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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顶流是天师——菜头(68)

    秦悦本来想说,在韦知翔这尾咸鱼心里乐庭绝对比演戏重要千倍万倍。但无奈气氛沉重,他也开不出这样的玩笑。
    秦悦说道:麻烦他们先把东西搬过去。
    乐庭只动了下巴,自然有人执行。
    等其他人各司其职离开后,乐庭对管家说道:把那间房的钥匙给我。
    管家用力地绞手,忧心忡忡地喊道:少爷!您真的打算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吗?我知道韦少爷对您有恩,但他自己也说了当年您对他也是
    他用力喘了一声:他现在连人都不认识,活得就像只动物,不如干脆
    钥匙!!!乐庭铁青着脸咆哮道:你闭嘴!!
    一阵劲风刮过,老管家眼睛一花,人已经摔倒在地。他茫然地扬起脸:您,您
    乐庭也呆住了。他弯腰搀扶起老人:胡叔叔,您没事吧。
    秦悦捂着脸,叹了口气,一脸牙疼的表情。
    管家说道:我也知道我这话难听自私了点。但是您就是我的命!当年,我的一双儿女车祸没了,我当时就不想活了。是夫人把您抱到我面前,对我说老胡啊,从今以□□庭也就是你的孩子了
    他浑身哆嗦,长与短叹着。
    耐心听他絮叨了一会儿,乐庭低声说道:可是,胡叔叔。他也是我的命啊。如果不是他,我早已经死了。
    老人颓然地朝后退了一步,整个人仿佛行将就木。他缓缓地掏出一枚钥匙放在他的掌心。
    乐庭握紧钥匙,也往后站了一步,鞠躬说道:谢谢您三十多年以来为我所做的一切。请不要担心,一定会没事的。
    老人叹息了一声,别过脸,没再说话。
    你们跟我来。乐庭领着秦悦和关云横,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再爬上蜿蜒的扶梯。
    这里是附楼的楼顶,原本是一片阁楼。我把这布置成翔翔的房间。从玻璃能够看到外面的树林,兴许他的心情能好些。
    房门是紧闭的,除了指纹锁外还有一道明锁横在那里。秦悦带来的东西已经整齐地码在门边了。
    一阵令人滞闷的静寂过后,乐庭说道:刚刚你们是不是也看见了?
    如果你是指刚才隔空推倒管家的事,是的,我想我们看得都很清楚。秦悦长出了口气,开始逐一打开那些箱子。
    乐庭抚着胸口妖丹所在的位置,问道:这就是你之前跟我提过的妖化吗?
    妖不妖化不清楚,但我建议你近期最好克制自己的脾气,以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无论如何也必须等翔翔这边完美解决后,我才能腾出手处理你的问题。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秦悦简直心累到了极点。
    没事,事要一件件的来,饭要一口口地吃。他喃喃说道,不知是在安慰乐庭还是在安慰自己。
    乐庭问道:普通人妖化会变得危险吗?
    这主要取决于那个人原来的脾气。或许是会变得暴躁一点。但危险谈不上。只是会活得特别的久。我曾经看过书里记载,有倒霉鬼活了三百多年,最后实在受不了抹脖子的,结果居然没死成,最后变得疯疯癫癫,也是可怜。
    乐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秦悦从箱子里拿出成叠的黄符,分给关云横和乐庭:如果决定要跟我进去,就抽九张出来放进衣服口袋里。进去以后受到攻击,千万别慌不择路的逃走,只需站在原地就可以了。
    乐庭:只抽出九张,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关云横嘲讽道:你说谁会逃走啊。
    不愧是关大老板,这种时候依然没有放弃嘴炮技能。
    秦悦不想再浪费时间,他取出九张符咒贴在门上,排成菱形。双手结印道:日明照明,普告万灵。一安性命,再缚妖邪。三魂永久,魄无丧倾。谨尊敕令!
    大门哐的一震,如被撞响的晨钟余音绕梁。一道巨大的结界竖了起来。关云横与乐庭都似有所感地望向屋顶。
    为了避免危急的情况,还是用结界罩着。那么两位,走吧。
    他拿出乾坤珠,把箱子里的东西尽数收入其中。
    关云横疑惑道:既然这么简单,我们又何苦辛苦地搬来搬去?
    看起来正处于高光时刻,相当值得信赖的年轻修士呵呵笑了两声,透着无穷尽的尴尬:其实我把乾坤珠的事情忘记了。
    不仅如此还恶人先告状:你不也没想起来吗?!
    关云横:干得漂亮,真有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订阅。第三更。好了周内回复每天一章。周末感觉头发都掉光了。
    第94章 生辰烛(十一)
    乐庭用钥匙打开门把手上的明锁, 再将拇指贴到感应区,智能锁发出滴滴滴三声短促的声响,啪地将门弹开。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乐庭说道:走吧, 他就在里面。
    秦悦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 下巴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度,指向身后:情况不明,你们俩走我后面。
    或许情况比乐庭描述的更糟。
    乐庭最终没有推辞,而是朝里看了一眼, 移动到关云横身旁。
    他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颓废感从灵魂深处漫溢出来。就像一张被挂在壁炉前烘烤的旧毛毡,远看还和原来一样花团锦簇, 近看早已陈伤遍体, 破旧不堪了。
    关云横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二人上回的见面可谓火星四溅, 但不妨碍他同情他。大概是因为人啊, 总会存在软肋, 无论亲人、爱人, 朋友还是别的东西, 因而逐渐学会感同身受, 物伤其类。
    别担心。这小子很厉害。
    乐庭露出一丝苦笑,神色一阵恍惚:我知道。翔翔说过, 秦悦是迄今为止他所见过的人当中最厉害的。可如果他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拖到现在。
    说完, 他垂在身前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用一只努力压住另一只的指节:无论如何, 我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关云横叹息道:真不知你是通透还是悲观!
    望着青年的后脑勺, 他心底油然而生的是庆幸。幸好, 秦悦是现在的秦悦, 关云横是现在的关云横。这样很好, 这样就足够了。
    秦悦如有所感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进来后贴着墙走。不要把后背暴露出来!遇事冷静,不要慌张,听我的指挥。妖类对人的情绪很敏感,如果过度慌张反而容易刺激到他的狩猎欲/望。
    明白。
    里面相当昏暗。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诺大的空间仅靠几盏壁灯维持照明。橘黄的光与夜交杂混合,形成一圈圈血色的光晕。
    三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压得足底的地板嘎吱作响,在这奇异的静夜中格外刺耳。
    秦悦抬头望向天花板。他的目光稍加游离后,定在某一点。头顶上方,半空的位置悬挂着长形棍状物。它们左右摇晃,形成若有似无的风。
    乐庭解释道:因为时间太紧,我沿用了之前的结构。这间屋子是坡形屋顶,挑高有七米。原来的主人做过许多木质房梁装饰,中央是一盏巨型鹿角吊灯。我增加了一些可供他停留的站杠。
    一双浅金的竖瞳在某处张开,怔忪地俯视三位不速之客。
    谁?谁在哪里?为什么会有如此熟悉温暖的感觉?
    可出于领地意识的本能,他发出几声尖锐的长啸,就像战前吹奏的号角。越高亢的叫声代表越强的战力。他小心翼翼趴在梁上,等待他们知难而退。
    可是入侵者们没有后退,甚至没有一丝害怕。还有一人在黑暗中逡巡,似乎想确定他的位置。
    翔翔
    韦知翔
    奇怪,他们在喊什么?他们说的是人类的语言,对他毫无意义。可里面蕴藏了强烈的情绪令他怀念不已。
    突然,少年被那位闯入者胸膛里的东西攥取了全部的注意力。那样火热的,生机勃勃的,充满了力量。
    那力量与他天造地设,从出生开始相伴左右。
    对,他是芜野。那是他的妖丹!
    一直沉睡的妖性开始复苏,青色的妖纹藤蔓般爬满少年的面颊。人性柔软的一面,珍贵的记忆,深厚的感情,曾经约定被尽数镇压到了心魂最深处。
    这个蠢货!少年用尖锐的妖牙咬着嘴唇,忿恨地想起来了。那原本就是他的东西,为什么会长在人类的血肉里?
    再看另外的两个人类。一个他不认识,而另一个则是上回出手的那个修士!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心头。
    他发出分贝极高的连串锐啸,挥动翅膀,震碎满墙的符咒。然后从房梁一跃而下,直指乐庭心脏的位置:还给我!
    他的指甲已经暴涨至原来的几十倍,就像十根锋利的刀刃,堪堪划过乐庭的外套,一张黄符从男人的衣服口袋里飞了出来,形成一个透明龟甲样的盾牌。
    哐。盾牌碎成齑粉。
    一击不中,他再度出手。
    铛。一根凭空出现的红色玉箫挡在两人之间,撞击时,火光飞溅。少年朝后踉跄了两步,勉强站稳。
    又是你!每次都是你!少年恨恨地说道。
    秦悦无奈道:这话我还想问你呢!明明只是出生后就被摒弃的妖性,为什么回回都出来挑事儿?古书记载靛颏一族是出名好脾气的妖类,没想到内在的妖性居然激烈成这样?!果然尽信书不如无书。难道妖性也有个体差异?
    关云横说道:别耍嘴皮子了,现在怎么办?
    可能是因为常年缺乏妖丹的关系,他的妖性比意料中醒觉的早。
    所以
    所以我开始简单计划的等翔翔睡着就抓来施法的PLAN A行不通。青年遗憾地说道。
    乐庭:
    难怪能当朋友,偶尔脱线这一点跟韦知翔一模一样。
    关云横暴躁道:告诉我你还有PLAN B或者PLAN C!
    那当然。我可是专业的!
    关云横:这种不合时宜的自吹自擂究竟是怎么回事!
    少废话!做事!气音一字一顿,自牙缝里蹦出来。
    妖性占据上风的少年怒道:不要当我不存在,旁人无人的闲聊啊!
    他还记得上回的教训,不敢轻易放出致命的剧毒翎羽,以免授人以柄。
    他心里清楚,论法术这年轻修士灵力极强,恐怕很难与之抗衡。他的依仗只有两点,一是快过常人的速度,二是修士的总会有所顾忌。
    他企图采用近身肉搏的方式靠近目标,但当他被青年一脚踹飞,脑袋撞到靠窗的斗柜发出一声闷响时,他发现自己打错算盘了。这一回,青年可没有半点手下留情的想法。
    关云横下巴往后一缩,不忍直视的:嘶
    他都快忘记这家伙认真起来下手有多狠了。可怜韦知翔醒过来后就会发现自己顶着两只熊猫眼,鼻青脸肿,浑身是伤,至少有一个月见不得人。
    乐庭索性转过身,眼不见为净。只是伴随着每一次碰撞响动,他的脖子都会不自觉地往里缩一下。
    被妖性占据的韦知翔狂狷邪魅的出场,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碾压。
    少年眼冒金星地站起来,恼怒道:你难道就不怕也伤了那个蠢货吗?
    我只相信他醒来过后,一定会感谢被我揍得满头是包的。
    可恶!少年腾空而起,再度朝秦悦站的位置扑过去。这一回他改变了战术,先采用极快的速度贴近,再将两只翅膀合拢将青年包裹在内,调整翎羽的方向妄图把毒素刺入他的脊椎。
    秦悦!
    秦先生!
    青年脖子上的玉扳指光芒大胜,一层无形无色的薄膜包裹着青年的身躯,将最先接触到的翎羽摩擦到炸毛。少年错愕,一时忘记该作何反应。
    青年一面揪住少年的衣领,一面无奈地说道:早就告诉过你们,遇事不要慌张。
    真是白为他担心了。
    秦悦腾出一只手,拍拍少年的胸口:好了。虽然耗费了一点时间,但是总算完成了。
    少年低头一瞧,才发现衣服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许多朱砂写就的字符。这就是为什么年轻修士明明能够轻易制服他,还要跟他耗这么久的原因。
    你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少年心头升起一股下意识的危机感。他急匆匆朝后跳,慌忙伸手想将字符擦去。还没用力,那些字符若有生命的浮起来,凶狠地咬了他的手指一口。一股火燎般的疼痛从指尖蔓延开来。整个人瞬间置身于一片热浪之中,不敢再有别的动作。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大吼道。
    只是加了点其他咒语的普通禁锢法术而已。鸟类没有不怕火的。
    秦悦以为这样就能让他老实点。可妖性之所以难缠就是因为它从不畏惧任何高压线,只为了生存本能不断挣扎,不但听不进任何的解释,还会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做出许多人类看来违背常理的事情。
    他忍着极致的疼痛与灼烫感,开始擦拭衣服上的咒文。咒文是用朱砂笔书写的,虽然浸入衣服里,但用力揉搓还是会花掉。
    喂都这样子还想负隅顽抗?
    不然呢?少年已经搓去了一小部分。
    这份偏激估计好些精神疾病患者都自叹弗如。秦悦抽抽眼角,心疼道:这可是上等的银贝朱砂。我下了血本的!
    没办法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只黄色的折纸,形状宛如鸟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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