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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内暗恋柒零叁全文免费阅读(30)

    久不在国内,柏怡灵对一切事物感到新奇,时寻就跟在她身后解说、付钱。
    柏沉故几次想和时寻搭话,都以失败而告终。
    中途,时寻接到了段颂飞的来电。
    他离开两人身边,接起了电话。
    段颂飞:可算搞完了,我快累死了,你干嘛去了?
    时寻还没开始圆谎,景区的广播就暴露了他身处的位置。
    涟花湾?
    时寻心道不好,意识到连珠炮似的废话即将来临,便忙扔出一枚炸弹:我看见的姑娘是柏沉故的亲妹妹。
    嗯?
    这话果真转移了段颂飞的注意力:你看,我说的时候你还不信,我怎么这么会猜,真是当代先知啊。
    在段颂飞无休止地自夸中,时寻向后瞥看一眼。
    不远处,柏怡灵正在摊位上选着纪念品,她举着玩偶询问柏沉故的意见,柏沉故指向其中一个,她却反而拿走了落选的另一只。
    时寻弯起唇角。
    过去的这么多年里,他一直以为柏沉故的身边有人陪伴,始终不曾向他踏近一步,在画地为牢的方寸之间反复禁锢着冲撞的爱意,只敢悄悄去他的校区看他几眼,或是在深夜时拿出他的照片怀念曾经。
    与柏沉故的一切像是封在心口的一道伤疤,固执地不肯愈合。
    此刻,傍晚的阳光温和地抛洒下来。
    那些时寻自以为的伤心和隔阂终于软化,散成一片闪闪发光的银河,静静流入心脏。
    他释然一笑,曾经的阴霾顷刻间烟消云散。
    段颂飞轻哂:还笑呢?既然那是人家亲妹妹,你搞出这么些个事,打算怎么解释?
    时寻咂了咂嘴:不好解释就不解释了。
    段颂飞惊愕:啊?
    时寻解释道:我发现了,现在这样他是会真着急,我感觉自己无意间找到了对的路。
    电话静了一秒,旋即出声:行,那你明天把时间空出来,我帮你来个绝杀。
    时寻不解:你要搞什么?
    他还没问清段颂飞的话,就看见柏沉故向他走过来。
    他忙切断通话,掩盖住心虚。
    人刚在他眼前站定,时寻就问:怡灵呢?
    去厕所了。柏沉故道,小丫头太吵,想把她丢在这儿。
    一阵清风吹过,藤蔓上的白色碎花翩然飘落,细碎的毛羽意外跌入时寻的眼眶。
    时寻眼睛不适,伸手揉搓。
    柏沉故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别揉,可能会擦伤眼角膜,持续睁着眼。
    时寻不敢动了,他睁着异物感明显的眼睛,不稍片刻就有眼泪流了下来。
    鲜花轻颤着落下一滴晶莹。
    有游客驻足赏花:哎,这是洋桔梗吧?
    挺好看的,叫洋桔梗?
    是啊,这花每种颜色都有不一样的含义,这种紫色的是
    柏沉故扬手堵住时寻的耳朵。
    游客交谈的声音被柏沉故掌心与耳廓的摩擦声盖住。
    时寻抬起湿润的眼眸:怎么了?
    周围的游客离开,柏沉故捻起落在时寻肩上的碎花,送到时寻眼前,理由说的冠冕堂皇。
    我怕碎花吹进你的耳道。
    时寻愣愣地哦着,无意识捏起柏沉故手间的小白花。
    指尖相触,两人四目相接。
    良久,身边传来一声咂舌的响动:啧,你们是想接吻吗?抓紧时间快亲啊,亲完嫂嫂还要陪我接着逛呢。
    时寻心头一动,他推开柏沉故,碎花从指尖飘落,跌入潮湿的泥壤。
    手机铃声恰如其分地响起。
    柏沉故接起弟弟的电话:说。
    柏向元:我怎么感觉你火气有点大?
    柏沉故没说话,柏向元便继续:我明天的飞机去津松,谈个业务顺便看看灵灵,灵灵她情绪还好吗?
    柏沉故无奈地看向欢欢喜喜和时寻交换微信的妹妹,捏紧了手机。
    她很好,你今晚就出发,抓紧把人带回去。
    柏沉故:快把我妹(电灯泡)带走!!
    第50章 会不会早就想开了?
    当天晚上是柏沉故的夜班。
    安顿好两人后,柏沉故回到医院值班。
    由于没有合适的航班,柏向元没能在当晚赶到津松,等他来的时候,柏沉故已经下班回家休息了。
    一阵门铃声破坏了柏沉故的补眠计划,他走出房间,不情不愿地给姗姗来迟的柏向元开了门。
    柏向元在屋里转了一大圈也没找到妹妹,这才得知昨天妹妹不是在这里睡的。
    手机叮叮地连振两声,代替柏沉故应和着柏向元的叨叨声。
    柏向元随意瞟了一眼,无意间扫见了短信的内容,他轻嘶一声,移开的视线重新钉回屏幕上。
    他疑惑地问道:哥,你这手机短信怎么回事?
    怎么了?柏沉故平静道。
    有人盗刷你信用卡了?怎么是女性消费品啊?
    柏沉故一惊,拿起平置在茶几上的手机。
    时间像是回溯到了昨天,看着手机里相似的短信,柏沉故的神情微微涣散。
    柏向元倒吸了一口气。
    你他的声音逐渐变小,你不会背着嫂子出轨了个姑娘吧
    柏沉故没有回答,转而问他:时家怎么样了?
    上周二轮融资全部到位,他们算是缓过这口气了。
    柏沉故收紧力道,握在掌心的手机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咯的摩擦声。
    原来如此
    柏向元皱起眉头:什么啊?
    又两条信息发来,振动的力道反作用在柏沉故的手心。
    他松开用力到颤抖的手,放下了手机。
    看着屏幕上留下的两道深深的指印,柏向元察觉到事情不妙。
    不是盗刷,也不是哥哥养的情人,那刷卡的人,难道是嫂子?
    柏沉故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动的脚步飘忽,像是缺失了一部分地吸引力。
    他走到阳台上,推开了客厅的窗。
    萧瑟的秋风劈开光线,疯狂地倒灌进客厅,撩起的纱帘晃动,淡化着柏沉故的影子。
    洋桔梗的花瓣随风颤抖,与他一起承受着迎面而来的枯败之景。
    柏向元忧愁地看着哥哥,心头笼上一片挥之不散的浓雾。
    你们怎么了?来之前妈还嘱咐我来看看你们的相处情况呢。
    柏沉故转过头,视线落在地板的阴影处,声音低沉:向元,我想静静。
    他的眼底自带暗色,藏着无限空洞,仿佛无论吸纳什么都无法添进丝毫光亮。
    柏向元很久没见过哥哥这副神情了,或者说,在他的印象里,这种表情只在柏沉故的脸上出现过一次。
    那是十一年前的初春。
    哥哥高烧休息在家,而他逃了最后两节无关紧要的课,回来陪哥哥挂吊针。
    药水一滴滴下坠,致使管中聚积的水面始终不得平静。
    手机振动,自柏沉故的枕下发出躁动的声响。
    柏向元伸手拿出他的手机,向柏沉故转述:好像是你同学。
    接。柏沉故难受地清嗓道,扩音。
    声音浑浊地传来:柏辰!你天天见面的那个小学弟打人了你知道吗?动静还闹得不小,校领导直接从现场把人拽走了。
    柏沉故费力地托起身体,语气焦急:怎么回事?
    我听说是他在学校里撞见一对同性恋接吻,看着恶心就动了手,打的是那个一直和他不对付的郑路。
    柏沉故不说话,惊愕和担忧冻结般地停滞在眼底。
    片刻后,他不管不顾地拔掉了针头,带出的血迹染在手背处残留的医用胶布上,晕开一片残忍的血色。
    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扑腾下床,径直冲向门外。
    哎,哥!医生叫你打完针好好休息的!哥
    柏向元来不及反应,他挂断电话,连忙追了出去。
    空气潮湿得不像话,吸进鼻腔都掺杂着严重的滞涩感,融化的冰雪掺着泥泞,走起来都比往常费力些,更不必提是跑动了。
    脏污的泥水攀附在柏沉故雪白的鞋袜上,他这个一向洁癖极重的哥哥却没有半步停顿,一刻不停地拖着病身向学校狂奔。
    柏向元第一次觉得去学校的路有这么远,远到他担心哥哥会随时倒在半路上。
    终于,他们只剩一个转弯就到了。
    另一条路上传来混在脚步声里的交谈:时寻,你就那么厌恶同性恋?
    柏向元正要继续走,却被哥哥伸手挡住了前路。
    他不解地顺着哥哥的力气退回一步,不多时,转角处传来了上一句的回答:是。
    话音间断须臾,那人又补充道:这种事难道还不够恶心吗?
    柏沉故伸手扶在残破的砖墙上,任由红砖于摩擦间划伤他的手掌。
    最后,他重重地靠在粗糙的墙壁上,在昏厥间沿着墙面滑了下来。
    柏向元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带哥哥离开。
    大病来得汹涌,柏沉故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才将将休养过来。
    整个病中,哥哥的眼神都像是被褫夺了光芒,泛着病态的灰蒙,就如同现在一般。
    柏向元努力回想,才在记忆的细枝末节里想起那个他们在去学校路上听到的名字。
    时寻。
    时寻不就是嫂子的名字吗?!
    柏向元紧闭双眼,却没有找到真相的释然感。
    怪不得老妈怎么撮合这两人都不行,搞了半天嫂子居然恐同,那番言论还曾被他哥亲耳听到过。
    完蛋,真是完蛋!
    望着柏沉故落寞至极的背影,他心焦地小幅度踱步。
    上次嫂子来北池那时,他不是没见过。在商场磨砺多年,他也算是掌握一些识人要诀。
    他那个嫂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装开心。
    柏向元向前半步,注视着柏沉故的背影:当年你那场大病,也是因为他?
    柏沉故没说话。
    那件事会不会存在误会啊?
    柏向元并没有准确锁定事件,柏沉故却还是清楚地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件。
    他轻轻拂过洋桔梗柔软的花瓣,讷滞地开口道:当年病愈后,我曾当面问过他,是他亲口向我肯定了传闻的真实性。
    这回轮到柏向元沉默了。
    茶几上的手机屏亮动,柏向元拿起递了过去:医院的,你不能不接吧?
    柏沉故伸手接住沉重,接听了钟予章的电话。
    柏向元则自顾自地念叨着:十几年,同性婚姻法都通过好多年了,他会不会早就想开了啊?
    柏沉故的眼眸倏而抬起,落进一丝未被泯灭的光亮。
    听筒里,钟医生的话音传来。
    那个,说个事你先别生气啊。你家时寻好像就在我前面走着呢,他旁边那人我在一个饭局上见过,好像是搞什么一日男友生意的,这事你知道吗?
    商场里声音嘈杂,连同钟予章的话悉数灌进柏沉故耳中:我去,那小子好像要牵小时!
    柏沉故转头看向柏向元,忽然轻笑出声。
    钟予章懵了:你,你没事吧?
    对啊,人是会变的,人是会变的柏沉故嘀咕着,悄然加快了语速,钟予章,定位,快给我你的定位!
    柏沉故挂断电话,抄起桌面上的车钥匙,飞奔而出。
    交代一点当年的事,下章写文案里那一段!
    第51章 明晚,我等你。
    临睡前,时寻一直惦记着段颂飞说的绝杀,可他偏偏不肯仔细解释,以至于第二天早上闹铃一响,时寻就从睡眠状态中脱离了。
    段颂飞的电话迟迟不通,时寻烦躁地打开电脑,开始处理之前未完成的数据。
    时间快速流逝,微信消息闪动,那是段颂飞给他发的定位。
    一个位于市中心的大型商场。
    时寻厘不清段颂飞想做什么,但还是打车去了。
    两人在商场门口见面,看段颂飞的衣着,他是刚完成工作。
    满腹的疑惑还来不及倾倒,段颂飞便一个走字喊他跟上。
    工作日的人流量比平时低了很多,一眼望去空荡荡的,像是缺失了灵魂。
    空气里弥漫着舒心的淡香,时寻跟着段颂飞踏上扶梯,电梯缓缓加速,到达了三楼首饰区。
    时寻困惑道:来这儿干嘛?
    段颂飞咂舌:你怎么回事?这两天吃了一顿他妹妹的飞醋,不得买份礼物道歉啊?就算不为这事,你们初次见面,不该给妹妹选一份像样的见面礼吗?
    时寻难得觉得段颂飞说得颇有道理,就跟着进了店面。
    展示柜里的首饰在灯光的作用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亮得人晃眼。
    时寻一边扫视柜面,一边问段颂飞:这就是你说的绝杀?你不会是想我利用
    段颂飞拦住他发散的胡思乱想:行了,我是那种人吗?这不是来早了,就顺便提醒你办好这事吗?
    来早了?
    段颂飞摆摆手:等等呗,这么着急干嘛,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见段颂飞准备卖关子到底,他也不打算费劲问了。
    既然时机没到,就先安心给柏怡灵选个礼物。
    礼物的单价过高,时寻只得选择用柏沉故的卡付款。
    走出店面后,段颂飞去了躺卫生间,时寻就在附近踱步。
    几步之外有一家婚戒店,品牌就是柏沉故房间里戒指盒上印的那家。
    他鬼使神差地走进去。
    店内有其他客人,几个店员都围在他们身边热情介绍。
    可能是他看上去不像有钱的模样,半晌也没人理会他。
    在柜面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柏沉故买的那款婚戒,时寻便拿起柜台上的一本展示册。
    精致的册页上画着几套别致的设计,他前后翻动着,视线落在其中一页里。
    是那对他曾经见过的婚戒,一对被称作花期系列的高定。
    时寻皱起眉头。
    花期短暂,难以长存,柏沉故这是想借婚戒提醒他,他们之间难以长久吗?
    时寻紧咬牙关。
    好你个柏沉故,买个戒指都得搞出点事!
    上完厕所的段颂飞在走廊里呼唤他的名字,时寻放下册子离开。
    指尖无意勾动尾页,明亮的灯光打在翻转的页面间,停留在一行淡紫色的字迹上。
    「花开一瞬,一瞬即永恒。」
    段颂飞看着走出来的时寻,眉峰一拧:不就进去待了几分钟,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时寻没理会,耐心见底地问道:还没到时间吗?你唬我?
    段颂飞安抚着时寻,低头看了眼时间:行,差不多了,下楼。
    在楼下等了两分钟,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从不远处走来,并向两人投以微笑。
    时寻不明就里地看向段颂飞,段颂飞却非常自然地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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