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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节

    三国无双昭禅同人·碧水吞麟 作者:青袍龙葵子

    第21节

    冷冷热热,乍暖还寒。

    司马昭甚至幻听到刘禅哂笑一声,说水井而已何必那么执念呢?你我今日同行本来就是大错特错——

    他心中焦急,却百口莫辩……

    然而刘禅又笑了。永远看不懂的笑,表达了各种各样微妙的情感。

    他微微皱眉,笑得有那么一丝幽幽落落的寂寞。

    “那就走吧。我真的很想去看一眼那个水井——“

    刘禅抬头,轻轻晃一下身体,司马昭搭在他肩头的手便无声无息被滑落了。

    “只是……”

    只是——

    “昭公,你我便装出行,不必太煞有其事。”

    “不如把我的侍卫都撤了,全部由您的那些守卫来看护我们吧……“

    我不是——

    “公嗣。我没有别的意思。“

    司马昭徒劳解释。但伏地的青衣侍卫之一已经得到了指令,识趣地领命退下。

    随着他身影的撤去,刘禅的人也会散尽吧?

    “昭公啊,昭公。“

    刘禅将手从衣袖中拿出来,他对司马昭伸出手,

    “如果连这些小事也随时记挂在心上,就简直没完没了了,不是吗?“

    他不在乎。太好了。但愿他真的不在乎。

    “……嗯。有道理。“

    司马昭牵上刘禅的手。

    这只手小而微凉,刚好够他一握,被他发热的掌心暖过来。

    世事有那么多不如意,或者不得已。时间一久,还会变成对不起。

    也许从来没有恰到好处可言,甚至这就是天意弄人。

    不过,至少我曾经温暖过你的手。

    万语千言,朝夕举动,什么都会是假。什么都可以是假。

    但你岂能不知,这一点体温来自心头血,却万万是真?

    “走吧。“

    “走啊。“

    他们走出小巷,看到那闹事的小巷人散去不少,还有三五个人在那搡弄一个疯汉。

    疯汉还在挣扎中,有一句没一句地叫喊:

    “刘阿斗!——你有何颜面再活在世上!“

    “你若还有一点良心,就该拿拔剑,在祖宗祠堂里抹脖子谢罪!“

    司马昭不悦,回头瞪着另一个跟在他们身边的侍卫。

    “还等着干嘛?——还不赶快去捂着他的嘴,把人给我弄走?!”

    侍卫忙领命。

    司马昭觉得自己掌心中的手突然握成了僵硬的拳头,他低头看见刘禅脸上浮现了比妖魔还狰狞的表情。

    “请用草木灰混着马粪、塞满他的嘴。”

    刘禅声音发抖地补充命令道。

    。

    “遵命!”

    刘禅的怒火隐忍而炽烈。尽管他平静得几乎只眯起双眼,那陡然的愤怒还是能鲜明察觉到。

    侍卫得令,匆匆退下。

    司马昭开始好奇起来……

    刘公嗣的【心】,似乎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井边苔】上

    01:

    水,是一种非常非常奇妙的事物。

    至柔,至容,可变幻为云雾水汽,可凝结为霜霰冰冻。静能池中无波纹;动使卷土成江河涌流……

    甚至听说遥远的地方有大海。无边无际的水域,是龙沉睡的地方。

    听说过那么多玄谈,却从没有发现有哪一处的水,如眼前这水令人感动。

    司马昭怔住了。

    他被刘禅牵引,看见了这个世界最温柔厚德的水。

    ……

    那是一眼千年来从未干竭过的泉。

    从某个太荒时代,未知因为什么天地造化,

    它从山岳高地的某个缝隙中汨汨涌出。从此盈盈满满,流淌不止。

    山水间渐渐生乔木,有生灵,聚起了人烟。

    人们在干渴和彷偟中遇见它。他们饮着泉水,便得到活下去的希望。

    他们围着泉水建立起都城,开始自己的文明;泉水不竭,血脉不绝。

    百姓因为赖它生活,为它筑起石头的围栏,筑起井研,筑起亭子挡住乱雨浮尘。他们为它烧香上供,用淳朴的方式感谢天地之恩。

    而泉水又哪里真的需要人们祭拜献祀?——

    它无知无觉,依然涌出清澈莹莹的水,甘甜凛冽,四季不变。

    任井边的围聚着接踵挨肩的人们,人们埋头不断取饮,又将水载回家去延续生计。

    涌泉之恩。

    世间什么样的人物,才能行如这涌泉之恩?

    ……

    “这眼泉水很特别,待我去为你取来。”

    刘禅对司马昭轻声说道。

    司马昭一怔。低头一看,身边的刘禅从斗笠垂纱的缝隙里露出半张脸,表情认真。

    司马昭忍住笑,压低声音说:

    “那就辛苦【安乐夫人】了。”

    因为方才“被人偷袭”之事,他们虽然决定继续散步到泉眼边,但毕竟担心再有人认出刘禅,于是回到车中作简单换装。

    还是亏得刘禅的侍卫更机灵。

    听到刘禅吩咐,这群小伙子不知从哪儿迅速弄来一堆衣裳饰物。锦盒一只只堆进车里,居然还有人记得拿来铜镜,也是细心得没话讲。

    司马昭无非是接着扮“魏国阔佬”。披上狐裘领子,更像不知冷暖的北方人。

    刘禅披下头发,松松绑了个垂在脑后的发髻。

    他居然肯披上一件洛阳女人时兴的大袖衫子,华衫罩住自己的衣裳,只露出下襦白大裙的白色裙褶。

    又戴上垂纱小斗笠,慢悠悠撩着绯色衣带,悬小金铃,白玉铛,竟粗粗做个女眷模样打扮。

    ——可惜不妆以脂粉。

    “昭公,我们装作来自魏国的豪门夫妇,可好?”

    刘禅被侍从扶着下车,走了几步,一边试着不被长裙衣摆绊倒,一边慢悠悠回身说道。

    “噗。”

    司马昭简直忍不住好笑,对刘公嗣一本正经模仿女人走路的样子拍案叫绝。

    “好好好,安乐夫人辛苦了——”

    司马昭跳下马车,伸手向刘禅;刘禅亭亭袅袅,牵着衣摆慢慢向他走过来——再次让人感叹刘公嗣的体态身姿之美:

    裙褶在他的平静的脚步下涌起无声微浪。衣带垂绦,环佩不响,几步路走得端庄典雅,又有月染梅香的柔妩窈窕。好看得让人目光难以别视——

    只凭几步走,尽现【公室风流雅致】。

    当刘禅走到司马昭身边,慢悠悠地把手从大袖中放进司马昭掌心时,司马昭看着眼前娇小的香君,心头一热,差点恍惚真是自己的【娇妻】——而非【爱妾】。

    “夫人辛苦了。”

    他原本想玩笑一句,脱口而出却不禁温柔。

    “夫君言笑,请随臣妾来吧——”

    刘禅语调悠扬地回答道,你几乎能听出他垂纱后的谐谑表情。

    司马昭这才回过味来:

    嚯!刘公嗣这个人!骨子大概也是个爱胡闹的。

    玩得很开呀——。

    ……

    02:

    “这眼泉水滋味很特别,待我去为你取来。”

    司马昭笑起来:

    “夫人,取水这种事就让侍从们去吧。你貌美且娇贵,吾不忍心让小小的你跻身挤到那些蜀民中去——”

    刘禅沉吟片刻。

    “不妨。让侍卫陪我去便好——”

    他很认真地掀起垂纱,执着地对司马昭说:

    “这一瓢水,我要亲自为你取来。”

    司马昭心里咯噔一下。

    胸口发烫,难辨喜悦还是发慌。

    ……

    然而很快,司马昭还是有点后悔了。不为别的:

    这一遭,让刘禅那“走得慢”的特点几乎发挥到了极致。

    远远看着刘禅【郑重其事】地去取水,又在侍卫保护下【小心翼翼】地抱着银瓶回来——照那种走路方式,就算端一瓢水走回来,大约也不会洒出半滴——

    时间耗费太久。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姿实在好看,又觉得披女衫的刘禅只得今天能看到一眼,司马昭恐怕早就先急个半死,然后困得睡过去。

    刘禅终于回到司马昭身边,慢慢将银瓶中的水倾注在一支木瓢里,端到他跟前。

    夕阳的斜射让水清亮发光,无色臻洁,纯净而神圣。

    望着刘禅用华丽刺绣的衣袖,捧着的这瓢清澈的水,不是不让人感动的。

    刘禅掀开垂纱,先小心翼翼地对着水瓢饮了一口。

    这是……坚持试毒?

    司马昭喉头一动。

    看到刘禅的嘴唇被清水濡湿,水波光映在他白玉无瑕的脸上,画面令人心口发紧。

    刘禅吞下泉水后,眼中瞬间浮过落寞的神色。片刻才幽幽道:

    “……依然甜美如昔呢。”

    他举起水瓢,为让司马昭视线方便,高至齐眉。

    “昭公,世间少有不变之事。这泉水却能永远清澈如初……何其难得啊。”

    “是、正是。”

    那种郑重感染了司马昭。这位高大的汉子接过水瓢,慢慢饮下这清静的水。

    甜美吗?清凉吗?

    司马昭觉得一种难以形容的宁静顺着喉舌吞滑下肚去。

    自己发热的肠胃如同干裂的枯土荒石,被这清水濯涤,始得滋润一新。

    清澈的泉水在他的五脏六腑中散开,化云成雨,融入他的血肉,渗透他的四肢拜骸。身体里的世界万般清凉,而眼底却突然模糊了。

    人若至诚时,一瓢清水中,也能感受到天地生化之仁。山水育民之德。

    有一种彷偟在心头蔓延:

    由此一饮……竟似吞下了【江山】。

    从此身心,将与天下相应呢!

    司马昭慢慢喝完水瓢中的泉水,放下水瓢时,心里一片澄清空明。

    他望着刘禅,刘禅也在望着他:眼眸里无限深情,波澜动荡。

    “昭公。今日能同饮此一瓢水。真是幸事啊。”

    “公嗣……”

    司马昭突然产生默契,变得略解风情。

    这一刻,何必那么多话呢?

    心中的潮汐涌起,哪一缕是能用言语正确表明的?

    而他甚坚信,刘禅的心意与自己相通,必然完全懂得他的感受——

    否则,为什么从他的眼中,能读到那么温柔的不舍和依恋?

    惘然若失。惘然若得。

    心里有一物懵懂而动,不知其名。

    “公嗣……这,算是结拜吗?”

    司马昭轻声问道,声音竟然有些沙哑。

    刘禅浅浅一笑。他低下眼眸,声音更轻,竟如薄雾。

    “昭公呀,至此……”

    刘禅的后半句话突然没有说完。若是旁人听闻,大概会一头雾水吧……

    可是司马昭却在晚风里听见刘禅的心里的声音。

    至此……

    我把蜀汉之地的山河,人民、托付给你啦。

    ……

    “那——孤就,郑重受之了。”

    司马昭未闻其问,却擅自坦然而答。

    刘禅震惊抬头,——眼前人所应的,竟然是他心里的恳求。这岂是巧合?

    相知乎?相许乎?

    为什么乱世相逢落寞之极处,偏偏是这个最不该的人,暗暗心意相通?

    ……

    司马昭望着刘禅,刘禅也望着司马昭。

    天地造化一如前一秒,一如前千百年。唯独对这两人而言,世界变了意味,竟偷得一刻秘而不宣。

    莫名其妙的,他们两人百感交集,各自有各自的心事体味,说不出话,却流下眼泪来。

    像那一瓢同饮的水在他们身体里掀起纷纭,化作同一场雨,夺眶而出。

    ……

    司马昭发现自己的眼泪顺着鼻梁滴落时,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要用衣袖揩拭,被刘禅递上一方手帕。

    两人各自背过身沉默擦眼泪,又困惑又微喜。

    唉。和很多人间悲事相比,这眼泪,来得多么珍贵且庆幸啊!

    作者有话要说:  除了女装梗,这一章最想写的就是【涌泉之恩。

    在我的故乡,有一眼泉水,至今还清澈如初,被四方人们打回去沏茶。

    今年春节回家,站在泉眼边,看人们打水,

    心口像要裂开般的感动。

    不亲眼见围井打水的人,恐怕难以想到那个画面的温柔啊。

    ☆、【井边苔】下

    03:

    在回程的马车上,司马昭终于忍不住,趁刘禅宽衣解带时扑倒了他。

    车内其实很宽敞,而宽衣大袖的刘禅,在层层叠叠的衣物中,意外好捕捉——

    他被司马昭从身后突然揽进怀中,又被胡乱地扳过脸来亲吻。……司马昭灼热的男子气息封唇入喉,刘禅连一声惊叫也来不及,只来得扶住铜镜,就被剥下女人的大袖衫,挣脱中洒落一地饰物。

    马车毫无知觉,依然悠悠前行。

    谁也不敢作声太大。

    刘禅没有太反抗。

    他们顺着马车的摇晃,在马车的角落里厮揉成一团。司马昭将刘禅扑压在地毯上,趁他趴伏转身不虞,立时紧紧将身体覆盖其上,如同要孵化一团欲望——

    “昭公,等一等……”

    “我等不了了,公嗣!”

    要知道相悦之乐潜藏着一个真理:

    越羞愧,越纵情;茹毛饮血,更有野兽的欢愉。

    司马昭如同入魔,他的嘴唇贪婪追寻刘禅的鬓发,耳垂,或者脖颈……连吸吮细嫩肌肤上的血管也令人缱绻。□□粗暴太妙,竟是施虐受苦,各自绮丽旖旎的。

    “刘公嗣。你真是我的安乐夫人——”

    裙下的私斗不懈。

    至美至酣畅的泄涌喷薄终于来临,司马昭盘腿坐在地上,从背后紧紧拥起刘禅,恨不得将刘禅捂死在自己怀里。——他的牙齿咬住刘禅雪白的衣领,将所有叹息化为唇齿鼻息间的热气,吹进刘禅散乱的青丝间。

    ……

    事毕之后,身体自然情褪而分开。

    他们一声不吭地沉重呼吸着,仍是依偎在一处不动。仿佛脱力,连揽起褶皱凌乱的衣摆也不能;——身体犹有电流抚过般的余波,而薄衣相拥的温热,又蔓延开难以形容的温存。

    司马昭捋开刘禅脑后批垂的长发,从青丝间亲吻刘禅白皙的后颈。他慢慢伸手探入刘禅的衣领,抚摸着他肩膀上留下的伤痕。

    刘禅隔衣止住他的手,无力地躺在他怀中。头贴近司马昭的臂弯深处。

    ……

    “真是胡闹啊,子上。“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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