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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一病不起(穿越)——子夜月(24)

    在褚墨印象中,他从未见过这封信,也不曾听母亲提及过自己的娘家人,这还是他头一次知晓舒景云还有亲人。
    迟无尚将信看罢,又把它叠好放回信封还给褚墨,可有想过去寻他们?
    褚墨接过信放进乾坤戒中,既然母亲已脱离舒家,我自然也与他们毫无干系,何必上前自讨没趣。说着他朝迟无尚笑道:我的亲人只要师尊一个便好。
    听见褚墨如此说,迟无尚却第一次没有像往常那样马上回应他,而是恍惚想起先前桃花树下少年呼吸蹭在自己颈边时的温度,此刻对上褚墨的笑脸,心脏不规则的跳动了几下,竟下意识回避了褚墨的视线。
    第36章
    好在褚墨说出这句话后便将注意力转开了, 并未等待迟无尚的回应,因此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舒景云生前过得简朴,值些钱的首饰衣裳都被她拿去换了褚墨的衣服玩具和吃的, 自己却是仅有两件缝了又缝的旧衣裳轮流穿。
    褚墨在房里又站了一会, 拿出一方手帕, 细细地将梳妆台上的灰尘擦拭干净。蒙尘的铜镜擦干净后仍是昏黄模糊, 易容丹效用已过,镜中自己的脸竟与小时在镜中看到的母亲出奇的相似。他伸手摸了摸镜面,触碰到冰凉的镜面便收了回来, 直起身,捏了个净尘诀。
    满屋的尘埃尽去, 看起来和往日没什么差别。
    褚墨又看了一眼窗前陈旧的软凳,凳旁的针线筐内, 绣了一半的小鞋子歪在一角,仿佛还在等着人回来将它绣完。
    此时迟无尚已恢复正常,走到褚墨身侧,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褚墨收回视线,朝他微笑道:您放心, 我没事。他又环视了一圈这间房, 走吧。
    褚墨领着迟无尚走出房间, 便看到迟无尚对着刚出来的房子捏了个手诀, 与他方才捏的净尘诀有所不同,却大致相似。
    见褚墨看自己, 迟无尚笑道:下次回来, 便不会像今日这般满是尘埃了。
    褚墨笑道:谢谢师尊。
    虽然不知道自己下次何时回来, 但褚墨却感受到了迟无尚的心意。
    除开这座小院, 褚墨对褚家并无多少留恋,还有一件东西,拿上我们就走吧。
    宅子里多数小路皆已杂草丛生,二人绕路从廊下大路往东边院子里走去。
    原先半月小门此刻完全被乱爬的藤蔓盖满,褚墨正要伸手拨开,便见他们自行散开了,露出一个一人通行的小门来,他回头冲迟无尚笑了笑,率先走了过去。
    西面院墙下的蔷薇花张牙舞爪,叶间盛开的蔷薇花五颜六色,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花香。
    褚墨指着角落一朵并蒂双开的蔷薇花道:那里有个小洞,有次我藏东西时曾见到一名管事在那里藏了很多金子,后来我出褚家时拿了些,可惜没两天便弄丢了。
    迟无尚神识一扫,果见藤下有一个一尺见方的小洞,里面还有数十锭金元宝,这些金子,若放在凡世人家中,足以富裕一辈子。
    想到褚墨拜师前的遭遇,迟无尚眼神骤然变得冷冽下来,却在褚墨再次看过来时恢复了和煦,徒儿若是喜欢,为师倒是知道一个金矿。
    这些年下来,褚墨对迟无尚的富有早有了认知,倒是没有过于惊讶金矿的存在,只是拒绝道:不喜欢,如今我拿着金子也没用。
    是了,灵石倒还实用些。迟无尚点头,盘算着往日给褚墨的灵石似乎有些不够。
    没看出迟无尚的小心思,褚墨循着记忆朝这小院的西南角走,那里有一大一小两株合欢树,两棵树树冠交缠,显得分外亲密。
    褚墨蹲到小树西侧,拨开一块拳头大小的扁平石头,拿出剑开始挖掘起来,没一会便听当的一声。
    那是一个小孩巴掌大的小铁盒子,由于在土里太久,盒子上满是锈迹,有些地方甚至已斑驳脱落,好还未蚀穿。
    盒子上小锁轻轻一碰便断成了两截,褚墨毫无阻碍的将它打了开来,露出一块小拇指大小的椭圆小玉坠,玉坠通体乳白色,玉坠一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古朴花纹,以前褚墨不认得,只当是装饰,如今一看,却是用特殊笔法篆刻的舒字。
    先前我觉得每次母亲见了它都伤心,便找她要了,悄悄藏在了这里,还告诉她弄丢了。褚墨摩挲着玉坠,那是她唯一一次发怒,还差点打了他,可最后她手也没落到褚墨身上,只是将他赶了出去,自己在屋里悄悄抹泪。
    想到这里,褚墨不由笑了笑,舒景云不曾修行,十六七便来到褚家,当年还不若他现在这般大,还是个小姑娘呢。
    这是上等灵玉。迟无尚看了看那枚玉坠说道。
    沉浸在回忆中的褚墨这才反应过来,细细查看这枚玉坠,过见它内里灵气流转,十分不凡。
    灵玉在各大宗门并不少见,但上等灵玉却是个纳罕物,小宗门里根本没有,因着它能长期散发出充裕灵气,就连天玄门,也仅仅一些大修或者为门派做出过突出贡献的弟子才能获得。
    早先褚墨从不曾听舒景云说起过娘家的事,如此看来,舒家竟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家族。
    不过既然舒景云早已和舒家撇清了关系,除开这个玉坠是母亲的遗物,总归将来与他们也不会有交集,他也没有必要再想太多。
    想到此处,褚墨收起玉坠,将土坑回填,朝迟无尚道:师尊,走吧。
    临走时褚墨在迟无尚的帮助下,重新将褚家谷内的迷踪阵加固了一遍,入口也换了个位置,从此便不必担心有人误闯了。
    好了。看着消失在眼前的褚家,褚墨看向迟无尚笑道:谢谢师尊,我回去也要学阵法。或许他将来再也不会回来,但到底算是了结了一方心事,褚墨的笑容比先时更开朗了些。
    好,回去便教你阵法。对于褚墨的合理要求,迟无尚向来是没有不同意的,回程吧。
    正此时,不远处忽有车马嘈杂声响起,兵刃交接的声响格外刺耳。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迟无尚没说什么,褚墨明显是有些想去看热闹,不过不待他说话,远远便有人朝这边跑过来。
    迟无尚将一枚易容丹抛给褚墨,褚墨接下朝迟无尚笑了笑,将丹药塞入口中,片刻后眼睛变小,鼻梁塌下来,嘴唇增厚,面型也方正了些,乍眼一看,却是个面容普通略带点清秀的小青年,就连身上绛红色的衣裳也变得分外普通。
    而迟无尚则是变换成了一个约莫三十来岁,国字脸的稳重汉子,因着出行的缘故,他并未穿着平日里的袒胸长袍,只是一身墨色常服,面无表情,显得十分精干沉着。
    救命啊,救命!
    跑过来的人见到二人便开始呼救。
    怎么了?褚墨问道。
    男人约莫二十来岁,精瘦精瘦的,皮肤黝黑,显然是长期在外头奔走之人,或许是跑了许久,他好半天都没喘匀气,气喘吁吁道:二位大侠,我们商队被打劫了,就在山坡那头
    没有立即说话,褚墨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男人被看得心虚,仍是焦急模样,却不由提高了声线,大侠,救命要紧啊!
    褚墨丝毫没有急人所急的意思,只认真问道:别的暂且不说,你倒是讲讲,我哪里像是会武的大侠了?
    男人这才仔细看褚墨,这少年面容算不上精致,周身上下却带着一股子精贵味儿,细皮嫩肉的,俨然一个富家公子哥儿,说是书生倒就罢了,哪里称得上大侠二字,后面那个黑衣人想必是他的打手仆人。他赶忙一笑,对不住,是小的糊涂了,我去另找人来帮忙。
    等等。
    男人转身想跑,却又被褚墨叫住,仔细说说,那边怎么了?
    一边抹着汗,男人一边说道:我们商队从这经过,没想到突然窜出一队劫匪,我趁乱逃出来找人求救来着。您二位没事的话,小的便先走了,救人要紧呀!
    褚墨却是不依不饶,继续问道:这附近荒郊野岭的,你求救往这边跑作什么?
    啊?那边没人吗?男人一脸茫然震惊,看向另一个方向,那我往那边找。
    这边也没有。褚墨笑道,我来告诉你路,若想求救的话,就往回跑,穿过前面那座山,山下面十里就有官府。
    这么远?我要跑到了,我们这商队可不早就完了吗?男人一脸焦急,他跺了跺脚,我还是走这边吧。
    说着他就要朝最开始跑的方向离开,却不料脚下突然被枯枝一绊,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褚墨缩回腿,哈哈直笑,都告诉你不要走这边了。
    男人爬起来,生气地踢向脚下的枯枝,直把它踩成了两半,也不理会褚墨的取笑,又朝另一个方向跑,结果没跑两步,又是一跟头摔倒在地,这次可没这么好运,他直接滚下了斜坡,脑袋撞到石头上,晕了过去。
    那边争斗声已经停了好一阵,此时一队人从山坡那头骑马奔过来,不一会便到了二人面前,为首的是一个络腮胡中年壮硕汉子,他先是看了迟无尚一眼,再看向褚墨,翻身下马,先拱手行了个礼,接着比划了个高度,二位可曾见过一名这么高,黑瘦黑瘦的男子?
    褚墨眯着眼笑,朝那斜坡下一指,你说的可是他?方才我见他慌慌张张过来向我们求救,可惜我并不会武,便给他指了条明路,让他去凤城求救,哪知他太过激动,脚下一滑掉下了坡,也不知怎么样了。若非你们过来,我正想下去扶他呢。
    第37章
    壮硕汉子细往下一瞧, 果见一人躺在十几米开外的斜坡下面,生死不知,他挥了挥手, 后面几人纷纷下马, 小跑着下了斜坡, 将昏死过去的男人搀了上来。
    汉子上前摸了摸男人的呼吸, 抢过他随身的包袱,冷笑一声,命还挺大, 活着呢还。说着又摆了摆手,押回去, 待会再收拾他。你们都先回吧。
    是!闻言几人翻身上马,一人拎起男人扔到马背上, 动作极其粗暴,一抽马鞭,便朝来时方向离去。
    那壮硕汉子这才又朝褚墨二人笑道:真是多谢二位了,我是振远镖局镖头陈令远, 你们叫我陈三就好。
    不必客气。褚墨也笑道,这人可是与你们有什么恩怨不成?
    唉。陈三叹了口气, 说来惭愧, 此人乃是我一徒弟, 名叫赖五, 天性嗜赌,几月前输了不少银钱, 此次出镖我本不想带他, 谁知他苦苦哀求, 我便一时心软带其上路, 哪里知道他竟引狼入室,私通贼人想在此处将我们一网打尽,以独占商队财物。
    褚墨安慰道:人心不古,世间常有,大伯也不必太伤心,镖队可有事?
    多谢小兄弟关照,这畜生竟给食物里下药,幸而我早有警惕,招呼兄弟们提前警戒,人倒是没什么事。陈三爽朗笑道:此番多亏有二位帮忙,货物银财也都追了回来,叛徒也抓住了,实在是万幸。
    褚墨忙摆摆手,这和我可无甚关系,他是自己摔下去的,陈镖头还请不要多礼。
    陈三哈哈一笑,我看小兄弟也是爽快人,还不知二位尊姓大名呢?
    我叫舒岁,这位是说到这里,褚墨忽然顿了顿,看了迟无尚一眼才说道:这位是我的护卫,姓迟。
    原来是舒兄弟和迟大侠,幸会幸会。陈三热情道,舒兄弟是来出游的吧?那你可来错季节了。
    褚墨问:怎么说?
    陈三介绍道:难道你们不知道?此地前些年每到三月,从前边山头往下看,便能看到大片的桃花林,粉霞遍山,每当春日,无数文人墨客便纷至沓来。不过奇怪的是,远远看去那么多桃花,每当人下去找寻时却总不见踪影,而且这两年桃花似是也不曾开了。
    褚墨心知看见桃花是褚家迷踪阵失效的缘故,桃花不开是因着桃树枯萎了,也不解释,只问道:你可见过?
    不曾,每年我从这边路过多数是现在这时节,哪还有桃花开着。况且那桃花也太邪性了,倒不如不看的好。陈三说,既然二位不是来看桃花的,我们是往旭景城送镖,不知可否告知一下目的地?若是同路,或可同行一段。
    褚墨笑了笑,我
    正要拒绝同行,却被迟无尚打断,我们去往结海城。
    听见迟无尚如此说,褚墨也笑着朝陈三点头。陈三虽有些奇于这对主仆的相处模式,却也不做他想,热情邀请道:那正好顺路,我看二位身边也没有车马,若要徒步去结海城,可得费一番功夫,二位不嫌弃的话,就和我们一路同行吧,正好人多也有个照应。
    那就麻烦陈镖头了。褚墨应道。
    两人在陈三热情邀请下,跟着来到镖队停留处。
    这一支镖队约莫三十来人,四辆马车和两辆牛车被围在中间,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子交战后的血腥味,贼人尸体已经清理了,几名镖师踢着周边沙土掩盖血迹,其他人都在车周围警戒,而赖五歪着头,被牢牢实实地绑在路边一棵歪脖子树上。
    见陈三带着两个人回来,镖师们虽然好奇,却也只是看看,没有贸然上来发问的。
    爹,你终于回来啦!这时一道女声从马车上传来,与此同时,一名约莫十三四岁的绿衣少女掀开车帘跳下来,跑到陈三身边,挽着他手看向褚墨二人,这两人是谁呀?
    不是和你说了要听话吗?在马车上待得好好的,下来作什么?陈三面色严肃训道。
    少女鼓着包子脸,抱着他胳膊撒娇道:哎呀,这贼人不是已经被你打跑了吗?现在又没有什么危险了,更何况不是还有您在吗?
    陈三虽然仍板着脸,但眼里的宠爱却是绷不住的,真拿你没办法。说罢朝褚墨二人介绍道:这位是小女陈婉容,这性子被她娘从小惯坏了,有所得罪还请二位担待。
    爹你说什么呢?陈婉容不依了,掐了陈三胳膊一把,朝褚墨解释道:才不是我爹说这样呢。
    褚墨笑笑,朝陈三道:令千金真是率真可爱。
    哈哈,蒙舒兄弟夸奖,若非这丫头非得要从这边走,今日我们还碰不上呢。陈三笑道:说起来今日咱们镖队能完好无损,还多亏了这丫头提醒呢。说着他转向正好奇看向褚墨二人的陈婉容,介绍道:这位是舒岁哥哥,这位是迟叔叔,就是他们方才助我抓住了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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