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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 作者:中华说书人

    胎肩出来的刹那,叶汀只觉得身下一轻,瞬间有些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好一会儿才喘出一口气来,耳畔也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

    不愧是二哥的孩子,哭的还是很响亮的……叶汀迷迷糊糊的想。

    大巫剪断了脐带,将孩子擦了擦用锦缎裹住,放到叶汀身边,叶汀勉强打起精神看了眼,累得想要就这么昏死过去。

    “呐,再帮我个忙吧……”叶汀艰难的将孩子抱在自己怀里,温软的小东西脆弱到他不敢稍稍用力。

    大巫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得寸进尺,不等他发火,忽然脖子上一凉,已经被刀刃给抵住。

    叶汀握着从一旁壁上抽出的刀,勉强弯了弯唇角,道:“对不住了。”

    十九.

    魏渊率领大军站在十里坡最后的防线外,狄戎军善战,哪怕是被围困也依然难以剿尽。

    “殿下,狄戎军已经是瓮中鳖,咱们只要耗他们几日,待他们仅剩的粮草用尽,我们自然就不战而胜了。”韩匡给出来的建议自然是上上选,如果应该此时围剿狄戎军,那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魏渊脸色沉沉,眸子里的阴郁似乎能滴出水来,血红着一双眼看向狄戎的军营,道:“传军令,碾杀过去,谁若退,当斩!”

    韩匡心神一凛,深知殿下这是一刻都等不及去救叶将军,也不再多言,只是传令下去。

    魏渊握剑的手已经捏的指骨泛青,一颗心像是被丢进了油锅里反复煎熬。

    整整三天,他等的几乎要疯,每一刻都过得如此艰难。他的芜若还怀着孩子,平日里他都不舍得让他多跑两步,生怕他身体吃不消。

    这样护在手心里,珍之爱之,到头来却还是为了他陷入敌营。

    借津州大军,火烧粮草,廊牙坡只身诱敌,哪怕是在敌营也再为他拖延时间等候援军。

    他的芜若临产在即,挺着肚子也步步为营的为他打算好了一切。

    可却叶汀从未曾想过,魏渊该是怎样的心情去度过这三日。

    生不如死,每一刻。

    大军压营,厮杀中血色漫天。

    胥律站在t望台上,看着狼烟下的厮杀,微微眯起眼睛。

    大势已去。

    华军五十万,津州借兵二十万,七十万大军对上狄戎二十万军,就算是无脑碾压也只需要三四天的时间。

    可是不甘心,这唾手可得的山河。

    明明中原人如此的狭隘,亲兄弟间为了利益也能斗得割让河山给他这个外人。可见中原人多么的自私自利和愚蠢不堪。

    他们狄戎游民,只有在那一片草原里居住生活,过着游牧的日子,这华境的繁华,多么的令人向往……

    “王上!”副将心下怒极,浴血过来求指令。

    胥律沉默良久,忽然仰头笑道:“罢罢罢,既然来此不如放手一搏!拼个你死我活也好,传令下去……”

    巫铃响过,冰冷刀刃的极快如鬼魅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贴上了胥律的脖颈。

    “退兵。”

    叶汀冰冷的声音在胥律耳畔响起。

    副将大惊,要率侍卫上前!

    叶汀手中的刀锋紧了紧,道:“不想你们王上人头落地,就退下!”

    刀锋在胥律脖子上压出一道血痕,带着不言而喻的威胁。

    胥律用余光瞄了眼叶汀,见他身子微微佝偻着,身上裹着大巫的翎羽大氅,长发披散,赤脚站在雪地里。一截青白的脚踝上还满是血,他一路走来,血在地上蜿蜒成一条线,未曾间断。

    “你把大巫杀了?”胥律眉头拧紧。

    叶汀轻咳了几声,缓了缓,才道:“没有,敲昏了。”

    胥律冷哼一声:“孩子生出来了?”

    叶汀嗯了声:“我给二哥生了个儿子,白白胖胖的,拎着还挺沉,哭的可大声了。”

    胥律:……

    妈的,在孤面前n瑟什么……

    叶汀轻笑几声,又夹着断断续续的咳嗽:“你说我二哥看见儿子会不会高兴坏了。”

    胥律后悔了,就应该趁叶汀生孩子的时候直接弄死他,省的他现在不分场合的炫耀。

    叶汀转回了重点,冷了冷声音,道:“胥律,大局已定,放聪明点,现在让狄戎军全部退兵,拼杀下去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胥律冷冷道:“现在退兵也是一死。”

    叶汀眯了眯眼眸,道:“你退兵,我保你不死。我们中原人有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况且,你现在的命还在我手里,你觉得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么?”

    “你能保证魏渊听你的?”胥律在心里缓缓衡量。

    叶汀挑眉,道:“废话,我可是给二哥生了儿子的。”

    胥律:…… 妈的,又来。

    “传令下去,全军退兵原地。”

    叶汀眯了眯眸子,眼前血红一片几乎已经看不见东西,但是他能感觉到二哥就在不远处,马上就能来接他了。

    胥律皱了皱眉头:“叶汀,你能不能把刀拿稳些,孤的脖子快被你抹断了。”

    叶汀紧了紧手,道:“你别乱动,不然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手抖。”

    “叶汀,你口水滴到孤脖子里了。”

    “是血,老子会对你流口水么。”

    “叶汀你就那么死心塌地的爱他?”

    “爱不爱的,你懂个屁。”

    胥律冷笑一声,道:“最靠不住的是人心,你早晚会后悔的。”

    叶汀眯了眯双眸,忍过一阵眩晕,哑声道:“二哥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因为那是二哥啊。

    二哥说过这辈子只要他一个,二哥从来没有骗过他。

    从小到大,二哥没有让他失望过,哪怕一次。

    “叶汀别硬撑了,他来了。”

    手中的刀无力落下,叶汀再也撑不住一口血呕了满地,为化开的雪地上,星星点点,斑斑驳驳。

    就像是那年学堂外的红梅,映着琉璃宫墙,藏着少年踮起脚尖小小的期望。

    期望隔着窗能够看到那个身影,然后偷偷向他招手,小声道:“二哥,出来陪我玩。”

    叶汀单手撑在雪地上,视线模糊的看见四周的华军将刀锋指向胥律,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般的朝自己扑来。

    他一头栽下去,正正落入那个怀中。

    “芜若……”抚在他脸上的手抖得比他生孩子时候还厉害。

    叶汀努力睁大眼睛,视线仍旧是有些模糊不清,他咬紧舌尖,强迫自己再多撑一刻。

    差不多已经到了极限了啊。

    魏渊感到脸上有些冰冷,像是被冰渣刺破了脸颊一样,下意识的伸手一摸才发现竟是一手的泪。叶汀将搭在他身上的一只手缓缓挪开。

    “芜若,你撑住。二哥在,还有二哥在……”魏渊语无伦次的去抹开叶汀唇角不断留下的血。

    叶汀呛咳几声,虚弱的推开他的手,颤抖着解开自己身上从大巫那里扒下来的大氅,怀里竟是贴身绑着一个正在熟睡的婴儿。

    被爹爹从温暖的大氅里抱出来,软软的小家伙儿有些不满的哼唧几声,张开小嘴想要哭。

    叶汀扯开魏渊身上的外袍,将孩子严严实实的捂进去,不让风雪伤了孩子。

    眼前渐渐发黑,叶汀将头轻轻抵在魏渊胸口,道:“二哥,我太累了。”

    就让他睡一会儿吧,他保证还会醒来的。

    等他醒来后,还给二哥的还是那个飞扬跳脱的他。

    他发誓。

    “芜若,二哥在这。你睡吧,二哥守着你。”魏渊将怀中的孩子和叶汀拢紧,低声自语道。

    ……

    大雪纷纷,胥律看着雪地里抱成一团的一家三口,冷冷勾起唇角。

    真他娘的运气好啊……

    二十、

    韩匡将军中事务处理完后,把甄选出军中要务揣在怀里,披上外袍往最大的营帐走去。

    挑帘进去,屋子里满是浓郁的药香,炉火将空气烘烤的干燥暖和,甚至于让人透不过气来,不多时就有汗珠凝在鼻尖。

    床榻前坐着的人一动不动,韩匡上前一礼,轻声道:“殿下。”

    魏渊似在出神,这般轻唤一声方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眼韩匡,微微颔首。

    “殿下,狄戎王那边……”

    魏渊眼神转冷,犹如寒冰般落在韩匡脸上。

    韩匡垂下头,硬着头皮道:“殿下,其实您也明白,这是再好不过的选择。若是叶将军醒着,也定然是让您这般做的。”

    “他害芜若至此,让我这么简单饶了他?”魏渊眉心拧紧,手中合拢的冰冷手掌也微微紧了紧。

    韩匡下意识的看了眼躺在床榻里被盖得严严实实的人,雪绒貂裘的被褥里,只露出半张惨白的脸,和紧闭的清丽眉眼。

    “可是殿下,当日叶将军以刀挟持胥律王时并未杀了他,已是极为明显的意思了……”韩匡有些心急的再次看了眼裹在床上昏睡不醒的人。

    要是叶将军醒着就好了,除了叶将军怕是没人能够劝得动殿下了。

    许是韩匡每天晚上沐浴焚香,三次向天祷告感动了上天……叶汀再醒醒睡睡,养了大半月后,终是在一个清晨思绪清醒的睁开了眼睛。

    魏渊正在给他擦脸,看见那双睁开的眼睛时先是一怔,随即有些无措的想要将叶汀抱起来,又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巾帕在手中揉搓的快烂了,方才忙倒了杯温水就着自己的手给叶汀喂了下去。

    叶汀费力咳了几声,带着胸腔里的剧痛,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半晌才攒了些力气,脱口第一句话是:“二哥,你没有把胥律杀了吧?”

    魏渊手上一顿,神色阴沉一瞬:“芜若,万幸你醒来了。这些事情你不要管,好好休养才是当紧。”

    说罢,魏渊起身出去命人传宋军医来为叶汀号脉。

    叶汀以为魏渊要走,一心急撑着起了半个身子伸手去拉他,自己反倒是因为身子虚弱险些一头栽下去,被魏渊一把拉起来塞回被窝里。

    “芜若!”魏渊心下又是急又是心疼,呵道:“你不看看自己都已经是什么样子了,你想二哥担心死吗!”

    叶汀一怔,没想到刚醒来魏渊便会对他发火,愣了半晌才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有些胆怯的垂着头,小声唤了句“二哥”。

    魏渊眼睛一酸,抽了口气,将叶汀搂在怀里,压了半晌,才闷闷道:“芜若,是二哥不好,二哥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罪。”

    叶汀摇了摇头,想抬手指尖刚动一瞬,一股钻心的疼从腕骨传来,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魏渊身子一僵,忙起身道:“芜若,哪里疼了?是二哥压到你伤口了?”

    叶汀方才想起自己挪动的是左手,神色一黯,随即道:“没有,就是刚醒来有些难受罢了,歇一会儿就好了。”

    魏渊将被角给他掖好,道:“芜若,你想不想看看孩子。”

    “什么孩子?”叶汀下意识反问。

    魏渊:……

    叶汀傻看了魏渊一会儿,要不是一身的伤绝对要从被窝里直接跳出来,半晌才倒抽一口凉气,道:“哎,我操……我是不是生了个孩子?”

    魏渊感到额角有些抽疼。

    叶汀眼睛里瞬间迸出巨大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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