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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破尘 作者:十三渡一

    第4节

    “可能是吧”应止源补充道,“乔桥的工作比较特殊,很多时候行程计划都是不可控的,既然她经纪人都这么说了……”

    沈故:“所以你就没有继续追问?”

    “嗯”

    “那……”沈故拿出那张重新拼凑的合照,照片装在证物袋里面,刚刚去罗潜办公室,他找罗潜要的,“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应止源接过照片,满脸惊讶,“怎么成这样?这是哪里找到的?”

    “某个垃圾桶里。”

    应止源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怎么了,是乔桥出了什么事吗?”

    沈故望着对面这人苍白的脸,他略显焦急的时候嘴巴会抿成一条线,就像在一张白纸上破了一道口子。

    “她……被杀害了,”沈故错开他的眼睛,声音变得低低沉沉的,“节哀。”

    他说完这一句,却没有得到回应,审讯室里一片空荡的沉寂。

    他把目光落在对面人的脸上,奇怪的,眼神空洞的,没有任何表情。

    大约过了十五秒,他发现对面这人握杯子的手在发抖。

    “你没事吧?”

    沈故注视着他的手。

    应止源收手,双手十指交叉。

    “没事,那张照片应该很久了,我第一次工作领工资,乔桥非要庆祝,吃饭时拍的。”

    他眼睛死死盯着桌面,过了一会又问了一句:“警察先生,可以告诉我乔桥遇害的大致时间么?”

    “当然可以,法医断定大概是昨天晚上九点到十点”

    “是么”

    他说的恍恍惚惚,眼神也是恍恍惚惚,更加无神了。

    “怎么”沈故十指交叉身体向前,大脑神经高度集中注视着他道:“怎么,你是又想起了什么是吗?”

    “哦,没有”他迅速抿了一下嘴,略显真诚的望着沈故说,“如果我想起了什么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沈故点了点头:“那止源医生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应止源说。

    门外的方格看了看表,离他出了审讯室过去了将近十分钟,他长舒一口气,敲了敲门把碗筷拿了进去。

    应止源问沈故:“警察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沈故并不想放过他,接过方格手里的碗筷皮笑r_ou_不笑的说:“吃完饭再走?”

    他语气十分强硬,应止源不好拒绝,只好接过碗筷。

    也许是饭菜很合胃口,沈故吃的倒津津有味,但这些饭菜并没有堵住他的嘴:“这么着急走,止源医生平时很忙吗?”

    他问的随意,听的人并不随意。

    “不算很忙”应止源捋了捋袖子看了看表,“只是,快到上班时间了。”

    沈故瞥了一眼他的表,只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表。

    某奢侈品牌耗式金表,款式虽然很老,大概是十多年前的款,但是这块表全世界由此仅有两块,另一块在沈暮生书房左边第三个柜子最上边的抽屉里。

    “没事,吃完饭让一个同志开车送你,很快的。”

    沈故边说边露出一个笑:“止源医生是个念旧的人。”

    “哦,这个么”应止源又捋了捋袖子把表隐藏在袖子里,清淡的说,“这个是我母亲的遗物。”

    沈故拿筷子夹菜的手停住,低低沉沉的一声“抱歉”从嘴里吐了出来。

    应止源摇头表示没关系。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两个人吃饭都小心翼翼。

    沈故率先打破僵局,“止源医生人长得这么帅,工资应该挺高的吧!”

    应止源差点噎住:“额,警察先生,我的病人大多是来看病的,不是来看我的。最新健康普查显示渡城居民心理健康水平普遍高于其他地区的居民,所以我的工资不算很高,尚能糊口。”

    也许是吃饭的氛围还不错,又或许是和沈故摸不着头脑的对话,总之他与刚进警局给人的“生人勿近”的感觉不同,似乎放松不少,也能对着沈故使幽默。

    “不然我也不会蹭警察先生的饭了。”

    应止源把冷笑话说的一点都不冷。

    但是沈故却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很温暖。

    “没想到止源医生也能这么幽默,开起玩笑来到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应止源却对他说的像某某的话一点都不感兴趣,他只想赶紧把饭吃完回去接着上班。

    “警察先生,您慢慢吃,感谢款待,没有什么其他需要配合的,我就先走了!”

    他说着起身,一副要走的架势。

    沈故暂时想不到再留人的理由,所以只能放他走。

    “嗯,好,再联系!”

    应止源石化了两秒。

    和警察还是不要再联系比较好吧。

    送应止源回去的车刚出警局大院,队里的一个小同志阿良已经领了沈故的指令悄悄跟了上去。

    罗潜问他:“沈哥,你是不是怀疑他?”

    沈故两腿交叉,头枕在胳膊上往罗潜办公室那张小的可怜的沙发上一歪:“确实怀疑,你见过得知自己朋友遇害的消息还能这么淡定在警局吃饭的么?”

    说到吃饭,罗潜想起刚才方格收走的一扫而光的饭盒子,脸上忍不住挂着笑:“也许,心理医生的素质比普通人要稍微好一些呢?”

    沈故没有应他,反而问了一句:“死者的身份是什么?”

    罗潜不解:“演员啊!”

    沈故闭着眼睛哼道:“我想了想,这个死者不是一般人,她的身份是社会知名人士,是演员,通常来说演员平时生活过多的曝光在镜头下,难免更加珍惜自己的闲余时光,否则她也不会居住在这个高端且隐蔽性较高的小区。而且演员的作息时间通常不固定,所以很显然一般访客来访,肯定是有提前沟通,否则不会贸然前往。”

    罗潜恍然大悟:“哦!你的意思是凶手很有可能也是被预约的人之一?”

    “预约没预约,不大能肯定,但是很有可能都跟死者或者知道死者行程的人联系过,但昨天是七夕,直接跟死者联系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点!”

    “照你这么说,九点之前拨打那两通电话的人都有嫌疑,那我觉得凶手应该是那个拨打未知电话的人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因为刚才应止源也说了死者约了不止他一个人,这也是他昨晚没有见到死者的缘故。”

    “而且,”罗潜又补充道,“死者头发没干,你曾经说过可能是有第三者突然出现‘干预’了凶手作案。”

    “但是另一通电话我们还并不知道拨打者是谁”,沈故眯了眯眼睛,“如果‘头发未干’这条线索和这个不知名的电话恰恰是为了配合应止源今天说的——有另一个人约了死者而故意做出的伪证呢?”

    如果这是一场ji,ng心设置的谋杀,确实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沈故接着说:“你要知道,世界上越是过于完美的犯罪一旦露出一丁点破绽,那对凶手来说一定是致命性的。所以往往真正的完美犯罪,反而是凶手故意露出破绽,你所发现的是凶手故意让你发现的,他一步步引你走向出口,但是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看似出口,实则离发现凶手越来越远了。”

    罗潜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凶手太可怕了”

    沈故:“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今天表现的这么淡定也就说得通了”

    罗潜不说话了。

    可沈故表面上虽说的头头是道,其实心里对这种推测把握也不是特别大。

    因为应止源缺少杀人动机,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

    死者的母亲曾经资助过应止源。

    没理由,也不应该。

    现场什么线索都没有发现,他有点焦头烂额。

    他突然想起了沈季禾提供的线索。

    乔桥有个心仪对象是个心理医生。

    但那个心理医生对她有没有意思就不知道了。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有可能说得通了。

    沈故兴奋的拍了下大腿:“快,赶紧派人着重调查死者生前的感情史。”

    “沈哥,你怀疑是情杀?”罗潜问。

    沈故答:“有可能,第一,我得到消息死者生前应止源,但是我不知道这条消息是否属实。第二,二人相识很久,相识这么久我们在死者家里却只发现这一张合照,还是好几年前拍的,就连死者手机里面都没有合照,手机能理解,毕竟死者职业不一般,可能她比较注重个人隐私保护。但是家里也只有这一张……所以,很有可能是单相思。”

    “如果被不喜欢的人常年纠缠……也,有可能。”罗潜接道,“而且这张照片还被带出了案发现场,这确实,有些奇怪。”

    第7章 行程

    第六章行程

    沈故利用公职名义拿到了乔桥生前的行程表。

    行程表显示,这个周末晚上六点,乔桥要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然而她已经死了,自然行程落空。

    罗潜和他说:“很遗憾,线索又断了。”

    那个陌生公用电话号码拨出地查到了,调取监控录像看,运气很不好。

    “现在还有谁用路边的公用电话啊!”送录像带的小警察说。

    一个月前市中心西街梧桐巷附近的两个摄像头坏了一个,由于穿过梧桐巷的西街是一片刚刚拆迁正在施工计划做大型商务酒店的旧址,安全起见,早就被围了起来,自然是人迹罕至。

    坏掉的那个摄像头正好照见是梧桐巷进入西街人迹罕至的这一片,另一个摄像头则是兢兢业业的守护者旁边的繁华热闹的商业街。

    完好的摄像头正好带过电话亭旁边的拐角的咖啡店。

    而那座公用电话亭正好处于梧桐巷的转角口,很不幸的没有查到任何监控记录。

    案件线索皆断,一切又回到原点。

    罗潜说:“死者的父母皆在国外,预计后天就到了”

    沈故觉得头疼。

    那有什么用,从身边的人入手都难以找到有用的线索,何况是常年在国外的父母。

    他马上差罗潜去了解一下应止源那边的盯梢情况。

    盯梢的小警察阿良打电话来说:“应止源下午向医院告了假,好像晚一点要出去一趟,具体去哪里,尚未查明。”

    沈故的目光意外的扫到那份半月行程表上。

    那是死者经纪人提供的,这半个月最后的行程便是这个周末晚上六点在晴日时光举行的慈善拍卖会。

    晴日时光是一个休闲度假会所,位于市中心最大的酒店——时渡国际大酒店顶层,以四面皆为玻璃落地窗,位居市中心最高处得以俯瞰整个渡城而出名。

    说是慈善拍卖会,其实也就是上流社会和娱乐圈时不时的聚会party。参加party认识一些上流社会得道人,顺便拍两件物品回家,拍得的钱用来捐给慈善机构,也就当做善事了。

    名利圈子里的人总是需要慈善新闻的。

    死者的经纪人说死者生前很喜欢这次其中一个拍品,特意派人去打听过。

    是一件有着距今五百年历史的珐琅彩镶宝石首饰匣子。

    如果跟情杀有关,会不会有人投其所好呢?

    沈故想,反正现在线索全断,无从下手,索性去走一遭。

    距今五百年历史的珐琅彩镶宝石首饰盒……

    沈故把玩着手里的钱包。

    代她去看看可以,拍回家怕是不大可能。

    “先生这套西装很适合您呢,要包起来吗?”营业员小姐的笑容干净清爽。

    沈故看了看镜子,黑色暗纹西装套装,剪裁ji,ng细,用料考究,待会再去刮个胡子修个头发,明天去参加高端party好歹不至于被拒之门外。

    有钱人的party嘛,至少要“入乡随俗”,免得被引来过多关注。

    “行了,就这套吧”沈故递给营业员姑娘一张金卡。

    “先生不好意思,你这张卡用不了。”

    空空荡荡的奢饰品专区冷不丁出来这么一声,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沈故望着收银台面前的那个姑娘,目光真诚,笑容亲切,不像是骗他。

    他又拿出另一张卡递了过去。

    “抱歉先生,还是用不了”

    他这个落魄先生只带了两张卡,只好立马一个电话打给了沈季禾找他“兴师问罪”。

    “哦……”沈季禾正在喝下午茶,他不紧不慢意味深长的说,“你的卡应该是被停了,不过,肯定不是我停的。”

    沈故反应过来:“老头儿停我卡做什么?”

    沈季禾答道:“昨天晚上我回去听说你走后御景山庄我们家别墅那边的阿姨过来找老赵结工资,然后说漏嘴了,说你你半个月都没有在那边住……然后老爹问我你最近住在哪里……我哪里知道?”

    沈故怒了:“这老头!这么点事就停我卡?”

    随后转念欲哭无泪:“我能把我那项链和表收回来么?”

    沈季禾干咳了两声:“额,昨晚我去取了但是落在公司了,中午我已经让老赵送回去了。”

    沈故:……

    沈季禾:“估计是知道了你频频放付雨眠的鸽子,再加上你现在‘行踪成谜’,感觉你在费尽力气的逃出他的‘五指山’,一时气着了吧。”

    沈故不解:“我的礼你不是差老赵送回去了么?”

    沈季禾故作惋惜叹了口气:“迟了,估计今早就停了你的卡,礼物是中午送回去的……下出去的指令泼出去的水,没法收回了。”

    说完手里的咖啡也凉的差不多了,一饮而尽。

    沈故喝道:“那你也难辞其咎!”

    说着听见耳边传来奇怪的声响,好奇问:“你在干嘛?”

    沈季禾十分悠然,嘴角几乎快要咧到耳朵边:“下午茶,咖啡。”

    沈故再次噎住:“你……”

    他望了望身上衣服,再望望对面盯着他的两个营业员妹子,突然觉得很心酸,一下子“悲从中来”,脑海里的唱片机不停的放着“小白菜”,“你赶紧过来给我买单!”

    沈季禾放下咖啡特意把手边的文件翻出声响,“我待会还有个会,我让宋秘书过来!”

    沈故彻底炸了:“沈季禾,你现在立刻马上滚到我这里来!”

    说完就把电话一挂。

    两个营业员姑娘面面相觑也不说话,只好先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包装到礼盒里放好。

    沈故就坐在试衣间旁边的小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翻阅杂志。

    二十分钟后,沈季禾才过来。

    “怎么这么迟?”沈故放下杂志问。

    “你挂电话挂的那么快,又没告诉我地址,我总要思索一下。”

    沈季禾在收银台买单。

    “后来一想,你这平时不修边幅估计也不认识几个服装牌子,就琢磨着你肯定在这儿,毕竟……”沈季禾把付完款的衣服递给他。

    沈故接过衣服好奇的问:“毕竟什么?”

    沈季禾笑:“毕竟你唯一的一套正装是四年前父亲举办五十岁寿宴那天我带你来这儿买的。”

    沈故哑口无言。

    果真是父子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老j,i,an巨猾,不对,小j,i,an巨滑!

    “呐!”沈季禾递给他一张卡,“只有10万块,你省着点,不能给你太多怕露馅,你没事多回家,不出半个月,你的卡就能被解禁。”

    说完又把车钥匙甩给他,“看你置办这行头……总不能天天坐公交,与你这一身打扮不符,这车借你两天。”

    沈故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沈总,渡城联合商会会长的得力助手,这么小的事情都为我考虑的如此周到,心思细腻,深谋远虑,谢了!”

    沈季禾望着他故作谄媚的样子恨不得一巴掌折弯他的大拇指。

    “行了,我还有事就先撤了”

    说着,沈季禾秘书宋玟已经走到楼下来接他。

    沈故贴着车窗挥手:“慢走啊,沈总!”

    沈季禾把车摇下来嘴角轻轻一弯,反将他一军:“相亲顺利!”

    说完连人带车绝尘而去,留下沈故僵在风中。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去相亲了?

    阳光穿过咖啡馆侧边的玻璃温暖包裹着沈故,半洒的阳光不偏不倚的照着他的侧颜。咖啡馆的唱片机里里放着柔和却不失轻快的古典吉他曲。沈故穿着昨日新买的那一套黑色暗纹西装内搭简单的白衬衫。

    领结,袖扣,胸针全部到位,而且他还特意剃了胡子,修了修头发,又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副大大的金丝框眼镜,虽显清瘦爽朗但不乏俊逸优雅。

    他在靠近门口的咖啡桌旁落座,对面坐着一个五六岁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姑娘,她是店长的女儿,特意过来陪她妈妈过周末。

    “如果逝夏的太阳很温柔,那一定是晨风在亲吻她”

    小女孩拿着一本话册子学着里面的小人儿说着情话。

    沈故微笑着搅动着咖啡,然后端起来品尝。但他的眼神却时不时穿过咖啡馆的大门探视这对面时渡国际大酒店的门口。

    距离晴日时光慈善晚宴开始还有不到两个小时,作为协办方,时渡国际大酒店充分展现了渡城第一酒店惯有的格调,从停车区到酒店门口一路红毯相铺,各式的花篮从大门横着向两边铺列开来一直延伸到一楼大厅,酒店保安和礼仪小姐整整齐齐的站成两排,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贵宾们。

    “哥哥,我妈妈说对面的大酒店里晚上会有很多穿着漂亮衣服的王子和公主一起跳舞,是真的吗?”

    小女孩放下手中的画册,趴在桌子上问道。

    沈故眼睛弯弯:“是啊”

    小女孩歪着头,上下打量着他,然后又转头看看对面,突然下了凳子直奔他怀里,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抬头望他:“哥哥这么好看,晚上也是要进去和公主一起跳舞的吗?”

    沈故一愣,脑海中忽然回荡起沈季禾的那一句“相亲顺利”苦笑一番,摸着她的头发故作伤心:“哥哥进不去啊,因为哥哥没有漂亮的公主作为舞伴。”

    小女孩顺着他的腿往上爬,沈故无奈的伸出手把她抱坐在腿上。她伸出小手轻轻拍了拍沈故的头:“哥哥不要难过,等到我长大了变成漂亮的公主,到时就能和哥哥一起进去跳舞了。”

    “那我可要谢谢你”沈故笑得一脸温柔,从上衣口袋摸了一颗奶糖出来递给她,“送给你。”

    小女孩刚欢欢喜喜接过糖果,只见她母亲走了过来,俯在沈故身侧对着他怀里的小女孩温语道:“下来,妈妈带你去后面吃蛋糕好不好?”

    说着张开了双手,语气虽温柔,但是眼神里透漏着责苛。

    小女孩极不情愿的从沈故身上蹭下来。

    咖啡店长对着沈故十分歉意的说了声:“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沈故起身十分绅士的轻轻摇头示意无碍,然后望着咖啡店长牵着小女孩转身往后厨走去。

    此时时渡国际大酒店门外陆陆续续停了七八辆车,沈故转身,望见二三十家媒体记者齐轰了下来,然后一部分进了酒店,另一部分四散开来,纷纷找好位置蹲点。

    其中有两家纸媒记者退到咖啡厅门口,无意瞥见门口咖啡桌边悠然的喝咖啡的沈故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开始窃窃私语。

    一人觉得沈故有点面熟,但是又一星半点儿都记不起来。

    另一人劝他专心蹲点,半开玩笑的说:“好看的人都是相似的。”

    那人这才收回打量的目光。

    沈故望了望他们麦克风上面贴着的纸皮logo,浅笑不语。

    这两家纸媒主打经济板块,三年前沈季禾正式接管沈家17家全控股公司的时候开过发布会,而他硬是被沈暮生绑去了现场,只不过他一直坐在嘉宾席后排没有人注意,这两家媒体当时也在现场,问起问题来极为刁钻,所以令他印象深刻。

    沈故并不是很喜欢窝在这里喝咖啡,而是今天过来时才发现门口有两名工作人员专门收邀请函。

    很遗憾他没有邀请函,还好他有钱有时间,所以可以坐在这里边喝咖啡边蹲点。

    这个蹲点的位置是极好的,进不进去已经无所谓了,这个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每一个进去的人,明天再去打听一下谁拍下了那个首饰盒就可以了。

    就是可惜了,难得他这么费心思的隆重打扮一次。

    沈季禾刚刚开完联合商会半年度的总结大会,像这种联合商会汇集了渡城商业圈的大半边江山的核心人物,通常是由商会会长也就是沈暮生来主持的。

    这次沈暮生没有来,全权交给了沈季禾。

    会议结束后秘书宋玟整理了商会各位代表交上来的财务报表和下半年发展计划审核书,而后交给沈季禾。

    沈季禾坐在办公桌前仔细翻阅着,面色有些凝重。

    “会议上提出的‘南下战略合资’项目支持者只有五成。”宋玟小心翼翼的说。

    沈季禾一言未发,盯着手里的计划审核书,当频繁看到“关于南下战略合资项目我公司目前资金链停滞故无法参与”这一行字眼时,头疼的按了按太阳x,ue,“这帮老狐狸!”

    语气有些疲惫。

    宋玟接过小助理递过来的热咖啡,搅拌好后放在沈季禾的右手边。

    “安逸生活过多了,要改变起来总是困难的。”

    “居安思危!”沈季禾端起咖啡沉沉的说了一句。

    宋玟不敢说话,立在一旁。

    沈季禾轻道:“如今南边少部分商圈也开始抱团,虽然是蝼蚁之势不足为惧,但是‘风起于青萍之末’……如果我们一直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扩大业态范围,不增进一些大型合资项目以提升各家利益的粘合度,以后万一有出圈倒戈的再收拾起来将会很麻烦。”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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