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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当我没说

    慕淳家中。
    傅明安将公司近期的重要决策和项目进度向慕淳简要汇报了一遍。
    她一边听着,一边吃着傅明安带来的现切水果,因为工作到位,她几乎只用负责点头。
    “伯母那边您也别担心,”傅明安一边熟练地收拾着茶几上散落的杂志,一边说:“我这两天都按时去探望了,阿姨气色很好,医生说心脏情况很稳定。”
    慕淳“嗯”了一声,心里确实安心许多,虽然平时有和沉倾叶视频,但见不到面总害怕她隐瞒病情,有傅明安走动她可以完全放心。
    说起来,除了知道傅明安工作能力很强之外,她对这个人了解少之又少。这都源于她对这个人不感兴趣。
    看着傅明安自然地开始打扫疏于整理而杂乱的客厅,甚至系上围裙走进厨房为她准备晚餐,她心中划过一丝复杂的感激和习惯性的依赖。
    傅明安是个料理高手,翻出冰箱仅剩的食材,做了几道清淡小菜。
    吃饭时,他斟酌着开口:“慕总,其实……有亲人在身边挺好的。像这次您受伤,公司那边我又走不开,幸好秦先生能在你身边照顾,其实让秦先生来公司更合理,我来照顾您……”他说着越来越没底气,想来之前在电梯外面说的话,慕淳是没听见的,有些遗憾,但更多的是庆幸,因为他完全没有把握。想到那时他头昏脑涨干的事,实在是不分场合,有些脸热起来。
    慕淳夹菜的动作一顿,没吭声,但脸色明显因为提到了那个她不愿想到的人暗了一个度。
    傅明安一咬牙继续道:“最主要,一家人在一起生活上有个照应,我看秦先生性格挺温和的,应该很会照顾人。他看起来……对您感情很深。不管过去有什么误会,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家人,有时候没必要计较太清楚,有个弟弟在身边,总好过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
    秦谙习这是给他灌了什迷魂汤?是暗许了什么好处吗?怎么个个都给他说好话?
    当初沉倾叶也是。
    要她说,他们一个两个全被秦谙习那演技给骗了。
    慕淳放下筷子,瞥了他一眼,语气没什么波澜:“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觉得自己做的饭很难吃,想办法少吃一点是吗?”
    她心里却冷笑:性格温和?很会照顾人?傅明安要是知道那个“好弟弟”对她存着什么龌龊心思、做过什么越界的事,他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吃饱了撑的当说客了!
    然而她无法对毫不知情、只以为他们是普通姐弟矛盾,对一切都蒙在鼓里的人解释。
    傅明安识趣地闭上嘴,有些后悔破坏了温馨的气氛。他现在还无从下手自己的需求呢。
    晚饭后,傅明安利落地收拾好厨房,把所有东西归位,窗外已是夜幕低垂上。
    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准备告辞。
    慕淳看着他忙碌完略显疲惫的侧脸,忽然想起那个令人面红耳赤、对象荒谬至极的梦境,一股生理性的空虚感涌上心头。
    这不比那些只见过一面的相亲对象好?
    她几乎是鬼使神差地开口:“傅明安。”
    “嗯?”傅明安抬头等她的下一句。
    “要不……你今晚别走了?”
    傅明安猛地顿住脚步,背影瞬间僵硬,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他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内心剧烈挣扎犹豫,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部。
    然而下一秒,慕淳似乎立刻后悔了,语气变得生硬:“算了,当我没说。你回去吧。”
    她意识到自己差点因为一时的混乱和依赖感,利用了傅明安对她的好感,这很过分,也会让后续的关系变得无比麻烦。
    她十分懊恼,动了个小手术而已,脑子也被割掉了吗?
    傅明安满腔的期待和紧张瞬间被浇灭,巨大的失落和懊悔攫住了他,脸色由红转白。他低低应了声“好,慕总您好好休息”,几乎是落荒而逃般拉开了门,快步离开。
    慕淳看着大敞开的门,外面的脚步声很快远了,走过去把门关上。
    电梯里,傅明安心情低落到了极点,背靠着冰凉的梯壁,不断懊恼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立刻答应。也许答应了就……
    精神恍惚间,他手指误按,电梯停在了大堂。
    他浑浑噩噩地走出去,想抽根烟平复一下纷乱的心绪再去地下车库取车。
    刚走出玻璃大门,夜晚的凉风一吹,他打了个激灵。
    点燃烟吸了一口,试图驱散心中的郁闷。一抬头,却猛地吓了一跳,烟差点掉地上——
    秦谙习竟然还站在不远处!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秦谙习手里,正漫不经心地掂量着一块粗糙的板砖!
    看到傅明安出来,秦谙习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脸上迅速漾开那抹人畜无害的微笑,仿佛手里拿的不是凶器而是玩具。
    傅明安看着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手持板砖,在夜色和路灯下对自己微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心中毛骨悚然。
    “秦、秦先生?您这是……”傅明安的声音有点干涩。
    秦谙习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手里的砖,恍然大悟般笑了笑,语气轻松自然:“哦,这个啊。站太久了,腿有点僵,想找个地方坐坐。地上太凉,感觉拿块砖垫垫屁股也不错。”
    他说着,还真的随手把砖块放在旁边花坛边缘,做出要坐的动作,以方便解说。
    傅明安:“……”大堂里明明有干净的长椅,哪个正常人会特意找块脏兮兮的砖头垫屁股?这理由蹩脚得让他心里的不安加剧。
    这是看出来他对慕淳心怀不轨,防备他吧……
    他勉强笑了笑:“您怎么还在楼下?已经很晚了。”
    秦谙习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仿佛刚收到什么消息似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傅明安起一个更加灿烂甚至带着点迫不及待的笑容:“哈,姐姐发消息让我上去一趟。哥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其实,他的手机屏幕根本是黑的。
    傅明安还在因为自己的猜想心乱如麻,并未多想,只是点点头,嘱咐道:“好,那你们……好好谈,心平气和地说话,千万不要吵架……”
    说完,他便匆匆走向地下车库的入口,背影有些仓促和窘迫。
    直到傅明安的身影彻底消失,秦谙习脸上的笑容瞬间冷却。他低头,冷漠地瞥了一眼那块板砖,一脚将它踢进了旁边的灌木丛里。
    让他上去看看,探什么病需要叁个小时。
    门铃响起。
    刚洗完澡的慕淳皱着眉,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向门口,以为是傅明安忘了什么东西去而复返。
    她没好气地拉开门:“你怎么回……”
    话音戛然而止。
    门外站着的,根本不是傅明安。
    秦谙习斜倚在门框上,脸色在走廊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额发微微垂落,整个人看起来有气无力,和刚才楼下那个掂量板砖、眼神阴鸷的男人判若两人。
    “姐姐……”他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好像……有点发烧,头很晕。能……让我进去喝口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