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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爱世人[无限]——折州(110)

    令昭喉咙里的阻塞感逐渐扩大,垂在身侧的手也在发着抖:可我
    可你只要见到他,就一定会认出来?白既唯自动给他补完了后半句,那你还记不记得你这场游戏里是怎么认出他身份来的?
    少年笑得玩味又讽刺:你是神兽,他是主神,我要没猜错,是因为他的血,对不对?因为他的血对世间异兽有着独一无二的吸引力,所以你是先伤了他,然后才认出他的吧?
    令昭脸色发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还是他被神殿数次针对早有防备的情况,要是全无警惕,那你们蕴含神力的全力一击之下,你猜他能不能挡得下来?对方仓皇着退后,白既唯却靠近,一步一步将对方逼至墙壁,嘴里的话语一刻没停,他若挡下来便算了,若是没挡下来呢?
    他放轻了声音,在对方耳边呢喃,极低地嗤笑一声:让他死第二次?
    令昭不怕冷,却偏偏在这一刻,在对方这一句问话下冷得全身发抖。
    我有时候也想不明白,他那样的人怎么就收了你们这群手下?白既唯语气平淡,就因为你们运气好?因为你们天生血脉尊贵?还是因为你们那愚蠢又无用的高傲?
    他无端地笑开:你说要是你们出生时没有被天道指定,体内没有那块先天神格,他还会不会接你们进神殿?
    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
    卧室门被人推开。
    师瑜出来就看见客厅又多了个人。
    两人之间也不知道怎么相处的,此刻正并排坐在一起,每个人面前还都摆了张屏幕,插着金属通讯器,上面显示着市政楼的会议大厅。
    姜嘉映一个旁听生自然只能坐在角落,用道具给自家队长开了个分屏,好随时随地能看见听清会议室里发生的一切动向,没忍住吐槽:你有叫我给你开分屏的功夫都足够走到会议室了,又不是没给你参会证
    白既唯说:我没空。
    姜嘉映心道你和别人神殿的玩家面对面谈人生理想就有空了吗,接着便看见屏幕里自家队长陡然起身,离开了屏幕范围:师师。
    令昭跟着喊:大人。
    白既唯能用道具远程观测会议室,令昭当然也可以,不过在另一端帮他监测的却不是队友,而是他召来的某只不知什么品种的灰毛鸟。
    师瑜出来只是为了接水,没想到刚好赶上市政楼的会议。他端着玻璃杯走到茶几前,垂眸就能看见屏幕中央的讲台。
    姜嘉映吐槽归吐槽,工作也在认真做。会上发言的人刚好谈到之前七号入口爆发的尸潮:我真是不明白了,病毒不都是靠血液传播的吗?安全区里又没有丧尸,那个变异者到底怎么感染的
    镜头里忽然纳入对方的身影,他一句话瞬间跑了题,声音差点走到天上:诶,师瑜?刚刚在七号入口你怎么突然就走了?
    师瑜只答了他前面那个问题:有血就可以。
    姜嘉映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满腹疑惑:可安全区明明没有感染者。
    身后的空调暖风一刻不停地吹着。
    师瑜站在出风口,扣着玻璃杯的手却隐隐泛白,透着冷到极点的羸弱:有没有感染者的问题暂且不谈,可带病毒的血很容易拿到,只要有人想。
    姜嘉映愣了几秒,倏地变了语气:有人取了丧尸的血注射给了安全区里的人?!
    这一声没控制住音量,整间会议室的人都听到了他的惊呼,齐刷刷转头看向了他。
    有这个可能性,但我还是更倾向于是用的注射者自己的血。师瑜轻声道,免疫缺陷病毒很脆弱,只能存活于人体,对外面的感染者抽血先不谈做到的难易程度,就算真的拿到了,病毒待在针筒里也很快就会失去活性。但若是用自己的血,需要的时候立即就能抽,抽完了马上注射进其他人的身体内部,血液混合后感染的可能性几乎高达百分之百。
    姜嘉映道:你的意思是,凶手自己其实是个艾滋患者?
    师瑜:很难接受?
    姜嘉映沉默。
    师瑜问他: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刚进游戏是出现在一家小型私立医院病房里的事?
    姜嘉映愣了下,点头。
    记得我说过的吗,我在听到广播后关上了病房门,病房里的患者当时并没有被咬的迹象,但还是异化成了感染者。
    师瑜重复了一遍:他是怎么感染的?
    姜嘉映下意识回答:你说因为他本来就是这个病的患者
    可他床头的病历上写的是荨麻疹。师瑜平静道,荨麻疹是需要抽血化验的,既然医院能诊断出荨麻疹,为什么验不出免疫缺陷病毒?哪怕仅仅是叫患者去控疾中心复诊也该有张报告,可那名患者至少到异化前都没有任何异常,说明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之前说你们来安全区以前遇到过一个孤寡老人,那名老人的女儿常年未归家,你们在屋子里发现了他的病历本,还在后山发现了他的坟墓。很巧,我刚进这场游戏的那晚也遇到过一位经历和背景几乎一模一样的老人,独居,没有伴侣,只有独生子女。
    师瑜转过头:你来安全区前遇到过这样的人吗?
    令昭被他问及,怔愣了两秒,点点头:去郊区的时候遇到过要收留我的老人,但我拒绝了。
    师瑜也不意外:人数概率基本可以排除巧合,那这就是系统故意安排,这场游戏里所有玩家在病毒爆发城市沦陷后大概率都会遇上这样一个人,那么他们的经历必然和这次任务的背景有关系,或者说和病毒爆发感染者泛滥有关系。那么首先要解决的是,他们的晚辈为什么不归家?
    他说:因为他们身患绝症不敢告知长辈,这个理由合理吗?
    姜嘉映愣了愣:可是,我们遇上的老人才是生病去世不是晚辈啊?
    如果是你被告知自己快死了,你会怎么办?提前放弃?郁郁度日?还是积极生活?师瑜抬起眸子,如果你重要的人死了,你又会怎么办?以德报怨?明哲保身?抑或追凶报复?
    白既唯就站在旁边定定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们遇上的那位老人是病逝。而我遇上的那位却是头颅受创,而且疑似是她当医生的儿子激情杀人。两条线结合一下,可不可以这么想,老太太儿子因为工作,职业暴露,染上绝症,情绪陷入低潮,回家和母亲吵架,失手杀了母亲。
    师瑜说:没了亲人又身患绝症,所以选择报复社会,借着职业便利抽自己的血注射进来往患者体内以将体内的病毒传播出去。你们遇到的那位老人恰好是癌症,假设他会患病是因为免疫缺陷,或者说他也是报社者手下的受害人之一,你说他老伴早逝只有独女,晚辈没有兄弟姐妹,父亲出事后也相当于失去精神支柱,届时便可能做出和第一位同样的选择。
    姜嘉映眸子缓缓睁大。
    还记得病毒爆发的过程吗?从江杉市开始,几个小时便扩散至全市,一个晚上便直接蔓延到周边地带,一天一夜便传播到数十座不同的城市。那些病毒到底是如何传播过去的?
    即便第一个感染者出现开始便一刻不停地撕咬他人传播病毒,可周围人也不是不会逃。感染者没有清晰的自我意识,也不可能主动通过交通工具去往别处;人体免疫缺陷属于小众疾病,一百个人里都未必能有一个,那为何不过一场几分钟的日食,感染者数量就能直接造成整座城市的沦陷?那么多病毒携带者,他们体内的病毒究竟是哪来的?这世上哪来那么大的绝症感染者群体?
    师瑜透过屏幕,平静地同他对视:因为其中有一部分患者发现自己患病后,选择用自己的血去感染他人。近十年的疾病潜伏期,被感染者数量会呈几何倍数增长,发现后选择成为加害者的人也会增长,当然更多体内携带病毒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个群体的数量被官方记录的仅仅只有冰山一角。因此直到两天前爆发,这么多年积累的病毒携带者数量足够在短时间内造成城市沦陷。
    之前病房里那位患者是什么时候感染的?师瑜这一次直接给了答案,因为是在抽血以后,在医院的针管下,所以他根本不知道。
    第138章 病患 检测
    姜嘉映心脏发颤。
    会议室里的人都被他那一声喊得惊疑不定, 台上的领导半晌没听到他的反应,只得再次点名:小姜,你刚刚说什么?
    水壶里的水在冬天放了一晚上早凉得彻底,冰冷的温度顺着喉咙一路往下。
    师瑜只喝了小半杯便喝不下了, 将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免疫缺陷病毒不能离体存活太长的时间, 安全区里的变异者, 事发两小时前后,尽量调监控吧。
    姜嘉映不再耽搁,立刻上台汇总去了。
    白既唯望着他的脸:你怎么了?
    没怎么。师瑜没打算在客厅多待, 转身准备回卧室,接着房门便被人抵住了。
    白既唯拧眉看着他:你发烧了?
    师瑜身体提不起力气,从昨天开始的低烧一直断断续续地没停,最后终于演变成高烧,他实在拗不过对方:你自己没有房间?
    他没法用药, 单这一点就注定了绝大多数治疗手段于他而言都无效。
    白既唯也想不到能帮他的手段,抵着门的动作丝毫未动:你的病除了靠自身硬抗, 就没有别的办法?
    师瑜看了他几秒:你为什么变成人了还这么多话?
    白既唯猝然后退, 差点一脚踩碎身后的落地灯底座:你
    师瑜平静地看着他:不是你自己告诉我的?那么惊讶干什么?
    白既唯当初发现电话号码是假,不择手段找上律所, 透露出那些信息, 其实是失了方寸的。
    对方应付陌生人的态度太疏远,必须要花很久很久才能踏进对方的防线,他想接近对方便只有这一条捷径。想靠近是真的,可不希望对方知道也是真的, 毕竟他们最初认识的过程无论如何都算不上什么好的记忆。他不希望对方想起来,原本的计划也压根没有坦白这一条,还能看见对方活着已经是上天恩赐。
    可他偏偏又是除了如今神殿里那位以外, 唯一亲眼见过对方一点点没了呼吸的人。他一度以为对方死了,压根没想过还有再见的机会,后来联系要断的时候才会口不择言,实际上话说出口便已经后悔,所以想尽办法夺下联系的手机,却没想到该说的不该说的信息对方已经全都收到了。
    师瑜等了片刻没等到他的后话,扔了句你们自便,不要吵我,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从小到大,他只要稍微吹风受凉甚至单纯换季总逃不过一场高烧,偏他生病还是会非常受罪的那一类,会头疼,心悸,畏寒,且极度嗜睡,一场高烧下来能去掉半条命。
    师瑜抱着被子,意识昏昏沉沉,恍惚间听到开关门的声音,接着有冰凉的温度贴上额头。他因为身体难受蹙起的眉渐渐松开,旋即便陷入更深的昏睡。
    再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他睁眼便看见窗外昏黄的灯光。
    姜嘉映刚刚关上套间门,转头便看见他出来,愣了下:你醒了?正好来吃点东西。
    他手上捧着的保温桶里盛了米粥,只加了一点点盐,没有别的配料。
    师瑜摇摇头,额上仍有薄汗,脸色苍白:我不用。
    姜嘉映将调羹塞到他手里:多少吃一点,不然病不会好。
    师瑜坐在沙发上,勉强咽了两口,温热的食物顺着唇齿滑入胃里,他问道:你做的?
    姜嘉映给他测体温:食堂里的东西油盐太重,你还在生病,我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忌口,就只弄了点简单的。你不会糖也不吃吧?
    师瑜:不会,谢谢。
    姜嘉映看了眼温度,转头又去烧水:我之前在屏幕里看到你的脸色就觉得不太对劲,你生病不舒服就说,好端端的跑什么?也亏我还会点手艺,要换了老白,一锅粥他能给你熬成煤炭!连个厨都不会下,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师瑜默然地喝粥,没说话。
    姜嘉映却停不下来:还有那个叫令昭的,和老白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祖宗,也不知道那俩生活白痴哪里来的自信围着高烧病人转,要不是我散会没在房间找到人过来了,你现在估计还得在床上躺着。我把他们轰出去还不乐意,那眼神看得我都开始检讨是不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刨了他们爹妈的坟还泡了他们老婆!
    姜嘉映面对那俩谁都打不过,显然攒了一肚子的火,如今找到了倾听者怨气简直要上天:当初神殿在论坛下发你的击杀令发得那么痛快,现在令昭一神殿的不知道抽什么疯就算了,毕竟我跟他也不熟。最离谱的是老白,说好了朋友一生一起走,他先马甲遍地走,全队就四个人结果他领着三个全跑去下九天只留我一个人还兢兢业业地守着老家,组队进个游戏还特么得排号!当初程雾野跑过来找我借道具他横插一脚把人揍了一顿不说连我都不放
    师瑜捏着勺子,忽然道:程雾野?
    姜嘉映啊了声,把接满三分之二的水壶放到底座上:我们队里老六,最晚加入的一个,怎么老白没告诉过你?
    师瑜看着对方。
    姜嘉映就这么被他看了几秒钟,声音默默小了下去:他真没说?
    师瑜问道:他是你们队里第六名?
    姜嘉映下意识点头:怎么了?
    师瑜:你刚刚说你们队里只有四个人。
    姜嘉映言简意赅:原本队里是五个人,第四第五是对鸳鸯。后来第四位为了救第五位死了,第五位为了给第四位报仇也没了。我们缺人,所以又找了程雾野。
    但在排名的时候却将他排在第六,第四第五始终空着。
    气氛安静下来,半晌后是姜嘉映再度出声:你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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