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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

    凤在上,龙在下 作者:流年忆月

    第22节

    ☆、第八十八章·灭庄之事线索现

    当龙倾寒进门时,发现凤璇阳已经睡着了。他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热腾腾的鸡蛋面,犹豫了一会,还是上前将凤璇阳唤醒了。

    “唔,子玥。”迷蒙混沌中醒来,凤璇阳晃了晃脑袋,便软软地靠到了龙倾寒的身上,汲取着他身上淡淡的冷香。

    龙倾寒拢了拢他的腰身,让他靠得更舒服些。修长的手指执起竹筷,细心地夹起了面条,放嘴巴吹了吹,这才往凤璇阳的唇边送去:“来,吃面了,神巫女说你如今不宜吃油腻的食物,是以我只放了一些油腥,味道也淡了些,你切莫介意。”

    凤璇阳尝了一口,囫囵吞下后便笑着道:“子玥你也吃。”

    龙倾寒的嘴角微微扬起,他摇了摇头道:“你自个吃罢,我已吃过了。”

    凤璇阳扁了扁嘴,执意要他吃,龙倾寒无法,只得给他喂一口,自己又尝一口,房间里渐渐弥漫起了鸡蛋面的香味,扬起了温暖的意。

    凤璇阳休息了整整三日,才渐渐恢复了一些元气。而在这三日期间,两人共度了一个快乐的中秋佳节,虽然这个团圆的日子里,龙倾寒对未能与家人团聚略感遗憾,但能陪着凤璇阳度过,他也甚是宽慰,毕竟,自己不过一年未能与家人团聚,而凤璇阳却是此生都不能与家人相聚。

    在这三日间神沁也来探望过他们一次,交谈中两人这才知晓他们身上的连心蛊,因着解红莲蛊之故,也跟着死掉了。

    两人闻言,一阵唏嘘惋惜,待神沁走后,他们便商议了一晚,决定再给彼此种下可连心的蛊。而这一次,龙倾寒执意不肯让凤璇阳再种连心子母蛊,是以凤璇阳无法,只得提出去寻神沁,瞧瞧可有什么不必区分子母蛊,犹可达到连心之效的蛊。

    第二日一早,听闻两人要来寻她,神沁便在巫女殿前等着了。三人寒暄了一阵,神沁听闻两人的想法,便决定带着他们到蛊峒那处去,给他们寻找合适的蛊。

    “蛊峒?”乍一听到这个词,龙倾寒犹愣了一会。

    “怎地这词如此熟悉,似在何处听过。”他低垂下眉目,喃喃着思回忆。

    “嗤,”凤璇阳一笑,轻搂过他的肩膀,卷起他的长发玩了起来,“子玥,你忘了么,我们初识时,同谁打过一架。”

    龙倾寒一怔,猛然想起了“蛊峒”这词在哪听过:“你是指,蛊峒的五蛊童子?”

    “不错,便是他们,”凤璇阳轻笑道,“说来,若非神巫女提起,只怕本座也将这几个小喽啰给忘了呢。”

    “五蛊童子?”走在前头带路的神沁诧异地回头,问道,“他们是何人?听你们话中之意,似乎他们还出自我们苗疆蛊峒?”

    凤、龙两人闻言错愕了,龙倾寒微微颔首:“神巫女,莫非这五蛊童子您未听过?可江湖传闻,他们乃是你们苗疆蛊峒之人。”

    “江湖传闻?”神沁的眉头轻蹙,疑惑地道,“依你们所说,他们乃是江湖人?不过,童子童子,莫非年纪尚轻?若果真是年轻一辈,那我未曾听过也不足奇。”

    “年轻尚轻?”凤璇阳勾唇哂笑,“这五个人如今都年约六旬了,何谈什么年纪尚轻呢。”

    “年约六旬?!”因为诧异,神沁的语调扬高了几分,在尖锐的疑问声中,她继而问道,“那缘何会称为童子?”

    “只因他们的个子极其之矮,宛若三四岁小儿,是以便被称为童子。他们的样貌丑陋,所着的衣服,分别为黑红黄灰蓝五色,”龙倾寒耐心的解释道,“神巫女,你对这几人可有印象?”

    神沁摇头道:“我并非蛊峒之人,而是出身苗疆偏僻的苗峒,是以这五蛊童子,我当真是未听过,不若一会去到蛊峒时,你们再去问问其他人罢。咦……”神沁脚步一顿,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双眼微微一亮,“年约六旬,是指他们如今的年纪么?”她顿了顿,得到凤璇阳肯定的目光后,她便继续道,“依你们所述,我印象中倒似似见过五个个头极矮,身着不同颜色衣物之人。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的他们约莫也就四十余岁。”

    “哦?”凤璇阳双眸骤然一亮,流露出兴奋的光,“多年前您见过?快说说,他们身边可是有一个长得似个老太婆,却又喜扮作年轻姑娘的女人。”

    想到那个被自己杀死的假“顾舞”,凤璇阳就来劲了,真想瞧瞧那个假“顾舞”究竟是五蛊童子的什么人。

    不过可惜,神沁却是摇了摇头道:“似乎并未有什么女子,因着他们的模样怪异,是以见过几次后,我对他们便有了一些印象,不过印象却不深,若非你们提及,只怕我也未能想起来。”

    她单手撑颔,回忆道:“你口中所说的女子我并未见着,不过却见着过一个男娃。那时那男娃约莫四五岁罢,年纪不大,一直跟在那五人的身边,在我印象中,这孩子既不调皮,也不多话,俨然似个成年男子般。后来,我见过那五人几次,身边也都带着那个男娃,但没几年便没再见着那男娃了,也不知他去了哪儿,而那五人也鲜少来到这处了。”

    神沁的脚步忽地一顿:“我忆起了,似乎在不久前,我还见到那五个人同一个成年男子来到这儿来,依稀之间我还听着那男子似乎唤那五人做‘义父’。”

    “义父?”凤、龙两人惊诧地对望了一眼,五蛊童子竟然有义子?那如此说来,神沁口中的那个男娃,可会是五蛊童子的义子?

    神沁微微颔首:“当时我也似你们这般惊诧,是以多观察了几眼,是以我很肯定我未听错,他确实唤他们做‘义父’,但至于他可会是我口中所说的那个男娃,我便不清楚了。二十年前见着的那个男娃,每次都是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而这一次见着的成年男子,倒是笑得甚是开心,脸上表情都柔和了许多。他们来到此处,似乎是要买些什么东西回去庆生,但具体是为何事,我便不知晓了。”

    凤、龙两人的眉头久久不舒,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在牵引一般。

    “那成年男子的模样你可还记得,约莫多少岁?”龙倾寒淡淡地问道。

    “这……”神沁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道,“这模样我只见过一次,记不得了,似乎长得不错,有些俊俏。但我对这男子没甚兴趣,是以也留意他,若非多年未见这五个矮老头,一时疑惑,兴许我也不会瞧上一眼。至于年岁么,约莫二十余岁罢,我说的也做不得准。”

    “那您上次见着他时,约莫是何时,您可还记得?”龙倾寒又继续问道。

    “何时?”神沁皱眉想了想,遗憾地摇头道,“我也记不太清了,似乎是今年年初罢,左右不会差太远。”

    凤、龙两人对望了一眼,觉得从神沁这也得不到什么消息了,是以只得作罢,将话题就此打住。

    之后这一路上,三人都没有再多言什么。凤、龙两人都低垂着眸沉思,只因他们忽然想起向梅山庄的无头惨案之事,若果说五蛊童子还有一个义子,那么那一直未找着的凶手,便很有可能是这个义子。可至于是何人,却是无从知晓了。

    且听神沁所说,那义子似乎自小便离开了这里,长大后方归来,如此看来,使得他的踪迹更是难寻。

    心灰意冷之时,熟悉而温暖的气息拂面而来,凤璇阳温柔地拥住了龙倾寒:“切莫多想了,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日的。”

    感知他的心细,龙倾寒微微一笑,便没再想了。

    凤璇阳回以他一笑,凭空做了个亲吻的动作。虽然连心蛊没了,但毕竟是相处多时的恋人,龙倾寒心里想着什么,一看他的神情便可知晓。不过,看到龙倾寒没有将向梅山庄被灭之事怀疑到自己头上,凤璇阳心生一暖。

    虽说苗疆这一片,并不宽广,每个峒都是相连相通的,但他们走到蛊峒仍是花了不少的时间。

    眼前风景一换,三人便来到了一个较之巫女殿所在的“巫峒”还略为阴暗的地方,只见此处的吊脚楼大都是深绿色的,色彩较为暗沉,整个峒域显得阴沉沉的。

    神沁回过头来道: “此处便是蛊峒,居民专以制蛊卖蛊而为生。是以你们都注意些,切莫乱触碰此地的东西,不若指不准便被蛊虫上了身,届时你们便还得再除一次蛊了。”

    听到神沁如此一说,凤璇阳只觉自己的头皮在隐隐发麻,思及先前为了解蛊而受的罪,他心中一骇,忽地便抱住了龙倾寒,将头深深地埋进了他的胸口,努力地往里头拱:“子玥,我怕……”

    龙倾寒冷冷地掰开了凤璇阳架在他身上的双腿,而后用力地扯开那准备伸舌去舔自己裸|露出的肌肤之人:“大男人怕甚。”

    “怕你被蛊虫吃了,而后你变成一只大蛊虫,将本座给吃了。”凤璇阳又不死心地挂了上来,抱着龙倾寒无辜地道。

    “……”

    龙倾寒索性闭上了眼,不理会这个无赖的人。不过,经由凤璇阳这么一折腾,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于是,在神沁愉悦的笑声中,龙倾寒便带着这个直接挂到他背上的凤大教主走了起来。

    巫女在苗疆是相当于神一般的存在,此处的居民看到了神沁,都给她福了一礼,而峒主也礼貌地上前询问她有何需要帮助的。

    神沁当即便将凤、龙两人的情况跟峒主说了,峒主闻言后,祥和地看了凤龙两人一眼,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听巫女说,你们俩想寻求可连心的蛊?”

    “不错。”龙倾寒淡淡地颔首,他扯了扯凤璇阳,发觉扯不动,索性便不理他了,他上前恭敬地道,“不知有何蛊是可让我们俩连心,但又不必区分子母蛊,使得一人死,而另一人必亡的。”

    那峒长低眉沉思了好一会,这才道:“有倒是有,这蛊名唤共心蛊,共心共心,便是指两人的心都如同一颗一般,永不分离,也可达到连心之效,一人出事,对方可敏锐的察觉得到。不过么……”峒长微微皱眉,看了一眼他们,又道,“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就看你们可否能接受它的弊端了。”

    ☆、第八十九章·惊知修鸣仍在世

    凤、龙两人疑惑地对望了一眼,不知这共心蛊会有何弊端,不过,无论有何弊端,他们希望能感知到对方的心不会改变,因而他们俩借着袍袖遮挡,暗中握起了手,颔首道:“峒主您请说。”

    峒主轻瞥了一眼他们相触的衣袖,暧昧地答道:“这共心蛊的坏处么,便是对方身体上有何不适,另一方都可感觉得到,喜怒哀乐,都要共尝。而你们乃是江湖人,这打打杀杀的都免不了,若是其中一人受了重伤,这另一方身体也会有受伤的痛感,是以……嗯,这后果你们也知了。不过,若是其中一人死了,另一人却不会随之而死。”

    原以为会是什么大弊端,却没想只是同甘共苦罢了,凤、龙两人旋即笑了笑,互望了一眼对方,异口同声地道:“我们不惧。”

    这时,神沁也开口说话了:“莫峒主,您莫吓唬他们了,只怕你不知罢,至今为止,这两人可是我苗域内唯一一对解开了红莲蛊之人。”

    “你说甚?”莫峒主语调一扬,双眸怵地泛起了精光,五分怀疑中又含着五分惊喜。

    神沁笑吟吟地点了点头:“你当我骗你的不成,你瞧他们俩多恩便知了,当真是羡煞我们,是以你别唬他们了,何事都撼动不了他们半分,还是快些带他们去种蛊罢。”

    “好好好,”莫峒主闻言,这眼都笑弯了一条缝,他步伐微动,便在前头带起路来,边走还边道,“说来,你们当真让我吃惊,我实是未想到竟还有人能解开此蛊,定是巫神在天佑福你们。一会儿,你们可得给我说说这解蛊的经历,好让我告知大伙儿,这男子间的意可不比咱们苗疆女儿的浅。”

    苗疆对女性极其尊重,在颂扬美好情时更注重女子的痴情,因而对男子情的赞颂便少了许多,是以听闻凤、龙两个男子的事迹,身为男子的莫峒主自然想去宣扬一番,以示男子的情不比女子差了。

    龙倾寒脸上漾起了轻轻的笑意:“我们不过是运气罢了,说到有情,我自觉比不上我们的爹。”

    “你们的爹?”莫峒主被勾起了好奇心。

    龙倾寒回道:“不错,当年覆阴教的教主段书青,便是我们的爹。”当即他便将段书青同他们的关系,以及他为了妻子着想而未能解蛊之事,掺杂了不少好话与赞颂一齐说给了莫峒主听。

    莫峒主听后,先是一愣,后摇头叹了叹:“唉,可惜啊可惜。”他顿了顿,似又想到了,嘴角一扬,笑道:“说来,段书青这人,我对他倒没甚关注,反倒是他的弟子,顽皮得紧,当年惊扰到我们后,溜得贼快,抓都抓不住,当时那场景啊,我至今都未忘。”他深陷入漫长的记忆里,得体的笑容不自觉地爬在了脸上,“说来,有段时日未见了,不知他现下可还好。”

    他语气一顿,犹要继续时,却见龙倾寒微微一怔,眼底黯然地道:“他……恐怕他已死了。”

    “你说甚?他死了?!”莫峒主猛地回头,惊诧地道,“不……怎地可能,他前些个日子还来了此处,我当时见着还同他打了招呼呢。莫非是这段时日里他发生了什么不测?!”

    此话一落,众人纷纷愕然。

    “你……你说甚?你前些个日子见过他?”凤璇阳睁大了双瞳,一脸的不敢置信。

    “是啊,”莫峒主摇了摇头道,“不过,他似乎变化大了一些,以前可是个活泼调皮的小子,而前些日子见着他时,反倒变成了一个沉稳的小伙子。”

    “等等,”神沁也有些不相信地问了出口,“为何此事我并不知晓。”

    瞧着他们对花修鸣如此感兴趣,莫峒主错愕了一阵:“那一日巫女你似乎不在。我若未记错,应是几个月前的事罢,莫非你们都未曾见过他么。你们若是段书青的亲儿,不是该认识那小子你们的么?”

    “他竟然未死……”龙倾寒没有回答峒主的话,他低声轻喃后,便反问道:“大约是几个月前,您见过他。”

    莫峒主皱眉思索了一会,便道:“约莫是今年四月底五月初之时罢,他来到苗疆后,便来了我们蛊峒,言说想寻红莲蛊的解药,我便将解蛊法子告诉了他,闻言后,他神情黯然,低声言说寻不到解药救治他人了。

    打从三十多年前,我们将红莲蛊给了久华派,之后造成了诸多变故后,我们便将这红莲蛊给禁了,外头也未再流传红莲蛊。是以这小子一来寻红莲蛊的解药,我便上了心。只因这么多年来,这红莲蛊也只得段书青一人种下,因而我便问他,同段书青是何关系。

    他当即便告知我,他乃是段书青的弟子,名唤花修明。当时我自然不信,毕竟当年的花修明乃是一个极其活泼的孩子,而他人却极其沉稳,不太说话,是以我便问他为何要来此寻解蛊法子。他当时答曰,乃是为了给段书青的亲儿救治之用,我一时好奇,便继续问了他关于当年花修明与段书青来此之事,他也一一答了出来,是以我才信了。”

    听完后,凤璇阳双目越睁越大,牙齿在颤抖得咯咯地直响,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而神沁则是低沉下了眉目,略有所思:“若果只凭这表面所说的话,未免太过武断。”

    莫峒主点了点头:“当时我也问了他许多问题,可他都答得一一俱全,宛若亲临一般,是以我不得不信。当时他也告知我说为何性情大变,盖因他幼时亲眼所见师父遇难,心中阴影不去,压抑久了,便成了这般性情了。”

    “这不可能,”凤璇阳皱紧了眉头,“天性难改,岂是说变便会变的。”

    龙倾寒抿了抿唇,将自己的过往道了出来:“其实也并非不会变,幼时时我的性情也似你那般喜好玩乐的,但后头遭逢一变,性子便寡淡了起来,对何事都不再上心,是以我确信这性情大变还是有可能。”

    “子玥,你……”凤璇阳犹想辩解,然而不知他看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复又抿紧了唇,不再说了。

    神沁看了莫峒主一眼,便问道:“那你可还记得他的模样,可否将其画出来,我瞧瞧可会是当初见过的那小子。”

    莫峒主一愣,迟疑了许久,这才道:“大抵有些印象,不过我画功不好,只怕也画不出什么神韵。”

    “只管画出来便是!”凤璇阳厉声道。

    然而,当莫峒主将那人的模样画出来后,凤璇阳这才知晓什么叫做真正的画功不好。

    他拿起了那张纸卷,走到外头对着阳光上下左右每个角度都翻看了几遍,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鼻子确是鼻子,嘴巴确是嘴巴的,可为何拼合起来,就如此怪异,这真的是一个人的脸么。

    龙倾寒取过来横眼一瞧,嘴角也忍不住弯起了一个弧度,这张脸……绕是他识人无数,也委实想不出何人会长得如此古怪。

    “嗯,莫……那个峒主,这真的是那个人么?”凤璇阳眉头一挑,问道。

    “咳咳,”莫峒主尴尬地偏过头去,“我方才便说了我的画功不咋的,这人大抵便是这般罢,鼻子高挺,双唇微薄,双瞳略小……”说道后面,似乎感觉到了凤璇阳的怨气,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索性不说话了。

    凤璇阳凑到了他的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头道:“你瞧,本座鼻子高高,嘴巴薄薄,双瞳小小,莫不是你要说那人是本座罢。”

    “不不不,不是你,”莫峒主摇了摇手,“唉,我本说我不会画的么。”

    龙倾寒走过来,稳住了凤璇阳:“成了,你切莫吓着别人了,这事便这么算了罢,左右你同花修鸣也无甚交集了,便是寻着了人家也没用。”

    “子玥,”凤璇阳不满地搂住了他的腰肢,使劲往他怀里拱,“子玥,寻不着人为夫好生气恼。”

    龙倾寒浅浅地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

    他又看了一眼那张纸卷,便细心地将其折叠起来,方要放进自己的怀里时,凤璇阳却快他一步,扯了过来,挑挑眉道:“子玥你要作甚?哼,放一个男人的画像到怀里,本座可不乐意。”

    龙倾寒为他这莫名的醋意感到无奈,他揉了揉眉心道:“不作甚,留着以后寻人用。”

    “哼哼,不给,”凤璇阳不由分说地便将其放进了自己的怀里,“你不许想着别的男人。”

    龙倾寒横了他一眼,索性不同他说话了。

    之后莫峒主同他们谈了几句,这才知晓他们也不知道那花修明是死是活,且瞧着他们都无心再关注花修明之事,莫峒主便未再多言,取出了共心蛊,给他们俩种下。

    两人直愣愣地看着那蛊虫爬进他们的胸口,一点一点地侵入体内,不禁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吞咽了一声。

    好在那蛊虫进入体内后,便没甚感觉了,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想到自己的体内曾有过一只蛊虫,两人又忍不住颤抖起来。

    因着共心之故,这一上一下的心都牵动着彼此的心,两人一阵错愕后,都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胸口,安抚对方。

    这时,龙倾寒脸上笑容一滞,一阵恍惚,脑中便蹦出了一个想法:“不知这蛊虫可会吸食血,甚至谋害性命?”

    “噢,子玥,你要害谁?”凤璇阳夸张地问道。

    龙倾寒不理会他,径自问道:“神巫女,莫峒主,想来你们也知晓了,千骨洞洞穴那处有吸血蝠,常年害人不浅,是以我方想问,可未有可能,让蛊虫去对付它们?”

    神沁闻言一怔,错愕道:“吸血蝠,这是怎地回事?”

    龙倾寒也愣住了:“莫非你们不知么,千骨道的事。”

    神沁摇了摇头:“我们这儿可谓与世隔绝,任何生活所需基本都是自己人所产,平日里若果真是要出外,都会从另一方出行。至于你们来的方向,因着有白雾之森,行走甚是不便,是以我们甚少行过那里,也未同他那边的人有所交集,是以多年来也只得俞年明前辈来此罢了。但他也未同我们道过这吸血蝠之事,是以,我们一直都不知晓。”

    龙倾寒微怔,当即便将他们俩艰险行过千骨洞之事告诉了他们,他们闻言后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异口同声地惊道:“竟如此凶猛?”

    “是极,”龙倾寒点了点头,满含期待的目光放置在了莫峒主的身上,“因而我便寻思着,若果人力无法解决,那么借由蛊虫可会有法子解决。”

    “这……”莫峒主有些犹豫了,“这蛊虫毕竟难以培育……”

    听闻莫峒主有些犹豫,龙倾寒当即便巧言劝说起来。他擅长言辞,这话语里也带着恭敬与恳切,是以百般好话都说遍后,神沁动摇了。

    “莫峒主,”神沁发话了,身上俨然生出了一种巫女的高贵气质,“这事关人命之事,我们不容小觑。望你能多加相助,而我也会尽一份力而为之,若果你乐意,稍后我便会号召大伙,寻思个法子解决。”

    “巫女大人既然如此开口了,我又岂有不乐意之理,一切都听巫女大人安排,而我也必竭尽全力相助。”莫峒主虽然仍有些心痛那蛊虫,但神沁既然开口了,他也不好拒绝了。

    神沁赞许地一笑,点头道:“不过这究竟该用何蛊,我还得召集大伙商讨一番。”

    “这样罢,”神沁侧过头来,对着凤、龙两人道,“若是你们不急,不如明日待我召集峒主商讨后,再予你们答复如何。”

    “好,”龙倾寒恭敬地拱了拱手,“如此当真是麻烦你们了,我替骨都的居民多谢你们。”

    他深深地鞠了个躬,神沁赶忙将他扶起,“巫神本便期望我们要多施善恩,这互惠之事,当是我们应做的,你们切莫太客气了。”

    龙倾寒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那我们俩便在此等候你们的佳音了。”

    “甚好。”神沁笑答。随后,她言说要同莫峒主商讨一些事,便走出去送了他们几步,之后便离开了。

    两人告别神沁后,便拉着手,在路上走着,环顾着这里的风景。

    苗疆地域的环境清幽,风中捎来绿色的气息,鸟语花香,居民们淳朴好客,见着他们都会愉悦地打声招呼。。

    凤璇阳拉着龙倾寒走到了一处小溪边,左右看了看,发觉没人后,便松开了龙倾寒的手,蹲了下来,掬起一把溪水洗了洗脸。

    一股清水扑面而来,凤璇阳只觉得全身清爽了许多。龙倾寒也受到他影响,旋即蹲下|身,与他一块洗了起来。

    凤璇阳眉头一挑,看着那清淡的容颜,嘴角弯起了一个邪气的弧度。他忽地捧起了一抔水,坏心眼地一泼,将水都泼到了龙倾寒的身上,溅了他一脸的水渍,在他呆滞错愕的神情中,哈哈大笑起来。

    “你……”龙倾寒恼了,连忙掬了一把水,想朝凤璇阳身上泼去,可凤璇阳哪会乖乖让他泼,他一个蹦起,旋身一扭,就运起轻功飞奔了出去。

    龙倾寒惊愕地站起,便也使出轻功追逐而去。

    两人的武功因着这一路上的经历,接连上了几个台阶,但是,仍旧是不分上下,是以这一路追逐,凤璇阳甩不掉龙倾寒,龙倾寒也追他不上,两人便这么沿着小溪一路朗声笑着跑去。。

    龙倾寒起先原有着一些恼意,但到了后头,心情都舒畅了起来。

    温热的空气中混着清爽的水汽扑面而来,奔跑中刮的风拂过面颊,带来清凉的气息,恍然间他又似回到了当初与凤璇阳初识时,在酒肆外一同奔跑的时光,眉头一舒,多日来压抑的情感终于得到了释放。

    他笑着追逐前去,然而,追到了小溪的下游时,却见前方的凤璇阳忽地停下了脚步,正愣愣地望着前方。

    龙倾寒疑惑地追了上去,在他身边驻足而停:“怎地了?”

    凤璇阳指着眼前之物,嗓音一沉,道:“子玥,你瞧。”

    龙倾寒循着他的手望去,微微一愣。

    ☆、第九十章··溪边发现童子居

    印入眼帘的,乃是一间略显破败的吊脚楼,颜色暗沉,略呈黑色,似用黑心竹搭建而成的一般。此地空寂荒无人烟,除了潺潺的流水与摇曳的树木,周围便再无其他景致,这吊脚楼搭建在如此偏隅的地方,总觉得有些古怪。

    龙倾寒走过去,淡淡开口:“怎地了,不过是个屋子罢了。”

    凤璇阳神思迷离并未答话,他怔怔地凝望那个吊脚楼,不知在想些什么。这吊脚楼比之他们所见的还大上几分,统共有六、七个隔间,一排排的房屋连在一块,占地宽广,似居住有不少的人。他微微皱眉,便拉起龙倾寒的手,欲往那吊脚楼上走。

    龙倾寒脚步一顿,手指蜷了起来:“你要去何处,那可是他人的住处,我们还是莫要叨扰人家的好。”

    凤璇阳没有答话,他不顾龙倾寒的反对,便直接拉着他踏上竹梯。轻微的脚步挪动,款款落下站定后,两人便来到了紧闭的房门前。

    执手轻叩门扉,凤璇阳的目光牢牢地锁在门上,静待里头主人的开门。然而却是久久都未有人回应,只留得敲门声在房内回荡。

    凤璇阳不死心地又敲了数遍,可却依旧无人开门,他抿了抿唇,信步走到一旁,欲借窗户朝里窥去,却见窗户也是紧闭,见不到里头的布景。

    龙倾寒一直在疑惑地注视着凤璇阳,全然不知凤璇阳为何会突然对这屋子感兴趣。

    然而凤璇阳却没有解释,他环顾了四周,发觉这扇门似乎从里头反扣一般,在门上并无重锁扣门,且在外头怎生都无法推开,极其古怪。抿了抿唇,他当即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极其薄的匕首,便往门缝插去。

    察觉到凤璇阳似要撬门,龙倾寒一惊,慌忙把手一摆,阻止他道:“璇阳你作甚呢,那是他人的住房。再者门从里头反锁的,显然里头有人居住,你怎地可以……”

    “你不觉得此处甚是怪异么?”凤璇阳拉开了龙倾寒的手,继续撬门道。

    龙倾寒皱了皱眉,道:“再怎生怪异,那也是他人的住房,你这般在作甚。”他走上前,将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凤璇阳的面前。

    “子玥,”凤璇阳一手轻搂着他的腰肢,将他往外带了带,另一手着上头道,“莫非你一直都未发现那东西么?”

    龙倾寒一怔,凝目循着他的手朝上望去,只见蔚蓝的天际,漂浮着数朵白云,在风中翩然而动。他呆愣地眨了眨眼,又看了半响,将那几只低空飞过的鸟儿羽毛都数了个遍,仍未发现什么古怪,而这时,“嘎吱”一声响起,门开了……

    龙倾寒错愕地低头,便见凤璇阳一脸得意站在了大开的房里,笑眯眯地抱胸看着他:“子玥,你当真好骗。”

    发现自己又被骗后,龙倾寒动了动唇,直想张口骂人,但出口的话到了最后,却只落得一记瞪向凤璇阳的眼刀子罢了。他愤愤地走进屋,想将这个无礼之人拽出去,然而,凤璇阳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动作停下了。

    “子玥,此乃是五蛊童子的住处。”

    龙倾寒扯着凤璇阳衣袖的手一顿,迟疑地问道:“你如何知晓。”

    凤璇阳耸耸肩道:“你忘了本座乃是复生过的么,这事儿本座岂会不查探一番。”

    龙倾寒不悦地皱起眉头:“似乎复生前,你我并未见过五蛊童子。”

    凤璇阳摇了摇食指,得意地道:“不不不,你未见过,可并不代表本座未见过。说来,本座还同五蛊童子他们打过一架呢。”

    龙倾寒愕然道:“你同他们打架?那你可曾见过他们的义子?”

    凤璇阳摊了摊双手,一脸无奈地道:“本座见过他们乃是许久前的事儿了,那时本座年岁尚小,同他们闹起来后还差些被他们的那些个什么蛊给害了,但好在本座溜得快,未让他们得逞。”

    龙倾寒赫然一惊,忙攀着凤璇阳的手问道:“他们可有伤着你?”

    凤璇阳摇了摇头:“放心,本座这不是安然无恙么。恁多年了,这事本座都快忘了。后来长大后,无意中想起了此事,本座一时不愤,便想着寻到他们报复回来,是以便派人打听了他们所居之地。但可惜先前本座一直都未能有机会来苗疆,那时这事便搁下了。不过本座的记性不差,再结合从探子手里得到的消息,本座敢断言此处必是五蛊童子所居。”

    龙倾寒的唇抿了抿:“可即便知晓此处乃是他们所居又能如何。如今五蛊童子以及同他们有关系的假‘顾舞’已死,而义子却不见踪影,你寻着他们的所居又能作甚,不过是间空屋罢了。

    凤璇阳笑了笑,道:“是以我方会撬门进来,找找可有何线索,指不准能从里头寻到那义子的下落。”

    龙倾寒犹豫了半晌,觑了他一眼:“你便不怕那义子归来。”

    话语里虽含着一些怨怼,但凤璇阳却听出了其中暗含的赞许之意,凤璇阳嘴角微扬:“能归来不是更好,省却我们去寻人,但若不归来,也不妨碍我们不是。”

    龙倾寒快速地扫了外头一眼,便颔首应了。当初向宗一事虽帮凤璇阳脱了罪,但真正的凶手却还逍遥法外,若是能寻到五蛊童子义子的下落,找寻到一些线索,也当是不错的。

    然而,两人在这房里搜寻了半晌,都未发现什么线索,房里放置的都是很普通的治蛊与生活用品,而在隔间里有些女子的衣物,想来应是那个假“顾舞”的。房内因久未有人居住,落了一层薄灰,翻找东西时扬起的灰,呛得龙倾寒打了几个喷嚏。

    凤璇阳心疼他,便让他站到一旁,而自己继续翻找。

    龙倾寒静看着凤璇阳的动作,心里陡生心慌愧疚之感,毕竟先前向宗那一案,关于凶手之事俱是他的推论,做不得准,兴许说不准那害人的并非这个义子。是以他冷静地寻思了片刻,便走到了凤璇阳的面前道:“莫寻了,璇阳,我们走罢,我犹觉得我们这般实是不好,再者……

    然而凤璇阳似魔怔了一般,完全没有理会他,他边翻着柜子里的东西,边皱紧了眉头喃喃着道:“怎地会没有呢,怎会呢……”越是找不着,他脸上的神情越是古怪。

    龙倾寒犹未发觉凤璇阳的不对劲,他抿了抿唇,继续劝道:“罢了,我们走罢,再者也不知晓那义子是不是凶手,是以……”

    凤璇阳抬手挡下了龙倾寒的后话,他皱紧了眉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忿恨地一跺脚,差些便要怒极地将那些个给东西摔了,好在龙倾寒眼尖,赶忙阻止了他。

    在他的挣扎中,龙倾寒使足了劲将他往外带去。毕竟这是他人所居,破坏了里头的东西可不好。

    凤璇阳的挣扎渐渐停歇,龙倾寒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两人便先后朝门口走去。

    临出门前,一个晃眼,龙倾寒便在门的附近,一个极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一个独特的标记,那是一个形似黑色花朵的印记,花瓣从花心朝四处绽放开来,而花下滴坠着几滴类似黑血的液体,不过龙倾寒以为这是他们蛊峒特有的印记,是以便未放在心上,当即带着凤璇阳走出去后,便将门关好了。

    凤璇阳一脸抑郁,眉头紧皱久久不舒,龙倾寒也不知他想些什么,安慰了几句话后,便没再多说什么了。

    两人一路沉默地走离了那吊脚楼,至溪水中下游时,便见一个老汉迎面行了过来,同他们笑意吟吟地打招呼。

    龙倾寒礼貌地颔首,客气了回了一声。而这时,沉默许久的凤璇阳走上前,恭敬地对老汉抱了抱拳道:“这位老丈人,想必您在此居住也多年了罢,在下有一事想询问您。”

    瞧着凤璇阳的态度如此之好,那老汉的双眼都笑眯了,他点了点头道:“请说,请说。”

    凤璇阳将下游那间吊脚楼的情况形容了一遍,问道:“不知老丈人可识得那间屋子里的主人?”

    老汉闻言,脸色唰地变了,他甩了甩手嫌恶地道:“呸呸,这般晦气的人,甭提了,甭提了。”

    凤璇阳一愣,看了龙倾寒一眼,复又问道:“不知其中可有何故事,老丈人可否为我们解惑。”

    “这……”老汉本欲不愿多说,但对上他们期待的目光,只得叹气解释道,“那里啊,原先住着五个的男人,年龄似同我一般大罢,长得丑陋怪异,个儿还特别矮,他们还有个妹妹和义子与他们一同居住。这几人啊,乃是我们蛊峒的老人了,可是他们偏生不好好地学蛊,专走些偏门的法子,时不时地便将外头一些不知名的江湖人尸首带回来,研究蛊术,为此也不知害了不少人啊。每次我们见之,都怕得不行,但好在,他们所居偏僻,我们一般无事都不会来此,以免沾染上死人的晦气。

    凤璇阳一凛,便又问道:“他们可是人称五蛊童子?”

    老汉摆手道:“什么童子我们俱不知晓,这大抵是你们江湖人的叫法罢,我们都是暗地里都是称呼他们‘五疯子’的。”

    “那他们的义子您可见过?”凤璇阳问道。

    老汉被这问题愣住了,他皱眉回忆了许久,才道:“约莫二十年前见过罢,那时这孩子也才几岁大,后来不知是失踪了还是怎地,未再见过了。”

    “那他长大后,也未归来过么?”龙倾寒也开口问道。

    老汉沉思了好一会,摇了摇头:“嗨,先不说咱们蛊峒恁多人,并非人人都记得,便是他们住的地方,咱们见到都避由不及,岂会过来看这孩子长的啥样呢。”

    凤璇阳与龙倾寒看了一眼,看来想从他这里打听是没法的了。

    “那不知您可还记得他孩童时期的模样?“龙倾寒问道。

    老汉摆了摆手:“都恁多年了,岂会记得,当时不过是无意中见到的,那时……唔,我想起来了,那时他似是同一个活泼好动的小子打斗,闹得忒厉害,最后闹大了,我们纷纷过去围观,这才知晓五疯子有个义子之事。”

    听到这话,龙倾寒下意识地望到了凤璇阳的身上。感觉到灼灼的视线,凤璇阳一怔,诧异地道:“怎地了?”

    龙倾寒揉了揉额角道:“活泼好动,又同人家打架,怎地觉得那人似你一般。”

    “我?”凤璇阳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头,睁大了双目道,“本座今生犹是第一次来到此处呢。”

    龙倾寒摇了摇头:“我知晓,只是觉得有些相似了,也不知那个活泼好动的小子会是何人。”

    “那人啊……”老汉接话过来道,”我想想,似乎叫什么,什么来着,嗨,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他当初跑去了巫女殿,将巫女那处捣得一团糟,而带他来之人,似乎忙于正事,无从管教,因而他到处乱跑,后来便跑来了此处,而后同人家打起来了。”

    “花修明?”龙倾寒脑海里忽地蹦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那老汉一拍脑袋道:“是是是,正是这个名字。他当初闹得街坊皆知啊。”

    龙倾寒一愣,他对这段书青的弟子,感到更好奇了。

    凤璇阳抱胸挑着眉,眼珠子也不知转到哪儿去。

    从老汉那得不到什么线索,两人便同他道谢了一声,与他分别了。

    回去客栈的路上,龙倾寒疑惑地开口问道:“你似乎对你爹的弟子并不上心。”

    “嗤,”凤璇阳笑了起来道,“他与本座何干,他是爹的弟子,又并非是本座的,关心他作甚。”

    龙倾寒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是了,他的画像你可还存着。”

    “丢了。”凤璇阳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你丢了 ?!”龙倾寒愕然愣住了,“我……”

    “你甚?”凤璇阳挑起眉头,话语里带着些许醋意,“不丢莫非还让你去寻别个男人不成,哼哼。”

    龙倾寒一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跟凤璇阳这人,完全是不能讲理的,你同他说理,吃亏的还是自己。

    凤璇阳对着龙倾寒的背影一笑,而后便扑了上去,挂到了龙倾寒的身上,抓起他的头发撩动着他的鼻尖道:“夫人真乖,来,本座亲一口。”

    “下来。”龙倾寒面色如霜,拍开了他的脸,想将他甩下来,可是凤璇阳却黏着他不动,怎么都不愿下来。

    龙倾寒用力地甩了几下,都无法丢开凤璇阳后,只得长叹了口气,便这般背负着他走回客栈了。

    ☆、第九十一章·红莲将失复又纹

    第二日一早,龙倾寒从迷蒙混沌中醒来时,便发觉凤璇阳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异,总觉得,好似在臀间夹着什么东西。k

    “璇阳,你怎地了?”龙倾寒翻身坐起,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裳一套一捋地穿戴起来。

    因着红莲蛊得解,凤璇阳又恢复了气力,是以昨夜一时欣喜,欢|好了将近一夜,最后,犹是龙倾寒耐不住疲惫睡过去后,才结束这场动情的痴缠。而今日醒来,便看到凤璇阳在那扭着臀部动来动去,一时诧异,他便问了出口。

    耳眶汇入犹带着困意的清朗声,凤璇阳身子一僵,许久,他才笑眯眯地转过头道:“没甚,子玥你醒了。那本座去给你煮些东西吃,你先起身洗漱罢。”

    龙倾寒颔首应答,目送着凤璇阳扭着臀部出了门,目光里的疑惑更是多了几分。往时欢|好后,凤璇阳都会帮他穿好衣裳的,然而今日不知是怎地了,竟如此反常。莫不是……股间生疮了罢?思及这个可能,龙倾寒一愣,脑中浮现出了一幅蛊惑的画面,凤大教主全身赤|裸地趴在床上,撩动心弦的臀部展现在自己的面前,张弛有度,弹性上佳,股间的沟壑,似在诱人往里一探般,一缩一张。而自己携着膏药的手,正缓缓地朝沟壑间送去……

    龙倾寒的脸上轰地腾升起了红晕,忆及自己方同凤璇阳在一块时,想将他压在身下之事,脸上的晕色愈发似滴血一般。这越想,反应越大,差些便想将凤璇阳压倒,品尝凤大教主的滋味。不过想归想,他可担不起凤大教主生气的后果,是以只得甩头将这不干净的想法撇了去,静待凤璇阳归来,让自己给他看看那臀部的疮。

    凤大教主生疮了么,当然没有,只因他的问题出在了——

    “嗷,该死的,那甚个共心蛊也忒狠了,本座不过要了一晚上,便连同自己的后|庭都疼了起来,为何子玥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凤大教主边走边低声抱怨道,却原来因为共心蛊之故,龙倾寒最脆弱的地方受到了撞击疼痛,使得凤璇阳也跟着共痛起来。然而,龙倾寒的后|庭毕竟经过药物润泽,是以不会泛疼,而凤大教主的却未有润泽,是因而,自然会疼得不行了。

    凤璇阳一扭一扭地去煮了碗牛肉面,而后又一扭一扭地走了回去。他满脸覆着心情不佳的黑气,进门后,直接重重地放下面,喝道:“吃!”

    龙倾寒余光轻瞥那碗面溅出的汤汁,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出口道:“璇阳,你可是臀部生疮了?”

    凤璇阳踉跄了一下,差些站不稳。脸上的黑气更甚,他狠狠地瞪了龙倾寒一眼,哼哼着坐下,吃起面来,也不答话。

    龙倾寒以为他乃是羞于启齿,便也没再多问,也一同低下头吃起面来。

    然而,这面还未能吃完,便远远地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他们这里跑来。“砰”地一声,一个人撞门而入,一脸慌张地看着那被吓住的两人。

    方一看到凤璇阳,郎竹双眼骤然一亮,嘴巴龛动,便要将喉头里的话逸出。然而凤璇阳却先了他一步,不满地道:“怎地了,如此急切。”

    话音一落,郎竹这才发现龙倾寒也在房内,他脸上表情瞬息一换,变成了笑吟吟的模样:“嘿嘿,神巫女要我来告知你们,那蛊虫已准备好了,让你们去瞧瞧。”

    龙倾寒惊然站起,脸覆喜色:“真的?”兴奋之余,他提步便要出去,然而凤璇阳却将他拉了下来:“吃饱了再去。”

    凤璇阳丢了一记眼刀子给郎竹,吓得郎竹咽了咽口唾沫,没再说话了。

    郎竹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俩吃完并擦净双唇,这才上前道:“快去罢,神巫女都等不及了。”

    龙倾寒站了起身,淡淡地道:“嗯,我们走罢,让她久等了。”

    郎竹笑着点了点头,步伐微动,不着痕迹地凑到凤璇阳的身边。

    凤璇阳眸光一闪,长袖快速一挡,行云流水间便将郎竹暗中递过来的纸团攥在了手里。

    龙倾寒一直走在凤璇阳的身侧,凤璇阳也未有机会瞧着那张纸团上写着什么。这越是瞧不着,越是心急,眼珠子一转,他突然捂着肚子哑声道:“哎哟。”

    龙倾寒一怔,关切地问道:“怎地了?”

    凤璇阳皱紧了眉头:“肚子疼。”

    “啊?”龙倾寒急道,“那怎办,你可要如厕?”

    凤璇阳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我先去了,子玥等我!”他凑上前啄了龙倾寒一口后便奔走了。

    远离了龙倾寒的视线,凤璇阳这才将手里攥得出汗的纸团打了开来,而上头的字并不多,只有短短的几个歪斜大字:劳启扬已死!

    短短的几个字宛如一记重雷,敲砸在凤璇阳的心口,他为之惊愕,双瞳危险地一缩,这张纸显然是心急时所写,可就消息来的突兀。他狠狠地抬手一扬,顷刻间纸团便化作烟尘灰飞而去,在碎屑飞灰之中,他的眼底骤起了浪涌。

    他焦急地抱着胸走了几个来回,额上沁出了慌张的冷汗,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才镇定下来,快速地冲回自己的房里,执笔写了一长串的字。竹毫落下最后一字时,他这将纸张叠放好攥在手心里,掩门走了出去。

    回到方才所行之地时,正见龙倾寒在同郎竹寒暄。

    察觉到有熟悉的脚步声,龙倾寒回头一望,关切地道:“身子可好了?”

    “多谢夫人关心,”凤璇阳笑着凑到龙倾寒的身边,高大的身影覆在了龙倾寒的身上,伸手环过他的肩膀,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趁龙倾寒失神之时,他快速地将手里的纸张递给了凑过来的郎竹。

    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龙倾寒都未发觉,受了一吻后,他便拍开了凤璇阳的脸:“既然好了,便走罢。”

    凤璇阳点了点头,又啄了龙倾寒一口,这才拉起他大摇大摆地走起来。

    行到巫女殿前时,发现人头攒动,许多人都聚在了那里。遥遥望见了他们,神沁笑着拨开人群走了上前,带着他们俩到了前头,言说大伙儿都想见见这能解开红莲蛊的俩恋人是何样的。

    大伙儿见到他们俩,都笑着福了一礼,祝福他们。

    神沁当即便给凤、龙引见了这些人:“这位是苗峒峒主许峒主,这位是……”

    凤、龙两人都恭敬地回以一礼,而行至最后,介绍到一个年长的于峒主时,只见于峒主的双眸一亮,盯着凤璇阳额头上还未完全消散的红莲蛊印记道:“你是……”

    凤璇阳挑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本座是?”

    “段书青?”于峒主喃喃着将一个尘封多年的名字呼出,但复又觉得不像的模样,摇头道,“不是,你不是他,那你是那个……那个,谁来着。”

    凤璇阳掏了掏耳朵,随意地道:“于峒主,莫非您识得我么?可本座犹是第一次来到此地呢。不过,段书青乃是本座的爹,您觉得我们俩相像也不足为奇。”

    于峒主闻言一怔,恍惚地望了凤璇阳一眼,眼里的亮光又暗了下去:“原来如此……抱歉,是我认错了。”

    凤璇阳不明所以地挑了挑眉,闻言后双眼一亮,敲着下巴思索了片刻,便乐得蹦到了神沁的面前,笑眯眯地道:“是了,神巫女,可否帮本座一个忙。”

    神沁笑着回答:“有何事我可助你的。”

    凤璇阳指着自己额头上的印记道:“本座甚是喜欢这个红莲印记。可却因着红莲蛊解除之故,渐渐消失了,是以本座想再纹个上去,不知巫女可有何法子。”

    神沁笑意盈盈地道:“有,我可帮你纹个上去。”说完,她便同大伙儿说了几句话,大意便是谢过诸位峒主相助,而如今她有事同凤、龙两人相商,不能与大伙儿闲聊了,大伙儿闻言,都笑着福了一礼,自行散去了。

    目送着众人远去,神沁这才开口道:“你们俩,随我来罢。我先给你纹上红莲印记,稍后再将蛊虫予你们。”

    凤璇阳一喜,欢呼着谢了神沁几声,而后,便拉着龙倾寒的手跟在神沁后头走了起来。

    行进殿里,神沁带着他们绕到了一个隔间,眼前风景一晃,便行到了一个较为黑暗的地方。

    打开了机关,走下楼层,便行到了一间小房门口,打开大门后,目光远放,发现房里头摆放着许多不知名的器具。随着神沁的进门,凤璇阳拉着龙倾寒正要入内,这时,却听神沁笑着道:“你的夫人还是莫要进来了罢。”

    龙倾寒错愕:“为何?”

    神沁笑道:“因着这纹印说起简单,但却极其考验耐力与耐心,说实话你莫生气,我忧你跟着进来,一直盯着我的动作瞧,届时我若是紧张得手抖,一不小心刺错了地方,那可便糟了。”

    龙倾寒一怔,望了凤璇阳一眼,心里头犹有些担忧,但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道:“那我在四处逛逛,一会再来寻他。”

    “甚好。”

    凤璇阳亲昵地啄了龙倾寒一口,便走了进门,不舍地将门慢慢掩上,待门快关上时,他嘴巴一动,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而后才将门完全关上。

    一道冰冷的门隔绝了他们俩,龙倾寒便直觉无趣地在附近走动起来,寻思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约莫半个时辰后,龙倾寒晃了回来,正好撞见凤璇阳一脸笑意地迎面而来。

    “子玥,”凤璇阳看到他就扑了上去,抱着他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前,问道,“可好看?”

    看着那愈发灼亮的红莲,宛如一朵热情不灭的火似的,龙倾寒愣愣地抬起手想触上去,然而凤璇阳却打开了他的手,道:“不给乱摸,想摸便亲为夫一口。”

    龙倾寒一恼,拍开了他,转身便要离去。

    “子玥,”凤璇阳凑了上来,亲昵地问道,“你也去纹一个可好,本座帮你纹。”

    龙倾寒愣住了,他低头思虑了许久,才慢慢地道出一个“好”字。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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