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情怪意》 分卷阅读1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缘起 z国 春雨细如丝,春雷轰耳鸣。 连著几日的雨水绵绵,往日热闹渲器的大街人迹罕至,公路两旁栽种的荫荫树丛都垂头丧气,显得无精打彩。 氤氲的水气迷蒙了视线,泰阳有很严重的近视,蒙胧著雾气的眼镜形同虚设,撑著把破旧的雨伞,在大雨中慌不择路。 博物馆门口,坐车已经早到的同事们正兴味溢然的观赏著他的糗态。 泰阳陈泛的衣著在夹在光鲜亮丽的人流里显得很打眼,静静的站在一旁擦试著眼镜,等候领队过来带他们入馆。 滴水的雨伞不小心碰到了人,确切的说是别人碰上他的雨伞,条件反射下,他连连哈腰说著不好意思,身体更往墙边靠了靠。 “哎哟,这不是我们报社的大太阳吗?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幸会幸会……” 流里流气的嚣张男子,一脸的猥琐模样真是侮辱了他身上的那身名牌。老板的独生子寥非,空降过来没几天就把报社搅得鸡犬不宁。 不想惹麻烦,泰阳笑笑算了打过招呼,转身想站远些,寥非拉住他,“干嘛这麽生疏,都是同事有机会大家好好聊聊。” 寥非故作亲密的勾肩搭背让泰阳後脑发麻,他的预感没错,寥非在他耳边轻语,“全报社都知道你是个同性恋,男人的味道真有那麽好麽?哪天你也让我试试。” 周围已经有人朝他射来鄙夷的眼神,这就是同性恋的悲哀,现在他们肯定都以为泰阳为了巴结社长儿子不惜出卖身体。 也不辩解,泰阳默默挥开寥非的手,走出遮蔽风雨的走廊,独身站在雨幕里。 “切,装什麽清纯,早不知道被多少人给睡烂了……” “哗哗”一阵大风吹过,飘忽的雨线似乎更密了,天地间除了雨声就是凌厉的风声。 博物馆里放置的东西都是些年代久远的有记念价值的物件,陈旧且没有新鲜感,当初老总取消日本温泉之行而改至参观博物馆大家就一百个不乐意。 说什麽响应国家号召,节省不必要开支,说白了还不是小气的老板舍不得掏腰包。 馆内光线不是很亮,加上阴雨天气,湿粘的更加显得阴森可怖。 大家边往里边走边低骂吝啬的老板,连下雨天没什麽人所以博物馆免费开放的便宜都要占。 泰阳跟著缓缓而行,清淡的脸上没有半点焦燥,反而格外用心听著领队的讲解。 看完一处,领队停了下来,“占用大家一点时间,我想做个小小的调查,人群当中有没有人不敢看鬼片的?” 领队奇怪的问题把大家逗笑了,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起哄。示意大家安静,领队作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下面我们要去的地方可参观古尸,年代最久远的可追溯到几千年以前,参观期间请大家务必要肃静,这是对逝者最基本的尊重,大家记清楚了吗?” “我重申一次,不敢看鬼片胆子较薄弱的或者心脏承受能力低的人请留在外面,勉强进入後果自负。” 没有人出声,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千年古尸他们可还从来没见过。泰阳举起手,“我不进去。”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寥非嗤笑,“同性恋就是同性恋,连胆子都跟女人一样,活该你被千人压万人睡。” 泰阳的嗓子有丝哑,春天的感冒来势汹汹,几天了药吃了不少却还是没起色,他想著待会散了到家门口的小诊所打一针,那样可能效果会好点,只是不知道口袋里的钱够不够。 二十六的泰阳可能忍受生活中所有的苦累,却无法忍受他们总是拿他的同性恋身份作文章。按按温度偏高的额头,泰阳挺直脊柱骨,“我跟你们一起进去。” 一条长长的甬道出现在眼前,两边面壁上点著豆油一样的烛火,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光晕。泰阳贴著墙壁,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那是一股宛若从地底升起来的阴气。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於看到一个摆满了棺材的厅,棺材上方正升起渺渺白雾,厅里的温度也像是北极之巅一样,好冷。 这里是个冰室。 真是冷啊,泰阳想打喷嚏,想起领队说过的话,又忍了下来。 大家散开来,泰阳想找领队看能不能提前离开,太冷了,他受不住。领队径直走向一个放著供香的桌子,泰阳还在想这里这麽潮湿他怎麽打火时香已经点燃了。 泰阳惊疑,难道他会法术吗? 虔诚的上完香,领队依旧背对著他们,看不见表情却听他的声音森森的响了起来,“既然来了,大家就好好的玩吧,欢迎你们来参加地下盛会。” 这个声音……泰阳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冷冽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是地狱勾魂的魔鬼。他不是刚才那个领队,泰阳很确信,因为他的声音完全变了质。 “大家尽情玩乐吧。” 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机械声音,一字一顿像是沙砾塞在喉咙里,非常难听。 同事们已经三人一群,五人一夥的低声讨论起来,泰阳试图聚齐大家的力量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没有一个人理他。当他回转头再看时,刚才领队伫立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 心里的恐惧越积越高,泰阳急忙去找寥非,寥非正被几个美女围著,口沫横飞对著一具冰棺品头论足。 每具冰棺都有一张标明身份的牌子,而这具冰棺不仅牌子用的是尊重的金黄,连整具棺材都是耀眼的灿金色。寥非正以手肘撑著冰棺盖,作出一个很帅的姿态,对著一众美女展现他的魅力。 泰阳拉开他几乎都靠在冰棺上的身体,呼出的气体都在发抖,“你们不要再玩了,难道你们没看出来什麽不对劲吗?” 寥非露出玩味的笑容,手指摸著下巴打量他,“我说大太阳,想引起我的注意力也不用来这麽逊的一招吧,虽然我对男人的喜好不大,但如果你主动脱光了爬到我床上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冰棺蒸腾起来的寒气不停的凝聚在眼镜上,泰阳的视线开始模糊,他抓住寥非的手,“我不是开玩笑了,这里真的不正常,这个博物馆我以前虽然没有来过,多少也有听说,我刚才想起来,博物馆从来没有过什麽千年古尸……” 寥非的注意力都被泰阳握住的手给吸引过去,他从来没想到一个男人的手竟然会这麽滑,这麽柔,那触感简直就像上好的丝绸。著迷一样,寥非色眯眯的笑了,“泰阳,真是想不到你长的不怎麽样,倒是有双漂亮的手,如果这样……” 寥非说著,抓著他竟然往自己的裤档塞了进去。泰阳不敢置信,都说寥非是禽兽真的一点都没错,在这种地方都能兽性大发,简直是畜生。 猛然将手抽了出来,金属材料制成的裤链在瞬间划破了他的手,激动之下,泰阳站立不稳,身体扑了出去,别无选择的扑在了冰棺上。泰阳的眼睛正好对上了棺材里那具据说是古尸的眼睛,眨眨眼,他感觉到不对劲。 那个骷髅头里的眼睛竟然也跟著他的眼睛转了起来。 全身的血液瞬间逆流,泰阳的心脏失控的大跳起来,尖叫还没出口,旁边凄厉的叫喊已经此起彼伏的响彻整个冰厅。 是眼花吗?那个骷髅竟然冲著笑…… 大脑一白,泰阳软身晕了过去。他受伤的手正将伤口贴在冰棺上,汩汩而出的血红染渲在棺盖上,隔空取物一样,鲜血透过实体的盖子,渗入到棺内直接滴进了骷髅头的嘴里…… 尸情怪意 (冰恋)001 “啊──” 泰阳被惊醒了,大汗淋漓湿透了薄薄的睡衣。头痛欲裂,他作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梦,具体的梦境记得又不是很清楚。 门被从外边推开了,泰阳闻到了面条的味道,还有荷包蛋。 “小阳,刚才报社来电话催你去上班,你看起得来吗?不行的话我帮你回了。” 这个体贴的会替他准备食物的阳光男孩是和泰阳合租这套公寓的室友海桦,还在读书,非常青春飞扬的年纪。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等会就去报纸。” 泰阳正好需要食物来驱逐走那些不安的燥动,举起筷子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你没事就好,你这一病可真够吓人的。高烧烧到四十度,省钱也不能省成这样,该花的还是要花。噢,对了,你说的博物馆我查过了,那里在去年因为发生过几次旅客莫名失踪案件後就被勒令封馆了,至於你说的千年干尸……”海桦顿顿才说,“别说博物馆,z国根本就没有公开供人观赏的干尸。” 吃面条的动作慢了,最後连筷子也放了下来。泰阳没有带眼镜,一双清寒明眸展露无遗,平平无奇的五官因为这双眼而亮色起来,他看著海桦,“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病糊涂了,胡言乱语?”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阳,你可能是压力太大,想太多才会做这样的梦,休息好了就没事的。” 距离博物馆发生的事情已经过了一个礼拜,泰阳是在医院的床上醒来的,海桦说他高烧昏倒了,他送他进的医院。 那个干尸,泰阳很深刻的记得是真实的在他眼前发生的事情。 每晚他都做著重复的梦,模糊的记忆却又鲜明的恐惧。 当天那麽多人在场,不可能所有人都烧糊涂了,泰阳拖著无力的身体来到报社,他要找答案。 鼎风报社,泰阳工作的地方,位於地势僻静的小公园里。 能将报社开到公园里除了鼎风的小气老板,这种构思没人想得出来。一栋二层的独立小洋房,靠湖而建,地面一年四季都是水,潮湿的老有人抱怨风湿痛。 泰阳甚至都没有办公桌,因为他负责的范围很广泛,基本上从上班到下班都停不下来,所以他的桌子也节省了下来。 一口水还喝完,文员小丽就塞了一叠的文件给他,“泰阳,这些一个小时整理出来,我急著要交到上边去。” “泰阳,打印机出了点问题,你过去看看,我没时间。” “泰阳,印刷厂那边的新合同你去复印两份,我现在很忙。” …… 急著要用文件却在修指甲的小丽,说忙没时间的同事一个在煲情人电话一个在玩游戏……泰阳扶扶鼻梁上的眼镜,闷不吭声的开始‘属於’他的工作。 泰阳在鼎风的作用就像是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一阵香风吹过,几位蹬著三寸高跟鞋的精致美女飘然而来,现在已经快中午了。看著姗姗来迟的几人,泰阳暗暗叫苦。 迟到积下来的工作将会落到他的身上。 “珊娜,你看我在日本淘到的宝贝,漂亮吧?” 屁股还没落座,就有人急不可待的出来炫耀,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忙活,聚拢过去看希奇。 “这串珠链我在网上看到过,如果不是太贵我也想买,你真牛,这样的好东西都消费得起。” “那是,反正又不花自己的钱,碰到喜欢的当然要投其所好。” “你们去日本玩一圈还有收获,我就白去了,随便买点东西都要想半天,炒股亏得我连粥都没得喝了。” “那有什麽,日本有的东西我们z国也不差呀,最起码享受到了日本得天独厚的温泉,那可是别的地方没有的。” …… 七嘴八舌的听著他们在讨论日本之行,泰阳感觉到冰冷的颤栗及体而来。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泰阳的忽然插话中断了他们的谈论,大家都看著他,“不是博物馆麽?怎麽变成去日本了?” 泰阳在报社都是个独行侠,会主动开口说话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什麽博物馆,泰阳你不会是发烧把脑子都烧坏了吧,人本来就够蠢的,万一白痴了可怎麽得了……”说话的是刚才在炫耀的朱蒂,随著她尖酸的话语大家哄然大笑。 “是呀泰阳,真是可惜了,老板好不容易大方一次你竟然生病去不了,你没去老板可笑死了,你可是替他省钱了呀。” 众人的嘲讽他穿耳而过,泰阳怔怔的继续著手里的工作。 日本?难道说博物馆真的是个梦? 手上那条划伤的伤痕怵目惊心,提醒著他那是真实的;为什麽他们都没有一点印象?日本之行取消了,老板还特意在公布栏里贴了通告,还有老板专横跋扈的儿子龌龊的下流行径。 泰阳找遍公布栏都没有看到那张通告,不会是被人清理了,因为除了他不会有人来整理这些杂碎的事情。 很久才露一次面的老板和寥非从门口进来,两父子有几分相像,都是一幅汉奸相。 寥非嘴里嚼著口香糖,奸笑著冲泰阳吹起了口哨。凉意爬满了全身,泰阳打了个哆嗦。 “你没去日本真是让这次旅途遗憾颇多,我对你可是念念不忘啊。” 口香糖也散不去的口臭味,泰阳很想抓点东西丢过去,但是不能,他需要钱,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他要存钱,存钱去法国看妈妈。 边角已经破损的钱包里夹著张照片,泰阳笑容恬淡的搂著一个长相贵气的女人,平实而温馨的场面。 妈妈,泰阳想你了,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去看你。 试去眼角的湿润,收好钱包,将坐过的马桶盖掀起来,刚推开格间的门目光瞥到寥非搂著一个女人正从门口亲亲我我的进来。 快速关上门,静息屏气,泰阳祈祷著他们亲完了赶紧走。 接下来的发展却让他一张脸涨得通红,急促的喘息过後,他们竟然脱起了衣服,女人娇媚的声音连同寥非淫笑让泰阳全身起鸡皮。 在女人的尖叫声中,交欢独有的水声和肉体拍击的啪啪声响彻整个洗手间。 “啊……你好厉害……啊……啊……”女人杀猪一样大声叫,也不怕被外边的人听到。 “骚货,操……操死你……” “爽……再大力点……对……就这样……”恬不知耻的女人毫不避讳的说著她的感觉,换来的是寥非更大力的抽插。 心脏跳得很快,泰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抱著膝盖缩在马桶盖上,他恨不能缩成一只蚂蚁那麽大跑出去,那样就不必受这样的精神荼毒。 不知多久,运动还在继续,女人的声音却弱了下去,“别……我受不了了……你是不是吃药了?怎麽这麽久?” “靠,老子持久你还不满意,你不是骚得很吗?正好老子给你骚骚痒。” 感冒刚好,头昏沈沈的,泰阳昏昏欲睡。 良久,泰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侧耳听了听,外边静悄悄的;思忖著,他们应该走了吧,打开门,淫糜的情欲气息还没散去,地上一滩令他作呕的白色精液。 恨恨的啐了一口,泰阳大呼惊险,要让寥非知道他躲在洗手间听他办事,後果真的会很惨。 泰阳是同性恋,在报社不是秘密,好像同性恋就是滥交、性病的代名词,大家都视他如蛇蝎,千方百计想让他走;泰阳并不打算在这里呆太久,只要凑够了去法国的费用,他就会离开。 海桦是个例外,他知道泰阳是同性恋却还是搬了进来,多了个阳光型的室友,不时的会受他的关怀,泰阳想,人情也不全是淡漠的。 吃过晚饭,替上晚自习的海桦留好饭菜,再吃多一次药巩固病情,泰阳早早便进房睡了。 尸情怪意 (冰恋)002 深夜人静,炽亮的路灯投射进没有开灯的小房间,泰阳平稳的睡著,稍微的鼻塞让他的呼吸略显急促,白皙的肌肤上因为感冒药的药性发作沁出薄薄的细汗。 稍感觉到炽热的身体忽然感觉到一阵凉意,泰阳舒爽的从喉咙发出叹息。 四肢无力,无形中有只大手正一粒粒的解开他的衣扣,然後是睡裤。没有开窗,流淌的空气流连在裸露的肌肤,泛起阵阵酥麻的快意。 内心深处烧起一股旺火,他全身都热了起来,渴望,渴望拥抱,渴望占有…… 泰阳洁身自好,因为见不得光的性倾向,至今为止他都没有谈过一次恋爱。男人都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泰阳也需要,他的内心远没有外在那麽平静,汹涌的欲火极度渴望能有个男人来拥抱他。 覆在他身上的是具强壮的男性躯体,不像他的热,那是夏季冰淇淋一样沁人心脾的凉爽。泰阳迷乱的贴著他,扭动著。 四肢无力,任由著那个人将丝丝凉意抚上他的全身,前面的性器高高的扬了起来,身後的小穴自动的张合著,难忍的痒。 有什麽冰凉的东西塞了进去,不痛只是有些胀,接著再是一根,在窄小的通道里抽动著,胀胀的有些爽,泰阳兴奋起来。 很快的,粗大的肉根代替手指冲了进来,泰阳痛叫出声,紧闭的眼睛正要睁开,清泉一样蛊惑人心的嗓音穿过云霄击入耳膜,“闭著眼睛,慢慢的感受我,我会让你快乐。” 听话的,他没再睁眼,由著男人富有技巧的抽出插入,给他带来一波波溺毙的快感。身轻似燕的感觉好像在云端飞翔。 “啊……啊……嗯……” 这个男人温度真的很低,连那一根泰阳都感觉不到热,满涨是他唯一的感觉。 腿被高高的抬起,後背基本都离了床,瘫软无力的靠头颈支撑著,小穴贪婪的吮吸著男人的肉根,粉红的菊花折子撑开至极限,抽插间不时有红红的媚肉被带出来,再被送进去,肉壁像是被千万条虫子在噬咬…… “嗯……嗯……再重点……”泰阳此时的声音跟洗手间里媚叫的女人如出一辙,已经顾不上了,顺应自己的需求才是重要的。 男人没有说话,用行动回答了他,抽插更有力,撞击更用劲。 麝香气味浓郁的迷漫在空气中,满室都是彩蝶纷飞,百花齐放,美好的不像话。 夜更深,更长…… 空寂的夜空中,落寞的几颗星星眨著调皮的眸子,无声的注视著;没有拉上窗帘的房间里,骨格细小的男子赤身裸体的在小小的单人床上扭动著,呻吟著,巨大的黑影笼罩在他身上,像轻薄的雾看不到实体,无情的亵玩著无辜男子的身体…… 乌云来了,要下雨了。 泰阳是被身体上的钝痛惊醒的,全身好像是被碾碎再重组的机器,都感觉不到是自己的了。 睡前穿好的衣服被丢在床下,难以启齿的部位牵扯著头皮一样的痛,用手一摸,借著窗外薄弱的微光一看,红色的血。 前端的肉根正高扬的竖在那里,泰阳的脸爆红。他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春梦,後穴被贯穿的感觉依旧还在…… 都说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情欲真不是个能多想的事情,邪念一动竟然做梦不说还自慰起来。 看看自己的手,泰阳悲哀的想,第一次就这麽送给了自己的手指,将来也只能这样吗? 暗夜未霁,大雨敲击在玻璃上发出巨响,泰阳就这样看著,雨幕一波波泄下来,後来者居上覆盖前行者,循环复始…… 海桦睡眼惺忪的出来,泰阳已经准备好早餐。两人的餐饮都是共享的,谁有时间谁做。 “小阳,你怎麽这麽早?我还想你身体不好早餐让我来做。” “又不是豆腐做的,哪有那麽柔弱,快吃吧,你昨晚复习到很晚吧,吃了赶紧去学校吧。” “早上起来能吃到小阳做的早餐,真是幸福呀!”海桦感慨,“你先吃吧,我还没刷牙。” 两室一厅,泰阳负担著几千元钱的房租感觉到压力,才打了合租的广告出去,海桦是第九批看房的人,泰阳看到他第一眼就决定了租给他。 後来证明他的眼光是独到的。海桦的家境看来殷实,光看他用的穿的就知道,好在他从来没嫌弃过泰阳那些粗菜淡饭。泰阳的存折基本已经空了,海桦一来就解决了他的全部问题,因为海桦一次性就付清了一年的房租。 泰阳奇怪以海桦那麽好的条件怎麽会想到跟人来合租,一个人单住不是更方便? 早餐过後,海桦去上课,泰阳去报社。出门时,海桦看著泰阳走路的姿势,“小阳,你怎麽了?脚拐了吗?” 泰阳尴尬,敷衍的说,“没事,昨晚上洗手间不小心撞了一下。” “晚上我用药酒替你揉揉吧,看你走路那麽辛苦,现在又要赶时间……那你小心点噢,我先走了,晚上见!” 灿烂的阳光下,海桦的背影逐渐消失不见,然而泰阳心中他的影像却逐步清晰起来。 如果海桦也是,那该有多好! 摇摇头,暗嘲自己的痴心妄想,海桦刚搬来那天泰阳替搬东西时,不小心看到了他皮夹里的照片,奔放青春的男女展现著靓丽的笑颜亲昵偎依在一起…… 他不否认,对海桦有那种感觉存在。自己这麽敏感的性向,同住一个屋檐下,泰阳真怕哪天情不自禁,会作出让彼此都尴尬的事情。 这几天都没有再做春梦,泰阳放下心里的大石。自慰,感觉有点像猥琐大叔才会有的行径。 接了几捧水扑在脸上,脸上的灰尘洗去了感觉清爽不少,寥非忽然发神经说要换办公室,泰阳被独自留下来替他打扫收拾,花了几个小时整理干净。 眼睛被水珠蒙住了,泰阳撩起衣摆揩去眼睛里的水。身後忽然伸出一双手搂在他裸露的腰身上,泰阳一惊,镜子里寥非淫笑著看著他。 泰阳挣扎,“你干什麽,这可是在报社,你放尊重点,让别人看到大家都没面子……” “他们早就走光光了,你以为还会有人在乎你吗?就算让他们看到又怎麽样,女人我能玩男人我同样也可以。”寥非无耻的用下体蹭著他,隔著衣物泰阳也感觉到恶心。 尸情怪意 (冰恋)003 寥非死了 泰阳开始恐慌,寥非的无耻程度他是知道的,如果今天就这样被上了,他想死的心都会有。 “寥非,先别激动,我们好好说。我一无是处,长得又不怎麽样,以你的身份什麽样的人找不到,何苦因为我这样的人失了你的份量,你说是不是?” “呵,泰阳啊泰阳,他们都说你就是一根木头,不识趣没知觉,现在看来他们说得不全对,至少你不是木头,伶牙俐齿我喜欢,只是不知道你下边的小嘴是不是也一样的厉害,一样的能让我刮目相看。” 泰阳整个人面朝洗手盆按在台子上,双手被紧紧的抓住,寥非一米八几的身高让才一米七多点的泰阳无反手之力。 腾出一只手来,寥非著迷的抚摸著他的身体,“真是後悔不早点上了你,看你这一身细皮嫩肉,报社那些粗俗的女人没有一个比得上,喔──光是摸著你,我都硬起来了,喔──真是爽!” 咸猪手在游走,加上寥非夸张的叫声,泰阳全身都在颤栗,冷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寥非,你放开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要碰了我你会後悔的,你一定会後悔的,我……我要去告你,我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你……” 寥非的手伸了裤子,泰阳再也无法故作镇静,惊慌失措的拼命摧搡著身後的禽兽,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寥非嚣张的笑,“去告我?哈……真是笑话,告诉你,我叔叔就是警察局局长,凭你想告我,可别到时候自己进去吃牢饭。”恶心的舌头在泰阳赤裸的背上舔舐,几个小时的运动,泰阳身体沁出汗珠,寥非不仅没感到恶心,汗味反而刺激的他更兴奋。 “今天不上了你我才会後悔,别怕,一会我一定会让你爽翻天,下次会主动要求我来干你。” 裤子是松紧的很方便就被扒了下去,下体的凉意让泰阳的恐惧攀升在顶头,求生的意识让他做著最後的徒劳挣扎,“寥非,你不是人……你是畜生……你是野兽……” 寥非正单手在解自己的裤子,抓著泰阳的手也显的力不从心,竟然让泰阳挣了开来。泰阳刚转身想跑,褪至膝盖的裤子却将他绊倒在地,恼羞成怒的寥非上前就给他一巴掌,“你他妈的想跑,看老子不打死你,从来没有人敢忤逆我,今天我让你好好尝尝不听话的滋味。” 拳打脚踢之下泰阳没有一点还手之力,佝偻著地上无助著哭泣。 泪水汗水迷蒙他的视线,强烈的灯光下寥非出现了双影,他看到两个寥非气极败坏的解开了皮带,泰阳蠕动著身体往後缩。一个寥非已经是魔鬼,两个寥非他会死的。 丑陋的性器暴露在空气中,鬼魅正在步步逼进,泰阳绝望的闭上眼。 蓦地,外边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剧响,好像是什麽东西断裂的声音,紧按著灯熄了。 四周陷入漆黑一片,泰阳蜷缩在冰冷的地上不敢出声,只听见寥非在暗中咒骂,“妈的,谁吃饱了撑著没事干,来坏老子的好事,让我知道是谁非扒了他的皮。” 掏出手机,借著薄弱微蓝的光,寥非摸索著走向门口,走了几步又倒回来对地上的泰阳说,“你老实呆著,要再敢跑看我不打死你。” 静寂的洗手间里,除了没拧紧的水龙头滴答的水声,泰阳的呼吸声几不可闻,周边全都被黑暗吞噬,泰阳不由自主的抖,因为这样邪恶的人,也是因为这样诡异安静的夜……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泰阳躺在地上形同死尸,寥非一直都没有回来。 夜风吹起,半开的门在风的带动下发出吱吱的轻响,在诡谲的空间里让人毛骨忪然。泰阳微微抬头,从门边看到灰蓝色的天空,像块幕布一样横亘在那里。 缓慢的爬起来,寥非听到身体里骨头错位的声音,忍著疼痛他缓缓整理著露出半个身体的衣服,发抖的手指系上最後一粒纽扣,无神的凝睇著被风吹开的门。 他在想,那个禽兽会不会就在门外? ‘哗’一下子,灯亮了。 泰阳的神经绷紧了,灯重新亮了是不是意味著那个禽兽就要来实行他的暴行?不行,他不能认命的被他摆弄,他要逃跑! 整间报社灯火通明,清冷的光照亮他慌措的步伐。公园里孤独的路灯延伸著他生的希望,尖嚣的痛几乎击毙他,逃离的念头在脑中轰隆乍响,他不能在这里倒下,跑出这里就安全了。 夜幕四合,公园里怪异的不见一个人,平时这个时候段都会有人在锻炼。出来呀,哪怕是见到一个人也好呀,泰阳无声的祈祷著,继续拖动好像有千斤重的身体狂奔在密林深入。 恍然的,老天听到了他的呼唤,前方一个黑衣黑帽的人正姗姗前行,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泰阳吃力的赶上他,拍拍他的肩,“朋友,看见你真好,麻烦你能……” 手拍在他的身上感觉到沁骨的冷,那人站住脚,异常缓慢的转过身来…… 他缩著肩低著头,冷森的路灯照不到他戴著连衣帽的脸。这个人好怪,泰阳刚移开被冷得一哆嗦的手,支撑不住的身体却差点栽倒在地,泰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别无他法只得抓著他保持平衡。 “谢……”话未完,泰阳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手里的触感竟然是嶙峋的骨架,除去一层布衣,这个人剩个的只有骸骨。 不确信的在他身上再捏捏,手臂、胸膛……泰阳此时的惊惧无异於刚才在报社,那个人的头抬了起来,泰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停止跳动,血液在瞬间凝结…… 黎明来临,沈睡了一夜了城市在曙光中苏醒。 踏著晨露身穿绿装的邮递员们在钤铛作响的脚踏车带动下,将一份份散著墨香的报纸配送到各报刊亭。 太阳还没完全升起,一条骇人听闻的惊悚新闻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血红的颜色点润著刺目的头版头条,媒体解析占据了大半版面。 鼎风报社惊现命案,老板独子死於湖中;警方已经受理此案,争取早日缉拿凶手! 天气,睛空万里,是难得的好天;z国,人心惶惶,阴云罩顶。 泰阳不敢置信的睁大眼,寥非死了! 海桦坐在他对面,疑视著他苍白空洞的脸,“小阳,昨晚你做恶了吗?我听到你一直在大喊大叫的,出什麽事了吗?” 颤栗的避开海桦伸过来的手,泰阳尖叫,“你别碰我!” 冷,全身都在冷,泰阳搂著双臂,汲取著身体微薄的温暖。头好痛,他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昨晚的经历就像鬼屋探险,真假难辨。 哆嗦的手紧紧握住水杯,喝下一口水,又被呛得咳了起来,海桦担忧的看著。 这是怎麽回事?泰阳问自己。 一切只能用离奇两个字来概述,因为他醒来後已经睡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穿的是他每晚都穿著入睡的睡衣。 ──────────── 没有人支持麽???? 没有人喜欢麽???? 源坨悲泣。。。。。可怜滴泰阳娃,没人喜欢你,咋办?? 没事,咱喜欢你就好!!! 尸情怪意 (冰恋)004 谁杀了寥非 “小阳……”海桦迟疑的抓住他冰凉的手,紧紧握住,“不要害怕,告诉我发生了什麽事。” 海桦温和的语音缓解了泰阳心里的恐惧,抓住温桦的手,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 “我真的……真的看见鬼了,就在报社……不、不是报社,是公园里……你相信我,我真的看见了……” “我相信,相信你说的一切,不要紧张,把你看到的全告诉我,来,慢点回忆一点点的说出来……” 海桦似乎有种魔力,让泰阳完全的信赖著他。黑不见底的黑瞳像块巨大的磁场,泰阳看著自己的影像在他瞳眸中沦陷。 从寥非无休止的纠缠开始说起,泰阳悲凉的诉说著当日发生的一切,直到旭日东升在床上醒来。 乞求般,泰阳摇晃著他的手,“我不是在做梦,也没有生病发烧,我是清醒的,这些都是真的,是不是?你说是不是啊?” “小阳,你先别激动,冷静先冷静。”海桦安慰著语无伦次的泰阳,“这张报纸不能说明什麽,昨晚到底发生了什麽,除了寥非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而你是最後一个跟他在一起的人,警方调查起来,迟早会查到你的头上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到报社探下情况,情形不妙再做打算。” “这样行的通吗?” “行的,有我陪著你,别怕。” 警察局里,胖胖的局长不停来回踱著步子,一名正用手绢拭著眼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伤心欲绝的诉说著她的悲苦。 “小弟呀,非儿可是寥家的独苗呀,他死的不明不白你可一定要替他作主抓到凶手啊!可怜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以後叫我们怎麽活啊!非儿,我的儿子啊!……” 胖局长是寥非的叔叔寥部旗,常常利用职权,胡作非为,出了名的阴狠毒辣,是这一片出了名的‘了不起’。 寥部旗的眉头深锁,已经这样转了一个上午了。侄子的尸体发现到现在已经过去几天了,警察局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平时我就告诉过你们,叫非儿行事低调点低调点,偏偏不听,现在出事了才来哭有什麽用。”寥非在外头惹事,如果不是他这个叔叔在包庇也不会变得那麽无法无天,寥非父母对弟弟这样的指责也不好出声反驳,儿子死的不明不白才是该追查的重点。 “嫂子,你好好想想,非儿那几天有没有惹什麽事?事情太蹊跷了,肯定是他惹到了什麽不该惹的人,才会被人下了黑手。” 寥母停止了嚎哭,慢慢回忆,“那几天报社集体去了日本,他几天没在家我也不知道他惹了什麽事。那天晚上他只是打了个电话回家说是有事不回来吃饭,後来一直都没再有他的消息,直到……直到接到警察局的电话,才知道……” 悲从中来,寥母情难自控,再次大哭起来。 眼藏奸诈的鼎风老板寥部德不耐烦的呵斥著妻子,“哭哭哭,就知道哭,哭丧啊你,真不知道你平时怎麽教育儿子的,人都死了还来哭有什麽用,再哭小心我没了耐性跟你离婚。” 儿子惨死,丈夫又这麽的无情无义,寥母悲痛不能自已,趴伏在桌子嚎啕哭喊。 “非儿……” 所有的程序都过了几遍,寥部旗翻烂了口供记录却抓不到半丝头绪,上头已经在催了,要以意外失足落湖结案。 寥非死状惊恐万分,双目瞪圆,似乎是看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法医的检验报告上清楚写著身体无任何的搏斗痕迹,也不见一丝伤痕,排除了他杀的嫌疑。 尸体的脚踝缠绕著湖底独有的水藻,有人推断寥非落湖後被水藻绕住了脚,他大力挣扎反而被水藻拖著往水里拉,入夜後的公园里行人稀少,寥非的呼救声没起到作用,所以他才会惊慌大叫导致湖水进入口鼻,溺水而死。 这样的推论也合符情理,然尔作为叔叔的寥部旗不能就这样草草根结案,死的那个可是他的亲侄子。 太平间里,寥非的眼睛大睁,布满惊惧的眼珠子定定的注视著某一点;看著侄子,寥布旗绝对相信,精明的寥非不会无故坠湖,肯定是被什麽东西惊吓到才会跌落湖里。 但是,能有什麽东西能让胆大包天的寥非害怕成如此模样? 尸情怪意 (冰恋)005 泰阳失业 从警方调开了报社当晚的监控录像开始,泰阳就一直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幸好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寥非的死勾了过去,也没有人注意到他。 审问泰阳的是个很和气的小警察,应该是刚从警校毕业,很有斗志,为人也很亲和;见泰阳抖得像秋叶,还好心的让他喝了点水平复,小警察以为泰阳被命案吓到了。 泰阳是最後一个被问话的,完了後他走出门口时听到小警察在自言自语:奇怪了,录像上显示当天晚上只有他一个人在报社,难道是他看恐怖片吓到掉湖里去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直到警察整理好口供离开了,都没有人问起泰阳关於当天晚上的事情。 顺著那晚离开的路线,泰阳一个人徐徐而行,几步一个监控器,像寥非狰狞的眼睛,狠狠的注视著他。 出了洗手间就有一个前段时间刚装上去的监控器,泰阳不会以为他离开时!亮的灯光下他能跳过无处不在的天眼。 洗手间难堪的回忆,公园里鬼魅的男人,不,那根本就不能算是个人……泰阳拼命想要忘记,无奈诡秘的人影却一遍遍的窜进他的脑子里,时而清楚时而模糊。 那天晚上虽然背著光,他还是看清楚了,那是一具套著衣服的骨架。他想安慰自己,那只是别人的恶作剧,可是……那是一具会动会走的骨架,不是看玄幻影片,那是活生生发生在他的眼前的事情。 寥非是怎麽死的,众说纷纭; 更多的人相信是他坏事做多了,老天才收了他,不想让他为祸人间。 寥非的忽然死亡让泰阳始料未及,当时,被寥非侵犯的时候想杀了他的念头是有在脑中闪过,但也只是敢想想,真要杀人泰阳也不敢。 没有人为了寥非的死而表现出半分的忧伤,从老板手里领走装著钱的信封时,姿态也是高傲的,没有平时半分的讨好。 出了这麽大的事情,大家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沾著口水的手指反复数著手里的钞票,大有少一张就会找老板拼命的架势。 一脸精明的老板面对丧子的打击,整个人都焉里叭叽的;泰阳心里难过,寥非再不是个东西,曾经也是条鲜活的生命,自己是最後一个见他的人,海桦告诫他为了明哲保身,唯有三缄其口。 泰阳的工资是整个报社最低的,想当初老板还为泰阳的低廉工薪而沾沾自喜,现在却只有泰阳对他说了一句“请节哀”。 鼎风被封了,小公园也因为闹鬼的流言而无人踏足。 泰阳失业了,怀揣著微薄的点工资,奔走在大街小巷;他需要钱,需要工作同时也需要用忙碌来忘却那一段让他难以启齿的记忆。 没有学历,没有一技傍身,公司企业的大门一次又一次无情的将他拒之门外;无奈之下,唯有降低标准,只要有人愿意用他,洗厕所都无所谓。 尘土飞扬的工地上,打著赤膊的强壮民工正干得热火朝天,周围连个遮荫的地方都没有,泰阳几乎快要被高热的温度灼晕。 “年轻人,不是我不肯用你,工地的辛苦你也看到了,以你这麽单薄的身板实在是不行,就算我肯用你到时出点什麽差池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工头很直接,泰阳今天的最後一缕希望破灭了。 干瘪的皮夹子,还剩下最後一张可怜巴巴的钞票,早起到现在滴水未进,泰阳早就饥肠辘辘。 夕阳西下,华灯次递亮起,街边小贩不时的招揽著顾客卖著小吃食,舔舔唇,泰阳紧攥著唯一的精神粮食目不斜视从旁而过。 海桦听到敲门时正在冲凉,泡沫还在身上没冲干净,围了条毛巾就走出去开门。不用问也知道是泰阳,为了找工作一愁莫展的他丢三拉四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泰阳靠在门边上无精打彩,蓦地进去眼帘的春色让他两眼瞪得溜圆。 海桦好笑,“你干嘛?都是男人有什麽好稀奇的。” 都是男人没错,但对只爱男人的泰阳来说就稀奇大了。最近春梦没做了,不是他清心寡欲,修身养性,而是一连串的事情让他无暇再分心想别的事情。 瘦归瘦,海桦的身材还是很有看头的,强健有力的六块肌块块有力,晶莹剔透的水珠在脉膊跳动的肌理肆意流淌,在灯光下透出无尽诱惑的锋芒。 泰阳狼狈的窜进厨房,猛灌了一大杯冰水,海桦懒洋洋的倚在门口,“泰阳,都说了我给你介绍份工作你又不肯,早听我的你现在至於这麽累吗。” 泰阳的眼睛都不敢往他身上溜,边埋头在冰箱找东西边回答他,”你介绍的工作都不适合我,凭我这高中没毕业的二调子哪里做得来那些,你还是饶了我吧。“ 尸情怪意本来偶已经存了点稿准备跟草根一样保持日更,现在只能对想看小泰阳的亲说声抱歉了,很杯具,电脑发脾气,存稿全变成了乱码,折腾了一个晚上都没弄出来,最後系统瘫痪重装。 呜呜……源坨好心疼噢! 这一章是偶昨晚半夜拼出来滴,边跟瞌睡虫奋战边回忆存稿里的内容,可能会有点乱,亲千万别见怪噢!!! 尸情怪意 (冰恋)006 同居人─海桦 一个冰箱,两人分用,一节是海桦的,一节是泰阳的;海桦喜欢喝红酒,半节冰箱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红酒。泰阳在自己那一节冰箱里翻出一包方便面。 “小阳,你是不是没钱了?“海桦不知什麽时候到房里拿了钱包出来,他抽出几张给泰阳,”找工作开销很大,先用著吧,没有了再找我拿。” 泰阳慌忙推开,“不用,我还有钱,房租你已经让我占很大便宜了,我怎麽好意思再用你的钱。” 强硬的拉过他的手,粉红色的钞票强迫的塞进他的手心,“一码归一码,朋友跟房租没关系。” 泰阳手里的方便面也被丢进垃圾桶,“我已经做了晚饭,你去洗洗澡,我再把饭菜热一热很快就能吃了。” 被他握过的地方是灼人的热度,泰阳站在花洒下,水流冲下来身上的热量反而更烫了。 ‘嘀’水能调节开关由热转成冷,还没到夏天,冰凉的水柱冲下来,击打在身上是颤栗的痛。 冷水是单身男人欲火上身时最好的缓压药,泰阳出来时打著哆嗦,青白著脸把海桦吓了一跳。 “小阳,你是去洗澡了还是去北极溜了一圈?” 泰阳回自己房间裹里毛毯才感觉舒服些,“有汤没有?” “抵抗能力那麽差还洗冷水,也不看现在什麽季节。”海桦轻呵斥著他,却还是极快的用仅剩的鸡蛋弄了碗蛋汤来。 忍著烫,泰阳几下就喝了个精光,通体舒畅的暖和。 恣意的抹抹嘴,将碗递还给海桦,“真是谢谢你了,总是麻烦你真不意思。” “说什麽傻话,不要忘记我们是朋友!”海桦忽然摸了摸他的脸,修长秀气的手指温度偏低,泰阳像被电击一样蒙了。 海桦有双会说话的眼睛,似乎带著千言万语,泰阳看著他,有点呆。 窗外,一阵猛烈的哈喇长鸣声窜空而起,泰阳蓦地一惊,酡红著脸缩进了被窝里,真是丢脸啊! 海桦不见一点的不自然,他好像压根就没有意识到泰阳的失态,隔著被子拍拍他的屁股,“舒服些了就起来吃饭吧,再热下去就不好吃了。” 海桦若有似无的暧昧举动让泰阳难以把持,海桦是优秀的,至少在泰阳接触到的异性当中是出类拔萃的。 海桦,我的心思你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 安静的客厅只有泰阳的筷子不时碰到瓷碗发出的声音,海桦小口抿著红酒,血一样色泽的液体在玻璃杯里发出妖冶的魅光,泰阳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吃饭。 “怎麽了?” “海桦,这酒的颜色怎麽这麽w呀?”像血一样。 “你没喝过红酒吗?就是因为它像血一样红才叫红洒呀。”拿多一个杯放到泰阳面前,“来,你也喝点吧,很不错的。” 泰阳慌张的捂住杯口,笑话,这一杯下去,还不知道会出什麽洋相。“不用了,我从来不喝酒,也不会喝。” 海桦也不勉强,泰阳奇怪的问道,“海桦,你喝酒我从来没见你吃过东西,都说光喝酒很伤胃的,你也吃点吧。” 拍拍胸,海桦有几分得意,“我年轻啊,加上我是铁胃,没事的啦。” 泰阳起身到厨房拿多了一副碗筷,装上饭放他跟前,“光喝酒怎麽行,吃点饭吧,不能仗著年轻就乱折腾。” 露出一付能拍牙膏广告的白牙,海桦呵呵笑了起来,“小阳亲自盛的饭,哪有不给面子的道理,恭敬不如从命。” 合住也有段时间了,泰阳慢慢发现了一个问题,海桦每顿吃东西都很少,有时候甚至都没怎麽动,总是说不饿却经常看到他喝酒。 海桦什麽都好,就是把酒当饭吃的毛病不行,得改改。 饭是海桦做的,泰阳自觉的在饭後洗碗,给海桦盛的饭基本上原封不动,泰阳想了想没有倒掉,用保鲜膜封好了放进了冰箱。 收拾完了,海桦已经进了房间并关上了门。泰阳已经习以为常,毕竟每个人都有需要关起门来的私密。 房间没有开空调,一来省电,二来泰阳比较喜欢自然风;清凉的夜风穿过敞开的窗户,撩动著草绿色的窗帘,旁边海桦的窗口已经陷入黑暗,泰阳趴在窗台上有点失落,今晚餐桌的气氛那麽好,他以为海桦会多在客厅停留一会儿的。 躺回床上,泰阳望著黑洞洞的苍穹,辗转难眠。 妈妈,你说,他会喜欢我吗?但是,怎麽办呢?阳阳好像喜欢上他了。 静静流淌的空气里,泰阳忧虑的叹息久久不散。 海桦,你喜不喜欢我? 窗外,安逸平静的夜忽然暗潮汹涌,突起的狂风狠虐的嘶吼著,好像要撕碎了这深沈的夜。 将随身携带的水壶注满水,泰阳踌躇满志的朝海桦挥手,“等我的好消息吧,今天我一定会找到工作的。” 阳光投在海桦身上,他像是晨曦中翩然而来的仙子,光晕中浑然是不沾人间烟火的超凡脱俗。 这个仙子还有一颗比凡人更细腻的心灵,“这个,带著等饿了的时候可以吃。” 海桦做的饭盒,早早起床替他准备,里边有他什麽样的意思泰阳不知道,他只知道海桦是五点不到就已经在厨房了。 什麽样的人可以有这样的用心为另外一个人付出? 刚才泰阳到冰箱拿水时看到昨晚用保鲜膜包好的剩饭不见,摸摸怀里的饭盒,泰阳傻傻笑了起来,这……算不算是间接的亲密。 泰阳的脚步是轻快,心情是愉悦的,连当著他的面甩上门的凶恶婆娘都觉得没那麽讨厌了。 相信是海桦的用心感动了老天爷,午饭时间泰阳接到一个让他去面试的电话。 电话里的女声彬彬有礼,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素质涵养绝对比鼎风高出百倍。泰阳在大街上大叫起来,果真是老天不负有心人。 吼吼……源坨来给‘小太阳’拉票票啦。 希望亲们同样的也能给‘小太阳’多点关注吧,他也是很招人疼爱滴噢。 ─ 尸情怪意 (冰恋)007 街头受辱 高耸入云的办公大楼,晶莹剔透的钢筋玻璃外墙在太阳下折射出璀璨光环,其尔集团四个气势磅礴的大字尽显了它的辉煌与传奇。 其尔是去年以雷霆之势迅速窜起的商界巨头,速度之快让人咋舌称奇;神秘创建者的行事手腕,精密的思维能力,对市场的高瞻远瞩,一夜之间成为商界的热门话题,无人不谈之肃容。 是什麽样的人能创造出这样的神奇? 媒体出动大批的人力物力,甚至派人乔装聘入其尔,妄想搜到神秘人的相关资料,然而不仅没能得到丝毫的消息,其尔优渥的福利待遇引得进入其尔的员工个个倒戈相向,去而不返。 媒体的大肆宣染之下,神秘创始人使其尔更添魅异色彩,甚至连z国国家重要级的官员想要一睹庐山真面目都被豪不留情的拒绝。 站在恢宏的大楼底下,泰阳差点撞上电线杆;天呐,他没做梦吧,他没耳鸣吧,刚才那个小姐说的是这个地方吧? 掰著手指头,泰阳n次缩回了头,很沮丧。人家站门口的警卫穿的都比自己好,有气势,自己这样一个人来干嘛呀。 泰阳贼头贼脑的举措已经引起注意,迅速有人走了过来,泰阳缩在垃圾桶边上,木纳的看著他们。 “先生,这个地方你不能坐,请往旁边走。” 人家已经很客气的用先生两个字请他走了,泰阳说著对不起,快捷的冲过马路消失在人群里。 肯定是他们弄错了,泰阳不相信会有这麽好的事情。刚开始的欢喜消失无踪,泰阳气馁的拿出带的饭盒,思索著哪里吃饭才不被人赶。 身後一股大力冲来,泰阳被推到了旁边,有只手在他的身上摸了一下,等他站稳身体才发现钱包不见了,饭盒摔在地上,饭菜撒了一地他也著急的顾不了,钱包里面可是海桦给他的钱,他都舍不得花。 伸腿就想追,哪想脚脖子针刺一样痛得他寸步难移──脚崴了,泰阳焦急的求助旁人,“我的钱包被抢了,麻烦你帮我追回来好不好……” 人情凉薄如水,冷漠的行人流水般匆匆而过。泰阳试图拉住一对亲密相拥的男女,“求求你们,帮我追……” 话音未落,浓妆w彩的女孩狠狠推开了他,“滚开,恶心的穷鬼。” 瘸著脚的泰阳没支撑住,摔在他们脚边,鼻梁上的眼镜也不知道掉在了什麽地方。染著黄头发的年轻男人猛踹他几脚,临走示威似的再吐了几口痰,然後在众人的冷眼围观下吹著嚣张的口哨扬长而去。 相似的情形,冰冷的地面像恶梦一样警醒著他的大脑,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得黑糊糊的人影,泰阳惊骇不已,慌慌张张的蜷成一团,“别碰我,别碰我……” 马路上天天都可以见到落魄无家可归的人,冷漠的路人都把泰阳当成了那一类。几个流里流气的帮派混混模样的人大刺刺的围拢过来。 “真是不经吓,这样子就吓傻了,没点看头。”朝他喷云吐雾,领头的一个高个子用脚踩住泰阳的脸,“不过,这张脸看著还挺顺眼……” 其余几人发出猥琐的应和声,“老大,知道你喜欢这种,今天就让你好好爽爽。兄弟们帮老大把这疯子抬起来。” 赞赏的点点头,小老大说,“真不枉平时我罩著你们,呆会我爽够了还有气的话就赏你们也玩玩。” 闻言,他们齐齐摇头,“老大,我们对男人真的没兴趣,你玩爽了就好。” “切,你们真是不懂,这男人的滋味可比女人不知道好多少倍。不玩拉倒,正好老子可以多爽几次……” 几人抬著泰阳招遥而过,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甚至有巡视员路过都没有上前过问一句。 城市的边沿荒芜之地,这里杂草从生,植物一年四季葱翠欲滴却不见鸟雀在这里停留,甚至连这片天空都没有飞鸟蝇虫的踪迹。 几年前曾经有开发商看中了这块,高价竞标,准备这里开发旅游资源,却在动土当日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云卷恕号,阴云遮日,地底传来剧烈的强震,开发商心脏病忽发,还没抬上车就断了气。 消息不径而走,也有几个不家夥不知死活,偏偏不信邪反而往里边烧钱,不仅家财罄尽,少则一月多则半年纷纷都暴毙而死。於是,赤手可热的福地变成了让人谈之色变的不祥源头。 睛空万里,一只误入的鸟儿欢快的鸣著歌儿,俯空而过,突然鸟儿惊慌起来,拼命的扑腾著翅膀往上挣扎,一股强力从地里蒸腾而起,草丛发出秫秫的声音,好像有蛇群在爬动一样。 被一股强力吸住,不受自己控制的鸟儿僵硬的小躯体直直坠入草丛,转瞬之间,一阵狂风吹起,羽毛漫天飘飞,小鸟已经没有影踪,甚至连滴血都没有留下。 令万兽闻之丧胆的低啸平地而起。oo的动静更大了,像是有猛兽潜伏在看不到的地方,随时都会突击而出。 “吼──”似痛非痛的闷吼震动著大地。 枯叶打著卷腾在半空,万丈深的地底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啊──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鲁斯要出来啦,噢耶耶…… 谢谢风在地方送的围巾噢,源坨把它转送给没人疼的小太阳啦,希望幸运围巾可以给他带来好运吧!! 《尸情怪意》更新慢点,情节同样的精彩噢,希望亲们关注《性根性福》的同时能多多给小太阳一点关爱,源坨先在这里谢谢大家啦。 尸情怪意 (冰恋)008 谁,能来救救我? 乌云蔽日,天地灰暗下来,一团黑云一样的烟雾飘浮起来,似雾非雾,似影非影。风消云歇,黑雾遁入地底,大地又恢复了平静,刚才那一慕仿佛只是幻影。 青砖垒砌的古远陵墓,斑驳的墙壁布满了青苔,地下水渗过土壤滴在坑坑洼洼的地面,形成一滩又一滩的水洼,持续滴落下来的水滴像跳跃的音符,给这里阴森森的阎王鬼殿增加了点生气。 狡兔的穴居一样,迷宫一样的径道四通八达,嘶哑的闷吼在相通的过道里来回环绕,似乎带著利剑,鬼影憧憧的地府里顿时鬼哭狼嗥。 “u嚓,u嚓……”隔绝了空气的墓室里,沈闷的声音满室回旋,像是骨头被扭断的声音。 放置在室中央的是一具金黄色巨棺,只见黄色巨棺威严不凡,尊贵无比;黑洞洞的墓室被金棺照亮,恍如白昼。棺前一块刻著奇怪文字的圆形机关缓缓自动旋转,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随著棺盖的开启,一股带著煞气的雾气从缝间钻了进去,尸体保存的非常完好,除了水分的严重缺失,干瘪的表相依稀可以看出他以往的气宇轩昂,此时的他静静的好似正在酣睡,脸上甚至还带著临死前详和的微笑。 黑雾笼罩在干尸的身体,鲁斯紧闭的双眼睁开了,从他嘴里吐出一口浊气,脸色变得非常扭曲,似乎痛苦异常,鲁斯的五官扭成狰狞的一团…… 他嘴里发出嘶嘶难听的声音,整个地底颤抖了起来,其声势不亚於十级地震。电光火石间,一具惊恐大睁著眼的男人身体像变魔术一样出现在了金棺上空…… 在那一刻,只能听见鲁斯苦痛难忍的闷吼,声音很低很沈,宛若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嘶嘶声。 鲁斯发出阴沈沈的笑,笑声里有对这个鲜活的祭品极度的满意。男人从高处清楚的看著鲁斯忽而森森白骨忽而腐尸的变幻,他全身颤抖的非常厉害,张开嘴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叫喊太大声,他没听到鲁斯念了什麽咒语,并且他永远也不会听见了。 一道阴光嗖嗖窜向男人的身体,他的魂魄率先身不由已的被吸入金棺,然後是还带著热气的鲜血…… 身体里注入了活血,鲁斯似乎活跃起来,手臂轻扬,一颗还在跳动的红色心脏生生剜体而出,连带血浆一滴不漏全都被他生吞活剥。 缓慢的,他从棺中爬了起来,只有一层枯萎的表皮包裹的躯干在他动作间都能听到骸骨的响声,寒颜仰起,森阴的双目狠戾透上地层迸射出嗜血的凶光。 “啊──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鬼嗥惊起荫林深处栖息的鸟群,万梢乱颤,转瞬间便鸟虫去无踪;人迹罕至的郊外,泰阳无神的眼睛瞪视著朗朗乾坤,呆滞的任由他们在自己身上进行著野兽般的劣行。 苦涩的液体淌下来,流入耳里,试图隔绝掉那些不堪入耳的淫词浪语。 谁,能来救救我? 忽起的阴风让一个按著泰阳双手的男人感到胆怯,“老大,听说这个地方不干净,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妈的,以後别说你是跟我混的,这麽孬种还是不是男人啊你!” 其余人七手八脚的除去泰阳的衣服,其中一人出了个鬼点子,“老大,眼下就有个让他证明是不是男人的机会……”奸笑著努努地上的泰阳,几人齐声大笑起来。 “老大,不要──”被推到泰阳身上的男人苦著脸,“我妈还等著我让她抱孙子,老大你行行好,别让我家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了香火。” 已经解开裤头的小老大重新拉上拉链,恨铁不成钢的一巴掌打在他头上,“你小子就这点出息?这副熊样还想跟我?今天你要是不上了他,明天起我不想再见到你,上还是不上你自己想清楚,可别说老大逼你,我可是最通情达理的。” “就是就是……”几个人一起扑上去,扒衣服的扒衣服,拽裤子的拽裤子,再把光溜溜的泰阳推进他怀里,“别辜负了老大的一番好意,说不定你尝到甜头了也爱上这种滋味了。” “哈哈……” 小老大随便坐在地上,等著看好戏,“快点,你别告诉我你阳痿,要敢硬不起来信不信我一刀把你那不中用的玩意切下来喂狗。” 刚开始还一脸不情愿的男人抚摸著泰阳的身体,滑不溜的触感让他暗叫好爽。惹人怜爱的诱人红果,平坦光滑的小腹,再是被稀疏毛发包围著小巧可爱的性器,男人跨下的肉根热了起来,渐渐的抬起头来。 看他一脸痴迷,小老大得意的笑,“怎麽样?感觉不错吧,赶紧的,快动手,老大我好久没看这种现场版的活春宫了,把你的看家本领现出来,让兄弟们开开眼。” “是,老大。” 猴急的把泰阳放平在地上,刚掰开他的腿……蓦然,身後传来一声如同见鬼的大叫,头也不回的,他兴奋的大声嚷,“我还没开始你们就叫成这样,等你们见识到了我的金枪不倒就该知道我有多厉害了。” 身後好久都没有动静,那人奇怪的回头一看,脸色即刻变得煞白…… 尸情怪意 (冰恋)009 碰‘太阳’者,死 天不知道什麽时候阴了下来,没有起风却清楚无比的感觉到身体上颤栗的冷粒,身後刚才兄弟们呆的地方空无一人,唯一通向的出口在他的前方,往後便是茂密的灌木、杂草…… 慌张的拿起裤子,他紧张的吞吞口水。 这个地方好邪门! 被风吹动的植被发出微小的声响,像是索魂的号角。 “老大,别玩了,出来吧!”试探的叫著,他希冀著能听到一声回答,活人的回答。 一处灌木丛中传出响声,他松口气,朝著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老大,你们怎麽可以这麽玩,这地方本来就够……”边说著他的手边拨开遮住视线的杂草。 他看到了什麽…… “呕──” 分尸!几分锺前还活蹦乱跳的兄弟,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块块血肉模糊的肉块,垃圾一样堆在拥挤狭窄的灌木丛里。 他的脚下,是小老大的头,双目圆睁,有恐惧、不解、还有生命被忽然结束的不甘。 裤子从哆嗦的手指间滑下去,正好遮住了小老大的头。 脚被什麽东西抓住了,他浑身发凉低著去看,这一看,差点魂飞魄散。一节不知道是从谁身体上断掉的手臂正蠕动著,冰凉的触感让他的恐惧升到最高点,“啊──”他迟钝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 脚跺手拍想要拍掉脚上的桎梏,可是那只手就好像已经钉在他脚上一样,反而越箍越紧,力道大得要把他的脚扭断。 正挣扎间,一股凉意爬上後背,身後有人。 他被人注视著,带著恨意的目光让他毛骨悚然。兄弟们都已经是死人了,能出现的只有凶手。 心脏剧烈狂蹦,他缓缓回转身,却发现身後空旷无人。 恐惧没有散去反而更强烈,他感到那道视线没有离开,等等……他忽略了什麽? 那个男人不见了! 原本躺著太阳的地方在面干净,脱下的衣服也没了踪影。男人蓦然大笑起来,他就说嘛,怎麽会那麽悬,这个世界怎麽可能会有鬼。 他天真的想,可能这一切都是小老大他们为了捉弄他布的局,说不定一会老大他们就会突然从哪里跳出来吓他。 “别藏了,你们出来吧。”他扫视著四周,声音在空地上空回旋,像是被设了结界一样,传不出去。太过安静,甚至连风声都没有,他的心又被揪紧了。 起雾了吗? 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睛像是被蒙上了黑纱。他驱散著那越来越浓的黑雾,很快便发现自己被那忽然出现的雾气包围了。 他想跑,箍在脚上的那只手禁锢了他,死死的拉扯住让他动弹不得。 黑雾凝聚成一个人形的轮廓,待看清楚了,他的脸色瞬间发白,那种贴近死亡的白色。 那是一具尸体,不──不能说是尸体,起码不是具新鲜的尸体,全身都是腐蚀的黑沈颜色,有几些甚至突现出森森的白骨,他空洞的眼看不到眼珠子,只有强烈到让人寒毛竖立的仇恨。 惊恐万状,他的瞳孔迅速放大,眼睁睁的看著那具干尸越走越近…… “碰‘太阳’者,死!” 他想说,他不认识什麽太阳月亮,也没碰过,然而他因为惊讶大张的嘴什麽也发不出来。 筛糠一样的身体想倒下去,可是不能,因为很快的他就感到铁爪一样的东西紧紧扣在了他的天灵盖,他就像被点穴一样杵在那儿,他感觉到脖颈间一凉一痛,血液速流一般…… 干尸在吸他的血! “不──”他大叫。 血液还没被抽干,他已经被极度的恐惧吓死了,来不及看到自己变成了一具被皮包裹著的骷髅。 ………… 好冷清,都没有人来…… (飘走……抱枕头哭去……) 偶的太阳就这麽不被人待见麽??? (好吧,源坨承认,是偶的失败……) 大求啊,走过路过的亲们给偶家小太阳一点温暖吧,他真滴是个缺爱滴孩子…… (偶内牛满面中……) 尸情怪意 (冰恋)010 我一定会来找你 浮云流转,人流速逆。 同样的街景,同样冷漠的人群,同样渲沸的大街…… 时间从这一刻重新流动。 泰阳揉著被摔痛的身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工作没找到,钱包被抢了还被人打一顿,难道老天就这样看他笑话麽? 吸吸鼻子,强忍住心里的苦涩,泰阳摸出用了几年已经老掉牙的手机,看时间也不早了,现在这样也没心情再找工作,他决定今天先回去,还是明天再另作打算吧。 站在路口等绿灯亮起时,竟然发现对面路口海桦静静的站在那里望著他。泰阳高兴的拼命的朝海桦挥手,刚才还在想没钱是不是要走路回去,碰到海桦至少解决了眼下的难题。 指示灯还剩几秒时,泰阳急不可耐的冲了过去,差点被抢时间急速冲过马路的快车撞到,司机从车窗探出头,大骂,“md,不想活了,想死也换个地方,别撞我的车给老子找麻烦……” 回头说了句对不起,泰阳冲到海桦身边,“海桦,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上课吗?怎麽会在这里?” “胆子越来越大了,连红灯也敢闯。”海桦抽出张纸巾给他擦汗,面有愠色,“我又不会跑,用得著这麽急麽!” “呃……我的钱包丢了,所以……咦?这是……”正当泰阳赧然不知所措时,目光瞥到站在海桦身後的女孩子。 海桦摆在书桌上照片里的女孩子。 本人比照片更漂亮,朝气蓬勃的样子。露出友好的笑容,女孩子向泰阳打招呼,“嗨,你好,我叫秋果果。”不待泰阳自我介绍,她开朗一笑又道,“我听桦提起过你,你是跟他合住的室友泰阳吧。” 桦?室友? 泰阳有一时的恍惚,秋果果对海桦的称呼只有亲昵的一个字,而自己只是一个合住的室友而已。 收起心神,泰阳在两人探究的眼光中挂起笑容,“是啊,我就是泰阳,很高兴认识你,以前也听海桦提起过你,你真人比他描述的漂亮多了。” 海桦诧异的看著他,秋果果甜滋滋的,“是吗?他真的有跟你提起我?”娇嗔的白了海桦一眼,“桦,你都跟泰阳怎麽说的我啊,肯定没句好话吧。” 泰阳慌忙替只是浅笑的海桦的辩驳,“不是的,海桦经常说你漂亮又大方,脾气好又有气质……总之,都是夸你的好话,他不会说别人的坏话。” 秋果果咯咯笑了,“泰阳,你真的跟桦形容的一样,呆的可爱。你不用替他说好话,他是什麽样的脾性我知道。” 讪笑著,泰阳不知道说什麽,呵呵的笑。 海桦将手里的书包甩到肩上,轻笑著说,“站马路边上聊天像什麽样,走吧,找个地方吃饭去。” “好啊!”秋果果附和,“桦,你上次不是说想吃法国菜麽,要不今天去吃法国菜吧?” “小阳,你呢?想吃什麽?” 泰阳一怔,海桦问他的意见是什麽意思?难道说他们去约会他要去当电灯泡? “不用了,你们去吃吧,我想先回家了。”绞著裤边边,泰阳脸通红,“海桦,可以……可以借我点钱吗?” 秋果果热心的挽住泰阳的手,“走啦,没事的,反正你回去也是一个人,不如跟我们一起多个人热闹。桦,你说是不是?” “是啊,小阳,一起去吧。” 泰阳还在踌躇,秋果果一手拉一个,“走啦走啦,真是两个大男人扭捏个劲,不就吃个饭麽,又不是上断头台,看你们为难成什麽样。” 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一阵凉风吹过刚才几人站立的地方,刮起地上的废纸,打著卷儿飞向半空…… 小太阳,我会来找你的,一定会来找你的! 泰阳回头,匆匆而过的忙碌人流,没有人朝他多看一眼,更别说会有人叫唤他。 他思忖:怪了,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叫“泰阳”,难道又是幻听? 安静高雅的餐厅里,泰阳低著头使劲吃东西,只有秋果果不停的变换著话题说著,海桦偶尔说一两句表达他的意见。 海桦今天没有喝酒,泰阳感到高兴,他终於把注意力转到吃东西上来了。等他的点餐送上来,泰阳又皱起了眉头,海桦点的牛排好像压根没弄过就端了上来,泰阳在旁边都能闻到牛排上的血腥味。 海桦切牛排的动作很优雅,连著血丝的牛肉块送进嘴里,他有滋有味的嚼著。泰阳一把夺下他手里的刀叉,两人都诧异的瞪视著他。 “海桦,这个吃了会拉肚子的,别吃了。” 这一章本来想昨晚发上来的,可惜……动力不够啊。 看文的亲们如果感觉到源莱写出来的东西还勉强能合胃口,请投上一票支持源莱,支持一下文中‘非常不容易’的小泰阳(其实,偶也不容易……呵呵)。 每一个章节内容不多,是源莱花了很多的心思和时间才构思出来的,投票+留言就是对偶最大的支持与鼓励。 每一位投票的亲源莱都万分感激,对没有票票了还是到会客室留下‘足迹’的亲源莱也是喜欢异常; 希望亲们不要看霸王文,用行动给源坨多一点支持与鼓励啊!! [草根性根]无意外会在明後天恢复更新,等待的亲们注意啦. 尸情怪意 (冰恋)011 始料未及的用餐 头一次,泰阳这麽强硬的干涉海桦,海桦没动,秋果果也没动。 泰阳擅自做主替他点了份意大利面,推到他面前说,“这个我以前吃过味道很不错,你吃吃看。”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泰阳看著海桦,海桦看著意大利面,秋果果看著泰阳。 她的表情很奇怪,泰阳也说不清楚,那是一种跟她的甜美长相非常不相符的扭曲。 良久,海桦抓起了放置一旁的餐具,在泰阳期待的注视下叉起面条送进嘴里。 “怎麽样?是不是很好吃?” 脸色有点勉强,海桦还是点头,“嗯,不错味道……”话音未落,海桦就捂著嘴脸色苍白的冲出餐厅。 “海桦……”泰阳看著他仓皇的背影消失了,问脸色也不好看的秋果果,“海桦怎麽了?这面我觉得还可以啊!” 秋果果的语气完全变了,带著凶狠,“你不了解海桦干嘛做自主张,你知道不知道这意大利面条里的某些调料会要了海桦的命。” 泰阳呆住了,跟海桦住这麽久,他从来没听说过海桦有这些怪毛病,“那现在怎麽办?海桦会不会有事啊?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抓起海桦丢下的背包,秋果果甩话就走,“你最好祈祷他没事,不然有你好看。” “等等,你去哪里?”泰阳追上去拉住她,“可不可以先把单买了?我没钱……” 不知道该说是女人善变,还是人本来就是戴著面具跳舞的多面人。 短短几秒锺秋果果的脸色转了又转,现在变得更难看了,“桦说的没错,你真是白痴的不可理喻。”说完,秋果果从包里拿出钱包,一叠钞票数也没数拍到他手上,“这些够你活一段时间的,真不知道桦是中了什麽邪……” 拉扯的两人引来餐厅里不少人的注目,甚至有服务生走上前问秋果果需不需要帮助。 桦说的没错,你真是白痴的不可理喻。 桦说的没错,你真是白痴的不可理喻。 桦说的没错…… 每个字都像尖刀一样刺在他的心口,泰阳无力的手甚至都抓不住手里粉红的钞票,机械的弯下腰,泰阳麻木的捡著地上的钱,秋果果高挑的身影已经出了餐厅。 在你眼里,我只是个白痴吗? 同样的问题,泰阳一遍遍不停的问自己,每问一次心便痛一次;他想问问海桦,是不是这样的,虽然知道这种行径有点自取其辱的嫌疑,泰阳还是想向他寻求一个死心的答案。 海桦苍白的脸色一再的浮现,秋果果忽变的情绪……好好一顿饭变成这样,泰阳始料未及 只是因为一碗面…… 午夜,喧哗的城市进入休憩状态,夜风吹动著树梢,倒影在地上摇曳不休。街边偶尔还会看到三两个夜间活动的小混混,一阵阴风平地而起,打著赤膊的少年仔们缩了缩了脖子,其中有人咒骂道,“妈的,都几月份了怎麽还觉得冷。” 盈缺的月隐入黑云,昏黄的路灯下有几分阴间路的错觉,抖著一身的冷栗粒,一群寒意爬满全身的夜游神迅速的消失在了街头。 没开灯的屋内,窗帘大开,男女剧烈的喘息声有及床摇晃的吱吱声从窗口传出好远。 声音是很年轻的男女。 女人高亢的呻吟,男人伴随著撞击的闷吼声,空气中迷漫著一股淫乱的气息。借著窗外薄弱的夜光,暗夜中依稀能看到交媾中男女白白的肉体。 “好黑……开灯吧。”是女人的声音,虽然沈浮在情欲中可是深厚的黑暗还是她感觉到心悸,虽然这是在自己的地方。 今晚的夜黑的不正常。 尸情怪意 (冰恋)012 凶案发生 “你们女人就是麻烦……”男声不满的嘀咕。 妈的,怎麽黑得跟农村似的,黑天摸地。他悻悻的啐骂著,手摸索著开灯的方位,感觉到不对劲,是在门边啊,怎麽找不到了。 再大范围的摸索……这是什麽东西?细小的,长长的,竹竿一样的,有这东西吗?疑惑著再次摸去时,墙面上空空如也,哪里有什麽奇怪的东西。 好不容易找到了开头按钮,刺眼的光闪了一闪又复入黑暗。 “妈的,不会是烧了吧,这才换多久的灯泡,明天我非去找那个无良的便利店算账不可。”男人悻悻然,摸床边再次趴到了女人身上,“不管了,黑就黑吧,黑点感觉更好。” 女人在抖,“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麽东西?” 东西?“没有啊!” “我……我看到了。”女人的颤抖更厉害,“黑影,我看了一个黑影,就在你背後……”虽然只是亮光一闪,她真的看到了,她发誓绝不会是眼花。 男人挺身进入她,很猴急,“有这功夫瞎想,不如给我点反应,你这样子跟奸尸有什麽区别。” 律动让女人没有心思多想,跟著男人的动作继续著呻吟…… “嗯……嗯……舒服……咦?你干嘛老摸著我的头?”头被大力的按压,女人疼痛的嚷。 男人动作不停,“神经,我两只手都在你奶子上,哪有第三只手摸你的头。” 身体里有什麽东西正往大脑里涌,女人感到自己正在极速缩水,她惊慌的大叫,“啊──快救救我,有人,我的头顶有人,救……” 叫声遏止,男人惊讶的感觉到身下的已经不是刚才鲜活的女人,枯柴一样的。他倒吸口凉气,想脱离却发现自己被卡住了,一动命根子就像被扯断一样的疼痛。 灯亮了,适应了光线後的男人惊叫起来,原本漂亮丰润的女朋友已经是一具黑糊糊的枯尸,粘粘的触感……他感到自己一阵阵剧烈的痉挛。 有鬼……肯定有鬼…… “现在到你了……”没有一丝温度的嘶哑男声,平地而起。 动弹不得的男人闻著女友腐烂的体臭发出遏制不住的干呕,一只同样没有温度的干瘪手掌掐入他的颈部动脉……恐惧到边最高点,那个东西在吸他的血。 好干,眼球从眼眶中掉了出来,掉在女友的旁边。终於看到了自己此时的模样,跟女友一样的焦尸,以及身後…… 工作没找了,泰阳天天等在家里,因为那天後,海桦都没有再回来,打他手机一直都是冰冷的女声告诉他,不在服务区。 难过的同时泰阳又担心,海桦是不是真的因为吃了体质适应不来的食物而出了事情,有时间就蹲在电视机前,希望能从新闻里听到点什麽消息。 医院没有食物中毒的报道,却接二连三的报导z国发生的连环命案。 今天清晨在郊区发现了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全身赤裸没有一丝伤痕。经法医检验两人是在进行房事时,欲火高涨时突然遇袭,甚至两人的私密处到警方赶到时还紧紧的连在一起。 几起命案,手法一致,死状相同,都是见所未见;他们的精气血全都被吸得精干,就像被熏干的腊肉一样,死鱼一样的眼孔大大的睁著,是还没有从震惊中回魂的模样。 发现两具尸体的地方很显然不是第一命案现场,凶手是谁?又是怎样在杀人之後将两人移尸到了这里? 警方一愁莫展。 这已经是第四起命案,第五条第六条人命,已经可以论定凶手为同一个人。 整版的屏幕是死者放大的生前照片,一男一女泰阳记得,就是那天在街上踹他几脚的年轻情侣;其余几个人,泰阳记忆不深,却模糊记得跟他们都有过交集,只是过程都不怎麽愉快罢了。 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电视机,泰阳的大脑没能从死机中醒转来。 猛然打了个激灵,泰阳想到海桦,海桦不会也是出事了吧? 票票啊,留言啊……………………………… 投张票票二秒,留个脚印一分锺,呜……亲们再忙碌也给源坨的栏子添点色彩吧。 不要看霸王文哟,没有票票的亲到会客室给源坨多提意见,源坨也是很开心滴。 尸情怪意 (冰恋)013 天降贵人 最後一次被人直接从警察局丢出来後,泰阳丧气的蹲在大门口数蚂蚁。海桦忽然就不见了,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报警,却被那些穿著制服话说是人民公仆的执法人员撵了出来。 怎麽办? z国这麽大,他到哪里去找海桦,等他找到海桦说不定已经是具尸体了。 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滴,好像海桦的尸体就在面前,泰阳悲伤到不能自抑。 从禽兽寥非到这几天的命案,泰阳越想越心凉;他喜欢海桦是无庸置疑的,海桦喜不喜欢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泰阳灰色天空里的那抹阳光消失了,不见了。 边走边哭,一脸的弃夫模样别人都以为他刚被女朋友抛弃了。 “先生,请等等!” 哪里有人在叫?泰阳左右看看,没有看到人又自顾自的往前走,就算是有人也不会是叫他的。 “……等等。”凌乱的脚步响起在身後,泰阳一回头就对上一只正准备往他肩头拍的手。 “你叫我?”疑惑的看著把手收回去的人,泰阳在脑子里搜索著这个人的影像,得出的结论是他不认识他。 来人是个穿得很体面的中年男人,微微发福的身体在刚才一阵快跑後气息显得不匀,过早就秃了的头顶在阳光下油光水滑,肌肉松驰的脸部满是汗珠。 “我都追著你跑了好远,怎麽叫你都不停,可累死我了。” 中年人拿手里的公文包扇著风,也不介意泰阳警惕的目光掏出张卡片递给他,“这是我的名片,这麽大热天我也就不拐弯抹脚,是这样的,有人托我替你介绍工作,刚好我部门有个职位空缺,也不想到处招人麻烦,有没有兴趣去试试?” 谁会这麽好替他找工作?泰阳看著卡片上其尔集团几个镀金体大字,往下是这个男人的职位,市场部经理高海。 这个其尔不会就是那个其尔吧? “你怎麽会认识我?而且……”还是在这大马路上。泰阳指著周边的环境,从警察局出来到繁华地段要走十多二十分锺,这麽僻静的地儿,可别说是巧遇,也太滑稽了。 这年头骗子太多了。 “呃……我说你不是找工作找很久了吗?有工作送上门来你来犹豫那麽多干嘛?”高海擦著额上的汗,有点不耐烦,“我看过你的照片当然认识你,而且你朋友说你现在处境比较困难,叫我务必要帮你一把,要不然我才懒得理这闲事。” 朋友?泰阳一喜,忙问,“那个朋友是谁?他是不是叫海桦?”除了海桦没有人会这麽替他著想。 “海桦?”高海沈吟了一下,迟疑著点点头,“对对对,就是他。我说你先别管是不是海桦,工作你到底要不要去做?” 听到了海桦的消息,泰阳高兴的答应,“我去,我去,不过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海桦现在在哪里啊?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他?几天没看到他,我很担心……” “哎呀,你怎麽这麽多问题?” “我很担心他,拜托你告诉我吧,求你了……” 两的对话随著渐行渐远的身影而消弥在空气中。 有工作了,海桦终於有了消息,泰阳整个人都振奋起来。 昨夜调好的闹铃还没响他便早早起了床,从衣柜里宝贝的翻出一套手工精良的西装,面料一看就知道是名品,泰阳只有在重要场合才会穿上,因为这是妈妈的心意,一针一线都是妈妈的心血。 人果然是要靠衣装,泰阳看著镜子里意气风发的人,举拳鼓励自己,“加油,加油!” 尸情怪意 (冰恋)014 适应新环境 其尔 据说,其尔打个喷嚏,z国就要抖三抖;泰阳愣愣的站在门口,总是感觉到这幢大楼随时都会倒下来压住他。 单是找个人事处就迷了几次路後,泰阳终於完成了其尔一系列繁琐的入职手续。 高海把泰阳带进了售後服务部门里,让大家简单的认识了一下。部门里除了出去客户回访的同事,三男二女都给泰阳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 “泰阳,这是小柯,你刚来对工作流程也不熟悉,这段时间就由她带著你。” 小柯是个很爽直的清秀女孩儿,她大大方方的伸手过来,“你好,泰阳,你真可爱,真高兴认识你。” 经历了反复无常的秋果果,泰阳自动将可爱两个字归为贬义词,只有无法形容一个人才会用到这个词语。 扯扯嘴角,泰阳淡淡的笑了笑,“是,我也一样,请多多指教!” 部门里的工作听起来很复杂,做起来其实也不难,半天下来泰阳便能独立工作了,小柯连连夸他聪明。 中午小柯带著泰阳去员工餐厅吃饭,泰阳小心翼翼生怕油渍沾到了衣服上,小柯纳闷的说,“泰阳,你这身衣服很贵噢,你怎麽舍得穿来上班?” “嗯,这是我最好的一套衣服。”他想让妈妈看到,她儿子能进到其尔这样的大集团,这种心意没人会了解。 仔细摸著衣服的质感,她咋舌,“能有一套已经很了不起了,这可是法国最有名的名牌,据说每一件都是单品,独一无二。” 妈妈的心意就算不是名牌,照样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不想继续衣服的问题,泰阳看她的盘子,“咦?你怎麽吃这麽少?”还都是素菜。 “我也想吃,特别是今天的炸排骨,闻著我都流口水。”羡慕的盯著泰阳盘子里的大虾,小柯捏著下巴的肉,“昨天我称体重竟然又胖了,明明都没吃什麽莫名其妙也会胖,真是搞不懂。” “你不胖啊,这麽蛮好的!”泰阳说的是实话,小柯个儿高挑,这样的体型刚好。 小柯不死心的拧著下巴给他看,“你看你看,这还不叫胖,我倒是很羡慕泰阳你呢,娃娃脸好可爱,身材又苗条……” 泰阳黑线,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一张娃娃脸,她却偏偏说这是可爱?这样的身材叫苗条?她难道不知道这种形容词对男人来说是非常残酷的打击吗? “我告诉你噢,公司里不管已婚未婚,没有哪个女人不觊觎我们的总裁,虽然只是惊鸿一瞥的侧面,却已经迷倒了全其尔的女性同胞。”小柯无比陶醉的作花痴状,“连扫地的阿姨都被他的魅力折服,你说是不是很帅?” 幸好我不是女孩子,泰阳第一次如此庆幸,明明瘦的见骨还拼命的节食,如此的骨感美他真不敢苟同。一个连面都没见清楚的男人都能让她们疯狂,可见女人的大脑结构真的很……另类。 “不是说总裁很神秘吗?你们怎麽会见到他?” “总裁再神秘,其尔是他创办的公司,不管如何他都要出现。那天能看到总裁,纯粹是巧合,有广告公司正在替其尔进行实地拍摄,也不知怎麽回事竟然看到了从专属电梯上楼的总裁,长长的头发,黑色的装扮,哇,好沈腐的黑暗气息,简直是酷呆了。不过很可惜,短短的几秒锺竟然没有人拍下来,大家都呆住了。” 小柯迷醉著,沈溺著那天的回忆里无法自拔;这样的一个人简直就是梦幻杀手,只是一个背影足以秒杀上千女性。 捂著心脏,小柯喃喃的说道,“我应该庆幸,当天总裁没有回头,光想像著那情形我的心都跳到失控了。” 泰阳无奈的敲敲她的头,好笑,“小柯,你这样做梦可不是什麽好现象,痴人说梦指的就是你们这种情形。醒醒吧,吃完了赶紧补会眠,下午还要上班呢。” “呵,痛啦!”吃痛皱眉,小柯噘嘴,“泰阳,有梦想有什麽不好麽,起码可以把总裁作为目标积极向上,这样哪里是痴人说梦。” “想想是没事,只是别陷进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就好。” 有种感情叫奢求,明明知道无望却还是渴切,就像他对海桦。 海桦就是他压在心中的一块大石,推不开放不下。免费的美味午餐也变得嚼蜡般无味,泰阳有一下没一下的撮著饭盒里的排骨。 尸情怪意 (冰恋)015 酒吧遭遇恶心男 泰阳很勤奋,部门里同事也都相处的很不错,跟鼎风比起来有天差地别。因此泰阳用比别人多十倍的精力去溶入集体,工作中也更加努力,虽然他一向都非常用功。 海桦一直没有消息,泰阳下班也不再窝在家里当宅男,部门里的聚会他都会昂足了劲凑份子,同事都说他很合群,其实他只是不想回家面对没有海桦的苍凉。 寥非的死是他午夜梦惊蛰的梦魇,每次独自走在黑夜里,他都有种置身在被寥非迫视的谲异环境里,树枝、草丛任何一点响动都让他如惊弓之鸟张皇不安。 这个时候泰阳都会想,如果海桦在该多好! 高海是主管,神龙见首不见尾,泰阳很想找他探听海桦,却连著几天都失望不已。 这天,不知谁提议去酒吧喝酒跳舞,全体都响应起来,尤其是小柯,简直是振奋到不行。用她的话说就是,只要一听到劲爆的音乐她全身的细胞就全都活跃起来。 泰阳不想去,不仅是因为连续的凑热闹钱包吃不消,他有种强烈的感觉,今天海桦会回来。小柯撒娇硬把他拉了去,她说,“唯独少你一个多扫兴,大不了你那份算我的。” 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晦暗低迷的斑驳陆离幻影彩灯,阴黯诡谲的迷离氛围,泰阳有种身在地狱深渊的错觉。那些浓郁醺然的脂粉酒味,让泰阳转身想跑,小柯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将他逮了回去。 啤酒一箱箱的搬上来,泰阳看的瞠目结舌;不会吧,这麽多酒,会喝死人的! 个个都是潮流人物,座在座位上屁股也不安生,扭来扭去。吃的玩的断续送上来,大家吆喝著划拳拼酒,用杯不过瘾,小柯叫嚣著要整瓶喝。 看著小柯像喝水一样‘咕咚’几下就喝完一瓶酒,他的胃都抽了起来,小柯的眼睛已经迷了起来,却尖利的再次逮住了正往後缩的泰阳。 利落的启开一支,小柯横到泰阳面前,“是个男人你就喝了它。” 旁边纷纷起哄,“喝,喝,喝……” 泰阳头皮发麻,推搡著,“我不会喝酒……” 有人在叫,“泰阳,你别坏了大夥兴致好不好,大家都在喝酒就你一个人干坐著有什麽意思,明天是星期六,又不用早起你怕什麽呀!” 泰阳今晚不喝,他们是不会罢休了。接著又有人叫嚷起来,“泰阳不喝也可以,要不我们今晚就给他找个妹妹带回去吧,看他平时总是孤零零一个人,大家夥给他找个伴,怎麽样?” 这个提议自然引来一片叫好声,泰阳忙说,“求你们行行好吧,别折腾我了,我喝总成了吧!” 泰阳拿起酒瓶,助威的敲桌声齐齐响了起来,小柯晃悠著露出半截小蛮腰的娇躯,下鄂顶在他的肩头,“泰阳,拿出你的气魄来,一口干。” “一口干,一口干……” 但愿喝完了他们能放过他,泰阳一副上断头台一样大义凛然模样,闭目憋气,像喝断肠毒药一样将冰凉的液体灌进肚子里。 喝完了,耳边的叫好声变成了嗡嗡的蚊子叫,泰阳的瞳孔里出现两个小柯。昏然然的,泰阳像中了软骨散,倒在沙发上看著群魔乱舞的舞池呵呵傻笑起来。 酒劲上来了,炽热的身躯里有著亟欲被发泄的精力,小柯一声招呼,呼啦啦全都涌进舞池跟随著的士高扭啊跳啊…… 泰阳独自躺在沙发上,迷蒙的双眼看著万花筒一样的彩灯转来转去。他有点醉了,心里却很清醒,都说酒入愁肠愁更愁,白天里那点被掩饰的极好的心事被一点酒精全给带出来了。 他想到妈妈,想到海桦,想到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一切,想他人生中太多的匪夷所思…… 脸上冰凉一片,有什麽东西流到嘴角,他伸舌舔舔,咸的。 沙发离桌台有些距离,泰阳伸手去够桌台上的酒瓶,没够到反而‘扑通’一声摔到地上去了,拿到酒他可笑的抱著酒瓶坐在地上一口一口喝著,不时的冲奇怪看向他的其他客人呵呵笑一笑。 一个带著邪笑的男人靠了过来,把泰阳拖上沙发坐好,他问道,“你很寂寞吗?” 寂寞吗?泰阳浊混的大脑想了想後点点头,是的,他很寂寞。 男人笑的很开怀,手摸上他的大腿,“正好我也寂寞,正好我们相互可以安慰,我可是很会安慰寂寞的人噢。” 酒精支使著神智,泰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点了头,他看到男人的笑容带著得逞的邪恶,手伸进他的衬衣里抚摸著他发烫的身躯。 潜意识里在排斥著这个男人的接近,绵软的推拒变成了欲拒还迎的羞涩。男人眼里燃起了恣热的火焰,伸出舌头色情的舔在泰阳的脸上,“看来我今天真是捡到宝了!” 无力的又腿支撑不起沈重的身体,男人只得半拖半抱的把泰阳往洗手间里拉。泰阳迷糊的顺手又捞了瓶酒喝了起来…… 每天票票都只是在5060之间起伏,真是心痛!!! (癫狂啊……) 尸情怪意 (冰恋)016 酒吧里的命案 酒吧里的洗手间设置了许多格间,男人把泰阳带进其中一个,门一关上狭窄的空间便能任他予取予求。 厕所里再干净气味也好不到哪里去,作呕的味道刺激著泰阳的肠胃,喉头一紧,‘哇’一声全吐了男人身上。男人一身精良的西服上污渍纵流,刺鼻的气味笼罩在他全身,他面如死灰。 “妈的,还没用就吐我一身,这样还有什麽情绪……” 男人低咒著抓起马桶旁边的卷纸处理著,泰阳瘫在马桶上不知天高地厚的呼呼大睡起来。 呕吐物弄干净了,浅色衣料上的痕迹和气味却怎麽都去除不了,男人恨恨的踹了泰阳一脚,想想又不甘心,他拉开裤链抓著泰阳的手让他替自己手淫。 隔间里,厚重的男人喘息声由慢到快,外边上厕所的人都只是会心一笑,同是男人又都纵流於夜店欢场,厕所里的荒唐事早已经是见怪不怪。 男人猥琐完,回味不已的摸了摸泰阳的裤档,“细皮嫩肉的感觉真不错。” 吹著欢快的口哨,男人走出隔音。厕所里没有其他人,门正在缓缓关上,好像刚有人上完厕所出去。 站在洗手盆前,男人口哨声不停,惬意的洗著手,镜子里照出他道貌岸然的禽兽模样。他在想,真希望下次来还能再遇到这个男人,长的一般手感味道都不错。 ‘啷’头顶分列在洗手间四周的小灯全灭了,只剩下中间一盏大灯,苍白的灯光照下来宛如太平间。男人好像觉察到了什麽,他忽的回身,身後空寂无人;他思忖著,奇怪,难道是酒喝过头了出现幻听了? 刚刚明明感觉到有人在…… 半晌。 一声极具穿透力的惊恐尖叫盖过了外边欢腾的音乐,酒吧保全第一时间冲了进去。灯火通明的洗手间里空无一人,除了躺在地上,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人的物体,西服完好的穿在他的身上,然而他的身体已经是一具空壳,一具只有一层薄皮包裹著的骨架。 报警後,警察很快过来封锁现场,惊慌失措的欢客们停止了尖叫,集体蹲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醉醺醺的小柯被一个同事揽著蹲在角落,手持电棍的便衣吓的她的酒瞬间全醒了。 嗅觉灵敏的警犬四处寻找可疑的人或物,各处不时的响起女孩惊恐的低泣声,小柯也被高大凶狠的狼犬惊的俏脸发白,不料她还没吱声那畜生就呲著牙朝著他们狂吼。 小柯哇哇大哭,几个便衣上前把两人拉了出去。蹲在别处的几个同事见情况不秒,就都站了起来,那些警员以为他们想闹事,不由分说手里的警棍便招呼了过去。 几人护著头抵制著,大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瑟瑟发抖的人群里猛然站起几个胆大的,抓著挥动的警棍反攻回去。顿时,昏暗的的厅里乱成一团,那些平时受了警察不少气的人顺势报起了私仇。 警方人员较少,但有警犬助阵,很快的,便有不少人伤痕累累的嚎叫著躺在了地上。 烟味、酒味、汗味、香水味、再加上淡淡的血腥味,封闭的空间里迷漫著一股混浊的气息。 寥部旗在几名警探的簇拥下姗姗来迟,叼在他嘴里的雪茄散发出难闻的味道,见到他来到的狼狗们振奋的无以复加,更加大力撕咬著已无缚鸡之力的血肉之躯。 寥部旗像是在看演出,精精有味的看著血腥的一幕,嘴里发出冰冷的笑,“把他们全部押回去,这里个个都有嫌疑,一个都不能放过。” 尖锐的警笛在闹市街头呼啸而过,今夜又将是一个不眠夜。 经过特训的警犬嗅出尸体身上所穿的衣服上有泰阳的气味,而小柯跟泰阳过於接近,在狼犬的指证下,有口难辩成了重点嫌疑犯。 第二天,警局的保释科忙得不可开交,随著被抓进来的人陆续被接走,警局的财务帐目上又有了一比不菲的收入。 其尔方面一大早就派了人来,除了小柯以外,其余几人都顺利的被保释走,寥部旗以小柯涉嫌杀人罪拒绝放人。在其尔总裁许诺的重金下,寥部旗“勉为其难”的答应放人,同时提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倒抽口气的要求。 与其尔总裁会面。 好好的一个放松假日,反倒惹上了一桩命案,几乎个个脸上都挂了彩,没有一个礼拜消不下去。大家在唏嘘倒霉的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泰阳去哪里了? 谢谢kniong良药及祝福,猪小妞的火鸡大餐(小妞想虐寒大少可真是下狠心啦,呜……)。 尸情怪意 (冰恋)017 奇怪的味道 身轻如雾,泰阳又做梦了,那个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再做的春梦。 “闭上眼,感受我,感受我……”声音像冰水一样的男人,莫名的让泰阳信服,可能是因为他几次入梦的原故吧。 体内的酒精在横行乱窜,全身的燥热在男人凉凉的触摸下变得异常舒适。癫狂、放纵……反正都是梦,堕落一回有什麽不可以。 抱著那个从来没看到过模样的男人,泰阳放任自己坠入无边的欲念里…… 会是海桦吗? 泰阳醒来最先感受到的就是强烈的光线,刺眼眩目。升的老高的太阳正从窗口照在他的身上。 待眼睛适应了下来,他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每个人,每天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醒来,并不是什麽很值得奇怪的事情,然而…… 酒能醉人醉不了心,泰阳记得自己昨晚是在酒吧里,喝了酒……洗手间……然後……记忆混浊,是谁送他回来的?他好像没有跟公司里的同事说过这里的住址。 敲敲发沈的头颅,泰阳呻吟著撑起发软的身体。陡然,他怔住了,接著一股凉意爬满他的全身…… 衣服,谁给他换的衣服? 触感温润贴服,薄如蝉翼,轻似尘埃,一看便知道是极品,记忆再错乱,泰阳亦不会记错自己的衣橱里曾经出现过这麽……这麽复古的绸缎里衣。 味道,吸吸鼻子,除了男人出精後那种特有的麝香气味,泰阳闻到空气里若有似无的漂散著一股别的说不出来的味道。他蹙眉,是那种稠稠的,腐烂的……就像是断电的冰箱里存入的鲜肉,经久不见阳光的那种败血烂肉的气味。 淡淡的,萦绕在鼻间,堵在他的心头。 阳光充足的房间,泰阳却手足冰凉;几乎是弹跳起来,迅速的开了窗,再把空调也一齐打开了,室内莫名的冷意瞬间被争先恐後涌入的阳光驱散走了。 同时,一声轻如细雨的叹息随著冷意消逝在空气中…… 泰阳大骇,“谁?谁在这里?”困兽一样,他满室翻找,连细小的逢隙也不遗漏,尽管他明知道那种地方连只小猫都藏不住。 滑不溜手的丝绸带子在动作间松懈下来,雪白的衣绸上一片微小的绿叶标志吸引了他的视线。 绿叶?桦叶,海桦…… 海桦回来了?这麽说…… 泰阳都要喜极而泣了,如果是海桦的话,这一切都能解释了。 他拉开门,跑到客厅,客厅里的电视里正播放著正午新闻,飘浮的尘埃中,除了泰阳自己的呼吸就只有电视的嘲杂。 沮丧的挎下肩。海桦没有回来! 寒麻再次爬上後脊,密密匝匝…… 他的公文包,完好的放在桌上,旁边是他以前从来不会离身的钱包,那个钱包……那天在街上被抢走了。 细翻钱包里的物品,他发现除了妈妈的照片,海桦给他的本国通用的钞票一张都不见了,反而多了好些美金,兑换下来他可以半年衣食无忧了。 电视里在说些什麽泰阳不知道,手触摸到黑色的沙发皮质,冰凉一片,说明那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是谁? 是谁? 是谁? 猝然,泰阳拼命的吸动著鼻子,因为他又闻到了那股味道,比刚才房间里更浓烈的味道,莫名奇妙的阴影袭向他的心头。 有什麽地方不对劲? 谢谢宸n雪(你的一句喜欢源坨的文让偶开心了好久哟) 谢谢aryi(围巾让源坨冬季不寒冷哟) 还有可爱猪小妞的砖头啦(呵呵,可见小妞对寒少爷的火有多大,还真拿砖来拍偶啦) 总之,谢谢所有给源坨支持鼓励的读者,还有那些默默潜水中每天都来关注偶的无名亲们,谢谢你们的支持,一点一滴都让偶非常感动(呜……源坨嘴拙啊,除了谢谢真的不知道说什麽啦) 源坨会继续努力回报亲们的支持,嘿嘿…… 尸情怪意 (冰恋)018 怎麽会是你 四处探查,泰阳发现气味是从没有关严的大门口传进来的,他绷紧了神经,遁著味儿走了过去。 走廊上东击西突的风煽动著摇曳的门板,发出轻微的吱吱声。荷叶不怎麽灵活,泰阳早就想过要换新的,海桦忽然不见踪影,也就把换门的事给忘记了。 虽然是白天,泰阳依然是汗毛竖立。 走廊上因为照不到日光的原因,装了炽亮的顶灯,泰阳看到一条长长的黑影正好斜在他的门边。 轻手轻脚的回身,泰阳把海桦健身用的棒球棍拿在手里,随著门被打开,他也握紧了双手。 这个时候的臭味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是那种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洗一遍的恶臭。 这种臭泰阳是敏感的,所以当他看到离门口几步远的高个男人时,他想也不想便把手里的棒球棍挥了过去。 “啊──”被突然的袭击打蒙的人痛苦的捂著脑勺蹲下身。 泰阳手里的棒棍掉在地上咕噜滑了出去,他愣住了,天,这个声音…… 地上的人费力的扭过头,一身像是从下水道出来的狼狈模样根本看不清脸。泰阳从那简短的一个字听了出来,他错愕的喊,“海桦,怎麽会是你?” 海桦痛苦的推开抱著他头的泰阳,简直要昏倒了,“小阳,你干嘛打我?” …… 泰阳无措的扶起他,“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看到电视开著,门也开著,以为家里进贼了。” 海桦把手里的一个袋交给他,“你这一棍子还真的没留一点情面,真要是小偷早被打趴下了。” 热呼呼的豆浆,香喷喷的早餐,泰阳眼眶红了,“海桦,你对我真好!” “对你好你还打我。” 嘿嘿傻笑著,泰阳扶著海桦进了屋。随著门被关上,走廊里腾起一股雾气,在泰阳门前久久不去…… 头痛欲裂,有洁癖的海桦硬撑著进了洗手间冲凉,泰阳怔怔的看著印花玻璃上模糊的身影,心里的寒意逐渐扩大…… 海桦刚才碰到了什麽人?他身上的气味不可能真像他说的那样,是楼上没道德的租户泼下来的污水。 因为妈妈的缘故,这个气味泰阳从小就深受其苦,太刻苦铭心所以一直都不曾忘记。 尸臭,没错,那味道是尸体腐烂後散发出来的味道。 “阳阳,记住这个气味,将来只要一闻到这种味道,不管在什麽人身上,你都要跑,跑得远远的,永远……永远不要被找到……” 这句话,是妈妈跟他说的最後一句话,从那以後,年小的他就一直都过著四处漂泊的生活。每年都会有从法国寄回来的包裹,里边有妈妈对儿子深切的爱,有浓郁的思念也有悲怆的无奈。 十八年了,整整十八年,泰阳再也没有见过妈妈,十七封厚厚的信整齐的码在箱子里,日历显示,再过几天将会有第十八封……永远寄不出回信的异国佳音。 海桦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在滴水。经过泰阳门前,他习惯性的往里望了望,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小阳,怎麽又在看你妈妈的信?” 把摊在身边的信收拢来,让出位置给海桦,“没事就想看看,放心吧,我没有什麽不开心。” “还说没有。”海桦指指著他,“你脸上都写著呢。” “你的头是不是很痛?要不去医院看看吧,万一真被打出脑震荡就糟糕了。”泰阳摸摸他的头,海桦嘶的一声把头撇开了,泰阳感觉自己也跟著疼了起来,“去医院吧,很严重呢。” 尸情怪意 (冰恋)019 海桦,这算是承诺吗 “真傻了就赖你养我一辈子!”海桦开玩笑的说。 想也不想,泰阳随口应道,“好啊,我求之不得!” 海桦脸色一变没出声,泰阳尴尬,牵强的笑了笑,“我……我是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当真!” 良久,海桦思索著想说点什麽,泰阳急忙抢著岔开话题,“海桦,你不是头痛麽,赶紧去睡觉吧,休息好了就没事了。”泰阳忙碌的收著手里的信,“这几天我都没有搞卫生,趁今天不用上班要好好打扫……” “小阳。”手被抓住了,泰阳怕隐忍的水雾被他看到,低著头,“给我点时间,等时机成熟我一定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原来你不是不知道,而是假装看不到。 啪,一滴珠瓣坠在海桦的手背,冰花一样绚烂。 海桦,这算是承诺吗? 如果我相信了,是不是真的像秋果果嘴里说的那样,无可救药。 海桦看起来很好的样子,泰阳也就没问在餐厅那天他去哪里;他想,也许秋果果说海桦食物过敏只是诓他的。 泰阳在擦洗蒙了几天灰的家具,海桦从房间冒出一个头:“小阳,我的随身听你有没有看到?” 从正在擦拭的柜子前直起身,泰阳在客厅茶几下的置物盒里拿出小小的随身听,“这麽小点东西总喜欢乱扔,差点被我当垃圾倒了。” 海桦接过去,轻笑,“有贤惠的小阳在,不怕丢。” 这话说得泰阳心里舒服,甜到不行。 伸手替他弄弄被汗水打湿而显得凌乱的头发,海桦漫不经心的问,“小阳,你这衣服哪买的,这麽一穿还真有点古人的味道。怎麽以前不知道你这麽怀古,不错,很好看!” 海桦极少这麽夸他,泰阳却高兴不起来,衣服不是海桦换的。 手里的抹布掉到了地上,泰阳顿时感觉到穿在身上的不是衣服,而是一条条恶心的毒蛇。他掩饰起脸上的不适,扯唇笑笑,“是吗,我是淘宝网上买的。” 海桦好像挺喜欢的样子,“在哪家店?告诉我我也去买两套显摆显摆,现在挺流行这种风格的衣服。” “呃……我忘记哪家店了,下次看到再告诉你吧。”泰阳不会撒谎,低下头就怕被拆穿了。 泰阳几乎是自虐的要让自己想出个头绪来,一整天都神思不宁的,不是炒菜忘了放油就是把油当水用,海桦睡觉起来就看到泰阳对著起火的油锅发呆。 “小阳,你在干嘛啊?”海桦的惊喊唤醒了冥想中的泰阳,他手忙脚乱的收拾好残局,发现晚饭没法吃了。 “海桦,要不给你叫外卖吧,我没胃口。” 看泰阳有心事的样子,海桦挠他,“今天你是怎麽了?行径那麽怪诞,这才多久没见……” 泰阳怕痒,狭窄的厨房没地方躲,他的头一个劲的往海桦怀里拱,咯咯笑了起来。海桦僵了一下,很快的又放松下来,顺势将泰阳搂在怀里。 满足的眯著眼,泰阳几乎是贪婪的呼吸著属於海桦的气息,这麽近距离的接触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陡然,一丝不应该出现在海桦身上的气味窜入他的鼻腔(他已经冲了凉,不可能还有那种味道)。 “海桦。”泰阳慌张的揪住海桦:“你告诉我,你去了哪里?都跟谁接触过了?” 尸情怪意 (冰恋)020 总裁特助(修改) 汗,源坨最近杂事太多,犯得错误也越来越低级。 亲们没有发现这一章节跟上一章节连不上麽,很脸红滴说:偶漏了一段。 现在把漏掉的一小段补上啦~~~~~~~~~~~ 嘿嘿…… 正文 被泰阳的认真吓到,海桦停止了嬉笑,“小阳,你到底怎麽回事?忽然变得神经兮兮的。” 不能,不能告诉海桦,万一让海桦知道会嫌弃他的吧? 泰阳全身都在发寒,摇头说道,“没事,可能是刚才被油烟熏到了,我头很晕。” “你总是这样,不舒服也不说出来闷心里。你去休息吧,晚饭我来做。” 海桦在厨房忙碌,泰阳靠在沙发垫子上看著他。 海桦,真的是个好男人呢,好到让他挑不出一点错。 海桦,为什麽不多点毛病呢,那样他就可以不用那麽喜欢他。 海桦,为什麽要对他这麽好呢,好到他不喜欢都不行。 海桦,离不开他的了,可是为什麽那样的气味会在他身上出现。 真要离开,他离得了吗? 还是说是他神经过敏了? 可以选择的话,泰阳宁愿是後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泰阳也是;他希望有天可以跟海桦交换秘密,等到了那天,就表示他们已经是亲密无间的……恋人。 皓月当空,泰阳向著皎洁的月华许愿:请月神保佑我得偿所愿吧。 今夜,风轻,月美,人圆…… 隔壁有海桦的那种充实感让泰阳一觉到天明,一夜无梦的他没有想到,他的安逸从此被打破,他的平凡也这在一夜被划下句点。 其尔。 泰阳走进办公室便感觉到不对劲,所有同事都眼神奇怪的看著他。搓搓爬满鸡皮疙瘩的手臂,泰阳镇定的问,“大清早的你们都怎麽了?” 而他们脸上贴的功勋章都让他好奇,“你们的脸怎麽了?打架了?” 才两天没见就显得异常憔悴的小柯把一张通知单递给他,“泰阳,你跟总裁什麽关系?” “嘎?”这什麽跟什麽,总裁?他压根不认识好不好。 看泰阳不像是在装,小柯叹口气,“不知道你走了什麽狗屎运,看看吧,你调职了!” 总裁特助! 泰阳不敢置信的眨眨眼,这上边说的泰阳是他麽?不会是同名同性的人吧? 同事小高眼红的说道,“我来其尔半年连总裁长什麽样都不知道,泰阳才来多久就升到总裁办公室当内助,这快得想不让人嫉妒都不行。” 其他几人起哄叫泰阳请客,泰阳讨饶,“前两天喝酒我头现在还痛著呢,如果真是升职了我不会赖皮的,一定会请你们,大家行行好,今天放过我吧?” 听泰阳提到两天前,所有人都静默下来。电视上虽然经常播放相关凶杀的片子,可这麽近距离的接近死亡大家都是头一次,迷信的他们都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 泰阳从来不是一个好事的人,大家对脸上的伤三缄其口,他也没再追问下去。 尤其是小柯,被当成是凶手对待足为变成她一辈子的恶梦,特别是那些不负责的警察把被害者的照片摊到她面前,那种能把上个月吃下东西吐出来的呕心感觉让她有了厌食的情绪。 那还能算是一个人麽? 小柯目送著泰阳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没有往日神采的脸上浮出疑虑:那天泰阳消失去了哪里?为什麽总裁会特别下令不准许在泰阳面前提及当晚发生的事情?总裁跟泰阳?泰阳什麽来头?还是说酒吧的命案就是…… 比起刚进其尔时办的入职手续,这次的调职手续要快很多。 “你就是泰阳?”满是不可思议的语调,托小文员的福,整个人事部的同事都齐齐朝他送来注目礼。 碎碎私语过後便是不敢苟同的轻视,“什麽嘛,总裁竟然挑了个这样的上去朝夕相对,有没有搞错?” 本来是值得眩耀的好事,泰阳却像动物园里的怪物,佝偻著背供人鉴赏。 果真是往上升呢;原本的部门在一楼,人事部在八楼,现在他又要在大群人的围观“护送”下荣登直达总裁办公室的88楼。 想到88这个数字,泰阳有些晕,那得有多高。按键的位置只有一颗!亮的金属按钮,按下後,泰阳站在空间宽阔的铁箱子里无所适从,他没有发现那个按钮很新,就像没有人使用过一样。电梯也很新,没有听到电梯运作的声音,泰阳甚至在想,是不是电梯还没有正式启用。 遐思间,门无声的开了,88楼这麽快?泰阳瞪大眼,思忖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装置跟摆设都是泰阳见所末见的,天花板上一排排玲珑精致的灯笼让他当场便傻眼了。美轮美奂的锦绣显尽是贵族的奢华,只一眼,便是金迷纸醉。 这哪里是办公室,分明就是有复古情怀的人刻意弄出来的私人住宅。泰阳回身想走,发现背後本该是电梯的地方此时却是一面挂著壁画的墙。 泰阳害怕起来,手在墙壁上拍打发出嗡嗡的回声,声音传不出去? 这里很古怪! 这是什麽地方? 尸情怪意 (冰恋)021 这个男人是谁 喔耶耶…… 砸票+留言,源坨搬板凳儿等著呵~~~~~~~~~~~~ “吱”,门开了,不过不是电梯门开了,而是走廊尽头其中一间房的门开了。 有光从里边透出来,一直延伸到泰阳脚下,有磁力吸引一样,泰阳踩著光踱了过去,脚步在木制的地板上消了音。 没有回头,所以他没有看到,他一路走过,盏盏灯笼都悄然熄灭,在他身後,是一个巨大的黑暗的甬道,他更加没有注意到,灯光下他没影子。 抱紧怀里的纸箱,泰阳全身冒汗,不知道为什麽,他的心情很复杂起来,有害怕、紧张,同时竟然也有期待。 越靠近那扇门,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温度便越来越低,当他站到那门口时,即感觉到如同置身冰窑一样,冷彻骨髓。 门里的光消失了,除了泰阳站立的地方一圈光晕,若大的空间里暗沈如海。 “请问……”泰阳正思索著该怎麽样开口才不显得失礼。 “进来关上门!”跟这里的空气一样,那个声音很冷,好像忍受著极大的痛苦一样,泰阳甚至听到了颤音。 有人受伤了? 这个认知让原本在犹豫的泰阳毫不迟疑的跨进了那扇门,同时也将他的人生轨迹从此转了道。 好黑,伸手不见五指,“请问我可以开灯吗?很黑,我看不见!” 这个总裁还真奇怪,这麽黑怎麽办公,难不成他是猫头鹰转世,可以夜视麽? 这种诡异的环境下竟然还能自娱,泰阳很想笑。可是,他笑不出来,因为他感觉到有一股气压在逼近他,虽然看不见,直觉告诉他,他的面前站著一个人,而且是非常的近距离。 被迫视的感觉让泰阳全身不自在,退後两步贴在墙面上,手悄悄的在摸索开关,一般人都会把电源开头设在门口。 “别摸了,这里没有灯。”抓不住来源的声音再次响起,飘渺虚无的像是空气。 泰阳一惊,无时无刻受监视,而且还是在这麽黑不隆东的地方。 “咚”一声,然後又是一声,而後越来越快……泰阳的心跳声。另外还有一个比较弱比较缓的心脏搏动声,像婴儿的,唯一不同的是泰阳听到的心跳是因为强烈的欲望,他甚至在担心那麽孱弱的心脏能承载起那麽多的狂和热吗。 冷风扑来,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里,泰阳冷得打颤,他一哆嗦怀里的纸箱掉到了地上。 贴近了,心跳更清楚了。 泰阳推动著,“你是谁?放开我!” 那人的呼吸也是冷的,“让我抱抱,我好痛苦!” 这一句话很凑效,激烈挣扎的泰阳立即安静下来。原来是个生了病怕被人瞧见的可怜人,怪不得不愿意开灯。 泰阳释然了,“你不舒服这样站著不是更难受,要不我扶你去坐著吧。” 那人紧抱著他,“别动,你感受我,闭上眼感受我……” 这个声音? 泰阳发誓,他对这个不陌生,因为在他的梦境里出现过。 还是说这原本就是在梦里? 泰阳依言闭上眼,“我听过你的声音,可以摸摸你吗?”如果入梦的人是海桦该多好! 还是那句话,“感受我……”那人似乎感受到泰阳的失望,他後来又说道,“不久你就会见到我,现在你只需要感受我,在抱著你,爱著你……” 爱?这个字泰阳喜欢,被人拥抱爱著的感觉是他梦寐以求的。 尸情怪意 (冰恋)022 真实还是梦境 气温很低,泰阳感觉不到冷,因为他现在正前往激情似火的欲焰火热中。 一双有著无穷魔力的手,用著无比清楚的触觉将他带向从未到达过的肉欲癫峰…… 雾团迷漫的仙境,百花怒放,翠鸟清啼,泉水淙淙,绿植宜人。 身体燃起一把激情的火,引诱著各个细胞欢腾舞动。有点痛又有想让人尖叫的快乐,泰阳狂乱的抓住手下的草地,紧咬住自己因为情欲已经红w似血的唇瓣,高大的男人撩起他的双腿,双膝屈跪在他的股间,傲人的性器正有力的动作著。 “嗯……”含蓄的,泰阳不敢大声,轻轻的从鼻间发出闷闷的哼声,却比什麽都来得撩人。 这是性爱,真正的性爱! 如果这真的是春梦,泰阳希望可以就这麽长梦下去。 体内被充盈的感觉是这麽的美好,连那点被插入的疼痛都变成了喜悦的音点,不用看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肯定是全身都是惹眼的桃红。 双腿被抓住的地方是男人瘦而干瘪的手掌,泰阳奇怪:他未免也太瘦了吧? 男人像是读懂了泰阳的小心思一样,被紧窒小穴夹裹住的性器恕涨几分,粗硬如铁的扩充让泰阳生生倒吸口气,很快便再次被男人更加大力的抽插搅散了神智。 “啊哈……”咬破皮的唇麻痹的痛,他甚至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泰阳不再虐待自己,微张著唇叫了起来。 不知道是泰阳的媚叫还是他被血液湿润的红唇更魅惑了男人,男人忽然像抽风一样将他的腿按压在他胸前,疯了一样的肆意攻击著相连处已经被撑大到没有一丝褶皱的小穴。 “啊……”这是什麽状况?泰阳没有更多心思去理会,身不由已的绷紧了身体,跟不上男人的速度,只得拼了命的叫喊,“啊……海桦……” 海桦的脸电光火石闪过,泰阳想去追赶情急之下这两个字便冲而出。一叫出来他感觉到不对劲,因为男人停了下来。 紧闭的眼刚开了一条缝,男人yy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能睁开你的眼睛!”他的声音很冷漠,泰阳竟然从他音质中听出颤音,有难过有痛苦……“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可以满足你,记住了,仅限这一次。” 什麽意思?什麽满足?什麽仅限这一次? 思忖间,那个声音又说,“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睫毛抖动了几次,泰阳最终还是睁开了眼睛,他还是想知道这个三番两次跟他在梦里春情荡漾的男人是谁。 海桦,真的是海桦。 海桦还是一如平时的俊美,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海桦很严肃,眼眸冰冷没有一丝温度。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是海桦。 泰阳喜极,他想起身拥抱他,身体好像被一股气流制住了,他动弹不得,他焦急的叫道,“海桦──” 抬起手,明明海桦就是眼前,甚至被私密的部位还相连在一起,不知道为什麽就像水中花一样,可望不可及。 “这终究是梦,是我太痴心妄想了吗?” 一团白雾笼罩在海桦身上,迷茫了泰阳的视线,眼泪流了下来,“海桦。” “太阳,你要记住,这滴泪是你为那个男人流的最後一滴眼泪。这个男人不值得,你值得最最好的!” 那是仿佛来自天边的声音,泰阳重新闭上眼,“在我心里,他就是最好的!” 吼吼…… 谢谢弱柳,iill11(贴心的iill11大手笔的礼物让源莱感动死啦,呜……)aryi、猪小妞、小雪、dolly5389送来的礼物哟!!!!!!!!! 鲁斯跟泰阳终於把事儿“正正经经”的办了(鲁斯一个白眼:这事儿还有正经做的麽?) 咳,这尸得了便宜还卖乖~~~~~~~~(偶家泰阳多麽乖一人) 鲁斯登场了亲们高兴不? 高兴的砸票吧,不高兴的就到会客室喷口水吧…… 尸情怪意 (冰恋)023 奇怪的总裁室 透过迷雾,一张半人半尸的脸孔久久注视著伤心不已的泰阳;半边是比美撒旦的完美俊颜,另半边却是隐约可见白骨的干萎如深秋枯叶的尸脸,模样诡谲。 鲁斯是痛苦的,为他自己现在这副半人半尸的模样,他不能正面面对泰阳,眼睁睁的看著泰阳为情所困而无能为力,该死的是那个男人不是他。 不能再拖延了。 他需要血,需要大量的血,放眼人海,可以供他食用的血寥寥无几。在体内被压制了千年的残暴因子在蠢蠢欲动,他不能,不能残无人道的滥杀,所以他杀了的那些压榨泰阳的人,因为他们都该死。 “我的小太阳,这个世界上,只有我鲁斯才有资格拥有你。所有想沾染你的人,我都会将之除去……”鲁斯万般留恋的凝视著他,“哪怕是那个‘海桦’,也一样!” “我会让你怀上我的子嗣,永远都逃离不了我。” 我会让你怀上我的子嗣,永远都逃离不了我。 我会让你怀上我的子嗣,永远都逃离不了我。 泰阳大汗淋漓,他痛苦的缩在沙发上。又做梦了,又做了那个春梦,又不完全是,梦里除了春梦还有一个男人跟了点什麽。他绞尽脑汁,除了四个字他再也想不起其它了。 除去。 子嗣。 除去谁?谁的子嗣? 几个字魔音一样环绕在他的脑中,好像要撑破他的头颅一样。 “好痛,啊──”惊叫一声,泰阳睁开了眼睛。 一看之下,吓了他一跳。宽敞明亮的豪华型办公厅,说是厅是因为这个地方太大了,占地几十平米,比他跟海桦住的公寓还大。这些都不是让他吃惊的原因,主要的是这里跟二十一世纪格格不入的陈设,太过复古的摆设以及一大群身著长袍宽袖的人。 他们似乎在讨论著什麽,被泰阳的叫声惊扰到,齐刷刷的目光投到泰阳身上。 这是什麽样的目光,泰阳吞吞口水,更加往沙发里边缩了缩。 空,没有温度没有内容,死鱼一样的眼睛,加上这里的环境还有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泰阳怀疑他们走路是不是跳著走。 僵尸片看多了! 他僵笑著,挥手示意,“打扰你们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 泰阳的话像是没有进入到他们的耳里,全体都没有回应。这样被大群人迫切的盯著还是头一遭,泰阳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泰阳。”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後响起。 泰阳被吓一跳,条件反射的立起身,“到!” 额── 冷汗从泰阳的额头滑下来、 这里的人怎麽都这麽阴阳怪气的? 身後忽然冒出来的这个人奇怪之处与那几个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他没有穿那种奇怪的衣服。瘦干的身躯只能用竹竿来形容,黑色的西服像幕布一样挂在他的身上,头顶上光溜溜的一片,头发怪异的向後梳起……泰阳看著他的脸,苍白无神,目光顺著他的脸颊往下,停在他瘦骨嶙峋的脖颈处。 皮包骨,是泰阳对他第一印象的唯一评判。 他,不会就是总裁吧? 路过记得要票票+留言哟,源莱谢谢啦! 如果亲看得满意,请帮忙多推荐吧(关於这个推荐,呃……偶是今天才知道滴) 谢谢送礼物给源莱的亲哟~~~~~~~ 尸情怪意 (冰恋)024 总裁的规矩 皮包骨,是泰阳对他第一印象的唯一评判。 他,不会就是总裁吧? 泰阳打量他的时候,那人也用他比死鱼好不到哪去的眼睛看著泰阳,出口的话语跟他人一样阴沈沈的,“作为总裁特助,你非常不符合标准。第一天就在总裁办公室睡觉,还一睡就是一天一夜,这麽嚣张怎麽能胜任特助的工作,嗯?” 脑袋停电,泰阳眨眨眼。 一天一夜?不会吧,他只不过是瞌睡了一下子而已,有这麽久吗? 他掏出手机,手机屏幕的时间停留在10:45,正好是他踏进电梯上到88楼的时间。 泰阳在他冷瞪下斗著胆子,“我的手机时间可能停了,可是日期是是对的。” 冷哼一声,那人指指墙上的古锺,“破铜烂铁在这里起不到作用,时间以这个为准。” 泰阳抬头一看,果然是相差一天。 泰阳不好意思的把手机收回口袋,被说成破铜烂铁也不过份,只是这支手机是最老款的诺基亚,样式老性能挺好的,泰阳一直都舍不得换掉它。 一叠纸横在他面前,“这里的规矩必须背熟,给你一个小时。” 天,不会吧,这密密麻麻的条条圈圈别说一个小时,一天都记不住吧。 “请问……”泰阳想打个商量的话被他一瞪全都吞回了肚子里,他默默的接过来。 这时,一声低沈的笑划破了安静的古怪的办公厅,“零,你吓到他了。” 零不以为意的,“这点胆量都没有怎麽当您的特助,这些都是他必需经历的。”说他不以为意只是因为他对泰阳淡淡的一瞥,向著一处回话的态度却是异常的恭敬。 泰阳一阵眩晕,这个声音又出现了,而且不是在夜晚的梦境里,他竟然听到了这个声音,他春梦的主人! 传出声音的那扇门後,有他期待的答案,泰阳神使鬼差的走了过去。他的手快要触摸到那扇门时,零不知道用了什麽样的速度插到他前面,“第三十六条,贴有金条的物件一律不准碰,包括这扇门。” 遁著他所指的方向,泰阳发现这门上果真贴有金条。举目望去,若大的空间里不少地方都有这玩意儿,金光闪闪的耀眼,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有钱人规矩真多,说好听点是事事有章法,难听点就是龟毛。 什麽东西拍在泰阳的後脑勺,“有意见直接讲,不能在肚子里嘀咕也是守则之一。” 难道他会读心术?这个念头刚起来,窥视到零的不满泰阳急忙收敛了心神,摸摸头,他随著零离开那扇门。 当零转身的瞬间,在他身後的泰阳差点再次尖叫出来。 零的身後拖著一条长长的辫子,像清朝人,不一样的是零的辫子毛杂杂的没有一点光泽,枯黄枯黄的,就像营养不良似的,跟他一身的西服十分不搭调,怎麽看怎麽怪异。 零头也没回,似乎已经料到了泰阳的反应,“不能大惊小怪也是守则之一。” 捂著嘴的泰阳想,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群奇怪的人,想不让他惊讶都不行。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零,给他时间适应吧。先去办你自己的事情,他的事情由我来!” 零看看泰阳,再看看那扇门,似乎是不放心。 “好好把这上面的东西记清楚,这里的东西切记不能乱动,所有的门不能乱开,切记!” 泰阳愣愣的点头,表示他会很乖的照他的话去做,零才满意的进了其中的一间房,室内恢复了平静。 泰阳松了口气才发现过於安静了,连空气的流动都感觉不到。左右张望,刚才看到的那些人都不见了,四下空旷只有他一个人。 咦?他们什麽时候走的? 吼吼……谢谢送礼物的亲哟,偶爱死乃们了…… 尸情怪意 (冰恋)025 梦中的美好 这个地方处处都透著诡异,想起零的叮嘱泰阳最後选择忽视,也许他们是在他对那扇门好奇的时候走的也说不定吧。 想到那扇门,泰阳的目光再次被吸引过去了。这次,他没有走近,远远的坐著,一动不动的看著,仿佛入定了一样,关於那份守则他是一个字都没有看。 那个声音在蛊惑著他,身下的那个地方还隐隐有感觉,唇上的伤口被牙齿碰触到生疼,真的是梦吗? 泰阳不知道,他盯著那扇门的同时,门内一双燃著幽光的灼灼眼眸,正不瞬不瞬的也看著他,阻挡了泰阳视线的门并没有对黑暗中的他造成困扰,对外界他一览无遗。 这一天,整个办公室只有泰阳,零进了那扇门後都不见再出来。泰阳撇开了脑中的杂丝,静心把几页纸的必守守则逐字逐句的看过一遍,时间越久泰阳的惊诧也就越多,几页纸不是用电脑打印出来的,而是工潇洒苍劲的毛笔字,笔笔力透纸背,泰阳咋舌,书法大帅都差不多只能是这个水准吧。 而那些奇奇怪怪的条例让他摸不著头脑,特别是最後一条,泰阳茫然不知所措。 ‘任命总裁特助期间必需吃住在公司,以备总裁随时传唤。’下面两条粗粗的横线标明了这一条的重要性。 泰阳後悔了,後悔上到这个诡异的88楼。 这不是特助,是保姆吧。 见不到海桦多好的工作泰阳都不希罕。 没错,此时的泰阳就是这麽想的。 海桦现在在做什麽?是不是已经下课了,再家里等他了? 想到海桦泰阳的心暖烘烘的,觉得时间过得真慢!想起零说的‘破铜烂铁’他缩回了准备看手机的念头,墙上挂的锺看起来很旧,应该是古董吧?泰阳对古董没有研究,只是感觉它应该会很值钱。 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泰阳想:呆会一定要跟零说总裁特助他做不来,他还是回以前的部门好了。 打定主意,嘴角衔著淡淡的笑,泰阳蜷缩在软软的沙发上不知道什麽时候竟然睡了过去。 梦中,一个有著阿波罗一样俊美容颜的男子走向他,眼里满满承载著溺爱,一举一动优雅得体,很有贵族风范,俨如王子。 情不自禁,泰阳被他牵引著随著迷心醉人的音乐翩然起舞…… 在这一刻泰阳竟然没有想起海桦,步伐轻移,他眼里的宠、脸上的恬淡,泰阳也跟著一齐沦陷;专注的看著彼此,都渴切的盼望著这舞曲能一直流淌下去。 金碧辉煌、纸醉金迷,折射而来的光灼痛了泰阳的眼睛,把他从迷乱中拉了回来。 一颤,泰阳用手背遮挡住刺眼的灯光,空空荡荡的大厅,耳边可以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和低低的话语。泰阳有一瞬间的失神,这里的其尔的员工休息区。 虽然说是休息区,格调品味可以跟高级咖啡厅相提并论,处处显露著奢华。甚至於有些员工把这儿当成了闲暇时的消遣地。 落地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天黑了! 他,又做梦了! 吼吼…… 抱歉啊,源莱今天遇到点麻烦事,耽误了时间更晚了…… 飞吻狂亲…… 尸情怪意 (冰恋)026 海桦,请你留下来 三两个身著制服的员工正在做清洁,下班後习惯性到这儿小坐的白领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离泰阳不远的卡座上还有几个男女在低声讨论著什麽。 见泰阳醒了,其中一个清洁员工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向他走来,“你好,泰先生,这是总裁室刚才传下来的。吩咐我们一定要等到你睡醒了给你,我们看你一进来就在睡怕打扰到你,所以不敢叫你!” 是啊,总裁钦点的特助,谁吃了豹子胆敢得罪啊! 泰阳的头还很晕,这个对他毕恭毕敬的人让他更晕了。接过手里,流光溢彩的水晶灯太耀眼,泰阳看不清纸上写得什麽。 “那个……我怎麽在这里睡著了?”88楼下到一楼,泰阳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人有些诧异,却也没有流露出来,耐心的回答,“泰先生可能是太累了所以不记得了,你进来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很疲惫的样子,坐下就睡著了。你看,这还是我给你倒的水。” 果然,泰阳面前的桌面上真的有一只玻璃杯,水面与灯光辉!,波光点点。 自己下来的? 泰阳甩甩头,大脑更混乱了。 那边卡座上的人不时的朝泰阳看过来,隐约的听到“这个泰阳不知道用了什麽办法,让总裁对他另眼相看”之类不服气的话。 把东西收拾好,泰阳绕过那群人匆匆的走了。 他们都以为调到上边是多麽大的光荣,可以的话,他真不想做这个总裁特助。 洁白的纸面上没有多余的话:了结其余杂事,明日入住其尔。 杂事麽? 房子可以退掉,可是海桦呢?怎麽跟他说?泰阳坐在公车上,看著窗外一闪即逝的街景,神情飘浮。 海桦会有什麽反映?泰阳竟然有丝期待。 遥遥相望,泰阳看著透出光线的那一扇窗户。他知道海桦已经回来了,没有像往日那样急不可待的冲上去,坐在楼下的花坛边上,泰阳一动也不动。 “泰阳,下班了!” 是住隔壁的张伯两夫妻下楼扔垃圾,平日里进进出出都熟识。泰阳笑著跟他们打了招呼,热心的张伯扔完垃圾也不走,跟泰阳聊了起来。 老实的泰阳很得张伯的喜欢,甚至好几次说要给他介绍女朋友,泰阳都以工作为由拒绝了。今天遇上了张伯再次老话重提,泰阳心里有事,有点心不在焉。 “泰阳,怎麽你不喜欢?”张伯絮叨完见泰阳在发愣,以为他不满意,“这个女孩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很会持家过日子呢。” 像他这样的人再好的女孩都会糟蹋了。 正不知道怎麽拒绝时,“小阳,回来了怎麽不回家?”是海桦。 如蒙大赦,泰阳舒了口气。想再劝几句的张伯被老婆拉走了,临走她不好意思的朝泰阳笑了笑。 海桦皱眉,“张伯又要给你介绍对象啦?” “嗯,他也是好意。” “你啊,老是这样不懂得直接了当的拒绝,太委婉了人家以为你是不好意思,再这样有得你烦。” 泰阳嘿嘿一笑,看著他整齐的衣著,“你要出去吗?”都这麽晚了。 “果果家的水管坏了,我去帮她看看。”海桦看看时间,“不能耽误了,再迟会她家估计要被淹了。小阳,饭菜刚做好还热著,你赶紧去吃吧,我先走了。” “海桦,可以不去吗?她家水管坏了可以叫维修工啊!” 有些愣,海桦看著有些反常的泰阳,“小阳,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心里闷闷的,泰阳抓著他的手,很用力的抓著,“海桦,求你了,别去好不好!” 海桦,请你留下来。 为了我! 尸情怪意 (冰恋)027 泰阳的离开 海桦没说话,只是看著他,眼睛里闪著大大的问号。 泰阳很不对劲! 眨眨酸胀的眼睛,泰阳忽然抱住他。海桦一惊,下意识的推他,周围不少饭後出来活动的居民,还好这边比较暗视线不太好。 泰阳吸著鼻子,不退开反而抱得更紧。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两人都清楚是谁。泰阳按住海桦伸向口袋的手,“别接。” 深吸一口气,海桦掰开他的手,“对不起,小阳。”没有回头看隐在暗角的泰阳,海桦接起电话:“果果,你先等等我很快就到。” 海桦的身影消失的一瞬间,泰阳的眼泪抑制不住的砸了下来,顺著脖颈流进衣服里,火燎一样的灼痛,心却是被冰冻结一样的冷。 明明无心,为什麽要给我希望! 热气腾腾的饭菜泰阳一口没吃,看著它一点一点变凉。行李收拾好了放在门口,泰阳在等海桦,他以为修个水管最多一两个小时就可以了,再无能到十二点已经是极限。 午夜场电影已经开始了,整间屋子都充斥著周星驰夸张的笑声,泰阳抱膝坐在沙发上,看著喜剧却泪流满面。 天微亮,泰阳揉揉疲惫的双眼,最後再看了眼跟海桦共同生活了几个月的家,想哭,红肿的眼睛已经流不出泪水。 薄雾中,泰阳拖著沈重的行李缓步走在被晨跑的人们唤醒的大街。 跟海桦的相识像幻灯一样在他脑海中一幕幕闪过…… 第一天海桦从行李堆里向他露出明晃晃的笑脸。 你好,我叫海桦,同住一个屋檐下请多照顾! 腥红的酒瓶放满了整个冰箱,海桦不好意思的挪出半个空间,“一人一半,我越界了。” 阳光下,海桦明朗的甜笑,“小阳,我去上课了,晚上见!” 餐桌上,海桦满足的看著一桌子的饭菜,“哇,小阳真好呢,以後谁做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知道泰阳性向後的海桦没有露出丝毫异色,“不管小阳是什麽,我们都是朋友,小阳要加油噢!” …… 晨风吹在脸上凉凉的,眼睛进沙子了吧,不然怎麽会看不清东西呢。 阿婆带著小孙女从身边走过,小女孩在叫,“咦?婆婆,哥哥为什麽会哭呢?” 歉意的朝泰阳笑笑,阿婆把孙女的手指按回去,“哥哥心情不好呢,好孩子不能这样没礼貌,哥哥会更难过的。” 小女孩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泰阳失意的背影,忽然挣脱了婆婆的手,“大哥哥,你等一等。” 泰阳浑然不知有人在叫自己,幸好他步子不太,小女孩跌跌撞撞的跑到他跟前,阿婆在後面著急的追。 “婆婆说,吃糖就会开心起来,大哥哥,吃了糖就不能哭了噢。” 连声谢谢也来不及说,小女孩牵著婆婆的手蹦蹦跳跳的走了。泰阳站在原地,手里拿著小女孩塞过来的棒棒糖。 心里暖暖的,小孩子真可爱。 一瞬间,泰阳竟然萌生了想要去领养小孩子的念头,可是很快的,他又打消了这个可笑的想法,现在的自己自身难保,哪里有能力去养一个孩子。 香草牛奶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漫延在味蕾里,一直甜到泰阳的心里。 尸情怪意 (冰恋)028 泰阳,要加油噢 今天太阳照样升起,生活照样继续,也就是说没有什麽事情是过不去的。有什麽大不了,不就是被喜欢的人拒绝了麽,记得曾经在网上听人说过,失恋就是场重感冒,会痛苦却很快就过去了。 如果,他跟海桦这样算是失恋的话。 收敛起忧伤,振奋起精神,泰阳展开笑脸阔步前进,朝著其尔的方向前进。 东起的太阳照在他的身上,刹那间,仿佛太阳笑了。 泰阳,要加油噢! 一如既往,肩扛手提的泰阳微笑的跟遇到的每一个人打招呼。放在以前肯定没有几个人理会他,如今他可是其尔的名人了,就算心里再不服气,也都强颜欢笑的跟他说早安。 进了电梯,泰阳放下手里沈重的行李,对著被勒出一道道的红痕的手呼呼直吹气。 一声轻笑响起,“笨蛋,怎麽不叫公司派车去接你?” 专注的吹著手,泰阳随口应道,“公司的车都是供那些大人物用的,我这种小人物哪里有能力让公司派车啊。” 他说的是实话,想当初在鼎风的时候,员工坐一次公司的车可是要被罚款的,不过如果跟上边关系不匪就另当别论了。 “抱歉,是我事先没考虑到。”竟然为这种事自责,泰阳感觉到好笑,“其实你不用搬这麽多东西来,公司什麽都有。” “都是自己平时用习惯的东西,不重我自己能搞定。” 宽敞的电梯里,泰阳跟那个声音一对一答,聊得有板有眼,等到电梯悄无声息的开了,泰阳才猛然醒悟过来。总裁专用电梯,除了他以外没有别的人,刚才跟他说话的是…… 更让他惊讶的是上次看到的复古装饰就像是个个梦幻,光可鉴人的白色大理石,欧式的水晶小灯,浮华自不用说,只是过於安静冰冷显得没有人气。 呆怔的站在走廊里,他下意识的回头去看电梯,还在那里,隐约间,他松了口气,那天说不定真的是个梦吧。 忽然,游移的目光定住了。 贴著楼层示牌的地方赫然是28楼,不是88楼吗?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泰阳不由的怀疑自己的记忆力是不是出现了错乱。 “泰阳,都迟到了,还站在那里干嘛?”冷冷的语调,除了零还有谁。 泰阳笑著转身朝著声音传来的方向,笑僵在脸上,哪里有人,四下空寂,除了自己。 难道说零会千里传音? 呃……貌似不能吧,真是武打小说看太多了! 凭著上次的记忆,泰阳一步一步朝著那扇紧闭的门走了过去。 这几天受的惊吓够多了,不知道门里面等待他的是什麽。正在魂不守舍的时候,门开了,青白著脸一付鬼样的零面无表情的站在门里。 泰阳的眼睛不小,可从来没见现在这麽大过,“零,你……你怎麽了?” “我在吃早餐,十分锺後再进来。”说完,不待泰阳反应过来,大力甩上的门带起一阵凉风,泰阳却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泰阳无所谓的耸耸肩,零的异常早领教过了,也就感觉不到奇怪。 吃什麽满汉全席还要避得这麽紧,哼,我又不吃你的,这麽小气。 正当泰阳嘀咕的正起劲,门又开了。零瞪著他那双只见皮不见肉的黑眼眶,“别再让我听到你在後边犯嘀咕,下不为例。 泰阳严重怀疑零是不是练过“凌波微步”,行动间一点声音都没有。一个趄趔绊到身後的行李差点摔倒,手扶在行李上,他再次郁闷了。 行李明明放在电梯口,怎麽会跑到他脚边来了?难道说行李自己长腿会走? 尸情怪意 (冰恋)029 面冷“心热”的零 空空荡荡的走廊,灯光明亮,泰阳却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寒,他想,还是进办公室去吧。门不知道什麽时候严严实实的关上了,想想凶神恶煞的零,泰阳沮丧的蹲在门口,还是等零开门吧。 昨晚没吃东西,又没怎麽睡觉,加上早餐没吃,泰阳感觉到头晕了起来。 以前海桦都会替他准备早餐的,想到海桦泰阳的心又抽痛起来。 第一滴眼泪叭嗒吻向大地时,一双脚出现在他面前。零的脸好像在冰箱里冻了一晚,布满寒霜,冷得让人打哆嗦。 “大男人哭什麽哭,不然总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进来吧。” 不好意思的揩去眼泪,泰阳拎起行李跟著零进了办公室。零满脸无法苟同的看著,“就少说了一句,你就把这些俗物带进来了。” 泰阳撇撇嘴:这些是俗物,难道你不是凡夫俗子?说得好像你不食人间烟火修炼成精一样。 “呵呵……”有人笑了起来,零无可奈何的怒视著泰阳。 泰阳窜到零身边紧依偎著他,“刚才在电梯里,这个声音……”嘎,零的身体怎麽这麽冷? 推开泰阳闪到一边,零不管什麽时候都只有一个表情,“电梯里有扩音器,跟你说话的可能是总裁。还有……”他有些别扭的解释,“还有就是我身体比较弱,所以温度也比一般人要低。” 是噢,怪不得你那麽瘦,泰阳一脸同情。 “你这是什麽鬼表情,你的早餐在那边,快去吃吧,吃完了赶紧做事。” 早餐?泰阳眼睛亮了,他真的饿了。 哇,还是他喜欢吃的耶。泰阳不客气的抓起来就吃, 零看起来冷冷的,其实人还是挺不错的。 背对著泰阳不知道在弄什麽的零‘听’到他的腹语,嘴角淡淡的扯开了一个弧度,姑且当作是微笑吧。 一天下来,泰阳不由想,总裁助理到底是干什麽的? 上午零扔给他一块抹布,把没见半点灰尘的那些古董器具都擦了一遍;午饭过後,零拿出昨天的守则让泰阳接著背。 太阳落山了,泰阳都没有见到总裁的一根头发丝。 “总裁最近很忙,等过段时间你自然会见到他。”零是这样回答他的。 零的话很少,除非是泰阳问到,却也不是有问必答,回不回答就要看他的心情如何了。 经过两天的相处,泰阳在他面前少了拘谨,多了份随意,因为他知道零是典型的面冷‘心热’。 夜幕来临,泰阳就会无可救药的想念起了海桦。 晚饭放在桌上,泰阳看著夜色渐渐转浓,抱膝坐在落地窗前发著呆。零进了那间房据称是去吃他自己的晚饭了,泰阳一直都搞不明白为什麽不在一起吃,满头的问号被零一个眼神给全部击碎了。 最後一丝光亮消失,泰阳陷在黑暗中,习惯了黑暗後泰阳觉得自己更加适合生活在没有阳光的环境里。 温度陡然降低,心理好似有了准备,泰阳没有诧异反而有了期待。 那个他,会不会来? 平心静气,泰阳放松身体,阖上眼让梦境来带走自己…… 身体腾起,泰阳感受到了那个怀抱的“温暖”,安心的沈沈睡去。 谢谢给源莱送礼物的亲哟!!!!!! 最近源莱发现到会客室留爪印的亲锐减哟(偶伤心……) 不管源莱的文好不好,进来的亲都到会客室喷喷口水撒(砸砖偶照样接收,鲜花麽……偶就更中意啦,嘿嘿……) 尸情怪意 (冰恋)030 警察局局长 温度陡然降低,心理好似有了准备,泰阳没有诧异反而有了期待。 那个他,会不会来? 平心静气,泰阳放松身体,阖上眼让梦境来带走自己…… 身体腾起,泰阳感受到了那个怀抱的“温暖”,安心的沈沈睡去。 不再是春梦,梦里被人呵护的感觉那麽的鲜明,比起上次梦里虚弱的心跳要来得有力,咚咚咚一下下的撞击在泰阳的心里,是世界上最好的催眠曲。 他的身体还是冷,却给泰阳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警察局里,寥部旗怀里抱著只毛色漂亮的宠物狗,眼睛扫过襟危正坐大气不敢出的众下属。 “都哑巴了,平时嘴巴不是都挺活络吗,现在怎麽一个个都不出气。接二连三的命案在我们眼皮底下发生,你们一个个都无动於衷,难道还要我这个局长手把手教你们怎麽破案,都是群饭桶!” 戾气四溢,宠物狗发出凄厉的一声尖叫,众人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 寥部旗的狠,远近驰名。 距离寥部旗座位最近的一名警员掏出块手帕擦著额头上的汗,接触到寥部旗阴森的目光时,他抖著嗓音开腔,“局……局长,这几起命案都很离奇,个人认为……这、这些都不是……不是人为……” “咚”,宠物狗被摔上桌,抽搐了一下就断了气。 安静,死一般的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拿这些哄小孩的借口来忽悠我,是不是不想吃这碗饭了,趁早说提前滚蛋。”寥部旗圆滚滚的身体站了起来,戴上警帽有点像西瓜太郎,“上边已经发了话,一个月之内一定把案子破了,我不管你们用什麽办法,总之把事情给我办圆满了,不然……”他重重的哼了一声,“你们让我不好过,大家都别想过太平日子,我有的是手段整治你们。” 众人噤若寒蝉忙不迭齐齐颔首,寥部旗走到门口又返了回来,指著桌上的宠物狗,“这狗是国外品种,万里挑一的高级宠物,明白不明白本局有多心疼它……” 手帕警员额上的汗淌得更急了,手抖得像中了风,“明……明白。” 寥部旗走了,众人才敢大口喘气,那警员哭丧著脸,“什麽国外品种,养狗场一抓一大把,他这不是明摆著讹人嘛。” 同僚们同情的拍拍他,“唉,认栽吧,谁叫咱们摊上这麽个局长呢。你也少点抱怨吧,要传到他耳朵里就别想有清静日子过了。” 不管在哪里,什麽行业,都少不了一种人,那就是溜须拍马逮著点风声就往上打小报告的小人。 警员的脸愁得都快变抹布了,“国处品种”得多少钱才摆得平啊? 警局一年难得开次会,散会後大家三两个凑在一起讨论起了最近离奇的命案,不是他们都变积极向上了,而是惧怕寥部旗的威严。 寥部旗会这麽紧张是因为上头下了死令,破不了案就要革他的职,迫於压力他唯有压榨下边的人,这就是所谓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尸情怪意 (冰恋)031 警察被杀 吼吼…… 偶家鲁斯又出来了 大家鼓掌欢迎啊(砸票票+留言+推荐) 警察局地势较偏,离市区街还有大概十几分锺的路程,最後一个人离开後,负责守夜的值班员把会议室的灯关了,警察局便陷入了黑寂中。 这样的夜晚,好在眼睛还能辨物,要不真的像乡下一样伸手不见五指。 “妈的,怎麽一个个都跑那麽快,我就上个厕所出来连个鬼影都没有了。”黑暗中一个声音在骂骂咧咧,火光一闪,接著一支烟明明灭灭的点了起来。 远远的能听到汽车的鸣笛声,那人加快了脚步,黑漆漆的听著自己的脚步声也感觉到很骇人。 身後有一个脚步不紧不慢的跟著他,他听到但没回头,他想可能是跟他一样落队的同僚吧。 听著脚步就在脑後,他边走边搭话,“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把警察局建在这麽偏的地方,你说那人是不是脑袋坏掉了,搞得我们现在加会班还要摸黑走夜路,像什麽事嘛。” 没有人回答他,他奇怪的回头,“我说你怎麽……”不说话。 话噎在喉头,朦胧的夜色里,他的周边空无一人,别说人连只猫都没有。 可是,刚才他明明听到有脚步声。 不知道从什麽地方刮来的一阵夜风,吹过人行道两旁的绿化树木,万叶颤栗发生阵阵沙沙的声音。 不寒而栗,那人兜紧了外套,低著头极速向前冲。可能受离奇命案的影响,他直觉的认为这样的夜晚会出什麽事情。 迎头撞到了人,他说声抱歉避开想继续走,这时有什麽东西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接著又是一下……市区的喧闹越来越近,灯光越来越明亮。 陡然间,他瞥闪的余光中看到了什麽…… 一只干枯冰冷的手……不,应该说是爪子蓦地搭在他的肩头,尖尖长长的手指甲,距离他的脖子只有几毫米,只要稍微移动就会划破他的血管。 鬼,真的有鬼! 不敢回头,他哆嗦的大腿根部淌下一滩黄色的液体,扭曲的脸孔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心脏紧缩的同时,有什麽尖利的东西扎进了他的脖颈…… 冰冷的街灯吝啬的把淡薄的光晕施舍性的洒向黑暗的角落,一个黑影在若隐若现的光晕中呆立了很久,最後像是被抽了脊梁骨的软皮人倒在地上,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夜风骤起,这座城市已经处在安眠状态,连星星都隐进云层睡著了。 又死人了。 四个字,醒目的登在了报纸的头条,街头巨大的广告牌上老远就能看到这几个大字。 电台媒体纷纷斥责警察局的不负责任,大批市民涌向警察局,为了居民的人身安全声讨,并对警察局的办事能力产生了质疑。 警察局乌烟瘴气,忿懑不平的市民挤了个水泄不通,一定要寥部旗给出个说法,给破案辑拿真凶定个期限。 寥部旗进退维谷。 出面,外边那些没有多少理智的市民不把他生吞活剥了才怪;不出面,外边的群众不散去他就离开不了警察局。 他愁得头发都快冒烟了,今天一大早就接到上头电话,劈头盖脸好一顿臭骂,寥部旗隐隐感觉到头上的官帽快戴不住了。 这次,死的可是警察啊! 天气寒冷哟,大家要注意保暖噢 谢谢给源莱送温暖的亲,这个冬天有了亲的爱心偶一点也不冷 谢谢……………… 尸情怪意 (冰恋)032 感动的善解人意 连警察都敢杀,市民的生命安全就更加没有保障。那些依法纳税的老百姓严重的怀疑,头顶著神圣警徽,端著铁饭碗,以捍卫百姓生命财产为已任的警察有没有尽到他们应有的责任? 为什麽会让命案一宗连著一宗?他们就一点抑制措施都没有吗? 凶手,也真是猖狂得不得了,不仅顶风作案,现在竟然杀到警察局来了,如果案子不破,他们这些人民公仆还有什麽颜面可言。 说到办案能力,寥部旗清楚自己没有那个本事,他这个局长也是靠钱买下来的,他开始在想局里有谁头脑聪明点,可以替他解决这个难题的。 破案他不会,推卸责任他最拿手。 外边,一条条人命让整个z国都沸了起来,人人自危,甚至有的人连上街都全副武装,裤腰上别匕首,包里揣西瓜刀。各式各样的防身武器也跟著涨价,倒是把那些商家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其尔,平时就不太爱往外边跑的泰阳乐得清闲,两耳不闻窗外事。除了零派给他少量的轻松工作,其余时间泰阳不是在睡觉就是上网。 一段时间的磨合下来,泰阳强烈的感觉到其尔在养闲人,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零给他安排的工作压根不能称之为工作。就像家里有客人来访,主人暂时没有时间相陪,就会安排点儿节目让客人先自行打发时间,比如看电视,翻翻杂志,或者听听音乐或者磕磕瓜子之类的。 泰阳还发觉,零不是一般的善解人意。 口渴了,一回头,水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温温的正好入口。 肚子饿了,一转身,香气四溢的饭菜已经端上桌,正等著他敞开胃大吃特吃。 更绝的还在後头……比如,早上泰阳在想晚餐吃蒸鱼该多好,然後……心想事成,百试百灵。 零真的会读心术吗? 泰阳在零n次用冰冷的後背回答他後,他识趣的没再过问这类问题。不管了,有的吃就行了呗。 人都有一个通病,一旦清闲下来,大脑里就会天马行空的想东想西。而泰阳的重点都是围绕著海桦转。 每当海桦的名字身影窜入大脑的时候,总能感觉到有一道凌厉的冷光在注视著他,等到他仔细看去时又什麽都没有,连那种压迫感也消失了。 最近,他好像经常会产生幻觉。 久而久之,在他“多疑”的迫视干扰下,泰阳总是静不心来好好想想与海桦之间的问题,随之想起海桦的次数越来越少,除非是刻意的去想起。 每天在那张舒适柔软的大床上醒来,泰阳恍然珠总觉得自己是被总裁圈养的金丝雀,只不过他没见过金主长什麽样而已。 零说他的房间就是总裁平时的休息室,大得让泰阳咋舌,里边堪比z国最顶级豪华酒店的装饰更是让他连呼吸都忘了。 这个总裁未免太奢侈浪费了,而他这个特助未免也太舒服了。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总裁特助,泰阳真的会以为这是间幽闭室。 他没有见过零出去,也没有看到人上来(除去那天见到那个个面无表情的),没有电话,没有电视,唯一可供泰阳消遣的就是一台xx牌笔记本电脑。 泰阳一直都想拥有一台这样的笔电,无奈价格贵得让他肉疼,看到电脑时,他就差没有涎著口沫扑上去舔了。 好感动啊,为什麽零总是那麽了解他的需要呢? “电脑是总裁吩咐准备的,不关我的事。”零虽然撇清关系,电脑不关他的事,可是泰阳还是好感激零啊。 至於那个没见过面的总裁,暂时当他透明人吧。 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泰阳蓦地後背一凉。 咳……果真是不能在後边腹徘别人,况且这个人还是他的衣食父母──总裁。 今天尸情更得有些 有没有觉得鲁斯对泰阳实在是太好了啊(偶也想要一个这麽贴心滴男银,可惜……没得) 呵呵…… 谢谢823075319送的礼物哟(好几个源莱好感动),还有今天下午送圣诞袜给源莱的伊嘉索…… 谢谢你们的关怀,这个冬季源莱很有你们的爱心很温暖哟 大家也要注意保暖哟,不要感冒啦 尸情怪意 (冰恋)033 天堂,太无聊 至於那个没见过面的总裁,暂时当他透明人吧。 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泰阳只感觉到後背一凉。 咳……果真是不能在後边腹徘别人,况且这个人还是他的衣食父母──总裁。 好像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海桦的消息了。 随意浏览著网页的泰阳灵光一现,他可以用网络跟海桦联系啊。 没有高兴多久,泰阳又像漏气的皮球焉了。 因为……他没有海桦的网上联络方式。 说巧不巧,泰阳沮丧情绪还没有暴涨起来,电脑立马黑了脸。查探一番,原来是没电自动关机了。 不是说这个牌子是所有笔记本里最好的麽?他用了几天都没有过断电的情况,今天怎麽这麽忽然? 整个房间没有电源,泰阳无奈的只有等到零从那间房里出来,替他拿去充上电才能用。 泰阳极度的怀疑,这个电脑是专门在跟他作对,按理说没电了事先有警示吧,竟然没有半点征兆就罢工了。 电脑没得玩了,泰阳无比郁闷的趴在沙发上,真想出去走走啊! 比起以前的生活,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就是太无聊了。 零的意思是在总裁回来之前,他不能离开这里。 总裁一直不来他是不是就要一直在这里呆下去? 这次泰阳的腹徘没有得到零的瞪眼,零的声音依旧干巴巴的,泰阳却也听出他是在安慰他,“放心吧,总裁很快就会来了!” 零依旧瘦,泰阳却感觉到他的气色好像红润很多,连他脑後那条长长的辫子也有了活力,不再像初见时那麽枯黄。 摸著零有了重量的长辫子,泰阳羡慕的说,“这麽长的辫子留了很多年吧?真漂亮,你用的是什麽牌子的洗发水?效果真好,才多久你的发质就完全变了。” “我从来不用那麽东西!” 习惯了零的冷,泰阳依旧说道,“听说用xx牌子的洗发水有显著的效果,你不会是用了不肯承认吧,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他可是很仗义的。 泰阳真的是闲啊,零又是这里唯一一个可以跟他沟通的“人”,不知不觉中泰阳就会表现出别人没有看到的另一面。他也疑惑,为什麽这个奇怪的地方会让他这麽放松呢? 那是一种跟海桦在一起都没有过的舒畅感,畅所欲言。 海桦…… 两个字跳进脑海里,泰阳有种惊跳的感觉。 曾经以为没有海桦他的日子会过不下去,离开时的那股痛已经淡去,现在想起来心境竟然是他意想不到的平静。 是啊,也许海桦努力过,终究是无法接受一个同性恋的示好。 世人对同性恋的误解跟排斥,他早就处之淡然,海桦……他的冲击只是强烈了些,有了时间的舒缓,一切也会过去。 寥部旗叼著牙签,酒足饭饱後很得意洋洋,满足的他很想为自己的精明头脑鼓掌叫好。 隔著一层薄薄的木板,外间的劝酒声起哄声一晚上都不曾消停过。 被当神一样围在正中间的壮实男人脸颊绯红一脸自得的笑,耳边恭喜讨好的奉承话让他全身都酥了,被灌了一晚上的酒头脑已经不太清晰。 就在今天,寥部旗亲自颁布了提升他为副局长的通知,并且表明他拥有的权力不亚於寥部旗这个正局长。这个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啊,当警察快十年了还是一个小警员,薪水少得女朋友一直都吵著要分手,这一提升指不定就可以抱得美人归大办喜晏了。 最近好像都米有银关心小泰阳了呢 流泪…… 尸情怪意 (冰恋)034 凶手盯上了警察 神智混乱的得意男人站立不稳的晃著手里的酒杯,“兄弟们,以後有什麽难处跟哥哥说一声,现在哥哥怎麽说也是个副局长,有什麽油水足的好事哥哥一定忘不了兄弟们,喝……” 附和著,大家嘴里说著不甚感激的话,其中有几句真心话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同是处事多年的小警员,平时大家都是有油水能捞多就一定要捞个够本,谁有几斤几两重大家都心里有数,凭什麽他就可以高升,这其中肯定有什麽猫腻。虽然不服气也只敢在心里,有一个寥部旗日子已经不好过了,再得罪一个副局长,这不是吃饱了撑著给自己找罪受。 寥部旗的如意算盘算计好了,他早早的就退场走了,留下一干扬言不喝趴下不走人的部下。到酒歇人散已经是午夜时分,狼藉的包厢里还剩下三个人,其中两个人趴在桌上乎乎大睡。 “起来了,该回去了。”他是三人里难得还保有一点清醒的一个,不过看他腥红的眼睛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出声就连连打了几个酒嗝。 酒楼里早就打烊了,因为寥部旗事先打个招呼,不然哪里会让他们闹到这麽晚。 负责守夜班的保安替他们开了门,三人摇摇晃晃的出了酒楼,在路边等了好久都没见到一辆计程车,酒倒是被夜风吹醒了不少。 “妈的,老子明天非得让‘了不起’给我配辆车不可……”骂骂咧咧的正是今晚的主角,刚荣升为副局长的男人。 过来时坐的是寥部旗的车,寥部旗早早就兀自开车走了,他这个副局长就要大半夜的等计程车,这待遇差得也太远了。 “嗝……”其他两人也是一嘴的酒味,“前边不远好像有个计程车停靠站,我们……我们不如到那里去打车吧。”在这儿干等也不是个办法。 三人东倒西歪的朝著那人所指的方向走去…… 银盘一样的月儿不知道什麽时候躲到了云层里,零散的几颗星儿调皮的眨动著眸子看著被黑暗吞噬的三人,居高临下观望,他们前进的方向是一团浓墨到让所有生物心悸的幽冥…… 问题解决了,这一晚寥部旗睡得格外香,口水横流的搂双娇在怀,美人美酒爽得他不亦乐乎。太阳还有升起来,电话却很不知趣的响了起来,拉长的曲调像丧曲一样把他从美梦里惊醒过来。 “哪个找死的,大清早发什麽……” 廖部旗的咒骂还没完,听著电话里说了什麽,他整个人都僵在那里,脸色见鬼一样惨白惨白。 出事了。 警察局又死了三人,其中有一个是刚任命的副局长。 尸体是被环卫工人发现的,横七竖八的摊在大街上,身上衣服完好,现场也没有搏击打斗的痕迹。这不是第一起命案,按理说大家应该习以为常,哪想大家的反应一次高过一次,这一次拿著家夥冲进了警察局。 死人没什麽奇怪,奇怪的是他们死的样子,只要看了一眼将会是他们一辈子的恶梦。 怎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 警察局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寥部旗接电话接到手软,又不能找借口推搡。命案已经惊动了z国的首级领导,压力一层层往下压下来,寥部旗充当炮灰被轰了一次又一次。 接连死了几个警察,那些受了警察不少鸟气的市民都高唱颂歌,大快人心的同时也绷紧了神经。 来无影去无踪的杀人凶手,奇怪的杀人手法……政府大力提倡要相信科学,诡异还是让人不得不联想到了吸血鬼……僵尸。 僵尸复活的传闻一经传开,当日的糯米不出半个小时就被抢劫一空,家家户户门门框框到处贴满了神符,甚至连厕所马桶上也不放过。 凶手的目标貌似盯上了警察,虽说如此也不得不防啊! 天气寒冷哟,大家要注意保暖哟 谢谢给源莱送礼物的亲噢,每次看到礼物增加一个,偶就好开心的呢!! 呵呵…… 鞠躬大谢大家的支持(汗,源莱好像每次都是说一样的话耶,不好意思,源莱口拙,但亲们的支持源莱都记在心里了哟) 喜欢源莱的文,{票票+留言+推荐……} 不喜欢源莱的文,请到会客室喷口水,砸砖块……谢谢! 尸情怪意 (冰恋)035 神秘的电话 寥部旗连大门都不敢出了,一来怕自己变成了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二来也怕那些恨他恨得牙痒痒的暴民,他可不敢忘记头上那一道长长的鲜血淋漓的伤口拜谁所赐。兔子急了会咬人真的一点没说错,暴动起来的老百姓真是一点理性都没有。 警察局空了,连扫地的阿姨都不敢来了。 死的都是警察,谁还敢往那里走,不是嫌命长吗、 寥部旗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行李打包连夜投奔哥哥寥部德。 寥部德自从儿子离奇死了後,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弟弟身上。现在儿子的案子还没破,弟弟反而包袱款款的落跑了,寥部德的脸色很不好看。 寥部旗已经几天没好好吃口饭,自己动手弄了点吃的,权当没看到哥嫂黑沈的脸,大口的扒著饭吃得那叫一个香。 “非儿都死这麽久了,你这个小叔连凶手的影都没摸著,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寥家的事放在心里啊!”寥母重重的拍著桌子,而寥部旗一点没受影响,继续吃。 反正现在也没人把他这个局长当回事,失势了就屁都不是,她也就不用对他好声好语了。 打著饱嗝,寥部旗满足的拍拍圆滚滚的肚子,“我说嫂子,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没看新闻也该听说了吧,作案的都不是普通人,是僵尸。”用牙签剔著牙,寥部旗继续说道,“僵尸是什麽,会飞会跳还会吸人血,我们哪里有能力跟僵尸斗啊。” “就算是这样,非儿跟那些人不一样,至少非儿没有被吸干。”无能也不能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僵尸身上。 “怎麽不一样?哪不一样了……”寥部旗在外头受的已经够让他郁闷了,现在嫂子又来兴师问罪他不爽到极点,“非儿是怎麽死的?你们都忘记了?他从小胆大包天,有什麽东西能吓到他,那时候非儿的尸体你们也看到了,明显就是被惊吓过度失足落水,你们好好想想,有什麽东西能把他吓成那样……” 一番话说得寥母安静下来,寥部德一脸深思,“你的意思是,非儿也是被僵尸害死的?” 寥部旗没吭声,这不是明摆著的吗。 寥母惊跳起来,“这里很危险啊,要不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出国避避吧?” 寥部德自然是跟老婆想到一块去了,寥部旗坐著没反应。出国他不是没想过,可他现在俨然是过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街老鼠,就算能平安到达机场,他没有把握自己能不能安全上机,指不定上了机都会被人从飞机上丢下去。 夜深了,寥部德两夫妻的行李已经整理好,他们去睡觉了。寥部旗开著灯辗转反侧,那些死去的人,死时的模样让他一个大男人想起都浑身发寒。 那个时候,他们都遇到了什麽事情? 黎明时分,正当寥部旗迷糊的快要睡著的时候,挂在门口的外套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铃声,是他的手机。 这怎麽可能! 眼睛死死的盯著门口,寥部旗现在已经非常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他现在非常後悔以前为什麽不多拜拜佛烧烧香。 一心抱著躲避态度的寥部旗铁了心,家里电话线全部扯掉不说,连手机都关了。而这个在关机状态依旧响起的电话让他头皮发麻。 这是一场耐力战,铃声一直不放弃的响起,寥部旗的心脏越跳越激烈。最後,他麻起胆子起身,哆嗦著接起了电话…… “我……帮你破案!”一句话,五个字。 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话音一落手机便回复黑屏,关机。 吼吼…… 猜猜这个神秘人是谁?? 尸情怪意 (冰恋)036 那人身在灯火阑珊处 这天,泰阳刚睁开眼,就看到忽然出现在他房间里的零。 说忽然是因为零从来不会进来,更别说趁泰阳睡著的时候。泰阳不自觉的拉高了被子盖在身上,“你……你怎麽进来的?”他记得入睡前上了锁啊。 没有说话,零从相隔较远的阴暗中走向他。零一身黑衣隐在黑暗中,一般来讲刚睡醒的泰阳不应该会察觉才对,然而是大脑细胞苏醒的瞬间,泰阳就感应到了房间里有其他生物的存在。 活动身体的时候,泰阳会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气流在运转,整个人都感觉到很充沛很有活力。 零从衣橱里拿出衣服丢到床上,“今天你出去转转吧,回来後会有很多工作等著你。” 大脑一下转不过来,泰阳结口结舌,“为……为什麽?”不是说总裁没来不能离开这儿吗? 零利落的转身,边走边回答他,“总裁晚上到,天黑之前回来。” 这算什麽?泰阳皱眉,总裁回来了却让他这个总裁特助放假出去玩。 还有,零看起来精神很好的样子,容光涣发。 他昨晚吃仙丹了吗? 光顾著疑惑的泰阳没有看到,门纹丝不动,零进入到黑暗中消失了。 城市还是那样喧嚣,人流还是那样拥堵,才短短几天,泰阳却发现溶入不了这个纷繁的世界,曾经耳熟能详的一切变得那麽陌生。 站在街头,看著一张张的冷酷的面孔,泰阳感觉到无法呼吸。他想逃,逃到那个没有纷扰没有歧视的小小方寸地。 这个世界让他冷彻骨髓,只有那里让他全身心的放松,虽然怪异,虽然空寂。 对海桦的梦碎了,秋果果的寒语在耳际尖啸而过:桦说的没错,你真是白痴的不可理喻。 说不难过是假的,可是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的难过而稍缓脚步,世态炎凉的人情不会因为你的难过而有所改观。 不管海桦有没有那样看待他,那晚他选择走向秋果果时,已经说明了一切。 泰阳於他,不过是一个室友,仅此而已。 z国最顶级的名牌服饰店,在以前泰阳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因为这里的消费太惊人,据说一双薄薄的袜子就是一个普通白领一个月的工资。 反复端详著一双样式很普通的袜子,泰阳想看看它到底有什麽特殊之处,天价的消费却还是有大批的人不命钱一样往外搬。 “先生,这可是名牌,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凭衣著论贵贱的销售小妹很是不耐烦,普通的泰阳自然不在她的招呼范围内。看著其他同事欢天喜地的引导著那些贵妇大款拿这个取那个,眼红到不行,偏偏泰阳进来让她遇上了,明知道他买不起还要盯著,店长说了,最近小偷特别多。 镶金没镶玉,泰阳颇有些失望,放下袜子冲脸色不善的销售小妹笑了笑。 销售小妹见他放下袜子松了口气,猜想他应该会走了吧,谁想泰阳鞋袜区竟然走向了男装精品区,销售小妹刚放回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先生,你不消费麻烦你出去好吗?”别妨碍我开发客户。 泰阳的脚步一顿,回头,“我有说不消费吗?” 销售小妹伪善的一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看看这里的标价,看你的样子……”不像是能消费得起的人。 明显的狗眼看人低。 泰阳插在裤兜里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临出门时零给了他一张卡,具体里边有多少钱他不知道,总之零告诉他可以在z国任意买东西。 最後,泰阳选择……“对不起,打扰你了,我现在就出去。” 就算卡里有钱,他充其量只是一个小助理,哪里有资格乱花总裁的钱。 拉拉衣服,泰阳想让自己的脚步大气凛然一些,然而长期的缩肩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懦弱,挺起的腰杆显得底气不足。 “小姐,你这样的服务态度可不行噢!” 清亮的男音,有些冷,带著些许微愠的意味,在泰阳的身後响起,清泉一样带著暖风似的笑意。 泰阳猛然回头,灯光流泄,那个男人就那样孑然而立,嘴里朝著销售小姐说著不赞同的话,亮晶晶的眼眸却含笑看著已经走到门口的泰阳。 蓦然回首,那人身在灯火阑珊处。 这个男人……太帅了! 天气寒冷哟,大家都要注意保暖哟 好多礼物啊,真是开心呀! 太多了,源莱就不一一点名啦,手指好僵噢(嘿嘿……偶懒啦,其实也素太冷了) 总之谢谢大家噢! 源莱送上飞吻……飞吻…… 尸情怪意 (冰恋)037 不平凡的w遇 精典的名店,哪里有这个男人半分的璀璨,蓬筚生辉用在他身上一点也不过分。 丝绸一样的棕发松松的束在脑後,海水一般湛蓝的眼睛带著磁力让所有人沦陷,他的脸像是鲁班手里雕刻出来的精品,俊美无双。 怔怔的,泰阳看著他在所有人惊羡的眼光中走向自己,当男人含笑向他伸出手时,他不由自主的把手交到了他手里。 他好高,泰阳一米七多的个在男人堆里不算矮,这个男人可能有一米八几,泰阳必须要抬头仰视他。 “你好面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这是实话,第一眼,泰阳就是这种感觉。 男人轻轻的笑了,“你不觉得这种开场白应该对著女孩子说比较合适吗?” 泰阳窘迫,“我……我说的是实话。” 看出泰阳的难堪,男人善解人意的转移话题,“刚才你看中什麽大胆买,没关系,我来帮你……” 啊? 泰阳大张著嘴,竭力让自己相信这是真实的,是他亲耳听到亲眼看到,不是做梦也不是幻想。话说他也早就过了做梦的年龄了,不过这麽一个任何词汇都无法形容的帅哥型男主动跟他搭讪,也怪不得他会胡思乱想,这不会是仙人跳吧? “我……我没钱……”下意识的,泰阳攥紧了兜里的卡。 男人又笑了,泰阳有一瞬间的晕旋,他的笑让他想起了海桦,海桦也经常这样温暖含情的对他笑。 一定是他的错觉,他怎麽会觉得这麽好看的男人会对他有情呢,海桦,後来事实证明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泰阳一把推开了男人,好像他是毒蛇猛兽,“对……对不起,我……我要走了……” 仓皇逃窜,泰阳跑出服饰店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大街上车水马龙,喧嚷声声一点也不输於白昼。 天黑了,想起零说过要在天黑之前回去,这麽晚了不知道零会不会不开心?总裁今天回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又是一个跟零一样古怪的家夥? 碎念著,泰阳低头在口袋里翻找零钱,晚上路边有很多的街边小食,虽然廉价,虽然不卫生,却是泰阳以前最热衷的。 从海桦搬来後,他就再也没有在外边吃过这些东西了,因为海桦不喜欢。 捏著两张零钞,泰阳兴冲冲的就要往挤满人的小食摊上挤,忽然有人叫住他,“你的东西掉了。” 泰阳回头,叫住他的赫然是服饰店里的帅哥,而他手上拿的正是零给他的信用卡。本想跟他拉开距离,但想到人家帮了自己,泰阳不好意思的伸手接过,“谢谢你。” 英俊帅气的男人就算在黑夜里也一样的惹人注目,对过往行人投来的惊w目光,泰阳感到到一阵赧然。 这个男人不光长得好,身材更是天生的衣架子,不去做模特真是可惜了,不管是谁站在他身边都会感到羞愧吧。 帅男没有在意别人的眼光,他指著身後的小食摊问泰阳,“你想吃这个吗?” 泰阳想走的脚步顿住了,闻著香味垂涎三尺,“太多人了。”挤不进去。 “没关系,我来帮你。”帅男说著,自然的拉著泰阳的手,“跟著我,我会让吃个够。” 男人的高大占了优势,他带著泰阳顺利的挤到了摊子旁边,不少人看到他呆愣的都忘记了自己挤在这里的目的。卖小食的老板娘眼睛都不会眨了,口水差点滴在正在打包的小食盒里。 询问了泰阳想吃什麽後,男人笑眯眯的对老板娘说道,“麻烦你,打包一份。” 回神的老板娘红著脸先替泰阳打好包,甚至在泰阳给钱的时候竟然说不收他们的钱,旁边的人也不斥责他们插队,注意力全都放在男人一张迷倒众生的帅脸上。 泰阳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等到他回神的时候男人已经把他带到路边的休憩小凳上,体贴的替他打开食盒,“趁热,快吃吧。” 泰阳涌起一阵感动,这个男人素味相识却能给他这麽细致的照顾。 眼角衔著泪花,泰阳拿起了筷子,小食的香味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换作是平时泰阳早就不客气的大快朵颐,现在闻著这个气味他却感觉到一阵胸闷。 “你怎麽了?” 没有回答男人关心的寻问,泰阳捂著嘴冲到垃圾桶旁边,呕吐起来。 难道是今天没进食肠胃不适应吗? 胃里空空的,吐不出来东西只是一个劲的干呕。 男人从旁边递来一瓶水,“喝点水会好点。”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泰阳在男人的掺扶下,虚软的回到凳子上,男人就那样搂著他,也不在意川流不息的行人。 “谢谢,不好意思麻烦你。” 泰阳的脸发烫,他竟然就在大街上这样抱著自己,难道他不怕别人会乱说乱猜吗? 曾经,泰阳跟海桦上街,海桦都会保持著一定的距离。 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真的让他感觉好熟悉,泰阳在大脑里搜索著关於男人的相关信息,除了服饰店里的初遇,泰阳确信他们没有过交集。 不平凡的w遇,注定了这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啊── 这个男人是谁,大家已经猜到了吧~~~~~呵呵…………{注意啦}下一章,有肉喔!!!!! (期待的亲们记得送上你们手中的票票哟) 今天看到好多礼物哟,谢谢大家!!!!!! 草根今天是加长的哟,呵呵…… 尸情怪意 (冰恋)038 笨蛋,接吻都不会 当男人提出请他喝一杯时,泰阳中邪一样点了头。 本来以为男人会带他去酒吧,出乎泰阳意料的是他竟然带著泰阳去了海边。酒是男人在便利店买的普通冰啤,满满一袋子泰阳提在手里感到吃力,男人竟然轻松就提了起来。 舒爽的海风中,旁边还有不少结伴前来夜游的人,酒基本上都是泰阳在喝,酒是最能打开话匣子的钥匙,泰阳跟他说工作的不顺心,感情的不如意,遭遇的世俗白眼……说到海桦的时候,他还是哭了,哭他悲惨结束的单恋,哭他没有得到过认同的人生。 男人极少搭话,却听得很认真,眼眸深处藏著一丝微不可查的心疼。 “真的没有人给过你温暖吗?再好好想想,一点点的温暖都没有吗?” 打著酒嗝,泰阳听话的照男人说的去回想,半晌後他不甚肯定的说道,“也有过……不过那是不真实的。”梦里的温暖都是镜花水月。 男人再次笑了,泰阳恍恍惚惚的,软绵绵的靠在他肩头,嘟囔著,“你笑起来真好看,就像海桦一样……海桦,你为什麽不喜欢我……” 海桦…… 海风的吹拂下,两人就这样相偎相倚/ 头顶是星光璀璨,哗哗涌上岸滩的浪潮在两岸灯火的折射下点点波光,天边,一道流星划过夜空,留下刹那光辉。 “啊,流星──” 欢叫声在耳际响起,及时许愿的欣喜不已,错失良机的懊恼成分。 男人低头看著阖上眼,发出微小的甜甜鼾声,睡得香甜的泰阳,微微笑了,他也闭上眼,听著海浪声,仿佛跟著泰阳进了梦香。 流星划过,你会许什麽愿? 好舒服! 全身好像裹在云霞里,这种感觉是26年来从来没有过的。 眷恋的不想睁开眼睛,泰阳无比畅爽的搂紧了怀里的枕头……咦?不对啊,他的枕头什麽时候变这麽大个了? 咚咚咚…… 近在耳边的心跳声,不是他自己的。 睁开眼,泰阳脸腾得红了。被他当成枕头抱在怀里的是昨天遇到的大帅哥。 见他醒来,男人朝他露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早上好!”声音清亮,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早……早……”结结巴巴,泰阳不知道该怎麽面对这个跟他共度一夜的男人。 没有戴眼镜,泰阳的眼睛带著迷茫,微张著唇怔怔的看著他,混乱的大脑还没意识到自己正被一个陌生男人搂在怀里。 “真可爱!”男人的眼暗了暗,泰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吻了。 呆若木鸡。 泰阳就这样张著嘴任由男人的舌灵巧的窜入,直到舌根被舔吮的发痛才回过神来。 他的初吻,竟然……竟然被一个陌生男人给轻薄了去。 手忙脚乱的推拒著,无奈刚睡醒的泰阳绵软的力道哪里撼动得了高大的男人。男人桎梏住泰阳的手,身体覆到他身上,控制了他的动弹,霸气的吻越吻越激烈。 可怜的泰阳,哪里抵抗得住这样的阵势,避不了躲不了,又没有点经验可言,双颊憋得绯红,大睁著眼木木的看著男人。 “笨蛋,接吻都不会。”泰阳的生涩似乎愉悦了男人,他松开泰阳的唇让他喘口气,“接吻也是可以换气的,来跟著我……对,把眼睛闭上,感受我……” 咳! 本来想让他们xx又oo,可是……明天吧!(掩面,泪逃……) 泰阳跟草根都快没稿了,最多还有一章,最近源莱为了工作的事情,焦头烂额……总之是很多杯具的事情。 老天爷,让源莱灵感暴发吧,每天多出点时间给源莱吧~~~~~~~~(泪,总之源莱会努力抽时间码文,争取不停更) 尸情怪意 (冰恋)039 泰阳被吃掉罗 泰阳刚闭上的眼睛突的又开了,“你……你……怪不得我觉得你熟悉,原来……原来……”他就是那个经常进他梦里的人。 男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靥,连眼睛都在笑,“笨蛋,到现在才认出我来。” “可……可是,你的声音……”不像噢。 想了想,男人说道,“梦里跟现实肯定会不一样。” 似懂非懂,泰阳打了个哈欠,揉揉泛起水气的眼,“我怎麽会在这里?”这里看起来很豪华的样子,会是酒店吗? 微凉指尖摩挲著泰阳被吻得水光潋滟的吻,男人湛蓝的眼眸更暗了几分,“对,这里是酒店,昨晚你喝醉了,所以我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噢,谢谢你。”泰阳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竟然开口向他道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记住,我叫鲁斯。” “鲁斯……”这个名字怎麽这麽熟悉,好像是哪里听过。 吻再次堵住了泰阳想发问的唇,鲁斯对他的甜美欲罢不能,他的唇尝过後才知道原来味道这麽好。以前还没有完整变身怕自己的阴气太重伤到泰阳,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吻过他,不过,味道跟他想像中一样。 “感觉好不好?” 泰阳被吻得荦七八素,大脑已经停止的工作,他懵懂的点点头,不是好,是该死的非常好。 “呃……那个,你顶到我了。”泰阳脸红,同是男人,硬梆梆顶在他小腹的他当然明白是什麽。 色情的用下身磨著泰阳,鲁斯的脸上蒙上的一层情欲之光,“想不想感受下它,它会让你很舒服哟。” “呃……不……不用了,我……我已经感受过了。”如果做梦算的话。 “这个跟做梦是不一样的噢。”鲁斯的软语像催眠曲,那麽温柔,那麽体贴。 衣服被丢到了床下,泰阳摸著鲁斯强健的胸肌,著迷的听著他如雷一样的心跳,“你心跳的好厉害。”跟梦里听到的声音好像有点不一样。 鲁斯的眼里闪过一丝痛楚,无法见光的那个时段是他最痛苦的时候,人不人鬼不鬼,直到身体里注入了足够的活血,才让他的心脏重新有劲的跳动起来。 “我的心只为你跳动!” 前戏,鲁斯一如梦中的温柔细致,泰阳甚至都感觉不到有什麽不适。当鲁斯沈身进入他体内时,那种清楚的被填充的感觉让他差点落下泪来。 这一辈子,这样被精心呵护著的性爱有过一次他就该知足了。 控制不住滑落下来的泪被鲁斯吻去,“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一辈子吗?那得有多久啊,泰阳抱著他,有这一分锺就够了。 海桦,我一直都以为你会跟我在一起,既然你不愿珍惜我,就让鲁斯得到我吧。初吻,身体都给了他,虽然忘记你很难,可我会慢慢的把你封藏起来,直到永远。 “鲁斯,爱我吧。” 他真的好大,泰阳双腿夹在他腰间,挺起臀迎接著他的抽插,紧窄的小穴贪婪的含吮著……房间里除了呻吟声,剩下的就只有性器抽出插入发出的淫乱水声。 “啊……啊……” 鲁斯全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如铁的男根不停歇的进攻著媚红色的迷人小穴,眼睛一刻也不离开笼罩在情滔欲浪里的泰阳。 这样毫无保留的拥抱著他感觉真好、 从第一次,泰阳的血把他从冰棺中唤起开始,他就注定了会跟他纠缠在一起。 小太阳,上天注定了你终究只能跟我在一起。 这是命,没人可以忤逆的命! h无能,大家将就看吧 源莱对这种火热场面实在是……(大家明白的) 柳柳说过,荦素结合,嘿嘿…… 尸情怪意 (冰恋)040 一夜露水,天黑分手 满足感油然而生,鲁斯将他抱起,泰阳被抵在床头与鲁斯之间,无反抗之力的承受著鲁斯疯狂的进出。 厚积薄发的快感刺激著每一根神经,每一条经络,让他想晕厥逃避都不行,“哼……哼……” 严重脱力,泰阳微皱著眉,显示著些许痛苦……浑浑噩噩之间,云里雾里,抛浪似的,沈起沈浮…… 小穴的麻痒让他难受,四肢紧紧的攀附在鲁斯身上,迫切的希望得到更多更多…… “恩……好痒,再大力点……” 泰阳的双腿被紧压在胸前,这个姿势更加方便了鲁斯,紧绷的臀线让小穴收缩的更紧致,让人真恨不能死在他身上都甘愿。 大脑一片空白,泰阳刺激得眼冒星光,玲珑的脚趾都紧紧的卷缩起来,连带的小穴也更加紧缩夹了鲁斯。 “噢……天,你真是个妖精!” 鲁斯一个大力的贯入,抵在敏感的壁肉上,重重的几下研磨,精关一松,滚烫的精液一滴不漏全都是注入泰阳的体内、 泰阳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射精的快感,大脑一松昏了过去…… 鲁斯把泰阳的腿放下来,就著相连的状态抱著他一起滚进被子里。被鲁斯堵在泰阳体内的液一滴也没有渗漏出来,皆化作一阵气流涌进泰阳身体的四肢八达。 手轻柔的抚摸著泰阳的小腹,鲁斯脸上一片慈爱。 这是,有他们的孩子。 泰阳睡到自然醒来已经是下午,窗外橘红色的夕阳让他打了个抖。 惨了,昨天零交代过天黑之前回去,不止没回去还夜不归宿,想到零冷冰冰的脸,泰阳再次抖了三抖。 鲁斯紧闭著眼,好像还没有睡醒。早上跟鲁斯翻云覆雨泰阳不能当没发生过,静静看了鲁斯好看到人神共愤的脸许久,泰阳凑上去轻轻的吻了吻他的唇。 “谢谢你,给了我美好的一天一夜,我不会忘记你的。”这辈子他都会记得这一晚。 露水情缘,天亮分手。他们正好相反,天黑分手。 一动之下,泰阳脸红的发现,自己身後的那一处还含著鲁斯的,绰约的感觉到,鲁斯的大家夥似乎有了变化。 他不会要醒了吧? 吓得泰阳不敢再动,直到发现鲁斯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才一点一点的把鲁斯的大家夥从体内退了出来。 真是个辛苦的过程。 没有想像中的脏渍,也没有想像中的腰酸背痛,泰阳反而感觉到身清气爽,一点也不像是纵情过後的样子。 没有时间多想别的,不用清洗正好省了麻烦,泰阳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也不管是不是穿错了。 门被关上的瞬间,床上的鲁斯忽然睁开了眼睛,注视著泰阳消失的方向很久…… 亲吻的触感还在。一天一夜麽? 小太阳,我们不止一天一夜…… 这个月好多礼物哟,谢谢大家。 另外,明天能不能更新是个未知数,尸情的存稿已经没有了。 如果明天没有看到更新源莱只能说声抱歉了(今晚,源莱会努力些,尽量争取明天不断更) 现在给泰阳留言的亲怎麽都没有了??? 会客室好冷清哟,大家给点力啦,源莱很需要大家的鼓动哟!!! 尸情怪意 (冰恋)041 零的房间有什麽 出了酒店大门,泰阳发现这里离其尔并不远,正好省去了排队打车的麻烦。 脚下生风,泰阳急速的奔走在霓虹闪烁的大街,精神是从来没有过的充沛,轻盈的脚步宛若林间狡兔,任何一个从他身边走过的人都能感受到他春风四溢。 不知不觉中,泰阳隐隐发生了变化,不仅气质连存在感都变得鲜明起来,只是一心往其尔冲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些。 其尔大楼的一楼前台,两个前台小妹正在整理东西准备下班了,见到气喘呼呼的泰阳都是一愣,其中一人很快的反映过来,甜笑著跟他打招呼。 泰阳太匆忙,只是微微笑著点了点头,便一阵风似的冲进了电梯区。 “切,什麽嘛,跟他打招呼还摆起架子来了,有什麽了不起的。” “小点声,人家再了不起也是总裁钦点的,要让总裁知道我们都得卷铺盖走人了。” “其尔一个普通职位薪水就那麽高,总裁特助那得多少钱啊?就那个泰阳,我就想不通他哪点好,让总裁这麽优待他。” “好了,别发牢骚了,我们能在其尔谋到一份工作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呢,该知足了。” 嘟著嘴,很是不服气的女孩在同伴的催促下极不情愿的带好自己的东西,然後打卡下班。 零没在,泰阳松了口气。 入夜了,整个办公区域光线幽暗,泰阳已经习惯了如此,在黑暗中也能行动自如。 洗完澡,泰阳穿过宽阔的办公区,到茶水间倒了杯水。泰阳的房间没有饮水机,他习惯了每天入睡前准备一杯水放在床头,为了方便夜间口渴时的需要。 路过零的房间时,好奇心的驱使下,泰阳鬼使神差的有了想进去一探究竟的冲动。 敲门的声音不大,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过於沈重,不知怎麽的,泰阳感觉到手心汗湿了。 没有回应,零出去了? 有些紧张,泰阳自嘲,像做贼似的。 一推,门竟然缓缓的开了,泰阳以为古怪的零肯定会把门反锁,这麽容易就开了让他有些惊讶。 零的房间就像个黑色牢笼,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黑,泰阳心跳如雷,感觉到有什麽东西就是破萤而出。 扑天盖地的黑,零的房间应该是连窗帘都拉上了,没有一丝的光线。 什麽声音? 细碎的,像是磨牙声,又像是细细噬咬著什麽的声音…… 软软的拖鞋没有发出丁点声音,泰阳循著声音传来的方位摸索过去…… 走了几步路,那个声音消失了,泰阳驻步侧耳静听,真的什麽都没有,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 可能是幻听吧。 这样想著,泰阳转身就要回去,余光无意间瞥到……两只眼睛。 没错,真的是两只眼睛,两只散发出荧荧之光的寒冷眼瞳,就在离泰阳五步不到的距离,冷冷的瞪视著这个擅入者。 有什麽生物的眼睛会在黑夜中发光? 猫?狗?狼?还是……零? 泰阳的腿发软,他想跑,可是全身好像陷进了沼泽地,他动弹不得。 什麽气味钻进他的鼻间,泰阳耸动著鼻子,闻……再闻…… 浓郁的血腥,还有……尸臭! 昨天断更了,很抱歉啊!!! 这一章是补昨天的,今天的更新会在下午发上来,亲们记得留意哟!! 备注:咳……尸情怪意已经接到鲜网通知,明天(23号)入v了,对於这个通知相信会让一些读者失望,源莱只能在这里说声抱歉啦! 源莱自私的希望所有人都不离开,可是……不说了,想想一路陪伴著源莱写文的亲们,心里真是酸。 谢谢大家! 尸情怪意 (冰恋)042 奇怪的惊魂梦 泰阳的腿发软,他想跑,可是全身好像陷进了沼泽地,他动弹不得。 什麽气味钻进他的鼻间,泰阳耸动著鼻子,闻……再闻…… 浓郁的血腥,还有……尸臭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当尸臭两个字窜入大脑时,泰阳的身体软绵绵的滑到了地上,鼻梁上的眼镜也掉了,跌落在冰凉的地面发出碎裂的声音…… 惊恐的瞠大眼睛,模糊的瞳孔里,两朵莹光似乎染上了血色,噬血的颜色…… 心脏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泰阳大脑一空,什麽都不知道了。 u嚓u嚓…… 类似於啃骨头的声音一直在耳际响起,泰阳除了牙齿软,全身都在软。 好像在啃的是自己的骨头。 好难受! 泰阳的脸扭曲著,除了那个挥之不去的声音外,身後好像还有猛兽在追赶他,轰隆隆的脚步声好像是万马奔腾。 双腿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泰阳豁出命一样拼了命向前跑,压根就不敢回头看。 生怕慢了一拍,下一个被啃骨头的就是自己。 呜……我的肉不好吃啦,别再追我啦! 等等……我怎麽一直都在原地跑? 完蛋了,被抓到了! 泰阳汗如浆出,抖著筛糠一样的双腿缓慢的回转身,短短的几秒锺像是用了一个世纪。 什麽都没有,只有一双眼睛,邪恶的眼睛。 有什麽比只有两只眼睛的生物更恐怖?泰阳仿佛看见是眼睛下隐藏的血盆大口,大张著向他扑了过来…… “不,别吃我!” 泰阳痛苦的舞手动脚,极力要摒除掉即将要成为怪物口中美食的恶运。 是梦还是真实,泰阳自己都糊涂了。 是梦的话,为什麽那些奇怪的梦总是找上他?不要啦…… 零阖目静坐,充耳不闻床上惨叫的泰阳。 昨夜,是个很严重的失误,零一点都想不到泰阳竟会闯进去。 当时,是零每天进食的时间,而这个时候正是他意识最薄弱的时刻。泰阳应该很庆幸,零的理性还残留了那麽丝毫,如不然,现在泰阳已经…… 他早说过,把这个人放在身边,真的很危险,偏偏有“人”要一意孤行。 敛神收心,零睁开眼睛便看到泰阳茫然乱扫的神态,“醒了!” 心脏还没有回复过来,听到零蓦然出声,泰阳的心脏再次紧缩。 昨晚…… “醒了就别在床上躺著,赶紧起来,总裁开完会就要回来了。”零的声音带著压抑不住的怨气。 今天零怎麽了? 视力有些迷蒙,泰阳习惯性的伸手到床头摸眼镜,平时睡前他的眼镜都会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眼镜?记忆回笼,泰阳记起昨晚他的眼镜在零的房间……摔碎了。 那抓在手里的是什麽? 泰阳拼命的揉眼睛,不敢相信摔坏的眼镜竟然完好无损。 现在是在做梦还是昨晚是个梦? 这一章是补昨天的,免费章节哟 源莱最近真的好忙啊,更新也拖到好晚,真是抱歉啦! 呵呵……一个月又快过完了,圣诞也即将到来,祝大家“生蛋”快乐哟 新的一年新的希望,源莱祝福大家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哟 (03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43 与寥部旗的会面 戴了几次才把眼镜放到鼻梁上,清晰的视角里,面无表情的零,采光极好的房间,感觉陌生的天花板……等一下,他什麽时候换天花板了? 泰阳扫描过四周,檀木的桌椅,木雕镂空式的窗棱,他靠在头下的枕巾上赫然是两只戏水的鸳鸯……这不是他的房间。 又是些复古的摆设,还是说他离奇穿越了? “这是总裁的房间!”零油亮的长辫子在转身时甩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他站在门口背对著泰阳,“总裁正在跟公司管理层开会,你如果还有点身为特助的自觉,现在、马上起来。” 拍拍刚刚开始了运转的大脑,泰阳急忙起身,虽然总裁的床是很舒服,不过也不是他可以随便贪恋的。 丝绸锦缎的被褥,轻如柳絮,覆在身上异常的舒适宜人,泰阳留恋的同时想起那天早上穿在自己的绸缎里衣。 平整如新的白绸里衣,泰阳规整的放在行李箱里,拿来一对比,泰阳惊奇的发现,里衣的用料跟被褥是一样的。 从依旧贴著金条却不再是泰阳禁入之地的房间进出多次後,泰阳清明的大脑复入一团混浊。 那天晚上在酒吧,发生了什麽事情? 送他回家的那个人……是总裁? 可是,他根本就不认识总裁啊,其尔总裁究竟是谁? 送他回家,给他换衣服,替他追回钱包还给他钱,把碌碌无为的他调上总裁室……一切的一切,是一个堆满淤泥的沼泽地,把泰阳深深的陷住了。 既然,事先已经认识他,为什麽在他调上来这麽久一直都迟迟不露面? 其尔总裁究竟是何方神圣? 静! 会议室里静得可怕,清晰的能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 惊!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瞪著正坐在首坐,敛眉肃目仔细看著一张张报表的男人,不……应该是总裁。 该死的,总裁的俊表不凡从来只是传说,从来不知道他竟然是这麽的……无法用词语来形容的好看。 冷若寒霜,又是另一种致命的诱惑。 鲁斯一目十行,对眼下其尔的现况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他抬起头来,冰刃一样的眼波让所有无礼注视他的人都躲避的低下头。 “以前公司的事情都是由零出面,从现在开始,一切事务由我接手,希望大家能跟从前一样,尽职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声音不大,铿锵中带著一定的威慑力。 零在大家的脑海里也只有一个很模糊的影像,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倒是跟总裁很像。 开会吗,以前倒也是有去过总裁室。不过每次都跟做梦一样,大脑里一直都在回响著一个冷硬的声音,交代著总裁下达的命令,至於别的是一概没印象。 这样的会议有过几次,回神的时候已经是脚稳当的踩在了一楼大厅的地板上。 总裁,真的只是传说! 现在,总裁在说什麽,他们可能一句都没听进去。 实在是无法相信,这个看起来年纪尚浅,长著一张妖孽容颜的男人会是其尔的创始人?比起人心险恶的商界,相信万众瞩目的大屏幕更舒适他,他不进娱乐圈发展真是娱乐界的一大损失。 鲁斯白皙修长的手指交握在胸前,明明是很让人轻松的一个神情,无形中却让所有人感觉到了压迫力。 整个会议过程没有人说也一句完整的话,不说话的低头,抬头说话的除了知道看著鲁斯流口水外就没有别的反应了。 这是一次失败的研讨会议,真应该让零来。 “今天就到这里,散会。”再开下去也没有多大意义,他应该去看看他的太阳了,昨晚看样子被吓得不轻啊。 想到泰阳,鲁斯嘴角浮起一丝淡笑。 走在最後面的一个职员无意识回头,被鲁斯的笑吸走了心魂,没看到就在跟前的门框……‘咚’──好疼啊,他咧著嘴,捂著红肿的鼻梁接收到鲁斯投射而来的冰刀,急忙趄趔著走了。 总裁的眼睛好吓人。 鲁斯在会议室独坐了很久,直到零来找他。 寥部旗来了。书香门第女干商+购买 挺著大肚皮的寥部旗不请自来,带领著一队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其尔,身後是频频闪光的相机跟摄影设备。 面对如此大阵仗,鲁斯微不可查的皱眉,不是因为寥部旗的高姿态,而是那些媒体。 这次,可以说是其尔总裁第一次面对公共,面对媒体的镜头。 还是那个会议室里,鲁斯稳坐不动,寥部旗首当其冲第一个看到鲁斯,他的眼睛乍然瞪圆了,一尊比大卫还完美迷人的雕塑。 甚至於,好些记者都忘记了手里的笔跟器械。 真是个尤物啊? 寥部旗在心里发出赞叹,跟他平时相交的那些小男孩相比,眼前的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无与伦比的极品。 (034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44 荒唐的结盟提议 如果……可以良霄一夜,真是死也无憾了。 如此赤裸的意淫之色,鲁斯心中涌起强烈的憎恶感。 “寥局长有事请讲。” 连说话都这麽好听,寥部旗一脸无耻的迷醉之色。 鲁斯只是冷寒著眼,冰渣雪粒般的戾光直直在他周身扩散,寥部旗等人都顶著肩打著哆嗦。 刚进来感觉温度还好啊,怎麽一下子变这麽冷? “咳!”寥部旗清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失态,“酒吧里发生的离奇命案,其尔有多名员工涉案其中,相信你们还记得,根据最新的调查报告显示,这一起命案的诸多疑点都跟其尔有关,为了大众的人身安全,身为局长的我务必要履行自身的职责,将此案彻查到底,从而还百姓一个公道。” 面不改色,鲁斯冷冷的睨视他,“其尔一向奉公守法,既然寥局长说其尔有疑点,我本人自然非常乐意配合。只是,在这之前,还请寥局长指示一二,其尔牵涉命案的证据在哪里?” 寥部旗自得一笑,似乎对鲁斯的反问早有准备,“时候一到自然会告诉你,现在案件还在侦查当中,具体的情况我们不便透露,现在我们很需要那次在酒吧出现过的几名员工全力配合。对於寥某这小小的要求,相信其尔不会为难吧?” “没问题。”鲁斯一口应允,“呆会我的助手会来处理,抱歉,呆会还有事情要忙,恕不奉陪。” 鲁斯傲人的身高让所有人都倒抽口气,天使脸蛋魔鬼身材但凡俱备了其一就已经是很不得了,其尔总裁的神秘果真是不同凡响。 寥部旗涎著脸追上高他一大截的鲁斯,“鲁先生没有忘记当日在警察局的约定吧!” 鲁斯当然不会忘,敢跟其尔拍板叫嚣点明要见鲁斯的人他可是第一个。 很不喜欢寥部旗肥胖身体散发出来的体味,鲁斯与他持开距离,“其尔当然会信守诺言,最近刚回来公司太多事情忙,等时间宽裕自然会派人通知寥局长。” 这麽好的机会怎麽舍得放过,寥部旗上前一步,“现在也快到午餐时间了,择日不如撞日,大家一起午餐正好可以增进下感情,将来其尔有个什麽事情我们警察局都好说。”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交上警察厅这个朋友,其尔在某些方面有就了保障。寥部旗无不为自己局长感到自豪,很多事情都要通过他的首肯啊! 这就是所谓的官商勾结,利益同盟。警察不管何时都是无往不利的,有谁不巴望著跟警察局搭上点什麽关系啊,这可是有利无害的好事啊! 然而,置若罔闻,鲁斯当他是空气,冷眸投射出冰刀寒刃。寥部旗胖实的身体竟然被震慑的踉跄後退几步。 好冷的眼神! 不止寥部旗,连拥堵在门口看著这一幕的大批媒体都被慑住了。直到鲁斯的身影消失了才恍然回神,他们竟然错失了如此良机,可能以後都不会再有机会得以面见鲁斯了。 某报社记者沾沾自喜,“幸好刚才我拍了几张照片,明天头条非我们莫属。” “真是……刚才怎麽就忘了呢?回去怎麽跟上头交差啊!” “这次不被总编骂到臭头才怪,真可怜……” “就是啊,这麽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竟然错过了。” 当大家都在自责自怨的时候,寥部旗却兀自乐开了怀。多少被其尔拂了面子败兴而归,偏偏他却出乎意料的见到了传说中神秘总裁的庐山真面目,意味著他寥某人的面子还不小,有了这个开始,以後借职权之便来其尔的机会就大增了。 鲁斯的无声拒绝,寥部旗当成了无言的收受。怎麽说其尔也是个赫赫有名的大集团,当著媒体的面,怎麽的也要矜持矜持吧。 与其尔的合作,钱途无量啊,还能与如此美男日日相对,真是妙……不可言。 端坐在其尔顶层的零冷眼看著心怀鬼胎的寥部旗带领著众人进了电梯,漆黑的眸瞳忽然出现一丝血色,紧接著血红便布满了他的瞳孔。 鲁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间,一双比钢琴演奏者还要修长优雅的手缓缓抬起……一股气流袭向双目血红、白牙森森的零。 shu xiang n di 为您整。理 零难受的摇晃著头,脸上的肉时好时烂,黑枯的十指难捺的撕扯著自己的头发。 他要喝血。 现在不是零进食的时间,他之所以会这麽的激动是因为寥部旗。从来没有人敢对鲁斯这麽不尊重,从来没有人敢在他们的地方这麽嚣张,从来没有人敢这麽明目张胆的对鲁斯生出邪念,所以……他该死! “零,冷静。” 谁在说话? 零的理性正在崩溃边缘,一股力量正在试图驱逐走他大脑中的燥动,沈静如冰的三个字窜进他的脑中,零一个激灵省悟过来。 看著正处於回复状态的零,鲁斯收回手。“再等等,区区一个寥部旗不足为患。更何况如此一个污浊不堪的人,给他痛快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零的神色已经正常,低颔首道,“零冲动了,往後必会谨记大人之言。” “小惩大诫是免不了的,不然都以为鲁斯睡得太久成窝囊废了。”话语由鲁斯口中悠悠吐出,过後便见他闭上眼,仿佛进入憩息状态。 (038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45 跟总裁滚床单後…… 电梯里,寥部旗脑海中天马行空的幻想著各种与其尔友好往来的美好画面,忽然…… 电梯降到一楼,随著电梯门打开,在大厅静候等著与其尔洽谈业务的来访客户及前台小妹都在看到寥部旗後低下头,颤抖著肩膀忍笑忍得很辛苦。 寥部旗嘴巴都歪了,鼻青脸肿不说,更绝的是眉毛竟然只剩下半条了,衬在他扭曲的脸上怎麽看怎麽搞笑。反观其他人,一切如常。 所有人都搞不懂,为什麽同乘一部电梯,只是断电的那麽几秒锺,寥部旗竟然变成了这副德性。寥部旗坚信是电梯里有人摸黑伺机动的手,可是……黑咕隆东他根本就没有看到是谁。 看到大家一脸憋笑的模样,苦於证据只能自认倒霉。 尽管心里疑虑颇多,可泰阳是个尽职的好员工,零交代要赶紧换衣服开始工作,他一刻也不敢耽误的收拾著自己。 房间很凌乱,昨晚换下来的衣服在地板上丢的到处都是,泰阳一件件捡起放进洗衣篮里,他不用自己洗衣服,交给零就可以了。 刚开始泰阳还别扭了一阵子,外面穿的还好,如果连内裤也要零动手想想都脸红,想自己动手,可是看这里什麽都没有,别说洗衣粉,连沐浴露都是泰阳要求的零才“极不情愿”的替他买来了。看著零那种“人真是麻烦动物”的那号表情,泰阳瞪瞪鼻子,难道零洗澡不用沐浴露? 一条黑色的子弹内裤斜斜搭在门边,泰阳很确定不是自己的,因为看子弹裤前边的巨型尺度就知道。不是泰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自己那一根有多大,看了二十六年会不清楚吗? 昨天…… 泰阳脸一红,体内被涨满的感觉还那麽鲜明,那样的回忆足够让他脸红心跳回味一辈子。 他真的好大噢! 手忙脚乱的把内裤塞在洗衣篮最底层,泰阳祈祷,千万别被零看到,不然他真不知道怎麽跟零解释。 泰阳没见过零洗衣服,可能是送干洗店洗的吧。 午饭摆在大厅,零依旧是不见踪影。 不是说总裁回来很多事情忙吗?这麽安静也不像是要迎接总裁大驾的样子。 一个人吃饭真无趣! 泰阳无精打彩的掀开一个个饭盒,看到食物的刹那……他眼睛晶亮,拆了卫生筷迫不及待的先尝一口。 满足的眯著眼,真好吃啊! 这几天泰阳的胃口不怎麽好,好像消化不良一样感觉胸口闷闷的,没什麽食欲。零真的好贴心噢,今天特意准备了清淡的食物,水蛋、清炒菜心,还有清蒸海鱼,虽说素淡了些可是营养搭配得恰到好处。 泰阳还真是饿了,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点什麽东西。风卷残云快速消灭掉所有的东西,添添嘴巴有些食髓知味,真好吃……还想吃。 看看空空如也的饭盒,泰阳感到不可思议,以前这样一个饭盒他都会剩下很多耶,他的胃口怎麽一下子变这麽好了? 他什麽时候变大胃王了? 脑海里想像出水桶腰一样的自己,泰阳打了个寒颤。一定要控制饮食,如此长久这样暴饮暴食又不运动,离水桶腰不远了。 翻出块镜子,泰阳抱怨,“都怪零,弄出这麽好吃的东西,害我想少吃点都不行。” 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以前的同事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麽样?特别是小柯,是个难得的朋友,对於她的关照泰阳都还没有时间表达过感激呢。 零不在,不如去看看他们,到楼下去溜溜应该没有什麽事情吧! 知道零不在,泰阳还是探头探脑像做贼一样,轻手轻脚踮著脚走到电梯的位置,光滑的墙面上泰阳再次发现没有看到电梯门的影子。 从头走到尾,再从尾走到头,大理石地砖、水晶灯、生机勃发的绿色植物……泰阳记得前天他出去时就是从这里乘坐电梯下的一楼。 还是说才短短两天,零已经另辟出口?为什麽都没跟他说? 泰阳绕了两圈都没有找到下楼的通道,对於这个地方的奇异之处他真是很无奈。 托腮蹲在地上,泰阳看著大理石上顶灯投射出来的光晕发呆。他现在的身份好奇怪,特助不像特助,保姆不像保姆,严重怀疑等到发工资时有没有他的份。 希望可以见到总裁,特助这个工作虽然清闲他真的做不来,还是把他打到一楼去吧,泰阳沮丧的发现自己没有享福的命。 不知道什麽时候睡了过去,零冷冷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时泰阳生生打了个冷颤。 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 这麽快就天黑了,泰阳一骨碌爬起来,戴在眼镜,在黑暗中自如的走向门口。 打开门的瞬间,大厅的光刺的泰阳眼睛都睁不开,泰阳用手挡住些许灯光,“零,你什麽时候装的灯啊?”什麽都不告诉他,害他还像个瞎子一样摸来摸去。 没有人回应他。 眼睛适应了灯光,泰阳放下遮眼的手,即刻他见鬼一样惊叫起来,“你……你……你怎麽……怎麽……”像是被鬼扯住了脖子,泰阳直著舌头。 他怎麽会在这里?完蛋了,零不会什麽知道了吧? 女干 shang,i 把泰阳吓成这样的不是别人,正是跟他‘一夜’露水的男人──鲁斯。 鲁斯将领带扯松,衬衣的扣子也解开几粒,隐约可见健壮的胸膛,长发散在身前像是桀骜不驯无人可以驾驭的神驹。 零站在鲁斯身後,轻声斥责,“泰阳,不得无礼,这就是总裁。” “什……什麽?总……总……总……”老天,你劈死我吧!泰阳哀嚎,上谁的床不好,他竟然跟其尔总裁滚床单。 死定了! (038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46 滚床单继续中…… 鲁斯心里笑翻了,脸上却还是一片淡然。泰阳的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真是可爱呢。 剧烈颤抖的肌肉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泰阳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精彩,“总……总……总……”舌头被钉住了,发现总裁竟然是一夜情对象後,那两字泰阳怎麽都叫不出来。心一横,不管了,总不出来就不总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就是……就是……”怪不得他怎麽觉得鲁斯这个名字耳熟。 蓝眸在泰阳身上停留了几秒锺,鲁斯对身後的零说道,“零,这里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零微微躬身,还没走到门口泰阳就扑了过去,“零,你要去哪里?”不会是让他跟总裁同处一室吧?千万不要啊! 上天没有听到泰阳的祷告,零“可爱”的对泰阳眨眼微笑,“以後你跟总裁住这里,我已经搬出去了。” 第一次见零笑,泰阳却欢喜不起来,只觉得身上一麻,“为……为什麽?我们不是住得好好的吗?为什麽你要搬走?”他都没看到零有搬东西好不好。 拍拍他的肩,零安慰他道,“总裁很好的,你只要贴身照顾好他就可以了。刚开始会不习惯,慢慢就好。”贴身啊,零刻意加重了这两个字的语气。 泰阳一头汗,一点也不好,怎麽可能会好。 老天爷,你为什麽要让我喝酒?喝酒就算了,你还让我糊涂跟人家上床,上床也可以饶恕,可你不该让人家上了总裁的床啊。 零潇洒的离开,连个背影都不留给他。泰阳像只丧家犬搭著脑袋慢慢移到鲁斯面前,态度十足是个等待老师责罚的小学生,“我有眼不识泰山,上了您老人家的龙……”床。 地板飞速转变成天花板,眼睛一花,泰阳已经躺在鲁斯怀里。 “总……总……总……”上帝,泰阳真不是故意的,总裁两个字他真说不出来了。 “叫我斯,或者……亲爱的也可以。”鲁斯一个个吻落在已经呆掉的泰阳唇上。 不是总裁发神经就是自己精神错乱了。 泰阳推开鲁斯跳起来,捂著嘴瞪著他。如果那天算是“和奸”,那现在算不算是被轻薄了? 大脑里一团乱,泰阳想不出什麽合理的话来驳斥他,半天才慌慌的说出一句,“对不起,我先休息了。” 话出口泰阳就想抽自己一耳光,明明是他不对,为什麽说对不起的反而是自己? 几步窜到房门口,泰阳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是个百米冲刺的好手,潜能真是无限。门还没关严,一股大力抵在外边,“小太阳,你把我关外边,我睡哪里?”是鲁斯,他什麽时候起的身? 泰阳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拼命的堵著门不让步,“你……你的房间在隔壁,这是我的房间。” 鲁斯只是一只手轻松的搡在那儿,对泰阳那点猫咪一样的力量他还不放心里,他就是想逗逗他,看他慌乱的模样真是可爱到不行。 “你没听零说麽,这里本来就是我的休息室,除了这里我哪里还有别的房间。”声音好无辜,说得好像无理取闹那个人是泰阳一样。 闻言,泰阳退开站在门里,怨怼的看著鲁斯,尔後转身就去收拾东西,“我把我的东西清理一下,我睡外边。” 身体一轻,泰阳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便已经被鲁斯压在床上了,“你……你要干什麽?你不能乱来噢!” 鲁斯好笑的挑眉,“不然呢?” “不然……不然我会叫噢!” 书香t第 奸(商)购买 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鲁斯拂开他额前的发,就著外边的灯光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看著彼此,“你想叫给谁听?我吗?这个提议不错,你的叫声真的让我好兴奋,小太阳真贴心,知道我昨天没听够,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把握良宵才是正事,现在就开始吧。” 言出必行,泰阳套在身上的睡衣几下就被鲁斯扒掉了,趁著鲁斯起身脱自己衣服时,泰阳光著屁股往床头逃,他不能一错再错。 抓著一个枕头挡在重点部位,看著鲁斯的大家夥,泰阳觉得自己真可悲。 这种东西真是不能比较,这样的重型武器足以击碎任何一个男人的薄弱自尊。 “那个……我们商量一下好不好?”怀柔政策某些时候还是可行的,至少现在鲁斯就停下了。“昨天只是一个错误,我们都应该把它抹掉,在没有犯下更大的错误时要及时回头,这对大家都好。你看,你是其尔这麽大一个集团的领军人物,跟我这样一个男人多不合适,万一传出去只会玷污了你的名声,对其尔的声誉也不好。都说你是睿智的,明理的,有著超乎普通人的敏捷智慧,权衡利弊……真的很不划算。” 鲁斯摸索著下巴,眼睛一眯,“小太阳这麽替我考虑我真是好感激,可是……怎麽办?听到你这麽夸奖我,我都兴奋起来了,小太阳,我就是只想要你。” 饿狼扑食。 “等……等等。”泰阳抵制住他压下来的身躯,“我用手替你解决。”第一次没有了,总不能第二次也要失守吧。 碍手的手被拿开了,枕头也躺到地板上去了,鲁斯贴著他,火热的下身跟泰阳的紧紧相贴,“我怎麽可能会那麽自私呢,小太阳跟我一样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啊。” 好大、好烫、好硬!粘贴在小腹上,不容忽视的一根,泰阳心跳加速。 双手固定住泰阳的头不让他乱扭,鲁斯霸气的吻落在他唇上。泰阳心慌意乱,大脑里两个声音,一个叫他停住,一个叫他继续。 火热的舌探进泰阳口中,宛若狂风横扫过每一处,当泰阳不知道该怎麽回应的时候勾住他的软舌咋吸著,激烈的交换著彼此的味道。 好强烈的触电感觉! (05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47 鲁斯吃肉 (hhh) 泰阳根本就是没有了思考的余力,全身力气都被鲁斯吮走了,他的手由推拒变成顺应,再由顺应转变成拥抱。 鲁斯就是头狂暴的野兽,灼人的气息遍扫泰阳全身,他的身体好像在燃起熊熊大火。 敏感点每个人都有,而泰阳的敏感点无处不在,不管鲁斯的吻落在何处都会惹得他周身抑制不住的颤栗。 鲁斯爱死了他这种诚实的反应。 一只手悄悄伸到小穴口,鲁斯坏心的在穴口划著圈圈,泰阳颤栗的更厉害了,眼角沁出动人的水花,“别……别……”这样。 小穴自动的收缩著,鲁斯的手指伸进去一点再退出来,然後再进去……如此反复,泰阳早就软成一滩水,那一处痒得难受,偏偏那个坏心眼的人又爱耍弄他。 抓著那只使坏的手,泰阳将他往体内插送,手指尽根而入的快感让他低吟,“嗯……”舒服,可是不够。 鲁斯却执拗的不愿让他如意,手指静静的享受著狭窄小穴。刚爱抚著胸前两只红果的唇一路扫荡而下,鲁斯把泰阳已经抬头的性器纳入口中,唇舌一起运用,性器在他嘴里越来越硬。 大脑已经停止的工作,泰阳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好像进入了温柔乡,轻飘飘的快要飞起来了。太舒服了,他下身一紧,像是失禁一样释放了。 真是个单纯的小家夥,这麽不经撩拨,三两下就丢盔弃甲。 泰阳隐约知道自己闯祸了,尿床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可是记忆被情欲粉碎掉,他努力几次都拼凑不起来,只能晕乎乎的跟著感觉走。 “小太阳,现在该到我舒服了。” 手指抽离时带出暧昧的白丝,小穴还没来得并拢,鲁斯的大家夥便冲了进去。太急促了,泰阳有些受不住的惊喘,“你……轻点……” 那麽大,会被撑坏掉吧。 泰阳迷乱的想著,身体却不由他控制一样自动的迎合著鲁斯的进出。 “小太阳,想要我怎麽做,告诉我,我都会满足你。” 鲁斯的嗓音透著浓浓的宠溺和恳切,如珍似宝般呵护著,他边说边亲吻泰阳。泰阳对鲁斯和体内淫靡的感觉都无法抗拒,他微颤著启开双唇。 “大力些……用力的爱我……” “好,我都会满足你。”只要是你说的。 剧烈抽动发出响亮的肉体撞击声,泰阳一点也不觉得痛楚,反而是一种扭曲的安定感觉,他挺起腰肢主动迎合,方便鲁斯进到深处肆意的绞动著柔软的肉壁。 “啊……好……好大……好舒服……”此时的泰阳媚惑柔情,意乱情迷的吟唱出心底最真实的情绪,鲁斯的心绪都被他吸引走了。 这个模样的泰阳永远都只有他可以看到,不能让第二个人窥视,不然他会发疯的。 “小太阳,你永远都只能有我一个,我永远只会爱你一人,记住,是永远……永远不能背弃彼此。”搂住他细瘦的腰,鲁斯激烈的抽插著,征求著他的承诺,“说,你永远只会有我一个。” 泰阳听不到他在说什麽,尽情的享受著由下身传递而来的汹涌快感。鲁斯停止了抽动,抵住一处缓慢研磨,“说,你永远只会有我一个。不然就不给你。” 绞动停止了,快被擦出火来的肉壁就像是有千虫万蚁在啃咬他,痒的他快要发疯了,“嗯……别停……” “说了就给你。”鲁斯很固执。 这人怎麽这样?泰阳正在浪口上沈沦,顺著他的意低声说道,“我永远只会有你一个。”快点动啦,难受死了。 “小太阳,记住你说的这句话,一旦你背弃了诺言,我将永不超生。”鲁斯不想下这麽重的诅咒,可没有办法,只有这样他们会心心相连到永远,他也坚信泰阳会对他忠诚。 紧致甬道又湿又软,紧紧的吸附著鲁斯的硕大,泰阳平日清朗的音韵已经不复存在,娇媚的呻吟煽动著鲁斯狂浪的欲望。 “你真是要把我榨干才甘心啊!”抽插没有停歇,只有更猛烈的进犯,泰阳的性器夹在两人的腹肌中反复摩擦,快发狂一样不时的泌出黏液。 “啊……停下……受不……受不了……”低低的发出泣诉,泰阳吃不消这种灭顶的快感,太恐怖了。 鲁斯却加大了抽送的幅度,残酷非常的不愿就这样放过他,此时他变得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了。 “现在才刚开始,怎麽就受不了了,小太阳,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简直让我欲罢不能。” 双腿被折叠著压在胸前,泰阳听到从粘合的私处传来咕啾的黏腻声,他挣扎著伸手想要推开鲁斯,“嗯……会……会坏掉……死掉的,停下……” shu xiang n di 为您整。理 泰阳嘴里抽噎地哭泣,身体却完全违背了他的意志,可耻的向鲁斯索求更多的愉悦。他十指紧揪著鲁斯的手臂,欲拒还迎的用湿润的眼眸告知他自己到了极限,在鲁斯眼里却是另一种含蓄的邀请,换来他更多狂放的律动。 “啊……”好可怕的感觉,身体似乎坠入万丈深渊,耳边只余呼呼的风声,再无其他。泰阳紧紧的搂抱住这个唯一可以依附的男人,“不要放开我。” 两人回复到温情相对的正常姿势,鲁斯疼惜的亲吻著他叫喊过度而干裂的唇,“我永远不会放开你。” 除了四肢,紧密不分的还有嘴唇,悱恻缠绵的两具身躯合二为一。随著律动,泰阳的体内竟然自动的溢出了透明的珠液,让鲁斯进出更顺畅无阻,像是要将他溶化掉一般。 “啊……歇一会,我……我受不了……”笨拙的乞求著,被快感逼出来的泪珠纷纷滑落下来。泰阳是真的到极限了,想他何曾遇到过如此强悍到疯狂的性事。 泰阳初试云雨没几次,不该怎麽性急的,鲁斯暗责,“是我索求无度了。” 深入的程度超乎想像,撞击的角度也在不断的变换,房间里浓烈到能熏死人的色情甜美气息都深深的刺激著鲁斯。升上癫峰的欲望将他的理智驱逐开一部分,蓦的,鲁斯蓝色的眼睛忽然变成火红色,两颗长长的牙齿一点点的伸长出来,鼻间发出低低的闷噜声,鲁斯闻到了鲜血沸腾到极致的气息,正是饮用的最好时机。 当缭长的牙到达泰阳脖颈边时,泰阳忽然发出一声细腻的呻叫,鲁斯像是被打了一闷棍,骤然醒了过来。 差点就犯下大错了。 小太阳,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重重的顶入最深处,鲁斯嘶吼著释放出狂烈的欲望。体内被热液注满的时同泰阳也射了出来,两人腹间黏稠一片。 呼呼…… 泰阳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气,“你……你怎麽……怎麽这猛?”他还以为自己会死掉呢。 鲁斯得意的笑,“不好吗?会让你很快乐舒服不好吗?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享受到高潮的余韵。”真是个不懂情趣的家夥。 泰阳也笑,有疲惫有满足,“那我是不是要说声谢谢你?好啦,厉害的你是不是可以放我休息了,我最近好像变得特别容易累。” “恩,因为你有了孩子,是会比以前容易疲倦,睡吧。” 孩子?泰阳刚开始运转的大脑还没消化这两个字,一股倦意袭向他,他立即沈入梦乡。 鲁斯的手掌贴著泰阳益渐绵软的肚皮,轻轻噬咬著他嫣红的唇,眷恋无比的俊容上是孤寂千年以来从未在他人面前出现过的放松与恣意。 小太阳,千年的等待,千年的沈睡,众生万物却唯独是你把我从冰冷世界里唤起来,生生世世我都不会放过你,我们将痴缠到底。 (04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48 为什麽对我这麽好 两腮是醉人的迷情之色,泰阳坠入活色生香的美好梦境里,清楚而明了的震憾性爱,刚毅挺俊的美好五官……第一次,他知道这个男人不是海桦,是鲁斯,是其尔的总裁,是生平第一次让他感觉到自己没有被世界遗弃的男人。 泰阳无意识的轻呓,“鲁斯……为什麽我这麽好?” 一粒晶莹从泰阳的眼角垂落,缀在鲁斯的指尖,轻吮入口,甘泉一般的淡,海水一般的涩。 “海桦,你为什麽不要我?” 海桦是泰阳心里的伤,时间也许可以淡去所有,可鲁斯知道,岁月经霜,沧海辗转,那个男人都会是插在泰阳心口的一把匕首,碰不得……触不得。 小太阳,你的梦里都只有我,该多好! 这个处处充满慌言的社会里,最要不得的就是堪比鸿毛的诺言,鲁斯比任何人类都要看得透彻,可他还是对泰阳许下那样的承诺。他在赌,用他的生生世世去赌泰阳的感情,赢则是恣意人生,输则是永世的黑崖暗狱,世世情殇。 某处,与暗夜浓为一体的零吞食下嘴里的“食物”,敏捷的大脑感应到了什麽,他蓦的睁大眼,瞪视著繁星点点的银河。 他跟鲁斯有著一定的心灵感应,鲁斯以生命为代价许下的誓言第一时间传递进了零的大脑。零无法理解,泰阳虽好,有纯质灵魂的人类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为什麽鲁斯决意的认定了普通的泰阳;泰阳对鲁斯大人并没有感情,大人的赌注下得未免太大了,如若有个万一……零不敢想。 女干 shang,i 泰阳很晚才起来,睁开眼睛的刹那他已经作好了迎接鲁斯戏谑目视的准备,然尔他看到的却是满室清寂。 没有开窗的房间已经闻不到昨晚放纵的糜淫气息,如果不是枕上残留著属於鲁斯的气味,泰阳会把昨夜又当作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春梦。 比起酒店那次的轻松,此时的泰阳感觉到了微微的疲乏。他不由自主的脸燥热了起来,果真是太放纵了。 呆呆的看著天花板,泰阳轰隆的大脑里闪过很多东西…… 妈妈,阳阳把自己给了这个男人是对还是错?他虽然很优秀,他虽然对阳阳很好,可是……阳阳喜欢的人还是海桦啊! 没错,泰阳明知道这个人是鲁斯,却还是无可救药的贪恋上了他的温暖。 为什麽鲁斯不是海桦呢? 妈妈,请你告诉我,我该怎麽办? 泰阳深深的眷恋起妈妈在身边的日子,年月经久,慈母温暖的爱永驻在他心头。想念啊,想念妈妈温润如春的音韵,儿时的老故事仿佛还在耳边响起。 有多久没有妈妈的音讯了…… 思及至此,泰阳猛然惊觉,太过於沈醉在对海桦的伤怀里,他竟然把妈妈的信给错失了。默算日子,从离开海桦到现在过去不短的时间,而那时候妈妈的信就差不多到了…… 泰阳掀开被子,跳下床只感觉到一阵头昏眼花,喉头一涩,竟然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可能是太饿了吧。 没有多想,泰阳匆匆的梳洗过後,拉开衣橱时他愣住了。 满满一橱柜的衣服,质感一流,全是这个季度最火的名牌服饰,都很时尚潮流,然尔没有一件是他的,他原先挂这里的衣服呢? “这些衣服都是你的。” 泰阳回头,鲁斯倚在门口,也不知道他什麽时候站在那里的。 鲁斯的态度让泰阳想不通,看不明白。他宠著他,他放纵著他,这些都不是一个助理该享有到的权力。 好吧,就算是多夜情对象,这样的纵容也不合常理了。单凭其尔总裁这四个字都能砸死上千人,有钱人的夜夜笙歌也是司空见惯,莫说情人,即使是绝代美人都逃不开鲁斯的魅力,而泰阳自认为自己这样一个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普通男人,凭什麽让鲁斯如此对待? “这些衣服都不适合我。”确实,不适合。泰阳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我只想给你最好的,这些都不能算是上品,当然不适合你。”鲁斯简单的衬衣西裤,在他身上看不到单一,只有教人移不开眼的熠熠灼目。他在衣橱里挑选一二,在泰阳身上比对,“时间太仓促,这些你先将就著,等过几天我再叫人替你量身订制。” 这些还不算上品? 泰阳看到的不是衣服,而是一叠叠的钞票在眼前乱飞。 “不……不用了,我就穿以前的那些衣服就行了。”穿这些他真怕自己被钱压死。泰阳一个不察,身上一凉,“你……干嘛脱我衣服?住手啦……” 他的抗议无较,睡衣还是被扒了下来,套在肌肤上的清凉触感是以前那些便宜货所不能比的,泰阳感觉很沈重,鲁斯对他越好他越无力。 鲁斯眨眨眼,“裤子是由我来还是你自己来?虽然我是很乐意效劳……” 两手死死抓著裤腰,泰阳一脸捍卫的表情,“你出去啦,我要换裤子。” 趁其不备,鲁斯狠狠亲他两口,“摸过了,也亲过了,还有什麽是我不能看的。” 捂著唇,泰阳有些伤心,“鲁斯,你别对我这麽好,不值得。”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回报他。 “你忘记昨晚我们的誓言了吗?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什麽誓言?”他怎麽不记得了,看鲁斯一付煞有其事的表情好像真有这麽回事。 俯身紧贴著他发烫的耳根,鲁斯气息轻吐,“就在我们做爱的时候,你把生生世世许给了我,而我也将永世属於你。” 大脑闪过零碎的几个片段,“那……那些都是不算数的。”床上的话怎麽能信。 鲁斯的眸光一沈,“小太阳,有一种诺言刻上了血的印记就再也消除不了,这是与魔鬼的交易,如果食言就要付出比生命还要惨重的代价,这可不是说著玩的。” 看鲁斯一脸慎重,泰阳怯怯的一缩脖子,“你……你别吓我。” (046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49 我们有孩子了 湿滑的舌添过泰阳的脸颊、耳坠,最後整个耳部都被他含进嘴轻咬,“这个世界最不可能骗你的就是我。”手滑进衣里,大掌覆上泰阳的肚皮,“这里,有我们的孩子。” “你乱说什麽!”泰阳一把推开鲁斯,脸上被挑逗渲染的红还在,“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作为男人,怎麽可能会有孩子。 鲁斯也不急,手凉凉的抚过他的脸“你自己可以感受得到,深吸口气再吐出来……有没有觉察到小腹有什麽不一样?” 虽然不信,泰阳还是照著鲁斯说的吞息吐纳,“咦?有什麽东西胀在那里,闷闷的……” “这几天你觉得累,胃部有不适……” “你瞎说。”泰阳挥掉他的手,急促的叫,“我只是肠胃不舒服,怎麽可能是……是……” “小太阳……” “你什麽都别说了,我已经准备向你辞职了,这个特助的职位不适合我,请总裁另请他人吧。”泰阳解下身上的衣服,重新把睡衣穿回去,“谢谢总裁这段时间的关照,我先走了。” 垂下眼帘,泰阳没再看鲁斯,擦身而过时被他拥入怀里,“这个世界有太多无法用科学证明的东西,没有出现过不代表不存在。你的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是铁定的事实,其实你自己也有感觉吧,只是你在逃避而已,没关系,这种事情对男人来说是过於忽然了,我给你时间慢慢接受,只是请你留下来,留在我身边。”鲁斯低低的乞求,“我需要你。” 鲁斯说需要他! 泰阳有瞬间的茫然,他需要妈妈的时候,妈妈离开了他,虽然是不得已;他需要这个世界的温暖,世界漠视他,因为他只是生存在社会底层的一只弱小生物;他需要海桦,海桦拒绝了他,因为海桦不是同性恋……现在,鲁斯却说泰阳也是被需要的,他也有被需要的价值吗? 温热的液体浸湿的鲁斯胸前的衣衫,“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曾经觉得卑微的感情很廉价,可他却连卑微的感情都无法给予,虽然那是海桦不要的。 “没关系,我会给你时间。”都说孩子是感情的纽带,是彼此心灵相通的桥梁,泰阳现在不爱并不代表将来也不爱。 泪水模糊了眼镜,泰阳从鲁斯怀里抬起头,“为什麽会是我?” 摘去他丑陋的眼镜,鲁斯一把抱起他,平视彼此,“你不是说梦到过我吗,因为这些都是上天的安排。” 双腿圈在鲁斯强壮的腰身上,泰阳揪著他的衣襟防止自己跌下去,“如果我忘了海桦,我会试著爱你的。” “好!”不管你忘不忘得掉,你必须爱上我。在心底,鲁斯霸道强势的宣誓。 不适的眨眨眼,少了眼镜视力变得模糊了,很不舒服。泰阳贴在他胸前,听著他的心跳轻声问,“孩子是真的吗?” “是真的,你会爱他吗?” 许久的沈默…… “你让我一个呆会,我要安静的想想。”泰阳的声音埋在他怀里yy的。 “好!”“温柔”的鲁斯,对泰阳总是这麽无条件的顺从著。 被放入被窝的泰阳顺从的闭上眼,感觉到唇上温热的触感,然後是开关门的声音……泰阳悄悄掀开了条眼缝,没有人了。 呆怔半晌,徒然间,“啊──”泰阳大叫一声,意识到自己太疯狂後他赶紧捂住了嘴,眉梢里尽是遮挡不住的笑意。 他有孩子了! 妈妈说过,他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二十多年来他一直在想跟常人无异的自己到底哪里不一样,这个疑问在今天终於有了解答。 妈妈,这就是你说的不一样吧?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鲁斯说的没错,没有出现过并不代表不存在,想起那天腾起过的念头,泰阳笑了,领养的孩子都比不得自己生的亲啊! 外面,泰阳的一举一动都尽收鲁斯眼底,他释然而笑,零如常的静默站在他身後。 “零,你的气色还稍有欠缺,血不够麽?”零看起来脸色青的可怕。 零轻微的摇头,“大人,警察局已经把命案跟其尔联系上了,我们……” 零没有说下去,鲁斯明白他的意思,“光凭那几个饭桶怎麽有那样的本事,只不过是有人想借警察的手把我逼出去。” 眼里闪过忧色,零清楚鲁斯的心里已经有了对策,嘴边的话最终没有说出来。他相信鲁斯大人的实力,可是现在出现了一个泰阳,零非常的明了大人对他已经无药可救。 “零,不用担心,我相信他不会背弃我,永远都不会攻击我们。”零的点滴心思怎会逃过鲁斯的眼睛。 永远……零再次敛下眉,恭敬的站立著。 这个世界会有永远不变的东西吗?大人曾经也是那麽的相信永恒,可是结果却将他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鲁斯的全身还有没有散尽的黑煞之气,这是零担忧的。在如此不稳定的情况下,如若有个万一,遭遇到劲敌,大人随时都有被打回原型的可能。 “大人,你不愿屠杀生灵供取活血也不是没有办法,不如……” “不可以!”鲁斯断然拒绝,“他的血再有效,对我再有帮助,我也绝不会有动他一分一毫的念头。零,消除掉你大脑里的想法,动谁都不能动他。”鲁斯最後一句话里带著浓重的警告意味,他很清楚,以零的个性,绝对会一意孤行。 “大人,你对零而言比什麽都重要。” “我的孩子对你就不重要了吗?” “大人……”零一窒,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著大人一直都处在危险当中? 女干 shang,i “刚才,你不也看到了,他没有排斥我的孩子,说明他也是能接受我的。” 柔情满溢,这样的鲁斯大人是零从来未见过的,哪怕是千年以前。泰阳真的影响了他,可是,大人忘记了,喜欢孩子是父母天性,而作为尸类的大人,想要被泰阳接受恐怕…… 鲁斯微微一笑,“零,我现在已经开始在憧憬,我们的孩子出生时候的模样,相信到那时候,他已经爱上我了也说不定呢,真的很期待啊!” 大人这千年来过得很孤苦,零不忍泼他冷水,唯有默然无声。 长长的指尖拨弄著桌面上的笔筒,鲁斯话峰一转,“我不方便出面,警察局就辛苦零了,切记不能让他们把目标转到泰阳身上来,必要时刻……”长牙闪现,鲁斯作出一个吸食的动作,零点头表示领会。 “你先下去忙吧。” 零走了两步又驻步,踌躇不前。 鲁斯挥手,“那个海桦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自会处理。” 小太阳,你念念不忘的男人找上门来了,真是纠结啊,说与你听吧,你的反应已经在我的意料之中,真怕气坏了自己啊,不说与你吧,我又期待那个海桦接下来会有什麽样的精湛演出。 呵……真是奇怪的动物啊! (034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50 鲁斯与泰阳的家 怀孕这麽惊悚的讯息泰阳在短短的几分锺就消化掉了,如此的坦然连他自己都不可思议。要说一点都感觉不到意外那是骗人的,除了刚开始的一点点惊诧,留驻在他心里的就只有激动与欢欣了。 没有刻意去想一个男人怀孕多麽的天理不容,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与自己血肉相连的亲人,就在他的肚子里神奇的成长著。 忘记了曾经的不愉快,忘记了流浪旅途里的风雪,忘记了遭遇的一切离奇事故,忘记了匪夷所思的梦,忘记了那天晚上的惊吓,也忘记了海桦……奇异的,泰阳非常清楚的知道,他的孩子,他怀的孩子是鲁斯的。 原本作为总裁办公区的28楼变成了鲁斯与泰阳的小家,所有与工作相关的东西都是搬到新的办公室,房子重新布置过後,四处都洋溢著家的温馨。 曾经零的房间,现在房门大开,泰阳惊奇的发现三层厚厚的黑色幕布把阳光点滴不漏的隔绝在了外边,空如一物的房门里没有遗留一丝零曾经的痕迹。 泰阳咋舌,收拾的真够干净。 也许是那个夜晚朦胧的记忆,虽然泰阳一再的告诫自己那只是个梦,终究是心底还留有心悸,那间房被泰阳用作了储藏室。 “其尔就是我跟你的家,你随时随地可以进出任何地方。” 当初代表著禁地的金条都不见了踪影,泰阳在各个房间都找了个遍连个金边都没有找到,其实他想咬两口看是真金还是假银。报纸上都说了现在的黄金好贵,炒金很赚钱呢。 每天就看著泰阳忙进忙出,快乐无比的模样,鲁斯就觉得很满足。除了必要的处理一些事情,鲁斯大部分时间都陪著泰阳,听听音乐看看书,哪怕是看著熟睡的泰阳他也能看上几个小时。 千年空荡的心正日益的被填补满。 虽然说鲁斯现在正式的接手公司事务,然而却让苦候的媒体失望了。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依旧是零,鲁斯还是处於幕後操控,除去个别的高层直接向鲁斯汇报公司状况,其他人再次只能望著其尔的摩天大楼望而兴叹。 据称,曾经有一个有幸见到鲁斯本尊的记者,借机拍下了鲁斯的一张照片,就在照片在暗房冲洗的当晚,暗房忽然发生火灾,及时抢救後发现唯一的损失的就是那张受万众瞩目的底片,成为无数怀春女郎心底永久的缺憾。 不受外人打扰的二人世界,两人的相处模式与一般情人无二。 泰阳现在也习惯了与鲁斯同床共枕,当然这些都是鲁斯死皮赖脸的成果。很多年以後,泰阳每每想起鲁斯为了赖上他的床,撒泼诈病……无所不用的赖皮模样,最先涌上眼眶的都是涟涟泪热(这些都是後话)。 一个是性致勃发的饥渴奸“尸”,一个初逢雨露,渴望温情的软弱小男人,漫漫长夜如果说只是单纯的睡觉,那是不可能的。 泰阳趴在床上,臀被鲁斯握住向後高高的抬起,隐私之地正被他的巨大刺入。原本抓在床头支撑全身重量的手臂绵软无力,娇虚的承受著後方传来的尖锐快意,吮至嫣红的唇无意识的微张著,下方的被套已经被他的涎沫浸湿了一块,是迷乱的气息。 “嗯……鲁……鲁斯,够了没有?……” 大脑轰轰作响,他们之间的性事一向都是狂烈、绵长的,泰阳记不得这次有多久时间了。泰阳寂寞许久,身体对性有著较强的需求,他想不到鲁斯比他更恐怖,俨然一只不知疲惫的野兽。 听著泰阳愠怒中带著娇嗔的腻人声音,鲁斯顿时感觉到自己再度胀了几分,而硬度也让泰阳全身都在轻怵,充血而变得更加敏感脆弱的黏膜,再度被毫不留情地扩展到极点。 “小太阳,真的不能没有你啊,真想把你连皮带骨吞下去,这样我们随时都能在一起了。” 大掌包裹住他白皙滑腻的双丘,臀肉被使劲向著两边掰开,鲁斯舒爽不已看著自己的欲望在那温柔密处穿梭来回,不知餍足。 滔浪一泼狂过一泼,深深的将他覆灭,再做下去,真的会死掉的。泰阳眉一皱,貌似很痛苦的叫,“啊……肚子痛……我不要……” 鲁斯一愣,停止的抽动就著相连的体位将他转了过来。鲁斯性器的前端不知抵到什麽了,随著研转的身子,泰阳连连轻颤,前方竟然射了出来。 脱虚的由著鲁斯将他抱在怀里,累的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你真像是从牢里放出来,八百年没做爱的蛮人。” 抽出纸巾拭去他额头上的汗,鲁斯拉过被褥盖住彼此,“因为太爱你,所以怎麽都要不够。”他说错了,不是八百年,而是千年。 “鲁斯,你别对我这麽好,我怕离开的时候会舍不得!”唇边的笑很无力,泰阳的思绪渐渐沈入黑暗。 shu xiang n di 为您整。理 抓著他的手指在嘴里轻轻的啃咬,鲁斯缓慢的继续著抽插,“你离开的时候就是我遁入炼狱的时刻,这样……你还会离开吗?” …… (038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51 海桦引发的不愉快 翌午,泰阳才头脑沈重的醒来,身体好像灌了水银一样乏力的厉害。真是太纵欲了,昨晚睡了过後,一直做的都是欲仙欲死的春梦,梦里纵情的後遗症竟然会延续到现实,身上骨头都是软的。 倦倦的打个哈欠,水气迷蒙的大眼里出现了鲁斯高大的身影,他闻到了粥的味道。 泰阳的心一跳,曾经也是,海桦替晚起的他做鸡蛋面条,然後再送到他床前,看著他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吃点东西再睡。尝尝看合不合你胃口……” 粥里放了瘦肉,还有桂圆,就在唇边的银白勺子盛著食物,气味钻进泰阳的鼻孔里,“哇”一声,胃里空空一大口酸水吐在了鲁斯身上。 鲁斯没有露出不耐,细心的替泰阳擦去嘴边的秽渍,把被吐脏的上衣脱了下来,然後拿来水让他嗽口,“好点了吗?要不要去医院?” 真是白痴,以他现在的情形怎麽去医院嘛,知道他不好过晚上少点折腾不就好了。 当没听到泰阳的嘀咕,鲁斯暖暖一笑,真的是累坏他了,“以後我会努力克制自己。”这是他的保证。 “你应该禁欲!”泰阳半开玩笑的说,“你的体能我真怀疑你不是人类,哪有人像你这样的。” “我不是人类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白他一眼,泰阳无奈的笑,“真会顺著杆子爬,你不是人类难道是外星人不成。” 扯开一个自嘲的笑,鲁斯移开话题,“昨晚你觉得还好吗?” 又一个哈欠来了,泰阳阖上眼,“做了一晚上的春梦。”怎麽会好呢、 鲁斯狡黠一笑,“你睡了以後我又做了一次,天亮才结束。”手探进被窝里,寻到被使用一夜的地方,“这里……现在又在邀请我了。” 软软的入口堪比棉花,鲁斯的手指轻易就进去了一根,泰阳惊喘一声睁开眼,“你这个淫魔,睡著了也不放过我,我说呢,怎麽会全身这麽难受。” 手指肆意绞动,泰阳更加绷紧了身体,一夜激情後身体敏感到不容碰触,哪里受得了鲁斯这样的撩动。 “嗯……放手啦,坏蛋。” 奇迹的,鲁斯很听话的撤出手,“坏蛋遵命。”昨晚真的做太凶了,泰阳怎麽说也只是个平凡的人类,体质平常怎麽受得了那麽猛烈的索要。 “你……”泰阳咬著唇,泫然欲泣的瞅著眼前这个把火点起来,然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又一脸体贴他太过劳累的祸首,怎麽昨晚又不见他这麽听话。 咬咬他的唇,鲁斯安抚道,“别忘记了你肚子里还有颗小菜芽,我们也要有点身为父母的自觉,胎教很重要。” “我被你折腾成这样才来说胎教问题,早些怎麽没有这种自觉。现在这样说好像都是我的错。”把自己孩子说成是小菜芽,没见过这样的人。 鲁斯涎笑,“口误口误,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你先休息一下,等精神缓过来再吃点东西。” 拾起丢在地上的外套,鲁斯连著那碗粥也一起端走,走到门口时,听到泰阳在说,“我想回以前的部门工作。” 鲁斯回头,没有惊讶平淡的反问,“当我的助理不好吗?在我身边你感觉不好吗?你知道的,我每天看著你才会放心。” 当特助到现在,泰阳唯一的功绩就是跟总裁滚床单,然後成功的让总裁在他肚子里播了粒种子,现在正处於发芽阶段。 泰阳有些委屈,“我也想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呆在这里我整天无所事事,米虫一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是啊,泰阳是属於这个纷繁世界的人,他应该有他自己的社交圈,虽然他以前就飞不起来,可是艰辛觅食的他亦是自由奔放的,这里……桎梏住了他。 平淡的,鲁斯转身,“你是想去找海桦吧。”不是疑问,而是早已明了的肯定句。 被看穿心事,泰阳脸红了,可还是死要面子的硬撑,“我是真的想到下边工作。可是……鲁斯,你怎麽知道海桦的?”他没有说起过海桦啊。 “在海边那天晚上你告诉我的,你喝醉了所以不记得。”话音一落,鲁斯的身影已经不在门口。 在大脑资料库里搜索,依稀记得好像有那麽回事。泰阳烦忧的看著鲁斯消失的门口,刚才鲁斯脸上瞬间的受伤被他收入眼底,不知怎麽的,泰阳竟然为了那受伤的神情感觉到了闷闷的不快。香门第奸【商购买 鲁斯对他这麽好,让他难过所以自己也会不好受吧。 当晚,鲁斯睡到隔壁房间里去了,泰阳抱著枕头,看著安静的门板,愣神。 鲁斯是在生气吧,跟他在一起,心里却一直想著海桦,换作是谁都会心里不舒服。时锺嘀嗒著走向半夜,泰阳轻轻叹口气爬起来,客厅的灯关了,鲁斯的房间也没有灯光泄漏出来,他睡了吗? 咚咚…… 清晰的击门声在暗夜里回荡,泰阳等待良久都没有听到里面有回应,鲁斯浅眠,按理说不会听不到啊,泰阳不死心再敲,“你在里面吧?我知道我任性了,对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提工作的事情了,你不开门说句话让我知道你在,好不好啊!” 安静无声,泰阳纳闷,不会真出去了吧,这麽晚还能跑去哪里? 轻轻的扭动手把,门竟然开了。 这间房里的东西泰阳一件也没动,因为零说这里的每一个摆设对总裁都有特殊的意义。 遮住窗口的帘布已经被泰阳扯了下来,借著窗外淡薄的月色,床上被褥平整,还是那天泰阳整理过後的模样。 这麽晚,他能去哪里? 鲁斯受伤的神情再次从脑海里乍现,泰阳一窒,他真的伤到了鲁斯。 伤心的人最好的去处是哪里?……有酒有女人的地方。 胸口腾起闷闷的郁结,泰阳轻手关上了门,房内复入一片宁静,只有月华如水。 (046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52 矛盾化解。和好 一夜未眠的泰阳顶著黑黑的两个眼圈,哈欠一个接著一个。 肚子好饿,泰阳决定自己动手,许久没有下厨真的怀念那种亲力亲为的满足感。 厨房飘出鸡蛋的香味时,大厅有了动静。泰阳熄了火,跑出去,手里还举著锅铲。 鲁斯正在往冰箱里放东西,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泰阳,又低下头继续摆弄。鲁斯高大的身影遮挡住泰阳的视线,他只看到鲁斯从冰箱里拿出什麽,仰头喝了起来。 “我……我做了早餐,你也吃点吧。” 鲁斯的声音有点寒,“不用了,你自己吃。” 泰阳走过去想制止鲁斯大清早喝冰冷气体的举动,鲁斯已经在泰阳走过来时快手的关上冰箱。 “少喝点冰饮,对身体不好。”虽然不知道冰箱里都放了什麽,泰阳想对男人而言冰箱就只有存放啤酒的作用吧。海桦就是这样,只不过他放的都是红酒而已。 鲁斯背对著他,抵在冰箱门上,“不要嘴里说著关心我的话,心里却想著别的男人,你这样我受不了。” “鲁斯,你怎麽了?”他在哭吗?泰阳将他的身体板过来,有些吃惊,“你跟人打架了吗?” 嘴角还有鲜红的血迹,衣领前襟四处可见斑驳的点点血渍,他的脸色很苍白,那种手指轻轻碰触就会迸裂的透明白色。 “昨晚你都去干嘛了?怎麽会弄成这样?告诉我你伤到哪里了?”泰阳想要扯开看看他身体上的伤,鲁斯略显粗鲁的推开他。 “鲁……鲁斯……”泰阳有些受伤,他只是想关心他而已。 脸部不受控制的扭动,鲁斯迅猛的从冰箱拿出一个瓶子,飞快的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门後是泰阳焦急的大叫。 蓝色的瞳孔逐渐转变成了深蓝色,随著裸露的肌肤呈现出诡异的黑,深蓝的瞳仁消失不见了,只余下灰白色。 剧烈抖动的手把瓶口直接断裂开来,鲜红的液体源源不断的流入他的身体,可是……还不够,肌肤正趋向黑暗色,鲁斯想冲出去,可是泰阳在外面,这样的他会吓死泰阳的。 日起东方,如果在这个时候出去,万丈光芒会让他销形蚀骨,灰飞烟灭。 “大人!” 零的声音骤然出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具鲜活的躯体,因为惊恐而活跃异常的心脏蛊惑著鲁斯的神经,真是不错的食物啊。 “啊──”简单的单音节,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後的遗言,可悲的遗言。 美味的活血,没有什麽比跳跃活络的心脏更可口……一条生命就这样轻易的逝去,而鲁斯依旧是那个集英俊、冷漠於一体的鲁斯。 “他是谁?” “公司员工。” “我说过不准动公司的人。” “事态紧急,零没有办法。” “名字!” 零说了一个名字,後又补充,“酒吧案件里,他也是被传到警察局查问的审查人之一。” “现在情形如何?” “还在掌控当中,不过说出泰阳只是迟早的事情。”终会有人受不得审问。 最後一抹红从鲁斯眼中消失殆尽,回复清朗的蓝,“想要安心只能永除後患。” “零明白!” “另外,替泰阳在下边重新安排一个职位。” 零一愣,怎麽忽然又……“有什麽要求?”零一向都不会刨根问底,千年如此。 “轻闲,别让他累。” 鲁斯打开门,泰阳皮球一样滚了进来,揉著眼睛站起身,看著鲁斯很委屈,“你怎麽了?真的生我的气了吗?”他太困了,想等著鲁斯心软开门,谁料迷蒙间竟然打起了瞌睡。 “你昨晚没睡?”鲁斯心里什麽都知道,还是明知明问。 点点头,泰阳摇晃著脑袋,想把瞌睡虫赶跑,“我做了早餐,现在端出来给你吃。你进去那麽久,说不定都已经凉掉了。”说完,他作势要进厨房。 “不用了,我不吃。”鲁斯拉住他的手,把玩著泰阳圆润的手指,“我昨晚没睡,好累陪我去睡会好不好?” 泰阳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靠进鲁斯怀里,“嗯……我也想睡,刚才我听到里边有叫喊声,是你吗?你没事吧?” 将他一把抱起,“你是在关心我吗?” 随著鲁斯走动,泰阳惬意的眯上眼,真舒服,像在荡秋千一样。 听不到回答,鲁斯低头一看,失笑。泰阳双目紧阖,平缓的呼吸昭示著他已经与周公去约会啦。 至少,你还会关心我。 泰阳果真没再提工作的事情,两人又回复到以前的悠适日子。 然而,泰阳却愈加郁闷起来,表面上看似和释了,鲁斯从那次後却没有再跟泰阳睡一起。好不容易习惯了那个舒适的怀抱,才多久又孤枕单眠,泰阳好不气闷。 “哼,什麽嘛,这麽小气算什麽男人,不就说了一句话嘛,气这麽久,比女人还麻烦……”泰阳把锅敲得叮叮响,锅里的鸡蛋被锅铲当鲁斯碎成蛋渣。 鲁斯闲闲的倚靠在门边,嘴角扬起莞尔的笑,蓝色瞳孔里印出全心全意啐啐念的泰阳,“我说呢,怎麽会大清早起来打喷嚏,原来是小太阳在想著我啊。” 脸一燥,忽然想到自己在气什麽,泰阳鼓著腮扭头瞪他一眼,“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在想你了,小气鬼!” 小气鬼?这是什麽指控? 香门第奸【商购买 走到他身後,鲁斯抓著他的手一起动作把锅里的鸡蛋碎渣铲到盘子里,“这鸡蛋真可怜,因为小太阳欲求不满而被殃及。” 这样被圈著,泰阳忽然感觉自己好渺小,渺小到鲁斯稍微张开臂膀就能遮蔽住他,来不及去理会心里荡起的微小波纹是什麽,他就被鲁斯的话给呛到了,“谁欲求不满了?” 捏著他涨红的脸蛋,轻轻送上一个早安吻,“没有吗?半夜辗转难眠,长吁短叹的人是谁啊?还是说我在做梦,产生了幻觉?” “我……那……我是因为肚子不舒服,才不是你说的那样。”狡辩总强过承领欲求不满的好吧。 “你哪,真是不老实。”鲁斯捏捏他的鼻头,“再过段日子孩子越长越大,你会很辛苦,趁现在肚子没显出来,你想做什麽我陪著你。” 紧绷的肚皮泰阳已经感受到了微小的软化,想像著里边正有个正滋长的小生命,那是种不可言语的自豪感。 “我想出去多走走。”来其尔後他基本上没有了别的娱乐,带著孩子出去多走走也是好的啊。 “好,抓紧时间,赶紧去换衣服吧。” 惊喜的睁大眼,“我还以为你会说要考虑考虑呢。” 鲁斯伪恕的瞠呼,“难道在你眼里我是这种端架子的人吗?” 泰阳哈哈笑,“端架子是总裁的通病。你别作这种怪样子啦,很恶心耶。” “什麽……你敢说我恶心,看我怎麽收拾你。”龇牙作恐怖样逼向泰阳。 “哈哈哈……别闹了。”泰阳边躲边推,厨房里哪有多大的空间给他逃,最後还是窜进了鲁斯怀里。 白皙的肌肤上红俏俏的,“干嘛这麽看著我?不会真想吃了我吧?” (044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53 两人的约会日 力道十足的吻冲击而来,泰阳觉得嘴巴都麻了。 鲁斯沈醉著,轻柔的吻著他,唇舌一起肆意搅动,猎取著他的芳香蜜液,仿若那是世上最美好的食物。 泰阳由刚开始的被动变成柔顺的回应,学著他慢慢的回吻他。鲁斯的唇也些凉,在这夏季即来的微燥天气里触感正好,与泰阳的热相得益彰。 牵连著的银丝挂在彼此红润的唇角,鲁斯轻轻啄著他的唇,像小鸡啄米那样,“小太阳,爱我好不好,我会很爱很爱你,没有你的爱我会死的……”唇贴唇的呓语并不是吓唬泰阳,他真的会死的。 只有跟鲁斯在一起,泰阳才意识到自己也是被需要的,从他的眼里,泰阳看到了鲜明存在的自己,不再广袤天地里的一粒微沙。 “谢谢你这麽爱我,你不会死的……我会努力的让自己爱上你,我不会让你死……”喃喃说著,泰阳情不自禁的迎上他的唇,重新贴合的唇拉开了情与欲的热战。 离体的衣服从厨房门口一路延伸到客厅,才起床没多久的两人再次光溜溜的滚回了被窝。关上的房门里在干什麽,大家自行想像,总之儿童不宜。 外出计划就这样被搅乱了,当一身吻痕的泰阳再次钻出被窝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身体还清楚的留有被鲁斯抚触的感觉,泰阳刷著牙不敢看镜子。两颊水润嫣红,眉眼含春,抑制不住往上扬的唇角满满溢出甜蜜的笑……这个人是他吗?笑的这麽可心的男人是泰阳吗? “在想什麽呢?”鲁斯温热的吐息近在耳边,撩得泰阳一阵轻颤,“看你笑得这麽开心,说出来让我也乐一乐。” 匆匆擦去嘴边的白色泡沫,泰阳支吾,“没……没什麽。” 真诱人!鲁斯色情的舔著他软软发烫的耳坠,“你这个样子真不想放你出去,舍不得让别人看到你,真想将你一辈子绑在床上。” 不提床还好,一提这个字泰阳的腿就不争气的软。呜……太性福未必是件好事。 三两下洗完脸,泰阳推著鲁斯出了浴室,“不是说出去玩麽,快点换衣服啦,不然一天又过完了。” 鲁斯懒洋洋的由著他推,“今天好好玩一天,我已经让零替你安排了职位,明天就正式的上班吧。” 咦? 泰阳猛然收回推他的手,鲁斯没防备竟然竟然差点摔地上去了,“小太阳,这就是你感激我的方式吗?” “耶!”兴奋的大叫,泰阳跳进鲁斯怀里,搂著他的脖子笑得见牙不见眼,“鲁斯,你对我太好了,我好感动。” 不爽的哼哼两声,鲁斯斜眼睇他,“也没见你有点表示,嗯?” 好有示威性的单鼻音,泰阳脸红的从他身上跳下来,“晚……晚上再说啦。”说著扭捏的走进房间。 鲁斯紧追在後,“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不许喊停!” 泰阳小声的抗议,“我哪有,哪次不是差点让你……让你……”这麽羞人的话他说不出来啦。 “还说没有,昨晚才两次就一直喊不要不要……”鲁斯贼贼的笑,“其实小太阳是想要更多,是不是?有什麽不好意思……” “你还说,也不知道羞人。”泰阳气恼,哪有人会拿这种事情瞎嚷嚷的,虽然他是有炫耀的本钱啦,可是,大白天里说这种事多少会难为情吧。 鲁斯理直气壮,“有什麽好羞人的,况且这里也没别人,做爱做的事情有什麽好难为情的,做都做了还不敢说吗。” “你……你无理取闹,不跟你瞎扯。”泰阳跺脚,这个鲁斯真的是外界所描述的,冰寒冷漠的鲁斯吗?会时不时跟他撒娇耍赖的男人就是一手创建了其尔,商界神话鲁斯吗? 不会是冒牌货吧? 陈设著各类琳琅满目商品的购物中心,充满惊险刺激项目的游乐场,还有让泰阳大开眼界的海洋公园,与海豚嬉戏,在五彩缤纷的海底世界与鱼类共舞……泰阳度过他人生当中最有激情的一天。 不管是在人流嘲杂的大街,还是座无虚席的美味小吃店,鲁斯都跟他十指紧扣,大有要向全世界宣誓的架势,不可否认的,泰阳心里的小涟漪有了更大的波动。 很多人都在照大头贴,泰阳拉著鲁斯也要去凑热闹,不管泰阳的要求多过份都无条件服从的鲁斯却反常的拒绝了。 噘著嘴,泰阳可怜的看著鲁斯,眨红的眼眶告诉他,不妥协就哭给他看。 鲁斯轻蹙的眉潜藏著不明的情绪,看了看满怀希望的泰阳又看看被布帘遮住的拍照机器,鲁斯最终是点头妥协了。 香第奸商为您购买 眉开眼笑的泰阳兴冲冲的找到老板交了钱,挑了台机子记下了老板示范的步骤後,泰阳把鲁斯拉了进去。 “好了啦,笑笑嘛,虎著脸就不帅了。” 鲁斯的脸部僵硬,全然没有了跟泰阳独处时的自在,泰阳看著屏幕里笑眯眯的自己的僵尸脸一样的鲁斯,嘟著嘴表示不满。 “乖啦,笑一个,不笑拍出来的照片不好看啦。” 使劲牵扯著皮肉,鲁斯的笑哪叫笑,比哭还难看。泰阳拉著他的脸,“你再不笑我就哭了喔。”哭是泰阳的法宝,一哭鲁斯就没辙。 泰阳努力半晌都收不到一点效果,而这里老板已经在外面催了,“小夥子,你快点啊,都折腾半个多小时啦,还有很多人等著呢。” “算了啦,不逼你笑了。”泰阳没办法,“跟我拍照有那麽难受麽,笑也不笑……” 故意的,泰阳笑得很可爱、很开心,相反的,鲁斯却一脸的严峻,冷冰冰的像在拍遗照。 照片出来要等几分锺,泰阳坐在一旁透过帘子的空隙看著里边甜蜜相拥的情侣很是吃味。鲁斯不是说爱他的吗?可为什麽他这麽不情愿跟自己拍照呢? 抿著唇,泰阳低头玩弄著自己的手指,也不理会鲁斯。 对於泰阳不悦,鲁斯怎有不懂的道理,此时却反常的一声不吭,盯著老板操作的机器眼睛眨也不眨。看他专注的模样泰阳想问问他看什麽,可想到他那麽的不配合还是决定不理他。 “小夥子,你的照片照的不错噢。”老板乐呵呵的把装有照片的纸袋交给他。 “真的吗?”泰阳也很开心,得意的睇一眼鲁斯,接过纸袋心急的就要打开看。鲁斯忽然出声,“等回去再看吧,这里人太多了。” 挤的水泄不通的小店还不断有人进来,泰阳差点被挤得都快退到墙上去了,跟老板道了谢,泰阳拉著鲁斯走了出去。 照片被鲁斯自然的接在手里,放进了外衣口袋里。 054 鲁斯当众示爱 高大的建筑物遮挡住了耀眼的太阳,可光线还是很刺眼,特别是刚从小店出来,泰阳有些头昏。 鲁斯轻轻将他搂在胸前,贴心的举动让泰阳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抱著鲁斯的腰身甜甜的笑了。没有人知道曾经多少次,泰阳看著明目张胆在大街上相拥的男女情侣,看著被男友呵护的女孩,泰阳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属於自己的拥抱。 海桦永远都不会这样对他……想起来还是心痛难抑。 鲁斯爱他,所以他不会忌讳别人的目光。 正当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周边不少过往行人投注来疑惑的目光。从来不是焦点,被这样的关注泰阳还是感到小小的羞赧,同时也感觉到不可言喻的满足。身边有个比太阳更耀眼的大帅哥,受人关注也是无可厚非。 小小的冰饮店门口,排起了长队,泰阳对著招牌上大大的冰淇淋狂流口水,鲁斯好笑原揉揉他,“想吃就要排队哟。” “我想吃香草味的,你想吃什麽?” “我不吃,你自己吃就可以了。” 泰阳摇晃著鲁斯的胳膊,“你想跟我吃一个是不是,不要啦……那些是女生才做的事情耶。” 鲁斯爱怜的替他擦著额上的汗,“我不会跟你抢东西吃的,只是这些冰冷的东西还是不吃的好,你受得了孩子不一定受得住。” 在外边怎麽可以这麽大声的说,不怕别人听到把他们当疯子吗? 这时,周围有人开始了窃窃私语…… “你看,这个人是不是疯子啊?” “很有可能,看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半天了,说不定是脑袋有问题的人呢。” “也蛮可怜的,穿得这麽好不像是落魄的人啊,说不定是受感情的刺激了吧。” “现在这种事情可多了,前两天不是听说有个女人失恋了,成天对著空气说话……” “避远点吧,要疯起来可怎麽办……” …… 左右观望,虽然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麽,可泰阳还是从他们的眼神里读出来些什麽。怜悯的、嘲笑的、鄙夷的……只不过是在鲁斯筑就的保护圈里呆了段日子,他差点就忘记了,泰阳对这个世界来说是多余的。 落寞的转身,“我们走吧。” 鲁斯竟然也没有出声阻止,只是沈默的看著泰阳哀伤的背影。 一阵风吹过,刚才对著泰阳七嘴八舌的人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得眼睛一迷,脸上一痛……脸颊上赫然是五个清晰的手指印,半边脸都高高的肿起,正以极快速度泛紫变黑。 “啊,有鬼啊!” 惊恐的一声尖叫,红肿的脸颊是最好的证明,人来人往的冰饮店门口瞬间便空无一人。 挎著肩膀,但凭鲁斯怎麽逗乐泰阳都提不起一点劲,人流熙熙攘攘,泰阳却感觉到寒心,渗进骨头里的冷。 鲁斯看著这样的泰阳,虽然心疼却无计可施。他可以惩罚那些让泰阳不开心的人,却无慰不了泰阳失落的心,从来没有这样的痛恨过,痛恨自己为什麽没有早点遇到泰阳,那样,他会少受多少苦。 热烈的阳光下,泰阳的腰杆深深的弯曲下去。鲁斯沈默的走在他身侧,看著水晶般的珠粒坠在轻颤的睫毛上,最後直直堕落……在水泥地上消失无踪。 “小太阳。” 泰阳驻步,眼泪汪汪的看著鲁斯,猝然扑进他怀里呜咽出声,“鲁斯,你会永远都对我好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像他们那样轻视我,是不是?” “嗯,永远!” 咬咬唇,泰阳任性的提出,“我要去买东西,很疯狂的购物!” “好,没问题!” “你买单!” “好,没问题!” “东西你提!” “好,没问题!” 泰阳抬起头,破涕为笑,“你就不能换句话麽。” 吻无声的落下去,齿唇相依,“这里,你是最重要的。”泰阳的手被握住贴在他心口,手心清楚的感应著他激烈的跳动。 谢谢你,鲁斯。 没有任何语言可以描述泰阳此时的感动,双手绕上他的脖颈,更加深了这份亲密,张唇迎接他。 清凉的风拂过,没有尘沙入眼,所有人同时都微眯上眼睛,睁开眼时便看到…… 毫无顾忌的,两个男人就这样当街拥吻,浓郁的幸福味道连天上的云彩都红了眼。 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人如此作为,自然是引来大批行人的驻步,当中有羡慕,也有不苟同…… 一个男孩惊羡的睁大眼,“哇,他们真敢耶,好幸福噢!”不满的睇向旁边与他保持距离的另一个男孩,“哪像你,连门都不敢都我一起出,你这样子哪像是爱我的。” 被抱怨的男孩虽然也有惊叹,可胆怯还是占了上风,“如果让我爸妈知道会打死我的。我当然爱你啊,可爱你也不能让我跟家里人翻脸吧。” 同性恋终究还是不被社会接受的,泰阳迷醉的轻触著鲁斯俊美的容颜,“我何其有福,竟然让我遇到了你。” 将他的手抵在唇边轻吻,鲁斯深情无比,“你就是我生命里的太阳,是我黑暗世界里的明灯,驱散了我的孤独与寒冷,我更应该谢谢老天爷,让我遇见的人是你。” 鲁斯的长发散开来,遮盖住了他让女人疯狂,更让男人气郁的无双俊容,周遭的一切对他都构不成影响,专注的眼里只看得到一人。 “小太阳,我爱你。” 这样的宣誓在人群里再次掀滔天大浪…… “天呐,你听到了吗?当众示爱啊,好感人啊!” “什麽啊,两个男人有伤风化,还敢这麽大喊大叫,也不怕人笑话!” “你懂什麽啊,像他这样的男人才叫真男人,爱就是要大声说出来。” “就是,男人怎麽了,只要感情真,是男是女有什麽关系。” 书香门第奸商+购买 随著支持的声音越来越响,刚才跟男友闹别扭的男孩走上前去,诚恳的说道,“你们真勇敢,希望你们可以一直都这麽幸福下去。谢谢你们,因为你们,我知道该怎麽去处理自己的感情了,是你们给了我勇气,谢谢。” 紧紧的搂抱著彼此,泰阳从鲁斯怀里抬起头,“谢谢你,你也会幸福的。” 两个学生模样的俏丽女孩走上前,把刚买的小布偶送给泰阳,“你真好运,能遇到一个不顾世俗眼光,全心全意爱你的男人。加油噢,我们都是支持bl的哟,只要真心相爱没有什麽不可以。” 泰阳感动的泪光闪闪,“谢谢你们。”从来不知道原来在他所不知道的浩瀚人海里,隐藏著这麽多的支持者,同性之间的爱情谁说充满了荆棘,现在,他就看到了希望。 不被人注意的角落,一个黑色身影一闪而逝,仿若一阵风吹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尸情怪意 (冰恋)055 谁是谁的爱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鲁斯紧紧揽著泰阳排众而出,极速奔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哈哈……” 泰阳畅快的大笑,身心是从未有过的轻快,鲁斯一直都含笑注视著他。 “啊,我好快活啊!” 人生快乐的极限莫过於此时,二十六年,泰阳终於找到了他人生的定位。 人流涌动的名牌服饰店门口,泰阳拉住鲁斯,“还记得这里吗?” 鲁斯但笑不语,怎麽会不记得,这里是他以完整的形体第一次与泰阳相遇的地方。 眼睛眯成一弯月牙儿,泰阳提起两人相握的手,“都牵一天了,现在可以放开了吧?” 手被握得更紧了,鲁斯另一只大掌也覆了上去,“牵手了就是一辈子,直到我们死去的那天也要一直牵下去。” 心里欢喜,泰阳嘴上还是说著违心的话,“刚才还说我买东西你负责提,现在抓著我你怎麽提?是不是想让我自己提啊?” 湛蓝的瞳仁一转,趁著泰阳不觉察之时极快的在他唇上一啄,“一只手我也可以替你做尽世上所有的事情。” 泰阳小小的惊呼,垂下的眼眸不时乱扫著身边过往的脚,“别这样,这里好多人呢。” 跟上次完全不一样的礼遇,导购小姐争先恐後的涌上来,抢著要替他们服务。别说鲁斯乍看之下超尘的气场,连泰阳今天也是一身奢华的衣饰,刚进店就有人认出了他身上穿著的是法国最新的限量版款式,全球独一无二。 泰阳有点受宠若惊,走路都有点瘫软。 “不必要看她们,你就做你自己,想要什麽尽管拿就是。” 总裁发话,哪有不听的理。泰阳把二十六年的憋闷都暴发出来,左转右转,东摸摸西看看,忙得不亦乐乎。 鲁斯只是默默的在他身後,指挥著那些眼珠都快掉地上去的导购把凡是泰阳碰过的衣饰都收起来。 最後,泰阳手里拿著一件银灰色的外套走到鲁斯面前,满足的笑,“你试试这个吧,上次我就觉得这衣服很衬你。” 鲁斯的记忆力超凡,只一眼他就认出了上次泰阳就是准备去看这件衣服时被导购小姐制止住了。 “你上次就想给我买这件衣服?”鲁斯有些不确定,那时候他们还没有见面吧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不好意思的笑,泰阳把衣服塞他手里,“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虽然只是在梦里感觉过你,可我就是觉得这件衣服应该穿在你身上,很奇怪是不是?” 珍惜的抚摸著,鲁斯笑了,“小太阳给我买的衣服真温暖,千金难买的无价宝。” 泰阳推著他进试衣间,“别光说好听的,快点去换上给我看看先,还不知道能不能穿呢。”嘴角轻轻上扬,是幸福的幅度。 “小太阳的眼光差不了。” 诚如鲁斯所说,本来身材就是适合t台的黄金比例,再加上是名师之作,穿在鲁斯身上比效果图上的模特儿还有型有款。 “哇,好帅好性感!” “天哪,他是明星吗?怎麽都没有见过?” “我要找他签名……” 尖叫声响彻整层,泰阳大张著嘴看著向他走来的鲁斯,半天都闭不拢。 风采依旧是第一次所见那样的迷人,只是眼眸中多了一些泰阳能读懂的深情。 “呆瓜,把口水擦一擦。”泰阳心慌的低下头,忙乱的擦试著鲁斯所说的口水,鲁斯捉住他的手,微凉的指腹轻抚著他的脸颊,“真是个小呆瓜,逗你玩的。” 不爽的蹙鼻,泰阳详恕的拍打他,“真是,老是这样捉弄我,真的坏透了。” 周围的人都已经呆掉了,眼睛里载满了疑惑,这两个男人不会是…… “买单!” 不管什麽时候的鲁斯都是那样的出众,哪怕是微愠的恕喝也让人迷醉。导购小姐如梦初醒般抱著大堆衣服引著两人走向收银台。 “等等!”泰阳被大堆的衣服吓到了,“我只要买这一件。” “可……”负责收钱解标签的小姐为难的指向鲁斯,“先生……” 泰阳把穿在鲁斯身上那件衣服的标签解下来,“呶,我就只要这一件,其他的都不需要。” 很难得看到这麽大手笔的金主,大家的眼睛齐刷刷的看著鲁斯,生怕他也会开口说出同样的话。 鲁斯还没开口,泰阳急欲想要说服他,“你已经给我买了很多衣服了,这些再买回去很浪费,我又穿不了。”见鲁斯一脸深思的模样,泰阳一急便冲口叫道,“不听我话以後不准上我的床。” 叫喊声出口,全场哗然,交头接耳的声音四起。泰阳有些不知所措,人群里免不了会有鄙视的眼光。 握住他的手,鲁斯在他耳边低语,“别紧张,有我在。”泰阳听著,冒汗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 “真是抱歉了。”鲁斯歉意的向辛苦了半天的导购小姐说道,“我爱人不喜欢这些衣服,请把这些放回去吧,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请几位在店里任意挑选一件衣服,由我来买单,当作是我们麻烦几位的谢意。” 爱人……shu xiang n di 为您整。理 如此有冲击力的两个字,泰阳因为这两个字心潮一阵激荡。 逛了一天,收获了一件衣服的同时也收获了一份好心情。泰阳与鲁斯手拉手,在无数人眼红的目送下出了服装店,漫步在灯火阑珊的街头。 他们的身影溶入人流的瞬间,闪耀著水晶灯光的服饰店门口出现一个修长的身影,目光久久的追随著泰阳。 眼底酝酿著狂风巨浪,恨不能撕碎那一抹为别的男人而展露出的笑脸。 那人赫然就是许久不见的海桦。 尸情怪意 (冰恋)056 鲁斯暗夜遇敌 小阳,难道说你已经忘记我了吗?怎麽可以在别的男人怀里笑的那麽开心?曾经你只会那样全心的信赖我,现在……你的心意转移了吗? “桦,看什麽呢,走吧。”说话的是刚在化妆品专柜买完单的秋果果,“遇到熟人了吗?” “不是,只是长的相像而已。”接过秋果果的袋子,“前几天不是才买了吗?怎麽现在又买这麽多,要用到什麽时候啊?” 没有回答。秋果果定定的看著海桦,海桦摸摸脸颊,“干嘛这样看著我?我有什麽不对劲吗?” “是,你不对劲。”秋果果挽住他的手跟著人流向外走,“刚才我看到泰阳了,而你也看到了。” 海桦没吱声,秋果果凝视著他的侧脸,“桦,为什麽说谎?你爱上了他?” 许久的沈默让秋果果美丽的脸颊升起恼色,竭力克制的声音在些抖,“别忘记了你曾经立下了什麽誓言。” 脚步一停,海桦额上隐见青筋贲张,他深吸口气,“果果,有些事情我有自己的方法,自己的思维,不需要有人一直在我耳边告诉我该怎麽做。小阳很脆弱,也很干净纯真,我不想伤害他,而且我的感情不需要摊开让你来下定论。” 把东西放回秋果果手里,“你自己回去吧,我想一个走走。” 秋果果在身後哭喊,“海桦,你这是什麽意思?难道你真的想为了泰阳而离开我吗?” 没有回头,海桦的声音在杂乱的人声中传来,“我已经让小阳很伤心,不能再对不起他,我要回到他身边去。” “可他已经有别人了。” “小阳他是爱我的,他的心思我明白。” 手里的袋无力的滑落,滚落出来的赫然是男士列系的护肤品…… 海桦,你为了一个泰阳忘记了自己吗?你忘记了放开我你即将面对的是什麽吗? 海桦,你会後悔的,我等著你後悔的那一天,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你! …… 玩了一天,洗完澡後泰阳倒在床上便睡得不省人事,鲁斯替他掖好被角,淡淡扫了眼身後空无一人的沙发。 “零,今天谢谢你了。” 没有看到人,只听到空气在流动以及零冷冷的声音,“这是零份内的事情,大人严重了。” 吵杂的大街,烈日当头,鲁斯将自己的身息隐在建筑物的阴影之下,除了泰阳别人看到都只是空气。看到泰阳受人嘲笑,被人奚落,鲁斯很心疼,可他徒有千年干尸的名号,却无法与能摧毁一切幽灵的热辣太阳相抗衡。 幸而,零来了。 零运用障眼法让众人看到了经过改头换面的鲁斯,惊险的让泰阳收获了信心,得到了众人的祝福。 然而,现在的零只能以一团虚无缥缈的雾体出现在鲁斯面前。 鲁斯无奈的自嘲,“现在的我真的是今非夕比了,难得你还这麽死心塌地的跟随我。零,我欠你太多了。” “大人──”零赤胆忠心,对大人绝无二心的追随。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从今晚开始,猎食!” 鲁斯一直都不愿靠汲取他人性命来获得生存的能量,这也是零一直都很担心的。 空气流动转快,零在激动,带著微轻的责怪,“大人如果能早些想开,便也不会出现那到晚上的事情……” 鲁斯没有接话,如浩瀚夜空般深遽的蓝眸里重新将那天晚上的惊心动魄回温。 干尸的粮食就是新鲜的血液,鲁斯一直都在食用零从各个医院血库弄来的血浆,经过冷冻的血浆只能起到勉强果腹的作用,对鲁斯回复身体机能没有一点用处。 因为一个海桦,两人之间有了不愉快,鲁斯贲张的暴怒因子尖叫著需要活血。 泰阳的血,鲁斯隔著厚厚的一堵墙,都能清楚的感应到血液流动的方向。 他可以吸任何人的血,就是不能碰泰阳,虽然他有多渴望泰阳的血。 当理智消失的那一刻,就在鲁斯的拳头要将阻隔著两人的那堵墙击穿时,怜惜泰阳的心意占了上风,鲁斯最终没有将长牙伸向泰阳。 肮脏凌乱的酒吧後巷,污水纵横,处处可见臭气熏天的呕吐物,不时的从黑暗的角落里窜出几只野猫野狗。 “呕──”肥胖的身躯因为要把心挖空的反胃呕吐而剧烈的抖动著。 手在口袋里一阵乱摸,掏出块手帕擦试著额著上的汗水,“妈的,真把老子当冤大头宰了,那麽贵的酒当白开水喝……啊,什麽东西?”咻,什麽东西从他脚背擦了过去,惊吓的他出了一身冷汗。等看清了是只野猫後又咒骂开了,“妈的,老子现在走霉运连这些野东西也来欺负人。” 除了酒吧间绰约传出来的电子音,没有风也没有其他声音,蜷在暗处休息的野猫野狗们却忽然像是受了什麽东西的煽动,仓皇窜了出来。 来来回回,不停的在胖子的脚下穿梭,冰凉脏乱的毛发擦著裸露的脚踝,一股凉意从脚底直达到心脏。 “滚开,别在我这里跑……”胖子跺著脚,嘴里发出示威的驱赶声音。 一般来讲,这些无主的畜生听到些声音都会跑开,听到胖子的怒喝不仅没走,反而蹲坐在他脚边,仰头看著他,眼睛里发出绿色惨淡的光。 吐完後,大脑正逐渐清醒过来,胖子吞著口水瞪著脚下,後脊发寒不敢挪动分毫。 这些畜生很不对劲,中邪了吗? 鲁斯潜在暗夜中,瞳孔的颜色已经是血海一般的深红,像是血海里泛起的红波浪,利落无比的射向胖子的心口。 红光像是带著利勾的血刃,胖子大睁的眼看著自己的心口被穿了个血洞,鲜血淋漓还跳动的心脏离他远去…… 第一次看清楚了心脏的颜色,第一次知道了心并不是像图画上所画的那样完美……他知道了,却没有机会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啊啊啊啊啊啊……”大张的嘴徒劳的发出低哑的啊啊声,惊惶的看著一只只野猫野狗从地上窜起,朝著他扑了过来,对这个世界最後的一眼,就是一双双闪著饥饿之光的贪婪眼睛。 呛鼻的血腥气迷漫著整个後巷…… 鲁斯看了眼被发了疯的猫狗撕碎的尸首,敛去了瞳仁中的噬血之色,转身待走之际,一阵劲风从身後袭来。 “这是第几桩命案了?杀了人就想这麽轻松的走吗?” 纵身闪过,鲁斯冷冷的与这个裹在黑色当中的男人对视。 长发覆面看不清脸,可鲁斯知道他是谁,“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何必帮著那些社会蛀虫伤了彼此的和气。” “哈哈……”那人笑声很刺耳,声音同样的嘶哑难听,“你一点都不惊讶,想必已经猜到我会来找你了。” 鲁斯寒气乍现,後退一步,“大家各行其道,两不相干,完全可以和平共处,大动干戈是大家都不乐见的。” “鲁斯,你的出现扰乱了治安,除暴安良怎能与我不相干。” “别说的那麽冠冕堂皇,假面再精致,狼如何伪装终究还是狼!” 男人右手负於身後,一派从容,“至少我手上没有沾过血腥,而你呢,有著天人之姿的鲁斯却要残忍无比的靠杀人来达到生存的目的,真是可惜……为了那个泰阳,你还真的是忍辱负重,他的味道果真那麽好吗?不如……让我也试试。” “你敢!”泰阳在他面前被如此的蔑视,鲁斯寒气暴涨。 “你就等著看我到底敢不敢!”音消,男人已经站在鲁斯面前,速度极快,“你这张脸,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都会疯狂迷恋,像泰阳那样的低等货色,你……就不会有审美疲劳吗?” 鲁斯冷冷睨视他,利爪飞快的袭取他的心口。出其不意让男人微微惊讶,险险避开後开始还手应对。 男人的行动比起鲁斯要迟钝很多,行动间带动的风撩起他的衣衫,左腿裤筒里竟然是空荡的一节。 他只有一条腿! 当鲁斯的五指带著黑煞之气连接击来时,男人避开了一次二次,愈见放缓的速度没有再度避过,冷汗在死亡笼罩的一刹那淌下来,男人慌急的叫,“绿笛!” 锐利的指甲在贴上男人颈部脉搏的时候生生住了手,鲁斯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声音森然,“你现在的地位也是受人景仰,别逼我,老师,逼急了我大家都不好过。” “老师?你还记得我是你老师?”男人有些激动,“你还记得绿笛,说明你对……” “住口!”鲁斯长长的指甲掐住他的脖子,只要一用力男人的脖子就会断掉,“别再提绿笛,提这两个字只会让我觉得肮脏。” “鲁斯,你不会忘记绿笛的,他是被你害死的,他其实很爱你,偏偏你过於固执,如果你当初听了我的话,绿笛怎麽会死……还记得他死的时候什麽模样吗?你忘不了吧,我也忘不了,他的眼睛到死都没有闭上,他在等你……” “滚!”鲁斯蓦然收手,“别再让我看到你,现在就给我滚。” 尸情怪意 (冰恋)057 鲁斯被刺受伤 男人站起身,左手拂去盖住脸颊的长发,只见他脸上伤痕累累如沟壑一般,脸颊两处是黝黑的深洞,发声的时候都能听到回音,这样的夜里尤其恐怖,“千年也好,现今也罢,绿笛都是你跨不过去的一道坎,他永远都是你的软肋。”男人笑的沧凉,“现在没了绿笛,却出现了一个泰阳,你的软肋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你要敢动泰阳,我会让你死。” “哈哈哈哈……”男人张狂的笑,“当年为了绿笛,你也是这样说的,可是……绿笛还是死了,而我好好的活著。而今,只是让历史重演而已。” 眸,沈入深蓝当中,“泰阳不是绿笛,历史也不会重演,如果你敢动泰阳,这次死的人会是你。” “真是感人至深,泰阳,你听到没有?鲁斯为了你要杀人了,哈哈哈哈……” 泰阳! 鲁斯警戒性松动,蓝眸四扫。 泰阳怎麽会来这里?零不是在吗? 男人猖狂的大笑,他一直负於身後的右手在此时动了。鲁斯警觉泰阳只是男人用来迷惑他的手段时,已经晚了。 一柄硬器从後背直插入前胸心口……鲁斯竟然动弹不得。 随著硬器的抽离,远远的街灯照在一把木制的匕首上,做工粗糙却透著手艺拙劣的制作者细致的用心。 “你……这……”高大的身躯倒在地上。 鲁斯变得面目全非,随著躯干上的一股能量慢慢释出,骤然变成了一具黑枯的干尸。他转动著头颅,发出吱吱的声音。 男人惊讶,“想不到你竟然没有喝泰阳的血,怪不得这麽不堪一击。”他蹲下身看著地上的干尸,“看来你对泰阳的感情真的很深,有比绿笛深吗?如果是的话那只会让我更痛恨。你还记得这把匕首吗?……呵呵,忘记了更好,你不会想到吧,曾经你将它弃如敝屣,现在却成了对付你最好的武器。” “这就是你慈悲的下场,如果你吸了泰阳的血,我哪里是你的对手。如今你只能乖乖的任我摆布了。” 黑气渐浓,鲁斯眼看就要变成一具白骨,男人的得意转瞬化作悲伤,“都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这样对你……” “鲁斯大人。” 深长空无的街心忽然出现的零狂奔而来的身影,见到男人的一瞬间,零长长的尖牙差点就要咬上去,“布雷先生,又是你。” 被唤作布雷的男人呆怔过後想起去抢夺鲁斯的身体,零抢先一步挡在鲁斯身前,“布雷先生,一条腿的代价还不够,是不是要杀了你才甘心?” 零只尽忠於鲁斯,布雷没有可以分散他心力的把柄,“把鲁斯给我,你要我的命随时都可以来拿。” “哼!”零戾气汹涌,“别跟我讨价还价,妄想对大人不利的人都得死。” 零凶猛的朝布雷直袭而来,布雷再次挥出那把匕首,零被迫後退了好几步,“桃木剑!” 布雷有了护身符勇气倍增,“不想死的话把鲁斯给我,不然你也只能跟他一样的下场。” “你以为一把桃木剑能挡得住我吗?” 零的信心让布雷有了丝胆怯,“桃木剑是僵尸的克星,更何况这把剑我长年用黑狗血泡著,连鲁斯都栽了你还能躲得过去。” “那就试试吧。”说完,零五爪带风击向布雷,匕首在乱舞之间光芒隐现,赫然是让僵尸惧骇的震邪之气,零几次差点被匕首刺入身体。 绝对不能让桃木剑刺中,不然鲁斯大人就回天乏术了。零稳定心神,决意攻心为上,让他自乱阵脚。 眼见零越追越紧,布雷乱了章法,左刺右刺……竟然失手把桃木剑刺入自己的手里,吱吱吱声响起,布雷的手转瞬变成了黑色。 “啊──”大叫著,布雷竟然将自己的手扯断,如若不然他将会变成和鲁斯一样,“怎麽可能会这样?” 零冷眼看著他单手单脚在地上蠕动,“你不过是长年跟它接触,适应了它的那股煞气,你还真以为同是尸类的你百无禁忌。” “你为非作歹,今天我一定要将你了解了。” 布雷惊慌,“不……零,看在过往情份上,别毁了我!你看鲁斯就要完蛋了,你还不赶紧去看看他……” 大人! 零神色一凛,“别再有下次,否则……我不会再放过你。” 风起云涌,星光银月被黑云遮蔽,银盘一般的月透过黑云射出血一样的红光。夜静的可怕,午夜的大街竟然听不到汽笛声。 连接後巷的门被再次被推开了,疯狂的音乐中刚流泄出又再度被反弹回去的门给挡在门里。 一个服务生模样的人摸著一个大醉的男人出来,“老板,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叫计程车送你回家?” 趴在墙上狂吐的男人在口袋里摸出张钞票也不看金额,“拿著钱滚远点,老子要不要回家轮不到你来管……” 接过钱,服务生在他身後不屑的啐了一口,“不就有两个臭钱,有什麽了不起。”手抓在门把上,看了眼隐在黑暗中的男人,“你这种人渣就就只配在这里喂野狗。” 门重重的关上,埋头猛吐的男人没有看到,在他的周围,无数双闪著绿光的眼睛正步步逼近…… 今晚,还会有多少到这个後巷来? 尸情怪意 (冰恋)058 其尔有麻烦了 警笛呼啸,众目睽睽之下停在了其尔门口,随著警车上涌下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察,圆滚滚的寥部旗才在众人簇拥下下车昂首阔步的进了其尔。 前台小妹见到警察都有些惊讶,距离上次寥部旗带媒体上门还没过去多久,接连的上门让人弄不清楚他的意图。 “警察先生,你们先稍候片刻,我们好通知总裁……” “不用了。”寥部旗一摆手,“我自己上去。” 寥部旗率先朝电梯走去,前台小妹慌忙上前拦截,“请你们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好吗?通知总裁用不了多久。”如果贸然让他们上去,她自己只怕是不会好过了。 小眼睛盯了小妹几秒锺,寥部旗肥厚的手掌拍拍她的脸颊,“小妹妹长的不错,有时间本局请你吃顿饭怎麽样?”看著小妹窘迫的样子他大笑起来,“小姑娘,虽然你很尽职,可这个时候拦著我就是在妨碍公务,难道你也想进警察局喝茶吗?” “这……”小妹吓住了,就在她踟蹰的一秒中,寥部旗已经带著人到了电梯口。 总裁专用!寥部旗没把这四个字放眼里,想也不想就按下键钮。 88楼……寥部旗看著闪烁著金光的按键,手指按下去的时候才想起上次来的时候明明只有28楼,其尔什麽时候加盖了楼层?怎麽会不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空气中迷漫著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鲁斯阖眼静思,随著最後一道血光隐入空气中,零透明的身体出现在他身後。 “大人,其尔有麻烦了。” 没有睁开眼睛,鲁斯轻唔了一声。 “寥部旗就跟苍蝇一样,是不是先把他解决了?” “还没到时候,这个时候寥部旗出事,今年发生的命案矛头就会全都指向其尔。毕竟他们现在也只是怀疑其尔,不能让他们坐实这种臆测。” 今天寥部旗再次登门无非就是为了这两天频频发生的人口失踪案件。 “那大人的意思……” “静观其变,寥部旗想玩,我暂且就陪他玩玩。既然他安於当人棋子,我们怎能拆他的台。” 零会意,悄无声息的再次隐没。 鲁斯睁开眼睛,“零,觉得怎麽样?再食用两天的活血就差不多了,你别心急。” “大人费心了,零感觉很好。只是大人您让零忧心,普通的血对您没有多大的作用,请大人慎重考虑泰阳吧。” 鲁斯面色凝重,纠结著眉头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良久才沈重的开口,“我跟泰阳之间已经出现了转机,我不能冒这个险,将来他知道了会恨我。现在他有了孩子,不能再让他增添负担。” “那个孩子……会比泰阳的血更有用,大人……” “零!”鲁斯怒气俱增,“有了孩子,泰阳那麽高兴,怎麽可以自私的为了我自己剥夺了他的快乐,孩子是我们之间断不了的牵连,虎毒尚且不食子,我再没有人性也不能连那点良性都泯灭掉。” 零很是激动,“大人,孩子还可以再有,可是……可是像那天晚上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大人你就会永远的死去。零做不到……眼看著大人有危险却什麽都不做,现在他只是把警察的视线引到其尔,企图毁掉其尔让大人没有安身之所,等到其尔真的垮掉了……”零不敢去想,到那里等待他们的就不再是千年是地底的沈睡,而是神型俱散,永生永世的消失。 “大人,你必须要在那天到来时让自己强大起来,不然泰阳跟孩子同样的保不住。”那个男人不会放过泰阳,就像当年绿笛那样。 “零……”深痛的一声叹息,鲁斯很无力,“亲生骨肉,血连著筋我怎麽可能下的了手,泰阳会恨死我,他会伤心,会难过,会绝望……这个世界好不容易让他感觉到了几许温度,孩子是他所有的支撑,没有了孩子他会疯掉的,我不能……不能……” “这个时候孩子流产的机率很高……意外发生,刚开始会难过,可时间可以消磨掉一切不开心的事情。等到再次有了孩子他就会忘记了失去亲子的痛苦。”零同样也不忍心,没有办法啊,二选一的选择题真的好困难,“大人必须要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他们。” “别说了!零,你好好休养,我去看看泰阳在下面上班过得怎麽样。”泰阳不在身边,鲁斯随时都要担著心。 鲁斯最终还是让泰阳下去了,除了不想泰阳不开心,他也有其他的考虑。 现在这样的状况,碍於泰阳在身边,鲁斯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去做,如何取得活血就是最大的关键。 泰阳不能有危险,而他必须要强大。 仁慈不该是尸类的用词。 原先部门鲁斯没有再让泰阳回去,而是把他调到了工作相对其他部门而言比较轻松的资料库,除了资料整理归档,泰阳无聊的想打瞌睡。 一个字,闲! 泰阳从总裁室调下来,很多人都等著看好戏,然而看到泰阳被调往的部门竟然是多少人眼红的资料库时,泰阳再次成为了其尔的热点。 其尔所有的商业机秘文件都收在这里,可以说是其尔的命脉所在,总裁却放心的把个菜鸟送进了核心基地,能不让人眼馋吗? (056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59 鲁斯的蓝眼泪 hh 趴在桌上,泰阳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明明午休时间才没过多久,他却又开始了哈欠连天。 鲁斯以前都会陪他午睡,今天又没见人影。泰阳心里鼓燥著,肯定是鲁斯没陪他午睡,才导致他睡眠不足的。 泰阳真的很闲啊,整个部门一共就三个,加上泰阳也才四个,对於泰阳这个空降兵,大家都是能避则避,除了客套的寒喧,也没有谁跟他热络,他是总裁的谁没人知道,可人人都知道这个泰阳得罪不起,所以,泰阳下来几天了,做事的时间总共加起来不够半小时。 同事之间疏远的笑让他不自在,皮笑肉不笑真的很骇人。 这种时候免不了的就想念起了在售後服务部门时,热情的小柯,还有爱笑的小张小王,大家下班可以一起出去聚会,日子多惬意啊! 搞不懂鲁斯为什麽不把他调回去,却要把他弄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来。 直起身看了眼隔了层透明玻璃窗的外间办公室,泰阳又想上厕所了。 泰阳办公的地方是个单间,其他三人都是共用一间,这其中意思不用人说大家都明白,嘴里不敢说可心里有想法就没人管复旦著了。闲的发慌就想喝水,喝多了水就想上厕所,泰阳不想跨出去,一出去就要面对他们神色不一的目光,那样泰阳会更想喝水。 挠著头,泰阳使劲的夹著腿,“臭鲁斯,你故意的,故意使坏折腾我。”呜……下边憋得难受啊,这种憋法会把膀胱胀坏掉吧。脸贴在桌面上,嘴里喷出的粗气在桌面罩上一层白雾,“为什麽这里边没厕所……” “哟,我家宝贝这是怎麽了?”调笑的声音有些像鲁斯。 泰阳头也没抬,很没好气,“你家宝贝不在这儿,正烦著呢,别招我……”别怪他语气不好,没办法,被鲁斯贯出来的。 “呵呵……小太阳这是怎麽了?” 鲁斯?泰阳猛抬头,“你怎麽到这来了?”他还以为做梦呢,虽然这两天鲁斯时不时的会冒出来吓吓他,可今天好像来的早了些。 “才一个中午没见你就感觉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你了,真不知道为什麽会这麽想你!”摸摸他那张被尿憋的肌肉扭曲的脸,鲁斯蹙眉,“干嘛这麽折腾自己?想上厕所就去上啊。” 泰阳张嘴咬他,“你怎麽也不在这里装个厕所?我不想来回跑啦。” 轻笑著把唇堵上他的尖牙,鲁斯边亲边说道,“那好办,只要是你不愿意的事情都由我来替你完成。” 推开他,泰阳白他一眼,“自律些,外边还有人呢,他们可是一站起来就能看到我们。”站起身,泰阳捂著下体躬著身往外走,“憋不住了,我要去上厕所。” 身体腾空而起,回头一看,鲁斯坏坏的笑脸就在脑後,“娘子,为夫甘愿为你效劳。” 泰阳折腾,担心的朝外边看,幸好他们都貌似很专注的在埋头苦干,“放我下来,让别人看到多不好。”他是没什麽,可鲁斯是总裁,被下边的人看到多少会影响到鲁斯的声誉。 修长的手指解开泰阳的裤扣,“别担心,他们都很“努力”的工作,刚才我进来他们都没有看到我。”不是他们很努力,而是鲁斯压根不是从门进来的。 死命的绞著腿,泰阳脸憋的通红,“别碰……我……我要尿出来了。”这人怎麽这样啊,明知道他……还一个劲的去刺激他急需释放的性器。 “那就尿出来吧。”鲁斯很无所谓,“亲过、摸过、吻过……什麽都做过了,还怕被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到吗?” “这……个……不……一……一样……”呜,挺不住了,真的要出来了。 半硬的性器被鲁斯捏在手里,微凉的指尖不时轻刮著顶部的小孔,泰阳两条腿直打颤,尿意上涨的同时欲火也被撩了起来。 可怜的小模样真是诱人犯罪,鲁斯色情的含住他的一边耳垂,“别忍著,这种事情就是要放出来才好。” 气息喷进耳膜,泰阳全身酥麻,随著放松的身体,一阵淅淅沥沥的滴水声响了起来。 地上一滩黄色的水渍,由於站立的关系,泰阳深色的裤子上湿了一大片。 脸暴红、充血,泰阳捶打著他,“你怎麽可以这样,丢脸死了。” 挥过去的拳头被拢进鲁斯的掌心,鲁斯同样被弄湿的手指不放弃的攻到後方,“解决了一个,现在开始解决另一个。” 湿湿的手指探进穴口,泰阳嗯了一声,“这里是办公室,收敛些……我们……我们晚上回去再……再嗯……”在体内搅动的手指弄的泰阳说不出话来。 手指重重的抽动著,“你这样还能撑到晚上吗?” 单腿支撑著全身的重量,泰阳一条腿跨在办公桌上,大张的腿心正被鲁斯肆意的逗弄著。 放空的星眸失了焦距,泰阳的手摸到鲁斯的裤腰,急乱的解开,却被皮带给难住了,“你这是什麽鬼东西啊,下次不准用这个……”霸道的发嗔,泰阳手往上解他的衣服,“裤子自己搞定。” 两只手不离泰阳的下体,鲁斯腹部微鼓,皮带应声而断,和裤子一起落在脚边。 “小太阳连耍小性子都这麽可爱,怎能教我不爱你。”双唇火热的衔接,鲁斯的硕大缓缓沈入泰阳体内,“跟小太阳在一起好舒服。” 不是第一次,接纳鲁斯的欲望泰阳还是感觉到吃力,加上这麽新颖辛苦的体位,快乐的同样也承受著艰辛。 女干 shang,i 鲁斯的大力抽送让泰阳一条腿受不住,“我……我腿麻了。” 小小的穴口被撑开,泰阳身体腾空,双腿架在鲁斯的臂弯中,身後是沁凉的门板。泰阳的心缣,这种感觉就好像鲁斯在用他的性器将他顶了起来一样,战战兢兢像在走钢丝。 双臂使力将他抬起再放下,坚硬如铁的性器也跟著一起动作,竟然搭配的很协调,步伐一致。 “这样……感觉好不好?” 双手撑在鲁斯肩头,泰阳的身体也自动的上下配合著,“嗯……嗯好……” 这样的体位还是第一次,感觉通泰,又觉得太过大胆了些。泰阳不知道是羞窘还是被欲望趋使,酡红著两颊,像喝醉酒一样与鲁斯额抵额,“啊……啊……” 不满足於这样的频率,鲁斯将他按在门上,下身向上使力,大力的贯穿著他。 极致的快感从股间的那一点向著全身扩散,泰阳像是被架在烈火之上的油锅,整个人都沸腾起来、 “啊……啊……”叫喊是快乐的宣泄点,泰阳尖锐大叫。 听著泰阳春情膨发的媚叫,鲁斯更加的激放,进出的频率更快了。 汗,延著两人的身体,蜿蜒流淌……在地上堆出一团又一团的水渍印痕。 抽动间不时的有爱液迸发而出,时而沾在两人腿间,时有连同汗水一起滴落,在地上浓为一体,就像紧密结合的两人,分不出彼此。 “啪啪……”下体相击的结合声久响不绝。 丰泽地里水声阵阵,听觉触觉嗅觉,激的泰阳俨如沸水煮过的虾,从头到腿都红透了。 “啊……鲁……鲁斯……”腹间忽然感觉到灼热,麻痹的大脑里闪过孩子,泰阳急促的叫,“……慢点……慢点孩子……” 鲁斯却像没有听到一样,卯足了劲将铁器攻进泰阳体内,狂暴如饥饿的猛兽,企图将猎物撕碎吞下腹去。 “不……啊……”泰阳的叫喊带著疼痛的哭泣,痛正将快感逐步占据,腹部仿若有一块被猛火焚烧的热铁,正准备从他肚子里穿出。 鲁斯眉头紧锁,蓝色的瞳孔里清楚的印出泰阳透明的泪珠,“小太阳,对不起!”闭上眼,不让自己看到泰阳不解的泪眼,鲁斯忍著心使劲的抽动著下身。 火在烧,泰阳痛苦的感觉到自己快要死掉了。 对不起,为什麽要说对不起?泰阳的大脑乱的想不出来任何东西,他只记得孩子,他的孩子,“停……停下,孩……孩……” 微弱的呼唤声没有换来鲁斯的停止,泰阳隐约的感觉到鲁斯这麽拼命的是想把孩子弄掉,他的阻止已经晚了,腿间温热的液体延著大腿流下来,泰阳看到鲁斯的眼睛里也逸出了蓝色的液体,在泰阳无力垂落於胸前的手上绽出绝美的蓝色泪花。 头软绵的落下,出现在泰阳最後一秒的思维里的是,“为什麽鲁斯的眼泪是蓝色的?” (046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60 泰阳的孩子没有了 泰阳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鲁斯站在窗前,放空的眼眸里什麽都没有,只有泰阳,他的太阳。 “大人!”零出现了,谨慎的不敢多说。 整个房间都是令人窒息的沈重,鲁斯佝偻著背,双掌交叉覆住口鼻,“什麽都别说,我现在什麽都不想听到。”堵塞的语音,每一字都重於千斤。 强忍的哽咽……零一惊,鲁斯大人哭了。 哭对於他们而言是奢侈,僵尸是没有眼泪的,而现在鲁斯哭了,从他眼睛里流出来的是什麽? 零的五指紧攥,全身迸著寒气。 鲁斯抬起头,嘴角是他咬出来的斑斑痕迹,沁出来的不是红色的血,而是怵目惊心的蓝,跟他眼睛一样的蓝色。 “大人,请保重。”除了这句话,零实在想不出别的安慰字句。 离床不过几步路而已,鲁斯步步走的好艰辛,每一步走的好沈重,“零,我扼杀了自己的孩子,也扼杀了小太阳的希望,孩子无辜……我为什麽会这麽冷血?我为什麽会这麽狠心?” “大人,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这样做全是为了泰阳跟孩子考虑,泰阳会理解你的。” 抚摸著泰阳的脸颊,蓝眼泪纷纷扰扰,“都是我的错,是我无能,不能给他们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再冠冕堂皇的借口都掩盖不了我鲁斯弑亲子的事实。小太阳,求你醒来後,不要沈默,打或骂甚至是捅我几刀,只要你觉得开心什麽都可以。” 零扑通跪了下去,“无能的是零,不仅让大人陷入危险当中,连泰阳跟孩子零也无法给予最好的守卫,零该死。” “零,你起来,不关你的事,这一切的祸首是我,一切事情的起因也是我。作为一个父亲却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就是我最大的失败。”脸上的泪迹自行消匿,鲁斯高大的身躯迸出万钧之力,“我不会让孩子白白消失,血债血偿,现在的过去的,都必须有个了断。” 现在的鲁斯强大到无懈可击,零几乎有要落泪的冲动。零跟鲁斯不一样,虽同是尸类,可零没有眼泪,所以他比鲁斯少了很多的复杂情感,盘旋在他脑海,占据著他思想的只有对鲁斯的忠心,对泰阳应该算是爱屋及屋的那种心情吧。 寥部旗二进其尔却再次闹出了大洋相,让他吃瘪的还是电梯。 总裁专用电梯关上後,下边就没有人知道寥部旗有没有见到总裁了。 说来也巧,从其尔创建开始,总裁电梯从来不用人维修,而那天早上却有个维修工却鬼使神差的把总裁电梯打开了。 门一开,只见几个平时耀武扬威的警察斜七竖八的躺在电梯里,抱胳膊抱大腿睡的正香,好在电梯够大,不然几个大块头压根儿就挤不下来。 寥部旗撩著衣服,露出白胖的肚皮,四脚朝天睡的口水横流,一只手还插在裤档里,具体干什麽全人类都知道。 电梯口挤满了人,一个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更有胆大的拿出了手机,不仅拍了照摄了录像,还把寥部旗裤档里的手拍了特写。 “谁在吵什麽吵?没见本局长在睡觉吗?”可能是窍窍私语干扰了寥部旗的好眠,他眼也没有睁,手赶蚊子似的乱挥几下,吼了两声又接著睡,脸蹭到不知道谁的脚,抱住就亲,“小心肝,让我好好摸摸……” 围观的员工都捂嘴偷偷笑了起来,而那个被抱腿的警察一脚踹了过去,“奶奶的,谁不想活了,敢吃老子豆腐……” “哄──”这麽强烈的视觉冲击,再加上如此雷人的对白,电梯口的大笑一直都断不了,一波接起一波,在後边看不到的一个劲的跳脚。 寥部旗睁开眼睛脸就灰了,那个在他脸上留下了珍贵一脚的警察脸白了,其他的人脸全都青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麽会在电梯睡了这麽久也没有醒,也没有人知道在这个封闭的电梯里他们发生了什麽事情。 扶正警帽,寥部旗张狂的叫,“查监控,把你们总裁叫出来,这件事其尔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 热闹看完,大家都一哄而散,各忙各的。像一般人还好说,跟寥部旗是典型的秀才遇兵有理说不清,谁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楼的小妹跟保卫倒霉的留在那里当炮灰 “马上给我查监控,要让我知道是谁这麽大胆敢耍老子,他不掉三层皮老子不姓寥。” 其他几个人也助威似的摆著谱,双手叉腰一脸凶悍的模样。 小妹陪著笑脸,“寥局长,我们总裁不在,而且总裁电梯里没有装监控。” “什麽?不在?”警棍挥的呼呼响,寥部旗就差没拔枪了,“想耍我是吧,昨天来的时候鲁斯还在,现在你跟我说他不在,你当我瞎的啊,88楼他不坐电梯走,他是跳楼走的还是长翅膀飞走的?说啊,怎麽走的?还是他会变戏法啊?” 书!香第奸商为您购买 小妹被迫的连连後退,泛红的眼眶蓄满了泪花,“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连总裁都没有见过怎麽会知道他去了哪里。” 几个保卫上前,拉住暴怒的寥部旗,“寥局长,要不然你先到休息厅歇息一会,我们试试看能不能联系上总裁。你也知道,我们总裁没有露过面,在不在公司我们也不知道,寥局长请消消气,谁也没有那个胆敢捉弄寥局长是不是,在z国谁不知道寥局长的大名,衣食父母官,平时仰仗你的地方多的是,总裁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彻查到底的,你大可放心。” 一通溜须拍马,寥部旗的火气散了些,脸色还是不太好看,“这事不给我一个交代说什麽都没有用。那个,休息厅在哪里啊?” “这边,寥局长我带你们过去。”另一个小妹机灵的跑过来,边走边解释,“寥局长,其尔大楼一共才28层,没有你说的88楼。” 寥部旗正在上阶梯,脚下一个趄趔磕在玉石的台阶上,身後的几人慌忙上前去扶,“寥局,你没事吧?” 甩开搀在身上的几双手,寥部旗连额头上的伤口也不顾,“你刚才说什麽?没有88楼?我昨天明明看到只有一个键,标明的就是88楼。”回头问几个部下,“你们也都有看到的,就是88对吧?” 小妹好笑,其他几个人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表情怪异的僵在那里。 “说话啊,都哑了!” 没有人出声,他们都知道忤逆了寥部旗会有什麽样的下场。 最後小妹说道,“寥局长不相信的话现在也可以去看看……” 小妹话还没完,寥部旗已经领头冲进了电梯区…… 一分锺後,寥部旗带著一干部下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其尔,耸著头没有一点刚才要见鲁斯的叫嚣。 寥部旗很坚信自己看到的是88楼,可其他人都说是28楼,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被命案吓到产生了幻觉啊! (05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61 心痛的决别 一语成谶。 真被鲁斯说中了,泰阳醒来很沈默,沈默的连呼吸都没有重量。 怕火,鲁斯还是亲自下厨,替泰阳熬了参粥,火燎烟熏,看的零心惊魄乱。 “小太阳,这是我新手熬的,第一次熬东西也不知道味道怎麽样,你吃点好不好?”泰阳木偶一样任由鲁斯将他抱起,抿著唇没有半点反应,鲁斯轻声哄,“乖,吃一口,告诉我熬的好不好吃,你尝试过了我才知道哪里需要改进。” 眼帘微敛,泰阳如这几天一样,动也不动。 一天、两天、三天……鲁斯在旁边絮叨的说,泰阳就这样静默的听著,不言不语也不动分毫,将鲁斯整个的撇在他的世界之外。 “小太阳,你在想什麽?都告诉,生气不痛快就打我骂我,我不会还手,只求你别这样折磨自己,我的错由我来承担,你没有必要这样作践自己。” 泰阳心里的苦鲁斯何尝不清楚,他不忍心看著他的太阳这样消沈下去,只要他开口,哪怕只是一个字,鲁斯做什麽都甘愿。 泰阳不比他们,几天不进食会撑不住的,况且泰阳刚失去了孩子,血气亏损,不吃东西怎麽可以。 一点点吹凉了,再一点点撬开牙关喂进去,流出来再继续喂……零别开眼,不忍再看。本该受万人景仰的鲁斯,为了一个泰阳容忍至此;鲁斯从来不会乞求,千年如此,如今却为了一个错不在他的罪名低声下气的乞求泰阳的原谅,同时也在乞求泰阳放在别人身上的那点微薄感情。 鲁斯说的没错,他们之间唯一的纽带就是孩子,现在绊牵消失,泰阳还会留在他身边吗?更别说孩子没有了鲁斯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一碗粥凉了,倒掉重新盛热粥,鲁斯不厌其烦的重复著同一个动作,“小太阳,你吃点吧,打我骂我都需要力气,吃饱了你也好惩罚我……”拭去再次流出来的粥,鲁斯心酸的抱著泰阳哽咽,“你想要什麽,只要你说我都会满足你,求你别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喉头蠕动著,挤出两个干涸不清的字,“……”。 “小太阳,你为什麽要这麽残忍?残忍到一点希望都不给我。” 明明就在他身边,眼睛里却看不到他,明明那麽强烈的爱意,偏偏他却感受不到。是付出的不够多吗?两个字好残忍,再多的给予都温暖不了一颗远走的心,更何况还是一颗从来没有为他驻留的心。 不爱……好果决,好武断。 鲁斯凄然的笑…… 早知道……只是要给自己一个心死的理由。 这样的结果还不如当初就留下孩子,让大家一起毁灭的好。 重新盛了粥端过来,“把粥喝了,我放你走,放你到海桦身边去。” 既然你一心想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去,不惜以自己的身体当筹码,最终……我还是做不到跟你说不。孩子就是你飞向我的那根线,线断了你就只会跟著风走,只要你好,我放你飞。 睫毛动了动,泰阳咽下喉头的涩,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他的孩子,才刚感觉到就这样没有了。 鲁斯的悔,鲁斯的愧,他不是没有看到,他不是没有感觉……可是,有什麽样的苦衷要扼杀掉自己的骨肉?还没有成型啊,是他怀著万分期望憧憬著的孩子啊,就这样没有了。 蓝天白支,青山绿水……都不复存在,泰阳只感觉到扑天灭地的黑。 阳光、温暖,於他终究只是个奢侈的梦幻。 现在,梦醒了。 海桦甸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到其尔来,每次来前台小妹都是一脸为难的告诉他:泰阳被总裁外派,现在不在公司。 泰阳在这里,就在其尔;海桦很清楚的知道,他很无力,是那个男人不愿意让他见泰阳。 那天晚上,他坐在楼底下,看著那个灯光亮了一晚上的窗口,直到天明;泰阳拉著行李,站在他昨晚站了一晚上的地方,望向相同的方向,眼里是无尽的凄凉……海桦想上前,想拉住泰阳远走的脚步,他相信,只要他开口,泰阳一定会留下来。可……他没有勇气。 泰阳,我现在来找你,希望还不晚! 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来一样,还未等到海桦开口,早已记下他的前台小妹笑容可掬的说道,“先生,你先到休息厅稍候片刻,泰阳一会就会下来。” “你昨天不是还说泰阳出差了吗?” 脸一红,前台小妹不自在的笑笑,“这个我也不清楚,总之是总裁交代,我们也只是照著做而已。” 又是总裁交代!海桦眉心一紧,三番五次被拒之门外,现在却早早就安排好让他们见面,什麽意思?不会是泰阳出什麽事情了吧? 臆测一出现,海桦便有些坐立不安。 这时,进来一男一女,在海桦的旁边选了张座位,刚落坐男的便迫不及待的说起了听到的最新消息。 “你听说了吗?最近发生了好几起失踪案件,其中就有其尔的员工。” “什麽失踪案件,才几天就定案了,说不定人家只是出门旅游没跟家里人打招呼而已。” “你知道什麽啊,前几天不是有警察来了吗,就是来作调查的。” “那些寄生虫就是吃饱了没事干,杀人案到现在都还没有破出来,又整出一个失踪案件来,明显著就是想撇重就轻,失踪可比死人好弄多了。” “嘘──”男人压低了声音,跟他们相邻而坐的海桦还是听了个清楚,“有人在一条暗巷里发生了成堆的碎肉碎骨,经过血液检验,发现都是──人肉。” “什麽?人肉!”女人惊呼,大叫的声音引来在吧台准备午餐的休息厅员工侧目,“难道是被人碎尸了吗?”凶手可真是够变态的。 “错了,警方怀疑他们都是被生存在暗巷里的野猫野狗吃掉的,所有的肉都成了碎渣了,没有一块完整……” shu xiang n di 为您整。理 “呕……”女人打著干呕,“别说了,越听越恶心。” 拿了杯水给女人,男人轻叹,“猫狗那麽温顺的动物,残忍的把一个成年人分食了,这是什麽现像,不止是你,我光想著这种画面都毛骨悚然。” …… 海桦静静的听著,直到两人离开他都无动於衷。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人类对著鲜美的野生肉食大快朵颐的时候应该没有想到会有这麽一天吧,惹人怜悯的小动物也会反击,这就叫做狗急跳墙,猫惹红了眼也会噬血。 只能容忍强者生存的现实,终会逼的那些弱势群体群起而攻。 “海桦──” 略带哭音的呼喊,将海桦的游思拉回。泰阳站在入口处,单薄的身躯微颤著,大大的眼睛里含著泪珠。 “小阳!” 快步迎了上去,海桦的手试图去轻触他苍白的脸颊,虚弱不堪的模样仿佛一碰就会碎掉,海桦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无语凝噎,泰阳倒在他怀里,泪如泉涌。 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後,海桦还是展臂圈住了他,“小阳,对不起,我来接你回家。” 泪打湿了海桦的衬衫,泰阳点头,“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想再在这里停留一分锺。”这个地方,他失去了他的孩子,失去了对鲁斯的信赖,从九重天摔到地狱就是他现在的心情,比粉身碎骨还要惨绝的毁灭。 鲁斯,我也想让自己爱上你,当我的心倾向你的时候,你却用那麽绝决的方式将彼此划隔在银河系两端,天河水不绝,我们就没有重聚的机会。 (066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62 泰阳头痛欲裂,到处都是孩子悲伤的抽泣。脸上的泪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刺痛的眼睛看不清前路,忽然,前方冲击而来一股力量将他拌倒,海桦没能及时扶住他,泰阳撑在地板上的手传来火辣的疼痛。 “哇……” 耳际传来小孩呦哭的声音,泰阳抽紧著心看过去,只见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男孩坐在离他几步远的地上,豆大的泪珠卯著劲狂飙。旁边应该是他妈妈的女人正弯腰准备去抱起他。 身体比大脑率先一步做出反应,泰阳将小男孩抱在怀里,轻声的哄,“不哭不哭,男孩子要勇敢,哭鼻子就不是男子汉了……” 拍著摇著,小孩停止了哭声,抽噎著窝在泰阳怀里。孩子妈妈和海桦惊奇的看著这一幕,都有些不可思议,泰阳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抱著别人家的孩子,那神情语气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们是父子,惊奇没多久,他们很快就被泰阳出口的话语惊到。 “都是爸爸不好,爸爸不应该丢掉你的,你不知道我有多舍不得你啊。你放心吧,爸爸把你放进肚子里,好好的保护你,谁都不能伤害到你……” 紧紧的搂著小男孩,泰阳喃喃说著让别人大惑不解的话,孩子妈妈已经被吓呆了,“想不到他竟然是个神经病,那我的孩子不是危险了……”她朝著泰阳扑过去,“疯子,你把我儿子放下来,他不是你的孩子。” 泰阳抱著孩子惊恐的後退,“不……他是我的,不是你的……他是在我肚子里长大的,谁都不能抢走……” 孩子妈妈被吓哭了,“你这个神经病,想孩子想疯了吗,你是个男人怎麽可能会有孩子,我求你,清醒点,把孩子还给我吧?”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泰阳慌张向後退,眼看就在退出人行道,一步外就是穿流不息的车流,“不要害怕,爸爸保护你,爸爸会打退大坏蛋,不怕……” 海桦心碎的看著疯了一样的泰阳的抱著孩子,嘴里还说著神经质的话,他大喊,“小阳,你清醒点,看清楚了,他不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在别的地方……你听我的话,把这位小姐的孩子放下来,好不好了?我带你去找你的孩子,你的孩子不见了你很难过,同样的你抱了别人的孩子人家也一样的会心痛啊。” 恍遭雷击,泰阳如梦初醒般看看周围的群众,再看看怀里的瞪著眼睛注视他的小男孩,轻喃,“不是我的孩子……他不是……我的孩子去哪里了……” 趁著他一时间的松懈,海桦上前将孩子抱走送到他妈妈怀里,怀里空空如也的泰阳回过神来尖叫著要来抢,“强盗,抢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海桦拦抱住他,“小阳,我是海桦啊,你相信我,那个不是你的孩子。” 海桦? 泰阳呆滞的,半晌才醒盹过来,“你是海桦?”半晌他才确信眼前这个人是海桦,他扑进海桦怀里哭啼,“海桦,呜……这去哪里了?你为什麽不理我?……” “小阳,没事了,以後我都会跟你在一起,你不会再害怕了。”海桦轻拍著泰阳的肩背,给予他安慰,“你只是做了一个恶梦,现在梦醒了什麽事情都没有了。” 泰阳抬起头,大大的眼里还衔著泪,“真的只是做梦吗?” 灰白的唇色,透明无力的脸颊,朦胧的泪光中夹带著彷徨与无助……海桦深吸口气,稳定下心痛,“都过去了,小阳不要再害怕一切都交给我,我一定会让你快乐起来的。” “真的会过去吗?可是这个梦好漫长,好真实,又好可怕……”呜咽的语音里有不确定,“我好冷,好害怕,这一切真的会这麽容易的过去吗?” “会的,都会过去,从今以後我都会陪著你!” 海桦的誓言,曾经是泰阳梦寐以求的,终於从他口中听到了,没有想像中的激动与狂热,泰阳心里莫名的焦燥。 别问他为什麽,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海桦,我想回家。”回家,回到他们共同生活了一段日子的小公寓,没有其尔的奢华,没有其尔的气势,却是泰阳曾经最温暖的归属。 “好,回家!” 烈日高照,泪干在脸上,凝结的痛。泰阳坚定的移步,向著海桦的方向前行,相反的,鲁斯离他越来越远。 感觉到脸上忽来的温热,泰阳举手一摸,粘稠的蓝色。 “海桦,这个世界上有蓝眼泪吗?”不想再跟鲁斯的一切有牵绊,泰阳带是制止不了自己不去想那怪异的蓝色泪珠。 没有听到海桦的回答,泰阳纳闷转头,海桦驻停在他後方,眸光复杂。 “海桦,你怎麽了?” 欲言又止,海桦扯唇一笑,“小阳眼花了吧,怎麽可能会有蓝色的眼泪,又不是科幻世界,不会有那麽多古怪的东西。” 眼花? 泰阳迷惘,经由海桦一说他变得不确定了。在那一瞬间,飘忽的视线真的是花了眼也说不定的。 没有打车,两人慢慢的走,泰阳虚弱的要时不时停下来休息,海桦也都会体贴的陪护著他。 安逸的行人休憩区域,不时的会听到有孩童愉悦的欢呼,泰阳禁不住泪水涟涟。 曾经,看到电视剧里失去孩子的女人痛哭嘶吼,他感觉到作做,演戏,眼泪是假的,痛也是假的,他多麽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也是在演戏,多麽希望这样的切肤之痛只是一场闹剧,他的孩子还好好的依附在他体内。 “小阳!”海桦用轻快的语气呼唤他,“我知道你喜欢孩子,放心吧,你想要的一切,老天都会给你的!” 那麽笃定的语气,泰阳有些紧张,海桦知道了什麽吗? 敏感的身体,鲁斯可以接受,泰阳并不敢保证海桦同样的也不会排斥他,他不想让海桦更加讨厌他。 低垂的头颅遮蔽住躲闪的眼眸,泰阳逃避,“我……我是同性恋,你知道的,我怎麽……怎麽会有自己的孩子……”就算会有,那也是过去了。 “小阳这麽可爱,老天爷不会让小阳有遗憾的。”海桦依旧是本该如此的语气。 泰阳模梭两可的支吾,“希望……希望老天能听到……” 眼角酸胀,泰阳很想问问,明明不喜欢他的孩子,鲁斯为什麽还要作出一付很喜欢的样子?精湛的演技让他那麽的折服信赖。 孩子,希望你下次能投胎找个好的人家,可以在正常的家庭里幸福的生活。 绕了一圈又回到起点,泰阳还是一个人,唯一不同的是他发觉对海桦的悸动没有以前强烈,两人独处时,泰阳的思绪经常性是空茫的,一句话要说几次才能传进泰阳的耳里。 海桦感觉到泰阳变了,可具体哪变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沈默的看著泰阳沈浸在他空洞的世界里。 “小阳,我把你的履历表给学校看了。虽然你的资历……由於是我推荐的,学校决定先让你试试,两个月的试用期,行的话再签合同……小阳,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泰阳貌似很认真的在听他说话,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飘忽的眼眸幽长……海桦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几个字,也许是一个字也没有。 光点重新回到放大的瞳孔中,泰阳轻轻噢 了一下,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你看著办吧,我怎麽样都无所谓!” 真的怎麽样都无所谓吗? 曾经,泰阳对海桦若有似无的亲昵都是含羞带嗔的,现在……海桦轻轻叹口气。 扳过泰阳的肩,海桦逼迫著他与之对视,“小阳,你不要再抗拒了,我是海桦啊,你很喜欢的海桦啊,你现在怎麽样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因为用力过度而绷紧发白的手骨下,是泰阳呜咽的挣扎,无奈悍於海桦的蛮力,只能徒劳的扭动著身体。 “小阳,这样排斥我的你不像是你,你从来不会这样子对我的,你告诉我啊,你到底在想什麽,到底想干什麽……” 泰阳泛红著眼,酝酿的水气遮蔽了他的视线,“海桦,你别逼我,我不想让你讨厌我。”有污点的男人还能奢求什麽,他的身体给了鲁斯,甚至还有了他的孩子……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没有办法接受身边有一个这样的同性吧。 他的愁绪,他的纠结,他的彷徨……都只是想掩盖这段时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没有华丽的语言去劝解,海桦直接用行动表明…… 海桦恣热的吻落下来,泰阳的大脑嗡一声罢工了,圆瞪的眼珠里是海桦幽深的眼眸。 “接吻是要闭上眼睛的!”海桦的手覆上他的眼,“真是个接吻都不会的傻瓜。” 泰阳闭著眼,思绪漫游…… 真是个连接吻都不会的傻瓜。 笨蛋,连接吻都不会! 两个声音同时乍响,心底却有个声音在疯狂的叫喊:鲁斯鲁斯…… 咸咸的液体流下来的同时,泰阳一把推开了海桦。海桦 不及防被推倒在地,他错愕的仰首,一脸的不敢置信,“小阳,你……” 惊愕,泰阳看著自己的双手。海桦的亲近不是他一直都渴求的吗?为什麽他会觉得这样是不好的事情?刚才那一推只是下意识的一个动作而已…… “海桦,我……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脑子好乱,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他需要时间,想清楚,他的真能跟海桦在一起吗? 起身,执起他的手,海桦谅解的笑笑,“小阳,曾经你给了我那麽多机会,我没有把握。现在,请你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我一定会让你看到我的心,让你有足够的勇气跟我在一起,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说完,他又慎重的重申,“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手腕被抓住,火热的触觉,跟鲁斯的凉是截然不同的。呆滞的视线在手腕停留许久,泰阳重重的点头,“好!” 短暂的梦,醒了就不要再去回温那些虚幻,海桦才是真实存在的,诚如他所说,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052鲜币)(冰恋)63 报社电视台,各业物管理处广告昭示,惊恐的人们口口相传……各种渠道,竞相告示,z国的杀人案件,特别是出现碎尸後,可能是心理作崇的原因,市民们都不敢吃荦菜,一时间素菜的价格节节上涨,暴利之下竟然出现严重缺货的状况,苦不堪言。 泰阳对这一切好像没有感觉,每一天都在机械中度过。 海桦介绍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在大学图书馆里作下借阅登记,整理整理书籍目录。泰阳每天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看著或结伴或孤身从他面前走过的大学生,一坐就是一整天,直到海桦来找他,两人再一起回去。 这样的相濡以沫也没能让泰阳的心热起来,反而加深了心底空空寂寂的荒凉,犹如无人打理的野草,抽疯一样滋滋往上窜。 “麻烦帮我把这些书作个登记!”高大的男生抱著一叠书,笑著对泰阳说,一个甜笑的女孩站在他身侧。 泰阳没应声,缓慢拿过一本书记录著编号,再把学生证号和名字录入电脑。平时泰阳很少说话,言行也显得比常人要迟缓,两个学生没有催促他,边聊天边等待著。 “晚上去看电影,好不好?” 女生主动提出约会,男生浮起向往的神色,话到嘴边又犹豫了,“以後再说吧,现在命案传的那麽可怕,晚上还是少点出去的好。” “也是,死这麽多人,而且还死的那麽莫名其妙。今晚新上映的电影看不了真是可惜了。”女生惋惜的神采蓦然又亮了起来,“这样好不好,再叫多几个同学,到我家去烧烤,热闹热闹,反正我家空房间多,大家都可以住下来。” “这个提议是不错,可你家人不会说什麽吗?”那麽多人一闹起来动静会很大啊,多不好意思。 “我爸妈去国外渡假了,家里就只有我跟阿姨。”女孩脸上浮起红晕,“我给你买了件衬衣,你正好可以试穿一下,不合适我再拿去换。” 绞在书包带上的手被握住,耳际的温热气息让她颊红似火,“我……” 烫人的情话还未出口,已经作好记录的泰阳慢吞吞的打断他们,“……你们的书。” 女生脸上的红瞬间蔓延到全身,娇嗔的睨了男生一眼,低头率先跑了出去。男生呵呵一笑,抱起桌上的一摞书也追了出去,到门口朝泰阳扬起一个俊朗的笑,“谢谢你了,管理员先生。” 直到人消音散,泰阳才迟钝的回神,“噢,不用谢!” “小阳,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没有抬头,泰阳的余光瞥到放桌上的饭盒,“海桦,我不饿。” 不用看时间,海桦带著饭盒一出现,泰阳就知道是中午了。 泰阳叹息,半天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了,然後又在暮日余晖中感慨蹉跎了一天的光阴。 海桦对他很好,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泰阳却还是感觉到空,无边无际的空。 没有把泰阳的不饿听进耳里,海桦打开饭盒,甚至要动手喂他吃。泰阳挡住他的手,“别……这样,让别人看到不好。”现在虽然说是午餐时间图书馆人不多,万一让人看到,口径相传得到的效果还是很可怕的,况且,海桦本就排斥在公共场所同性间有暧昧的举止,他还是学生,声誉很重要。 不为所动,海桦固执,“小阳,以前是我没想清楚,现在我想明白了,要跟你在一起就不会再去在意其他,不管别人怎麽看怎麽说,我都只想好好的照顾你。” 无奈叹息,泰阳接过饭盒,“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好吧,我自己吃。” 嘴里的饭菜,有海桦式的味道,泰阳遥想起找工作的那段日子,每天早上海桦都会替他准备便当……只是,为什麽现在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呢? 是什麽变了? 吃了一半,实在吃不下去了,泰阳推开饭盒,“海桦,我中午都没有什麽胃口,以後不要再帮我弄午餐了。”吃一点真的很浪费。 收拾好饭盒,海桦将泰阳放桌上的茶杯装上水,“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瘦吗?三餐要定时,不能嘴巴不想吃就不吃,这样身体怎麽会好。” “你不也一样,我都没见你吃过什麽东西。”重新住在一起,什麽都在悄然发生著变化,唯一没变的就是海桦奇怪的饮食,依旧是以酒当饭。 海桦正将饭盒装进书包里,闻言一顿,从书包里另外拿出一个黑色的饭盒在泰阳眼前一晃,“呶,我的三餐可是一餐都不落下。” 笑,淡的几乎看不到,泰阳眉宇间浮起淡淡的郁色,“海桦,你们年轻人的生活应该是多姿多彩的,不用总把时间绕在我身上,你放心吧,我现在真的没事了。” 朝气蓬勃的海桦,死气沈沈的泰阳,本就是不该相交的两个点,泰阳没有享受过大学的惬意,这段时间看到太多大学生散发的洒脱无羁,泰阳自责,是他绊住了海桦快意奔跑的脚步。 “小阳,你这是变相的推开我吗?” 海桦是多麽敏锐的一个人,泰阳虽然接受了他,潜意识却在抗拒,抗拒他的接近,抗拒他任何一个亲密的肢体动作,哪怕只是一个正常的拥抱。 “没有……”泰阳摇头,“你的时间都被我占据了,我过意不去。以前的你经常会有很多的活动,现在一次也没见你参加过,不能因为我而擅改了你原来该有的生活,这样……我很愧疚。” 又有学生拿了书过来登记,海桦往旁边站了站。海桦是学校里的佼佼者,出众的人在哪里都是聚光点。 等待的过程中,有学生热情的跟海桦打招呼,“你好海桦,怎麽最近都很少见到你?” 不愿多谈,海桦敷衍的微点了点头,“忙!” 讨过没趣,脸上无光的学生粗著嗓子吼向泰阳,“你快点啊,磨蹭什麽啊,都老半天了……” 泰阳的手哆嗦了一下,眼里的情绪藏在镜片後边,“很抱歉……” 後续的话没说完,海桦高高的个子插入两人之间,“同学,应该是你道歉才对吧。” 生冷的语气震住了所有人,泰阳拉拉海桦的衣服,“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他耽误人家时间也有不对的地方。 海桦没有动,紧蹙的眉山之间酝酿著冰雪,“道──歉──” 那名学生涨红著脸,感觉到身後数道探究的光,进退维谷;道歉,面子上拉不下脸,不道歉,海桦的态度摆明了在维护泰阳,而海桦在学校里有一定的威信,很得校董赏识,他轻轻一句话只怕自己今後的日子难过了。 游移的视线飘向别处,“对不起!” “诚意不够!” 泰阳把书递给那个学生,说道,“可以了,你走吧。” 畏缩的看了一眼海桦,将书揣在怀里,低低的说了一句,“谢谢!” 他走了海桦才说,“小阳,人有的时候不要太显弱,强势些才能保护自己,” 泰阳喝了口水,清清淡淡的开口,“你也说了是有的时候啊,他不是故意的,呛声也只是为了掩饰当时的窘迫,反过来想想,如果不是你给了他难堪,他也不会对我大声。某些时候,谴责别人的时候也要先在自已身上找找原因,你说是不是?” 下午,公交车站台人很多,混在一起,泰阳分不清楚哪些是学生,哪些是上班族。 又一辆满载的公车疾驰而过,大家的面容上都或多或少的泛出倦色,不管是上课还是上班,一天下来都很消耗体力。 “我们应该买辆车。” 车声人声混淆在一起,泰阳没听明白,“你刚才说什麽?” 海桦望著密麻的人群,有些反感这种杂乱的场面,“有辆车出行方便很多,星期天去车行看看。小阳,你喜欢什麽样子的车?” 微张著唇,泰阳些愣,“买车?”他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习惯了坐公车,没有经济压力。” “我只想替小阳解决所有的经济压力。” (036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64 我跟他,只能有一个 公车迟迟坐不上,眼看著夜幕转浓,海桦排开翘首以盼的人群,站到路边等的士。 下班高峰时段,不止公车挤的像沙丁鱼,连过几辆的士都不是空车,好不容易拦到一辆,司机却因为地方太远拒载。现在是他们的交班时间,跑一趟耽误交车时间不说,也挣不了几个钱。 泰阳跑了过来拉住他,“海桦,公车等下就来了,的士太奢侈,我们再等等吧。” “小阳,我不能让你这麽辛苦,我发誓,以後再也不会了。”说完,他转头对司机说道,“师傅,我加双倍的钱,麻烦你送我们过去。” “海桦……”泰阳心疼,双倍啊,那得多少钱,他才刚工作没有收入,海桦家里虽然底子厚,可他终究还是个学生,现在的物价上涨这麽厉害,哪里能这麽铺张。 司机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会,打开了车门,“上车吧。” 泰阳还想说什麽,就被海桦推上了车,拥挤的车道,的士夹在车流里寸步难行。这样等下去还不如坐公车,泰阳默默盘算著钱包里还剩多少钱,够不够付车费及买晚餐。 家务什麽的一直都是海桦在做,泰阳早起就在想今晚要动手做顿丰盛点的饭菜,让海桦那麽辛苦他也过意不去。 突如其来的客套,泰阳有些无所适从。 放在身侧的手被海桦握住,泰阳挣了几下换来他更用力的紧握,怕动作太大惹来司机的质疑,泰阳无奈只得由著他。 这是怎麽了? 不是总盼望著能跟海桦多些亲近吗,事到临头反而退缩的是自己。 最多半个小时车程的路途,一个多小时才到家。泰阳对海桦说要去市场买菜时,海桦眼中燃起希望的光。 小阳能自己走出去,是否表示他已经放开过去了? 夜,浓郁而荒凉,透过窗子望出去,灯火阑珊的市场更加衬映了街道的凄婉,里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泰阳的眼睛仿似被光线蜇了,眼睛很疼,恍惚的瞬间有种要流泪的冲动。 不染纤尘的宽大玻璃,正上演著皮影剧,泰阳看到自己,像一叶孤舟,显得格格不入。琉光溢彩中,是谁转换了剧本,写了一出丑小鸭与王子的美丽邂逅…… 灿光烁烁,典雅温儒的王子正款款向著他,走来…… 嘴里想说什麽,蠕动半天终究什麽也没有出口。 心还是痛,可泪已经干涸。 推著车行在前方的男人,不……应该是男孩,高大而专注,认真的浏览著食物的有效期限及营养值,不时的回过头来,微笑著征询泰阳的意见。 无力维持的笑,僵在脸上,化作无奈的苦笑。 班车错过了还可以搭乘下一班,感情呢? “桦──” 拉高的女音,越过熙攘的人流,命中率极准,泰阳海桦皆是一僵。 娉婷娜,衣裙风动而来的少女不是秋果果又是谁。 亲热的挽住海桦,秋果果的笑脸依然的朝泰阳打招呼,“泰阳,好久不见,你还好吗?”神情自然亲昵。 极力想让脸上的笑自然些,泰阳感觉面部的肌肤都像被针定住了一样,动不了。泰阳不是记仇的人,记忆力也不是很好,大脑里每日都在快速的删除很多东西,却如何都不能将那天餐厅的一幕格式化。 人前人後,两个态度,她的笑容是很美,可泰阳全身冒寒气,仿佛看到蛇蝎美人张著大口朝他扑过来…… “小阳,你还好吧?”挣开秋果果的手,海桦担心脸色骤变的泰阳。 冷芒在秋果果美瞳里一闪即过,随即又笑脸盈盈,“桦,泰阳是不是生病了?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 “我没事,只是刚才有点头晕而已。”泰阳受不了秋果果的假,头真的晕了起来。 “头晕啊──”尾音老长,秋果果意味深长,“我一来就头晕,桦,泰阳是不是不欢迎我,不愿意看到我啊?” 原本很美妙的声音,不知道怎麽搞的,两个人都感觉到像是在刮北风,冷的好渗人。 “没有,怎麽会……你多想了!”泰阳移步站到推车旁,避免了与她的正面相视。 原本还算和谐的两人行因为横插进来的秋果果变得怪异别扭。海桦被秋果果缠住,很无语的默默注视著推车走在前面的泰阳。 手在海桦的手臂上拧了一下,秋果果娇嗔,“你怎麽可以在我面前这样子看著别人,我可是会吃醋的……” 袖子卷起,手臂上一团黑青,海桦低喝,“果果,你发什麽神经,在外边就不能安生点吗?” 前方的泰阳忽然回头,秋果果冲他可爱的一笑,看著甜美无比嘴里却说著与外表背道而驰的话,“桦,你别忘了,当初你为了生存,是怎样子追求我,怎样子巴结我爸爸……没有了我们,你海桦在这个世界上就什麽都不是。别说我逼你,我很仁义的给你两个选择,他跟我只能有一个。” 嘴里有血的味道,海桦的手握了几次,都没能将力气凝聚起来,“是你们在逼我!” 无辜的眨眼,秋果果说,“你不知道爱情都是自私的吗?爱得越有深度表现的也就越自私,你应该感动啊,感动我这麽爱你,难道你不这麽认为?” “果果,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跟泰阳早就已经在一起了。他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我恳求你,不要……” 不要针对他,也不要迁怒他。 (11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65 爱?不爱? 夜深人静,风儿浸润著露水,徐徐吹拂。月亮很圆,银盘一样挂在天际,毫不保留的将光影投射在纠缠著两条人影的小床上。 暗夜里,喘息声很急,像是历经了一场殊死搏斗,空气中散布的不是意乱情迷的气息,反倒是由淡转浓的汗腥味。 “海桦……”泰阳的声音有些苦涩,“我们不要这样子,既然没办法,就不要勉强。” 从碰在秋果果开始,泰阳就有些魂不守舍,机械的宛如没有生命力的机器人。 晚饭是海桦做的,期间泰阳陪著秋果果坐在客厅看电话,泰阳如坐针毡,如不是为了维持主人家基本的礼貌他早就逃进房间去了。 整个过程中,只有电视机的声音,却没有一个人去关注上面在演些什麽。秋果果直勾勾的盯著泰阳,泰阳傻愣愣的看著穿在脚上的拖鞋印著的小猫图案,秋果果的目光让他有种置身在墓地的荒凉,阴风阵阵。 厨房传来油锅的香味,秋果果的声音带著恨意,“你不会知道桦有多害怕下厨房,想不到现在为了你,他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泰阳无声。 “桦从来没有这样为我,哪怕是他追我的时候。”她的肩有些抖,可还是要强的挺直身板,带著倨傲,“就算如此,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你再好又如何,他的身份注定了你们只能以悲剧收场,他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放弃他生存的筹码,所以,不管你现在有多得意,笑到最後的那个人只会是我。” 一只小虫爬上小猫的脸,蹲在那儿不动了,泰阳想挪挪脚将它驱逐走,但也只是想而已,他什麽也不做,沈默的听著看著…… “我坦白告诉你吧,桦不会放弃我,因为我家对他有恩情在,是一辈子都不能违逆的恩情,你明白吗?” 似乎明白了,又似乎还很糊涂,泰阳脑袋乱乱的,听到秋果果的问话,他无意识的点著头。 海桦欠她家的恩,必须要用一辈子的情来偿还,是这样理解没错吧?究竟是什麽样的大恩非得用海桦的一辈子来还?海桦不是家世良好吗,他会为了什麽而欠下秋果果家那麽大的人情? 迷雾,一团连著一团,泰阳整个人都懵了。 海桦跟秋果果的关系好复杂,透著奇怪;鲁斯还有零,之前的一切都显示著离异之处。 混沌的思维忽然间灵光闪现,泰阳似乎从中探出了些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没有理清楚。 似乎,奇怪感觉的来源就是他自己! 饭後,秋果果很毅然的离开,临走时,她淡淡的扫了泰阳一眼,只是一眼,却像是尖刀般剜在他的身上,泰阳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电视的音消掉了,灯光照在泰阳身上,他像是尊惨白色的雕塑,海桦同样的没有说话,他们身後的饭桌上,一桌的饭菜几乎原封不动。 没有言语,吻……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泰阳不清楚,他依稀记得海桦跪在面前,说了很多很多他听不明白的话。 这个世界太多的身不由已,很多东西远比现实残暴。 如履薄冰的生活,连每天享受到的阳光都觉得是奢侈。 明明很爱一个人,却要眼睁睁看著他越走越远,在别人怀里微笑。 泪,很凄凉。 泰阳记忆里的海桦是从来不哭的,他永远都是微笑的天使模样,哪里是轻轻的皱眉,跳跃的眉目间都带著怡然的柔情。 轻柔而不失火热的吻,落在泰阳茫然失绪的脸庞,眼眸,最後徘徊在敏感的耳际,轻噬柔舔,试图将他的冰凉驱散。 “小阳,我想要你,我疯狂的想要得到你,以前我多少个夜晚,无数次的梦想著能搂你入怀……就像现在这样,抱著你才会发觉你不是镜花水月。” 刚才的话是海桦说的吗?泰阳有些错愕,那样的窘境不是应该他是主角吗? 海桦的吻温柔而缠绵,唇与舌的交缠满足不了他,手臂一揽,泰阳竟然被他凌空抱起,长腿一伸几步便进入到卧室。 没想到海桦竟有如此的体力,轻而易举就将他抱来,泰阳下意识的将手绕上他的脖颈,轰然乍响的大脑不知道该不该推开他。 攀升的情欲,在体内像是要爆裂般,海桦激动难抑,手在光滑如丝的肌肤上游走,流连忘往。 “小阳,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忘我的呢喃著,海桦的手下移,落在他的裤头间,“这一刻,我等的好辛苦。” “叭嗒”皮带松开了,泰阳的手猛然抓住海桦,“不要……”他的手跟声音一样,有些凉也有些抖。 很轻柔的,海桦低声安慰他,“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暴涨他的欲火,他无法制止。 海桦还以为他是第一次呢! 心很空很凉,泰阳想哭又想笑,“海桦,你真的想好了要我吗?”不停的扭动著身躯,他感觉到海桦腿间坚硬如铁的欲望,已经到了失控边缘。 下身顶向他,海桦喘息不定,“你说呢?”他都要疯了,还问他这样的问题。 泰阳闭上眼,自我催眠:跟海桦在一起,跟海桦在一起…… 另一个声音同时如惊雷一样冲进他的耳里:桦不会放弃我,因为我家对他有恩情在,是一辈子都不能违逆的恩情,你明白吗?……注定了你们只能以悲剧收场……笑到最後的那个人只会是我。 意识还没有反映过来,他的手已经开始推搡,“海桦,不要忘记了秋果果,她才你要负责一辈子的人。” 秋果果似乎是海桦不能提及的要穴,他大喊,“不要提她,一提起她我就无法忘记……忘记……”泰阳大睁著眼,等待著下文,他们之间肯定发生过什麽,不然海桦不会这样。 狂乱的扯著泰阳的衣服,海桦失措的低呓,“小阳,不要再提她,给我……给我……我们要在一起……” 裤子被扯至膝盖,泰阳惊慌的喊,“海桦,你冷静点啊,你不要这样子……”双手无法阻止海桦,泰阳的手紧紧的捂在下体,“海桦,我……我现在还无法跟你……跟你发生这种关系,我……我……”他顿了顿後又道,“你无法离开秋果果,就不能在对不起她的时候同时又对不起我。” 最後一句话,泰阳是吼出来的,用尽力气也要将他吼醒。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海桦,我好像爱上别人了。 (9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66 妈妈的来信 黑暗中看不清海桦的脸,泰阳扭开头,他没有勇气去面对海桦挫伤的神情。 夜空很淡,没有云丝……透著小小的窗户往上望,泰阳觉得自己就是那只井底可悲的青蛙。 海桦动了,从泰阳的身上翻了下去,躺在他身边,“小阳,你还喜欢我吗?” “嗯!”喜欢,是肯定的。 握住泰阳冰凉的手,海桦希冀的说,“小阳,你等著我,等著我们可以在一起的那天,我保证,不会太久。” 闭上眼,泰阳轻轻的回答,“好!”一个字,说出来好累,这样的夜让他无法抑制的想起鲁斯。 不要再去想了,他们……回不去,再也回不去了。 只要想到鲁斯,孩子离体的痛无时不在提醒著他鲁斯的残忍,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跟一个残暴的男人在一起。 那个晚上,他们没再有过多的交谈,海桦紧紧的拥著他很快进入梦乡,泰阳望著窗外,直到日出东方,眼睛一直都没有阖上。 树荫葱葱的校园里,鸟虫啁啾,太阳光很柔和,除了微微的炫目并没有感觉到恣热。安静,因为学生们现在还在上课,若大的校园里除了仰躺在草地上闭目养神的泰阳再无他人。 手掌交叠在手掌下,贴在心口的是今天早上海桦交给他的妈妈每年一次的来信。 桂花香是妈妈喜欢的味道,信纸上淡淡的桂花香扑鼻而来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妈妈的身边。 信很短,泰阳有些失望,妈妈是很忙吗?没有时间给他写信? 内容没有多余的嘘寒问暖,妈妈急促的表达著一个意思,离开,赶紧离开! 如果不是熟悉的字体,泰阳甚至还会以为这封信是他人杜撰的。妈妈是个做事很有条理的人,字里行间不见了平素的沈稳,稍显凌乱的笔画,语无伦次的话语……可以想像的出来妈妈当时的急迫。 信封上的邮戳显示信在泰阳搬去其尔的当天就到了,到现在已经过去那麽长一段时间,泰阳皱眉,妈妈让他离开是为了什麽?他的身边并没有出现什麽异样,除了那个孩子,难道说,妈妈知道了? 转念一想,不可能啊,那个时候都还没有孩子,信从法国到z国时间也不短,也就是说妈妈写信的时候他压根还不认识鲁斯呢。 命案,命案是泰阳唯一能想到的,妈妈让他离开的原因。 从寥非的死开始,一连串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就发生了,想到寥非,泰阳打了个寒颤。寥非的事件就像是根引火线,一路燃烧,泰阳强烈的感应到,那团火是朝著他而来,势必要将他焚烧化为灰烬。 泰阳不会离开,他想弄个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在今天早上,整个校园沸腾起来。 短短的几个小时,消息像是长了翅膀,连z国的首要领导都惊动了。 又死人了,死的却是正值豆蔻年华的学生。 公告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四处可见惊惶失措的学生,比起z国其他几起命案,熟悉的人被害让他们感觉到更多的惶恐。 费了很大的劲才把激动失控的学生劝回教室,所以的课都停了,学生的心理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心理辅导才是最首要的。 泰阳是最後一个站在公布栏前面的,那些青春飞扬的脸庞,生气灵动的眸子闪亮著对未来无限的期许……寒气从脚下底板窜上来,泰阳感觉到心脏被冻的麻痹。 其中两个学生,他无法忘记……帅气的男生,清秀的女生,眼波间传播的脉脉情愫,“我给你买了件衣服,正好你可以试试,不合身我好拿去换……”女孩羞涩的笑语仿若还在耳边,男孩临走时灿烂的笑脸灼伤了泰阳的眼。 妈妈,阳阳很想听你的话,远远的离开,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一味的逃避就能解决,这些人的死,背後到底隐藏著怎麽样的真相,阳阳想弄个明白,如果,这些人的死真听跟我有关系,阳阳会内疚一辈子,所以,妈妈对不起,阳阳不能听你的,我要留下来! 从决定留下来寻找真相的那一刻开始,泰阳的生活被打入一支强心剂,他四处留心著有关命案的报道,甚至麻著胆子去了趟几个学生死亡时所在的聚会地点。 地点在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土寸金的富人区,高高的围墙,大大的雕花镂空铁门,修剪整齐绿郁丛丛的花园,实在无法想像这是个夺走数条鲜活生命的命案现场。 命案现场理所当然的被警察封锁,泰阳只能在午夜无人的时候偷偷进入。 偷偷进入也进的非常不容易,正门口有警察值班留守,泰阳在外墙溜了几转才发现了一个入口。入口其实就是个狗洞而已,万般无奈之下,泰阳也只能屈身钻进去。 受害学生的尸体已经被运走了,现场还维持著命案发生时的模样,随意摆放的可乐零食,还有烧烤炉上黑糊糊的鸡翅香肠……略显凌乱却没有发生打斗的痕迹。月光从没有拉窗帘的窗口透进来,将客厅里泰阳的影子拉的老长,没有风,泰阳却感觉到冷。 他想起,寥非死的那个晚上,夜很黑,没有这样的月光,气氛也是这样的冷。 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泰阳痛苦的闭上眼睛,耳边仿佛听到学生们欢喜的笑闹…… 他们是怎麽死的? 正深思著,玻璃透进来的光束照在泰阳脸上,“谁?谁在里面?”暴喝响起的同时踢踏的脚步也一同响了起来,正飞快的朝著进大厅的门口而来。 糟糕,被发现了…… 泰阳心脏紧缩! (12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67 命案现场 两声暴喝惊动了蜇伏在暗处的便衣,手电杂乱的光交错从泰阳苍白的脸孔扫过,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慌张的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慌不择路,小腿重重的撞在结实的檀木椅子上,发出沈闷的声音……顾不上疼,瘸著腿寻找著出路。如果,真的被抓到,那些蛮不讲理的警察不会给他辩驳的机会,为了破案,他会是最好的替罪羊。 正门出不去了,黑暗中找不到後门,泰阳别无选择摸索著爬上楼梯。 楼梯上厚厚的地毯消除了鞋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忍著痛走了几步,客厅的大门便被大力的推开来。 “你跑不掉的,赶紧出来……”除了喝呼,还有摸索开关并且摁亮按钮的声音。 血液在瞬间凝结,泰阳卧在楼梯上,闭上眼等待灯光乍亮时的无处遁形。 除了黑还是黑,有人恶狠狠的咒骂,“妈的,这是什麽破灯,节骨眼上竟然不亮了。找,赶紧找,这个人一定就是凶手,兄弟们别让他跑了。”抓到了凶手他们也就不用黑天白日的折腾,也不用受局长的摧残。 楼梯背向客厅呈c型,泰阳卧倒的位置正好在中间,加上楼梯间垂挂的装饰巧妙的挡住了一部分。x光一样的手电到处招摇,好几次泰阳都感觉到光束就驻留在他的身上,那种被发现的紧迫压抑著他。 颤抖,泰阳全身都在抖,他不敢动,生怕一动就会把四处乱窜的警察给招来,这样安静的夜里,连呼吸都像是惊雷。 咬著嘴唇,连呼吸都隐蔽了,呼吸不畅加上失控的心跳,堵的他心脏突突的抽病。 千万不要上来啊! 身体贴在楼梯上,一点点的往上挪,只要他们不上来,只要再有点时间让他上楼找地方躲起来,他就安全了。 客厅里,十几个警察睁大了眼珠子,连沙发底下都不放过。眼看著有人朝著楼梯过来了,光束也一点点的往上扫,泰阳吓的一激,腿间一热,竟然失禁了。 眼泪一下子喷薄而出,没有时间哭,手脚并用加快马加鞭往上爬的速度。 “什麽气味?” 尿液的腥臭,淡淡的迷漫著清凉的夜,所有的警察都停止了动作,抽著鼻子寻找著气味的来源。 鲁斯…… 紧急的关头,泰阳心底疯狂的呼喊著那个人的名字,不是海桦,是鲁斯,他想他,疯了一样的想他。如果,他被抓住了,如果,他要被定罪,他只想再看他一眼,一眼就好。 鲁斯,你在哪啊? 鞋子被什麽钩住了,泰阳挣了一下,鞋子竟然被挣离了他的脚,翻滚下了楼梯。 泰阳穿的是运动鞋,厚实的底子落在墙边时制造出来的声音不小,很快的,所有的光都聚了过来。 下一秒,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泰阳直起身,往楼上狂奔。 不能被抓到,抓到就死定了,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快,上楼──” “不能让他跑了,几个到外面堵著,防止他跳下去。” 叫嚣的声音是亢奋的,大案即将告破的自豪感激奋了他们,掷地有力的脚步几乎要将楼梯压垮。 死亡在压迫的紧绷,一如当年他惊惶失措的逃离。 阳阳,赶紧逃,不顾一切的逃,千万不能被找到。 妈妈的殷殷咛嘱犹言在耳,泰阳一鼓作气的跑。听妈妈的没错,他要跑,不能被抓到。 为什麽这里的门都打不开? 手无力的从走廊尽头最後一间房门滑落,冷汗泌满了他的额际。 不死心的再次扳动门把,还是纹丝不动,走廊的脚步越来越清晰……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余光无意瞥到靠墙处硕大的黑影,伸展的枝条告诉他那是置放植物的花架。能不能逃脱他没有把握,求生的本能告诉他能拖一时便是一时。 笔直的走廊上只需要一束光,泰阳便无所遁形,这个花架是他唯一的藏身之所。 明晃晃的笔电光没有拖泥带水的探照别的地方,甚至也没有去看那些房间,因为他们都知道所有的房间都不可能打的开。 猫捉老鼠的游戏也该落幕了。 正在他们信心满满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啊──” 都愣住了,可很快的他们就回过神来,飞快的朝著尖叫响起的位置跑了过去。 傻眼了,别说人连只老鼠都没有,只除了空气里没有散去的腥燥味。 “刚才,你有听到吗?” “有……你呢?”应该不是幻觉,还是问问其他人。 几个人都问了个遍,答案是一致的,因为一致才揪紧了所有人的心;既然是真的有人在叫喊,那人呢? 没有人说话,静的很可怕。 有人使劲咽了咽口水,“刚才会不会是我们的幻觉?”只能这麽猜测了。 手电相互照著,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害怕,他们无法忘记,z国发生的那些命案,更何况这里还是命案现场。 “没错,只是幻觉。” 很冷的一个声音,从他们当中传出。其中一个人奇异的看了过去,一看之下差点萌了。 站在他对面同事的身後,一张狰狞的脸正看著他,没有眼珠子的眼眶里黑洞洞的,死人一样僵硬的表情,张开的嘴里是森冷闪著寒光的长牙…… 他没有动,他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反应,脊梁骨开妈爬上丝丝的寒意,莫名奇妙的感觉到自己身後也有一个这样的鬼。 对面的同事说话了,“喂,你怎麽了?怎麽脸色跟见鬼了一样?”甚至还伸手拍了拍他。 没错,是真的见鬼了。 不止是他,觉察出异样的其他人也随著他的视线看到了那个鬼,呆滞的……看著,直到不知道谁大叫了一声,“有鬼啊!”本能远远快於理智,手电也顾不得拿,凌乱的散在地上,大家仓皇逃窜的脚步很不稳,跌跌撞撞却也速度极快,转眼走廊上便空了,只除了那个茫然不知所云的人。 “发什麽神经?中邪了还是都撞鬼了?” 弯下腰,他准备将地上散落的手电收起来,手还没有碰触到手电,他的眼睛就看到了站在身侧的人,不,不应该说是站,因为那双腿是浮在空中,离地面一寸的距离,像是被风吹动的一样,轻轻的荡漾著…… 冷汗从头上冒下来,他明白刚才他们为什麽会那种表情,真的是有鬼。 维持著腰下弯的姿势,手电就在指尖,他不知道该不该去将它捡起来。腿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喉咙间像是被铁钳夹住了呼吸不过来…… “他们都走了,你怎麽不走啊?”似乎是好心的询问,搭在後背的手冰凉彻骨,森森的语调告诉他今天在劫难逃。 鬼飘到他跟前,他想闭上眼睛却闭不上,憋得通红的脸孔似乎将全身的血液都凝聚在了那里。充血的瞳孔看著鬼双腿著地,脚消失在地板里,然後是小腿,接著是腰……直到他看到那张终身都忘不了的鬼脸,血肉模糊,腐烂的恶臭,嘴里阴冷的笑声带出一节一节类似肠子的东西…… 意识消失著,他听到鬼冰一样的声音,“你有机会走,偏要留下来给我当口粮,怪不得我……” 你撒谎,你没有给过我机会。 他想大叫,想辩驳,没有机会了。 一滴似乎是红墨水的液体在他的注视下落在手电上,然後又是一滴,最後像拧开的沙龙头汨汨而下。 恶臭扑鼻,喉咙被割断了,血止也止不住…… (12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68 谁救走了泰阳? 当天晚上,很多人都被癫狂似的警笛声从睡梦中惊醒,自从猖獗的命案继续上演,没有人能安心的入眠,惶恐如惊弓之鸟,当尖锐的警笛响起时,瞬间……几乎家家户户的灯光都亮了。 只见惨白的路灯下,一辆警车扭著秧歌,中风一样连连撞上路边的围栏…… 寥部旗高枕无忧了才几天,又开始头痛。 办公室里桌椅打颤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帮活像刚从阎王殿出来的部下让寥部旗想发火又喷不出来。 手重重的拍在桌面上,“别抖了。”再抖下去警察局都要被抖塌了。 怒吼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牙齿打架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想喝口水镇定下来,手抖的太厉害,不仅一杯水都倒在了身上,还把杯也掉地上去了。 除了催眠似的呓语“鬼、鬼……”再也问不出其他,另外几个看起来正常点,似乎也是受了影响,神情都有些呆滞。当时他们几个站在外边守著,除了听到宅子里传出来的叫喊声,具体的情况他们也不知道。 留在宅子里的那个人,只怕是凶多吉少。 摸索著下巴,寥部旗深思:是什麽人能在走头无路的情况下,凭空消失?他们嘴里说的鬼又是什麽?难道说僵尸的传闻的是真的? 电话钤响起,寥部旗的神情一振,救星到了。 “喂!”诚惶诚恐,圆滚的身型扳的笔直,姿态谄媚。 对方说什麽不清楚,只看到寥部旗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後只听他舒心的笑说,“一切都听您的指示,我们只是静观,什麽都不做。” 阳光普照,鸟虫啁啾,栽种整齐的依依杨柳含羞的将面纱垂入湖中,荡起波光点点。 敞开的窗户,不时的有蜻蜓蝴蝶扇动著翅膀,转瞬即逝。 泰阳睁开眼睛,专注而又茫然的瞅著飘舞在空气里的灰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你醒了!” 谁? 声音很陌生,泰阳却不会忘记昨晚被惊吓到的那一声尖叫来自於谁,就是这个声音,很低沈,像嗓子里卡著桃核那样的闷实。 “你是谁?”泰阳坐起身,警惕的盯著。他也在命案现场,很有可能他就是凶手。 挺清瘦的一个中年男人,肌肤有些病态的白,很平凡的一个人无形中却有股生人勿近的冷漠,好在鼻梁上的眼镜为他平添了几许书卷气息,看著也感觉容易接近。 像是没有听到泰阳的问话,男人手里的托盘送到泰阳触手可及的凳子上,“饿了就赶紧吃,别问那麽多。” 肚子是很饿,环视了简单不失大气的房间一圈,泰阳认为还是先弄清楚这是哪里比较保险,“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怎麽会到了这里的?” “先吃东西,吃完了你要的答案也就来了。”这个男人表面看起来挺不好相处,还好没有到冷漠的地步。泰阳微微放下了心,这样的性子还真有点像零。 清淡的食物正适合泰阳现在的胃口,经历了昨晚的惊心动魄,回想起来心脏都余悸未了。 “谢谢!”擦干净嘴巴,泰阳微笑著道谢,男人也回了他一个微笑,虽然生硬,好歹也笑了。 “你朋友等了你一上午,很担心,我现在叫他进来看你。”男人把泰阳吃完的碗筷收拾好出去。 泰阳疑惑,朋友?谁会知道他在这里?会是海桦吗? 黑色运动鞋跨进来泰阳就叫了起来,“海桦,怎麽会是你?” 脸上带著担心,看到泰阳无恙才舒了口气,“小阳,你胆子可真大,黑灯瞎火的敢跑到那种地方去。幸好你没事,我都担心死了。” 抱歉的笑,泰阳指著门口,“刚才那个人你认识吗?” “嗯,他是我的老师。”泰阳恍然大悟的点头,海桦又接著说,“昨晚你们会在那里碰到是因为老师也在调查学生忽然死亡的原因,也幸亏是他,不然……” “调查不是警察的事情吗?他怎麽会……”想到自己昨晚的行为,泰阳没有再往下说。 “你真以为那些警察有那个破案的能力?不然你又去干什麽?”拉了张椅子坐在泰阳身前,海桦自然的拉著他的手,“小阳,老师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他关心这些无辜的生命,所以他会一直查下去。以後你不要再像昨晚那样子去冒险,一个人真的很危险。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麽要去查这些东西,可是只要小阳想做的事情我都支持,我可以跟老师讲,让你跟他一起查,两个人办事总比孤身犯险的好。” 感激的点点头,泰阳反握住他的手,“谢谢你海桦,你总是这麽好。” “说什麽傻话,跟我你还客气。” 拉拉身上的衣服,泰阳有些赫然,“谁给我换的衣服?”昨晚丢脸的尿了裤子,这样窘迫的事情不会因为睡了一觉就被抹掉了。 “除了我还能有谁……”海桦靠近他,低低的说,“小阳的皮肤真滑!” “……” 轩辕屏,很有古意的名字,泰阳细细的琢磨著这几个字,他总觉得耳熟,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或见过。 “海桦,轩辕老师看著好冷的一个人,想不到还挺好说话的。”海桦跟他就那麽一说,他当即就点了头,想像不到的顺利,泰阳以为轩辕屏会因为多个包袱而不乐意呢。 “小阳这麽聪明,他还巴不得多个助手呢。” 笑笑,泰阳没有说话。他倒真希望如海桦所说,个中缘由几分真几分假他心里明白。轩辕屏会答应也是看著海桦的面子。 据说轩辕屏是个考古学专家,在这一方面颇有成就,看著摆放在客厅的奖杯泰阳想起为什麽会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了。电视台有采访过他,调台的时候正好看到,只是当时对考古不感兴趣瞄了几眼就换了台。 考古的人家里少不了的会放了很多的古玩,海桦告诉他,别看这些古玩都不值钱的样子,其实件件都价值连城,有不少宝贝都是从盗墓贼手里转过来的,绝对是精品。 从死人身上拿东西,想想都毛骨悚然,可能是心理作用,时不时的会感觉到後脊发凉。 轩辕屏本意是叫海桦带著泰阳到处看看,怎料泰阳被吓住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几乎是逃著出的轩辕家的大门。 “怎麽就看到他一个人?他的家人呢?”房子是很大,一个男人跟一堆古董放一起还真怪。 “就猜到你会问这个。”海桦用脚拨弄著地上的小石子,“他有个女儿,你也认识的,……秋果果。” “啊……”意料之外,泰阳怎麽都想不到,“那为什麽秋果果姓秋?他们长的完全不像是父女啊。” 一个大力将一颗石子踢出老远,“我不是很清楚,果果应该是跟妈妈姓吧。” 这麽说倒也说的过去,泰阳也不愿多谈别人家的家务事,点心表示明白便低头专心走路。 (13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69 鲁斯现身(h前准备) 路过报刊亭,冲动驱使下泰阳买了份当天的报纸,海桦扬起的手想拉住他,看到泰阳递出去的零钱海桦收回了手。 泰阳还是第一次自己掏钱买报纸,平时他都是看二手报,他觉得那样才是最经济最支持环保的一种方式,虽然经常被人说是抠门。 这一带都是住宅区,行人车辆都很少,泰阳放心的边走边翻阅报纸。 海桦看到前方有石凳,招呼泰阳,“小阳,那边有凳子,先坐下来再慢慢看。”身後没有声音,海桦回头,泰阳呆滞的瞪视著报纸,“小阳,你怎麽了?” 指著报纸,泰阳神情悲凉,“昨晚又死人了,就在那个凶杀地点。” 折好报纸,海桦揽著他带到石凳上坐好,“这些事情都不是我们能掌控的,凶手猖狂,除了等待凶手伏法,我们无可奈何。小阳,别太难过,生死都有定数,那些死去的人只是劫数难逃,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海桦,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他看起来好冷静。 “是。”海桦一口承认,“据说死的都很惨,肉身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堆骨头。” 这是什麽世道啊,泰阳深深抽了口气,“凶手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手段这麽的毒辣,连个全尸都不给。” “小阳,你觉得凶手应该是个什麽样的人?”海桦看著他。 想也没想,泰阳脱口说道,“凶手不是人。” “啊──”海桦惊讶,“怎麽可能不是人?难道是妖怪?小阳怎麽会这样想?” 泰阳一愣,自觉失言,他尴尬的笑,“他们不是都在传僵尸作怪,如果真的是人为杀人,手法未免也太奇怪了些。”综合前几起案件,吸血、碎尸加上这次的人骨,人为真的能做到如此的干净利落,而且不留下丝毫蛛丝马迹? “拜托,现在是文明社会,怎麽还会相信那些没有根据的传闻。在你醒来之前我也有跟老师聊起,我们都不相信僵尸的说法,太干净只能说是凶手太专业了。” 海桦的言论泰阳不是很赞同可也找不出来什麽理由辩驳,泰阳一直都很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另外一个他们碰触不到的空间存在,科学并不是能够证明世间万物的唯一途径。 没有人相信也没有关系,泰阳更加坚定了查清真相的信念。 那个凶案现场泰阳後来又去了一次,只不过这一次他明智的选在白天,闹鬼事件传开後,没有警察再敢冒著掉命的危险来这里,哪怕是得罪寥部旗。 没有人看守泰阳也没有进去,延著高大的外墙,细细的搜索著那天晚上的那个狗洞。当泰阳第n次绕回到正门口时,他全身都凉了。 没有,别说狗洞,坚固的红砖水泥,精心的护养下连个蚂蚁洞都找不到。 不死心再找一次,试图以被警方封固来说服自己,事实证明他只是自欺欺人而已,不管找多少次,依旧是一点翻新修葺的痕迹也没有。 如果,没有那个狗洞,那个晚上他是怎麽进去的? 如果,狗洞只是他的幻觉,那宅子里经历的一切也是梦境? 如果,真是这样,宅子里遇到的轩辕屏又是怎麽回事? 迷团像是麻绳上打满的死结,一个连一个,解不开猜不透。 价值千万的豪宅瞬间变成一座充满神秘色彩的坟墓,泰阳再也无法呆下去,头也不敢回匆匆而逃。 没有回头,所以他没有发现,掩上郁郁树丛里的豪宅上空,一个黑影在冉冉腾起…… 海桦打了电话,体贴入微的关怀著他,太阳快要西落了,泰阳的脚步维艰,忽然不想回去,他无法坦然面对海桦诚挚的眼神,他害怕,不敢碰触情感两个敏锐的字眼。 他答应了海桦,等他,等著他解决了所有的事情,他们可以没有顾忌的在一起。所有的事情指的是什麽,泰阳不知道,他也无心去探查。 茫无头绪的游走在街头,泰阳惊讶顿觉,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其尔附近,他现在身在的位置竟然就是第一次与鲁斯云雨的那家酒店。 回身,其尔的大楼举目在望,其尔两个烫金大字灼灼生辉,散发著蛊惑著他神经的光彩。很奇异的,泰阳做出一个连他自己都吃惊的决定。 上次走的匆忙,泰阳并不知道那间房的房号是多少,庆幸的是当他说出那天的日期时,前台小姐很迅速的从电脑资料库里调出了记录,并且快速替他办理了入住手续,动作之快让泰阳没有回神反悔的机会。 触感微凉的门牌在手心里,泰阳感觉到怪异的别扭。 他问自己,这算什麽,都说了不再跟鲁斯有牵扯,吸鸦片一样沈溺疯癫的举动又是为了什麽? 也许是不想给自己退路走,泰阳加快了脚步。 房门打开之前,手里的卡打上去又放下来,如此反复了几次才顺利的把门打开。 “叭嗒”,反锁键按了下去,脱虚一样摊在了地上,泰阳忽然无法抑制的咆哮大哭起来。 房间还是一样的房间,却没有了最重要的那个人,就连空气里也没有了他的气息,干干净净。 “鲁斯……”老天爷,你为什麽要这样折磨我?仰躺著,泰阳把头顶上的小孔灯当作是鲁斯,欲诉而无言,嘴唇激烈抖动著,“鲁斯……” 时光倒流是奢望,是如小时候他梦想著能有孙悟空七十二变一样的可笑念头,泰阳渴望阿拉神灯不是个神话,他只需要一个愿望就好。 胸臆难以言概的痛撕扯著他,捂著心口蜷缩成虾球样的一团,哭……是他唯一能排泄对鲁斯想念的方法。很多事情,他都无法跟海桦开口,不是对海桦有距离,只是单纯的认为与鲁斯那些往事,是心底蕴藏的小秘密,自私的不想让他人介入其中。 “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进我的梦吗?为什麽现在一次也不来找我了?难道你真的离我而去?怎麽可以这样?怎麽可以我还没有原谅你,你就一走了之?连梦里都不愿来见我……”喃喃自语,状若疯狂,“我恨你,可我又很想梦里能见到你,鲁斯,到梦里来见见我好不好?一次,就一次好了……” 空寂的套间里只有泰阳的回音在回荡,悲鸣缭绕,伤无处可逃,唯有在空中久久盘旋不散…… 反锁的门把悄然的被扭转,缓缓拉开的门角出现修长的一双腿…… 小孔灯变成了鲁斯帅气温柔的脸,泰阳被泪水迷蒙的眼睛出现了不敢置信的神彩,“鲁斯……是你吗?”不可以,他怎麽会来这里?他根本就不知道,“你是梦,是不是?你听到我的话了,来梦里见我了。” 梦里的鲁斯笑的好无奈、好痛苦,“小太阳,既然你希望是梦,那这就是个梦。”只要你想的,都会是现实。 欢喜的扑上去,“呜……鲁斯,你在等你,你为什麽都不来看我了?”他现在也只有接受梦里的他的勇气。 相拥,纠缠,亲吻……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 主动的,泰阳咬著鲁斯的唇,以激烈的索吻来表达著他内心的渴望。 这样的吻,他们都s了好久。 鲁斯也不客气,以同样激狂的行动来回应著他,当他们倒上床铺时,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都躺在地上了。 腿夹上鲁斯的腰,唇一刻也不愿离开他的,只想将彼此的气息灌输给对方,世界虚无,只余彼此。 “鲁斯……爱我……爱我……” 如果,下一秒将是世界末日,我只愿跟你溶为一体。 (9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70 情与欲的交溶(hh) 两人都很急迫,没有足够的前戏,当鲁斯的硕大冲进泰阳体内时,满满的鼓胀带著不能忽略的痛,泰阳受不住低呼,鲁斯想退出去泰阳又忙缠紧他,下体顶著他,“不……不要走……鲁斯求你不要走……” 怜惜的亲吻著,鲁斯凉凉的手指探到相连的部位,一股湿润的气流送入到那个紧致的甬道,“小太阳,我爱你,我只爱你……只要你想要,我会给你全部的爱。” 情,水乳交融。 欲,巅峰绽放。 情与欲的交缠,沸腾的不止是忘我的两人,房间里的气温恣热而浓郁,充斥著整个空间,名为爱情的火焰迸放出朵朵鲜w的情花…… 媚红的穴色,随著鲁斯的进出而更显得似血的红,肉与肉的相交,不绝於耳的水声为这次的情交奏响了和谐的乐章。 好快乐! 好满足! 泰阳的神情愉悦了他,鲁斯情难自控,胀大到极致的性器更加迸足了力气,次次尽根而入,一击到底。 “啊……啊……鲁斯……”只有他才会给予这样的快感,泰阳忘情的大叫,“嗯……啊……啊……” “我的太阳,我的宝贝……”泰阳的肌肤会让任何一个碰触到的人疯癫,比磁更具吸引力,“就是这样叫,再大声点,我喜欢听。”喜欢听到尽性时呼喊的是他的名字,每一个反应都诚实的在为他的努力而喝彩。 从後穴散布的酥麻让泰阳周身无力,聚不了力气的腿从鲁斯腰间滑落,意识早就抛到了九宵云外,“啊……鲁鲁……斯……慢……慢些儿……啊……”不一会他又叫,“……快……再快……点……” 他的小太阳儿啊,真真是个有趣的人儿啊。 停止了大刀阔斧的进攻,粗大的性器抵在一处,画圈研磨。 “嗯啊……不……嗯……”好可怕的电击感觉,呼吸提在喉头,就像秋风中摇曳的秋叶,忐忑不已。 “不什麽,是不要停吗?”情长漫漫,想停也停不了。 “啊……嗯啊……停……会儿……”从来不知道快乐太多也会是种负荷,这样被淹灭的快感像是在踩钢丝。 怎麽可能停得了。 鲁斯热血沸腾,站在床边提起他的双腿,从上拼力而下,全身的力气都凝在贲张的性根上。 前方的性器承载不住这样的极致快乐,在鲁斯再次击来时颤微微的射了出来,“啊……”没力气了,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 “小太阳不乖哟,不乖就要受惩罚。” 晕陶陶间,听到什麽惩罚,泰阳想动动绵软的下肢,却不想扯到下身含著的铁器,“嗯哼……别顶著……”这个梦怎麽会这麽长?他这麽辛苦怎麽还有人想要惩罚他,“……鲁斯……你好坏……欺负……我啊……” 怎麽可以,怎麽可以他都这样了还想著要惩罚他。 蘑菇头似的顶部在内壁探索,一个急进的进击顶到一处,泰阳气息一凛就差没闭过气去,而鲁斯却像是找到新玩具的顽劣孩童,拼著命往那一点撞。 “啊……不要……哼哪……太快了……”泰阳憋著口气吊在心头,那种快要被覆灭的惊骇感震憾著他。 “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吗? 这里怎麽一直都咬著我不放呢?是真的不要吗?” 紧窒的内壁似乎有自我意识,不停的绞吸著鲁斯的欲望。被紧紧包裹的细腻感是无上畅爽的,鲁斯卯足了劲全力进出著,寸步艰难抵不住他想要拥有泰阳的急切,真恨不能深入再深入,与他心与心的交汇。 刚刚迸射过的性器在不知不觉再次傲然而起,泰阳的後背离了床铺,头颅无力的支在床头,随著悬浮著的臀间撞击而出的猛烈快意而抑制不住的颤栗…… 白花花的天花板由清楚到模糊,由模糊到无意识……泰阳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每次他的神智回到大脑只有瞬间,而每个瞬间都是以不同的体位承接著後穴麻痹的滔滔浪涌…… “嗯呜……鲁斯……鲁斯……” 为什麽美丽的总是梦? “小太阳,我在,我永远都在!” 纤尘不染的落地玻璃窗前,泰阳整个人被以w型按在上面,万家星光的映证下,他们私密之处的相濡以沫。 微微开启的眼,有鲁斯深情不悔的眸,泰阳无力耸在身侧的手绕上他的脖,鼻翼贪婪的嗅探著属於鲁斯的气息,“鲁斯……孩子……我要孩子……”他要他们的孩子再次回来,他要让他们被剪断的牵连再次连接起来。 孩子啊! 不仅仅是泰阳的痛,亦是鲁斯的痛,失去血骨,此痛怎堪忍受?还有他的小太阳,他的难过更加深了鲁斯的噬骨熬心的自虐,如何都无法原谅自己。 一手托在他圆润的翘臀,另一只手万般疼惜的抚过他已血红欲滴的唇,万钧的力量磅礴而出,“小太阳,对不起……对不起,你想要孩子我一定会给你,你想要多少我都会给你。” “啊……啊……啊……啊啊啊……”快节奏的抽插,泰阳语不成句,倒吸著气努力让自己跟上激狂的频率,“孩……孩子……要……我要……” 窗外,星光灿烂,鲁斯帅气逼人的眉眼如此清晰,泰阳分不清梦境现实,缓缓相贴的唇间有他咸湿的泪,由著亲吻将之吞噬。 肉刃放缓了动作,徐徐浅插,鲁斯吸著他的舌,轻轻的舔咬……不管上下,每一处都印上他专有的印记。 夜,还很长。 票票…… (10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71 命案有新发现 怀抱好温暖,被疼惜的感觉好动心……享受的眯著眼,蹭蹭被窝,泰阳懒洋洋的不愿睁开眼睛。 鲁斯……伸过手朝旁边搂过去,却不料想扑了个空,泰阳腾的睁开眼睛。 窗帘拉上一半,没有任何遮蔽物的透明钢筋玻璃将昏黄的余晖送进来,在少许的空间染上如秋天稻穗一样的金黄。 “唔……”头好痛,是睡太多了吗?泰阳吃力的坐起身,对著床的那一边窗贴心的被拉上了窗帘,敲敲脑袋半天才反应过来那黄色的光彩是夕阳。 电话在此时响了起来,泰阳在床头柜上摸到手机,看到显示的来电他顿了顿,接了起来,“海桦。” 彻夜未归,海桦的语气略略带著丝紧张,听到泰阳的声音正常,他才开口说道,“小阳,不管你在哪里,现在赶紧回来,老师有事找你,关於命的事情。” 全身乏力,如同上工地干了一天的活,甚至都能感觉到处穴有种被过度扩充的张大感觉,泰阳一个手指摸到後方,绵软如丝的穴口马上贪婪的吮吸著手指,瞬间的快意让泰阳颤抖。 许久不见泰阳出声,海桦小心的问,“小阳,你怎麽了?” 脸红的抽出手指,泰阳升起一股愧疚,“海桦,你为什麽不问我昨晚在哪里?”我在做什麽难道他就一点不担心吗? 静静的电流里,泰阳明显感应到海桦的呼吸紧了紧,十多秒甚至可能是二十多秒的时间都没有说话,“海桦……”如果,你有什麽问题都可以说出来。 深深的深呼吸,海桦让情绪平定下来才开口,“小阳,我很想问,可是……我现在没有管束你行为的权力,等到我们在一起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一分一秒。”没等泰阳回答,他又匆匆的补上一句,“赶紧回来吧,老师有了新发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说完,不等泰阳反应过来便挂断了电话。 新发现? 泰阳掀到被子跳下床,膝盖很没志气的软了软,撑在床沿上,泰阳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光溜溜,嘴唇与乳首碰触到都有轻微的痛,私密处含著棍子的感觉好羞人……这个发现比海桦的新发现有冲力击太多了。 昨夜的春梦飞快闪过,泰阳跌在床上,虚虚实实他都抓不住,昨夜的鲁斯是真的吗? 是真的,依旧反锁的门怎麽说? 不是真的,可他身体上的反映怎麽说? 还是说他太饥渴,掺合著春梦再次手淫自渎? 这种可能成立的话,泰阳真想去撞墙。手淫真的很像是猥琐大叔的行径,难道他已经如此饥渴,无可救药了吗? 房间里,被褥上,似乎还有鲁斯的气息温度。泰阳沈醉的深吸一口,瘫软无力的躯体蹭在丝滑的被面上,别样的触感仿若是鲁斯的手,身体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 “鲁斯……”扳著手指,泰阳数了数日子,距离离开其尔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却感觉好像已经好几年了。 俊面星目,气宇轩昂,颊边两掬清笑如蜜糖般,尝过其中味道的泰阳一辈子都忘不掉那种刻骨的甜。 好想看看鲁斯! 虽然他的样子一直都在脑海里来回,可人的劣根性啊,总是不知餍足。 可是,想到孩子,泰阳眼中的炙热消去,闭上眼掩去其间的痛楚。 孩子是他们之间镶嵌的一堵墙,阻隔了他们任何的可能性,思念再浓再深,终究穿不透墙冰冷的厚度。 早就过了退房时间,泰阳有些纳闷怎麽酒店也没有人来叫他呢?总台的服务员非常客气的替他办理了退房手续,并且交给他一个资料封。 “这是上午一个先生放在这里的,他指名要交给你。” 先生? 泰阳边走边揣度,谁会有东西留给他啊?他昨天来酒店也是一时兴起,压根就没跟人提起过,那是谁呢? 信封里没有其他,只有一张银行卡,尊贵的金色,一看便非同一般。 漫不经心的插进柜员机,跳跃在屏幕上的数字差点让泰阳背过气去。 “1,2,3,4……”认真的数著後边一串的零,越数心越慌。揉揉眼,泰阳睁大眼睛再数一遍,“1,2,3,4,5,6,……” 腿抖的跟筛糠一样,哆嗦著手指取出卡,泰阳左右张望著,紧攥著金卡快步离开。 轻飘飘一张卡,揣在怀里沈甸甸的,上楼的时候几乎是窜著上去,心脏惊跳,直到进了门,也反锁了,心才稍稍的安定了些许。 这麽多钱放哪才合适,泰阳绞疼了脑筋。 放身上跟带著颗炸弹没两样,家里的柜子床底似乎都不是藏东西的好地方……泰阳苦思冥想之际,聚然响起的电话惊的泰阳魂都差点飘了出去。 人在心神不定的时候最不能吓。 还没开口,电话里已经跟放鞭炮似的炸了起来。 “小阳,你去哪了?我跟老师都等你半天了,你到底是怎麽了?出事了你要跟我说声啊,我在这边都快急死了。” 卡塞进裤兜里,泰阳有点找不著北,“那个……海桦,你找我有事吗?” “不是吧,小阳我不是跟你说了,关於案子的事情,老师有新发现,才一会的功夫你就不记得了。”很不可思议的声音。 “噢噢噢……”泰阳忙不迭的应声,“抱歉,刚才遇到点事情忘记了,我现在马上过去。” 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也没时间换,泰阳冲到门口忽然想起卡还没放稳,热锅蚂蚁一样转了两转,最後只得把卡放在身上带著。 这麽多钱万一不见了可怎麽得了,把他卖了都不够赔的,这卡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如若是给错了人可怎麽得了。 公车是泰阳除步行外,唯一认可的交通工具,计程车别说以前不会坐,现在身上除了一张有巨款金额的卡就只剩下几十元的零钞,此种窘局他更加坚定了公车的可靠性。 这一觉睡的也真是爽,泰阳的心情莫名感觉到舒畅,轻盈的脚步仿佛踩著风,很多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春风热溢。 原来,春梦也有提神的功效啊! (10鲜币)尸情怪意 (冰恋)072 吻痕/矛盾 海桦在看到泰阳的时候,带笑柔和的眼神瞬间变得很古怪,也很犀利。 愉悦的泰阳没有注意那麽多细节,他好奇的问,“海桦就你一个人在啊,轩辕老师呢?” “小阳,你昨晚去了哪里?”紧攥的手背青筋毕现,海桦很想让自己要忍耐,可是最终还是忍不住。 泰阳不敢坐,正在细细打量客厅四面挂起的古画,他看不懂只是觉得好玩。海桦问他昨晚去了哪里,他的眼珠子就盯著其中一副画上不动了,他在想该怎麽说呢? 酒店开房做春梦去了?肯定不能说,海桦会生气的。 “不能告诉我吗?” “海桦,我……”泰阳面对他,头都快低到胸口了,他不敢看他。 泰阳的颈部很白很漂亮,有男人中少见的优美线条,从这个眼度看下去勾起遐想无线……海桦无端的恕气更涨了几分。 紧绷的沈默,泰阳悄悄抬头,海桦正看著他,“你怎麽了?”这样看他好奇怪。 海桦忽然上前,紧紧抱住泰阳,在他惊异间没回过神来时钳制性的吻向他,过大的力道震得两人都感觉到嘴唇发麻。 “唔──”泰阳在痛中神智回笼,下意识的咬紧牙关,推拒著他。 入侵被阻,海桦挫败的含著他的唇瓣,惩罚性的啃咬,破皮流血了也阻止不了他停下来。 泰阳的反抗只是让海桦越箍越紧,最後整个人都被离地抱起,没有了著力点,泰阳双腿不停的踢向他希望他能清醒点。 不敢叫,因为他知道一松口海桦不会放过机会。 这样激动暴烈的海桦让他无所适从。 嘴巴很痛,泰阳想肯定肿了。几乎是啃咬的亲吻中海桦一瞬不瞬的死盯著他,很狂很暴,甚至有要将泰阳活剥生吞的血腥。 泰阳一个劲的将头後仰,以此来拉离两人之间的距离,喊声还没出口,海桦再次压迫下来……泰阳好像听到骨骼快要崩断的声音。 肺部严重缺氧,泰阳眼冒金星,放弃的想:算了吧,不管他是怎麽了,过後再问吧,如果一个吻可以平熄他的恕气就让他吻好了。 感觉到泰阳的顺从,海桦呆愣了二秒才溜进他的舌间,不似刚才的疯狂,很温和的卷起他的舌一起舞动。 海桦的吻很悲伤,心似乎在恸哭,泰阳不忍心拒绝,开始慢慢的回应著他…… “啪啪啪……” 一个投入,一个茫然,思想放空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客厅里忽然多了一个人,直到含著讽刺的击掌声回荡於客厅,他们才觉察。 “打扰你们的好事,真是不好意思。” 很惹火的美女,精致的彩妆,妖冶的大红紧身裙,同色的三寸高跟鞋,长发如瀑,如同一朵在暗夜绽放的红玖瑰。 虽然她的语气不怀好意,脸上的笑也很刺眼,泰阳还是赞叹,她真的很漂亮。 “你怎麽会在这里?”到嘴边的称赞不知道怎麽的变了,泰阳暗暗咬舌头,白痴。 自在随意的坐下,双腿交叠,秋果果的目光停驻在泰阳嫣红似血的唇,其实是真的有流血,“这是你家?难道我不该来?” 她的每一句话都夹枪带棒,泰阳选择沈默。 “老师不是说你跟朋友去旅游去了吗?这麽快就回来……怎麽也不打电话?我好去接你。” “接我?”她笑,“看你们吻的这麽难舍难分,你说我好意思劳你大驾?” “果果……” “如果你真的有替我想,就不该把他带到我家来,我也有我的骄傲,海桦,让我痛上加痛你才满意,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更开心了?” “不是的……”矛盾似乎总是由这样的误解引发的,泰阳仓急的说,“海桦很关心你的,他从来没有想到要伤害你。”海桦站著一句话也不说,泰阳手指偷偷勾勾他,“海桦,你说句话啊。”他这麽辛苦的替他铺台阶,好歹也配合配合啊。 “他不用说,我明白。”秋果果起身,绕著泰阳看了一圈,“挺多证据证明你们夜夜春宵,你们什麽都不用做就可以把我伤的体无完肤。泰阳,你不用在这里装好人。” 泰阳脑门打著问号,“什麽证据,什麽春宵啊?我都听不懂你说什麽。”他们都是分房睡哪来的春宵。 涂著蔻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由泰阳穿著圆领t恤的脖颈划过,秋果果挑逗般吹了口气上去,“一看就知道被好好的疼爱过,下次出门前记得遮掩一下。” 蓦然醒悟秋果果指的证据是什麽,泰阳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他怎麽把这茬给忘记了。双手掩在脖子上,泰阳忙解释,“你不要误会,这个跟海桦没有关系。” 话一出口,对面的两人都盯著他,秋果果是玩味的,海桦是痛心的。 “这麽说来,你的情人另有其人罗?”秋果果讽刺的剜了海桦一眼。 去酒店开房的事情说出来真的很丢脸,也是为了他们不再吵架泰阳也只能豁出去了,“我昨晚去酒店了。”一个人。 “小阳,你为什麽要说出来,嫌我不够狼狈吗?” “为什麽不能说?”泰阳狐疑,“如果因为我一个人跑去酒店睡了一晚让你们伤了和气,我会很难过啊!” “你一个人?”秋果果听到笑话一样,“你说你一个人去的酒店?” 泰阳点头,“是啊,一个人很奇怪吗?” 秋果果爆笑,“泰阳,如果真是这样,那你真的是太天才了。你说的话就跟说能咬到自己鼻子的人一样荒缪。” “我说的是真的,你为什麽不相信……”泰阳摸著发烫的脖子,不明白哪里有什麽问题。 海桦无法沈默了,“小阳,要骗人也要编个说得过去的谎言,你没有办法把吻痕种到自己脖子上。” 吻痕? 晴天霹雳,泰阳眼冒金星,他不确信的问,“真的是吻痕?” 秋果果双手绕於胸前,那意思是在说你别装了。 刚才海桦反常的原因有了答案,他是看到了这些醒目的痕迹。泰阳没有过多的思考,他很快的想到了什麽,昨晚的鲁斯似乎并不是一个梦那麽简单。 (14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73 小柯带来的消息 海桦盯著一件古玩半天不说一句话,泰阳吃不准他是不是在生气;秋果果不知道从哪翻出本书,有一页没一页的翻著,看没看进去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没有人说话了,过於安静反倒显的诡异。 一个小时後,轩辕屏的出现让泰阳松了口气,压抑的气氛真的会把人逼疯。 秋果果看到父亲似乎有些畏惧,先前的张牙舞爪收敛的干干净净,低耸著头非常乖顺。轩辕屏走过她身边时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刚才抬头的泰阳竟然看到秋果果打了个寒颤,泰阳不会误认的寒颤,只是一下他还是看到了。 轩辕屏是一个让秋果果害怕的父亲,那不是对长者敬畏的怕,而是一种颤栗的恐惧,为什麽?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轩辕屏招呼他们坐下,马上翻开手里的一本册子,“经过调查,终於有了重大发现。一直以来苦於被害人没有确实的身份证明,现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查到了近几起死亡事件受害人的身份,我们可以从中著手调查。” “哦,是吗?”命案才是他关心的,刚才的诧异很快被转移,泰阳认真想了想,“老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到死者生前经常去的地方,找相关的人士寻求帮助吗?” “没错,只是这些人的身份都没有外漏过,我是很辛苦才得到的线索,所以,我们只能在暗中进行,如果被发现对以後的查案就会有麻烦了。” 泰阳了解的点头,也是,让警察局那些人知道有人从中插手,不管有没有查出来都有损他们人民公仆的威信。 轩辕屏将一叠照片在桌上一字排开,指著其中几个人说道,“泰阳,这些人你应该不陌生。” 这是…… 泰阳很不可思议,“怎麽可能?”他们赫然都是曾经跟泰阳在其尔共事过一段时间的同事。 “我也很不愿意相信,可是……”轩辕屏也很沈重,“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早点揪出凶手,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缅怀。” 海桦目光炯炯盯在照片了,“老师的意思是让小阳去其尔吗?” 什麽? 泰阳看看海桦再看看轩辕屏。 “没错,泰阳曾经在其尔就职,由他进入其尔名正言顺,对调查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泰阳,你怎麽说?” 这不是去查鲁斯吗?泰阳为难,“我在其尔时间也很短,恐怕没有办法……”对鲁斯做这种事情,他下不了决心。 气氛有瞬间的冷凝…… 秋果果没有说话,海桦也在沈默,泰阳不自在的缩缩脖子。什麽啊,搞的好像他不去就十恶不赦一样。 “泰阳,先别急著下决定,明天你去见一个人,然後再决定去不去其尔。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去,我也不会勉强你。” 谁?泰阳脑中警钤大作,他认识的人不过就那麽几个,谁可以让他改变主意? 整个晚上泰阳都在想轩辕屏口中的神秘人是谁,说不清楚为什麽,他的神经一直处於紧绷状态,明天……似乎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照著轩辕屏说的地址,泰阳比预约的时间还早到了半个小时。事先预约的座位在最後,泰阳特意坐在离门口较近的地方,他还在想要不要跟那个人直接会面,感觉不好他可以直接走人。 茶餐厅里人来人往,座无虚席,唯独一张桌子是空闲的,那个人没有出现。 肚子里装满了水,厕所跑了几趟,两个小时後,泰阳不爽了,站起身他决定不等了,回去直接回复轩辕屏他不去其尔,反正是对方失约又不关他的事。 腹诽著,泰阳拉起包包往门口走,很不幸的在门边跟一个低著头不看路的冒失鬼撞在了一起。 手臂狠狠撞在玻璃门上,半边身体都麻痹了,泰阳扶起挂到颊边的眼镜,接过对方歉意递过来的包包,“咦,是你!” 一阵风就能吹跑的瘦削女孩,深陷的眼窝看到泰阳时霍的变了弧度,“泰阳,你怎麽也在这里?” “我在这里等人,他没来我正准备走。好久不见了,小柯。” 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同样与泰阳共事过的开朗女孩小柯。此时的她没有那时候的勃勃生气,脸色灰白,嘴唇干涸,整个人像是只有一层皮包裹著,反差实在是大的离普。 刚才的座位已经有人坐了上去,泰阳苦恼,“没位置了,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顺便好好聊聊。” 小柯摇摇头,拉著泰阳朝里走,“不用那麽麻烦,我在这里有订位。” 跟在小柯身後,泰阳看著近在咫尺唯一的座位,嗑吧了,“要跟我见面的人就是你?”他有点不敢相信。不过,在其尔跟他聊得好的就只有小柯了(不算鲁斯跟零)。 小柯也是意外,很快的她笑了,笑得很干,“轩辕老师说是我认识的人,想不到会是你。这样也好,我也不用有顾虑了,你想知道什麽,尽管问吧,我知无不言。” 小柯跟以前很不一样了,变的不止是她的外在,泰阳感觉她的灵魂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连笑都不再由她自己支控。 “小柯,发生了什麽事?你,看起来不是很好。” 呆呆的看著泰阳,眼泪突兀的流了下来,她嘤嘤的哭,“死了,他们都死了,好可怕……我知道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泰阳拆了包纸巾递过去,“你先别激动,慢慢说,到底是怎麽回事?” 眼泪擦了又流,汹涌得很,“从第一个人忽然没来上班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可是没有人听我的意见,都说偶尔的旷工很正常。然後……时不时的会有人不见了,我把事情反映给上边,也没有一个人理会我。大概半个月前,半夜了我忽然接到条短信,只有两个字:有人……,当时我没有放心上,以为是恶作剧,第二天部门里其他人都不见来上班的时候我才发觉,那不是恶作剧,那是他们想告诉我有人要杀他,可能是时间太仓促没能完整的表达出来。那条短信的主人在前一天还跟我说,今年要带女朋友回家给父母看,其尔的待遇不错,再干几年就可以买房子结婚了。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公司不管,警察局只说叫等通知,我谁都指望不上,直到轩辕老师找到我。他说他会帮我,我害怕,除了相信他我别无他法,其他人都死了,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 可怜的女孩,泰阳百感受交集,任何的安慰都是徒劳,哭或许才是最好的发泄途径。 哭了一会,小柯抬起头,“泰阳,你也要小心了,那些凶手也不会放过你的。” 咦? 泰阳一下子转不过弯来,怎麽扯他这来了? “这两天我一直都在想,想这一切,发生的太奇怪了。你还记得你在其尔的时候有一次我们去酒吧跳舞吗?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切都变样了。” 泰阳努力回想,好像是有那麽回事,宿醉後他闻到了不好的气味,这一段记忆一直被压在脑海底层,想起便会异常清楚。 “酒吧发生了命案,那具人骨到现在还会让我做恶梦,那天晚上我们所有人都进了警察局,除了你。”小柯的眼神忽而变得犀利,“没有人知道你当时在哪里,因为总裁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提及,我们才没有告诉你。” “你们进警察局?我……我一点都不知情啊!”怪不得那天早上看到他们脸上都有挂彩,可是,鲁斯为什麽不准他们对他提起?“过後你怎麽也不告诉我?” “那天你就被调到总裁办公室,我也想找你,因为我觉得你跟总裁之间……不简单,总裁对命案的刻意隐瞒於你很多地方都说不过去。” 脸烧了起来,小柯一句不简单让泰阳有种被看穿的窘迫,“你……你怎麽会这样想?我跟总裁哪里会有什麽……” “当时你也是这样说,我信了。过後再想想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特别是第一个同事失踪後,我试图上到总裁办公室找你了解些情况,无奈被零先生挡了回来。” 什麽?零…… (11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74 我决定了,去其尔 泰阳质疑刚才所听到的,“小柯,你确定你见到了零?确定没有弄错?”零的性子虽然冷,可是,泰阳觉得零不会是那种知而不报的人,更何况以零对鲁斯的关心,他怎麽可能会置其尔名誉不顾,一味瞒上。 “没有,我很确定,一个男人留著比女人还长的辫子,阴冷古怪,换作任何人都不可能忘记。” 这样的外型描述,泰阳也肯定了小柯说的人就是零。 可是,说不通啊,零为什麽要这样? 思绪乱了,搓著手,泰阳抓起水杯猛喝一口,升腾著热气开水烫得他伸著舌头直哈气。 怪不得会不安,原来是跟鲁斯有关。 “泰阳。”放在桌上的手被小柯抓住,只听她担忧无比的说道,“我们要尽快找出凶手,不然下一个出事的不是我便是──你。” 手心一凉,泰阳牵强的笑笑,“别自己吓自己,哪有那麽悬,是你想多了吧。” “泰阳,你的意思是你不会管这些事情?”似乎没有料到会这样,小柯很惊愕,“难道你一心想等死吗?还是说你能眼睁睁看著那些一起工作一起玩耍的同事,无缘无故的死了吗?” “小柯,你先别这麽武断,说不定他们只是去办自己的私事,不愿别人知晓而已,其尔是那麽有名的大集团,员工出了事情不可能不理会,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事先都有向其尔递交过申请之类的,只是你不知道。” 此番话一出口,泰阳自己都不相信,纯粹是自欺欺人。 “其尔给了你什麽好处?你要这麽帮著他们说话?看来,今天我不该来的。”小柯站起身,“是轩辕老师说只要我把知道的说出来,就会得到帮助,因为这样我才来赴约。可是,泰阳你让我失望,别说你不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连你自己的命都看得那麽轻薄,枉我还把你当朋友。” 小柯的声音很轻,在嘈杂的茶餐厅还是能清晰无比的滴进他的耳里。他纠结,为那些逝去的生命痛哀的时候也很自责,到底该不该去怀疑其尔,怀疑鲁斯? 会不会被凶手盯上不是泰阳担心的事情,他担心的却是万一被命案牵连,鲁斯该如何自处。 夏天了,炎炎烈日在头顶罩著,头很晕,泰阳踯躅於遮阳伞撑起的海浪里,看著人流换了一泼又一泼。 电话响了,依旧没有感觉的往前移动著步子。他知道是谁,海桦告诉他会面结束後打电话,他会来接他,给他一个惊喜。 什麽惊喜泰阳都不想知道,他只想知道其尔该怎麽办。 电话很顽强的响著,固执的与泰阳对阵,那形势在警告泰阳,你不接电话我就打爆它。 爆吧,宇宙炸了都跟他没有关系。 脸上湿嗒嗒的,抬手一摸,满手的水液。 咦?下雨了吗? 头顶的太阳一如既往的炙热,湛蓝的天空不见一丝云彩,哪里会有雨。 汨汨而下的水珠越来越密集,直到负荷不住蹲在地上拼命喘息,泰阳才惊觉,原来是眼睛在流泪,他在哭泣。 鲁斯,鲁斯…… 大张著嘴,两个字怎麽都无法喊出口,揉著心胸,泰阳几乎以为会就这样昏厥过去。 “小阳──” 茫茫然看过匆匆而过的人流,泰阳努力寻觅著声音的来源,鲁斯从来不会叫他小阳,叫他小阳的只有──海桦。 “小阳,你怎麽了?”海桦扶起他,为他擦去脸上的泪花,“怎麽不打电话给我?我一直等在茶餐厅附近,见小柯上了计程车你还没出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麽事情。” 摇摇头,泰阳忍著强烈的泪意,撸撸鼻子,“没事,可能是太阳再大了,我眼睛被刺激到才会这样,别担心。” “噢。”海桦没有深究,也可能是他不想去深究。他带著泰阳朝前走,“我现在带你去看惊喜!” 海桦很神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的样子,泰阳不忍拂他的意,强笑著装作他也很感兴趣,“真的吗?我倒真的很想看看你昨天一直在说的惊喜是什麽,可别什麽喜都没有噢。” 眨眨眼,海桦鬼祟的挤眉,“在惊喜来到之前,你要先闭上眼睛。放心,我拉著你不会摔跤的。” 泰阳妥协的闭上眼,随著海桦往前走,走著走著他忽然笑了起来,“海桦,到底什麽东西这麽神秘啊?你不会是要把我装进笼子里,卖到非洲喂野猪吧?” 海桦也乐了,捏捏他的手心,“说什麽傻话呢,我怎麽会舍得让你去喂野猪,喂我还差不多。就到了,小心脚下……在这站好了,我数三二一,你再睁开眼睛……” 泰阳静静的站著,等待著惊喜的揭露,随著海桦数数的声音,他的心也越提越高,不是期待,而害怕这个惊喜有他无法承受的重量。 耀眼的金光下,一辆法拉利烁烁生辉停在他面前,海桦拉开车门,绅士的微微弯下腰,“亲爱的泰先生,请上车。” “海桦,这是你买的新车?”泰阳以为那天他只是说著玩的。 “错,不是我而是我们的。”海桦将泰阳拉进副驾驶座,“款式喜不喜欢?我知道你一向不爱那些张扬的款型颜色,你看,我的眼光还可以吧。” “海桦,你哪来的钱买车?” 坐进驾驶座,海桦边系安全带边漫不经心的回答他,“小阳,钱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你只要知道我有能力让你过舒服开心的日子。” “现在什麽东西都那麽贵,你该知道一辆车有多难养,以我们现在的经济情况,真的很不适合用车。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也不事先跟我说一声?” 执起他的手,海桦慎重无比,“买车只是第一步,下一步我要买一幢豪华别墅,现在住的地方太委屈你了。小阳,你要相信,我会让你幸福。” 泰阳有点不敢确认这个人是不是海桦,他抽回手,“我认识的海桦不会这麽物质,如果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的话,那就听我一句劝,把车退了,那样我会很高兴。” “为什麽?”难道就一点看不出他的用心吗? “我已经决定了,去其尔。” 似乎早料到泰阳会说这样一句,海桦没有露出诧异,只是稍微的怔了怔,他发动车子,“小阳,你去其尔只是任务,你记著我会在新房子里等著你回来。” 眼睛跟随著不停後退的绿化带植被,泰阳轻轻的叹息一声,“秋果果是真的很爱你,虽然个性娇横了些,她待你的心很真,海桦……你要好好把握。” 就在刚才的一个瞬间,泰阳在心里也下了一个决定,他去其尔不是为了谁,只求寻出真相,给自己一个心安。 (10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75 再回其尔 小小的一个背包,就是泰阳仅剩的一点行李。上次离开其尔时,他什麽东西都没有带,背包里的是他与海桦共同生活的房子里最後点东西。 天才蒙蒙亮,清洁工扫地的声音一直回响在耳畔。公车还有半个小时才有,泰阳已经抱著背包等在站台。清洁工走过,扫他一眼,泰阳干干的笑了笑,估计是没见过这麽早来等公车的人吧。 城市还在沈睡,泰阳恍恍惚惚的想著,昨晚跟海桦的争吵。 “小阳,我替你去其尔!” 回来的路上海桦一直都没有再出声,哪怕泰阳跟他说话也只是闷闷的回一两个字。餐桌上海桦忽如其来的暴出这样一句话。 泰阳夹菜的手一顿,“怎麽了?” “我不想让你去!” 这算什麽?泰阳抽动著嘴角很想笑,他不想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下定决心了才这样说,好玩吗? “海桦,不管怎麽样,我都要去其尔,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情。” “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行吗?”海桦不安的期待著答案。 去,不是为了任何人;不去,同样也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主意。 放下筷子,泰阳正色严肃的,“海桦,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的谈谈。” 海桦抿著嘴,精致的高脚红酒杯掷在桌上,清脆的一声响,杯脚断裂,溅出的红液在素色细花的餐布上染出别异的几团颜色。 “你只要回答我,行不行?” 海桦的手流血了,和杯中的液体一样,是w致极限的红。 递过去的纸巾被挥落在地上,泰阳抚额低吟,“我不否认,当初我是喜欢你的,现在同样也是。可是,当初你的拒绝局限了我对你的感情,对你死心的时候我很痛,明白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被拒绝是多麽难过的事情。” “……我是有苦衷的。” 点头,“我明白,你跟秋果果的事情我多少也看得懂。不管你於她是恩也好是情也罢,你既然招惹了人家就必须得负起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秋果果的个性我揣摸不透,可能女孩子都比较反复吧,你多花点时间,就会读懂她的心,其实,秋果果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 海桦一瞬不瞬的盯著他,透著冷寒,“这是你对我当初推开你的报复吗?” 摇头,泰阳鼓著勇气喊了出来,“你怎麽还不明白,我们不可能了。”在我进其尔的那天起就不可能了。 “为什麽?你不是还喜欢我吗?” “是,我喜欢你,可我爱上了别人。他让我感受到了被人爱著是什麽感觉,即使那个时候我心里还在想著你,他还是包容著我爱著我。” 我也爱著你啊! 海桦心底在呐喊,一言一语都好苦涩,“难道我对你就不好吗?” “海桦,我们错过了。” “你说过会等我,是在骗我吗?”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秋果果就像是我的一个缩影,无奈而卑微的爱著……一见锺情的爱很飘渺,就像我喜欢你,细水长流的感情才最牢固,比如秋果果对你的执著;我跟你之间有道跨越不了的鸿沟,朋友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相处模式。” 海桦抓著他,“不,我不要做朋友,也不需要朋友,小阳,我只需要你啊,你明不明白……” 手被攥得很疼,泰阳紧皱著眉,“海桦,感情是花,在最绚烂的时候花香最浓花色最w,不管外界条件多麽的苛刻,都抵挡不住花朵的绽放。我喜欢你,感觉著你的每一个细微之处,你对我很好,曾经我也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可是……後来从他身上我发现,好不能代表爱情,也明白了你与我拥抱时的僵硬低触是为了什麽,爱的感觉是无法伪装的。” “……”苦涩的滋味梗在喉间,这样抓著他有什麽用……海桦说不出话来。 一时的错过,将是永久的失去吗? 泰阳释放的展开一抹笑颜,“爱与被爱,我都有幸拥有了,从此以後我都不会再执著於感情,一切随遇而安吧。你转告轩辕老师,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弄清楚其尔的事情,请他放心。” 清秋寂寞,只是因为沧海无声无息变换的命数。 爱情,於他只是指缝间的曾经。 远处的山林若隐若现,泰阳的身影被雾霭吞噬,海桦站在窗口看著……这是第几次,他看著他离去的背影。 只是,这一次,那样的绝决,他头也不回! 车来了,泰阳上了车,微笑著跟司机道了早安,投完币选了张靠窗的座位坐下。坐公交车他很喜欢窗口的地方,一次旅程一次际遇,不管窗外的风景或好或坏,错过都是一种遗憾,终点还没到,放平心态欣赏风景会有更多人生的感悟啊。 抬头看看天,天空很清朗,今天会是一个风和日暖的好天气。 不打招呼,不请自来,泰阳想著见到鲁斯时会出现的窘境,徘徊在其尔外,泰阳比第一次来都要紧张。 鲁斯会生气?会轻视他?还是会赶他走? 乱极了,每一种可能都让泰阳不得安稳,站在这幢大厦顶端的男人,他既想念又不敢见。 畏惧不前的模样很像几个月前的泰阳,就连向他走来的高大门卫也似曾相识。呆呆的,泰阳有种想流泪的冲动,绕了圈似乎又回到原点,可是……真的能回去吗? “你好,这里不能久留,麻烦你换个地方好吗?” 如出一辙的说话,泰阳的眼泪真的下来了,他的指尖扯住门卫的门袖,“我要找总裁,麻烦你帮我通知他。” 门卫不动声色的打量泰阳,“总裁从来不见外客,你跟总裁是……”看这样的打扮不像是认识总裁的人。 泰阳点著头,“认识,我跟总裁认识,你只要说泰阳来找他,他就知道我是……”谁了。 哪料,泰阳话还没说完,门卫面露喜色,“你就是泰阳泰先生?太好了,很的抱歉,我是新来的,听过泰先生的名字可没见过你,总裁早就发了通告,泰先生可以自由进出其尔,不受限制,里面请!” (11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76 不抱抱吗?宝贝 泰阳愣怔住,“总裁什麽时候发的通告?他怎麽知道我要来?” 姿态比面对总裁还虔诚,门卫恭敬无比,“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来公司不过两个月,接受培训的时候员工手册里就有这一条,公司上下没有人不知道泰先生。” 泰阳的大名早就名扬其尔,人尽皆知倒没有什麽奇怪之处,倒是那个通告,泰阳有些匪夷所思。 鲁斯,这是为什麽? 门卫引著泰阳进入一楼大堂,在一楼的员工看到泰阳纷纷起身,“泰先生好。” 九十度的大鞠躬惊的泰阳差点晕倒,他急措的摆手,“你们别这样,大家曾经也同事一场,没必要向我行礼。” 回想起刚来其尔的时候,泰阳自嘲,往事不能回首啊! 一行人目送著泰阳进了总裁电梯,举目望去有点十里长送的味道。 光可鉴人的电梯里,清清冷冷的照出泰阳瘦长的身型。伸出长长的指,抚触著冰冷镜面中孤身单影的自己,泰阳腾然涌起一股悲痛感。 他的世界来来去去都只剩下自己,百年後的尘土黄泉,谁会是他归路上的陪伴?还是最终也是孑然一身步下轮回? 电梯门缓缓开启,流泄入电梯的灯光照亮了脚下的路,跳跃著夺目的光彩。跨出电梯的一刻,泰阳不知道他将面对的是什麽,左脚迈出去了,右脚却迟迟不动。 走廊里的灯如同他离开时一样,透亮干净,仿佛从来没有熄灭过,一直都在等待著他的归来。 空旷的过道两旁,一盆盆生机溢然的绿植向著他点头致意,有几盆已经开出了花蕾,招展著上天赋予它的无穷生命力。 蹲下身,指尖轻拈著嫩绿上晶莹剔透的水珠,扑鼻而来的是清新无比的泥土气息,那样的湿润显示刚刚才有人浇过水。 这盆是君子兰,泰阳的眼眶发热。只是无意中的一次提及,想不到他竟然记在心里了。 光线太明亮,连嘴角微微的弧度都无处藏身。 鲁斯闲闲的靠在门边,明亮的眸子里装著他的小太阳,笑弧越扩越大,最後漂亮的蓝眸也弯成了明月。太阳,明月,正是天涯此时共相望。 感受到了什麽,泰阳缓缓的直起身,便看到了鲁斯。领口松解,衣袖高挽,长发乱乱的搭了几丝在胸前,懒散尊雅,又有几分泰阳从未见过的痞气,构成种另类的引人窒息的蛊惑。 光色如银,两人如银河系两端的牛郎织女,无语凝噎。 蓦地,鲁斯展开灿烂的笑,向他摊开手,“欢迎回家,小太阳。” 回家,他说欢迎回家。 睁大眼睛,抵抑住快要夺眶而出的酸意;赫然发现,他身上所穿的衣服竟是泰阳那日替他买下的衬衣。 他知道他会来,所以穿著他买的衣服等待著他的归来? 有水气从眼中释出,凝结成露珠儿挂在睫毛帘上,灯下幻彩成筒,泰阳憋著气生怕一个哭腔惊了易碎的万花筒。缤纷色彩里照射著柔柔情笃的鲁斯…… 伸出手,鲁斯恬淡的笑,“不抱抱吗?宝贝儿……” 即使离开了,他还是叫他宝贝儿,他还说不抱抱吗……泪汹涌而下的那一刻,泰阳紧紧的贴进了他的怀里,耸动著不挑时候塞住的鼻子,遏力呼吸著那淡而清雅的气息,是属於鲁斯的味道,真真实实能拥抱著的鲁斯。 即使,来之前要远离他的念头多坚决;即使,理智再如何叫嚣过往的伤痛…… 这个男人只需一个表情符号,就能击碎他的所有坚持。 紧紧的相拥,溶入血液的相思在此刻泛滥成灾。 泰阳的归来同时填补了鲁斯盈缺的心,狂喜过後,鲁斯忽然感觉到了异常。 不是鲁斯刻意的去透视泰阳的心思,刚才近身的瞬间,鲁斯感觉到了一股不属於泰阳的气息。 淡而薄,只有近身之间才能感受到。 同时,鲁斯又觉察到,他竟然无法感知到泰阳的内心。 自从有亲生骨血的相辅,鲁斯的能力比之以前有了很大的飞跃,现在的他怎麽可能连泰阳在想什麽都不知道。 手掌括在泰阳脑後,指尖不著痕迹的抵至太阳穴,阖上眼默默念著…… 蓝色的寒光闪过,鲁斯霍然收回手。 这是怎麽回事? 泰阳过去几天的记忆飘渺若丝,轻烟淡雾般捉摸不到。强制解读不是不可以,只是一旦这样做,泰阳避免不了会受到伤害。 他不能…… 正当鲁斯苦思冥想的时候,怀里的泰阳低低呻吟一声,神情忽然委靡。 “怎麽了?”蓝眸中的凶光刹那消散,柔情满溢。 “感觉头好重好昏,刚才还好好的,怎麽一下子……”额头难受的蹭著鲁斯,忽来的异样像是没有征兆的飓风,来势汹汹。 额抵额,鲁斯感受著他的温度,还好,泰阳的体温很正常。 “乖,你是太累了,我抱你进去睡一会儿,醒来後就不难受了。” “唔。”任由鲁斯整个将他抱起,泰阳的意识逐渐涣散,双手本能的绕紧了他的脖子,“鲁斯,其实……其实我……唔……”大脑里热胀难抑,雷光一样逼迫的他陷入睡眠,朦胧不清的嘀咕著,没有焦聚的眸瞳掩在了长长的睫毛下。 气息瞬时下降,充斥著走廊的柔和灯光一下子暗了下去。零悄然出现,“大人,出事了吗?”他的视线停留在泰阳不省人事的脸上。 “有人在他身上作了手脚。”让他知道是谁,鲁斯发誓,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竟然会有这种事,零作出揣测,“难道是布雷,或者还有潜藏在深处我们不知道敌人?” 鲁斯抱著泰阳往里边走,转身的时候灯光彻底的熄灭,零紧随其後。“我了解布雷,泰阳要碰上他,绝对不会还这麽完整的出现在我面前。……不过,难防暗手,敌暗我明,万事还是要小心。” “是,零明白。大人,泰阳出现,似乎不单纯……”零相信很多事情不用他提及,鲁斯心知肚明,零担心的是被‘太阳’燃烧的鲁斯会一发热,而忽视背後的本质。不是零对泰阳有不好的想法,只是一些原则性问题,或许关乎存亡,由不得他不去关心。 轻手将泰阳放於床上,拿起薄如蝉翼的丝被替他盖好,鲁斯执手撑在桌台上,凝视著床上的泰阳。 “零,你的担忧我知道,不管他是抱著什麽想法回来,我都相信,他不会做出对我们有损害的事情,这份信任是永远不变的。零,你的忠赤之心我明白,也很欣慰,只是泰阳不是别人,他是我的爱人,我想要永生永世保护的珍宝,我们三个人是一体的,对他就像对我一样,毫无保留的信赖,可以吗?”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77 鲁斯下厨 可以吗?这三个字,零第一次听到由鲁斯嘴里出来,很难得也让他很无语。 鲁斯的话固然不错,可他是以爱情的立场为基点考虑问题,而零是站在大局的核点,以鲁斯的安危为重点看待问题,一个问题由此产生分歧。 零不赞同,也没再说什麽。千年变迁,看过世间万变,他自然懂得,被爱情冲昏头 脑的男人没有理智可言,再多的规劝也是枉然。 长时间的安静後,闪亮的神采放在一点就再也没有移开的鲁斯忽然开口,“零,你说这房间里会有虱子吗?” 虱子? 零不懂一直看著泰阳微笑的鲁斯为什麽会冒出这样一句话,“泰阳是这里唯一的生物。”这样的回答貌似是最贴切的,零自我满足的想著,除泰阳以外的生物都进不了这里。 “小太阳搔痒的模样真可爱!”无视零仿佛错吃大便的脸,鲁斯陶醉著,“人类在睡梦中都会有些无意识的举措,磨牙,翻身,梦话,虽然我们享受不到那样的乐趣,可是看到他,小孩子一样做著随意的动作,我忽然感觉到上天对我还是很关照。” 零沈默的听著,他没这种感觉,对鲁斯的忠心支使著他去感同身受那些陌生的情感,泰阳他的不排斥,可是,如果威胁到了鲁斯,不管是谁,零都不会轻易的饶恕。 也许,鲁斯就是了解他的这种性情,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的吧。 覆上身体上的触感好滑好凉,不似空调下的干凉,而是那种身在万丈瀑布下沐浴著点点细水的畅爽。翻了个身,泰阳懒洋洋的眯眯眼,舒服的他很不想起来。 他醒来很久了,只是鸵鸟的继续装睡,支起的耳朵却在听著周围的动静。 半晌,过於安静的环境让泰阳装不下去了,他开始盯著床头很古味风格的灯罩,一格一格反复的数著。 懒散的趴在床上,眉头打著结,泰阳心情很差的抓著头发,很快的,他的头发跟心情一样,凌乱的很有个性。 他不知道该怎麽面对鲁斯,总不能像刚才那样再次丢脸的昏睡过去吧。 “咕噜”。 泰阳脸红的捂住肚子,他好饿啊!昨晚没怎麽样吃东西,今天更不用说了,该去找点什麽东西安慰安慰五脏庙。 这里是鲁斯的房间,不用想也知道不会有任何饼干面包之类的零食。隔壁是泰阳以前住的地方,他记得抽屉里还有点干粮,如果他们没有给丢掉的话应该还能吃的。 可是,说不定鲁斯就在外边呢;这样一想,美食没有了诱惑力,泰阳再次倒在床上,捧著空瘪的胃哀嚎,饿惨了。 什麽味道?抽抽鼻子,泰阳从被子里翻出来,朝著气味飘来的方向睨过去,瞪大著眼珠子嗑吧了起来,“你……怎麽是你?”要是零就好了。 鲁斯一身悠闲的打扮,不管站哪里都是道风景线,就算头顶上的厨师帽很煞风景还是帅的没天理。泰阳的声音一进入到鲁斯耳里,蓝色的眸子瞬间积聚起暴雪,那模样似乎要生吞了他。 话一出口泰阳就後悔了,好不容易留著口气从鲁斯嘴里边逃出来就更加悔青了肠子。 沈默是金,沈默也不会说错话。 鲁斯笑的既温柔又多情,“乖,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次!” 看起来特别像灰太狼,泰阳摆头,他不上当,“我的意思是说这麽久不见你还是这麽帅。”这句话千真万确是心里的话。他不是不想见鲁斯,只是没有准备好怎麽面对。 狭长的指划过泰阳被吻红的唇,鲁斯诱导著他,“小太阳不老实了,你不知道自己说谎就会脸红的吗,是不是要惩罚才肯诚实点啊!” 前边是狼,後边是床,砧板上的肉还能跳吗?泰阳推开他越来越近的头颅,“你别闹了,有没有吃的?我好饿!”吃饱了才有力气将反抗进行到底。 闻言,鲁斯即刻起身,手臂一抻,食物就到了泰阳面前,“你离开的两个时间我也没有闲著,看,这是我辛苦了两个月的成果,你试试看味道怎麽样?” 泰阳皱著眉看著盘子里糊成一坨的东西,“这是什麽?”能吃吗? “先尝几口味道,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美味,等你试过後由你来命名。” “你确定这是美味?怎麽看起来这麽丑……” 鲁斯笑的很色情,舔著泰阳的耳垂低语,“它就跟小太阳一样,看起来很普通,可是很好吃,总是让我吃了还想吃,一吃再……啊!”一颗爆栗敲下去,鲁斯感觉不到痛还是装作很痛苦的样子叫,“小太阳越来越暴力了,下手还真狠,好痛……” 泰阳哭笑不得,用劲推搡著蹭在他肩膀上装可怜的大型猫咪,“行了行了,差不多点好不好,我是真的快要饿死了,再不给我东西吃我就快昏倒了。” 收起涎笑,鲁斯正色说道,“小太阳,别看它难看,里边汇聚著我两个月来对你的想念,我花了很多的心血才完成,只是希望可以搏你一笑,如果你连尝试的机会都不给,我……” 下面的话鲁斯没有往下说,他凝视著泰阳,溢出暖暖春风,那样的执著眼神,那人情不自禁的沦陷,情不自禁的被他折服。 一瞬不瞬的盯著,鲁斯竟然感觉到了紧张,他看著装了食物的银色餐勺消失在泰阳唇间,然後慢慢的咀嚼…… “怎麽样?” 泰阳的表神有点怪,吞咽很慢,似乎在很认真的品尝味道。 “小太阳,很难吃吗?”也不至於难吃到话都说不出来吧。 没出声音,泰阳点了点头再吃了一口,同样的吃的很缓慢,最後一小口咽了下去後,他面无表情的放下勺子,“两口,我吃完了,好热我先去洗个澡。” 泰阳在点头的刹那鲁斯的心情就沈到了谷底,神情有些呆滞。泰阳下了床,开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眼鲁斯,动了动嘴唇什麽也没说就出去了。 鲁斯的房间完全是古风式的,而浴室却是欧式的,按摩浴缸等各类顶级的装备一应俱全。占据整面墙壁的全身镜里,泰阳缩在角落里面对著墙壁,削瘦的肩膀上下伏动的厉害,不时会听到压抑细碎的哭泣声。 很好吃,好吃到泰阳感觉到非常难受。 想要知道一个男人的爱有多深,就看他能在菜里投入的心有几分。 鲁斯的用心透而亮,纤毫毕现的坦露在他面前,而自己回报了他什麽,因为孩子,他硬性的抹掉鲁斯的付出,这次回来也是带著不单纯的心思,泰阳真的觉得自己是个无耻的窃贼,窃取著鲁斯的信任与感情,沾沾自喜的享受著收获成果,却从来不愿意去为他付出什麽。 爱情本身是很甜蜜的,点点丝蜜渗进肺腑,那种清风贯穿全身的感觉就是沐浴爱河的诠释。泰阳意识到,他真的不能没有鲁斯,他离不开了。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78 零,后悔重生吗? 洗手台上陈设的各式洗浴用品都是泰阳喜欢的牌子香味,甚至连手巾挂放的位置都按照著泰阳平时的日常习惯安置……泰阳细细看过去,回到家的感觉愈加的强烈。 整个人浸进滴了精油的热水里,细致的清洗著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脸上的泪迹消去,恬淡的笑漫上双颊,泰阳愉悦的不自觉呻起了儿时的歌谣。妈妈的歌停留在无忧无虑的儿童时代,相隔太远,记忆也不全面,泰阳一点点的思索再慢慢的熟悉吟唱。 妈妈,阳阳决定了,好好爱这个男人,要跟他永远的在一起; 妈妈,鲁斯是个好人,他对阳阳很好,以後妈妈不用担心阳阳的生活,我们将是彼此一辈子相互依偎的伴侣。 伴侣……鲁斯与泰阳的结合,从来不敢奢想的一个名称,泰阳掬了捧水拍在脸上,阻止自己再往下臆想,想的越多就会贪心的想要更多。 头搭在浴缸边沿,泰阳意识到没有消停的笑似乎太嚣张了些,将毛巾拧干折叠,覆盖在脸上也遮去了那抹醉人的红霞。 水珠点点,在灯光照射下莹亮剔透,随著泰阳走动的躯体而恣意滚动,为泰阳那过於单薄的身型点缀上闪亮光彩。敞开的衣橱里,簇新的洁白睡衣睡袍一溜排开,大的是鲁斯的,稍小点的是泰阳的,一大一小交替搭配好,细致的用心处处透著温馨。 镜子里,大大的衬衣套在泰阳身上,长长的衣摆空荡的遮盖住了他修长白皙的双腿,裸露的腿部肌肤走动间撩起迷人春光。 抚触著嫣红的两腮,泰阳对著镜子里的人儿愣了神。他已经二十六岁,不再是青葱年少,镜子里两眸生辉,生动而有灵气的人恍然熟悉又觉得陌生,都说体味著爱情滋味的人很美,是真的吗? 夏季来临,外边虽然气温炙热,这里却任何时候都感觉到清凉凉的,泰阳都感觉到有些凉飕飕的。 拉开门,四下打探了番,确信客厅没人泰阳才将两条腿踩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泰阳觉得这里仿佛就只有他在呼吸。虽然装潢很大气,任何一件家私把他卖了都买不起,还是有种很低制沈闷的感觉,没有生气,没有活力。 零进来的时候鲁斯靠著沙发游神,虚无的眼神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看到零,鲁斯冲著他苦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个两个月的心血有没有打动他。照他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没什麽成效。” 爱而不得,真是身为男人的悲哀,“大人,泰阳只是个普通人,他喜欢海桦在先,对大人的感情迟钝也属正常情况,大人不必要为了这种事情伤神忧心。” 鲁斯仰著头,很是低弱的模样,不知道为什麽,零看到这样子的鲁斯竟然感觉到一种无所适从的心悸。泰阳对鲁斯的影响太深,实在说不出是好还是坏。 “听你说的还挺像那麽回事,零,你有体验过感情?我可是记得当年某人可是被女孩子拉拉衣袖都会脸红的人啊!”故意的调侃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零依旧是一脸的无动於衷,鲁斯感觉索味指指旁边的沙发座,“你要学著习惯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包括坐。” 零不喜欢坐跟他的身躯结构有关系,筋骨僵硬,血脉封塞,除了阻隔了他的部分思想跟感觉,也让他的姿体举止跟平常人有差异。 冰棺里千年的沈睡,鲁斯因为没有被土封,所以不管是从外观还是精神能力都要比零强。 零的姿势有些扭曲,不过好歹也坐下了,只是深敛的眉表示他坐的很辛苦。 这里是没有黑天白日的,那些所谓的黑昼交替只不过是因泰阳而设的障眼法。照正常的生物锺,天还没黑,窗帘半掩的地方似乎有光渗进来,没有阳光的活跃与真实,白惨惨的一层。 “零,你有後悔过重生吗?” 这个世界上类似的问题只有彼此才是知音,没有人明白他们内心的苍茫空旷,他们是这个世界的异类。 曾经有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为求永生不惜劳民伤财,背负万古骂名,最後偏偏天不遂人愿,带著遗憾长眠地底;鲁斯从来没有妄想过永生,亦从不会轻许永生,即使那个名叫绿笛,灵气脱俗聪颖过人的少年向他期许永远。 爱情是场不能计较得失的赌博! 绿笛现在依旧是鲁斯心头一支箭,只是与爱情无关。 “你对我好点,在乎我多点,我怎麽可能会这样对你!” 鲁斯想错了,得失他不计较,并不代表别人也同样不计较。 沧桑千年,当鲁斯第一次结束长眠有了意识时,首先窜入他脑海里的是绿笛的背叛与布雷阴戾不甘的脸。时间可以消磨很多东西,唯独仇恨。 绿笛不能永生,他已经逝去千年,过往种种,鲁斯每每回想起,也会跟很多人一样扪心自问,过去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曾经的恨在泰阳的出现後,鲁斯霍然醒顿。麻绳上的疙瘩一个结一个印,绿笛是结而泰阳是印,结解开了,又何必再去重复那些过往。 鲁斯的千年,因为‘太阳’的照耀,万物回春; 零,不同! 千年的时空穿梭而过,五年前鲁斯有了初步意识的时候,零已经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存活了几十年。 鲜血是生存的必须,医院的供血库根本无法解决他们的需求,唯一的办法只有杀人。 那几十年里,零一直都孤身游荡,他在等待,等待著能让鲁斯醒来的契机。那个时候没有其尔作为潜身之地,零又能力浅薄,除了要寻找有特殊血缘的人还要在夹缝中求生存,零的辛苦可想而知。 让鲁斯复活是支持著零苟活下来的根本因素,作为鲁斯的殉葬祭品,零在鲁斯去後的短短几天里,汲汲的安排好了一切。 鲁氏家族身世显赫,鲁斯表现卓然,被当时的最高掌法者加冕,身居高位;鲁斯身後的安排隆重而铺张,当时殡葬的人数就有几十人,这是王者才能享有的待遇。 零疯狂的扑向正准备加上棺盖送走的金棺,赚人热泪的主仆情深还没开演,只见银光一闪,一柄造型怪异的银色器具插进了鲁斯心口,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映。 王者震恕,下令将零铸成泥俑,封进了冰棺。 没有人知道零那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麽,都说零被鲁斯的死刺激发了疯;没有人看到,银色的器具没入鲁斯体内,与血肉溶为一体……零笑了,扭曲怪异的笑了。 後悔吗?零也自问过。 千年,多少个日日夜夜,他焦虑狂燥,滋长的尸毒控制住了他,尤其是有月光出现的夜晚,是零噬血反映最强烈的时候,那样的煎熬即使是没有感情的僵尸也会痛苦难当。 他熬过来,等到了鲁斯重生,看到了鲁斯获得力量新生,零没有遗憾。 “只要大人安好,零就不会後悔!” (13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79 上肉罗!h h “零,如果,我能让你回去,你愿意回去吗?”回去到能让尸类生存的世界,零很辛苦,鲁斯知道,他想为零作点什麽。 “大人在哪里零就在哪里。” 零总是这样,不管鲁斯说出什麽令他吃惊的话,他始终不会问为什麽,只会坚定一个信念:大人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零,我有泰阳,他是我在这里的动力;你呢,你因为忠心,其实你很痛苦,一千年的折腾已经够了,这样的活著比死更痛苦。零,去过你该过的日子,让我少点负担。” 没有大人,才是比死更痛苦的折磨。 这句话在零心底徘徊,他只是没有将之化作语言倾露出来,不管千年还是万年,零都是冰冷的,如他的名字,零──什麽感情温度都不属於他。 零转过身,“零没有大人聪明,可零不会蠢笨到离开大人後,让布雷对大人有机可趁。”回去,说的轻巧,鲁斯现在的能力是很强,送他回去也是绰绰有余,只怕那时的鲁斯也跟死尸没什麽区别了。 “零,你什麽时候才可以不这麽固执……”拉长的尾音带著无奈,鲁斯真的对零根深蒂固的赤忠之念无可奈何,“如果,哪天我先你离开了,你怎麽办?” 这样的对白很伤感,零的表情依旧是没有表情,声音跟神情一样,坚硬似冰。 “零永远会追随大人,那天到来之前,除非是大人将零毁了,不然,零绝对不会离开!”零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後风一样消失在房里,“泰阳来了,零先走了。” 话音刚落,门推开了。 泰阳站在门口,“刚才你跟谁在说话?零吗?”房里只有鲁斯一个人,零去哪里了? “小……小太阳。”鲁斯眼珠子快要凸了出来,“你怎麽穿成这样?” “啊──”泰阳脸暴红,绞著腿使劲把衣服往下拉,“那个……我、我是想出来就睡觉的,所以、所以我没有穿睡袍。” 再怎麽努力拉勾人的大腿还是摆在那儿,鲁斯一步步走过去,“我明白了,小太阳这是在邀请我吗?” 被看穿心思,泰阳更窘了,嘴硬著往後边蹭,“你别乱想,哪有你说的那样。你、你、别靠我这麽近,我去穿衣服……啊!”看吧,他就知道鲁斯不能惹。 再快快不过鲁斯,只看到一只长手伸过来,泰阳便进了鲁斯怀里,门怦然阖上,泰阳在鲁斯肩上挣扎,“鲁斯,你冷静点,先放我下来……至少先让我把衣服穿上……”穿了跟没穿没两样的衬衣在鲁斯手里成了碎布,泰阳流泪。 “反正是要脱的,穿上多麻烦。” 光溜溜的被丢在床上,泰阳不止脸燥,全身都燥了起来。最後一块遮羞布成了两边丢在床下,鲁斯压住要跑的泰阳,“都是挂我嘴边的肉了还想跑哪里去?” 努力把滑下来的眼镜放正了,泰阳四处虚指一气,“天气挺冷的,穿衣服不会感冒。” 真会找理由啊,鲁斯单手解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怎麽会冷呢,待会有我来点燃你的热情,只怕你还会嫌热噢。” 抓著鲁斯解裤头的手,泰阳仓促的想点子,“我们好久没见了,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不如我们来聊天吧?” 汗,这个时候聊天能聊得起来吗? 然而,鲁斯竟然真的停止了动作,整个人趴在泰阳身上,问道,“聊天是个不错的提议,既然你想聊我就陪你聊,说吧!” 这样聊?怎麽聊? 泰阳咕咕转著眼珠子,“鲁斯,你这样压著我,好重又好热。我穿上衣服,我们坐下来再慢慢聊好不好?” “一会说冷,一会说热,小太阳越来越麻烦了。”鲁斯起身,用比泰阳爬起来还快速的速度脱光了身上的遮蔽物,“行了,现在不会热了。” 这算什麽啊,泰阳黑著脸看著压在身上的人肉大公仔。 “不是说有很多话想跟我说,现在赶紧说,说完了抓紧时间办事。” 这、这、这话是鲁斯说的吗?这个说完荦话脸不红气不喘的人是鲁斯吗? “你什麽时候也变这麽色了?哪有人把这些话挂嘴边的?不要闹了,我想起来真的有事情,你听我说啦!”不理会鲁斯不正经,泰阳现在倒真想出点事情想跟鲁斯聊聊了。 鲁斯闭著眼睛,随口应承著,“好,你说我听著!” 反手抱住人肉大公仔,泰阳轻轻问,“鲁斯,我想回去上班,你可以给我安排吗?”只有上班,才能光明正大的查那几个员工的事情。 手顺著往下落在泰阳圆润的臀部,鲁斯心不在焉,“可以啊,你当我助理好了。” “不是,我想回以前的售後部。”顿了顿泰阳又补了句,“我在那里呆的时间比较长,跟部门的同事也相处的好,大家在一起也不会生份,我不想到新部门再去熟悉环境。”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可鲁斯一口拒绝。 “为什麽不可以去?”泰阳下意识的想,难道鲁斯真的知道员工出事却不管? 泰阳香香的肉在嘴边,鲁斯轻轻的吮,轻轻的咬,手均匀著力道将细腻的臀肉揉捏成各种形状。泰阳的话他没怎麽听进耳里,拒绝也只是条件反映,忽然听到泰阳问为什麽,鲁斯加重吮吸。 “这个时候还能分心问为什麽,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咦?你要干……唔神马?” 声音被堵在嘴里,鲁斯的舌进到最深处,鬼子进村一样四处扫荡。 理智被夺走的瞬间,泰阳狂叫,我是真的想要跟你商量事情的,你就不能给点时间让我把话说完吗? 鲁斯说的没错,他能点燃热情,然後把欲火烧的旺旺的。泰阳情不自禁的与他舞动,腰肢缠绕,红舌灵动,恣意的将激情进行到底。 硬硬的器官顶著他,泰阳被烫烧到,他迷乱的咬著鲁斯耳朵,“你……你的那个在、在戳我……” 尖尖的牙噬咬著他美好的锁骨,鲁斯的手握住他的昂首,“它喜欢你才会戳你,呆会它还要更加用力的戳你,顶著你……要不要它戳你?要不要它顶你?” 眸光光散,泰阳无力的躺著,任由鲁斯为所欲为,“要……我要……” 胸前红红的茱萸闪著被滋润後的水光,斑驳的吻痕种满了全身。鲁斯带著泰阳的手,按在自己跨间,“乖,扶住它,把它送进你里面去。” 滚烫的热铁在手心里跳动,泰阳能感觉到它凸起的筋脉,还没进去那一处就感觉到了酥麻,“嗯……好大……” 特别喜欢看他这样的反应,鲁斯亲吻著他的唇,“大才能让你性福啊,喜不喜欢这个大家夥?” “喜……喜欢……啊!” 性器抵在穴口的瞬间,鲁斯一沈腰,腿心的鼓胀让泰阳一阵心悸。 “痛吗?”手指按在入口的嫩肉,轻轻的按揉,等待著泰阳适应。 好满好胀,泰阳感觉到幸福的眩晕,“不痛,好痒……”也好羞人。 轻轻的笑出来,鲁斯舔冰棍一样吃著泰阳的唇瓣,“那就让我的大家夥来替你止痒吧。” 强劲的腰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鲁斯一下一下的抽出再顶送,顶送再抽出,慢而带劲。泰阳提著心等待著尽根没入的颤栗快感,在它抽出时平稳著心率,然後再等待著下一轮的浪潮。 “啊……鲁斯鲁斯鲁斯……” 每次鲁斯深埋进他体内,泰阳就叫唤他一次,这样的亲密让他感动。只想无怨无悔的爱过一生,只希望这不是一个天真的梦想。 (13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80 床上运动继续中 h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零没有存在,只除了他那一双没有内容似乎也没有任何情感的血色眸仁,犀利无比的穿透黑暗。 耳际,源源不断的有人在呻吟,在娇喘,在尖叫;不绝於耳的还有交欢的撞击,男人狂猛的吼叫,放浪的挑逗…… 静心静心…… 那些汇聚成一个深深的旋涡,盘旋在整个空间,充斥著他的听觉,避无可避。 转浓的血色成一道锐利的刀光,浓郁混沌的黑被劈开了一道口子,零在黑雾中伸展著不受自制的腐蚀身躯。干瘪长满尸斑的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混浊的气息重重的喷出,龇长的尖牙闪著噬血的光。 血,控制了他的思想,双目如火球般燃烧,干涸的经脉鼓暴起来……零闻到了令他亢奋的活血气息。 不对,那是泰阳,是鲁斯最喜欢的人。 血光击透阻隔,贪婪的盯著让他垂涎三尺的美食,血液流动的声音刺激著零的所有感官。 他看著泰阳在鲁斯身上耸动,他似乎看到鲁斯向他投来警告的一瞥。 闷吼,零痛苦难当,撕扯著凌乱的发。 火焰越燃越烈,红光快如闪电,遁入夜空。 结束一天的燥热,迎来别具魅力的喧嚣夜晚,城市开始了缤纷的黑夜世界;红日西沈,一轮弯月正冉冉爬上树梢。 含著鲁斯火烫的欲望,泰阳被欲念支控著,跨坐在鲁斯身上,上下耸动著身体。 手托在泰阳臀部,由下往上迎合著他的动作,紧致的甬道几乎夺走他的心神,畅爽停都停不下来。 零不对劲! 鲁斯分神停了下来,泰阳不满足的用下身磨著,“嗯……别停……” 追逐著零消失的身影,鲁斯的闪过担忧。最近零反噬情况很异常,过於频繁的发生让鲁斯不得不提起了心。 泰阳不知道鲁斯的心思,他被欲望支配,感觉到鲁斯的三心二意,泰阳泄气似的一坐到底,冲力之下两人齐齐被快感淹没。 “你这个馋猫,我喂不饱你吗?现在就让你知道挑逗我是什麽下场。” 还没从刚才那一坐的冲击中回过味来,鲁斯忽然兽化了,钳住泰阳的腰身,将他往下压的同时使著劲往上顶,骇人的深度逼的泰阳竟然哭了出来。 下身麻痹了,张开到极致的两条腿惊颤如柳,体内却像千虫万蚁噬咬般,麻痒而不得舒解。 好像有虫在爬,所过之处必定会奇痒无比,一路直向更深的地方延伸,不论鲁斯的怎麽深入,都追击不上撩动泰阳神经的酥痒。 “嗯嗯……深点……再深点……”无意识的叫唤著,在欲拒还迎的矛盾中泰阳几乎崩溃。 鲁斯最喜欢听到泰阳说这样话,而他也非常尽责的深点再深点。泰阳在床上总是反复的,不一会儿他又会叫喊,“鲁斯……停、停下……要坏了……会坏掉……” 既期待又害怕的双重情绪好折磨人,泰阳的头颅随著身体一起摆动,迸飞的泪花与赤裸身躯上的汗液溶一体。 坏心的指尖稍微的插入湿软如泥的幽门,鲁斯低沈的笑,“真的要我停下吗?” 敏感的肉壁被指尖轻轻的搔刮著,刺激的泰阳差点就要失禁,“不要,好可怕……”卯著劲想要夹紧腿,除了更加含紧了鲁斯的硕大,根本奈何不了搞怪的鲁斯。 “天哪,好紧……小太阳,你放松点,我动不了……” 抖动著身体,泰阳颤微微的努力松懈著,如履薄冰的模样看起来好可怜,惹的鲁斯更加有了欺负他的心情。玩弄著泰阳胸前红果的手滑到他跨间,一把擒住,不时的以指甲刺激著顶端的小孔。 “小太阳,你夹著我动不了,现在只能辛苦你了,乖……摆起腰,慢慢的动……” 腰部铅块一样沈重,泰阳欲哭无泪,“你的手……我没办法动……”他捣蛋的手指就像栓子一样卡在那里,泰阳的力气本就所剩无几,现在更加没有多余的力气。 听泰阳这麽说鲁斯的手指反而愈往里边钻,硬生生将没有空隙的幽口挤出一条缝来,对著泰阳开始泌出晶莹水液的顶端吹著气。双重折磨逼的泰阳丢脸的哭出声来,不上不下的卡坐在鲁斯身上,跟坐针板没两样,他提著气不敢往下沈,他怕会被鲁斯的凶器活生生劈成两半。 泰阳凄凉的哭,泪水珠子不断的滴在鲁斯腹间,滚烫的液体不仅没让鲁斯停止恶作剧,反倒火上烧油一样,加增了鲁斯变态的肆虐心理。 “小太阳真可爱,连眼泪都像调皮的孩子,哭吧……我喜欢看小太阳哭的样子,真漂亮,可爱的让我真想一口把你吞进肚子里……” 停止了哭泣,哽咽著疑惑瞧向鲁斯,心里将他骂了千万遍。怎麽会有这麽可恶的人,老是喜欢以欺负他为乐,梦里是这样,现在也这样。 伸指揩去他眼角残留的一丝水渍,鲁斯无奈笑,“好了好了,小太阳真是多水多汁,稍微逗一逗就哭成这样。” 泰阳吞黄连一样有苦难言,他这哪是稍稍逗逗而已,存心的是要把他逼哭。 “腿麻了,你抱我起来。”这个要求不过分。 鲁斯的手已经垫在泰阳臀下,准备将他托进来,听泰阳一说他改变了主意,“你看,还有一节在外边呢,使点劲坐下去就没这麽辛苦了。” 不要,泰阳的脸苦极了。 麻木的双腿一点点支起来,泰阳决定还是靠自己,鲁斯大爷一样摆明了要看好戏。 滑溜溜的丝被不好著力,加上刚才出的一身汗渍,滑的根本站不住脚。泰阳很辛苦成功将膝盖抵在床上,手撑在鲁斯腹间,一点点将体内的孽根拔出来…… 过程好艰巨,鲁斯也不阻止,随著抬高的臀他的视线久久留在那自行蠕动吸吮著的幽门,心火烧的更旺,泰阳也觉察到还留著一小节在体内的肉刃再次蠢蠢欲动。 “不……” 泰阳要逃开,无奈手脚没有鲁斯快。 “哧──”被润滑的非常好的甬道再次包裹住鲁斯,泰阳跌在鲁斯身上,很想哭,只是没有眼泪流了。 手轻轻在泰阳过度折叠的腿抚摸而过,顿时刚才的无力感消失无踪,泰阳感觉浑身又有了力气,“咦?我怎麽这麽有精神……” “既然有精神了,就好好的让我来爱你吧。” 言出必行,鲁斯将泰阳俯趴在床上,从他身後挺身再次进入…… 很久之後,鲁斯最後一次射进泰阳体内的时候,泰阳已经累的话说不出,掀眼皮的力气也不剩一丝。 又把东西留里边了。 泰阳在心里嘀咕 感觉到鲁斯第一次要出来出来的时候,泰阳就提醒他不要,倔强的男人当没听到,一意孤行,有一就有二再有三……泰阳也懒的说了。 他想到那次的怀孕,多少是介怀的,再怎麽怪诞也是他的骨肉。 不用担心,不会再有孩子的,上次只是意外,出现那样的事情,老天爷也不会再把送孩子给没有责任心的他们吧。 这样想著,泰阳的意识一点点消散,很快便睡的不醒人事。 陪鲁斯做运动真的是件很辛苦的事情,虽然也很舒服。 清理好泰阳,鲁斯凝视安睡的他片刻,再次穿上衣服。 零到现在还没有讯息,鲁斯不能安宁,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临走时鲁斯细心的留下的灯光,泰阳万一醒来,四下漆黑会害怕吧。装了饮用水的水杯放在床头,泰阳有半夜起床喝水的习惯。 晚安,我的宝贝儿。 (11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81 零出事了 星空寂寥,车声人声交杂,闷热的空气更加添了几分混沌。 “老板,这边有位啊,物美价廉,还有很多折扣优惠……” 脏乱的大排档,海鲜的腥臭充斥著整条小吃街,为了竞争客源,不少人都站到车道里拉客人,殷勤的招呼声此起彼伏。 一阵风迫切的穿梭而过,让那些人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凉意,闷热再次笼罩。 无形中有股气压层层坠下来,密闭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凌乱布在夜空的星子也暗淡无光,有气无力的呐喊著好热。 要下雨了。 鲁斯抬头,月亮被黑云遮蔽,只余下淡淡的一圈白边。 寻觅不到零的所在地,鲁斯显得急燥;最近因为命案,其尔已经成为焦点,不能再出事端,鲁斯绝对相信零的自制能力,他唯一担心的是,零会不会遇上危险,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不让他们安宁的障碍存在。 不安在心底扩散,鲁斯仓急的探索著有关零的点滴迅息。 人流汇聚的黄金地段零不会去,鱼龙混杂的场所也只能碰运气,如果这些地方都没有,就只能往荒芜的野外寻找,郊野广袤,各种生物混杂其中,难度更广。 鲁斯跟零一向都是靠著对彼此气息的熟悉来追寻对方,零也不会无故隐匿,鲁斯从来没有像此时这麽慌乱,他找不到零只能说明出事了。 “哗哗哗……”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豆大的雨粒击起地上厚厚的灰尘,没来得及热舞,很快又有第二波雨水扑下,将飞扬的黄尘冲入水沟。 行人都措手不及,纷纷找地方躲雨;双行车道上,一边车流稀少,而另一边却堵了个水泄不通,堵在雨中寸步难行的各种车辆发泄一样狠按著喇叭。 目光流连在看不到尾的车龙,鲁斯敛目静思:现在早过了下班高峰时段,一向都很畅通的路口怎麽会堵成这样? 由两辆警车开道,印著红色十字的救护车从旁边车道逆行而过,朝著长龙的心头飞速奔驰。 前边出了车祸。 刺耳的喇叭消了音,不少司机狠狠咒骂了起来。 不用猜也知道,出车祸的不是当官的就是有钱人,如果换平常老百姓遇上这种事儿,别说不顾命的逆行,恐怕连个红绿灯也要慢悠悠的等。 等车流畅通,有得等了,指不定都要到半夜。 一辆奥迪四脚朝天横在路中央,肥硕的一吨物体躺在不远的地方,起起伏伏的巨大肚皮告诉大家,那是个活物。 地上被雨水冲刷的很干净,看起来很危急的现场又显得很可笑。 一块帆布被几人高举在头顶,替地上的活物遮蔽著雨水,周围至少有十个人拿著清洁工扫地的扫帚拼了命的将倾盆大雨扫离那堆活物。 雨水湿透了衣衫,大家敢怒不敢言,只敢在心里将那活物祖宗十八代掀著底问候了一遍。 “疼,疼死我了……他妈的救护车到底什麽时候才来?我这可是因公受伤,谁不要命了敢怠慢我,赶紧打电话,再不来老子整死他……” 不出声还好,一出声真惊人;中气十足哪里像是受伤的样子。 这坨嚣张的活物不是别人,正是不可一世的‘了不起’(寥部旗)。 命案受到上头重视,特别派了人下来监督寥部旗的工作;寥部旗因为有了神秘电话的从中帮忙,他乐得每天啥事不干,专门守著电话,然而现在有人盯著,寥部旗就不能整天无所事事,他必须得拿出表现来给上头看看。他雄心勃勃,神秘电话却一直都没有响起,可急坏了赶著邀功的寥部旗。 装模作样开著车到处晃悠,正在为接连几天一无所获焦虑时终於让他发现了情况。 寥部旗路经一个巷口,黑糊糊的深巷里似乎有人在呼救,他头脑一热,拧了对讲机就冲了进去。 就著巷口微弱的灯光,依稀看出一团黑影,有点神经质一样左绊右摔。 “什麽人在里面?” 听呼救的声音很孱弱,很安全的样子,寥部旗很有威严的暴喝一声,不管在发什麽疯,小收获总比没收获好。 吼完他就後悔了,他似乎看到了不好的东西。 黑黝黝的一团中,寥部旗压根没看清楚那是什麽,他看到的只有一对火球,火的颜色却有冰的温度,还没弄明白那红色是不是眼花,一团黑雾迎面扑过来,倒地的瞬间一张愤怒狂暴的丑脸冲击著他的瞳孔,怨怼他的多管闲事。 肥墩墩的肉体摔下去没有声音,因为在寥部旗倒下的地方已经躺了一个人,余温尚在的身体告诉他,这个人刚刚才死! 天旋地转间,身体似乎在下坠,肠胃翻的厉害;蒙胧中寥部旗听到汽车的鸣笛,刹车的刺啦声……一个重重的弹起,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而他的车赖蛤蟆一样四脚朝天。 寥部意识到,他真的撞鬼了。 被抬进救护车的时候,寥部旗冲著抬他的两名医生颐指气使,没有一点身为病患的自觉。医生脸涨红,牙齿紧咬,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寥部旗一身肥肉太重了,不折不扣的寄生虫,死肥猪。 经过检查,寥部旗什麽问题也没有,只是因为受惊吓过度。堂堂警察局局长竟然被吓虚脱了,实在是很可笑,上边下来的代表来看望他,寥部旗立马一付病恹恹的模样,活像快要断气了。 上头对寥部旗的工作能力很质疑,当警员从寥部旗所说的地方找到那具男尸,大家都无话可说;因为寥部旗据理力争,坚持他是拨开迷丛,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线索,然後一路跟踪凶手,才出的车祸。 打死都不能承认见鬼的事情。 鬼是什麽,说出来不过是骗小孩的鬼把戏,为了前途,只能这麽做了。 鲁斯是在一条地下道水沟里找到的零,形容枯槁辨认不出来的零。 横七竖八的井管,青苔密布,沟壑纵横,显示已经废弃多时,不是对零的执著,鲁斯几乎不会上前查探泡在腐臭污水里破絮般的漂浮物。 这还是零吗? 滴答的声音不是水,是鲁斯在流泪。 不是想找他吗,为什麽要对零下这样的狠手? 零什麽错都没有,只是错在对他太忠心,一切的怨怼冲著他就好了;零一直那麽卑微的生存著,这样一个无欲无求的死物都不肯放过,真要将他身边的人都赶尽杀绝才罢休吗? “啊──” 戾气彭暴,鲁斯凶相毕露,长发在空中划出锐利的寒光,根根似针。 “我绝对不会原谅,亦不会再沈默;布雷,你等著,我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82 只有你能救零了 一夜好眠,睡得好舒服。 泰阳翻了个身,闭著眼往旁边的床位滚过去,空的! 凉凉的,鲁斯不在,他什麽时候起床的?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是自己睡太死了。 抓抓头发,打了个老大的吹欠後泰阳呆滞的坐在床上,刚睡醒他的大脑里还是一团混沌。 力气很充沛,没有纵欲过後的不适,只是脖子上怎麽都遮盖不了的红色印记让泰阳嘟起了嘴巴。 现在在夏天,总不能穿件高领或者像女孩子一样围条丝巾吧,肯定会被人当作是神经病的。 咬著牙刷,泰阳盯著那些红痕想到一些事情。 酒店,缠绵,吻痕…… 那天的那个人真的是鲁斯吗? 火热的交缠,似真似幻的荡漾春情,思及便面红耳赤。 细细的审视,那天让海桦生气的痕迹是不是跟现在的一样。 脑中飞快闪过同样在镜子里查看过数次的红痕,对比之下发现那不会是掐痕,也不会是抓痕,狂野,独霸是鲁斯的风格,熨烫著浓浓色情味道,占有性的标上他独有的印记。 鲁斯怎麽知道他在酒店?又是怎麽进的门? 牙刷咬烂了泰阳也没想出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很多事情都好奇怪! 鲁斯命大家瞒著他酒吧里的命案,共事的同事接连出了意外,小柯上来找他被零阻拦,还有他的孩子,泰阳非常肯定鲁斯是故意的。 不是不好奇鲁斯的用意,只是没力气让受到创伤的心再痛一次。 想越多头越乱,掬了捧水拍在脸上,不能乱,他现在必须要清醒的去面对所有事情。 一切的不正常,从寥非的死开始。 鲁斯不在泰阳简单的弄了点东西吃,他转头看了看窗户的方向,现在应该中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午了吧。 纵欲过度才会让他睡过头,本来还说今天要安排好工作的事情。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柔软的抱枕抱在怀里好舒服,吃饱喝足又想睡觉了,泰阳发觉他还真具备米虫的潜质。 找遍所有房间都没有药膏一类的东西,泰阳的脖子上可笑的涂了厚厚的一层牙膏,感觉很凉。 希望明天那些印子可以消下去。 没有四处闲逛的心情,懒洋洋的趴在床上;鲁斯不在,好无聊啊。 似乎回来到现在都没有见到零,泰阳觉得还是很想念零的,虽然他冷冰冰的,多一个人起码不会感觉这麽空。 “鲁斯你到底什麽时候才会回来嘛……” 扳著手指数啊数,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五个小时……从起床盼到太阳落山,空旷的大房子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很久之後。 泰阳做梦了,不过不是春梦,他梦到小时候,妈妈将路边捡到的小狗给他养,泰阳很开心,不论是吃饭还是睡觉都抱著它,小狗也喜欢他,总是热爱在他脸上进行火热的湿吻。 湿粘的舌头肆无忌惮横扫而过,逗弄的泰阳又痒又乐。 阳光很好,追逐的小狗儿一跃而起,扑在他身上撒著娇。 泰阳又是笑又是滚,挣扎著想要推开它然後跑掉。小狗儿好像不一样了,力道好重,舔的他感觉到痛楚。 小狗儿好像长大了许多,压得他呼吸好困难。 “啊,天天别闹了……” 意识不清的咕噜了一句,身上的重量骤减,泰阳的神智也清楚了些。 睁眼便大窘,哪里有什麽小狗儿,“鲁斯,你回来了。” “天天是谁?” 鲁斯的表情好可怕,没有笑容没有温度,森寒的模样很像是阎王,虽然还是一样的帅,泰阳依旧感觉到害怕。 “天天是……” “不准想别人。”鲁斯暴吼,“小太阳你可以想著我,其他人谁都不可以。” “不是……”天天不是其他人,天天是条小狗啊,泰阳想这样告诉他,鲁斯不给他机会。 鲁斯双眼通红,整个人似乎已经失控,他几下扯碎了泰阳的睡衣,不等他反应过来便用力击穿了他。 “呃……”好痛,泰阳梗著脖子吸气,幸好耻处尚软,不然真的会被捅裂,也全托了昨夜的福,过度使用的後果就是张合的洞口一直都无法闭合。 一进去鲁斯就开始了猛烈的撞击,泰阳的心悬了起来,这样的鲁斯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 “鲁……鲁斯,不……不要这样,求你别这样……”哀求夹著哭音,泰阳受不了他这样的蛮力。 鲁斯充耳不闻,将泰阳压在床上狠抽了许久,然後抱起他紧紧锢在墙上,铁钳一样的双手压制著他试图反抗的身体,发著狠发泄著。 没有快感,只有无边无际的痛,泰阳真的很想就这样晕过去。 “呜……鲁斯,你怎麽啦?啊啊……痛……呜呜……” 两条被扯开来摁在身体两侧,腿间快要裂开一样,还要承受著鲁斯的兽性,冷汗伴著泪水一起迸发。 这个人不是鲁斯,鲁斯不会这样对他,鲁斯从来不会对他有半丝的凶暴行为,那个温声笑语的鲁斯在哪里啊? 拳头捶在疯癫男人的身上,仿佛打在棉花堆里,对他造不成半点影响。 “小太阳,我只有你,这个世界上我只剩下你了,你不能背叛我,知道不知道……我会发疯,真的会疯掉……”鲁斯似乎在呓语,嘴上说著很悲痛的话,下身的力量却一点也不见减缓。 泰阳昏头转向,鲁斯每顶上来一下他就抖一下,如电击一样,眼眸中的黑渐渐隐去,白色正步步侵占他的世界。 鲁斯…… 不知道多久後,泰阳悠悠醒转,全身乏力的很厉害,他想起身发现自己正被紧箍在熟悉的怀抱中。 好黑啊,泰阳眨眨眼眸,再眨眨…… 没有一丝光线,无底深渊一样沈透的黑暗,泰阳感觉到一阵恐慌心悸。 “小太阳。” 身畔磁性的嗓音响起,泰阳一凛,“鲁……鲁斯……” “对不起,宝贝。”鲁斯无法像从前那样探到泰阳的心理,只是颤抖的身体泄漏了他此时的 惧意,“我不是有意那样对你的,我只是太害怕会失去你,惶惶不可终日,小太阳,我没有办法用言语形容那种心情,刚才伤到你我很抱歉。” 鲁斯的爱泰阳是知道的,只是从来不知道鲁斯竟然会如此深爱著他,超出他的想像。 身体各个部位像被灌满了铅,泰阳说不出什麽感性的话来,只是困难的转动著身体,抱住他,无声的告诉鲁斯他的感动。 静静的相拥片刻,泰阳憋不住话,“鲁斯,你怎麽了?发生了什麽事情?” 手轻柔的在泰阳身体上按捏著,鲁斯好一会儿才沈重的开口,“小太阳,如果零出了事,你会帮他吗?” 这是什麽情况? 泰阳心有疑惑,还是不假思索的回道,“会,零有事情我定会全力帮他。” 感动洋溢著,鲁斯的吻落在他发间,“谢谢你小太阳,有你这句话零就有救了,也只有你才能救他。” “你告诉我,零到底怎麽了?”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83 小太阳,对不起 “小太阳,现在我不能告诉你零发生了什麽事情,总之我答应你,等到时机成熟,我一定会把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好吗?” 时机成熟,海桦也是这样说。泰阳没有勉强,“嗯,等你认为方便的时候再告诉我。” 身在黑暗里,泰阳看不到鲁斯的脸,惶然的抱紧他,“鲁斯,好黑我害怕,你把灯打开好不好?黑漆漆的我、我……”说不出来为什麽,泰阳感觉到房间里有东西,一种会让他压抑昏厥的不祥物种。 泰阳没有追问鲁斯松了口气,现在好乱,他没有回答任何问题的准备。泰阳整个被揽进鲁斯怀里,“有我在,不用害怕,我们也可以做点轻松的运动,很快的就不会在意这些黑暗了。” 感觉到鲁斯游走的手,泰阳口水呛到咳了起来,“鲁、鲁斯,你知道从昨天我回来到现在你做了多少次运动吗?”他根本就数不起来次数。 手指在泰阳的臀隙间来回,鲁斯用硬起来的下身磨著泰阳的,“跟小太阳做运动是我最爱的事情,不管做多少都不会厌倦。” 额……泰阳冒汗。 “鲁斯,纵欲对身体不是很好,为了我们长久的幸福,这种事情我们还是要有节制的好。我不是怀疑你的体能,只是、只是我真的要休息休息……” 精神是还好,可那个地方本来就不是应该用来做这种事,连接两天被过度使用,泰阳担心会裂开。 “我轻轻的,绝对不会弄痛你,乖……腿夹上来,抬高……” 很没出息的,泰阳听著鲁斯的声音,身不由已的贴向他,感觉到炙热的头部顶著不堪碰触的幽门时,一股电流窜向全身。 “啊……” 吃吃的笑,鲁斯一指轻轻戳著泰阳抬头欲望的根部,“还说不要,这里,还有这里都迫不及待的邀请我了。” 摸索著寻到他的唇,泰阳贴合著他轻轻的咬慢慢的舔,唇间传递著彼此的需求。 温暖的秘地还留著鲁斯的液体,当鲁斯将昂扬送进去的时候,发出粘稠的水声;动作很缓很慢,似乎在为自己的粗暴行径表达歉意,每一次的摩擦都像是在抚慰。 “嗯……鲁斯……鲁斯……”好爱好爱你,你在我体内的那种感觉好幸福,真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舌与舌交缠,分享著彼此之间的口液…… 房间漆黑一团,床上的两人就这样侧身而躺,温情脉脉的进行著人类亘古的运动,舌津生香,渴求著彼此的体温,都恨不能将自己填进对方的躯体,从此合二为一。 暧昧旖旎的静夜,不为人类察知的地方,一点星光宛似覆灭前的烟火,忽闪忽暗…… 灯火喧嚣的不夜城里,杯盏撞击,寂寞的人们恣意挥霍著空虚的年华,狂野的把或温情或冷酷或丑陋的剧情上演在千姿百态的暗夜…… 清亮的鸟啼唤醒黎明,东升的旭日点亮希望。 鲁斯从泰阳体内退出来,泰阳呜咽一声带著餍足的笑靥坠入香梦,肿肿的唇微微翘起,似乎在抱怨著鲁斯的贪吃。 小太阳,千年是个很寂寞的旅程,谢谢有你,让我感受到了阳光。 轻吻他安睡的睡颜,鲁斯起身穿衣。 静静的坐了许久,忽然似乎下定决心一样,鲁斯站到床前。 小太阳,原谅你再次没有经过你同意,擅自在你身上获取东西;上次是孩子,我罪无可恕,这次是零,明知不该我还是这样做了,小太阳,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吧,为了救零,我别无他法。 什麽东西在咬他? 泰阳难受的扭动著身子,不时的挥动双手试图驱逐开萦绕於身的异热。 淡淡的蓝在泰阳身体跳跃,像是流淌的音符,又像是挥著利爪的鬼魅。深蓝色的眸光瞬间变换各种情绪,无奈、痛苦、悲凉……鲁斯仰天长叹,穿过云层的哀伤惊起天上仙鹤,似乎连仙草都为之悲泣枯萎。 蓝色转瞬化作红线,由泰阳的筋脉中急速飞淌向鲁斯,气体凝聚而成的圆钵将那些鲜红一滴不漏的承接下来。 “鲁斯,鲁斯……”泰阳忽然大叫,紧蹙的眉显示著他的痛苦。 手在抖,鲁斯努力让自己定下心神,不能半途而废。 “我好痛,鲁斯,鲁斯你在哪里?在哪里……”因为痛苦了,泰阳叫著鲁斯,他记得鲁斯说过,不管什麽时候只要他召唤,鲁斯就会出现。 可是,泰阳不知道他痛苦的根源就是心心念念寄托希望的那个人。 蓝色的晶莹泪珠缓缓坠下,两行痕迹由脸颊一直烙进鲁斯心底。 小太阳,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很多事情发生太多次就不再稀奇,比如说命案,反倒是另一件事情将媒体的视线引了过去。 寥部旗的车子在停车场无端端的自燃起火,当时停车场的监视器及停车场的保安都目睹了这一幕。 车子是在寥部旗关上车门的时候起的火,霍然窜起的大火事先一点预兆都没有,不止一个人说寥部旗命大。 诡异、蹊跷。 警局办公室里,寥部旗召集所有人员汇聚在一起,他不敢离开半步。 按理说起火之前应该有烟雾腾起,可是车子从家里开到警局一路上别说烟连焦味都闻不到,寥部旗感觉到,起火事件不简单。 只是烧了他的车说明对方只是想给他一个警告,并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寥部旗一辈子得罪的人太多,思来想去也定不出一个可疑的人来。 脑中电光闪过,他想起了那天暗巷看到的那双眼睛,愤怒责备的眼神……寥部旗记忆深刻。 难道…… 火! 逃避不及时被烧灼的手一阵阵的痛,寥部旗全身像是掉进了冰窟里抖擞著,後脊的冷汗密密匝匝,不由自主的缩紧了肩膀,他感觉到某个地方似乎有双眼睛在盯著…… 不久後,一向沈迷酒色的寥部旗开始吃斋敬佛,脖子上金灿灿的粗大链子也换了块玉佛像,警局家里到处贴满了居说高僧点化过的神符。 而那个神秘电话一直都没再响起。 得意了没两天的寥部旗丧著脑袋向上头递了辞职书,随时都要提防著脑袋,崩管再威风的差事都不能干了,还是赶紧出国保险,寥部旗忒後悔当初没有跟著哥哥嫂嫂一起走。 警局里陆续有警员也跟著交了辞职,有的人更绝,招呼不打直接躲家里避祸。面对萧条的警局,委派的代表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跟上头递交报告,同时抓紧了对案件的审查。 案子一直由寥部旗在跟,辞职书自然也被压了下来,寥部旗别无他法,既然不能出国避祸,他唯有每天晚上跑到人多的地方睡觉,比如网吧、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商店……日子苦不堪言。 当寥部旗快要崩溃时,那个神秘终於来了。 “再多管闲事,下次死的人就是你。” (14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84 为寻真相,再探凶宅 办公室里其他人都在穿梭不停的忙碌,唯有泰阳像是入定一样,傻愣愣的坐在那儿。 整个部门的人全都是新面孔,前後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不止是员工,所有的办公用具全部都换新,格局也重新布置,泰阳不得不怀疑这里是不是他曾经工作过的售後部门。 泰阳已经这样子呆坐了几天,没有谁敢出声指责他,头两天还不时的瞟来诘责的目光,现在全都当他透明。 员工档案里没有那些员工的资料,连小柯也被删了个一干二净。问过人事部所有人,大家都对那些员工没有印象,一致的否决让泰阳很有记忆错乱的感觉。 找不到那些人的资料,寻找真相的线索就断掉了。 山穷水尽,柳暗花明,轩辕屏的电话来了。 放下电话,泰阳又陷入深思,他想起鲁斯说的话:“小太阳,我答应让你回去上班,但你必须答应我,只是上班,我不允许你动其他的心思。” 鲁斯知道什麽?其他的心思又指的是什麽? 头又晕了,泰阳支著脑袋,盯著某个地方开始了神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纵欲过度的缘故,经常性会感觉到头晕乏力,稍微走多几步路就感觉到气息紊乱,孱弱的模样让他很怀疑是不是有人偷了他的器官。 这几天鲁斯也没有再碰他,每晚躺在他怀里,泰阳都会听到一句充满愧疚的对不起。 鲁斯为什麽要跟他说对不起?难道说鲁斯出轨了? 自嘲的笑笑,真是太闲了,才会那麽多古怪念头。 五点,到了下班时间,其他人都前後打卡下了班,泰阳独自坐了半个小时,才慢吞吞的拿起手机切断电缘离开。 他走的很慢,因为泰阳害怕走急几步会忽然倒下去,碰到几个晚走的同事,大家笑笑算是打过招呼。有礼而生疏,潜藏在背後的各种想法泰阳能知晓一二,他不去探究,想开了别人的眼光也就变得不重要了,现在於他而言,最重要的是鲁斯。 电梯的反光面印出泰阳苍白如雪的脸,泰阳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这付模样真的像是病入膏肓的人。使劲在脸上搓了搓,咬咬青白的唇希望能多出几许血色,扶著冰凉的墙面,泰阳想,这副模样鲁斯会嫌弃吧? 门悄然开启的时候,泛白的唇角扬起优美的弧度。 他知道,他在那里…… “回来了,宝贝。” 站在电梯口,泰阳静静看著鲁斯,他不动,他知道他会过来,因为他听到…… “你站著就好,我来抱你。” 这就是被宠爱的感觉! 趴在鲁斯怀里,神智随著走动的脚步沈浮; “鲁斯──” “嗯?” “我是不是要死掉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像。 “别说傻话,你会活很久很久。” 阖著眼,泰阳淡淡的笑了,像在春季沐浴著雨露吐蕾绽放的白梨花,芬芳清雅。 “鲁斯,我没有对你说过那句话吧?” “哪句话?”鲁斯有好的预感,那是…… “我爱你!” 春天到了,花儿开了,希望的风儿抚顺隆冬萧条的疮痍,w阳高悬,白梨花抖动妖娆姿彩,缤纷惹眼。 怀里的人儿睡著了,缓缓除下的眼镜被放置在一侧,鲁斯眼里的笑一直在深化,是一泫幽蓝的静湖,深深的凝视将泰阳的恬颜刻入其中,荡起波波涟漪,用爱之名将之束缚。 “小太阳,你说了这句话就没有回头的机会,千年万年,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的命运绑在一起,永生永世都断不了。为彼此负责,永不相负,如若有天你背离我远去,我将生世粉身在宇宙苍穹,小太阳,千万不要忘记你今天说过的话啊!” 爱,用生命起誓。 情,以永生刻痕。 天际,一道光快如闪电,应承著鲁斯的誓言,载入册记,由苍天见证,大地为凭,任他是鬼是神都无法篡改。 泰阳的身体开始好转,头晕的现象也渐渐消失,血红一点点回到他的脸上,鲁斯看著他气色好起来,心里的负罪感才有所减轻。 早早起了床,梳洗妥当後享受了鲁斯亲自下厨准备的爱心早餐,泰阳跟鲁斯挥手道再见,鲁斯胸前还戴著围兜,微扬著脸笑眯眯的瞅著他。 美男就是美男,就算在厨房里照样帅得掉渣。 脸腾的红了,抵不过鲁斯固执的目光,泰阳垂首走了过去。 “今天的早安吻我还没有收到,还有现在的离别吻,你看……我是不是可以任性的要求利息啊?” 早安吻?泰阳瞪眼,这人说瞎话的天份越来越高了,还在睡梦中就被某只饿狼弄醒了,美其名曰:早安吻。 “我要迟到了。”今天除了上班,泰阳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只是他不想让鲁斯知道。 吻落下来,“不用理他们,就算不去上班谅他们也不敢说什麽。” 呜…… 所有的言语以吻封缄,甜腻如蜜。浅尝即止的吻鲁斯不满足,截住泰阳缩回的舌强横的邀请他戏耍,泰阳顺应的回吻著,双手却在推搡。 再吻下来就要起火了,泰阳很清楚鲁斯的欲望有多旺盛,这几天都没有做,晚上抱在一起都会感觉到他跨间的胀起,不容他忽视。 “好了,鲁斯……我、我……不……” 鲁斯的手准确的抓住泰阳的软弱点,没骨气的膝盖软了下来,推拒变成了顺从。 紧紧的攀附在鲁斯身上,泰阳任由他摆布,跨间的热胀被舒适的揉搓著,情不自禁的松开了夹紧的双腿…… 再快点,就到了! 然而……“时间不多了,赶紧去上班吧。”蓦地,鲁斯收回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泰阳不可思议的睁大眼,“你、你把我撩起来,就让我这样子去上班?” 鲁斯显得为难,“我知道小太阳欲求不满,可是怎麽办?我身为老板,也不能徇私啊,只能辛苦小太阳忍著点,工作要紧!” 抿著唇,泫然欲泣控诉著鲁斯的自私,泰阳气哼哼转身就走。 鲁斯,以後你都别想碰我。 其尔没有人给泰阳安排工作,就算鲁斯没有下令,也没人敢给他派任务,泰阳回其尔的目的不在工作,正好也乐得清闲。 晃悠悠出了其尔,趁人不备泰阳跳上一辆出租车,指了个方向催著司机赶紧走,他怕被人看到通知鲁斯。 不是出轨爬墙,泰阳还是怕鲁斯知道。 到了山脚,司机死活不肯上去,泰阳无奈,只得下了车。 收了钱司机踩著油门就跑,临走还抛下一句埋怨的话,“早知道是来这种鬼地方,多少钱我都不来。我得赶紧回去给祖宗烧烧香,不然被鬼盯上可了不得……” 没办法,因为命案这里被传成了凶煞之地,风景秀丽的别墅区早就搬了个空,没有一丝的人声显得格外的诡异。 很纯朴的乡野气息,万籁俱静,百鸟归林,跳跃在葱郁枝头的鸟儿不时的清歌一曲,给过於安静的鹅卵石小道添了几许生气。 没有走车道,泰阳延著小径蜿蜒而上,他记得这是条捷径,虽然陡峭了些但可以省不少时间。 好累,幸好事先有准备;泰阳从背包里拿出矿泉水,咕咚连喝几大口。 真过瘾! 林间微风徐徐吹来,掀动衣衫丝丝凉风钻进去,舒爽极了。这里真是个很适合修身养性的地方,只是这麽美丽的地方却笼罩上死亡的阴影,那麽多条年轻的生命在这里被扼杀,泰阳只觉得心痛。 俯瞰而下,满目都是充满希望气息的绿,水气蒸腾而起的烟雾宛若女孩的面纱,无形中增添了引人遐思的神秘。 其尔的线索断了,茫无头绪之际轩辕屏一语惊醒梦中人。 学生出事的别墅出了闹鬼事件後,所有的警力都被撤走,现在别墅里没有人看守,据说除了尸体被运走,现场的证物并没有收检,说不定可以找到适用的线索。 多桩命案看起来死者之间似乎没有样牵连,其实所有的案件一对比便会发现所有人都是被吸尽精血而死,死前都受到过惊吓;认定了凶手是同一个人,便可从各个案件中逐步分析,抽丝剥茧,寻找真相。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85 奇怪黑猫,小院惊魂 不知道什麽地方传来一声闷响,林间休憩的鸟儿受惊腾飞而去,除了风声,泰阳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 脚底很热,那是跋涉後出汗的结果,泰阳却无端端的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脚心往头顶钻,沁凉如冰,冻得他连呼吸都被凝结。 拾起丢在脚边的背包,泰阳匆匆离开,慌乱中,什麽东西从侧袋滑了出来,掉在鹅卵石上细细的一声响…… 感觉不到累,泰阳只知道跑,拼了命的跑。为什麽,他也不知道,只是不安在扩散,有个声音不停在催促他赶紧离开。 等到不安不再占据心间时,泰阳已经到了目的地。浮华恢宏却空旷没有人气的豪宅,比起上次看到时多了几分雾霭,轻纱幔布,庄重间透著迷离。 习惯性的,泰阳再次绕著外墙走了一圈,他不死心,还是想找出那个恍若在梦中的狗洞。 明知道这里不会有人,泰阳还是踮著脚尖,轻轻的走,他怕惊醒了那些沈睡的亡灵。 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打量著四周环绕的茂盛树丛,泰阳发现,这些树似乎比其他地方的树颜色重,像是被人用浓墨涂染过,绿中带著阴森的黑。 厚重的铁门发出吱吱的声响,传进耳里像是有人在作垂死前的嘶喊,泰阳不敢再推,憋气从门缝间挤了进去,铁门一时没扶住,在风的助力下缫幌伦擦斯去。 鸡皮粒粒暴起,冷汗密麻的在额头,泰阳紧紧衬衣裹住发冷的身体,“打扰大家安休,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是逼不得已,请谅解谅解,哇喔──” 角落里窜出黑糊糊的一团,泰阳惊跳起来,过後才发现那是只黑色的猫,纯黑色的毛发,没有一丝杂乱,黑得发亮。 “小家夥,这里已经很吓人了,拜托你别再出来捣乱了行不行?”跟猫交流泰阳觉得真是疯了,不过经这麽一吓,先前的紧张倒是淡了不少。 黑猫的眼睛像琉璃珠一样,一眨不眨的看著泰阳,似乎听懂了泰阳的戏谑,它举起爪子搔搔脸。 “呃?你听得懂我说什麽吗?”拧起黑猫的後颈,一猫一人对视;黑猫看了他一会,喵喵叫了两声,泰阳欣喜,“你知道这里发生过什麽对不对?如果你真的听懂我的话,带我去找证据,可以吗?” 爪子挠挠泰阳的手,黑猫这是答应了。 屁颠屁颠的跟在黑猫身後,泰阳越走越迷糊。黑猫带的路没有往别墅里边走,反而带著他朝荒芜的後院去了。 後院被高大的别墅遮住,晒不到阳光更加显得阴森,随处可见的杂物很容易被当作是垃圾堆放处而遗漏掉。 越往里走令人反胃作呕的气味越浓,泰阳抵抑住肠胃里的翻腾,正准备伸手到背包里拿手巾堵鼻子,蓦地,他的神经抽紧…… 气味,这个气味不就是许久没有再出现的恶臭。 泰阳中邪一样四处扇动著鼻子,寻找著恶臭的来源。黑猫蹲在地上,深不见底的漆黑眸子悠悠看著他。 臭味无处不在,不管泰阳转到哪里,那股气味充斥著整间小後院,而且越来越浓,让他找不到据点。 无奈的泰阳求助黑猫,还没等他开口,黑猫已经往角落废墟似的地方走去。 这样一个豪宅,谁会想到还有这样一个地方,这里到底是用来干什麽的?为什麽警方没有发现这里? 竟然,有个小屋。 在黑猫的示意下,泰阳捡起一块木板将一扇在风中凌乱的门轰倒,随著门落地带起的灰尘扑鼻而来,比粪坑臭上百倍的气息连番灌入鼻腔,泰阳的嗅觉最终顶不住了,踉跄著倒退好几步,趴在地上哇哇大吐。 “喵──” 风起,黑猫的叫声凄凉无比,额上的冷汗接连不断的淌下来,肚子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呕意还是止不住,肠子似乎都绞在了一起,要榨尽他五脏内的最後一滴水份。 黑猫走了过来,凉凉的毛发蹭在泰阳的手背,汗毛一根根的竖了起来。瞅了泰阳几秒锺,黑猫转头率先走进那间小屋。 我要不要进去?泰阳在心底纠结。 从来不知道夏季的风这麽凉,吹著他惊颤的身体摇摇欲坠。 煞白著脸,泰阳撑起打晃的双腿,跟在黑猫後面。 败破的小屋,像是只张著血盆大口的怪兽,一旦有猎物靠近,便伺机而上,将之生吞活剥。 泰阳的身影被屋内暗淡的光影吞噬,烈焰般灼热的火球高悬於空中,却照不进这块小小的偏院,压抑的黑影深深的将小院笼罩。 “啊──”惊叫,石破天惊。 撞撞跌跌,好不容易出了门口,泰阳捂著剧烈跳动的胸口,面如死灰。 “怎麽会这样?为什麽?怎麽会这样……啊!”著魔一样,泰阳重复著同样的话,他的头尖锐的痛,刚才看到的一幕冲刷著他的大脑,幻灯一样交叠的画面闪闪烁烁。 尸臭,从腐烂尸体上散发出来的恶臭。 那是一具被老鼠或者其它生物撕咬溃烂的尸体,爬满了蠕动的恶心蛀虫……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让泰阳魂飞魄散的是,那具尸体自己动了,不仅坐了起来,还裂嘴冲泰阳嘿嘿一笑,“泰阳,真好啊,下一个到你了……我,不会寂寞了……” 如堕冰窟,心脏,几乎在瞬间停止跳动。 这个声音……这个人是、是小柯。 什麽东西落在脚边,圆圆小小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泰阳低头弯腰,一切举止都是呆滞麻木的。 一枚纽扣! “啊──”这枚纽扣才是泰阳大叫的根本。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泰阳忘记了害怕,他只是不敢置信的盯著那个恶心透顶的“小柯”。 她阴恻恻的笑,“他很快就会去找你……可能,现在已经找上你了!” 很快去找你…… 已经找上你了…… 鬼魅一样回旋在他的脑海中,无异於五雷轰顶,泰阳拼命捶打著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头部,可怨咒一样的话语紧追不舍。 心跳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泰阳无头苍蝇一样乱闯乱撞,刚才进来的唯一入口找不到了。怎麽会这样?小小的院落像是铜墙铁壁,泰阳听著水波一样来回荡漾的回声,呼吸越来越快,心跳越来越乱……他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鲁斯──”你说过只要我想你叫你,你就会出现,“你出来啊!鲁斯,我不想死……我舍不得你,鲁斯,鲁斯……” 瘫软在地,眼泪鼻涕狂流,泰阳的神智几近崩溃。 猫。 蓦然想起那只带路的猫,泰阳慌乱的找,一目了然的院子里哪里还有它的影子。 难道它还在小屋里? 那个小屋……泰阳却步了。 等等,刚才进去後那只猫在干什麽?似乎是在吃东西…… 吃东西……东西……人…… 喉咙一阵痒,空空的肠胃再次绞了起来,泰阳挖著喉咙吐了起来。 “呕──” 怪不得尸体烂成那样,怪不得黑猫的毛发油光水亮…… (13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86 别墅大火,案情扑朔 似乎在响应泰阳的臆念,黑洞洞的小屋里出现了蓝紫色的一双眼。 “喵──喵──” 因为惊恐而放大的瞳孔里清楚的印出黑猫油亮的皮毛,深幽测不到底的蓝色眸子充满了邪气与戏谑。 跟鲁斯眼睛一样的颜色,可是此时的泰阳只觉得那是死亡的召魂令。 “别过来,你别过来……”黑猫踩著绅士的步履,不急不燥缓缓迫近,泰阳只觉得大脑皮层就要崩裂开来,他下意识往後退缩。 这麽小一块地方,总有无路可退的时候;手似乎碰到什麽东西,泰阳一把抓起,虚张声势的吼,“你、你别再过来,我会、我会砸死你……” 黑猫果真停止了动作,後肢蹲在地上,很悠闲的瞄著他,龇起的森森白牙带著嘲弄。 手心的汗是凉的,泰阳握紧了唯一可以自卫的武器…… 凹凸不平的感觉,有些粘,有些湿……是什麽? 视线一对接上手里的武器,泰阳的脸色瞬间变成白纸一样的颜色。 骨头,粘附著烂碎的肉,白白肥肥的寄生虫在泰阳的手劲下,有的变成了白色的泥糊,有的吐著白沫扭动著半节尚好的躯体,侥幸存活的虫子拱著肥粗的肉体正往泰阳手臂爬行…… “啊──”骨头飞快的扔了出去,想吐已经没有东西可吐出来,泰阳疯狂挥甩著手,全身像是被千虫万蚁爬过一样悚然。 讽笑更深了,黑猫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在泰阳的瞪视下慢悠悠的朝著骨头扔出去的方向走。 警戒的泰阳没有因为黑猫的离去而放松,他看到……他看到…… 黑猫的爪子像有吸力,轻而易举便将骨头粘起,自然无比的送入口中,它的牙齿在噬咬,舌头在舔吮,可目光却一刻也不离盯著泰阳,似乎在示威,似乎在鄙视…… 身体流淌的不再是热血而是冰块,大脑冻结停止了动转,泰阳听到心脏像是耗尽电池的锺,“嘀嘀”极速作著最後的倒计时。 天上的太阳依旧火热,泰阳已经感觉不到它的温度,心脏最後一下跳动时,他看到白衣长发蓝眸俊目的男子从那火球之中杳杳而来…… 鲁斯……好想再抱抱你…… 大火冲天而起,疯狂的火舌吞噬著一切,由於起火点地势高,很多人都看到了这场百年难得一见的火景。 火势漫延极快,顶天的火苗居高临下,妖娆舞动,示威的俯视著红灯闪烁,蛇一样蜿蜒在林间的消防车队。 所有的消防车都出动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百步之外都能感觉到身体要被蒸熟的闷热,只能远远的看著,看著这座曾经耗资千万的豪宅别墅燃烧,彻底尽情的燃烧。 这场火到底怎麽燃起的,没有人知道;别墅在几个小时後悉数化为灰烬,风吹过,漫天都是狂舞的黑尘。 烈火带著别墅里的一切就这样消失了,而疑问猜测却存在每个人的心头。 坚固的铁门渣都没有剩,可见火热的凶猛,然而,紧紧相依在别墅周围的树木植被却依旧苍劲,没有受到一点大火的影响,惹眼的绿色快乐的吸引阳光,仿佛这只是烧了几片纸张那麽简单。 火灾,发生得忽然,也很奇怪。 寥部旗最後才到,摇著铃铛,揣著灵符,抱著一袋糯米可笑的出现在媒体的镜头里。 当记者问到关於命案现场发生火灾有什麽看法时,寥部旗白著整整缩小了一圈的脸,紧张的告诉他们,“ 所有的事情不是人为蓄意,是鬼、是僵尸,我不是迷信,是我亲眼看到,亲身经历。你们看,没有人的空别墅,为什麽忽然会起火?这是鬼在销毁证据,以後再有什麽命案你们都不要再问我,鬼杀了人,找警察也没有用,那些鬼也不怕警察……” “寥局长,你是局长,说出这样的话让人很是匪夷所思,警察本来就该担起保护百姓的责任,怎麽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卸给莫须有的物种身上,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嘘,你们别再说了。”寥部旗恍若惊弓之鸟,惶然四望,“会被他们听到的。我不是瞎胡闹,是真的有鬼,那天在巷子里我看到被鬼吸干的尸体,我死要面子,急功近利才把自己逼到现在这种地步;我也很想相信科学,可是我看到的事实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寥局长,你所说的见鬼会不会是你的幻觉,或者是你做了类似的梦,下意识的代入到现实中。” 做梦?寥部旗急急摇头,他也想是做梦啊,“不止是我,其他的警员也看到了,我还接到鬼打来的电话,‘多管闲事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他抖了起来,少了层肥肉的他显得可怜,“别说我胆小怕死,试问有几个人不怕,我也只是自保而已。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我已经跟上边递了辞职,今後关於这些问题不要再找我,我什麽都不清楚。” 寥部旗走了,剩下的警车也跟著离开。警车呼啸的鸣笛声再也听不到了,呆滞的众人都没有一个人说话。 风刮过树丛,树叶沙沙作响,乘著风飞舞在空中的黑色灰烬像下了一场黑雪。 这样的压抑像块石头悬在头顶,谁都受不了,直到有人打破了沈寂,“我也想相信他说的是胡言乱语,可我的理智在告诉我,他说的都是真的!” 没有人接腔,因为大家都在深思。 之後,没有一个人再发出声音,默默的上车,发动引擎的时候手不约而同都在抖。 山路上,车队似乎看不到头。 排在最後的是一辆黑色的本田,某报社的采访车,车里的男人敲击著方向盘,紧张的跟著前方的车。 骤然间,眼波瞥到公路一侧小小的黑影。 那是……一只黑色的猫。 眼珠透亮灵动,乖巧的模样惹人怜爱…… 车队消失在拐角,黑猫静静的坐卧,没有离去是因为它知道…… 会有人回头。 由远而近的车声响起时,黑猫裂了裂嘴。 它在笑,得意满足的笑…… “小阳──”海桦满头大汗,从恶梦中醒来。 涔涔冷汗湿了他身上的衣物,胸口剧烈的起伏,梦境虚虚实实,缠在他心头。 梦里,泰阳躺在地上,双目圆睁瞪著天空,在他身下是怵目惊心的鲜红,像汪洋红海,绵绵不绝…… 心跳失控,海桦翻身下床,大口灌下冰镇的液体。 十指紧握,关节发白,指甲尖锐的掐进肉里,奇怪的感觉不到痛苦;不好的预感在扩散,海桦下定决心似的掏出电话。 “老师,泰阳……泰阳出事了,是不是?” 彼端,长长的沈默过後,“泰阳不会有事──”拉长的尾音像叹息。 静夜如水,浅浅的月银中有泰阳清淡的笑,海桦深深吐了口气,“我替泰阳去其尔!” 轩辕屏的呼吸重了几分,“小桦,你不要任性,泰阳对大局的重要性你很清楚。” 无视轩辕屏的怒意,海桦坚持,“我梦见他出了不好的事情,别跟我说梦都是反的,我不会听。不管泰阳在这件案子里有多重要,我只相信梦的预兆,泰阳不能掺进来,老师想做什麽,我无条件服从老师的意愿。” “住口!”凌厉的斥责让海桦心头发寒,“小桦,我承认你很聪明,可是,泰阳对破案的执著起到的作用你无法替代。别再感情用事,别忘记你当初对我的承诺,如果你觉得累,我可以让果果陪你出去走走。” 心凉了,海桦痛苦闭上眼,“谢谢老师,我知道自己该做什麽。” “嗯!”轩辕屏很满意,“老师最欣赏你的识时务,赶紧睡吧;明天不出意外的话,也许泰阳会有惊喜带给我们。” 放下电话,轩辕屏立於窗前,惬意无比的欣赏著今晚的月色。 银盘高挂,星空净朗,明天是个好天。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87 布雷使诈,鲁斯现身 天刚蒙蒙亮,急速飞奔的车轮带起地上的纸屑,快如闪电很快消失在空荡的大街。 油门一直往下踩,海桦的脸绷得死紧,充斥著戾气的双目死死的盯著前方。 轩辕屏说泰阳不会有事,海桦不相信,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上山的路尽是斜斜的坡道,油门再足也显得力不从心,再快的车速在心急如焚的人看来如同龟速。 “该死的,谁把路修成这样,白痴啊!”紧紧抓著方向盘,不时的瞟过窗外幽暗的树林。 一闪即逝,进入黑暗的感觉还是让海桦无所适从。 透过密麻的树枝,依稀可以看到星点的暗淡天色,看看时间,六点。照理说夏天天亮的快,就算没有太阳也不应该这麽黑啊! 心提了起来,海桦放慢速度,眸光不时的在车窗与前方交替观察著。 路,比地图上预测的要长要弯。 一道黑影从车头掠过,快如利箭,轻薄如风,等海桦定睛再看,什麽也没有。 凉凉的感觉爬上心头,海桦拧开广播,平时他都不喜欢这些,现在只有靠广播来驱除心头的惶恐。 清寂的空间里,响起晨间新闻播音员一板一眼的音调,“昨日郊区忽然发生火灾,不久前曾经发生多条命案的别墅毁於一旦,因别墅命案後空置,现今警方还没有发出有人员伤亡的消息。警察局局长寥部旗於昨日向媒体发布了辞职消息,他在职期间发生多起命案,渎职无能,没有尽责的为百姓服务,凶案猖獗再三发生,最终导致他顶不住压力,以辞职来推卸责任……” 别墅,火灾? 海桦一恍神,不受束缚的车轮差点连车带人一起撞下山林。急打方向盘,将车停下,海桦将头抵在方向盘上,大口喘息。 血泊; 大火。 梦是真的! “小阳出事了。” 手无法静止的抖,车子一直在转弯,绕了一个又一个,海桦怀疑车子是不是一直在原地打转,弯曲的山道限制了车前灯所及的范围,根本无从判断周遭的情况。 “该死的!”拳头重重捶下,喇叭刺耳的尖啸响彻山林。 後背一阵冷麻,感觉到什麽东西在身後,海桦蓦然抬头。 车後是无边际的黑暗,他很准确的捕捉到一双眼睛,“喵──”。 宛若小孩的哭声,又尖又细,惊起海桦身上层层的鸡皮疙粒;是一只猫,什麽时候进了他的车? 冷意聚起,猛然回头,除了黑,什麽也没有。 幻觉吗? “喵──” 海桦死死的盯著四肢朝地趴在挡风玻璃上的黑猫,寒毛森森竖了起来。 黑猫的爪子在玻璃上抠出细细的声音,它很温顺的看著海桦,就像看著倾心的同类。 “你知道小阳在哪里?是不是?” 呜咽一声,黑猫转头跳下车,朝著前方跑。海桦没有思索由一只猫带路是多少的滑稽,更没有去想出现在这里能听懂人话的猫有多可疑,他只想著,只要能找到泰阳,龙潭虎穴也要闯。 奇异的,在黑猫的带领下,迂回的拐弯消失了,笔直的山道上铺满了鹅卵石,路旁的各色野花争奇斗w。海桦被乍现的朝阳刺了眼,展目望去才发现,露水清香、花儿芬芳、环境优雅、林木挺拔苍翠,说是世外桃园一点也不错。 刚才是地狱的话,现在已经到天堂了吧。 黑猫走的很快,低敛在股後的尾巴垂著地,轻轻的晃荡……海桦盯著黑猫,有瞬间的恍神,那样的姿态,似曾相识。 回神的时候就看到黑猫静静站在路中央,温顺非常的看著他。 “呜哇──”黑猫叫了一声,往旁边的草丛钻了进去。 “喂,你去哪里?你还没告诉我小阳在哪呢?”海桦大喊著,急忙下画跟著钻了进去。 疯长的杂草不时的绕著脚,行动艰难,露水沾湿了裤腿,冷冷的贴著肉,感觉很不舒服。越往里走便可以看见从高高树头垂下的藤蔓,脚下明显没有人踩踏过的乱枝枯叶让海桦踌躇了。 黑猫离他十步的距离站住了,漆黑的眸子睨著他抬起又放下的腿,似乎想说什麽,可它毕竟只是只猫,最後举爪擦擦脸,黑猫别过头不再看他。海桦抬脚的瞬间黑猫迅速的转身,它好像知道海桦最终会跟著走。 曲折的森林无边无际,没有黑猫的引领真的会转晕头,海桦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制不住气了,“我说猫兄,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这地方根本就没有被开发,小阳怎麽可能在这里?你耍我玩是吧。”现在看到的树跟进山时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同一类,同样是树干树叶,可一路的诡异氛围傻子都能感觉到不寻常。 注视著某处,黑猫久久不动,海桦随著它的视线看过去,竟然在一棵由三四个成人才能围抱住的大树上,出现一座精巧的小木屋。 “这是?” 黑猫望了眼海桦,幽幽的目光越过他,穿透树木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海桦回头看,除了由他踩出来的一条浅浅的痕迹,什麽都没看到,“你在看什麽?”这真的是只很奇怪的猫,。 夹起尾巴,黑猫不再理会海桦,轻盈的跳跃在攻蓬松的落叶上,扑向小木屋的身姿显得雀跃非常。 海桦追到木屋前黑猫已经没有踪影,正当海桦准备寻找时,忽然听到说话的声音,蒙蒙胧胧透过小屋的隙缝传出来,在风声的干扰下绰绰约约。 其中一个声音好熟悉。 通向木屋的是一架小梯子,手工很精巧,很难想像在这种原始木森林一样深幽的地方还有如此的巧工。海桦的脚刚踏踩上梯子,身後一股强劲的冷风袭击而来,反应极快的避开,眼前黑影一掠,便听到头顶屋子的门被掀掉,紧接著…… “鲁斯……啊!” 是小阳,海桦惊喜交集的攀上木屋,却被屋内的情形震骇住,他急忙闪一边躲匿起来。 “小太阳!”俊逸飘尘的高大男人怒目而视将泰阳劈晕的面具男人,一身的黑衣衬得他宛若暗夜中的勾魂者,“布雷,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引我上钩,我来了,放了他,他是无辜的。” “无辜?”布雷嘶嘶笑,指著挂在墙上的画,“只要跟你沾上关系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都该死。” 这个布雷的声音真难听,海桦这样想著,目光顺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肤若凝脂,俊目星眉间流溢出超尘脱俗的气质,素带裹发,一袭白衣恍若仙从天上来……这就是画中仙吗?海桦眨眨眼,恍若在梦中。 “放了他,对你对我都好,真要动手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没有了零那个傻子,你鲁斯还成什麽气候?不要再试图反抗我,没有用的,你的弱点太多,以前是他──绿笛。”布雷一指画中的美人,尔後再指著手里的泰阳,“他跟绿笛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可见鲁斯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88 海桦借笛,布雷阻击 “布雷,你住口。像你这样心狠手辣之人没有资格来评价的感情。”鲁斯蓝眸中泛出血光,“为了零,为了泰阳,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你,今天你必须为你所做的一切负责!” “哈哈哈……”布雷狂妄的笑,面具在他脸上颤抖,“鲁斯,你说我不够格来评价你的感情,同样的话我回馈给你,你也没有权利来指责我。不要忘记了,不管是以前的绿笛不是现在的泰阳,一切的悲剧都是因你而起,你才是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 暗处的海桦听得云里雾里,绿笛应该就是画里的美人,看他的衣著装饰应该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泰阳跟他有什麽关联?面具人布雷与鲁斯之间似乎有著什麽不为人之的过节,从布雷的语气中,海桦感觉得出来,有不甘有无奈其中也有强烈的恨意,什麽样的过去能让他对一个人有那麽多复杂的情绪? 正思索间,海桦看到……那只黑猫,安静的蹲在不引人注意的拐角,默默的注视著他。 轻轻蹲下身,招手示意黑猫过来,它甩甩头,干脆前肢也趴了下去,埋下头养神。 黑猫带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麽?除了泰阳,海桦相信还有其他的目的,可是,是什麽呢? 屋内一声巨响,顾不得黑猫,海桦急急闪向门口,遮天蔽日的黑雾从屋内扩散而出,只听著耳边一声“放下他”,便感觉到什麽东西从身边飞掠而过。 待黑雾散尽冲进屋内一看,四处凌乱宛若飓风过境,泰阳他们已经不见了人影。墙上的美人图危险的倾斜著挂在那儿,浅笑依依望著他。 布置的很精致的一间小屋,木制的装饰陈设,很具有古代气息……这样的一个地方,住的是什麽人?会是图上的美人吗? 上前将美人图挂正,海桦看著图中的人凝神:“这里发生过什麽?你可不可以给我指引?我真的很想知道泰阳跟他们之间有什麽关联。” 眼波无意间瞥见一管绿色的物什,查看之下竟然是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笛,不含杂质的净绿显示这支玉笛的不平常之处。 绿色的笛子……绿笛,画中之人不就叫绿笛吗? 这一发现简直让海桦喜不自胜,细细端详那副画,长袖飘然,绰约隐现间竟然就有跟眼前一模一样的一支绿笛,如果不细看还真会错漏。 找了块干净的布皮将笛子小心包裹好,海桦深深对著画中的绿笛鞠了一躬,“今天冒昧了,请见谅。笛子我暂时借用,用完必会完璧归还。” 出了小屋,海桦茫然了。 举目眺望,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广袤的森林,粗枝叶茂层层叠叠,像是个天然的堡垒将他困在其中。 刚才进来的路已经不见了。 而那只猫也不见了踪迹。 似乎,怎麽找回去的路又成了一个问题。 还有就是……泰阳被带去了哪里? 仓皇的在森林里乱窜,海桦失去了方向。他像闯进了一个迷宫,怎麽转都找不到正确的出口。 “啊,该死的,到底出口在哪里啊?”烦燥之际,他大叫,大吼渲泄著,茫无头绪的失控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 森林里没有鸟儿的啼鸣,也没有虫子的吟叫,只有他的叫喊声,空空荡荡没有归宿。 不知道碰到什麽东西,海桦感觉到身体朝前方扑去,眼看就要撞上那块突起的树梗,海桦反映极快的将手在地上一撑,机灵滚到一边避开了与树梗的相撞。 呼,好险。 不敢再分心,全神贯注的将注意力放在寻找出路上。 “呵呵呵……”阴恻恻的笑忽然在林间响起,海桦徒然回头,四周依旧是树,只是多了像空气一样飘渺不踪的阴冷笑声。 “谁?出来──”仓皇四望,那个声音四面八方重重压过来,“别在这里装神弄鬼了,有胆出声没胆现身吗?出来──” “哈哈哈哈──”那声音笑得更狂妄了,“好大的口气,凡是见过我的人都得死,你还收见我吗?” “死?”海桦冷冷一笑,“想让我死那还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那你就等著受死吧!”语落,雾霭一样的黑烟从四周冲击而出,轻飘如风却力道千钧。 海桦冷然而立,默然静看著雾气成形的黑影。 黑枯的面容上一个个深深的窟窿,灰白色的眼珠子如同鬼魅,长而枯的发凌乱的飘散於头部,整个感觉就是一个骷髅。 悬空而立,嘶嘶吼叫著,“你为什麽不怕我?我的样子不可怕吗?”他怎麽会这麽平静? 抓紧手里的笛子,海桦不屑轻嗤,“布雷,你受伤不轻,你觉得你有本事毁得掉我吗?” “什麽?”布雷不可思议,“难道你也是……不可能,你身上明明是人类的气息。” “我是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败在了鲁斯手里,泰阳被鲁斯救走,现在的你可以说是一败涂地,还敢嚣张的想要我的命,做梦。” “你找死!”布雷利箭般穿击而来,“我最恨的就是不把我放眼里的人,你哪来这个资本敢在我面前叫嚣。” 睇见布雷左腿的空荡,海桦电闪般轻巧避开,“就凭你是个瘸子。” 枯长的长指闪著黑悠的光,布雷长啸一声,森森白牙闪过噬血的光,“你会为这句话付出惨重代价。” 布雷攻,海桦躲闪,好在布雷由於缺条腿的原因行动间显得沈缓,在林间左躲右避的时候,手里的笛子不小心竟然脱手飞了出去。 “绿笛!”布雷嘶吼著去抢。 比布雷近一步的海桦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纵身飞扑,率先将笛子抢在手里。 “留下笛子,我可以留你一条小命。”布雷神情蓦地然得异常痛苦,似乎正忍受著极大的煎熬。 “笛子我不会给你,同样的我的命你也拿不走。” 戾气瞬时充满,布雷面容愈发的狰狞,“这支笛子对你没有任何意义,你拿走也没用……啊,笛子留下来,我会立即送你出森林,不然……你的死祭就是此时。” “既然你这麽紧张,说明这支笛子不是平常东西,我如何都不会给你。你连鲁斯都打不过说明你的能力并不怎麽样,我相信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依旧活得很好。” 布雷忍无可忍,海桦过於反常的嚣张行为激怒了他,“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去死吧。” 握著笛子的手心已经沁出密密的汗珠,海桦的内心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麽冷静,他在赌,能不能出去在此一搏。 布雷森森可怖袭来时,一道黑色的弧度从森林一侧抛了过来,准确的扑向布雷。 “喵呜──”。 是那只黑猫,它躺在地上,颤动著小小的身体,微不可闻的发出可怜的悲鸣。 “猫兄──”海桦大惊,上前查看却被布雷抢先一步,布雷将黑猫拧起,怒目大吼,“吃里扒外的东西,找死吗?” 布雷长指一伸,眼看黑猫就要遭到他的毒手,海桦顺手捞过一根树枝,不顾一切朝布雷挥过去……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89 泰阳获救,海桦脱困 煞气腾腾的利爪朝黑猫盖了过去,海桦横插进来,黑猫认命闭上的眼睛徒然睁开。 布雷暴怒的将黑猫甩了出去,好在海桦的进攻削减了黑猫被抛掷的力量,在树干上发出闷闷的撞击声响,顺著它下滑的身体树干上留下乌紫的一片;黑猫连痛嘶声都发不出来,不停的痉挛。 黑猫虽然奇怪,可海桦明白它於自己没有恶意,看到布雷惨绝人寰的行径,他怒火熊熊,“布雷,这麽小的生灵你都下得了手,你还是人吗?” “嘎嘎……”布雷笑得很诡异,“我有说过我是人吗?小子,你的死期到了,放心,我会让你死得痛快点,至少……比这只畜生舒服。” 黑猫蜷缩在树叶丛中,闻言它的眼睛亮了亮,想要支起身体又力不从心,眼眸中流露出乞求的光彩。 海桦禁不住疑惑:这只猫为什麽一再的帮他? 布雷单腿而立,簌簌的风吹开他凌散的发,将他狰狞的面目表露无遗,“小畜生,心疼了,我今天就要当著你的面将他生吞活剥,也正好绝了你的念想。” “等等──”海桦大叫,他看著黑猫,努力回想跟它是否有过相识,“我不记得有见过你,你怎麽会认识我?” 布雷沙砾一样的笑声更响了,“他在问你是谁,要不要我告诉他?也让他死得明白点。”黑猫怯弱的望著布雷,蓝色眼珠间有液体在滚动,“虽然你越来越不听话,可是我会大方的送两块他的骨头给你,你不是最喜欢吃人骨头的吗?嘎嘎……” 黑猫可怜卑微的乞求看在海桦眼中,很不是滋味;一只未曾相识的猫如此的袒护他,作为人类真的感到羞愧。 “猫兄,你放心,我不会死的。”语毕,他坦然面对布雷,“我不仅不会死,还要带著这只黑猫离开你这个魔鬼。” 布雷像听天方夜谭,“你要带它走?它可不是普通的猫,它吸人血,啃人骨,你不害怕吗?养著这样只猫在身边,你会夜不安寝食不知味吧。” 无谓的撇撇眉,“我知道。”普通的猫会有紫色的血吗? “你有很有胆识,不过很可惜,你马上就要死了。”布雷难得的赏识海桦,可是他的骄傲不容许受到这样的轻视。 黑猫奇迹的站了起来,炯炯双目怀恨的瞪著布雷,当布雷的利爪向海桦面门袭击而去时,它凝聚起所有的力气,黑黑的爪子锐利如针,朝著布雷一扑而上。 布雷猝不及防,“吼──” 怒吼声响起,蓄势待发的海桦还没弄明白什麽事,身体便被一股力量抛了出去…… 风在耳边呼啸著刮过,森林在余光中不停的後退,海桦的眼睛一直注视著被冲离的地方;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时,海桦大脑一空,感觉身体还在下坠,人已经晕了过去。 梦里,反复的出现那只黑猫最後留恋的一眼,晶莹的泪珠滑落下来,触感冰凉…… 布雷不会放过黑猫,它的结局会怎麽样? 别墅失火後沈寂了一阵子,因为命案牵扯出来的一系列事件再次闹得沸沸扬扬。 首先是寥部旗,辞职的事情一直悬而未决,贪生怕死的他找算偷偷溜出国,谁知道状况连连,不是车子在半路出问题就是航空公司忽然取消航班,接二连三的巧合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有人要把他困死在这里。然後,寥部旗剃度出家,跑山上当和尚去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局长一职空悬著,即使是将薪资待遇提高了几倍,依旧是无人继任;高官厚禄是很诱人,再诱人也没有命重要。 还有被媒体炒翻天的爆破新闻,别墅大火当天,有人在现场拾到了有力的物证。z国特组织了专案大队,全力追查物主,大家都纷纷揣测,肯定是凶手不小心遗留在现场的。 这一切,走到哪都能听到热议之声,z国可谓是人尽皆知,只有一人对这些懵懵不知情,那就是泰阳。 醒来的时候乍亮的灯光刺得他双眼生疼,如果不是熟悉的怀抱和让他依恋的气息,泰阳以为还在那个恶梦中。 “小太阳,你觉得怎麽样?”泰阳一连几天都没醒来,鲁斯简直要疯了。 黑猫、尸体、面具人……像恶梦一样稀奇古怪的事情,泰阳不愿想起,可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就是一直纠缠著他。 打了个冷颤,偎进鲁斯怀里,泰阳怕极了,“我真害怕见不到你。” 鲁斯既心疼又怨责,“为什麽不听我的话?安安分分的上班,不要乱动别的心思……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放在心里?明知道你受一点点伤我都会痛不欲生,为什麽你还要这样刺伤我的心?小太阳,我该拿你怎麽办?” “鲁斯,对不起!” 泪涕涟涟的泰阳让鲁斯再也说不出责怪的话,他伸手拿来一张报纸,“你看看吧,你都闯了什麽祸。” 占据了半张报纸的所谓物证……泰阳瞪大眼,“这、这、这不是……” 无奈的叹息一声,鲁斯揩去他越流越急的泪水,“你怎麽这麽傻啊,也不想想命案现场哪能说去就去,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著这,你怎麽脱得了干系……” “我没想到……没想到会这样的……”无助的看著鲁斯,泰阳悔恨不已,“我会不会连累其尔?万一让他们知道我在其尔,你一定会因为窝藏被牵连,不……不可以……” 泰阳掀开被子要下床,鲁斯按住他,“你身体还没恢复过来,这麽虚弱你是要去哪里?” 热烫的液体滑进嘴里,苦咸苦咸,“我不能连累你,我去投案,去告诉他们我犯的案……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在其尔,我不想毁了你……” “真是个傻瓜。”抱住他,鲁斯动容,“我怎麽能让你出去,你是我想要保护的人,怎麽会让你去做这种蠢事。人不是你杀的,你能说什麽,你去了就中了有心人的圈套,明不明白?” “什麽意思?” 刮刮他红红的鼻头,鲁斯解气般再轻轻咬两口,“意思就是你这个小傻帽被人利用了!这麽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跟我商量商量,你把我放在哪里?难道我这麽不值得你信任?” “不是的!”著急的要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解说,泰阳只得拉著鲁斯的手拼命的表明,“鲁斯,你对我很重要的,当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我想到的就只有你。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也陷进这些事情来,我不想让你惹麻烦,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只是你以後对你男人的信心要增强才行,相信你的男人有足够的力量可以让你依靠,记住了吗?” 无言的点著头,泰阳紧紧的抱住,汲取著属於他的温暖。 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了。 无言的点著头,泰阳紧紧的抱住,汲取著属於他的温暖。 什麽都不用理会,就这样抱著他就好!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90 疑云重生,感情伤裂 入夜,四下一片漆黑,纯粹的黑色无形中会感觉到重重的压抑,泰阳仓皇的在寻找著光明,哪怕是一丝丝能看到希望的光线。 在梦魇中沈浮,很想摒弃掉那段可怕的记忆,可是…… “你爱的那个男人,他不是人,他是杀人凶手,是吸血的僵尸,是个残忍无比的恶魔!” “你上当了,你以为凭著这样的姿色可以捕获他的心?别天真了,现在的你只不过是对他还有利用价值,等到你一无用处,他就会残忍的将你杀死……” “曾经也有一个人像你一样,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可是……结果呢,鲁斯凶猛的将利箭插进他的心口。当时,血流了一地,他死的时候眼睛大睁著,他不敢相信,就这样带著绝望,等不到大夫就死了……” “鲁斯不是人,他杀害了那麽多无辜的生命,惨无人道吸光他们的血来达到生存的目的。这样一个人,你还爱他?” 他是杀人凶手! 他是吸血僵尸! 他是魔鬼! …… 层层叠叠,层出不穷的魔音穿刺脑膜,不停的折磨著他。 心口疼痛难忍,像是要撕裂开来一般,泰阳的手紧紧的揪抓住嘴间溢出痛苦的呻吟,额发被汗水浸湿,脸庞亦是湿漉漉的一片。 这是梦魇,梦里面的那个人才是魔鬼…… 丑陋的面具,死气沈沈的气息,喉咙被割掉漏风一样的腐破嗓音…… 他才是魔鬼,快点醒来,快点醒来! 怎麽办? 他要跑,可是有什麽东西在拉扯他,他挣脱不了。 “鲁斯……鲁斯……在哪里?在哪里……我不想死……不想死,鲁斯……不想就这样……鲁斯……不想看不到你……” 要被黑暗撕碎的恐慌折磨著他,泰阳大张著嘴又嘶喊不出来。 “小太阳,醒醒──”谁在叫他?谁在喊他醒来? 他要找鲁斯,要问问他……可是问什麽呢?有什麽东西堵在心里头,是跟鲁斯有关的,是什麽? 泰阳辗转反侧,兀自陷进自己的遐想中。 “小太阳,睁开眼睛,看著我,我是鲁斯!赶紧醒过来,听到没有,你不能被梦魇给困住了,你要睁开眼睛啊!” 鲁斯,鲁斯……鲁斯在叫他。 想要见到鲁斯的意念支持著他,泰阳奋力一挣,霍然睁开眼睛。 鲁斯正看著他,深敛的眉目间流露出心疼、担忧以及一些泰阳看不懂的情绪。 “鲁斯──”惊恐过後的余悸未平,泰阳抑制不住的抽搐。 “你在做恶梦,醒来就好了,我在这里陪著你没事的。” 梦,恶梦……脑中光速闪过什麽,泰阳聚神冥想,忽然,他攥住眼前的手。 鲁斯抚慰的手被泰阳死死抓住,尖锐的指甲掐在肉里,“鲁斯,那个、那个面具男人不是做梦,你知道不是梦。他说了好多话,句句都是针对你,鲁斯,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眉微不可查皱了皱,很快又恢复如常,“你多想了,我跟那个面具男人不认识,至於他为什麽要针对我,我是毫不知情。” “你撒谎!”胸脯剧烈起伏的厉害,泰阳挡开他的手,“我一直都觉得好多事情太奇怪,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出头绪来,现在我明白了,从博物馆开始,到寥非的死,再到连续的命案……都跟我有关。整个部门的人都死了,小柯、小柯也……现在只剩下我,很快的我也会死,对不对?” “小太阳,你不会死……” “为什麽我不会死?你凭什麽这麽肯定!”泰阳眼睛发红,情绪有些失控,“小柯说,凶手说不定已经找上我了。凶手不是普通人,我早就知道了,没多久我也会跟他们一样,被吸干血,被啃得只剩几根骨头……” “不!我不会让你死,你会活得很好,没有任何人敢动你一根汗毛。”紧紧搂住他,像要将他镶进骨头里一样紧抱住。 “这麽肯定,是因为你就是凶手,对吗?”泰阳脸色苍白如纸。 鲁斯身体一僵,面无表情的盯著他,“你这样想我?” “不是我这样想,是事实让我不得不……”泰阳跳下床,飞快跑出去,不一会儿他进来将手心摊到鲁斯眼前,“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这个。” 双手向後撑在床上,鲁斯很无谓,“一枚纽扣而已,有什麽值得大惊小怪?” 他怎麽可以这麽无所谓?泰阳感到很重的失落,事实胜於雄辩,他将证据再次摊到鲁斯面前,“这件衣服是我为你挑选的,绝无仅有的一件,衣服上正好少的就是这粒纽扣……”每一次呼吸心脏都在痛,“你告诉我,为什麽要做这些事情?他们都很无辜,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你要下这样的狠手!” 很优雅,很从容,鲁斯从床上起身,语气非常平静,“小太阳,我只要你一句话,相信我还是相信这粒纽扣?” “鲁斯,到现在你还不愿意说真话,这粒扣子是我在小柯尸体旁边发现的,你让我怎麽相信。” “小太阳,你让我说什麽好呢。”双掌按在他因激动而颤抖的双肩上,鲁斯叹息,“像这些死物,只要想要用点方法就能得到。你要记住,双眼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内心都很阴暗,你无法去揣度他的真正用意。” 眼泪刷刷往下流,鲁斯的叹息针一样扎在他心里,闪闪泪光中看著鲁斯的背影,“他说你是、你是……鲁斯,我有权利知道我爱的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这个要求不过份,你可以告诉我的是不是?” 鲁斯的手僵在门把上,他痛苦的闭上眼,“小太阳,你问出这句话,说明你已经受到影响;既然你相信了何苦还要来问我,听从你心里的想法就好。” 英俊的面容上两行蓝色泪迹,只是泰阳没有看到。 嗫嚅著,泰阳追了两步,“鲁斯,你要去哪里?” “你应该有个安静的空间,静下来好好想想,你能不能接受除了正常人以外的我。你的思绪太紊乱,我在这里你没有办法梳理清楚。” 隔壁的门开了又关上,泰阳倒在床上,浓厚的无力感困住了他。 为什麽会到这种地步? 他们这是吵架了吗?以前不管他做了什麽,鲁斯都没有这样过,他做错了吗? 到底孰是孰非? 他不是人,是吸血僵尸,是恶魔…… 相信我还是相信纽扣! 他不是人,是吸血僵尸,是恶魔…… 相信我还是相信纽扣! …… 两个声音无止境的在脑海中盘旋,泰阳头痛欲裂;一闭上眼睛鬼魅似的面具便一时在面前晃来晃去,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鲁斯幽蓝的眸子,很受伤很受挫。 双眼看到的未必是真相……你怎麽可以这样怀疑我? 深深埋进被子里,不去想不去看。 他迷茫,该相信谁! 泰阳以为这段小插曲会很快过去,那天晚上的不愉快影响不了他们;可是,他忘记了感情的世界容不下猜疑,对待感情,没有人不敏感,鲁斯也不例外。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91 奇怪父女,赔罪晚晏 接下来几天,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泰阳都没有跟鲁斯碰上面,空虚的怀抱让泰阳夜不成眠。泰阳想要打破这种僵局,他夜夜等待,也没能跟鲁斯见上一面。 他,去了哪里? 难道,真的是对我失望,所以躲著我吗? 顶著浓厚的黑眼眶,泰阳哈吹连天的上著班,心情的关系,短短的八个小时变得好冗长好枯燥。 “泰阳,下班去喝一杯怎麽样?” 肩头被拍了一下,听到声音他知道是一个部门的同事。 这几天泰阳主动的跟大家亲近,他们发现摒开总裁的携带关系,泰阳其实是个很谦和的人,自然而然大家的关系也变得和谐了。 接连几天没有好好休息,泰阳感觉抬抬眼皮都好累;谢绝了同事的邀请,泰阳整理好办公桌上的文件,准点打卡下了班。 往右是上楼的电梯,往左是其尔大门……脚步迟疑了一下,泰阳转身向左走。 回去也是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子,反正鲁斯也不在,还是出去走走散散心。 没有鲁斯,水晶宫一样的房子就不再是家。 “小阳!” 熟悉的声音,泰阳闻声回头,“海桦,秋……秋小姐。” 落日余晖下,海桦与秋果果正站在不远的地方向他微笑,温馨的黄色打在他们身上,沐浴其中的两人看起来好不真实,郎才女貌更像是乘著夕阳而来的金童玉女。 “泰阳,你真见外,竟然叫我秋小姐。”秋果果明朗的笑,将手里的鲜花凑到他跟前,“下不为例,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哟。” 配合著干干的笑了两声,泰阳後退两步,“这花怎麽能给我,你自己留著吧。”那麽鲜w的颜色,应该是海桦送给她的。 “这是我爸爸对你的歉意。”强硬的塞进泰阳手里,“爸爸从电视上得知你出了事,他很愧疚。这几天他一直在自责,不该让你去别墅……泰阳,你没有受伤吧?” 鲜花像是会烫手一样,泰阳想丢出去,碍於秋果果的面他只得抱在手里。 “小阳,那天你没有伤到吧?我很担心你,可我没有办法进其尔去看你。” 泰阳笑笑,“我没事,谢谢你们的关心。” 经历的那些匪夷所思,他能说什麽,即使说出来,那种魂飞魄散的惊吓他们也无法体会。 海桦看著明显不愿多谈的泰阳,苦从心生;为了泰阳,他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昨天刚能下床,他就赶到其尔,明知道进不去还是在门口望了一整天,今天能遇到纯属巧合。 充满古怪的森林里发生的一切,他能让泰阳知道吗?而且他又该怎麽解释这些荒诞事情。 没有人说话,怪异的沈默让秋果果很不自然,她绞著手,“泰阳,以前我对你的态度不怎麽好,你不要放在心里啊,其实我没有恶意的,只是……”她瞄了眼海桦,“你知道的,我喜欢海桦,他却喜欢你,所以……我就总是没有理由的迁恕你,对不起!” 诶?泰阳有点懵懵的,秋果果的态度转变太快了,他无所适从。 秋果果小心翼翼的瞅著他的脸色,“你是不是不肯原谅我啊?我真的对你从来没有过恶意,每次对你凶过之後,我又会好後悔……”嗫嚅著,她拉过海桦,“不信你可以问海桦,他都知道的,过後我真的有忏悔。海桦,你帮我跟泰阳说啊,我真的有悔过的……” 不忍看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泰阳不待海桦说话便出声了,“你不用这样,我没有怪过你。女孩子的性格都多变,遇到感情方面的事情会冲动也是难免,我明白。” 秋果果喜极,“你真不怪我?” “真的。” “既然你接受我的道歉,那自然也不会拒绝我请罪的晚餐罗。”她雀跃拉住泰阳,“我已经订了位,请不计前嫌的泰阳跟我吃顿饭吧。” “诶?这个……”他不想去。 “泰阳,你不肯去说明你心里还在怪我,我知道你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计较这些,走吧走吧,我真的是很有诚意的想请你吃一顿,赔罪啊!” 泰阳骑虎难下。秋果果让他潜意识想要避开,况且泰阳也担心鲁斯万一找他怎麽办,可一个女孩子可怜兮兮的哀求,他实在狠不下心来拒绝。 推推眼镜,泰阳慢吞吞的说道,“那我先回去换身衣服……”给鲁斯留张纸条也好,免得他担心。 “哎呀,不用,你这样就挺好!” 秋果果拉住他,怕他反悔攥著他就跑。 泰阳尴尬到不行,边走边甩手,“我知道走,你别这样拉著我,大街上多不好……” “我就要拉著,万一你跑了怎麽办,哈哈……” 女孩银铃般的笑语,吸引不少人的侧目,斯文的男人及漂亮的女孩儿……爽心悦目。 海桦慢慢走在後边,目光久久落在肢体僵化推开秋果果的泰阳身上,含意深远。 秋果果的赔罪果真是下足了功夫,迷漫著异域风情的超豪华套间,环境清幽,精美的人工假山清泉叮咚,感觉不到室内的压抑,反而格外的心情舒畅。 泰阳脸上浅浅的笑只维持了几秒锺,首座上面色僵寒的男人赫然是轩辕屏。 “泰阳,赶紧过来坐。”轩辕屏起身招呼他们,语气很热络,“果果也真是的,去了老半天,我刚还在想要不要亲自去邀请你。” 秋果果垂首敛眉,“是果果的错,让爸爸久等了。” 这种语气真不像是跟爸爸在说话! 轩辕屏似乎不满意女儿这样的反映,镜片後冰冷的眸子看了秋果果许久,泰阳正疑惑的时候轩辕屏又笑了起来,“这孩子,我又没说怪她,倒还先跟爸爸置气了。别站著,快坐下!” 拘束的坐下,轩辕屏皮笑肉不笑的寒暄让泰阳头皮发麻,好像脑浆都被冻住了一样。 按了铃叫服务生上菜,轩辕屏替他沏上香茶,“试试,这是新出的茶,还沾著露水就从茶树上采摘下来,每一道工序都非常讲究,可说是茶中精髓。市场上都找不到这种茶叶,我也是朋友厚赠,平时果果我都舍不得给她喝,今天也是为了表示我对泰阳的歉意,来,喝来试试,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热气腾腾的热茶泰阳吹也没吹就倒进嘴里,烫得他肠胃都烧了起来,面对轩辕屏殷切的目光,他忍著痛点头,“好茶!” 轩辕屏一反以前的沈腐之气,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席间还不时的给三个年轻人夹菜;除了泰阳不断的客气说谢谢,秋果果和海桦除了单一的附和,没有一句多话。 山珍海味比草梗还难下咽,泰阳囫囵吞枣吃著,感觉到胃部越来越不舒服。 吃断头饭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饭後,甜点和水果还没上来,泰阳便以不舒服为由离了席。轩辕屏坚持著要让海桦送送他,泰阳推脱不过,只得答应了。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92 设晏真相,情人伤情 刚出了酒店大门,秋果果一阵风似的追了上来。 “我不想跟爸爸呆在一起。” 秋果果的惧悚藏得很快,泰阳还是扑捉到了。 真是对奇怪的父女! “海桦,其尔离这里很近,你们不用送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他们小情侣在一起,他不想做电灯泡。 走过来时泰阳就发现这里离其尔不远,走路也不过十几分锺,海桦固执的一定要送他,秋果果也是一旁附和,“最近不太平,还是让我们送你回去的好,这样海桦也放心。” “呃,那就一起走走吧。”这个设身处地为人著想的秋果果还真是让他不习惯! “小阳,我……”海桦欲言又止。 双手插在裤子侧边的口袋里,泰阳嘴角的笑隐在灯光照不到的树荫里。他知道,轩辕屏让海桦送他不是没有原因的。 “海桦,你说什麽都可以,唯独那件事不行……你明白的。” “我……”海桦的衣袖被扯住,他回头,秋果果朝他摇头。 她上前与泰阳并肩而行,“泰阳,不要怪海桦,他也是没有办法。爸爸一心想破了这起连环凶杀案,他说在这件事情上只有你能帮到他,海桦跟爸爸提过由他代替你去查案子,可是爸爸不同意。别墅的事情出了意外,爸爸不好意思再开这个口,只能让海桦来当这个坏人;泰阳,海桦的心情跟我是一样的,我们都不想看到喜欢的人去涉险;如果爸爸指定了海桦,我无话可说,会全心全意帮助海桦,可是,爸爸挑中的人是你!” “为什麽一定要是我?” “因为……”秋果果神情踯躅,“爸爸说你跟别人不一样,你有别人不具备的潜在力量。” “什麽潜在力量?”他怎麽从来没在自己身上发现过。 秋果果摇头,“我也不知道,总之爸爸既然指定了你,我们都没有办法改变。” 冷嘲的一笑,泰阳灼灼目视著她,“凭什麽?我不受制於你们,他指定了我,我就一定要被他束缚住吗?真是可笑。”他快走两步,严言厉气,“请你转告你父亲,我要为我爱的人而活,不会再为任何人去犯险。谢谢他的赞美,我没有他所说的力量,泰阳只是个普通人,请他找别人去吧,我无能为力。” 转过身,大步往前跑,秋果果的声音乘著夜风传进耳里,“如果,海桦的生命因此受到威胁,你也要拒绝吗?” 两秒锺的缓步,泰阳没有停下来,而後继续加快了步伐。 他不是圣人,顾忌不到所有人的悲与喜;不要再理会这些,鲁斯会不开心,他不愿他们之间的感情再生事端。 海桦,对不起。 呆怔看著泰阳的身影消失了,秋果果眼角的泪花消溶在凉夜中。海桦站在她身後,声音听不出情绪,“我的生命因此受到威胁是什麽意思?” 面对海桦时秋果果脸上一派平静,“没什麽意思,只是想知道泰阳有多在乎你而已。” “就这样?” 双臂绕於胸前,秋果果女王般挑眉,“你不是也在麽,我能怎麽样?” 犀利的眸光要将她看透,“你刚才的表现真够虚伪,真是不亏我竟然信了你。” “你就是这麽看待我的?” “你怎麽做我就怎麽看,不冲突。”海桦没看她,扬手招来一部计程车。 “海桦!”秋果果吼叫著拉住他,“我对泰阳真的没有恶意,不管你跟不跟我在一起,我都只希望你好好的。至於泰阳,我的道歉也是真挚的。” 手搭上车把上,海桦头也不回任她拉著,“你们父女不要污辱了真挚两个字,我现在会这样,都是你们的杰作,虚情假意我不稀罕,假惺惺的作派更是让我作呕。” 将他扳转过来,秋果果眼眸中蓄积著水雾,“不管我爸爸怎麽强势,他是他,我是我,我对你是认真的。” “果果,是我招惹了你们轩辕家,有什麽你们只管冲我来好了,不要去算计泰阳,他是个老实得不能再老实的人。我好後悔,这滩浊水不该让他进来,别墅那麽危险,还让他孤身去冒险,摆明了是要将他往死路上逼。”挣开她的手,海桦打开车门,“他说的没错,他不受制於你们,你们也没有权力支使他做任何事情。不要再以任何借口让泰阳为你们做事情,否则,就算是死,我也会为他力拼到底。” 司机不耐回头,“我说你们到底坐不坐啊?别担误我做生意啊!” “你闭嘴!”秋果果掰住车门,吼完司机又对海桦乞求,“我保证今後对泰阳一定很好很好,求你不要跟我爸爸斗气,你斗不过他的。泰阳这次只是意外,爸爸也没想到会这样,案子爸爸不会放手,他也不会答应由你代替泰阳,你就服服软好不好?这样大家都相安无事。” 拔开手,海桦神情悲凉,“我自认为服软两个字我已经执行的够彻底,不用你来教我;承你们轩辕家恩情的人是我,该还债的人也是我,海桦可以任由你们捏圆搓扁,没有怨言,泰阳不行,一根毫毛也不能动。 “桦,你别这样……” 泪如珍珠,一粒粒滴在红色的车门上,秋果果绝望的看著计程车绝尘而去。 为什麽你就是不肯分点心给我? 泰阳,明知道不是你的错,可我还是控制不住的恨你,恨你…… 按下开关,黑暗的走廊上登时灯光乍现,泰阳抬手挡住刺目的光线,上楼时的迫不急待一点点的消沈下去。 落针可闻声的寂静,鲁斯又不在。 打了个嗝,一股胃酸翻了上来,辛酸的刺激让泰阳逸出眼泪。 心理作祟真是要不得,明明就没有吃饱。 等待恶心的感觉下去,泰阳的脸色在灯照下显得异常苍白虚弱,扶著墙壁,冰冷的触觉让他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不管在外边装得多强硬,回到这里他便会脱下所有的伪装。 开了门,房间里边竟然有灯光。 泰阳欣喜的叫,“鲁斯,你回来了!” 得意就会忘形,昏暗的客厅里看不清东西,泰阳撞在台灯上疼得他直咧嘴。 有力的臂膀将他捞起,“真是不让我省心,在家里也会撞到。” 还是那样亲昵的语气,泰阳讨好的亲他一口,“鲁斯,你不生我气了,对吧?” “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罢了。”开了客厅的灯,鲁斯抱著他移坐到沙发上,“脸色这麽差,不舒服麽?这两天有没有吃饭?” “我没事,只是刚才吃饭被恶心到了,胃不太舒服。”揉揉发闷的胸口,泰阳随口问道,“鲁斯,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我晚上都在等你回来,一直都等不到……” “小太阳觉得我会去哪里?” 泰阳抬头便看到鲁斯嘴角扬起的笑,这麽开心让他狐疑,“你别说是去……去找乐子了?” 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肯定没好事!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93 矛盾消解,甜蜜私语 下巴用力顶在他的头顶,听到泰阳痛呼才放松,“我有你说的这麽龌龊麽?” 揉著头,泰阳不服气的哼,“那你干嘛笑得这麽可疑,男人嘛,不回家的原因无非就是……那个,你干嘛这样看著我?” 鲁斯似笑非笑,无端端让泰阳感觉到危险,慢慢从鲁斯挪下来,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上,目测著安全性。 一般鲁斯这样对他笑的时候,就是在发射著某种信息,他饿了! 支著头颅,鲁斯慵懒斜靠在沙发上,好一幅爽心悦目的美人侧卧图。 “坐那麽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过来。” 那神情语调柔得像是在召唤可爱的狗狗,可他透出来的气息暧昧且带有情色,闪著幽光的眸子是把锋利的刀,一层层剥光泰阳的衣物。 被这样盯著,泰阳像在裸奔,不自觉的舔舔唇。打死都不过去,一过去就会被啃得渣都不剩。 “鲁斯,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点东西吃好不好?” “小太阳真体贴,知道我饿了几天想吃……”舌尖妖娆至极,在唇边舔舐一圈,鲁斯催眠似的轻语,“来吧,我的小太阳。” 哇,他在说什麽啊! 泰阳脸涨得通红,快要滴出血来,他又怎麽会想到一个平常的吃字也能让鲁斯引出这麽旖旎的念头。 “不跟你胡扯,我去弄点东西吃。” 逃难似的冲进厨房,泼水给火热的脸颊降温。鲁斯很可恶,老是喜欢说些挑逗他的话,更可恶的是他竟然也有渴盼的念想,真是疯掉了。 天然灶上,鸡蛋在锅里滋滋响,散发著诱人的蛋香。 稍等会翻翻面就可以起锅吃了,抓著锅铲泰阳静等;鲁斯不喜欢吃熟鸡蛋,泰阳经常看到他将生蛋敲开打在杯里,直接喝进肚子里,虽说吃生蛋也是种养生,可泰阳对生东西就是爱不起来。 蛋壳在玻璃杯边沿敲击著,心情也随著缓缓淌入杯中的蛋清一起,溺入其中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鲁斯不喜欢他下厨,第一次弄东西给他吃,他会喜欢的吧。 里边可是有他的心意哟! 正臆想间,被圈入熟悉的环抱中,没回头,泰阳轻轻笑,“饿了吧,呆会就可以吃了。 ” 让彼此贴的更近,鲁斯闷闷的,“小太阳!”他又不想吃这个。 “嗯?” 再叫,“小太阳!” 泰阳再捏起一颗蛋,敲下去……“嗯?怎麽了?” 微恼的语调,“小太阳,你干嘛不理我?” “诶?我哪有……” 回头,便入了狼嘴,嘴唇被含住,软软的唇肉在坚硬牙齿的细啃下有种微麻的快感;鸡蛋掉在流理台上,微不可查的一声脆响,没有人理全。 双手情不自禁绕上他的脖子,仰首努力配合著他的高度,“脖子酸了……”没事长这麽高干嘛吗。 “真是可爱又麻烦的小东西!”吸住他的舌,鲁斯双手将他抱坐上流理台,适中的高度正好可以接吻。 又吸又咬,纯粹将他当成美味了。泰阳郁闷,吃他就能饱吗? 舌头麻辣辣的,泰阳使劲推著他,试图挽救像是要断掉的舌头,“混蛋……快开我……” 鲁斯置若罔闻,吸得更大力,双手在他臀部又揉又捏,隔著几层布料,泰阳都能感觉到他跨间热烫的硬实之物。 不能再吻下去了,再继续就要……这里可是厨房,不是所有地方都能用来发情;大脑混沌的想著,鲁斯的吻带著魔力,让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裤子被往下扒,冰凉的台面激醒了泰阳,他果决的大力推搡著鲁斯,“放开,这里是厨房……” 挫败的鲁斯低头改咬他的锁骨,“厨房怎麽了,厨房也照样能做爱做的事情!” “痛,你是吸血鬼吗?好痛,肯定出血了……”泰阳只是自然的喊出他的感觉,却不想鲁斯的神情黯然了。 果真出血了,指尖上丝丝的红色,泰阳嘟囔,“就不能小力点啊,这麽卯著劲咬,我就这麽好吃啊!” “小太阳,你介意我是个吸血鬼吗?” “咦?我是开玩笑的啦,你别当真啊!”泰阳紧张了,他没有忘记几天前矛盾的根源就是因为自己的不信任。 “不,我是说认真的!”鲁斯灼热的看著他,“如果,我真的是吸血鬼,你会介意,会离开我吗?” “好端端的,你干嘛要这麽认真啊,害我好紧张!”泰阳吞吞口水,思索几秒才开口答道“就算你是吸血鬼,只要你不吸我的血,我就不怕你,你不会伤害我,我干吗要离开你。” 这样才不离开吗? 鲁斯苦苦一笑,“如果我吸你的血,怎麽办?” “哇!”下意识的捂住脖子,想想不对又捂住心口,“你别吓我啊,被吸血那不是就变成人干,好丑好恶心的,我不要……等一下,死的那些人不都是被吸干血死掉的吗?难道说……” 泰阳的眼球乱转,鲁斯的心咚的一下,“什麽?” “真的有吸血鬼吗?” 鲁斯反问,“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东西吗?” “是我问你耶。”长长的手指玩弄著鲁斯的衣领,泰阳沈吟,“真有吸血鬼,我宁愿自杀也不要变成他们的食物。不过,这世界上太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鬼这东西我还是相信有他的存在。” “那……僵尸呢?你怕不怕?” 泰阳的脸色明显的滞住了,“你……你是说那种四肢僵硬,跳来跳去的那种僵尸吗?” 不由他控制的,过去数月却依旧在他脑中浮现的博物馆、冰棺、干尸,任他怎麽驱逐,都挥之不散。 博物馆是他的恶梦! “小太阳,你怎麽了?” “噢,没事,只是想到些不好的事情。”甩甩头,泰阳努力撑起笑容,“我好饿了,赶紧吃饭吧。” 无声的叹息,鲁斯倍感失落,泰阳还是无法面对他曾经经历那些事情。 他们,什麽时候才可以坦诚相对。 无味的生吃著鸡蛋,其实鲁斯不爱这些东西,可是除了生鸡蛋没有别的食物可以在泰阳面前光明正大的吃。 正常的人,都要吃东西。 鲁斯一直盯著泰阳刀叉上的鸡蛋,泰阳切了块递过来,“想吃就说嘛,干吗这麽看著,又不是不给你吃。” 摇头避开,鲁斯将叉子送他嘴里,“我已经饱了,你多吃点。” “这样的饱了?”真是不可思议,鲁斯那麽高大,食量却比猫还小。 还剩半杯的鸡蛋,鲁斯放到一边,“看你吃得这麽香,我不用吃也觉得饱了。” “真是怪人!”最後一口鸡蛋送进嘴里,泰阳满足的拍拍肚子,“吃饱的感觉真好!对了鲁斯,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那个冰箱是用来干嘛的?我怎麽打不开。” 高高大大的一个冰箱,一直静静的耸立在客厅一角,虽然低调却依旧是无法忽视的存在。 比泰阳还高,目测可以装进一个站立的成人;泰阳见鲁斯开过几次,轻而易举,他好奇想要打开看看,却拼尽了力气也是徒劳。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94 春情荡漾,活色生香 “嗯,没什麽东西,就是放了些酒类饮品。”鲁斯这麽说不算说谎,里边确实是他的饮料。 泰阳蹙蹙眉,“你怎麽跟海桦一样,怪死了,家里放那麽酒干吗,又没有朋友来,这麽大一冰箱,要喝到什麽时候啊。”泰阳站起身,“我替你整理整理,说不定都有快过期的,正好可以送给部门里的同事,借花献佛也不错。” 长臂一伸,把泰阳捞进怀里,“今天太晚了,改天再整理吧,刚吃饱我们该做些饭後运动,才会肠胃健康。” “可是……” 没有可是,做运动才是王道,亲著吻著,泰阳很没骨气的把整理冰箱抛到了脑後。 无人的饭桌上,器具透著幽冷的光。 房内,欲望的级级攀高,限制级的运动项目也正在火辣进行中…… 床上运动一直在持续,一盏昏暗的小灯下,泰阳像只漏气皮球,四肢趴下无力的发出哼哧的声音;在他身後,发情的猛兽正在津津有味的享受著美餐。 “哼嗯……鲁斯,你歇会吧,我……我真的快要被折腾死……” 鲁斯笑出了声,不理会他的求饶,更加狂热的发起新的一轮剧烈抽插,泰阳所有的语言、呼吸、心跳都被硬生生的蛮横搅乱阻断。 “天哪,这样……真的会死掉……”迷迷糊糊的想著,泰阳因为颤栗而绷紧了肌肉,紧窄的那一处更加感触到发达般抽动的硕大上微微跳动的青筋。 啊,好强烈的快感! “撒谎的不骗子,夹这麽紧还说不要……哇,真贪心,竟然连的手指也想吃进去……” 感受到鲁斯修长的指徘徊在敏感处,泰阳头皮发麻,“别……会裂开的……”呜……他的东西已经够大了,再进手指……泰阳开始想像血流成河的景象。 “怎麽会裂呢,你瞧,真的吃进去了,小太阳真是贪吃啊,紧紧的吸著……” 边说著色情的话语边开始动作,而泰阳却苦了。鲁斯的手指很不安份的轻刮著软泥般的内壁,受不得刺激的泰阳哪里顶得住,前端涌起一阵很异常的冲动,泰阳感觉到不妙,手慌慌的往後推鲁斯。 “停下,我……我憋不住了……” 抓住那只抗拒的手,鲁斯加紧了恶作剧,“憋不住就释放出来,我喜欢看你高潮时的模样,真是非常可爱。” “不……不是……”泰阳快急哭了,手紧紧的按住前端。 托起他的腰,鲁斯向後一坐,泰阳猝不及防将他的巨物一吃到底,眼泪真的下来子,泰阳掐住头部,咬牙撑住。 不能这麽丢人。 “你什麽样子是我没见过的,在我面前有什麽好害羞,乖乖的,让小小太阳舒服下。” 泰阳倔强的摇头,鲁斯诡异一笑,“既然这样,还是我来帮帮你吧。” 诶?还有反应过来鲁斯所谓的帮是什麽,泰阳便感觉到臀部被托高,身体悬空的感觉很没有安全感,他惊叫著松开手改抓住鲁斯的手臂,谁料,鲁斯突然放手,泰阳再次被直直插进体内的火热冲击,恍似被海水覆顶般,电击瞬间传遍全身…… “啊──” 尖锐拉长的大叫,一线黄色的液体从泰阳前端迸射而出,淅淅沥沥的水声过後,床褥、地板上都有带著异味的水渍。 瘫软在鲁斯身上,大口的汲取著新鲜空气,害羞的时间都没有,泰阳还沈浸在刚才的余悸里。 好可怕,好像灵魂被驱逐出肉体,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了一样。 “呵呵……”亲吻著他潮红的脸颊,鲁斯戏谑著,“很爽吧?这种极致的快乐怎麽能憋著,要让自己尽情的发泄,淋漓尽致的性才叫做真正的做爱。” 无力反驳,泰阳懒洋洋靠著,凝聚半晌力气才吐出两个字,“……无赖。” “谁让小太阳这麽可口,当无赖又何尝不是件愉悦的好事。” 白了得意洋洋的男人一眼,泰阳指著床,“今晚怎麽睡?别指望我来换床单,我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恶质的顶动下身,鲁斯张口含住他发烫的耳垂,“你该操心的是这个。” “等等──”灵光一闪,泰阳打起了鬼主意,“鲁斯,一直都是我被你压著,我……我也是个男人,也有那方面的能力,可不可以……” 鲁斯的脸五颜六色,心里明白什麽意思嘴巴上还在装傻,“噢,你说得也有道理,总是压著你会感觉到压力,不如,我们以後站著做好了。” 泰阳想昏倒,“你明白我什麽意思!我要上你,不要一直被你压,我要享受作为男人该有的福利。” 郁闷! 鲁斯装可怜,“小太阳,难道我伺候得你不舒服?还是我不够努力,让你饿著了?真是这样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啊,早知道小太阳欲求不满,我一定会加倍努力,好好让你性福。” 拜托,再努力他非得挂掉不可。 “你已经很努力了,不需要再加倍。”泰阳盯著自己的兄弟,很郁结,“我的也不小啊,鲁斯,你就让我试一次嘛,说不定我会让你很舒服……”快奔三的年龄,作为男人的他,却一次也没有用到过前面,想来都觉得自己失败。 “你……你很想在上边吗?”瞄了瞄泰阳口中也不小的物体,鲁斯要流汗了。 跟手指比起来,咳……是蛮大的。不过,这话要让泰阳听到,估计会很郁闷吧。 语气低落下来,泰阳轻轻的,“当然想,我也是男人。”虽然他是个被男人压的男人。 是啊,作为男性,谁都会在乎前方能力问题,鲁斯心疼泰阳,他不愿看到因为这种事情让爱人不开心,可是他一想像後庭开花的画面,心里总是觉得别扭。 “小太阳,你会为了实现这种想法去找别人吗?”你要敢说找别人,明天你就别想下床。 泰阳皱眉,这是什麽古怪问题? “没想过这种事情。会想在上边只因为是你,其他人,既不想碰也不愿被碰到。” 只因为是你! 言简意重,鲁斯感动,“这事我可以考虑考虑。” 唉,感动的时候最好什麽话都别说,心情澎湃的时候什麽话都能说。 鲁斯脱口而出後就…… 听著泰阳欢叫的声音,他不好意思泼冷水,“咳……我只是说考虑考虑,可没说一定会……” 反搂住他,泰阳狂吻,“我知道,鲁斯一定会答应的。” 真是容易满足的小家夥,鲁斯无奈,轻柔的舔舐著他的唇瓣,加深此时的浓情蜜意。 好在,是无限期的考虑。 留了一手,鲁斯窃喜! “现在是不是该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先……” 听到鲁斯这麽一说,泰阳脸红的发现,自己还含著他;竟然这样连著聊天聊这麽久,想想都觉得好猥琐,好……淫荡。 “被子都脏了,不想在这里。”这种事情,气氛也是很重要的,当初气味也是一样。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95 其尔见鬼,小柯再现 “我是不嫌弃,不过小太阳不喜欢,那我们就转移战场。”托按住他的臀,相连著从床上起来,出了房间,“我们在浴室里做,老在床上做没意思。” 没反对,泰阳两腮w红。 浴室,想想都觉得好香w,肯定很刺激。 诶,泰阳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零呢?我怎麽回来一直没见过他?” 赤身裸体这麽抱著穿堂过厅,万一被其他人看到可不得了,这里唯一的其他的人只有零。泰阳发觉,零真的被他过度忽视了,忽然觉得好对不起他,零对他可是很好的啊。 臀肉被重重的捏了一下,泰阳怒瞪鲁斯,“干吗捏我?很痛啊!” 再捏一下,不过力道轻了许多,鲁斯张嘴咬上他胸前的红果,“做这种事情你还有精神想其他的,看来真的是我不够努力。” 单脚支在地上,另一只脚被搭在大理石台上,腿心的密处清楚的印在镜子里,隐隐可见幽门处颤栗的跳动。 哇,什麽时候被摆成这种放荡的姿势,泰阳竟一点感知都没有,看来这种事情的时候都不能想其他。 “不要这样。” 包裹著他双丘的手掌将他按压向自己,鲁斯开始了抽插,“由不得你,这是你不乖的惩罚。” “我哪有不……啊哈……慢、慢点……” 什麽都不用说,做吧。 此处,活色生香的限制级动作正在上演; 彼处,夜未央,歌舞升平正高潮。 翌日,下午。 掀开眼帘,房间里静悄悄的,看著窗外浅黄色的光,他暗自唾弃,真是无药可救了。 摇摇晃晃起床,腿间麻痛的感觉已经不甚明显,只是虚软的厉害,幸好还有行走的力气。 什麽时候睡的泰阳记不清楚,唯一的记忆便是他不停的讨饶,而那个像是到了发情期的野兽一样的家夥,不停的说最後一次…… “唉──”含著牙刷,泰阳开始了他起床後的第n次叹息。 牙刷都握不住了,真是悲残,这样不知道节制的放纵下去,没得中年非得肾亏不可。 他站立的洗漱台前,昨晚……哭声、呻吟声、求饶声连成一片,响在耳侧,地板像是通了电,泰阳几乎软了下去。 真是受不了。 乱七八糟的收拾了下自己,泰阳顶著一头鸡窝型的发迷登登的进了厨房。 纵欲过後最紧要的就是给五脏庙囤积点五谷杂粮。 厨房的餐桌上,还散著余热的餐点诱惑著泰阳,也不拿筷子,手指拈起一块送进口里,有滋有味的嚼著,另一只手顺手捏过放桌上的纸,含著食物轻轻的念。 宝贝下午好(虽然也想说早安,可是……),睡得好麽?我出去办事,晚上会回来,为你准备的食物一定要吃完,回来我会检查;记住,不能用手指抓东西,筷子当摆设是很立体,可是摆在那儿并不美观。 宝贝……好肉麻,对著落款处龙飞凤舞的署名:爱你的斯,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泰阳把纸反过来拍在桌上,继续挥著五指大吃,余光却瞥见纸张背面也有字。 眼睛瞪得溜圆,左右张望几下,快速把纸揉搓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规规矩矩拿了双筷子,慢条斯理的吃著。 不乖,就要受惩罚。 简单的七个字,泰阳便像是听到唐僧念了紧箍咒的孙猴子,服服贴贴。 鲁斯所谓的惩罚,心领神会的泰阳当然清楚,他自然不敢去触动雷区。 被眼睛盯著的感觉很不舒服,他还是听话点好。 无聊的按著电视摇控器,除了菜干一样无味的肥皂剧,连个新闻频道都找不到。乏味的窝进沙发,抱著抱枕怔怔的发呆。 不上班这日子真的不知道怎麽过啊! 没有朋友,闲暇的日子他也没地方可去;海桦麽?泰阳头痛了。 妈妈的影子不期然的从脑中闪过,泰阳真想大骂自己,跟鲁斯在一起後,他有多久没有想到过妈妈了。 人家都说有媳妇忘了娘,而他呢?泰阳忽然脸上一燥,妈妈知道的话,一定会笑话他的吧。 现在住在这里,应该给妈妈去封信,即使妈妈不一定能收到,泰阳还是想一定要让妈妈知道。 依著鲁斯的习惯,这里找不出除了毛笔以外的其它书写工具,瞪著别扭握在手上的毛笔,泰阳决定还是到楼下去拿几支圆珠笔之类的上来。 他的毛笔字真的没办法见人。 换上t恤牛仔裤,泰阳吸著双拖鞋就下了楼。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不会有人在了。 夜幕降临,其尔除了各个出口处有值班的守卫,整个大楼里空无一人。一楼的大堂灯光明亮,拖鞋在地上发出啪达的声响,听著除心跳外唯一的声音,泰阳感觉怪怪的。 透过百叶窗,办公室里竟然还有灯光透出来。泰阳诧异,从来没听说过要加班啊,今天谁这麽勤快? 轻手扭开门,泰阳决定不惊动加班的人,借著微薄的光,到座位上拿了笔就走。关上抽屉,泰阳忽然萌生了想看看这个勤奋加班的同事是谁的念头,鬼使神差间,他朝著光源传出的方向摸索过去。 柔顺的发,纤弱而青春的背影,俯低著头伏在桌上忙碌……泰阳的呼吸忽然被箍住了,这个背影…… 冷汗涔涔,泰阳转身想找到大灯的开关,他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他的幻觉还是…… 转身後他的脸青紫青紫,皮笑肉不笑的一张脸与他近在咫尺,泰阳感觉到肩膀被拍了一下,然後……“好久不见了,泰阳!” 双手死死扣住桌子一角,泰阳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你不是……是死……失踪了吗?” 那人笑得更深了,脸皮都被揉皱到了一起的那种阴险笑,“谁说我失踪了?我可是一直都在这里啊!是她告诉你,我失踪了吗?” 视线不受控制的随著他的手指移动,那个方向让泰阳很想闭上眼睛,他的表情已经僵硬了,连眼皮都像是被某种东西撑住,没有办法合拢来。 “泰阳,我们又──见面了!” 这个人,泰阳死都不会错认,她就是泰阳亲眼看著尸体被黑猫吃掉的小柯。 密集的汗液浸湿了薄薄的t恤,紧贴著肉发麻的凉。 又见面了,如果可以泰阳真想永远都没有见过。 “怎麽了泰阳,才多久没见面就不认识了吗?”小柯站起身,一步步朝他走过来,背光的脸藏在黑发里,很像幽灵。 “……”没有办法呼吸,张著嘴小柯两个字却如何都出不了口。 “看来泰阳真的是忘记了我啊,真是伤心。”小柯说著,抬头开始挽头发,“那麽,这样的我泰阳是不是会记忆深刻点呢?” 小屋的记忆在脑海里翻腾,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恐怖场景再次上演; 小柯的头发变成虫型一样的蠕动物,裸露在外的手臂脸庞一点点的变黑腐烂;恶臭,光速之间迷漫著整间办公室。 小屋里的小柯,重现了!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96 奸诈布雷,故弄玄疑 小柯笑了,张嘴的瞬间泰阳看到她口腔里肥胖的白虫,跟小屋里的一模一样。 喉咙咕咕响,胃里有东西正在往上翻,泰阳苍白的脸颊上布满了汗珠,他快要吐出来了。 “泰阳,我们整个部门的同事都齐了,就差你没到,真是可惜啊,害得我们大夥等得好心急!那个人,对你可真是不一样,真让我们嫉妒啊!” “谁?”他们到底想告诉他什麽? 泰阳有预感,小柯连接的出现,必然是想传递某种信息给他。 果不其然。 “其实你心里已经明白,为什麽还要一再的装傻……”小柯声音的清亮消失了,是喉咙被填满的扯气声,泰阳想到她嘴里的白虫,有什麽东西已经顶到嗓子眼,他拼命的忍,听著她继续说,“你也被吸过血,可是你还活著,我们都好不甘心,为什麽同样是人,我们就该死?” “小柯,我不是很明白你的话,你再说得清楚点,好吗?我也想知道真相,我也有去查过,只是……”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小柯没有说话,她忽然喊了一声,“你们都出来吧!” 阴暗的角落里,陆续的有人站了出来。泰阳张口结舌,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 失踪的那些同事,一个两个……忽然之间全部出现在他面前,小小的办公室被填的满满当当。 蓦然,泰阳发现,重新布置过的办公室赫然还是从前的样子。唯一发出光源的电脑屏幕上,阳光下的小柯神采飞扬,甜甜笑颜明媚非常。 慌乱和恐惧渐渐平息下来,一张张面孔泰阳一一扫视而过,熟悉的感觉恍若隔世。 “你们发生了什麽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需要知道那些真相。” 星斗高悬,夏虫啁啾,凉风习习的绿茵草地里,似真似幻的黑色影雾时隐时现。 重点保护的自然生态公园,路灯照射出橘黄色的灯光,一路蜿蜒如游龙般。 专门供游客休憩的片区热闹非凡,离此地不远的地方,气氛很紧绷,一触即发。 鲁斯的脸朦胧不清,唯独那双湛蓝如浩瀚苍穹的奕奕瞳眸,放射出犀利透心的光。 风吹起他的长发,衣袂猎猎,恍若黑夜降落凡间的天神。 “鲁斯,不管怎麽时候,你都是这麽漂亮……” 粗鲁如沙子一样的声音,除了布雷还能有谁。 一个男人,被用漂亮形容是件很不愉快的事情,更不说布雷一副怪腔怪调的痞赖模样,让鲁斯厌恶之极。“上次你逃掉了,是你侥幸,还敢不知死活送上门来,你真以为我不会对你下狠手,你太高估你自己。” “随你怎麽说吧。”布雷望了望天,怪异的笑,“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谈谈,没有其他的意思。” 谈谈?你有这闲心,可不代表别人也有这个雅致。 “你的废话还是那麽多,千年如一日。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了言谈的必要,别忘了你对零所作的一切。“ ”我承认是用了些手段,可是,我这麽做的原因可都是因为你啊!这麽久以来,你一直都把我当仇敌对待,我有心言和,你有给我机会吗?你挑人的眼光,实在是不怎麽样,就说绿笛吧,一点小小的诱惑就能背叛你,你的眼光真的很有问题;这个泰阳……充其量不过是跟绿笛一样的货色。现在,你身边没有那条忠狗,你还能有从前的安逸?没有零,你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实在是让我很同情……“ 布雷的态度让鲁斯疑惑,他说这些带有泄愤的情绪,如果说只是单一的想要诋毁他们,也不用特意将他约到这里来。 他的目的是什麽? 鲁斯没有反击,布雷有些些的诧异,“你不是挺维护泰阳的吗?怎麽我这样说他,你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说你会看上那个丑八怪,真的只是因为他的价值?” “布雷,激怒我对你有什麽好处?” 意料之外,布雷没有等到鲁斯的质问,有些愣,鲁斯的平静倒让他先红了眼,“我的意图,你都知道,可你为什麽总是这麽冷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麽,你心知肚明,明明有能力阻止我,却偏偏视而不见。你是恨我的,因为绿笛,你恨我,现在因为零,你更恨我……可是,即使是恨,你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好歹前生我也是堂堂大学士,满腹经纶,何以在你眼里如此不堪!时隔千年,你高傲如昔,根本不可能理解我心里的恨有多深,冰冻三尽,非一日之寒,我会变成这种模样,都是因为你!“ ”别再为自己找借口。“鲁斯连生气都觉得是浪费表情,“巧言令舌抹杀不了你的残暴歹毒,零被你害了,我真的很想杀了你,让你活到今天是因为你曾经是我的老师,如今看来,留下你根本就是个错误,你一点都不知道悔改。“ ”别说的这麽光面堂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如意算盘。你留著我,是因为绿笛吧,何必这麽麻烦,你想杀了我现在就可以动手,大不了你再从那个傻瓜泰阳身上弄点血,绿笛不就……“ 鲁斯盛怒,”布雷,你真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只是,不要污蔑我对泰阳的感情。“这一点,他无法忍受。 ”爱!“布雷笑得连树林都惊悚而颤,”你的爱好伟大,如果泰阳知道你对他的爱就是一次又一次的从他身体得到有利可图的活血,他会怎麽样?他还会感动,还会跟你在一起?你还真是天真啊!”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那我就成全你。” 震天的怒吼,撼动著整个生公园,林间鸟儿都弃窝而逃,欢乐的公园惊叫连连,地底随时都会塌陷的感觉好像是地震来临。 妈妈们抱著小孩,慌不择路,现场一片混乱。 布雷倒在地上,困难的支起身体,显然是伤得不轻,奇异的,他却在笑。 鲁斯收起噬血的牙,黑长的指也回复正常,“你旧伤再添新伤,还能笑得出来。” 胸腔起伏著,布雷吸气一样嘶嘶笑了起来,“你的笑话,我怎麽都得笑两声捧捧场啊。” 感觉很不好,鲁斯蹙眉,“你又在耍什麽把戏?”蓦然,他想到……“你把泰阳怎麽了?” 除了泰阳,他想不到还有什麽能让布雷抓到的软肋,可是,泰阳在其尔,布雷不可能有机可趁。 “看你著急的样子,我真是觉得爽,真是快活极了。”布雷一只腿艰难的站起来,溜出云层的月华流泄而下,照著他狞狰的脸,“其尔是你的地盘,我自然是进不去,你防著我却忘记了防别人,这是你的失策。” 该死的,他竟然粗心大意中了布雷的计。 电光火石,鲁斯已逼到他跟前,狠戾似虎的面容比布雷更骇人,“泰阳少根毛发,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没有谁,可以伤害他的泰阳。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97 爱人对薄,爱恨两难 冰凉的地板上,坐著呆若木鸡的泰阳,干净如新的大理石板上照出他的悲伤与痛苦。 灯光大亮的办公室,静无人声,井然有序,还是重新布置过後的样子,像是……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腿麻痹了,换了个姿势,靠在墙角继续沈思;紊乱的思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要想些什麽。 刚才,像是做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大同小异的故事牵连起来,告诉他一个讽刺可悲的事实。 将双膝搂抱在胸前,尖尖的下巴支在膝盖上,源源不绝的泪水顺著脸颊滑落,在牛仔裤上晕染开来。 空寂的其尔大楼里,鲁斯的身影不停的在穿梭。 泰阳不在家里,排除了他外出的可能,鲁斯没有头绪的在其尔寻找。後悔,很後悔,不该把泰阳一个人丢在家里,现在零不在了,除了他身边,泰阳在哪里都不安全。 宝贝,你在哪里?求你出点声音让我知道。 过了规定的时间,所有员工都不可以在公司内逗留,这是鲁斯的命令,电话询问过门口守卫,都说没有看到有人进出,泰阳只会在其尔的某个地方。 鲁斯无法感知泰阳的内心,也无法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这是鲁斯感到很挫败的地方。 蓦地,一缕光线落入他四处搜寻的眼眸之中。 抚额失笑。 原来这个小傻瓜躲在这里,真是让他好找。 角落里缩成一团的人儿看著真是可怜,很像是迷失方向找不到回家路的小猫,渴望有人救赎却又对所有人都充满了戒备。 他好像受到惊吓的样子,情况似乎不是很乐观,幸好,他外观看起来没有损伤。 “小太阳,我回来了,不起来迎接我吗?”轻柔的语气,载满疼惜与溺爱。 反映比平时慢了好几拍,泰阳良久才迟钝的抬起头,脑中空空的看著居高临下的鲁斯,僵白的脸上同样的没有一点内容。 笑僵在脸上,鲁斯蹲下身,伸手去抚触他,“出什麽事了?怎麽这样看著我?才一天就这麽想我吗?” 微凉的手指在脸颊轻扫而过,一股寒意忽然遍及全身,泰阳更加往角落里缩,“你……你不要碰我……”嗓子又干又哑,风灌进来撕裂一样的疼。 心,疼了。 泰阳将他视若蛇蝎,这样明了的排斥及眼眸中一闪即逝的恐惧,蜇痛了鲁斯的心。 没有逼他,鲁斯在原地坐下,看著他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心凉如冰。 泰阳知道了。 布雷的手段够卑鄙,够毒辣,虽然不知道泰阳了解了多少,凭他现在的反映,足可以证明他的奸计很成功,鲁斯仿佛听到布雷嚣张狂妄的笑声。 泰阳害怕他,比布雷杀了他还要痛。 “小太阳,你今天都干了什麽?吃饭了吗?”盯著他的眼睛,鲁斯催眠一样轻缓的低喃,“你为什麽坐在这里?能告诉我,今天你看到什麽了吗?” 两眼放空,泰阳木偶似的,对接著鲁斯的眼睛。 蓦然,泰阳呻吟著,捧住头,佝偻著身体倒在地上,头部传来尖锐的刺痛,他疯狂的抓扯著自己的头发,头颅重重的往地板上撞。 “小太阳──”鲁斯试图抱起他。 他无法探知泰阳遭遇了什麽,泰阳的意识像是装了电网的围墙,一旦入侵便会震起电波,只不过受到伤害的人是作为墙体的泰阳,而不是入侵的人。 痛,渐渐缓解,黑色的眼珠重新回到翻白的眼眶之中,泰阳挣脱出鲁斯托起他的双手,躺在地板上,怔怔的看著头顶的白炽灯。 鲁斯俯过身去,趴在他的上方,与他视线交接,“宝贝,我是鲁斯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一只手臂挡在眼睛上,遮住了视线,泰阳苦涩的笑了一笑,“鲁斯是谁,谁又是鲁斯,我搞不清楚。你是鲁斯,那就请你告诉我,鲁斯是人还是……僵尸……” 拉开他的手,鲁斯强迫他看著自己,“不管我是什麽,我都是那个深深爱著你的鲁斯,永远都不会变的鲁斯。” 爱?永远不变的爱? 泰阳哈哈大笑,笑声满含讽刺,“你爱我?你爱我?你爱我……你爱我怎麽会欺骗我到现在?你爱我怎麽会做出那麽多丧心病狂的事情?你爱我为什麽……为什麽……”想说的话梗在喉间,泪水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我的孩子,是被你……被你……,我恨你,你为什麽这麽自私?是我的孩子啊,你为了你自己,不顾孩子的意愿,不顾我的感受,硬生生的剥夺了他生存的权力;还有……还有那段时间,我身体那麽虚,也是你做的,是不是?” “小太阳……” 泰阳疯癫一样,大叫,“是,不是……我要亲口听你说!” “对不起!”鲁斯试图解释,“小太阳,我是……” 血液都是冷的,跟身下的石板一样冰凉沁骨。泰阳爬起来,站立不稳,甩开鲁斯扶过来的手,他搀著墙一步步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 置若罔闻,泰阳固执的走著,不回头,泪汹涌。 “小太阳──” 痛,撕心裂肺。 泰阳猛然回头,赤红著眼,“我不是你的太阳,以後只可以叫我泰阳。” “不──”万千悲苦堵在心头,悉数化作两行蓝眼泪。 “从小妈妈跟我说,我跟别的孩子不一样,除了没有童年,我还没有安定的生活。小的时候,妈妈把我送走,她说我的特殊注定了要走不一样的人生,过去二十几年,我日思夜想,都没能想明白妈妈所说的不一样是什麽意思,现在……”泪水冲刷著镜片,可模糊的景像里鲁斯的身影依旧清晰,泰阳将眼镜除下,“所谓的不一样,就是因为我的血。鲁斯,我曾经怀疑过,为什麽平乏无奇的我,会被你这样的人喜欢上?还天真的以为,是老天爷怜悯我……哈哈,像我这种人早就被上天抛弃了,竟然还幻想著老天爷会垂怜,真是可笑啊,哈哈哈……” 鲁斯有苦难言,“我爱你,是认真的;至於其他,我身不由已。” “你不要跟我说爱,我想吐。”单薄的身体有些不支,泰阳咬牙扶稳了,“鲁斯,我爱你,爱有多浓恨就有多深。曾经,我刻意遗忘那个无缘的孩子,一再告诫自己你是无心之失,跟你在一起,我每天都要跟那个孩子说无数遍对不起,这种折磨你懂吗?你吸我的血,我还傻傻的跟你示爱,真是这个世界最白痴的人类是不是?你心里一定是这样想的吧。我去查案,你不高兴,我二话不说拒绝了他们,小柯曾经暗示过我,凶手在我身边,我选择相信你,而你呢,你是怎麽对我的,除了一再的欺瞒,还有什麽?你告诉我,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泰阳的叫喊惊动了门口守卫,他们远远的向这边张望,只见售後服务部里,泰阳一个人对空气大喊大叫,很是激动的样子。 他们面面相觑,他……不会是疯了吧? (6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98 断情断爱 一轮明月,宛若银盘,高洁的悬挂在天际,清冷的月华像霜花一样镀著白边,静静的流淌。 以前,泰阳觉得这样的月夜很美,而今,只会让他感觉到心底发寒。 假的,什麽都是假的。 就连这里,他所处的房子,都只不过是虚无飘渺的鬼把戏。 鲁斯是僵尸。 痛苦的闭上眼,博物馆开始,一切的不可思议都在脑海中重演一次。 周身冰冷,不由自主的捂住脖子,他仿佛听到血液不安的急流。 在他心里,鲁斯是高高在上,他意气风发,他睥睨一切,可现在呢,鲁斯在他心里的形象事个颠覆了。他那俊美无双的脸庞,狰狞恐怖,完美的五官扭曲到变了形。 冰棺里的干尸,鲁斯的脸……重重叠叠在泰阳脑中显现。 身体抵制不住的痉挛,头脑开始出现紊乱的景象。 很多他从来没见过的画面,像忽然横亘在电视节目里的广告,突兀又诡异。 有男有女,各个场景不停的变幻,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他们的生命都在消逝……黑色风雾一样的东西,在他们的四周盘绕,噬血的白牙贪婪的汲取著鲜红的血液。 强硬插入如视频一样的片段,滔滔如海,声势磅礴千军万马袭来。 泰阳痛苦不堪。 徒然之间,画面回转到那天晚上,他失去了孩子…… 他看到了。 呕── 泪水几乎要将他的眼膜冲破,浩荡而下。 他的孩子,就是这样被鲁斯毁掉的! 尖利的手指不断的掐在自己的脸上、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疯了一样撕扯著头发,狠戾到几乎要把整个头皮都掀下来。 “吼……吼……吼吼……”泪流干了,声音也哭不出来了,他的痛苦只能靠嘶吼来渲泄。 孩子,我的孩子! 痛到肝肠寸断,痛到神智不清。 床上滚到地下,满地打滚排遣著无孔不入的痛,撞到沙发,撞到墙壁,撞倒房中一切他的力量能撼动的东西。 突然,泰阳抽搐的厉害,用尽全身力气,以头狠狠的撞向墙面…… 血,喷涌而出,宛如红火的喷泉,溅了他全脸全身,身下的地毯迅速被血染红。 “小太阳──” 鲁斯的声音像是穿墙而入,他几乎是魂飞魄散。 头……不痛了,紊乱的世界也安定下来了。 血光中,看著聚然现身的鲁斯,泰阳怪异的笑了,“你要我的血,都给你,我的命……也给你,别再来缠著我,放过……我吧……” “不──”蓝与红交溶,幻化成一种很极端的色彩。 世界被扑天盖地的红色代替,泰阳的知觉跟随著血液的流失,迅速消失。 坠入黑暗,泰阳听到自己的叹息。 现在终於轮到我了。 小柯,人齐了,你们不会再有不甘心。 妈妈,对不起!小阳没有听你的话,先走一步。 “小太阳──不要,为什麽?老天爷,你告诉我,这是为什麽?” 野兽一样的哮咆,笼罩著整个其尔。 大厦在晃动,值班室里打瞌睡的守卫跳了起来,拉开门就往外跑。 妈呀,地震了。 “吼──”如同恶鬼的哀嚎,冲击著每一个人的耳膜,“我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将你挫骨扬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哀嚎声之中,绝望太悲,太浓烈,太深沈,让人连呼吸都不受控制的摒息住。 虽然已经是深夜,听到声音的人们还是都走出户外,远远的站著,看著莫名其妙震动起来的其尔。 这是z国感受到的第二次强震,虽然波及的范围小,可是也不得不让人捏著把汗。 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似乎,从命案开始,z国就越来越不太平。 看似澄静的夜空,一股隐密的气流正在酝酿,现在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99 案件重审,谁是真凶 其尔消失了。 一夜之间,这一幢很有代表性的建筑大楼,凭空消失了。 空旷的土地,密麻的站满了人,有赶来上班的员工,有围观看热闹的人,也有记者,唯独不见的就是警察。 比魔术更荒诞的事情赤裸裸的摊在大众面前,七嘴八舌的议论,大家都说肯定跟昨晚的震动有关系,还有那让人胆颤的咆哮。 “天啊,我的工资,不会也没有了吧?”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其尔的员工从呆滞中醒过神来,咒骂声一浪高过一浪。 现在是月底了,其尔消失了,也就是说他们辛苦一个月的工资也打了水漂,他们也不知道去哪里找老板。 “先去查查银行卡,说不定其尔也不是你们说的那麽没良心。” 人群里,一个声音突兀的插进来,沈沈的语调,盖过了大家的怒骂与抱怨。 如梦初醒,大家争先恐後奔向最近的提款机,生怕慢了一步钱就没有了。 “啊──”听不出悲喜的大叫,一个强壮的女人手都抖了,掏出手机,调出计算器劈里啪啦一通计算。 “怎麽样?”身後的人担忧不已。 女人激动的快要跳起来,“总裁真是好人,不止工资到帐了,还额外多支付了半年的补偿薪资,天啊,怎麽会有这麽好的老板。” 意想不到的结果,大家都振奋起来,手里普通的卡也变得金贵万分。 其尔的神秘总裁,当年以雷霆之势响彻z国,如今再以蹊跷的方法消失在众人面前,虽然,他对员工的诚信嬴得了极好的口碑,可是,人们对他的猜疑没有消散。 老板卷款潜逃不是新闻,欠下员工数月工薪不发的黑心老板更是数不胜数,其尔不是公司搬迁,而是整个大厦都没有了,安静、没有痕迹,就像是遁入地底,杳无声息。 值班的守卫在震动平息後,再次回到值班室,天亮醒来时他们都睡在空地上,期间发生了什麽事,他们一点觉察都没有。 怪事接二连三,警察局只剩下一幢空房子,媒体除了报导,什麽都做不了。经历太多,所谓的奇怪事件也就不觉得古怪了,很多人似乎已经接受了这种生活环境,其实他们的内心还是在惶然,下一次还会发生什麽? 有些紧张,有些期待,有些无措……各种情绪,交集出一种很极端的恐惧心理。 未知,总是能揪紧人的心脏。 下一秒,他们面对的将是什麽? 毁灭,还是重生? 某医院。 沈稳的脚步!!响在无人行走的消防通道,昏黄的灯光照射出行走者高高的体形,在地上投下淡淡的暗黄。 精美的花束随走行走,包装纸与臂膀摩擦,发出细细的声音。 一名护士扔完垃圾,瞪大眼睛听著越来越往上的脚步,心怦怦跳。 随著乌黑的发顶临近,看到来人的面容她才松了口气。 “海先生,你吓死我了,怎麽有电梯不坐,要走这麽阴黑的楼梯啊?” 海桦冷凝的面容稍稍缓了缓,“平时缺少运动,走走楼梯对身体好。” “怪不得你身体这麽好。”拎起垃圾桶,小护士眼红的看著他手里的玖瑰花,“哇──你天天来都带红玖瑰,可惜你朋友是男的,是女孩的话真是幸福死了。” 淡薄的笑笑,海桦认真的看著她,“你长得这麽漂亮,肯定有很多男孩子追求你,红玖瑰不知道收了多少吧。” 俏生生的脸庞腾起两朵红云,“我这麽丑,哪有人追我……” “真的,你很漂亮。我到了,抱歉,下次再聊,我进去看我朋友了。” 注视著海桦的背影,小护士脸上的红潮久久没有散去。 如果,这麽贴心帅气的男孩是她的男朋友,该多好! 医院里的医护人员跟海桦都相熟的样子,甚至连扫地的清洁工看到他都会打招呼,跟他的长相气质没有关系,而是因为大家被他感动。 重症病房内,住著一位一个月前送进来的急诊病人,头部大出血,当时病人的呼吸已经停止,脉搏几乎感觉不到跳动,活命的机率降至零点几,更要命的是病人本身已经放弃了求生的意志,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人不可能活下来。 手术室的门关上的瞬间,血人一样的海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直到手术室里的灯灭了,医生出来告诉他,病人暂时稳定,海桦扯出一个僵硬无比的笑,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手术进行了两天两夜,海桦跪了两天两夜,滴水未进。 隔著层玻璃,海桦久久的注视著靠氧气罩维持著生命的泰阳。他还是老样子,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一个月来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窗台上,昨天带来的鲜花还很水灵,海桦重新装了个花瓶,摆放在显眼的地方,富有生命力的色彩,他希望,泰阳看到它,阴霾散尽,重新迎接太阳。 空悬已久的局长之位,终於迎来了一位新的局长。 消息一散播,引来阵阵热议之声。 到底是谁这麽不怕死? 新来的局长很神秘,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除了警察局恢复了正常工作,其他的也没看到有什麽改变。 对於这位传说中的局长,大众由最先的殷切期望到现在已经是大失所望。 又是跟寥部旗一样的货色。 这位新来的局长也真是坐得住,抵毁的传言满天飞,他依旧沈默相对。 没多久,民众都感觉到了这位新局长的不同之处。 街上忽然多了一队又一队的巡逻员,荷枪实弹,全副武装;不再像寥部旗那时候一样,做样子走过场,威风凛凛,遵守著次序诚意拳拳为百姓办事。 足有半人多高的警犬,呲牙咧嘴很是凶悍的模样,可是至少在形式上像那麽回事,老百姓也跟吃了半颗定心丸一样,心里稍稍感觉到宽慰。 终於,可以睡安稳觉了。 命案没有再发生,终止的案子又重新开始了调查,案发的现场有好些都已经被严重损毁,有些人被害连尸首都找不到,更别说是命案现场。 大批的精密仪器络绎不绝从国外运进来,所有证物,不管是从前的还是现采的,全部重新进行精细分析、检验,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终於…… 振奋人心的消息传来了。 从多处案命的发生地点采集到了相同的物证,经过多方对比,可以确信,属於同一个人。 星点的血迹,模糊不清的指纹,或者是肉眼几乎看不真切的毛发……虽然渺小,可终究逃不开科学仪器的火眼金睛。 一如之前所说,凶手不是人类,这个说法已经是陈腔烂调,不值一提,最关键的地方是,当那些人被非人类的物种杀死时,当中有一个人,一个存活的人类。 虽然,他不是凶手,可是……他活著,必然知道凶手的下落。 几乎,整个z国的人,都希望能快点找到那个在现场而没有被凶手消灭的人。 找到他,案子就水落石出了。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100 其尔消失,泰阳醒来 风轻轻,水潺潺,夏末秋初的季节,天气还带有丝丝炎热,蓝天白天自然而然会让人感觉到心情畅爽。 放下手里的报纸,海桦端起茶杯,轻饮一口。 海桦对最近z国的动向很上心,逐字逐句的看,不遗露其中任何一个隐晦用词。 “海桦,你最近好像挺忙的?” 轩辕屏把玩著精致的的茶杯,碧绿的茶叶在水波中轻荡。 目光斜了眼报纸,海桦漫不经心的回答,“还好,最近学校的事情比较多,加上最近警察的动作太大,很多事情查起来不是很方便,所以……”他耸耸肩,意思是你知道的。 “为了帮我查案子,辛苦你了。”轩辕屏很动容的拍拍他的肩,“我一直以为只有泰阳能帮到我,想不到海桦你的能力也不差,是老师的错,不该低估了你的实力,你可是老师最得意的学生啊。” 很谦虚的,海桦淡淡一笑,“谢谢老师夸赞,都是老师教得好,学生才学得好。” “不错,我没有看错人,果果托付给你果真正确的。”轩辕屏喝口茶,忽然转移话题,“海桦,前两天我出门看一个朋友,路过一家古玩店时看到一个身影,很像是你,只是当时人太多了,不是很确信。” 海桦心一沈,与轩辕屏瞄过来的目光对接上,他神情坦然,“最近总感觉著精神不太集中,眼皮跳得厉害,所以想四处转转,看能不能弄到块好点的玉,雕个玉佛放身边,去去秽气。” 轩辕屏的语气略带责备。“真的是,不就是块玉嘛,你忘记老师是干什麽的,老师这儿上等的玉有的是,这种事情还跟老师客气了。” “也没什麽,只是那天刚好路过,顺便进去看看而已,更何况老师的玉都是珍藏数年的珍品,海桦不敢让老师割爱。” “你看,这不是跟老师见外了吗,咱们师生的感情哪里是块玉能比拟的,你坐著等会,我现在就给你拿块上等的翡翠玉来。” “别,老师。”海桦拉住他,“时间也不早了,我今天还有点事情,等到下次过来时,再好好跟老师研究下玉的学问。” “这麽快就走?不如等果果回来吃了饭再走,知道你要来,特意准备了你喜欢的东西,都是很新鲜的。” 秋果果回来想走就难了,海桦边起身边把包背身上,“以後有的时间,下次再说吧。时间来不及了,老师再见!” 挎起背包,海桦匆匆离开,轩辕屏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说道,“海桦,泰阳迟早会被找到,明哲保身还是撇清关系的好。” 海桦一凛,神经绷紧转过身,戒备的看著轩辕屏,“众所周知,其尔莫名消失了,我跟老师一样,对泰阳的行踪一无所知。” 午後的阳光折射在镜片上,晃眼的光线隐蔽了轩辕屏眼里的内容,“不用紧张,我只是提个醒,泰阳没有朋友,他唯一可以找的人只有你。你是个心软的孩子,到时心一软,什麽时候淌了混水都不知道。作为教授,我实在是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没办法,谁叫我是一个父亲,我必须要替我的女儿设想,你有个万一,她该如何?” 海桦点点头,“谢谢老师关心,我记下了。” 手负於身後,轩辕屏缓缓走近他,“我一开始就觉得泰阳不简单,果真是这样,我的直觉一向都很准,只是我万万想不到他会跟凶案有瓜葛,当初我会觉得他对破案有帮助,真是走了眼啊。” “……”海桦心沈了沈,“老师,你接触过泰阳,对他多少有些了解,你觉得他会是这种丧尽天良,滥杀无辜的人吗?” “画虎画皮难画骨,人心就更难说得清楚了。海桦,不管过去老师对你做过什麽,总之你要相信,老师把你当儿子一样疼,不然也不会把果果交托给你。” 你真的有把我当儿子看待吗? 海桦忽然笑了起来,明亮的眸子里闪动著激动的光,“过去我从来没有怪过老师,我知道老师的要求是苛刻了些,其实都是为我好,我都明白。” 轩辕屏欣慰,“赶紧去忙你的事情吧,呆会果果回来就不会轻易放人了。” 炙热的太阳光下,水泥路面被烤得很热很烫,足以蒸熟鸡蛋的热量透过鞋底,全身的毛孔都在渗水。 固执的往前走,一辆辆显示著空车的计程车从身边驰骋而过,海桦仿若未见。 汗水顺著脸庞滑进衬衣里,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湿透了。 车流如潮涌,嚣张的车轮带著漫天的灰尘,海桦微微眯了眯眼。没有回头,他知道,有一辆黑色的小车从他离开轩辕家开始,便一直跟在身後。 他冷冷一笑…… 摩肩接踵的人潮 ,黑压压的一片,维步艰难的商业街道上,一辆小车疯狂的按著喇叭,青春的女孩子探出头来,看著半天都挪几步的购物人海恨恨的捶著方向盘。 “海桦,我恨死你!” 这个女孩子就是一路跟踪海桦,成功被甩掉後暴跳如雷的秋果果。 秋果果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没有见到海桦的人影了,打电话他一直都说很忙,这种骗小孩的招术秋果果又怎麽会相信。虽然,秋果果明知道海桦不喜欢她,她的关心於他而言都是多余,可还是无可救药的想他,念他,哪怕被嫌弃还是要追著他。 这,就是爱情。 爱而不得,是这个世界最最无奈又可悲的事情,而她跟海桦偏偏就是其中两个。 泰阳失踪了,爸爸跟海桦都没有再提起他,秋果果觉得,其实泰阳也是个可怜的人。 当一个人的心被占满了,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海桦的心里眼里都没有她,秋果果为现在这种莫名的怜悯情绪感觉到很不可思议。 她不是应该恨他吗? 为什麽?如果泰阳就这样不见了,她竟然会感觉到难过。 也许! 人的感情,从来都是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满世界的苍茫,广袤如浩海,奔跑,不停的奔跑……不用尽最後一丝力气不会停歇。 过山淌河,翻山越岭,仿佛宇宙空无,整个世界只剩他一个人。 脚下的路无限延长,脑中一片空茫,不知道为什麽要跑,只是有股要逃脱的念头在支使著,无形的压力下,总是感觉到身後有让人害怕的东西在追赶。 泰阳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覆在口鼻上的氧气罩子氲氤著层层水气,他想说什麽,声音被阻隔了。 他在挣扎,神经似乎被束缚住,他无力动弹。 好累,他想停下来休息,可是他的大脑无法支控肢体,只能继续无止境的奔跑下去。 “啊……” 被单被踢腾的手脚掀到地上,苍白的十指揪抓住身下的床单,泰阳意欲摆脱掉困顿住他的魔障。 “嘀──” 心电图发出尖而细的杂声。 查房的护士出现在玻璃窗外,瞥见病房内的情景,她先是惊愕,而後是惊喜。 “医生,重症病房的病人醒了。” (11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101 过过种种,烟消云散 眼皮好沈重,努力了几次,才有几丝薄弱的光线掺进来,模糊不清。 “……慢慢适应,不用怕……” 耳边很温和的声音,鼓励著泰阳,那些模糊的光影让他害怕,也让他隐隐有期盼,期盼什麽,他又不清楚了。 视线逐渐清楚,泰阳看到一张张欣喜的脸庞,来不及发出声音,大脑一阵交错的白光,意识再次随著白茫堕入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泰阳的神智一会清醒一会迷糊,周围有声音,oo的听不真切。 有一张脸,一直在他眼前晃动,像湖泊氲氤的雾霭,隐隐绰绰。 泰阳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正透过窗台,暖暖的投影在房间里,白色的世界因为光彩的渗入,赋予了新生的力量。 “小阳,你醒了!” 很温暖的声音,如阳光一般,泰阳转过头,凝视著那双深黑的眼眸,轻轻的笑了,“海桦,见到你真好!” 梦障追逐的恐惧还在,看到海桦他忽然感觉到安心。 海桦也笑了,泰阳醒来的第一句让他的心很暖。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肚子饿不饿?想吃什麽?……” 泰阳轻瞥他一眼,“你一下子扔这麽多问题,叫我怎麽回答。我不想吃东西,想喝水。” 水瓶里有备好的水,海桦扶著他,看著他一口气喝完一杯水,“躺了这麽久,渴坏了吧,慢点……” 像是沙漠里饥渴了许久的旅人,平时觉得无味的白水竟然清甜无比,泰阳躺在垫高的枕头上,头指触到缠在头上的纱布,“我躺了很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海桦,我怎麽会到这里来了?这……这不是医院吗?” 杯子没放稳,差点被海桦摔地上,他看著泰阳,试探著问,“你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 疑惑,泰阳感觉到头部隐隐作痛,“我的头怎麽了?为什麽会这样?我也想知道自己发生了什麽事情……” 怕他激动,海桦安抚他,“不用紧张,你只是遇到抢劫的,摔到了头……医生说你醒过来就没什麽事了。” “抢劫?”泰阳有些不敢相信,“我看起来这麽穷也会被人抢啊,这什麽世道啊!” “因为你看起来最老实啊!”海桦扶他躺平,“你睡了一个多月,身体需要段时间复元,什麽都不要想,需要什麽东西告诉我就可以了。” “什麽……啊!”泰阳闻言就要坐起来,不想无力的身体撑不住,倒下去的时候头撞在床头上,震得他头都麻木了。 海桦无奈,“别这麽性急啊,你想知道什麽我慢慢告诉你。” 捂著头,泰阳咧著嘴叫,“谁这麽狠啊,再下手狠点我不是都回去了吗。” 是差点就回去了。 海桦心里後怕,血喷涌而出的画面现在想起他的脸都会刷白。 发生了什麽事海桦也想知道,可是……泰阳什麽都不记得了。 “小阳,你……还记得鲁斯吗?” 一个忐忑不安,一个疑惑不解。 “鲁斯?是谁啊?我有认识这样的人吗?” “你真的不记得这个人?”海桦再三确认,想从他眼中找出半点隐瞒的痕迹。 泰阳除了不解再无其他,“我为什麽要记得这个人?” “噢,没有,只是医生说你的头撞到了可能後对记忆造成一些影响,我就随便说了个人看你有没有印象。”海桦悄悄松了口气,心里同时涌起不安,“小阳,你真的对鲁斯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锁紧眉,泰阳努力回想,“这个名字我觉得熟悉,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鲁斯……咦?他不就是电视上经常报导,其尔的神秘总裁吗?”他不好意思的笑了,“这麽有名的一个人,我竟然给忘记了。” 泰阳的坦然让海桦眼里的笑意加深了,“是啊,你真是睡了些日子都睡糊涂了。这两天天气好,明天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吧。” 忘了吧,一切都忘了,你的世界只要有我就好! 鲁斯,其尔消失了,你也应该从泰阳的世界里消失! 休息了几天,泰阳终於可以自己下床了,扶著床慢慢的挪著步子,泰阳脑中的问号一个接一个。 海桦不让他出去,理由是不安全;泰阳想不通,他一个男人有什麽不安全的,况且这里是医院能出什麽事。 除了私下里海桦会叫他小阳,其他时候都跟别人一样叫他海信。第一次听到护士这样叫他,泰阳半天没回过神来她在叫谁。 海桦海信,听著名就知道是两兄弟,可海桦却偏偏说他才是哥哥。摸摸脸,泰阳纳闷,他比海桦大上好几岁,有弟弟的样子吗? 门开了,身著粉红护士服的女孩笑眯眯进来,“海信,今天看起来状态不错哟,你哥哥该放心了。” 感觉到累,泰阳倚坐在床沿上,额头上沁出薄汗,“我想出去走走,你能带我出去吗?” 这里的护士医生都是海桦的眼线,泰阳能走也没办法出去。 女孩笑眯眯的摇头,“海信要乖哟,你出去了被哥哥知道,他会生气的噢。” 要乖哟!咳……泰阳的冷汗都下来了。 “那个,难道你们不觉得我比较像哥哥吗?”她们对待他的态度就像哄小孩一样。 捏捏泰阳的脸,女孩爱不释手再揉几下,“哪有这麽水嫩嫩的哥哥,你的皮肤真滑,真是嫉妒死我们了。告诉姐姐,你平时怎麽护理的?” 泰阳一头黑线,有没有搞错,姐姐? 看著他吃瘪的模样,女孩笑得花枝乱颤,“姐姐不逗你玩了,到床上躺好,开始今天的例行检查。” 海桦不让他多说别的,无缘无故比人家小姑娘小一节,泰阳只能哑巴吃黄连,闷闷的躺回床上。 不久,女孩量完体温和脉搏,收拾好东西笑容满面跟他打完招呼出去了,泰阳还是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为什麽海桦会有这些莫名奇妙的动作。 医院的饭菜虽然不会很差,可是泰阳不喜欢吃,没有味道像嚼蜡一样。 有一种味道,让泰阳很回味,他记得以前吃过好几次。 咬著舌头泰阳开始想,他要不要偷偷溜出去,实在是太想念美食了,光想想就口舌生津。 可是,海桦知道了会生气吧。 顾忌海桦是一回事,而垂涎美食又是另一回事。 傍晚,斜阳余晖中,泰阳攀在阳台上,从三楼滑了下去。 快意的奔跑在人流中,泰阳觉得感觉畅爽极了。 路边摊上的美食吸引著他的注意力,摸著咕咕叫的肚子,泰阳蹭了过去。 油锅冒著热气,滋滋的翻滚……香味一个劲往鼻孔钻,泰阳咽咽口水。老板热情的招呼他,“要不要来一份?吃起来可香了……” 舔舔唇,泰阳摇头,“我……我没带钱。” (18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102 怪异变脸,寻找答案 出来的时候急匆匆就裹了件衣服,身上一毛钱都没有。 旁边有一对情侣过来,“老板,麻烦来两份。” 有生意上门,老板没再理会泰阳,殷勤的忙碌起来,“很快的,两位稍等一会。”麻利的收钱找钱,送走了客人,他发现泰阳还站在那里,“你怎麽……唉,算了算了,我送一份给你吃吧,下次出门记得带钱。” 泰阳感激的笑了,“谢谢老板,你真是个好人。” 用食盒装好,老板好意咛嘱泰阳,“你是从医院出来的吧,生病就要好好养,别到处乱跑。” 低头看看很具有医院风格的条纹裤子及脚上印有xx医院的拖鞋,泰阳不好意思的摸摸脑勺。这个老板观察的真细致! 边走边吃,泰阳发现,这不是印象中的味道,总感觉的少了点什麽。 吃不下去了,捧著食盒看著身边匆匆而过的行人,一股沧凉涌上心头,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地,只有他茫然不知归处。 “哇──留一个给我,讨厌,你都吃光了。” 身畔传来娇嗔的声音,泰阳不由的被引过视线。 原来是刚才买小食的情侣,女孩噘著嘴佯装生气,男孩宠溺的把自己食盒里的食物喂到女朋友嘴边,“小气包,骗你的,我都没吃,给你留著呢,看你紧张的。” 女孩笑了,啊一声张开嘴,“喂我!” 好温馨的面画,泰阳一时竟然看入了神。 被爱是种什麽样的感觉? 徒然间,泰阳的心怦一下跳了,没有缘由的,感觉到心悸动了。 心头堵得厉害,眼泪哗啦一下就冲了出来,猝不及防的,泰阳失措。 为什麽他会哭? 只是想到被爱而已,为什麽会觉得这麽难过?难道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被爱过的关系吗? 蹲在地上,泰阳茫然失措的看著泪珠滴溅在地面,迸碎成无数的小水粒。 “你怎麽了?”好奇的询问声响起,是那个女孩的声音。 泰阳昂起头,一滴泪花挂在睫毛上,欲坠未坠,“我没事,只是忽然间觉得好心痛,莫名其妙的就这样……” “哇,你好可爱哟!”女孩蹲在他跟前,眼里闪著兴奋的光,“你多大了?为什麽一个人在这里?” 一副姐姐带你去找妈妈的口气,泰阳一时间竟然忘记了难过,恼哼哼的瞪大眼,“什麽可爱啊,对一个成熟的男人而言,可爱是很侮辱人的形容词。” “你说什麽,你说你是个男人,还是个成熟的男人……”女孩笑得差点滚到地上,拉著无奈发笑的男友,“好好笑噢,他竟然说自己是个成熟的男人,哈哈哈哈……” 泰阳脸都气红了,拔高了声音,“有什麽好笑,我本来就是。” 女孩笑够了,擦著眼角的泪花站起来,从包包里翻出面镜子,“别说姐姐占你便宜,你说你的样子哪里成熟了,还男人呢,男孩还差不多。” 从醒来到现在,泰阳还真没有照过镜子,一来是他没有那个习惯,二来是病房里压根就没有镜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对容貌不是很在意的泰阳第一次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了。 小小的镜子在泰阳手里左翻右转,侧面正面……反复的看,泰阳指著自己的鼻子,“这……这个人是我吗?” 红通通的脸蛋,水漾的大眼……这副脸孔看著很眼熟,却不是二十六泰阳该有的样子。 这张脸看起来不过才十六七岁的模样,怪不得那些小护士自称是他姐姐。 正在发呆,脸上忽然一痛,泰阳皱著眉睨视捏他脸的女孩,“我已经成年了,不要这样子。” 女孩不理他话里的郁卒,“现在已经天黑了,早点回家哟,不然会碰到坏人的噢。”趁泰阳不备,她再次伸手搓搓他的脸,看著泰阳想跳脚的样子,她得意的笑,“姐姐也要回家罗,希望以後还能有机会碰到你,再见。” 泰阳的表情从来没有这麽呆过,放空的神态恍若一个痴傻儿。 这些怎麽回事? 他只不过是被砸到头,睡了一个比较长的觉而已,为什麽一觉起来他连样子都变了? 不是拍电影,却比恐怖电影更骇人。 双手使劲搓著脸皮,他希冀著能搓下来一层皮,然而,脸颊清楚的痛刺激著他的大脑神经,告诉他,不是梦,也不是易容术,这张脸是属於泰阳的。 这一切,谁能告诉他,给他一个合理的答案。 徒然,泰阳想到海桦的反常,脑中灵光乍现。海桦肯定知道是什麽回事。 对,回医院找海桦! 心里这样想著,便即时行动起来,站在街头,正想拦的士回医院才记起身上没有带钱,沮丧的一跺脚,泰阳在人群密集的闹市飞奔。 不知名的情绪挑撩著他的神经,不由自主的紧张想要一个答案。 这样的迫切,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吃惊。 磕磕绊绊终於看到了医院大门,扶著膝盖急喘,双腿虚软的不像是自己的。 “海信!”住院部值班室的大叔看到他急忙跑过来,“你这孩子跑哪去了?你哥哥都快把医院给掀了,赶紧回病房……” 没有心思想其他,泰阳放弃了等待显示著正往上走的电梯,一头钻进了消防梯。 幽暗的光将影子拉得老长,一节节凹凸印在阶梯上,是让人叹息的阴郁。泰阳上冲的身体猛地顿住,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过身。 “谁?” 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叹息,是耳鸣吗? 泰阳站的地方是楼梯的转折外,居高临下只见刚才走过的地方黑沈一片,挂在墙上的灯管似乎许久没有清洁过,灰蒙蒙的导致灯光也是朦胧不清,除了他身上的一圈光晕,四周的黑如深渊将他罩在其中。 “怦怦怦……” 无意识的向後挪,背部紧贴著冰冷的墙面,有了依靠感觉到心定缓了些泰阳才发现他听到的唯一的声音竟然是自己的心跳。 泰阳不信什麽无神论,他此时异常的紧张。 “小太阳……” 好无奈好沈重的声音,泰阳的心脏蓦然抽疼。小太阳,溺爱如蜜的爱称,曾几何时,他在哪里听到过? “谁在那里?出来!”给自己壮胆,泰阳粗著嗓子喊,控制不了的颤抖很没有威慑力。 “小太阳……”轻若如风的呓语,像是情人枕边的呢喃,电波一般匝匝充满整个楼梯间。 恐慌渐逝,悲哀从心底一点点的翻卷而出,泰阳神经质的掉眼泪。 人家叫的又不是你,你哭什麽啊! 双手拼命擦试著脸上不歇停的液体,泰阳努力想找出声源传出的位置,“我虽然不知道你要找的小太阳是谁,可是听你这麽难过,她肯定是你深爱的人。你不要躲起来,出来吧,告诉我你的故事,我会帮你的。” 医院每年死去的人不计其数,也许那个‘小太阳’就是死在这家医院的,真是个多情的男人。 泰阳天马行空的想著,浑然不觉一股气压正朝他逼近。 “小太阳!” 近在眼前的压迫感,泰阳退无可退,麻著舌头,“你……你到底是什麽……什麽东西?”肯定不会是个人。 什麽东西贴在脸上,凉凉的,泰阳怔愣住。 很冰清的触感……额头、脸颊、鼻梁、最後停留在唇间。 他……他竟然被轻薄了,泰阳的脸腾地红了。 “我的初吻没了!”对著团虚无的空气,拳头恨恨的砸过去。 “那麽,我负责好不好……”若有似无的轻语,萦绕在他的耳际,这种情形虽然还是很诡异,泰阳却感觉不害怕了。 “你这个鬼东西,我都没见过你,怎麽会让你负责?”万一你把我卖了怎麽办!摸摸脸,泰阳忽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他现在的样子看著这麽稚齿,这个鬼东西不会想吃了他吧?想著想著,寒毛都竖了起来,“你……你不会是想吃了我吧?我现在的样子都是骗人的,其实我已经是个老男人,人老肉也老,很乏味的……” 许久的沈默,泰阳感觉他应该不在了正准备溜开时,“小太阳,你真的忘记我了吗?” 咦? “谁是小太阳?”我吗?虽然两个字是同音,可是…… “……” “砰──”剧烈的声响从上方传来,紧接著炽烈的光源源不断的涌泄进来,照亮了逼仄的空间。 泰阳举目看去,“海桦!” 海桦的面容背著光,因为过於激动显得狞狰,“小阳,你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为什麽,泰阳忽然感觉到心虚,偷偷扫视四周,他发现刚才的异常都消失了,楼梯又回复了光源不足阴暗的样子。 一级一级踩上去,泰阳站在他面前,镇静的他指著自己的脸,“海桦,你可以告诉我,为什麽我会变成这样吗?你肯定知道什麽,对不对?” 海桦眼里的光散了,死沈一片,“我回来看不到你,都急疯了,整个医院到处找你,你去了哪里?” “你在逃避!”泰阳盯著他的眼睛,“我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麽事情?我的头真的是因为抢劫?还有我的脸,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告诉我答案!” “小阳,你变了!”真的变了,以前的泰阳从来不会这样咄咄逼问任何事情。海桦原来雀跃的心情沈入谷底,不管忘或不忘,泰阳都回不去从前。 意识到态度过於锐利了,泰阳放缓语气,“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怪事情,都会慌乱,我也是一样。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只能问你,刚才我的语气急迫了些,你别在意。” 痛苦,溢满胸腔,却说不出来。海桦抿抿唇,不置一词,转过身,“我买了些你爱吃的东西,在病房里,我先走了,明天再过来看你。” 海桦生气了!泰阳愣了两秒,急忙跟著追上去,拉住他,“海桦,我道歉,你不要这样子。” 克制住甩手的冲动,海桦轻轻抽回手,“我们都需要时间安静,回病房去吧,护士该著急了。” “不!”泰阳固执,“海桦,我需要你!”不能走,我的疑问需要你来解惑。 一句话出口,怔然的不止是海桦,同样的泰阳也怔忡住。 我需要你,这句话他怎麽觉得那麽熟悉。 “小阳,你是真心的吗?”他不确定。 泰阳回神,“啊!什麽……是,我是说真的!”急急的点头,总之你不能走。 海桦露出一丝笑,拉著泰阳的手往病房走,“一身汗臭味,赶紧冲凉换身衣服!” 手被拉著,泰阳被动的跟著他身後,经过的护士露出会心的微笑。 “两兄弟感情真好!”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103 海桦诉情,恋情确定 清晨,朝阳放射出万道红霞,静歇了一夜的城市苏醒了。 泰阳抱膝坐在窗前,红霞一点一点渗入眼眸,湿润的霞光披满全身,浓郁的迷茫连带著空气都忧郁了。 推开窗户,清新的气息扑鼻而来,闭上眼睛与苍翠植被一起深呼吸。 满足,舒服……只要这样子呼吸该有多好! 他的生活一直以来都很平静,至少泰阳是这样认为,一觉起来後才发现什麽都变了。 z国多起命案,警方已经锁定目标……这一切都是泰阳强硬的要求下,海桦才不得不让他知道的轰炸性新闻。 骇人听闻的凶杀案海桦紧张的心情可以理解,可是泰阳想不明白,这跟不让他出门有什麽关系? 那天晚上,他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其实,说激烈的争吵也不算是,一直是只有泰阳在诘问……最後,海桦负气离去。 趴在窗台上,一只鸟儿飞了过来,停驻在他的胳膊上,一点也不怕他。 手指轻轻的逗弄它,小鸟竟然用尖尖的嘴戳他的手,泰阳将它放在手心,它敛著翅膀象个优雅的绅士。 “小家夥,你真幸福,自由自在多逍遥,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该多好!” 伸长了翅膀,小鸟点点他的手,似乎在安慰他。 抚触著它滑滑的羽毛,泰阳轻轻的低语,“去吧,你属於蓝天,千万不要被笼子束缚住,继续你的飞翔!” 亮亮的眼珠转了两圈,小鸟扇动翅膀,飞离了泰阳的手心。 目送著小鸟轻盈的飞翔於天空,化作一个小黑点,泰阳才收回目光。 笼子终究是笼子,再华丽再安逸,都不是心向往的那个地方。 他什麽时候才可以走出这个地方? 半夜开始就神使鬼差的坐在这里,身体凉凉的,心也是空空的,走廊上传来清洁工打扫的声音,泰阳重新坐回台子上,依旧是团缩的姿势。 这几天海桦都没再出现,没事可做的泰阳将那张报纸翻来覆去看了n遍,也对著镜子研究了自己nn遍,这张脸,也不全然是陌生的,稚齿的模样赫然就是十年前的泰阳。 返老还童吗? 除去昏睡的一个多月,记忆似乎是连贯的,可也仅仅是似乎,他有种强烈的感觉,什麽东西被他遗忘了。 撑著头,苦思冥想…… 现在头已经不痛了,只是有时候逼迫自己想要忆起忘记的那些事情时,头部间还是会有热胀的感觉,不痛可也并不舒服,就像现在这样子。 他记得海桦,记得他们住的房子,记得出版社,记得那些凶杀案……对了,想到出版社泰阳忽然意识一以一个问题,寥非死的那天晚上,他是怎麽离开出版社的?还有,为什麽警察局没有找他? 这似乎就是重点! 他到底忘记了什麽? 很重要很重要的,一想到被遗忘了,他就痛得无法呼吸的事情。 “小太阳,小太阳……” 若有若无的低喃,不在耳际,却在心底。 泰阳坐不住了,不停来回走著,那个声音也一直都在,不会讨厌,奇妙的感觉到些微的甜蜜,酥酥麻麻的搔著他。 真的是叫我吗? 楼梯…… 泰阳跳了起来,拉开门就往外跑,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上,打著赤脚就进了消防梯。 置身在暗淡的幽光中,泰阳有些喘,“你在这里吗?出来……出来告诉我,发生了什麽事情,为什麽我什麽都不记得?我们认识是不是?……” 回声在狭隘的空间久久回荡,泰阳一遍一遍的喊,每一声呼喊伴著泪水,浓浓的悲伤消逝不去。 颓然滑倒在角落里,泰阳伤心,他不在这里。 推开门,意外的看到消失了几天的海桦,泰阳摸摸脸,确定脸上没有水印後才深吸一口气迎了上去。 “我还以为你真要跟我绝交了。” “我倒想自己能狠得下这个心!”一脸严肃说著调皮的话,海桦这麽聪明怎麽可能听不出来,他拧著眉,“干嘛失魂落魄的?” “啊……没有啊,只是太无聊了。” 确实是很无聊,一般病房都有电视机,唯独这里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弄出来的,海桦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泰阳像缕游魂飘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去,“海桦,我好像忘记了什麽事情,很重要的事情,心里乱乱的,不知道该怎麽办……” 茫然的模样,像是个被丢弃的孩子,海桦坐在他身边,揽住他,“小阳,跟我在一起吧,有我在你身边,你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你只是孤寂太久,需要有个人来保护你,爱你……我不会让你孤单害怕,永远会陪著你,好不好?” 永远陪著你!好诱人的允诺,泰阳心动的差点著答应下来,可是……有什麽东西堵在心口,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麽了?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海桦修长的指抚弄著无神的眉宇,“小阳,你不是说喜欢我吗,现在为什麽会犹豫?难道你喜欢我是假的吗?” 泫泣的语调让泰阳心生不忍,“不是这样子,只是觉得太忽然了,我……我没有思想准备。” 海桦的指停在他唇边,带著诱哄的味道,“我也好喜欢小阳,那我们就在一起吧,永远的在一起……” “……”脑中乱哄哄的,泰阳来不及想,海桦猝不及防吻下来,他的脑袋顿时当机。 唇被温柔的吮吸,很缓很慢似乎在等待他的反应,没有被拒绝後,海桦圈住他的身体,压著他倒在床上…… 迷糊间,泰阳竟然在想。 跟楼梯里的感觉不一样。 关系就这样定了下来,泰阳喜欢海桦,可他并没有感觉到欢喜,反倒有种淡淡的沧凉感。 醒来後在医院又住了将近一个月,海桦丝毫没有让他出院的意思。泰阳也不说,只是日益沈默,海桦提出要同床共眠,他迟疑了五秒锺便点了头。 在温暖的怀抱中入眠,被人呵护的感觉是很好,可泰阳看著海桦的时候,老是觉得少了点什麽。 “又出神了,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告诉我,你在想什麽?” 温热的气息喷在脖颈边,泰阳缩缩脖子,“我想出院。” “这里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没病没痛老住在医院好怪异。 这里说是病房其实跟私人公寓里的套间没什麽两样,陈设布置都有很浓的家味,这样一间病房肯定花费也很大。 海桦的脸色有些怪,只是一秒锺又很快回复正常,“再养段时间吧,流那麽多血,出院我不放心。” “海桦,你在害怕什麽?”泰阳一针见血,“不要再瞒著我,命案到底跟我有什麽关系?如果你真想保护我,为了我好就让我知道真相,你一味的隐瞒只会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寻找答案的心。” 海桦实在不肯说,他不勉强,如他所说,自己找答案。 心思在瞬息万变,海桦意识到,泰阳已经不是以前的泰阳,现在的他定是言出必行,即使他忘记了,可是有些东西根深蒂固,会潜意识里反射出来。 那个男人让他改变太多了。 现在,他还能挽回什麽吗? 收敛心神,海桦听到自己的声音,“好,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104 栽赃嫁祸,重金通缉 很久之後…… 病房里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宛若晴天一道霹雳,泰阳整个就是一木头人,他的双眼写满了不敢置信。 舌头哆嗦了好久,泰阳终於找到自己的声音,“那……那个人……那个人是不是……死了?” “不,他不会死,干尸是不会死的。”海桦背对著泰阳,临窗而立,“小阳,这些命案,这麽多条人命,你觉得可以姑息吗?” “不……不对……”难受的抵著额,泰阳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麽,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泰阳很想知道自己的记忆遗漏了什麽,可海桦所说的一切让他无法接受。 他竟然是为了查杀人案受到袭击而受的伤。 “那个干尸为什麽要袭击我?”如果真如海桦所说,他是第一个从干尸手中生还的人,照干尸残暴的性情来看,泰阳无法想像他是怎麽逃脱出来的。 “因为你查到了他杀人的罪证,他的残忍人神共愤,即使他是干尸,能力再强大,也抵不过人类的智慧。为了能继续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他只有杀了你。” “我没死,说明他不是真的想杀我!”说不出缘由,泰阳就是这麽认定。 海桦面上一派平静,只是插在裤兜里的手已经紧握成拳,“你只是运气好!你不觉得很奇怪,记得所有的事情,却偏偏忘记了这一段,当时发生了什麽事只有你自己知道,你会忘记了只是潜意识里不愿把那些接受不了的记忆存放在脑海里。你知道你当时流了多少血吗?医生说只要再慢几分锺,你身体里的血全都被放干了,他不仅想杀死你,还要让你清楚的感觉到死亡,在身体与心理的双重折磨下痛苦的死。” 脸色灰白,泰阳捂住耳朵,“不,我不相信,你不要再说了……” 猛然转身,海桦残酷的要让他面对,抓住他的双手,他大吼,“你醒醒吧,那个该死的干尸害你还不够吗?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著你,你一旦被发现,杀人凶手的罪名你是逃不掉的。” 嗫嚅著,泪水顺著苍白如纸的脸颊滑下来,“他……他为什麽要这样做?”杀不死他就要栽赃嫁祸吗?他做错了什麽,要这样害他? “你明明知道答案,为什麽还要问?你想干什麽?你还想为他的罪大恶极找借口吗?”使劲的摇晃著他,海桦忿忿的只想让他清醒,“你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不能对没有一点人性的干尸心存慈意,我们要消灭他,不然他的存在只会祸害更多的生命,你听清楚没有?” 像具没有生命力的布偶,泰阳软绵绵的滑瘫在床上,无神的眼瞳大大的睁开,泪水将白色的被单打湿了一大片。 他为什麽会这麽难过? 阳光从窗棱透进来,洒在他身上,感觉不到温度,只是彻骨的寒冷。 “海桦,你要我一个人静一静……” 虚软无力的乞求,海桦的心隐隐心痛,凝视那削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瘦轻颤的双肩半晌,他轻轻叹息而後开门出去了。 不管他在你心里的印迹有多深,不管你有多麽不情愿,我都会让你彻底的忘记他,你的世界,有我就足够了。 鲁斯,我承认你对泰阳很好,可是,在爱情的世界里,谁心软谁输,我也没办法,爱情是自私的。 没有开灯的房间,轻烟星火在沈寂的暗夜中浮浮沈沈,月光浸湿纱缦,照出一双修长属於男人的腿,而男人的面容隐在暗处,晦暗不清。 又一口浊雾喷出来,星火闪了两闪摁灭在烟缸中,腾起股股焦烟的气息。 桌面上的手机适时的响起,男人戴著硕大母祖绿指戒的手从烟缸移过去,“说──”生冷的吐出一个字,听不出喜怒,手机幽幽的光照著他的颊,鼓动著的腮帮子显示著他此时正在嚼东西。 “通缉令明天发出去!”简明扼要,没有因为嘴里的食物而吐字不清。 手机的光灭了,咀嚼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响了起来,还有筋骨被嘶啃断裂的声音…… 须臾,什麽物体从黑暗被掷出来,砸在洁白的窗纱上又咚一声掉到了地上,皎洁的月光惊悚了,似乎打了个抖。白纱上一团腥红晕染开,月色下格外的打眼,落地窗前,形状各异的物体陈横於地上,赫然是一节或者一块块的骨头,一只手臂直立在那儿,伸直的五指似乎在够什麽东西,也许是在向什麽人求救…… 悄悄的,银月一寸寸的退离,当最後一丝月光从窗棱消失之时,“咚”的一声巨响…… 椭圆的一个东西,在地上滚了几个滚,两个黑幽幽的洞孔阴死死的瞪大,看著悬浮於树梢後的银月。 好……好可怕。 何处移来一朵黑云,月趁机躲了进去,将自己藏匿。 月,更显白了,凉夜也更凉了。 大清早,医院住院部某层走廊上。 “真是太可怕了,想不到这麽斯文的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知人难知心,希望能早点抓到人,不然……危险噢!” “就是啊,我明天就要转晚班了,现在心里已经开始担心。” “医院这麽多人,不会的啦!” 好吵,泰阳翻了个身,将枕头翻过来捂住耳朵,还是无法阻隔那些热烈的讨论声。 坐起身,惺忪的眼睛没有焦距的四处扫视,“大清早的,你们在干嘛?” 穿著工作服的两名清洁员正讲得口沫横飞,泰阳忽然出声,她们齐齐噤声。 “吵到你吗?真是不好意思,聊得太兴起了。” 昨夜辗转难眠,天亮时分才睡进去,泰阳此时头昏得很,太阳穴突突真跳。摆摆手,打著哈欠倒回床上,泰阳没有力气跟她们讲道理,“这里今天不用打扫,你们出去帮我关上门就行了。” 实在是困到不行,泰阳听著耳边安静了,他放松的想,总算是可以睡个好觉了。 瞌睡虫一阵阵的袭来,明明很想睡觉却无法真正放松的入睡。 感觉到什麽,泰阳极其不舒服的再次睁开眼睛。 “啊!你们……你们想干什麽?” 寸许之间,两双眼睛一瞬不瞬紧盯著他,像是研究大猩猩一样,眼中写满猜疑。 “真的好像啊!” 她们的自言自语让泰阳更迷惑,“什麽好像啊?” 其中一人转身奔了出去,不一会儿手里拿著张报纸又跑了进来,“你看看,这个人跟你是不是很像?” 泰阳接过报纸,占据了整块版面的图像将他的呼吸都窒住了。 这……这是怎麽回事? 发抖的双手几乎控制不住力道将报纸撕破,泰阳逐字逐句看完,他的身体抖得像筛糠。 “被吓住了吧,我刚看到也被吓一跳呢。”清洁员自顾的说,“我越看越觉得你跟这个通缉犯相像,如果你们不是相差了十几岁……你看到没有,重金悬赏啊,虽然没说多少钱,据我估计肯定不会少。” 泰阳很想笑,牵动嘴角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不止像那麽简单,这个通缉犯根本就是泰阳。 (14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105 爱无对错,师生交易 为什麽要这样对他?他做错了什麽?竟然要这样子把他逼上绝路。 泰阳二十几年的人生,很卑微的过著自己单一的生活,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去妨碍谁,可是,为什麽老天爷就是要让他不得安宁。 全国通缉……重金悬赏……报纸被撕成无数片,四处纷飞,泰阳又哭又笑,状若疯狂。 “我犯了什麽过错,老天爷要这样惩罚我……为什麽要对我这麽不公平?为什麽……我恨你,老天爷我恨你!” 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过他的日子而已,这麽简单的要求都是奢望。 不愿再重复的童年,居无定所的流离生活,泰阳已经倦怠了,他渴望安定,渴望平凡的生活,即使无法得到一份刻苦铭心的感情,他也会知足感恩。 现在,他的一切都被毁了。 世界好黑暗,茫然一片的前路,他的归处在哪里? 夜幕降临,病房里一团漆黑,静谧无声。 海桦一手拧著食盒,另一只手按亮了门口的开关。 “小阳,你怎麽坐在这里?” 泰阳赤著脚,缩在墙角,神情呆滞,乍亮的灯光让他不适的眯起了眼睛,头更深的埋进臂弯里。 想要抱起他,泰阳反射性的缩了缩身体,防备的姿态像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抓住他不停後缩的脚,海桦只感觉到手掌的冰凉,他蹙紧眉,泰阳在这里坐了多久? 坐了多久泰阳自己都不知道,似乎是那两个清洁员离开後,他就坐在这里了。 无边无际的寒冷与空寂包裹住他,强大的气压似乎要将他揉碎了,他想要逃,才发现,世界之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妈妈,妈妈,妈妈……” 很轻很轻的两个字,一直在泰阳心端萦绕,他蓦然笑了,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不顾他的反抗,海桦毅然抱起他,怀里轻盈的重量不像是一个成年男人该有的体重。身体被被子包围的瞬间,泰阳即刻连脑袋也一起缩了进去。 没有安全的依靠,他只能靠自己,力量再绵薄,也要筑起抵御外敌的堡垒。 “小阳,听说你一天都没吃东西,身体会垮掉的,不管心情好不好,好歹也吃两口,行吗?” 低声下气的乞求,风一样吹过,泰阳兀自陷进自己的世界,喃喃喁语。 除了妈妈,没有人对他好,没有人关心他,也没有人可以帮他,睡一觉起来忽然变成了通缉犯,蝼蚁尚且有生存的意义,他呢? “小阳,一味的把自己关起来是没用的,让你陷进现在这种局面里的是那个没有人性的干尸。他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让你变成众矢之的,你颓废消极,你放弃了就是著了他的道,不能让局面愈演愈烈,你可以忍受不白之冤?你能一辈子过东躲西藏的日子?如果,你不反击,这个黑锅你背定了!……” 海桦说了很多,泰阳捂紧耳朵也没有办法阻止魔音一样的劝说,最後他放弃了,木然的听著,任由自己的心堕入无底的深渊。 夜深人静,泰阳瞪圆眼睛在黑暗中躺了很久很久,海桦在他身侧呼吸均匀,已经入睡许久。 机械的起身,机械的在病房里走了一圈,机械的站到窗台前,空白的瞳孔印出斑驳的树影,泰阳宛若一具没有生命的充气娃娃。 抬手,一道银光划过黑暗。 手落,万钧之力凝在刀间。 刀光中印出他解脱的笑,结束吧,这样的人生继续下去还有什麽意思,人生结束了痛苦也跟著结束了。 “小太阳……” 轻若烟尘的低喃,从云端渺渺飘来。 !啷! 手抖了,刀偏了方向,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刀落地的声音惊醒了海桦,伸手开了床头灯,病房里的情形让他原本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 “你这是在做什麽?你怎麽这麽傻啊!” 泪无止境的往下流,流著汨汨红血的手臂感觉不到痛疼,海桦为他包扎伤口时,泰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跟我在一起,你就这麽委屈吗?有什麽事情不可以开城布公的谈,非要用这种绝决的手段。”海桦很恼,为泰阳不将他放心里而气郁,“既然答应跟我交往,你做事情就一点都顾及不到我的想法吗?” 默默的看著海桦,审视的目光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一样。 “小阳,你在想什麽告诉我,我不止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恋人,可以跟你分担一切。你不要这样子将我远远的隔开,好不好?” 视线终於有了焦距,泰阳忽然抱住他,“海桦,我好害怕,害怕一个人。我不想变成通缉犯,我想去法国看妈妈,我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被遗弃的孤独好可怕,说不定哪天我死了都没有人知道,我不想这样……” 轻抚著他的背,轻声细雨像是在哄哭闹的孩子,“你不会一个人,还有我在你身边,我永远不会抛下你,永远都陪著你。” 不管是快乐还是忧伤,需要的都只是一个发泄的通道。内心的忐忑彷徨倒豆子一样倒了出来,泰阳也平静了。 擦干眼泪,泰阳说出他刚才的决定,“我要亲手揪出那个凶手,为自己平反。” “对,消灭他,既为自己还了公道,也让他没有办法再害人。” 疲惫至极的泰阳沈沈睡去,海桦反而没有了睡意。走出阳台,点上一根香烟,不抽只是夹在指间,任由烟雾在夜风中涣散开来。 秋天,是收获果实的季节。 而他,收获了一个太阳。 情场如战场,同样的少不了运筹帷幄,要不怎麽说爱情也需要三十六计。 鲁斯,你是泰阳的过去,即使过去再爱你,如今他忘了你是天意,而我……才是他永恒的未来! 课後喧哗的校园里,海桦与轩辕屏并肩行走在鹅卵石小路上,不远的湖面袭来清风,杨柳拂动倍感宜人。 轩辕屏微锁著眉,似乎在深思,海桦不时留意著他的神色,“老师,你也没有办法吗?” “鲁斯这个人我查过大量的资料,除了他是其尔的创始人,竟然再没有其他的资料记载……” 海桦从中插话,“你忘记了吗,曾经你有提起过一具冰封千年的古尸,也叫鲁斯……” 很恍然的样子,轩辕屏的脸色瞬间放晴,“我怎麽把这个给忘记了!照这样说来,所有的疑点就能连接上了;其尔的鲁斯就是从冰棺消失的干尸,也就是杀人案件中的凶手……海桦,你是怎麽查到这些的?竟然能把我瞒了个滴水不漏,你小子口风可真紧啊!” “老师!”海桦认真的看著他,“鲁斯不能留,我相信老师也有同样的想法。” 拍拍他的肩,轩辕屏叹了口气,“这种邪魔污秽人人得而诛之,可是我的初衷只是想找到证据破案,他能不能绳之以法不是我能力所及,我只能说有心无力。” “你那麽辛苦想要破案,不就是想证明什麽吗,这次是个好机会,而且我也相信你有抓捕鲁斯的能力。” 湖面水波荡漾,轩辕屏面向湖面,冰冷的眸子似乎有什麽东西在辗转,“小桦,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等你,我对你的耐心到现在这一刻。我可以抓鲁斯,而你也该清楚自己该做什麽……” “我就知道什麽事情都不能瞒过你。”海桦仰天叹息,半晌才下定决定,“只要你除掉鲁斯,我会把泰阳带过来。” 嘴角微微扯动,轩辕屏转过身,“还有呢?” 拳头不自由的握紧,海桦咬著牙,一字一顿的说道,“那支绿笛……我晚上带给你!” “小桦,你跟我这麽久,了解我的脾气……我只希望类似的事情不要再发生!” 海桦的头低了下去,痛改前非的悔恨模样,“海桦记住了!” 轩辕屏的表情从来都是匮乏的,即使是此时赞赏的微笑出像是含著嘲弄的冷笑,再次拍拍海桦的肩,轩辕屏手负於背後,转身离开,留下垂首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海桦。 过了很久,海桦缓缓抬头,凝视著某个方向,恭顺不再的瞳孔迸射出狠戾的恨意,还有一种想要摧毁所有的阴冷。 (13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106 天降大雨,血色孩童 风很大,吹过树梢发出簌簌的声音,枝干不够粗壮的树枝吱吱惨,似乎在乞求著狂风能手下留情。 泰阳坐在顶楼,眺望著天际滚滚来袭的黑云,中午刚过去,天空阴暗的好像夜晚提前来临了。 空旷的坪地上,几名护士正手忙脚乱的收拾著晾衣绳上的床单和工作服,白花花的一大片看来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 要下雨了,各类飞虫低空凌乱飞舞,大批的蜻蜓也伺机出动,大肆觅食。 “u嚓──” 什麽声音? 泰阳机械的转动著头颅,只见医院大门口的大树轰然倒下,正好堵塞住了医院的大门。泰阳不止一次听医护人员说过,这棵树比医院的历史还要久,已经有一百多年了,怎麽会好端端的倒下了? 保安模样的几个人在大树旁评头论足了一番,当豆大的雨粒砸下来,全都抱头鼠窜。 雨越来越密集,嘴角含著讽笑,泰阳纹丝未动。 这个世道,人人都只顾著自己,哪来那麽多的清高人仕,没有人可以帮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不能在这个医院里躲一辈子,他不是缩头乌龟。他是泰阳,不是什麽海 ,不管面临的真相是什麽,都要给自己一个明白。 手扬起,皱巴巴的一页纸在风雨中成了纸渣,最後被雨水冲入楼下。 半小时前,精神科。 “海先生,你的大脑没有问题,你所说的幻觉可能跟你的精神过於紧绷大有关系,减压是最好的治疗方式,主要还是要靠自己。” “通过催眠发现,你的记忆层受到干扰,导致部分记忆混乱甚至是消失,你好好想想头部有没有受到过撞击或者是人为的恶性催眠?” “……很抱歉,海先生,失去的记忆我没有办法替你恢复,不过你也别灰心,像很多失忆病人都是在不经意间回复所有记忆,你要有信心。” 失忆症,选择性失忆…… 泰阳闭上眼睛,努力回忆在这家医院醒来之前发生过什麽。 黑,红,黑,红…… 除了两种交纵的诡异颜色,看不到其他东西,更别说其他的人。然尔,浓郁得让他窒息的腥红,莫名的堵塞住他的胸腔,一股似熟悉似陌生的气息索绕在鼻端…… 血! 霍然睁开双目,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景象,泰阳惊跳起来。 那是血,浓雾一样的血水正漫天朝他包裹过来,绰约间还有发觉粘稠的蠕动声。 整个世界浸泡在血水中,泰阳想要跑,双腿好像长了根拔都拔不开。肺部严重缺氧,想要活下去的毅力支使著泰阳,他的嘴巴像眼睛一样张大,瞬间便有浓郁的想要作呕的腐蚀气体冲入他的五脏六腑。 闭嘴已经来不及了。 僵直而立,印红的瞳孔惊骇的瞪著越逼越近的腥红色。 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思绪却还在继续折磨他,残忍的让他感受著死亡的到来。 血,源源不断的涌入口中,小腹不停的被充塞,在发涨…… “嘻嘻,你来追我呀,来追我呀……” 谁?谁家的孩子在说话? 悦耳的童音,救命符一般响在他的耳畔,不甘的心底浮现出一丝希望。 或许,这个孩子能救他! “来呀,追到我就跟你玩儿,这里都没有人来,我好孤独啊……” 拉长的尾音带著寂寞的符号,有一股力量恍似从泰阳的身体穿击而过,泰阳感觉到自己能动了。来不及欣喜,泰阳急急向著童音传来的方向追赶而去。 小朋友,不管你是谁,请带我出去…… 不能呼喊,只能默默的祷告,没有原因,泰阳就觉得这种心电的感应,小孩可以听到。 双手捂住胸口,冰凉的掌心竟然感觉不到心脏的搏动,生的意念迫使他把这种有驳常理的事情忽略掉。 可是,还是禁不住的想:我是不是已经死掉了?这里是不是就是地狱啊? 用奔跑来驱赶走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泰阳明白,一旦分心,也许……他就永远都留在这里了。 “哈哈哈……你好慢啊,你快点……再快点追上了,快点呀……” 每次总是差一点点,明明孩子的声音近在耳畔,瞬间又变得遥不可及。 胸口钝钝的难受,似乎压满了石头,双腿好似被什麽东西绊住了一样,泰阳的脚步越来越慢。 “嘻嘻,快跑哟,你走慢了就会被他们拉走罗,就不能跟我玩躲猫猫了,别回头哟,快点来追我……” 如醍醐灌顶,泰阳被击中要害般,垂死搏命,拼著吃奶的力气向前奔跑。 不能回头,不能回头……回头就被他们拉走了。 泰阳不知道他们指的是谁,然尔他相信这个孩子,前方是唯一的希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血光越来越稀薄,泰阳勉力睁大双目,只见红光中跳跃著体形小巧赤身裸体的孩童,不时的回过头来看泰阳有没有追上来。 希望之光在召唤,泰阳喜不自胜,同时他发现腿部的重量也在减轻,不敢低头看,泰阳振奋精神向前跑。 胸口的堵塞感觉也跟著减轻,泰阳一张嘴竟然能发出声音,他欢喜的叫,“小朋友,你等等我……” 小孩跳跃的脚步蓦地顿住,“你想死吗!” 他的脸上挂著笑,明明是很稚嫩的声音,却像是千尺寒潭下的寒冰,冻的泰阳全身打哆嗦。 更让泰阳惊骇的是,还没有他手臂长的小孩,全身上下布满了累累的血痕,汩汩不止的喷涌出更多的血红。 “你……你怎麽没穿衣服?为什麽身上这麽多的伤痕?”他是被家长虐待吗?泰阳莫名的替他感觉到疼。 “想活的长久点就不要问太多为什麽,泰阳……你赶紧离开这家医院,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泰阳有些傻了,“你怎麽知道我叫什麽?还有,这里是什麽地方?” 小孩脸上的笑容霍然间消失了,望著泰阳的身後他脸色大变,“别问那麽多,赶紧走,不然你永远都走不掉了。” 发懵的想转头看看,小孩一跃跳起,跨坐在泰阳的肩头,“不能回头,朝著前面跑……” 刚刚才甩脱掉的血腥再次迷漫,泰阳不敢掉以轻心。 肩上的小孩像缕空气,泰阳怕奔跑中的风把他吹跑,正想放慢迅速,就听到小孩凄厉大叫,“跑,你真想死在这里吗,你要记住,不管什麽时候,最紧要的顾好自己……” 眼泪掉下来,在这麽紧急恐慌的时刻,泰阳感觉到了温暖。 一抹轻若薄纱的屏障前近在咫尺,泰阳的身体就要从中穿过时,他听到小孩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永别了,以後……再没有人在你身边,你要保护好自己,你的命运只能由你自己支配!” 不再是寒漠无情的语调,特属於小孩软柔的音质,还有浓浓的哀伤不舍,就像是父母远行的时候,孩儿耍赖的拉著父母撒娇……而他说的却是绝别的话。 什麽意思? 泰阳想问个明白,然尔身体的冲力没给他机会,身体被什麽东西一撞,泰阳已经冲出了那道将生死悬於一线的屏障。 手好痛,身体没有著力点……泰阳左右四顾,心跳差点就停了。 他正悬挂在顶楼的栏杆边缘,手险险的抓著一点边边,身下是十几层楼的高度。 头顶眩晕的太阳烧灼著,泰阳低头一看,医院大门口的大树正热情四溢的随风招展…… 刚才是梦吗? 脚上的鞋子掉了下去。 即刻,楼底响起一声嘶吼,“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11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107 泰阳求助,医院出事 躺在顶楼的瓷砖地板上,即使闭著双眼还是能感受到恣热的光线,泰阳忽然坐了起来。 正在给他做检查的医生忙又把他按回去,“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没再动作,泰阳仰面而躺,微眯的双目与那团火球对视,大脑里有像是烟雾般的东西飘散开来,微醺的感觉让他的意识渐渐的坠入黑暗。 来呀,追到我就跟你玩儿,这里都没有人来,我好孤独啊…… 嘻嘻,快跑哟,你走慢了就会被他们拉走罗,就不能跟我玩躲猫猫了…… 快来追我……不能回头……朝著前边跑…… 孩子的声音一直清晰的在他耳际萦绕,回旋不去。 他在帮他! 小小的孩子,血人一样,泰阳不知道他遭受了什麽,透过诡异孩子的天真烂漫刺痛了泰阳的心。 这麽小的孩子,怎麽会遭受这麽大的创伤?到底是谁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这个可怜的孩子还活著吗? 等等…… 泰阳忽然想到,医院是生死界,他经历的完全是一个常人无法碰触到的异空间,也就是说那个孩子…… 他已经死了! 不管什麽时候,最紧要的顾好自己…… 永别了……请保护好自己。 悲怆的绝别,看不到孩子的脸,泰阳却能感受到他泣血般的痛。 孩子,不用难过,以後……我来照顾你。 白光闪现,小小的血红被强吸入一团黑色的气流中,泰阳仿佛听到孩子惊恐痛苦的嘶鸣…… 谁来救救他……快点啊,谁来救救他…… 泰阳狂乱的呼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小阳,小阳……” 谁在叫他?泰阳乱抓,当手心碰触到什麽的时候,他欣喜的一把抓住。 “求你赶紧救那个孩子,他不能死,他要活下去,求你救救他……” 身体被大力的摇晃,“小阳,你在说什麽?你是醒了吗?” 海桦! 泰阳蓦地睁眼,海桦双目盛满焦虑,正眨也不眨的盯著他。 “小阳,你怎麽了?什麽小孩,又要到哪里救他……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麽。” 身下绵软的触感,扫视一圈熟悉的房间,泰阳一开口就声音嘶哑,唇角的一滴泪顺势窜入嘴里,苦咸苦咸的。 “我怎麽在这里?”不是在顶楼吗? “小阳,你吓死我了,好端端的怎麽跑到顶楼,那麽高的地方万一真的掉下来……”海桦光听到护士的转述就惊出一身汗,“你有什麽想不开的,跟我说啊,为什麽会有这种傻念头?” 手臂搭在泪流不止的双目上,泰阳哽咽,“海桦,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他需要安静,安静的想想这一切的离奇到底是因为什麽。 接二连三的事故,奇奇怪怪的幻境,对了,还有一个男人的呼唤,最近都没有再出现,泰阳差点就把他给忘记了。 紧闭的消防通道口竖著块牌子,“电路故障,此处禁止通行!”。 泰阳似乎没有看到那块牌子,直接跨了过去。 忽闪的亮光後,楼道内一片漆黑,黑的很压抑。泰阳摸萦著拾阶而下,在其中一级阶梯间坐了下来。 就像个密封的箱子,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只有泰阳呼吸声。 心境非常的平和,不焦不燥,如同等待多年未见的朋友,幻想对方如今的模样,同时添了淡淡的期待。 小太阳…… 那麽深情的呼唤,肯定是一个性情温和,对爱情也忠贞执著的好男人。 今天,他会出现吗? 泰阳听著自己的心跳,在心里一下一下的数著,用心跳来测量著时间,然而分分秒秒过去,梯道间都只有泰阳的气息。 双臂抱膝,下巴支在膝头上,泰阳闷闷的想,“他真的已经不见了吗?” 地板很凉,泰阳感觉到冷意,搓搓冒起鸡皮的手臂,移到另一侧靠墙的地方,双手穿插进衣袖中汲取温暖。 谁在这里开空调啊?这种念头一出现,泰阳马上打了个寒颤。 消防通道里会装空调吗? 霍然起身,泰阳在黑暗中四处乱瞄,对著漆黑压低声音,“你来了,是不是?你是那个找小太阳的人对不对?如果你是他,请现身跟我见面,我有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暗寂,还是暗寂,泰阳不死心。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出来吧,我不会害怕,只是单纯的想跟你交个朋友。” 细细碎碎的声音从脚底传来,是那种像是市集里很多人讨论的杂乱声,手臂越来越凉,泰阳感觉到胆寒,他急忙往上退了几步。 这种感觉不对,不是那个他。 似乎有什麽东西要从四面八方喷涌过来,泰阳转身欲跑。 一股清凉的气息迷漫开来,不仅气温暖和不少,连那些蠢蠢欲动的不明物都没有了声音。 “你真是大胆,竟然敢跑到阴气这麽重的地方来,就不怕那些东西吃了你麽?” 凉凉的戏谑之音骤然响起,泰阳狂喜转身,“是你吗?你终於来了!” “你觉得我是不是?” 泰阳不确定,“感觉很像,可是又好像不一样。” “这些都不重要,时间紧迫,问你想问的。” 时间紧迫?泰阳皱眉,他似乎不愿说到身份的问题,泰阳也就没有执著,权当他在转移话题。 “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小孩?身上很多血,应该是还没有出生就死掉的孩子。” 沈寂了一会,泰阳才听到他的声音,“你为什麽要找他?你该知道,这些都不是你该管的。” “我知道不该管,可是他帮过我,救了我的命,他还那麽小,还没有出生就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力,伤痕累累不说连件遮体的衣服都没有,我只想尽点心,好歹让他吃饱穿暖。” “你现在已经是麻烦不断,就不怕因为他让你受更多的牵连?” “就像你说的一样,麻烦已经够多了,也就不在意再多这一两桩。” 他沈吟半刻,才又说道,“对你自己,没有想问的吗?” 泰阳苦笑,“怎麽没有,我大脑里装满了问题,不知道谁能给我答案。” “两者之间选一个,你会怎麽做?” 想也没想,泰阳脱口而出,“小孩。” “不会後悔?”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不会!” “好吧。”他无奈的叹息,“明明已经咛嘱过你,任何时候都要先顾好自己……” 双眼朦胧,泰阳问道,“你怎麽知道这些?他告诉你的吗?” “不好!”突兀的一声大叫,还没来得及说其他,泰阳就感觉到房子在晃动,而且频率由慢到快,整个人都失重了。 “这……这是怎麽……怎麽回事?” 一股力量拉起泰阳,耳边的风声呼呼而过,“你都没有感觉吗?这家医院有问题。” (13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108 医院脱险,悲事喜事 窒息的黑暗重重包裹过来,到处都是凄厉无比的惨叫,阴恻恻的悉嗦声音再次响起,泰阳感觉到气温也跟著降低了。 眼前飘过一道人影,他想到什麽,“海桦还在医院里。” 如果,这个医院真的有问题,海桦一定会有危险。 “管好你自己,多管闲事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身体在飞,泰阳不知道现在的距离离地面有多高,或冷或热的声音从地面蒸笼直上,无形的气流穿梭过他的身体,惊骇之中他想揪住那只手,却扑了个空。 “我们要去哪里?” “安全的地方!” 心悸的黑,泰阳干脆闭紧双眼,企图幻想此时的他正在安睡,然而,海桦的脸不期然的闯入脑海中。 绝望的眸子定定的望著他,疯狂的火苗正逐渐的逼近,火舌呼啸著舔向他…… “小阳……” 祈盼的呼唤,让泰阳心头一凛,他睁眼。 “我要去找海桦。”很复杂的情绪,理不出来为什麽,他就是觉得不应该这样撇下他。 那人的声音骤变,“他是你什麽人?” 什麽人?泰阳苦恼,朋友?恋人?不管是哪一种关系,似乎都相差那麽一点点,恋人感觉过了很多,还到那个程度,朋友又似乎少了点什麽。 泰阳不说话,那人明显的怒了,“管闲事之前先掂量自己的处境。” “……”泰阳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脱口说道,“什麽多管闲事,我们是恋人,他有危险我怎麽能袖手旁观。” “恋人!” 奇怪了,你激动什麽……泰阳发神经一样的回答他,“对,我们是恋人,这样总不是多管闲事吧。” 没有听到回答,片刻的沈寂,泰阳感觉著身体在下坠,热浪喷袭而来,他定眼一看,只见整个医院都被大火包围,无处可逃的人群乱成一团,空地上已经是血红一片,而各个窗口还是不停的有人往下跳,似乎没有看到底下摔死的人。 大火还有漫延到的顶楼,一个人影趴在天台上,俯瞰著惊慌的人群大喊,“小阳,小阳……” 海桦,泰阳一喜,“我在这里,海桦我在这里。” 话音刚落,身体失去了平稳,断线风筝一样朝著汪洋的火海坠去。 “啊──”泰阳惊恐万状。 不是救他吗,为什麽要松手? “泰阳,你无可救药,分不清是非真假,救你……不值得!” 冷冷的腔调,泰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身体翻转的瞬间,他回头。 漆黑的夜空,什麽都看不到,可泰阳强烈的感觉到黑暗的背後有一双眼睛瞪著他,冰冰的,寒寒的,还带著滔天的怒火。 你到底是谁?为什麽会感觉你好熟悉? “小阳……” 大叫让泰阳回神,越来越快的下坠速度让他离火海也越来越近,大脑空白的瞬间,火红的色泽中有一张脸,那是张他从未见过……异常英俊的脸。 热浪烧在脸上,泰阳的双眼轻轻的阖上了。 “小太阳……”宠溺的轻唤从遥远天边传来,紧跟其後的是瓢泼的大雨,热消失了,清凉如水的怀抱将泰阳包裹,那样的小心谨慎……谁会给他如此地呵护? 好想,好想看看,喃喃低语著什麽,沈重的眼皮不给面子,挣扎了好久泰阳放弃了,任由黑暗吞噬他的神智。 “……他的情况还好,就是……想想怎麽说……” “不要刺激他,这种事情……唉……” …… 谁在旁边说话……光线很刺眼,泰阳不适的扭头,想要避开扎人的光,反复的晃动头颅,干扰他的光似乎无处不在,他躲避不了。 许久之後,好像有开门的声音,四周安静了。 “小阳,你醒了就睁开眼睛。” 海桦的声音,泰阳的神智正逐渐的清楚,他松了口气。 “感觉怎麽样?” 他的反应好奇怪! 泰阳困惑的眨眨眼,想要验证这个一脸严肃的人是不是海桦。 “你怎麽了?” 定定的看著他,海桦深沈的让泰阳害怕,他想要坐起来,海桦纹丝不动,依旧是目光如炬的瞪著他,没有扶起他的意思。 放弃了他会帮手的想法,泰阳无力的手肋撑起身体,自行将枕头垫高,只有这样,平行的对视才让他没有压力。 “这是在哪里?”很陌生的环境,并不是医院里的摆设。 也许是看太久累了,海桦扭开头揉揉发涩的眼窝,“你的身体有没有感觉不一样?” 身体微微使力感觉了一下,泰阳困惑更深,“我感觉很好,就是有点乏力。你的样子好奇怪,又发生什麽事情了吗?”语毕他想起医院,“医……医院现在怎麽样?” “对,有事情……你想听自己相关的还是医院的?” “……”泰阳蹙眉,“我自己能有什麽事情?” 高深莫测的看他一眼,海桦展颜一笑,“小阳,还记得之前那个杀人案吗?” “嗯,怎麽了?”不是说一直没进进展吗? 交叠的手指很绅士的放在膝盖骨上,海桦笑容更深,“已经找到那个杀人凶手,只是目前为止,都没有人能制服他。” “警察呢?他们有枪也不行?” “枪只能对付血肉之躯,想要消灭冷血无情的僵尸,必须要有能人异士的帮忙。” 能人异士?泰阳脑中打满问号,“你是说像电影里面会法术的茅山道士吗?”拜托,太扯了吧,又不是拍电影。 “不,不用别人,有你就够了!” “我?” “小阳,我一直都觉得你很特别,想不到你竟然是世间少有的宝贝,比大熊猫还罕见稀有,你就是那个万恶僵尸的克星。” “等等……”泰阳怎麽都感觉在听天方夜谭,“我自己是什麽人自己清楚,或许我的性向还有……是跟常人有些差别,可是关於你说的僵尸克星,我真的没有那个本事。” 身体前倾与他对视,海桦一字一顿的问道,“小阳,你相信我吗?” 稍稍迟疑了一两秒,泰阳点头,“我信!” “我不会害你,更加不会编谎话来骗你,如果你没有这种异能,我不可能让你去涉险,这一点你要明白。” 泰阳犹疑的点头。 “小阳,你放心,有我还有老师在,我们会保你安全。消灭僵尸是为了那些无辜的生命,你可以为他们报仇,更可以让更多的人免於被害,大家都会感激你,记住你为他们做的一切!” 泰阳的脑袋定住了,他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 海桦说的那个真的是他吗? “小阳,你有什麽顾虑,告诉我……我会帮你!” 乱的不止是脑,心也跟著乱了,泰阳茫然的望著他,“我不知道!” 移到床沿边上坐好,海桦将他圈在怀里,“小阳,有件事本来不想跟你说,既然你这麽顾虑,我还是告诉你吧。” 没有反抗这样的亲昵,泰阳怔忡,“什麽事?” 手下移,覆盖在泰阳小腹的地方,海桦双目中燃烧著热烈的火焰,“这里,有我们的孩子!” 刹那间,有什麽东西在泰阳脑中轰隆炸响,碎成无数片。 这里,有我们的孩子! 你乱说什麽……话不能乱讲。 深吸口气再吐出来……有没有不一样…… 头越来越痛,锋刀利剑在他脑中乱窜,他抱住头,“不对,一定有什麽地方出错了……我忘记了什麽,一定忘了什麽重要的东西……是什麽……” 小太阳,留下来……在我身边,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谁说需要他,是谁? 痛苦的倒在床上,泰阳彷徨的瞳仁里有飘浮不定的双影,还有他的泪。 “小阳……”海桦紧张。 泰阳忽然锁住眉头,为什麽是小阳而不是小太阳? “海桦,我忘记了很多东西,你能告诉我,被我忘记的是什麽吗?” 呼吸一重,海桦的面色变得很不好,“没有,你没有忘记过。 (11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109 二度怀孕,师生合作 “有的,肯定有的,刚才……就在刚才,你说的那句话,我有感觉,曾经有人跟我说过,那个人是谁?”他想知道,却怎麽都想不起来。 “我说没有就没有。”猛然起身,海桦盯著显然被他吓到的泰阳,“我是你的恋人,也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你不应该质疑我。” “可……”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这话我只说这一次。”瞥见泰阳眼中的泪光加重,海桦缓了缓语气,“我不想对你大声,对不起小阳,我失态了,太爱你所以受不了你的怀疑,况且……你现在最应该问的不是为什麽会有孩子吗?” 手掌遮住脸,泰阳摇头,“我现在什麽都不敢想,什麽都不想问,发生太多的事情让我越来越糊涂,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海桦,记忆残缺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我不逼你,等你愿意……算了,多说无益,我好累,让我安静一会。” “小阳,每一次,你有事情的时候,总是跟我说这一句,我是你的恋人,相守一生的恋人,本来就应该同甘共苦,你为什麽总是在这种时候将我往外推?这一句话,有多伤人,你应该明白!” 裹在被子里,泰阳没有出声,麻木的听著门被关上,脚步远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麽了,曾经他是多麽的喜欢海桦啊,为他纠结为他难过……曾经的那种感觉去哪里了? 心跳仿佛有回声,泰阳睁大眼睛,平缓著急促呼吸。 模模糊糊中,有一张脸,不停的在他眼前晃动,好温柔好迷人,让他不由自主的溺毙其中。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手捂在腹间,感受著暖洋洋的气流扩散到四肢,泰阳有点忐忑又有点期待。 他真的有孩子吗? 他真的可能有孩子吗? 翻身坐起,扫视四周,脑中一回想才想起来,这里是轩辕屏的家里,古风味十足。 怔忡的时候,门开了,泰阳抬头就看到迈步走来的轩辕屏。 “泰阳,感觉好点了吗?” 舌头被定住了,泰阳好半天才说道,“轩……轩辕老师!” 轩辕屏没有戴眼睛,目光很温和,“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什麽都别想,安心的休养,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一样,有什麽需要千万别客气,一定要说出来。” “谢……谢谢。” “真是……”轩辕屏无奈的摸摸他的发顶,很有疼惜的味道,“刚说完就跟我客气上了。” 无言以对,泰阳笑得很呆。 “泰阳啊,刚才我把海桦训了一顿,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养好身体,别的都不要想,他说的那些你权当没听到,好吗?” 懵懂的点头,泰阳扶住有些发觉的脑袋,“你不觉得我很奇怪吗?” “别这样说,我虽然研究考古学,可也不是食古不化的人,科学的论证不能代表一切,老天爷给了你这种异能,自然有老天爷的道理。” 泰阳感觉轩辕屏很不一样了,冰冷的一个人似乎有了温度,和蔼可亲的模样很有老师长辈的该有的范儿。 那天,轩辕屏跟泰阳聊了很久,所谈的范围很广泛,轩辕屏知道的东西很多,不知不觉中让泰阳忘却了曾经对他有过的恐惧。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光晕将物像拉得很长,海桦点了根烟,驻足在庭院中,目光深幽。 “你这样做,不怕他将来会恨你?”太过於专注的想事情,海桦没有发现某个角落站了许久的人。 秋果果背著包,简单的学生装扮,很青春可爱的小女生;海桦的目光掠过她,望著某一处房子,锁紧的眉间多了一丝忧郁。 “这是我的事情!” 嘲弄的笑,秋果果抽走海桦手里的烟,开始吞云吐雾,“这就是你所谓的爱,真是可怕,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你没有爱我……” “是,你应该庆幸!” 烟头停在唇边,秋果果眼中有水光,“桦,你变了好多,现在的你太陌生了。从前的你再不喜欢我,总是会顾及到我的感受,而今你连那麽一点耐性都没有了吗?” “这不能怪我,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我顾及你的感受,谁为我想过?曾经我就是太软弱,才会变成砧板上的肉,从今以後,我只会为自己活,就算豁出一切。” “牺牲泰阳也可以?” 用一种很恶的眼神盯过来,海桦的脸浮现出很莫名的阴冷,“我会反抗是要得泰阳,谁挡我的路谁就要死,任何人……都要死!” 指尖的烟滑落而下,一些烟屑被风吹散在空中,秋果果的脸白得吓人,她吓得不轻,被这样子的海桦吓到了。 或许,她根本在怀疑,这个人还是不是海桦。 正惊惶间,海桦的脸色一转,异常的温文尔雅,“背著书包怪累的,先回房间冲个澡,晚饭後我们再聊吧!” 机械的抬头,海桦对著一个方向,谦逊的笑,“老师。” 回头的瞬间,秋果果很快的调整情绪,“爸爸,我回来了。” “嗯,先去忙你的吧,我跟海桦有些事情要谈!”轩辕屏从台阶走下来。 秋果果进去了,海桦亦步亦趋的跟在轩辕屏身後,迎著落日谈论著他们彼此都关注的话题。 “他现在怎麽样?” “应该没什麽问题,这几天你都不要再提,给他点时间。” 海桦的神情很奇怪,说不清他是在哭还是在笑,“谢谢老师。” 轩辕屏搭著海桦的肩,亲密如父子般,“小桦,我没有把你当外人,一直以来看好你跟果果的感情,果果是我的女儿,我不想让她难过,当然,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感情的事情做长辈的也不能多加干涉,我相信你能好好的处理妥当。” “谢谢老师理解!” “臭小子,哪来那麽多的谢谢,不管你跟果果将来怎麽样,我们都是一家人,自家人来哪那麽多的客气话。” 海桦惊宠的笑,“以後不会了,老师,泰阳的事情还请你多费心!” “想不到泰阳竟然有这麽特殊的体质,他真是一次又一次的给我惊喜啊。”轩辕屏像是发现了奇珍异宝,很狂热,“小桦,这样的人千年都难得遇著一个,如果能在一起你要好好把握机会。” “老师……”轩辕屏的态度让他意外。 他呵呵一笑,指指大脑,“老师人是古董了些,可思想并没有那麽不通窍,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解决。”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110 孕育新生,突遭变故 泰阳做梦了,他梦见了许久不见的妈妈,妈妈的容颜还是跟记忆里一样,那麽的温婉恬静,轻轻柔柔的唤著他的名字。 “妈妈……”他想要追赶,妈妈的脸就像水中月,一碰即碎,泰阳惶急大叫,“妈妈,妈妈……” …… 沈重的叹息,泰阳的心脏蓦地感觉到一阵刺痛,诵经一般的低喃飘渺如尘,泰阳的思绪瞬间变得清明,他听著,细细的听著那萦绕不去的低吟,如风似雾……交汇成语流,旋涡般绕进他的心头。 海桦听到声音急急赶来,看到的是泰阳安详的在摇椅上睡著,接连几日紧锁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嘴角是一抹不可错认的恬淡笑靥。 孩子的到来让泰阳猝不及防,虽然来得仓促,他接受的速度之快让所有人瞠目结舌。他的从容让人怀疑,肚子里的孕育的小生命似乎本该存在一般,他经过最初几天的消沈後很快的振作起来,不过问任何事情,像个普通孕妇一样,研究著各种养身补胎的食材。 海桦似乎很忙碌,匆匆的打了个照面又是几天没见到人影,泰阳对新生命过於专注,海桦不在并没有对他造成什麽影响,倒是轩辕屏每天都会过来小坐,陪他散步聊天,泰阳渐渐的适应了与轩辕屏的相处。 住在轩辕家就免不了会跟秋果果碰面,泰阳曾经担心过这样的他会不会刺激到秋果果,然而秋果果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她很平淡,而且态度也很和善,在网上搜索了不少养胎的法子,还提前准备了孩子的衣服。 泰阳了解她对海桦的感情,如今这样的处境他的心里真是五味杂全,他想搬出去,无奈海桦已经是好些天没见著影子,泰阳只得把想法压在心底。 “泰阳,你看,这是你昨天提到想吃的东西,我顺路买回来了,快来吃……”秋果果包都没放下就迫不及待的喊。 泰阳的肚子已经很明显,宽宽的t恤衫也遮不住腹部的隆起,他撑著腰慢慢从房间里挪出来,每一步都走得万分小心。 “辛苦你了,我知道那家店不好找,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秋果果过来扶他坐下,“说的什麽话,住在一起大家就是一家人,不用把关系拉那麽远,再说了你是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照顾你是应该的。” 泰阳笑笑没有说话。 相处再融洽,轩辕家待他再好,他始终都感觉不到家的气息。 “发什麽呆,赶紧趁热吃,凉了就变味了。”秋果果递双筷子给他,“我怕一份不够,多买了一份。” 泰阳尝了一口,满足的眯起来眼睛,“好好吃,你也吃啊!” 秋果果捂鼻摇头,“太酸了,我闻著味道牙齿都发软,吃不了。” 没勉强她,泰阳一口接一口,吃的快活极了。 都说酸儿辣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论这个孩子是男是女,他都会好好的疼惜,泰阳忽然感觉到鼻头一阵发酸,希望他的孩子,能有个光明的未来。 秋果果的目光触及到泰阳的小腹,便再也移不开了,她久久注视著那团隆起,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天,天气很好,泰阳躺在庭院中,微阖著眼注视著半空中追逐的飞鸟,悄悄扬起的唇角流露出向往。 他也好想像只鸟儿,自由自在的飞翔,没有牵绊,不受限制,真的好想…… 天,很蓝,白云漂浮其中,丝丝缕缕很像是女孩子的纱巾,泰阳望著,似乎想要望到天的尽头,他想起很小的时候曾经问妈妈,天是不是真的有九重?九重天上是不是真的住著玉皇大帝? 偎依在妈妈身畔撒娇的日子去而不返,儿提时代的快乐又是那麽的短暂,童年还没有结束,他就开始了逃亡,用妈妈的话说,逃亡是为了生命的延续,泰阳时常问自己,他逃亡的意义的在哪里? 生命能不能延续他不知道,他唯一清楚的是,因为无休止的逃亡他失去的是什麽。 童年、快乐、幸福、温暖……这些都是别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而他呢,别说触及,连望都望不到。 泰阳抚著圆滚滚的肚子,莫名奇妙的悲伤起来。 孩子长得很快,手覆在上边似乎都能感觉到孩子的动静,泰阳知道,小家夥很健康。海桦说孩子已经有三个月,可是泰阳怎麽都感觉像是有六个多月的样子,难道说孕体不同导致孩子的生长发育期也不一样吗? “孩子,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成长,你是我的希望啊! 泰阳记得,那天迷迷糊糊之间,他听到妈妈的声音,如梦似幻,醒来的时候妈妈的叮咛犹言在耳。 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这是妈妈的心声,亦是泰阳的心愿。 “小太阳……”起风了,风中有呢喃般的低唤,泰阳的後脊一麻。 现在,他不会再认为这是幻听,他真真实实的听到了,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有人在叫喊。 “小太阳……小太阳……”风越来越急,吹著他的衣衫,紧紧的裹贴著他的身体,高高隆起的小腹一览无遗。 “轩辕老师,果果……”泰阳想站起来,心急之下撑不起来笨重的身体,他只得大声叫喊著屋内的人。 为什麽没有人回答他? 泰阳愈发大声的叫喊,他的声音都被风吸走了,一出口便碎得无影无踪。 木制的门扉在风的吹刮下!啷作响,这座宅子瞬间变成了空宅,似乎除了泰阳就只是呼啸的风声。然而,泰阳知道,不会只有他,这里还有一个他不知道的生物存在。 天暗下来,泰阳仓急的抬头,只见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此时却阴云笼罩,有山雨欲来的趋势。 不对劲,这样的诡异让泰阳想起了那家医院,恐惧的颤栗快速的爬满他的全身。捧著肚子,泰阳艰难的扭动著身体,勉强站起来颤微微的想跑,肚子忽然变得像是有千斤重,拉著他整个人往下坠,泰阳惊恐万状,呼叫不得只能眼看著地面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要,我的孩子…… 好冷,好冷…… 无边无际的黑暗,彻骨的寒冷如影随行,呼吸间感觉不到热度,蜷缩的身体冷得像块冰,汲取不到丝毫的温暖。 泰阳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他的四肢冻僵了麻痹了,大脑似乎也濒临结冰状态……很想大声叫喊,可是他不敢,他害怕一出声,寒气趁机而入,连他的五脏六腑都要冻结。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不能让孩子受到伤害,不能…… 救救我的孩子? 泰阳在心在滴血,他自己无所谓,只要孩子能平安。 思及孩子会流失,泰阳整个人都在痉挛,脑中有什麽东西闪过,电光石火间他抓到了什麽。 是那个孩子,那个在医院救他脱险的孩子! 孩子回眸冲他笑,纯真可爱,泰阳蛊惑般也笑了。 只在那一刹那,寒气冲入肺腑,泰阳仿佛听到了孩子绝望的哭泣。 为什麽? 泰阳无力诘问上天,他只是不明白,老天爷为什麽要这样折腾他? 他要的不多,渴望的只是那麽一点点的温暖,难道……就连这麽卑微的要求都是奢望吗? 累了,没有力气再逃,如果生命的终结就是幸福的开端,那麽,就让一切都结束吧! “海桦……”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保住……我们的孩子! (10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111 绝境逢生,爱人陌路 想到海桦,泰阳萌发了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他之前从来都没有把这个孩子跟海桦联系在一起,说不清楚为什麽,虽然海桦说这是他的孩子。 海桦,我是喜欢你的,也曾想过要好好爱你,现在没有机会了,对不起! 孩子……泰阳没有办法移动僵硬的手指,他好想再摸摸他那无缘的孩子。一滴咸泪滑落而下,是那麽的冰,那麽的苦,孩子很安静,连微小的胎动都停止了。 哭泣,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大张著嘴眼泪哗哗的流。 他的孩子! “小太阳……小太阳……我的小太阳……”梦呓一样的语呓又来了。 好温柔的低唤,泰阳来不及思考,唇上一热,暖入骨髓的温暖气息源源不断的涌入,他像溺水的人一样,牢牢的抓住了这救命之源。 冰雪解冻,春暖花开,唇间的接触好温暖,泰阳情不自禁便沈溺於其中。 小腹间氤氲著一团火,不强烈很舒适,就像小时候妈妈的手,在寒冷的冬季捂热他冻得通红的手,让他感觉到温暖。 “妈妈……”泰阳懒懒的叫,感觉到唇上的噬咬顿了顿,而後又将更多的温柔添入其中。 这是疼惜的感觉啊! 心头涌起感动,泰阳的手紧紧的缠住这个给他疼爱的人,启开唇舌欢迎他。 “小太阳,我的宝贝……”渴切的思s随著亲吻击入泰阳的心房,大脑的某个地方震了震。黑暗中的亲密是那麽的熟悉,他慢慢的睁开眼睛。 如火般燃烧的双眸,正含情的凝视著他,四周暗寂依旧,唯有灼热双眸中的情深意笃。 泰阳愣怔,那麽深切的凝望他抗拒不了,著魔般的吻了上去。 不管……你呼唤的小太阳是不是我,谢谢你给予我此刻的温暖。 得到泰阳的回应,那人迎上去激烈的吻他,伸出他的舌头,一口含入嘴里津津有味的含弄。泰阳被这样舔著,血液瞬间沸了起来,身体酥软成泥。 好奇怪的电流通遍全身,泰阳惊叹不可思议。 如此激烈的亲吻在他记忆里还是第一次,可是泰阳却感觉好自然,恍似这样的亲吻曾经有过无数次。 起火了。 泰阳敏感的不像话,乳头酥痒难耐,私密处虫蚁噬咬一样,癫狂叫器著要得到满足。休温高得吓人,泰阳磨蹭著那人,觉得他凉凉的身体磨著好舒服,解了他身体的热,却磨得他生理上的热度越窜越高。 “热,好热……”他主动的亲他,吻他,咬他,在那人的额、眼睛、脸颊、脖颈……留下湿湿的痕迹。手没有章法的撕扯著他的衣物,忙乱半天都没找到切入点,他没有找到领子也没找到扣子,泰阳呜咽著加重啃咬的力道,“……脱掉……脱掉,要……想要……” “给你,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那人一如既往的温柔。 泰阳迷乱了,甚至於自己的衣服是怎麽被脱掉的都不知道,没有裸露相对的尴尬,有的只是下一刻亲密相拥的渴望。 男人微凉的十指掐著他的臀肉,让彼此坚硬如铁的欲望相互磨蹭,那又是一种更别样的快感,泰阳欲罢不能。 肚子里忽然有闷闷的不适感,泰阳这才想起孩子。他没有过经验,可是他至少知道,这种时候应该停止。 男人的一根手指已经进入到泰阳体内,感觉到泰阳的挣扎他停止动作,用充满欲望的低哑嗓音询问著,“怎麽了?” “我们……我不做了……” “为什麽?” 泰阳不爽的腹诽,白痴,还要我说什麽,这麽大个肚子挺在这儿你没感觉吗? 男人的手被泰阳抓住,轻轻放在皮球一样的圆形软物上,他没有说话,静静等著泰阳开口,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他知道他有话要说。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许我们曾经认识,不……你给我的感觉太熟悉,我们一定认识,可是我忘了你是谁。”泰阳幽幽叹口气,“我是个很奇怪的人,是个男人却怀孕了,是女人又有男人的器官,究竟是男是女连自己都迷惑了。男人生子,再怎麽世俗难容,我都要生下这个孩子,他是我的希望我的命,我更加不希望他受一点伤害,所以……为了孩子,我不能跟你继续做下去,况且,我这样做对不起孩子的父亲,他对我很好,我不能背叛他。” 男人眼中的红光一暗,泰阳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你爱他?” 泰阳感觉到疲累,他靠在男人肩头,“我站得好累,能让我坐会吗?还有……可不可以把灯打开?” 话音刚落,泰阳便被横抱而起,走动间感觉著男人的硕大顶著他,泰阳赧然,心里一阵激荡。 触感很舒服的丝被盖在身上,泰阳偎进男人怀里,很习惯性的动作,自然到让他再一次感觉到震憾。男人将他圈在怀里,贴合的没有一丝缝隙,那麽的纯粹自然。 太舒服了,泰阳阖眼,微微的睡意袭上来。男人很安静的抱著他,整个空间安静的只有泰阳的呼吸声。 “你爱他吗?”泰阳快要睡著的时候,男人忽然发问。 “……”睫毛在男人的胸膛扫来扫去,泰阳不时之间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了。 爱吗?若有似无,很飘渺,很朦胧,泰阳也说不清楚。 不爱吗?怀了他的孩子说不爱,似乎又说不过去。 “在我心里,永久的住著一个人,我很爱他,爱到只要一想起他我就痛不欲生。”男人轻吻著他的发顶,语气伤痛无比。 泰阳胸口很闷,“他现在在哪里?” 男人的力道忽然加重,勒得泰阳骨头发痛,“他一直都在我心里!” “你这麽难过是不是……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的人是我,在他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我的存在。”男人的悲伤浓得化不开,“他忘记了我,很彻底的把我遗忘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这麽难过,在爱情的世界里,最痛苦的事情不是生与死,而是相爱的人成了陌路人。 尸情怪意 (生子)112 情欲交融,合二为一 “给他点时间,既然你们曾经相爱,他一定会想起你们的过去,你要对他有信心。”胸口的闷变成了痛,泰阳寻到他的唇,想用吻消弥他的悲伤。 男人咬著他的唇瓣,一点一点的舔,然而整个含住,重重的吮吸,随著啾啾的亲吻声,激情再度被点燃。 “小太阳……我想要。”他摸他的坚硬,在上面划圈圈。泰阳很艰难的挣扎著,“这样不好……吧?” 他有爱人,他有海桦……这样算什麽? 抬高泰阳的一条腿,男人修长的指伸进去,快速抽动,“不要想别人,你问问自己,此刻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想不想跟我合为一体……” 看不到男人的脸,泰阳读懂了他的落寞,他跟著他一起痛一起苦,这是跟海桦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背叛也好,堕落也罢,就算他们会因此堕入地狱,他也要把握住此刻。 “孩子……”这是他的顾忌。 手指添多一根,男人粗重的呼吸烫在泰阳的心窝,两人都为之一颤,“没事,我会小心。” 小心让泰阳跪趴在床上,粗粗的头部抵在入口,男人往前凑了凑,泰阳的紧张让幽口更加紧致,他轻轻摸著泰阳紧翘的臀,一只手绕到前边撸动他的欲望,“放松,我不会伤害你,这种事情只有放松才能享受到快乐。乖,摒弃杂念,跟著我,感受我……” 陶醉在他的温柔,泰阳果真放松下来,不知道男人抹了什麽东西,进入很顺利,一深到底。 内壁紧致湿滑,一进去腰眼就酥麻了,他全身一个颤抖差点给绞了出来,泰阳细小的发出呻吟,臀向後磨著他,无声的发出邀请。 抽插的动作不大,小幅度的抽送的,磨墨一样小范围的动弄著。泰阳敏感的不得了,幽口使劲的缩,似乎要将他整个都收纳进体内,怀孕的身体很不能满足这样的逗弄,他猫一样呜咽著哀求。 “用力,再大力点……” 男人的眼刹那间变成腥红色,那是噬血的光芒,他扶好泰阳,动作不敢太猛,一点点的挺进去,再一点点的抽出来,他很想大刀阔斧的将泰阳压在身下肆虐,顾及到孩子只能这般小心翼翼。硬硬的热铁在体内磨人的进进出出,摩擦间带出温热粘腻的液体,从大腿根上滑下去,这种画面凭想像就够淫秽了,可是泰阳不过瘾,对敏感的他来说,隔靴搔痒般得不到极致的快感,他摇著翘臀,哼哼唧唧的求他再快一点。 男人低低的笑了出来,双手套弄著他的欲望,揶揄他,“小太阳越来越坏了。” 泰阳的脸潮红一片,媚得能滴出水来,“这样不舒服,你没吃饭吗?这点力气都没……啊”支离破碎的长音,成功的把他的抱怨堵了回去,男人硬得发疼,听了泰阳的话也就不再委屈自己,利器长驱直入,发了狠的大起大落。 “够不够?深不深……”挑衅般的问著,腰上的力道只增不减,泰阳嗯嗯啊啊的叫唤,根本就拼不出来一个完整的音节。 当男人再一个大力的贯入,泰阳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冲,肚子沈甸甸的好像要掉了一样,他难受的呜咽,睁著迷蒙的眼很委屈的屈服,“恩……”男人往後退开,再深吸一口气狠狠的塞进来,由空虚到饱和的时间太短,数秒间经历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泰阳的眼泪都出来了,尖叫著泄了。 怀孕的身体容易累,泰阳困顿的眯著眼,臀高高翘起由著男人为所欲为。 可能是一个姿势做太久乏味,男人把他翻了个身,提起他的两条腿,狠狠的插进来,泥泞不堪的幽口发出噗噗的声响,色情味十足。 泰阳全身冒汗,捧著肚子嗷嗷叫唤轻点轻点,声音嘶哑无力,听在男人耳里又是另一种别样的滋味,“是你说要大力点,现在不是正合了你的意……” “好累……歇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泰阳细声媚语的求,黑暗中他似乎看到了男人的笑颜,他迷糊糊的说道,“你真好看!” 抓著泰阳的手,男人缓缓动著腰,徐徐行进,“你能看到我吗?” 泰阳努力瞪大眼,眼前依旧是幽黑的一团,刚才的电光刹那就像是梦境,“看不到,可能是幻觉吧,就是觉得你好……嗯好看,啊……别顶那儿……” 男人很听话的不动了,泰阳一口气没喘完,他恶劣的抵住那一处卯著劲顶他,泰阳麻得受不住,想要往後缩挺著肚子又动不了。掰开他滑腻的双丘,男人的欲望全部没入撑大的幽口,沈沈的两个肉袋打在泰阳臀肉上,啪嗒啪嗒的响。 “我跟海桦,你喜欢谁?” 忽如其来的问题,泰阳没有防备,他呆呆的不会反应了。 “为……为什麽问这种问题?” “我想知道!” 想了想,泰阳很老实的回答,“这没法比,海桦是我孩子的父亲。” “……”他在生气,埋在泰阳体内的欲望硬得让他发怵。 泰阳不自在的动动屁股,“你还好吧?”说完,泰阳明显的感觉到他猛然一颤,体内的坚硬都胀大了许多,忽然双腿被大力的分开,男人使劲全力冲刺,泰阳气都喘不匀,心跳失控的他想要叫喊,却被男人俯身堵住了嘴。 “嗯嗯……哼嗯……”破碎的音节泄漏出来,及体而来的灭顶快感击散了泰阳的意识。 蛮力到恨不得融入到对方的身体里去,男人咬著他的唇,顶著细嫩的壁肉往里戳,泰阳边推开他连往後缩,越缩男人越来劲,戳得也越大力,最後,泰阳哭了,哭著失禁了。 听著他可怜兮兮的哭泣,男人於心不忍心,几个大力的贯穿後,终於紧紧的抵在他的深处射了,热热的液体烫得他又哭又叫的抖著身子继续失禁,身下的床褥水汪汪的一大片…… 激烈的性事让泰阳不堪重负,疲乏到极致的他很快就堕入梦境,睡得不醒人事。 尸情怪意 (生子)113 忆及过往,梦醒时分 梦里,泰阳很不安稳。 身体像是经过长途跋涉,灌铅一样的沈,耳畔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唤他,很轻很柔的唤…… 小太阳,小太阳…… 泰阳不止一次的困惑,为什麽每次听到这个声音心都止不住的悸动?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会此般的情真意切? 这是第几次了,他想看看那个人的脸。 太阳,泰阳……同音不同字,而他泰阳又何德何幸成为谁的太阳。 蓦地,如风似雾的轻吟消失了,就在泰阳回首的瞬间……只是刹那,泰阳的心口像是被利器击穿,一道道白色强光速及他的四肢百骸,血肉模糊的碎片,切进泰阳的心口。 博物馆里的冰棺,离奇死亡的寥非,俊美无比的男人,还有骨肉被剜离身体的痛楚…… “不,不要拿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要……求求你不要带走他……”他在叫,他在喊,他对著飘渺的苍穹疾呼,风将他的凄婉扩散,散在风里,点滴都让他痛入骨髓。 你要我的血,都给你,我的命……也给你,别再来缠著我,放过我吧! 痛,是血淋淋的,连皮带肉生生扯著他的五脏六腑。 消弥的记忆像水流冲刷河滩,水浪逝去,谁说水过无痕,电光之间留在他脑海中的片段又是什麽? 泪水源源不断的涌出,泰阳双眼空洞,十指揪抓著自己的头发,机械而又狠戾。 窗外,海桦默默看著这一幕,眼中闪过心痛、凶狠、纠结……各种情绪,最後在冷酷中定格。 “这样对他,你可真狠得起来!”秋果果无声无息站在他身边,目光与海桦连成一线。 这样就是狠吗?海桦冷笑,“这才是刚开始!” 秋果果打了一个寒噤,此时的海桦对她而言恍若陌生人。 清楚的记得那一年,她第一次看到海桦的时候,他脸上带著阳光的笑,张显著青春的活力与自信,十几岁的青葱少年用他的纯真与质朴让怀春少女情窦绽开。 是谁改变了海桦? 她?还是他? “停止吧,他遗忘了过去对你何尝不是件好事,你又何苦用这种手段来折磨他。” 海桦望她一眼,“现在你对泰阳似乎已经没有芥蒂了,是什麽让你对他放下成见了?” 感受到他带刺的视线,她没有回头,“海桦,我从来没有否认过对你的感情,从前我爱你,现在还是爱你,甚至可以保证将来我还是会爱你。曾经,我以为爱就是占有,爱了就要想尽办法得到,现在我觉悟了,真正的爱一个人是成全;我爱你就像你爱著泰阳一样,得不到回应的爱我付出的不比你少,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的痛苦,可是这不代表我赞成你的这种做法。如果,你用这种手段得到了泰阳的心,你能心安理得,我会当作什麽都没看到。”最後,她深深的看一眼宛若木偶的泰阳,面对海桦正色说道,“我时常在庆幸,幸好只是我爱你,如果……呵呵,我真怕自己承受不住。” 海桦的爱,太沈重,泰阳被他这样爱上了,该说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风起,撩起秋果果的白色纱裙,她像一缕白烟与风溶为一体,纤巧如尘。海桦目送著她的背影远去,她的话语还在耳畔回荡,他哀痛的凝望著泰阳,陷入复杂的思绪中。 小阳,别怪我,爱亘古至今都是自私的,我没有办法,只要能收回你的心,既然天打雷劈我也心甘情愿。 人生,充满了意外与惊喜,海桦与泰阳的相识不算意外,也没有惊喜可言,对海桦来说,最大的意外就是他对泰阳的感情,由最初淡淡的好感变成了淡薄朦胧的爱,最後竟然无法控制,他无法自拔的爱上了泰阳这个普通而卑微的男人。 有句话曾经在网络上红极一时,把人生比作是巧克力,各种滋味尽在其中,只有在剖开铝箔纸的时候,你才能知道这一粒是什麽味道。 海桦不吃巧克力,却很真实的体会到了那句话的深意。 太多的意想不到,等到他幡然觉醒的时候,已经是云烟逝去。 如果,可以预知现在,海桦一定不会无视泰阳的感情。 如果,可以时光逆转,海桦告诉自己,他一定会抓紧泰阳的手。 没有如果,也没有重来,他只能把握现在。 “小阳,这是我亲手炖的汤,熬了一个多小时,味道不错,你多少喝一点……” 泰阳木木的躺在床上,形容枯槁,干裂的唇紧闭,任由海桦千呼万唤也不肯张开一下。 “……都这麽多天了,你什麽也不吃,孩子怎麽受得了?” 嘴唇动了动,干干的喉咙像是粘附在了一起,他发不出来任何声音。也只有说到孩子的时候,泰阳才会有点反映,两天前他还会哭,现在双眼干涩的他已经流不出泪水了。 哭泣是最好的渲泄方式,某些时候痛到极致反而哭不出来。 “别难过,我会陪著你,永远都陪著你!” 海桦这样说也这麽做了,他彻夜未眠陪伴著泰阳,当泰阳受到梦魇折磨的时候,他都能及时的给予慰藉;秋果果出现的频率多了起来,每次都只是默默的站在窗外,无声的看著…… 一个星期後,太阳刚刚冒出地平线,红色的光芒渗进来,驱逐了一室的阴霾。 海桦趴在床沿睡著了,眼窝深深的陷了进去,看样子他是累极了。泰阳醒了,茫然了许久,最後把目光定格在海桦憔悴的面容上。 “海桦。” 熬了几个通宵,海桦实在抗不住了,理智斗争不过疲惫,他睡著了,睡得很沈…… “你醒了!”秋果果端著早餐来了,她开了窗,院子里的鸟语花香争先恐後涌进来,瞬间塞满整个房间。 泰阳在她的帮助下坐起来,“谢谢!” “你应该谢的人是他。”看一眼海桦,秋果果的声音很平静,无波无澜。 慢慢的吃著粥,泰阳微微的笑,“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会珍惜他对我的付出。” 纤指梳动著丝滑秀发,秋果果的脸隐进发丝间,“泰阳,不管任何时候你都要记得,海桦爱你,他做什麽都是因为爱你,你别辜负了他。” “好,我记住了!” 晨风吹起窗帘,窗台上的风铃叮叮当当,泰阳闻声望去,笑得眉眼弯弯,“好漂亮的风铃!” “漂亮吧,我也是这麽觉得。”她眯眼聆听著风铃清脆的撞击声,“泰阳,你好幸福。” “怎麽了?” “风铃是海桦做的,这曾经是我的愿望。”她苦候未得,泰阳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目光追逐著晃荡的风铃,泰阳轻声允诺,“谢谢你告诉我,我会好好爱他。” 是的,他要好好的爱海桦,泰阳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这些日子以来他想了很多,包括忽然出现在他脑中的记忆。他曾经没有了一个孩子,不想去探讨关於这个孩子的由来,泰阳深刻的记住了一件事情,谁害死了他的孩子! “今天天气很好,出去走走吧。”泰阳抚触著海桦柔软的发丝,“他太累了,让他多睡会……” 房门轻轻的阖上了,海桦紧闭的双目霍然睁开,嘴角高高的扬起。 鲁斯,你输了。 闲话:生子文有雷点,众所周知,看文的亲想要求现实请绕行。 会客室是畅所欲言的地方,对源莱写的文有任何的不满,请进会客室或者qq联系源莱,但是不要在其他地方攻击源莱,这种行径很小人(特别是那些看完盗文还大喊天雷恶心的人,更犯贱)。 源莱不想骂人,实在是某些人太缺德。 尸情怪意 (生子)114 没情不好,没有主题 电闪雷鸣,晴空瞬间被阴云遮蔽,狂风刮过树枝发出刺耳的呻吟。 “怎麽好端端的变天了?”细沙纸屑漫天飞舞,泰阳不适的眯上眼。 长发遮住了秋果果的视线,她大声喊,“泰阳,你小心点,我过去扶你。” 身体摇摇欲坠,泰阳赶紧抓住身边的树,树身剧烈的晃动吓得他冷汗涔涔。 “海桦,海桦……”这个时候,海桦是他唯一能依靠的人了。 秋果果逆风过来,走得很艰辛,听到泰阳喊海桦她有些恼,“你别叫海桦,我不是在这里吗?” “不是……咳”泰阳一只手遮著眼睛,嘴巴里好像飞进了沙子,感觉很怪异,“你不要误会……咳咳,这麽大风你也扶不动我,还是叫海桦来好些……咳咳……” “轰轰──” 天边道道惊雷劈下来,两人都心惊胆颤,秋果果抓到了泰阳的手,什麽话也不说带著他往屋里走。 风吹得泰阳往後倒,他一手扶著肚子,另一只手紧紧抓著秋果果。他想,如果不是有个大肚子,他一定会被这风吹跑。 “小阳,小阳……”海桦的声音在风中模糊不清,虽然距离不远,可是风太大,刺痛的双眼根本看不清。 泰阳想回答,风夹带著沙砾刮过唇边,麻麻的痛,他只能闭紧嘴巴。 忽然,秋果果停住了。 泰阳疑惑,他感觉到秋果果的手正抽离他。 怎麽了? “小阳──” “泰阳──” 没有了支撑,泰阳笨重的身体坠落在地,在地上滚了两滚後撞到树便再也不动了。 腹部像是囤积著一团烈火,熊熊烧灼著……热并著痛一齐袭来,泰阳身体动不了,却还要清楚无比的感受著这种煎熬。 孩子。 那个孩子也是在这种的痛苦中没有的。 为什麽? 老天爷要这样对待他的孩子! “哈哈哈哈……”阴冷的笑在黑暗中响起,听者悚然,“鲁斯,你的死期到了。” “喵喵……”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只有细细的猫叫声在回应。 “我等这上千年,终於让我等到了。鲁斯,我给你选择你不要,现在是泰阳背叛了你,你自寻死路别怪我手下无情,哈哈哈哈……” “喵喵……”黑暗中出现一双蓝紫色的眼睛,忽闪忽现。 “小畜生,你想跑吗?”声音更冷了几分。 猫的脖子被掐住,它可怜的呜咽叫唤,即使在命悬一线的时刻,它也不敢用爪子去反击。 “不知好歹的东西,养这麽久还是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冷哼一声後,黑暗中只见宝石一样清幽的蓝紫色身不由已的飞了出去。 气氛严肃的书房里,轩辕屏坐在办公桌後面,闭目思索,手中两粒大大的石珠因转动发出摩挲的声响,海桦站在窗前,很久没有动一下,背影透著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冷…… 许久,书房的门开了,秋果果低头走了进来。 “跪下!”轩辕屏怒喝一声,秋果果慢了一秒,他手里的石珠砸在她身上。 一粒正好击中鼻子,殷红的血丝淌下来,滴在雪白的纱裙上,鲜w夺目。秋果果什麽也不做,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眸光投在地上,余波飘向海桦站立的方向。 回头,回头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好不好? 海桦没有动,对身後的一切好像没有知觉,秋果果在失望中迎来了轩辕屏的耳光。 “你……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麽,泰阳现在这样子,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白嫩的脸颊上清楚的手指印,秋果果缓缓的抬头,目光清透没有内容,“对不起,爸爸。” 轩辕屏很激动,胸脯剧烈的起伏著,似乎气得不轻,“你犯下这麽大的错,叫爸爸怎麽说你好。泰阳住在我们家,出这麽大的事儿,如果他有什麽三长两短,一尸两命……你说我们拿什麽来负这个责任?” “是我的错,跟爸爸没有关系,一切後果由我来承担。” “你……” 海桦转身,看著轩辕父女,表情很平静,平静的很诡异。 “果果,你不用承担什麽後果,只需要你告诉我,你──为什麽要这样做?”他亲眼看到秋果果放开了泰阳,她不仅没有丝毫的悔过,反而一脸坦然。 秋果果看向他,“嫉妒。” “为什麽?” 她竟然笑了,“嫉妒能有什麽原因,就是我眼红他,看不得他让你这麽上心。” 海桦缓缓走近她,“你不是说已经放弃了吗?不要对我说谎,现在的海桦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人。” “感情,哪有那麽容易,说放就放。”秋果果从下而上与他对视,“你能放弃泰阳,那我也能放弃你。” 手指紧攥,海桦隐忍著怒气,“你之前说的那麽漂亮,都是存心来忽悠我,是不是?” 低头,她不咸不淡的回答,“是!”很坚决的语气,肯定她的意思。 拉著她的肩,海桦一把将她提起,眼中有狠决,“孩子对泰阳意味著什麽,对我又有多重要,你知道的,我一早就说过,谁敢动泰阳,我都不会放过。之前你对泰阳有语言上的不恭敬我都可以无视,现在你竟然因为嫉妒,将对他的伤害升级,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纤细的手臂被抓住,秋果果疼得俏脸扭曲,她冒著冷汗,与他对视,“你杀了我吧,我求之不得。” “你不要一再的触及我的底限。” 晶莹的泪珠滑下脸颊,她很痛苦,只是不知道是因为手臂的痛还是心痛,“海桦,杀了我大家都解脱了。我也以为……可以坦然面对你们的亲密,你对他的好我早就知道,我也告诉自己,不要强求,可是……当你体贴的关怀著泰阳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把冷漠全都留给我,我要的不多,只是一个笑脸或者是一句有温度的关怀,海桦……仅此而已!”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有什麽不满可以冲著我,不要把泰阳牵进来。” 眼泪越流越凶,秋果果咬牙才没有哭出声音,“在你心里,只有泰阳无辜。我们之间的事情,如果没有泰阳,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海桦,其实你一点都不了解感情,当你为了泰阳那麽疯狂残忍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秋果果是不是也会跟你一样,变得疯狂……” 归根结底,都是他的错。 海桦满腔的戾气消失无踪,泄气皮球一样松了手,“千错万错,我不该惹上你们轩辕家。秋果果,从此以後海桦跟你正式划清界线,生与死两不相干,别再找泰阳的麻烦,我不会再允许你伤害他第二次;总归一句话,就算没有他……我也不会爱上你。” 秋果果脸色苍白倒在地上,海桦走了,她伏在地上号啕大哭。 沈默不语的轩辕屏上前,“别哭了,他的气话你别放心里,回头我再说说……” “别碰我!”秋果果忽然凄厉大喊,眼眸中迸射出强烈的恨意。 轩辕屏的手被甩出去,他的脸马上沈了下来,“你说什麽!” 惶恐的缩在地板上,她可怜巴巴的认错,“对不起爸爸,我不该这麽大声,可是……可是我好疼!” 脸色这才好转,轩辕屏俯身扶起她,秋果果痛苦的呻吟,“手……我的手好像……像是脱臼了。” “这小子也真是够狠!”轩辕屏用药酒替女儿接骨,语音中有淡淡的责备,藏在镜片後的瞳眸却闪过一丝雀跃的神采。 海桦,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 狠,我就怕你狠不起来! 尸情怪意 (生子)115 父女私语,情敌相见 当海桦提出在带泰阳离开时,轩辕屏感到意外,他尽力挽留,海桦很坚决,轩辕屏最终抗不过,只得无奈送他们离开。 “爸爸,海桦……真的走了吗?”手臂上打著石膏的秋果果离得老远,很小声的问。 “恩!”轩辕屏摆弄著盆景,没有看她。 看不出欢喜悲伤,秋果果摸摸麻木的手臂,“爸爸,没什麽事我先去休息了。” 轩辕屏头也没抬,“过来!” 秋果果流露出害怕的神情,“爸爸……” “我叫你过来!” 一股寒意从心底翻腾而起,秋果果慢慢走过去,还没站定便被响亮的耳光掀倒在地,受伤的手臂压在地上,疼得她眼泪狂冒。 “哭,你还有脸哭。”轩辕屏咬牙切齿,“你看你都干了什麽蠢事!” “对不起,爸爸。” “我费了多大的劲才让海桦把泰阳带来,现在给你这麽一弄,蛋打鸡飞。” 眼泪掉在地上,秋果果压抑著哭声,“对不起,爸爸。”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海桦对你什麽态度早就很明显了,他不会爱你,你怎麽就这麽死脑筋。即使,我压著他接受你,一天两天……他能永远的妥协吗?” “爸爸,我错了……” 轩辕屏脸色缓和几分,“以前你怎麽玩怎麽闹爸爸都不会说什麽,可是你对海桦用心过度了。爸爸以前教过你,要管好自己的心,你怎麽就不听话……” 秋果果点头,“我知错了,以後我会改的,爸爸你原谅我吧。” “乖,起来吧。”轩辕屏伸手,“在这个世界上,能陪你到最後的人只有爸爸。” 手臂钻心的疼,秋果果几乎站立不稳,她带著重重的哭音说道,“我的手……好像又断掉了。” “没关系,断了重新接上就好了。”平淡无波的语气,好像秋果果断的不是手,只是一根头发丝。 轩辕屏不是一个温柔的父亲,他的个性跟外表一样,冰冰冷冷,即使是女儿痛得面无血色,他依旧是没有半分温意。秋果果痛到脱虚,手再次接好後她歪歪斜斜的倒在椅子上,皱著眉头等待痛苦过去。 轩辕屏洗了手,泡了茶慢悠悠的品,“这几天不用去上课了,我会替你请假。” “爸爸……”秋果果犹豫著,“我想……我想……” 轩辕屏挥挥手,“你是大人了,凡事自己要有分寸,想去哪就去吧。” 她的欢喜不敢表露出来,轻声问道,“谁来照顾爸爸?” “我很高兴,你能有这份孝心。”轩辕屏没有温度的眸子扫过她,“这些年你一直呆在这里,我想你也是憋坏了,好好的出去放松放松也好,不过我话说在前头,玩归玩,不要忘记了回来的路。”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把伤养好後就回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 “我懂了,谢谢爸爸。” 午夜的大街,清凉的风吹过街心,留下丝丝沁凉。 没有生意的计程车司机聚在一起斗地主,几只流浪猫徘徊在街头,清冷的路灯照印出它们孤寂的身影。 路边的公用电话亭里,一个女生不断的塞著硬币,楔而不舍的拨打著同一个号码,然而回应她的一直都是电话无人接听。 为什麽?为什麽不接我的电话? 手里还剩下两个硬币,她投币的动作停住了,抬头望望繁星点点的天空,犹豫再三还是把硬币投了进去。 海桦,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求你接电话好不好,只要这一次,再接这一次就好! 秋果果伤心的投下最後一枚硬币,她的手在抖,身体缩在角落里瑟瑟的抖。她离开家了,她做梦都想逃离那个根本不能称之为家的牢笼,本来应该是很雀跃的事情,此时的她却彷徨了。 路,该怎麽走? 她不知道! “喂──”极不耐烦的语音,秋果果却喜极而泣。 “海……海桦。” 短暂的沈默…… “这麽晚了有事吗?” 听到他的声音,秋果果惶然的心安定下来,泪水吧嗒吧嗒滴在话筒上,只知道喃喃叫著海桦的名字,呜咽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在……家里?”海桦迟疑,他疑惑轩辕屏怎麽会准许她这个时候打电话。 “不是,我……我在外面,海桦,我离开了,我离开那里了……你高兴吗?我好高兴……我终於离开了……” 听著她的语无伦次,海桦微微皱眉,“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 挂了电话,海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有事尽管去处理,这是有我……”低哑的男音响起,立於窗前几乎与夜浓为一体的黑影转过身,他的脸上戴著张面具,除了一双幽蓝的眼睛,根本看不到他长得什麽样子。 “你认为我会放心把小阳交给你?” 男人的声音很冷,透过面具传出来更加寒得让人心悸,“现在你只能相信我!” “凭什麽?”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会伤害他。” 海桦冷笑,“别少漂亮话,如果没有你,小阳哪里会受到这种待遇,你就是小阳灾祸的根源。” 男人没有恼,蓝眸看著床上沈睡的泰阳,眸光流转,“海桦,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半分的愧疚?” “我爱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他。”海桦恕目,“不管你怎麽想,总之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护小阳。” “你有做到吗?” 男人说的很平缓,却字字句句戳到海桦的心脏,海桦一时之间竟然噎住了。 “……只要你消失,小阳才会安全无忧。”这是最牵强的理由。 “这样认为能让你心安,那随你怎麽想。”男人在泰阳床前坐下,一身黑色的长袍让他看起来很像地狱勾魂的使者,海桦的心一跳。 “你别碰他!”没有缘由的不安,害怕他接近泰阳。 回头,男人蓝色的瞳孔迸出杀气,“我不碰他,他就死定了。海桦,你是个男人,拿出你身为男人的魄力,现在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你再这麽偏执……我会杀了你。” “杀我?哈哈哈……”海桦笑,“你真是可笑,以前我会怕你,这句话一定会把我吓得屁滚尿流,不过……只是以前,现在我不怕你了,一点也不怕……”他指著泰阳,很得意洋洋,“小阳说爱我,他说爱我,这句话对你来说意味著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又何必逞能呢,鲁斯!” “没错,你现在是很得意,用泰阳来毁掉我,你有得意的资本。”鲁斯似乎在笑,“泰阳现在信赖你,是因为他忘记了我……谁才是泰阳心底的那个人,你我都一清二楚。海桦,你是个聪明人,不要让嫉妒心理影响了你的判断……” “我找你来不是听你说教。”海桦粗暴的打断,鲁斯的从容快要逼疯他,“唤醒小阳,他不能一直这样……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小阳醒过来,你懂不懂,其他的废话我一句也不想听。” 鲁斯淡淡的瞥他一眼,“我比你更心疼他,他能不能早点醒过来,关键在你。” “支开我,给你创造机会带走他……鲁斯,我不是傻子。” “海桦,这样纠结有意思吗?”鲁斯指著窗外,“那个女孩子在等你,你再这麽耗下去,她能不能过得了今晚……很难讲。” 秋果果。 泰阳。 海桦很挣扎,“不要带走小阳。”尖锐不再,只有恳切的哀求。 鲁斯没有迟疑,“好。” 得到鲁斯的保证,海桦抄起车钥匙就跑,鲁斯的话加上他自己的直觉,他不能再有分秒的耽搁。 海桦不是个易恕的人,他不管处在什麽场合,面对什麽样的人,从来都是淡定不惊,然而鲁斯几句话,就轻易的将他激怒了。 其实,海桦自己也是明白的,他是没有信心。 即使现在失忆了,曾经的爱还留在泰阳的心里,他忘记的只是鲁斯这个人。 泰阳爱鲁斯,这是事实,对海桦来讲很残酷的事实,他不能接受,所以……他执著的认为,只要鲁斯消失了,泰阳就能完全的属於他。 尸情怪意 (生子)116 街头怪事,情人分离 泰阳就这样睡著,阖紧的双目隔绝了一切,没有人能探入到他的心灵,更加无从得知他的梦境里都有什麽。 丑陋的面具除了下来,鲁斯俊美不再,此时的他面目全非,干干的皮贴著头骨,比骨骸更加让人惊悚。鲁斯定定看著床上的人,蓝眸中有热气在徐徐上升,一圈荡来再一圈紧跟而上,翻滚涌动…… 小太阳,你什麽时候才能记起我? 从来没有过的无奈,从遇上泰阳开始,鲁斯尝到了无奈的苦涩。 鲁斯哭了…… 如果不是干枯的脸颊上蓝色的水液,谁会相信干尸也会哭。 另一侧,秋果果听著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傻乎乎的笑了,脸上的泪迹还没干。话筒握在手心,微微的热,她舍不得放下,心钝钝的痛可是很安定。 站原地别动,我过去找你。 海桦叫她等,她就一定会等,因为她知道,海桦应允的事情他一定会做到。 泰阳,对不起,不是我不放手,是我舍不得……就让我再贪心一点,让海桦的记忆里再多些我的存在。 天空很沈,刚刚还繁星闪烁,秋果果脸上的笑容消失,她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 电话亭是透明的玻璃,明明很干净,可此时在她看来却是蒙著厚厚的灰尘一样,脏兮兮的,怎麽看看脏。秋果果没路可退,张皇的瞪著电话亭外越来越近的黑色不明物体,吱吱的声音穿透进耳膜,寒凉爬满她的後背。 等到那些东西爬满玻璃,秋果果身上的鸡皮疙瘩也爬了一层又一层。 蛆,蟑螂,还有叫不出来名字的寄生虫,正一点点的覆盖住整个电话亭。 冷,从心脏直达脚底板,秋果果用完好的那只手猛力的拍打,一批掉下去很快又有新的一批爬上去,黑暗逐步占据这个狭窄的空间。 汗水浸透了衣衫,秋果果只觉得没有边际的寒冷,她凄厉大叫,“海桦──” 海桦绷得像跟满弦的弓,油门一踩到底,他的视线死死盯著前方,前行、拐弯……所有的动作都是机械性的。 无人的街道,格外的空,一直空到心脏最中央。 秋果果的大叫划破午夜苍穹,心脏咚一声,跟著车子冲进了路边的绿化带。弃了车,海桦卯著劲往前冲,睫毛上湿湿的水气,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很显然的,海桦很急燥,也很担心。 夜风贴著路面吹过来,风中夹带著沙尘,海桦不顾这些大喘粗气,当他的目光触到卧倒在电话亭里的秋果果时,呼吸几乎已经停顿了。 “喵──” 旁边窜出一条黑影,海桦只觉得脚环一痛,整个人扑在地上,鼻子磕到硬硬的水泥地板,流出腥红的血丝。 他从来不知道猫会咬人! 单手撑地站起来,海桦龇牙凶狠的吠回去,“小畜生,滚──” 野猫戒备的盯著他,全身的毛发都脏兮兮的,唯独一双眼睛黑亮有神,它滚动的喉咙间发出闷闷的声音,十足的备战状态。 一动腿就钻心的疼,他焦急的喊,“秋果果,你还好吗?”此时,他的余光瞥到更多的猫围了过来,寒毛瞬间竖了起来。 秋果果动了,满眼泪花的喊,“桦……” 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领头的猫回头看了一眼秋果果,喵喵叫了几声後带著同伴钻进了旁边的黑胡同里,再也没见出来。 一拐一拐走近电话亭,海桦半拖半抱将她挪出来,秋果果抱著他哇哇大哭。 这样寂静的夜里,女人哭声真的很渗人,海桦抬眼四望,只见不足百米的地方,赢钱的计程机司机兴高彩烈的嚷,“给钱,给钱……” 如此短暂的距离,就像隔了两个星球,遥不可及。 秋果果瑟瑟发抖,喃喃的叫唤,“爸爸……爸爸……” 海桦拍著她的背,安慰她,“没事了,我在这里,你不用害怕。” 她长发凌乱的卷在头上,有股很难闻的气味,海桦感觉像是在哪闻到过,一时之间又想不到。 将她横抱起来,海桦问她,“你现在是要回家……” “不要──”她惊骇大叫,“我不要回家,桦……求你不要送我回去,那里……那里不是家……” 现在怎麽办? 海桦迟疑! 又一阵风刮过,路灯照不到的暗外好像潜伏著怪兽,秋果果的目光掠过一处,飞快的藏进海桦的脖颈。 细细小小的语音入到耳里,海桦一凛。 秋果果抖得更厉害了,“快走!” 不再迟疑,海桦急速转身,抬脚的时候他惊奇的发现,腿上的痛离奇的消失了;海桦来不及多想,抱著秋果果朝她指定的方向快奔而去。 “小太阳……” 泰阳睡得很不安稳,不时的哼两声,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知道梦境里出现了什麽,他很痛苦压抑,十指和被褥纠结在一起…… 鲁斯没有了形体,风吹即散的黑雾覆上泰阳,他很想再抱抱他,安抚他给他力量,可是他现在有心无力。 “不要走,不要离开……”也许因为是梦,他哭不出来,无措的说著意义不明的话。 冰冷的液体滴在泰阳唇瓣,悉数化成气流进入他的口中,焦燥不堪的泰阳渐渐安静下来。 风从外面吹进来,薄薄的窗纱来回的摆动,湛蓝是泰阳喜欢的颜色,也是鲁斯眼睛的色彩。 天快要亮了,离别的时候来临了。 感觉到了什麽,双眼紧阖的泰阳喊了起来,“我好痛,我好难受……不要,不要走……” 抽离的黑雾重新聚拢来,徘徊在床的上空,鲁斯伸长黑如焦炭的手臂,想碰触又怕惊醒他。 “小太阳,等你醒过来,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悲伤太沈重,泰阳终於哭了出来,“鲁斯……”这是梦里的声音。 黑雾散尽,一具骷髅立在泰阳床边,空空的眼眶中流出两行蓝液,“好珍贵的好两个字,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小太阳,我有多希望你能快点想起我!如果,我的消失能换来你的安然,鲁斯也不枉费这千年来的虚度;如果,没有了鲁斯,泰阳的将来可以顺利无忧,那就让我永远的消除在你的记忆里!” 很多事情你忘记了,可是苍天没有忘,万物见证了了一切。 一旦你违背了诺言,我将永世不得超生! 有一种诺言刻上了血的印记就再也消除不了,这是与魔鬼的交易……食言就要付出比生命还要惨重的代价…… 怪吗? 这个问题鲁斯从来没有自问过,他清楚的知道……不管结局如何,对泰阳的爱始终不会变!泰阳忘了他,忘记了他们拥有的曾经,是报应……他弑杀亲子的报应,没有资格恨,也没有勇气怨怪。 一切都是因果循环。 尸情怪意 (生子)117 两情纠结,真相假相 阳光充足的午後,泰阳闻著阳光的味道睁开了眼睛。 随风而动的蓝色窗帘让他晃神,什麽时候开始喜欢蓝颜色的? 稍微有点热,也是不闷,是泰阳喜欢的温度。 他笑了。 贴心的海桦。 夏天开空调是很清凉,都市人基本上一天到晚都呆在空调下,可泰阳不喜欢,他对自然风情有独锺。 门开了,泰阳闻到了食物的香气,有面条……还有荷包蛋。 转头,笑脸的阳光一样灿烂的少年……不,应该是男人了,泰阳看著他的笑容,恍恍惚惚的。 好熟悉的一幕。 熟悉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像是被什麽东西隔阂著。 “发什麽呆,睡了一天肚子很饿吧,赶紧吃……”海桦要喂他。 “噢!”慢慢的嚼,一小口不知道嚼了多少下,咽下去的时候很难受,就像小时候吞吃药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得的那种难受。 “怎麽了?不好吃吗?”海桦把泰阳咬断的面条吃进嘴里,“味道还可以啊,是不是油多了?要不我再弄点别的……” 泰阳抽走他手里的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胃里翻得很厉害,他还是拼命的往嘴里塞。 “小阳,你干什麽?” 手上一空,碗没有平衡住汤水泼出来,淋了泰阳一身,他莫名其妙,“我饿啊。” 筷子都快要被海桦攥断了,他忍耐著冲到嗓子眼的咆哮,“现在不比从前,我再给你做点清淡的东西。” “现在怎麽了?”摸摸头,泰阳有烦恼的样子,而後他像是想起什麽,“对噢,孩子!我在想什麽啊,竟然连这种事情都会忘记……” 海桦看著恍然大悟的泰阳,脑中闪过什麽东西,他极快的截止住萌发的想法,努力让自己冷静。 那天,他赶回来的时候,鲁斯已经不在了,泰阳清醒的冲他笑,很轻松欢快的叫海桦……眸子里有初见时的清澈,又有些他摸不著看不透的东西。 他很狂燥。 泰阳看出来了。 “海桦,这个东西我不会,你教教我……” 海桦在客厅看报纸,泰阳躺在床上玩电动,他很笨,玩了两天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报纸遮住了海桦的脸,说是看报纸,更像是在瞪报纸,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叫了几声,泰阳懒了,扶著大肚子爬起来,笨笨的走出房间。 “你怎麽下床了,赶紧回去躺著!”被泰阳拿走的报纸又回到他手里。 “出什麽事了?”看他这麽纠结,肯定是出大事了。 痛苦,海桦不知道怎麽跟泰阳说。 他很想知道,那天他们有没有见面?鲁斯有没有对泰阳做什麽?泰阳现在这个样子,自然不会有什麽不纯情的事情发生,海桦担心的自然是泰阳过去的记忆。 鲁斯是什麽人海桦知根知底,想让泰阳恢复记忆,易如反掌,他在猜想,泰阳会不会已经想起过去,只是在跟他装糊涂…… 这种想法很不君子,可是海桦阻止不了自己往这方面想。 “为孩子好,少胡思乱想。”海桦送他回房间,“你走路这麽辛苦,还是躺床上比较放心。” 每天这麽闲泰阳怎麽可能睡得著,他拉住海桦,“陪我聊聊天。” “好。”海桦乖乖坐下,视线落在泰阳的肚子,“你想聊什麽?” “孩子!” “他折腾你了吗?” 泰阳摇头,“我是说之前那个孩子!”他一直没有问过,不代表他的心里不想。 沈默许久,海桦握住他的手,“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大家都很难过,可是……那毕竟是过去了,我们最紧要的是守护好现在,过去的那些以後都别提了,好不好?” 泰阳的脸上阴云密布,“海桦,出了那样的事情,你为什麽不怪我?” 他淡淡的笑, “小阳,我爱你啊!” 动容的泪光浮在眼中,泰阳紧抓住他的手,“谢谢你,海桦,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麽办。” “傻瓜,不管发生了什麽事,你还是你,没有什麽可以改变我对你的感情,不要让过去影响到我们,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就好。” 对於那些过去,其实泰阳没有一丁点的记忆。 海桦说的一切,他都选择相信,虽然那些事实很让他匪夷所思。 强奸,是导致他的孩子死亡的直接因素。 凶手,就是那个令市民谈之色变的凶案祸首。 泰阳想想都觉得可悲,他的一条命,竟然是用他的身体和亲生骨肉换来的。孩子无辜,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自己的命换来孩子的安生,现在……一切都不可以回头了。 攥紧拳头,泰阳发誓,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 虽然海桦说他不在意,可是他没有办法淡定的面对那个无缘相见的孩子。 秋果果不见了,轩辕屏不仅仅是生气,整个就是火山爆发。 报了警,电视台也播了,半个月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轩辕屏大动肝火,作为得意门生,海桦自然免不了的要登门探望,宽慰的话说不少,也算是尽到了学生的心意。 离开後海桦没有回去,悠哉悠哉到处瞎逛,挑来试去卯著劲折腾,他兴致勃勃,一旁的销售小姐倒累得够呛,走的时候却什麽都不买,恨得那她牙都要咬碎了。 中间泰阳有给他打过一次电话,海桦也没看是谁,直接抠下电池关机。 人潮涌动的商业街,海桦跟著人流慢慢走,後边上来一个戴球帽的男人,低著看不清脸面,蹭了海桦一下便很快的钻进了人群。 双手插在衣兜里,饶有兴趣的看著路边卖唱的老夫妻,男的残女的瞎,很可怜的样子,地上摆著一个脏脏的曲奇饼干盒子,钞票硬币……数目可观。海桦只是看热闹,看著来往的行人继续往里丢钱,他扯唇笑了笑。 往嘴里丢一块薯片,吭哧吭哧的嚼,泰阳无聊的按著摇控器。 电话一晚上都没响,泰阳纳闷了。 难道是坏掉了? 按下免提键,显示正常工作中。 电视里播放著没有营养的综艺节目,嘉宾哈哈大笑,很假很虚伪,搅得泰阳不得安宁,干脆把电视关了。 等到十点,泰阳熬不住了,放弃了等海桦,打著哈欠回了自己房间。 原点。 他们的相处模式回到了原点。 泰阳还是在他以前的房间,除了头两天怕泰阳晚上起来身边没人,两人有同床而眠,後来一直都是分房睡。 床太小,我怕挤到孩子。 这是海桦的说词。 恋人,不是应该睡一起吗?更何况他们还有孩子…… 其实,他还是在乎的……泰阳心里明白,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强奸,是可怕而又敏感的字眼,即使是男人,面对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淡定的面对,泰阳懦弱,所以他选择用失忆来忘记。 他是忘记了,可海桦记得,他清楚的记得所有的事情。 泰阳痛,为他失去的骨血而痛,为海桦明明那麽在意还要强装无所谓而痛。 鲁斯! “我不会放过你!” “轰轰……” 惊雷过後,豆大的雨点紧跟著砸下来,泰阳从梦中惊醒,踩著湿湿的地板费力的将窗户关上了。 房间一下子闷热起来,泰阳不敢开空调,怕辐射伤到孩子,他抓著床头的书当扇子慢慢的扇。 孩子很乖,不怎麽闹腾,也让泰阳少吃很多苦头。 空闲的时候多,泰阳查了不少资料,怀孕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妊娠反应,他不仅没有妊娠反应,连孩子也乖得不得了,除了早晨定时的胎动跟他打招呼,其余时候都很乖的在睡觉。 他的孩子,真是好贴心。 又一道闪电劈下来,广袤天地间白晃晃的一片,街道上空无一人,除了寥寥可数的几户人家透出灯光,四下静寂,只余风雨声。 “吼──” 沈闷的咆哮冲破黑夜的寂静,大地似乎都在颤抖,绵绵不绝的雨线更密集了。 “鲁斯,你现在还不死心吗?” 风吹动著布雷空荡荡的裤管,他居高临下傲视著伏在地上的黑物,脸上是自得的笑,那张脸即闪而过的闪电更加显得阴森可怖。 鲁斯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骨骼像是断开一样发出嚓吱的声音,他一定很痛,只有一架骨架的他已经没有多余的表情了。 “布雷,现在这种局面是你一手促成,你得意的嘴脸有多可恶老天爷看得到。你可以毁了我,只是我的心,永远都不会死,那里永生永世都装著那个人,上天允许,苍天见证……你别再枉费心机了。” “你错了,现在已经不用我动手,有人会亲手将你送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布雷开始期待这刻的到来,“当你在他面前消失,变成一堆灰尘,风一吹……什麽都没有了,那个时候,你的小太阳是开心还是难过?” “我爱他,不会後悔因他而死,我欠他的就该偿还。泰阳心里有我没有,你这个始作俑者很清楚,泰阳忘记了我,没有关系,我们的曾经我记得就可以了,他现在恨我,总好过我不在了,他伤心难过……” “闭嘴!”布雷狂吼,拐杖飞击,鲁斯不支倒地,“我会杀了他,别忘了绿笛是怎麽死的!” 该死的,他不可以这麽淡定! “你看看你现在什麽样子,都是因为他,是他背叛了承诺,爱上了别人,你该恨他,恨他……你懂不懂!” 尸情怪意 (生子)118 命案再现,泰阳激愤 鲁斯静静躺在地上,雨水灌进他的眼中,很冰很凉,很适合僵尸的温度。他听著布雷疯狂的叫嚣,不予回应,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理会他的固执。 千年的尘世辗转,看过了凡尘的爱恨情仇,因爱生恨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他会恨泰阳吗? 布雷的偏执,恰恰是因为他的不懂感情,一个不知道真情为何物的顽石,说什麽都是多余。 他不会恨泰阳,永远都不会。 布雷永远都不会懂。 天幕很黑,很深,无边无际,鲁斯感觉像是回到了地底,除了黑暗剩余的就是阴冷与潮湿。 终究,是要从哪来,回哪去…… 小太阳,你忘了我,我还是自私的希望有一天你能再想起我,只是希望那个时候,你不会再因为我而痛苦。 原来,这个世界上自私的不止是世人,还有千年都不腐化的僵尸;说什麽尸类无情,他如此的愁肠百结又怎麽解说? 布雷从来都是个不给对手留後路的家夥,鲁斯已经做好了下地狱的准备,然後,布雷没有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速度的结果鲁斯,他的转身注定了一场浩劫的开始。 雨,一直下。 廉价的旅馆走出一对男女,守夜的老板打著哈欠给他们办了退房,似笑非笑扫过女人暴露的胸脯,轻佻的吹声口哨。 “今晚生意不错啊!” 女人挺挺胸,“老板,这大半夜的要不要我来陪陪你?” 老板干笑,“我消受不起。” 吊儿郎当的男人点了根烟,吸了一口说道,“这妞浪得很,老板可以玩玩,花个几百绝对值。” 老板有点心动,“没病吧?” “爱干不干,别这麽污辱人。”女人骄傲的抬抬下巴,“我还怕你有病呢。”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老板搂著丰满的妖冶女人进了房间,边走边上下其手,急不可待。 蹲在旅馆门口,快活完了的男人抽完最後一口烟,慢慢的走进柜台,轻松扯开抽屉上挂著的小锁,把所有的钱币揣在怀里,冲进了漫天雨幕。 “妈的,下雨天连辆计程车都看不到……”浑身湿透,他找了个地方避雨,一边数著意外之财边得意的吹著口哨。 路灯昏暗,加上是雨夜更加显得阴沈,朦胧之中透著让人心悸的光晕。 “轰──”厉雷乍响,他打了个寒颤,匆忙把手里的钱裹进怀里。 寒凉的风带著雨斜扫而过,他抱著手臂缩进阴暗的角落里,打算等到天亮再搭车走。 蓦地,惊雷骤雨中掺杂进一道很怪异的声音,一种异於低温下的颤怵从脚底板贯穿後身,他的身体越缩越紧…… 肩上沈甸甸的,他不敢回头看。 雨水打湿的凉薄衣衫贴在身上,肩上的力道很重,几乎快要把他的肩膀给卸下来。 他求饶,“大仙,大神……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是好人哪……我从来没干过坏事,是……是三等良民,家里……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等著我去养……”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楚入耳,恐惧占据了疼痛,他腿软的趴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的孩子才三个月,求求大仙放过我,他不能没有爸爸……” 桎梏的力道松缓,他倒在地上软成一瘫泥。 雨似乎小了些,四周安静了许多,他的耳朵贴在地上,忍著疼痛留心著四周的动静。 许久之後,那一阵压抑的感觉没有了,他单手支起身体,踉踉跄跄的逃命去了。怀里的那卷钱掉了出来,被风吹得到处都是,他又倒回头去捡。 “他妈的,今晚上真是霉了。”钞票随著水流冲进了下水道,他懊恼不已,嘴里不干不净的骂著,“撞了什麽邪,好不容易碰到的好运气全被鬼东西给破坏了,不然……这些钱足够我翻本……” 身後一阵阴风吹过,他的头皮一麻。 大脑中一片空白…… 完蛋了! 雨下到第二天的傍晚才停,正好是晚间新闻的播报点,家家户户的电视屏幕上都在报导离奇的碎尸案。 泰阳端著一碗面条从厨房出来,正好看到一堆被雨水冲洗过後的碎肉,虽然只是一二秒的镜头,已经是够惊悚的了。 “啷──” 手一抖,碗滑了下去,四分五裂。 海桦正在开门,听到声音冲了进来,“小阳,你没事吧?” 心脏怦怦乱跳,泰阳的双脚几乎站不住,“海……海桦……”他很 恋耽美 分卷阅读28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乱,大脑里白茫茫的一片,为什麽为什麽慌,自己都不清楚。 “我在这里,不要害怕,有什麽事情慢慢跟我说。” 坐在沙发上,泰阳的眼睛发直,盯著电视机一言不发,发白的手指紧紧抓著水杯。 一秒锺的画面停留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刹那之间,他似乎看到了些别的东西,一秒锺的时间太短暂,快得让他抓不住。 头很痛,泰阳捏著眉峰,抵制著像是要爆裂开的痛,在痛楚中搜寻著刚才那莫名的相识感。 海桦站在他身後,手指替他揉压著太阳穴,“以後别看这种新闻,吓到孩子就不好了。” 孩子! 泰阳敏锐的捕捉到某种信息,“海桦,你帮我查查,这件碎尸案跟之前那些命案,是不是同一个人……” “小阳!” “帮我,求求你海桦,帮我查!” 海桦安抚的拍拍他的肩,“别激动,小心惊吓到孩子。只要是你说出口的事情,我都会替你办到,只是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解释你会这麽激动的理由。” 手抖得很厉害,杯里的水洒了出来,衣服湿了也没有察觉,“我不知道,现在什麽都想不到,只是感觉,感觉告诉我这件事情……这件事情跟我有关。” “怎麽可能!”海桦扯唇,笑得很僵,“你是太闲了,胡思乱想……” 看不到海桦的表情变化,泰阳兀自说道,“不是胡思乱想,我的感觉很强烈……可是我又说不出来。” 越往深处想头越痛,他靠在沙发扶手上,阖目静思。 “小阳,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海桦试探著问,神情很紧崩。 他摇头,“想起来就不用你查了。” 还好,他松了口气。 “你躺著,我给你弄点吃的,这事我稍晚些再打电话给老师,他的消息比较灵通。” 泰阳轻轻点头,很疲惫的样子。 他的心里有疑虑。 刚才的电视画面中,他有看到一张脸,很迅速的闪了过去,光速之中泰阳来不及看清楚面容,他可以确定的是,那个人在冲著他笑…… 没有说出来,不是泰阳存心想要隐瞒海桦,他不确定是不是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张脸。泰阳不是无神论者,他相信世间有鬼神的存在,所以他甚至有联想到,那张脸会不会是死者的阴魂?也有可能是他眼花…… 心里有事自然胃口也好不到哪里去,泰阳吃了几口就不想再多吃,站在窗前静静的等待著海桦的回复。 大雨过後的夜空很干净,星星比以前亮眼许多,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很美好的夜晚,却因为再次发生的命案褪色不少。 楼下的花园冷冷清清,小区里的居民都吓得不敢出门,饭後的散步变成了室内活动,泰阳听著夜虫寂寞的啁啾,心情愈发压抑。 一条生命,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消逝,临死连具全尸都没有。 生命何其渺小,就像他的孩子,什麽都没有留下。 “去睡吧!” 低低的叹息从身後传来,泰阳没有动,他知道海桦站在後面,而且站了很久。 “我想知道答案。”这是他的执著。 海桦走过来,站在他身边,“等孩子生下来,我……” “我唯一能相信的只有你,海桦你不需要敷衍我。” “不是敷衍,我是为你好。” 泰阳看他一眼,很快又看向窗外,“你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我都明白了。” 拧紧眉头,海桦很复杂的看著他。 “晚了,睡吧。”泰阳关上窗,率先转身。 他还立在窗前,泰阳要进房时他喊,“小阳,不要再追究了,这样下去没有意义!” 定定的站著,泰阳背对著他,痛并著恨在眼中纠缠,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除非我死。” 怎麽可能不追究,怎麽可能没有意义…… 他的孩子,他的痛,海桦怎麽能说出这样的话! 那也是他的孩子! 缩成一团,泰阳捂紧耳朵。 海桦还在敲门,“小阳,你不要生气,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关了灯,眼泪在黑暗中流下来,泰阳侧著身体,小心翼翼的抱住肚子。 宝宝,你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来到这个世界上。 宝宝,你的存在延续的不止是你一个人的生命,还有那个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姐姐的孩子,你要替他(她),好好的生活。 客厅里,灯全部都熄灭了,淡淡的月光从窗台照射进来,地上是淡淡的影子。 海桦坐在地板上,高脚杯里摇曳著腥红的液体,与月华相对映,是红与白的极限对比。 轻扬的笑流泄出他心情的欢畅,举杯邀请明月共享此时的好心情。 “鲁斯,小阳的选择,注定了你的结局。” 尸情怪意 (生子)119 琥珀引路,泰阳失踪 山林寂静,百鸟啁啾,沿著石阶步步向上,绿树越来越茂盛,空气也越来越清新。 茂盛的森林蔚然成荫,粗粗壮壮的大树耸立著,太阳照不进来,只有细碎的星点洒在石阶上。泰阳慢慢的走,几步一歇,大大的外套衫遮住了肿胀的身子,给他的行动带来诸多不便。 嗓子冒烟也不敢喝太多水,帽子摘下来当扇子使,额头上的汗还是密密麻麻往外涌,他心忖著没让海桦陪著来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海桦没有跟著来是因为瞒著他,挺著大肚子出门著实要下很大的决心,泰阳也是前思後想几天後,才偷偷的跑了出来。 如果不是闲得无聊整理物品,泰阳根本不会发现,一直陪伴他流浪的琥珀吊坠里还藏著别的东西。 戒安寺。 二指宽的指条上除了这三个字就没有其他,很明显是用血迹书写,泰阳认得这是妈妈的字。 妈妈,你有话要告诉我,对不对? 琥珀不能回答他,细细小小的碎片在地上散著幽幽的光环。碎掉的琥珀舍不得丢掉,泰阳一一捡起来用绸布包好,宝贝的装在身上。 网络很方便,泰阳第一时间上网查询,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关於戒安寺的记载,抱著试试的心态在网上发了求助贴,很快的网上就有了回复,速度之快让泰阳咋舌。 寥寥数语,说明了戒安寺确实存在,并且还附了张地图,言简意赅给他指明了方向。泰阳想更多的了解些戒安寺,发出去的消息石沈大海,那个人像水蒸汽一样消失了。 更令泰阳诧异的是,出门前他再次登陆,却发现求助贴也消失了。 太荒诞了。 不是手机上储存了安戒寺的资料,泰阳真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用打湿的毛巾擦擦额头上的汗,泰阳打起精神继续往上走,蜿蜒而上的石阶好像没有尽头,他的脚步逐渐的慢了下来。折了根树枝充当拐杖,一心想要快些到达戒安寺的泰阳没有觉察到,他一路走了这麽久,整座山没有碰到任何的香客。 森林深处时不时的传出鸟鸣声,其间也不乏不明性质的怪叫,当泰阳站在长满了青苔的台阶上时,怪异的感觉就不止一点点了。 青苔长得很旺盛,就像绿色的地毯,这绿色似乎跟生命力没有什麽关系,只是提醒著泰阳,这个地方有多少年没有人踏足过。 古旧的寺院大门,牌匾上的漆都掉光了,看不出它本来的颜色,到处都是蜘蛛网,大门上的铁环上满是铁锈。 稍稍喘了口气,泰阳礼节性的叩门,簌簌而落的灰尘呛得他直咳。 “咳咳……有人吗?” 回声,绕梁不散。 试探性的推了推门,随著嘎吱一声,门竟然开了。 寺内,又是另一番景象。 旧,可是很整洁,还有檀香缭绕。 扫地的小和尚眯眼看著泰阳,“施主,你是要捐香油钱吗?” 泰阳愣怔著,随意的嗯了一声。 “施主,请进来说话。” 腿抬起又放下,泰阳踌躇。 这麽表里不一的地方,他要不要进? 小和尚双手合一,念了句阿弥陀佛,“施主远道而来,定是受尘世所苦,既然来了,放下世俗的猜忌,佛门静地容不得三心两念。” 一直很安静的孩子忽然动了,不轻不重的踢了泰阳一脚,有催促的意思,泰阳心里一动。 好吧,宝宝,咱们就赌一把,如果输了至少我们能在一起。 门,在他身後缓缓合上。 前方是个未知世界,等待他的又将是什麽…… 风驰电掣,海桦一路闯绿灯,引发了好几起交通事故後,终於将小车停在了轩辕家的大门口。 轩辕屏在看书,听到门口的动静抬头,就看到怒气冲冲的海桦冲了进来。 “出什麽事了?” 置若罔闻,海桦将轩辕家各处都看了一遍,“你把小阳藏哪去了?” 轩辕屏一脸不可思议,“泰阳是你带走的,你现在找我要人,也太莫名其妙了。” “老师,你不要装了,除了你以外,没有人会带走他。” “海桦!”重重的一拍桌子,轩辕屏怒了,“这是你对老师该有的态度吗?” “只要你把小阳还给我,我还是跟从前一样尊敬你,不然……” 轩辕屏紧迫盯住他,“不然呢?” “老师,你别逼我!”海桦几乎快要抓狂了,“小阳大著肚子,万一出点什麽状况……没有人在他身边,他该怎麽办……” 一记响亮的耳光扫过去,轩辕屏指著海桦,痛心不已,“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好学生,海桦……我对你失望透顶。” 脸颊火辣辣的,海桦毫不退让的直视轩辕屏,“我只想知道,小阳在哪里?” 胸膛起伏的厉害,轩辕屏气得不轻,“你可以走了,今後你跟我再没有半点瓜葛,就算是轩辕屏瞎了眼,收了你这个白眼狼。” “老师!”看他的样子真像是不知情。 “别叫我老师,我受不起,大门在哪你知道,出去,以後别再登门了。” 海桦呆若木鸡,愤怒消失後他除了沈默就只有无奈了。 “老师,对不起,我太著急了。” 轩辕屏捡起掉在地上的书,“走吧,你在这里只会让我更生气,还有……告诉果果,是自己回来还是要我亲自去请她,让她想清楚了。” “果果受了惊吓,身上的伤也还没痊愈,别逼太紧了老师,不要忘了她是你的女儿。” “这是我的家事,别你无关。”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将关系拉得好远,海桦深知他的脾气,这个时候说什麽都没有用。 “我先走了,等老师气消了我再来赔罪。” 海桦走的很慢,身後的寒芒令他浑身不舒坦,他对轩辕屏的疑虑并没有因此而打消,泰阳没有出现,轩辕屏就脱不了干系。 在车上坐了很久,烟盒空了,天也黑了下来。 除了轩辕屏,海桦还有另外一种隐忧。 鲁斯。 泰阳被他带走,危险性等於零,可对海桦的威胁很大。 在海桦眼里,鲁斯就是个千年老妖,可是他摸不到这个僵尸的底限在哪里;现在的鲁斯再不济终究是僵尸,穷途末路,难保不会孤注一掷。 局势逆转,很简单,只要泰阳想起了关於鲁斯的点滴,海桦全盘皆输。 二者选一,他倒希望泰阳真的是在轩辕屏手里。 尸情怪意 (生子)120 新官上任,低调办案 夜晚,公园里失去了情侣们约会的踪影,只有孤零零的小灯点缀在绿色植被中。 继前几天的碎尸案後,昨晚又有人死了,人心想不惶然都不行。 月儿从薄云中冒了出来,它也受不了这样的沈闷,左顾右盼俯瞰清冷的城市。 公园一隅,茂密的树从中传出急促的喘息。 衣衫不整的女人骑在男人身上,上下摇动著身体,男人的头颅埋进她的酥胸,连吸带咬弄得女人呻吟不休。 “重点……舒服……” 月儿羞红了脸,备受刺激溜进云层,很久都没再出来。 过了一会,女人软绵绵趴在男人身上,有气无力的怨怪,“……死鬼,今天不是安全期,就想著自己快活,万一有了孩子可怎麽得了……” 男人嬉皮笑脸,“生呗。” “得了,看你把自个你老婆孩子当畜生打,谁还敢跟你生。”女人起身整理衣服,推推瘫著不想动的男人,“赶紧起来,治安这麽差,我还是早点回家睡觉安全。” “回什麽家,开间房咱们继续快活。” 云层遮住了月亮,这个平时就没有什麽人来的僻静角落更加昏暗,女人搓搓发凉的手臂,有种很怪异的感觉。 “你要快活找别人去,我要回家。” 男人边系皮带边嘀咕,“你真扫兴。”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今天可是陪了你好几个小时。”女人手一伸,“我在商场看中一个包,没钱买……” “多少?” “三万!” “什麽!”男人把钱包又放回去,“镶金还是镶了钻石啊,你们这些女人真是,不侈奢会死啊!” 女人也不争执,拎了包抬腿就走,男人追上来,一边咒骂一边将卡塞进她手里。 “这钱可是准备给黄脸婆回家看父母的,现在还要想个法子把她给骗过去,真他妈的烦人。” 钱到手了女人眉开眼笑,搭著男人的肩戏谑,“你老婆除了脸蛋不如我,她可是个百分百的好老婆,嫁了你是她倒了血霉。老天爷要是长眼睛,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阎王不怕我祸害地府抢他的位置,我也不介意下地狱。” 女人心情好,陪著他肆无忌惮的说著笑,忽然间,她脚步一顿。 “怎麽了?” “後面有人!” 男人回头,除了乌黑的颜色什麽都没有。 “快走吧!”女人敏感,想著最近的不寻常,心里愈发的恐慌。 被动的跟著女人跑了起来,男人正想嘲笑她的多疑,眼睛无意间扫过旁边的草木,他宛若被点了穴,身体僵硬。 眼睛。 火焰一样的颜色,寒冰一样的温度,浮在空中。 他狂奔,不顾身後女人的叫喊,撒开双腿拼命的跑。 “王八蛋,别再让我看到你。”鞋跟断了,女人坐在地上揉著作痛的脚,痛骂无情无义的男人,“现在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你真的想让他死吗?” 没有温度的声音蓦然响起,女人气愤难当,随口应道,“当然。” “他会死,你……也不例外。” 异於正常人的阴冷语调,女人心头一凛,冷汗从她的额头滑了下来。 黑暗中,有‘东西’正紧迫的盯著她。 “我……我是好人,他……他……他他才是坏人黑心肠,你……你你要找就……就就找他……”女人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迟了,在你铁石心肠的无视那对母子被丈夫欺凌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他是该下地狱,你更加没有做人的资格……” 女人倒在地上,血液跳跃著流向某个地方,那里是她人生的终结点;生命的神采正一点点从她眼中消逝,死水一般瞪著重新露脸的月亮,从来没有觉得月亮是如此的皎洁柔美,只是她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都说生命脆弱如纸,看著女人像气球一样刹那干瘪的身体,月亮也颤抖了。 夜晚,隐匿著太多的不安定,太可怕了。 “出来吧!” “喵……” 漆黑的树从中传来猫咪的叫唤,须臾,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出现了一只黑猫,它蹲在地上,看了女人的尸体许久,才慢慢的走了过去。 第二天,公园的园丁发现了散在地上的骨头,碎成很小的块……短短半个小时,消息便被各大报纸媒体再上登上头条,全民皆知。 z国再次沸腾起来,公园里惊现人骨,经法医查验死亡时间是凌晨2点至3点,距离园丁报案没有超过四个小时的时间,凶手的手段残忍,速度之快著实让人吃惊。 公园被封了,关於公园的凶案却刻在了市民的脑中。 相似的案发现场,让人不得不联想到鼎风报社,寥非的死至今还是个迷;惶然不安的市民不约而同的将公园视为不吉祥的地方,一时间,z国所以的公园都没有了人迹。 警察局至少换了新局长後一直很低调,上次碎尸案发生时警方有参与,电视报纸没有任何的报导,大家都在说这个局长是个能办事的主。 阳光很烈,很晃眼,这个地方还是迷散著低迷的死亡气息。现场已经收拾干净,地面没有丁点的血污,法医和警员们在草从绿树间仔细寻找,希冀著能搜集到更多的线索。 停在警戒线外的警车上下来一个人,戴著口罩黑镜看不清面目,衣著发型看得出来他很年轻。 “局长!” 摆手示意大家继续,他双手插兜,打量著四周。忽然,他的视线锁在一个地方,摘了眼镜凑过去看了很久,他招手。 “小付,你过来。” 小付穿著白袍,是个法医,“局长,有什麽指示。” 戴上消毒手套,年轻的局长拈起黑黑的一根东西,“拿回去化验。” 证物袋拎在手里,小付一脸疑惑,“看著像头发……” 眼镜又回到鼻梁上,他拍拍小付的肩膀,“不是头发,是猫毛。看好了,丢了为你是问。” 小付一脸稚气,情绪都打在脸上了。 这样都能分辨出来,也太神了点吧! 抬头,黑镜折射出耀眼的光,“收队吧,找也找不出什麽东西来。”他走了两步又回头,“找几个高僧来,好好做场法事。” 法事?还要高僧? 小付有种被鬼压的感觉。 局长看著挺新潮的一个人,怎麽也会迷信这种东西,这年头还真的什麽千奇百怪的事情都有。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面临著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想著头皮就发麻。 “我到哪找高僧啊?” 正在开车门的局长头也不回,抛下一句“戒安寺”,利落的倒车留给呆滞的小付一个喷烟的车影。 尸情怪意 (生子)121 山中怪事,迷雾重重 源莱终於爬回来了! 草根的个志的预购开始了,淘宝的预购地址已经放在‘我想对你说’,有兴趣的亲可以去看看,绝对的精彩哟! 正文32万,番外8万字 番外也有更多精彩呢,消失已久的大熊安少爷也有出场哟(大家还记得他们吗?) 草根再怀孕啦,可是他还会不会有第二窝包子呢? 只版一次,大家要把握机会噢!! 太阳下山了,弯月隐在树梢,月影隐绰。 八点是黄金时间段,喧哗的城市却提前进入安眠,大街上空旷寂静 渺无人烟。 小车穿梭在深山老林间,道路很弯曲好在没有碰到什麽阻碍,车里的人都已经昏昏欲睡,司机也是支著眼皮,边打哈欠边掌控方向盘。 四周太过於安静,一股诡异的麻凉爬上心头,司机打起精神,“喂,都别睡了,这山里头黑得好邪门,怪吓人的!” 副驾驶座上的女孩醒了,“几点了?怎麽还不到啊?” “不知道还有多远,绕了这麽久我头都晕了!” 陆续有人醒了,递了饼干和矿泉水过来,女孩咬著饼干不敢看窗外黑漆漆的山林。 “局长是怎麽回事啊,好端端要请什麽高僧,我们忙了几天,高僧的影子都没见到!” 後边有人接腔,“最近邪门的事情太多了,局长可能也是压力太大,借著这个由头转移大家视线吧!” 司机赞同的点头,“我也是这麽想,局长怎麽看都不像迷信的人,不过局长也是有善心,之前有谁会想到请高僧来超度他们。” “可是,高僧随便一个寺院里都有,为什麽我们要这麽辛苦找那个戒安寺?听都没听过……” 前边又有一个大弯,司机很小心的绕过去,抽空看了一眼照後镜,这一看……心脏咚一下差点就从嘴里蹦出来。 车尾有一个黑影。 冷汗淌了下来,脚不听使唤将油门一踩到底,车轮在沆沆洼洼的石路上扭出了老远,其他人猝不及防,尖声大叫。 急刹车,司机伏在方向盘上呼呼喘气,旁边的女孩脸都吓白了。 “你搞什麽啊?” 心跳得很厉害,他头都不敢抬。刚才他看到了黑影的脸,惨白的面孔,唇角微扬的笑似乎是在嘲讽他的无知。 “你怎麽了?” 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司机惊跳起来,“别碰我!” 後座的同事被他过激的反应吓到了,都瞪大眼珠子看著他。司机却瞪著後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家遁著他的视线看过去,後灯寂寥的照射著车轮辗过的石路,除了飞舞在灯束中的尘灰,什麽都没有。 “刚才我明明……”司机额上密密麻麻的汗,他拉著一个男同事下了车,“奇怪了,怎麽忽然又不见了……” 其他人也跟著下了车,除了司机其余几人都是一头雾水。 司机忽然感觉到一股恐慌,不是因为刚才的黑影,而是此时周边的环境。按理说,深山老林里飞禽应该很多,即使到了晚上也会有夜莺的啼鸣,现在他们却不到半点声音,这座山就像是荒凉的坟墓,没有半点生气。 “上车,赶紧上车!” 不由分说把大家赶上车,司机的声音颤得很厉害,汗水大滴大滴往下淌。也许是其他的人也感觉到了什麽,车里静得古怪。 许久後,有人壮起胆子,“你……你看到什麽了?” “别问了,我们要赶紧走出这座山,不然……”司机不敢往下想,“快点联络局长,我想他可能知道这是怎麽回事!” “没信号!” 大家的手机都显示一样,他们面面相觑。 司机加快车速,“试试无线网络,务必要……” “等等,停车!”副座上的女孩惊喊,“倒回去,把车倒回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路边一块粗糙不堪的木板上写著三个字。 戒安寺! 辛辛苦苦寻找数日,此时的他们没有丝毫的喜悦,有的只有惊恐。 箭头歪歪扭扭的指明方向,黑夜中延伸到不知名的地方,像是巨兽张著血盆大嘴,等待著猎物自投罗网。 “怎麽办?” 没有人回答,恐惧在每个人心头滋生,荒郊野外只有彼此错乱的心跳声。 司机蹲下身,对著木板久久无语。红色的字体看起来已经有些年月,可木板插入的地方,泥土新鲜,手摸上去还有淡淡的湿气。 刚才,这条路上没有看到任何人经过。 女孩吓哭了,“我要回家!” “我们没有退路了,只有往前走。” “再往前走我们会死的,这里太奇怪了。”女孩瘫倒在地上,“我只是个文警……不该来这里的。” “没有选择,不往前走我们也会死。”司机将她抚起来,“既然都是死,也要死个明白,我们就看看戒安寺到底是什麽地方!” 继续往前,一条路通到底,除了转弯还是转弯;司机没再说话,气氛紧张的车里只有女孩低低的啜泣。 过了许久,车子再次停了下来。 “怎麽不走了?” 望著黑洞洞的深山,司机锁紧了眉,“鬼打墙,再走下去也是白费力气。” “什麽!”他们看著彼此,好像在看著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前面就是戒安寺的指示牌,我们现在是第八次回到……”他忽然停住了,瞳孔一下放大了许多倍。 路依旧是那条路,路边的木板在杂草中隐隐绰绰,不一样的是木牌旁边卧著一个人。背对著他们,衣著与地面同色的灰暗,加上杂草丛丛,如果不是隆起的幅度过高,真的很难被发现。 “他……他他是人还……还是……鬼?” 敏感的字眼一出现,惊惧同时浮现在他们的瞳孔中。如此诡异的荒郊野外,莫名其妙出现这样一个人,他们不约而同联想到一种东西。 没有开窗的车里忽然流动著一股冷空气,微微的凉,搔动著压抑的恐惧,手足冰冷的他们似乎听到了骨骼的错位声。 为了壮胆,司机喝了口水,牙齿颤得太厉害,被水呛到也不敢咳。 “过去看看!” 几乎是同时,大家都缩在座位上,脸上写著三个字:我不去! 一口气喝光了瓶里的水,司机冒著冷汗下了车,一步步接近蜷缩在地上的人;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处,都没有发现,原本如深井般深不可测的山林,黑暗正散去…… 黎明乍现,第一缕晨光破晓而出。 轩辕屏与海桦静坐,全神贯注盯著面前的棋局,激战正酣。 “这局胜负已定,也没多大意思,不下了。”海桦捏著白子,甘愿服输。 “没到最後,怎麽能轻易服输。”轩辕屏举棋若定,快速移动海桦的白子,“子在,绝境中也能逆转全局。” 海桦微微一笑,“谢谢老师,又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只是不要意气用事。”轩辕屏站起身,双目清明没有半点熬夜後的疲惫,“行了,别在这磨蹭,赶紧去警察局,他们已经找到泰阳了。” “老师!”海桦站在他身後,看不出喜怒,“你怎麽会知道他去了戒安寺?” 推开窗,清新的空气贯进来,轩辕屏闭目冥思许久才回答,“小桦,我告诉过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什麽事情可以瞒得过我,特别是在我身边呆了十几年的你。你跟我下了一夜的棋,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阻止我找戒安寺。海桦,你为了泰阳忤逆我,我可以不深究,可是你不要一而再的挑衅我的底限。” 海桦拳头握紧又松开,“老师,警方大费周折找戒安寺,不也正是在你的计划之中!” “我做事自然有我的用心!”轩辕屏转过身,目光灼灼,“泰阳去了戒安寺,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这件事我本来不想插手,只想借警方的手把泰阳找到,可万万想不到,我没有深究你的忤逆,你反倒居心叵测的防备我。海桦,你就是这样以怨报德吗?” “老师,我错了!” “认错这种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29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把戏别再来了,你腻我也腻。我要休息了,你走吧,还有果果,我给过她机会,告诉她……别怪我这个当父亲的无情。” “老师,果果是你的女儿,即使她有天大的错,你也不能……不能……” 轩辕屏的目光很冷,冰一样没有温度,“她不念及父女亲情,也别想我再给她机会!” 海桦骇然,他相信轩辕屏既然这麽说了就一定会这样做。 “果果不是不回来,而是……而是她失踪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尸情怪意 (生子)122 泰阳安然,鲁斯现身 说完,海桦静静看著轩辕屏,等待著他的勃然大怒,出乎意料的是轩辕屏很平静,眸光流转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麽。 轩辕屏一声叹息,挥挥手,“罢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老师,果果她……” 肩微微的垮下,轩辕屏沈默进了内室。 忽然露出颓废之色的轩辕屏是海桦从未见过的,诧异的他静候片刻,轩辕屏都没有出来,他挂念著泰阳,便起身赶往警察局。 燃著烛火的房间,光线昏暗,窗前立著一个人,透过窗帘的缝隙无声的注视著外面的一切。 海桦正将车门拉开,忽然後脊一凉,冷彻心骨的视线让他寒毛竖起,猛然转身,什麽也没有看到。 轩辕家的外墙爬满了爬山虎,绿幽幽的一片,却无端端的让人感觉到沈重、窒息。 前往警察局的路上,海桦一直都在想刚才的怪异感。比起轩辕屏的凉,更多了许多意味不明的东西,比如愤怒,比如仇恨…… 泰阳静静躺在车上,身体蜷缩著,双手下意识的捧著腹部,对周加围观的众人及议论没有半点知觉。 司机点了根烟,时不时的看一眼沈睡的泰阳,更多的时候望向天空,微眯的眼不知道在看什麽。 戒安寺之行太多的匪夷所思,特别是这个半路‘捡’到的男人,其他人都在议论,只有他没有发表一个字。 他不会忘记,当他距离这个男人一步距离的时候,飘浮在草丛中的黑影……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来的时候他们都在车里,车子停在山脚下,晨风中有鸟语花香,散发出生命的气息,他们喜极而泣。 本来只有前後座的小车,凭空多出了一排,上面睡著这个‘捡’到的男人,没有人知道他是怎麽上的车,也没有人知道是谁把他们弄到了山脚下。 一个又一个的句号,等待著这个男人醒来,能给他们答案。 司机的目光又一次定在男人身上,他们都很好奇这个人长什麽样子,有人提议将他翻过来,却被司机阻拦了。 这个人不能碰! 不是他胆小,而是…… 不准碰他,除非有个叫海桦的人来了,否则……你们都会死! 警告,他绝对相信并非玩笑话。 意识消失的前一秒,一条黑色的长长的辫子缠上他的脖子。 善待他,你一定会有好报! “咳咳……”有十几年烟龄的人竟然被烟呛了,辗熄掉在地上的烟头,他重新拿出烟盒。 烟,是他唯一的寄托。 他想远远的离开,可是又不敢。必须要守著,他不奢望好报,只求保得那个男人的平安,也保全自己的小命。 黑色的小车停在门口,车上下来一个俊俏的青年,冷凝的面容上布满焦虑。 “你……你是……” 不待司机问完,海桦直接掠过他,往车上扑过去。 “你是谁?”急忙丢掉手里的烟,司机一把揪住海桦的後领。 海桦不耐烦,“放开!” 性命攸关,司机不肯松手,“你不能碰他。” 忍无可忍,海桦反脚一踢,司机的反应倒是很灵敏,连退几步避开了。 小心翼翼将泰阳护进怀里,起身的时候海桦暗暗使了劲,泰阳的体重超出他的承受范围,肚子好像又大了很多。 司机又惊又怕,“这里是警察局,你竟然敢在警察局闹事!你们赶紧堵住他,不能让他把人带走,不然……” 泰阳轻轻哼了一声,似乎有醒转的迹像,海桦狠狠瞪向将他围住的人,满面寒霜。 “别惹我!” “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不管怎麽样都不能让你带走他。” 怀里的重量太沈,海桦将所有的力气都凝聚在手臂上,耐性也都耗光了。 “他是我朋友,我叫海桦,你们有什麽问题都可以找我。” 司机愣了愣,回神的时候他们已经上了车,“喂,等等……” 车子绝尘而去,司机怔在原地。他很想问问清楚,戒安寺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荒凉郊区,鸟虫绝迹,别处w阳高照,这里却是阴风阵阵。 “哈哈哈哈……”毛骨悚然的尖笑从地底穿出,震得地面剧烈的晃动,就好像发生地震一样。 “救命……救命……” 伴著尖利的大笑,气若游丝的呼救声隐隐跟著传出,呼声中带著浓浓的哭音,更多的是身处险境中的无助与绝望。 这里就像是幽冥地府,阴森湿暗,还有比阎王更可怕的恶魔。 “别再叫了,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求求你……别吃我,我只是……只是一个普通的矿工,挣点血汗钱养家糊口;家里……家里两个小孩,我……我要死了,他们……他们会饿死……” 地面停止了晃动,接著是咕咕噜噜的怪声,矿工的呻吟很痛苦,微弱又惊恐。 “孩子……呵呵呵,想想都觉得好美味,正好你的血我已经腻了,喂饱我的小猫咪就是你的剩余价值!” “呜哇!” 矿工绝望的看著黑暗走出来的黑猫,无力的他已经没有精神再支撑眼中的恐惧,骨瘦如柴的他只能等待死神的召唤。 “求……求你,放了我……我孩子……” 黑猫顿住,蹲坐在地上默默的看著皮包骨的矿工,暗处袭来一阵劲风,黑猫被抛飞的身体不知道撞到什麽东西,它呜呜叫唤。 “小畜生,在外面才几天心就野了,你不吃他就能活吗?真是不知道死活的东西!”隐在黑暗中的人奇奇怪怪的叫喊几声,须臾,大批的猫跑了出来,将矿工团团围住。 “呜哇……”黑猫挣动著身体,气息奄奄的悲鸣似乎在告诉同伴什麽。 准备群起而攻的猫犹疑了,踌躇不前。 尖啸再次从暗处咆哮而出,大地似乎就要被震裂开了,猫群彷徨不安,焦燥的东张西望。 忽然,混沌中有股异样的气流,猫群更加焦燥,大半的猫掉头逃遁,剩余的都瘫软在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暗处的怪笑更疯狂,“鲁斯,你这只缩头乌龟终於熬不住了。” 尸情怪意 (生子)123 布雷不义,海桦使计 “布雷,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干哑的声音就像是垂暮老人,轻飘飘回转。黑猫听到声音,暗然的眸子忽然亮了,它支起前肢盯著某个方向,眼中流露出渴切的光。 布雷从暗处现身,拧起地上的黑猫,“吃里扒外的畜生,你以为鲁斯来了你就有机会逃走吗?跟了我这麽些年,还没受够教训吗?” 黑猫动著爪子,似乎想反抗又不敢,它垂著脑袋避过狞狰的布雷。 一阵冷风过後,鲁斯现了身, “欺负弱小一直以都是你的强项,过了上千年你还是狗改不吃屎。” “嘿嘿嘿……”布雷单腿直立,说话间覆面的发丝微微的扬起,“随你怎麽说,我就算是个疯子也是你逼的。鲁斯,我一早说过,你要是早听从我,很多事情都可以避免。” “废话说多了也没什麽意思,直说吧,你究竟怎样才肯收手?”鲁斯依旧是裹著一身黑,大大的斗篷完全看不见他的样子,只是他寒气依旧。 阴恻恻的笑,布雷凝力将黑猫掷向鲁斯,十指揪准机会直击鲁斯面门。 鲁斯护住黑猫,还手已经来不及,他只能仓促後退,终究是快不到先发制人的布雷。布雷一击失手,快速补上另一击,黑爪在鲁斯胸口一使力,只得到u一声脆响,是骨头崩断的声音。 布雷得意洋洋,“你不够狠,永远是输家。” 斗篷被掀起,面目全非的鲁斯仰天嘶吼,腐烂的肌肤冒出一股股黑色的液体,转瞬间鲁斯已经成了一具骷髅,心脏的位置是一个大大的坑洞,穿胸而过。 滑落在地的黑猫忽然一跃而起,疯狂扑向欺近鲁斯的布雷。布雷没有想到懦弱的黑猫竟然会对他发难,黑猫的力量虽小,可事发太忽然,布雷竟也被逼退了好几步。 黑猫龇牙咧嘴,警戒的瞪著布雷。 布雷很意外,“小畜生,你活腻了,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呜哇!”它挥挥短短的前爪,似乎在示威,瞳孔中还是有胆怯,可更多的是愤怒与仇恨。 “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狠戾的爪袭向黑猫,它身躯轻颤,害怕却也没有後退半分,眼中燃起同归於尽的决心。 本以为气数枯竭的鲁斯忽然将黑猫拽走,紧接著便是地动山摇,布雷单腿站立不稳,等他平衡住摇晃的身型,鲁斯与黑猫已经不知去向。 “啊──”他癫狂大吼,怨气通通发泄在没有逃走的猫那儿,转眼间哀鸣不止,地上的猫没有一只能逃出生天。 泰阳做梦了,梦里什麽都没有,只有漆黑的一团,他无端端的感觉到一阵恐慌,因为走了好久都没有走出去。 很宽很阔,无论他怎麽走,没有阻碍没有声迹……这是哪里? 忐忑中,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大吼,心惊肉跳的泰阳下意识的捂耳,手一动竟然醒了过来。 梦里的颤栗未褪,周身的鸡粒子过了许久都缓了下去。他摸摸脑门,一手都是湿的,竟然还都是冷汗。 看看四周,他松了口气。 头很晕,泰阳揉按著眉头想坐起来,却被大大的肚子顶住了,起了几次都没成功。 咦? 摸摸大肚子,泰阳自言自语,“怎麽这麽大?跟昨天不一样……” 昨天? 泰阳游移的眼珠子都不会动了,他不是去了戒安寺吗?什麽时候回来的? “海桦,海桦!”边喊边挣扎著起身,他想海桦肯定知道怎麽回事! “怎麽了?”海桦进来,手里还拿著书。 海桦的态度很公式化,泰阳感觉有点怪,想问的话反倒问不出口了。 “没……没什麽,我好饿,有没有东西吃?” “红枣粥,刚煲好有点烫,凉一会再吃吧。” 泰阳费了点劲终於坐了起来,海桦站在门口看著,没有进来的意思。 “海桦,你怎麽了?” “我有点事情要忙,你好好休息。”他转身,作势要关上门,“有事你再叫我。” “海桦!”泰阳下了床,过重的肚子让他差点摔地上,“有看起来好奇怪,到底有什麽事情,你老实告诉我!” 看著泰阳摇摇晃晃要追起来,海桦狠不下心,过去扶住他,“肚子这麽大也不知道老实点。” 坐在床上,泰阳有点喘,“这两天肚子忽然大了好多,弄得我压力也好大。” “不是两天,是半个月。”海桦倒了杯水给他,“说起来我倒想问问你,你去了哪里?一声不吭就没了踪影,今天早上我才从警察局把你领了回来!” 泰阳一呆,“半个月?我明明是昨天才去的戒安……”心头一凛,想起什麽他蓦地闭了嘴。 “不能跟我说吗?”海桦盯著他,心蓦然凉了。 “不是!” “那就告诉我实话。” “海桦!”泰阳为难,语音里带著哀求。 “我明白。”海桦站起来,“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不要这样,海桦。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很多事情连我自己都还没弄明白,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小阳,你好好回想一下,‘给我一点时间’这句话你说过几次了。我很努力的配合你的脚步,盼望著你有事第一个只会想到我的那一天,现在看来,是我太奢望了。我们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彼此喜欢的两个人,却偏偏离得那麽远;小阳,你实话告诉我,在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海桦这个人?” “我……”海桦背对著他,泰阳却感觉到沈重的压力,“海桦,我没有变,还是以前那个泰阳。” 海桦转身,目光如炬,“小阳,我爱你一如既往,那麽……你的心也要让我知道!” 我的心? 泰阳有些的恍惚,他抚著心头,感觉著自己的心跳……明明是很有规律的节奏,为什麽会像乱麻一样,理不清头绪? 自嘲的一笑,海桦再次转身欲走,“你不用为难,我清楚自己的斤两,我们就……” “别走!”心更乱了,泰阳慌急的拉住他,“我只有你了,海桦我爱你,别不理,我只有你了……” 泰阳哭了,海桦却笑了,“你说什麽,我没听清楚!” “我爱你,海桦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你别离开我!”一字一句说出口,胸口的刺痛就深一分,泰阳不清楚这是为什麽,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安抚激动的海桦;这个冰冷的城市里,他一个异类,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海桦。 搂著嚎哭的泰阳,海桦的目光放逐到窗外,午後的阳光反射在玻璃窗上闪闪发亮,他的笑空同样在灿烂闪耀。 鲁斯,你还有希望吗? 没有,有我海桦在,你的结局就是万劫不复。 一切,是结束的时候了! 尸情怪意 (生子)124 午夜黑猫,往事回眸 绿林苍莽,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分释出斑驳陆离的碎光;绿荫遍野,处处都是黄昏慵懒的影子,然而这样一个美妙的地方,除了偶尔有一两声独孤的鸟鸣,整座山上没有一个人影。 半山腰上,几幢欧式别墅孤零零的隐在绿枝间,外墙上爬满的青苔杂草显示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打理。 这里不是被人遗忘了,而是没有人再敢往凶险地里跳。 z国的命案至今未破,人心难安的同时,所有的凶案地也变成了禁地。莫名其妙的一场大火,烧毁了发生过凶案的别墅,无证可查连警察都不往这里跑了。 夕阳在山後头半遮面时,一间别墅里溜出来一只黑猫,乌溜溜的毛发在碎金里闪著亮光,它东瞅瞅西望望,最後看了看快在要下山的太阳,转身又进了别墅。 “呜哇!” 猫的声音不大,可是很尖细,很像婴儿的哭声,别墅里过於空旷,猫叫声回荡在房子里久久都散不去,别提多寒人。 轻盈的上了楼梯,再跑过冗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黑炭一样人形骨架。黑猫用头碰碰骨架,叫声愈发凄厉。 太阳完全沈入山润,别墅里更加幽暗,微弱的光线下,黑猫黑骨的搭配诡异更加。 蓝色的光悄悄闪现,由弱渐强,最後像蓝宝石一样悬在半空,赫然是一滴蓝眼泪;黑猫不叫了,愣愣的看著泣血一般的泪珠。 干尸没有感情,所以不会哭,更加不会流眼泪……现在它知道都是骗人的鬼话。 “喵喵喵……” 黑暗中只能看到两只蓝幽幽的猫眼,举起猫爪蹭蹭眼睛,黑猫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蓝眼泪在干尸的周身盘旋片刻,便追随著黑猫而去,蓝色的泪液溶入猫眼,湛蓝的眼眸隐约可见鲁斯的神采。 小太阳,这次我是真的要离开你了。 夜深人静,泰阳被一阵奇怪的悉嗦声响闹醒了。窗外暗夜未霁,依稀可见到淡薄的星幕,他侧耳听了许久,才听出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费了好大劲才爬起来,也没有开灯,泰阳摸著墙慢慢走到窗前。窗台上两盆绿萝,泰阳经常忘记浇水,它们还是长得很好,凝神听了一会,确定没声音後泰阳准备回身睡觉。 “喵!” 泰阳一麻,全身的冷粒子都暴了出来,回头便看到玻璃窗外一双蓝幽幽的眼睛,很乖很温顺的看著他。 他怕猫,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觉很怪异,他记得以前对猫咪没有这麽大的低触。 一步步退到床边,泰阳瞪著它,手心冒汗。此刻,他无比庆幸,昨晚睡前让海桦将窗子关严实了。 黑猫又叫了一声,低低弱弱的让泰阳寒毛都竖了起来,他急忙缩进被窝里,从头到脚蒙得严严实实。 静静伏在窗台上,黑猫默默的在暗处凝视泰阳,幽蓝的眸子不知何时变成了湛蓝色,即使在黑暗中也是如澄澈的碧空般干净透亮。 猫爪挠著滑溜溜的玻璃窗,发出磨牙一样的脆响。 泰阳闷在被窝里,热出了一身汗,被一只猫盯著的感觉很怪,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过了一会,被窥视的感觉还在,可是那股怪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脸红心跳的酥麻。 悄悄从被中开了条缝,依旧是黑猫的眼睛,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有温情,有宠溺,还有淡淡的无奈与悲伤。 好熟悉。 下了床,泰阳再次挪到窗前,那双眼睛一瞬不瞬盯著他看,像是情人的眸子,温柔又多情。 推开窗户,猫哧溜窜进他怀里,泰阳有瞬间的僵硬,黑猫的眼神透出浓烈的渴求,他心头忽然酸得厉害。 开了盏小灯,泰阳把黑猫放在床上,想出去找点东西来喂它,黑猫忽然举起爪子,锐利的猫爪吓得泰阳面容失色。 岂料,黑猫竟然只是将爪子放在他肚子上,动作很轻柔,眼里的流露出来的慈爱更是让泰阳惊诧。 “你从哪里来?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应该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吧,泰阳想起从小颠沛流离的自己,愈发觉得小猫可怜。 “呜……喵……” 黑猫伏在泰阳肚皮上,紧贴的耳朵似乎在听著孩子的动静,神情安逸的让人无法联想到这只是一只猫。 摸摸它光滑的毛发,泰阳感觉著格外的温暖,“你好乖啊,为什麽你的主人不要你?深更半夜跑出来,你是不是有什麽委屈啊?” 它不能说话,没有办法回应泰阳,却朝他眨了两下眼睛。看著好可怜的模样,泰阳蓦然心疼了。 “没关系,别人不要你,你以後就跟著我。我没有什麽钱,也会给你吃的住的,不会再让你受委屈,将来你还可以陪我的孩子玩,你愿不愿意?”泰阳俨然不知猫不会说话,兀自说的很开心。 黑猫侧过头,清亮的眼中迷漫著水雾,最後滑落而出,渗入衣里。 “啊!”孩子冷不丁的动了一下,泰阳吓了一跳。 “乖啊,别闹孩子,你看,这是你的夥伴,以後它会陪著你一起成长,是不是很可爱?”泰阳摸著肚子,笑眯眯拉过黑猫的爪子,“跟宝宝打个招呼吧!” “喵!” “咦?这是什麽?”泰阳惊奇的看著指尖的颜色,那是从黑猫眼帘揩下的水珠,“你哭了?猫……怎麽会哭?为什麽会是……会是蓝色?” “喵,喵,喵……”回应泰阳的只有一声声无奈的叫喊,随著叫声越来越凄凉、悲怆,它眼里的湛蓝越来越稀薄。 手不可抑制的抖了起来,泰阳的大脑中像是在刮台风,阴凉的风吹了一阵又一阵,各种声音杂夹在其中,似乎要将他整个人掀起来。 “小太阳……千年万年,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生生世世断不了。” “小阳,你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我爱你,永远都爱你!” “他很快就会找上你……可能,已经早上你了。泰阳,你也逃不掉……” “你爱上的根本就不是人,他是僵尸,专门杀人吸血的千年干尸……” 无比诡异的猫叫也跟著掺合其中,大火、烂尸、骷髅、棺材……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出现了,泰阳捧著头,大张著嘴似乎在大叫,嗓子却像是被掐住了,流泄而出的只有源源不止的泪水。 黑猫悲伤的望著他,不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肚子里的孩子忽然之间动作加剧,任性的翻起了跟头。 泰阳双目圆瞪。 孩子,那个他无缘相见的孩子。 “啊──” 痛与快感逼迫而来,其中还有孩子哭泣的呼喊……腹间火烧一样难受,骨血离体里剜心的痛。 “小阳,小阳!” 海桦连拍带踹,想在破门而入,黑猫呲牙大吼,幽蓝的双目里冷光一片。 泰阳一凛,像是晴天劈下一道响雷,他冷汗涔涔瞪著床上的黑猫,“啊,啊,啊,啊……” 黑猫黑猫……油亮的毛发,吃东西,东西……人……人……小柯…… 胃中一阵痉挛,泰阳挖心呕肺的吐了起来。 门终於被踹开了,海桦冲进来的瞬间,黑猫跃上窗台,临了回头一望,清冷的眸子中意味万千。 “小阳!” 泰阳坐在床上,整个人跟失了魂一样,无论海桦怎麽唤,他都是一言不发。 夜,终於离去,晨风吹进来的时候,泰阳终於开了口。 “海桦,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吗?” 尸情怪意 (生子)125 记忆回来,师生谋策 海桦怔然,泰阳没有看他,他的视线一直都只停留在自己凸起的肚子上。 “好端端的怎麽问这种傻问题?” “你回答我,是不是?” 很轻的几个字,语气却很犀利,带著浓浓的质问;一时之间,不仅海桦愣了,泰阳也措手不及。 “小阳,你想起什麽了吗?” “很多。” 闻言,海桦的瞳孔一缩,“多到让你怀疑孩子不是我的?” “我不知道!”泰阳很迷茫,“太多太乱,一下子冲进脑子里,我……我也不清楚哪些是幻觉哪些是真实。” “你想到的东西,可以说出来给我听听吗?或者我能帮你分析分析。” 闭上眼,泰阳努力想把记录库里的碎片拼凑起来,很多东西在脑中渐渐清晰,所以的事情串连起来,他揪紧身下的麻单,几乎承受不住。 太血腥,太黑暗,太没有人性! “小阳!”海桦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不安、紧张、害怕让他坐立难安。 “寥非死了,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跟著发生。”泰阳极力想将那些不好的东西摒弃掉,可是他没有办法,“其尔、小柯、别墅、黑猫……还有那些离奇死亡的无辜生命,这些记忆为什麽会从我的脑中消失?海桦,你究竟是为了什麽要骗我瞒我?” “z国发生的事情太匪夷所思,寥非死的时候,你受了很大的惊吓,忘记了对你何尝不是件好事。” “真的只是这样吗?” “小阳,别再质疑我,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你这样质责我的时候,没有想过我也会难过吗?” “这些事情我们先不说,那麽……”鼻头一酸,泰阳哽咽著问道,“孩子呢?我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吗?” “你究竟什麽意思?”海桦的拳头攥得死紧,“把你的怀疑想法一次性全都说出来,你的疑心病真的很重,再这样下去我会被你逼疯。” 海桦第一次这样吼叫他,泰阳有点难过,可还是含著泪说,“我也不想,你的好我心里有数,或许其他事情我可以装作什麽都不知道,可是孩子不可以的。干尸害死了我的孩子,还差点杀了我,你是这样告诉我的,之前我不是很相信,现在我相信了;我的孩子是……是在行房事的时候……如果是干尸,那……那麽……” 泰阳几乎说不下去,眼泪大串大串往下掉,他抬起头,悲伤的看著面前的海桦。 “干尸强暴了我,我一直都很怀疑。为什麽我会是唯一从干尸手里生还的人,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 指甲几乎快要把手心的皮肉抓破,海桦怒不可遏。他骗泰阳,原本只是单纯的泼污水,想不到竟然一语成谶,事实的真相从泰阳嘴里说出来,让他整个人都被冰住了。 鲁斯,我更加不可能放过你! 海桦为他擦著止不住的泪花,轻声安慰,“我说了我不在乎,只要你还在,什麽事情我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 “不可以当做什麽都没有发生。”泰阳抓住他的手,痛哭,“你为什麽这麽傻?我跟你根本就没有发生过那种关系,哪里来你的孩子,海桦你真是个笨蛋。” 想起来了,真的什麽都想起来了,海桦心里乱糟糟的,“小阳,对不起。” “我才该说对不起,以前我那麽喜欢海桦,心心念念只想跟海桦在一起,可是……”泰阳想说可是自己却跟别人有了孩子,然而话到此处,他却讶然的大张著嘴,说不出话来。 “怎麽了?” “我……你……我……”泰阳抚著额,吱唔著说出他的惊人发现,“孩子不是你的,那他从哪来的?” 海桦更惊,“你不是都想起来了吗?” “不是全部。”泰阳抓耳搔腮,“我漏掉了谁?” 从寥非开始,海桦一个个的提示,泰阳一边摇头一边苦思冥想。海桦沈默了,远远坐开看著泰阳在记忆里苦苦挣扎。 小阳,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有些人有些事太敏感,你想起了很多,单单想不起那个人,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太阳东升,霞光万丈,泰阳是孕夫折腾了半夜也累得睡著了,海桦倒是双目清明,不见倦怠。他凝视沈睡的泰阳许久,下定了决心。 泰阳的记忆自行恢复,出乎他的意料,这不是什麽好状况。海桦没有忘记,昨晚的黑猫,油光水滑的毛发很眼熟,海桦仔细一回想,想起别墅大火发生後,给他带路的那只怪猫,不就是昨晚看到的黑猫吗? 当时,海桦一直都想不明白黑猫为什麽会带他找到泰阳,除了他之外关心泰阳安危的就只有那麽一个……思绪渐渐明朗,海桦已经可以确定,黑猫跟鲁斯脱不了关系。 既然这样,他更要防微杜渐。 “老师,该结束了。” “泰阳怎麽说?” “管不了那麽多了。”海桦急燥,“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事情不早些解决,恐怕会後患无穷。” 轩辕屏扯扯唇,似乎是笑了,“你总算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优柔寡断,可喜可贺啊!” 没接腔,海桦静默片刻才说,“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拉上警察局那帮笨蛋。” “你可要想好。”轩辕屏正色说,“警察出动,可不是小事,你不要忘了泰阳的通缉通告。” 恋耽美 分卷阅读30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经轩辕屏这麽一提,海桦才想起来,“老师的意思是不用警察插手?” “警察真有用也不必拖到现在还破不了案,你比谁都明白偏偏还要去招惹警察;海桦,再聪明的脑袋也要用到实处,这件事情你真是糊涂透顶,你以为就凭小小一个警察局能对付谁?”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麽事情可以瞒得过我,特别是在我身边呆了十几年的你……老师的教导,海桦犹言在耳,老师教导的时候,学生也唯有沈默听教。 轩辕屏挂了电话,志得意满的笑了。 结束吧,这一切早就该结束了。 手里的茶杯轻摇慢晃,几片泡开的叶子浮在水面,随著水波摇曳不定,几线红褐色从杯底浮起,又赶快沈了下去。 一口喝光杯中的水,轩辕屏从室内取出扁长的一件物什,解开锦绸,一支碧绿欲滴的笛子现了出来。 细细的摩挲著绿笛,轩辕屏喃喃细语,“绿笛,绿笛,真不愧是灵物,千年不朽自然有你的等待,你等的很快就要来了。” ── 草根结束了,源莱的票也跟著断了,虽然一再的自我安慰,没有关系(真有点草根的傻样,澹,可是虚荣心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泰阳也是个惹人爱的孩子,为什麽就没有得不到大家的爱呢? 尸情怪意 (生子)126 “轰” 雷声惊醒了泰阳,他的意识还停留在入睡前的风和日丽,搞不明白天气怎麽说变就变。 房间里很暗,有一股说不清楚的味道,泰阳仔细嗅了嗅,有反胃的冲动,好臭。 身上凉飕飕的,仰面躺著甚至感觉到背上的湿意,泰阳捧肚的手一摸身下,吓得他惊慌失措。一慌乱他整个人都翻进了水里,即刻间便不管不顾的吐了起来,这是什麽水,怎麽这麽臭? 幸好水不深,他哆嗦著在淹过大腿的水里站稳了,身体一阵比一阵抖得厉害。 闪电雷光劈空而过,紧接著淅淅沥沥的雨水就下来了,淋在泰阳身上就像腊月天的冰雹一样,又冷又疼。 “海桦!”余音回绕,水滴伴著叫喊回荡出很大的回音。 头发湿湿的,水不断的从发间滴落下来,在唇间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泰阳的心跳越来越快。 他想到了,这是什麽臭味! 尸臭,他以为消失了,不再纠缠他的尸臭。 “海桦,海桦,海桦……” 整个人都六神无主了,这里黑漆漆的,根本分辨不出方向,他不知道周围有什麽,整个空间里迷漫著尸臭,泰阳不敢动,他害怕一动就会引来更吓人的东西。 他无所谓,可是他要顾全孩子。 仰头大叫,雨水淋进眼睛里跟泪水掺合在一起,酸疼酸疼的。透过漫在眼帘的迷蒙,泰阳发现,头顶上有一个窗口,雨水就是从那里下来的,还能看到微弱的天光。 “有人吗?救命啊,救命……” 妈妈说过,看到光亮就看到了希望,他大声的喊,也不管回旋的声波震得耳朵狂鸣。 他一定要出去,为了孩子他不能死在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泰阳的嗓子都喊哑了的时候,上方终於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居高临下冷漠的看著,没有行动也没有说话,告诉泰阳他只是个冰冷的看客。 “求求你,救救我……”泰阳已经无力再支撑,他的双腿几乎就要软在水,为了不让孩子被这些发出尸臭的水污染,他咬牙挺住。 那个人真的是个看客,泰阳绝望的同时惊恐的感觉到小腿上被缠上了什麽东西,细长软柔……很像是头发,女人的长头发。 越缠越紧,惊骇达到最高点,泰阳刚要大喊,整个人被拖进了水里。想要调息来不及了,泰阳下意识的捂住口鼻,感觉著身体慢慢的往下沈。 这水不是很浅吗? 他模模糊糊的想,更浓郁的恶臭挡都挡不住直冲肺腑,泰阳拖著笨重的身子拼了命想往上挣,忽然背中有一双手按住了他,像在一块大石拉著泰阳往更深的地方沈。 意识抽离的瞬间,泰阳感觉到有什麽东西在外力的灌输下冲入脑中,像电光一样闪烁过後,便消无声息的沈淀了。 “小太阳,小太阳……” 如风似雾的低喃又来了,泰阳疲累的睁了睁眼,扯出一抹解脱的笑,坠入深暗。 他以为,必死无疑,都已经做好了跟孩子一起死去的准备,哪想,他还是没能死成。 这是第几次,当他以为会死却又奇迹般的存活下来,他细想不起来了。这次醒来,泰阳没有以前的庆幸,他反倒有种连老天爷都不肯收容自己的悲悯心情。 “小阳,吓坏了吧,吃点东西吧。”海桦哀求,泰阳睁开眼到现在,正眼都没有瞧过他,“就算你恨我,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不顾惜自己也要心疼孩子……” “你不要跟我说孩子。”泰阳终於正视他,只是眼里带著压制不住的怒火,“如果,你真有一点点的为我好,替我的孩子著想,就不会……就不会……” 咬著唇,泰阳说不下去了。 海桦这个人,让他害怕,很奇怪的一种感觉,真要细说又说不上来。 昨天,泰阳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阎王殿,没有牛头马面也没有黑白无常,只有默默看著他的轩辕屏和海桦,而泰阳正躺在轩辕屏家的浴室里,浴缸的水正从下水孔慢慢的流走,泰阳身体的温度也跟著一起流失了。 海桦说,只是一个测试,泰阳的记忆不全,他们只是为了将他的记忆完善,才会这样做。 只是沈默,泰阳不相信。 海桦变了,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阳光开朗的青年,他的眼里沈淀著很多东西,很混沌的颜色,有种很阴沈的味道。 现在的海桦,他一点都看不懂,一点都不了解,还是说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海桦这个人。 他变了,什麽时候变的,泰阳真的一点察觉都没有。 是他太迟钝,还是他太善於伪装? “小阳,我不应该没有征求你的同意,擅自对你做这些事情,对不起。”愧意不减,海桦诚挚的道歉,就差没有下跪磕头了,“你为了遗漏的记忆那麽痛苦,我实在是不忍心,才求老师帮我。小阳,也许手段是偏激了一些,至少你现在什麽都想起来了,是不是?” 淡淡看他一眼,泰阳没有说话。 是什麽都想起来了,可是真正所有的东西都回到脑中的时候,泰阳反悔不迭,他宁愿做一个没有记忆的白痴。 因为,他漏掉的是那个干尸,杀人不眨眼的干尸。 追溯源头,寥非死的那个晚上,没有人知道他死前经历了什麽,然而泰阳看到了。干尸,确切的说应该是骷髅,是骷髅把寥非逼进池溏淹死的。 寥非该死,可是其他人呢?还有他的孩子,都该死吗? 血淋淋的真实展现在眼前,披露一个赤裸裸的事实。 干尸为了生存滥害生命,是极其残忍,可是海桦、轩辕屏又是为了什麽? 轩辕屏是一心钻研考古,是学校里很有声望的教授,可是泰阳却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他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麽简单。 “海桦,干尸杀人,忘记了对我何尝不是件好事,为什麽你们一定要让我想起来?” “小阳,你不想报仇吗?” “……”泰阳沈默,他不知道该怎麽说。 “难道,你忘记了那个死去的孩子吗?”海桦看著他,眼光锐利,“还记得医院吗?冤魂缠著你,想将你拉进地狱代他们受苦受难,是那个孩子救了你,你都忘记了吗?” 孩子! “……快跑哟,走慢了就会被他们拉走罗,就不能跟我玩躲猫猫了,别回头,快点来追我……”血痕斑驳的孩子朝他吼叫,“不能回头,朝著前面跑……最要紧是顾好自己。永别了……你要保护好自己……” 五脏六腑都拧了起来,泰阳瞪大眼,泪珠大滴大滴往下落。 “呜呜……我的孩子,孩子……”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他,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他好,泰阳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那个孩子是他的骨肉。他没有保住的小生命,竟然会在危急关头救他,他罪孽深重,想不到孩子却以德报怨,更加让泰阳心如刀绞。 我好孤独啊! 没有人跟我玩躲猫猫! 快来追我…… 小小的血人儿,是泰阳心尖上的肉啊。 “孩子──”血气上涌,泰阳只感觉著咙头一腥,血就大口大口往外吐。 海桦心神俱散,他只是想激怒泰阳,却不想把他逼成这样。 “小阳,小阳……”除了喊他的名字,海桦说不出其他的话,是他们一直在逼泰阳,泰阳所有的压力都是他们给的,他心疼也有过後悔,可就是不能回头。 开弓没有回头箭,更何况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要杀了他!” 一字一顿的哭叫,泰阳迸尽了全身的全气。 他好恨,恨干尸害死他的孩子,恨海桦为什麽要让他想起来,恨老天爷为什麽总是这麽捉弄他…… 这个世界,他还能相信谁? 轩辕屏一丝不苟的擦试著绿笛,轻倪一眼呆怔的海桦,“就要得偿所愿了怎麽还这种表情?” “我感觉他离我越来越远了。”海桦迷茫,“这样做真的正确吗?” 手指一点点抚过碧绿的笛身,轩辕屏笑的奇怪,“即使是错,也要往下走,你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呵……”他反倒笑了起来,“老师,你又什麽时候给过我选择?” “你明白就好。” 海桦打起精神,“老师说话要算话,这事结束後,我们跟老师再无牵扯,请你放了我们。” 轩辕屏的目光淡淡从他身上扫过,透著诡异的气息,海桦有些悚然。 “这是劫数,等你避过了再来说这话也不迟。” “什麽意思?” 笑愈发显得诡异,轩辕屏带著绿笛往里边走,“天机,不可泄露。” “老师!” 轩辕屏顿足,回转身,“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作为交换条件,我要知道泰阳在戒安寺里遇见了谁。” “不要,老师不要再问他了,小阳现在有痛苦都是我们强行加给他的,再逼著他……他会疯的。” 戒安寺发生了什麽,他不是没问过,泰阳对他隐瞒,海桦也里也很不是滋味,可是现在泰阳已经被逼到崩溃的边缘,海桦不想再难为他。 “心疼了?”轩辕屏冷眼看著他,“看来你还真是健忘,当初是谁求著我帮忙?又是谁发誓一定要杀了鲁斯?事到如今才假惺惺,不嫌太迟了吗?” “老师,鲁斯要杀,只是别再牵扯上小阳了。小阳很可怜,因为鲁斯,他承受了过多本来不该由他承受的痛苦,你说杀鲁斯是为了除害,既然是除害我们就不要再给小阳痛苦……” 轩辕屏叹口气,“小桦,你的心肠真的太软了!我之所以答应帮你,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免遭他的杀害,为了大部分人的将来,现在必须有人要付出。” “为什麽一定是泰阳?” 海桦的固执让轩辕屏有些不耐,“你今天是哪根筋不对?为什麽是泰阳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老师。”海桦深深吸一口气,“小阳情绪不稳定,不能再受刺激,他还要养足精神对付鲁斯,戒安寺……别再问了。” “没出息的东西!” 尸情怪意 (生子)127 风雨欲来,爱如烟灭 泰阳要杀鲁斯的决心很坚定,从那时候起,轩辕屏对海桦的态度便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海桦心里头百种滋味,感觉自己像一粒没有利用价值,随意抛开的棋子。 轩辕屏走了,海桦忽然感觉到全身脱力,滑坐在地板上,他捧著脸呜咽嚎叫。 终於,等待许久的这一刻就要来了,鲁斯消失,就永远的脱离了泰阳的生命,海桦却没有意料之中的雀跃。现在的泰阳形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他心心念念的只有报仇,报仇成了他唯一的支撑。 等鲁斯消失,一切都会过去,泰阳也将回到从前,所有发生过的一切都随时间远逝,海桦跟泰阳两个人,永永远远相守在一起,从此不分离。 自我劝慰是没有信心的时候,最愚笨也是最有效的治疗方法,海桦反复臆想著他们将来的美好,愧疚与不安也随之消失。 从记忆恢复後,泰阳的衣食住行不再假手於海桦;穿衣洗漱都是生活中最基本的,除了挺著大肚子行动不方便,其他都感觉挺好,最难弄的就是洗澡。以前,泰阳不清楚跟海桦的关系究竟到哪一步,如今……他拒绝了海桦的帮忙,洗澡再辛苦也要自己来。 “小阳,你恨我,是不是?” “你别多心,我只是不想什麽都依赖别人,好像自己是个废物。” “我什麽时候又变成别人了?我们是恋人啊,小阳拜托你说话之前想想我的感受,你这样拒人於千里之外到底是什麽意思?” 海桦真的快要疯掉了,轩辕屏态度逆转他无所谓,可是他没有办法忍受泰阳也疏远他。 太阳落山了,晚间的气温与白天相差较大,泰阳披了件薄外套,他整好衣服坐在窗前,用沈默回应海桦的质问。 与海桦之间,他的记忆没有一分一毫的偏差,温情的告白他字字句句记在脑子里。可是,那些记忆仅仅是对从前那个真挚阳光的海桦,而不是眼前这个一脸阴霾,从头到脚都让人害怕的海桦。 “你多心了,海桦……冷静点,啊嘶……”手被抓住了,泰阳痛呼,“松手,你想干什麽?海桦……不要,你疯了……” 海桦不由分说吻上来,泰阳被困在窗前,奋力挣扎,窗台上的绿萝险险的悬在边缘,只需一阵风就能将它们吹下去。 “小阳……”海桦没再继续,将他的脸捧在手心,手指细细的描绘著他的五官,“我爱你,不管我做什麽都是因为爱你,你要相信我!” 低弱的语气,满满的恳切,泰阳抵在他胸口的手不行该如何动作,“我……我相信你。” 细碎的吻落在他的额头、鼻梁、脸颊,最後轻轻的在唇上印上一吻,海桦此时才感觉到燥乱的心平安下来。 “等明天一过,我要带你离开z国,我们重新开始。” 敛下眉,泰阳避过他炙热的目光,“海桦,明天会怎麽样谁都无法预料,我不能给你未知的承诺。如果我死了,你不要为我难过,有孩子陪著我,我不会寂寞……” “不会,小阳你不会死!”海桦笃定,那个人不会让泰阳死的。 轻轻推开他,泰阳叹息,“生生死死,谁能说得准。” “放心,我会保护你!” 泰阳转过身,望著窗外的夕阳余晖静默不语。 夜渐深沈,泰阳裹著件厚外套坐在床上,隆起的肚子上摊著一本书,他盯著翻开的那一页,魂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有点困了,他不敢睡。 距离明天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他想清醒的等待著那一刻的到来;明天过後,泰阳也许就不存在了,时光美好,不能浪费在昏睡当中。 孩子这两天动得很频繁,晚上的时候尤其活跃,泰阳抚著肚子,心情是难言的复杂。 为了报仇,搭上这个孩子……值得吗?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心疼那个无辜丧命的孩子,也怜惜肚子里一点点成长的小家夥,可是他没有办法。 你想亲手为孩子报仇,就只有这一次机会。 轩辕屏没有给他半点考虑的余地,即使泰阳心有顾虑,也不得不放弃挣扎,为了这绝无仅有一次报仇机会,泰阳豁出去了。 “宝宝,乖乖睡觉吧,明天……会是辛苦的一天,你要养足精神,给我力量啊!”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听懂了泰阳的话,动了两下後果真安静下来,乖巧的让泰阳两眼泪湿。 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我,让我大仇得报,给我的孩子一次生存的机会。 下雨了,温度也跟著降了好几度,泰阳一夜未眠,整个人看起来懒懒的。洗脸的时候水很冷,泰阳从暖壶里倒了点热水,热气蒸熏著双眼,眼泪著了魔一样往下流。泰阳愣住,确定这些液体是自己的眼泪後,他对著一盆水若有所思。整座宅子很安静,静得让人心底发空发寒,泰阳踩著拖鞋,扶著栏杆慢慢走下楼。鞋底很柔软,悄无声息,站在空空的大厅,泰阳只能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一下一下……似乎要从嘴里蹦出来。 大厅里没有人,轩辕屏的茶具静静的摆放在原位,茶杯里还有昨天没有喝完的茶。天空灰蒙蒙的,光线很稀薄,古老的宅子里又多了几分诡异,感觉著寒气从脚底窜上来,泰阳搓著手臂,神情恍惚。 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一直住在这里! 轩辕屏、海桦、秋果果……都只是一场梦。 怔怔站了半晌,手足冰凉的泰阳回过神。雨越下越大,他伸出去的手一碰触到雨水又缩了回来,很冰很冷。 轩辕屏和海桦不知道去了哪里,望著空寂的宅子,泰阳生出一股沧凉感。他想回家,带著他的孩子回家,可是……谁能告诉他,他的家在哪里? “海桦……” 心,烦乱了起来,卯足了劲大喊几声,余音消散过後,宅子里又是死寂一片,剩下的就只有烦人的雨声。 “小阳!” 泰阳走到了楼梯口,正准备抬脚上楼,听到喊声他扭头看去,只见海桦从雨中冲进来,浑身湿透。 “你……你去哪里了?”才问了一句,就被海桦拉著往外走,他的手很冷,泰阳打了个寒颤。“下这麽大的雨,你要带我去哪里?” “报仇!” 泰阳甩开他的手,才没有被他拉进大雨里,“雨这麽大,我怎麽出门啊!” 海桦站在雨里,雨水迷蒙了他的双眼,微眯著眼看著泰阳挺起的肚子,他似乎在犹豫著什麽。 雨丝飞进来,泰阳往里退了几步,没注意脚下的湿滑,四脚朝天摔了下去。 “小阳──”海桦脸色骤变。 慌乱中泰阳捧住肚子,双眼紧闭等待著痛苦的到来,他皮粗肉厚怎麽摔都无所谓,只是千万别伤到了孩子。 徒然间,一股微凉的风旋绕而来,竟然将眼看就要坠地的泰阳整个托了起来,泰阳从惊吓中回过神,骇然不知所措。 海桦只是看著,冰冷的气息萦绕在他的周身,雨水冲刷著他‘嘎!’作响的拳头。 “海……海桦……”身体悬在空中,泰阳大气都不敢出,唯一敢动的只有眼珠子。 缓缓上前,海桦伸手感觉著若有似无的风,嘴角扯出冷酷至极的笑。 “不怕死的东西,放开他!” 泰阳惊愣,不明所以的看著海桦,肚子里的孩子却闹了起来,一个大动作痛得泰阳脸都青了。 “痛,啊……海啊……海桦……”、 “小阳!” 海桦想扑过去,骤然增强的气流将他阻隔开,他被迫远远站著,看著泰阳被孩子折磨的无助痛呼。 “孩子……乖乖听……听话啊……别嘶……别闹……” 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泰阳痛得神知不清也不敢乱动,颤抖的手克制著力道,轻抚著燥动的孩子。 他惶恐,孩子一定不能有事。 “小太阳……” 泰阳一凛,这个声音…… “别怕,我的小太阳,我在这里保护你!” 声音很低哑,其间包含了宠溺、珍惜、不舍,温情的一句小太阳,让泰阳仿若在梦中,他沈溺其中不想醒来。 肚子的痛散去,他不由自主向温暖靠拢。 好温暖啊,这是谁的怀抱? 想起了什麽,泰阳轻轻的笑了,“是你吗?” 这个声音,这个人,他一直锁在记忆深处,忘不了。 “小太阳,我的宝贝……” 好亲昵的一声小太阳,也是一把打开记忆闸门的钥匙;黑暗中的水乳交融,默契十足的灵肉结合……这些对泰阳来讲,都是好美好的事情。 “傻傻站在这里有什麽用,再这麽迟疑下去,你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 轩辕屏不知道什麽时候站海桦身後,语气平稳,脸上波澜不兴。 狠戾的光在眼中一闪即逝,海桦低下头拧滴水的袖子,“老师怎麽也来了,不是说由我带他去吗?” 相比海桦一身湿透的狼狈模样,轩辕屏从头到脚很干爽,就连镜片上也没有丁点水雾,他看著泰阳的方向,忽然古怪的笑了起来。 “我要是不来,你能拿他们怎麽办?” 绞袖的动作顿了顿,海桦没抬头,“除了小阳,我不会对任何东西心软。老师,我可是你教出来的,你什麽时候对自己这麽没信心了?” “你就是不够狠。” 海桦甩甩湿乱的发,盯著轩辕屏不沾半滴泥水的鞋子,眼睛眯了起来。 “老师,你真是抬举我,其实你想说的是懦弱吧。我就是懦弱才会被你控制十几年,你是给了我存活的机会,可是我恨你,从你将我推进地狱的那一刻开始……” “我从来没指望你会感激我。” 抬起头,海桦看著面无表情的老师,“我要你给一个承诺!” 轩辕屏盯了他数秒,“果然是人性未泯,承诺跟风一样虚无缥缈,你真是可笑至极。” “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情呢?” 目光移向别处,轩辕屏重重叹口气,“看天意吧。” 忽然起了一阵狂风,大雨倾斜,湿冷的雨水扑在脸上,麻麻的痛。 许久的静默,海桦忽然喊,“老师!” 轩辕屏在思索著什麽,听到海桦的一声老师,他有瞬间的恍惚。第一次海桦叫老师,也是在这样磅礴的雨天,那时候的海桦…… 摇摇头,轩辕屏将脑海中翻涌而出的过往摒弃,“怎麽了?” “你跟鲁斯有过节?” 海桦漫不经心的一句问话,令轩辕屏瞬息变色,目光深邃,“海桦,你越界了!” 越界? 海桦一愣,“我只是随口这麽一说,难道……老师跟鲁斯真的……” “住口!”轩辕屏厉声打断,“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揣测,怎麽把泰阳的心收回来才是你该操心的。” “小阳!”海桦蓦然惊起,“刚才……” 轩辕屏面露凶光,“他的美梦该醒了,恶梦从现在开始。” “老师!”海桦觉出不对劲,“你这是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他转身就走,海桦忙追上前去,“你答应过我,只要小阳杀了鲁斯,我们就自由了,你不要出尔反尔!” “嘘!”轩辕屏示意海桦噤声。 大厅的长椅上,泰阳静静躺在那里,唇角微扬,流露出恬淡的笑靥。 海桦低声问,“他走了?” 点点头,轩辕屏凝视了泰阳许久,忽然探向他肚子,手掌覆在上边来回抚摸。海桦瞠大眼,紧张的盯著他,生怕轩辕屏会做出什麽对泰阳不利的举动。 泰阳蹙紧眉头,低低的呻吟,“鲁……鲁斯……” 收回手,轩辕屏转身看著如遭雷击的海桦,“听到了吗?鲁斯不除,你跟泰阳就永远没有安生的一天。” “他……他想起来了?” 轩辕屏摇头,“鲁斯也真是痴情种,宁愿被遗忘也不愿意让泰阳冒险。” 海桦神色古怪,心里头更是百感交集。 鲁斯为了泰阳,即使是自己被永远的遗忘,也不肯伤害他分毫。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海桦便觉得脸上火燎一样的灼热。 轩辕屏拍拍他,“打起精神,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来。” “老师,接下来怎麽做?” 他扯扯僵硬的脸皮,指著泰阳说道,“有他在,万事不愁。” “小阳什麽样的性情我了解,我担心他会临阵退缩。” 尸情怪意 (生子)128 真仇假恨,爱人相逢 “退缩!”轩辕屏冷哼,“他无路可退。” 海桦瞪大眼,“难道……不行,老师不要再对小阳催眠,他已经够惨了。” “到了这一步,不能妇人之仁。”轩辕屏一脸绝决,“你有没有想过,泰阳现在就对鲁斯余情未了,如果不下狠手,等真正面对的时候,後果不堪设想。” “小阳对他恨之入骨,老师你多虑了。” “刚才你也听到了,性命攸关,怪不得我小人之心。” “可是……”海桦还想再说,轩辕屏铁青著脸打断他。 “怕死,你可以退出,但是泰阳绝对不能出差错。” 轩辕屏的狠绝在脑中久绕不息,海桦的意识在之後都是空茫的,他机械的随著轩辕屏的指令动作…… 对与错,他已经失去了方向。 为了泰阳,他必须要除掉鲁斯,除掉鲁斯就必然要牺牲泰阳。 经过这麽多事情,海桦最初的坚持在动摇,泰阳的痛苦他看在眼里,却已经没有办法回头,走到今天这一步,事态的发展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小桦,你发什麽愣,血……赶紧拿来!” 轩辕屏的声音像记重雷,敲在心头,海桦将他需要的东西递过去,远远的站开,木然看著腥红的液体淋遍泰阳全身…… 小阳,对不起,眼看著你痛苦我却没有办法救你。放心吧,你的牺牲都是有价值的,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就是我们幸福的开始。 小阳,别恨我,我爱你不比鲁斯少,可是你的整个人整颗心都给了他,我只是 恋耽美 分卷阅读31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回原本属於我的东西。 你不该变心,不该爱上鲁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海桦忽然笑了起来,像是癫狂症发作一样,笑得浑身抽搐。 轩辕屏回头,只是淡漠的瞥他一眼,手有条不紊的继续运作…… 雨淅淅沥沥到下午都没停,入夜时分雨势更猛了,街上行人车辆都稀少,超市酒店灯火辉煌却门可罗雀。 劈啪的声音不断响起,街道两旁的绿化绿承受不了狂风暴雨的侵袭,断裂的树桠横亘在马路中央,堵去了去路。 雨刷不停的左右摆去,挡风玻璃上的雨水没有休止,来来去去循环不尽。 车停了,海桦趴在方向盘上,望著前方恍神。轩辕屏坐在後座,专心的擦试著那支他视若珍宝的绿笛。 “怎麽不走了?” “路堵了,过不去。” 抬头,轩辕屏盯著从後视镜看著他的海桦,“绕道。” 海桦没动,定了半晌才说,“这样的话要绕很远的路,估计得多走一个多小时。” 绿笛在昏暗的车厢里发出诡秘的光,轩辕屏唇角微动,吐息冰寒,“冲过去。” 海桦沈默的倒车换档,疾驰的车轮辗起水花无数,眼前一暗,耳边是车身被刮花的尖脆声,心跟著无休无止的夜雨沈入地底。 泰阳靠著车窗,望著外面一言不发。 轩辕屏拉过他的手,从手指往上,揉搓著他的手臂。 “泰阳,等会你要做什麽,有记住吗?” 他回头,目光呆滞,“杀!” “杀谁?” “鲁斯。” “鲁斯是谁?” “干尸,凶手,仇人……” 摸摸他的头,轩辕屏就像一个慈父,语气温和,“他杀了很多人,强奸你还害死你的孩子,为了社会的安宁,我们一定要消灭他。泰阳,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很勇敢,孩子的血仇你一定要让鲁斯血债血偿。” 泰阳眼神空洞,无意识的随著轩辕屏的声音,他的身体和灵魂完全由不得自己支配。 “杀了他,给孩子报仇,消灭他,血债血偿……” 银光一闪,冰冷的刀刃抵在泰阳的手腕,轩辕屏轻声诱哄,“闭上眼睛,身体放轻松,加深记忆,永远不要忘记,鲁斯是怎麽扼杀了你的孩子……” 鲜红的血水汩涌而出,碧绿的笛身有了血水的润泽,忽然之间绿光熠熠,轩辕屏即刻扭转头,只是瞬间,双眼感觉被火灼烧一样,火辣辣的疼。 “泰阳真是世间独有,怪不得鲁斯对他百般不舍。”绿笛的光暗淡了,轩辕屏摊开手,只见手心焦黑,散发著刺鼻的怪味。 “血……流血了。”泰阳木偶般看著自己的手,好像流血不止的是别人。 “老师。”海桦大喊,“求求你,别这样对他,他会死的,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 轩辕屏将笛子放在泰阳手里,引导著血液往笛子上流,他整个人都沈浸在巨大的兴奋之中,对海桦的叫喊充耳不闻。 “泰阳啊,你是个奇人,只怪老天爷捉弄人,给了你曲折的命运,还让你惹上了不该惹的东西。这是命,谁也怨不得……” 血越流多,绿光充满整个车厢,亮如白昼;海桦惊得气都喘不出来,他一踩刹车,反身夺过泰阳手中的绿笛,碰触的瞬间,海桦惊叫一声差点把笛子扔了。 “好烫!” “没出息的东西。”轩辕屏冷哼一声,忍受著双眼的灼痛将笛子放回泰阳手中,手掌覆在他手腕的伤口处,血止住了,深深的伤口不见踪影,只有一条淡淡的红痕。 “泰阳,拿好这根笛子,它是帮助你报仇的最佳武器。” 紧握著绿笛,泰阳机械的点头,喃喃自语,“报仇,报仇,我要报仇……” 狂风吹著没有关严的窗户,空旷的别墅里!啷声不断,久久回荡…… “喵……” 漆黑暗夜,伸手不见五指,猫叫由远而近,一双蓝幽幽的眼睛左右忽闪著。闪电破空而出,黑猫蹲坐在楼梯口,望著电闪雷鸣的夜空,流露出担忧。 “喵喵……” 又是一记惊雷,黑猫缩缩脑袋,转身往楼上窜去。 幽黑冗长的走廊,沈重的气息萦绕不去,走廊尽头蓝光闪现,亮度时强时弱。 “你……怎……怎麽又回来了?”语音咕噜不清,说得很吃力。 “呜哇!”黑猫悲切的哀嚎。 微弱的蓝像是狂风的火烛,随时都会散尽消失,鲁斯痛苦又无奈。 “我……我就要消失了,好……好想再……再看……看看他,没有办……办法了,熬……熬不到孩……孩子出生……” 窗外亮光掠过,不同於刚才的雷电,黑猫‘呜呜’叫唤著,戒备的瞄扫著四周。 蓝光又闪了起来,鲁斯呵呵笑,“该来的……总会来,躲……躲不了……” 一切静止了,连外面的风雨声都消失了,这里就像是一个异度空间,一个平常人无法进入的世界。 “啪”。 灯光乍亮,别墅里的一切都无处遁形。 “鲁斯,我们又见面了!” 黑衣著身,鲁斯稳立不动,“布雷……你真是……真是阴魂不散。” 布雷站在另一头,长长的发丝束在脑後,沟壑交错的脸孔无遮无拦的暴露在灯光下,诡异的笑让他的脸更加扭曲,“你还在这里,我又怎麽舍得散,鲁斯……你说是不是?” 黑猫嗷叫一声,伏在鲁斯脚边瑟瑟发抖。 没见布雷动作,眨眼间黑猫已经被他掐在手里,“吃里扒外的畜牲,现在尝到背叛我的滋味了吗?” “嗷嗷……” 眼看黑猫命悬一线,鲁斯喝道,“够了,它受你控制多年,实在是可怜,放了它。” “背叛我是什麽下场,你比谁都清楚。” 鲁斯明白自己气数将近,努力强撑著,“你……对付的……是我,不……不要把……把无辜牵扯……牵扯进来。” 撩开他的黑斗篷,布雷啧啧惊叹,“你现在这副模样,就算是鲁王妃重生,也认不出来这就是千年前迷倒众生,神勇过人的鲁斯大将吧。想当初,你的模样让多少人疯狂,就连……呵呵呵,偏偏你不识好歹,走到如今这一步,你也是咎由自取。” 移步退开,鲁斯将黑猫从窗台上抛了出去,“走吧,以後……靠自己……生存下去……” “鲁斯也有心软的时候?是什麽让你变化这麽大?” “早就说过,人世间……人世间的感情,冷血的你永远……永远没有办法理……理解……” 鲁斯薄弱如风,他的时间正在倒计时,可他依旧有本事让布雷癫狂。布雷讨厌他的从容不迫,嫉妒他的从一而终,也更加憎恨让他深情不悔的那个人。 布雷咬牙切齿,“既然你这麽相信感情,那我就让你清楚的知道,什麽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情感!” 灯,灭了。 绿与红在交替,溶揉成一种变幻莫测的光,光快如闪电,一轻声响过後,世界仿佛连呼吸都窒息了。 “哈哈哈……”布雷笑得很得意,“鲁斯,我期待你的绝望!” 心,跳乱了。 泰阳大口大口呼吸,胸口被揪紧的感觉很不好,他快在呼吸不过来了。一滴又一滴,冰冰的水珠落在脸上,他怔然。 下雨,为什麽雨会是蓝色的? 一粒粒,晶莹剔透,像纯净的蓝宝贝,悬浮在空气中,越聚越多。 “泰阳,你报仇了!” 猛然醒神,泰阳的手里还紧紧握著绿笛,而他却被搂在一个僵硬的怀抱里,他甚至摸到那人胸口一根根的肋骨…… 尸情怪意 (生子)129 奸计得逞,血债血偿 “啊!”泰阳叫,身体被桎梏著,动弹不得。 “小太阳……”鲁斯紧抱著他,满腔悲怆,他只想利用最後的一点时间,多抱抱他。 泰阳一凛。 “是你!” “小太阳,不要……想起我,过去……我带给你许多……许多的痛苦,遗忘会……会让你快……快乐。我爱你,我的小太阳…… 混浊的气息迷漫在鼻间,泰阳如遭电击,“不──”他歇斯底里的吼,脑袋里像有万马在奔腾,杂乱的声音麻绳一样拧在一起,头颅就像是要爆裂开一样。 “小太阳,小太阳……” 头痛欲裂,泰阳压抑不住超负荷的痛,他狂叫著推开束缚的怀抱,“痛,好痛……别叫了,求求你,别叫了……” 声音没有停止,无论泰阳怎麽堵塞住耳朵,依旧隔绝不了要让他摧毁的声波。绵绵不绝,无孔不入,贯穿全身,麻痹著他所有的感官。 “鲁斯,你会永远对我好吗?” “在我心里,你最重要!” “我何其有幸……遇见你。” “你就是我生命里的太阳,是我黑暗世界里的明灯,驱散了我的孤独与寒冷……感谢老天爷,让我遇见的人是你。” …… 抓著头,泰阳哭得肝肠寸断。 “鲁斯,鲁斯……我怎麽会忘了你,鲁斯,你在哪?鲁斯……” 那个人,他那麽的爱; 那个声音,他是那麽的眷恋; 那个怀抱的温度,他又是那麽的刻苦铭心。 “小太阳!” 低磁的嗓音响在耳边,泰阳泪眼朦胧望过去。 漂浮在空中的蓝色水珠聚拢在一起,晶亮如海,蕴藏其间的是泰阳熟悉的无限宠溺。 姿采依旧,莹莹蓝光中鲁斯张开怀抱,呼唤著迷失方向,忘记了归路的人。 “宝贝,过来让我抱抱!” 泪水纷飞,世界虚无,泰阳的眼里只有一个他。 “鲁斯!” 泰阳带著泪花笑了,他走向鲁斯,每一步走得很坚稳,那个方向是他希望的属地。 “泰阳!” 轩辕屏不知道从何处冲出来,他挡在泰阳身前,“别被他骗了,你看到听到的都是假象,都是鲁斯的幻术。” 美好消失,脑中塞满了残暴血腥的画面,泰阳瞪大眼,惊恐的看著在僵尸的长牙下残叫的生命…… “泰阳,杀了他!” “杀?”歪著头,泰阳傻愣愣的,“杀谁?” 轩辕屏大怒,“杀了鲁斯,他是你的仇人,你的第一个孩子已经被他害死了,难道你想让肚子里的这一个也毁在他手里吗?” 孩子,是泰阳碰不得的痛,他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想想你的孩子,想想你受到的屈辱,干尸不除,将来会有多少人惨遭毒手!” “还记得那个叫小柯的女孩吗?她那麽善良,真心的跟你交朋友,却因为你……死了。尸体被猫吃掉了,临死连具全尸都没有,她死不瞑目……” “鲁斯没有杀你,只是要留著你这个活体,方便他吸血。你的血,跟别人不一样,流淌在你身体里的活血,既是消灭干尸的利器,也能帮助干尸提升能力……鲁斯,只想要你的血!” 血。 鲁斯,吸血! “你要我的血,都给你,我的命……也给你,别再来缠著我,放过……我吧……” 意识模糊了,瞳孔里印出无数个轩辕屏,铺天盖地都是不停蠕动的嘴型,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笼罩在他的周围。 鲁斯笑了,他展开双臂,“来吧,我的小太阳!” 风呼啸,雨瓢泼,绵连雨丝从大开的窗口飞进来,淅淅沥沥,是老天爷在哭泣吗? 爱解仇怨,是亘古至今不变的真理,可是当爱不再,满腔的恨扭曲了过往的爱恋,他们又该怎麽得到解脱? 绿笛浸染著泰阳的鲜血,贯穿鲁斯的身体,泰阳麻木了,他无意识的抽出绿笛,再由一股未知的力量支配著,刺向鲁斯…… “报仇,血债血偿!报仇,血债血偿!……” 奇怪的气味越来越重,腐烂的尸气,还有刺激大脑的焦味,泰阳两眼发直,内心在挣扎呼喊,可他只能像提线木偶一样,身不由已听从大脑的指令。 尸臭浓郁到窒息的地步,泰阳头脑晕眩,腹中的孩子感觉到了什麽,闹得很厉害。腹部一紧,密麻的痛遍及全身,击散了泰阳的‘麻木不仁’。 “孩子,孩子!”捧著肚子,孩子强烈的震动拉回泰阳的神智,他茫然的看著鲁斯。 鲁斯在笑,“小太阳,忘了我,忘了所有一切,重新开始你的人生。” “轰──” 厉雷轰隆,大地在颤抖,别墅不堪一击,微微的震动。 “小太阳……” 悠长的一声呼唤,泰阳空洞的瞳孔忽然溢出泪珠,没有预兆的急淌而下。 “鲁斯!” 大脑时而混沌,时而清醒,真伪交替,谁是虚,谁是实? 轩辕屏差点将手骨捏破,他愤恨的朝角落里的海桦喊,“还差最後一步,泰阳再磨蹭下去会错失机会,你上去搭他一把。” “老师!”海桦神经性的笑,“放手吧。” 轩辕屏眼神一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 “我很清醒!”看到泰阳笑靥的那一刹那,他忽然明白什麽才是最重要的,“不管我们怎麽扭曲鲁斯,在小阳的心里都有曾经的甜蜜幻影;与其丑化鲁斯的形象,不如让小阳面对真实。对付鲁斯,我们无所不用其极,如果我们用同样的手段对待泰阳,跟残暴冷血的僵尸有什麽区别?” “别忘了你自己是个什麽东西!”轩辕屏冷哼。 海桦苦笑,“老师真不愧是名师,棋子的滋味……我永远不会忘。” “我现在没空听你说那麽多废话。”轩辕屏挑动眉头,“只要乖乖听话,你还是我的好学生。” 他还在笑,苦涩渗进血液里,是一种虚脱的无奈。 “我已经不奢求你言而有信,只希望鲁斯消失,能放过泰阳。” 小阳,尽管恨我吧,你的人生没有海桦,或许不会这麽痛苦。 早就该明白了,能给你幸福的只有鲁斯,哪怕……你曾经爱过我;以爱之由,却一直在做伤害你的事情,不懂珍惜的是我,没有资格拥有的也是我。 小阳,好好的活下去,这是鲁斯的心意,也是我对你的祝福。 明知是错,还是一错再错,这就是悲哀。 海桦抓著泰阳的手,绿光耀眼,没入鲁斯的身体。蓝色的液体喷薄而出的瞬间,泰阳脑中忽然间一片清明。 鲁斯像块破布落在地上,轻如尘埃。 “小太阳,永别了。” 泰阳瘫倒在地,“鲁斯……”双手抑制不住的抖,他恨不得把双手给剁了。 他杀了鲁斯,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 “嘿嘿嘿……”轩辕屏阴森森的笑,“泰阳,好样的,你报仇了!” 他大叫,“不,他是我孩子的父亲,你骗我!” “没有谁否认他是你孩子的父亲,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是你一心要为死掉的孩子报仇,这样的结果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不是这样的,你撒谎!”泰阳哭嚎,他摇头否定,“我恨他,只是气他不顾骨肉亲情,没有想过要杀死他。” “可是……他就是死在你手里了。”轩辕屏靠近他,托起他的下巴端详著他泪水潸潸的脸,“啧啧,好狼狈,本来长得就不怎麽样,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真是够难看。你这麽乏善可陈,鲁斯喜欢你什麽?身体?床技?还是……活血?” 这个人不是轩辕屏! 泰阳挣开他的桎梏,“你是谁?” 甩掉鼻梁上的眼镜,轩辕屏眼过冷光一闪,他将手指放在鼻端下,深吸一口气,“长得不怎麽样,可是味道很不错,怪不得鲁斯这麽迷恋你。” “变态,你到底是谁!”後脊凉风飕飕,泰阳惊恐的往後缩。 “我是轩辕屏啊,是你好朋友海桦的老师啊,难道……你这麽快就忘记了?”他诡异的笑,舌头在手指舔舐而过。 尸情怪意 (生子)130 绝境诉情,生死茫茫 好恶心! 那只手刚刚摸过他的脸,泰阳全身的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老师!”海桦护住泰阳,“你得偿所愿,不要再为难泰阳了。” 戾气瞬间暴增,轩辕屏盯了他数秒,怒极反笑,“现在良心发现也太晚了,你这麽维护他,不见得人家会领你的情。泰阳,你认为呢?” “海桦,他在说什麽?” “小阳!”叫他怎麽开口,伤害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再多的理由都没有办法为他开罪。 泰阳推开他,“说,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难堪的别过脸,海桦两眼湿润,“小阳,对不起。” 事到如今,也不用再多说,海桦的行为有了说明,所有事情串连起来,泰阳大概猜到些什麽。 “假的,什麽都是假的。” 孤独无助的时候,泰阳遇到了海桦,相遇相知,他付出全部的热情与真诚,泰阳爱过海桦,这一点他从来没有否认过,奈何缘份浅薄;一直以为,即使无缘相恋,也还是朋友,泰阳万万想不到,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哭不出来了,泪水干涸在心底,喉咙口发出类似於嘶嚎的呜咽,这一刻,泰阳终於体会到什麽是寒心彻骨的绝望。 “小太阳……” 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鲁斯明白时间到了,他唯一的念头就是看多一眼,再看多一眼…… “鲁斯鲁斯鲁斯……” 他的温柔,泪腺没有一点低抗力,咸咸的液体湿了两人的脸颊。 “小太阳,你要好好的,把我……我们的孩子照……照顾好,勇敢的生活……”几乎看不到泰阳的脸,鲁斯努力的让神智清醒,“我……我食言了,没有办……办法照顾你生……生生世世,遇到好的人……把我忘记,重新开始新生活……” “我不要,鲁斯你不能离开我。孩子……孩子的事情我不恨你,真的……那个时候,我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你想,埋怨你恨你都只是气话,我只是……只是太心疼孩子,可是……可是……”泰阳泣不成声,“都怪我执念太深,才会被他们利用,鲁斯我爱你,真的很爱你……” 鲁斯微弱的笑了。 还能亲耳听到小太阳说一句我爱你,无憾了。 黑气笼罩在鲁斯的脸上,随著流动浓度越来越深,最後凝固不动了,顽固的渗进他的肌肤。泰阳惊恐的睁大眼,无措的看著他的鲁斯全身发黑、腐烂…… “求求你们,救救他,我求求你们救他啊!”拖著沈重的肚子爬向冷漠的轩辕屏和木偶一样的海桦,他唯一能求助的只有他们,“他的过错由我来承担,该有什麽报应都到我身上来好了,放过他,给他一次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你求我,是要付出代价的!”轩辕屏看著脚边的泰阳,无动於衷。 “只要你救他,我什麽都可以给你。”哪怕是付出生命。 “我要你的孩子,现在!” 泰阳一愣,“为什麽?” “因为!”轩辕屏缓缓蹲下身,难掩亢奋,“这个孩子是你跟鲁斯精血的结合,是干尸的万灵丹!” “难道……”泰阳瞪大眼,“你也是干……干尸?” 惊惧的不止是泰阳,海桦同样的惶惑不解,他看著完全陌生的老师,窒息等待著答案。 “冤有头,债有主,私人恩怨……何必牵累其他人。布雷,你不累吗?” 鲁斯! “小太阳,怕我吗” 使劲摇头,泰阳看著枯黑的干尸,泪水再次崩溃。他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鲁斯,没有害怕,没有恐慌,只有深深的心痛。 “你是布雷?”海桦不敢置信。 张狂的笑响彻夜空,仿佛连雷电都骇他三分,除去了伪善的外衣,布雷不加掩饰他的得意与狂妄。 “意外吗?” “亏我一直叫你老师,想不到……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利用我!” “是你报复心太重了,不然这麽多年来,你又怎麽可能一无所察。” 海桦痛恨,“你毁了我,我要杀了你。” 他狂叫扑向布雷,泰阳踉跄著站起来,见此情形魂都吓没了,“海桦,不要过去!” 已经迟了。 布雷宛若地狱里的鬼魅,尖牙利爪闪著嗜血的寒光,嘲弄海桦不知死活。 间不容发之时,“喵……” 泰阳海桦心神一震,都扭头看去,连布雷的也停滞了动作。 窗外,风雨依旧。 黑猫从窗口飞跃起来,尖叫著朝布雷扑了过去。 它出现的太忽然,布雷恍神间没有防备,脸上的烂皮烂肉被黑猫撕了两大块,臭气比刚才更重,令人闻之欲呕。 布雷怒了,“畜生!” 一击即中,黑猫也很意外,没有时间兴奋,布雷的咆哮吓得它转身窜到鲁斯身後,缩成一团。 布雷的脸烂如稀泥,臭不可闻,泰阳下意识的退到鲁斯身边,“他好可怕!” “布雷只是半尸,小太阳……不要怕。” “有你在,我不怕!”一手一爪相握,泰阳胸口酸痛难抑,“鲁斯,你不会离开我,是不是?” 可怜鲁斯,头骨森森,一点情绪都没有办法表达,他只能紧抓著泰阳的手,“我现在这样,小太阳你……你还会……喜欢吗?” 眼眶滚烫,泰阳轻轻抱住他,用脸颊的温度诉说自己的心意,“我爱你,不管你变成什麽样子,我都爱你。” “小太阳!”得如此深爱,鲁斯已无求,“下辈子,我一定好好爱你!” “不要下辈子,你以前承诺过,生生世世跟我在一起,现在……我们的宝宝还没出生,你要言而有信,当个好爸爸……”孩子动了,泰阳欣喜的流下泪水,“孩子在喊爸爸不要走,你感觉到了吗?” “小太阳……”一声叹息,万千无奈。 爸爸,好温暖的两个字,如果可以,鲁斯多想陪在泰阳身边,和他一起享尽人世间的天伦之乐。 “桦……” 凄婉的大叫忽然响起,泰阳心神一紧,这声音好熟悉。 布雷疯了一样掐住海桦的脖颈,海桦双眼翻白,已经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黑猫快如闪电,狠狠撞向布雷,它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将惧怕化作力量,抗击心狠手辣的布雷。 黑猫卯足了劲又抓又咬,布雷疲於应战顾不得海桦,泰阳看著地上狼狈的海桦,心里复杂之极。 “咳咳,刚……刚才我好像……咳好像有听到,咳……果果在……在叫我,咳咳……” 秋果果! 海桦一提,泰阳顿悟为什麽会觉得熟悉,仔细想想真的是秋果果的声音。 她怎麽会在这里? 没有多余的时间给泰阳思考,黑猫惨厉的叫声困住了思维,险象环生的恶战将他的心都揪了起来。 “喵喵……” 尸情怪意 (生子)131 绿笛重生,画仙现世 布雷歇斯底里,小小的黑猫哪里能抵抗得了,伤痕累累还是不依不饶,固执的非要抗战到底不可。 这只黑猫,泰阳心有余悸。他想起那一天,那个後院里发生的古怪。 它曾经将他引入险地,泰阳此时却对它起了怜惜之心。 “小心!” 布雷将它高高举起,奋力往地上摔,那一瞬间,泰阳发不出声音,眼睁睁看著惨绝人寰的这一幕。 它会死吗? “桦……” 听清楚了,真的是秋果果。 海桦的声音都堵在嗓子里,他面无血色瞪著一个地方,那里躺著吐血不止、气息奄奄的秋果果。 黑猫呢,去哪里了? “桦,桦,桦……” 秋果果一阵一阵的抽蓄,涣散的眸光却追逐著海桦,眷恋不舍。 桦,你怪我吗? 看到这样的我,你会更厌恶我吧,没关系了,以後……你永远都清静了。 泰阳吃惊,他想不到秋果果竟然是黑猫。 “啊──” 布雷暴跳如雷,疯狂撞向四周的墙壁,废墟成堆,别墅岌岌可危。 “小太阳。” 泰阳抖得厉害,“现在怎麽办?” “用绿笛……快。”鲁斯指示,“笛子上沾有我的尸气,再加上你的血……杀了他。” 手抖如筛糠,泰阳摇头,“我不要……” “乖,小太阳你乖乖听我的话,再晚就没机会。” 泰阳看著消散的黑气,泪如雨下,“以後我都会听你的话,现在……现在我做不到,我不能……不能让你消失,鲁斯……” “小太阳,我消失是注定的结果,布雷不死,你跟孩子性命堪忧……”鲁斯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坚持不了多久了,绿笛会随我一起消失,到那时……就再也没有……没有能抗衡他的……他的……” “不……”泰阳哭到失声,“你要留在我身边,看著我们的孩子出生、长大……这是你的责任,不可以抛下我们不管……” 一块木板飞过来,差点击中泰阳,布雷嘶嘶怪叫,“泰阳,他是骗你的,骗人情感是鲁斯惯用的伎俩,你千万别上他的当。绿笛有多美,你是知道的,可他照样得不到善果,你跟他一样都是傻子,别跟绿笛一样,为了他自取灭亡。” “泰阳,别听他胡说。”秋果果撑著一口气,挣扎著站起来,指著布雷恨声喊道,“他是个魔鬼,很多事情都是他嫁祸给鲁斯,他不择手段就是因为鲁斯不肯向他低头;这麽久以来,他假仁假义不知道蒙骗了多少人,泰阳,你千万别被他骗了……” 泰阳当然不会信他,可秋果果的提醒却将布雷的火气撩到了最高点,“畜生,去死吧。” 大块的钢筋水泥乱飞狂掷,秋果果受伤不轻,躲避时动作迟缓,被一块水泥砸倒在地。 “小太阳,快点……来不及了。” “鲁斯!”泰阳悲伤难抑,几乎快要哭昏过去。 他舍不得啊! “你好面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你不觉得这种开场白应该对女孩子说比较合适吗?” …… “别对我这麽好,我不值得!” “对你好是应该的……你把生生世世都许给了我,我将永世属於你!” …… “小太阳,我们有孩子了。” “你乱说什麽!” “这个世界有太多无法用科学证明的东西……你的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是铁定的事实。 恋耽美 分卷阅读32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 “你会爱他吗?” “当然!” …… “在我心里,永久的住著一个人……只要一想到他我就痛不欲生。” “他现在在哪里?” “他一直都在我心里。” “你这麽难过是不是……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的人是我,在他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我的存在,很彻底的把我遗忘了。” …… 哭,泰阳往死里哭。 这个时候,哭是他唯一的渲泄口。 鲁斯的好,没有一丝保留全都给了他;鲁斯的痛,全部都是由他一手促成。 为什麽? 老天爷要让他们受这种折磨? “鲁斯,再亲我一次!” 这一次,是最後的亲吻,也是结束痛苦,开始他们甜蜜记忆的证明。 从此以後,天人永隔。 泪水很苦涩,像是嚼烂的黄连,从舌尖一直苦到心底。 “小太阳,我爱你!” “我也爱你,鲁斯……你要等我。” 双眼被泪水遮蔽,笛子抽离一分,泰阳的心就沈十分。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麽?” “小太阳,答应我……别做傻事,好好活下去,为了我们的孩子,也为了……我们的爱情。” 好好活下去,没有了你,我怎麽会好? 绿笛紧握在手,泰阳仇恨满腔,愤怒的瞪著布雷。 “你毁了我的鲁斯,毁了我的幸福,我要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鲜血刷洗著碧绿的笛身,绿光万丈,凄厉的哀嚎声惊天动地。 布雷惊怒,“泰阳,你杀了我,鲁斯必死无疑。” 果真,泰阳被戳中死穴,迟疑不定。 “泰阳,别听他的,他是在拖延时间,等到绿笛消失,他又可以为所欲为,千万不要心软。杀了他,鲁斯或许还能重生,相反的,他一旦有了活路,鲁斯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秋果果几乎撑不住,半人半猫痛苦的煎熬著,“泰阳,你不能再犹豫!” “可是……” 鲁斯就快要消失了,他该怎麽办? 如果,布雷真的可以让鲁斯留下来,那麽…… “小太阳!”震天的一声嘶吼,鲁斯抓著泰阳的手,“杀了他。” “不!” 身不由已,泰阳望著鲁斯,泪如泉涌。 为什麽? 老天爷为什麽要这样对他们? 鲁斯是僵尸又怎麽样,他那麽好,为什麽要让他受这麽多的磨难? 老天爷,你这个王八蛋,你什麽时候才能睁开眼睛看看?为什麽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不要……不要带走我的鲁斯,把鲁斯还给我,还给我…… 鲁斯时不久矣,这一击费尽了他所有的力量,他深深的凝望著泰阳,将他的每一滴泪水溶入记忆。 “小太阳,来生再见!” “鲁斯……不要啊!” 撕心裂肺的痛哭恍若惊雷,瞬间,天际雷声隆隆,风越狂,雨越大,别墅左摇右摆,发出崩塌前的悲鸣。 此刻,绿笛似乎有了生命,它脱离了泰阳鲁斯的手,蹁跹如蝶,衣袂翩翩,素衣少年孑然立於莹莹绿光之中。 海桦记得,他是木屋里的画中仙。 “绿笛!” 布雷的表情比常人见了鬼还惊骇,“你……你怎麽……怎麽……” “我怎麽了?” 美人如画,连说话都是这麽绵言细语。 “你不是……不是早就……早就已经……” 绿笛眼波流转,竟然也是媚态横生,“我早就已经被你挫骨扬灰,魂飞魄散了是不是?” 布雷语噎,半天都出声不得。 好纠结,不想让鲁斯死,这一段写了好几章了,编编都要疯了。 好吧,源莱保证,下章……一定死! 尸情怪意 (生子)132 罪恶终结,同归於尽 “你当然希望我永远消失,只可惜……”他稍微停顿,看著泰阳淡淡的笑,“泰阳,谢谢你的血。” “啊?”泰阳正愣神,绿笛的美丽让他惊w。 “你赋予了我新生的力量,谢谢!” 新生的力量? 刚才的一幕还在冲击著他的大脑,泰阳懵懵的不懂他的意思。 黑猫变成了秋果果,绿笛竟然并非死物,而是一个活生生的飘然美少年……若非亲身经历过那麽多不可思议,泰阳真会以为自己进入了梦幻世界。 “我见过你,在一个木房子里。” 画中的他比女孩还要美上许多,真实的他更是美得让人窒息,说他是天上的仙子也不为过。 “嘿嘿嘿……”布雷阴笑,“好令人羡慕的情敌会面,你们都说深爱鲁斯,如今去跟情敌亲热的话家常,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爱?” 泰阳一震,五味杂全。 “布雷,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除了挑拨离间,你还能干什麽?” 布雷一脸的烂肉都堆到了一起,怒道,“绿笛,别惹我,不要以为我不敢毁你第二次。” “第二次?”绿笛微微侧头,思索的模样很可爱,“你确定没有记错吗?我怎麽记得你已经毁了我两次了!” “你……” 布雷吃瘪,场面滑稽,可是没有谁笑得出来。 秋果果在地上痛苦挣扎,尖尖的猫耳朵冒了出来,苍白的脸颊布满水珠,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快消失了,快点……泰阳快动手……” 像烟雾一样,绿笛朦朦胧胧,透明如蜡纸。 糟糕! 泰阳惊慌看向身後,“鲁斯!” 空,什麽都没有,就像是风吹散的沙尘,消失的无影无踪。 瞬间,心……空寂如海。 “鲁斯,鲁斯……” 凄凉的叫喊加剧了别墅的震荡,房子缓慢的往一边倾斜,屋顶漏水进来,泰阳的心冷得像是寒潭里的冰。 刚刚……鲁斯明明有抓著他的手,为什麽他这麽大意,连抓在手里的爱人都留不住。 “泰阳,你这个笨蛋!” “泰阳,血……快,不然来不及了。” 绿笛的声音里失去了淡定,布雷狂笑著扑了过来。 “鲁斯消失了,你们都要陪葬,不是一直高歌自己有多爱他吗,现在正是你们表现的时候了!” 房子倾斜得厉害,泰阳身形不稳,肚子被撞了一下,疼得他直冒冷汗。 “呜嗷!” 半猫半人的秋果果拼著一口气,全力往布雷身上撞。 泰阳好不容易站稳,朝失神的海桦狂吼,“海桦,你……你愣著干什麽,她都这样了你还沈得住气啊。” “我……” 海桦的内心很复杂。 尊敬了十几年的恩师,竟然是苦苦寻觅的仇人,一起成长的夥们,竟然是一只猫,这个夜晚他所遭受到的冲击并不比泰阳少。 错,他懂,可是不知道自己竟然错得这麽离谱! 轩辕屏从来只是个幌子,布雷用来戏弄他的幌子……原来,他是这麽的可悲。 “啊,哈哈哈……”他又叫又笑,宛若疯子。 “桦──”充满绝望的大叫,秋果果看著海桦,凄苦的流下两行泪水,“泰阳,我抓瞎他的眼睛,快点动手啊!” 布雷的双目不断有混浑的液水流出来,伴著阵阵恶臭,他掐著秋果果的脖子,白牙忽然暴长,“杀了你,杀了你……”长长的牙磨挲著她布满汗水的白细脖子,布雷贪婪的吸了一口气,“有股猫腥味,比不了泰阳的血,不过……怎麽说也是几百年的猫,对我终究是有益处……” 空气越来越稀薄,秋果果徒劳的挣了两下,脖子上传来刺痛,她缓缓阖上了双眼,等待著血液的枯竭…… “果果,不要啊!” 海桦抱起一大块水泥,疯了一样往布雷身上砸,狡猾的布雷双眼看不到,却能敏感的感应出海桦攻击的方位,每一次都将秋果果挡在身前,最後海桦不得不抛下水泥,跳到布雷背上,又抓又咬…… 血光笼罩在绿笛周围,红与绿交汇成一道绚烂的光芒,冲破雨夜,整个天空亮如白昼。 绿笛微笑,“鲁哥哥爱你,你是个好人,我不恨!” 眼泪哗哗往下淌,泰阳感觉著胸口堵得慌,呼吸困难,“你……真的会消失吗?鲁……鲁斯还……还能回来吗?” 他们是情敌,可是泰阳不想让他消失。 “绿笛早就已经死了,魂飞魄散,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一缕顽固的冤气,如果不是你的血……我不知道还要冤恨几个千年才能得到解脱。泰阳,我在一个罪人,曾经我……做过对不起鲁哥哥的事情,而今你一定要除了布雷,为我了下这桩千年的心愿。” 悠长的叹息遗落在风雨中,碧绿欲滴的笛子滚热的躺在手中,灼灼绿光连泰阳都快要承受不住。 消失了,都消失了。 泰阳举起绿笛,一满凛然。 爱人没有了,为了他的孩子,为了绿笛的期望,为了此时正在受难的秋果果,布果必死。 布雷的全身滋滋冒著黑气,腐烂的气味让泰阳差点吐出来。 “海桦,果果,跟我一起死,你们犯不著……放开我。”布雷惊恐,他不能死,“我死了你们也逃不过,这个世界你们还有留恋,因为我放弃自己不值得……” 秋果果气若游丝,笑很苍白很冷酷,“不计一切後果,只要你死。” 肚子隐隐发痛,泰阳感觉著体内有股不正常的热气在流窜,他稳住摇晃的身体,压抑住身体的不适。 布雷,你的死期到了。 秋果果看著泰阳,淡淡的笑了,“泰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好。” “如果有一天,看到黑猫……千万不要赶它走,给它一口热饭……哪怕是一滴水也好,行吗?” “好!” 哽咽了,泰阳除了说好不知道该表达什麽。秋果果笑得很灿烂,泰阳从来不知道她的笑会这麽美…… “动手吧!” 绿笛利光毕现,悄无声息没入秋果果体内,触目能及的地方几乎都被布雷抓得稀烂,正疯狂扯著她的布雷忽然肢体僵硬,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 那一瞬间,海桦的眼中闪过很多的东西, 他,终究是渺小懦弱的; 死神来临,他胆怯了。 秋果果深深的望著他,用尽最後的力气推开了他。 “要好好活……忘了我,我……我从来……从来没有爱过你……” 浓郁的黑气遮盖了绿笛的光芒,布雷咆哮嘶吼,再多的不甘心也只能随著黑雾消散在雨夜苍穹。 源莱松了口气,终於…… 这一段源莱很纠结,卡文卡得很销魂,终究是将这段熬过来了(吐舌)。 源莱更文很慢,还是看到有亲投票送礼物,很感动,谢谢大家! 尸情怪意 (生子)133 爱人消逝,爱情不灭 海桦冷汗涔涔,瘫软在地上。 “没了,都没了……” 泰阳浑身湿透,腹痛难忍,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痛,好痛……鲁斯,啊……我好痛,鲁斯……” “小阳!”海桦手脚并用爬过来,“你怎麽样了?” 雨水和汗水绞在一起,扑了泰阳一脸,他拼命吸气,痛越来越密集,“房……房子快……快塌了,走……来不及……” 鲁斯,我知道你没有走远,为了我们孩子的平安,你要给我力量,让我撑过去! 别墅岌岌可危,避不了风雨,多停留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肚子很沈,泰阳借著海桦的力量,努力了几次才站起来,心跳得很厉害,泰阳根本控制不住它跳动的频率。 “小阳,我背你……” 泰阳勉强撑开肿痛的双目,拒绝了海桦好意,“你扶著我就行……等等!” 微弱金光,从废墟里漏出来,时强时弱的光芒似乎是在吸引泰阳的注意力。 “没时间了,我们快出去。” “不!”泰阳挣开海桦,他的心跳加速了,冥冥中有种力量在召唤他,即使山崩地裂,他也要过去。 “轰!” 厉雷滚滚,令人心惊,海桦抱住一根房柱才稳住身体,他看著跌跌撞撞的泰阳,大气都不敢出。 费力拨开层层废墟,泰阳的手哆嗦不止,捧著一块金光耀眼的物什又哭又笑。 “金……金……” 博物馆,冰棺,会笑的干尸…… “鲁斯,鲁斯,鲁斯……原来,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们就遇上了。” 忽然,金光一闪,泰阳只觉得眩晕袭来,四周影像都模糊起来。 陡峭的山道,破旧的寺门,沈重的锺声,还有……檀香。 泰阳精神一震,戒安寺! 海桦揽过神游的泰阳,险险避过砸下来的木板,一咬牙横抱起泰阳就跑。 “带我去戒……戒安寺!” 手里负力太重,海桦几乎是拼尽了全力,加上耳边杂声绕耳,他根本听不清泰阳在说什麽。 “你说什麽?” 腹部有股坠力往下拉,泰阳痛喊出来,“带我去戒安寺,快……” 房子轰然倒塌,求生的意念支撑著海桦,最後一刻抱著泰阳从残破的窗口纵身跃下。闪电划空,泰阳看著海桦,眼中浮起惊疑之色,想说什麽却脑中一黑,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鲁斯,等著我…… 寒冷的冬季,天气湿冷,接连下了几天的小雨,室外温度更加低了。 傍晚,大街上行人多了起来,个个都是行色匆匆,不管是提公文包的上班族还是背书包的学生,都只想著赶紧回到有暖气有热茶的家里,脚下没有半刻停留。 受命案惊扰了数月的z国,又恢复了以往的喧闹。人流密集的路口,是小摊贩的聚集地,这里俨然是一个流动的小市集。 天气太冷的缘故,大多数摊子许久都没做成一单生意,摊贩们佝偻著背原地跺脚取暖,时不时的吆喝两句招揽生意。 最尾的角落里,小桌上摆满了草编的小动物,小鸟、兔子、乌龟……各式各种,栩栩如生。 一对穿著校服的情侣从旁匆匆而过,几秒锺後女孩又倒了回来,“老板,这个怎麽卖?” 老板手里忙碌,头也不抬,“5元!” “哇,真便宜,别人都卖10元呢。”女孩朝男友招手,“我喜欢兔子,好可爱,你给我买。” 男孩给了钱,“老板,怎麽没有玫瑰花?” “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现在做。” “要多久?” “不用多久,最多两分锺!” “我要九支,多少钱?” “单支6元,一共54元。” 简洁的对话中老板一直没有抬头,专注的摆弄著手里的草藤。怕顾客等太久,他加快了速度,没到十分锺九朵金灿灿的玫瑰花就编好了。 “谢谢你们捧场!” 小情侣刚走,陆续的又成交了几笔生意,惹得相邻的摊贩眼红不已。 “你这买卖真划算,卖几块赚几块,哪像我们还要贴本钱。” “我卖得也很便宜!”他的声音很轻,不仔细听还以为他在叹息。 摊贩们没事的时候就拉拉家常,对彼此的情况都能知道个大概,可是关於他的,谁都不清楚。三个月了,除了刮风下大雨,他天天都出现在这里,日复一日穿著他的大外套;沈默寡言,别说跟其他人交流,就算别人主动跟他攀谈,他也极少回话。 他是个怪人。 时间久了,大家也都知道他的怪性情,反倒习惯了他的淡漠。 天气实在是太冷了,不少摊贩九点没到就收拾东西回家了,有人也招呼他早点收摊,这种鬼天气不会有什麽生意了,他轻轻的点头表示感谢。 再等一会,或许……还能卖几个。 薄利,只有期盼多销了。 现在是寒冬了,真的好冷,他穿著大衣还是觉得冷,大衣的领子竖了起来,遮住了他大半的脸孔,眉心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 又过了一个小时,摊贩陆续都走光了,他才慢慢的收拾自己的摊子。 嘶哑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我帮你。” 这个时间点,这个声音,他一点不意外,手不停歇的将没卖完的东西收进纸箱里。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我可以照顾自己,你不用每晚都来接我。”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可我还是要来,除非是我死了,不然……我放心不下,小阳。” 树皮一样的手伸过来,他没有犹豫的避开了,“你这是何苦!” “今生不求你的原谅,只求我苟延残喘的余生能得到些许的慰藉。” 他抬起头,眼中水气氲氤,“我说过不恨你了,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小阳,我没有办法跟自己说没关系,就连……你的心,也做不到真正的放下。” “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能放下。”声音狠了,泰阳有些抖,可能是因为太冷了。 “小阳……” “别再说了,想想果果,她是那麽的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不要让她对你失望,海桦。” 眼前的海桦,鸡皮鹤发,身形佝偻,寒风中孱弱得可怜,如同八旬老者一般,从风华正茂到古稀老人,只在短短的一夕之间。 泰阳说不恨,是真的不恨了。 生命与时间是相等的,当一个人的时间被回收,那麽他还剩下什麽? 什麽样的惩罚比天谴更残忍? 鲁斯,如果你还在,会恨吗? 不,你不会让仇恨剥夺了我的快乐,宁愿让我忘了你,也不愿我活在痛苦中。 鲁斯。 鲁斯。 每每想起他,泰阳就止不住泪如泉涌。 人是极其矛盾的动物,越是痛越是无法停止自虐。 痛,片刻不离,刻刻加深。 尸情怪意 (生子)134 海桦离开,泰阳产子 最後一班公交车,车里没有暖气,寒风从门缝钻进来,整个车厢寒如冰窑,车里除了司机,还剩下两名乘客。 泰阳坐车尾,海桦坐车头,遥远如银河,拉开的不仅仅是距离,还有心。 目光随著窗外飞逝的街景,神思游移,眼皮渐渐的沈重,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做梦了。 梦,很美,他看到了鲁斯。 他的鲁斯,依旧是那麽的高贵英俊。 他卸下冷淡,开怀畅笑。 远远传来一声暴喝,“下车了!” 泰阳惊醒过来,便见司机很不爽的瞪著他。 他讪然起身,盖在身上的衣物滑落在地上,他怔住了。 “师傅,跟我一起上车的人呢?” 司机打了个哈欠,粗声粗气的应道,“那老头刚下车,真是有毛病,明明认识还要我叫你下车,浪费我时间……” 没理会他的抱怨,泰阳低低说了声谢谢,拖著东西就下了车。 路灯清冷,天空飘著毛毛雨,海桦的白头发给这样寒冷的夜更添了几分苍凉。他驼著背走不快,泰阳不急不徐跟著,看著他走走停停,不停的喘息。 这样的海桦,泰阳真的恨不起来。 比起昨天,他的精神又差了很多,他正在快速的老去,或许某次不经意的睡去,将是永不醒来的长眠。 再深的仇恨,这样的惩罚足以抵消了。 “海桦!” 他喊了一声,前方的‘老人’恍似未觉,继续蹒跚前行。 “海桦……” 泪,汹涌而下。 某天…… 他真的不在了,所有的过往都能改写吗? 他真的不再出现了,泰阳就能快乐,就能回到从前吗? “海桦!” 风吹散了他的哭喊,黑夜苍穹倾听著他的心酸苦痛。 他不止步,他不追逐。 十米,将他们的距离定格。 终於。 他转身,他凝望。 “小阳,回去吧!” “我们一起回去,你现在……住外面不方便。” 海桦笑笑,脸上皱折更深,“糟老头一个,能有什麽不方便。自己还有多少日子,我比你清楚,放心吧,我会加倍珍惜剩下来的时间。” “如果你真的珍惜,就跟我回去。” 回去,他当然想啊! 海桦笑得苦涩,“如果不是我,你跟鲁斯不会这样,我罪孽深重,每天能看著你平安渡过,我别无所求。” “果果呢?她的用心良苦,你也要糟蹋了吗?” 自私与成全是爱情的两个对立点,秋果果没有得到过海桦的爱,最後那一刻还是成全了海桦。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说不爱,她该有多痛。 要好好活……不要为她背负任何心理压力,没有愧疚的活下去。 海桦呜咽哭泣,虾一样将身体蜷在一起,细雨在他的白发上结成一串串的水珠。 “果果,果果,呜呜……” 隆冬,初雪。 泰阳立在窗前,久久的凝望这个银白色的世界,扬扬洒洒的鹅毛雪没个消停,他伸手接了一掌,手心沁凉。 z国很多年没有下雪了,在泰阳的记忆里,这是他见到的最美的一场雪。 雪花在手中化了,寒气贴著肌肤,感觉连骨头都是冷的。海桦走了,无论他怎麽挽留,还是毅然绝然的离开了。 “猫有九条命,果果一定还活著,我要去找她,用我的余生来找寻她。” 泰阳侧首。 楼下的雪地里,他离开的痕迹正一点点被白雪覆盖,寒风夹著雪花吹进来,连他的气息也荡然无存了。 惆怅,淡淡的在心底。 他们的纠缠,付出了惨痛代价後,终於能放开了。 夜正浓。 泰阳侧卧在床上,一笔一划练著毛笔字,笔握得很别扭,写出来的也是高低不均,可贵的是精神可佳。 累了,他停下笔,望著铺了满床的纸张皱眉。 真丑! 轻摸著肚皮,泰阳心忖,将来一定要给孩子报书法班。 时针滴嗒走向九点,泰阳打著哈欠将床铺收拾好,临睡前也不忘探头看看寒星寂寥的夜空。 雪不停,他就没有办法出摊卖东西了。 赚钱赚钱,只有拼命赚钱,才能给孩子安稳的生活。 环著肚子,泰阳低声说,“孩子,你很乖,要继续保持噢!算日子你也快出来了,我很期待又很害怕,不知道那时会出现什麽状况……” 所有的空虚与忐忑,只因身边少了一个他。 老天爷,我还能见到他吗? 泰阳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室内静得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他想转个身,肚子太大他有心无力。 他不舒服。 胸口堵得慌,像是消化不良。 掀了被子喘口气,感觉冷了又盖回去,反复几次後,闷闷的症状似乎缓解了些。 昨晚吃多了吗? 迷迷糊糊的回忆昨晚吃了些什麽,瞌睡虫抵抗不了被窝的温暖,他又睡了过去。 “嘻嘻,来追我……快点来追我嘛!” “你好笨噢,这麽久都有抓不到……” 孩子的笑声如银铃般,紧随耳畔。 似梦非梦,似醒非醒。 “啊──” 拉长的颤音划破一室寂静。 天还没亮,窗口有淡淡的雪光。 泰阳急剧的喘息,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他紧揪著身下的床单,发了狠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即使这样还是挡不住痛苦的叫喊。 孩子要出来了! 生平第一次面对这样状况,而且生产的还是身为男人的自己,痛楚节节攀升,泰阳的恐惧也跟著往心尖上窜。 怎麽办? 他不会生孩子,怎麽办? 手指微颤著解开腹间的束缚,薄薄的一层皮肤挡不住孩子的迫切,他没有规律的动,泰阳被他折磨得几乎快要挂掉了。 唇咬破了,嘴巴充满了腥腥的味道。 泰阳咧咧唇,心酸不已。 原来,生孩子这麽痛,早知道就让鲁斯生…… 噗! 想不到这种时候他还能苦中作乐。 笑了不要紧,肚子里的祖宗却不乐意了,无视泰阳已经痛到全身痉挛,没有章法的寻找著出口。 真是个捣蛋鬼! 忍著身体像是要被撕裂开的痛楚,泰阳一点点将湿透的裤子褪下,阖眼回想著网上查到的资料。 没有帮手,只能靠自己,不管网上那麽孕妇生产的资料有没有用,如今也只能试运气了。 “啊嗯……呜呜……痛……” 咬著枕巾,泰阳呜咽著挤出破碎的呻吟,前所未有的痛好几次险些让他闭过气去。 鲁斯,你在哪? 他想他,尤其是这种时候,格外的想他。 下身不断有温热的液体溢出来,像失禁一样,泰阳已经分不了神去想其他,他除了要祈祷孩子平安出世,还要压抑著声音别吵到邻居。 如果素养差点,他真的很想大骂三字经。 谁生孩子像他这麽憋屈啊! 徒然间,腹部猛烈一缩,泰阳忍无可忍,痛喊脱口而出。 “啊──” 一个小时後,泰阳从昏迷中醒转,夜还是那麽黑,痛还在继续…… 孩子,我该怎麽办,才能让你平安的来到这个世界? 忽然,泰阳惊恐的睁大眼。 孩子不动了! 全身都是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不过他此时流得都是冷汗。 他几乎感觉不到孩子的动静,顿时,脑中一片空白。 不可以,孩子是鲁斯的血脉,是他的延续,就算死也要把孩子生下来! 泰阳卯足了吃奶的力气,撑起绵软的身体,双手摸了很久才将灯打开,他紧紧抓著桌边,指尖因为用力惨白惨白的。 哆嗦的手抓不住冰冷的剪刀,他死死瞪著锋利的刀口,心都在颤抖…… 尸情怪意 (生子)135 喜获麟儿,故人重归 两条腿颤如筛糠,无力支撑沈沈的胎重,鼓胀的腹部一个劲往下坠。泰阳弯著双膝,手困难的探到後面,摸到依旧紧窄的出口,深呼吸数次,终於下定了决心。 孩子,要争气啊! 冰冷 恋耽美 分卷阅读33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刀口贴著肌肤,寒气沁心,泰阳握剪刀的手紧了又紧,如珠的泪从紧闭的双目中溢出…… 老天爷,我用命跟你赌这一次,无论输赢,我的孩子都不能有事。 “唔……” 剪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泰阳倒在地上,脸惨白如纸,牙齿发狠的咬著流血不止的唇瓣。 孩子又动了,拳打脚踢抗拒著泰阳无异於自毁的‘愚蠢’行径。 “唔呜呜……痛……好痛呜……” 小家夥想出来,出口太窄了,根本就出不来;浊混的液体不断的从下身涌出,泰阳用力掰开双臀,希冀著孩子能快点挤出来。 下身撕裂般的痛,张开到极限的幽口还是没有办法让孩子出来,泰阳无助的哭,绝望的双眸望著窗外,疲惫的身心跟著寒夜一起沈沦。 鲁斯,你在哪? 鲁斯,我好害怕,孩子……我不知道怎麽办? 鲁斯,万一孩子有什麽事,你一定恨死我的,对不对? 巨大的疼痛让泰阳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他的害怕也达到了至高点;太阳穴突突的跳,脑中闪过很多影像,每一个画面都是鲁斯,深情的,暴怒的,微笑的,宠溺的……他所有的表情都深刻的烙在心底。 鲁斯,给我力量,让我们的孩子健健康康的落地。 一波波剧痛袭来,快速又猛烈,孩子像是要击穿肚皮冲出来;痛纠缠了这麽久,泰阳反应倒是没那麽激烈了,像是适应了这样的痛楚。 男人产子,比平常孕妇要艰难千倍不止,泰阳孤身一人扛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拖著承受著酷刑的身体,泰阳爬到床边,将被子枕头拖到地上,积高了堆在背後。双手大力的将孩子往下推,这跟拿刀捅自己没有什麽区别,每一次推动都感觉著离末路又近了一步。 他曾经查找过自产的资科,虽然清楚网上东西不全然可靠,事到如今,泰阳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无力的靠在被褥上,一身的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肚子大的惊人,随著呼吸上下起伏,看著看著,泰阳忽然有种错觉,那是孩子在冲他笑…… 泰阳也笑了。 余光中,剪刀静静躺在不远的地方。 孩子,再坚持一下,很快……你就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气息! 窗外,冰雹粒粒敲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刺耳的脆响,又反弹坠进雪地里…… 夜淡薄,雪依旧。 灯光暗淡,室内静谧无声。 床上,泰阳微蹙著眉头,呼吸微微的急促,好似没能从生产的酷刑中醒过来;一架古风味很浓的摇床紧挨著床摆放著,两个皱巴巴的小家夥头并头躺在里面。 苦难什麽结束的泰阳不清楚,他唯一能感知到的只有无边无际的痛。 黑暗来临时,他朦胧的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怎奈筋疲力尽的身体太不争气;极近的距离,泰阳能闻到他身上似曾相识的气息,理智徒劳挣扎了许久,还是晕了过去。 “泰阳,泰阳……” 一声声的呼唤,撞击在他的心头,他有感应却醒不过来,可是他心里清楚,这人人不是他的鲁斯。 小太阳,才是鲁斯给他独属的称呼。 “痛……” 生孩子很痛,生完後还是痛,不管是昏前醒後,这种痛一直都缠著他不放。身心还处在疲惫状态,大脑一时清醒不了,两只眼睛迷登登的转来转去。 “哇哇哇……” 孩子! 他浑身一震,吃力的撑起身体,看到摇篮里肉乎乎的小东西。 这……这是,他的孩子? 他质疑,即使生产的痛还在纠缠著他,眼前看到的小生命还是让他无法置信,这真的是他怀胎数月,辛苦孕育的孩子。 “哇哇……” 都说‘母’子连心,泰阳的情绪直接的影响著小家夥,用啼哭宣告自己的存在。 从呆滞中回过神,难以言喻的狂喜心情涌上心头,泰阳一点点的挪到床边,某个地方就像刀锯一样,逼得他眼泪都下来了。 当手指触到孩子软软的脸颊,所有的痛都烟消云散了。 他的孩子,热乎乎活生生的孩子;更让他惊喜的是,竟然是双胞胎,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宝宝,宝宝……我有宝宝了!” 小小的婴孩,看不出来像谁,小眼睛眯成一条线,看著泰阳呶动著小嘴。 泰阳又哭又笑。 “鲁斯,我们的孩子……平安无恙,你能看到吗?孩子很好很漂亮,我会好好照顾他们,让他们健康快乐的成长……”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他才想起一件事情。 孩子的性别。 小心的解开褓,泰阳摸了这个又摸另一个,激动的泪花抑制不住的往下掉。 儿子,两个都是儿子。 “鲁斯,我们有儿子了!”要是他能看到,该有多好! 靠床躺著的小家夥刚刚哭过,时不时的咋吧著嘴,虽然五官没有长开,天生的蓝色眼眸却很明显,另一个睡得很沈,就是泰阳解褓的时候睁了下眼睛。 担心冷到孩子,泰阳将褓重新裹好,弄了几次都不如原先的整齐。 不对,什麽地方怪怪的? 泰阳的手僵住了,他的眼睛死死盯住做工精细的绸锻褓。 这种布料,这种样式,他曾经见到过,在其尔的时候,在他们共同创造了许多回忆的‘虚幻空间’。 “鲁斯……” 泰阳要掀被下床,不留意碰到身上的伤口,痛得他直冒冷汗。颓然倒在床上,他转动双眸,急切的寻找著鲁斯的痕迹,哪怕是属於他的气息。 房间很整洁,他的心头不由一紧! 他想起那个模糊的黑影,不会是他的鲁斯,那会是谁? 他,会吗? 摒住呼吸,泰阳的脑中闪过某种可能,可他又下意识的否决了。 不可能,不可能会是他! 如果不是他,褓怎麽解释? 摇床,很古老的样式,就算找遍z国的各个超市,也绝对买不到的摇床。 不敢期待,又禁不住期待。 “是你吗?” 除了回音什麽都没有。 不顾腹间裂开的伤口,泰阳赤脚下床,他急欲证实心中的猜测。 床与门的距离,感觉好遥远。 捱不住剜肉般的痛楚,泰阳靠在墙上,大口的喘息,脸色白得吓人。 门,缓缓拉开。 客厅的灯开著,空气中有食物的味道,泰阳摇摇欲坠,泪水迅速的迷蒙了双眼。 依旧是瘦高的身形,挺直的脊背透露出抗拒的气息……像冰块一样的他,明明相处时间短暂,就是让泰阳牵挂,亲人般的想念。 “零!” 作家的话: 故人重归,还有谁记得忠心的零呢? 尸情怪意 (生子)136 与零相逢,残梦破碎 有一种感情,它不需要多少岁月的沈淀,自然而然的存在,像泰阳和零。 “现在下床,你是想死吗?” 清瘦的背影站在窗前,没有回身。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冰冷的语调有些尖锐,零还是老样子。 “零,很久没见了,你还好吗?” “我很好,至少比你好!” 泰阳泣不成声,“想不到还能见到你,我一直以为……以为你已经……” “以为我死了?”零转过身,“我本来就是个死人,生死对我没什麽意义。” 零跟以前一样的瘦,肤色倒是红润了许多,脸颊也丰满了,少了几分冷漠,多了些人情味,现在的零跟以前不一样了。 “鲁斯呢?他跟你一样,还能回来吗?” 十指掐著门边,泰阳的脸色白的几近透明,两只眼睛瞪大,一瞬不瞬的看著零。 虚弱的泰阳风吹就能倒,零微锁著眉头,“你刚生完孩子,到床上去躺著。” “我不要躺著,现在我只想知道,鲁斯……怎麽样了?” 扭过头,零不看他,“我不知道。” “你撒谎。” “你想听到什麽?”零正视他,满面寒霜,“非要我说大人消失了,你才甘心吗?” 消失,这两个字从零的嘴里出来,泰阳知道意味著什麽。他不是不知道鲁斯消失了,只是他之前一直都怀揣著希望,零的话瞬间摧毁了他那并不牢固的坚持。 幻灭吞噬了他的希冀,腥红的液体从泰阳口中喷出,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零,无声的乞求他纠正,那些都不是真的…… 好黑! 眼睛酸涩,四周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见;胸口很疼,像是压著一块大石,呼吸都窒息了。 身边有人在说话,有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还有孩子的哭声……泰阳很累,他不想睁开眼睛,清醒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周围的一切,可是他不想醒来,不愿意清醒的面对爱人永离的事实。 “……要到什麽时候啊?” 咕哝不清的抱怨,声音很陌生,清亮的嗓音应该还很年轻,这个人不是零。 孩子又哭了,有人开门进来,脚步很急,莽莽撞撞不像是稳重的零。 “哭,就知道哭,再哭我就把你送孤儿院……” 好恶劣的行为,泰阳微微蹙眉。 他是谁? “叫你别来,你自己偏不听,没耐心当保姆就回去,对著孩子横眉怒眼算什麽男人……不对,你本来就不是男人,顶多算是小男孩。”另一个声音从客厅飘过来,冷冽中带著微谑。 “什麽小男孩,我现在已经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了。”孩子的哭声跟他的脚步离得远了,应该是他把抱出去了,“这个小鬼为什麽老哭?这日子过得真是煎熬,我们什麽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该离开的是你,不是我!” “你什麽意思?” “你小点声,别把他吵醒了。” “哪吵了?他要真能被我给吵起来,我真要好好谢谢他。睡了这麽久还不醒,真是比我还懒……” 声音小了下去,掩上的门将客厅的声音隔离开。 摇床上,睡饱的小家夥醒了,滚动著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四外张望,安静又乖巧。 泰阳昏昏沈沈,他好似走了很远,脚下的路无限延长,没有尽头;茫然四顾,世界都是混沌的颜色,不知道此时自己身在何方。 “泰阳,你该醒来了!” 倏然,缥缈的声音遥遥传来,无形的声波指引著他的去路。 “零……”泰阳低喃,“不能醒,我要去找鲁斯,他在等我,他说过我们要在一起……” “他早已经消失在阴阳两界,你找不到他……别傻了,快点睁开眼睛面对现实!” 泰阳瘫倒在地,哽咽著,“是我害死他,都是我害的……” 零忽然加重语气,“你就狠心因为过去抛弃亲生骨肉?” 孩子! 他一惊,隐约的听到孩子微弱的哭声。 “得失都是命,尸类人类都扭不过命运的安排,缘份的深浅都要看造化……泰阳,你的人生还有很多预估不到的惊与喜,如果你一直这样固执的用心结将自己束缚,谁都没有办法将你救赎。” 零站在床前,双目紧闭。 “你说了什麽了?他哭了。” 稚气未退,身高与零不相上下的男子抱著一个肉球,俯身观察著昏迷不醒的泰阳。 “哇哇哇……” 孩子哭了,零睁开眼睛,紧锁眉头。 “掐哭他对你有什麽好?” 小动作被抓包,男子吐舌做了个鬼脸,“你天天对著他好说歹说,浪费口水,说不定小鬼头哭一哭,他就醒了呢。” 他真的很年轻,笑容阳光,扮鬼脸稚气十足,跟不苟言笑的零一比,他更加显得孩子气。 “画虎不成反类犬,白痴!” 孩子哭得厉害,零挑挑眉,斜眼看他手忙脚乱的哄。 “你没生过孩子当然不懂,除非他是铁石心肠,不然怎麽可能对自己骨肉的哭声无动於衷。” “懂得还真多,难道你生过?” “呸呸呸,我是男人生什麽孩子,就算能生也是你生……”他气急败坏,“我好心帮你想法子,你倒还拿我逗乐子。” 冰眸淡淡扫他一眼,“我没要求你。” “诶,说句好听的会死啊,不刺激我你心理不平衡,是不是?” “幼稚!” 男子气结,“靠,从你嘴巴里出来的没一个好词,我这麽爷们,哪幼稚了?” 真是孩子气,零懒得理他,无视那只炸毛的人体苍蝇,闭目思考自己的事情。 泰阳恍惚的醒来,他动动僵硬的身体,腹间的剧痛唤回他飘忽的神智。 “嘶……” 男子回头,眼睛发亮。“你终於醒了啊!” “你……你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先把这个小鬼头哄好了,他估计是饿了,要吃奶。”他把孩子往泰阳身边一放,如释重负。 吃奶? 泰阳表情扭曲,零的冰脸绷不住了。 “干嘛都这麽看著我?”他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干嘛了我?” 不清楚这个陌生男子知道多少,泰阳不好多说,他转头问零,“要给孩子吃点什麽?” “你先出去!” 男子一愣,反应迟钝指著自己,“你叫我出去?” “我有些私事要跟泰阳聊聊,你到外面呆一会。”零拉著他往门口走,“不准偷听!” 他郁闷的抵著门,“你的私事为什麽我不能听?” “跟你无关。” 零假装没看到他泫然欲泣的脸,利落的关上门,还上了反锁。不用转身也知道泰阳正看著他,带著强烈的好奇心,就是这种单纯的好奇,却让零的脸抑制不住的烧了起来。 “零,他……你不介绍一下吗?” 尸情怪意 (生子)137 为儿割脉,父子同行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类,没什麽好介绍。”零避开泰阳探究的视线,显得极不自然。 无关紧要?泰阳狐疑,“零,你为什麽脸红?”肯定有内情。 “胡说!”中气有余,底气不足的呵叱,零再一本正经也掩盖不住他的心虚。 泰阳微笑,零越来越有‘人’味了。 “你特意避开他,是孩子有什麽问题吗?” 零从摇床里抱出另一个,让哥俩躺在一起,“你以男人之体产下他们,不可避免会有异常,加上大人特殊的基因,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 亲亲孩子嫩嫩的小脸,泰阳心疼不已,“孩子在我身体里成长的时候,我就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不管他们有什麽异常,都是我的孩子,我永远都不可能嫌弃他们。” “孩子的样貌与普通人无异,只是他们的食物……” 食物!泰阳的心一紧,难道是……“他们……他们也要吸血吗?” “是的,三岁之前他们要靠著鲜血来维持体能生长。” 泰阳搂著两个孩子泪流不止。 为什麽? 连他们的孩子也逃不过杀人嗜血的命运? 不管上一辈错了多少,孩子终究是无辜的,老天爷为什麽就这麽狠心! “呜呜……” 孩子瞅著泰阳,喉头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眼神中流露出渴望。 “泰阳,孩子用鲜血养足三年後,就要让他们习惯人类的饮食,不然嗜血成性,会变成尸童,这一点你一定要切记。” “为什麽要这样?” 零有些不忍,可事实如此,他不能有半点隐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跟大人结合就注定了他们有这样的人生。” 含著泪,泰阳咬破手指,放进孩子嘴里,小家夥眼睛乐成一条缝,小嘴吮得好欢喜。 宝宝,对不起! “泰阳……” “怎麽了?”泰阳仰起头,零罕见的迟疑让他都忘了流泪。 “孩子……孩子还有些事情,我……” 血液凝固,泰阳的心跳几乎都停了,“还……还有什麽……什麽事?” “之前那个孩子,大人一直都很自责,为了弥补,他费劲心力让孩子重生了。” 泰阳呆掉了,“那……那个孩……孩子呢?” 望著津津有味吮著泰阳手指的孩子,零的眼神很复杂,“他经常哭,相反的另一个就很安静,你知道是为什麽吗?” 无意识的摇头,泰阳的大脑里塞了太多的东西,像是掺了水的面粉,稠得化不开。 拜托,别又有什麽不好的事情! “弟弟……天聋地哑,唤来哥哥的重生!” “不,不可能……”泰阳捂著嘴,反复说著不可能,一连串的冲击已经将他击散了。 泪水失控了,一滴滴落在孩子纯真的小脸上,他不懂泰阳的悲痛,只知道用他干净的眸子望著泰阳,望著这个未知的世界…… 泰阳在床上又躺了一周,终於可以下地自由活动了。 孩子很乖,半夜不会哭闹,即使泰阳不在,两个小家夥也会自觉的睡觉,给泰阳省了不少麻烦。 绝别了鲁斯,送走了海桦,现在泰阳又再次面临悲伤的离别。 零,也走了。 跟他一起走的,还有那个共处月余的陌生男子,临别,零都没有跟泰阳说起他的来历,只除了一个别具一格的字──鹤。 鹤,只是一个没有多大意义的字,究竟是不是他的名,泰阳无从得知,也不愿深究。 离别伤情,泰阳纵然有万般不舍,心里还是深深的为零欢喜。 千年的黑暗,他终於可以跟正常人一样,在阳光底下恣意的享受生活。零不再是尸类,这一天,他一定期盼了很久很久。 太阳出来了,冰雪消融。 雪化了,天气还是很冷,站在太阳底老半天才感觉到一点热意。 泰阳又出摊了,带著他的两个小心肝,小家夥裹得像棕子一样,躺在小推车里吮奶嘴。 “这是你的孩子啊?几个月了?真可爱!” 小家夥粉嘟嘟的,大家都赞不绝口。 “快三个月了。” 泰阳边留心著孩子,边整理摊子,别人夸孩子长得好,他听著心里甜滋滋的。 这种天气带孩子出来也是没办法,再过几天就过年了,他想赶著这些天卖点年货,多存点钱。 “我说你手脚可真麻利,冷不丁就冒出胖乎乎的俩儿子,年轻人就是好啊!” 满满的羡慕,惹来其他摊贩的笑闹。 “老婶,别唏嘘了,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法子,给你家里那口子补补,没准真能一杆就得个大枣……哎哟。” “好你个小不正经的东西,最拿老婶取乐子。” 老婶笑骂著,追著要打那人的嘴,周围的人也跟著起哄,哄笑驱散了些寒意,泰阳不自觉的也跟著笑了。 “唔唔……” 掀开罩在推车上的布幔,小家夥吐著口水泡朝他乐。泰阳将手在嘴边哈热,跟孩子闹了一会,又检查了尿片,把怀里的热水袋也放进推车里,他才安心的忙生意。 年底扫货的人很多,小夜街人头涌动,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泰阳卖的是喜庆的小饰物,只要不折本,他不介意赚多赚多,好说话自然生意也旺,九点刚过,带出来的货就卖得差不多了。 “乖宝,饿了吧,再等一等就有吃的了。” 老大握著小拳头睡得很熟,泰阳把从来不哭不闹的小儿子抱出来,把完尿後拿金钱结逗他玩。 “老板,这种样式的福字有大点的吗?” 又有生意了。 “有,你等著,我拿给你。” 也许是见泰阳带著孩子,大多数人还价都不会太离谱,白白嫩嫩的小家夥也是人见人爱,连连惊呼太可爱了。 收了钱,泰阳点点儿子的小鼻头,“乖宝,叔叔阿姨都在夸你呢,你听不见没关系,爸爸都帮你听进心坎里了。将来……爸爸找最好的医生,砸锅卖铁也要治好你!” 相信命运,不代表他会认命。 “喂,冷了一晚上过来吃点热乎饺子吧!” 对面摊子正准备吃宵夜,不知道名字只得用喂来招呼泰阳,有些粗鲁却透著股亲切劲。 泰阳扯开大衣,把孩子暖进怀里,感激的朝对面笑笑,“我不饿,谢谢。” 尽管,大家都很和气,泰阳还是刻意的跟他们保持著距离。他跟孩子,现在别人是没看出来异样,过多的接近就很难说了,防患於未然,还是小心为妙。 “小乖,怎麽了?” 小家夥的头左右不停的晃,显得很焦燥,神情茫木的瞪著泰阳,小脸出现了不正常的红光。 坏了。 泰阳急忙侧过身,在装货纸箱的掩蔽下,解开衣袖的扣子,只见手腕上厚厚的一层纱布,隐隐可见红色的血迹。 伤口很深,反复撕裂过後痛变成麻木,却是泰阳孩子最深切的爱;孩子渐渐安静,泰阳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消失…… 他的小乖,不能为了父母造成的过错,而再添罪孽。 寒灯下,手推车慢慢行走在空旷的大街,偶尔有车辆驶过,卷起泰阳的衣角,他停下来,抬头望著漆黑的夜空,还是没能阻止泪水流下来。 鲁斯,我想你,想你想你…… 下辈子,还能不能再遇见你? 下辈子,我再也不会忘记你,再也不会…… 完了 作家的话: 呼…… 终於到了这一刻,啊呀,真是不容易哇! 源莱的栏子一片清光哇(大哭……),好吧,源来反省,是自个太懒(正努力改进中,大家给个机会吧,呜呜……) 尸情怪意 (生子)138 三年冷暖,为儿忧心 午夜,霓虹闪烁的城市依旧喧市,烧烤摊连了几条街,数不胜数。浓烈的油烟飘散在空气中,远远望去烟雾腾腾,像是火灾现场。 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徘徊在街头,习惯了人群的它们自如的跑来跑去,希冀著能找到点合口的食物。 路边,候客的不止计程车,还有趁著晚上没有城管出来兜生意的摩托车。 “滚开!” 暴喝响起来,一只小猫被大力踢开,滚出去老远。 “嗷喵!” 小猫好容易站稳了,它很愤怒,也很不甘,可它不敢再上前,只有远远蹲著,默默的望著大快朵颐的凶狠男人。 “小东西,吃吧。” 装了米饭的一次性饭盒放在它面前,小猫嗅到了肉汤的味道,它开心的抬起头,温和的男人正对它微笑。 “喵……” 泰阳摸摸它的小脑袋,“以後找吃的要小心点,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小猫回报他一个温柔的蹭蹭。 城市冰冷,人情淡薄,午夜出街的流浪猫狗越来越多。白天的繁华容不下它们,被驱赶的它们只能昼伏夜出。 物价飞涨,生存压力日益增大,私心甚重的他们能挤出多少善心对待弱小的它们? 泰阳喂猫的行径不是一两次,旁人都当笑话一般看著,有的甚至还说风凉话。 “大善人,这条街有几百只猫,你就不怕其他的畜生怪你偏心啊。” 冷嘲热讽听得太多,泰阳全然不放在心上。他的能力有限,起码他能做到不去伤害它们。 “喵喵!” 脚边又蹲了两只小猫,仰著头可怜巴巴的望著他。泰阳带的饭不多,全都倒进一次性饭盒里,三颗小脑袋挤在一起,吃得很欢快。 在人类的世界,它们很渺小,孤零零的求生存……泰阳看著它们,心头柔软,乖巧可爱的猫咪,总是让他想起眼巴巴等著他回家的两个宝贝蛋。 “师傅,我要去东街,你能送我过去吗?” 泰阳正在出神,蓦然响起的询问让他有些错愕。 两个女孩提著打包盒,耐心的又问了一次。泰阳急忙站起身,收拾好饭盒。 “到东街5元,你们到哪个位置?” 泰阳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人不满的叫了起来,“起步10元,这是规矩,你怎麽可以为了拉客擅自乱改?” “又不是计程车,哪来的什麽规矩,再说到东街又不远,收人家10元不是坑人吗。”坐上车,泰阳淡淡的说。 女孩坐在後座,回头冲他们做了个鬼脸,“这个师傅人好,就算他收10元我们也心甘情愿,你们……哼,免费我们也不坐。” 清晨,泰阳才带著一身疲乏收车回家。 孩子在小床上睡得很安稳,泰阳真是累极了,在浴缸泡了一会,差点就睡了过去。睁著布满血丝的双眼,清点著一夜的收入,泰阳露出舒心的笑容。 摩托车拉客已经有一年多了,通宵达旦的生活泰阳慢慢的习惯下来,苦自然不用说,好在每晚的收入还算可观,为了家和孩子,辛苦他也得撑下去。 “乖宝,跟爸爸睡啊!” 孩子三岁了,睡觉还是有不老实的时候,泰阳担心他们会滚下床,出车时就让他们睡带了栏杆的小床。把两个小家夥移到大床上,搂著儿子软软的身子,泰阳一夜的疲劳都散了,余下的只有幸福和甜蜜。 阳光明媚,家家户户忙著准备午餐,泰阳还在沈沈睡著。小乖醒了,眼睛瞪的溜圆,左盼右望,看到沈睡的泰阳,他咧咧嘴,很开心。 “小乖。” 小乖转过头,眼睛眯成一条线,朝床前的哥哥伸出手。 一同出生的双胞胎,模样几乎没有相似的地方。弟弟像泰阳,黑眼睛黑头发,哥哥却是银色的头发,幽蓝的瞳眸,轮廓比z国人深刻,活脱脱就是一个外国小帅哥,平时泰阳带他们出去,基本上没有人相信他们是双胞胎。 床头的闹锺响了,泰阳痛苦的睁开眼睛,周围的安静让他瞬间清醒了。 “小乖,鲁鲁……” 急急跳下床,没有注意床前的矮凳,凳子翻了,泰阳倒在地上揉著腰痛叫。 “鲁鲁!” “阿爹,你起来了!” 门一开,奔进来一个小帅哥,眼睛蓝幽幽的闪著光。 扶腰站起来,泰阳点点儿子的额,“凳子又乱放,摔到我了。” “哪能,明明一直都放那里,是你自己不长记性。”鲁鲁将倒地的凳子放好,“阿爹,小乖饿了。” “嗯?牛奶没有了吗?”昨天刚买的啊。 “阿爹,我们不喜欢牛奶,也不喜欢吃那些味道怪怪的东西,可不可以……” 恋耽美 分卷阅读34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阳理了理头发,一口回绝,“必须要吃,再不喜欢吃也要习惯,你们已经三岁了,爸爸是为你们好。” 泰阳进了洗手间,鲁鲁在後边追著他跑,“阿爹,刚才我给小乖的牛奶他都吐了,他真的吃不下……” 嘴巴都是泡沫,泰阳不便说话,只是蹙紧了眉头。 孩子用鲜血养足三年後,就要让他们习惯人类的饮食,不然嗜血成性,会变成尸童,这一点你一定要切记。 零的咛嘱,字字在耳,泰阳一刻都不敢忘。去年泰阳就陆续的喂孩子吃东西,鲁鲁适应力比较强,到现在进食没有什麽困难,反而是小乖,对鲜血的依赖让泰阳心惊。 “砰!” 声音从客厅传来,泰阳胡乱漱了漱口,跟在鲁鲁後面跑了出去。 “小乖!” 沙发上,牛奶泼得到处都是,杯子掉在地上,已经四分五裂。小乖听不到声音,却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他抬起头,黑黑的瞳孔里蓝光若隐若现。 “乖乖,镇静点,不要被小魔鬼打倒……” 泰阳强迫他正视自己,拼命想让他读懂自己的唇型,小乖的脸渐渐发白,眼中的蓝光慢慢占据了漆黑的瞳孔,目光飘散,他根本不明白泰阳在说什麽。 “阿爹。”鲁鲁拉拉泰阳,“弟弟很难受,别折磨他了,好不好?” 泰阳抱著小乖,眼泪哗哗的流,“我何尝不知道他难受,可是我有什麽办法,由著他就是害他,我不能眼睁睁看他……万劫不复。” “可是……小乖怎麽办?让他难受吗?” 鲁鲁和小乖,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分离过,鲁鲁懂事早,记著泰阳的嘱咐要好好照顾弟弟,别看他年纪小,他是真心的疼弟弟。 “鲁鲁,把牛奶拿过来。” 小乖不肯喝,泰阳就一点一点的喂,不厌其烦。小手扒拉著泰阳的手,小脸蛋儿扭曲著,他很难过,却连叫喊的权力都没有。 “小乖,哥哥在这里,哥哥陪著你,你别怕……” 尸情怪意 (生子)139 鲁斯,我想你 小乖终於安静了,苍白的小脸上泪迹犹在,小手紧紧抓著泰阳的手指,疲惫的睡著了。 “阿爹。”鲁鲁走过来,轻轻摇晃闭目养神的泰阳。 泰阳睁开眼睛,神情疲惫,眼里布满了血丝,“鲁鲁饿了吧,想吃点什麽?我给你弄……” 鲁鲁的蓝眼睛闪了闪,“阿爹,以後……以後我都不能喝……喝……” 泰阳的心揪了起来,他摸摸鲁鲁的小脸,“不是我狠心,为了你们的将来,必须要这麽做,你们是我的希望,我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够让你们站在阳光下,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鲁鲁,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能明白爸爸的苦心,对不对?” 鲁鲁有些丧气,为了不让泰阳难过,他认真的点头,“我懂,以後我再也不想了。” “鲁鲁真乖!”泰阳凝视著儿子,对那个人的思念疯涌而出,他泪水潸潸,“你们好好的,有一天我……我到了那边,对他也……也好有个交代。” 几年的时光,对许多人而言只是不经意的瞬间,但对泰阳来说,每时每刻都是煎熬,分分锺都在忍受著思念的凌迟,他度日如年。 “阿爹。” 擦去眼泪,泰阳强笑安慰鲁鲁,“我没事,别担心。” 卧室里的手机响了,鲁鲁咚咚跑进去,替泰阳把手机拿出来。手机的声音不是很大,要凝神才能听明白那边说什麽,泰阳憋著气,既痛苦又好笑。 小乖生来残缺,小孩子能干的混帐事他一样不落下,泰阳的手机就是被他丢进了马桶里,虽然还能用,可离报废也不远了。 “张大哥,今天孩子有点不舒服,我要留在家里,那活麻烦你叫别人做吧……实在是抱歉。” 为了养家,泰阳除了晚上拉客赚钱,白天还要出去做零工,一般都是在工地上搬东西,一干就是好几个小时,忍受著烈日的暴晒,比通宵拉客还要累。 打电话的张大哥就是工头,他有人脉,跟著他不愁没有活干,他知道泰阳养两个孩子,对他也很关照,一有轻松的活都会让泰阳去。 挂了电话,泰阳有些遗憾。 新建的大楼搬水泥,不用晒太阳,不用爬楼梯……更重要的是钱也多。 “阿爹……”鲁鲁望著他,下文抿进了嘴巴里。 “怎麽了?” “我不想阿爹辛苦。” 儿子知道心疼他,泰阳的心热乎乎的,“鲁鲁这麽乖,我怎麽样都不会累。” 其实,泰阳这麽拼了命赚钱,还有一个原因,他要让两个孩子读书接受教育。送小乖进聋哑学校,是泰阳很早之前就计划好的,鲁鲁各方面都很优秀,自然不能荒废了他。 “阿爹,小乖醒了。” 小乖迷蒙的睁开眼,看著鲁鲁的眼神有些呆,很快的,他松开握著的泰阳的手指,向鲁鲁伸手过去。 鲁鲁笑了,眼睛笑晶晶的。 泰阳的笑凝固在脸上,视线胶在鲁鲁的小脸上,连呼吸都是痛的。 太像了。 鲁鲁……太像他了。 客厅的地板上,小乖抱著玩具滚来滚去,大大咧开的嘴说明他玩得很开心;鲁鲁在用积木盖房子,很漂亮的小洋房,他从小乖的玩具里挑了两个可爱的小人,也放进了房子里。 “小乖,看看我给你盖的房子,喜欢吗?”鲁鲁指著两个小人,喜恭恭的献宝,“这个是小乖,这个是我……” “哗……” 漂亮的小洋房瞬间在小乖身下变成废墟,鲁鲁打不得骂不得,只能瞪著捣蛋的小乖,出声不得。 一个小时的心血,就这样毁掉了。 小乖丢开手里的玩具熊,乐呵呵爬到鲁鲁面前,纯真无比的冲他眨巴著眼睛。 鲁鲁没撤,拍拍小乖的小脑袋瓜,“小乖,你是个坏蛋。” 小乖能回应他的,只有无言的微笑。 泰阳从厨房出来,脸红扑扑的,一头的汗水。 “鲁鲁,带弟弟过来吃饭。” 小乖不让哥哥带,手脚并用往泰阳那边爬,像只小皮猴。 泰阳抱起他,用湿毛巾给他擦脸擦手,神情中满满都是怜爱与骄傲,“我的小乖哟,脏得跟花猫一样,看看你的手,真的跟猫爪子一样,不讲卫生羞羞脸……” 看著泰阳张张合合的嘴,小乖抬起手,短小的手指在他嘴唇上摸索,唇上细腻的触感,微微的酥麻,泰阳有些懵,他看著儿子,眼睛湿润了。 “阿爹,我不想吃米饭。”鲁鲁瘪著嘴。 泰阳单手抱著小乖,把鲁鲁不爱的米饭移到自己面前,“喝粥吧,我熬了很久,味道很不错,尝尝看……” 试探的吃了一口,鲁鲁开心的叫,“阿爹,你好厉害!” “喜欢就多喝点。” 鲁鲁的适应力比小乖强,也仅限於流食,香喷喷的白米饭对他而言,穿肠毒药一样难以下咽。泰阳绞尽脑汁,山珍海味什麽都试过了,没有起到一点效果,泰阳愁得都快把头发揪光了。 不喜欢白米饭,泰阳就煲小米粥,小火慢慢的熬,米粥很清香,鲁鲁很快就喜欢上了。泰阳一空闲下来就自已琢磨,研究点小花样,每次都有小惊喜,看著鲁鲁一次比一次吃得多,泰阳高兴的直想哭。 “阿爹,你今天又要出去吗?” 泰阳点头,专心对付怀里不老实的捣蛋鬼,他要赶时间,小乖的不配合让他很无奈。小乖扭来扭去,逃避泰阳喂的食物,好不容易喂进去一口,小家夥苦著脸,全都吐了出来。 “鲁鲁,帮我拿毛巾。” 围兜脏了,泰阳的衣服不能幸免,鲁鲁拉著小乖乱舞的小手,轻轻的安抚。 “小乖,要听话,阿爹干活很辛苦呢,我们不能添乱。” 小乖耳不能听,口不能言,泪珠滚滚而下,只能大张著嘴无声的哭泣。 “好了好了,小乖不喜欢,爸爸不喂了。”下巴轻轻蹭著小乖嫩嫩的小脸蛋,泰阳感到深深的无力。 好累,他真的好累,身心俱疲,如果不是为了孩子,他早已支撑不下去。 鲁斯,我好想你。 尸情怪意 (生子)140 小乖终於肯进食了 天灰蒙蒙的,飘著细雨,闹锺响了一声泰阳就醒了,他轻手轻脚爬起来,睡眠不足导致大脑沈重的如同铅球一样。 从浴室出来,头脑清醒了一些,他极力放松的脚步还是把鲁鲁惊醒了,他是个敏感的孩子。 “阿爹……”眼眸飘来飘去,估计脑子里还是混的。 泰阳亲亲他,把小乖挪到他身边,“乖乖睡吧,爸爸给你们做好吃的。看著点小乖,别让他滚下去了。” 鲁鲁应了一声,小胳膊搂著弟弟,眯著眼睛又开始睡。 厨房里,泰阳蹲在地上,捧著头等待著晕眩过去。刚才眼前忽然黑得厉害,扶著冰箱才没有倒在地上,这段时间这种状况常有发生,身体真的差了很多。 锅里的米粥散发出淡淡的米香,白雾蒸腾,柔和的水气氲氤著双眼,泰阳呆呆的看著,眼泪不期然的溢出,掉进锅里。 “鲁斯,好想好想你,真的好想跟你在一起……” 对鲁斯的爱与思念从不曾放下,随著时间的流逝,一点点的加深,尤其是最近,格外的想念,那是一种几乎将他逼疯的执念。 “咳咳……” 胸口很闷,呼吸被塞滞了,泰阳顺著流理台滑到地上,忽如其来的猛咳让他心中凄凉无比。 “鲁斯,最近想你想得厉害,而我的身体也比以前差了很多,是不是表示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可是……孩子怎麽办?他们还那麽小,我不在了,他们该怎麽生存?咳咳……” 哀伤,迷漫著整个厨房,泰阳团缩在地上,呜咽低泣。 虚掩的门口,站著鲁鲁小小的身影,蓝色的眼睛闪过异样的光芒。 “阿爹,今天下雨,可以不出去吗?” 鲁鲁咬著勺子,一点点的消化掉刚刚吞下腹的食物,青菜,也是他讨厌的东西。 “下雨也没办法,张叔叔费了心思才帮我揽到的活,不能中途停工。” 放下勺子,鲁鲁抓起装了牛奶的杯,咕咚喝了一半,才把青菜的涩味冲散了一些,“今天休息一天也不行吗?阿爹你的脸色好难看,会生病的。” “我也想在家里陪著你们,可是工程赶得紧,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误了工期,不然张叔叔会很难做,等忙完这阵子,把睡眠补足就没事了。” 泰阳满屋子追著小乖跑,喂饭跟打仗似的,小家夥似乎很喜欢追追赶赶的游戏,乐呵乐呵的笑眯了眼。折腾了二十多分锺,泰阳撑不住了,头晕目眩瘫在地板上。 “鲁鲁,把弟弟逮过来。” “阿爹……” “鲁鲁,疼弟弟不能这麽没有原则啊,他老是这麽抗拒怎麽行……” 头晕得厉害,泰阳干脆躺在了地上,大脑里一团一团的黑影,感觉著身体随著心直直往黑暗里坠。小乖终於乖了,黑溜溜的眼珠子定定的望著一动不动的泰阳,小手拨拨他的头发,然後趴到他身上哗哗掉眼泪。 “阿爹,你怎麽了?” 鲁鲁毕竟还是个孩子,眼中噙满了泪水,惊慌的摇晃著泰阳。躺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泰阳努力的笑了笑,慢慢坐了起来。 “鲁鲁别怕,我没事。” “阿爹,你不要生病,鲁鲁和小乖不能没有你。” 泰阳抱著小乖窝进沙发里,动也不想动,鲁鲁踩著凳子倒了杯水过来,他喝了一小口,心里乱糟糟的。 他可能真的是生病了。 抬手揩去鲁鲁眼角的泪花,泰阳强忍著夺眶而出的热液,“傻孩子,爸爸没事,别担心啊。乖,去把弟弟的小碗拿过来……” 小乖没再反抗,眼睛盯著泰阳,乖乖的张嘴,皱著小脸吞下第一口米粥,然後第二口……泰阳的眼泪实在憋不住了,顺著脸颊流下来,落在小乖的发间。 脏乱的建筑工地上,泰阳弓著腰,咬牙将一大袋水泥扛在肩上,单薄的他承受不住这样的重量,身体晃了两晃才勉强稳住。 监工的工头在一旁看著,一个劲的摇头,“搞不懂这人,瘦不拉叽根本不是干这事的料,外边什麽活不好找,非要来这里折腾自个……” “他也是没办法,一个男人带著两个娃,有一个娃还是残废,出来做零工也是为了照顾孩子。”接话的那人掏出烟盒,边点烟边说,“他挺不容易的,兄弟以後有什麽好活,多照应著他一点。” 工头睨那人一眼,“你们认识?” “算是吧,他替我做事几年了,人很实在,我也就是随口帮帮他。” 伸手要了一根烟,工头眯著眼睛,透过烟雾望著踉跄前行的背影,良久才说道,“你看人的眼光一向都不怎麽样,这次我暂且信你一回。”随手从污秽不堪的木板层里拽出半截报纸,“给我支笔……你叫他明天下午到这个地方找李老头,挺清闲的活。” “在这个地方建房子的人可不一般,工钱肯定不少,我先替他谢谢你了。” 泰阳浑然不知两人在议论自己,将一袋袋的水泡扛上二楼,默默的记著数。他寻思著,呆会领了工钱,去市场买条新鲜的活鱼,煲点汤给孩子喝,鱼汤够鲜又营养,孩子一定能接受。 中途休息,泰阳偷偷跑到楼上,小心冀冀将衣服脱下来,後背火辣辣的疼让他连连抽气。半个身体都是麻的,他忍著痛活动著筋骨,手捧了点水淋在背上,被辣痛刺激得差点尖叫起来。 “泰阳!” 被忽然响起的声音吓到,泰阳急忙穿起衣服转过身,笑著跟来人打招呼,“张大哥。” 那个张大哥蹙了蹙眉,“干什麽慌慌张张的,工地上都是男人,谁不是光著膀子,就你怪毛病多。” 不自在的笑,泰阳岔开话题,“张大哥有事啊?” “当然,还是好事。”张大哥将纸条递给他,“快要竣工的别墅,你只要把收尾工作弄一弄就行了,老板很大方,听说工钱是这个数……” 张大哥比了比手指,泰阳惊喜不已,“谢谢张大哥。” “不用谢我,活是工头介绍的。”说完,他指指泰阳的背,“买支膏药涂一涂,再节约也别省这小钱。” 泰阳的心乐开了花,已经忘掉了背上的痛,他忙不迭的对张大哥道谢。如果真像张大哥说的一样,这几天晚上就不用出车了,可以在家里陪孩子,想到这一点,泰阳就乐不可支。 好久,没有陪著孩子一起入睡了。 尸情怪意 (生子)141 奇怪的工作 人逢喜事精神爽,欢愉的心情泰阳怎麽都藏不了,明晃晃的笑脸带动了其他的工人,那一天下午,欢声笑语响彻了整个沈闷的工地。 收工的时候,泰阳特意跑去买了条烟,虽然不是什麽名贵的牌子,好歹也是他的一点心意。工头也是顺水人情,见泰阳这麽记情份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把电话给我,以後有活我找你。” 心里一热,布满灰尘的脸上多了两行水印,泰阳此时的心情不是用感动就能形容的。 即将奔三的他,就已经尝尽了世间冷暖,看透了人情的冷漠,当他对人心失去信任的时候,平凡如张大哥、工头,却能给陌生的他一份安稳的关照。 他的人生,从遇到鲁斯开始,就不一样了。 鲁斯让他体会到了被爱的滋味,那种被呵护的感觉他终身不忘,即使鲁斯没能陪他到最後,却给他孤寂的人生送来两缕明灿的阳光,两个可爱的小家夥是他的心头宝。 从菜市出来,手里拧著沈甸甸的活鱼,泰阳不由自主的哼起了小曲,这种轻快的心情已经好久没有过了。 “泰阳,遇著什麽好事了,乐成这样……” 进了居住的小区,遇到出来散步的邻居,大家都好奇不已。泰阳乐呵呵的笑,抬抬手上的鱼,眼里流露出蜜糖一样的东西。 “收工早,给孩子弄点好的。” “真是顾家的好男人啊,孩子有你这麽爱著,没妈也很幸福啊!” 邻居不知道内情,都以为是泰阳碰到了狠心的女人,孤身一人养育两个孩子,他们无心的一句话,触动了泰阳心底的脆弱,他笑得狼狈,搪塞两句急忙离开了。 他们还在後面喊,“泰阳,吃了饭带孩子出来玩嘛,老呆在屋里孩子会憋坏的……” 泰阳头也不回,冲进楼梯里,一口气跑到家门口,掏钥匙的时候手拼命的抖,噙满的泪花让他看不清锁孔,他泄气的松了手,钥匙滑下铁门,发了清脆的声音。 眼泪如同失控的水龙头,一滴滴落在钥匙串上,闪动著冰凉的水光…… 没妈的孩子……泰阳心如刀绞,痛苦不堪。 这个特殊的家庭,外人又怎麽会懂。‘妈妈’在身边,孩子少的是一个父亲,无论泰阳怎麽努力,都没有办法填补鲁斯的位置,这个家少不了他。 “阿爹。” 鲁鲁从窗口看到泰阳归来的身影,兴冲冲守在门口,门外细碎的抽泣让小家夥的兴奋荡然无存。 胡乱的擦擦脸,起身的时候眼前一黑,泰阳猝不及防倒了下去,後脑磕在上坚硬的水泥地上。泰阳痛苦的捧著头缩在地上,大张著嘴猛抽气,脑袋像是裂开了一样,好痛。 “阿爹阿爹……”鲁鲁想要扶他起来,无奈力气太小了,他急得都要哭了。 忍著强烈的眩晕感,泰阳一手撑著地慢慢坐起来,自嘲的笑,“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啊。” “阿爹不老。” 看著小小年纪就会安慰人的儿子,泰阳只是笑,很无奈的笑…… 老了吗? 这个问题成了泰阳心头的一个疙瘩,他反复的咀嚼,还把这种奇怪的情绪带进梦里,充足的九小睡眠,醒来後却精神不济,俨如霜打的茄瓜。 老了,就意味著离终点近了,有丝惶恐又有些雀跃。 与鲁斯的距离接近了,可是孩子怎麽办呢? 昏头昏脑的想著,身体猛然的向前倾,周围的人不满的叫,“司机,开车打什麽电话,你以为是玩游戏啊!” 人挤人的公交车,泰阳伸长了脖子才呼吸到一些空气,天马行空的想法被刚才的急刹车冲得干干净净。 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纸条,字迹模糊地都看不清楚了,他努力的展平,对著纸条研究半天。 “和仁……和仁七道还是……还是九道……” 反复在两个阿拉伯数字里徘徊,稍稍有点弯曲的棍型数字,泰阳实在是拿不定主意。 寻思著找个人问问,展目望去,茂密的林荫道,笔直通往一个方向,远远望不到头,远离了喧闹的大街,这里显得过於幽静了一些。泰阳倒不操心环境的问题,关键是这里人声绝迹,暗淡的天色下,树上的鸟啼格外的让人紧张。 “咳……” 试探性的清了清喉咙,长长的林荫道像是一个传声筒,许久过後,泰阳听到了沈闷的回声。心头涌起很怪异的感觉,他左右望了望,抬腿往前走了两步,又倒回三步,心里的小人不停的在打架。 进、退,两难。 “我喜欢阿爹在家里,有阿爹在,小乖睡觉不闹,我也不害怕……” 昨晚,小乖好开心,半夜了还在泰阳身上翻来滚去,他不能表达,只能用行动来告诉泰阳,爸爸在家里他有多快乐。 不管了,为了孩子的笑脸,为了那优渥的工钱,上吧! 走了好远的一段路,才看到别墅区,不是不知道有钱人的奢侈,这次泰阳才算真正的长了见识。 入夜了,树木环绕的别墅区悄无人声,只能从薄弱的光线里看出大概的轮廓,如此大手笔装修的房子空在这里,真是浪费。泰阳没有停留,匆忙往唯一发出光亮的房子跑,那里应该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金碧辉煌,俨然皇宫般宏伟气派,泰阳困难的吞了吞口水,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泰阳,你真能磨,这都什麽时候了,别在那里愣著,赶紧进来。” 有人在叫泰阳,也就是说他没有走错,可是,这人怎麽知道他的名字? 泰阳左右张望,疑云重重。 处处光可鉴人,哪有一点新装修的痕迹? 楼梯口站在一名老者,不苟言笑的模样,显得很威严,他没给泰阳思索的时间,直接将他带上二楼,“其他你不用管,做饭就行了,三菜一汤,食材在冰箱里。” 泰阳的脑中快速闪过一个词,真怪。看在钱的份上,他也没有闲心多问,闷头做饭。 老者在後边看了很久,忽然出声,“你做饭挺利索的,平时经常做家务?” 泰阳没回头,边做事边回答,“恩,家里有孩子,做多了自然就熟练了。” “带孩子累吧?” “不累,孩子挺乖,不用我怎麽操心。” “才三岁多点的孩子,就这麽丢在家里,你能放心吗?” “那也是没有办法……咦?”泰阳吃惊的转过身,“你怎麽知道?” 老者笑了笑,“这些事情又不是什麽秘密,我知道也没什麽好稀奇的。” 泰阳想了想,也跟著笑了,“工头跟你说的吧,他真是个好人。” “我不认识什麽工头。” “啊!”泰阳的脑袋瞬间装满了泥巴水,“那……那麽这里有没有一个姓李的老人家?” “没有!” 泰阳的脸刷的白了。 尸情怪意 (生子)142 鲁斯回归,吃肉!h 下了楼,看到排著队领钱的工人,老者坐在一旁喝著茶看著,泰阳排在最後头,就听到老者在叫他。 “泰阳,你过来。” 泰阳过去了,老者继续喝他的茶,就让泰阳那麽傻站著。 “那个……”泰阳努力的微笑,“是不是还有什麽问题?” “没有。” 简洁的回答,老者此时似乎是不愿多讲,泰阳自觉的闭了嘴。 大家领了钱都走了,泰阳呆愣的看著此刻空空的钱袋,“我……我的钱呢?”一分不多,就剩他一个人。 “你还不能走,跟我来。” 老者转身上楼,泰阳压抑著不敢言说的怒火,低头跟在後边,心里暗骂真坑人。 进到宽敞明亮的浴室里,泰阳懵了。单独把他留下来,就是为了刷厕所? “拿著。” “啊……这是什麽?” “睡衣。” 泰阳无语,默默接过触感柔滑的丝绸睡衣,乞求老天爷惩罚这些过份奢侈的有钱人。 “抓紧时间,各个地方都要洗干净,先生用完餐就会上来,别拖延时间。” “噢。” 腰酸背痛站起来,鼻头忽然痒的厉害,泰阳没来得及找纸巾,一个大大的喷嚏就出来了。 “哈啾!”肯定是孩子在念他了。 这个世界上,唯一还会挂念他的就只有孩子了。早就明了的事实,这样的环境下想起来还是会觉得鼻头犯酸。 正伤感的时候,又一个响亮的喷嚏,紧接著四周陷入黑暗之中。 糟糕,停电了。 泰阳在黑暗中等了一会,适应了黑暗後摸索著出了浴室。房间太大,他跌跌撞撞摸了好久都找不到门在哪里,无头苍蝇一样乱闯。 挂著薄纱的落地窗有光透进来,依稀可以看清房中的摆设,泰阳小心绕过大大的床,无意中一偏头,瞥见窗前的黑影。 “谁?” 屏息静气,清楚的感受到那人没有刻意隐藏的呼吸。 “老人家,是你吗?” 除了呼吸,就只有泰阳的回音。 静立的黑影动了,缓缓的往他这边过来,泰阳瞪大眼睛,想跑腿又不争气的软了。 “你……你是谁?别……别……别过来!”结结巴巴的恐吓没有起到一点效果,泰阳手脚并用在地上爬,为了逃命,他什麽都顾不上了。 睡衣的带子松了,泰阳踩著带子,失控的往前撞,咚一声脑袋磕到了冷硬的茶几上。来不及喊痛,他忽然想起老者临走时说的话。 抓紧时间,各个地方都要洗干净,先生用完餐就会上来,别拖延时间。 各个地方都要洗干净……泰阳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就说嘛,哪有人穿著睡衣洗厕所,分明是自己会错意了。 这个人肯定是变态! “我……我不要……不要工钱……”泰阳快哭了,“你别过来……” 对自己大方,对别人小气是有钱人的普遍心理,泰阳慌乱中只得放弃工钱,保全贞节,这是他此时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果然,黑影离他五步的距离停顿下来,泰阳刚刚松了口气,就听到黑影很愉悦的笑了。 “你笑什麽?” “哈哈哈……” 那人貌似很开心,泰阳头皮发麻,他可笑不出来。 该死的,他又过来了。 茶几挡道爬过去,沙发拦路翻过去,泰阳不要命的躲。 清心寡欲过了这麽些年,泰阳不是没有过那方面的冲动,可是他绝对不会为了解决生理需求,而背叛鲁斯,打死都不要。 “咚!” 跟著沙发翻倒在地,沙发坠地震得泰阳头嗡嗡响,还没从绵软软的沙发上起身,黑影就压了下来,成功的将泰阳的大叫堵了回去。 嘴唇很柔软,说不清楚的味道,泰阳竟然有种很美好的感觉,似曾相识…… “你……你唔……” 不对,怎麽会…… 泰阳推搡著,闭紧嘴唇不让他的舌头溜进去,然而对方不给他机会,趁他出声的瞬间直闯而入,并且搂住後退的泰阳,将他更紧的贴向自己。 热烈的深吻让彼此的身体迅速起了反应,眼看就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泰阳的双手从束缚中挣脱出来,蛮横的推开他。 “你究竟是谁?” 对方没有说话,握住他的手,放进嘴里一个个手指的吮咬。湿热的舌舔过敏感的手心,微微的电流瞬间散布全身,泰阳的心跳加速了。 是他吗? 这个想法很疯狂,泰阳不敢想,可是期盼著愿望成真。 忍受不了这样的自我折磨,他小心翼翼的问出口,“是你吗?鲁斯……” 细细的吻落下来,脸颊、额头、眼睛、嘴唇反复的被亲著,带著深深的爱意与呵护。不用明说了,泰阳肯定了心中所想,泪水掉下来的时候, 恋耽美 分卷阅读35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他听到暌违已久的低唤。 “小太阳。” 泪水彻底决堤,泰阳化被动为主动,频频亲吻他,泪水和吻揉合在一起,微微的咸,淡淡的甜…… “鲁斯鲁斯……” “我在这里,以後我们再也不用分开了。” 千言万语消溶在唇齿交缠间,只剩下温柔细致的吮吸,拥抱离开太久,因为有爱的召唤,还是如此的温暖,一如往昔。 穿了两层衣服,泰阳热得直冒汗,当鲁斯将他剥光时,他舒爽的呼了口气。 “鲁斯,我想看著你。” “别心急,好好感受,用身体记住所有关於我们的黑暗记忆。” 胸口的小红果被咬住,轻轻的拉扯,泰阳不自在的扭扭身体,感觉热气又上来了。带电的吻一直往下,最後在他的肚脐处停住了,泰阳慌张的伸手捂住。 “别……”好难看。 手被亲了,“小太阳,谢谢你,你受苦了!” 酸酸的滋味又来了,泰阳抽抽鼻子,“我不苦。”真的,从来没觉得苦,被鲁斯这样的疼惜,他感觉到的只有浓浓的幸福,对的,就是幸福。 “小太阳,我爱你。” 泰阳又哭又笑,用最热烈的吻回应他的深情深爱。 时隔多年,鲁斯依旧记得泰阳身上的敏感点,一边吻他,一边耐心的做足前戏。光是这样无心的挑拨,泰阳就射了一次,他涨红著脸,在忐忑中期待著合体的刹那。 忍耐著勃发的欲望,鲁斯咬著他的唇,轻语,“我进去了。” “嗯。” 粗硬的肉刃全然没入,鲁斯迅猛的抽动著,狠狠的撞击…… 作家的话: 十一国庆节,祝大家节日快乐! 寻人 佩玟,源莱在找你,看到请回应! 尸情怪意 (生子)143 继续炖肉中 hh 这一下,泰阳感受到的并非快感,凶猛的抽插让他缓不过气来,鲁斯进去的瞬间感觉辣辣的痛,这是以前做爱时从来没有过的。 “慢点慢点……” 老实说,泰阳有点怕,他相信鲁斯不会伤到他,可是对於鲁斯那一根的体积与力量,他心有惧意。况且,那个地方空虚多年,也经不起鲁斯这麽猛干吧。 鲁斯很用力的抱紧身下的人,他重复著同样的动作,快意麻痹了他的大脑。渐渐的,泰阳终於有了快感,内壁被摩擦的感觉像是擦火柴,“嗤”一声冒烟了,著火了,烧得泰阳理智都跑光光。 气息不均的说出了刚刚的想法,鲁斯趴在他身上,身体颤得很厉害,插在泰阳体内的大家夥也跟著抖。 “小太阳,你真是……孩子都生两个了,怎麽还能这麽可爱啊。” 火柴,亏他想得出来。 泰阳也笑,胡乱地摸著鲁斯的背,收紧臀部,“别偷懒,继续!” 身体随著狂野的律动一点点的移,泰阳的上身靠著软软的沙发,下半身却躺在了冰冰的地板上,只是激情中倒也感觉不到冷。 “嗯啊……嗯嗯……”泰阳的一次喘息要分好几回,喘息伴著呻吟,在黑暗中格外的撩人。 鲁斯一次又一次凶猛进入他,发狠的架势俨然一头饿极的狼,泰阳的声音对他是最好的催情剂,他已经被过度的刺激了,根本没有余心去想分寸的问题,只想狠狠的占有他。 “小太阳,爱我吗?” “爱!” “我也很爱你。” 终於,在泰阳差点晕厥时,鲁斯终於射了。 泰阳的呼吸缓不过来,他喘著气,睁大眼睛望著上方,明知道黑暗中什麽都看不到,他还是看著。 “鲁斯,你真的回来了?”即使合为一体,他还是有些不敢确信。 鲁斯反复的吻他,射了也不抽出来,感受著泰阳体内的温暖,“小太阳,我的宝贝,这个世界上只有鲁斯能这麽叫你,你听到了吗?” “以後都不会再离开我?” “我发誓,陪伴你……直到生命终结。” “哇!”泰阳大哭,手脚缠上他,“鲁斯,我想你,真的很想你!” 哭了很久,鲁斯把嗓子嘶哑的泰阳抱回大床,待他调整呼吸後,在床上又做了一次。时间很长久,泰阳无意外的被整哭了,惨兮兮的求饶,超出承受范围的极致快感让他飘飘欲仙,在痛苦与性福中徘徊…… 这一夜,泰阳有了一个新发现。 眼泪,在床上也有催情的作用,以後在床上再也不能哭了。 想是这麽想,要做到貌似蛮难呢。 翌日,天色微亮,窗帘将光线挡在窗外,大床的面积很夺眼球,却奢侈的只睡了夹心饼似的叠在一起的两个人。 鲁斯睁开眼睛,凝视著趴在他胸膛上安眠的泰阳,灿若宝玉的蓝色双眸不经意的流露出款款深情。 一夜缠纠,拥抱的滋味太过美好,他停都停不下来,逼得泰阳肆无忌惮的又哭又喊,他的小太阳曾经是多麽脸皮薄的一个人啊。 鲁斯看得专注,严重的干扰了泰阳的清梦,他“嗯”了一声,脸贴著鲁斯的胸脯,抗议的蹭蹭。 鲁斯满足无比,指尖轻抚他长长的眼睫毛,最後流连在微张在唇瓣上。这里,他用一夜的时间验证,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诱使他不知餍足,真恨不能将这美味吞进肚子里。 唇瓣微微的痒,泰阳蹙蹙眉头,无意识的低喃,“小乖,别闹……” 唇角飞扬,鲁斯搂著他翻了个身,泰阳黏贴著他,微微嘟起的唇表示著不满。鲁斯俯头,舔咬他红肿的双唇,泰阳胡乱的推他,极度的不高兴。 “鲁鲁,把小乖带一边去……” 处在半睡半醒间的泰阳,不自觉的表露出私下的随性,宛若太阳底下慵懒的小猫。鲁斯情不自禁,身体挤入他的双腿之间,企图用火热的晨运唤醒沈睡的美人。 泰阳睡不下去了,揉揉惺忪的睡眼,唇半开著,愣愣的望著与他鼻头下蹭的俊容。 “鲁斯……咳咳。”真难听,这是他的声音吗? “先别说话,我给你倒水。” 鲁斯裸身下床,依旧高大俊美,即使全身伤痕遍布,也无损他的潇洒俊逸。泰阳盯著他,眼睛眨也不眨,哪怕是喝水的时候,心里眼里装的只有他。 “怎麽了?”指尖试去他的泪,鲁斯疼惜的将他搂进怀里,“不哭,都过去了。” “痛吗?”泰阳的手在抖。 “想著你,就感觉不到痛了。” 这麽深的伤口,怎麽可能不痛,鲁斯越是这麽云淡风轻,泰阳的心就越发难受。轻轻的碰触,细细的亲吻,生怕弄疼了他,这些痕迹可能会陪著他到永远,泰阳能做的,就到尽量的抚平他心里的痛。 “鲁斯,我爱你。” 这句话,昨晚的激情中说过无数次,脑中想著他的模样,大声的喊出埋藏在心底的爱语。同样的话,每说一次都代表著不一样的意义,在他们相逢的第一个清晨,泰阳宣誓了他的永生不悔。 这些年鲁斯都经历了什麽,泰阳不提不问,从他身上的伤痕便能知道,肯定备受折磨。对泰阳而言,最重要的是鲁斯回来了,他的孩子有了父亲,他们的家不再残缺。 很多话不需要说,用心体会就好,浓烈的爱光说不够,还要用行动让身体记忆。 呼吸交缠在一起,过於狂热的吻让彼此的唇都感觉到麻麻的痛,可是没有谁想要停下来,疯狂到只想跟对方溶於一体。 “刚才,我听到你叫小乖。”鲁斯迷醉的感受著他的气息,漫不经心的又说了一句,“还有鲁鲁。” 从情欲中回神,泰阳大叫一声跳起来,下身的痛又让他跌回鲁斯怀里。 “完蛋了,孩子还在家里呢。”泰阳哭丧著脸,到处看时间,“现在几点了?” 按下床头的开关,窗帘徐徐敞开,窗外的阳光明媚刺激了泰阳,软手软脚爬到床沿,一个倒栽葱滚下床。 “痛!” 酸、胀、痛,难道这就是纵欲的後果。 鲁斯既心疼又好笑,“你急什麽啊,累成这样还瞎跑。” “孩子……”泰阳羞愧,“我晕了头,竟然把他们忘了,小乖现在肯定在哭鼻子。” 鲁斯按住他,“别乱动,你那里受伤了,我替你先上点药。” “……”泰阳动动屁股,果然好疼,“奇怪,以前一点事都没有,怎麽会受伤呢?” 泰阳小小声的嘟嚷,鲁斯下床拿药,脚步有点凌乱。 撕裂有点严重,竟然还在流血,鲁斯的眉拧成了麻花。 作家的话: 大家国庆快乐噢! 尸情怪意 (生子)144 他把鲁鲁杀死了 睡前作了清理,想不到过後还有沁血现象,真的是太失控了。泰阳不喊疼不代表真的不疼,粗粗的大家夥塞进这麽小的一个地方,想想就知道有多痛苦。 趴跪在床上,双手掰开自己的屁股……泰阳的脸深深填进被子里,只有黑发和两只烧红的耳朵露在外面。 好羞人啊! “小太阳,对不起。”没有节制伤了他,鲁斯心痛。 傻瓜,这种事情说什麽对不起……泰阳这样想著,有点羞还有点甜,摇摇屁股催促,“你快点啊。” 本想用棉花棒,鲁斯怕不卫生,便把药膏涂在手指上,缓缓的往里戳,刚进去立即感觉到强烈的吸力。 鲁斯好笑,拍拍他的屁股,“这个吃不饱,别咬这麽紧。” “我哪有咬……”泰阳一头的汗,静止不动的手指对他也是种折磨,昨晚的欢爱彻底的激活了隐藏於体内的欲望,身体很疲累,可是欲火却很不安份的再次烧了起来。 “小太阳,你变坏了。” 翘起来的欲望让泰阳无地自容,干脆用被子捂著脸当鸵鸟。 鲁斯挪动著身体,将他整个人都圈进怀里,“想了吗?” “没有!”典型的嘴硬。 “那麽……这是什麽?” 软处被捏住了,泰阳一声惊呼,“放……放开!” “我要真放手了,小太阳会哭的。”鲁斯握著他的,上下撸动,听著他销魂的呻吟边挺动著下身。 热热的硬物若有似无的划过臀隙,却次次过其门而不入,撩得泰阳心乱如麻。 “鲁斯鲁斯……” “嗯?”硬物在入口处轻轻的摩擦,一下一下就像接吻,色情味十足。 泰阳扭过头,想咬他被躲开了,红著眼睛瞪他,摆出你再躲一下试试的架势。鲁斯憋著笑,还是乖乖凑过脸,送上嘴去给泰阳败火。 “再来一次?” 第一次发出这种邀请,泰阳微敛著双目,真是羞窘得要命。 “你受伤了。” 鲁斯比他更想要,可是理智不允许他被情欲支配。 “那怎麽办?” “先存著。” “……”泰阳怀疑,“这样也行?” 鲁斯面不改色,“相信我,准没错。” “……” 日头西移,泰阳迷登登醒来,睡意还是很浓。其实他还是很想睡,只是屁股太痛了,想不醒都难。 费劲的翻了个身,左看右看,发觉自己离床沿太遥远,扭扭鼻子,泰阳心里想著,床这麽大,给小乖玩该多好,软软的也不怕摔跤。 “鲁斯,鲁斯……” 门开了,一身白色居家服的鲁斯站在门口,长发在脑後梳了个马尾,跟以前的装扮相比,又是一种别样的诱人气质,泰阳的鬼叫跟著口水一起吞回肚子里。 “醒饱了吗?” 泰阳剜他一眼,有气无力的嚷,“站那麽远说话好费劲,我全身都不舒服,没力气讲话。” 鲁斯眼里笑意浓浓,脱了鞋爬上来,“这距离怎麽样?” “不行!”泰阳得寸进尺,“抱著就差不多了。” 紧紧搂在一起,脸贴脸,泰阳心满意足的吐了口气,鲁斯拨动著他睡乱了的发,轻声说,“孩子在楼下,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们?” “什麽时候来的?怎麽现在才告诉我?” 坦然接受泰阳的怒目,鲁斯慢条斯理的给他穿衣服,“孩子在这儿又不会跑掉,你睡好了比什麽都重要。” “孩子就不重要了?” 气鼓鼓的小太阳真是好玩,鲁斯亲他一口,抱起来就往楼下走,“只要是你生的,在我心里都是无价宝。” 纤尘不染的大厅,玩具散了一地,毛毛熊躺在地上无声的哭泣,各种小车、飞机被摔得四分五裂…… “小乖,听哥哥的话,别哭了啊。” 鲁鲁又急又心疼,小大人似的给弟弟擦眼泪鼻涕,小乖已经哭了很久,上气不接下气的,颤著身子打嗝。 佣人送了杯水过来,给小家夥拍到地上。 “小乖,阿爹听到会心疼的,你乖乖听话好不好。”鲁鲁眼眶红红的,也要哭了,“阿爹,你在哪里,鲁鲁害怕,阿爹……” 孩子的哭声就像把利刀,扎在泰阳的心窝子里,汩汩冒血。 “鲁鲁,小乖!” 嫌鲁斯走得慢,泰阳挣脱他的怀抱,三步化作两步下楼,直接忽略了股间的伤。小乖滚下沙发,瘪著小嘴负气的望著泰阳,等著他过来哄。 “宝宝。” 泰阳弱弱的喊,实在是底气亏损。不仅小乖不理他,连一向懂事的鲁鲁也生气了,气哼哼的背过身去。 “鲁鲁,对不起,是爸爸不好,爸爸道歉,别生气了。” 孩子好哄,特别是乖巧的鲁鲁。也许是看在泰阳初犯的份上,鲁鲁不仅接受了他的道歉,还帮著哄小乖。 小乖坐在泰阳怀里,咬著他的手指,将他的劣行抛之脑後。 儿童房里,泰阳支著脑袋打盹,鲁鲁大睁著眼睛,看著哄他们睡觉自己却先睡著的泰阳。 “阿爹,我们什麽时候回家?” “啊?”泰阳睁了下眼睛又闭上,“鲁鲁,赶紧睡觉啊,我好困……” 鲁鲁摇摇他,又重复一遍刚才的意思,“阿爹,我想回家。” 回家? 泰阳清醒了,“为什麽呀?这里不好吗?” “好,可是不是我们的家。” 泰阳揉揉儿子的额,笑著说,“傻孩子,这里也是家啊,有爸爸在这儿,你什麽都不要担心。” 鲁鲁敛下眼睑,抿了抿嘴唇,闷闷的说,“人家会赶我们走的,还是自己的家好。” “鲁鲁……”泰阳叹口气,捏捏小家夥的鼻头,“别胡思乱想,下午我告诉过你,那个也是爸爸,鲁鲁要像待我一样,敬他爱他……他为鲁鲁做了许多事情,他……” “他把鲁鲁杀死了。” “……”泰阳吃惊的张大嘴,不敢置信,“你……你说什麽?” 鲁鲁忽然搂住泰阳,窝在他的脖颈,缓慢的吐息,“阿爹,鲁鲁好疼的,不想离开阿爹,他赶鲁鲁走,让鲁鲁好疼,阿爹……鲁鲁真的好疼……” 泰阳惊呆了,全身透凉。 尸情怪意 (生子)145 情人眼里出西施 稚嫩无比的嗓音,软软的说著让人疼惜的话,进入到泰阳的耳中却堪比魔音,他双手一推,仓皇的跳下床,身体不住的抖。 鲁鲁猝不及防,压在熟睡的小乖身上,小乖给压疼了,张著嘴巴哭。 “小乖,哥哥在这里,小乖不哭……”鲁鲁轻轻哄著小乖,受伤的看著泰阳,“阿爹,你不想要我了吗?” “……”嘴巴张著,泰阳不知道说什麽,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什麽都没有。 “鲁鲁,够了。” 门不知道什麽时候开了,鲁斯面无表情,眼中有压抑的怒气。 鲁鲁似乎怕他,缩缩脑袋,抱紧小乖默默看著他。 “小太阳……”鲁斯轻轻唤著失魂一样的泰阳,心疼的将他揽进怀里,“别担心,有我在,什麽事都不会有。” “鲁斯!”泰阳抖得更厉害了,“鲁鲁他……他怎麽会……” 三年了,泰阳从来不知道鲁鲁会有那些记忆,那个时候……他还是没有成形的血水,他怎麽能知道那些事情?三岁多的孩子,都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吵闹是家常便饭,鲁鲁不一样,他极少哭,从来不闹,几个月就会摇摇晃晃的走,这麽乖顺的孩子,任谁都猜不到他脑里有如此黑暗的记忆。 懂事早的孩子有很多,泰阳从来不觉得鲁鲁有什麽奇怪,如今看来,是他忽略的太多了。 “他怎麽能藏得那麽深,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漏,他还是个孩子啊,他怎麽受得住……他该有多痛……” 整个人都缩进鲁斯怀里,泰阳不停的抖,再厚的被子也给不了他温暖,只有在鲁斯怀里,他才能依赖,他彷徨的心才能安稳。 “小太阳,是我对不起鲁鲁,他的怨恨理所当然。” 泰阳抬起头,惊愕万分的瞪著鲁斯,“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鲁斯点头,手指抚过他眉间的皱折,柔声说,“鲁鲁和你,我都有亏欠,不管当时是出於什麽目的,你们的伤害都是我造成的。我没有办法让时光倒流,只能尽最大的努力补偿,可是世事岂能尽如人意,最後我还是有亏欠,欠了小乖……” “我知道。”泰阳泣不成声,“零都告诉我了,你为了我们做了那麽多,却只字不提,那些案子明明不是你做的,背了黑锅也不为自己辩解,由著我误会你,恨你……鲁斯,再坚强的人也会痛,以後再大的伤痛我和你一起,不要再自己硬撑了。” 眼中一热,鲁斯抱紧泰阳,默默点头。 “眼下最紧要的就是鲁鲁,我们要怎麽做才能解开他的心结呢?” “这事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不早了,先睡吧。” 泰阳摇头,眨巴著眼睛,让鲁斯看到他有多精神,“我睡不著,鲁鲁的那句话吓到我了,他竟然说你杀了他。” 鲁斯翻了个身,泰阳顺势趴在他身上,听著他有力的心跳。鲁斯一下一下抚著他赤裸光滑的背,感慨万端。 “因果报应,谁都逃不开。” 泰阳皱著眉头,“怎麽忽然说这种话?” “我以前做了太多的错事,如今真的得到了报应,鲁鲁和小乖就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 泰阳撑著身体,从上往下俯视他,“这种想法太消极,以後不准再有。鲁鲁和小乖有他们的命运,老天爷将他们送到我们身边,自然是早就作了安排,人神鬼畜,都有高低贵贱,人跟人之前当然也有差距。鲁鲁的经历是曲折离奇了一些,往积极的方面想,这也是一种磨练……” 鲁斯安静的听著,唇角越扬越高。 “你笑什麽?”他讲得口干舌燥,这人倒好,一个人偷著乐,他说的话就这麽好笑吗? “宝贝,你能这麽想,我就放心了。” 泰阳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鲁斯话里的意思,他又气又好笑,假装生气的去搔鲁斯,“你真是可恶,亏我还担心你……唔。” 笑骂被堵住了,只有唇舌交缠,细细的流淌…… 很甜,鲁斯按著泰阳的後脑,即使他挣扎也不放开,又舔又吸,撩拨得泰阳跟过电似的,脑子糊成一坨米糊。 许久,泰阳气喘吁吁趴在他怀里,身体好热好烫,怎麽亲都觉得不满足。 “鲁斯。” “嗯?”鲁斯也喘,只是他的克制力强一些。 “鲁斯!”再叫,只是语气重了。 鲁斯似笑非笑,隔了一会应了一声,“嗯。” “鲁斯……”放软音调,泰阳不好意思。 鲁斯这回没应声,手直取重点,捏著泰阳半抬头的小兄弟,恶作剧的揉捏。力道有点大,有点爽也有点痛,泰阳眼泪汪汪的,张嘴咬在他胸脯上。 鲁斯吸了口气,将泰阳压在身下,“使坏是吧,看我怎麽收拾你。” 小豆被吸著,下边的硬东西也被伺候得好舒服,泰阳软成了泥水,没骨头似的乱哼。 那里带了伤,只能委屈鲁斯,泰阳爽够了窝在被子里,鲁斯用毛巾给他擦了身,挺著大枪进了浴室。 幸福泡泡将泰阳包围,他就像是泡在糖罐里,甜溺了。 以前的房子舍不得卖掉,那里有太多太多的回忆,空置著又可惜了,泰阳和鲁斯商议过後,决定把房子租出去。由鲁斯开车,将家具以外的东西打包搬进了“太阳雅苑”,他们如今的家。 小乖不习惯哭了几天,鲁鲁没有再嚷著要回那边,只是异常的沈默,不止是防备著鲁斯,对泰阳没有以前亲近了。 “怎麽办啊?” 泰阳一边熨衣服,一边哀声叹气,还没好好享受重逢的喜悦,鲁鲁的心结让他愁得饭都吃不下。 鲁斯一边守著满床爬的小乖,边跟泰阳说话,“该说的你都说了,给他一点时间吧,孩子有自己的思维模式,可能还会带著点牛角尖,时间到了自然就钻出来了。” 泰阳眼睛泛红,“我就想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鲁鲁这麽难过,我又不能替他分担什麽,真是太没用了。” 爬到床沿的小乖被鲁斯抱回床中央,鲁斯看著欢天喜地的小乖,有种名为慈爱的东西在心底慢慢的滋生,“小太阳,你後悔生了他吗?” “瞎讲什麽,我怎麽可能会後悔。”不管生的时候有多痛,看到孩子平安落地,他感激上天都来不及,又怎会後悔。 “小太阳,你比任何人都要伟大,孩子有你是幸福,我能得到你是幸运,别再说自己没用的话……” 泰阳有点不好意思,“这就是古人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在我眼里,小太阳更胜西施。” 脸红了,泰阳撇过头,“油嘴滑舌。” 尸情怪意 (生子)146 守得云开见月明 鲁斯把小乖抱进怀里,咬咬他嫩嫩的小脸蛋,蠕动著唇教他唇语。小乖摸著他的唇,一遍一遍,几分锺後,他动了动嘴巴,然後呵呵笑了。 “小太阳,小乖叫我了,他叫爸爸了。” 泰阳在挂衣服,头也没回,“小乖怎麽可能会说话,你又哄我。” “是真的,你过来……”鲁斯将小乖的手抓到嘴唇边,“儿子,再叫一声……跟著爸爸念……” 小乖瞧见泰阳过来了,挣开鲁斯往泰阳怀里爬,圈著他的脖子露齿欢笑。 泰阳虽然不信,可还是抱了点小小的期待,他强笑著安慰失落的鲁斯,“以後还会再叫的,小乖还小,慢慢来,别急。” “嗯!” 花园里,小乖和鲁鲁捉迷藏,在怒放的鲜花丛中奔跑。小乖平时顽皮得很,看到这满园的花儿却一朵也不折,泰阳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鲁斯一脸赞赏,流露出为人父的骄傲。 “我们小乖小小年纪就懂得惜花,将来肯定是个彬彬有礼的绅士。” 二楼的窗口,鲁斯和泰阳相拥,追逐著孩子的身影,小乖找不到哥哥,摸著脑袋烦恼的模样逗笑了他们。 “我们小乖真可爱!”泰阳仰头,目光晶亮,“是吧?” 轻笑著吻住他微嘟的唇,“嗯,我们小乖很可爱!” “先生,可以下楼用餐了。” 两人正吻得火热,忽然跑出一个程咬金,鲁斯埋怨那人不识趣,搂著泰阳继续亲。泰阳毕竟脸皮薄,有第三者围观,他哪里还亲得下去,推开鲁斯朝门边的老者微微笑。 “莫叔。” 莫叔也不避讳,肆谑的看著两腮绯红的泰阳,“饭才能饱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亲。” 泰阳大窘,“莫叔……” “羞什麽,莫叔说得有道理,吃饱了才有力气亲。”鲁斯脸不红不燥,“莫叔,你先下去吧,鲁鲁衣服脏了,叫佣人给他换一身。” 莫叔转身要走,泰阳急忙叫,“莫叔,等等,我跟一起下去。” “急什麽。”鲁斯揽著他的腰,“我又不是老虎,还怕我吃了你啊。” 莫叔挤挤眼,“不是老虎也能把泰阳给吃了。” 泰阳被为老不尊的莫叔给打败了,红著脸往楼下冲,下楼前也不忘剜悠哉的鲁斯一眼。 鲁斯懒散的倚在窗前,笑意直达眼底,“这样的生活,我盼了很久,真正溶入进来才发觉,现实比憧憬更美好。” “你们现在这样,也不枉费你苦熬的这麽久,过去……也算值了。” “莫叔,你错了,就算他有了新人,我也不会怪他,只要他开心就好。漫长岁月,我比世人多活了千年,也知足了,他一心一意待我,更加是老天爷给我福报,我只想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日子。” 莫叔点点头,走近他轻声问,“那个……你还没告诉他?” “没有,这些日子太开心,忘了。”鲁斯笑了笑,“我想,他不会介意的。” “虽然不是什麽要紧的事情,还是跟他说一下,在一起过日子坦然些的好。” 阳光下,泰阳追著小乖洗手,小家夥以为是玩游戏,东跑西藏就是不给他抓到,泰阳怕他摔了,不敢追太急,无奈的跟著他的屁股,一大一小一起疯。 鲁斯居高临下,默默凝视著。 小太阳,这些日子你一定也有所觉察,你不问不说,是不是因为你也在害怕? 小太阳,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是我最致命的弱点,我爱你所以害怕失去你! 饭桌对泰阳而言跟战场没什麽区别,光是哄小乖他就要费劲心思,还要绞尽脑汁缓解那两父子的冷气压。鲁鲁不愧是鲁斯的儿子,相貌脾气得了他百分百的遗传,小小年纪就气势十足,尤其是冷漠的气场,连泰阳都被惊骇到。 小乖不明事,他不受低气压的影响,抓起泰阳手里的饭勺,晃悠悠的过去喂鲁鲁。 鲁鲁只有对著小乖才会露出点笑容,他一口吞掉了难吃的米饭,也反喂小乖一口。松软的米饭淋了碎肉汁,小乖迟缓了两秒,自己抓著勺子慢慢吃,而後把空勺子还给鲁鲁,笑眯眯的邀功。 泰阳乐了,“鲁鲁,小乖肯吃你喂的饭,以後喂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鲁鲁置若罔闻,专心和小乖玩,理都不理泰阳。 “鲁鲁!”鲁斯敲敲桌子,语气低沈有警告的意思。 鲁鲁安静的看著他,嘴巴倔强的抿紧,泰阳生怕两父子矛盾激化,扯扯鲁斯让他别这麽凶孩子。 “鲁鲁,没事的,爸爸不怪你。” 鲁鲁低下头,哭了,泪珠掉在桌面上。 泰阳责备的瞪了鲁斯一眼,过去把孩子抱起来,边擦眼泪边低声哄著。小乖仰著小脑袋,愣愣的看了一会,蹬蹬跑到鲁斯那边,扯著他的腿也要抱抱。 恋耽美 分卷阅读36 尸情怪意 作者:源莱 “乖,再多吃一口。” 鲁斯学著泰阳的样子,诱哄小乖张嘴,小家夥很不给面子,米饭洒得到处都是。 “小孩子真是难管教,脾气一个个都这麽古怪,也不知道像谁……”鲁斯兀自说著,抱著小乖去了花园。 莫叔让佣人过来收拾,听著鲁斯的嘀咕暗暗好笑。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脾气随了哪个,哪还用得著猜啊! “阿爹,今晚可以陪鲁鲁睡吗?”鲁鲁拉著泰阳,眼巴巴的期待著。 二话不说,泰阳掀开被子窝进去,“睡吧,爸爸在这里陪著你。” “阿爹会不会等我睡著了,偷偷溜走?” 泰阳脸热,他本来就是这麽想的,“呃……不会,爸爸今晚就陪你们睡。”偷偷的,又在心里加一句,如果鲁斯不来逮人的话…… 鲁鲁放心的眯上眼睛,不一会又睁开,“阿爹,他真的不是坏蛋吗?” “当然!” “可是,他以前对鲁鲁不好,鲁鲁那麽疼,就算了麽?” “呃……那鲁鲁觉得该怎样呢?” 鲁鲁想了想,“道歉,以後不准霸占阿爹,我要阿爹像以前一样,陪我们一起睡觉,我就可以不和他计较。” “……” “阿爹,不行吗?” 泰阳干笑,“鲁鲁啊,不如就道歉吧,做错事本来就应该道歉,那个……”第一条好办,第二条嘛,别说鲁斯不会同意,泰阳也要抗议。 “鲁鲁救了零叔叔,是个小英雄,伟大的小英雄应该从小独立,不然会被别人笑话的。爸爸可以偶尔陪你们睡,可不能天天都这样,你们总要学著长大。” “长大了阿爹就不要我们了吗?” “傻孩子。”泰阳吻吻他,“长大需要走过一段很久的路,当你们还没有能力适应这个世界时,我们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哪怕是你们不再需要我们了,我们还是会站在後边,默默的看著,守著!” “阿爹,说话要算数,我们拉勾勾。” 泰阳哑然失笑,还是跟儿子拉勾保证。鲁鲁终於从心底笑了出来,他的笑挥散了泰阳的忐忑,也驱走了笼罩著这个家的阴云。 “阿爹,我可以跟零叔叔见面吗?” “为什麽?” “他还没跟我说谢谢!” 泰阳大笑,“小鬼头,这个我现在不能保证,要和爸爸先商量一下……” 零走後音讯全无,鲁斯也一直没有提及过他,知道他能照顾自己,泰阳还是免不了会牵挂,只想知道那个‘鹤’对他好不好…… 尸情怪意 (生子)147 我们再也不分离 hh 下雨了,从落地窗望出去,无边无垠的黑暗,瓢泼大雨冲刷著玻璃窗,声势激荡,一如房中激烈交缠的两具肉体,激发出来的阵阵情滔。 “嗯啊……嗯慢……慢点……” 泰阳断断续续的哼著,双手紧紧绕抱著在他体内抽动的鲁斯,快感一波快过一波,他应接不暇。 “小太阳,你真棒……里面好热,好软……还不停的吸著我。” 鲁斯情不自禁的赞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泰阳每一次听著都心跳失控,口干舌燥,恶劣的期待著更凶猛的索求。两人默契十足,鲁斯哪有不明白他心里想什麽,加快腰身摆动的频率,大刀阔斧的全力抽动…… “啊啊……鲁斯啊……啊嗯……” 几乎要被欲火烧尽,怒张的细胞个个都敏感万分,酥骨的快感随著沸腾的血液流窜四肢百骸。撞击一次比一次来得猛烈,泰阳俨然一架满弓的弦,尖叫著收紧臀部,将体肉的火热越绞越紧。 “小太阳,我的宝贝……”鲁斯又痛又爽,他艰难万分的克制住自己,浅缓的抽动著,生怕强劲的吸力将他吸了出来,“宝贝,别咬……放松,你舍得让我这麽快就缴枪吗?” 泰阳大脑一片空白,很迷幻的笑,“好……好厉害!” “嗯,小太阳的吸功好霸道。”鲁斯笑得邪恶,“紧紧的……吸著我,挽留我,好爽!” 泰阳不好意思的敛下眼睑,轻抚著心爱男人汗湿的背,“你又把我偷偷抱过来,我都不知道怎麽跟鲁鲁解释。” “等他长大自然会明白,不用解释。” “问题是他还没长大,就为了这事和你杠上了。”泰阳好笑。 鲁斯直起身,双手揉捏著泰阳的臀瓣,不甚在意的说,“我没觉得有什麽不好,或许这会是一个缓解的台阶也说不准。” “什麽意思?” “如今,鲁鲁跟我的唯一话题就是‘昨晚为什麽阿爹又不见了’,在我们争执的时候,鲁鲁对我的敌意消减了,比以前亲近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泰阳恍然,“也对噢,鲁鲁虽然抱怨你,可是眼睛会笑了。” “还有……”鲁斯俯下身,得意的说,“昨晚,鲁鲁叫我爸爸了。” “真的吗?” 亲亲泰阳发红的眼睛,鲁斯柔柔的笑,“当然是真的,傻瓜这有什麽好哭的。” “我是高兴,真的……不是哭了。” “傻瓜!” 深情凝视半晌,四唇情不自禁贴合。 风雨伴奏的夜晚,夫夫的激情不减,野兽一样疯狂的纠缠交欢,彼此的身上都留下了对方情动时的痕迹。 “鲁斯……啊嗯鲁斯……鲁……” 双腿折叠在胸前,翘起的臀正承受著鲁斯狂野的进出,泰阳被钉在床铺上,动弹不得,脚趾一个个蜷缩,嘶喊著爱人的名字,想从灭顶的欲浪中逃脱,又欲罢不能的沈溺其中。 “小太阳,小太阳……” 鲁斯动著腰,盯著泰阳迷乱绯红的脸颊,柔情的回应著他的。 “啊啊……鲁……鲁斯,大……大力些啊……”这麽强烈的快感,泰阳几乎要昏厥过去,意乱迷情的喊出这样的话语,恰恰是他的真心话,“要我……狠点……狠狠的要我……” 分离太苦,像千年老树一样,在脑海深处扎了根,相拥相抱很美好,只想用全身心的给予让彼此都忘却那段煎熬的往事。 粗长的欲望抵在红肿的幽口,鲁鲁眸光深幽,将粗长缓缓送进去,深深的埋入爱人翘挺的双丘。软肉又湿又热,紧紧吸附著他的欲望,鲁斯欲火狂燃,每一次都重重的顶到最深处,抽到再顶送……泰阳要疯了,想将他推离又紧抓住他,在前所未有的顶级快感中哭喊起来。 “啊……” 好可怕,汗如浆出,强劲的电流像是要将他的魂魄击出。 “鲁斯……不啊……停……停停……” 十指在鲁斯的手臂上划下道道红痕,微微的痛刺激的鲁斯愈发的癫狂,不为所动的箍紧泰阳的双腿,更凶猛的插入…… 泰阳紧紧搂住爱人的脖子,神情恍惚,心跳如雷。 两人全身都是汗,连身下的床单也湿透了,贴著肌肤很不舒服。泰阳力气全失,连呼吸都觉得费劲,鲁斯吃饱了,还是舍不得离开怀中的宝贝,时不时的亲一下摸一下,回味著方才的美好。 “嗯……出去……”咙喉又哑了,这次估计要失语好几天。 鲁斯动动下身,赖皮,“它好喜欢小太阳,就让它再呆会嘛。” 泰阳好累,也没再坚持,阖眼想睡觉了。他的疲惫鲁斯疼进心坎里,小心抱起软若无骨的泰阳进了浴室。 头很沈,泰阳睡不著,他眯著眼睛听著流水的声音,心安理得的享受著爱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体内的大家夥抽了出去,积了一晚上的白色水液流到地上,声音色情,气息淫秽,泰阳的脸抑制不住的发红。 “好多!”感慨换来泰阳一个软绵绵的白眼。 泡进热水里,被热量包裹的感觉好舒服,泰阳懒懒的窝在鲁斯怀里,曲著一条腿让他清理著私处。 “小太阳。” “嗯?” 鲁斯犹豫了一下,“没事。” “怎麽了?”泰阳偏偏头,鼻头蹭蹭他的下巴,“婆婆妈妈真不像你。” “现在的我跟以前是不一样了。” 泰阳没出声,蹭蹭示意他继续。 “以前的鲁斯,拥有很多人类没有的能力,可以做很多事情……”鲁斯回忆起那些过去,嘴角溢出苦笑,“如今,鲁斯只是一个普通人,和所有人类一样,没有任何的能力,也会担心天灾人祸,某一天也会衰老死去……小太阳,你还愿意爱这样的鲁斯吗?” “傻瓜。” 鲁斯笑,酸涩的双眼挡不住咸湿的液体,顺著脸颊流下来,溶入浴缸里。眼睛依旧湛蓝如海,眼泪却不再是妖冶的蓝,而是如水般的清透。 “好咸。”泰阳扮了个鬼脸,舌尖轻轻在他脸止舔舐,“那一次,我受伤了,我就已经有感觉了,後来我看到你吃米饭,看到你上厕所,看到你不小心划伤的手……你是我的爱人,这麽大的变化怎麽可以瞒得住我。” “我不是想瞒你,只是太害怕会失去你。” “你这个傻瓜!” 泰阳主动吻上他,如此患得患失的鲁斯真是让他心动,得如此爱人,今生无憾了。 雨停了,天也快亮了,两人相拥在换新後的被窝里,静静迎接著黎明的到来。落地窗敞开著,清新的气息满室萦绕,鲁斯的气息喷在泰阳的耳畔,深深的呼吸著独属自己的味道。 “冷吗?” 摇摇头,泰阳将背更紧的贴进爱人的怀里,“天要亮了。” “嗯,你一夜没睡,别硬撑著,困了就睡吧。” 他再摇头,“跟你一起,看著新的一天重新来到,我好开心,根本睡不著。” “我也一样,将来我们还有更多的时间,一起等朝霞,送日落……” “一辈子,再也不分离!” 携手一生,是最美丽的传说,泰阳坚信,他们会将传说变为现实。 【完结】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