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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顶流是天师——菜头(73)

    虽然祁大伟把他想得过于简单了,但秦悦知道他也是好意:好勒,谢谢祁导。
    其实话一出口,祁大伟就有些后悔。因为他忽然想起秦悦旁边还坐了个关云横。但他是耿直的性格,既然已经说出口,索性全部倒出来。
    说完之后,看秦悦一副好脾气照单全收,他背后都直冒汗。
    这位总跟秦悦的关系真是在原节目组传得有些扑朔迷离,只是怪就怪在几经曝光,网上也没掀起多少风浪,明显是被人压得死死得。
    再说这两人的关系吧。如果单纯说是好朋友,似乎又过于周到亲密了些。可要说有什么进一步的关系,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两人都是坦坦荡荡的,也没藏着掖着。但无论如何,不是有些人恶意揣度的不正当关系。
    一顿感谢宴宾主尽欢。祁微微吃饱后就被保姆们领去外面消食,留下秦悦三人坐在餐桌上闲谈。当祁大伟详细问起当晚的事情时,秦悦当然不能说实话,他修饰过后给了些模棱两,似是而非的解释。好在祁大伟比较粗心,没做过多的纠缠。
    聊完当晚的事情,秦悦假装随口问道: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之前录节目的时候也是,经常看见薇薇带着那个娃娃,做得还挺漂亮的。我朋友的女儿下个月也要过生日了,我想选个类似地送给她。能问问是什么牌子吗?
    祁大伟的神色一下变得怔忪朦胧,背后的那缕魂魄像水波纹一样荡漾开去。
    啊,那个啊。那是我太太生前买给薇薇的礼物,具体从哪儿来的我当时也没功夫问,可能是在什么小店定制的,没有牌子。
    秦悦露出歉意的表情:啊,对不起,是我失言了。看得出你跟太太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祁大伟扯着嘴皮露出苦涩的微笑:何止是好,简直是太好了!实话说,我其实一点都配不上她。她父母都是高知,又是我们大学的校花。而我呢就是个父母双亡的穷小子,长相也普通,可她就是毫无怨言地跟了我。薇薇刚出生那会儿,我刚得到稳定的工作,结果因为高强度的工作得了甲状腺癌。当时她又要照顾薇薇,还要照顾我,后来我的情况稳定了,她的身体却垮了。熬了不到半年就去世了。
    我很抱歉让你回想这些。秦悦透过他,看向他背后的虚影。
    原来是这样的啊,他终于从乱麻当中理出一点头绪。
    没关系的。真正相爱的人,即使她不在了,只要我能记住她,她就没有消失。祁大伟那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透出光亮,点燃他的精神,连中年人特有的紧张与疲惫感也减缓了许多。
    是啊,这大概就是情感的魔力吧。秦悦也跟着叹息道。
    临别时,祁大伟让女儿认真给秦悦和关云横道个谢,小姑娘却忸忸怩怩不肯上前。在父亲的催促下,她不情不愿地靠近。扯扯秦悦的衣角,让他蹲下来。
    前几天的事情谢谢你们啦。
    嗯。
    那说好了,以后不能再欺负朵朵公主了哦。她看向父亲的方向,尽量小声地说道。
    这孩子?秦悦有些愕然:你还记得当天的事情?难怪看到他们这么别扭。
    祁薇薇想了想说道:迷迷糊糊记得一点。我好像看到大哥哥你在跟朵朵公主打架。我知道当时朵朵公主变得有些不一样,你是为了保护我才
    女孩羞怯地拉拉他的袖口,哀求道:可是她现在已经变好了。真的,我保证!
    望着她涨得通红的小脸,秦悦点点头说道:我相信。
    那就好。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想跟她永远在一起。她粲然一笑,将面颊贴在玩偶的心口处。那枚重新长出的灵核因为她的话闪闪发着光,就像夜幕中的星子,温柔隽永。
    秦悦的内心一刹那变得很柔软,他摸摸女孩的头发:虽然我不知道永远是多久,但只要你想,她就会努力地跟在你身边。
    他伸出小指,比了个保密的手势:但是那天晚上的事情要对爸爸保密哦。
    女孩跟他拉了勾,小手一挥,用大人的口吻地说道:那当然!反正说了他也不信!
    这孩子,倒是比想象中更通透。秦悦望着她蹦蹦跳跳走远的背景,不禁失笑道:真了不起。
    什么了不起?
    孩子啊。
    对了,你从祁大伟那里问出任何线索了吗?
    秦悦摇摇头:暂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我有在琢磨他甲状腺癌痊愈跟他太太的死有无关联?
    你的意思是他太太的死与他有关?
    对。当然不是说祁大伟会害自己的太太什么的,但总觉得应该有所关联。今天我发现的其实是另一件事情。
    关云横静静等他接着说下去。
    我之前不是说他太太的魂魄颜色淡,我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吗?我今天有了一个猜想。有没有可能这缕魂魄仅仅是从某处投射过来的幻影,根本不是他太太魂魄的本体呢?
    你是专家,你说了算。
    喂,关云横,好歹给点参考意见吧?
    自己想!
    *** *** ***
    回到住所,刚出电梯就见一个男人哼着小曲,手里拎着东西倚靠在秦悦的公寓门口。
    那人一见他,笑容满面地晃晃手里的东西:哟,让我好等!你可总算回来了!
    他意味不明地打量关云横:哟,这位也是个熟面孔。
    关云横没搭腔,不过他认得这人是妖市里见过的槐树精,好像是叫柳什么歌的?
    秦悦一阵无语,扶额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问完,他觉得自己的问题实在太蠢了。像柳随歌这种千年老精怪,门禁系统算个球!
    心太累了。他今天已经经历了太多了,本想回来洗个烫水澡蒙头大睡,没想到柳随歌一副准备与他秉烛夜谈的架势。
    柳随歌死皮赖脸道:怎么?不欢迎吗?不欢迎也没办法。你怎么找到我,我就怎么找到你。来都来了,一起坐坐吧。
    是啊,对你来说,找个而已秦悦小声嘟囔道,用指纹开了锁。
    刚迈出一步,他突然愣住。对了,找个人而已,对柳随歌而言易如反掌。
    找人?找人!
    他上前一把揽住柳随歌的肩膀,将他屋里带,笑得又真诚又热情:随歌啊,这大晚上的。是不是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啊?来来,咱们进去聊。
    柳随歌后颈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你干嘛突然笑得这么让人毛骨悚然?
    哪里,我的好朋友,我这不是想你了吗?
    关云横:果然又算计上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黎桦、祁大伟还是别的什么人,总以为秦悦是个任人搓圆捏扁的软柿子。实际上,当这小子想算计的时候,没皮没脸没下限。
    由此可见,真理永远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订阅。
    第99章 千岁酒(三)
    柳随歌几乎是被半强迫拖入公寓的。其实像他这种见多识广的老油条认真挣扎不见得脱不了身,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那份害死猫的好奇心在作祟。
    他半推半就走到餐厅,看清室内装潢陈设之后吹了个口哨:不错。比先前两个地方都强!现如今伶人的地位比以往千余年好太多了。
    他拉开一张餐椅,很随意地坐下。手里地几壶东西与玻璃桌面发出清脆地磕碰声:说吧, 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秦悦的嘴角立刻弯起一个弧度, 拍拍手掌说道:我就喜欢随歌你这种爽快人。
    他摸出乾坤珠,正想掏出那根有问题的生辰烛与沙化的符咒,柳随歌眼睛一亮,直接抢了珠子, 捏在指间转了一圈:不错嘛,秦悦。居然一出手就是这种成色的乾坤珠。说说,最近是去哪儿发财了?
    秦悦横了他一眼:别胡说。这是我帮了栖霞湖神的忙得来的。要真发财了, 我就去论坛或是妖市挂悬赏通缉令了, 何必硬揪住你不放?换句话说, 找朋友纯粹是因为好用还不用付钱。
    关云横:连他这个旁观者都认为, 秦悦委实实诚得让人想揍他, 何况是柳随歌?
    毕竟相识这么多年, 柳随歌对秦悦那点小九九也算了如指掌。他翻了个白眼说道:秦益那么大方一人, 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东西?
    他那叫穷大方, 家里总得有个精打细算的不是?
    竟然有种被说服的感觉,柳随歌一摆手:拿来给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秦悦展开三角包角纸, 露出其间的小撮浅黄色沙粒。
    这是
    沙化的符咒。
    沙化的符咒?柳随歌反问道,露出困惑的神色:说说, 是怎么一回事?
    秦悦拣出重点, 简明扼要说明事情的经过。
    柳随歌又说道:你的意思是, 这座城市里还有一位比你更厉害的修士或是术士, 擅长古怪的邪术, 还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你在找他, 操纵蛊雕抓破了你放出的追踪符咒?
    没等秦悦说话,他就直摇头:绝不可能。我这种千年精怪与这座城市地脉相连,如果城里出现了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我不会连一点兆头都能感知到。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的修为不光远胜于你,也随随便便就能碾压我。能通过一定方法切断与外界的联系,还能任意操纵蛊雕的当世高人,我活了几千年拢共也没见几个。就算有,蛊雕这类的妖魔哪里会轻易俯首听令的?
    柳随歌张开五指,从上往下罩住那堆粉末。白面书生般的容颜上浮现出几条淡淡的纹饰,就像被深色荧光笔描绘上去的一样。连感受迟钝些的关云横都能感觉到,有力量从地板往下,犹如无形的根茎朝更深处窜去。
    挂在墙上的朱冥与荼蓝发出不规律的箫声与铮鸣。相柳睡眼迷离地从卧室里走出来,边打哈欠边问道:喂,做什么这么大阵仗?这妖力激荡晃得我头晕!
    柳随歌的双眼紧闭,双眉间显出一枚金色的的印记。有细碎的波纹如同微小的闪电从印记当中飞速流泻出来。他的短发骤然暴涨,只过了几秒就达到脚踝的的长度。尔后,这些颜色泛青的长发像被狂风吹拂,飘洒在他的背后,就像一块张开的巨大折扇。
    城之东,附近两里有高塔。嗯确实有些奇怪。
    他的声音仿佛从腹腔中发出的,遥远而空灵。
    奇怪,太奇怪。那不是我能涉足的范围。
    柳随歌的眼睛遽然张大,喝道:糟糕!被反向摸过来了!
    他将手直接覆盖在沙粒上,就它们烧成一片黑色的污垢。
    还好切断了。对方太过于敏锐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果然如你所说对方的修为很是了得。柳随歌面额上的纹路重新归于肌肤之下。他甩甩那头及地的长发,随手一摸,长发直接逆向生长,直到恢复了先前的短发造型。
    他深深叹了口气,望着秦悦说道:说说吧,你怎么搅合进这么麻烦的事情的?
    他顿了一下,又抬手阻止:等等,你先别说。让我猜猜,你帮了别人一个忙?
    看来是我猜对了。柳随歌哀叹道,紧接问道:你们怎么就不能阻止阻止他呢?
    这个你们显然包括相柳、朱冥、荼蓝甚至关云横。
    橘猫梳理着皮毛,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腿长在他自己身上,难道我们还能绑着他不成?何况我都成这样了,就算想也没那个能力。
    柳随歌看着那团焦黑的痕迹,喃喃说道:应该是没能追查到这里。大意了,早知道应该竖个结界或者换个地方再试探。不过那人也是奇怪,既然修为那么高,为什么要躲躲藏藏做这么阴私的事情?
    他从秦悦手中拿过那截残留的生辰烛,走到灯下仔细端详。许久过后,他忽然说道:不对。这不是白鱼的油脂。你之前没见过生辰烛,白鱼的油脂在灯下带着点钻石一样折射的光泽。这个嘛,虽然看起来很像,却没有光泽。反而显得有些鲁钝的质感。
    这又是秦悦没想到的。他追问道:那不是白鱼又是什么?
    柳随歌白了他一眼:我哪儿知道?我要都知道早就成仙了,还用得着坐在这里跟你讨论这个?其他的蜡烛呢?
    除了这根有问题的,其他都已经用掉了。
    都没问题?
    没有。当时为了怕出状况,我将剩下的切成小段用的。
    其实是不是白鱼倒是无所谓,只要生辰烛的制艺正确,东西都能用。只因当时白鱼效果最好,时人才会蜂拥使用白鱼。
    柳随歌沉吟许久,拿出一面化妆镜:你等等,我去借个鼻子。
    他朝镜子施下一道法咒,对着镜子喊道:安安?安安在不在?
    过了两秒,镜子里传出咀嚼的声音。嘎嘣嘎嘣的,对方吃得正香:找我啥事儿啊?
    你鼻子比较灵,让你帮忙侦辨一样东西。
    那头懒洋洋问道:啥东西?镜面突然浮现出一只凑近的眼睛,退回去的时候能看到眼睛主人毛茸茸的脸。看上去有些像老鼠,但它拥有一根长而尖细的鼻子。仔细一看是只象鼩。
    好家伙。你从哪里得来的稀罕玩意儿?说着,它的鼻子竟然能够穿透镜面,靠近那根生辰烛。那条鼻子比看上去更柔软,就像有独立生命般的蠕动爬行。
    象鼩边嗅边分析道:嗯一小部分的人工化学制剂。然后就是鱼类。让我想想是什么品种的鱼。
    它停顿了一会儿,惊诧道:闻起来特别像是龙鲤。谁这么缺德用龙鲤的鱼脂做蜡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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