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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天赐 作者:两门子弟

    第7节

    顾妈还有点懵,给出一个求讲解的表情。

    顾爸瞬间无语,用一种家里还是我最聪明的语气说道:“天赐昨天累到了,昨晚也累到了。”

    顾妈想了一会,在顾爸马上就要再次提醒他的时候,突然悟了。

    然后顾妈就抱着老公笑起来了。

    “哈哈,我们的天赐也成小大人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我说今天怎么说死不起床呢,那时候他还没收拾呢吧,哈哈,怎么这么笨啊,自己一个屋想怎么弄都可以啊,诶,老公,你说他不会是不会吧?”顾妈好像开玩笑一样。

    可是顾爸却严肃起来,“我怀疑,”他对顾妈说:“我怀疑啊,之前我们不是推论天赐可能是失忆吗,可是今天的事让我觉得,天赐可能不是失忆,他可能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看他所有的行为,都是跟我们之后学到的,他喝茶的方式,走路的样子,甚至洗脸刷牙的步骤都和天林一样,他收拾东西学的你,而某些行为习惯又有我的样子,即使是失忆,也不会忘记的这么彻底吧,如果天赐真是18岁,怎么可能把过去18年的行为习惯都忘了。”

    顾妈也收起笑脸,思考起来,看来自己当初的推论还是有点草率。

    “而且我们有点太放心天赐了,”顾爸接着说:“也许他表现的太乖了,什么都符合我们的要求,我们一开始即对他很放心,进而很少对他关心,你都说要认他当儿子的,可不能只给吃穿就什么也不管了啊,像昨天,天赐可是第一次去游泳啊,你记得天林第一次去游泳的阵仗吗?我们就这么放心的让他一个没游过泳的孩子去了,李海冰同志,你和我都有点失职啊。”

    “是啊,”顾妈终于意识到什么,“天赐太乖了,人都说爱哭的孩子有奶吃,这孩子不仅没给我们添麻烦,反倒光给我们解决麻烦了,让我放松了对他的照顾,天然的认为他很懂事,不会出事,没想到反倒是灯下黑了。”

    “恩,炉子可浇啊。”

    “不行,我得找天赐谈谈。”顾妈起床,马上就要出去。

    “唉,今天算了,”顾爸一脸嫌弃的样子,“今天我跟他谈过了,别可一天耗羊毛,你知道这事就行了,我们以后也得多注意注意天赐。”

    “哦,”顾妈重新滚回床~上,顺便抱住老公,“老公你真细心,我都没想这么多,唉你说你跟天赐谈过了,谈了些什么啊?”

    “什么都有啊,唉老婆你记得不,天林六年级就发育了,弄得你一天神经兮兮的,不停的让我给他上课,结果人家自学成才,没用上我们,弄得我们白准备了。”

    “哈哈哈哈,是啊是啊,你还记得,想想当时我们多事儿啊,真是事儿妈事儿爸,还好后来调整了策略,要不天林补得烦死我们了。”

    “是啊,虽然生理知识我没给天林上,可是在天赐这都补上了。这下遗憾没有遗憾了。”

    哈哈,哈哈。

    ☆、生日

    dear顾天赐、顾天林同学:

    我又老了一岁。

    据说只要有许多人同我一起度过这个痛苦的日子,我就能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年轻。所以恳请亲朋好友,八方宾客于x月x日x:x时到xx地同我共度美好的一天。请大家不用客气,踊跃报名,_。为了避免给大家不知所措,也为了避免大家给我的惊喜变成惊吓,请大家详细阅读以下报名相关事宜:

    1、泱泱中华自古为礼仪之邦,所谓礼者,礼物也,我辈乃是中华民族之明日希望,岂可毁我中华之美名,因此,请报名参加者务必准备丰盛之大礼物,大者,非体积面积之大也,实为价值价钱之大也,如有直接送现金(删除线)者尤为欢迎,人(d)民(i)币(y)即可(美金不方便使用,请送礼者务给收礼者以困扰)。

    2、带礼物报名者免用餐费手续费等,无礼物者请自动结清本次活动餐费;无礼物无现金者拒(huan)绝(yg)参与。总之:no oney者,请勿(guang)扰(l)。

    3、邮件(邮箱密码忘了)、电话、短信(今日手机没电)报名均可。

    4、对时间安排有异议请告知,我将尽力协调(大雾)。

    5、所有报名者交通费用自(bao)理(xiao)。

    6、报名活动截止时间xxxx年x月x日x:x,以利后续用餐事宜之安排。

    7、本次活动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

    8、本通知未尽之事宜按照有利于我一方的原则解释。

    以上,请知悉,并请广为转告积极报名参加。

    注:为方便沟通,男士严禁携带老婆或女友参加;女士可多联络帅哥参与。

    刘落雨

    ——————

    天赐盯着这封邀请函,当真哭笑不得,上面的每个字他都认得,可是连在一起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看了眼面前的天林,这家伙好像根本没什么反应,一如既往的在与26个字母奋战。

    “我说你就不担心我们如果准备不好,落雨不让我们参加吗?”天赐最终先认输。

    “担心什么,你说这个请帖上写的内容啊,这个上面的写的请顾天赐同学你一个字都不要信,除了时间地点。这叫恶搞懂不懂,不懂请百度一下。”顾天林同学在与英语的战斗中忙里偷闲,充当了一次谷哥。

    “可是,”

    “没有可是,既然落雨姐给了你请帖,那就证明你可以去了,至于内容,我敢保证他都是百度出来的,纯粹是为了占满请帖的空地,避免浪费而已。”

    “可是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别人的生日party,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啊。”

    “没事,跟着哥混,哥罩着你。”顾天林同学大言不惭的摆着大哥范儿。“你唯一需要准备的就是一个礼物,一个不用钱买,确切的说是自己做的礼物。你看落雨姐的这个请柬,括号中的内容才是真实的,所以,还是想想你有什么特长能表现出来,把他贡献给落雨姐的生日,就可以了。”

    天赐陷入深深的思考中,特长,这个词他是明白的,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长可以拿出来的。天赐望向天林,终于让本来就不想学习的天林又一次的当了谷哥。

    “像我,我就打算高歌一曲,顺便还可以吸引美眉的注意,展示一下我英俊的外表和丰富的内涵。”

    看着天林摆出一副歌星唱歌时投入的表情,天赐忍不住揶揄道:“我第一次知道丰富的内涵可以这样用?”

    天林面露疑色,真的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又一次用错了词。

    “总之,你就看我的表现吧!”最终他故作镇定,完成了自己的演说。

    天赐又一次陷入了沉思,相信天林他就准备丢脸吧,他实在无法想像他与天林两个各唱一首歌会是什么好主意。那么漂亮的落雨,她那么信任自己,一个天使一般存在的人,他第一个结交的朋友,他可不打算草草准备一个礼物。虽然请柬是有点让他无语,但是其中表达的意思是明确的,落雨会珍惜每一个送她的礼物,于是顾天赐同学又一次纠结起来,到底送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感情呢?

    天赐回到屋里,又一次看了看墙上落雨的画像,这是他上次在落雨走后才又画的,落雨让他可以尝试多画些其他的东西,不一定只画森林,于是便有了这一张,阳光,钢琴,背影,还有不停在他脑中回荡的旋律,都让天赐每次只要看到它,都能想起那个下午,那种幸福感。他很感激刘落雨,是她让自己感受到了音乐的魅力,他也想让她感受到自己获得的幸福,可是如何传达这份感觉呢,天赐搜索着自己脑中的知识,想要找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可是天赐发现,虽然自己脑中有那么多的内容,可是他好像面对一个万能机器人,虽然它什么都会做,可是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正当天赐苦思无果之时,隔壁又响起美妙的音乐,原来刘落雨又开始练琴了。

    天赐很喜欢听刘落雨弹琴,不管是完美演绎的乐曲,还是错误百出的音符,都能让天赐感受到刘落雨的感情,有时高兴,悲伤,有时困苦,不耐,好像他在通过音乐接近落雨,倾听落雨的心事一样。

    天赐渐渐走出房门,走进落雨的练习室,他记得柳妈的要求,敲敲门,示意了一下就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欣赏美妙的乐曲。

    天赐并没有影响到刘落雨的心情,在看到天赐坐下后,她又开始练习起来。刘落雨很喜欢这个安静的邻居,每次看到天赐,都能让她感到平静,好像这是一个不需要防备的朋友,她可以不需要假装掩饰。

    天赐看着刘落雨刻苦的学习钢琴,经过那么费力的磨练才能取得一点点的进步,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不劳而获的小偷一样,没有奋斗就获得那么多的知识,而别人却要付出那么多的努力。更有很多人即使付出很多,也不能获得成功。

    落雨结束了一曲,正在放松手指,却看到天赐还在发愣,便走到天赐旁边坐下,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天赐从感叹中回过神来,“我在想,这么厉害的落雨姐,我该送什么礼物才能配的上他。”天赐毫无愧疚的说着谎言,他已经掌握了谎言的技巧,懂得了谎言的用处。

    “真是的,连天赐都这么坏了,世界真是没救了。”他们俩都欢快的笑起来。

    “这么说,你肯定会来我的生日聚会了。”刘落雨问道。

    恩,天赐点点头。他的眼中透漏着真诚,是落雨好久没有见过的确定,如誓言一般的许诺。

    “那你的到来,就是给我最大的礼物。”落雨说到,“我很珍惜你这个朋友。”

    天赐很感动,刘落雨是他除了顾家外第一个交到的朋友,他很珍惜,甚至有点诚惶诚恐,他不想在生日聚会上让落雨失望,所以他想送落雨一份她喜欢,自己也心满意足的礼物。

    “我也是,”天赐说道,“所以请期待我的礼物吧,我会给你一份能表达我心意的礼物,就像你的音乐能表达你的情绪一样,我的礼物也能表达出我的感情。”

    “是啊,音乐是表达感情的方式。钢琴便是演奏者抒发内心情绪的工具,我在弹奏它的时候,感觉它就像我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听我指挥,我很喜欢这种感觉。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呢,感到自己的想法,可以展示出来?”

    天赐想了想,他的确也可以弹奏钢琴,弹钢琴在他看来,就是按照一定的规律按下相应的琴键,可是他不敢这样跟落雨说,顾爸说过,盲目的语言就像利剑一样会割伤听到他的人,他不想伤害落雨。

    “我就画过画,帮助顾妈找线索。”天赐突然回答到。

    “绘画和音乐都是艺术,而艺术都是传递感情的方式。”

    “那我要如何把脑中的感情画下来呢?”天赐兴奋的问道,落雨的话好像打开了一个天窗,一下照亮了天赐的脑中灰暗的那部分知识,以至于天赐好像一下发现了,的确有很多名画都是因为其深刻的含义而出名。他的脑中涌~出无数的名画及其所表达的情感态度。

    刘落雨拉过天赐,让他到琴凳上与自己坐在一起。

    接着便用一根手指弹起来。“就像钢琴一样,”落雨说:“如果只有单独的音符,它就像豆子掉到地上一样毫无意义,但艺术则是将你的全部感情投入进去。”

    “全部感情?”

    “是的,”说着刘落雨弹奏起一段旋律,那是天赐第一次见到落雨时她弹奏的曲子。琴声不同于刚才生硬,变得柔和绵长。刘落雨闭上双眼,卡农的旋律依然那么优美,不过除了和上次一样的幸福感,天赐还隐隐感觉出一种思念的情绪,随着每一个音符的响起,两种情绪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伴着美妙的音乐,飘进天赐的耳朵,和心里。原来,这就是艺术所传递的感情。天赐突然明白了。

    “你在想谁?”天赐看着落雨留下的眼泪,轻轻的问到。

    “这是我父亲最喜欢的曲子,”落雨擦了擦眼泪,“他说过,每一次他听到这个曲子,烦躁的心都会平静下来。”落雨没有说,爸爸告诉过她,自己每次在听柳妈发牢骚的时候,每次柳妈因为金钱埋怨他的时候,都用这首曲子来平息自己,这是爸爸分享给她的秘密,也是落雨现在遇到同样情况时,抵抗母亲的秘密武器。

    天赐一时间很感动,能够得到一个人的倾诉,是对自己的无限肯定,这说明落雨是十分信任他的,也说明他们的关系很近,很亲密。天赐激动的心砰砰乱跳,这是不是说明落雨对他也有好感呢,是不是说明他的心意落雨也接收到了。

    看着刘落雨慢慢平复了激动的情绪,看着她的笑容重新出现在在脸上,天赐放心了,落雨总是很容易悲伤,也很容易恢复情绪。

    “我了解了,谢谢你,落雨。”天赐说道,“我知道我要送给你什么了。”

    “那我就期待你的礼物了。”刘落雨笑着眨眨眼,天赐也回敬他一个安慰的笑脸。便起身与柳妈告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家

    天赐站在巨大的旋转门前,透明的玻璃清晰的映出他与天林的样子。天赐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是这里吗?我们会不会走错了。”

    天林没有理他,又一次的透过玻璃门查看着自己的发型,自我陶醉在他帅气的外表里不亦乐乎。在最后确定没有任何差错之后,将天赐带进这座豪华的ktv。

    是的,刘落雨的生日party就在这个城市的一座堪称豪华的ktv里举行,天赐像农民进城一样走到哪里都很好奇。如果说金碧辉煌是用来形容宫殿的话,那么这座ktv无疑是可以挑战一下这个词汇的,不过他的整体色调不是金色的,而是黑色的。

    天林好像对这些毫不在意,带着天赐上了电梯,走向了419包房。

    天赐还在摇头晃脑,周围的景观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无论是进门就看到的宽敞大厅,还是吧台上品种繁多的名酒菜肴,更有一旁毫不休息的人工喷泉,无不显示他消费的昂贵。天赐有点懵,这与她记忆中的落雨明显不符。

    在走廊的最里面,天赐找到了他的目的地,右边的牌子写着419,黑色的大理石和黑色的门显得气氛压抑,可是当天林打开门后,包房里的景色却大相径庭。

    包房非常大,灯光一下变得明亮起来,门口四分之一的位置空着,而它对应的位置被一个巨大的量贩ktv所占据,中间隔着吧台,而剩下的一半空间摆放着四张桌子,彩色的led灯带变换着不同的颜色,虽然没有天赐喜欢的白色,但是柔和的绿色和黄色,加上变换的蓝色和红色,无不显示着喜庆的气息。镭射灯缓慢的晃动着,配合着轻快的音乐、名贵的吊灯挂在桌子的正上方,虽不明亮,但照得桌子暖洋洋的。天赐正在寻找刘落雨,可是天林却把他带到一旁的桌子旁,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了。

    “我还没有给她礼物呢,落雨人呢?”天赐有点不高兴,他觉得天林有点无理。

    “你就不用找了,你没看柳妈正在呢吗?”天赐和天林向柳妈挥挥手,示意自己已经到了,便坐在一旁,专心玩手机。

    “可是,”

    “你没看大家都安静的坐着呢吗?”天林故作神秘,“他们都在等大人走呢,只有大人走了聚会才会开始,之前就忍忍吧。我们怎么也得把过场熬过去。”

    人来的越来越多,天赐还是没有发现刘落雨,只看到柳妈在忙着招待客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同学在帮忙。

    天赐看着手中的画卷,那是他送给落雨的礼物,手心的汗水被纸张吸收,显得不那么平整,纸皱了,天赐有点担心画面的效果,这是他第一次运用水彩画的画,本来想要像脑中的名画那样装裱一下,可是打听过价格后,还是放弃了。艺术是不需要画蛇添足的,天赐认为。

    就在天赐有点不耐烦的时候,音乐声突然变成了生日快乐歌,不知是谁起的头,大家一起唱起来,而天赐看到刘落雨在歌声中,从门口走了进来。

    今天落雨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蕾丝边显得她如公主般美丽,长发被盘到头上,一副珍珠项链配送白色的衣服更显得她更加洁白无暇。

    刘落雨显得很激动,眼中好像含~着泪水,天赐仿佛也被感染了一般,他好像觉得,落雨从这一刻起就有点不一样了。

    “谢谢大家的到来,”刘落雨走到正中,在大家的掌声中,接过一个人递给他话筒,鞠躬致谢“谢谢大家,今天我就18岁了,这一天不仅仅是我的一个生日,也是我成年的纪念日,从今天起,我就正式成年了,不再是一个要被人照顾的小姑娘,我也要开始履行自己的责任,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了。”

    “有人说孩子的生日就是娘的苦日…………”

    天赐听着落雨说着令人感动的话语,突然觉得不真实,眼前的落雨与他熟悉的那个弹着钢琴的女孩太不一样了,那个他眼中单纯美好高高在上的天使,怎么会如此落进污浊的人间,混淆的和普通人一样市侩。

    天赐看着落雨泪眼朦胧的谢着柳妈,柳妈同样手捂胸口感动莫名,大家也起立鼓掌,好像一样感同身受,整个生日party温馨感人,天赐突然有点恶心,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其实内心不停的叫嚣着快点结束结束。

    一直站在旁边的一个男的上前送给落雨一束鲜花,天赐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莫名起哄祝福,男生也一脸幸福,拉着刘落雨的手和她一起鞠躬致谢,天赐觉得那个男的好像看了他这边一眼,又好像是在看别人,他一脸茫然,他从没见过这个男生,也没听落雨说过他,他是谁,干什么的,怎么大家看他们在一起这么高兴。

    大家纷纷落座,聚会正式开始,服务员训练有素的上菜,天赐看着落雨与那个男生一起坐到首桌,宴席开始,大家吃起来。

    ktv响起美妙的乐曲,不停的有人上台祝贺落雨生日快乐,恭喜他长大成~人,为她献上礼物和歌曲,弄得落雨兴高采烈,满脸幸福,不停的和旁边的男生说着什么,而柳妈和几个大人也一脸笑容,频频点头,宴会高~潮迭起。

    天赐茫然的看着这一切,有点无法融入其中,本来已经建立起来的信心突然消失殆尽,他本以为自己已经熟悉人们相处的规则,可是到头来才发现,人们总是不断改变着处世之道,他熟悉了日常的规则,却还是对其他一无所知。

    人们的礼物有鲜花的,有献歌的,还有包装精美的礼品,天赐看着自己手里的纸卷,发现好像只有自己的礼物太过草率,他突然不太确定是否落雨会喜欢这个简陋的礼物。

    天林好像看出天赐的不安,拍拍他的肩膀,露出八颗牙齿笑着安慰他,“别担心,看我的。”说着拉着天赐也上台拿起麦克。

    “落雨姐生日快乐,”天林说:“首先感谢柳妈和落雨姐对我们兄弟俩的邀请,祝愿落雨姐越长越漂亮,永远十八岁,为了表达我们俩的感激之情,我决定献上一曲《健康快乐》,愿在座的各位永远健康快乐。”

    大家纷纷鼓掌欢迎。

    天林拽过一旁孩子发呆的天赐,“天赐教我怎么说的,刚才我紧张的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大家哈哈大笑,天林接着说道:“知道为什么我不停的看着天赐的手吗?因为他把我的说话内容写到手上了,其实刚才我是照着他的手读出来的。我们这个节目不仅有唱歌,还是双簧表演哦,大家看我在说话,其实都是天赐在用腹语说,我就是干嘎巴嘴没出声。”

    天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天林在帮他,一起表演,忙着说:“恩,是的。”

    “哎呀你一说话不久穿帮了吗?”

    逗得下面的人哈哈大笑。天赐也反应过来,不由得显出一张冏脸,尴尬莫名,弄得大家又一阵大笑。以为这些都是这对兄弟设计好的表演。

    音乐声响起,天林唱起来,天赐发现天林的确没有吹牛,他的声音的确很好听,柔和的旋律配上天林干净的声音让人听着很舒服,

    “在一起这么多年这么快乐感觉幸福呢

    长大当然会舍不得

    始终相信一切最后值得

    想过去失去获得多少考验全部忍过了

    想着未来美好生活

    我们祝愿大家健康快乐”

    天赐看着与屏幕明显不同的歌词,知道天林改动的一些,好让曲子更符合现在的氛围,不由得钦佩起天林来,虽然他在智商上要强过天林好多,有时甚至觉得天林太笨了,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天林在为人处世上的能力,是他望尘莫及的。

    曲子结束之后,天林和天赐一起鞠躬致谢,落雨向他们挥手致谢。坐在她旁边的男生好像问了他什么,然后看向天赐,接着把手放在落雨的肩膀上,把她扶回座位上。

    那个男的到底是谁,天赐看着他与落雨亲密的样子,更加迷惑了,他很不喜欢那个男生与落雨亲密的样子,仿佛那是对落雨的侮辱,可是看落雨并没有什么反应,反倒很高兴,他也迷茫了。

    “那个男的是谁?”回到座位后,天赐马上问天林,他已经无法忍受了。

    “哪个,哦,你说落雨姐旁边的那个啊,应该是她同学吧,看样子关系应该不错。”天林解释到。

    “那是她男朋友,”旁边的一位女生解释到,“这学期我班新转来的男生哦,很受欢迎的,两个人是不很配啊,落雨随风,简直郎才女貌啊!baba……”

    天赐一下子蒙了,心好像被一根刺扎了一下,疼得他一瞬间五感都消失了似的,天赐的耳朵突然听不到那个女生的任何话语,只剩下嗡嗡的噪音,眼睛一瞬间模糊的只能看到人影,就连一向清明的大脑,都陷入了短暂的宕机状态,男朋友,他不是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突然让他听到,一时无法接受,他本以为自己是落雨最好的朋友,好像落雨只有自己一个朋友似的,可是他忘了,一切只是他以为,残酷的现实给了他重重的一击,他突然很难受,心好像在滴血,难道一切只是自己异想天开,一厢情愿,难道落雨对他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他平常对待人的样子,难道他们之间那些对话,落雨会跟任何一个她接触的人说,难道那些对他意义重大的话对落雨来说只是普通的对白,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自己好像国王的新衣中的国王,暴露了裸~露的身体,却不知该怎么办,天赐本来兴高采烈的心,,一下子心痛莫名起来。

    他看向落雨那桌,柳妈和几个大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起身嘱咐了落雨几句,便离开了包房。而落雨再和那个男生则在送走柳妈后,重新回到了桌旁,而原本舒缓的音乐,突然变得劲爆起来。

    男生好像一瞬间复活了一样,不再是那么循规蹈矩的样子,就连落雨都有些兴奋了。桌上的果汁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啤酒,男生带着落雨走上台,拿起麦克风。

    &&039;s party! wow!”

    party!

    大家仿佛都像翻身的奴隶一样高兴的叫起来,一时间包房好像一个□□,指针到了终点的位置,突然爆炸,释放了能量。大家都不再拘谨,随着劲爆的音乐舞动起来。

    天赐好像被这爆炸的气氛震醒了,他惊恐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脑子一时跟不上变化,为什么大家都在他心痛万分的时候变得疯狂起来,他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脑子还在宕机,要不谁能解释一下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看得好好的艺术人生,突然变成了快乐大本营。

    天林看着天赐迷茫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残忍,他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对这一切见怪不怪了,也许自己也是受压迫的一员,所以一旦有人反抗,自己便轻易的理解并支持,但是对纯洁的天赐,那个好像一张白纸的天赐,这一切是不冲击力太大了点,我们每个人的经历都是慢慢积累的,慢慢由乖巧学会放纵的,可是对突然接触这一切的天赐,是不有点过分了。他有点后悔带天赐来接触这个全新的世界了。天林看着人群,他也忘记了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接受能力这么强的了,到底是什么让一个人从忍受变得疯狂的。

    天林拉过天赐,伴着劲爆的舞曲,在他耳边问了声没事吧,他的胳膊很用力,他怕天赐无法感受到他。

    而天赐好像真的就像刚刚被他拉回来一样,他的眼神迷惑了一阵,好像突然认出了天林,在天林的怀中点点头,说声没事,不过好像感觉天林没听到,就又喊了一遍。

    天赐在天林怀中平复了心情,推离天林,重新坐在了位置上,随着舞曲的结束,大家重新回到了桌旁,不过不再是老实的坐着吃饭,而是成群结队的玩起来,他们玩的很high,就连原本优美的歌声,也逐渐被鬼哭狼嚎的嘶喊所代替。

    天赐看到刘落雨在那个男生的带领下从舞场中下来,开始挨个桌敬酒,大家说说笑笑,毫不避讳,好不热闹。

    “天赐,这是我男朋友李隋峰,”落雨很兴奋,她走到天赐他们这一桌,拉过李隋峰,幸福的靠在他的胳膊上对天赐说:“这是我的邻居顾天赐,他弟顾天林。”可以看出她有点喝多了,没有了往日的淡漠,多了些许活泼,脸上的红晕显得她更加美丽,天赐不知道这一变化是好是坏,只知道落雨此刻很快乐。

    此时天赐才第一次把目光集中在落雨旁这个已经出现过很多次的男生身上,之前他就在一直好奇他的身份,随风,他可看不出这个男生有什么像风一样的地方,到是很像山峰,威武雄壮可以用来描绘他面前的这个男生了,他几乎是自己的好几倍大,比天林还要高很多,而且也壮很多,天赐一直认为天林已经很结实了,但是看到李隋峰才知道什么叫壮实。他有着运动员一样粗~壮的身体,肩宽体长,而且肌肉发达,一看就是经常运动,经过系统的锻炼的,天赐突然觉得一种动物与他很相似,“熊”,天赐突然笑了出来。

    “心凝形释,骨肉都融,足之所履,随风东西,果然是好名字,”天赐伸出手,看向李隋峰。“你好,我叫顾天赐,是落雨的邻居,很高兴今天能来参加这个party。”

    说实话,李隋峰今天很高兴,自从他搬到这个地方后,这是他最高兴的一天。每个人都喜欢呆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他也不例外,可是由于父亲的工作关系,他必须在不同的地方不停的转学,每次融入新环境,都即让他兴奋,又让他疲惫。所幸他明年就要上大学了,而无论怎样,这个城市都将是他待的最长的一个,所以他花了更多心思来融入这里,找一个本地的女生当女朋友无疑是最直接便利的了。所以他才会花钱给刘落雨办了这么一个party。无疑,他的想法是成功的,这个party也是成功的,他不仅取得了同学们的认可,也取得了大人们的认可,可谓春风得意。

    正当他对一桌又一桌的开疆扩土感到无聊的时候,这个瘦弱的男孩引起了他的注意,其实他早就看到这个男孩对自己女朋友的眼神,他太了解那个眼神的含义了,可笑,一个“小朋友”还惦记他的女朋友。

    “哈哈哈,天赐真过奖了,我的名字可没有这么文雅的意思,”李隋峰伸出手,与天林握起手了,可是在天赐要松开时,他用力握紧天赐的手指一下。“我的名字可不是你说的那个随风,虽然很多人都以为是,其实我爸姓李,我妈姓隋,我的名只有一个峰字。”说完其他人也都笑起来,为这个不伦不类的解释,也为化解尴尬气氛。

    天赐感到手指的骨头好像都要碎了一样,他不明白李隋峰为什么这么做,他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么说会惹怒李隋峰,也不知道此时李隋峰会把他当成敌人一样看待,他只是模仿着记忆中的会客礼仪,他没想到,李隋峰会那样对他,天赐感到自己的手指疼痛万分,好像要膨~胀的爆开一样。天赐很想哭,他很不理解,自己怎么会遭受这样的惩罚,他只不过说了一句自己的理解,怎么会被这样的对待。

    天赐有点生气,可是他又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发泄~出来,看着李隋峰的笑脸,他突然感到很愤怒,“原来是山峰的峰,只要不是马蜂的蜂就好,马蜂可是不分青红皂白发动攻击,胡乱蜇人可就不好了。”

    真是牙尖嘴利,李隋峰想到,他觉得刚才自己并没有用多大力,可是好像这个男孩很疼似的,可是他能打过自己吗,笑话,李隋峰感觉自己一口气都能吹倒他。

    “哈哈,落雨,你的邻居真会开玩笑。”李隋峰转身倒了一杯酒,“这次是跟天赐第一次见面,看样子我应该比你大点,哥哥我就敬你一杯,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天赐没想到李隋峰角色转换的这么快,脑回路有点跟不上。难道他不应该转身离开去下一位吗?“对不起,我不会喝酒。”天赐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天赐也成年了吧?”李隋峰问落雨。

    “天赐跟我同岁,都比你小一岁。”落雨答道,“可能天赐没喝过,算了,我们接着走吧!”

    “没喝过没事,都有第一次吗?”李隋峰说着用手拍一下天赐肩膀,“兄弟,谁都有第一次,慢慢就学会了,在这个社会,不会喝酒是不行的,哥哥我陪你喝。”

    “天赐真的不会喝酒,”天林这时站到天赐的身旁,“要不我帮他喝吧。”

    天林看出李隋峰好像故意为难天赐,有点生气。

    “不行,”天赐说道,“你还没成年呢,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可是……”天林很着急。

    “这样吧,”李隋峰说道:“我也不难为你,”说着把自己杯里的酒喝光,把空杯递到天赐面前,“你看你能喝多少,喝不了的倒我杯里,我替你喝。”说着看向天赐。

    一时间周围人都安静下来,看着天赐,仿佛都在等着看天赐究竟会怎么做。

    天赐很尴尬,他没想到李隋峰会这么做,这等于把他所有不喝的借口堵死了,他也不能真的倒给李隋峰,想想也知道倒了的后果是什么,可是他真的没有喝过啤酒,他也不知道酒精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什么后果,知识库的内容告诉他多数人饮酒是没有问题的,少数人会有酒精过敏的症状,而且过敏症状也不同,第一次,他发现即使自己知道所有的知识,可是也无法解决面前的问题。

    天赐看着面前的李隋峰,看着他举着的杯子,不知是谁在说:“给峰哥点面子,不就是喝点吗?”在更多人加入劝酒的大军中之前,天赐举起杯子,喝了下去。

    如果要天赐形容此时的感觉,倒不如问他啤酒的味道,“苦”,这是天赐的大脑传递给他唯一的信号。无论是嘴里,还是心里,都是苦涩的感觉。天赐忍着胃翻滚的抗议,喝完了杯中苦涩的液体。眼泪仿佛接到了大脑的命令,随时准备奔赴前线,他闭着眼睛,艰难的咽了口气,压下胃中的不适,随后便坐在位置上,没有搭理李隋峰。

    “够意思,哥们,我交你这个朋友了。”李隋峰说完,拍了一下天赐,带着落雨走向下一桌。临走前,落雨对天林说“看着点天赐,不知会怎么样。”

    天赐觉得头晕目眩,头疼得厉害,很不幸,他属于酒精过敏的类型。不知道是心情问题还是身体问题,天赐觉得自己难受的厉害,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里面好像有个虫子想要钻透阻碍他的皮肤,它拼命的使劲向外钻使得天赐痛苦难忍。

    天林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天赐,他难受的样子让天林觉得天赐好像正在经受酷刑一样,天林试着抱紧天赐,替他按摩头部,想要减轻他的痛苦,可是天赐好像越发难受似的,让天林急得直流汗。

    “呦,这哥们怎么了,不就一杯吗?还是啤的,至于吗?”一个人路过说道。

    “闭嘴,”天林有点生气,怀里的天赐到底是不是难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天赐的手环绕着他的腰,那么用力,想要抵抗头部的疼痛,天林感觉如果天赐是力量很大的人他几乎会无法喘气。可是那个人却那样说,真的让天林无法不气氛。

    “好心当成驴肝肺!”那人讪讪的走开。

    天赐此时如同在受刑一般,大脑在酒精的刺激下开始对周围的一切事物模糊起来,可是皮肤的感觉却异常敏感,他几乎能感到空气的流动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而且更要命的是他的大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他的手在天林身后胡乱摆动,攥在他手里的画圈被他死死的握住,却已经褶皱不堪,可是仍没有扔掉。脑袋不清醒的在天林的胸口乱晃,天赐想要停下,却无法制止身体的动作。

    天林此时也焦急万分,不知该怎么办,看着天赐难受的样子,真恨不得刚才拼命不让天赐去和李隋峰喝酒。他也没想到一杯啤酒的力量那么大。那种情况下天赐只能喝。他认为天赐最多会不清醒,没想到他会这么难受。

    “我要回家。”

    天林突然听到天赐的声音,声音很小,好像带着哭音,天林看着在他怀里的天赐。

    “你哥没事吧,我看他好像酒精过敏,要不你们回家吧!”隔壁的小女生好心问道。

    “恩,我看也是,没想到我哥真不能喝酒。呵呵。”天林说道,他把天赐抱起来,问道:“怎么样,很难受。”

    “我要回家。”

    这次天林听清楚了,天赐的话语好像伴着卑微的请求,眼中的泪水随时都可能掉下来,他如此脆弱,让天林一瞬间无比痛恨自己,他怎么能让天赐受这种苦。

    “好,”天林说:“我们回家。”

    说完天林背起天赐,走向刘落雨。

    “落雨姐,我们要回家了,今天玩的很高兴,你们接着玩,我和天赐先走了啊。”天林不知自己是用怎样的语气说完这些话的,他深刻的体会到了顾爸说过的笑中带泪是什么感觉,可是他必须把这出戏给唱完,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的脆弱。

    “怎么不多玩会,”李隋峰抢先说道:“我们接下来还有有奖游戏呢?”接着他就看到了天林背上的天赐。一瞬间,他的心好像被什么击中了。

    天赐的小~脸红彤彤的,好像熟透了的苹果,散发着诱人的气息,那柔弱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就连皱眉的样子都好像想要引诱自己一样,他终于理解为什么当初人们看西施生病都会觉得美的感觉了,刚开始他只把天赐当作情敌,想要教训一下这个胆大的小子,可是此时,他有些后悔了,这么可爱的人,真的好想把他藏在自己的怀中,谁也不让谁看,只有自己可以品尝。

    “是啊,怎么这么早?”刘落雨说道:“天赐怎么了,喝多了吗?”刘落雨好像才发现天林背上的天赐。

    “好像有点,毕竟第一次喝酒。”顾天林觉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了,他几乎能感到背上的天林难受的感觉,他的头不断的摩擦着天林的脖子,让天林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李隋峰此时也很后悔自己的鲁莽,都说冲动是魔鬼,今天他有点高兴过头了,所以忘记了适可而止。不过还有机会。李隋峰看着天赐娇小可人的样子想到。

    “那赶快让他先回去吧,第一次醉酒很难受的,当初我就吐了一晚上,对不起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第一次喝酒。我就以为他随便说个借口呢?”此时的李隋峰,仿佛变了一个人,憨态可掬的样子如果天赐还清醒的话,一定会把他和自己看到过的那只泰迪熊画上等号。“要不要找人送你们?”

    “没什么,我背得动。”天林冷冰冰的说道,接着便向落雨道别,背着天赐离开了这个地方。

    刘落雨望着天林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今天也有点忽略了这个朋友,光顾着自己高兴了,结果少了平时的冷静。也许等到天赐清醒的时候,她应该也去道个歉。

    落雨没有注意到,在天林的胸前,天赐的手里,原本笔直干净的画卷,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空心的部分已经不复存在,纸卷随着天赐的手弯曲着,好像厕纸一样被天赐拿在手中,可是即使这样,他的主人也丝毫没有放弃他的样子。

    ☆、伤害

    天林沉默的走出包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屋里的声音好像突然消失了,他突然觉得今天很失败,不仅没玩开心还十分丢脸,他不仅没有按照父母的嘱咐照顾好天赐,反倒让他受了欺负。

    天林难得的自我批评起来,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很厉害,可是在今天的生日宴会上,他在李隋峰面前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他没有办法替天赐出头,不仅没有,还傻了吧唧的帮倒忙,天林几乎想要扇自己一个巴掌,他怎么就没看出李隋峰是故意灌天赐酒呢,亏着自己还在父母面前打下包票要安全的带天赐回来,他本以为不会出什么事,几乎没有过脑子就把天赐带出来了,可是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天真了,也许自己还是太单纯,没有足够的力量,却又自命不凡。

    天赐躺在天林背上,鼻尖贴着天林的脖子,呼吸着天林身上的味道,他的头很疼,好像脑中有个怪物在不断叫嚣着,可是天林的味道莫名的让他冷静下来,这种味道很熟悉,让他很安心,逐渐平复了他那颗因为落雨而受伤的心,一瞬间天赐认为,就像这样永远的趴在天林背上,也是一件美好的事,这种感觉不落于刘落雨给他的美好。

    他用脸蹭了蹭天林脖间的皮肤,肌肤的触感让他感到很舒服,甚至缓解了他的醉意。他感到自己对天林的皮肤有着强烈的渴望,只觉得接触的部分太少,恨不得全身都接触天林的皮肤,与他赤~裸相对。他渴望这种舒服的感觉,不自觉的想要多多的触碰。

    伴着不断的摩擦,天赐感到他的下~体有了反应,可是脑中突然闪过一道闪电,他意识到什么不对了,顾爸说过,天林也说过,顾妈甚至都说过,这种反应的对象可以是任何人,但绝对不应该是天林。天赐突然很害怕,这种紧张缓解了他的尴尬,他假装睡着了,趴在天林的背上。他不敢面对这样的自己,他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会这样,他只有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幻觉,等酒醒了就结束了。

    天林打了个出租车,在打开家门那一刻甚至都想找个洞钻里,顾妈看见天赐躺在天林背上,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在天林说喝多了之后,反倒笑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顾妈拿过毛巾,擦了擦天赐的脸,“你们聚会怎么会不喝酒,不过我没想到天赐这么容易醉,你们喝的什么,三中全会吗?”

    “不是,就是啤酒,可是天赐是第一次喝,一杯就醉了。”天林低头说道:“是我的错,我没看出落雨姐的男朋友是故意灌天赐酒的,当我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天赐还是喝了,结果就这样了,妈,是我没照顾好他。”天林很受挫,他简直内疚的要死,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子,到现在他脑子还是一团乱麻。

    “行了,吃亏长见识,你也别难为自己了,毕竟你也是没有经验,这次就要吸取教训,免得下次再遇见这种事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办。”顾妈没有深说天林,他已经看出压在天林心中的重担已经够重了,不需要她再添加砝码。

    顾妈看着天赐难受的样子也很心疼,她也是大意了,没想到天赐会这么容易醉了,孩子们互相喝点对于她来说实在太正常,就算吃点亏也当学习了,可是还是有点担心天赐,还好不是过敏,看样子只是喝多了。顾妈脱下天赐身上束缚着他的衣服,帮天赐擦干净手脚,却发现手中还有一幅褶皱的画,她把天赐弄到床~上睡觉,便打开了画卷。

    这是一幅与天赐以往的画风格完全不同的作品。以前的画都像打印机打出的样子,机械生硬,没有气息,能够清晰的看出是由点构成的,而这幅画中的人物,包括旁边的背景,都是由色彩组成,生动活泼,可以看出画者是带着强烈的感情去创作的,而且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天赐用手指画的。

    顾妈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啊,虽说食色性是人生三大事,可是才见几次面啊,就这么对人家掏心挖肺的,真是个单纯的孩子。顾妈看着画中刘落雨巨大的头像,无奈的笑了笑。

    整幅画都是由水彩构成的,画中心好像太阳一样明显的部分是刘落雨的头像,长发飘飘,笑意盈盈,给人一种舒适自然的美~感。背景为天蓝色的云朵,说是云朵也不恰当,应该是淡蓝色的薄雾,把前面的头像衬托的虚虚实实,让人无限向往,忍不住的想要多看几眼这个正中的女孩。整幅画上没有用到一丝黑色,就连黑色的头发都变成了金黄,如阳光一样散发着光芒,顾妈简直都要对这个痴情的儿子无语了。她大概能猜到今天发生的事恐怕伤害到了这个儿子的心,不单单是一般的伤害,恐怕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吧,唉,顾妈虽然心疼,可是她也知道,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只能希望天赐能在这次的伤害中学到经验,不要再那么单方面的傻了。

    与天赐的昏昏沉沉不同,天林异常清醒。在看到顾妈从天赐房里出来后还问天赐怎么样,顾妈告诉他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便让天林去洗洗干净,休息一下。

    巨大的水流冲刷着天林的皮肤,让他感觉一切是那么真实,想要逃避都无法,他回想起李隋峰的样子,自己要是出手,能打过他吗,恐怕是不行的吧。

    他总以为自己已经很厉害了,出去才发现其实自己还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孩子,就连弱小的天赐都在保护他,天林气的一拳打在墙壁上,手腕传来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是啊,自己怎么能出手打人呢,上兵伐谋,人家李隋峰也没有依赖自己的体型欺负他们啊,虽然即使打架相信即使他们兄弟俩都打不过他,李隋峰只是简单的用一杯酒,还是正常的敬酒,就把他们俩玩的死死的,这一刻天林感到茫然,即使有浑身的力量,也好像被封印一样无法使用,恨不得宁可自己被李隋峰打的遍体鳞伤,也好过现在这样不痛不痒的难受。

    天林换好衣服回到客厅,天赐还在睡,顾爸却在他洗澡的时候回来了。看到儿子的样子,顾爸其实很欣慰,他觉得收养天赐真的是一件很划得来的事,独生子女最大的弊病就是不知道如何照顾亲人,自己独惯了,已经忘记如何关心别人,可是天林担心天赐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那种受伤的样子好像天赐所受的伤害他也感同身受一样,顾爸心里其实开心的都要冒泡了。可是他还是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听了天林的讲述。

    “你说爸,有没有什么方法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不喝那杯酒的呢?”天林问。

    “没有。”顾爸简洁明了的回答。“因为你们一开始就走错了,所以才会被那个李隋峰穷追猛打到丢盔弃甲,狼狈逃回家。”

    天林懊恼的看向父亲,他怎么觉得他有点幸灾乐祸呢。

    顾爸也不再开自己儿子玩笑,接着说:“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做好计划,这种场合,肯定是要喝酒的,天赐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结果你没有告诉天赐,也就没有提前准备,所以被人打个措手不及,再来天赐也是缺乏经验,才会让对方找到理由来收拾他,把他逼到墙角,这个我待会会跟他说,而你,由于年龄的关系你根本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这场战斗之外,假设你真的不畏年龄替天赐出头,虽然可以解决天赐的问题,但是也会让天赐落下个胆小要弟弟撑腰的印象。与现在的情况是五十步笑百步,都不是好方法。”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你是指怎么不受到今天这样的伤害,不,今天这个罪,你们总要遭的,只是方式地点的不同而已,只有吃亏,才能长见识,下回才不会再犯错,现在犯些小的错,让人家占点小~便宜都没事,都是可以补救的,如果不接受教训,将来在大事上吃亏,那才是无药可救呢?”

    “那今天的难题该怎样化解呢?”

    “你还在纠结呢啊?”顾爸笑道:“其实在李隋峰那小子过来的时候,你们就应该进入备战状态了,很明显他对天赐怀有敌意,你们轻敌在先,然后就是对话,天赐很单纯,他觉得表扬一下对方就会赢得好感,其实那都是面子工程,是不会改变那小子的敌意的,李隋峰一出现,你们就应该判断出这个场合是人家的主场,那小子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你们是没法硬碰的,要少说才是王道。实在没办法要喝酒,也不应该说不能喝,这样就把自己的把柄主动给了人家,让他有施展诡计的空间了。他要敬酒给你们喝,你们如果不想喝,可以假装喝点,然后咳嗽一下吐出来,或者弄~湿衣服装做要去洗手间清理,躲避一下,反正他也不会一直等你们,而且你们不像单位同事喝酒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避过一次就结束,然后回家就万事大吉了。可是你们非要硬碰,那不吃亏才怪呢。”

    顾爸看天林若有所思的样子,终于憋不住笑意,“行了,别纠结了,下次别把自己陷入这种境地就好。”顾爸笑着安慰儿子受伤的心灵,“而且你们本来也不应该喝酒,只要你们把我们提出来,说爸妈不让不也可以了吗?当然这样未免会让人瞧不起,算是下策,但是也好过一个壮烈牺牲,一个气郁于心的好啊。哈哈哈。”

    顾天林同学心中无数头羊驼呼啸而过,只能呵呵回应顾爸。

    晚饭照例是一家人最喜爱的时刻,天赐由于酒精的作用,还是没有什么胃口,只能喝点白粥,顾爸反倒拿出一点啤酒,让天林喝了一点,且美其名曰锻炼一下,还开玩笑要不要天赐再来点儿,惹得顾妈一阵眼刀攻击。

    天赐对那金黄色带有苦味的液体深恶痛绝,他已经发誓绝对要远离那让他大脑失常的黄色□□。

    饭后天林回到楼上,玩了一天该完成今天没有完成的作业了,顾爸则把天赐叫道房里。

    “今天没事吧,”顾爸问道,他很怕天赐因为一次的受伤而躲进壳里不再与外界接触,他可不想天赐因此变得自闭起来。“天林说那个李隋峰不仅欺负你,还抢走了落雨。”

    天赐弄了个大红脸。忙说“没有,没有,那只是我一厢情愿,没有什么抢不抢的。我已经想明白了。”

    顾爸和天赐都笑了。

    “其实都怪我,”天赐接着说道:“是我什么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看问题,所以有失偏颇,把事情看简单了,我自以为很重要的事,对被人不一定一样,而且那个李隋峰真的没有伤害到我什么,反倒让我看清了很多事。倒是周围一些人的话让我很受伤。”

    “哦,你到想得开,刘落雨的事我们就不提了,我觉得你能想明白。周围的人对你们做什么了啊?”

    “其实,他们也没有做什么,他们只是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别人,认为对自己没有伤害的事情也同样不会伤害到别人,就像有人说不就一杯酒,至于吗?也许在他眼里一杯酒不算什么,可是那一杯酒对我来说跟□□无疑。”

    顾爸沉默了,他没有料到天赐会想得这么多,“是啊,”顾爸说道:“人们总是喜好用自己的标准来评判别人,社会上许多的矛盾都是这么产生的,也许他们认为自己的标准是大众的,就应该被多数人采纳,而不遵守这个标准的,就是异类,应该回归这个标准,很多伤害都是在这种理所应得中产生的。你认为在公共场合应该穿戴整齐,对不整齐的人嗤之以鼻,可是却在那些人心中留下伤害,这样的伤害积攒的越来越多,一旦爆发,往往罪犯就会干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前一阵不是总听说有人到学校门口杀害小学生吗,就是这种现象的极端表现。”

    “为什么呢?”

    “你看,干这种事的人往往都是社会上的弱势群体,他们在社会上总是不断的受到别人有意无意的伤害,也许一个不知名的路人对他们穿的衣服一个不经意的蔑视表情,也许这个路人自己都没有在意,可是都会深深的伤害他们的心,像这样的伤害越积越多,一旦有个宣泄口,他们就会无法控制自己,而由于他们是弱势的,为了宣泄自己的欲望,他们就只能寻找比他们更弱势的小学生,你看他们怎么不去初中高中,去杀那里的学生,笑话,那儿的学生一个个都比他们壮,都能打死他们!”

    “哈哈,”天赐也笑起来。

    “强者总是在不经意间伤害弱者,然后又大言不惭的说谁伤害过你,都是你自己想不开,这本身就是一直伤害,也许他没有意识到,也许他意识到了可是由于所处的环境,他又不得不去伤害人,无力改变,只能同流合污。就像以前的婆媳关系,婆婆欺负儿媳,而当儿媳熬成婆婆之后,反倒又欺负自己的儿媳,如此循环往复,这就是一个恶循环。”

    “恩,”天赐答道:“就像上次我去买东西,那个售货员一脸惊讶,说怎么能让孩子来买,不怕砸秤吗?她可不敢让自己的孩子来买东西。然后边说边不给我够秤。”

    “哈哈,你还记得这事啊,是的,这跟造假的人是一样的,虽然他们可以劝解自己他只做一样的假货,没什么事,而且自己不吃,可是如果大家都这么想,那就只能吃自己做的东西了,因为其他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假货啊!”

    “那该怎么办呢?”天赐说道,“就像今天那个人无意的一句话对我的伤害,这样的恶循环该如何解决呢?”

    “类似这样的事,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顾爸说:“就像我说的儿媳和婆婆的关系那样,现在还是我说的那样吗?不是了吧,现在的婆婆都必须看儿媳脸色了,这就是大环境的改变,跟人们知识水平普遍提高有关。随着人们生活水平和知识水平不断的提高,像我说的这种恶循环会越来越少,所以国家现在才不顾一切的想要富裕,哪怕犯一些错误,因为只有人们提高的水平,才能减少类似的恶循环。瞧我们说的,都开始忧国忧民了,你确定没受到什么心理伤害吧?我可不想你变成一直宅龟。”

    天赐一愣,他没敢告诉顾爸他在天林背上的感觉,以及自己的变化。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是小众的,是不应该说的,那就把它当作自己喝多了做的一场梦吧。

    天赐笑了笑摇摇头,证明自己没事。

    ☆、开学

    此时此刻,顾家正处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

    顾妈又一次放弃了选好的衣服,询问老公自己应该穿什么。

    顾爸忙来忙去的为家人准备早饭,其贤惠指数直逼顾妈。

    顾天赐同学一脸兴奋的样子等在桌边,双眼炯炯有神,好似期待顾爸每一道早餐一样。

    而我们的活宝顾天林同学呢,放眼看去,仔细瞧瞧,还是没找到。

    就在顾妈第一千零一次的想要询问顾爸的看法时,顾爸终于按耐不住,指着顾妈,的衣服,说道:“就这身了。”

    顾妈看看镜子,又看看床~上的另一身,果断决定还是床~上的那件好看。

    于是当三个人终于安心坐下吃早饭的时候,我们还是没有找到我们的活宝。

    对此,顾爸和顾妈好像根本没什么反应,好像这一切是那么的正常,而顾天赐同学在准备了一千零二次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对着楼上喊了声,“再不起床你可要迟到了啊。”

    即使这样,楼上也没有任何动静,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一样。

    顾妈夹给天赐一口菜,对他说道:“别理他,每次开学第一天都这样,好像上刑场一样,过了这一天就好了。”

    “那他不吃饭行吗?”天赐好奇。其实他想问的是如此关心孩子的两人怎么会容忍天林不吃早饭,他们不是一向拿天林的健康为重吗。

    “没事,”顾妈说:“他亲爹已经准备好了快餐,专门对付天林第一天上学难产的毛病,我俩已经习惯了,虽然这算恶习,但是偶尔有点不痛不痒的坏毛病我们还是可以容忍的。”顾妈给天赐又添了一点饭,笑道:“当然,我们的天赐可是好学生,千万别学天林。”

    呵呵。

    天赐咽下最后一口饭,明确表示他真的吃不下了,顾妈便放过了他。转而快速结束了自己的战斗。留下顾爸一个人收拾,接着打扮去了。

    不过在进入自己卧室前,顾妈温柔的对楼上发出了最后通牒:“在不起床我就去和你们老师谈谈了。”

    于是刚才还好似无人的楼上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悲鸣,好似尖刺最终刺穿夜莺的心脏发出的哀嚎,染红了身前鲜艳的玫瑰。

    天赐觉得顾家教育孩子真的太奇葩了,受了一假期国产连续剧荼毒的天赐觉得跟电视里那些奇葩的虎爸狼妈比起来,顾爸和顾妈虽然对天林要求很严格,不过他们还是会不时放纵一些天林的小毛病的。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道理谁都懂,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在经历一系列鸡飞狗跳,鸡飞蛋打,急转直下的轰鸣后,顾天林同学终于顶着一头鸡窝下来了。

    “哟,儿子,发型不错。”顾爸揶揄道:“今天你的曝光率一定会创下有史以来的最高记录的。”

    顾天林同学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如僵尸般进入了卫生间。

    “天赐,别管他。”顾妈终于收拾完毕,出门整理起天赐的东西。

    “我说妈,”顾天林透过玻璃门喊道:“你不会要跟我一起去上学吧,今天第一天报道而已。”

    “你以为我打扮这么久是为了跟你去,别高估自己了,”顾妈鄙夷的说道:“今天是天赐第一天上学,我得带他去教导处报道,顺便和我同学聊聊天,你,下车就离我远点,别让你们班主任看到我,我可不想在丢一次人。”

    “放心,我绝对不会暴露你的踪迹。”天林可不想开学第一天就碰到双打。

    “老婆,”顾爸还是有点不放心,“虽然你有内部人,但是你真的确定天赐的入学没问题吗?”

    “放心吧!”顾妈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都已经忍不住yy他们看到天赐时饥渴的表情了,我可一定要把天赐保护好,免得他们为了争夺天赐而误伤了我们。”

    ——————

    学校在天赐看来是个奇怪的地方。不同于假期跟天林去的补课班,这里有种莫名的压抑,也许是庄重,天赐想,让人无法~像平时那么随便,都十分正式的问好行礼。

    顾妈拉着天赐直奔教导处,完全忽略了自己另一个儿子,而天林也好像不认识顾妈一样在下车后就不见人影,弄的天赐不知所措。这娘俩实在太奇葩了,说互补打扰及真的贯彻执行。天赐眼神不安的望向顾妈。

    顾妈好似收到了天赐不安的情绪,安抚的摸~摸他的他头。

    “不用紧张,咱有内部人。”顾妈说:“虽然你不需要,不过为了避免麻烦,后门还是要的,你就放心吧!”

    “内部人”、“后门”,这两个词天赐都明白什么意思,可是他却还是不明白顾妈在说什么。不过看顾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也莫名的有了底气。

    学校里人来人往,不停有人在天赐的旁边走来走去,他们或三两成群,或低头独行,或高声呐喊,每个人忙碌的行走,奔向自己的目的地,毫无迟疑,好像整个学校只有他自己不知道该去哪儿。天赐不禁去想,他要多久才能融入这里。

    “啊,海冰,你来的真早!”一个漂亮的女人急促的走过来,看样子好像已经忙碌了很久:“抱歉啊,刚上班就被校长叫去开会,这一天全是事,忙的我前打后脑勺的。”

    “大忙人啊,”顾妈笑着与她一起进入屋子,顺手拉过天赐,关门说话,“我又来给你添麻烦了。”

    “咱俩什么时候要这么客气了,我好伤心啊,(v)”美女伤心g。

    “爱妃莫怪,朕今日不来临幸爱妃了吗?”顾妈瞬间入戏。

    “皇上,山无陵,天地合,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我吗?”

    “唉,朕知道你心里有气,也怪朕当朝三暮四,与你同桌仍不知足,还与前后桌朝三暮四,可是我已经知道错了,这不负荆请罪来了吗?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说着拉过天赐。

    “这——”美女入戏很快,“这——这——,你不是说你儿子有事要我帮忙吗,我怎么记得你朋友圈晒的天林照片不是这孩子啊,难道你一晚上就多个儿子。”

    顾天林同学此时觉得,山峰已经没有了棱角,河水已经不再流动了。

    顾妈熟络的拿出饮水机下的水杯,接了杯水递给美女主任,“你先喝杯水压压惊,免得被我吓到了。”

    美女喝了口水,疑惑的说:“我刚才下来好像看到天林跟我打招呼了,他的学业一向很稳定啊,没听他班主任跟我说什么。”

    “别提天林了,”顾妈一脸懊恼:“我家那个冤家啊,真是生下来克我的,当初真不如像你一样一个人过,自立自强,好过现在一天忙得连面膜都没时间贴了。”

    “当初我就说你跟了我得了,谁知道你半道脱单,背叛了组织呢?”

    “可是生米已经成了熟饭,我也不能把他塞回肚子里去,好在上天怜悯我,给了我天赐。”说着一把拉过天赐,向美女主任介绍道:“这是我最近刚收养的儿子,叫顾天赐,还没来得及晒呢,这次来就是为了他的事来的。”

    说完顾妈对天赐介绍道:“这位美女是你~妈的死党,我俩小学同桌,中学同班,高中还是同班加同桌,就大学才因专业喜好不同各奔东西的,可以说是青梅青梅啊,来天赐,快叫依阿姨。”

    天赐刚想怎么才能更好的通过一声问好展示出自己的礼貌可爱,就听美女主任迅速疾呼:“别叫阿姨,我还没那么老。”说完用一种老娘识破了你的诡计的眼神看了眼顾妈,两人都没憋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冰啊,你可真行,从哪弄这么伶俐个儿子,还长了那么大,晚上把链接发给我,我也拍一个。”

    “去去,天赐才不是淘宝上淘来的,具体情况晚上在跟你说,定好了啊,不准再放我鸽子,你可真难约,当了主任之后果然忘了我这个死党了。”

    “一定赴约,你李警官的场子,我怎么也得去啊,其他什么我都推了。”依主任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这孩子可真干净,多大了,中考多少分,分数够高的话我看看能不能进统招的班。”

    “你看看,”顾妈一副了然的模样:“我就想你会看小了他,我们天赐今年都18了,我想让他插班读高三。”

    依主任一副“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的表情,顾妈哈哈大笑。

    “没跟你开玩笑,我有正规的证明文件,天赐就是18岁,现在户口在我们家,按理应该直接就办理转学的,可是坏就坏在他以前的学校档案都丢失了,我现在无法证明他之前上过哪个高中,所以只好走个后门,麻烦你们重新建档,就走你们学校的名额。”

    依主任这时才露出一脸深思的表情。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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