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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攻略我宿敌[快穿]——榕斐(94)

    见那少年正拧着眉头盯着自己,祁以南心里没来由地冒出来一个念头:这小玩意儿的眼睛可真好看啊
    尤其是这样目不转睛盯着人的时候,一双眼眸既明亮又水润,仔细多看几眼更是连那睫毛和双眼皮纹路都精致得很,就像是用狼毫小笔勾勒出的工笔画,水墨色的眼睫更是笔法绵密细致。
    可惜这少年一开口嘶哑的嗓音有些煞风景:这是哪里?
    祁以南被他捏着手腕,刚刚苏醒的人竟然力气还不小,硬是像个铁钳子一样抓着不放。
    他冷笑一声:当然是我的屋子,刚才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就这态度和你救命恩人说话的?
    黑衣少年微微抬起那纤细的下巴沉默地看了眼他,明明是仰视的看人却意外地并不显弱势,他眯着眼睛重复了一遍:救命恩人?他嘴唇嘲讽地一勾,像是听到什么滑稽的事一样侧头,脸上除了一直挂着的防备终于又多了一丝不屑,真好笑,你算哪号救命恩人?你这叫别多管闲事
    祁以南的怒气也被他激了起来:好,那我待会儿就把你丢回后山那鬼地方,让你继续跪完一整个晚上,看山间的野鬼不把你大卸八块了
    他最后一句话刚说了一半,那少年的神色突然一凛,视线尖锐地盯着他:闭嘴。
    你
    黄昏正是白日与黑夜交织的时候,也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逢魔时刻,这种时候更要谨言慎行。你这种凡人更要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祁以南这才明白了什么:你还真是个捉鬼的道士?
    少年用一种诡异的目光上下打量他:都找到这里了,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他双眼盯住他,少年纤细的面容没有任何喜怒情绪,只是从被撕坏的道袍里捻出一张黄符纸,在他眼前晃了晃,追问道,拜过了山头,却不清楚里面的人做的是什么营生,你这人是怎么回事?
    他软绵绵地靠在床头,但那仿佛洞穿一切的眼神却是怎么看怎么招人烦,反而越说越有种硬气的架势。
    不过他也没指望着祁以南会给出什么让他满意的回答,他把符纸卷起来收了回去,这才想到自己忘记问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你是什么人?客人们住的院子可是和后山不通的
    咳只是大路不通而已。祁以南隐晦道,没有脸皮厚到把自己怎么穿过小树林还钻墙角狗洞才回来的事情说出口。
    一想到自己这身体恐怕之前也是那样走到后山去的,祁以南就觉得自己无法想象那副场景。
    他清了清嗓子,见黑衣少年抬头看向自己,手一扬将那刻着奇怪数字的竹片扔回去,转移话题道:那什么,这个东西是你的吧?
    少年手一抬就握住了他自己的竹片,咬着嘴唇脸上腾起薄怒:谁让你随便动我的东西的!
    祁以南见他一副要揍自己的样子,立刻按着他的肩膀把人按到床里,理直气壮地说:我又不知道你是谁,当然要看看你身上有没有证明身份的,好联络你家人把你抬回去。
    少年闻言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全部褪了下去,巴掌大的脸更加苍白了几分。
    一双眼睛被点燃一般,烧的浓烈滚热地,映着他黑白分明的瞳仁,他瞪着祁以南,咬着自己下唇又重了几分。
    祁以南一看他这反应,心里暗道糟糕。
    我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这样你满意了么。
    在这个师门里面,厉害的弟子不在少数,而我有的,也只有这个。
    他一边说着,眼睛里的亮光慢慢无声熄灭,逐渐变成冷淡的神情。
    讲到最后,他亮出竹片光滑青皮的那一面,第九十五就是他的代号,也是他的名字。
    祁以南听着他冷淡又恶意的话,心中像是被人揪了一下,生疼的他嘴里都微微发苦。
    我刚才,还不小心看到了背面,以为你的名字是楼羽笙。
    少年脸上仍然很冷淡:我只是第九十五号,第九十五个预备役的楼羽笙。
    祁以南愣了片刻,这名字还有预备役的?
    第九十五号楼羽笙没有多解释,他没有去管自己被撕扯坏的道袍外衣,就让它披在肩膀上,下床穿上了鞋子,只是警告似的看了祁以南一眼:以后在外面不要管我叫楼羽笙,羽字辈的这个名字是下一代观主的名字。
    祁以南没拦他,本来其实也没指望这家伙乖乖养好伤。
    他只是支着下巴看着少年,点头道:成,那我就叫你小九五好了。
    第九十五号楼羽笙恼怒道:也不准这么叫,我不是小九五,是第九十五号!
    两个人最后可以说是闹得不欢而散,而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第九十五号楼羽笙非要去哪里,撂下一句句狠话就披着衣服离开了。
    某先生:我是很高兴看到你们闹矛盾啦,但是怎么感觉有种怪怪的感觉?
    祁以南把还有点温度的茶水倒了一杯,摸出他故意藏在茶杯下面的一张黄符纸。
    是吗,哪里奇怪了?不是都很正常吗。祁以南看着黄符纸笑了笑,对待这种小兔崽子,留后手也很正常啊。
    第二天,第九十五号楼羽笙刚到主殿门口,就看到一个瘦高的少年穿着件比昨天看上去还要贵的白衬衫,戴着副酷炫骚包的黑超墨镜朝自己笑。
    早上好啊,小九五,昨天晚上你有东西落在我床上了。
    第120章 番外1:管家非人类25
    平时众多弟子住的不是很近, 对于昨天后山发生的事情也无人知晓,对于这个陌生的少年他们也并不在意, 这间道观在圈子里颇有名望,亲自上门的客人更是不在少数,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到主殿参观之前也不是没有过。
    这很有年代感的古朴主殿是道观弟子们上早课的地方, 祁以南光是杵在门口, 那出众的外表就吸引了一群弟子悄悄侧目看他。
    他的身材处于少年人与青年之间, 已经开始像一株小白杨一样抽条,虽然还是有些瘦,肩膀却足够宽阔,已经是个行走的衣架, 白衬衫穿在他身上充满了青葱年少的意气风发,下摆扎进裤腰之后勾勒出的收紧线条更是衬得他腰细的像个纸片人。
    祁以南面无表情的在门口站着, 一看就是在等什么人,这副沉默的表情太唬人,弟子们只敢忍不住偷偷看他背影, 却没有人敢上前和他搭话。
    一大早好心情来堵人的祁以南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打上了一看就不好相与的贵客的印象标签,在一水儿的道袍中间看过去, 很快便眼睛一亮。
    看到黑衣少年换了一身衣服,昨天脸上手上破口子的地方都敷了小块的药贴,他不禁心里一乐, 摘了墨镜朝他笑了起来:小九五~
    第九十五号楼羽笙,也就是少年楼天师一听到这个阴魂不散的声音,就觉得自己一大清早就差点心肌梗塞。他一向独来独往, 也习惯像一头孤狼一样的生活了,此时旁边自然没有任何同伴,因此他也没啥好顾忌的,抬头凶狠瞪了他一眼。
    怎料他狠话还没有撂出来,那厮竟然笑眯眯地说道:昨天晚上你有东西落在我床上了。然后他走近了几步,眼中满满的都是不似作伪的关切神情,你走的太着急了,我一直很担心后来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似作伪个鬼!
    少年楼羽笙闻言脸就黑了,这个一脸纨绔架势的人果然不安好心!
    周围那些路过的弟子里面,若是有人知道他前几天在任务中受了重伤,又在后山思过了许久,这话听着便是再正常不过的普通关心。
    可是他算是老几?从数字的编号就可以看出,他入门的时间并不早,而昨天那几个小团体的少年拉帮结伙欺负他的举动十分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朝他发难做出这种排挤的恶劣行为,由此可见,他在弟子之中的地位也不是很高。
    要说他算老几,大概也就人如代号,算老九十五吧勉强没有跌出前一百。
    因此绝大多数弟子根本就不知道他因为任务受伤的事情,祁以南这番话听在耳朵里就有点诡异了。
    十来岁的半大小子,更是最爱胡思乱想的年纪,一个赛一个的脑部帝,有个床字还不舒服了,就仿佛打开了某深夜文学网,纷纷化身赛车手,开始发散性思考究竟是在床上怎么搞得不舒服了,哪里不舒服了,不舒服之后又发生了啥
    少年楼羽笙只消一眼就能想到明天这没谱的谣言能传成什么样子了,气的眼神更加凶狠。
    连刚才还在忽悠祁以南不要和那个第九十五号楼羽笙走得太近的某先生都被祁小少爷这一通骚操作震惊地消了声。
    少年楼羽笙一向是阴着副面孔的,他半长不短的黑发总是盖住眼底的深沉神色,但是他本身根本不是什么隐忍性格,正相反,他真正的脾气就像是易燃物一样暴躁。
    更何况这家伙实在是招人烦的很,一开口就让他气得牙痒痒,实在可恨!
    他一把捏起祁以南的领口,面色阴沉道:跟我找茬?你真以为我不敢揍你?
    祁以南早就从昨天看到少年跪在地上仍然倔强的表情就知道他不像纤细俊气的外表那样羸弱,只是被人这样拽住衣领,还是丢面儿的,没想到这小兔崽子还是个暴脾气的主儿!
    不过祁以南还真就不信他胆子这么大,众目睽睽之下敢和自己过不去。
    他心里这样想着,便眯了眯眼,冷飕飕警告道:昨天都跟你说过了,我的衬衫全都是限、量、版、的。
    话里的潜台词一点面子也不留。
    请问你洗手了吗?拎我衣领前考虑到自己一把捏的都是真金白银吗?
    闻言,少年的脸上的表情出现一瞬间的空白,窒息般的短暂停顿之后,原本的沉静如易碎面具一样裂了开来,虚捏着祁以南衣领的手紧握起来,表情也变得戾气十足。
    他声音很轻,转瞬就能消散在空中,可还是传进了祁以南的耳朵里:钱再多也要能够买回自己一条命才行
    他的手指长得实在是顶级的好看,手背看上更是去白皙又纤细,但是祁以南脑中下意识就觉得这小兔崽子这只手下一秒就会从领口处上移过来掐住自己脖子!
    几乎是厘秒之间的本能反应,祁以南闪电般出手,搭在了少年颈后,他能感受到触碰的一刹那,摸到的斜方肌群全部紧绷了起来。
    祁以南忍不住顺手捏了捏一瞬间还以为是在摸一只全身炸毛的猫主子!
    也就是这不经意的转移注意力,少年终究没有真狠命掐上他的脖子,只是被对方摸了把后颈,还是恼得将人一把推了开。
    两个人这样子一争执,也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果然很快便有一个穿着青色衣衫的弟子跑了过来,面色不屑地看了眼少年楼羽笙,连问都不问清楚,就叉起腰大声呵斥道:又是你,昨天难道没有吃到苦头?
    少年没有吭声回答,祁以南闻言却听出了不对劲,昨天吃到的苦头,指的大约就是跪在后山空地上反省自己,还时不时被人找过来说些风凉话。
    难不成这些其实都是被人恶意给穿了小鞋?
    祁以南在心里回想着,昨天傍晚这家伙独自跪在阴冷的后山一直到手臂无力支撑住整个身体的重量,最后苍白着一张小脸重重摔到地上的惨样还历历在目呢。
    那青衣弟子见对方没有和自己顶嘴,脸上不禁多了丝喜色,眼神也不禁多了几分不屑,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被暗暗注意着他的祁以南敏锐地捕捉到了。
    不会说话吗,啊?你哑巴了?刚才还冒犯了贵客,这次看哪个师兄还肯给你说好话,等报到师父面前去,定要让你乖乖认错!
    少年这才抬起沉静的眼睛,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如果师父也这么判定,一切悉听尊便。
    却也没多解释。
    算你识相,还杵在这儿干嘛?赶紧进去上早课去!青衣弟子见他没有顶撞自己,当着祁以南的面也不好在外人面前太过直白地立刻为难他,便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走人。
    少年点了点头,便踩着早课开始的晨钟进了主殿,擦肩而过时,瘦削的身形和青衣弟子略显臃肿的体格比较起来,透着一股子被欺负霸凌了的感觉。
    祁以南更觉得怪异了,这小兔崽子怎么又无缝连接地变成昨天那个小可怜了?而且刚才面对自己的挑衅时,明明还硬气得很,虽然话不多,但光是从眼神就能看出不是个善茬儿的就算再话少,怎么现在一句凶话都不会说了?
    尤其是刚才那句话,听上去更是哪儿哪儿都觉得不太对劲,按理说他情绪稳定了很多,可以说是像是被驯服教化了的野马,知分寸懂服软了,却让他觉得很怪异。
    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他默默思考着,直到那青衣弟子一脸恭敬地请他到会客堂,他才豁然开朗。
    小九五那低眉顺眼的模样自然在道观中很正常,可是放在他这个人身上却让祁以南感觉到了一种违和感。
    他分明给他一种并不真的弱小的感觉,却对其他弟子的欺凌忍气吞声;他外出涉险之后只身回来甚至身受重伤第二天就能行动自如,显然道术和武力值都不低,却在道观下一代继任者中只排了第九十五号;就算不被允许使用楼羽笙这个名字,其他人还会先给自己取个名字,他却连个名字都没有。
    这一切都让祁以南觉得很违和。
    于是当青衣弟子在会客堂给他引见了这间道观的观主的时候,祁以南反应了好半天,这才不紧不慢地起身和他点头,只是绷着脸的表情使他看起来严肃又威严,让人不由自主地就忽略了他的年龄。
    原本由于他还年少没有太将他放在眼里的观主抚摸自己山羊胡的手指停顿了片刻,再开口的态度不再轻慢。
    祁以南自己当然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人,他现在是在一个很深处的梦境里。这个梦境似乎就是在某个人几年前的过往里虽然不知为何他自己并没有这一段记忆,但好在他还是祁以南,只不过这个梦境里他小了好几岁,好在就算是在这个年纪的自己也远比同龄人要理智多了。
    虽然道观的弟子说过他最近三年每年都会在暑假的时候上山小住一段时间,但是保险起见,祁以南还是想要亲自来探探观主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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