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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6节

    锦苏流光浅忧年华 作者:龙樱

    第56节

    后者玉面一红没有说话,看了看一旁已经穿戴整齐的潇浅忧,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最后只得说一句:“快些端去吧,父皇大概已经饿坏了。”

    绿鄂想着也是,自己竟然还有心在此研究这是谁做的?连忙招呼了下人,将摆放在预案上的菜肴统统端去。

    潇浅忧见此,笑了笑,悄然退出了厨房,却在外面看到了锦鳞一脸严肃的表情,不由纳闷:“王爷有事?”

    “让锦苏离京,是你的主意?”锦鳞不与他拐弯抹角,单刀直入。

    “你问这个做什么?”潇浅忧挑挑眉头。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锦鳞的脸色非常难看,见了潇浅忧的反应,就知他定然是知晓此事,若是自己没有猜错,此事潇浅忧并没有阻止。

    “他的心里有数。”潇浅忧说着转身就要离开,擦觉背后恶风不散,身子本能的朝旁边闪去,转头瞪着刚刚收拳的人,眉头皱起。“你再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毁了他?潇浅忧,即便你不会帮他,但你又何故扯他的后腿?”锦鳞心中愤懑,此事若是潇浅忧开口,锦靖云定然不会让锦苏离京。

    潇浅忧正了脸色:“是我与他建议让锦苏于春江封地自理,永世不得入京。”

    “你说什么?”锦鳞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眼前的这个男子,亲口将锦苏赶离京兆。“你可知当年皇兄是怎样走上弑兄逼宫的路?只因为他一让再让,最后不得不离宫游侠四方,然而即便他不理会朝政,不管如何的不问世事,大皇子终究还是放不过他,因为他存在一日,他的皇位便岌岌可危一分。现在的锦夜与锦苏,就如当年的大皇子与皇兄。”

    “我会护他周全。”

    “你如何护他?潇浅忧,收起你这样不负责任的话吧,说了还不如不说让人舒服些。锦苏陷入危机时,哪一次你在他的身边?不要以为你让潇湘楼的弟子保护他便是已经护他,锦夜一次次的威逼,让他的心一寸寸的寒冷,你能护住他的身体,能暖的了他的心吗?

    “你潇丞相心胸宽广怀揣天下,而他要的,不过是一世平安和融,你能够护他吗?即便到了春江,他照样要每天担心自己是否会在下一秒就死于非命,甚至还有可能连累了苏家。”锦鳞的情绪有些激动。

    潇浅忧皱着的眉头没有舒展过,“那么你让他留在这里的目的呢?不过是为了让他能够帮助你查出当年你母妃死去的真相,你是否有想过真心助他?”

    “我与锦苏有着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扳倒锦夜,如今你却是帮着锦夜对付锦苏,潇浅忧,你难道忘记了当年荣妃娘娘托孤之情?”锦鳞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了潇浅忧的衣领,将他推着后退,抵到了墙上。

    潇浅忧伸手一把拿下衣领上的手,狠狠一拳打在锦鳞脸颊上:“正因为没有忘记,我才要让锦苏远离这是非之地,荣妃娘娘说过只想让他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长大,远离皇宫的阴谋,这些年我也一直在为这个承诺付出。”

    “你们在做什么?”苏忘蝶清脆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疑惑传来。

    两个人心中一惊,连忙收敛了神色。

    潇浅忧淡淡看了苏忘蝶一眼,只留下一句:“我自认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便离开了。

    锦鳞皱起的眉头舒展,将潇浅忧的话听在耳中,转头望着苏忘蝶已经是一脸的坏笑:“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们女人最好别过问哦。”

    苏忘蝶听了这话极其的不爽,上前两步,伸出手指,在锦鳞脸上狠狠戳了一下:“你这里,痛不?”

    锦鳞倒吸一口冷气,暗道这潇浅忧下手但真不留情,而眼前的小丫头,更是坏心,明知自己受了伤,还如此行事:“谋杀王爷可是大罪。”

    谁知苏忘蝶小脑袋扬起老高,一脸鄙视的表情:“就你会小题大做?本小姐还会说是你非礼呢。”

    锦鳞闻言大笑,没有想到苏忘蝶如此的风趣,他坏笑着将脸凑近去:“苏小姐尽管叫便是,若是皇兄来的,小王便说对你已经倾慕心生,欲娶你为王妃,我想皇兄会很愿意成人之美的。”

    终究是小姑娘,面对锦鳞的调戏红了脸颊:“你这个无赖。”

    锦鳞哈哈大笑,摸摸她的头发扬长而去  。

    第二百零一章:家宴

    客厅,偌大的长方形雕花楠木桌上,各色菜品琳琅满目,寥寥热气升起,一阵幽香在房间里弥漫去,八张镂空雕兰花白玉漆椅子端正围在它的四周,也就只有今日,这八张椅子才会放好,平时府中就锦苏与安乐轩二人用餐,他便命人将其余的六张收了起来。

    绿鄂领着下人上了菜,便静静的站在一旁。

    西侧窗扉处,锦苏负手而立,目光幽深盯着窗外的翠竹出神,不知道在思虑着着什么。

    夕阳已经完全下山,只留下漫天的霞光映照的大地五彩斑斓,如若少女披了五彩的霞衣,隐约一种朦胧的美。

    绿鄂见锦苏站的有些时候了,心中有些不安,刚才见他面色不善,心中更加的疑惑。那样的表情,竟然让自己感觉到了害怕,仿佛已经不顾一切,拥有着蔑视一切的气势,这些是她从来没有在她身上看到过了。

    跟着王爷不下三年,他似乎一直处于一种与世无争的态度,即便是征服安国归来,也依旧保持了他原本的气息,自从解红零与红妆姐姐死去后,王爷似乎变了个人一样,从说话到做事再到生活习惯,仿佛整个人都变了。

    眼见了锦靖云大踏步入内,绿鄂才悄然走到锦苏身边提醒:“王爷,皇上来了。”

    锦苏闻言,敛了眼中的光芒,转身时脸上的幽深已经换做了一脸的谦卑,上前在锦靖云面前停下,行礼:“父皇。”

    锦靖云挥挥手示意他不用多礼,看了桌上的菜肴,一一道出了名字:“八宝珍,玉液琼浆露,宫廷十三宴,画龙点睛。”说着,他已经坐下,接过下人递过来的筷子,夹起了那道以萝卜雕刻而成的“画龙点睛”,放在嘴里细细品味:“虽是素材,油而不腻,带着淡淡的清香,妙哉,比之于宫中御厨也不逊色,锦苏,这是你做的?”

    锦苏轻轻的跪下,低头:“儿臣实在对此一窍不通,这一桌的盛宴全是出自潇丞相之手,儿臣不过在一旁看着罢了,请父皇治儿臣欺君之罪。”

    锦靖云闻言笑了笑,锦苏不会下厨自己自然知晓,菜出自潇浅忧之手也一看便知:“朕自不会怪你,你且先起来”说着他放下筷子,四下看了一眼:“潇丞相呢?”

    锦苏站起身,嘴角一抹冷笑不易擦觉,入座:“儿臣也未瞧见,只是刚才见他衣服上沾了不少的污秽,大概是去换衣服去了吧,刚才忙了那么久,真是难为他了。”锦苏说着眼中忧伤一闪而过,笑的毫无瑕疵:“若非亲眼所见,儿臣还不知道潇丞相还有如此一手。”

    若非亲耳所闻,他也不知道那个人竟然会为了锦夜而将自己驱离京兆。从一开始便知道锦鳞帮助自己的目的绝对不单纯,心中虽然有疑惑却也知道他不会害自己,便未放在心上,刚才从他口中说出自己也全然无事。

    也知道潇浅忧如此照顾自己是因为当年母妃的临终所托,可如今听他亲口说出,心中仿佛有一团郁结之气难以消散,想要找寻一个突破口。

    锦靖云笑语:“他身上还有更多让及吃惊的地方,靖国的潇丞相,敌千军,胜万马,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人。”

    锦苏闻言心中冷笑,原本以为是最接近他的人,能够看懂那张面具下隐藏的真面目。却不曾想,他隐藏的是那么深,伪装的那么好,自己揭开了一层,还有一层,永远也触不到眼神深处隐藏的不知名情绪。浅忧,这就是你说的,伪装的最高境界吗?你很成功呢,总有一天,我也会达到你的境界,将自己伪装的滴水不漏。

    “儿臣一定会虚心向潇丞相学习。”锦苏说的诚恳,脸上的笑容谦虚卑恭,此时的他,才如同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天真无邪。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潇浅忧的声音:“王爷这样的徒弟,微臣可是教不起。”

    锦苏与锦靖云转头望去,潇浅忧已经到了门边,脸上带着淡淡的戏谑的笑容,猩红的十字伤口此时也显得那样的温和,他朝着锦靖云行礼,身上穿了一件韵白的袍子,发稍似乎是浸了水,紧紧贴着衣袍。

    锦靖云轻轻挑起眉头,“你先坐下,且说说,朕的锦苏天资聪颖内外皆优,是我锦靖云的儿子,靖国的六皇子,在所有皇子中皆是佼佼者,怎么你就教不了他?还是说是朕看错了人?你潇丞相空负了盛名?”他说话时目光瞥向了锦苏,见他将头埋得快要触到桌面了,脸上的笑容更盛。本就与锦苏接触不多的他,是极少有机会看到锦苏这样的,甚至来说是根本就没有过。

    潇浅忧闻言将视线落在一直埋头的锦苏身上,一脸郁结的表情:“此事皇上还是问王爷自己比较好。”因为他已经无法形容这个人的笨拙程度了。

    锦苏闻言心中不平,自己不过就是将盐当做了糖来放,将菜炒的稍微黑了点,他有必要这样挤兑自己吗?想着就抬起一张通红的脸,狠狠瞪了潇浅忧两眼:“潇丞相既然不愿赐教,本王不来打扰便是,何苦这样一幅吃了大亏的表情?本王又是姓赖,还能赖上你不成?”

    锦靖云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不过想来自己应该是错过了什么精彩的事情,他一边夹了菜放进嘴里,但笑不语。

    潇浅忧也拿起了筷子,笑的一脸的明媚而无害:“王爷如此有能耐,该把王爷亲手所炒的东西留着,也好让王爷不忘今日之言。”

    见他又提及了刚才的事情,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却又拿他没有办法,只得低头用餐。

    锦靖云轻轻的咳嗽两声,“锦苏,怎么不见你十七叔?”

    锦苏脸色稍微正常,故作了惊讶:“十七叔怎么也来了府中儿臣还真不知道,绿鄂,你去把十七叔找来,他指不定又躲在哪里偷偷喝酒去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第二百零二章:家宴二

    绿鄂应了声是,刚要出门,便瞧见了哪位风流不羁的王爷锦鳞与苏家小姐苏忘蝶一前一后吵吵闹闹进了门,前者刚踏进来便笑语:“我可是听见有人在说我的坏话,背后议论人是非可非君子风范啊,何况几位可都是位高权重身份尊贵。”

    锦苏笑着站起身,向他行了礼:“适才还念叨着不见了十七叔,正要让绿鄂前去寻你呢,十七叔自己倒是来了,现在好了,也省的绿鄂又要满府跑遍去寻你了。”语毕,见了后面一脸气冲冲的苏忘蝶,不由好奇这位十七叔又怎么得罪了他这个任性的小妹妹了 :“忘蝶,怎么了?”

    苏忘蝶闻言狠狠瞪了锦鳞一眼,愤愤地拉开了锦苏身边的椅子,椅子摩擦在地面尖锐声音让在场的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始作俑者却依旧一脸的不解气:“没什么,刚才在外面听见了犬吠声,受了些惊吓,心情有些糟糕,现在还没有缓过神。”说完她再次狠狠瞪了锦鳞一眼。

    锦鳞一口茶水还在口中,闻言直接喷了出来,自己不过言语上与他不和,这个小妮子竟然拐弯抹角的骂自己是犬,他轻轻掸去衣服上的水珠,念叨着:“正是应了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苏忘蝶双目圆睁,脱口而出一句:“你才难养。”

    锦鳞闻言哈哈笑了起来:“本王难养也未曾叫苏小姐养活,倒是苏小姐若是不待字闺中好好学些女红,这样整日没有了女儿家样子,小心将来嫁不出去的。”

    “你!”苏忘蝶噌的红了脸,终究是女儿家,却也只能狠狠的瞪着他,无言相对。

    锦靖云强忍着笑意:“说起来,十七弟也是三十有六了,府中却还没有一个主事的人怎么成?”

    锦鳞一听,吓了一跳:“皇兄,你该不会是要随随便便的找一个人塞到臣弟手中吧?婚姻这样的大事臣弟只信一个缘字,缘来之时臣弟自会禀告皇兄,到时皇兄可要为臣弟做主才是。”

    锦靖云闻言,也不勉强他,当年的事情,是自己不对在先。

    苏忘蝶不放过任何能够打击他的机会:“姑父,你就该给他指一个母老虎在家中,也好治治他的毛病。”

    锦靖云闻言哈哈大笑,“那么忘蝶可要帮忙留意着,谁家的小姐有了这样的福气能够将我这十七弟训的服帖了,朕自然会为他们指婚。”

    “皇兄,你就这样把自己的亲弟弟卖了?”锦鳞一脸的委屈模样,实在好笑。

    “这也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着想,朕也不需要你怀着感恩的心。”

    三个人欢笑声传遍了整个王府,唯独潇浅忧与锦苏两人安静用餐。

    锦苏低着头,心思却早已不在眼前的食物上,自己一旦离京,锦夜势必会趁机打击自己在朝堂上的势力,那些真正忠于自己的人本就不多,根基也尚且不牢靠,若是失去了他们,自己但真是孤立无援了,但是,父皇一旦下旨,自己不得不l离开京兆,在此之前,必须想好万全之策,以防万一。

    潇浅忧心中也不平静,几次抬头锦苏都陷在沉思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看锦鳞的态度定然是帮助锦苏夺位,让他好查清楚当年他的母妃是否是被锦夜母妃,也就是当今皇后害死的真相。而能够保全锦苏的方法便只有让他远离着是非之地,永远不再踏足,当务之急是要让锦苏快速离京,给他,也给锦夜一个措手不及。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锦靖云,见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盯着苏忘蝶,若有所思,心中暗道难不成皇上要在她的身上下功夫?可是,一个天真乖张的小女孩能够帮到他什么?“不知皇上这次春江之行可还满意?”

    锦靖云闻言看了看他,明白他说这话不过是在提醒自己让锦苏春江峰封地一事,然而,,锦鳞的话却在耳边徘徊不去,让他犹豫不决,两个人的话都有道理,一时间到不知道到底怎么做了。春江确实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春江水暖,河岸花开。”

    锦鳞看了看潇浅忧,脸上不动声色:“臣弟也曾经有幸路过,觉得春江甚好,人杰地灵,只是听说皇兄路上遇到了些麻烦。”

    “不错,路上遇到了此刺客。”话已经到了这里,锦靖云想着就吧一些问题解决了:“好在锦苏已经将银狐此人伏诛,此事甚得朕心,朕自会论功行赏。”

    “皇兄,此次虽然成功伏诛了银狐,但是臣弟认为他们还有同党在,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锦靖云拿起一旁的湿巾擦了擦嘴角:“朕明白,你在此次伏诛事件中已经受伤,锦苏的身子又一向羸弱,此事就交给锦夜去办吧。他是太子,自然也要经历些事情方能成长。只是可惜了解红零,圣手菩提可不是浪得虚名,江湖中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锦苏心中不快,锦靖云的话无疑是在告诉自己锦夜是东宫主位的事情,“儿臣遵旨。”

    锦鳞暗中皱眉,锦靖云这样安排,是要将锦苏封到春江了,所以将他手中的事情移交给了锦夜?自己反而弄巧成拙?“皇兄,臣弟认为银狐一事一直是锦苏在负责,锦夜并未过多的过问,若是中途接手,对于余匪的一切都不太清楚,这样是否不合适?毕竟锦苏已经对他们有了一些了解,捉拿余党一事他做起来也会更加的自如,锦夜监国,已经是百事缠身,只怕会自顾不暇。”

    “你的话不无道理只是银狐与解红零是同伙,而锦苏与潇丞相皆是与解红零相交,理当避嫌,此事交由锦夜最为合适,所以锦苏要积极与锦夜配合,将你熟知的一切皆道与他听。”

    “儿臣谨遵父皇圣旨。”锦苏低着头,锦鳞的用心他知道,但是,若是锦靖云已经下定了决心,只怕自己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潇浅忧一直坐在原地没有说话,见了少年如此的谦卑,心中隐隐有了一丝担忧。

    第二百零三章:生死一线

    一顿家宴下来,几个人皆是各怀了心事。

    潇浅忧无意中听说了祝乾裳生病,便想着自己于情于理也该是要回去探望才是,无论如何,在外人眼中她皆是自己的自己的妻子,无可争议。

    锦靖云见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外,有些宽慰,潇浅忧对于祝乾裳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他是知道的,也难为了他为了靖毅两国的邦交做出这般牺牲。“锦苏,这就是我靖国的丞相,若不是祖宗先令江山不可传外姓人,朕真想把整个靖国交到他手中,他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更有资历做这个皇帝。”锦靖云的话中不无惋惜。

    锦苏闻言心中已经是大惊,他知道锦靖云对于潇浅忧的信任已经超过了任何人,但是却不曾想他竟然会有传位与潇浅忧的想法。

    潇浅忧对于靖国的贡献,整个靖国的万千百姓,这个高高在上的君王皆是看在眼里,唯他自己依旧谦卑低调,与世无争,只是小心翼翼谨慎地护着一切。

    锦鳞悠悠而道:“他是个值得让人尊敬的家伙,淡名薄利不骄不躁。”这是他锦鳞有生以来做出的对别人最高的肯定,那个人明明比自己小了那么多年月,却依旧一脸老城的样子,做事永远那样的深思熟虑,别人能够想到的,他早已在心中成形了千百遍,别人未曾想到的,他亦考虑的周全。想到这里,锦鳞的目光落在锦苏身上,他能够战胜那个在朝堂上屹立不倒的男人吗?

    锦苏没有说话,锦靖云与锦鳞对于潇浅忧的评价如此高,心中暗道自己一定要成为那个人,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锦靖云看了看锦鳞,“你倒是很少对人如此的评价呢。”

    锦鳞耸耸肩,一脸的无可奈何:“他是潇湘楼的楼主,靖国的潇丞相,我岂不奉承几句?”说着他挑挑眉头,“夜已经深了,臣弟也要回府,否则省不得府中人又要唠叨了。”

    锦靖云哈哈大笑:“世人皆道你十七王爷最是风流不羁,却不曾想竟然还怕了小小奴才?”

    锦苏一旁不解:“十七叔会怕奴才?”

    锦鳞闻言稍微瞪了锦靖云一眼,暗道他未免太大嘴巴了吧:“锦苏,你了别听风就是雨的吧。”说着朝着两个人挥挥手,便转身告辞。

    锦苏心中有了不解,想着哪日得空定要去那位十七叔的府上瞧瞧那位能够管教那位风流放荡的十七王爷。

    锦靖云已经决定了在锦苏府中宿下,天色渐晚,原本嚷着要玩的苏忘蝶也因为赶路赶得累了便早早的歇下了,锦靖云此时也有了些乏意,便想着要去睡了。

    刚刚转身,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复转身看着锦苏的双眼问他:“听说安乐轩在你府中?”他的话虽是疑问,却是一脸的笃定。

    锦苏心中咯噔一下,对上锦靖云的目光,一惊。自己让安乐轩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怕的就是遇到潇浅忧与锦靖云,却没有想到他们定然已经早早的得到了消息,为今之计只有赌上一把。

    想着他便一下子跪倒在地。“儿臣恳请父皇绕过乐轩一命,他已经武功全失是个废人,对于父皇对于靖国已经没有任何的威胁。”锦苏低垂着头,双手隐在了袖摆中,微微有些颤抖,安乐轩的生死就在眼前这个男人一念之间,如今解红零已经在自己手中死去,若是再因为自己而害死了安乐轩,恐怕此生便已难安了。

    “这是你第一次求朕。”锦靖云居高临下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少年,良久,方才仰起头悠悠的叹口气:“安乐轩是是朕的人,你助他逃离皇宫一事朕已经不再追究,此次竟然还要还要为他来求朕?锦苏,为了一个外人,难道真的值得你如此吗?”如今安皓天已经重新执掌安国国权,眼见着他也掀不起什么波澜,安乐轩对于自己已经是没有了什么作用了。

    “父皇,安乐轩曾经拼命帮助过儿臣,在楼涯之时更是与儿臣同生共死。”

    “你就不怕背上一个通敌叛国的骂名吗?安乐轩可是安皓天的亲弟弟。”

    锦苏心中更加的惊讶,没有想到锦靖云竟然翻出了旧事前来。通敌叛国可是大罪,即便是自己也玩完担不起的。连忙俯下身子急声:“父皇明鉴,安皓天起兵之时安乐轩还在宫中,他私自出逃也是为了劝阻,儿臣有罪甘愿领罚,但请父皇饶过乐轩一命,此次儿臣能够轻松打败安国,乐轩亦有功劳。”

    锦苏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凉意席卷了全身。此事若是稍平,有不慎,自己与安乐轩的性命便难以保全,纵然能够逃过一死,恐怕今后在这个人面前,也会失了信任。

    锦靖云看着锦苏若有所思,“明日,朕会下旨通告天下,安乐轩已经病疫。”

    冷冷的话音伴随着夜风钻进锦苏的耳中,他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着那个男子,却只留给她一个冷冷的背影以及一句同样冷清的话:“若是今后再有此事,朕决计不会如此轻易让手。”

    衣襟带落了一旁翠竹上的水珠,低落在了锦苏眼前的地上,晕染开去了大片,只给了人凉意。

    身后,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声,紧接着便传来了安乐轩淡淡的话语:“一个废人而已,值得你如此吗?一向倔强如你,竟然也如此的低声下气?”

    锦苏转头望去,安乐轩一身红色的衣裳在灯火中格外的耀眼,一头青丝不死以往那般披散,用了一个红宝石玉冠一丝不苟的束起,比之之前倒是多了几分英气。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却难以掩去他眼中淡淡的忧愁,他轻轻上前,蹲下身子,伸手抚上了锦苏的发丝,从发根一直抚到发梢:“值得吗?”

    锦苏站起身,也抚着安乐轩一道,只说了一句安乐轩眼中泪水流溢的话,“朋友之间,不论值与不值,当初你为我跳下楼涯不顾生死,如今这些算得了什么?”

    第二百零四章:谋

    夜晚很凉,两颗心却很温暖。

    安乐轩转头,便往着一旁的凉亭中走去,“你应当知道,当时我跳下楼涯乃是因为对于皓天已经心死,并非全然为了你。”他说着便在凉亭中石桌上坐下,伸手拿起了桌上的茶壶,里面是刚才锦苏命人沏下的。

    白瓷玉的茶壶上,以泼墨的方式淋上了几根翠竹,茶杯上也以同样的方式淋上了竹叶,这一套墨竹白玉杯,还是锦苏亲自监督炮制。

    幽青的茶水静静的流淌进白色茶杯,几片茶叶甚为调皮跳了进去,飘荡在面上,让人看着也舒服。

    锦苏上前,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阵幽香扑鼻,映出那张淡淡的笑脸:“你跳崖的的原因我已不想知道,但是,你安乐轩既是我锦苏认定的朋友,便永远是朋友。”

    安乐轩收了眼泪,话锋转过:“解红零一事,怪不得十七王爷,此事是解红零的主意,他说不便让你为难了,原本十七王爷也是打算放银狐离开,也好揪出他身后余党,只是没有想到锦夜竟然会在暗中埋伏痛下杀手。”

    凉亭的设置并不华丽,却给人看着极为舒适的感觉,此时在四角亮起了灯,亭中便如同白昼,安乐轩清楚的看着锦苏那张略微稚嫩的脸颊上明显的愤怒。

    “锦夜暗中下杀手之事虽是暗中之事,但是父皇与浅忧未必不知情,他们不加以截距,便是默许了他的做法,他们行这般,便是要告诫天下,锦夜即将继位一事。”锦苏双手紧紧握起,似有使不尽的气力,手中的茶水也轻轻的溢到了云袖上。

    安乐轩看着那双紧紧拽起的手,脸上淡淡一笑,自己信手又倒了一杯,慢慢放到了嘴边,却没有饮下,只是淡淡的嗅了嗅:“只要他未曾继位,便还有回转的余机。”

    “父皇已经将我手中追查银狐余党之事交给了锦夜办理,想来不日便会将我打发到春江,到时候锦夜在京兆在无所顾忌了。”

    “此事未必不是好事,你离开之后京兆还有十七王爷,锦夜做的越多,出的错便越多,现如今我们只能静待时机,期待一举抓住锦夜的痛楚,将其击溃。”安乐轩笑着饮茶,清茶入口,已是清香,下咽后更在喉中留下淡淡的香气,宜人心脾,令人神清气爽。

    “你若是实在不想离开,也可想一个完全之策,一个不得不留在京兆的理由。”见他没有说话,安乐轩又淡淡的说着。

    “此事最为伤脑筋,父皇既然已经做出决定,就一定会计划好了一切,让饿哦不得留在京兆。”锦苏皱皱眉头,自己此时心中方寸大乱,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谁能谁的准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呢?他能够计划好一切,却终究不是天地主宰,掌控不了天灾,人祸,生老,病死,即便他是天子,在这些人力不可扭转的因素面前,他应该也是无可奈何才是。”安乐轩说着轻轻转着自己手中的茶杯,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生老病死,天灾人祸?”锦苏轻声呢喃着着八个字,明白了安乐轩的意思,不由露出了笑脸:“也就还有你,否则我恐怕断断想不到此处 。”

    “当局者迷。”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二月的夜晚,虽说不上冷,却也有一些凉意,悠悠的风,吹着翠竹缓缓摇曳。

    月色隐了踪迹,院中却依旧一片明亮。

    月牙看着祝乾裳喝下了手中的粥,蹙着眉头上前,担心她的身子这样下去是否能够吃得消?自从下午醒来,她便一直在进食,虽说太医吩咐要她多吃点东西补补身体,但也不是这个补法啊?“公主,你慢一点,即便再饿,也不能这样一次就吃这么多东西啊,身体会受不了的,太医也说了,需要你慢慢来。”

    祝乾裳抬头看了看她,将手中空碗递出,只说了一句:“再来一碗。”

    月牙接过空碗,急的快要哭了,祝乾裳一向进食较少,这短短两个时辰已经吃了比平时多的十倍不止了,“公主,你不能再吃了。”

    月牙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祝乾裳会如此行事异常,记忆中唯有一次,便是她的母亲过世,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一碗接着一碗的吃,从不停歇,最后还是她的哥哥强行将她打晕。

    祝乾裳抬头淡淡的瞥她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如剪秋水的双眸中任谁也可以看见隐藏在其中的悲凉,声音已经沙哑的像样了,“怎么了,现在本公主说话你也不听了?”语调随即变得漫不经心。“你若是不去,我便自行觅食即可。”

    月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伸手缠住祝乾裳的胳膊,哽咽道:“月牙不知公主为何悲伤,但是万万保重自己的身体,就算不为公主自己,也要为了毅国,为了皇上保重身体啊,皇上年事已高,若是闻见公主此般不快活,定然也是郁郁寡欢。”

    半起的身子,因为月牙的话而顿了一下。祝乾裳缓缓坐了回去,贝齿轻轻咬着薄唇,伸手抚上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他若是真的在乎我,又怎会将我送来如此偏远之地?月牙,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不过是父皇一统天下的棋子,只是不甘心啊,我可是他的亲生女儿。”

    “公主莫要胡说,陛下最疼爱公主。”

    “你不必宽慰我,去帮我盛碗粥来吧。”祝乾裳神情突然变淡,长长的舒口气,仿佛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公主!”月牙迟疑着。

    “我心中有数!”祝乾裳给她一个放心的表情,示意她快去。

    月牙执拗不过,只得起身叮嘱:“公主在此稍等片刻,奴婢去去就回。”说着便快速转身离去。

    大门开启的瞬间,门外的风乘机飘进屋子里,祝乾裳只着了单衣,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双手圈住自己双臂,只觉得好冷。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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