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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顶流是天师——菜头(70)

    他向其余二人展示蜡烛的内部构造:我猜测,这里面一定埋了别的东西。一掰开果然如此。
    这根生辰烛呈现温润的象牙白色,触手是滑腻的油脂感。中间的部分挖有一个小洞,里面填着一枚蜡丸。蜡丸的边缘被燎化,熏出一小块焦黑的痕迹。
    从外表看,它与其他蜡烛无异,不,或者说做工更显精细一些。谁又能想到其中会暗藏玄机呢?
    秦悦把蜡丸挑出来,撕开封皮的部分,其下包裹着一张被捏得很紧的薄纸片。舒展开来,纸上书写着朱红色的蝇头小字,下方还有一枚拇指盖大的圆印。
    小字是倒写的玄门福禄咒语,当蜡烛点燃烧到蜡丸的位置,咒语催化了生辰烛的摄取能力,将其扩张到之前的千倍万倍。因此即便他在乐庭周边设下了保护的阵法,也依旧没起到作用。因为这已经不是一根普通的生辰烛,而是随时准备吸食人魂魄的邪物。
    他越看眉毛皱得越紧。尤其当视线触及到圆印时,整个人仿佛被烫了一下,先是一个激灵,然后陷入沉思。
    作为外行人,关云横只能从秦悦的神情判断事件的严重程度。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是什么问题?
    从来没想到用来添福祝寿的福禄咒倒着写有夺人魂魄的用处。
    这么变态?
    唔,不仅如此还这类邪物往往都是需要献牲的。
    话没出口,一抹惨青色的影子从纸面滑溜出来,就像从漫画里走出的2D人物。左右看薄如蝉翼,只能从前后看出是个穿着繁复花纹裙子的女人。她一掉出来,就不断摇晃脑袋,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耳垂下的两团毛球疯狂摆动: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看到的。绝对不会说出去的!饶了我吧!
    秦悦看清楚女人的脸,惊讶道:这是
    关云横插嘴说道:怎么了?难道你们认识?
    还真是认识!秦悦说道:你估计没多少印象了。还记得上回因为凶杀案我被警方带去协助调查的事情吗?
    关云横这才仔细打量了她一通,隐约从记忆里挖出些端倪:我想起来了。她之前找你算过。按时间倒推,她已经死了好几个月了吧?怎么会被装进一根蜡烛里?
    也不怪他第一眼没认出来。女人现在的五官淡得就像用墨水短缺的钢笔勾画出来的一样。尤其当她大声吼叫的时候,身体会变得蜿蜒扭曲,如一块被揉捏成各种形状的橡皮泥。
    秦悦摇摇头,尝试道:倪小红,倪小红,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不要杀我,我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看到的。绝对不会说出去的!饶了我吧!
    她的视线没有焦距,只是瑟瑟发抖地蹲在原处,不断重复刚才的话。
    秦悦叹了口气:已经问不出什么了。这只是一片代表感知力的尸狗而已。
    尸狗?
    对。听说过三魂七魄吧?
    听说过。
    人有天地人三魂魂,胎光、爽灵,幽精。除此之外还有七魄: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伏矢代表人的意识,是七魄当中最强的一魄。而尸狗代表的是感觉。也就是说现在她的反应是在不断重复她死前的经历,就好比一段不断重复播放的录像,问不出新东西。
    关云横撇撇嘴:也就是说,她现在也指认不出凶手?
    秦悦温和而哀伤地注视着她,轻轻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而且一片残魄,我也没有办法进行超度。离开困住她的咒文,恐怕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女人悲伤地呜咽着,身影就像一段被风撩动的轻纱。到后来,影子的颜色越来越淡。直到她完全消融于空气中的瞬间,空旷的阁楼里还回荡着她凄切的哭声。
    目睹这一切,乐庭不自觉的握住韦知翔的手,问道:所以她是死了吗?
    严格来说她在半年多以前就死乐。现在只是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已。对她而言,这算是解脱。
    三人不约而同沉默了片刻。
    关云横啧了一声,把玩已经不具威慑力的蜡烛说道:这么危险的东西,那个XOXO还拿出来卖?他是有毛病吧!
    秦悦摇摇头:我想他应该不知情。
    你想?我反而觉得他十分可疑。那天他问了好多无关紧要的问题,一个卖家至于那么关心用途吗?
    这件事等回去再说。我们先不要把人想得那么坏。
    是你别把人想得那么好才是!
    秦悦低下头,望着逐渐在掌心沙化的纸: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是这根生辰烛的制作者。
    他攥紧那些沙砾,不让它们掉到地上:上回我在祁薇薇那只许愿灵灵核里看到的东西,与这上面的画法极其相似,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两者之间存在什么关联。
    那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努力把他找出来啊。
    秦悦招来之前那只海东青,命令道:就是这股气,去!把符咒的绘制者找出来!
    海东青站在秦悦肩头,用鸟喙碰触了一下沙砾。它短促地鸣叫了一声,以电掣风驰之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他第二回 看到秦悦用这种方法寻人,上一回折纸化出的是史宾格犬。
    关云横问道:你知道它是打算去哪儿吗?
    秦悦用手捏出一个诀,墙面突然出现了一片高空俯瞰的场景。
    这就是海东青现在的位置。
    关云横啧啧称奇道:还能把看到的东西投射出来?
    乐庭说道:等等,这个塔。不是早年世风集团修造的帝都第一高塔吗?换句话说,你要找的人就在帝都。
    是啊。真是没想到。这类的折纸符咒是不受地域限制的,他本来以为绘制者会住在别的城市,没想到这么近。
    海东青的视线左转右拐,穿过那座高塔,渐渐开始下降。
    关云横吹了个口哨:要抓到了吗?这玩意儿岂不是比无人机还智能?
    海东青的高度依然在下降。它缓缓落到一幢居民楼的屋顶,站在楼顶的围栏上向下俯视。
    它怎么突然不动了?
    距离太近,在确认正确的方位。
    正当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结果的时候,一道更大的黑影从天而降。海东青的头颅被利爪扯下,身体瞬间被撕得粉碎。秦悦只来得及从海东青最后的回眸中确认:蛊雕!是蛊雕!
    毫无疑问,这只蛊雕出现得太是时候了。时间掐得刚刚好。以至于只有一种可能。
    他对其余二人说道:线索断了!对方警觉性太高,被发现了。
    关云横说道: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秦悦很强。这件事已经成为他的固有理念,所以面对这样显而易见的吃瘪时,关云横比秦悦本人更不淡定。
    反倒秦悦只是淡淡的:不清楚。只能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所以你打算放弃了?
    秦悦叹了口气:对方明显不希望被我找到,现在更是有了防备,只怕没之前那么容易定位了。他既然做得出许愿灵与生辰烛,还明明白白摊在桌面上,说明这人有点儿表现欲。估计今后还会出别的稀奇古怪的事情。
    他指着还躺在地上的韦知翔: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先处理翔翔的事情吧。
    看着他一脸严肃,一本正经的模样。关云横怒道:说得好像你刚才记得这个一样!
    乐庭: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订阅。谢谢浇灌营养液的小可爱!
    第97章 千岁酒(一)
    虽然中途出了岔子, 韦知翔的事情最终圆满解决。
    离开乐宅的时候,秦悦将中空部分已注满妖丹灵力的圆形玉石交给乐庭:我用阵法将您体内的妖丹、这枚储灵球还有翔翔做了关联。
    关联?你的意思就好比同一个局域网里的电脑?
    可以这样理解。总之妖力现在一分为二,一半供给您, 一半供给他。你只需要把它贴放翔翔胸口处, 那些灵力自会找地方去。之后再找个适当的时候,把储灵球加工成贴身配饰,最好是项链之类挂在胸口不容易遗失的物件。
    好,我知道了。
    秦悦看向正往床上抬的韦知翔。少年姿态安详, 一副好梦正酣的模样。他皮肤上的青紫伤痕已经完全消退,肉眼可见的好转了。
    乐庭误以为他在担忧有人泄漏今晚的事,说道:不必担心。我这里的人口风很紧。何况这样的事说出去也没人信。顶多就是被人编排一条我搞封建迷信的八卦。
    秦悦摇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在想一枚妖丹要支撑两个人, 会不会太吃力了?
    乐庭一闪, 也沉默不语了起来。
    秦悦很快自我排解。横竖都有问题。做都做了, 走一步看一步了。
    乐先生, 如果你们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乐庭一路送他们到车门前, 临别时他真诚道:就别您您的了, 叫我乐庭就好。这回多亏了你们, 以后有任何用得着我的地方, 尽管开口。
    秦悦笑道:快别见外了。我跟翔翔是朋友,这个忙理所应当。
    关云横嘴欠道:既然如此, 明人不说暗话。生辰烛那一百万,乐董是不是给报销一下?
    秦悦扶额, 连拉带拽把关云横拖进车里。
    男人边点火, 边瞪他:干嘛?难道你还想帮他省钱?
    我只是觉得今天大家都累了, 就别计较这钱谁出的问题了。
    关云横转过脸, 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秦悦被看得发毛:干嘛?虽说这个时间路上没车, 但一直这样也是很危险的。
    男人哼了一声, 终于把脸转了回去。他盯着前方黑漆漆的路面说道:我只是在想,乐庭顶多也就跟你见过两次,通过四五回电话吧。总的来说也不算认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大方呢?
    有吗?
    当然。给我吸几根香就肉痛得跟什么一样!
    那是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是什么?男人不悦道。秦悦不由错觉男人紧握的不是方向盘,而是他的脖子。
    没什么青年凝视车窗外的山景,许久不出声。
    关云横等得不耐烦了,提高声音说道:喂
    回应他的依然是一片静默。
    他用余光一扫,才发现青年已经歪着脑袋,斜靠着椅背睡去。折腾了近五个小时,也的确是累了。
    他嘴巴一撇,眸光微敛,腾出一只手揉了把青年的头发,就像在给一只猫顺毛:狡猾的小骗子,就会死撑!
    似梦非梦中,秦悦以为是相柳在拱他的头发,他十分不满地避开头顶那略显粗鲁的动作,呢喃道:好累啊你乖,回头给你买葱油味的薯片。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对了,他本来有别的事情想问关云横。算了,先睡吧,睡了起来再问也不迟。反正,关云横一直都在。
    一直
    *** *** ***
    秦悦感觉到身体在摇晃。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望着白色天花板出神不到半秒,刷地从被窝里跳起来。他敏捷地从枕头那头滚到床尾凳,抓起搭在上面的衬衣套了进去:相柳、朱冥,荼蓝,地震了!快帮我把爷爷的那些旧书,还有茶壶
    吼了一半直接消音。他慢半拍地想到等等,帝都什么时候会有地震?这可是历朝历代风水堪舆大师不约而同定下的风水宝地,历史上从没有过一次地震。那么刚才的摇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活像逃离夺命岛的求生速度,令关云横叹为观止:什么地震?
    秦悦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多了个人。他困惑道:关云横,你怎么会在我家?
    你家?不如你再仔细看看?关云横的脸有点臭了。
    眼前的房间装修风格与他的那间极其相似,但面积明显大了一倍有余,且家具陈设的方向都掉了个个儿。
    这时秦悦才发现自己的两条腿有些凉飕飕的:这,我,你什么状况?
    男人凉凉地回答道:这话就要问你自己了?昨天回到小区,有人无论如何都摇不醒,好不容易背着你到了家门口,指纹锁居然无一匹配?真想让你在走廊睡一夜!
    每说一句,秦悦的脑袋就低一寸。
    呵呵。不是普通的尴尬,他睡得有那么死吗?
    呵呵个鬼。赶快把你自己的衣服穿好,出来吃东西!
    秦悦急忙说道:我正在穿。
    男人的语调更凉了:你再仔细看看。
    秦悦低头一看,身上的衬衣起码大了两个号。跟他惯穿的休闲款式不同,这是件浅蓝的正装衬衣。衬衣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就好像他整个人被关云横的身体包裹一样。他的脸腾的,火烧火燎的烫:对对对,对不起!
    这回男人倒大度的没有计较,他别过脸,轻轻咳嗽了一声,继而语气生硬地说道:知道对不起就赶快换掉!你的衣服都挂在衣帽间门口了。
    秦悦转头奔向衣帽间,手忙脚乱将关云横的衣服扯下来,穿到一半突然发现另一个问题:那我昨天晚上的衣服岂不是你帮我脱的?呃,难以言喻的诡异感闷上心头,他的耳朵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了。
    不然呢?难道你想穿着那身脏兮兮的衣服睡我的床?
    当然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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