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决赛夜。
场馆内的空气安静到几乎要凝固，每个人的内心都无比煎熬和不安。
衔雾镜坐在选手席上，穿着熨烫平整的灰色制服，裙摆下的双腿并得很紧，柔顺的发丝被卷过，束成了一个半扎发，看起来精致又得体。
可她的眼睛湿漉漉的，盛满了几乎要溢出的惶恐与希冀，让她看起来像一个被强行推上神坛，随时会碎裂的玻璃娃娃。
第一……？
还是第二？
或者……她甚至不敢去想那微小的落差意味着什么。
心脏在胸腔里疯了一样地跳动，发出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濒临极限的轰鸣。
手脚冰凉，指尖死死掐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缓解这眩晕的现实。
她的视线无处安放，最终几乎是本能地，看向了侧台阴影处。
他就在那里。
裴寂。
她的骑士。
依旧是一身简洁的黑衣，像一颗沉默的树。
他没有像其他工作人员那样焦灼张望，只是静静伫立，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
没有鼓励的微笑，没有紧张的示意。
他就只是看着。
用一种近乎贪婪到要将她吞噬入腹的眼神。
仅仅是与他对视这一秒，衔雾镜狂跳的心竟奇异地落回实处半分。
像濒死的鸟找到了可供栖息的枝桠。
“现在——”
核心导师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场馆每一个角落，拖长的语调将声音拉扯到极致。
“公布《偶像计划》第二季——最终排名。”
死寂。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衔雾镜闭上了眼。
排名从第二十名开始往前公布。
有人止步于决赛圈，有人与出道位差之毫厘，有人压位出道。
而从第三名公布后开始，大家的目光就都聚集到了剩下的两个人身上。
也许第二名也还不错，但在以后的讨论中，总有人会把“第二名”和“可惜”这个词捆绑起来。
第二名和第十名是不一样的可惜，第十名是“她差点就出道了”，第二名是“她差点就是第一了”。
而无论是“第十名”还是“第二名”，好像都代表着失败。
衔雾镜从小到大都没有想争抢过什么，而这次…至少……为了粉丝…和骑士……那些观众…
她希望她能拿到第一。
“现在公布第二名。”
……
她攥紧了自己的裙角，祈求不要是自己的名字。
“——xxx！”
……
…不是她！
她是第一名！
“《偶像计划》第二季最终C位——衔雾镜！”
“恭喜你，你拿到了偶像策划人们投出的3846,0912票，断层第二名约1000万票。”
巨大的欢呼声、尖叫声、音乐声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吞没。
彩带从天而降，落在她的发顶和肩上，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加冕礼。
她成为了全世界唯一的焦点。
她赢了。
她是第一。
C位。
不真实的狂喜像电流一样瞬间流过四肢百骸，又在下一秒被更汹涌的酸涩和空白覆盖。
她猛地睁开眼，瞳孔因为强光和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微微涣散，脸上是一片彻底的茫然和无措。
眼泪毫无预兆地往下掉，滚烫地滑过脸颊。
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可细软的呜咽声还是从指缝里漏出来，纤细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她被狂喜的队友们紧紧拥抱，将她推向那条光亮的通过观众席的花路。
而她只是回过头，穿过无数双手和无数张脸，再一次望向他。
裴寂依然站在阴影里。
可这一次，他极其缓慢地抬起了手，贴在心脏的位置。
然后，对她弯下了腰。
一个无声的臣服礼。
骑士向他的公主，献上最重的忠诚礼。
她踉跄地往前走，咬着下唇想憋住眼泪，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只能边哭边小步小步地往前走。
她朝着欢呼的观众席挥手，听到女孩们声嘶力竭的呼喊：“镜镜！——别哭！！”
她瞬间哭得更凶了。
她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
艰难地走到了尽头，第二名的选手过来轻轻拥抱了她一下。
“恭喜你，衔雾镜。”
核心导师拿着麦，表情复杂地看着她——也许谁也没想到，这个在初舞台被他评价为“漂亮的木偶”的选手，会在最后断层领先出道。
核心导师把另一只麦递给了她。
“谢谢……导师。”
她不知道自己脸上的妆有没有花掉，现在丑不丑，她只是努力把眼泪憋了回去，眼睛红红地拿着麦站到中间。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照得她皮肤几乎透明，那颗泪痣像残余的泪珠。
“能拿到这个名次……我很感谢大家的支持。无论是来到了现场的偶像策划人们…还是正在观看直播的偶像策划人，我都十分感谢大家给我投出的每一票，是你们…将我托举到了这个位置。”
她缓缓鞠了一个躬，腰弯得很深，长发从肩侧滑落，露出白皙脆弱的后颈。
“大家都知道…我出身在一个大公司，但是…糊到大家根本都不认识我是谁…”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带着哭腔笑了一声，“而今天我能站在这里…我也很感谢《偶像计划》愿意给我这个舞台…能让我被大家看到。”
“还有…”她声音哽咽了一下，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台下的观众席，那里有一片举着月光白灯牌的区域，“我的粉丝们……无论是从我小糊豆就开始追我的…还是在《偶像计划》认识我的，我都很感谢你们…愿意来了解我…喜欢我……有很多粉丝为了我…吃了很多苦…做了很多事……我都知道，所以…我会好好努力，不会懈怠…”
“还有…感谢在这里认识的…和我交朋友的大家，还有每一位导师…愿意包容我的不完美，一遍遍地纠正我的不足，没有你们，我的舞台也不会有那么好的效果……谢谢。”
“谢谢大家……我…会成为更好的衔雾镜。”
她说完，又一次深深鞠躬。
起身时，她明显地晃了一下，像是脱力，又像是被这不真实的幸福冲昏了头。
台下瞬间爆发出更激烈的尖叫和掌声，许多粉丝也跟着她一起哭。
她站在光里，微微喘着气，胸口的起伏被镜头放大，精致的妆面被泪刷出了几道浅浅的泪痕，让人无比怜爱。
【决赛夜直播楼】
8999L
啊啊啊啊啊啊啊镜镜C位出道！！！！！！我就知道！！！！
9000L
卧槽真第一了？！骑士哥牛逼！镜粉牛逼！镜镜牛逼！
9001L
她哭得好惨……但是好美……破碎感的神……
9002L
实至名归！直拍数据断层级第一！舞台表现力一骑绝尘！
9003L
虽然但是……vocal还是有点虐啊，C位有点悬吧？
9004L
综合人气断层级第一看不见？你担跳舞像做广播体操我说什么了？
9005L
这哭得我心都碎了……宝宝不哭你是最棒的！
9006L
我也跟着她一起哭得好惨……
9007L
实至名归的第一名！真金白银的第一名！
9008L
断层这么多不会做票了吧？
9009L
就知道会有人质疑，不好意思家镜的涨幅是九个人里最正常的哦，不如看看谁的出道位被其他八个谁偷了？
9010L
衔雾镜人气就是有目共睹啊…又不是突然冲上来的。看数据说话呗
@嬷镜嬷镜告诉我
【粉丝可见博文】
妆花了…眼线晕了……嘴巴被自己咬得又红又肿…喘气的时候胸口抖得厉害…腰也软得站不稳…晃那一下我幻视一些被内射到腿软……说着感谢的话，但眼神一直在找谁呢？…恭喜你，你终于成了天下第一等的美人菩萨，也是天下第一等的可怜骚货。
【动图】衔雾镜哭泣特写.gif
【动图】衔雾镜鞠躬时颤抖的腿.gif
【动图】衔雾镜起身踉跄.gif
［评论区］
@镜宝在我被窝：她下台之后会不会被直接抱进车里？裙子那么短，一掀正好方便…
@mrmr：今晚会被开苞吗……会的吧…会吗？
@家有镜兔：高潮的时候就是这么哭的吧…好可怜……
@1329：她是不是说“谢谢大家操我”了？
@我母雾镜：小姐姐你怎么了…你好可怜……香草你……
@雾门永存：建议下次直接表演潮吹，满足一下大家
@女神病：她看台下的那个眼神……是在找她的主人吧？找到了就安心了，可以哭了，可以撒娇了，可以被带回去奖励了
@论公主是怎么养成的：以后就要被更多人意淫了。。小可怜小骚货。。
@星期三：从小糊豆嬷成大明星……妈妈们会一直吃你的奶嗦你的批的
裴寂站在控制台旁的阴影里，看着她被簇拥、被抚摸、被无数双手推着走过花路，看着她泪眼朦胧地发表感言。
他指节捏着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塑料瓶身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打开了手机，首页疯狂涌出关于她的帖子。
@骑士
【公开博文】
辛苦了，感谢您，公主殿下。
衔雾镜C位出道衔雾镜 偶像计划2
【图片】衔雾镜致辞落泪.jpg
【图片】衔雾镜鞠躬.jpg
【图片】衔雾镜走花路.jpg
＜抽奖＞
抽10000人 现金282元
抽5000人 现金828元
抽1000人 现金1828元
抽100人 现金11828元
抽50人 全套高奢护肤礼盒
抽10人 镜镜亲签拍立得（禁止倒卖）
【注意】不限圈，转发此条，带上对镜镜的祝福即可
【禁止】黑粉、辱追、对家
开奖时间：一周后
微博瞬间爆炸。
转发评论点赞数以恐怖的速度攀升，骑士抽奖的热搜紧跟在了衔雾镜C位出道的后面。
@同担对家在地狱
【私密博文】
碰她的手…一共十七次。揽她腰的…三个。抱她的…两个。头发…也被摸了好几次。^ ^ 灯光太亮了，照得她一直在流眼泪…妆要花了…腿还在抖…还要坚持站着…傻宝宝…谢谢了所有人……唯独没有感谢你自己。够了。已经足够了。剩下的…都不需要了。
流程终于全部结束。
选手们开始退场，衔雾镜也被工作人员护着往后台走。
她的脚步还有些虚浮，脸上带着一种美丽而脆弱的茫然。
裴寂无声地汇入工作人员的人流，自然而然地接近了她。
他没有立刻伸手扶她，只是走在她外侧半步的位置，用身体隔开了大部分拥挤的可能。
直到进入相对安静的后台通道，周围只剩下零散的工作人员时，他才伸出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手肘，提供了一个足以让她依靠的支撑点。
“还好吗？”
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只有一种纯粹的确认。
衔雾镜猛地回过神，仰起脸看他，眼眶和鼻尖还是红的，像受了委屈的小动物终于找到了家长，“……骑士。”
“嗯。”他应了一声，目光快速地从上至下扫过她，确认她的状态，“结束了，做得很好。”
他没有说恭喜，也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陈述“结束”和“很好”。
他的平静奇异地安抚了她过于激动的情绪。
她吸了吸鼻子，借着他手臂的力量站稳，小声说：“……我好累。”
“知道。”他松开了手，拧开矿泉水喂着她喝了几口，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她，“擦一下，车在外面。”
衔雾镜慢慢地开始擦脸上的泪痕，带下来一些妆，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把那张纸巾展开挡住自己的脸。
……妆花了。
她现在……肯定很丑。
不能让他看见。
衔雾镜的手指攥着那张洇湿的纸巾，指节微微发白，试图将整张发烫的小脸藏在后面。
睫毛湿漉漉地垂着，不敢再抬头看他。
裴寂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手背上，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为什么遮挡。
……
他只是又拿出一张干净的纸巾，用矿泉水打湿，轻轻抽走了她手里攥得紧紧的那张纸，再用浸湿的纸巾轻轻轻轻擦她汗湿的颈脖。
“有汗，会不舒服。”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她才后知后觉感觉到那种黏腻，有点别扭地扭过头，还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他擦拭的动作极轻，颈脖上的黏腻被清凉带走，她不自觉地放松了身体。
她微微偏着头，露出更多白皙汗湿的颈线，像只漂亮的天鹅。
@同担对家在地狱
【私密博文】
…在躲…不想让我看见。傻^ ^什么样没见过。哭得乱七八糟的样子…汗湿透了的样子…更狼狈的样子……哪一样不比现在糟糕？…都见过。都最喜欢。但宝宝刚成为公主，需要一点体面。
他沉默地做完这一切，将手虚虚地护在她后腰上，“走吧。”
衔雾镜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低着头，被他护着走向地下停车场。
黑色的轿车安静地停在专属车位里。
他拉开车门，手掌习惯性地护在车顶防止她撞到，等她坐进去才关上门，从另一侧上车。
车内空间宽敞，弥漫着熟悉的木质香氛，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
衔雾镜脱力般靠在宽大的座椅里，闭上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要睡着。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驶出地下车库，将场馆仍在沸腾的喧嚣与光亮彻底抛在后面。
所有情绪如潮水般褪去，留下的是一片湿漉漉的空虚。
那些欢呼和眼泪明明就在十分钟前，可此刻回想起来就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模糊而不真切。
只有身边这个男人…她的骑士，此刻是真实的。
她悄悄地将身体往他的方向倾斜了一点点。
座椅皮革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裴寂没有动，目光依旧平视着前方流动的车灯，仿佛并未察觉。
她的胆子稍微大了一点。
身体又挪过去一些，直到手臂外侧轻轻贴上他微凉的大衣面料。
她将全身的重量一点点信任地倚靠上去，趴进了他怀里，闭上眼睛。
裴寂的下颌线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
垂眸，只能看见她毛茸茸的发顶在一颤一颤的。
他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骑士。”
她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依赖，像梦呓。
“嗯。”
“是真的吗？”
“真的。”
“……哦。”
短暂的沉默后，她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手指揪住了他大衣的一角，攥得很紧。
“我饿了……”
她小声嘟囔，语气里带着一种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流露的软糯的委屈。
“……想吃好吃的…不要那些草。”
裴寂沉默了几秒。
明明营养师每天精心配比的餐食里都有足量的蛋白质和肉类，她却总觉得自己在吃草。
@同担对家在地狱
【私密博文】
累了…饿了……在撒娇。嫌营养餐是草。^ ^ 娇气包。…算了，宝宝都这么厉害了，想吃什么都可以。吃我都行。
餐厅早在一周前就订好了，他知道在一切结束后她最需要的就是食物和休息。
怀里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她好像真的睡着了。
裴寂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他的手指极轻地卷起她的一缕发丝，绕在指间，然后又松开。
像一个无人知晓的亲昵秘密。
车子最终停在一处隐秘的庭院前，助理提前下去确认，司机也下车了，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还在睡，呼吸很浅，整个人几乎陷在他的大衣里，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脆弱的阴影。
裴寂没有立刻叫醒她。
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任由她靠着，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还带着些许湿润的唇瓣上。
助理恭敬地走回车边，示意已经打点好了。
裴寂思考了一会，用手掌托着腋下把人调整了个姿势，再用最惯常的那种姿势把她抱下了车。
衔雾镜迷迷糊糊地在移动中醒来。
“……到了吗…？”
他看了她一眼，把她睡乱的刘海整理了一下，“嗯。”
包厢内已经布置妥当，桌上温着清茶，几碟开胃小菜已经上桌，正中央的小炉上咕嘟咕嘟地炖着一锅香气四溢的…海鲜煲？
旁边还摆着米饭和几样一看就很好吃的点心。
没有沙拉，没有水煮鸡胸肉。
她眼睛瞬间亮了，惊喜地看向他。
裴寂把她放到椅子上，“吃吧。”
她拿起筷子，却有些飘飘然，下意识等着他也坐下来了才动筷子。
他把一碗米饭推过去，又夹了一块色泽诱人的虾仁放进她碗里。
她小口小口地吃起来，浓厚的酱汁和虾仁的鲜甜瞬间征服了味蕾，虽然营养餐也不难吃，但和这些总归还是不同的。
她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他没怎么吃，大多时候只是看着她吃，偶尔给她夹菜，倒茶，动作自然熟练。
@同担对家在地狱
【私密博文】
吃得好香……嘴角沾到酱汁了。宝宝真好养…好像一点好吃的就能哄好…以后要是哭了，是不是喂饱了就不会哭了？
她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捧着温热的茶杯小口啜饮着，胃里饱饱的暖烘烘的，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她偷偷抬眼看他。
他正垂眸看着茶杯中袅袅的热气，侧脸在灯下垂落一片安静的阴影，莫名显得有点……孤独。
“骑士。”
她轻声叫他。
“嗯？”
“谢谢你。”她说的很认真，“不只是……谢谢这顿饭。”
谢谢你的陪伴。
谢谢你的保护。
谢谢你在所有人都看着那个发光的衔雾镜时，也记得照顾这个会累、会饿、会害怕的衔雾镜。
裴寂抬眼看她，目光深沉，良久，他才很轻地勾了一下唇角。
“嗯。”
只是一个“嗯”字，她却好像听懂了很多。
吃饱回到车上，她又自然地趴进了他怀里，像只吃饱就犯困的小动物。
裴寂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规律得像在哄睡婴儿。
车子驶入他名下的一处别墅的地下车库，直达电梯入户。
他抱着她上了电梯，一路穿过客厅走进卫生间，将她轻轻放在洗手台上。
她因为冰凉微微瑟缩了一下，迷茫地半睁开眼，眼神没有焦距，还没完全醒过来，七倒八歪地垂着脑袋，漂亮小脸上的妆完全花了。
“嗯…”她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像在梦呓。
“卸妆了，宝宝…”他低声解释，声音在空旷的浴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转身取来卸妆水和化妆棉，衔雾镜没注意到那个架子上已经摆满了女性的洗护用品。
他轻轻地一点一点擦拭着，直到妆容彻底褪去，她整张脸恢复了最原本的样子。
皮肤细腻得几乎看不到毛孔，因为疲惫而显得有些苍白，却透出一种极致的纯净和脆弱。
嘴唇失去了口红的修饰，是柔嫩的粉，微微肿着，有些干。
他捧着她的脸，拧开了润唇膏，极其轻柔地涂抹着她干涩的唇。
“好了。”他声音低哑。
她似乎清醒了些，眨了眨迷蒙的眼睛，又把脸埋进了他肩膀里。
他开始帮她脱掉那身灰色制服，露出光洁的脊背和纤细的腰肢。
布料窸窣滑落，最终堆迭在她脚边。
她身上只剩下内衣和内裤，依旧乖乖抬手抬腿让他脱下。
他调好水温，拿过花洒试了试温度，然后才小心地打湿她的头发和身体。温热的水流冲刷下来，她舒服地眯起了眼，像只被伺候得极好的猫。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洗去疲惫和黏腻，本该是舒服的。
但衔雾镜却在水声中不安地扭动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
太累了，每一根骨头都像被抽走了力气，只想立刻沉入黑暗的睡眠。
可是……身体深处那股的磨人的空虚感又涌了上来，紧紧纠缠着她。
腿心那处难以启齿的地方，正不受控制地泌出湿滑的暖意，混入温热的水流，沿着腿根内侧蜿蜒而下。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无措，甚至有些委屈。
明明已经累到极致，为什么身体还要这样背叛她？
“……呜…”
她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呜咽，下意识地并拢双腿轻轻磨蹭了一下，试图缓解那恼人的痒意，却反而让那湿意更加汹涌。
裴寂正在为她涂抹沐浴露的手顿住了。
他的目光落下，看到了她微微颤抖着试图夹紧的腿，看到了她脸上那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渴求的表情，也看到了从小粉穴里流出的透明粘液。
@同担对家在地狱
【私密博文】
累了……但是下面流水了…自己蹭了…蹭不好…要哭了……^ ^傻宝宝，连自己哪里不舒服都不知道。在向我求助吗？
“怎么了？”
他关掉了花酒，浴室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水滴落的细微声响和她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呼吸。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眼神迷茫又委屈，充满了依赖，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
“…不舒服……下面…呜……睡不着.…..”
她知道那是什么，但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种感觉，只是本能地向他求助。
甚至无意识地朝着他的方向，微微敞开了双腿，露出那一片湿透了的柔嫩可怜的隐秘之地。
裴寂的呼吸骤然加重，眼底瞬间翻涌起浓重的墨色。
他沉默地看了她几秒。
然后他伸出手，不是去触碰那里，而是将她抱了下来，让她背对着自己俯身，双手撑在冰冷的洗手台上，将她困在自己与台面之间。
“帮你。”
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很快就好…就能睡着了。”
他解开了皮带，将她无措站着的双腿并得更紧，炽热坚硬的性器挤入她并拢的腿心，恰好抵在那微微肿起的娇嫩花苞上，前后滑动磨蹭起来。
“嗯呃……！”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衔雾镜惊喘一声，脚趾猛地蜷缩起来，膝盖发软，几乎站不住，全靠他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支撑。
粗硕的灼热紧密地摩擦着最敏感的那处软肉，每一次滑动都精准地刮过那颗藏匿在花苞间的小花蒂，带来一阵阵强烈到让她头皮发麻的酥痒。
快感混合着巨大的羞耻，瞬间冲垮了她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
“呜……骑士…不要……”
她哭叫着摇头，眼泪混着脸上的水珠一起滑落，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随着他的动作而颤抖、迎合，更多的水液涌出，将两人的接触处弄得泥泞不堪，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水声。
“不是不舒服吗？”
他咬着她的耳垂低喘，动作加快，结实的大腿肌肉一次次撞击着她柔嫩的臀瓣，发出暖昧的拍击声。
“…嗯？宝宝……流了这么多水…不要？”
“啊....…！不是.…呜.…”她语无伦次，被顶弄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能发出破碎的泣音。
极致的疲惫让她的身体更加敏感，快感来得迅猛而剧烈，几乎让她承受不住。
她只能无助地抓住他横在她腰间的手臂，指尖陷入他紧绷的肌肉里。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他猛地加重了力道，几次深重快速的顶磨后，她尖叫一声，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整个人彻底脱力，软倒在他怀里。
潮吹喷涌而出，淋湿了他的灼热，也顺着她颤抖的大腿根流下。
她腿软得快要趴倒在洗手台上，被他抱着腰支撑着勉强站立，白软腿缝还夹着他粗长的性器，她低头看了一眼，小穴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裴寂稳住她软倒的身体，又重重磨蹭了几下，才射在了洗手台上。
他靠在她的背上平复着呼吸，然后打开花酒，用温水快速冲净两人身上的狼藉。
用浴巾将她擦干包好时，她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蜷在他怀里，只有细微的满足后的抽噎。
他抱着她去了客厅，倒了一杯水哄着她喝，“宝宝……先别睡…喝点水。”
她睁不开眼，但无意识地微微张开唇，让他把水一点点喂进来。
喂完水，他把她抱回床上，她几乎是头沾到枕头就陷入了沉睡。
裴寂凝视着她带着一丝被欺负过的可怜的睡颜，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晚安吻。
@同担对家在地狱
【私密博文】
帮忙帮好了…水都流干了……^ ^累坏了……睡熟了。宝宝…终于能好好休息了，睡吧，晚安。
场馆内的空气安静到几乎要凝固，每个人的内心都无比煎熬和不安。
衔雾镜坐在选手席上，穿着熨烫平整的灰色制服，裙摆下的双腿并得很紧，柔顺的发丝被卷过，束成了一个半扎发，看起来精致又得体。
可她的眼睛湿漉漉的，盛满了几乎要溢出的惶恐与希冀，让她看起来像一个被强行推上神坛，随时会碎裂的玻璃娃娃。
第一……？
还是第二？
或者……她甚至不敢去想那微小的落差意味着什么。
心脏在胸腔里疯了一样地跳动，发出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濒临极限的轰鸣。
手脚冰凉，指尖死死掐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缓解这眩晕的现实。
她的视线无处安放，最终几乎是本能地，看向了侧台阴影处。
他就在那里。
裴寂。
她的骑士。
依旧是一身简洁的黑衣，像一颗沉默的树。
他没有像其他工作人员那样焦灼张望，只是静静伫立，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
没有鼓励的微笑，没有紧张的示意。
他就只是看着。
用一种近乎贪婪到要将她吞噬入腹的眼神。
仅仅是与他对视这一秒，衔雾镜狂跳的心竟奇异地落回实处半分。
像濒死的鸟找到了可供栖息的枝桠。
“现在——”
核心导师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场馆每一个角落，拖长的语调将声音拉扯到极致。
“公布《偶像计划》第二季——最终排名。”
死寂。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衔雾镜闭上了眼。
排名从第二十名开始往前公布。
有人止步于决赛圈，有人与出道位差之毫厘，有人压位出道。
而从第三名公布后开始，大家的目光就都聚集到了剩下的两个人身上。
也许第二名也还不错，但在以后的讨论中，总有人会把“第二名”和“可惜”这个词捆绑起来。
第二名和第十名是不一样的可惜，第十名是“她差点就出道了”，第二名是“她差点就是第一了”。
而无论是“第十名”还是“第二名”，好像都代表着失败。
衔雾镜从小到大都没有想争抢过什么，而这次…至少……为了粉丝…和骑士……那些观众…
她希望她能拿到第一。
“现在公布第二名。”
……
她攥紧了自己的裙角，祈求不要是自己的名字。
“——xxx！”
……
…不是她！
她是第一名！
“《偶像计划》第二季最终C位——衔雾镜！”
“恭喜你，你拿到了偶像策划人们投出的3846,0912票，断层第二名约1000万票。”
巨大的欢呼声、尖叫声、音乐声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吞没。
彩带从天而降，落在她的发顶和肩上，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加冕礼。
她成为了全世界唯一的焦点。
她赢了。
她是第一。
C位。
不真实的狂喜像电流一样瞬间流过四肢百骸，又在下一秒被更汹涌的酸涩和空白覆盖。
她猛地睁开眼，瞳孔因为强光和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微微涣散，脸上是一片彻底的茫然和无措。
眼泪毫无预兆地往下掉，滚烫地滑过脸颊。
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可细软的呜咽声还是从指缝里漏出来，纤细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她被狂喜的队友们紧紧拥抱，将她推向那条光亮的通过观众席的花路。
而她只是回过头，穿过无数双手和无数张脸，再一次望向他。
裴寂依然站在阴影里。
可这一次，他极其缓慢地抬起了手，贴在心脏的位置。
然后，对她弯下了腰。
一个无声的臣服礼。
骑士向他的公主，献上最重的忠诚礼。
她踉跄地往前走，咬着下唇想憋住眼泪，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只能边哭边小步小步地往前走。
她朝着欢呼的观众席挥手，听到女孩们声嘶力竭的呼喊：“镜镜！——别哭！！”
她瞬间哭得更凶了。
她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
艰难地走到了尽头，第二名的选手过来轻轻拥抱了她一下。
“恭喜你，衔雾镜。”
核心导师拿着麦，表情复杂地看着她——也许谁也没想到，这个在初舞台被他评价为“漂亮的木偶”的选手，会在最后断层领先出道。
核心导师把另一只麦递给了她。
“谢谢……导师。”
她不知道自己脸上的妆有没有花掉，现在丑不丑，她只是努力把眼泪憋了回去，眼睛红红地拿着麦站到中间。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照得她皮肤几乎透明，那颗泪痣像残余的泪珠。
“能拿到这个名次……我很感谢大家的支持。无论是来到了现场的偶像策划人们…还是正在观看直播的偶像策划人，我都十分感谢大家给我投出的每一票，是你们…将我托举到了这个位置。”
她缓缓鞠了一个躬，腰弯得很深，长发从肩侧滑落，露出白皙脆弱的后颈。
“大家都知道…我出身在一个大公司，但是…糊到大家根本都不认识我是谁…”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带着哭腔笑了一声，“而今天我能站在这里…我也很感谢《偶像计划》愿意给我这个舞台…能让我被大家看到。”
“还有…”她声音哽咽了一下，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台下的观众席，那里有一片举着月光白灯牌的区域，“我的粉丝们……无论是从我小糊豆就开始追我的…还是在《偶像计划》认识我的，我都很感谢你们…愿意来了解我…喜欢我……有很多粉丝为了我…吃了很多苦…做了很多事……我都知道，所以…我会好好努力，不会懈怠…”
“还有…感谢在这里认识的…和我交朋友的大家，还有每一位导师…愿意包容我的不完美，一遍遍地纠正我的不足，没有你们，我的舞台也不会有那么好的效果……谢谢。”
“谢谢大家……我…会成为更好的衔雾镜。”
她说完，又一次深深鞠躬。
起身时，她明显地晃了一下，像是脱力，又像是被这不真实的幸福冲昏了头。
台下瞬间爆发出更激烈的尖叫和掌声，许多粉丝也跟着她一起哭。
她站在光里，微微喘着气，胸口的起伏被镜头放大，精致的妆面被泪刷出了几道浅浅的泪痕，让人无比怜爱。
【决赛夜直播楼】
8999L
啊啊啊啊啊啊啊镜镜C位出道！！！！！！我就知道！！！！
9000L
卧槽真第一了？！骑士哥牛逼！镜粉牛逼！镜镜牛逼！
9001L
她哭得好惨……但是好美……破碎感的神……
9002L
实至名归！直拍数据断层级第一！舞台表现力一骑绝尘！
9003L
虽然但是……vocal还是有点虐啊，C位有点悬吧？
9004L
综合人气断层级第一看不见？你担跳舞像做广播体操我说什么了？
9005L
这哭得我心都碎了……宝宝不哭你是最棒的！
9006L
我也跟着她一起哭得好惨……
9007L
实至名归的第一名！真金白银的第一名！
9008L
断层这么多不会做票了吧？
9009L
就知道会有人质疑，不好意思家镜的涨幅是九个人里最正常的哦，不如看看谁的出道位被其他八个谁偷了？
9010L
衔雾镜人气就是有目共睹啊…又不是突然冲上来的。看数据说话呗
@嬷镜嬷镜告诉我
【粉丝可见博文】
妆花了…眼线晕了……嘴巴被自己咬得又红又肿…喘气的时候胸口抖得厉害…腰也软得站不稳…晃那一下我幻视一些被内射到腿软……说着感谢的话，但眼神一直在找谁呢？…恭喜你，你终于成了天下第一等的美人菩萨，也是天下第一等的可怜骚货。
【动图】衔雾镜哭泣特写.gif
【动图】衔雾镜鞠躬时颤抖的腿.gif
【动图】衔雾镜起身踉跄.gif
［评论区］
@镜宝在我被窝：她下台之后会不会被直接抱进车里？裙子那么短，一掀正好方便…
@mrmr：今晚会被开苞吗……会的吧…会吗？
@家有镜兔：高潮的时候就是这么哭的吧…好可怜……
@1329：她是不是说“谢谢大家操我”了？
@我母雾镜：小姐姐你怎么了…你好可怜……香草你……
@雾门永存：建议下次直接表演潮吹，满足一下大家
@女神病：她看台下的那个眼神……是在找她的主人吧？找到了就安心了，可以哭了，可以撒娇了，可以被带回去奖励了
@论公主是怎么养成的：以后就要被更多人意淫了。。小可怜小骚货。。
@星期三：从小糊豆嬷成大明星……妈妈们会一直吃你的奶嗦你的批的
裴寂站在控制台旁的阴影里，看着她被簇拥、被抚摸、被无数双手推着走过花路，看着她泪眼朦胧地发表感言。
他指节捏着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塑料瓶身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打开了手机，首页疯狂涌出关于她的帖子。
@骑士
【公开博文】
辛苦了，感谢您，公主殿下。
衔雾镜C位出道衔雾镜 偶像计划2
【图片】衔雾镜致辞落泪.jpg
【图片】衔雾镜鞠躬.jpg
【图片】衔雾镜走花路.jpg
＜抽奖＞
抽10000人 现金282元
抽5000人 现金828元
抽1000人 现金1828元
抽100人 现金11828元
抽50人 全套高奢护肤礼盒
抽10人 镜镜亲签拍立得（禁止倒卖）
【注意】不限圈，转发此条，带上对镜镜的祝福即可
【禁止】黑粉、辱追、对家
开奖时间：一周后
微博瞬间爆炸。
转发评论点赞数以恐怖的速度攀升，骑士抽奖的热搜紧跟在了衔雾镜C位出道的后面。
@同担对家在地狱
【私密博文】
碰她的手…一共十七次。揽她腰的…三个。抱她的…两个。头发…也被摸了好几次。^ ^ 灯光太亮了，照得她一直在流眼泪…妆要花了…腿还在抖…还要坚持站着…傻宝宝…谢谢了所有人……唯独没有感谢你自己。够了。已经足够了。剩下的…都不需要了。
流程终于全部结束。
选手们开始退场，衔雾镜也被工作人员护着往后台走。
她的脚步还有些虚浮，脸上带着一种美丽而脆弱的茫然。
裴寂无声地汇入工作人员的人流，自然而然地接近了她。
他没有立刻伸手扶她，只是走在她外侧半步的位置，用身体隔开了大部分拥挤的可能。
直到进入相对安静的后台通道，周围只剩下零散的工作人员时，他才伸出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手肘，提供了一个足以让她依靠的支撑点。
“还好吗？”
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只有一种纯粹的确认。
衔雾镜猛地回过神，仰起脸看他，眼眶和鼻尖还是红的，像受了委屈的小动物终于找到了家长，“……骑士。”
“嗯。”他应了一声，目光快速地从上至下扫过她，确认她的状态，“结束了，做得很好。”
他没有说恭喜，也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陈述“结束”和“很好”。
他的平静奇异地安抚了她过于激动的情绪。
她吸了吸鼻子，借着他手臂的力量站稳，小声说：“……我好累。”
“知道。”他松开了手，拧开矿泉水喂着她喝了几口，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她，“擦一下，车在外面。”
衔雾镜慢慢地开始擦脸上的泪痕，带下来一些妆，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把那张纸巾展开挡住自己的脸。
……妆花了。
她现在……肯定很丑。
不能让他看见。
衔雾镜的手指攥着那张洇湿的纸巾，指节微微发白，试图将整张发烫的小脸藏在后面。
睫毛湿漉漉地垂着，不敢再抬头看他。
裴寂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手背上，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为什么遮挡。
……
他只是又拿出一张干净的纸巾，用矿泉水打湿，轻轻抽走了她手里攥得紧紧的那张纸，再用浸湿的纸巾轻轻轻轻擦她汗湿的颈脖。
“有汗，会不舒服。”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她才后知后觉感觉到那种黏腻，有点别扭地扭过头，还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他擦拭的动作极轻，颈脖上的黏腻被清凉带走，她不自觉地放松了身体。
她微微偏着头，露出更多白皙汗湿的颈线，像只漂亮的天鹅。
@同担对家在地狱
【私密博文】
…在躲…不想让我看见。傻^ ^什么样没见过。哭得乱七八糟的样子…汗湿透了的样子…更狼狈的样子……哪一样不比现在糟糕？…都见过。都最喜欢。但宝宝刚成为公主，需要一点体面。
他沉默地做完这一切，将手虚虚地护在她后腰上，“走吧。”
衔雾镜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低着头，被他护着走向地下停车场。
黑色的轿车安静地停在专属车位里。
他拉开车门，手掌习惯性地护在车顶防止她撞到，等她坐进去才关上门，从另一侧上车。
车内空间宽敞，弥漫着熟悉的木质香氛，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
衔雾镜脱力般靠在宽大的座椅里，闭上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要睡着。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驶出地下车库，将场馆仍在沸腾的喧嚣与光亮彻底抛在后面。
所有情绪如潮水般褪去，留下的是一片湿漉漉的空虚。
那些欢呼和眼泪明明就在十分钟前，可此刻回想起来就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模糊而不真切。
只有身边这个男人…她的骑士，此刻是真实的。
她悄悄地将身体往他的方向倾斜了一点点。
座椅皮革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裴寂没有动，目光依旧平视着前方流动的车灯，仿佛并未察觉。
她的胆子稍微大了一点。
身体又挪过去一些，直到手臂外侧轻轻贴上他微凉的大衣面料。
她将全身的重量一点点信任地倚靠上去，趴进了他怀里，闭上眼睛。
裴寂的下颌线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
垂眸，只能看见她毛茸茸的发顶在一颤一颤的。
他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骑士。”
她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依赖，像梦呓。
“嗯。”
“是真的吗？”
“真的。”
“……哦。”
短暂的沉默后，她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手指揪住了他大衣的一角，攥得很紧。
“我饿了……”
她小声嘟囔，语气里带着一种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流露的软糯的委屈。
“……想吃好吃的…不要那些草。”
裴寂沉默了几秒。
明明营养师每天精心配比的餐食里都有足量的蛋白质和肉类，她却总觉得自己在吃草。
@同担对家在地狱
【私密博文】
累了…饿了……在撒娇。嫌营养餐是草。^ ^ 娇气包。…算了，宝宝都这么厉害了，想吃什么都可以。吃我都行。
餐厅早在一周前就订好了，他知道在一切结束后她最需要的就是食物和休息。
怀里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她好像真的睡着了。
裴寂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他的手指极轻地卷起她的一缕发丝，绕在指间，然后又松开。
像一个无人知晓的亲昵秘密。
车子最终停在一处隐秘的庭院前，助理提前下去确认，司机也下车了，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还在睡，呼吸很浅，整个人几乎陷在他的大衣里，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脆弱的阴影。
裴寂没有立刻叫醒她。
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任由她靠着，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还带着些许湿润的唇瓣上。
助理恭敬地走回车边，示意已经打点好了。
裴寂思考了一会，用手掌托着腋下把人调整了个姿势，再用最惯常的那种姿势把她抱下了车。
衔雾镜迷迷糊糊地在移动中醒来。
“……到了吗…？”
他看了她一眼，把她睡乱的刘海整理了一下，“嗯。”
包厢内已经布置妥当，桌上温着清茶，几碟开胃小菜已经上桌，正中央的小炉上咕嘟咕嘟地炖着一锅香气四溢的…海鲜煲？
旁边还摆着米饭和几样一看就很好吃的点心。
没有沙拉，没有水煮鸡胸肉。
她眼睛瞬间亮了，惊喜地看向他。
裴寂把她放到椅子上，“吃吧。”
她拿起筷子，却有些飘飘然，下意识等着他也坐下来了才动筷子。
他把一碗米饭推过去，又夹了一块色泽诱人的虾仁放进她碗里。
她小口小口地吃起来，浓厚的酱汁和虾仁的鲜甜瞬间征服了味蕾，虽然营养餐也不难吃，但和这些总归还是不同的。
她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他没怎么吃，大多时候只是看着她吃，偶尔给她夹菜，倒茶，动作自然熟练。
@同担对家在地狱
【私密博文】
吃得好香……嘴角沾到酱汁了。宝宝真好养…好像一点好吃的就能哄好…以后要是哭了，是不是喂饱了就不会哭了？
她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捧着温热的茶杯小口啜饮着，胃里饱饱的暖烘烘的，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她偷偷抬眼看他。
他正垂眸看着茶杯中袅袅的热气，侧脸在灯下垂落一片安静的阴影，莫名显得有点……孤独。
“骑士。”
她轻声叫他。
“嗯？”
“谢谢你。”她说的很认真，“不只是……谢谢这顿饭。”
谢谢你的陪伴。
谢谢你的保护。
谢谢你在所有人都看着那个发光的衔雾镜时，也记得照顾这个会累、会饿、会害怕的衔雾镜。
裴寂抬眼看她，目光深沉，良久，他才很轻地勾了一下唇角。
“嗯。”
只是一个“嗯”字，她却好像听懂了很多。
吃饱回到车上，她又自然地趴进了他怀里，像只吃饱就犯困的小动物。
裴寂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规律得像在哄睡婴儿。
车子驶入他名下的一处别墅的地下车库，直达电梯入户。
他抱着她上了电梯，一路穿过客厅走进卫生间，将她轻轻放在洗手台上。
她因为冰凉微微瑟缩了一下，迷茫地半睁开眼，眼神没有焦距，还没完全醒过来，七倒八歪地垂着脑袋，漂亮小脸上的妆完全花了。
“嗯…”她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像在梦呓。
“卸妆了，宝宝…”他低声解释，声音在空旷的浴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转身取来卸妆水和化妆棉，衔雾镜没注意到那个架子上已经摆满了女性的洗护用品。
他轻轻地一点一点擦拭着，直到妆容彻底褪去，她整张脸恢复了最原本的样子。
皮肤细腻得几乎看不到毛孔，因为疲惫而显得有些苍白，却透出一种极致的纯净和脆弱。
嘴唇失去了口红的修饰，是柔嫩的粉，微微肿着，有些干。
他捧着她的脸，拧开了润唇膏，极其轻柔地涂抹着她干涩的唇。
“好了。”他声音低哑。
她似乎清醒了些，眨了眨迷蒙的眼睛，又把脸埋进了他肩膀里。
他开始帮她脱掉那身灰色制服，露出光洁的脊背和纤细的腰肢。
布料窸窣滑落，最终堆迭在她脚边。
她身上只剩下内衣和内裤，依旧乖乖抬手抬腿让他脱下。
他调好水温，拿过花洒试了试温度，然后才小心地打湿她的头发和身体。温热的水流冲刷下来，她舒服地眯起了眼，像只被伺候得极好的猫。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洗去疲惫和黏腻，本该是舒服的。
但衔雾镜却在水声中不安地扭动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
太累了，每一根骨头都像被抽走了力气，只想立刻沉入黑暗的睡眠。
可是……身体深处那股的磨人的空虚感又涌了上来，紧紧纠缠着她。
腿心那处难以启齿的地方，正不受控制地泌出湿滑的暖意，混入温热的水流，沿着腿根内侧蜿蜒而下。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无措，甚至有些委屈。
明明已经累到极致，为什么身体还要这样背叛她？
“……呜…”
她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呜咽，下意识地并拢双腿轻轻磨蹭了一下，试图缓解那恼人的痒意，却反而让那湿意更加汹涌。
裴寂正在为她涂抹沐浴露的手顿住了。
他的目光落下，看到了她微微颤抖着试图夹紧的腿，看到了她脸上那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渴求的表情，也看到了从小粉穴里流出的透明粘液。
@同担对家在地狱
【私密博文】
累了……但是下面流水了…自己蹭了…蹭不好…要哭了……^ ^傻宝宝，连自己哪里不舒服都不知道。在向我求助吗？
“怎么了？”
他关掉了花酒，浴室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水滴落的细微声响和她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呼吸。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眼神迷茫又委屈，充满了依赖，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
“…不舒服……下面…呜……睡不着.…..”
她知道那是什么，但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种感觉，只是本能地向他求助。
甚至无意识地朝着他的方向，微微敞开了双腿，露出那一片湿透了的柔嫩可怜的隐秘之地。
裴寂的呼吸骤然加重，眼底瞬间翻涌起浓重的墨色。
他沉默地看了她几秒。
然后他伸出手，不是去触碰那里，而是将她抱了下来，让她背对着自己俯身，双手撑在冰冷的洗手台上，将她困在自己与台面之间。
“帮你。”
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很快就好…就能睡着了。”
他解开了皮带，将她无措站着的双腿并得更紧，炽热坚硬的性器挤入她并拢的腿心，恰好抵在那微微肿起的娇嫩花苞上，前后滑动磨蹭起来。
“嗯呃……！”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衔雾镜惊喘一声，脚趾猛地蜷缩起来，膝盖发软，几乎站不住，全靠他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支撑。
粗硕的灼热紧密地摩擦着最敏感的那处软肉，每一次滑动都精准地刮过那颗藏匿在花苞间的小花蒂，带来一阵阵强烈到让她头皮发麻的酥痒。
快感混合着巨大的羞耻，瞬间冲垮了她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
“呜……骑士…不要……”
她哭叫着摇头，眼泪混着脸上的水珠一起滑落，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随着他的动作而颤抖、迎合，更多的水液涌出，将两人的接触处弄得泥泞不堪，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水声。
“不是不舒服吗？”
他咬着她的耳垂低喘，动作加快，结实的大腿肌肉一次次撞击着她柔嫩的臀瓣，发出暖昧的拍击声。
“…嗯？宝宝……流了这么多水…不要？”
“啊....…！不是.…呜.…”她语无伦次，被顶弄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能发出破碎的泣音。
极致的疲惫让她的身体更加敏感，快感来得迅猛而剧烈，几乎让她承受不住。
她只能无助地抓住他横在她腰间的手臂，指尖陷入他紧绷的肌肉里。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他猛地加重了力道，几次深重快速的顶磨后，她尖叫一声，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整个人彻底脱力，软倒在他怀里。
潮吹喷涌而出，淋湿了他的灼热，也顺着她颤抖的大腿根流下。
她腿软得快要趴倒在洗手台上，被他抱着腰支撑着勉强站立，白软腿缝还夹着他粗长的性器，她低头看了一眼，小穴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裴寂稳住她软倒的身体，又重重磨蹭了几下，才射在了洗手台上。
他靠在她的背上平复着呼吸，然后打开花酒，用温水快速冲净两人身上的狼藉。
用浴巾将她擦干包好时，她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蜷在他怀里，只有细微的满足后的抽噎。
他抱着她去了客厅，倒了一杯水哄着她喝，“宝宝……先别睡…喝点水。”
她睁不开眼，但无意识地微微张开唇，让他把水一点点喂进来。
喂完水，他把她抱回床上，她几乎是头沾到枕头就陷入了沉睡。
裴寂凝视着她带着一丝被欺负过的可怜的睡颜，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晚安吻。
@同担对家在地狱
【私密博文】
帮忙帮好了…水都流干了……^ ^累坏了……睡熟了。宝宝…终于能好好休息了，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