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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顶流是天师——菜头(88)

    秦悦登时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心想,唉,早知道关大老板贵人事忙就挑重要的说了,何必尽扯些没用的东西惹他心烦。
    他抓抓头发,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关云横,你还在吗?
    我在。
    普普通通两个字,让他莫名的心头发热,心尖发软,嗓子眼发紧。就像前一秒悬浮在空中,这一秒终于落回了地上。有那么一刹那很想夺门而出,冲到酒店楼下拦一辆出出租车回到九州小区,当面把发生过的事情跟他详详细细地说一遍。那样他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但,还好仅仅是一瞬间,还好只是一种能够克制的冲动。
    下一秒他就用力敲敲自己的头,在心里骂道:出租车?他是疯了嘛?估计到时候关大老板能被他烦死!
    秦悦?那头关云横等不到回应说道。
    调整了几下呼吸,一股发烧般的热度依旧从面颊没入他的脖子,一路烧到他的脚趾头。他把脸埋在手臂里缓和了一会儿,直到温度稍微退却,他才回答道:没事。大概有点太累了。脑子突然放空了一下。那你呢?忙吗?
    这实在是个蠢问题,从他进组前关云横手上就已经积压了不少的工作,现在一定还在全力处理中。
    没什么大的变化。男人的声音带着疲惫的哑意,好似倦极,他听得心里发痒,险些继续不管不顾地跟他说下去。
    侧耳倾听,那头隐隐约约有键盘声。他压下那股痒意:哦哦,那你注意身体。嗯不用过分锻炼相柳。晚安,关云横。
    晚安。
    放下电话,许久之后,那股紧张的感觉才得以消弭。神经突如其来的感到松弛,坐着坐着,他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最终靠着枕头上沉入梦乡
    那是一座再寻常不过的屋子,既像他小时候住过的那间,又像爷爷在帝都里的旧居。
    他仿佛知道往哪里去一样,顺着曲折的回廊一路朝里。最里间种着一棵苍松,对着一间窄小的屋子。
    他站在门外朝里张望,屋内点了盏孤灯,只能照亮方寸大小。里面有人依窗坐着,听到外面的动静,朝他伸出手:小悦,过来。让我看看你。
    声线低沉,透着几分看破世事的苍凉。他心中一喜,是爷爷的声音。
    他顺从地跨进门里。看也没看,将那个干枯瘦小的影拢在自己怀里,眼眶微有些湿润。最后的时候,他已经比爷爷高了许多,而昔日看上去高大健壮的爷爷却突然变成了小小的一只。
    他们最后一回见面并非是愉快的,甚至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每当回想那一幕的时候他总会问自己
    当时,到底在想什么呢?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道别?如果能够心平气和地说声再见,之后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点?
    可惜命运不接受任何假设。那些无数包含了如果的扪心自问,最后化作锐刺扎进他的心里。内选会上关云横的讥讽算什么?顶多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会自我放逐的原因从来不是几句不中听的话!
    你还好吗?他轻轻问。
    他一定睡得很浅,否则怎么能在梦中也清醒的意识到老人早已离世。多么的残酷啊,他苦涩地想着。
    熟悉的身影没有回答,而是发出嘶哑的笑声:好?我怎么可能会好呢?我会死都是为了你!
    所以,爷爷会死到底是不是为了他?他问过曹卓同样的问题,可是对方除了宽慰也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
    是吗?真的是这样的吗?他搂住老人瘦弱的肩头,轻轻地问道。
    是啊。当然。小悦如果不是为了封住你的灵力,我又何至于虚耗成那样?你心里清楚答案。何必再问!
    老人的语调陡然凌厉,就像一把利刃剖开他的心脏,鲜血淋漓,但他只觉得痛快。
    说话间,老人幽暗的脸庞变得虚无扭曲。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背后破开血肉,张扬地扭动着。章鱼般的触手环绕在秦悦的身体周围:小悦。你早就该是个死人了。你心里清楚。
    死人吗?他不禁回想起万象镜当中的影像:或许吧。
    面庞像面人一样几经变幻,化作妙音鸟的模样。双目失明的伪神,迸发出惊天的恨意: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你会死!你会死!哈哈哈哈!杀了我又怎么样!你也会死!
    秦悦感到四肢绵软,无力地倚靠在那怪物的怀里。他的头颅陷入怪物的胸口,迷迷瞪瞪地想。死?他会死吗?他如果死了,关云横会死吗?
    其实对他而言,死没什么好怕的。但是关云横不同,关云横的人生不行!
    他用力将自己从怪物的体内拽出来,带出汩汩血一样粘稠的液体。这是梦!这是他自己造的梦!
    怪物不死心地欺身上前,声音变得像妖市的老妪:如此寻觅下去,公子恐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什么样的血光之灾,他不该找吗?几代人拼命寻觅的东西?爷爷搭上性命的东西?关系到无数人安危的东西?不对,他该找的。他一定能找到的。他一定能再一次的
    怪物的影像碎裂了一地,最后合成之前那个神秘的傀儡人。她伸出长长的舌头勾住他的脖子,猩红的指甲滑过他的动脉处:姓肖的。你斗不过我。别白费力气了!
    是谁?那个人到底是谁?是谁能够破肖家的结界,简直就像专门为了克肖家的法术而生的一样。根本没有听说过的魔气,连朱冥都解释得磕磕巴巴。还有他/她对伏魔说话的口吻,跟之前湖神的反应完全不同。
    日常他还能用其他事物分散注意力,但是在梦里,秦悦突然被一股巨大恐惧感攥住了心脏。他突然十分不确定,对自己的能力与未来。那个人跟肖家有什么关联吗?他一直以来认为只要耗费时间与金钱就能达成的事情,是否是水中花镜中月?
    别挣扎了。挣扎是没用的!怪物语调森然,戳穿他的五脏六腑。
    秦悦感觉到一阵巨疼。他开始用力挣扎,可惜越挣扎被束缚得越紧。
    扑通一声,他的后脑勺闷痛。醒来的时候,一条腿还不甘心地挂在床上,而大半的身体已经滚落到床边的地毯上。
    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他的手指因为用力握拳感到无比疼痛,每一个关节就像针扎一样。
    是梦。但也是他与潜意识的对话。
    剧本被压在身侧,成了一窝梅干菜。他抹了把脸,晕乎乎站起身,连忙把剧本捡起来抚平上面的褶皱。
    真是的,怎么突然睡着了,还做了那样的梦?他摇摇头,去浴室洗了冷水脸。回头看看眼时间,已经要到凌晨十二点了。
    他重新坐回床上,背脊倚靠的床头靠板,乃至靠板后面的整面墙都在轻微摇晃。女人尖细的叫声若隐若现地从隔壁房间传过来
    啊,甜心,亲爱的。对,就是这样!
    啊嗯女人的声音含着蜜意与鼓励。靠板的震动随之加剧。
    秦悦:
    这理论上来说这两层楼都被剧组包下了。他清楚的记得,隔壁房间昨天的时候还没有住人。今天这是家属探班?
    更要命的是,声音不但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大有在影院享受环绕立体声的感受。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虽然日常很佛系,但不代表内心没有一点骚/动。这刺激简直大发了!
    秦悦摸摸滚烫的脸皮,脚趾头尴尬得险些抠出独栋别墅。别人怎么想他管不了,但这屋子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他拿起房卡还有手机出了门。借着夜色的遮掩,先在酒店附近晃了一圈。回来时,正巧遇见俞飞。青年坐在电梯附近的角落里,身体松弛地陷入沙发里,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夹着跟香烟,还冒着白色的烟。他头顶正上方挂着一个清晰可见的禁烟标示,看得秦悦一阵无语。
    同一时间,对方也发现了他,挥挥手说道:怎么,还没睡吗?也是被噪音吵醒了?
    噪音两个字念了重音,含有些欲言又止的暧昧,显然跟秦悦的困扰是同一份。
    秦悦唔了一声,点点头,没打算跟对方深谈。
    喂,聊聊嘛。反正你回去也睡不了。看样子得闹上大半夜呢。跟前台投诉了也没有了。
    俞飞站起身,缓缓走向他,递给他一只香烟:抽吗?
    不用。我不抽烟,谢谢。秦悦顿了顿:根据《消防管理条例》,室内抽烟对他人造成影响或者危害公共安全的,将处以六个月以下的拘役或者五万元以上十万元以下的罚款。
    俞飞先是一愣,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你那么认真干嘛?
    他捻灭香烟,伸长脖子说道:怪好笑的。
    两人的身高几乎持平,对方凑过来隐含压制的动作显得有些勉强。
    秦悦避开喷洒在他脸上的烟雾,不太习惯这种近距离,正准备稍微朝后退一步。俞飞提着他的领口,用力将他掼到墙上。他的脊柱被撞得木了一下,但他很快做出了回击。
    俞飞捂着额头,主动拉开距离:喂,秦悦。我对你挺有兴趣的。不如咱们俩来一次?
    来一次,来一次什么?秦悦也算演艺圈的老油条,既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白兔。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他挥挥拳头回绝道:下回再这样动手动脚,或者说这样的话,受伤的可就不是额头了。
    俞飞咧嘴笑道:我还以为你怎么样都不会生气呢。有脾气,我喜欢!要是我一提议,你就答应就太没意思了。我这个人最喜欢有挑战意义的事情!
    万万没想到,他演艺生涯当中的首次性/骚扰是来自于男性。秦悦懒得同他浪费时间,一脚踢到他的胫骨,在俞飞的惨叫声中转身离开。
    要是早知道这么多事,还不如厚着脸皮走读呢。反正关云横那边也有床。
    江湖险恶,恰饭最难!
    *** *** ***
    第二天到现场时,化妆师正在给俞飞化妆:天啊,俞少,你什么情况啊?怎么青成这样?你睡觉的时候有多不老实,才撞成这副鬼样子?几层粉都遮不住。
    秦悦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心里加了句活该。
    俞飞一边哎哟哟的叫一边说道:是啊,我昨天晚上做噩梦。梦到背后一只大猩猩追着我跑,一着急就从树上摔下来。直接脸着地。
    什么大猩猩,这什么奇怪的梦?化妆师被逗得花枝乱颤。
    不得不说,俞飞虽然跟导演不对盘,但跟其他人相处得还不错。如果扣除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骚扰,秦悦本来对他没有恶感。不过经过昨晚负分差评永黑!
    拍了两场,搭载A组成员的车队回来了。先下车的是搬东西的工作人员还有助理,最后下车的是两位主演和女二号。
    一下来,女二号就蹦蹦跳跳跑到秦悦面前:你就是我的男二号?我是周梅,合作愉快。
    秦悦虽然不太会应付这样的热情,但也不会反感。他伸出手跟周梅握了握:按照剧本,我现在还不是你的男二号。
    周梅咯咯笑了两声:是这样没错。但我们最后一定会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你就算再喜欢赵琪姐也没用,她是属于孔瑞哥的。来,不要单相思,快来投入我温暖的怀抱吧!
    周梅是最近两年上升极快的艺人之一,因为性格活泼十分好相处,在圈内风评不错。
    有人善意调侃道:喂喂,梅梅,不要假借工作追星。这剧组里不止你一个秦老师的粉,放学后天台见啊!
    没问题。我苦练玉女鸳鸯剑法,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有种放学别走啊!
    所有人发出哄笑声,连富得康也像老学究一样的摇头晃脑:现在的女娃娃,要不得。看人只看脸。颜既正义。
    周梅睁大眼睛:不然呢?富导你上哪儿去找像我的男二号这样染发好看的人?这种颜色一般人就像城乡结合部的Tony老师!
    所有人不约而同做了联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相较好耍宝的周梅,两位主演就显得矜持多了。
    女主赵琪走上前,跟秦悦握了握手:久仰大名。你的嗓音很特别。那首《你说》我有段时间单曲循环了很多遍。
    光看样子,她就是冷艳高傲的御姐,但说话的嗓音很柔软,与样貌有些矛盾。一年前,她凭借一部翻拍仙侠剧大火,直接从准二线跃升一线花旦,被很多心怀嫉妒的人称之为走了狗屎运。
    男主孔瑞跟秦悦是老熟人,两人握拳碰了碰:真没想到又能合作了。
    是啊。我当时看到你的名字也吓了一跳呢。这回一定要找时间好好吃个饭。
    周梅的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穿梭,轻轻啊了一声,说道:对了,秦哥跟孔哥之前合作过啊。当时还上了热搜。
    这时在场也有人想起了这茬:对啊,记得是拍摄杂志时落水了?
    孔瑞毫不掩饰地说道:对啊,秦悦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可不许欺负他。
    切,孔哥,偏心了吧!就秦老师这么好的脾气,欺负谁也不能欺负他啊。
    闹了一会儿,富得康正色说道:好了好了,都消停了吧。时间难道不要钱啊。
    导演发话,所有人都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下一场。
    孔瑞拍拍秦悦的肩膀:加油。我觉得你很有潜力。
    谢谢孔哥。他自己都没这种自信。只能一再提醒自己,恰饭要有职业道德。
    *** *** ***
    接下来要拍摄的是日常实训课发生的剧情
    孔瑞饰演任天城和赵琪饰演梁鸢逐渐发现与对方志趣相投、三观相合,正在经历从友情往暧昧的过渡。
    而与此同时,秦悦饰演的钟天明因为先前发生的小插曲,也认识到自己对梁鸢的异样感情。就是在这节日常实训课上,他比男女主角更早发现他们之间氛围有异,因此感到十分痛苦。
    为了保证场面的真实性,道具组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十多只青蛙。虽然已经事先进行了麻醉,还是惹得周梅惊叫连连:恶湿乎乎的。道具组一定有强迫症。又不会真的有近景,不用这么严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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