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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内暗恋柒零叁全文免费阅读(15)

    柏沉故没多解释,只是说:您代为转达一下就好。
    柏母顿了顿:我觉得不对劲。
    通话旋即终止,柏母转头看向正在泡茶的管家:哎,老许,小沉和小寻最近怎么样了?
    管家放下手中的茶壶,不紧不慢道:两个孩子已经登记结婚了。
    柏母震惊地瞪大双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什么?!
    她向前移动身子:都结婚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啊?
    老许悠闲地站定,说道:是您说无需再汇报他们的近况,您说自己不想和时家的疯婆娘一样,像个变态似的监视他们的动向。
    这话耳熟,她好像确实说过。
    柏母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从通话记录里回拨了柏沉故的电话。
    她不悦道:行啊你,还拿我当妈吗?结婚这么大事到现在都没和我说一句啊?
    柏沉故的回应却很淡定:没记错的话,这婚事是您张罗的,从头到尾您都知情。
    再度被有理有据地噎回来,柏母觉得气不顺,抱怨道:你们一个两个的,除了气我就不会别的。
    她捻算着时间:马上就十月一了吧,带我们小寻回来一趟,别说什么没有假,就是串休也给我弄出几天假期来。你不用不同意,你不同意我就打电话给老沈,问问他为什么苛待我的宝贝儿子。
    柏沉故说不出话。
    带上小寻,带上小寻听见没?我可不是看你的,要是不带你就等着我收拾你吧。
    柏沉故没同意也没拒绝,毕竟孤身一人回北池是他自己的事,若是带上时寻,总要先问问对方愿不愿意。
    他不咸不淡道:微信里那句话记得替我转达。
    柏母却全然不在意,还在强调:带小寻回来知道吗!
    通话结束,柏沉故望着微信里和时寻的对话框,纠结地皱了皱眉。
    这天,柏沉故下班得很早。
    想起时寻说会在家里等他,脚上的步子就不知不觉地破开了心底的犹豫。
    窗外朦朦胧胧地飘起雨花,盖在刚刚开启的路灯上,织出一片晶莹的雾纱。
    回家的路上一片绿灯,完全没给他任何迟疑的机会。
    他轻悄悄地上楼,连楼道里的感应灯都未曾惊动。
    在门口逡巡了半晌,他点亮了门上的密码盘。
    密码盘幽微的蓝色光芒圈在银色的门把手上,映出上次回来时还未出现的指纹痕迹。
    柏沉故拿出纸巾,想伸手擦掉痕迹,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留点他的印记也是好的。
    按完密码,他伸手覆在残存的指纹上,压动了把手。
    时寻正抱着小柴蹲在门口。
    听见响动,小柴猛地扭头,呜呜地呼唤着。
    时寻也一并扬起头看向柏沉故:你今天回来得好早,我还以为然后又在胡闹呢。
    柏沉故错开时寻喜悦的视线,提醒道:你的刀口还没愈合,不能这么抱着它,小东西太皮,容易抓到你的伤口。
    哦。时寻听话地放开手。
    他站起身,往柏沉故身边凑了凑:柏医生这是在关心我吗?
    柏沉故的手微抖,衣服挂得都有些偏。
    他迅速摆正衣服偏移的角度,语气轻柔地说:我有件事和你商量。
    时寻俯身拍了拍在两人周围乱蹿的小柴,点点头:可以啊,只要你说得不是让我远离你之类的话,我都能答应。
    柏沉故分开自己暗暗摩挲的指尖,直言道:那我能带你回家吗?
    伞面的小雨滴聚集下坠,无声地在此刻隐匿踪迹。
    时寻的心跳不动声色地空了一息:你要做什么?
    带你回家啊!
    前方提示:高能助攻柏母正式上线。
    第22章 你耳朵红了,哥哥。
    柏沉故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思:我想带你回北池,今天母亲联系我说想见你一面,我想先问问你的想法。
    时寻意外又局促地眨着眼。
    这事还真是够巧的,家里凌晨才催他带柏沉故回去,柏母这边居然也向柏沉故提出了想见面的意思。
    要是真这么回去了,怕是他们前脚离开津松,后脚时家阖家上下就得知道这个消息。
    这样的话,家里肯定要认定那通电话里有什么话能拿捏住他,再往后,今晨这种事怕是会只增不减。
    时寻默默在心里权衡着利弊,一时也顾不上自己的表情,脸上踟蹰的神色就这样全盘落入了柏沉故意眼底。
    柏沉故沉声:没关系,为难就算了,你本也
    瞧见柏沉故的表情里融进了几分失望,时寻的嘴陡然生出了自己的想法,连忙拦声道:好好好,我们一起回去就是了,你别不开心啊。
    话一出口,时寻后悔万分。
    但说都说了,他也只能再找些别的借口找补了。
    时寻:机票没那么好买吧?
    柏沉故:看过了,余量很多。
    时寻:医院不太好请假吧?
    柏沉故:可以安排。
    时寻:小柴也没人
    柏沉故:阿姨会照顾。
    那,那
    时寻思路卡顿,大脑滞涩到难以编出一个像样的理由继续搪塞。
    柏沉故趁机抓住话缝,插言道:那就这样决定了,你今天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柏沉故一头扎进房间里,完全断了事情转圜的余地。
    时寻一脸懵地站在客厅里。
    这就进去了?什么就早点休息了?这个点他还没吃晚饭好吗?
    柏沉故这个表现,看着就像担心自己会随时反口似的。
    虽然确实有这种可能。
    他本还想着和柏沉故一起吃晚饭,现在计划算是泡汤了。
    他瞟了眼倚在门上的那把沾了雨水的伞,默默替柏沉故扶正。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要谢谢柏妈妈,毕竟就是因为她说想见自己,柏沉故才说出了那句令他极度心动的我能带你回家吗,至于其他的,那就都再说吧。
    凭借着那点甜意,时寻咽下一顿毫无滋味的晚饭。但快乐过头的副作用也很明显,他又又又失眠了。
    他才做过手术,不能效仿之前睡不着就起来看算法的行为,只能枯燥地闭眼数星星。
    时寻记得第二天要赶飞机,却不知道自己大清早就要出发机场。
    在柏沉故坚持不懈地敲门下,他强拖着开机失败的身体起了床,从车上一路睡到下飞机。
    最后,他是被北池的冷风吹醒的。
    北方的秋日格外明显,少雨又清凉,是时寻最喜欢的时节。
    也是,他和柏沉故相识的时节。
    他懒散地向身边看了一眼,在瞥见柏沉故的侧脸后泛起了浓盛的笑意。
    柏沉故家还在原来的位置,一路走过去,总给他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他们还没到家门口,柏母就迎了出来。她喜悦地伸出双臂,向两人走来。
    时寻羡慕柏沉故和他母亲间这种关系,一时心生艳羡。可令他意外的是,这个拥抱落在了他身上。
    怀抱的温度驱散着街巷里的凉意,带来非比寻常的温暖:小寻啊,我可算把你盼来了。
    时寻的呼吸一缓,有些不可置信。
    柏母拉开时寻,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多年没见,我们小寻真是越长越好看了。
    高中那会儿,时寻来过几次柏沉故家,也和柏母见过,当年的柏阿姨虽然没有现在这么热情,但在他印象里也是个十分亲和的人。
    只是他没想过,再见时,他们会变为一家人。
    时寻曾经极度渴望亲情,可当这种情感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又总是惴惴不安。
    柏母拉着他往前走:和小沉一样在南方待久了吧,回来穿得这么少,快进屋暖暖。
    走出去了好远,柏母似乎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随意地向后叫了他一声:自己跟上啊。
    时寻憋笑着跟柏母进了屋。
    暖烘烘的热气迎面扑来,吹得人心里也暖洋洋的。
    时寻向后瞥看,确认柏沉故也进了屋门。
    柏母亲手倒了一杯热茶送到他面前:小寻,小沉爸爸和弟弟最近在忙公司的事,你多担待,你放心,他们就是忙出花了,我也肯定让他们这两天回来一趟。
    时寻摇摇头:不打紧的。
    打紧!柏母道,这是最打紧的事了。
    时寻还没插上话,柏母又继续嘘寒问暖:路上耽搁这么长时间肯定饿了吧?咱们一起吃饭。
    不了阿姨,我们在飞机上吃过了。
    柏母皱眉道:飞机餐算什么饭,我订一桌送家里,就等一会儿,很快的。
    柏沉故打断道:他不能吃。
    柏母立刻就不高兴了:你管天管地还管我们小寻吃饭啊?
    训斥完柏沉故,她还不忘安抚时寻:别听他胡说八道,到了阿姨这儿,想吃什么都管够。
    谢谢阿姨,但我确实不能吃。时寻调和道,我刚切除了胆囊,这段时间只能吃些软糯清淡的。
    手术?柏母怒视柏沉故道,怎么都没和我说?你好好照顾小寻了吗?
    阿姨。时寻忙不迭地拉回柏母,手术就是柏医生主的刀,术前术后他都在照顾我。
    几句好话说完,柏母才堪堪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敢对小寻不好,看我不打你。
    在柏沉故的叹气声中,两人又热络地聊了起来。
    话叙持续到傍晚,一下午客厅换了三壶茶,晚饭都吃完了他们还在聊。
    柏沉故实在看不下去了,强行带离了时寻。
    鉴于临走前母亲的百般嘱咐,柏沉故只得带时寻住进了他以前的房间。
    去津松的这些年他几乎不回北池,都是母亲偶尔去津松小住,他们才会见面。
    他的卧房还是从前的模样,但却因为没人住显得比以前更为冷清。
    柏沉故抬起手,把端了一路的蜂蜜水递给时寻。
    他询问道:下午坐了那么久,身上有不舒服吗?
    时寻怡悦地接过杯子:没有,就是家里暖气开得好大,出了点汗,我想洗个澡。
    柏沉故拒绝:不行,伤口没有愈合前不能沾水。
    时寻皱起鼻子:可我做完手术都好几天了,再不洗澡就要发霉了柏医生。
    房间里静了几秒。
    时寻不知道柏沉故是不是要生气,捏杯子的手都收紧了几分。
    最后,柏沉故叹了口气,向浴室走去。
    浴室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不多时,柏沉故对他说:可以用湿毛巾擦擦身上,东西我都拿出来了。
    他边说边移步到门口:水龙头向右出热水,注意伤口别沾到水,我先出去了。
    门把手的凉意侵袭指温,时寻的声音匆忙传来:你是打算要我这个病号自己洗换毛巾吗怎么想都会拉扯到伤口吧?
    语气极尽委屈。
    柏沉故指尖微缩:那
    那你帮我擦。
    话音未落,说话的人就迫不及待地蹿进浴室,搬起一旁凳子乖巧坐下,俨然一副我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始了的架势。
    柏沉故隐约觉得自己踩进了预设好的陷阱,却还是折步回来了。
    他重新走进浴室,在洗手台前调好水温,转头对时寻说:浴室里安的是调光玻璃,按下开关所有玻璃都会模糊,一会儿我站在外面给你递温毛巾,不会偷看。
    时寻无声地瘪瘪嘴,拢紧的双腿松开,低声嘟哝着:也没人不许你偷看
    柏沉故没听清时寻在说什么,只当他同意了。
    他伸手触碰开关,但玻璃却没完全没反应。
    连按几下都是这样,柏沉故忽而想起临走前母亲反复强调要时寻睡在这里的事,蓦地明白了什么。
    他起身走到房门口,扣动把手。
    房间果不其然地上锁了。
    他立刻拿出手机母亲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根本没信号。
    而微信里最后接到的消息是来自母亲的:「别想着出来,我们都睡了,喊也听不见,提前跟你和小寻说晚安了。」
    柏沉故一口气哽在胸口。
    他早该想到的。
    时寻的声音轻轻传来,带着藏不住的喜悦:门锁了?我们都出不去了?
    柏沉故没回答,目光定在浴室间里。
    调光玻璃用不了的话,整个浴室就是房间内隔出一个全透明的隔间。
    要是洗澡
    晚间的沉色压进房间,落在灰白色的地板上,攒聚起一片浅淡的星光。
    柏沉故走近窗前,拉紧了窗帘。
    光线骤暗,感应夜灯随之亮起,漫散在他身上,却冲击起锋利的棱角。
    像极了酒店那晚的他。
    光线的变化侵入时寻的心房,勾出潜藏的紧张感。
    柏沉故一步步靠近,时寻喉结轻滚。
    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窸窣,柏沉故走进浴室。
    浴室里也点着几盏不甚明亮的灯,凭借着那点光亮,柏沉故开始洗濯毛巾。
    他把洗好的毛巾送到时寻手里,转过了身。
    热腾腾的毛巾冒着水汽,时寻低声问道:真的不能帮我擦吗?
    柏沉故一动不动,缓声道:调光玻璃年久失修,暂时用不了,我不开顶灯,你不用担心,需要换毛巾就敲一下玻璃门。
    时寻抓住手里的毛巾,遗憾地打开淋浴间的玻璃门。
    衣物摩擦的声音细微,却不断在浴室的声效中扩大,令柏沉故无法忽视。
    他的视线固定在其中一盏夜灯上,暗淡的光线偏生出无限遐想。
    水龙头处积藏的水滴圆滑地下坠,惊扰着本就不平静的水面。
    当当
    敲玻璃的声响提醒着柏沉故,他把手里的毛巾在热水下温了温,循着肢体记忆向淋浴间门口倒退着走过去。
    时寻拉开淋浴间的门,伸手更换毛巾。
    看着动作有些滑稽的柏沉故,他没忍住打趣了一句:你感受到了吗?
    柏沉故清洗着毛巾,不解地问:感受什么?
    时寻轻笑道:我的体温啊。
    柏沉故的手一抖,水流不慎溅到地上,留下一片水渍。
    时寻盯着柏沉故,竟发觉对方的耳根处多处几抹不同寻常的深色。
    他扒在淋浴间的门边,出声问道:你耳朵是红了吗?
    他的声音微顿,补上了一个玩心颇重的称呼:哥哥?
    刚拧干的毛巾啪地一声掉进池子里,水纹向外推散,冲撞在洗手池边缘。
    第23章 偷看洗澡(一更)
    灵动的声音化作磨人的钝刃,磋磨着柏沉故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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