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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节

    古董下山 作者:缘何故

    第27节

    这位领导你可能误解了什么。

    现场也有道长以前在网络上看到过这处鬼屋的宣传,望着眼前这幢y气森森的房子发起了呆:“怪不得……怪不得来过的人都说这里跟其他鬼屋很不一样, 客户体验非常真实高级,道具也有质感……”

    妖魔鬼怪倾情出演, 能不真实有质感吗?

    溺死鬼跟老大混得久了,自觉是正规鬼, 也不怕这群道长,还出言邀请:“道长们好不容易来一趟,要不要进来看看?

    小胖子还真有点想进去看看, 可惜在场没有人配合他, 道长们都是一脸的呵呵。

    不过新来的那几位员工卫西还是要接见一下的,因此愿不愿意的大伙儿还是跟着他进去了一趟。

    卫西可不常来这,老板亲临现场,有多重视那肯定不必说了。一时间鬼员工们倾巢出动,在大厅里列成两排, 卫西带着人踏入大门的那瞬间,看见的就是它们整齐划一地一边鞠躬一边大喊“欢迎掌门/老大前来视察!”的画面。

    非常的正规!非常的有牌面!换个跨国公司都未必能做得更好了!

    跟在卫西身后的道长们默默地看着这出仿佛霸道总裁偶像剧的现场:“…………”

    众人一时都有些恍惚,原来还可以这样养y兵的,果然人活得久了什么都能看见。

    太仓宗鬼屋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打小闹的企业了,员工从卫西接手时的七八个,迅速猛增到了将近百口。由于营销到位,环节设计ji,ng良,在网络上也获得了相当优秀的口碑。许多外地游客,甚至不远千里也要前来体验上一回,以至于鬼屋如今的规模甚至无法负荷如此大批的客流,扩建连锁势在必行。

    既然要扩建,员工就成了相当重要的资源,申叔前些天还在跟卫西叹息七百多口鬼眼看着有些不够用,如今就及时雨般自己撞来了一波,内心岂止是激动二字可言。

    “它们说是被人请来的,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好心,给我们提供这样大的帮助,有机会见面非得好好谢谢才行。”

    道长们:“……”

    小胖子:“……”

    应该回答不客气吗?

    申叔又道:“而且它们工作态度还很热情积极,一进来就主动开始吓唬顾客,比咱们自己屋里的员工还卖力呢!太优秀了!”

    道长们:“……”

    小胖子:“……”

    能不优秀吗?这批野鬼召集起来可不容易,即便有师父留下的驭鬼秘法,他们师兄弟三人也花了不少钱,几乎把身上的所有现金都给换成冥币了 。

    申叔还呵呵笑:“唉!就是数量还有点不够,要是能再多一些就好了!”

    道长们:“……”

    小胖子:“……”

    对不起啊师兄真的太菜了这么多野鬼可能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

    小胖子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发出了菜ji邪教无人权的啜泣声,申叔听得懵逼了一下:“掌门,他怎么哭了?”

    卫西:“可能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道长们怀着恍惚的心情见过了那群野鬼,发现野鬼们果真挺开心的,卫西还在里头发现了一个熟鬼——就是上次太仓宗集体拓展活动时在地铁里遇上的那口卧轨鬼。想也知道能被召集来吓唬人的鬼怪都是什么成分了。

    它们原本就喜欢吓唬人,太仓宗鬼屋可不就是最最合适它们的工作单位么?卧轨鬼拖着自己血呼啦的半截身子握住申叔的手,简直是悔不当初:“早知道你们是干这个的,我那天还跑什么啊!肯定直接跟着一起过来了!”

    它说着还认出了小胖子来,见对方现在出现在新单位,一脸的惊喜:“是你啊,跟你在一起的那两个人呢?原来你们是太仓宗的猎头吗?”

    猎头……

    小胖子:“呜——”

    他一直哭到离开太仓宗鬼屋,这会儿也没人有功夫安慰他,从鬼魂口中得知了召唤他们的确实就是修生教的这群人之后,眼前的重点就彻底转移到了况志明的困境上。

    至于太仓宗……算了,这对他们而言明显就是喜事吧。

    许筱凤的魂魄在修生教手上,时间越久就越多不确定,众人默默将落在那座鬼气森森鬼屋身上的目光收回来,忽略那群恭恭敬敬站在门口欢送老板的鬼,艰涩开口道:“一起去新南吧。”

    太仓宗员工在背后整齐划一:“老板慢走!”

    道长们:“……”

    卫西这一刻简直是人群中最有牌面的星。

    新南很有些遥远,坐车肯定要很久才能到,于是况志明自掏腰包给众人买了机票,力求能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修生教的大本营。

    黑无常没有身份证,隐身跟了上来,结果机舱里没有空位,他又不肯站一路,只好气呼呼地离开了,表示自己从城隍庙走。

    卫西第一次坐飞机,看什么都很新奇,登机以后坐在逼仄的座椅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口外其他滑行的飞机。

    那些飞机在平地高速地滑行着,然后一架接着一架滑向天际。

    每到类似的时候他内心的感觉就会变得很奇怪,山外头的人们似乎有着无限的力量,他们盖起高耸入云的楼房,驾驶速度飞快的钢铁野兽,上天入地,明明那样孱弱,又仿佛无所不能。

    这是他过往的概念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可机舱里的普通人却都仿佛对此习以为常了,就连同样没有搭乘过的团结义,都能状若平常地跟旁边的道长们聊天。

    机身启动的那瞬间,轰鸣声骤起。

    卫西紧抓着扶手,严肃地盯着窗外的风景,他并不擅长表现内心的情绪。

    身侧一道气息靠近了,二徒弟低沉的声音压过轰鸣钻进耳朵:“你在看什么?”

    卫西皱着眉头,情绪绷得很紧。

    脑袋忽然被一只大手扭过了,徒弟按着他的脖子,示意他靠着自己的肩膀:“不要看窗外,闭上眼睛。”

    卫西靠回座位,额头抵着徒弟的肩膀,嗅着对方身上好闻的阳气,不知怎么的筋骨就松弛了下来,他抬眼去看着对方:“阙儿,上天就是这样的感觉么?”

    徒弟侧首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在机舱明亮的灯光里打出利落的y影,听到他的问题后似有若无地笑了笑:“你以为是什么感觉?”

    “好像不是这样的。”卫西难受地眯着眼,“应该要有风,很宽阔,可以摸到云。”

    徒弟的表情变得复杂了起来:“是么?你以前飞过?”

    卫西只是这么没来由地觉得而已:“我一个孤魂野鬼,怎么可能。”

    他没有清晰的记忆,也不知道自己做野鬼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但大抵就是跟宗门里那些员工们差不多而已,鬼魂没有实形,可以在世间飘荡,但上天?不可能的。

    脸颊忽然被徒弟碰了碰,卫西昏沉沉地睁开眼睛朝对方看去。

    机舱里的灯暗下了,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徒弟的眼睛却异常的清晰,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自己。

    好半晌后,卫西听到他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情绪:“卫西,你不是孤魂野鬼。”

    卫西被他看得怔了怔,随即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人,含糊地嗯了一声。

    但卫得道说过了,他确实只是条野鬼而已。野鬼是什么呢?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该飘到哪里去,无人祭祀,无人记得,消散了也就消散了的东西。

    其实有时候卫西也会回忆,想知道自己以前的人生是什么样的,但记忆总是支离破碎,偶尔想起一些也都是吃吃喝喝和腥风血雨,想来活着的时候也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吧。

    他这么想着,下巴却被两根手指捏住了,手指的力气迫使他抬起头来,徒弟仍是认真地朝他道:“你记住,你不是孤魂野鬼,不是那种无足轻重的东西。”

    卫西愣愣地看着他,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脑袋却本能一般地凑了上去。

    徒弟迅速看了眼身边的人,脑袋朝后仰了仰,似乎是想拒绝的意思:“饿了?”

    卫西点点头,又摇摇头,盯着他想想又道:“不吃,碰一碰你。”

    徒弟沉默了一下,眼神忽然变得深了,视线一点一点地转了回来。

    团结义还在跟走道另一边的道长说着登机前查到的来自新南的奇闻异事,忽然便听坐在中间的师弟叫住路过的空姐:“麻烦给我一条毯子。”

    “咦?”团结义看着师弟从空姐手上接毯子还愣了愣,“师弟你冷吗?机舱里温度还行啊。”

    就见师弟抖开毯子,径直盖在了坐在里侧的师父身上:“你聊你的。”

    哦原来是师父困了。团结义也没多想,师弟给师父盖完毯子之后还凑过去似乎在说话,但机舱里黑漆漆的也看不太清楚,话题聊到一半,他自然而然地重新继续了下去。

    毛毯下,炽热的两双嘴唇紧紧粘连着,卫西揪着徒弟的衣领,启唇毫无防备地让他的舌头闯进来,鼻尖忍不住在对方的侧脸上磨蹭。

    他被毛毯包裹,热得厉害,被咬到下唇,忍不住发出轻轻的哼声。

    “别叫。”

    徒弟松开他,慢吞吞地舔咬着他的下唇,牙齿一路从嘴角滑到侧颈,含住他的耳垂,声音化成一团热气涌进耳朵,蒙在毛毯当中,点燃的篝火那样滚烫而冷静:“别叫,还要不要?”

    卫西轻喘着,他刚才只是想碰碰而已,但耳朵烫得厉害,脑袋像是已经融化了,只能本能地摸索向了对方的脖子。

    “要。”

    徒弟舔进他的耳廓,好像是笑了一声。

    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新南的深夜时分,卫西吸着鼻子,又饱又累,疲倦得不得了。

    团结义打了个哈欠,借着灯光看了师父一眼,微微一愣:“师父你嘴怎么那么红?”

    师父啊了一声,看向他的目光里也似乎带着水,此时师弟突然脱下自己身上的羽绒服盖在了师父身上:“披好。”

    师弟的衣服给团结义这种健美教练形的身材估计紧了点,可放在师父身上却宽松了好多,袖子长出老长一段,原本应该到小腿的衣摆也几乎要碰到脚踝,简直就是一床大号的棉被。这么盖住还不算完,师弟还非得把衣服后头的帽子也扣到师父的脑袋上,那个巨大的帽子立刻就把师父的脑袋给严严实实地罩住了,露出来的顿时只剩半截光滑瘦削的下巴。

    团结义:“……师弟你干嘛啊?”

    师弟冷着脸帮师父拉上拉链,同时还制止住师父掀开帽子的动作,面不改色地说:“新南太冷。”

    团结义:“……”

    团结义认真地感受了一下体表气温,他怎么感觉好像比在京城要暖和一些呢?

    不过到底是初冬,新南y冷y冷的确实挺难受的,这会儿还是晚上,被带来的那个小胖子就被冻得直搓胳膊,可怜兮兮:“好冷啊……呜,”

    同时将期待的目光转向了似乎很会照顾人的太仓宗师弟。

    开玩笑,太仓宗二弟子当然是视若无睹地忽略了他。

    卫西抬手任由二徒弟挽那双过长的袖子,同时头朝后仰努力从帽子的底端看向对方,徒弟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但目光停顿了下。

    卫西心头生出一些没来由的感觉,那感觉很奇怪,让他莫名地想笑。虽然隔着衣服,他却知道徒弟一定在看着自己。

    他在黑暗的帽子里勾起嘴角,徒弟的衣服上全是徒弟的味道,他的嘴里也全是徒弟的味道,他舔了舔嘴唇,连嘴角也是这样的气息。

    徒弟的目光似乎又明显了点,借着拉拉链的空档,手指还迅速地捏了下他的脸。

    小胖子惨遭忽略,感受着冬日潮shi的冷气,又看着那边快要被裹成个球的卫西,以及低头紧盯着卫西的太仓宗二徒弟,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公平,愤愤道:“搞什么啊,弄得跟谈恋爱似的,那么r_ou_麻。”

    团结义朝他翻白眼:“没见过亲密的师徒情吗?思想怎么那么污秽啊你。”

    有几位道长在飞机上抓紧时间补了一觉,落地后却还是觉得困倦,好在新南道协来迎接的人已经等候在了外面,一看见他们,立刻迎了上来。

    “各位道友,一听到你们的消息,我们本地道协就迅速开了一场研讨会。”为首的道长自我介绍姓年,雷厉风行地就进入正题,“实不相瞒,修生教在我们新南本地的影响力已经大到各位想象不到的地步,我们道协联合佛协会和市公安几次打击都没能将他们彻底清除,关于况道友的困境,我们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很好的主意。”

    况志明一直没睡,目光从手机屏幕妻子的照片上转开,满眼血丝地点了点头:“我大概理解。”

    新南跟京城不一样,京城一直严抓重打,就连道协这样的正规组织都发展得非常艰难,更别提邪教的生存空间了。可新南天高皇帝远,却没有那么多顾忌,他们发展多年,能轻易被搞定才怪了。

    新南的那位年道长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十分同情,长叹了一声:“这个教难搞得很,手段太多,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众人听到这话心里都是一突:“能不能大概地描述一下?”

    年道长问:“他们驱请鬼差的事迹你们应该已经听说过了吧?”

    众人点头,这确实证明了对手的实力非凡。

    年道长却道:“可你们有所不知,他们教还有更加y毒的招数!”

    众多道长都被他慎重的语气弄得提心吊胆起来。

    就听那年道长语气愤慨地说:“他们教的教主除了驱请鬼差,还同时攥养了大批的y兵!”

    众人:“……”

    年道长:“这批y兵也不知是怎么调教的,竟然对他俯首贴耳,言听计从!”

    众人:“……”

    年道长:“各位道友,私养y兵,还能叫y兵唯命是从,你们说,这是不是邪教份子才能搞出来的伎俩?我们本地道协佛协已经对此忍无可忍了!”

    众人:“……”

    众多道长包括小胖子在内都悄悄地将目光投向了自己阵营中某个被黑色羽绒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

    卫西:“?”

    面对本地年道长的怒火,京城道协的台柱子权道长只觉得自己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岁:“那个……y兵这个东西,也不能一概而论吧。”

    年道长:“?”

    权道长尴尬地说:“主要是,有时候正规的道观,可能也会养上一点。”

    年道长心说原来是这样啊,赶忙道:“这位道友,我也不是一棍子打死的意思,各家道派养y兵,最多也就养个一二十只,这当然可以理解。我们无法容忍修生教,最主要还是因为他们养得太多了,至少有数百只之多!!!你们说,这能是正常现象吗?!!”

    道长们:“………………”

    一派静默中,新南本地的年道长开始有点不安起来。

    气氛为什么又变得那么奇怪?

    小胖子又冷又委屈,在他的骂声里忍不住低低吐槽了起来:“我们那算什么,你们手上还有编制呢……”

    作者有话要说:  卫西:我们养y兵,我们养很多y兵,我们还要养更多y兵,可我们就是正规军!

    第八十二章 不靠谱的中介

    太仓宗手上有y兵编制的事情京城本地的道协哪家都知道, 而且他家还养了七百多口y兵, 放哪个地方都是道佛协重点打击目标了。

    因此面对外地一口一个邪教的道友, 京城本地的道长们内心都很酸楚,他们能怎么办,他们也很绝望啊。修生教在新南被重点打击, 太仓宗却成了下头有关单位明文宣布的事业单位,他们再怎么毁三观,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地审核人家的入会申请?

    不说了不说了, 说多了都是泪。

    双方又跟新南本地的警察局碰了下头, 将此次民间自发组织的集体打击邪教活动备案,时候不早, 这才被当地道协安排上大巴车,前往酒店休息。

    卫西困得厉害, 被裹在暖洋洋的羽绒服里更加的昏沉了,路上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醒来时脑袋已经靠进了徒弟的怀里。

    他伸手撩开脑袋上大大的帽子,朝着窗外的天空瞄了眼:“到了?”

    二徒弟嗯了一声, 声音从头顶传来。

    徒弟也没穿外套, 身上就一件普通的黑色毛衣,混合着他的阳气和羊绒织物毛茸茸的软意,蹭在卫西的侧脸上,卫西懒洋洋靠着他开口:“这里是哪里?”

    睡得蓬乱的头发被轻轻梳理了一把,前头传来团结义的抢答:“我去, 师父,温泉酒店嘿,新南道协好有钱,一会儿要不要组团去泡温泉?”

    新南地处京城西南方向,虽然城市不大,但经济发展并不落后,主要的创收方式就是发展旅游业,除了风景优美的名山大川外,最吸引游客的无疑就是这座城市随处可见的温泉酒店了。

    卫西一听温泉,眼睛立刻瞥向了窗外,果然看见酒店的招牌上挂了硕大的字眼。

    这地方跟门可罗雀的茂华山不同,到了冬天,即便不是法定节假日,每天的客流依旧织密。大厅里的客人看见门口的大巴车上下来一帮衣着统一的道士都还懵了一下,这什么情况?

    一时纷纷掏出手机拍照发微博朋友圈——“2333夭寿啦这年头道观待遇好高,大师们都集体出游泡温泉啦!”

    “天啊慕了慕了我们这个狗逼单位别说泡温泉,连泡脚都没组织过一次,呆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出家当道士!”

    这诡异又好笑的场面顿时引发网友议论纷纷,团结义很快在微博刷到,他点了个赞,同时把页面递给身边的道长们看:“咱们被偷拍了,还上热门话题榜了耶!”

    京城道协的道长们对网友猜测道观待遇好的评论都很无语:“什么集体出游泡温泉,我们道协什么时候组织过旅游活动。”

    “修道之人清贫度日,咱们协会那么点会费,又没有国家拨款的资金,每年组织完几场会议就不剩下什么了,别说旅游,泡脚我们也没有过的好吗。”

    吐槽完而后又警惕了起来:“不好,这么一来我们的动向只怕全都暴露在修生教的眼里了。”

    新南的那位年道长却摆了摆手:“别想那么多,修生教的消息灵通得很,往年我们本市公安部门组织清剿活动,不管安排得再怎么隐匿,他们都提前得知动向。这次只怕也是一样,你们踏进新南的那瞬间起他们就有眼睛盯着你了。”

    京城来的道长们闻言有些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难道是他们养的那群y兵?可y兵应该近不了阳间执法者的身才对。”

    年道长摇了摇头:“谁知道,反正他们就是那么诡异。”

    小胖子不禁哼了一声:“不然你们以为我师父那么多年传销是白做的么?”

    众人:“…………”

    哦你们搞传销似乎还很骄傲的样子哦。

    大伙都懒得理会他,办理完入住便在酒店人员和顾客似有若无的打量中去了自己的房间,照旧是两人一间房,人群里最强壮的团结义自然肩负起了盯梢小胖子的重任。

    小胖子虽然胖,却矮了他足足两个头,被他铐着一只手腕委屈巴巴地扯进房间,关门前团结义还招呼卫西:“师父,今天累了一路,待会儿泡完温泉再回来休息呗!”

    房间是日式风格的装修,两张被褥铺设在架高的榻榻米上,卫西看着那两床相隔咫尺的被褥,便听背后传来二徒弟低沉的询问:“你要去泡温泉?”

    卫西刚才下车的时候被冷风一激,这会儿也不太困了,唔了一声开始脱外套。他还没泡过温泉呢,那么多游客对此趋之若鹜,他自然也有一点感兴趣:“阙儿,一起去吗?”

    身后没有传来回答的声音,卫西费劲儿地脱着那件外套,转头一看,才发现徒弟原来也在脱身上的衣服。他动作很随意,双手一撑,便利落地将身上那件黑色的毛衣给扯了下来,露出遮掩在衣料下紧致分明的腹肌和人鱼线。

    羊绒纤细蓬松的材质嵌在对方修长的手指中,黑色与皮肤的颜色对立得黑白分明,徒弟随手一抛,将衣服丢到了旁边的桌架上,胳膊隆起的小块肌r_ou_和青色的血管随着他的动作起伏着,让那些狰狞的伤疤似乎都鲜活了许多:“一起去。”

    卫西看着他被笼罩在灯光里的身体,有些挪不开眼睛。

    徒弟的个头挺拔修长,穿着衣服的时候看起来非常瘦削,配合着那张ji,ng致过人的脸,浑身总是散发出一种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俊秀。站在那不说不动的时候,甚至会让人生出他并不那么有攻击性的错觉。

    但卫西知道那只是假象而已,脱掉衣服赤裸上身的对方,分明每一寸毛孔里都充斥着引而不发的侵略感。

    发现到他的目光,徒弟丢完衣服后径直走了过来,伸手替他拉卡住的拉链:“手抬起来。”

    卫西垂下眼,视线在对方胯骨两边松垮的裤子上掠过,忽然伸手勾住了那条皮带。

    徒弟的动作顿了顿,抬手缓缓按在了他的手背上:“别乱动。”

    卫西抬头看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睛,没来由地就想起了飞机上跟对方那场裹在毛毯里的亲昵,呼吸变快了半拍:“阙儿……我想……”

    他手指顺从心意地滑上了对方的侧腰,然后转在了那几块清晰分明的肌r_ou_上,顺着轮廓开始描摹。

    徒弟盯着他,覆在他手背的那只手没有用力,任由他活动着。身体却慢慢动了,贴近过来,一点点将他压到了墙壁上,然后用另一只手拨开他额头挡住了眼睛的发丝,低声问:“想做什么?吸阳气吗?”

    卫西与他对视着,口干舌燥地吞咽了一下,指尖的力气不由自主地变大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是要做什么,却本能地知道:“不是……”

    “不是吸阳气?”徒弟的脑袋在他的声音里埋得低了一些,鼻尖缓慢地贴近了他的头发,有火热的鼻息喷洒到了耳朵上:“嗯?那是想干什么?”

    卫西被烫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下一秒炽热潮shi的亲吻就落在了耳根处,细细碎碎,密密麻麻,一路辗转到了后颈,然后朝上了些许,含住他的喉结。徒弟简直像在逼问他一样,坚硬的牙齿和shi滑的舌头又一路滑到了下巴:“说出来,想干什么?”

    卫西很着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得到什么,却又本能地想跟对方索取,只能眯着眼睛在徒弟的啃咬里发出惶惑的回答:“我……”

    徒弟掀起眼皮,视线抬起,舌尖探出,在他嘴角轻巧地划过,目光锋利而残酷:“说啊。”

    卫西额角冒出了难耐的汗水,屋里的热度高得惊人,烘烤得他呼吸困难。

    卫西想回答我不知道。

    屋外却忽然传来了混乱的喧闹声,隐隐约约有道熟悉的喊声钻进屋里:“抓住它!”

    炽烈的火焰仿佛被浇下了一瓢凉水,他从眼下胶着的状态里拉回一些理智。

    外头似乎出事了!

    果然立刻有人开始敲门:“卫道友!卫道友?你在里面吗?”

    声音是丰年观那位丰道长的。

    卫西辨认了出来,却没有动,前方的徒弟也对此毫不在意,只是专注地凝视着他。

    目光交汇,双方的呼吸都开始没来由变得急促。

    下一秒,卫西忽的身体一轻,感觉双脚离开了地面。

    外套被粗暴地扯开后滑落地板,发出些微窸窣的声响,混合着粘稠的水声,身体里转瞬燃起了一把火,卫西闷哼着搂紧了不知为何突然失控的徒弟的脖颈,张开嘴唇任由对方重重地吮吸自己。

    丰道长敲了两分钟的门才打开,开门的是卫道长的二徒弟,对方套着之前那件黑色的毛衣,神情冷漠,声音也格外的沙哑:“干嘛?”

    “额……”丰道长被他凛冽的气势弄得有点气弱,探头朝里看了一眼,“你师父呢?”

    就见卫西从对方身后走了出来:“你找我?”

    丰道长看着他样子,卫西没穿外套,头发有点蓬乱,眼神也迷瞪瞪的,脸颊微红,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擦弄着自己的嘴角,声音带着点鼻音,一举一动都在散发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慵懒。

    这种慵懒还不是普通的懒散,像是夹杂进了一把胶稠的糖浆,夹裹着甜甜的暧昧气味。

    怎么……怎么忽然这个样子。丰道长没来由地脸红了一下:“卫,卫道友刚才是在洗澡吗?”

    怎么看起来一副被水泡得快要融化的样子

    卫西舔着嘴唇摇了摇头,走到徒弟身边,懒洋洋地把身体靠到了徒弟的后背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丰道长这才反应了过来,脸色一变:“是这样的,刚才权道友准备去楼下泡澡,换衣服的时候忽然发现房间窗口有人在偷窥他!”

    卫西:“???”

    团结义此时也从自己房间里走了出来,闻言大惊:“偷窥……偷窥权老道长?这变态口味那么重的吗?!!”

    丰道长:“……”

    “不是啊!”丰道长直拍大腿,“卫道友!咱们住在三楼,三楼!”

    卫西也反应了过来:“三楼窗口,那估计不是人了。”

    团结义小声道:“反正不管是不是人,口味都够重的。”

    丰道长想到权老道长的面孔,有那么一瞬间居然觉得很有道理,扫清奇怪的念头后又忍不住看了面前那对仿佛连体婴一般紧紧粘在一起的师徒。

    卫西靠上去之后,他那个冷着脸的徒弟表情就和缓了许多,此时已经回屋拿来外套,仔细地给他批穿。

    师徒俩一个低头一个抬头,视线交缠,莫名其妙有种将其他人排除在外的气场。他看得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怪怪的,不过眼下也没时间让他多想,最重要的还是找出那个偷窥权老道长的东西。

    旅客的s_ao动自然也惊动了温泉酒店,不少不明究竟的客人一听说发生了偷窥事件也惊慌了起来,纷纷涌向大堂:“怎么回事?偷窥的人抓到了吗?是谁干的!”

    有提前到场的客人便神情微妙地回答他们:“据说是一群邪教人员来偷窥今天来玩的那群道士,修生教你们听过吗?”

    在场也是有本地人的,新南是修生教的大本营,本地人里不乏相信他们的信徒,闻言都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修生教怎么会是邪教?!他们偷窥谁了?!”

    说着目光转向了匆匆从楼上赶来的太仓宗等人,目光在卫西和他身后的二徒弟出众的面孔上扫过。

    紧接着猛然听到大厅里传来的苍老的怒喝:“岂有此理!当时我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要不是反应得快,还不得被看个ji,ng光?!”

    信徒们目光倏地扫去。

    就见权老道长坐在大厅里,气得直发抖,连脸上的羊胡须都在疯狂的发着颤:“修生教这分明是在挑衅我们!”

    他裹着浴袍,姿势简直就像是在维护自己青白的大姑娘,一双毛腿在夜色里风姿绰约。

    在场的修生教本地信众们:“…………………………”

    ojbk,这么重口味的教信不下去了,脱粉从我做起。

    能在三楼窗口偷窥权老道长的显然不会是人,权老道长也说自己当时一张符咒打去,对方便尖叫一声摔下了窗台,他迅速低头看去,只看到一道飞速溜走的小小的黑影。

    大伙儿都确定这是修生教的手笔了,r_ou_票小胖子刚开始还不肯承认,后来挨了团结义一顿揍,才鬼哭狼嚎地哭着说:“不,不是y兵,你们说的应……应该是我师父养的眼线……”

    修生教在外果然是有眼线的!

    众人立刻追问,这才从小胖子口中得知修生教教主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群成ji,ng的妖ji,ng,收服它们之后,就一直养在手下叫它们替自己打听新南各地的消息。

    众人一听之下当即恍然大悟。他们一开始都猜测是y兵干的,却没有想到ji,ng怪身上。然而ji,ng怪分本体物种不同,大多可以跟与自己相似的动物沟通。城市里那么多无处不在的动物,流浪猫狗、野生鸟雀、下水道的老鼠乃至于家家户户都有的昆虫。它们传递消息的能耐分明比y兵要强大的多,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修生教的耳目能那么灵通,连警局的清缴活动都能提前得知了。

    警察局再怎么邪祟不侵,也不可能凭借一身正气消除蟑螂。

    众人立刻问:“你们是用什么手段收服的他们?”

    小胖子哭哭啼啼:“这,这些妖怪成了ji,ng,想当人,我师父就给它们介绍工作,准备身份,它们作为回报,就会给我们提供情报。”

    这群眼线可都是不定时的炸弹,道长们哪里能容忍?立刻起身逼问他:“说,这些ji,ng怪都被你们安排在了哪儿?”

    小胖子知道得也不多,只隐约知道几个,哭哭啼啼道:“我,我带你们去找它。”

    半小时后,众人押送着小胖子,沉默地望着眼前的工地。

    工地夜晚也在赶工,正点着灯忙得热火朝天,喧闹的人声里一个灰头土脸的瘦削少年正奋力地将一大堆砖头搬起,然后小心地安置在独轮车上。

    身后还传来工头的催促:“狗蛋!快点!”

    那少年低眉顺眼地哎了一声,正了正自己的安全帽,抬手擦了把汗,露出张y柔漂亮的面孔来。

    在场道长看着它身上弥漫的妖气:“……”

    小胖子介绍道:“这是个野狗ji,ng,力气比一般人大,才能抢到那么好的工作,这地方工资可高了,比其他做服务员清洁工的都混得好!所以它特别感激我师父,是给情报给得最卖力的那个。”

    在场许多经历过华茂山剧组法事的道长们都默默地将目光转向了太仓宗:“……”

    这真是他们见到过混得最惨的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卫西:“结义,回去写个广告,标题就叫《当找工作的妖ji,ng遇上一个不靠谱的中介》。”

    第八十三章 解救非法劳工!!!!

    小胖子明显是发自内心地觉自家修生教对妖ji,ng们恩重如山的, 满脸都是与有荣焉的骄傲之色。

    在场众多道长望着那张丝毫不逊色当红明星的面孔, 内心却不禁感慨起了邪教的可怕之处——不光耽误人, 他居然还能耽误妖。

    卫西摇头朝着大徒弟感叹:“真是暴殄天物。”

    身后忽然传来二徒弟沉沉的声音:“你觉得他很好看?”

    卫西:“还不错吧。”

    徒弟不说话了,卫西莫名的觉得有点不妙,回头看了对方一眼, 才发现徒弟居然在沉默地注视着自己。

    卫西:“……”

    卫西迟疑道:“阙儿你怎么了?野猪ji,ng都能赚那么多钱,这头野狗明显更能赚啊。”

    徒弟安静片刻,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似乎有些羞恼, 眉头也微微皱起:“……哦。”

    里面那只小野狗正在卖力地干着活儿,成了ji,ng的妖物本来力气就比正常人类要大些, 它卯足了劲儿拼命的状态就越发显得惊人了,其他工友一次性搬十块砖, 他就搬二十块,推着那台小独轮车在工地的烟尘里跑得飞快, 仿佛已经能借此看到飞来的人民币,就连工头的训斥都没能遮挡他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

    在场的道长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打断了它的忙碌:“你……”

    结果话还没说完, 那只野狗ji,ng扫到他们身上的道袍, 竟然面色大变,丢下独轮车拔腿就跑!

    脱缰的野狗逃命的速度可不是开玩笑的,启动那瞬间竟然叫人视线中生出了清晰的残影!

    不过有太仓宗在,它哪里能跑得掉?都不用二徒弟出手,卫西随手一逮就把它给逮住了, 拎着它的脖子将它扯到僻静的角落。

    野狗ji,ng又惊又恐,竟然直接化成了原型,原来是一只色彩斑杂的田园犬,龇牙咧嘴咆哮着咬向了卫西的胳膊。

    嘿!卫西看它这么不识相,抬拳就要揍,但还没等野狗咬到他,身边就忽然伸出一只胳膊来,牢牢地扣住了那条野狗的嘴,二徒弟冰冷的声音传过来,带着真切的杀意:“想死吗?”

    野狗被抓住嘴,感受到了本能的压制,怕得厉害,不禁发出了可怜的呜咽声,大滴大滴的泪珠从那双浑圆清澈的眼睛里滑落了出来。

    场面简直惨无人道。

    一旁路过了几个路人,震惊地看向这边的一群道士,难以置信地窃窃私语——

    “天啊那些道士是在当街杀狗吗?”

    道长们:“……………………”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麻烦不要瞎说好不好。

    同时懵逼地看着那头狗子:“……好好的你跑什么?”

    野狗已经放弃挣扎了,绝望地瘫软在卫西的手中,确定它不会再有咬人的胆量后二徒弟那只握住它长嘴的手才松开,野狗对上他依旧森冷的目光,耳朵都沮丧地耷拉了下来,尾巴紧紧地夹在腿中间:“你们不是来收我的吗?可是我真的什么坏事都没有干,搬的砖头比别人多,吃的也很少,每天都有在认真地工作……”

    小胖子闻言不禁流下了同情的泪水,名门正派真的好可怕啊,竟然要收这样一只努力生活的小狗狗。

    就听那个一整天都对他凶恶无比的太仓宗大徒弟啧了一声,朝野狗凑近过去,语气亲切地询问:“兄弟你想哪儿去了!我看你眉清目秀,是个好苗子,有没有兴趣换个工作,进入娱乐圈发展?”

    野狗ji,ng:“???”

    小胖子慢慢收住泪水,换上了迷茫的神情:“………………”

    周围道长们纷纷转开头,别看我,我们名门正派,跟太仓宗不是一伙儿的。

    “坐,坐,老板们里头坐。”野狗ji,ng在前面带路,将道长们带进自己的工棚——那是工地为建筑工临时搭建的铁皮棚,只包了一层薄薄的钢板,冬热夏冷,在初冬的夜晚里简直就是一座冰窖。

    昏黄的灯泡点亮了屋里的陈设,一个暖水瓶,一张折叠桌,一张折叠床,床上一卷灰扑扑的被褥,墙上挂着几件脏兮兮的破衣服,没了。

    团结义见状颇有同病相怜之感,他没碰上师父之前过的也是差不多的日子,不禁拉着野狗ji,ng粗糙的手道:“兄弟,不容易啊!”

    野狗ji,ng腼腆地笑了笑,摘下头盔露出蓬松的头发来,越发衬得小脸蛋雌雄莫辩了:“还好,现在这样已经好多了,至少能有个窝,干活还有钱拿有饭吃。我以前是只流浪狗,我主人把我抱回去养了几个月,估计是看我不漂亮,就把我给丢了。嘿嘿,我那时候翻垃圾桶找吃的,有时候被人发现还得挨打呢。”

    在场的好几个道长闻言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野狗ji,ng估计很少被这样对待,非常温驯地眯着眼睛,倘若现在是原型的话,估计已经开始疯狂地摇尾巴了。

    “老板。”它一边享受着被摸脑袋的快乐一边小心翼翼地问卫西,“你真的要给我活儿干吗?我没品种没学历也不识字,外头的人都说文盲找不到工作的。”

    团结义给他看野猪ji,ng等ji,ng的视频,野猪ji,ng赚钱心切,现在已经带着小弟小妹们正式出道了,由于外形优越,面孔辨识度又高,经过邱国凯的几番炒作,他们已经在网络上小有了些名气,接拍了好几份工作。

    团结义道:“瞧见了吗?这就是你的前辈们,履历还不如你呢,你好歹是个城市户口,它们几个从山沟沟里爬出来的都能红,加入我们太仓宗,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野狗ji,ng看着前辈们在镜头前风光的样子,流下了羡慕的泪水:“真好!我现在的工资除了自己吃饭之外还得接济外头流浪的兄弟们,工地老板不让它们一起住进工棚,要是有钱,我就能有房子给它们住了。不用每天风吹雨淋那么辛苦。”

    团结义跟着一起抹眼泪:“热爱接济流浪狗的善良小天使,你这人设太好了,肯定吸粉。”

    道长们:“……”

    道长们内心里是想要将修生教在城市里遍布的眼线一网打尽的,因此只能忍住无语开口询问:“跟修生教合作的其他ji,ng怪,你手上有它们的联系方式吗?”

    “有的有的!”野狗ji,ng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早已经淘汰不知道多少年的绿屏诺基亚,费劲地按出了通讯录,拨打了其中一个,“喂阿牛哥你在哪呢?”

    阿牛,看来这是头牛了,众人心中不禁生出一个忠厚老实的形象。

    下一秒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一个浑厚低沉宛若男播音员一样悦耳的声音,听得人心驰神往——

    “狗蛋,我送煤气罐儿呢。”

    道长们:“…………”

    片刻之后,工棚里出现了一大群神情紧张的俊男美女,将现场汇聚成了一片制服的海洋——

    野狗ji,ng开始一一介绍。

    穿着xx煤气站送气员马甲的高大俊男是新南隔壁县来的老黄牛ji,ng,在主人家里耕了一辈子地,后来年限长了加退耕还林,主人家要把它送到屠宰场,它只好依依不舍地化形离开了,一次可以扛起四五桶煤气,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

    穿着xx火锅店欢迎您外套的眉目宛如霸道总裁般霸气的小哥是阳澄湖来的螃蟹ji,ng,送到新南分店的时候挣脱麻绳逃走的,现在在火锅店后厨负责洗锅洗碗,洗又快又好。

    以及在饭店迎宾的雌燕子ji,ng、清洁城市下水道的保洁员老鼠ji,ng等等等等。

    这么看来……其实也挺符合他们的天赋技能的。

    最后一个进来的老鼠ji,ng刚对上权道长的视线转身就要跑,这做贼心虚的样子想也知道是谁了,权老道长一声大喝按住了他,穿着环卫制服的老鼠ji,ng就开始大哭:“大师饶命啊!!!是张教主叫我盯着你们,我才会去偷看的!我也没想到你会突然脱衣服,刚想躲开就被你给发现了!我真的没有要吃你豆腐的意思!!”

    权道长死死地按着那只老鼠,看着它那双跟老鼠一样黑亮狡黠的泪汪汪的大眼睛,越发羞愤了,死活说不出自己被占便宜的话来。

    在场的其他道长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你这个糟老头子能被那么漂亮的小鲜r_ou_看光光其实是你占便宜了吧”的表情。

    权道长很受伤,这个看脸的世界,连战友都会背叛,真是毫无道理可讲。

    与他一样受伤的还有修生教的小胖子。

    工棚里吹响了太仓宗新员工招聘的号角声,他被同样失落的权道长拎着手铐牵出来恍惚地并肩坐在工地大门口,望着头顶明亮的星光。

    滚滚热泪从小胖子的眼角滑落下来——

    师父,师兄们,我们不光实力菜,怎么当中介介绍的岗位也不如人家的洋气啊!

    商场如战场,没有竞争力,就没有发言权,我们手下的员工已经快被同行挖光了你们知道吗!

    是夜,卫西等人带着野狗ji,ng离开的时候受到了工地工头的阻拦。那工头平日对野狗ji,ng颐指气使,现在见它要走却又不干了:“你们凭什么带他走,我介绍费都交给修生教了,说好了他得替我干够五个工地才能走的!”

    众人一听就明白过来了,感情修生教给妖ji,ng介绍工作还拿人回扣啊!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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