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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这哥们还挺猛的

    勐拉的晚上风大,吹得有些冷,知道玉那诺今天穿的是短袖短裤,尚权握着手电筒加快步伐朝半山腰的动物园赶去。等找到玉那诺的时候,女孩已经睡倒在了地上,远处在棚子下圈养着的几头大象也跪倒四肢趴在水泥地上休息。
    尚权把玉那诺接回家的时候尚艳已经醒了,一个人撑着瘦小的身体起来,洗干净脸上浓艳的妆容,起来给玉那诺烧热水。
    玉那诺在见到艳姐姐的那一刻止不住的委屈,窝在姐姐怀里跟她讲述着前因后果。
    尚艳心疼地拍了拍女孩的脑袋。
    饶是勐拉特区再怎么和谐安定,那也只是相对而言,整个缅甸什么情况,他们心里都是清楚的。
    只是他们死活也想不到...
    “20年了,我们认识也要有20年了吧,”尚权语气里藏不住的抓狂,“你现在跟我们说你有个亲生哥哥?!”
    就是一旁的尚艳也一脸震惊。
    玉那诺只好再把事情从头讲起。
    还好三人许久不见了,这一番惊险的境遇之后,反倒让他们更加兴奋起来,嘴就没停下来过。
    唠了一会儿后玉那诺拿起已经充上电的手机,原来几分钟前白温给她发了信息。
    “我处理完了,你那里还好吗?”
    心脏像是被击中一样,顿时酸涩难受,玉那诺拿起手机进卫生间给他打去了电话。
    白温猛踩油门,从回响村绕出来,剩下的道路就平坦宽阔许多,黑色丰田越野车的引擎咆哮着冲上金四角的山路,轮胎碾过碎石,溅起一片尘土,像夜色里炸开的烟花。
    缅甸的深夜浓得像泼了墨,山野静得只剩风刮过棕榈树林的沙沙声和远处猎鹰的低鸣,像在低语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山路两旁,野芭蕉树的影子在月光下摇曳,枝叶间漏下的光斑洒在车窗上,映得白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忽明忽暗,像蒙了层薄雾。
    他腰侧的伤口还在渗血,每一次颠簸都扯得伤口生疼,血迹在座椅上洇开暗红的印子。他咬紧牙关,嘴里叼着的烟早被风吹灭,只剩一截烟蒂被他咬得变了形。
    “操。”白温低骂,声音被引擎声吞没。
    小姑娘这时候给他打来了电话,他看都没看就接了,当听到小姑娘的声音时,白温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眼眶里那阵湿热感。
    “白温,是我。”
    “嗯。”
    他习惯性地瞥了眼后视镜,一片黑暗,空空如也。可他脑子里乱得像团麻,不是因为刚才的枪战,也不是因为身上挂了彩,而是因为玉那诺。
    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白温却发现自己越来越放心不下这个姑娘。
    兄妹俩简单问候对方的情况,得知对方现在都还安全后都松了口气。
    挂断电话,白温还在想待会儿见到小姑娘该怎么解释自己这一身伤。
    算了,小没良心的。
    山路越来越陡,车灯在弯道间晃动,照亮一丛丛野草和泥泞的路面。空气里混着湿土和腐叶的腥气,夹杂着远处烧柴的烟味,浓得像能拧出水。
    白温眯起眼,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吹得他额发乱舞。
    他想起一周前,玉那诺跟他还是相看两相厌,两兄妹碰到一起就好像猎豹和雄鹰般剑拔弩张,唯有性事上还算能达成共识。
    所以血脉相连的两个人,能在做爱时如此契合吗。
    现在发现这小姑娘身上除了玩世不恭的纨绔,还有坚韧的血性,这是他曾作为一名军人最欣赏的特质,在东南亚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她像一株高昂的棕榈树,肆意生长在阳光之下。
    白温咬牙,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为什么越来越在意这个死丫头了。
    他想起她那双清亮的眼睛,心跳得一点不像哥哥该有的样子。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专注,山顶的老房子慢慢放大,灯光像一盏孤灯,指引着他。
    待到老房子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线里,昏黄的灯光从窗户透出,像黑夜里的一点星火。白温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他放慢车速,引擎的轰鸣在夜色里渐渐低下去,只剩风声和远处虫鸣的低吟。他停下车,推门下来,腰侧的伤口被扯得一阵刺痛,血又渗出一片。他皱眉,手掌胡乱按在伤口上。
    他拖着步子走向老房子,月光洒在他身上,衬衫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玉那诺听见那阵汽车的轰鸣声慢慢逼近又戛然而止,跟尚权尚艳打了声招呼,也没等接过尚权递来的电筒,抓起手机开着闪光灯就冲出去下楼迎接。
    玉那诺远远地看见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眼睛唰地红了,也没稳重地迈下最后三两层台阶便跳下来,扑到他怀里,声音发抖:“你他妈终于来了!”
    其实还有好多话想说。
    白温疼得抽气,腰上的伤被她撞得更疼,可他还是咧嘴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你都那么厉害了,我肯定不会比你差啊。”
    他的声音低沉柔和,融入进了漫天夜色里,玉那诺抬起头望向哥哥的眼睛,不知道男人这样算不算温柔。
    她第一次有一个想法,如果白温之前也用这样的语气跟别的女人讲话,也用这样的眼神看别人,那她就不要做他的妹妹了。
    那就不给他操了。
    玉那诺脸一红,推开他,瞪着眼:“我们今晚就先在这将就一晚吧。”
    玉那诺一边带着白温往楼梯上走,一边问他:“你当时为什么喊我来金四角上面,你还认识尚叔叔吗?”
    白温扯了扯嘴角。
    当初玉光年给他看了那么多关于玉那诺的照片和视频,其中一个背景就是在金四角山顶的这座老房子下,年幼的玉那诺活泼好动,跟着身边的朋友东跑西窜。
    白温将这些三言两语带过,跟着玉那诺往室内走去。
    今晚上事发突然,临时起意冒险去搜查物证竟然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虽然今晚追杀白温的那批保镖已经被缉捕,但是罗平海那边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手,那么小的勐拉虽然有玉那诺和白温不少的人脉,但就当下而言,把人往哪一边领都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玉那诺方才打过招呼,兄妹俩今晚只能在这处过一夜了。
    所以玉那诺带着白温进屋时姐弟俩也没多问,只是气氛有点微妙且尴尬。
    小玉当时是怎么接受这个凭空多出来的哥哥的呢,求教程...
    尚艳首先咳嗽一声,打破沉默:“白温对吗?叫我尚艳就好。”
    尚权在一旁呆楞着站了一会儿,找了把椅子给白温坐下,端给他一杯热水,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而后尚权往沙发上坐下,屁股往姐姐那边挪了挪,紧紧地贴着姐姐寒凉的身子,目光偷偷打量着白温手臂上的血污,小声嘀咕:“这哥们儿还挺猛的,得是一个人干翻了多少人?”
    折腾到了大半夜,几个人都困倦疲惫不堪,明早八点海关就会开关,勐拉警局这边白温也已经跟阿泰说清了状况,只等版纳市局的警力支援过来,想必麻烦也不会更大了。
    尚权也只好让出了自己的房间给他们,一脸无奈地抱着枕头往尚艳的房间挤。
    照今天这个情况,尚艳肯定不愿意再给他了,只是他一靠近尚艳,那里就还是忍不住充血...
    今晚应该会很难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