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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艳骨 作者:三两钱

    第15节

    “谁知道呢?我们都清楚酒青大哥是病死的,但是你知道他因何而病吗?”步晚看着流景,双眸发亮,流景却是摇摇头。

    “其中因由,便是酒青大哥曾救了辛家老爷,因此而落下病根。”

    “按照你所说,辛夷会嫁给酒青,全然是因为她父亲为报答酒青的救命之恩?”这发展,这逆转

    “据我所听到的流言蜚语,多半是这样。”步晚点点头,当初在世的时候,想着这是富贵人家的事,她没有要理会的必要,就一直没跟别人说起,却想不到死了会在地府遇见卫纸月,还得知酒青大哥并未投胎。

    “可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说纸月姓曲不姓卫。”

    “其实知道点情况的都不难推敲,酒青大哥头七刚过,辛夷嫂子就和曲家老爷有来往了,甚至还有流言,说卫家两老,就是给辛夷嫂子害死的。”

    “什么?”

    “冷静点。”步晚见他拍桌而起,吓了一跳。

    被她一说,流景也发觉自己的确有点反应过激了:“这事靠谱吗?”

    步晚无力翻了个白眼道:“你倒是跟我说说,流言这事你能保证靠谱吗?”

    流景颓废坐下,着实是不敢想,那夜见到的辛夷,会有这样的流言:“想必之间是有什么误会,我见过辛夷,如此温婉有礼的女子,断然不会做出这种违背礼数的事。”

    流景的一颗心跳着,却找不到半点慰藉,想喝茶,连杯茶水也没有。

    “但是你也不要忘了,世间事,从无空穴来风,即便是不知道真假,这里面的事情就很耐人寻味。”步晚的人世经历要比流景透彻,流景从醒来也不过是半年,也一直待在地府中,这里的鬼,不会玩心计,不会互相算计,他了解的是鬼,不是人。

    好像是为了坚定内心的想法,又再一遍的强调:“即便如此,我也相信辛夷不会做出让自己陷入泥沼的事。”

    步晚听他强调,也不反驳,再次端起碗筷,只是抛了一句话:“在爱和欲望之前,真正守得住礼数的,有几个?”

    内心一颤,流景竟无法反驳。

    步晚见他脸色暗淡,终是有些不忍:“吃饭吧,吃了早点回去休息,你是判官,人间的事不是你能理的。”

    重新端起了碗筷,这两个素菜被步晚炒的很有味道,可流景心中有事,只是吃了几口,就没再吃了。

    步晚也不留他,见他许久不再执著,便赶他出去,流景告别了她,一个人在街道上走着,她说得对,身为判官,人间的事轮不到他去理,可身为酒青兄弟就有责任帮他查清这件事,但是真的该去查吗?酒青又真的想知道这些事吗?

    不知不觉,脚步已经走到了月华楼,月华楼虽在烟雾的笼罩下,可烛光的透出,依旧让它美轮美奂。

    进了月华楼,夜晚静谧,红莲荼蘼绽放,半年来从不见它凋谢,荼蘼花飘零,从第一眼开始,它就算落下,也没有枯萎,这条由花瓣铺垫的路,鞋底染香,楼内安静,并无人声,想来艳骨和狐禾已经回房休息,流景也没打算打扰,匆匆洗了个澡,也安歇了。

    重整北边鬼市的事进行的很顺利,监工到位,官民合作愉快,从开工到今天三日来,并没发生意外,见此情况,这事也就这么继续着。

    阎罗殿也很平静,除了每日的审判和勾划,大都相安无事,只是这几日,流景走神的厉害,这烦躁的模样,连黑白无常都感觉到了。

    范无救很不解,流景现在是政事上一帆风顺,在酆都城里也讨鬼喜欢,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看向艳骨,连艳骨都是处在懵懂的状态。

    忙完阎罗殿的事之后,流景先回了月华楼,端了酒,自己在月华楼内的那棵大树下独饮。

    这棵老树很大,两鬼合抱也不一定能将它抱住,枝叶茂盛,上方笼罩着烟雾,始终看不清它究竟有多高。

    旁边是有石桌,可流景懒得坐着,便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了老树下,那是个像窝一样的地方,树根交错,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树叶,有被躺过的痕迹,想来以前,艳骨或是狐禾,喜欢在这休息。

    这个视线,透过大树的尾端,看见的是月华楼勾起的屋檐和朦胧的夜空,没有星星的地方,只有附骨花的点点星光

    酒青啊酒青,到底要他如何做才是对的?

    白色瓷壶落在一旁,连瓷杯,都是倒在地上。

    流景闭上眼,安静的月华楼听见的只是自己的呼吸

    流景伸了手,往右边去摸酒壶,还没摸索到,手腕便被人抓住,捏的实在是紧,连忙睁眼,无双的容颜落入眼眸。

    他低着身子,青丝垂落,细碎的发遮住了眼角,如生的凤尾蝶时隐时现,他的手臂张开,低下的姿势像是在拥抱,靠的太近,发尾上的香气在鼻尖不停的拉扯。

    “你怎么?”流景抽了抽手,怎么都没抽出来,反而因为挣扎,手腕越发的疼了起来。

    他保持旧姿势,语气冰冷:“出了什么事是你不能跟我说的。”

    流景听闻此言顿时停止了挣扎他的语气不对!

    “我没事。”趁他松懈的期间,流景把手抽了出来,瞄了一眼,表面已经发红。

    艳骨细眉轻挑,全然不信:“没事在这买醉?”

    流景想起身,艳骨却不放过,被迫撑着身子困在他和老树之间:“谁说想喝酒就是买醉了。”这理由连自己都不信。

    果不其然,艳骨的身子往下压低,与流景越来越靠近,流景连忙躲避,直到无处可躲,艳骨的脸也近在咫尺:“表现得如此明显,即便我是傻子也不会这么容易被你忽悠过去,你还是乖乖说出实话。”艳骨的表情语气,完全没二路可选。

    他靠的该死的近,说话的时候,气息全喷在脸上,那甜馨的味道让人着迷。

    流景按捺住狂跳的心思,大声道:“说便说,靠这么近作甚,我又不是犯人。”作势推了推他。

    艳骨也不再为难,乖乖的起身,还伸出手要将他拉起,流景挥开了他的手,肌肤相碰的刹那,摸到他的温度,他的手心很热,不像那些鬼魂,冰冷冰冷的,呵,怎么给忘了,他根本不是鬼。

    艳骨的眉头虽然皱着,却也不再说什么,看他又躺了回去,自己也在石凳上坐下,面对着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说吧,出了什么事?”

    流景还是去摸酒壶,艳骨虽然不愿,却没做出阻止,以至于摸到了也不用杯子,直接往嘴里倒,张开嘴,咕噜咕噜的喝着,吞了两口,抬手用袖子抹去溢出嘴角的酒:“听到一些关于辛夷的事,拿不定主意罢了。”

    艳骨听闻,皱着的眉头慢慢收了回来,看他这几天要死不活,以为他是从别处知道了过往的事,他到处打听,艳骨怎会不知晓,因此也害的他提心吊胆:“知道便知道了,拿不定主意又是为何?”

    这要如何跟他说?他根本不知道其中之事,流景望了他一眼,却在思索着要怎么跟他总结:“步晚说辛夷改嫁的事情并不简单,而纸月,她的身世也耐人寻味,你知道酒青是什么态度,要是让他知道这些事,他不得疯了?你也知道这事因我而起,所以很困惑到底要不要去查清楚?”

    艳骨看流景眉头紧皱的模样,想来是真的很矛盾,流景和酒青,不仅是酒肉兄弟,那交情是从古至今,从小到大,即便是没了记忆,也将这个人重视着,艳骨一直都知道,所以也能明白一些:“我早跟你说过,这些事瞒不了多久。”

    流景要是清楚意外总是这样发生,会选择瞒着酒青这事?

    第31章 31

    流景甚是烦躁的挠头,一时间也无法反驳他。

    艳骨坐的端正,这居高临下的位置,将他的所有动作表情一览无遗,这人天生就长了一张祸害人的面容,眉间尽是慵懒,性情也是随意,这般随性的样子,真真是几世也不会变:“若真是拿不定主意,便去查清楚,瞒着酒青的是你,你总得给他个交代。”

    流景不想怀疑辛夷,但是步晚说得对,这世上从无空穴来风,步晚因为生活,因为别人的守候和呵护都会移情别恋,倘若步晚说的是真的,辛夷真的是在遇上酒青之前就认识了曲暮,更和曲暮两情相悦的话,酒青的死,无疑就是脱掉了的最后一层禁锢,但是步晚听到的传言是真的吗?辛夷会为了和曲暮在一起,连卫家两老都害死?

    流景能明白一个人为了得到一件东西不择手段的做法,但是他始终想着,这里边有人性和礼数隔绝着,纵然一个人真要放弃所有也不会如此简单,但是却不敢肯定,有人真的守住会所有的坚持。

    流景越想越乱,但此时的心思却是偏向了艳骨所说,去查吧,查清楚了才能给酒青交代,事情是自己弄出来的,就必须给他一个完美落幕。

    咕噜咕噜,又吞了两口酒,这直接饮和用杯子饮不一样,只是四口,一壶酒就去了一大半,流景嫌再拿回去也麻烦,打算喝完,却听到艳骨一声呵斥:“别喝了。”迷茫间,连酒壶都不在手上。

    流景看了看空着的手,又看看握着酒壶的艳骨,痴痴的笑了起来:“你若是想喝就早点说,我也不会喝的快见底了才给你,额”

    一个酒嗝,酒味上涌,顿时头昏脑涨,这是荼蘼花酒的后劲上来了,这酒要是慢慢品,酒劲就不会上涌的这么快,可要是猛灌,酒劲上来的时候,整个脑袋都是晕的。

    艳骨当即猛吸一口气,有些事情,理智的时候尚能压抑的住,不理智的时候,看什么都是带着诱惑的,流景是这样,艳骨也是这样。

    艳骨看着那个眼带醉意,笑容缱绻,脸上一坨晕红,风情无限的醉鬼,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觉得自己也醉了,艳骨就着他的话想,喝酒嘛,怎么喝不是喝。

    艳骨学着他的样子,也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壶一扔,啪的一声清脆响声,流景还在懵懂中,一个身影迅速压下,片刻间,双唇被吻住,他的气息,酒的味道,在鼻尖在嘴内流转。

    “唔”被碾压的重了,不免有些吃痛,嘴巴不由的微张,他却抓住空隙,细软之物滑进,那浓郁的酒也随着流下,他的手穿过脖颈,托起脑袋,被迫承受着那股汹涌。

    流景想推,可是晚了,他在转眼间,掌握了主权,已经在嘴内搅动起来。

    香,好香,酒的香,他的香,将流景不停的熏啊熏,直把流景熏的晕头转向。

    最后的推不知怎么的就成了拥抱,抱着他的背,抱住了那股让流景晕的来源。

    隔日醒来,是在艳骨的床上,本来没什么差别的两间房间,流景是不会分辨的那么快,可惜的是,一转头就看见他睡在身侧,长发披散,睡容安详。

    当即脑袋都不觉得疼了,双眼睁得大大的,完全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

    怎么就爬上了他的床,思绪断断续续,回到昨晚喝酒的时候,难道真是喝醉了爬上来的?

    不至于吧,以前不是没喝过酒,也没见得如此直接啊,流景赶紧从床上爬起,还好还好,身上的衣裳是整齐的,还不至于酒后乱性,呸。。。大清早的是在想什么呢!

    流景当即甩了自己一巴掌,因此而清醒多了,坐在床边想要穿鞋回房,身后却传来了他转身的琐碎声,后背凉凉的,流景僵硬的回头,艳骨果然睁着眼,将他定定的看着。

    连忙起身举起右手发誓道:“我什么都没做。”被他这样一看,流景的脑袋都不疼了。

    艳骨思绪尚不是很清醒,若不是流景郑重其事的说话,他也没察觉到他要离开,默了一阵后,他从床上起来,这才彻底清晰,他打了个哈欠,姿态慵懒,声音也是无力:“我知道,你若是做了,你也下不了这张床。”

    流景当下便是心脏猛跳,要是真的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艳骨是打算直接把他逼死在床上。

    尽管他这副长发披散,里衣松垮,露出精致锁骨的仪容很让鬼有视觉上的享受,但是流景真没胆留在这了:“那我回去了,你再睡睡?还早。”流景说罢就去拿衣架上的衣裳。

    艳骨人畜无害的再问道:“这么早回去,不再睡会?”

    饶了他吧,身边睡着个貌美如花的阎王,哪还能睡得着啊,肯定光顾着想其他了:“我还是不打扰你休息了。”

    艳骨没再说话,又躺了回去,见他睡了,流景也蹑手蹑脚离开,丝毫不敢大力,关门都是轻轻的,迅速回了房,扑向那虽然柔软却没一点温度的床。

    一大早就受这种刺激,看来未来的一天都不会很顺利啊!

    想着想着,脑袋又疼了,酒劲还在,流景抱着被子,又睡了回去,只是他一直没去想,明明是一墙之隔,艳骨怎么没把他安置回房!

    再醒来已是午时,大喊一声糟了,从床上一跃而起,将衣衫随意一套,长发用发带随意绑住,梳洗了下,急急奔向鬼门关。

    今日可是去森森古道砍伐木材的日子,身为这件事的发起者,流景必须跟着去,现下这时辰,他们早已动工,也不知道是谁领着去了。

    只是还没走出月华楼外的竹林,就撞见了一黑一白身影,看见他们,流景几乎飞起来的脚步也缓了下来,范无救和谢必安看见了他,也快速奔来。

    本是十多米的距离,眨眼三个就对上了:“判官何事如此着急?”

    流景来不及多说:“今日是去森森古道伐木的日子,却不想我睡过头了,你们可知那里如何了?”

    范无救一听是这事,安慰起来:“莫急,我们兄弟正是为此事而来,去森森古道伐木的队伍由狐禾公子领着去了,大人怕你身子不舒服,所以特意吩咐我们兄弟过来告知你一声,让你好好休息。”

    是狐禾:“真是抱歉,昨夜喝了点酒,却不想因此误事。”流景满脸歉意。

    谢必安伸着长舌,那帽子上的字换成了一见生财:“判官这几日可是有什么事?”

    谢必安玲珑心思,哪能看不出来:“是有些事”流景将事情的始末跟他们一一说清,这两个都是关心酒青的,范无救对酒青又特别照顾,知道这事,也能为他出点意见。

    谢必安思考了会,说道:“我觉得大人说的有理,查清楚了才能给酒青一个交代。”

    连范无救也说道:“你若是担心酒青,就更应该查清此事,若不然一直瞒着,也不是个头。”

    流景看着范无救,语出感叹:“连你都这么说,看来我的确是该去查清楚了。”说罢就往鬼市走去。

    范无救看看流景又看看谢必安,一脸懵懂问道:“老七,判官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谢必安伸手顺了顺他的头发,语气温柔:“夸你聪明呢。”

    范无救笑了出来:“判官果然慧眼识珠,走,我们跟去看看。”

    “你打算如何查?”谢必安和范无救跟上流景的脚步,对勾魂十分擅长的他们,对于查人间的案情,就不是那么了解了。

    “人间的事,要人间的鬼才知道。”

    将脚步停在了步晚的脑浆铺前,谢必安看了看脑浆铺里边的女主人,才知道流景所说的人间鬼是谁。

    对于流景几日没来却又忽然出现,步晚倒是不显得担心和奇怪,鬼嘛,都是忽然出现忽然消失的。

    只是这回他带的两个鬼,步晚却很熟悉,若不是他们勾魂,她也不会在这,虽然恨,但是步晚还是很顺手的将三杯茶递到了他们面前。

    “步晚,我有事想问你。”看着步晚转身想走,流景连忙喊她。

    步晚看了一眼,就在对面坐下:“为了辛夷嫂子的事?”

    流景点点头,她一直很聪慧:“你跟曲家有生意来往,应该知道怎么接近曲暮最为快速和方便。”

    步晚的脸色依旧平静:“你想从曲暮身上下手?”

    那不然是去接近辛夷吗?最怕事情还没查清,误会先出来了:“你有法子吗?”

    “曲暮是个商人,最喜欢的就是银子,但是你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去送他一堆银子,我想银子你也没有,曲暮爱古董,你可以从这方面下手,每个月的二十六,他会在一品阁召开古董大会,收罗商家从民间淘来的宝物。”步晚道。

    范无救两眼发亮看着她,果然,人间的鬼对人间的事就是清楚一些。

    古董?银子都没有,何况是古董?“哎,必安,你在地府任职多年,古董一两件还是有的吧?”

    被流景贸然要求,谢必安还是那副嬉笑的模样,语气却是正经:“判官,我是勾魂,不是挖坟的,金银宝是有些,可这些东西,人间不收。”

    说的也对,跟他们这两个一贫如洗的人要古董,的确是为难了!

    范无救见他们两个在这方面上为难,忽然灵机一动,提议道:“我们没有,不代表大人没有啊,他又不是鬼,而且银子什么的用之不尽,要古董,应该不是难事吧。”

    流景真是感觉范无救开窍了!

    第32章 32

    “古董?你要来做什么?”阎罗殿上,只有流景与艳骨及黑白无常。

    “你说得对,我只有查清这件事才能给酒青一个交代,所以我决定去人间一趟,要古董,只是接近曲暮的计划。”

    艳骨说着,也站了起来:“这些贿赂的手段,是谁教你的?”

    唉,他怎么知道?“我问步晚的。”

    艳骨走下高位,笑道:“也只有她说的出来。”他一直走到殿中央,在谢必安和范无救的中间站着,他转了一圈,衣袂翩飞:“要古董,这里多得是。”

    流景也跟着望了望,可视线转了一圈,除了看见阎罗殿内的长明灯和悬黎,没有它物:“哪呢?”

    范无救连忙说道:“判官,这长明灯和悬黎就是无价之宝。”

    流景一愣,嘴巴张的能塞下两个鸡蛋,全然不敢相信自己是没品到了这种地步,整天面对着一堆无价之宝都不清楚!

    范无救很直接,绕回身后,从架上揣了个悬黎捧在手心上,那莹绿的光照的他脸色发亮

    我从范无救手上接过悬黎,它如拳头般大小,通体圆润,玉色通透,暗发光彩,耀眼夺目

    艳骨反手而立,身姿颀长:“这悬黎能借你,但是你得保证,它能完整归来。”

    “一定,一定。”

    艳骨看流景那兴奋的模样,实在不忍心泼他冷水:“但是你挪用公物,必须扣除一个月的薪水。”

    听闻此言,手上的悬黎差点脱手掉落,这案子太贵了,不仅要保护好悬黎珠,还得牺牲他一个月的薪水。

    “有价可讲吗?”

    艳骨轻笑,十分干脆:“有,扣两个月吧。”

    身为阎王,如何能这般笑面无常?

    流景抱着悬黎闷闷不乐出了阎罗殿,最终还是被扣了两个月的薪水,原因就是他不仅挪用公物,还擅离职守,好吧,连告假都不准的鬼生真是烂透了。

    范无救跟在旁边,看着流景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子,不禁安慰道:“判官你也别太绝望,大人不是让我和老七帮你吗?”

    这又是唯一能值得欣慰的了,艳骨将谢必安和范无救派给流景一同前去。

    不过流景在想,他和范无救上人间,就算是显形也是正常的很,但是谢必安要如何?难不成上了人间,他也要露出这长长的鲜红舌头?

    但显然是流景见识短浅,想的太多,谢必安显形之后,是和那样子完全相反的一个人,不仅长舌不见,就连样子也变化太多。

    显形之后,他的面色红润,与常人无异,身材高挑容貌俊秀,身上穿着白色华服,而那华服面上,竟绣着一条白鱼,却见那白鱼,眼睛乌黑,栩栩如生,腰间也挂着一块令牌,沉香木料,晃动时,有香味溢出。

    难怪他总如此自信,这副好相貌,哪输仙人?

    而范无救,则是一身青衣,这两个果然是兄弟,衣服上的图纹竟是一样,但范无救的却变成了黑色鱼,白色眼,由于身材比谢必安矮小一点,面容严肃,却因一双泛笑的眼眸而显得惹眼

    ,流景且习惯他,就是不知道凡人见到,会是个什么表情。

    在去见曲暮前,他们尚有一事要办,步晚说,想要见到曲暮没这么简单,每个月召开的古董大会都是曲暮和接头人交易的,这个接头人便是柳卿相。

    “柳卿相,南郡城大染坊的坊主,以惧内好色在南郡城出名。”他们三个的身影在城外的密林出现,人间也正是午后,八月的阳光也是炙热,虽说显形之后有人的感觉,四肢沉重,所幸三个都是阴凉之体。面对着耀眼阳光,也只是感觉刺眼,肢体上没太大感觉。

    “又惧内又好色,这柳卿相是欠虐?”听谢必安这么说,范无救问道。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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