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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的边界

    教堂的钟声在空中悠长回荡,与台阶下民众热烈欢呼声、掌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声浪。玫瑰花瓣如同彩色雨点,不断从两侧抛洒向这对刚刚缔结誓约的新人。
    维克托·海登站在台阶最高处,与莉亚丝共同沐浴在阳光与祝福之中。维克托扬起极其开怀的笑容,胸膛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眼眸里流淌着浓浓的爱意。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令人敬畏的公爵,而像一个获得世间珍贵宝藏的幸运儿。
    莉亚丝维持着新娘应有的微笑,回应民众的热情。然而,维克托全然的满足和快乐,像孩子得到心爱玩具般的表现,掀起她惊涛骇浪般的不安。
    太不对劲了,这根本不是她所认识的维克托!
    这狂喜,远比在初夜强行占有她时那种征服意味的满足感,更让她感到毛骨悚然。初夜是暴力和屈辱,但至少可理解是一种权力的宣告。眼前这种仿佛娶到她,不是一场强权的胜利,而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梦想终于圆满。这超出莉亚丝的认知,也预示着她无法预知的危险。
    越是狂喜,越是证明维克托内心对“完全拥有她”这件事的执念达到了何种癫狂的程度。这份欲求在今夜不再需要任何伪装的婚房里,会以何种不容喘息的方式爆发出来?卸下新郎面具的维克托,会带着这份积攒到顶峰的扭曲喜悦,去享受他的合法妻子。绝不会是初夜激情的爱欲,而是一种更狂乱、令人窒息的绝望欢愉。将她所有的抗拒、羞耻和痛苦都吞噬殆尽,连一点渣滓都不剩。
    就在这时,维克托忽然转过身。在阳光、花瓣和欢呼声中,炽热地凝视莉亚丝。
    “我的莉亚,”毫不掩饰的激动,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喧嚣,“听到你亲口在神父面前、在所有人面前说出‘我愿意’,我真的……高兴得快疯了!!”
    话音未落,他根本不给莉亚丝任何反应的机会,强势地揽住她的后腰拉向自己,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在民众和贵族的注视下,猛地低下头深深地吻下去。
    台阶下的民众爆发出狂热的尖叫、欢呼和口哨声,气氛被推向了最高潮。花瓣抛洒得更加密集,如同为这浪漫一幕献上的礼赞。然而,站在教堂门口的几位贵族,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看来我们的铁血公爵,是真真正正地坠入爱河了?”一位戴着单片眼镜的伯爵嘴角噙着戏谑笑意。
    “何止是爱河,”旁边的侯爵夫人用羽毛扇半掩着嘴,眼神瞟向被紧紧禁锢在怀中无助的新娘,压低声音笑道,“这简直是烈火烹油,欲罢不能啊。刚才在教堂里可都瞧见了,心急得都快要把人吞了。”
    她的话引来周围几位贵族心领神会的低笑。
    以风流不羁着称的年轻子爵,轻佻地挑了挑眉:“公爵大人这份高兴,怕是还没到顶点呢。我现在只想知道……”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是毫不掩饰的狎昵,“今晚这位娇滴滴的新娘子,可怎么办呀?”
    这句自以为幽默荤话,引起男士们心照不宣的邪笑,夫人们则是羞涩不出声。
    夜幕降临,海登城堡宴会厅化作了喧嚣的海洋。水晶吊灯的光芒在觥筹交错间碎成无数光点,悠扬的舞曲几乎被鼎沸的人声淹没。长桌上珍馐美馔渐次撤下,取而代之的是更多晶莹剔透的水晶酒杯和源源不断的美酒。
    海登公爵无疑是整个大厅最耀眼的存在,既沉浸在幸福中,又游刃有余地掌控全场。
    每当莉亚丝因繁复的裙摆稍显笨拙,或面对过于热情的贵族有些无措时,维克托总会适时地出现。他修长的手会无比自然地覆上她的手,再把人往自己怀里轻揽,动作亲昵得无可挑剔,说出诸如“我的夫人很害羞,她的美需要静静欣赏”之类的情话,引得众人暧昧的哄笑和艳羡的赞叹。
    莉亚丝如同精致的提线木偶,默默承受着这些体贴和情话。她低垂着眼睫,扮演着新婚妻子应有的温顺与羞涩。
    雷蒙特骑士带着几名同样彪悍的心腹手下走过来,举起手中满满的酒杯,声音洪亮如钟:“今夜是二位的大喜之日!兄弟们和我,敬您们一杯!祝公爵与夫人琴瑟和鸣,永结同心!愿黑棘公国威名远扬!干了!”
    “敬公爵!敬夫人!干了!”手下们齐声附和。
    “你们这群家伙,我不喝怕是走不出这个大厅吧?”深色的婚宴礼服领口被维克托扯松了些,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拿起早已备好的两杯酒,将其中色泽稍浅的甜酒递给了小鸟依人的新娘,自己则接过与雷蒙特他们同样的烈酒。
    “这是雷蒙特和兄弟们的心意,象征性地喝一点就好。”
    莉亚丝顺从接过甜酒,用嘴唇沾了沾杯沿。维克托和雷蒙特等人豪迈地仰头干杯,他将空杯倒置,引来雷蒙特等人一阵叫好。
    “来,继续!我倒要看看你们耍什么小把戏!”  显然被激起了兴致,维克托主动拿过侍者手中的酒瓶,亲自为自己和雷蒙特等人再次斟满。
    拼酒的序幕就此拉开。
    维克托犹如回到属于他的战场,与忠诚勇悍的手下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一杯接一杯的烈酒像水一样灌下去。贵族们很快被这豪迈的气氛感染,尤其是看到平日威严沉稳的公爵大人如此豪爽地与人拼酒,无不感到新奇和兴奋。
    “公爵大人海量!”
    “雷蒙特,可别被公爵灌趴下了!”
    “加我一个!敬公爵大人新婚之喜!”
    “这点酒算什么?快满上!”
    维克托来者不拒,甚至主动举杯邀饮,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迷离,脸颊也染上明显的酡红。动作带着不易察觉的迟滞,说话也愈发洪亮,甚至带点亢奋的沙哑。
    空气中弥漫的浓烈酒气,男人们粗声的喧哗,维克托越来越明显的醉态。这一切都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狠狠捅开了莉亚丝记忆深处最黑暗、最血腥的锁。
    那个总是醉醺醺的父亲,浑身散发着劣质酒精的恶臭,任何一点小小的不如意,都能成为他拳打脚踢的借口。碗碟的碎裂声,母亲痛苦的尖叫,还有不分青红皂白地落在自己身上的疼痛,骨头像要裂开,连哭喊都发不出。
    维克托此刻的模样,与记忆中那个酒鬼父亲在施暴前极度亢奋的状态,惊人地重迭了。
    清醒时的维克托,她至少能预判他的行为,但被酒精彻底点燃、卸下自制力而只剩下原始本能的维克托呢?在醉酒的狂暴面前,初夜那晚掠夺缠绵恐怕会显得温和!她几乎能想像那双迷离笑意的眼睛,会在酒精的催化下燃起怎样疯狂浑浊的火焰!强健的身体被酒精彻底释放的兽性,把试图逃脱的她拉回来,死死按在身下承受狂风暴雨的情欲洗礼。
    维克托又赢了一轮拼酒,在一片叫好声中得意地大笑,身体微微晃了一下。这个细微的晃动,在莉亚丝眼中犹如逐渐拉开一发不可收拾的新婚之夜序幕。
    不能再等了!
    莉亚丝站起来径直走到维克托身边。周围的喧闹声似乎都成了背景的嗡鸣,她的世界只剩下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浓烈酒气的男人,以及那即将降临的、比深渊更黑暗的恐惧。
    “维……维克托,”她伸出手,轻轻拉了拉维克托的衣袖,强迫自己直视那双已染上醉意的深眸:“你喝得够多了。别再喝了。你……会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