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娇鸾 > 娇鸾
错误举报

-灿摇(20)

    好一会,姜吟玉才低声道:我在街上遇到了卫燕,他认出我,将我掳上车,言语羞辱我,想要强迫我
    一边的吴怀听着倒吸一口气。
    姜曜沉默了一刻,问:他对你做到哪一步了?
    姜吟玉双目空空,哽咽的声线响起。
    他脱我的衣物,扯我的腰带,上来就要抱我,他的手碰我脸,拂过我的肩颈
    姜吟玉倾身,跪坐在姜曜面前,忽地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右侧的肩膀。
    那里肌肤如玉一般光洁,却沾染上了几抹刺眼的红痕,映入姜曜的眼底。
    一旁的吴怀和曹公公顿觉失礼,低下头不敢看。
    姜吟玉则握着姜曜的手,让他抚摸上自己的脸,然后向下,一点点,滑过自己的脖颈,慢慢落在右肩上。
    皇兄,他就是这样抚摸我的。
    姜曜修长的手,轻轻动了动,激起姜吟玉颈侧一片战栗。
    姜吟玉凑到他面前,忍着泪珠:不止如此,他还摸我的手腕,握我的脚踝他想要吻我的颈侧,我趁着他不备,用一根簪子刺中他
    殿中一片沉寂,无人开口说话,半晌后,姜曜道:我知晓了。
    姜曜抬起头,帮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道:柔贞,你先歇息,等睡醒后,再和我说其他的事。
    姜吟玉不动,姜曜便道:我在这里陪着你。
    姜吟玉听到雨声,转目看向窗户,道: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姜曜回道:是下了,不过很小。快到深秋,这个时节下雨很少会打雷。
    姜吟玉这才慢慢地卧下,将头枕在枕头之上。
    她卧着的是姜曜的床榻,姜曜替她掖好被子,看着她入眠。
    少女柔密长发散开,似云瀑一般垂下,双目轻轻地阖上。
    雨声淅淅沥沥地下着,满殿幽静。
    姜曜转身才准备离开,一只手伸出,突然握住他的手腕。
    姜吟玉坐起来道:你不要走,你走了,我睡不着。
    姜曜重新回到榻边,伸出一只手轻轻拢住她,姜吟玉便顺势抱住他的腰。
    我不走。
    姜曜知她害怕,唤吴怀来,叮嘱几句。
    不多时,吴怀端着一碗褐色的汤汁上来。
    姜曜声音温柔:喝点宁神的茶再睡。
    姜吟玉不是很想喝,但面的姜曜灼灼的眼神,还是接过,一口一口饮下,之后再次卧进他的被褥之中。
    片刻之后,姜曜低声唤她:柔贞?
    少女枕在枕头上,没有回应,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姜曜又唤了几遍,见她没有醒来,慢慢站起来。
    他立在榻边,久久地看着她,要离开时半弯下腰,指尖触上少女的肌肤,目光温柔缱绻,仿佛触碰的是什么易碎的琉璃宝器。
    姜曜眸底慢慢转暗,替她掖好被角,退出室去。
    是夜,暴雨如注。
    雨打落叶,竹林狂风中摇晃。
    风灌入窗户,吹开窗户左右摇晃。
    吴怀守夜,从睡梦中醒来,不由心惊肉跳,见太子坐在案边,正在擦拭手上的一柄长剑。
    森然的光,倒映着他的眉目。
    姜曜气质一惯是君子如玉,如皎洁圣山雪,苍穹之朗月,然而此刻,却散发出一些肆无忌惮来,周身阴沉,面容透着诡异的沉寂,让人琢磨不透。
    姜曜起身,将宝剑送入剑鞘,玄色长袍,玉革束腰,身量高而颀秀,大步往外走去。
    吴怀胆战心悚,反应过来,走过去问。
    殿下,这么晚了,您是要出去吗?
    殿门打开,哗啦啦雨水从檐角飞泻而下,砸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
    姜曜立在雨幕后,眺望着远方,
    他眼里一片晦暗,声音格外的低柔:孤去杀一个人。
    天亮柔贞醒来之前会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黑化进度条(30/100)
    【等卫燕第一个未婚夫死了,下一个男配也可以出场了,第二个男配戏份没卫燕这么多,但是能够直接让太子黑化进度飙到90/100】
    第26章 血色
    雨夜,君侯府。
    夜深人静时分,有一侍卫弯腰走进内院,双手奉着一把锋利的长剑。
    卫燕本已入睡,这会被外面敲门声吵醒,披着一身单薄的外衫下榻,坐到窗边。
    那侍卫进来后,道:君侯,太子给您送了一柄宝剑。
    卫燕眉心皱起:什么意思?
    他久久凝望着那柄泛寒光的剑身,忽然明白其中的意味。
    太子这是给自己明示,要自己死?
    不多时,屋舍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下人禀告说太子拜访君侯府。
    卫侯眉心皱起,倒要看看姜曜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吩咐手下做好埋伏,便让内侍去请太子进来。
    姜曜来时,带着一身的水汽。
    卫燕看着来人在自己对面的位置坐下,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晚姜曜的气场与以往不太一样,他嘴角分明是带笑的,那眼神却暗不可测,像是巨大的旋涡,任何人触及到他视线,都会陷入其中。
    姜曜随行的侍从呈上来一壶酒,放到二人面前的桌案上。
    姜曜道:今晚议事,你我二人且饮酒助兴,小酌一二,如何?
    卫燕神情古怪地盯着那只酒壶,轻哂一声,道:孤可不敢喝太子的酒,万一掺了什么毒药,喝下去岂非命丧当场?
    经过今夜一事,两方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卫燕话直来直去,没耐心再维持面上的友好。
    姜曜长眸淡扫酒壶一眼,道:此酒名叫青灵神,是百年难得的佳酿。这样,酒由你来倒,酒盏也用你这里的,孤和卫侯一起饮,总不会担心出问题了吧?
    卫燕挑了挑眉,凝望那壶酒许久,才一挥袖摆,示意手下,去拿酒盏来。
    而那随行在太子身侧的随从,看着这一幕,心都跳到了嗓子尖。
    这一壶酒确里实是掺了剧毒。
    没一会,仆从将两只酒樽拿上来,卫燕不为所动,似在等着姜曜先动。
    姜曜便给自己倒了一盏酒,一饮而尽,将空空如也的酒樽展示给卫燕,卫燕这才收起狐疑的目光,也拿起酒樽,全部饮下,一滴不剩。
    那酒味第一口下去,满腔火辣辣,卫燕当即道了一声:确实是佳酿!
    说罢,他手搭在方几边,身子微倾,道:太子今夜前来找本侯,到底是为什么事?
    姜曜搁下酒樽,指尖摩挲上面纹路,轻轻勾了唇:卫侯你暗中结党,偷造军械,罪是谋逆,本就当诛。你今夜碰了孤的妹妹,孤想来亲手了结了你。
    此言一出,卫燕倒吸一口气,未料到对方比自己还直白,低低惊呼呼一声:太子!
    说完,便见外面接连亮起火把,光照进屋内,
    卫燕扭头看向窗外:你带了兵来?
    姜曜道:不止,外面还有你的兵,你的手下刘照已经向孤投诚。
    卫燕猛地起身,将酒樽扔碎在地,灯火映照他冷狞的神情,道:你来我府上擒我有何用,我重兵都囤在京郊外大营,你若敢动本侯一分,那些人马得了消息,立马会来支援本侯!
    姜曜看着他,声音极其轻:我从关外调了一队轻甲骑兵回来,已将你的军营围住。你的手下刘照今夜是不是不在府上,在你大营里?君侯可知,他已经听命于我了?
    姜曜每说一句,卫燕脸色便更难看一分。
    窗外雨水拍打窗柩,冷风吹得烛火一摇一曳、
    对峙僵持中,姜曜开口问:今晚,卫侯是哪只手先碰我妹妹的?
    卫燕嘴角轻轻抽动,果然你是为姜吟玉来的。
    寝舍的门被一脚踹开,砰的一声,刘照走进来,屋内的雨声也变得更大了。
    卫燕眸色一深,示意刘照上前来动手。他对姜曜说已经策反了刘照的话,分毫不信。
    刘照却侧开眼,不与他对视,走到姜曜身边停下,接着抽出那柄案几上太子送来的长剑,将森然的剑尖对准的卫燕。
    这一幕刺疼了卫燕的眼睛,他缓了片刻,轻蔑嗤笑,刘照,看不出来,你居然动了反心。
    刘照道:君侯,您的大势已去,西郊大营早已投靠太子。到底跟着谁才有出路,那些官兵武将自然看得明白。我都没怎么劝,他们很快做出了选择。
    卫燕怎会相信,只厉声道:难道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可说着说着,卫燕面色僵住,额角青筋跳动。
    下一刻他噗的一声,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
    空气里血腥味弥漫,潮湿、咸腻。
    卫燕身躯不稳,扶着案几,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壶酒,道:那里面下了毒?那你为何
    当着卫燕面,姜曜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卫燕不知道的是,这酒里的药,对于他来说是致命,但对于姜曜体内原本就残存的毒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且姜曜来之前,就服用了解药。
    而卫燕势力权倾朝野,然而姜曜的眼线早就已经埋伏其中,策反刘照是其中最关键的一步。至于卫燕死后,他的人会如何反抗,那也是之后要考虑的事情,姜曜自然有对策镇压。
    卫燕冷汗涔涔滑落,忍着剧痛,往外走去。
    可旋即,胸膛上传来的疼痛感,让他直不起身来。
    卫燕高大的身躯轰地倒在门侧,唇微张,低头看到一柄寒剑刺入了胸膛。
    他顺着那剑端看去,看到握着剑柄的是一只骨肉均匀的手,纤长冷白,剑刃一如那持剑的人薄且锋。
    姜曜拔出剑,轻轻一扔,剑便被抛入了刘照的怀里。
    卫燕蜷缩在门边,忽然发力起身,捂着心胸,嘶哑着声音朝外面喊道:为我取下太子的项上人头!
    前方院门打开,有卫燕的旧部带兵冲来。
    卫燕趁着刘照不备,踉踉跄跄走入雨中,被围上来的旧部被护送着往外走。
    君侯府上,两方人马厮杀,杀声震天,火光照亮黑夜。
    给我弓箭。姜曜对身侧人道。
    有雕弓送上来,众人只见太子搭弓,一身玄袍,衣角被风吹得猎猎,嗖的一声,还没看清他松开双指的动作,那枚长剑已脱弓飞出,直直前飞去。
    不偏不倚,正中那人的左膝盖!
    血色飞扬,雨水飞溅!
    卫燕单膝跪在地上。
    姜曜便继续搭弓,射出第二箭,这次直接刺入卫燕的后背!
    卫燕的旧部见卫燕无力倒地,赶紧上前扶住,争相将他送出去,等回过神,已是乱了手脚,如无头苍蝇。
    姜曜大步走下台阶,对身侧亲卫道:这里交给你。
    那卫侯
    姜曜道:放心,他已深中剧毒,活不了多久。
    听罢,那亲卫点头,拔剑,指着漆黑的夜幕,道:杀!
    君侯府上方回荡着阵阵杀声,血流成河。
    据长安城百姓所说,那一日清晨天未亮,街道上便又官兵来来往往,兵戈相接声不绝,各家各户被要求锁着门躲在屋内,但凡出现在街道上的,皆杀无赦。
    厮杀声和叫喊声,一直持续到天亮声才停下。
    等百姓推开门出去,便发现街上空无一人,一眼望去,便是烟气漫漫,有尸首成堆。
    彼时众人才后知后觉,昨夜发生了一场怎样惊心动魄的政治斗争,决定了这个王朝未来的走向。
    **
    姜曜回到东宫时,雨势渐小,天还没亮。
    他走在长廊上,一身都是夜色,手接了捧雨水,洗净身上血迹,确保一点血色都看不见了,才进入大殿。
    铜炭火盆里正烧着细炭,将屋子里的寒意全都驱散。
    姜曜走到榻边坐下,看着床上的熟睡的少女。
    她睡得极其深,浓密的长发散了一枕头,有一绺搭上了唇角,右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垂在脸颊一侧,
    姜曜伸出指尖,帮她把唇角的那一缕发丝拨开,又她的将手回到身侧,替他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来,环视这间大殿。
    屋子因为她的到来,多了许多的生活气。
    姜曜一低头,就看到她随手解下,放在床案几上的几根发簪。
    他手轻搭上去,一一划过那些簪身,脑海中浮起许多小时候的事情来。
    有一次,姜吟玉跑到他面前来,闹着要他帮她簪头发,那个时候姜曜正在学舍听太师的讲学。
    姜曜让她先回去,说这里还有外人在。
    太师也赶紧让宫人把公主抱走。
    四五岁的小姑娘扭捏,不肯走,就赖着他,道:你帮我簪头发,我很乖,就想在你身边。太师说的东西我也能听懂,我不比哥哥你笨的。
    姜曜被缠得没办法,答应让她留下来,还随手抓了两个揪揪,帮她梳好了头发。
    只不过姜吟玉听了一会,就倒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那日最后,是姜曜一边揽着她,一边习字。
    想到那些过往,姜曜唇角微勾,指尖轻轻地抚了抚簪身。
    他衣袍潮湿,后背上的鞭痕作痛,准备出去换一件衣服。
    这个时候,床榻间响起窸窣动静。
    姜曜转过头,见床上的姜吟玉已经睁开眼,她唤道:哥哥?
    姜曜露出浅笑,到榻边坐下,如此模样,与在卫侯府上冷漠阴沉的样子判若两人。
    姜曜问:好点了吗?
    姜吟玉拥被坐起,目光游离,看着他片刻,道:还有一些恍惚,脑子昏昏沉沉的。
    姜曜道:那便再睡一会,我在旁边护着你。
    姜吟玉摇摇头,眉心轻拢:你是不是一夜未睡都在陪我?
    姜曜笑了笑,自然是没回这话,忽想起一事,起身至外间拿了一物回来,道:前几日答应你,说游猎回来,给你带一件礼物,那一晚你离开得太匆忙,还没来得及给你。
    姜曜从一只妆奁盒子里,拿出一对明月珍珠耳珰。
    那对耳珰出现在眼前的瞬间,姜吟玉心底最深处的地方,好像被触碰了一下。
    此刻她便更意识到,此前的不告而别有多么不应该。
    少女倾身,被子从身上滑落,慢慢跪坐到他身侧,仰起头,眼里有波光流动,道:可是我没有耳洞。
    姜曜道:无事,你先下榻。
    姜吟玉照做,坐到铜镜前,可她没料想姜曜会直接出去,要了一根银针来。
    他坐到她身侧,指尖拢住她耳垂,那冰凉的温度激得她浑身颤栗。
    她从镜子中,看到他手上那根针尖反射锐利的寒光,下意识想要逃脱,可被他一只手臂环绕住脖颈,桎梏住,用极其温柔的语气,对她道:别乱动。
    姜吟玉耳畔全是他的热息,头微微向一侧倒去,心生胆怯,指尖搭上她的手背。
    忽然间,锐痛传来。
    她唇瓣溢出啊的一声,眼底有泪光,抬起头来,看到铜镜里,自己的雪白耳垂上,迅速凝聚出一滴赤红的血珠。
    姜吟玉转过头来,盈盈看向他,哽咽道:我疼。
    姜曜目光始终低垂,指腹搭上她耳朵,慢慢帮她拭去血珠。
    姜吟玉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耳洞是这样穿来的,此刻耳朵一侧贴着他冰冷的指尖,一侧是才从烛光上划过炙热的银针,两个极端的温度对比,让她全身一颤,好似在遭受什么极其残忍的酷刑。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