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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能早早结束,结果项目一拖再拖,归期始终不定。陈?再忙,每天都会按时拨打视频通话。陈江驰晚上常常加班,有时在公司,有时在家中书房,她不在,他的夜晚似乎全部交给了工作。
    她没有刻意对他进行过约束,但陈江驰再没在外面流连,就连虞樱都惊讶,只因闫叙说陈江驰已许久没去酒吧,朋友在群里邀约也不应,每日两点一线,安分守己到像转了性子。
    从浴室出来,视频还在开着,陈江驰戴着耳机在和人谈论公事。陈?坐上沙发,擦着半干的头发,等他结束通话,她蜷起腿,双脚踩进柔软的沙发,问道:“你想我么?”
    “看不出来么。”陈江驰仍望着电脑,但注意力已被打散。
    想她吗?
    怎么会不想。他独自生活十多年,回国前天南海北奔忙,居无定所于他而言都是常态,孤独根本不算什么。可是这两天陈?不在,他竟然感觉很空。
    行驶于街道,置身于人群,回头时熟悉的人不在,伸出手只握住一阵风。他突然害怕,怕自己无法再像过去那般无牵无挂地向前走了。
    “我以前都是这样想你的。”陈?抱着双腿,下巴搭在膝上,告诉他她数十年的生活。她吃饭时会想他在哪儿,在吃什么、做什么,睡前会不厌其烦地翻着他的朋友圈,再通过海外软件找寻他最新动向。
    她的天气软件里添加了每一个他曾去过的城市。严寒或酷暑,她都会担心他会不会生病。
    想念他近乎疯魔。
    “那现在算什么?我的报应吗?”陈江驰后仰靠上椅背,单手撑住下巴,不让她看清他表情。陈?却靠近镜头,摇头,“是你开始需要我了。”
    她坦诚相告:“我很开心。”
    “开心?陈总,让男朋友寂寞太久可不是一个称职的伴侣该做的事情。”陈江驰望着她,语气软的似在撒娇:“所以快点回来吧。”
    稳定的联系在隔天中断。
    陈?在长久的忙音里不安起来。她安慰自己,工作日,忙碌很正常,但自从在拳馆做下约定,陈江驰再没有忽略过她任何一通电话。
    她在办公室待坐,不知何时睡去,最后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落地窗外晚霞绚烂,照在大楼外侧的玻璃幕墙,犹如一副烧红的漫天火海。离发出的消息已过去二十分钟,手机屏幕依旧没有亮起。
    下班前陈江驰回了电话过来。他解释之前在摄影棚,比较忙,所以把手机交给了助理,他笑着道:“这么早打电话过来,看来陈总今天很想我。”
    “嗯。”出了会议室,陈?站在窗边揉捏眉心,疲惫地阖上眼睛。酸涩在眼眶蔓延,一睁眼,生理泪水就涌出眼眶。她抽出纸巾擦掉,情绪平稳地说道:“我刚刚刷到一条新闻,上面说方青道去了医院。”
    陈江驰言简意赅:“例行体检,没什么事。”
    “这样,我还以为他身体不适,想着要不要打电话问候一下。没事就好。”陈?还欲说些什么,陈江驰不满地打断:“我记得这是粉丝发在小组的内部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哼了声,“陈?,你很关心方青道啊。”
    陈?哪里听不出他在不高兴,不高兴她的注意力分给旁人,她解释:“我在搜你的新闻,不知怎么就刷到了,我没有关注他。”
    没再听到回话,空气都沉默下来。陈?不知道陈江驰是不是真的有生气,她其实有好多话可以说来哄他,但是…
    “我有点想你。”
    风从耳边过,云从天上来,陈?抬眸,看见窗台上的绿萝被风吹的倾斜,她伸手去扶,身后玻璃门同时被推开,工作人员陆续从里面走出,低声谈论着工作。
    从他说想念的那一刻起,陈?的世界重新活泛起来。她心软到不由自主的一再放轻声音哄他,说等这边结束,回去就休掉多余假期,好好陪陪他,说到动情处,她承诺以后凡是出差的工作,都会尽力推掉。
    陈江驰仰着头坐在冰冷长椅上,白皙颈间喉结滚动,他抬手捂住眼睛,挡住了眼里笑意,却挡不住上扬的嘴角,抿抿苍白的唇,他道:“等你回来再说吧。”
    安抚好人,他挂断电话,闭眼休息。半晌听见动静,侧过脸看向门口。
    方青道在楼梯间打完电话,进来对上陈江驰的目光。
    他情绪从不外显,笑时还能窥探,不笑时仿佛酝酿着巨大的风暴,方青道知道此次是他粗心大意,收起手机,心虚地说道:“我打听过了,没人拍到你,放心吧。”
    陈江驰耷拉着眼皮,语气平淡:“你过来。”
    方青道哪里敢过去,“哥,我不是故意不接电话,是医生说很快就能结束,我就想着等你出来再回也没事…而且,我实在没法对?姐撒谎。”
    陈江驰懒得同他多言,如果不是现下没法做大动作,他早就一脚踹过去。
    拿好单子,离开医院,方青道坐上驾驶位,迫不及待地摘了帽子和口罩,重重呼出一口气。他看向陈江驰,还是没忍住开口说他这事做的不对,他不该瞒着陈?。以陈?在意他的程度,日后知道指不定多心疼,何必呢。
    陈江驰望着窗外,道了声,“我知道。”
    再没下文,方青道没耐心地皱眉。
    陈江驰见他比他还着急,心下好笑,于是刻意闭口不谈,方青道急地催他,“你打算什么时候说?哥,别怪我没提醒你,当初我就是事事隐瞒,才闹到如今这个局面,你别学我。”
    陈江驰当然不会学他,“再等等吧,最近工作已经让她焦头烂额,在这个节骨眼,我又何必再惹她分心。”他会坦白,但不是在他们分隔两地的时候。
    至于心疼,没关系,他会哄好她的。
    中秋将近,工作仍没有结束的迹象,这不免让陈?怀疑,陈暮山是否故意支开她。他打算做什么?
    还有陈江驰——这大半月来,他过的不错,也没再催促她回程。他真的有在想她吗?他真的有在习惯有她在的生活吗?
    陈?不得而知。
    月末项目终于接近尾声,傍晚十点,陈?同合作方走出餐厅,她晚餐时喝了酒,对方副总提出送她回酒店。
    看着眼前这个既是陈暮山好友的儿子,又是合作公司接班人的男人,陈?恍然大悟。难怪安排她出差,又一次被摆布婚姻,她气都不想叹,只觉好笑。
    到底在做什么呢。将她嫁出去,除了逼陈江驰早些动手,陈暮山到底能得到什么呢。
    拜访过楚家后,陈?曾明确表示,除去公事,她没有与其私下交流的兴趣,给了他成年人的体面。
    只是对方不这样认为。一个漂亮、性格好,又极具工作能力且不娇气的伴侣,本身就很难遇见,更何况还要合他胃口,简直是难得。如果他以后注定要和别人联姻,为什么不能是她呢。
    “陈?。”男人唤住走下台阶的人,两步追上,“忙了这么久,难得闲下来,明天一起用晚餐吧?家父也说想要再见见你。”
    “不了,我还有事。”
    “一定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吗?”楚总道:“在这个行业,今日不见,明日也会再见,多个朋友不好么?况且陈董这次安排你来,意思你应该明白。”
    “楚总,我有爱人。”陈?一句话将界限划的分明,冷淡脸色更是最后一次提醒他,别做无意义的纠缠,否则她必定翻脸。
    “我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联姻,你可以将原话原封不动地告知我父亲。”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动摇她对陈江驰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