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selected>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作者:景生京月 文案 您好,需要运气么? 鱼恒三年前开了家玄学锦鲤淘宝店。 具体业务:开运、看风水、寻龙探穴。 主打业务:开运、金钱运、考试运、学业运、事业运、婚姻运 开店以来好评如潮,为什么店里的开运饰品、挂件、符咒等灵验呢? 因为店主是只锦鲤妖啊。 楼衍来了后,店里又加了一项新业务:捉鬼辟邪 单元剧形式,每一单元一个故事。 上一世的楼上仙对所有人都温文尔雅,被称为六界史上最温柔的上仙。却唯独对三天两头骚扰他的妖王冷冰冰的。这一世的楼衍,对所有人都冷着一张脸,唯独把自己所有的温柔笑颜尽数给了鱼恒。 鱼恒:我错了,我上辈子不该霸王硬上弓问题是我也没上成啊 楼衍:这辈子你可以尽情上。 双向暗恋 使劲撩 外冷内热温柔忠犬童子命攻x吊儿郎当小皮实满脑子黄废料的锦鲤受 【下两本坑求收】 《分手后前任成了我的狗》 陈茶这个脾气,从小到大就怼天怼地怼空气。 这几年被社会打磨的菱角圆了点,狗前任就主动送上了门蹭吃蹭喝外加犯贱。 忍了几天后陈茶终于憋不住了,每天对前任怼着连环嘴炮,这小子犯贱确是一把好手,雷打不动。 后来前任终于让陈茶怼跑了,几天后,门口多出了一条浑身雪白头顶却有根红色杂毛的萨摩耶,叼着一张写着求包养的木板。 作为特别喜欢狗的陈茶,立刻领回了家,过上了每天盘狗的生活。 和狗同居的生活一切都很好,就是这条狗吧,怎么贱得这股劲儿,这么像他前男友呢? 陈茶: 不要看我洗澡! 从我床上滚下去! 别吃我汉堡! 傻狗!又咬我屁股! 傻狗晃动着无处安放的小前爪,眼泪汪汪的边被盘,边发出抗议:汪! 《网恋男友竟是最讨厌的影帝》 1. 要说娱乐圈里顾知最不待见谁,那就是影帝沈嘉琛。除了业务能力强外,哪哪儿都是缺点。 2. 顾知有个谈了半年的网恋男友,在对方提出要见面这一天,顾知刚在片场被目中无人的差劲影帝怼不好好唱歌,演什么戏? 顾知带着一肚子气来到约会的餐厅,男友打电话来温声温语的解释有急事不能来了。 就这样顾知被放了鸽子。 3. 第二天片场,又是一场与影帝的对手戏,顾知又一次出现了失误本以为影帝还要骂他,已经低下头等挨骂了。 沈影帝:没事,新人期都这样,慢慢来。 龟毛影帝忽然转了性,顾知和影帝助理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都市异闻 玄学 搜索关键字:主角:鱼恒,楼衍 ┃ 配角:各种妖怪神仙人鬼 ┃ 其它: 单元剧一黄鼬 1、红笼街 红笼街位于人间南方的一个小镇内,该处是少有的现今保留完整的非人类聚集地。此街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结界内,人类无法入内,妖怪可随意进出。 深夜子时,红笼街异常寂静。万千灯笼悬浮在夜空,红光妖冶耀眼。 刚下过一场小雨,青石板上积了不少水。忽然空中灯笼散开,一抹红影飞快落下,掉入街边湿漉漉的草垛里。有人从草垛里爬出来,吐掉嘴里的草,对着上空招手,谢了,下次请你吃五花大肉片。 浑身乌黑发亮的大乌鸦发出一声喜悦的鸣叫,拍拍翅膀飞走了。 青年摸了摸腰间挂着的袋子,慢悠悠地点燃灯笼提在手里,吊儿郎当的向街头走去。他来到一户黛瓦白墙的杂货铺前,将灯笼挂在门上。 门自动开了,青年踏入杂货铺的瞬间,身上原本陈旧毫无图案的酒红色长衫倏地浮现出两条红金相交的锦鲤,在长衫上四处游动。 听到门声,正蹲在小板凳上嗑瓜子的绿衣男孩扔掉手里的瓜子皮,一溜烟小跑出去。他围着刚回来的青年转了几圈,小脸蛋圆鼓鼓的,脑袋一歪,疑惑道:老板您身上有人类的气味!你出街啦?可怎么灰头土脸的?衣服上还沾着好几根草! 青年随手摘掉衣服上的杂草,漫不经心道:小黑给我扔草堆里了。 男孩跑到水盆边拿过毛巾递给青年,老板,你也该说说小黑了,别一送你回来就乱扔你。我要是没记错,上次它给你扔隔壁阿花家里的染缸里了吧? 青年接过毛巾大大咧咧地往脸上蹭,笑道:没事的,我皮实着呢,摔不坏。 男孩翻个白眼,我看下次它给你扔茅坑里你还是不是这样说!对了,出街干嘛去了? 接了个五万妖石的单子,小兰,明儿把杂货铺关了,跟我去人界,估摸着要住上一阵子了。青年拿下毛巾,露出一张极为清秀的面孔。 五万?! 男孩完全忽略了后面的话,满脑子想的都是五万妖石。天呐!这么多!够花上好几百年了! 妖石是妖界的一般等价物,虽说不是流通货币,却可以在妖界交换任何东西。和人界的黄金、珠宝差不多。男孩的老板名叫鱼恒,三界内现存不多的锦鲤妖,又是万年难遇的转运血脉。世间万物活在气不在骨皮,气清则顺,气浊则逆。拥有转运血脉的锦鲤可以将浊气转化为清气,人类称之为转运。 鱼恒家中祖辈世代经营一个卖着稀奇古怪小玩意儿的杂货铺,鱼恒不喜欢这个杂货铺,出生没多久刚一会跑,就偷偷溜出了红笼街,在人间四处走动。他创办过报馆、开过歌舞厅,却都因为时代演变无法留存至今。三年前鱼恒又赶了次时髦,开了一家风水玄学淘宝店,做起了运势加持的生意。 他的第一个顾客是位考完研焦急等待录取通知的留学生,在佩带了鱼恒做的挂饰后,一天内收到8个offer。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鱼恒的生意红火起来,三年热度不减,赚的盆满钵满,粉丝百万,被称为最灵玄学店。 而红笼街的杂货铺,一直都是贺兰在打理。 贺兰是鱼恒捡回来的豆芽精,刚捡回来的时候正赶上鱼恒换口味吃素食,正打算洗洗放锅里炒了,哪成想忽然变成个小娃娃。变成娃娃也没法吃了,鱼恒又不好这口儿,作势要扔外头去。贺兰哇哇大哭起来,抱住鱼恒大腿不放。鱼恒被哭得脑仁疼,又发觉这孩子是天煞孤星,想着扔出去也活不了多久,就善心大发把人留下了。 在没遇到鱼恒前贺兰就是个倒霉鬼,喝凉水都会塞牙的那种。但自打他跟在鱼恒身边,无论做什么都顺风顺水,把贺兰感动的一喝醉到处喊鱼恒是他的再生父母,红笼街的妖怪们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小兰,我没在这几天,有谁找我么?鱼恒瘫在摇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有个人类小道士找你,请你去捉鬼,说要多少钱都行,我给拒绝了。 他啊之前在人界见过一面,我已经拒绝过他了,没想到还不死心。鱼恒闭着眼在摇椅上晃来晃去。 鱼恒的妖力很低,低到什么程度呢,不会飞不会变,唯一会的就是使水结冰。水量还必须是一茶杯那么多,超过一茶杯鱼恒就冻不住了。妖力低成这样还真不是鱼恒不勤于修炼,主要因为老祖宗们。锦鲤一族生性懒散随遇而安,除了妖族史上那位风华绝代的妖王外,其他锦鲤对修炼之事并不热衷,加之千万年来的演变蜕化,妖力早已所剩无几,想要靠修炼加强妖力,难上青天。 也是这样,鱼恒没有与鬼抗衡的能力。虽说他自打出生就没怕过什么,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也没必要硬着头皮上吧。 桌上古旧的深红色手摇电话机响了起来,这是鱼恒民国时期买的,用惯了,也就懒得换了。他拿起厚重的金属话筒,放到耳边,打个哈欠,哪位? 你好,鱼大师,我是那位道士,我们见过的,我我想请你 兄弟鱼恒拖着长音,苦口婆心道:我不捉鬼的。他直起身子,手指百无聊赖地敲打着桌面。 不不是捉鬼,请你看看风水可以么?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面子上,帮帮我!师父说了,你要是肯来,那个红珠子就给你。 鱼恒敲击桌面的手指忽然停下来,漂亮的丹凤眼微微弯起,好啊。 大、大、大师你是答应了么? 三天后,来店里找我吧。 与此同时,红笼街外一处人类村庄内一片死寂。所有村户家大门紧闭,院内猫狗家禽皆瑟瑟发抖缩在一起,纹丝不动。 一间小破仓库内,楼衍又一次从咳嗽中醒来。映入眼中的是从房梁上垂下来的一缕头发。再有几公分,头发就要落到他脸上了。楼衍目光平静,伸手抓住那缕头发,将房梁上的东西扯了下来,那东西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在地上蠕动成一团。 楼衍擦擦手,冷声道:我不会去的。 那团东西逐渐变大,舒张开来,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女鬼爬到楼衍床边,又一如往常地被楼衍打到墙上。 女鬼盯着床上俊美冷漠的青年,用力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求您,大人。 楼衍充耳不闻,手指在空中画了几道,一张巨大的金网在空中浮现。 女鬼见状不妙,立刻躲闪到门边叫道:大人,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 楼衍收回手,目光扫向女鬼,示意她说下去。 女鬼又跪下来,我还不太确定,不过我可以再冒死试探一下,大人等我消息。如果真是,我必定告知大人,也请大人和我走一趟。 去吧。 楼衍躺回床上,闭上双眼。 女鬼又磕下一个响头,随后化为一缕空气,消失不见。 红笼街的清晨,小雨刚停。 与其他街镇无异,一条长街上,人声鼎沸,叫卖的叫卖,摆摊的摆摊,烤冷面煎饼果子手抓饼炸油条香味扑了满街。 往常这个时间鱼恒早已在书房中修炼打坐了,而今天书房里空无一人,有轻微压抑的笑声从卧室内传出。 鱼恒有个不为人知的小兴趣看小黄书。 别看鱼老板一百多岁了,平日里正儿八经的,实则内心跟个少年人没什么两样。 此时鱼恒躺在被窝里津津有味聚精会神地看小说,看了片刻,他脸有点红,抱住被子滚了滚。 啊啊啊!楼上仙!男神啊!我的途途! 这个作者怎么这样!为什么车开到一半就拉灯了!我要看楼景途和锦彦殊滚床单啊! 楼景途,仙界位高权重万分尊贵的人物。曾率领三界补天合地,一身荣耀。他曾连续八百年位居三界最强法术榜和最俊美男榜榜首。可如今已经没有楼上仙这位鼎鼎大名的人物了,只因五百年前他被一个吊儿郎当一肚子坏水的鱼彦殊连累,犯了天规贬入轮回消失于尘世间。至于鱼彦殊去哪了?没人知道,连市井间的小道消息都没有,干干净净的。 而这位鱼彦殊是谁呢?史书上对他的记载并不多,只知道他是妖怪史上最不正经的妖王,曾风靡过妖界万千少女,还是唯一一个能够令楼上仙从榜首位置掉下来的人,虽然只有一次。 这一仙一妖,一个是三界男神,一个是妖界偶像,名声响得都被编入课本了。如今大腐当道,二位也难逃一劫,写楼景途和鱼彦锦殊两位美男子的耽美文多到数不胜数,小黄文满天飞。大多数读者都站鱼彦殊攻,鱼恒口味奇特,觉得一本正经的上仙大人攻和吊儿郎当妖王受才带感。 不过说来鱼恒也算是鱼彦殊的后辈,而且巧合的是,他们都是身上流淌着转运血脉的锦鲤。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鱼恒躺在床上看小黄书,楼衍洗完澡走到床边,看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没什么啊。 下一刻手机被抢走,楼衍瞧着屏幕里的内容,淡淡道:过会儿我们把里面的姿势都试试。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2)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恒:????日您妈哎! 2、出街 直到日上三竿,鱼恒还没有起床。 已经收拾好一切的贺兰无奈来到门口,叫道:老板,你快点,不是说好了今天出街的么? 出街,有点地方方言的意味。红笼街的妖怪们都把去人界称作做出街。 知道了,你等我会儿,马上。 两分钟后,鱼恒穿戴整齐站到贺兰面前。 老板你可真够快的 鱼恒挑眉,那是,我可不像你,带这么多东西又是箱子又是包的。 鱼恒浑身上下只拎了一个布包袱,七十年前在人界逃荒时买的,一直用到了现在。布包袱里装的东西也不多,一两件换洗的衣服,和一张从三界史书上撕下来的插图,插图上画的是楼景途。鱼恒见到这张插图第一眼便喜欢上了,图中的楼上仙站在高山之巅,白衣长发,眉眼深邃,俯瞰着天地万物。这张插图鱼恒一直带在身上,心情不好时瞧瞧,能解忧。 至于为什么能解忧? 这个问题贺兰初来乍到时问过。 当时鱼恒端着热茶,一本正经回道:看美男会令人身心愉悦呢。 贺兰也是自打那次问话后才知道现实中的老板和自己想象中的老板差距有多大。 红笼街出街车站检票口处,鱼恒被眼前比往日多了两倍的妖怪乘客吓了一跳。贺兰变成小豆芽藏在鱼恒口袋里,被周围妖怪挤得发出不满的咕叽声。 今天出街的妖怪怎么这么多啊?鱼恒望着前方黑压压的妖怪疑惑。 身边一个浑身散发着黑气,尖耳朵红眼睛个子高高的蝙蝠妖温吞吞的说:昨晚地府工作失误,成千上万的鬼魂溜到人界。公孙大人广发悬赏贴,征集三界有能之士,捉到一只一千金币。 鱼恒摸了摸下巴,没想到公孙还挺舍得花钱的,不是说他是地府最抠门的官员么?估计这次的篓子捅的不小啊。 蝙蝠妖低头轻笑,眼睛弯弯的,还真被你说对了,确实这次惊动了上面。 鱼恒一想到那么多妖怪跑去人界捉鬼的画面,还真不是一般的壮观。 你也要去杭州么?我也是。蝙蝠妖的声音温温软软的。 鱼恒略微诧异,刚要回话就被后面一群妖怪挤进了安检口与蝙蝠妖走散了。好不容易挤上了车,刚坐下来,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好巧啊。 鱼恒转头一看,邻座正是刚才碰到的蝙蝠妖。 你带这么多东西去杭州,是打算久住么?蝙蝠妖问。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那? 蝙蝠妖笑着指了指鱼恒口袋里的车票,我看到了。 你这眼神挺好的嘛。 话音刚落,飞车剧烈摇晃起来。车里几个重量轻的妖怪腾空而起,脑袋撞到了车顶。一只黑牛妖的两根长角直接插进了通气口,气得破口大骂,算老子倒霉,一坐这破车牛角就卡进去! 列车员花猫小姐和白鸽小姐立刻跑过去帮忙往下拽。 鱼恒转头瞧着那位黑牛妖,瞥见他头上方跟着一团黑糊糊的浊气。鱼恒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还没开封的糖球,偷偷弹向黑牛妖。 糖球触碰到黑牛妖的刹那,黑牛妖成功脱落,他头上的一团浊气也散开不见了。 哎?我牛角出来了?不可思议,每回我都卡个三五小时才能拿出来。 鱼恒默默回过头,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白云。 不仅人需要运气,妖也是。刚才那只黑牛妖就是坐车运势太差,所以每次坐车牛角都会卡进去。鱼恒扔的那颗糖沾染了自己的转运之气,能够将黑牛妖身上的浊气转化为清气,浊气一不在,黑牛角就能脱出来了。三界之内,只要是活的,都会被运势影响。所以鱼恒的店,不只接纳人类顾客,万物生灵他都接。 当飞车缓缓飞过一个黑漆漆的隧道后,喇叭响起了夜莺小姐的播报声:各位旅客,本次航班已经到达人界边境。请各位旅客变成人形,带好随身携带物品,有序下车。切记,在人类世界不要随意使用法术,遵守人类社会秩序,熟记妖界法律第111条,伤人者,遣回妖界回炉重造,三百年不得入轮回。 鱼恒每次听到回炉重造这四个字就浮想联翩,难道要把违反妖界法律的妖怪扔回炉子里炼丹不成? 飞车缓缓下降,车内原本保留着种族特征的妖怪们瞬间幻化成人类的模样。 这里唯一一个没有任何变化的就是鱼恒。 鱼恒作为妖界公认的最接近人类的锦鲤一族,无论是外貌还是体形特征,都与人类无异,当然不用变化。 你是锦鲤么? 鱼恒点头,侧过头瞧着和自己搭话的蝙蝠妖,此时他已经收起了耳朵,变成一位文质彬彬肤白大眼,笑起来如沐春风的青年。 怪不得看不到你身上的妖气,锦鲤族应该已经没有妖力了吧? 鱼恒干笑两声没回答,起身拎起大包小裹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年头的妖,怎么这么爱搭讪。 还净说他不爱听的。 江南六月,正是梅雨季,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鱼恒在人界的店铺房屋质量不太好,逢雨便漏,暂时又没空搬家,只得先这样将就着。 大大小小的水盆被放置到地板上接雨水,鱼恒坐在沙发上听着滴水声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你叫楼景途,我叫鱼彦殊,看来我们是天生一对,殊途同归嘛! 梦里他变成了鱼彦殊,把楼上仙壁咚在墙角,说出了这句死不要脸的话。 一滴雨水落在鱼恒脸上,他一个激灵,睁开了眼。鱼老板打个哈欠,揉着太阳穴,耳边仍旧回荡着梦里的话。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估摸着是楼景途和鱼彦殊的耽美小说看多了的缘故。 鱼恒喝掉桌上最后一口茶,伸个懒腰,嬉皮笑脸道:小兰兰,你去发一份招聘启事,要求会捉鬼就行。我要先补个眠,店里的订单你先处理着,明天给你放个假,你看怎么样?随后鱼老板弹了弹躺在花盆里装睡的绿豆芽,补充道:别偷懒哟。 贺兰头上的绿芽不满得摇了两下表示抗议,底是谁在偷懒啊! 鱼恒再次睡醒时已经是傍晚了,睁开眼就看到房梁上趴着一团乌黑麻漆的玩意儿。 嗨,晚上好。鱼恒笑着向上招招手,踢开被子准备下床。 房梁上的女鬼露出一张阴森惨白的脸,下一刻她扑向了鱼恒。就在快要接触到鱼恒的刹那,红光一闪,两条红金相交的锦鲤在鱼恒长衫上浮现出来,女鬼瞬间被弹开了两米,伏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叫声。 鱼恒无奈摇头,踩着拖鞋晃晃悠悠走到女鬼身前蹲下,伸手要扶,女鬼就惊恐地躲开了。 我说女鬼小姐姐,都跟你说了你碰不到我的。还偏要试试,房梁趴不住了有钉子扎你啊?我又不赶你走,你怎么总想着恩将仇报呢。 女鬼盯着鱼恒衣衫上不断游动的锦鲤,缓缓直起身子,跳到房梁上不见了。 这只女鬼是一周前来到鱼恒店里的,不叫也不闹,一直静静地趴在房梁上盯着他。鱼恒倒不怎么在意,不过是只女鬼,又不能拿他怎么样,所以也就懒得赶了。只是这女鬼好像对他挺感兴趣,隔三差五扑过来碰一碰,被弹飞了一次又一次,却还是锲而不舍。 关于衣服上时不时会涌现出的锦鲤,鱼恒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自打他记事起衣服上就有这两条锦鲤,无论换什么款式的衣服它们都在,并且像护身符一样护着他。一开始鱼恒还好奇的追溯来源,后来发现根本就查不到,也就放弃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反正又不耽误吃又不耽误睡的。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天边铺着一片片深红浅红的火烧云,夕阳垂到了地平线上。原属于江南的燥热又升了起来,鱼恒脱下酒红色长衫,换上件普通的短袖短裤,踩着凉拖不修边幅地走出卧室。 小兰,我饿了,跟哥哥出门撸串去。 贺兰坐在沙发上边吃花瓣边看动画片,摇头,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吃人类的垃圾食品。 那怎么能是垃圾食品呢?鱼恒从抽屉里抽出两张红票子,不去算了,人间的美味你欣赏不来。 等、等下,老板你就穿这身出门了? 是啊。鱼恒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贺兰再次无语,可惜老板这张好看的脸了,都被这身衣服糟蹋了。不对,是被他的审美糟蹋了。 对了,招聘启事贴了吧? 贴了,你要干嘛啊?我们店里不是没有捉鬼的业务么? 鱼恒走向门口,故作高深,卖个关子先,等我喝完啤酒撸完串回来再和你说! 然而鱼恒的撸串并没有那么顺利,刚坐进大排档里,他便被周遭暗涌的妖气弄得浑身不自在。 一抬眼,大排档里正大口撸串喝酒的,并不全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就要明天晚十点更新了,以后每天都是晚十点更哟,别忘了小可爱们。 3、微风小酒 五颜六色的妖气悬浮在空中,一下一下打着滚儿,像极了云。 大排档里一共有十几张桌,每张桌旁至少有一只身上印有囚印的鬼和前来捉鬼拿赏金的妖。 鬼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有鬼籍的,没犯过事儿,在地府里排号等轮回。另外一种是身上印有囚印的,皆是生前罪大恶极死后入了十八层地狱的恶鬼。有鬼籍的鬼相较于后者更为自由一些,特殊情况可以不在地府,比如黑白无常有事忘去接了,或者在人间有未了心愿,都可以暂时在人间停留。而后者,地府明文规定严禁来到人间。 地府里管事儿的公孙大人发出的悬赏贴中,印有囚印的恶鬼是普通鬼价格的三倍。面对不菲的价钱,在场的所有妖怪都蠢蠢欲动,可碍于三界秩序局的规矩,不敢大动干戈,只得幻化成人,在背地里偷偷与鬼较量。 近一千年来,在人间生活的非人类都由三界秩序局统一管理。只要踏入人界的非人类,必须隐藏自己,或幻化得与人类无异,不得伤人、不得造成人界混乱。若违反,三界秩序局将会派出由仙、妖、通灵者组成的法纪精英团捕回,再交由佛系裁量小组根据因果判定责罚标准。正因如此,三界已经安稳多时,没有敢闹大事儿的。 距离鱼恒最近的一桌,两个学生模样的少年正在吃麻辣小龙虾。其中身穿校服的人类少年肩头上趴着一只饿死鬼。另一位寸头少年是只狐妖,他人类的皮相在笑眯眯地将一块儿完整的龙虾肉放入对面校服少年碗中。实则在校服少年肉眼看不到的空间里,一鬼一狐打得甚是激烈。 鱼恒转头看向另外一桌,两只幻化成人的性感猫妖正左右夹击着一位斯文秀气的男人。男人捧着公文包瑟瑟发抖,他的本体是一只无面吊死鬼。 不过这些都与鱼恒无关,他对赏金没兴趣,吹着夜风撸串喝酒才是最畅快的。 鱼恒叫来服务生点了两瓶啤酒,二十串烤腰子。服务生转身离开时鱼恒看到他身后倒挂着一只湿漉漉的水鬼,青面獠牙,指甲又黑又长,还向鱼恒抛媚眼。 鱼恒抖着腿,返抛了个媚眼回去。 下一刻,一只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将服务生后背上的水鬼扯了下来,水鬼瞳孔猛然缩小,只剩下个白眼球,一汪汪绿水从口里往下流。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3)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恒愣了下,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年纪应该不大,戴着口罩看不清全脸,身材不错,个子很高,大长腿,宽肩细腰,一身黑色运动服,手中握着一把金色流苏桃木剑。上衣半开着,一条细红线横在喉结处,绕了脖子一圈,不是装饰品,而是与皮肤生长在一起的,却并不违和,反而将皮肤衬的更白。向上看去,他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微翘略带红晕,眸子清澈黑白分明。鱼恒心想这人笑起来时一定很好看。可恰恰相反,青年眼中并无笑意,而是满载了清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鱼恒忽然很想看看他的全貌。 青年旁若无人地拎着吱哇乱叫的水鬼,又顺手抓了两只恶鬼,就那样拎在手里,眼底尽是淡漠。 徒手抓鬼,鱼恒这可是第一次见。就连妖怪抓鬼都要事先打斗一番,可眼前的青年只是伸手一抓就把鬼擒住了,恶鬼们连反抗一下都没有。 周围妖怪们看到青年的抓鬼方式后,震惊又诧异这他妈竟然是个人类?太反常理了吧! 青年瞧都没瞧众妖一眼,拎着三只翻着白眼甩着大红舌头的恶鬼走了。 鱼恒盯着青年的背影,忍不住咂舌,有句古诗怎么说来着? 江山代有才人出。还真是不能小瞧了人类。 烤腰子很快上来,冒着热气,辣椒孜然味在空气中弥漫。太阳彻底垂到了地平线下,青天稍显昏暗,微风阵阵,喝着冰镇啤酒大口撸串再惬意不过。 周围妖鬼打得不可开交,鱼恒捧着啤酒津津有味地看着,有意思极了,像看玄幻片似的。旁边桌的狐妖少年在与饿死鬼打斗时手中的刀不小心飞到鱼恒脚下,鱼恒拎着啤酒慢悠悠地把刀捡起来递了回去。 饿死鬼:??? 谢啦,不过赏金不会分你的。狐妖少年俏皮地笑道。 鱼恒眯眼笑,小弟弟别客气,我这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吃饱喝足,鱼恒付钱时,又拎了两瓶啤酒回去。 淘宝店里,贺兰盘着腿,嘴唇一圈全是玫瑰花瓣染上的红色,小脑袋瓜上两条绿芽正跟随电视里的动画歌曲左右摆动。 鱼恒放下啤酒,瞄了眼电视里播放的那几只肥羊,搞不懂有什么好看的。 老板你回来啦。贺兰抓了一把花瓣塞进嘴里。 鱼恒每次看到贺兰这个吃相都很害怕,好在自己赚钱够多,不然真养不起这位吃花大胃王。 老板你身上妖气很重啊,外面怎么了? 鱼恒抽了几张纸巾,边擦湿漉漉的酒瓶,边讲刚才大排档里发生的事。贺兰听完,想了想认真道:人家抓鬼你递刀,那鬼肯定恨死你了。 哦,对了,老板,招聘贴出去了,微博也发了。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我们店里也没捉鬼的业务,而且论起捉鬼能力,聘请些妖不更好?人类能行么? 人类能行么? 不知怎的,鱼恒脑子里忽然浮现出那个徒手抓鬼的青年。 鱼老板坐在自己很多年前,还是在清末期买的雕花木椅上,张嘴去咬酒瓶盖,瓶盖没咬开,牙齿阵阵发酸。他舔舔牙齿,找出瓶起子按在瓶盖上,彭地一声,瓶盖下来了。 聘人捉鬼是因为人比我们更懂人事,还有你忘了?三界秩序局规定,一家店内只可以有两只妖,你算一只我算一只,当然不可能再聘请第三只了。但其实啊鱼恒将啤酒倒入杯中,看着透明杯中的白沫升到瓶口,说道:这次聘人其实不是为了捉鬼,相当于请个保镖,那小道士那边挺复杂的,以备不时之需。 贺兰将目光从电视里的大白羊移到鱼恒身上,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有点明白可又有点不明白,老板,你不答应那个小道士不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么? 鱼恒喝着啤酒,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流入胃中,燥热瞬间消去不少。 答应还是要的,因为他那有我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呀? 鱼恒嘿嘿笑道:你还小,没法跟你解释,以后你就知道了。 贺兰一撇嘴,哼。 深夜,周围家家户户都睡了,连隔壁那条见谁都咬的大狼狗都不叫了。书房内,南窗子开着,夜风阵阵吹得窗帘沙沙作响。电脑显示屏散发出的亮光是房内唯一的光源,桌上茶水冒着热气,窗台花盆里一颗绿色玻璃珠大小的绿豆静静卧在里面,绿芽轻轻摆动。 鱼恒坐在电脑前,手中摆弄着一个个符箓。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个订单,他尽量放轻动作减少声音的发出。做符箓是个细心的活儿,要根据顾客不同的需求,做不同的加持。桌上的茶水是用来提神的,工作到深夜已经是常态。鱼老板一般是在晚上八点开始工作,这个时间段他体内的转运之气最为充裕。 将符箓装入不同盒子中时,已经是最后的收尾工作了。鱼恒一手揉着发痛的脖子,一手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他伸个懒腰,准备回去睡觉,刚要关电脑,一个淘宝消息忽然跳出来。 虽然鱼老板已经累得很不想点开对话框,可还是点开了。 客户0556:店主,我男朋友要和我分手,他劈腿了别的女生,你们的爱情复合手链能让他继续爱我么? 鱼老板有点后悔点开这个消息了。 姑娘脑子不好要去看医生,不是跑来买手链 他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打字,立刻回复到:亲,可以重归于好的。想要买的话就下单吧,制作还需要几天呢。 客户0556:好的,谢谢店主,我立刻下单。 没多大一会儿,订单就过来了。鱼恒瞧了眼地址,离自己的住处还挺近的。他又满上一杯提神茶,打算做完这单再去睡觉。 这姑娘买的是黑水晶爱情复合加持手链,鱼恒打开抽屉,挑了三根黑色皮筋,手指灵活地将它们编成一股,穿入第一颗黑水晶。 一个人的运气好坏,有许多原因,天命、人为、因果以及有阶段性的霉运。鱼恒店里的转运物件,只针对于有目的的运气加持和阶段性的霉运。有目的的,比如学业、事业、爱情,加持之后运气都会提升一个档。而阶段性的霉运,分为暂时倒霉,和永久倒霉。暂时倒霉店里的转运物品可以驱走。而永久的,比如说命犯孤星,转运物品是没用的,必须由鱼恒亲自为他转运。而且店里的转运物品都是有时效的,时效一过,就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当十五颗黑水晶都一颗颗穿进去后,鱼恒又挑出个灰色珠子穿了进去,最后将皮筋打成小结,一串转运黑水晶手链就做成了。 这条多加了一颗灰珠子的黑水晶手链已经背离了原本的功能,是鱼老板的新作。 至于新功能是什么,那就要等这姑娘的买家反馈了。 自作主张的一单做完后,鱼恒眼皮子都要睁不开了,拎起茶壶走到厨房倒掉茶叶,涮了涮杯子,迷迷糊糊回到卧室。卧室里,房梁上趴着一团乌漆嘛黑的东西,双眼似两道红光,直射地面。鱼恒进来后,两道红光直接落在鱼恒身上,他走到哪儿,红光就跟到哪。 这个挺好,自动照明灯。 鱼恒倒在床上,盖好小被子,拿出楼景途的插画看了片刻后放到枕边。 红光顿时打在枕边的插画上。 女鬼盯着插画里的人,抖了一下,眼睛熄了火。 卧室瞬间陷入黑暗。 第二天一早,鱼恒坐在桌旁,一手拄着桌子,不停地打哈欠。昨晚后半夜才睡,今儿一早就被应聘者踏破了门槛,鱼老板不得不从被窝里爬出来。 贺兰站在门口,冲门外喊了一嗓子,都进来吧。 三十几个人,相貌各异,高矮胖瘦,穿道士服的、拿铜铃的、捧着大罗盘的,什么样的都有,一齐挤在客厅里吵吵嚷嚷的。贺兰关上门,指着鱼恒道:这是我家老板。 众人齐齐看向坐在桌边头发乱的像鸟窝,拄着下巴打盹儿的鱼恒。 贺兰无奈,自己这个老板什么时候能不神经大条,这上一秒还睁着眼睛呢,怎么下一秒就睡过去了! 老板贺兰大叫。 嗯鱼恒缓缓坐直了身子,眼皮子半耷拉着,看向众人,那什么过来滥竽充数的可以走了。 4、面试 自然不会有人动弹,不管是半吊子还是东郭先生,既然来了,哪儿能好意思溜呢? 鱼老板懒散地抬眼瞧向众人,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不走,等会儿吓尿了裤子,我这儿没得换,买裤子可要走上三条街。 站在最前面一位个子很高、古铜色皮肤、长得还算帅气的青年满脸不耐烦,要面试就赶紧的,磨磨叽叽,还吓尿裤子,开玩笑!我陆枫长这么大就没怕过谁! 对啊,老板你快点吧,是降妖还是除魔啊?俺还没去搬砖呢。头戴黄头盔的男人附和道。 一小个子中年男人站出来,店主,我老婆还在家等我买草莓 贺兰: 鱼恒:这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呵。穿着红T恤,唇红齿白的少年嗤笑,一堆骗子。 陆枫听了,拳头一握,一副要打人的架势,说谁骗子呢! 我又没指名道姓,你跑来找什么骂? 陆枫眉头一皱,拳头立刻招呼了上去,却被少年灵巧地躲开了。 周围人赶紧拉住陆枫,劝道:别生气,他一孩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是我不跟他见识,真要动起手来,他会哭着求饶叫我爹的。少年一脸嚣张。 小兔崽子,看谁叫谁爹。陆枫说着就要扑向少年,一米九的个头四个男人才勉强拉住。 傻逼。少年挑衅地看着陆枫。 贺兰怕极了这两个人类打起来,要是弄坏了家具,还要花钱买。那可不成,老板的钱还要留着买花瓣呢!他跑到桌边,拽了拽鱼恒衣角,小声道:老板你怎么不急啊,赶紧管管,真打起来把我们这儿拆了怎么办? 鱼恒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怕什么,谁拆的谁赔。 此话一出,原本张牙舞爪扬言要打残少年的陆枫,瞬间灭了气焰。 赔不起?那就老实点。鱼恒拄着下巴,换个舒服的坐姿,指着不远处半敞着门的房间,说道:面试去里面,要打架也去里面,地方大着呢。 众人跟随鱼恒手指的方向,好奇的看向那间房鱼老板的卧室。 小姐姐,麻烦你了。鱼恒眼睛一弯,向里面喊道。 贺兰望着又要开始皮起来的鱼老板,在心里叹气,这下可够他们受的了。 不是你来面试么?是个女的来?那我先去。陆枫整理整理衣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赤手空拳,大摇大摆地走进里屋。 不过三秒,便从屋内传出陆枫的叫喊鬼啊这叫声似是用尽了全力,既刺耳又恐惧,然后声音渐弱,又恢复了安静。 有人试探着向屋里叫了叫陆枫,没有人回答。 前面几人面面相觑,小声嘀咕了起来。 你听到到了么?他刚才喊有鬼!怎么这么半天还没出来?不会是真有什么东西吧? 骗人的吧,世上哪有鬼啊?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4)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那是托儿? 贫道觉得不然,刚才算了一算,这屋里阴气很重啊! 鱼恒眯眼笑,那个老道士没猜错哦。 众人脸上什么表情的都有,震惊的、惊恐的、疑惑的。有信的,也有不信的。 贺兰将泡好的茶水放到桌上,转身道:听我老板一句劝,要是怕了,就赶紧回去吧。 故弄玄虚! 红T恤少年一脸不屑,从口袋里拿出个金色铜镜,向屋内走去。 鱼恒盯着少年手里的铜镜,用人类听不见的妖族语言问向贺兰,那孩子什么来头? 我看看啊。贺兰拥有窥探他人前生今世的能力,他闭上双眼,许许多多画面在脑海中飞快闪过。 老板查到了,他叫洛子晖,茅山术第一百零八代传人,还是有点能力的。 怪不得,我说他手里怎么能有那么宝贝的东西。 宝贝? 那个铜镜是上古法器,收过无数妖鬼,我上一次见到这镜子的时候,是一百多年前,是个老道士用着,那道士人挺好的,只是可惜了,最后被自己同门兄弟杀害。想想那时候还是清朝,后来外敌入侵 打住!停!贺兰最不想听鱼恒回忆过去,话头一开保准停不下来,近代史都能说个遍。 乒乒乓乓铁器碰撞的声音忽然从房间里传出。这声音很嘈杂,此起彼伏,似乎除了铁器,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 几分钟后,洛子晖面色青白,拖着之前进去的陆枫走了出来。 他晕了。洛子晖将人扔到一旁,收起殷红发光的铜镜来到鱼恒面前,拿出一张卡片放到桌子上,便头也不回的推门走了。 鱼恒拿起那张卡片 清玄茅山捉鬼事务所 玄术交流群:237022552 鱼恒:??? 还谁去? 没人回应。 鱼恒瞧向戴着黄头盔的男人,你不是急着去工地搬砖?那你先来。 黄头盔男人懵了一下,没动。 怎么?不敢了? 谁说俺不敢的!去就去,俺黄爷爷会保护俺的!头盔男抻着脖子,握紧拳头,僵硬地一步步走向屋内。 放轻松,不会有事的,小姐姐还是很温柔的。鱼恒坏笑。 头盔男刚进屋不到一分钟,就大叫起来,浑身像触电了一般,眼睛直勾勾地,颤抖着跑出门。 贫道刚才又掐指一算,屋里那位苦主来头不小,鱼老板,贫道就在此别过了。 恐惧,瞬间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那、那我也先回去了,我媳妇等着我买草莓呢,再买不来就该跪搓衣板了。 门被推开,白发道士和妻管严撒腿就跑。 没人走了? 没人动,也没人说话。大家各怀心思,可想法又大致相同为了招聘启事上的一万薪酬,即使怕也要熬到最后,说不定就蒙混过关了。 看来你们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了?那 话说到一半,门忽然开了,阳光从门缝洒到地面。 有两个人走进来,站到人群后面。 抱歉哈,来晚了。其中一个人说。 鱼恒并不是很在意刚来的两个人,看向里屋,不算晚,正是时候。这都快要晌午了,那就一起吧。 小姐姐,出来见见他们。鱼恒笑眯眯的。 一道黑影忽然从屋里蹿了出来。 黑影慢慢长大,倏然幻化成几米长的头发,密密麻麻铺在地上。她晃了晃,露出一张雪白的脸,没有眼睛,只剩下两个血淋淋的洞。 鱼恒: 下一刻,从两个血淋淋的洞里,伸出一对青色的小手。 一瞬间,尖叫响起,客厅里乱了套。四处乱跑的,吓昏过去的,藏在角落里大哭的,不计其数。 这下连鱼恒也坐不住了,小姐姐,你要是把他们吓死了,你我都得被三界秩序局请去喝茶! 所有人都倒地不起,只有两个人气定神闲地站着,是最后进来的那俩人。 咦,老板,你养的?养着玩也没什么?可是养来吓唬人就不厚道了吧?洛子青身穿刚买回来的花T恤、大花裤衩,踩着不合脚的凉拖,快速闪到女鬼身边,用金色长绳套住女鬼,拿出一瓶黄酒,就往女鬼脸上倒。 白烟升起,女鬼发出痛苦地尖叫声。 黄酒瓶忽然被桃木剑打开,碎了一地。黑色运动服青年徒手抓住女鬼,扔进了自己的背包中。 哎,你干嘛啊,抢我生意啊?我刚才好心让你上了我三轮车,你就这么报答我啊?也太不厚道了!洛子青气得拖鞋差点甩出去,店主你管不管管?这可是恶意竞争! 鱼恒完全忽视了洛子青的话,静静地注视着运动服青年。 青年转过身,看向鱼恒,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六一快乐! 提前发半个小时。 5、洛子青 鱼恒之前想过如果这人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虽然青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眸子中浅淡的笑意,让鱼恒移不开眼。 这人,真的太好看了! 好看到鱼恒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简而言之,肤白貌美大长腿。 洛子青见鱼老板正和抢自己生意的冰山男对视得起劲儿,也不知道他们俩在看什么,脸上是有花啊? 受到冷落的洛子青便把手伸向了地上晕倒的神棍们,找起了人,哎?那臭小子去哪了?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 就你了。鱼恒走到青年身边,笑问:帅哥,你叫什么? 楼衍。声音温和中带着些许清冷。 楼衍? 不仅人好看,名字也好听。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现在就可以。 什么? 楼衍迈开大长腿,转身出了门。 鱼恒纳闷了,既然现在就可以,那出门干什么?反悔了? 不大一会儿,楼衍回来了。一手抱着青瓷花瓶,一手抱着玻璃鱼缸,走到鱼恒面前。 鱼恒懵了,你这是? 我没地方住。 那你手里的是? 全部家当。 鱼恒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积极上班的员工,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你是说,你要住我这儿? 嗯。 帅哥,可我不供吃住,店里也没多余的房间啊。 谢谢。楼衍道。 鱼恒看着眼前的人,那人也静静注视着鱼恒。片刻后,鱼老板老脸一红,咳、那那你就住下吧。 为保证安全,贺兰偷窥了面前这位漂亮小哥哥的前世今生。出乎意料的是,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没看到,一片空荡。贺兰成精快一百年,他看过千以计数的人、妖、仙,却只失手过两次,一次是老板,一次是小哥哥。老板的情况和小哥哥一样,前世今生皆是空白。师父曾经说过,万物生灵都有前世今生,如果没有,只有一种情况,那种情况是是贺兰拍拍自己的头,该死的记性,他竟然把师父这么重要的话忘了! 如果住在这里,薪酬就要扣出住宿费了,你看行么? 可以。楼衍轻轻将手中的花瓶和鱼缸放在桌上。 洛子青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刚转悠回来,就听到二人在谈薪酬问题,一下子就炸了,哎哎哎,老板,凭什么是他啊?这鬼是我先抓到的好不好?我看他迷路好心载他一程,他跑过来和我抢,既不仁又不义,你怎么能聘请性格这么恶劣的人啊! 紧接着,洛子青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知道了,你这人也不咋地,还养鬼吓人,怪不得聘他呢!我看啊!就是臭鱼配烂虾! 鱼恒: 洛子青往上提了提自己的大花裤衩,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吧?反正今天啊,你必须给我个解释! 不都猜对了,还要我给你什么解释?鱼老板慢悠悠道。 我猜的不对,我要听你真正的理由! 鱼恒: 这人脑子不太好使吧? 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公平公正的理由,老子就不走了!为了来应聘,三轮车都被我骑爆胎了!洛子青一屁股坐到地上。 理由?鱼老板也不气,眉头一挑,他帅啊。 他哪帅了?老子才是天下第一帅!你看他那样子,跟个大姑娘似的。洛子青抖着腿,哪会有男人承认别人比自己帅呢? 鱼恒上下打量起了洛子青,差点笑出声,这人怎么穿得跟八十年代刚从海南岛回来似的? 兄弟,你这品味过时了。 我这品味?你品味好啊,他一身黑衣服捂得像个粽子,这可是杭州,这可是六月,他不热我瞅着都热。洛子青张牙舞爪地指着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楼衍。 鱼恒强忍笑意,这句话倒是没说错,新员工穿得确实有点多。 楼哥哥就是你比帅啊,你这颜值不合格,不招。贺兰被这人吵得头疼,忍不住插话道。 你这小非主流,还染绿头发,一边去儿! 你、你才是非主流! 一抹绿色从贺兰头顶钻出,贺兰一生气头上就会长出绿芽。鱼恒担心被洛子青瞧见,上前一步挡住贺兰。论起胡搅蛮缠臭不要脸,我们鱼老板也是差不到哪儿去的。他刚要拿出九十年前和乞丐抢地盘的那股劲儿,身边人却抢先一步动了。 楼衍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金灿灿的金条,扔到洛子青怀里,冷声道:出去。 鱼恒:??? 兄弟,你这么有钱的么? 洛子青捡起金条,放在嘴里咬了咬,眼睛一亮,含糊不清地说:我才不是为了这点又一根金条砸到他身上,好吧,算了算了,我不计较了。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5)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洛子青收起金条,看向鱼恒,问道:老板,你看到我弟弟没有,他叫洛子晖,也是来这应聘的。 你弟弟? 是啊,我叫洛子青,他亲哥。 鱼恒心说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怪不得都伶牙俐齿的。 他走半天了。鱼恒说。 啊、那打扰了,这个给你,我们的一个玄术交流群,很多天师都在里面,可以加群进一起来玩。洛子青将一张卡片递给鱼恒。 鱼恒没接,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 出去。楼衍又重复一遍。 好好好,那土豪我们能交个朋友么? 滚。 6、妖王印记 洛子青一走,叽叽喳喳的声音没有了,屋内顿时安静下来。鱼恒看着晕倒在地七扭八歪的神棍们,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花粉走向门口。他将花粉袋敞开,看向楼衍,帅哥,你到书房等我一下,我过会儿去找你。 小哥哥,我给你带路。贺兰向楼衍招招手。 楼衍看眼鱼恒,也不问为什么,捧起花瓶鱼缸,跟随贺兰走向书房。 二人走进书房后,鱼恒伸手推开了大门。夏日暖风吹进来,将袋中花粉吹散入客厅里各个角落,闪着金光的粉末纷纷扬扬像极了夜空中的繁星。鱼恒看着手中空荡荡的袋子,心想存货不多了,又该去花妖姐姐那里买一些了。他关上门,从桌底捧出一个大酒坛放到桌上,坐下来静静等待花粉生效。 鱼恒刚才撒在屋里的花粉是彼岸花妖特制的快乐粉,可以消除人类在惊恐之下关于妖鬼的记忆。几分钟后,躺在地上的人逐一醒来,所有人望着鱼恒一脸迷茫。 鱼老板立刻拿出了他在人世间行走的精湛演技,眉头一皱,不耐烦道:醒了就赶快走吧,不能喝酒就别喝,怎么一杯就倒了! 众人一脸懵逼。 行了行了,别想了,赶紧回去吃午饭吧,你们喝醉的时候,我都聘到人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还是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还不走?寻思什么呢?我好心请你们喝酒,结果一杯就倒了。你们睡在我这儿这么长时间我都没叫醒你们,够意思了吧? 众人只记得过来应聘,剩下的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被鱼恒这么一说,又看到桌上那么大一坛酒,真以为是鱼恒请他们喝酒,酒劲儿太足喝断片儿了。 既然请到人了,我就走了,多谢鱼老板的酒,还挺好喝的。尖嘴猴腮,瘦小的男人咂咂嘴,转身推门而出。 鱼恒硬是忍住了问他酒是什么味道的冲动。 那我也走了,感谢老板请喝酒,这酒劲挺猛啊! 鱼恒挥手,没事没事,别客气都是朋友嘛。 怪不得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原来是酒喝多了啊。一身西装的中年男人揉了揉头,走出门外。 鱼恒憋笑,大兄弟,你脑袋晕是刚才磕桌子角上了。 所有人都陆陆续续走了,鱼恒松口气,将客厅里被撞歪的桌椅摆正。他伸个懒腰,早上就没睡好,又折腾了这么一通,现在异常疲惫。可书房里还等着那么一位也不能扔着不管,刚要向书房走去,还没走两步,身后开门声响起,传来一个温吞的声音:你好,我是三界秩序局杭州分局特查小队的上官楠,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鱼恒停住脚步,眉头一皱又渐渐舒展开来,他摆出一个灿烂地笑容转过身,警官,大热天的要不要喝点茶? 二人目光交汇的刹那,双方皆是诧异。 你是那个没有妖力的锦鲤?上官楠睁大了眼睛,一脸惊喜。 鱼恒: 上官楠整理整理警服,温声道:你不记得了么?我是那个蝙蝠啊,我们在车上聊过天。 鱼老板嘴角一勾,上官警官这么帅的人,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叫我阿楠就行,他微笑,刚才有人说在你这儿见到鬼了,怎么回事? 谁说的?别听他胡扯。鱼恒倒上一杯凉茶递给上官楠,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昨天贴了招聘启事,想找个会捉鬼的人类给店里加个业务。所以就让人扮鬼考验考验他们,哪成想一个个都这么不禁吓。 这样啊上官楠在客厅里四处走了走,并未发现端倪,你开的是什么店? 淘宝店,锦鲤风水玄学自营店,听过么? 嗯?上官楠眼睛一亮,走到桌边放下茶杯,温声道:我买过店里好些东西,一直想见见老板本人,没想到会是你,真是缘分。 听到上官楠这么说,鱼恒心里就有谱儿了,继续忽悠道:我一个做转运物件的,家里怎么可能有鬼,刚才扮鬼的员工就在书房,阿楠你要是信不过我,我把他叫出来给你看看。 上官楠见鱼恒一脸真诚,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连忙摆手,不用了,我也是第一天上班,听风就是雨的,真是打扰了。 鱼恒乘胜追击,都是朋友就不用说这个了,中午留下来吃个饭吧? 上官楠仍旧是温温吞吞的样子,谢谢,不过我东街还有个案子要忙,就先不吃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好啊,我等你。 上官楠起身走到门口,刚要推开大门,忽然转过头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鱼老板笑眯眯地,鱼恒。 上官楠露出一对小虎牙,阿鱼,下次见。 下次见。 书房里,楼衍坐在桌旁看着一本已经被人翻过无数次的书,书页都已经微微翘起了。贺兰趴在窗台上,盯着玻璃鱼缸里一条红金色的小鱼,把手指伸进去搅了搅。小锦鲤不怕生,无论贺兰怎样搅动仍旧趴在水底,并不理人。贺兰撇嘴,弹了两下鱼缸,小锦鲤甩了甩尾巴,从水中跃起咬住了贺兰手指。 贺兰: 书房门被推开,鱼老板带着一脸困意走进来,他径直走到楼衍面前,打个哈欠,看什么呢? 你的书。 我的书?鱼恒一困脑子就不太清楚,我什么书? 上仙大人你轻点。楼衍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鱼恒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 什什什么!他拿过书一看,瞬间红透了老脸。这本《上仙大人你轻点》写的可是楼景途和鱼彦殊的小黄文啊,里面各种大尺度的香肉,一直被他藏的好好的,怎么会跑到书房来?! 鱼恒拿着书的手在颤抖,你、你看到哪了? 31页。 31页?31页!!! 鱼恒低头,正好瞧见被翻开的31页,遣词造句十分直白不堪入目: 宝贝儿,我还想要。楼景途轻轻咬上鱼彦殊的耳朵。 嗯~不要来了,人家的腰好酸嘛。 可离天亮还有这么久。楼景途握住鱼彦殊手腕,整个人压了上去。 啊、你好坏,轻点嘛,整天想着这些事。 当然只想你了,宝贝儿。 嗯~啊~用力~好棒~ 此时鱼老板双颊滚烫,目光飘忽,他还是人生第一次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若是让他在众人面前讲黄段子,他肯定能侃侃而谈脸不红心不跳,令场下笑倒一片。可被一个男人,还是这么帅的一个男人,发现了自己看耽美小黄书的秘密,不知怎的,脸皮就怎么也厚不起来了。 那、那什么鱼恒强装镇定,这书不是我的,这是哪来的?啊!我知道了,肯定是老白上次过来串门忘带走了,真是的怎么总丢三落四的! 面对自问自答的戏精老板,楼衍也不戳破,反而还配合演出,知道不是你的。 你真信不是我的? 楼衍诚恳点头。 好员工,午饭给你加鸡腿!鱼恒干笑着向外走去,那什么我把书扔了,一会儿回来。 好。楼衍嘴角轻扬。 鱼恒小跑到卧室将书藏好,又洗了把凉水脸,待确定自己脸上红晕全部消退后,才磨磨蹭蹭回到书房。贺兰仍旧在专心致志逗弄小锦鲤,根本不清楚刚才发生了多么尴尬的一幕。 咳、书已经被我扔到垃圾桶了。 知道。楼衍说。 那言归正传,我这没多余的房间给你住,书房是贺兰在住,我的卧室还算大,但 我不介意。 鱼恒:??? 就一张床鱼恒想了想,自己的单人床住两个人也不是挤不下,可是这大夏天的,两个男人睡在一起,太热了啊。 可以一起,我不娇气。 鱼恒:??? 地上也是可以睡 我生病了。言下之意,他不能睡地上。 鱼恒也不想睡地上,这屋子终年潮湿,夜里经常有大蟑螂在地上爬来爬去。 好吧,那先挤一挤。鱼老板最终屈服了,等明天上街给你买张床,床钱从你工资里扣可以吧? 可以。 答应的可真够痛快的。 一提到钱,鱼恒忽然想起楼衍扔给洛子青那两块儿金灿灿的金条,疑惑,我看你很有钱啊,这个年代能有金条的人不多了。 以前攒下的。 那你怎么说花和鱼是你全部家当呢?我还以为你穷的揭不开锅了,才来我这儿应聘的。 楼衍语气平淡:钱财是身外之物。 鱼恒觉得眼前这人也真是神了,明明沉默寡言,可说出来的每一句,都能把自己噎得半死。 对了,你刚才说你有病?什么病? 没事。 嗯?鱼老板眼珠子一转,那你有健康证么? 没有。 那可不成,在我店里工作可是需要健康证的。把手伸过来,我给你瞧瞧。 楼衍不动,鱼恒便主动拉起了他的手。楼衍的手很漂亮,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手摸起来软软的。鱼恒将手指按在他的脉搏上,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楼衍的脉象很弱,是常年体弱多病之人才会有的脉象。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6)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丁丑年、丁酉月、癸卯日、未时,你是童子命? 楼衍不说话。 鱼恒在人间百年,涉猎极广,尤其在风水玄学算命上异常精湛,以前闲着没事儿干,跟人类一个老先生学的。 看你这反应,你知道自己是童子命?鱼恒收回手,盯着楼衍。 知道。 鱼恒叹气,忽然有点同情楼衍,竟然是童子命。他刚算了下,楼衍活不过23岁。可现在的楼衍,已经21岁了。鱼恒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告诉一个人什么时候会死,不合天道常理,也太过于残忍。 你脖子上的红线,是天生就有的么?鱼恒指着楼衍白白嫩嫩脖颈上像是纹出来的红色细致线条。 天生的。楼衍回答。 天生的啊鱼恒陷入沉思。 童子命之人,多半是天上神仙转世,下凡历劫,在人世时命途多舛,体弱多病,历经磨难后离开人世,才会重新位列仙班。部分童子命之人能够通灵见鬼,但像楼衍这种既能见鬼,捉鬼又这么厉害的,鱼恒还是第一次见。有民间传言称,童子命之人出生自带胎记的,胎记在手上的是天上小官,在头上就是大官,那在脖子上的呢?鱼恒忽然很好奇楼衍上辈子是在天上做什么的。 我饿了,我点个外卖,你要吃什么?鱼恒看向楼衍。 你吃什么? 我?我吃鱼,你呢? 鱼恒身为锦鲤,却喜欢吃鱼,什么清蒸的、红烧的、糖醋的,百吃不厌。 和你一样。 那成,我去订餐,贺兰不吃鱼的,我自己吃又吃不了。好在你来了,可以为我分担点,免得浪费。 好。楼衍眼中深藏笑意。 因为贺兰只吃花瓣,多年来饭桌上永远只是鱼恒一人。先前鱼老板并不在意这种事,对于他来说几个人吃都一样,饭还是那碗饭,菜还是那盘菜。可今天饭桌上多了一个人,鱼恒还是感觉到了微妙的差异。这种差异要怎么来形容呢?具体一点,就是比往常多吃了一碗饭。 人长的好看,所以比较下饭吧? 鱼老板想。 吃过饭已经快下午三点了,由于晚上还要工作,鱼恒洗了个澡,回房里补眠去了。 楼衍的生活很单调,给花浇浇水,喂喂鱼以及天南地北到处找人。可如今人已经找到了,楼衍就只有两件事可以做了。 夜晚,灯火阑珊。 鱼恒和往常一样,坐在书房里制作转运物品。贺兰这个早睡早起好习惯的小绿豆芽今天难得没睡觉,打着哈欠在玩玻璃缸中的小锦鲤,可小锦鲤依旧不理会他。 老板,楼小哥哥的鱼好高冷啊,我怎么逗它它都不理我。 他可能是怕生。鱼恒正在穿一串桃花转运手链。 不知道哎,对了老板,白天的时候你说楼小哥哥是童子命,那什么意思啊? 鱼恒正是收尾的紧要关头,没空向贺兰解释,书架最上层有本白皮书,你自己看。 贺兰嘟着嘴,头上缓慢地生长出小绿苗。小绿苗越长越长,摇摆着向上延伸攀爬到书架上,最终缠住了鱼恒说的那本白皮书,将书带了下来。他翻开白皮书,找到关于童子命的解释,边读边说:一、拥有童子命的人要比常人貌美。这个对上了,楼小哥哥是很好看。 二、体弱多病贺兰想了想,楼小哥哥虽然个子高高的,但看起来,好像是有点在生病的样子哎! 三、聪明楼小哥哥确实看着挺聪明的。 四、可能见鬼楼小哥哥可以! 五、寿命不长贺兰眉头一皱,啊? 六、有同性倾向,性`欲强小绿豆精再次疑惑,同性倾向是什么?性`欲?什么是性`欲呢? 啪鱼恒手里的手链断了。 小兰,你该睡觉了。鱼恒提醒道。 确实有点困了,小鱼儿晚安。贺兰变成一颗绿豆,跳入花盆里,临睡前,迷迷糊糊的问:老板,你说楼哥哥还能活多久呢? 鱼恒放下手链,望着窗外万家灯火,心中竟然生出了感慨,小兰,你我都是妖不该比人类更加明白,生或死,只是存在的方式不同罢了。 忙完最后一单后,又已经是深夜了。鱼恒洗完澡,套上一件宽松的背心,回到卧室。自打白天小姐姐被楼衍抓了后,鱼老板就这样失去了一台自动照明灯。他打开手机灯光来到床边,被子已经铺好了,楼衍睡在外侧,中规中矩的睡姿,美目紧闭,柔软的头发有些凌乱。鱼恒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跟本没精力去想别的,身子一沉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几分钟后,楼衍睁开了眼,他坐起身,轻声道:彦殊。 身边人已经进入深睡眠状态,四仰八叉,一动不动。 清冷的月光从窗外透入房中,楼衍轻轻将鱼恒翻过身,掀开了他的背心,露出光滑白嫩的脊背。 彦殊。楼衍将手伸向鱼恒后背,当手指快要接触到皮肤的刹那,五条红金相交的锦鲤瞬间浮现出来,在鱼恒的后背上发光游动。 楼衍眉头轻蹙。 一团红影从窗外闪进来,那人满脸诧异,怎么可能?妖王的印记怎么可能还在!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 然后接下来每天,估计都可能晚更。 然后,虽然攻人寿有限,但是不会虐哒。 7、仙法大赛 夏日夜晚,星光铺了满天,树下蝉鸣聒噪,空气闷热地不像话,连从窗外吹进来的风都是暖的。 楼衍坐在床边,脸上虽有倦意,眼中却十分清明。 身材样貌都不一样了啊,他真的是主人么?红发男子颤抖着问。 楼衍说:他是。 可为什么妖王的印记会在?主人原来的身体明明还在寒冰窟啊。 寒冰窟 楼衍有一瞬间恍惚。 你我都清楚的,妖王印记跟身不跟魂,它是不会跟随原主灵魂转世的。 你在怀疑什么?楼衍冷眼看向红澈。 红澈想了想,说出自己的猜测,说不定是假的,阴谋。 楼衍看向床上熟睡的人,目光渐渐柔和,语气笃定,他是。 可 楼衍冷声打断他,不会错。 感受到楼衍的不悦后,红澈一抖闭了嘴。可以他的性子,还是憋了一股火气,他退到窗边,忍不住说道:但愿你说对了,我已经没有时间跟你耗了!还有不要忘了主人是怎么死的,要是记不得,我可以带你再去寒冰窟回忆一下!窗扇动了两下,一团红影快速跳出窗外。 夜风阵阵吹入室内,窗边柳树每摇曳一下,蹭在窗台上沙沙作响。 忘不了,楼衍垂下眼,声音轻不可闻,彦殊。 他握上鱼恒的手,露出一抹浅笑,在月光辉映下,美到极致。 六百年前,仙界为赶时髦,举办了第一届仙法大赛,凡是仙人皆可报名参赛。仙界三大上仙之一的白初上对此赛颇感兴趣,向武神要了举办权,又拉上另外两位上仙一起参与。还特别吩咐神将打造一个小岛般大小的斗法擂台,方便比试时所有参选者一起上台斗法。得第一者,可以提出一个要求。只要不影响天下苍生,都会为其实现。 比试那日,是仙界最热闹的一天。 蓬莱、瀛洲、四海八方的仙人都来凑热闹。参加比赛的神仙站在擂台上,看客则有序地悬浮在擂台两侧,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三位上仙坐在仙凤身上,悬浮在擂台正上空 当太阳鸟携带着光辉飞到神柱上时,白初上一声令下,比试开始了。一瞬间仙光耀眼,火光冲天,所有仙人打做一团,擂台裂出一条又长又深的缝隙。不少仙人失足跌入裂缝,被提前淘汰。 白初上头上插着一朵小黄花,啃着西瓜,眯眼一笑,对下面的参赛者说:这个擂台可是很脆弱的,掉入裂缝,或者飞出擂台都视为淘汰。同理,要是把擂台打没了,也不会有第一。所以,想成为第一的,一定要护好擂台哟。 一边斗法比试,一边还要控制力道保护脆弱的玉石擂台,比赛难度一下就加大许多。在场仙人心中了然,这种刁钻的法子也只有白上仙能想得到。 酉卒你看我想得这个规则不错吧?白初上看向身边斯文秀气的蓝衣男子,邀功道。 不错,也就你点子多。酉卒喝口酒,笑问:楼师兄,你觉得初上点子如何? 一身白衣眉眼如画的男人放下手中的升仙名单,柔声道:好。 好什么?白初上问。 说不出了吧?你根本就没听我们在说什么。你说说你,出来看比赛还带着升仙名单,闷不闷啊? 不闷。楼景途微笑,仍旧固执地看着手中升仙名单。 不久前天兵来报,有外来人员偷偷潜入天界,至今寻而未果。 楼上仙做事向来十分专注,不知看了多久,当他再一次从名单上移开眼时,忽然感受到一股凉入骨髓的寒意。 耳边传来围观仙女们激动地喊声: 红衣公子 啊啊啊!好冷啊!可是他好俊俏!好厉害啊! 天啊!这也太厉害了吧!连托塔天王都不是他的对手! 又美又强大,我快要晕过去了! 这、这也太冷了吧,天啊擂台竟然结冰了! 楼景途看向擂台,第一眼便看到仙女口中的红衣公子。他十分显眼,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非常出众。即便在仙气缭绕,战斗混乱的场面里,也丝毫遮掩不住身上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 楼上仙拿起参赛者名单,当看到鱼彦殊这三个字时,眉头皱了下。 鱼彦殊一身红衣,周身散发耀眼红光,身上挂着许多翡翠玉石明珠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长发未束在微风下飘动,眼尾、面颊、嘴唇都涂抹了浅红色胭脂。男人化妆本该是怪异又女气的,可在他这张秀丽的面孔上,不但不违和,反而衬得非常美艳。 只是,这人并不是仙。 楼景途将升仙名单收入袖口,再次抬眼时,四周皆是银白,又异常安静,静得只能听见仙凤挥动翅膀的声音。 白初上与酉卒一脸震惊除去三位上仙,在场所有神仙身上都结了一层冰霜,他们能听到声音能够思考,却唯独动不了。 放眼望去,一片银光素裹,寒冰冻结出各式各样的形状,铺满了半个仙界。 白初上缓了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忍不住拍手鼓掌,夸赞道:厉害,我本以为这个比赛要战上三天三夜,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结束了比赛。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7)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彦殊嘴角一勾,一脸轻狂。他半蹲在擂台上,右手倏然抬高又重重击在地面,地面晃了三晃,霎时一坨巨大满是冰刺的白色冰柱从他脚底升起,越升越高,直到鱼彦殊与三位仙界上神的高度平齐。 你赢了,要什么?酉卒喝口酒,这酒,凉得扎牙。 我要,鱼彦殊笑着看向楼景途,声音清晰吐字清楚,我要迎娶楼景途。 众仙女:!!! 众仙男:??? 酉卒一口酒喷了出来。 白初上抠抠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说你要什么? 鱼彦殊满面红光,一字一句,放缓语速,我、说、我、要、娶、你、们、楼、上、仙 酉卒: 白初上: 鱼彦殊见两位上仙都不说话了,手指缠在一起转了个小圈圈,不好意思的看向自己将要娶进门的准夫人,不是说赢了就可以提一个要求么?这个可以吧? 你是妖。楼景途沉着脸,不做数。 鱼彦殊微微一愣,忽然笑道: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就是厉害!普天之下也只有你能看出我隐藏的妖力了。他从身上拽下一颗金光闪闪的圆珠子,递给楼景途,给,定情信物! 楼景途目光冰冷,眉宇间早已褪去面对天下苍生时的温柔怜悯。鱼彦殊见楼景途不接,硬塞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就这样僵在半空有些尴尬。 回去吧。楼景途面无表情道。 鱼彦殊还是第一次遭人拒绝,虽然他也只追求过这一次,但他不甘心。 他纵身跳到仙凤上直视楼景途,是妖怎么了?是妖就不能追你了么?我堂堂妖界妖王,也该是能配上你的吧! 被冻住的仙人们纷纷瞪大双眼,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本次仙法大赛第一名的鱼彦殊竟然是妖王?难怪可以隐藏妖力使用仙术还不被人察觉,但这样也太可怕了,光用不擅长的仙术就能冻住半个仙界,那用擅长的妖力会怎么样?众仙不敢想。而且,这么厉害的一界妖王竟然要追求三界第一楼景途? 众仙:是世界变化太快?还是我们落后太久? 白初上想起最近妖界确实换了妖王,因为还没具体移交妖王之印,所以也没人知道新妖王是什么样子。他朝酉卒挤眉弄眼,酉卒立刻了然,提起酒坛将千年仙酿泼向鱼彦殊。鱼彦殊身手敏捷,迅速用一道冰墙挡住酒水,衣服上瞬间涌现出两条红金相交的锦鲤。 得罪了。酉卒站起身,略施一礼,妖王大人,此事我们不如去正殿商讨? 有的商量是么?鱼彦殊闷闷不乐的。 有的商量。酉卒微笑。 一听娶楼景途的事还有的商量,二话不说,立刻坐上酉卒的白虎坐骑,笑着向楼景途挥手,喊道:聘礼多少我都拿得出的,楼上仙等我。 楼景途充耳不闻,他跳到擂台上,修长的手指点在巨大银白色冰柱上,霎时冰雪融化,气温升高,半个仙界的寒冰全部解冻。众仙见楼上仙心情不悦,虽然很想八卦一番却也没胆子多说话,三五成群的溜走了。 景途,总之你对他态度好点,仙妖两界一直有外贸往来,真不能撕破脸的。白初上劝道。 楼景途睨着白初上,笑了,你倒好,直接卖仙友了。 什么叫卖!我也没真叫你嫁他,两个男人怎么嫁啊! 楼景途没再说话,乘着仙凤走了。 白初上站在原地叹气,唉,这是个什么事啊! 半个时辰后,妖王求爱楼景途的消息传遍了三界六道,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乐事。一时间妖王和楼上仙的野史纷纷从市井间流出,怎么写的都有,什么版本的都有,五花八门就没一个是真的。 大殿里,鱼彦殊坐在椅子上,眼巴巴望着门口。 妖王大人,你多大了?白初上看着擦掉脂粉后露出一张清纯脸蛋的鱼彦殊,实在忍不住问道。 50岁。 白初上不知道该说什么,五十岁对于妖来说也就相当于凡人的十八岁,这新妖王年纪实在是太小了。 可是,楼景途已经两千岁了。 我不介意他比我老。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回忆不是很多。 8、道观 大殿外,清风徐来,老树盘根错节长枝蔓延到窗边,青鸟站在树枝上鸣声窸窣。 白初上将目光从窗外拉回来,看向小妖王,这样,你可以先慢慢追求景途,我们也帮你撮合撮合,毕竟这种事,也不能霸王硬上弓你说是吧? 怎么不能? ??? 敢情这小妖王还想霸王硬上弓? 白初上忽然有点佩服起这个涉世未深却胆大包天的妖王来,可佩服归佩服,绝对不能让他硬来,否则以楼景途的脾气,整个三界都要晃上一晃了。 你可以先送些礼物给他,不要太急,景途喜欢慢慢来。白初上换了个说法劝道。 他喜欢慢慢来啊鱼彦殊手中握着方才要送给准夫人的宝珠,勾起唇角,那我明白了。 他笑,那我走了不打扰了!便一溜烟跑没了影。 白初上一愣,连忙招呼:哎!你明白什么了! 也不知道鱼彦殊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明没明白到点子上。 酉卒轻笑一声。 白初无奈笑着,摘下头上黄花,放入瓶中,悠悠道:我这么撺掇,其实是想看看楼景途和那小妖王能发生什么。他啊,太闷了,真该享受享受恋爱的滋味了。 酒卒倒出杯酒递给白初上,眼中笑意渐深,我也想看看。 仙界与人界不同,仙界没有黑暗,没有四季。太阳鸟在神柱上时,仙界温暖明亮。不在时,仙界则呈现出人间傍晚的景色,青天稍暗,微风阵阵,大片红云在天边飘动,像极了行云流水般的画卷。 这个时候,鱼彦殊还没回妖界。 他靠在桥头,身姿修长挺拔,气度翩翩。凡是从桥上走过的仙人,知道鱼彦殊的就目光闪躲匆匆而去,不知道的则会多看两眼。 这座仙桥,是楼上仙回府邸的必经之路。 天上云卷云舒,云朵缓慢散开又聚合,鱼彦殊百无聊赖地用妖力将云朵变化成各种形状,当十二生肖都快变了一遍时,他等的人来了。 楼景途从仙桥另一头下来,一身白衣出尘,脸上挂着浅淡温柔的笑。 鱼彦殊小心翼翼从怀里拿出一朵白蓝相交的花,将花的根茎径叼在嘴里,立刻跳出来拦住楼景途,眉尾一挑,楼上仙,这花送你。刚才我飞过蓬莱峰时看到的,在峰顶就这么一朵,孑然而立的,我觉得特别配你。 楼景途神情淡漠,看都没看,绕过他继续走。 哎哎哎,你别走啊!鱼彦殊手里抓着花,依旧嬉皮笑脸,花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高岭之花,好听么? 你想想啊,其实我们是天生一对的,我名字里有殊字,你名字中有途字,殊途同归嘛。你看啊,你是仙我是妖,我们虽殊途,但我们可以同归啊! 一方妖王没有一点妖王的样子,滔滔不绝跟了楼景途一路。楼景途不烦也不恼,像是没听到鱼彦殊说什么一般,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他们走过巷口,走过小桥,走过绿荫,最后来到楼景途的府邸。府邸内很雅致,四周翠竹绿树,院内花草繁盛,清泉水流轻缓,池中鱼儿打着滚儿。 楼景途并没有回房,而是取食喂鱼,引水浇花,鱼彦殊就跟在他身边看。看花看鱼,最主要是看他。做完这一切,楼景途向房内走去,鱼彦殊想要跟进去,却还是慢了一步,被关在门外。 你怎么这样啊?不是说是最温柔的上仙么,哪里温柔了,对我也一点也不温柔!小妖王委屈地直跳脚。 楼景途伏案而坐,摊开一副水墨画卷,静静地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任谁也想不到,仙界最温柔的上仙,也会有这般冷漠的时候。 鱼彦殊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最后变出个花瓶,将高岭之花插`入瓶中,轻轻放到门口,极不情愿的说道:我把花放你门口了,你可要好生对待它! 屋内没人回答。 是了,从始至终都是妖王一个人在说话。鱼彦殊从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碰了一鼻子灰,可又无可奈何,像打了败仗一样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高岭之花叶子被风吹落了一片,孤零零的立在门口。 九点半,鱼老板醒了。 身边床铺空荡荡,楼衍已经起床了。 鱼恒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明明做梦的时候知道是在做梦,也都记得,可一醒来,梦境里的内容都忘了。他仔细去想,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朵白蓝相交的花。 那花还挺丑的,叶子很小又稀少,根茎很长很长,根茎承受不住花头的力量,低垂着,看着无精打采的。 鱼恒从床上下来,换上酒红色长衫。这件酒红色长衫是民国时非常有名的衣匠做的,手艺精湛,工艺细致,鱼恒非常喜欢。当初他特意向雪蝉妖花重金买来的布料,不会坏,不掉色,交给衣匠做了十件一模一样的长衫,这一穿,就穿了快一百年。 洗漱过后,鱼恒出门,桌上摆着饭菜,香味诱人。 走进一看,菜是鱼。 西湖醋鱼,最地道的那种,酸甜味在空气中弥散着。 楼衍正在窗边浇花,不急不躁,有条不紊。店里原本就有几盆花,再算上楼衍带来的,一共有六盆。六盆花在窗台上排成一排,也算是给屋内添了点夏天的颜色。 鱼恒走过去,之前没留意,这次才是认真瞧了瞧楼衍带来的花。 这朵花白蓝相交,花头被两根小木棍支起,花没什么太大的精神,好像还缺了一片叶子,一角光秃秃的。 只是这花,和他梦里那个,一模一样。 你这花是什么品种的? 不知名。 兄弟你才21岁,正是青春少年时,活泼点!鱼恒拍了两下楼衍的肩,肩膀削瘦却结实有力。 你这花养多久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觉得它好像要死了啊。 死不了。楼衍放下喷壶,走向桌边,来吃饭吧。 饭菜是你买的? 总之不会是贺兰办的,那小豆芽,从不为自己备饭。 楼衍点头。 鱼恒忽然觉得有个新员工也不错,尤其是这个新员工,人长得帅,会捉鬼,还知道讨好老板。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8)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好孩子,开工资时哥哥多给你发点钱。 鱼恒饿了,吃的狼吞虎咽。偶然抬头,便看到坐在对面的楼衍,吃的慢条斯理,姿态很是美观。 还真是赏心悦目啊。 鱼恒下意识放下碗筷,仔细看着楼衍的眉眼。 楼衍抬起头,静静与鱼恒对视,目光不闪不躲,似水柔和。 鱼老板脸有点红,错开视线,想了想问:楼衍,你把小姐姐放出来了没? 昨天就放了,已经不在这了。 不在这儿了?鱼恒说:我还以为她很喜欢我这里呢,来了一周都不肯走。 楼衍夹起一块儿鱼肉,没说话。 毕竟姜玉为何而来,又为何而走,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又一次等不到回应的鱼老板叹口气,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话太少。 吃过不知道算早饭还是午饭的一顿饭,鱼恒收拾了一番,准备带楼衍上街买床。临出门前,鱼恒望着门外烈日,停下脚步。他看向楼衍忍不住问了从见到这人第一眼时就想问的问题,那个你不热么? 楼衍刚要说不热,就被鱼恒拽进了卧室,在一通翻箱倒柜之后,鱼恒找出一套衣裤递给楼衍,衣服裤子先穿我的,咱俩身高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你应该能穿,你身上这件都旧了,我带你上街买套新的。 楼衍没有拒绝,接过白短袖牛仔裤放到一旁,拉下运动服拉链,脱掉外套和里面黑色短袖。 当鱼恒瞄到楼衍光洁肌肤下线条流畅精壮的八块腹肌后,忽然很想收回刚才身材差不多那句话,那可不叫差不多,简直差多了。 短袖穿好后,楼衍又开始脱裤子。 鱼恒发誓他虽然是个爱看小黄文满脑子黄色废料的腐男,但他绝对不是个下流的色胚,他绝对不是故意往楼衍那儿看的。但是,那鸡儿的尺寸也太可怕了吧!鱼老板开始浮想联翩,这孩子有没有女朋友?做没做过?活儿好不好? 楼衍很快穿好了裤子,鱼恒的裤子穿在他身上有点短。 鱼老板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往新员工身上瞄了,就怕自己再想入非非。 随后二人订车出门,再次回来时,他们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身后跟着一辆家具公司的车。 二人刚一进门,屋内坐着一位小眼睛单眼皮,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小道士,鱼老板,打扰了,那、那个你说让我三天后来找你的。 四川酆都。 相传人鬼交界处。 青山之间,河流之上,一架直升机飞快驶过。直升机落在最高的一处山头上,尾桨发出突突突的声音。 机门打开,运动服青年率先跳下飞机,身穿酒红色长衫的男人紧随其后。鱼恒跳下来时一个不稳,直接扑了下去,楼衍动作麻利,把人稳稳接住。 这身手可以啊,晚饭给你加鸡腿!鱼恒笑着从楼衍怀里出来,观望四周。 在他们面前,坐落着一栋巨大的道观。 罗刹观。 鱼恒念着道观的名字,一股冷风吹起了地上树叶,盘旋着飞得到处都是。 罗刹为鬼邪,道观则除鬼邪,明明是两个相悖的东西,却被强行组合在一起,让人心中生出一股怪异。而且这个道观,鱼恒来之前上网查过,一点儿关于这个地方的消息都没有。 之前鱼恒听闻几个专业驱鬼的朋友说过道观里的事情,从去年开始总是会有道士莫名失踪,全都是在密闭房间里没的人。小道士之前请过鱼恒,鱼恒不会捉鬼便没答应,这次答应也算是看在他师父的许诺上。 此时鱼恒站在道观门口,确实感觉到不对劲。 整个道观死气沉沉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陆先生啊的地雷。 9、一想就欢喜 请进吧,各位。小道士上前引路。 一推开大门,沉重的阴气扑面而来。鱼老板撩起长衫,抬脚迈入有小腿一半高的门槛。庭院内空无一人,正中央长着一棵粗壮的杨树,六月正是万物生长的季节,这棵树却枯萎了,黄色落叶掉了一地。 道观空荡荡的,一点人气儿也没有。 鱼恒觉得奇怪,看向小道士,吴道长,这观里没人么? 不用叫我道长,叫我吴俞就行。吴俞摘下黑色道士帽,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原本唯唯诺诺的模样,瞬间收敛起来。明明是同一张脸,却在不同的神态下,仿佛是两个人。 吴俞脱下道服,扔到地上,露出里面的蓝背心,笑着说:我是假道士,所以也没必要道长道长的叫我。 自打鱼恒站在这座罗刹观门口时,就已经明白请自己来不单单是看风水那么简单。 鱼老板不说话,盯着吴俞,知道他还会有下文。 请你来的确实是我,但不是我的事情,而是我一位朋友。道观是他的,这里什么都是他的,你想要的东西也在他那。这里没有下山的路,只能等飞机来接。 吴俞嘴上不说,脸上却摆明了一幅你既然来都来了,别管是不是被我骗来的,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鱼恒心中不屑,面上不露声色,反倒一摊手,要是请我来蹭吃蹭住我很在行,毕竟除了这个,我什么也不会。 好啊,若鱼老板能和这位小兄弟过了今晚,我就送你走。 吴俞说完这话便迅速向门口跑去,鱼恒心想遭了,如果让他跑了,这一切就不太好办了。他刚要去拦,就听到吴俞骂了句娘,我操,你他妈放开我! 鱼恒转头一看,只见楼衍面无表情,风淡云轻的,手上死死抓住吴俞肩膀,任凭吴俞怎么挣,都纹丝不动。 鱼恒松口气,好在有楼衍在。 怎么不跑了?小短腿倒腾的不够快啊! 吴俞眉头紧紧皱起,手舞足蹈,脸色通红,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们都得死在这! 下一秒,道观大门紧紧关上。天色越发阴沉,杨树上的落叶掉得更多了。鱼恒走过去推门,反被弹开了,酒红色长衫上瞬间显现出两条红金色锦鲤。 有结界! 鱼恒再次走到生了锈的铁门前,伸手一探,一层屏障在眼前出现,他环顾四周,黑紫色气体紧紧包围着道观。 施下结界的,无论是鬼还是妖,能力绝对是在他之上的。鱼恒想找楼衍商量一下,可又想到自己是妖的身份不能暴露,一时间犯了难。 这回我们都要死在这了!吴俞双唇抿成一条缝细,双肩微微耸动,完了。 楼衍放开这个很明显已经不能再兴起风浪的假道长,走到鱼恒身边,看向门口,轻声道:有结界。 你知道这个? 你知道多少? 楼衍看向西南角一间客房,也不慌,眼中满是沉静,淡然道:去屋里说吧,要下雨了。 天空乌云越来越厚重密集,狂风呼啸。 反正这个时候也出不去了,站在外面吹阴风还不如去屋里坐着歇脚。鱼老板是个随性的乐观主义者,几乎立刻就想通了这件事,便痛快的和楼衍走向那间客房。 吴俞见被自己骗来的二人从容镇定地走了,眉头越拧越紧,小眼睛转了转,也迈开双腿跟了过去。 楼衍走在前面,一脸无畏。他身后背着一把巨大的桃木剑,剑上流苏在风下胡乱飞舞飘动。 门被推开,一股很大的灰尘味扑鼻而来。 最先入眼的是房梁上挂着的五帝钱。 由顺治通宝、康熙通宝、雍正通宝、乾隆通宝和嘉庆通宝五个铜钱用红绳穿制而成,足足有几百串挂在房梁上。 五帝钱自古流传,功能很多,辟邪驱煞,旺财、祈福等,这间客房房梁上的五帝钱明很显是用来辟邪驱煞的。五帝钱本是黄色的,可房梁上悬挂着的却呈现出深黑色。失去原本颜色的五帝钱已经和废铜没什么区别了。 这间客房已经很久没住过人了,桌椅床柜上落了一层灰。窗外冷风吹进来,房梁上一串串五帝钱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极了风铃清脆。 进来吧,没什么问题。楼衍说。 鱼恒四处转了转,屋内过于陈旧,桌椅板凳、柜子、墙上挂着的道服,都是八十年前的样式。鱼恒找到一块儿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抹布,擦了两下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他把抹布递给楼衍,擦擦坐。 刚才的结界你有把握出去么?鱼恒看向正在细致擦椅子的楼衍,楼衍低眉顺目,专心擦灰尘的模样好看极了。 对于楼衍到底对结界了解多少,鱼恒心里没谱儿。他只知道楼衍很厉害,可到底有多厉害却不清楚,仔细一想他其实对楼衍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就招聘了楼衍。 一无所知,睡在了同一张床。 一无所知,就带他来到了酆都。 是了,都一无所知。 但这对于他来说,知与不知没什么关系,是不是坏人也没关系。他是妖,自然不怕人。他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怕过什么,不想惊动三界秩序局只是讨厌麻烦。 但对于楼衍,和怕不怕没关系,而是这个人,从一开始,就让他从心底生出一股欢喜。 有把握。楼衍坐到椅子上,目光望向窗外,眼底仿佛藏了一池幽潭,但是要等一等,也要去见见这道观的主人。 那你知道这个结界是妖还是鬼布下的么? 说不准。 不怪楼衍说不准,连他这个活了一百多年的妖都说不准。鱼掐指一算小六壬,大凶。虽说算出了这个结果,鱼恒也不惊慌,反好奇起来。好奇控制这个道观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对了。鱼恒扫视一圈,那个假道士呢? 没见到。 没见到?按理说他方才那个样子,也是怕得不得了,估摸着也出不去道观了。有些事情我们还需要问他,只是人去哪了? 楼衍此时正将原本背在身后的桃木剑从剑袋里拿出,这是一把非常有光泽的桃木剑,由于是木制的,看起来并不锋利。他走到床边,手握住剑柄用力刺在床铺上。没有多余累赘让人眼花缭乱的手势动作,简单、明了、直接,看着笨钝的木剑仿佛立刻锋利起来,一下便刺穿了床铺,直入床底。 鱼恒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床铺里蹿出来,速度太快他只得看到一团儿白。然而楼衍的速度比它还要快,伸手一抓,便把白团儿紧紧握在手里。 那是个浑身白毛,白毛下只单单一层皮,皮内全是一颗颗细细密密的小白牙。皮卷来卷去,好似蠕动的虫子,似乎非常想把楼衍的手卷住,再用小白牙咬碎。 这是? 那一颗颗密集的小白牙让鱼老板很不舒服,他很想全敲下来打碎。 皮尸。人死后剥皮,用一种巫术而制。 五十年啊、五年前听说过,但是没见过,原来就长成这样子。鱼恒在五十年前跟人盗过墓,在墓里听他们聊天时提到过皮尸,僵尸的一种,能够将活物瞬间撕碎,非常邪气。 不过你真的什么都用手抓么? 第一次见楼衍时,楼衍在用手抓鬼。 第二次见楼衍时,楼衍还是用手抓鬼。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9)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这次,楼衍用手抓了一只僵尸。 我就是最好的捉鬼法器。楼衍抽出桃木剑刺穿皮尸,瞬间冒出白烟,说道:送它去轮回。 鱼恒机几乎是立刻明白了楼衍的意思,他说自己是最好的法器 就是说他自己捉鬼效果最佳,用法器反倒可能变得麻烦。但也只能捉,光捉不止不行,制止、收服,就要用到桃木剑,可以将送鬼入轮回。 这个人类,实在是太厉害了。 对了,我出去一下。鱼恒转身走向门口,楼衍收起桃木剑,紧随其后。 不用了,你留在这,我就出去打个电话。 主意安全。 没事的。鱼恒想说我一个妖怪,我能出什么事,何况还有衣服上的锦鲤护着。 鱼恒出门后,楼衍走到门口停下。房门还是很多年前糊纸的那种,楼衍戳破一个洞,看向门外。 杨树在冷风下黄叶落得不停,有几片飘到了鱼恒肩上。 鱼老板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几声嘟嘟后,电话接通了。 喂,臭鱼,怎么知道给我打电话了! 鱼恒打给的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九尾白狐白辰的电话。如今白辰已经位列仙班,在三界秩序局做秘书工作,在人间广收出马弟子,驱鬼辟邪积福德。 没空和你扯皮了,你知道罗刹观么? 电话那边静默片刻,忽然道:你问这个干嘛? 发小这个反应,明显是清楚怎么回事的。 我现在就在罗刹观。 啥!鱼恒你不是不捉鬼么?跑那地方干什么去,就你那点妖力,是要送死么! 所以,这不就向你打听来喽。鱼恒耸肩。 哎,这事吧,秩序局其实不让说的。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电话那边,白辰一声叹息。 一听到秩序局不让说,鱼恒心里就有数了。能让三界秩序局睁一只闭一只眼的情况只有一种因果,孽债。 并不是所有非人类害人杀人三界秩序局都管的,人若是欠了它们,先伤害它们,留下了孽债。它们回来报复,杀人放火,都叫报应,三界秩序局不会出手。除非事态特别严重,但它们的报复又很专一,谁欠它的它找谁,从不搞大的。 那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这一两句话说不明白,我发你手机上,还有你是妖,那家伙应该不会拿你怎样,有机会就走吧,别多管闲事。这事谁也管不了,双方执念都太深,都已经几十年了,佛系小组也派人去劝过,屁用没有。 多大的事啊? 白辰这么一说,完全勾起了鱼恒的好奇心。 我既然能走,我还带来了个员工,能走不? 是人不? 废话。 那够呛了,那家伙从不吐人的,不主动招惹,可送进嘴里的东西也不吐。别要了,你走你的吧,算这人倒霉。 鱼恒微微皱眉,那不行,跟我来的我必须带走,你还升仙了呢,升仙就这个觉悟?还是别干了,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养老吧,秩序局好意思待么? 得,你还不高兴了,我说的是实话,他不吐我怎么办,秩序局又不能出面。 算了算了,鱼恒看了眼头上黑压压的天空,不说了,要下雨了,东西给我发来,我挂了啊。 哎! 怎么了?鱼恒问。 你丫的注意点安全,实在不行就别要那个人了,我说真的。 嗯,知道了。鱼恒垂下眼,挂断电话。 不要,不可能的。 这么好看的人,他活了一百多年才遇到一个,就这么死了可惜了,虽然也活不过两年了。 不知为何,鱼恒心里忽然有些落寞。 微信叮咚一声,鱼恒回了神。刚要打开,手机就没电了。 这没电也没的太巧了! 鱼恒只好收回手机,往客房走,走着走着,鱼恒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那他吃什么啊! 作为一只贪吃鱼,鱼老板不开心了。 天色越发昏暗,大雨将至。 明明那间客房就在眼前,可鱼恒走了好久也没有走到,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大树旁。 这回鱼恒都被气笑了,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近的鬼打墙的。你要困困屋里人去,困我干什么。我又不怕,你也弄不死我,在这儿耗着有意思? 黑雾中,渐渐显现出一位坐着轮椅,身穿戏服,眉目秀致的男子。 帮帮我。声音温润动听。 作者有话要说:  第8.9章,明天要用一上午修一下。 增加细节,不过总体剧情不会变动。 10、戏服男子 六月草长莺飞、花红柳绿的季节。 道观庭院内却是一片秋日萧条景色,冷风卷起地上黄叶,打着璇儿滚到墙角。 鱼恒站在大树下,从容的注视着前方男子。 男子一身粉红戏服,粉色长衫外搭短衣,短衣上刺绣牡丹精致艳丽,花蕊中缀着几颗明珠,光彩夺目。 帮帮我。男子又重复一遍。 鱼恒上前一步,也不怕,疑问:帮你什么? 帮我男子顿了顿,一笑,杀了我。 鱼恒觉得莫名其妙,刚要开口,男子忽然不见了。四周升起一团黑雾,将周围一切景物遮掩,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到。 这玩意儿,跟首都雾霾有一拼啊! 鱼老板虽说妖力低微,但驱邪之法还是会一些的。他从口袋里掏出符箓,握在手心,将自己的转运之气附着在上。几秒后,符箓发出刺眼白光,黑雾散了一些。 白光在团团黑雾中,像极了晨曦。鱼恒将符箓做灯,迈着沉稳地步子,寻找出路。 地面青石板上,映衬着微微的光。 鱼恒走了一会儿,发现又回到了原地。换个方向继续走,结果又回到了老地方。 鬼打墙,无非是鬼在你身周布下一个圆形屏障,令你不自知的围着屏障转圈圈。这么个低级的老套路,鱼恒可没当回事。别说是低级的了,就是高级的他也无畏。身为运气爆棚的锦鲤妖,可从来没有他不能化险为夷的事儿。 鱼老板又转了一圈后,他走累了。 不仅累,还饿。 鱼恒用符箓照了照远处,黑雾中隐约可见院中央粗壮的大树。他走过去,脚踩着地上落叶,声音哗哗作响。在黑雾中,突兀又诡异。 这棵树有问题。 鱼恒思忖片刻,轻声道:拜托了! 接着双拳紧握,五指又慢慢伸展开来,手心冒出一团白色寒气。 他在动用自己的妖力。 听话听话,变出个锯子来。 手上白气渐渐显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眼看胜利在望,鱼恒满脸喜悦。 几分钟后 鱼老板手里多出来个圆滚滚的冰球。 我说的是锯子!锯子!不是橘子! 虽说锦鲤一族靠修炼提高妖力异常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在鱼老板的坚持不懈下,现在的他不仅能将一杯水结冰,还可以在手里变出东西。只不过不太稳定,变出来的东西与想象中差距太大。 呼鱼恒长呼口气,再来一次! 他摊开双手,默念,锯子 又过了几分钟 鱼老板手里多出一条寒气直冒的冰裤子。 第三次,鱼老板终于变出一把冰锯子,冰锯锋利,在符箓照耀下闪闪发光。 鱼恒擦擦头上的汗,拎着冰锯子,狠狠砍在大树上。大树枯枝摇了摇,叶子落得更甚了。 我饿了要出去找吃的,得罪了。鱼恒双手开始用力,树皮在锋利的锯刃下被割出个大口子,露出里面黄白色树干。鱼恒刚才已经摸到了鬼打墙的门道,关键在这棵树。屏障被种在树上,所以他无论怎么走都会回到树下。他只要砍掉树,鬼打墙自然就破了。 鱼恒手上速度越来越快,树叶、树皮、树渣子横飞。 当楼衍找到鱼恒时,就看到这么一幕 鱼恒脸上身上糊了一层树渣子,枯黄的落叶都要把人埋上了。 楼衍: 你在做什么?他走过去,握住鱼恒不停动作的手。 砍树,本打算砍完就出去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鱼恒用力抖了抖衣服,树叶被抖擞掉了,树渣子弥漫在周围,楼衍打个喷嚏。 楼衍: 别砍了,跟我走。他强行拉住鱼恒在黑雾中穿梭,直到把人安全带到客房。 坐下。 鱼恒一脸疑惑,却还是坐下了。 楼衍打开背包,在里面翻出毛巾和矿泉水,将矿泉水倒在毛巾上,走到鱼恒面前,捏住了他的下巴。 鱼恒:??? 然接着脸上一凉,湿毛巾贴在了脸上。鱼恒被迫抬着头,目光所极之处,是楼衍颇淡的眉眼,可不知怎的,他竟从中看出几分柔情缱绻。 鱼恒有点脸红,抓住毛巾,还是我来吧。 楼衍盯着鱼恒看了几秒钟,算是应允了,把毛巾让给鱼恒,在对面坐下。 刚才发生什么了? 鱼恒擦了两下脸,把刚才的事情给楼衍说了一遍。不过变冰锯的事没说,一来太蠢了,二来他是妖的身份不能让人知道。 你锯树的锯子哪来的? 鱼恒: 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捡的,这地方阴森森的,有什么东西都说不准。鱼老板忽悠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楼衍刚要开口说什么,被鱼恒立刻打断,哎,你有女朋友么?你长的这么帅,身边应该有不少女孩子吧? 没有。 那性生活呢? 不是吧?难不成还是个处?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0)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等出去了,哥哥带你找个地方玩玩,那可是非常快活的。 其实鱼恒就是过过嘴瘾,逗逗楼衍。快不快活他也不知道,又没体验过,但他看的小黄文里,主角可都挺快活的。 好。 没想到楼衍能答应的这么痛快,鱼恒被噎了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看到鱼恒吃瘪的模样,楼衍眼睛弯了弯。毕竟眼前这妖什么脾气秉性,他是再了解不过了。 此时外面已经半黑了下来,客房里没灯,窗子又少,窗外光线很难透进来。 我饿了,我们吃什么啊?鱼恒在背包里翻手机充电器,也不知道这屋里有没有地方插电。 鱼恒拿着充电器在屋里转了一圈,在床边找到了一个破旧的插口。当插头插入插口的时候,呲啦一声,火星子四溅。 妈耶!鱼老板惊得一蹦哒。 楼衍一个箭步上来,护在鱼恒身边。 火星子噼里啪啦持续了几秒钟后,手机叮咚一声,显示出充电提示。 原本黑漆漆的客房,一下子亮了。 ??? 没灯怎么还能亮呢?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本文的小伙伴可以收藏一下哒。 谢谢支持! 在鱼恒没恢复记忆时,多半是楼衍在轻撩鱼恒。 11、孽缘 破旧、脏乱、满是灰尘味的客房里,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模样。此时他们仿佛置身于海面飘摇的小舟上,四周是星辰大海浩瀚苍穹。流星划过天际,夜空缀满星光,海与夜空一色。 鱼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楼衍向前一步,伸手一探,星辰聚成银河,从头上方划过。星光璀璨,映衬在海中,满是光辉。 这绝对不会是人做的。鱼恒道。 他们肯定还在客房中,只是客房内的景象变换了。 手机叮咚一声,开机了。 微信不停地响,鱼恒打开微信,有十二条未读消息都是白辰发来的。点开对话框,有十条语音一个doc文档和一张图片。鱼恒点开图片,那是一张已经泛黄褶皱,看着十分陈旧的信纸。 信纸上字迹苍劲有力,行云流水写着你想看星辰大海,那我便为你搬来。红尘万丈你见不得,我便予你。 鱼恒看了楼衍一眼,点开一条语音,将声音调小,放到耳边,白辰的声音响起: 看到那张图片了么,那家伙写给罗刹观一位道士的。他们也算是孽缘了,两世呢。我也是佩服那妖,因为道士不能离开道观,就跑去瀛洲海岸,撕开了一个海上空间带过来贴到房里,只要被触发,被撕下来的海上空间就会显现出来。那妖也是傻,为了弄这么个玩意儿,讨那道士一笑,废了一千年妖力。 一千年 这也太舍得了吧。 鱼恒点开下一条: 哎!那可是一千年妖力啊,多么宝贵!妖修炼出那么多妖力,要早起吸晨辉夜起吸月辉几千万个日日夜夜啊。反正我是搞不懂劳什子爱情,真是傻透了,也不值得。就说那个鱼彦殊吧,就是五百年前那个妖王,也是为爱赴死的 白辰一下子说到鱼恒感兴趣的内容上了,三界史中,他不仅对楼景途好奇,也对书上这个只有二三记载的鱼彦殊好奇。 鱼恒按住微信语音,凑到嘴边,开口道:为爱赴死,不是吧?你又在局子听到新八卦了?给我说 手机一下子黑屏了,鱼恒抬头,看向按灭手机的人,疑惑:怎么了? 我饿了。楼衍拿过手机放到床头,握住鱼恒手腕,声音低沉,出门找点吃的。 确实,我也饿了。鱼老板没有拒绝,还下意识摸了摸扁平的肚子。 二人往门口走去,鱼恒还惦记着刚才白辰的八卦,下意识问道:你知道鱼彦殊么? 说完鱼老板就后悔了,楼衍一介凡人,怎么可能知道鱼彦殊呢? 三界秩序局一向对人界知晓三界史的内容程度有所控制,三界史书中只有部分历史可以作为神话在人间流传,其他历史则禁止。关于楼景途、鱼彦殊的一切,就是禁止流传部分。 知道。 楼衍垂着眼,思绪万千。 听过啊? 即便楼衍听过,鱼恒也不是特别惊讶。因为人间部分通灵者是允许接触三界真史的,鱼恒手里那本写楼景途和鱼彦殊的耽美小黄文,就是一位女性通灵者写的。 知道多少?鱼恒说:不过你这个年纪也可能知道的不太多吧。 房门被推开,二人走出客房,风吹乱了衣衫。 楼衍握着鱼恒的手腕紧了紧,轻声道:他很好。 他很好这三个字,像极了山涧轻风,轻抚过鱼恒耳边,直击他的心脏。 连鱼恒都不清楚,自己心跳为什么会这么快。 你怎么知道他好的?鱼恒问道。 楼衍停下脚步,手又紧上一分。 庭院内落叶纷飞,透过道观围墙,依稀可见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 鱼恒侧头看向楼衍,他看到楼衍略弯的眼角,藏着些许温柔。 接着带着温柔的眼缓慢看向鱼恒,二人视线交汇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心情好呀~前二十评论有红包~ 感谢提子小可爱的手榴弹和火箭炮。 12、酒坛 啊 一声刺耳、恐惧、惊悚的哀嚎在偌大的道观内响起,余音回荡。 鱼恒将目光从楼衍眉眼间移开,看向后方,声音是从我们刚出来的那间客房里传出的。 过去看看,你在我后面。楼衍将背后桃木剑抽出,握在手中,二人向客房走去。 楼衍,有个疑点,我们刚从房里出来,房中是没人的。 没错。 除非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有人进去了。 楼衍点头,眼中没有丝毫畏惧。 道观内本就阴森,又加之阴云密布,天空呈现出灰黑色。二人来到门口,楼衍一手向后握住鱼恒手腕,一手用桃木剑撞开门。 房门发出迟钝破旧的咯吱声,客房内漆黑一片。 这不是我们那间屋子。鱼恒眉头皱了一下。 在他们眼前,是一间黑漆漆、陈旧、散发着腐烂气息的杂物房。鱼恒是妖,在黑暗环境下可见度高于凡人,他能够清晰地看到杂物房里的一切。杂物房不大,却挤满了一个个半人高的红色酒坛,酒坛用泛黄的白布封着,每个酒坛上立着一个手掌般大小,木刻的人偶。人偶做的十分逼真,神态、姿势各不相同。 距离鱼恒最近的一口酒坛上,坐着一个浑身青色,尖嘴猴腮红眼睛的木偶。这木偶瞧着像一个人,已经失踪三个小时的吴俞。 能看到第一排第五个酒坛么?鱼恒指给楼衍。 能。 有古怪。 楼衍眸色一暗,走到酒坛前,一剑劈开人偶,连带酒坛,刀口整齐地将人偶与酒坛分割成两半。不出所料,酒坛里装的不是酒,而是人。 果然是封魂之术。鱼恒说。 邪门歪道。楼衍俯下身,将浑身赤`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吴俞拖到门口。 应该是刚被封,可能还有救。鱼恒撩起长衫,蹲下来,捏住吴俞青紫色的脸,抬手就是两个嘴巴子。 吴俞双眼紧闭,脑袋左右摇摆一次,没反应。 楼衍抱着桃木剑,靠在门边,打得轻。 我寻思他刚进去不久,打两下就行了,看来是我低估封魂之术了。鱼老板说着挽起袖子,卯足了劲儿,对准吴俞的脸噼里啪啦一通大嘴巴子。打脸声在道观内回荡,惊起树上黑鸦。 吴俞的头像地里连着秧的西瓜,摇来摇去晃个不停。 咳、吴俞猛然睁开眼,半躬起身子,深吸一大口气。 醒了?鱼恒笑问。 这是哪?吴俞一脸迷茫的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后,脸色突变。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为什么被封魂了? 封魂? 对,封魂之术。 鱼恒指向屋内酒坛,解释道:一种封住他人魂魄的邪术,将活人装进酒坛里,活活闷死,布下阵法,死后这人的魂魄就会附着在酒坛顶的木偶上,施下邪术的人,就可以掌控这些魂魄。 听完这话,吴俞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本来就没穿衣服,这下就更冷了。他深吸口气,哆哆嗦嗦地说:还好命大,就是脸很疼,也是封魂术弄的? 我打的,鱼恒实话实说,要是不打,你就真凉了。 还不谢谢爷爷我。 鱼恒继续说:你运气还算好的,个头小,要是个头大的塞不进去,就会被折手折腿,到时候我就是把你救出来你也是半个残疾了。 大雨,几乎是顷刻之间的事情。 楼衍勾住鱼恒的腰,迅速将他带进屋内躲雨。吴俞非常抗拒再进入这间满是酒坛,酒坛内都封着一个死人的杂物间。他站在门口,宁可被雨淋也不肯进去。 门外空电闪雷鸣,狂风肆虐,树枝哗哗作响。从房檐上流下的雨水瞬间在地上积出一个水坑。雨越下越大,到后来白雾蒙蒙,下成了冒烟雨。 一个浑身赤`裸,头发糊在脸上,捂着关键部位瑟瑟发抖的人,在这暴雨中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鱼恒在储物间里找到一个脏兮兮的垫子,他拎着垫子扔在靠门的位置,自己坐了一半,另一半让给楼衍。二人背贴着背,鱼恒能明显感受到楼衍后背的力量与温度。 吴俞仍在外面浇着,鱼恒看向他,问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被封在坛子里? 我我看不停有雨水灌入吴俞嘴里,影响发声,他只得将头探进屋内,牙齿打颤,我、我、看、你们进来了,我就、跟着,他打个哆嗦,跟着来了,一开门就是这样的,然后我就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后来的事我也记不太清了,好像有个没头鬼抓我,我就叫了一嗓子。吴俞说完就把头退了出去,一刻也不想留在房里。 我们前脚进去,他后脚进来就不一样了,这是平行空间? 应该是,这间房里有两个不同的空间。 那要怎么才能回到另一个空间里呢?鱼恒陷入沉思。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1)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嗡 呲 诡异的声响忽然从数百个酒坛里发出,酒坛剧烈震动起来,一只只发黑枯黄的手猛然刺破封布,从酒坛里伸出。 作者有话要说:  太困了,本来打算写到攻受亲密互动,再发,但是熬不住了。只好明天发了,会粗长~ 感谢【你爸爸】小可爱的地雷_(:_」)_ 13、破阵法 已经成僵了。 楼衍拉起鱼恒,护在身后。 数百只枯槁皮包骨的手抓住酒坛边缘,酒坛互相频繁碰撞发出急促的叮咣声。从最后一排正中央的酒坛中率先冒出一个骷髅头,骷髅头眼放绿光,伸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接着所有酒坛中皆爬出一个黑乎乎、软踏踏、夸张扭动着躯体的僵尸。僵尸们歪歪扭扭蹲在酒坛口,缺乏弹性的皮肉向下垂着,痛苦扭曲的面孔上,眼白突出,直勾勾盯着门口,嘴咧到耳根处,像是在笑。 吴俞看到这一幕,怔愣几秒,与僵尸对视了片刻。当他见到僵尸伸手揪掉了自己脑袋后,吓得鬼叫一声,往台阶下跑。 鱼恒立刻出门,顶着瓢泼大雨,抓住吓到癫狂的吴俞,硬是拖回门口。 老实点,你再怎么跑也逃不出罗刹观。鱼恒反锁吴俞双臂,将人控制住。 不、不太可怕了!我要离开这里!吴俞想要挣脱鱼恒,带着哭腔十分激动,放开我!我不要留在这! 鱼恒不耐烦,一个巴掌掴在吴俞脸上,冷声道:安静点,想活命就闭嘴。 这一巴掌下去效果十分显著,吴俞瞬间不动了,鱼恒转头看他,见他双眼无神,表情呆滞,明显是被刺激过头,吓傻了。 哗啦 酒坛破裂的声音。 鱼恒没空再顾着吴俞,立刻看向屋里。上百只似是没了骨头,在地上拖蹭着身体的僵尸围住楼衍。最后一排酒坛里的骷髅头,眼中绿光直射天花板,鱼恒向上看去,天花板上倒挂着一个个黑色蝙蝠,黑压压铺了整片天花板。 楼衍,小心头上。鱼恒提醒道。 楼衍颔首,从容不迫地将桃木剑收回背后剑袋中。他双手合十,眼眸冷清,薄唇抿成一条缝隙。霎时,从他手掌缝隙迸发出万丈金光,一条条光线照耀整个杂物间,如同白昼光辉闪耀。 鱼恒挡住眼睛,那光刺得眼睛生疼。 下一刻,鱼恒忽觉头上生风,拿开手一看,几百只蝙蝠扑腾着翅膀,整齐有序尖叫着向门外飞去。外面电闪雷鸣暴风骤雨,蝙蝠在风雨中艰难飞行,有几只摇摇晃晃,惨鸣着,落入地上水坑里,扑腾翻滚几下,不动了。 金光渐渐散去,杂物间内又归为黑暗,周围僵尸眼球变黑干瘪,落了一地,眼眶内空空如也。楼衍眯起双眼,快速伸出双手,一手掐住一只僵尸脖颈,手臂一甩,两只僵尸准确无误被扔到门外水坑里。它们挣扎着,在水坑中缓慢地往屋内爬。 绿光再次亮起,僵尸变得狂躁起来,集体扑向楼衍。楼衍要比僵尸快上一步,脚底仿若生风,跳出重围。数百只僵尸撞在一起,骨头折断脑壳摔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楼衍上前一步,抽出桃木剑,一手握上剑身,以血注剑。桃木剑冒出红色光芒,剑刃锋利,似乎连剑柄流苏都成了利器。 开阴路,楼衍双手握剑,狠狠刺入僵尸堆中,冷声道:万魂净 瞬间,屋内狂风涌起。 鱼恒看到在僵尸上方升起百股黑色气体,黑气在屋内乱窜。空酒坛被气流带动,来回摇摆,嗡嗡响个不停。 归。 楼衍说完最后一个字,杂物间内顿时安静下来。 僵尸已然发生变化,化为黑灰,门外的风一吹就散了。 方才被楼衍扔到门外的两只僵尸已经颤颤巍巍爬到门口,鱼恒拎起长衫,一脚将它们踢了下去。它们滚得很远,手臂大腿撞到石头上,断了。 吴俞没有再被吓到尖叫,还是在鱼恒意料之外的,他拍下吴俞肩膀,还没缓过来? 吴俞趴在门上,闭着眼,一动不动。 成吧,那不打扰,你慢慢缓。鱼恒走向楼衍,指着最后排一坛,说道:还有个需要解决一下。 你衣服湿了。 没事,刚才抓吴俞淋到了。 楼衍脱下外套披在鱼恒身上,穿上。 鱼恒穿上楼衍外套,袖子有些长。 别让它跑了,在最后一排第八个坛子里,抓活的。鱼恒看向楼衍。 楼衍说:破阵法。 鱼恒一笑,够默契。 楼衍收起桃木剑,跳上酒坛,步伐稳健,在酒坛上行走犹如平地。他走到最后,俯下身,将手探向酒坛。楼衍转身,手里拎着一个浑身发黑的骷髅。 封魂之阵要是破话说到一半,鱼恒看到远处楼衍神色不大对。忽然脖颈一凉,从耳边传来一个尖细轻不可闻的声音:躲猫猫么? 楼衍拎着骷髅在酒坛上健步如飞,跑向鱼恒。 躲你妈逼啊! 鱼老板长衫上闪出红光,两条红金色锦鲤游到鱼恒肩上,弹开身后做恶的东西。他转过身,吴俞浑身发青,瞳孔发红,躺在地上蠕动着。 楼衍来到鱼恒身边,一脚踢在吴俞后脑上,吴俞双目开裂,睁着眼睛挣扎几下,不动了。 没事吧? 没事。鱼恒蹲下,伸手握住吴俞手腕,一惊,他竟然早死了,应该有半月了。 我来看看。 先破阵。鱼恒站起来,看着楼衍手中晃来晃去的骷髅头,应该先把它眼睛扣出来。 骷髅: 楼衍表示赞同,修长手指插入骷髅发光的绿眼中,双指夹住里面坚硬发光的物体,用力一拽,骷髅剧烈挣扎起来。 一颗散发绿光的宝石被楼衍夹出,骷髅张开嘴吐出一口白气,骨头散架,一根根掉在地上。楼衍将宝石放在手心,用力捏碎,绿色粉末漫天飘扬。刹那间,在漆黑的杂物间内,酒坛上出现一个红色圆形阵法。 阵法外圆内方,太极阴阳颠倒,太极正中立着的酒坛满是血点。 就是那两个。鱼恒说。 楼衍走过去,手执桃木剑劈开太极正中立着的两个血色酒坛,如同连带反应,所有酒坛一同破碎,碎片落在地上化为黄色泥土。 破了。鱼恒长呼口气,看向楼衍,你是怎么知道破阵方法的? 楼衍收起剑,万古长书。 巧了,我也是看得这本。 《万古长书》由楼景途所著,里面记载了万种破解邪门歪道之法。但流传到人间的只有几十种,市面上卖的都不全,书籍原稿至今保存在三界秩序局。 对了,鱼恒疑惑,你刚才念的口诀和散发出来的光是怎么回事? 天生就会。楼衍说。 天生? 嗯。 鱼恒是越发好奇楼衍前世是哪位大神了,可从未听说童子命可以自带法术转世的。鱼老板寻思抽空问问白辰,看他在人间转生簿上能不能查到。 楼衍走到吴俞身边,蹲下身从吴俞脖颈摸到手臂,双指按压住他眉心,轻声道:确实死了很长时间了。 招魂术会么? 楼衍看向门外瓢泼大雨,明早招,你饿么? 饿是饿,可雨这么大也没办法出去找东西吃。鱼恒关上门,外面瓢泼大雨,水已经积了三尺深。 冷风透过破烂的门窗吹进屋内,凉飕飕的,楼衍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薄短袖。 你冷么?我把衣服还你。说着鱼恒伸手拉开拉链。 不用。楼衍站起来,将拉链重新拉合,你穿着吧,我不冷。 鱼恒心中涌出一股暖流,你 嘭 地上吴俞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撞开门在大雨中裸奔。 鱼恒: 楼衍: 雨点打在身上很疼,鱼恒和楼衍把吴俞按在地上时,二人彻底湿透了。鱼恒先前淋了雨,这次又被浇个透,从上到下透心凉。 二人拖着吴俞回到门口,屋内已然变换成另一个景象。不再是散发腐烂气息的杂物间,而是他们先前落脚的客房。桌上的大运动包,床边充电的手机,平静地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鱼恒关上门,望着外面枝叶乱颤的大树,看来又回到这个空间了。 楼衍将吴俞绑住,扔到桌子底下,这里还算安全。 客房内湿冷,鱼恒甩着头发上的水珠,打个哆嗦。 楼衍看向鱼恒,轻声道:把衣服脱了。 鱼恒:??? 楼衍目光淡然,晾干。 鱼恒坐到床边脱下黏在身上的衣裤,只穿个四角裤钻进被窝,冻得牙齿直打颤。楼衍拿过鱼恒衣裤,又脱下自己的,挂起来晾着。 吃点东西。楼衍从旅行包中找出一根肠一个面包,走到床边递给鱼恒。 鱼恒盯着楼衍腿间,由衷的佩服这孩子的尺寸。 怎么了?楼衍捋着湿漉漉的头发。 鱼恒拿过面包,紧忙移开眼,没就是太冷了。 楼衍沉吟片刻,毫无征兆地掀开被子,抱住瑟瑟发抖的鱼恒,轻声道:这样能暖和一些。 鱼老板作为一个活了一百多年从没和人有过身体接触的老腐男,心脏跳得极快。他能清晰感受到楼衍身体的温度、心跳以及喷洒在耳边的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你爸爸】的手榴弹。 感谢【陆先生啊】的地雷。 感谢【竹时】的地雷。 14、夜晚 晚八点,暴雨仍没有停歇的意思,积水漫过台阶从门缝涌进屋内,险些就要漫到床边。 鱼恒将面包撕成两半,递给楼衍,你也吃点。 你吃,我不饿。低沉好听充满磁性的声音在鱼恒耳边响起。 被窝里,二人肌肤相贴,楼衍一手搂住鱼恒的腰,闭目养神。鱼恒躺着吃了两口面包,面包嚼在嘴里干巴巴的,他封住面包袋放到一旁不吃了。 鱼恒微微侧过头瞧着楼衍。 楼衍的睫毛长长的,鼻梁高挺,嘴唇粉嫩,皮肤细腻的连毛孔都看不到。 这人实在是太好看了,好看到鱼老板迟迟移不开眼。 雨点打落在窗子上的声音噼里啪啦,雨天的湿冷渐渐打透了被子,鱼恒怕冷,只得又往楼衍怀里缩了缩。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2)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老板刚开始心跳还有些快,随着时间推移,心态渐渐平和下来。这种时候,这样抱着取暖是最好的法子。楼衍的手臂就环在他腰上,没有任何的越界行为。 楼衍? 没人应。 显然是睡着了。 鱼恒忽然想到,楼衍是童子命,体弱精神差,之前降服僵尸一定耗费了不少精力。 他没有再打扰楼衍,也排除了楼衍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的猜测。 有非分之想还会睡着么? 哪有光溜溜两个人睡在一个被窝里,有非分之想的那位睡着的!就是再累,也不可能睡着的啊! 在心里吐槽的鱼老板忽然陷入了自我怀疑,他就这么没吸引力么!哎?等等,要什么吸引力?为什么要吸引楼衍?楼衍应该是直男吧? 鱼老板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乱,而且这个时候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太不应景了,当务之急应该想怎么出罗刹观。 一想到罗刹观,鱼恒看了眼躺在地上已经被水没过身子的吴俞。这人竟然已经死了半个月了,那几日前打电话请自己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样一来,就有很多疑团了。 鱼恒将几件疑团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也渐渐生出困意,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几分钟后,楼衍睁开了沉静的眼眸。他坐起身,一手放在鱼恒头下,将人托起。修长的双指触向鱼恒脊背。一瞬间,五条锦鲤在光滑的背上涌现游动。 他将怀里人穿着的四角裤褪到臀部以下,手指点在鱼恒脖颈上,沿着脊柱一路向下,按到尾骨。 再往下一分,就是那隐秘之处。楼衍目光驻足片刻,又沿着漂亮的脊柱线条按回到脊椎。 霎时,怀里人后背上游动的五条锦鲤消失不见。 妖王印记本是五条锦鲤,穿衣服能够显现两条,现在被楼衍封住,一条也不会再出现。 楼衍抱着鱼恒躺下,摸了摸怀里人的头。随后,手指在空中画出一道结界围住他们。 一夜狂风骤雨,寒冷的夜晚,被窝却异常温暖。 第二天,鱼恒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楼衍恬静的睡容。他的手脚紧紧攀着楼衍,更夸张的是,自己好像硬了。 男人嘛,晨`勃也是正常。 不动一会儿也就消下去了。 鱼恒悄悄将手脚从楼衍身上收回来,正要翻身背对楼衍。想着不管怎么样,不能让楼衍知道,那就太尴尬了。可刚动了一下,楼衍就睁开了眼。 鱼小兄弟就隔着层薄布戳在楼衍大腿上。 鱼恒: 楼衍: 鱼老板正想解释,咣一声,吴俞顶着桌子,身体被绳子缠得像个粽子,一蹦一蹦跳了出去。 这吴俞上辈子是耍杂技的么?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紧忙穿上衣服去追,来到门口,鱼恒怔住了。 庭院中杨树茂绿,一个个灰衣服道士在院中练功,道观门开着,外面是青山云雾飞鸟溪流。 一个小道士背对着他们在扫院子,忽然小道士转过头,露出一张和吴俞一模一样的脸。他向鱼恒走来,将扫把往地上一杵,不满道:愣着干嘛呢?醒了就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若兰师兄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今天更的少,明天多更。 以及,我是晚上发,第二天上午修文。 上午有更新大家可以忽略。 感谢【你爸爸】的地雷。 15、若兰道长 鱼恒正要说话,忽然从身后传来一个轻佻的声音:啧,这刚住上一晚就开始赶人了? 一身脏兮兮的黑衣男子直接从鱼恒身体穿过,他看着小道士,笑问:吴俞啊,你们若兰师兄在哪? 都说了几次了,不要叫我名字。师兄不见人,你赶紧走吧。吴俞撞开黑衣男子,拿着扫把往屋里去,霸占了若兰师兄的屋子还弄的这么脏,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呐。 黑衣男子轻哼一声,摇着手中脏兮兮缺了一角的破烂纸扇走了。 鱼恒转过身,他们睡了一晚的客房已经变了样。屋内透亮,房梁上没有五帝钱,窗台上摆放一盆生机勃勃的君子兰,挂在墙上的道服一尘不染。桌上有一堆报纸,风将一张报纸吹落到鱼恒脚下,发报时间是1938年。 楼衍望着黑衣男子的背影,淡淡道:跟着他,说不定能找到观主。 鱼恒点头,这位大兄弟可能就是离开罗刹观的关键。 二人跟随黑衣长褂男子走出道观,男子绕着围墙向南走,步入一条弯弯曲曲泥泞的小路,小路两旁长满了刺梅。男子用扇子遮挡,可还免不了被刺伤。 鱼恒伸手碰了一下刺梅,碰不到。 六月天,绿树阴浓夏日长。刺梅浅粉艳红相交,绿叶点缀,一片片开满山头,仿佛蔓到天际。 刺梅小路很长很长,当男子全部走完时,手臂被刮出许多细小伤口。男子却好像没感受到疼痛一般,哼着小曲儿,向小路尽头的竹林跑去。 我们看到的应该是他制造出来的又一个空间。鱼恒思忖着说。 他暂时看不出男子是什么妖,但肯定是妖,他能感受到身为妖类与生俱来的那种微妙气息。 竹林青葱,翠绿而挺拔,风声穿林而过,窸窸窣窣。 男子跑着到一条小溪边停下,他蹲下来,手伸到小溪中蘸了蘸水,洗掉脸上污泥。又以溪水为镜,整理自己毛躁的头发。他黑发半长,垂落到耳根。双眼狭长,眼下有颗泪痣。 这个长相,不知为何,鱼恒觉得熟悉。就连楼衍,也皱了下眉。 男子整理好仪表后,跨过小溪,摇着破扇继续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透过层层密密青竹,听到了男子在和人讲话。 我昨天问你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若兰摇头,没考虑,我不会离开无为观。 你疯了么!青泉激动起来,若兰,这观里的道士哪一个不是吃你肉喝你血! 鱼恒和楼衍走到近处,和青泉对话的是位坐在轮椅上,身穿浅灰道服,眉目清秀的男子。 鱼恒看向楼衍,这个坐轮椅的,看来就是吴俞口中的若兰师兄了,我昨天在黑雾里见的也是他。 楼衍目光深远,似是在想些什么。 不用你管。 青泉叹口气,推着若兰往回走,已经没有先前那般激动,只是慢慢的说:你也知道我风流,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在外面娶好多个小妾。 与我无关。 怎么和你没关,你可是我老婆。 别说了,若兰冷声道:从此以后就当不认识我,无论你三妻四妾还是从一而终。 青泉脸色一白,我只想从你而终。 那晚只是个意外,这次救你是我凑巧,我观不留外人,别等我叫人赶你。若兰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你青泉气红了脸,拳头攥了又攥,似是要说什么,终究是没开口。 一路无话。 青泉默默推着若兰,手臂上伤口流出的血,浸透了衣袖。 若兰盯着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 青泉推着若兰回到道观,临进门时鱼恒瞥了一眼门上牌匾,赫然三个大字无为观。 原来,罗刹观之前名为无为观。 青泉推着若兰回来,观内无论是早读的、练功的、打扫的,但凡是个道士都停了下来,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吴俞放下扫把,小跑到若兰跟前,推开青泉,笑着说:师兄还是我来推吧。 青泉脸色不太好,他反瞪回去,这些道士才收回不善的目光。 那我走了,真走了! 若兰握在轮椅上的手指节微微泛白,吴俞瞟了眼若兰,转身对青泉说:别再来蹭吃蹭喝了。 鱼恒觉得奇怪。 这道观里的道士都很不像道士,站不齐,坐不稳,武剑动作缓慢迟钝,看青泉和若兰的目光怪异又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蠢蠢欲动。 青泉摇着破扇子潇洒地踏出道观,衣服上的黄色泥点子颇为刺目。鱼恒和楼衍跟了出去,看到青泉并没有走远,而是艰难地攀着墙壁,跳回到道观,偷偷溜到若兰房间。 若兰正坐在床边看书,见青泉进来了,并不惊讶,主动开口:我不会和你走。 为什么!青泉颤抖起来,眼眶红了,咬牙切齿道:论狠心,没人比的过你。 若兰面无表情,继续看书。 好,我走!青泉深吸口气,推开窗,跳了出去。 若兰开口,窗外有算了。 窗外,青泉摔在刺梅丛中,黑衣长褂被刮的破破烂烂,长刺扎透皮肤,留下一个个红色伤口。 青泉只闷哼了一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知为何,看到青泉麻木的面孔,鱼恒疼得厉害。 通感。楼衍说:我们进入他所创造的空间,他的悲欢痛苦我们都会感知到。 鱼恒看着一步步踱出刺梅丛,又忍着身体疼痛翻墙而出的青泉,有些感慨,他爱错了人。 楼衍放慢了步子,转头看向鱼恒。 看我干嘛,你啊还小也没谈过恋爱,都不懂陷入爱情里的人有多傻。 知道。楼衍眼中渐生温柔。 谁啊?你朋友? 楼衍注视着鱼恒,没说话。 新员工日常不回答鱼老板已经习惯了,他跟着青泉,自顾的说:说句老话,感情就是这样,得到了不珍惜,失去了才悔恨。哥哥告诉你啊,以后你要是有喜欢的人,人家也那么喜欢你,一定要好好对待人家,别伤了人家姑娘的心。感情这东西很脆弱的,真到没时,也就没了。 楼衍忽然握住鱼恒手腕。 怎么了? 楼衍眼底似乎藏匿许多无法言说的情感,去那边。 鱼恒这才发现青泉不知何时换路了。 当他们踏上另一条路时,场景就换了。 青泉变成一只黄鼬,蹲坐在道观墙外。黄鼬耳朵小小的,眼睛圆溜溜,身子不想其他黄鼬那么长,反而有些圆滚滚,尾巴一甩一甩的。 原来是黄大仙,这长的还挺可爱的。 楼衍伸出手指在墙壁上画乾坤,语气平淡,你喜欢? 这倒没有,不过我一直很想养条狗,但是贺兰见不得,怕的要命,我只好打消这个念头喽。 我家有一条,楼衍鬼画符完毕,可以去我家看。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3)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成啊。鱼恒毫不犹豫的答应,他一直好奇这孩子家什么样。 天色渐暗下来,月满枝头,白昼逝去弹指一挥。 黄鼬顺着围墙跳到房檐上双爪合十,拜月片刻,随后落到地上,跑到与道观大门正对的三清殿中。 殿中烛光通明,案台上的元始天尊、太上老君、灵宝天尊威严仁慈,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若兰诵完经书,刚要从大殿出来,便看到坐在门槛安安静静的黄鼬。他向黄鼬招招手,黄鼬听话的跳到他怀里。他抱着黄鼬驾着轮椅,出了三清殿。 此时夜风刚好,庭院除他无人。 若兰摸着黄鼬小巧的耳朵,轻声问:这段时间跑哪去了?找了你好久。 黄鼬伸出粉红色小舌头,讨好的舔了舔若兰手掌。 罢了,原谅你了,下次不要乱跑了。 小黄鼬跳起来伸舌头舔了下若兰的唇,若兰眼中带笑,伸手拍了下黄鼬软绵绵的屁股,又调皮。 鱼老板咋舌,这黄大仙真会占便宜 庭院内杨树在风下摇动着枝叶,月光冷清洒满了院落。 若兰望着院门口,手上摸着黄鼬的头,忽然说:我总不能让无为观败在我手里。 周围情景再次变换 深秋,观内杨树纷纷落叶,刮得四处皆是。 若兰抱着黄鼬坐在房中,两个道士拎着包袱推开门,叫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称你师兄了,如今观里香火稀薄,养不活我们了,我们要去另谋生路了。 外面在打仗,你们能去哪谋生? 这你管不着,下个山这么费劲,给我们拿点路费。 二人未经若兰同意,擅自拿走了若兰放在抽屉中的大洋,大摇大摆的走出门。 黄鼬发出愤怒的声音,却被若兰捏了一下屁股,没了音。 都是身外之物,没用的,他们想要就拿走好了,不要气。若兰声音低低的,像是说给黄鼬,也像是说给自己。 第二天,无为观门口,两具发黑的尸体躺在那里。发现的小道士吓得差点坐在地上,死者正是昨日刚离观的两位。 尸体面容扭曲,脸色发紫,像是被活活憋死,手脚皆被折断,死状极惨。 一时间,道观内人心惶惶,道士们都嚷着要离开。若兰劝他们不要怕,他们就骂若兰不干净和男人乱搞,现在还想把他们害死在这里。 道士们纷纷脱下道袍,收拾好东西跑出道观,一时间道观内冷清的不像话,若兰抱着黄鼬,枯叶落在肩头,一脸悲戚。 独有一位小道士留了下来,那就是吴俞。 他走到若兰身前,拉住了若兰的手,攥得紧紧的,露出诡谲的笑容,若兰师兄,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绿树阴浓夏日长,引用自古诗《山亭夏日》作者高骈。 感谢【你爸爸】的地雷。 以及喜欢的小可爱请收藏一下哈,马上要换榜了,可能就找不到我了。 16、黄大仙 黄鼬忽然暴躁起来,扑过去咬住吴俞手臂。吴俞大叫一声,咧着嘴骂骂咧咧拼命甩手。黄鼬被甩的悬在半空,却怎么也不松口。 你这畜生!吴俞勃然大怒,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一手按住被咬手臂,将黄鼬往墙上撞。黄鼬嗷呜叫了一声,松了口,又跑回贺兰怀里,眼睛瞪得圆溜溜,呲出一口獠牙,嘴边皮毛满是红色血液。 吴俞双眼通红,要去抓黄鼬,师兄,这种冷血乖戾的动物养不得,交给我让我好好治治他! 若兰伸手将黄鼬护在怀中,劝道:你也知道是畜生,何必和它一般见识。 吴俞盯着若兰,声音陡然转冷,你给不给我? 若兰不说话,抱着黄鼬的手没有丝毫松动。 吴俞看了若兰许久,眼中阴霾越来越深,嘴角却勾了起来,语气轻飘飘的,师兄,你既然喜欢那就留着吧,哪日他要是反咬你一口,我可就帮你处理掉了。 若兰望着吴俞离开的背影,拿出手帕,搬过黄鼬的头仔细为它擦拭嘴边的血,缓缓道:别再给我惹事了,观里已经够不太平了。 若兰说完这句话后,周围一切都静止了。树叶停在半空,枝头上鸟儿保持着低头啄毛的动作,房内吴俞包扎到一半,手还扯着纱布,就定住不动了。 接着周围场景渐渐模糊,太阳被乌云遮住,围墙、院门、房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蚀、老化。 再一看时,道观已经恢复到先前模样,一砖一瓦污脏破烂,死气沉沉。刚下过暴雨,地上积了水。此时院内积水要比昨夜下降一些,枯叶漂浮在水上,浑身赤`裸的吴俞在水中蹦来蹦去,头上还滑稽的顶着一张旧桌子。 看样子这是出来了。鱼恒回想着刚才看到的情景,摸了摸下巴,转而说道:哎,他那脑袋是不是平的啊?这都顶多半天了,桌子竟然不掉? 楼衍没搭话,径直走到院中,扯着吴俞身上的绳子将人拎了回来。吴俞目光呆滞,眼仁全白,唇色发紫,身体布满赤红色脉络,手脚不停地僵硬挥舞,积水溅了楼衍一身。 如果吴俞不乱动,楼衍顶多湿了鞋子和裤脚,这一动,湿了大半个身子。 楼衍将像条绷直了的鱼似的吴俞扔到室内,一掌拍在吴俞脑门上,吴俞挣扎两下,不动了。 你裤子湿了,脱下来拧拧吧,鞋也先别穿了,放门外晾着。鱼恒踢了一脚吴俞,他先不用管,我们先缕缕头绪。 楼衍坐到床边脱下长裤,两条笔直的长腿在鱼恒眼前晃来晃去。鱼恒没忍住多瞄了两眼,顿时脑子里开满了小黄花。 运动裤几乎湿透了,拧出了能有一小盆水。 鱼恒拿起已经满电的手机,打开微信,下载白辰发来的doc文档。 他想了想说:现在应该能确定青泉就是妖,而且是能制造和转移空间的妖。但确定这个还不够,有几个问题,封魂之术是谁做的?吴俞既然死了是怎么以活人状态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以及,他为什么非要请我来? 他开给你的条件是什么?楼衍问。 什么? 让你来看风水,他开出的条件。 鱼恒迟疑了一下,忽然勾住楼衍肩膀,笑着说:是我想要的东西,但是不好意思,哥哥我暂时不能告诉是什么。 楼衍脸上并没有显露出被拒绝后的不满,而是淡淡的看向吴俞,一会儿招魂。 这时doc文档已经下载完毕,鱼恒打开文件,浏览里面的图文。几分钟后,鱼老板揉了揉眼睛,给楼衍解释道:我托朋友查了一下这个道观。 楼衍看向鱼恒示意他说下去。 这个道观是代代相传的,由师父传徒弟再由徒弟传自己的徒弟,到若兰这已经是第八代了。但若兰是个天生残疾,腿不能动,所以到他这一代观里道士算上他也就两个,其中一个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吴俞。鱼恒随手拿起昨夜吃了一半的面包放在嘴里嚼了嚼,口齿不清的说:后来增多的道士都是无法忍受战乱跑到山上寻清净的流氓地痞,若兰善良就收留了他们,然后咳咳 鱼恒一口面包没吃好,噎到了。 楼衍从运动包中找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鱼恒,轻轻拍打他后背。 鱼老板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水,将面包扔到一旁,继续说:总之就是善良惹的祸吧,那个青泉,就是黄大仙,也是来观里蹭吃蹭喝的主儿。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就阴差阳错睡了,睡了你懂什么意思吧?不懂也就算了,你还小。 楼衍: 接着被其他道士撞见传遍了整个道观,道观里都不是什么正经人,看若兰长的那么好看都有点动了不好的心思,可碍于青泉和吴俞不敢动手。说到吴俞,这资料上没说他怎么死的,不过也一直护着若兰。鱼恒喘口气,喝水润嗓子,这中间发生什么没说,之后黄大仙被若兰送走了,让人剥皮抽筋,死的很惨。青泉化成了鬼,回到观内囚禁若兰,若兰被他折磨至死。转世后的若兰成了一个戏子,又被青泉抓了回来,也不知道青泉用什么方法让若兰恢复了前世记忆。若兰前世是道士,肯定比常人了解驱鬼的办法,他恨死了青泉,就不断请人给他带黄酒硫磺之类的东西伤害青泉。 他们就这样互相折磨了几十年。鱼老板长呼口气,资料上也就这么多东西了,具体细节一点也没有。不过若兰这位大兄弟太狠了吧,把黄大仙送走扒皮抽筋 楼衍拿过鱼恒手机,将文档从头到尾看个仔细,大致内容和鱼恒简述的差不多。 一会儿去别的房间看看,虽说青泉死了,但若兰是个大活人,总不能挖个坑把人藏进去吧? 楼衍若有所思,挖坑? 怎么了,哥哥我随口一说,你不会真觉得可行吧? 可行。楼衍往窗外看了一眼,若兰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陆先生啊】的地雷。 17、招魂 死了?鱼恒想了想,拿过手机又翻看一遍资料,恍然大悟,当年若兰死后再转世的时间是1940年,现在应该78岁了。可他要是活着,我就不会在黑雾中看到年轻的他。 楼衍点头,是这样,他死了,可魂魄还留在这里。 也许他想解脱吧,才求我救他。 窗外又落了雨。 细细绵绵小雨伴随狂风,像极了云的低泣。 从进入这观开始,就没有晴的时候,弄得我心情都不好了。哎,也不知道在我饿死之前,能不能从这出去。鱼恒嘴上这么说,脸上却笑嘻嘻的。 楼衍轻笑一下,我会比你先死。 啊? 饿死。 鱼恒这才想到,自己好歹还吃了面包,楼衍可是一口水也没喝。鱼老板不好意思起来,拿过背包翻了翻,里面有一块肥皂,一瓶水,一根肠一盒纸巾就什么也没有了。 ??? 就带这点东西来的么! 毛巾都没带,带破肥皂干什么!和楼衍玩捡肥皂么! 昨天那根肠我没吃,算上这根和半块儿面包,你吃吧。鱼恒将东西递给楼衍,再次不小心瞥到楼衍白嫩嫩的大腿。这么好看的腿,鱼老板一看到就下意识带入耽美小黄文里小软受身上,脑中顿时上演出小软受和大总攻十八禁内容。 这种时候想少儿不宜内容就太分神了,他只得拽过被子给楼衍盖住,你不冷么?还是盖着点吧。 不冷楼衍说着就要掀开被子,鱼恒双手一扑按住被子,冻感冒了就 鱼老板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那个轮廓形状 楼衍: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鱼恒脸有点红。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硬是摆出一副非常自然的模样,缓慢的将手从楼衍腿间移到楼衍肩上,拍了拍,笑道:本钱可以啊,以后女朋友有福了!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4)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楼衍: 得,气氛更尴尬了。 鱼恒干笑两声,跳下床走向吴俞,招魂招魂,你不用过来了,我自己可以。 吴俞躺在地上,身体青紫,甚至已经出现了腐烂的尸斑。鱼恒在房里四下看看,没找到应手的东西。正寻思去外面找找,刚打开门顿时被吹进来的雨糊了一脸,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房梁上的五帝钱被风吹得叮叮当当,鱼恒抬头凝视许久,走到楼衍身边,你剑借我用用。 楼衍一副了然的模样,抽出桃木剑却并未放到鱼恒手里,而是向上抛去,剑如同一道疾风,飞向挂有五帝钱的房梁。剑刃割破五帝钱时连割裂声都没有,明明是一把笨钝的木剑,却能够削铁如泥。 被割断的五帝钱落地声清脆,滚落满地。 鱼恒忍不住鼓掌,厉害厉害,你还会御剑! 啪桃木剑陡然落地。 楼衍:随手扔的。 鱼恒: 得,又尬夸翻车了。 楼衍要去捡桃木剑,被鱼恒拦住了。他走过去捡起木剑递给楼衍,问道:摔不坏么? 摔不坏,万年沉木。 这可是好东西啊,你这剑哪来的?可别跟我说是天生带的,贾宝玉能含着玉出生,我可不信你含把剑出生。鱼老板又嘴贫,后半句全是废话。 朋友送的,楼衍看向鱼恒,招魂吧。 鱼恒见楼衍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也就没再问。买卖不能强买强卖,强扭的大西瓜也不甜,估摸着还是和楼衍关系没到火候,等到火候了,说不定就说了。 他走回去捡起地上五帝钱,在吴俞身边摆出月牙形状环绕一圈,鱼恒蹲下来,手按在吴俞胸口,念道:天地乾坤,月聚魂 来。 四周五帝钱忽然剧烈震动起来,吴俞猛然睁开双眼,坐起身。 招魂,即是将死人魂魄召回。人死后,大部分人的魂魄,并不能完全记得前生所发生的事情,三魂七魄会被分离。能用招魂术招回来的魂魄是残缺的,只能带着前世最重要的记忆回来,并且不能表达,招魂者需要与死者魂魄共鸣,以彼观彼。 鱼恒闭上眼,感知吴俞生前的记忆。 闭眼的刹那,在一片白雾中,隐约出现无为观的轮廓。 吴俞还是道士的模样,在扫地上落叶,沉重的敲门声响起,吴俞扔下扫把去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位头戴斗笠,身穿红色长衫的男子。 吴俞疑惑,你谁啊?这个时候我们已经闭观了。 你爷爷。红衣男子语气不悦。 男子摘下斗笠,露出一张肆意张狂的面孔。 !!! 鱼恒震惊不已,那个红衣男子,不就是自己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多更_(:_」)_ 18、寒冰 我还是你爸爸呢!吴俞骂了一句,拽着门环就要关门。 轰然一声 大门破开个洞,一道透亮、寒气四溢的冰柱横穿铁门,将正欲关门的吴俞弹至几米远,吴俞摔到树叶堆中,吐血猛咳。 红衣男子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睨着吴俞,轻笑,记住了,论年纪我是你爷爷,别没大没小的! 他捂住袖口,打量庭院,你们观主呢? 吴俞咬紧牙关,头一撇,不说。 还挺护主儿?他一脚踢向吴俞,睡觉吧,碍事。 吴俞双眼一翻白,晕了。 红衣男子的袖口鼓鼓囊囊,他无奈松开袖口,霎时一个黄色的小圆球滚了出来,小圆球叫了两声,滚了两下趴在地上耷拉着眼皮子。他拎起小圆球往若兰房间走去,看刚才给你激动的,我就看看你的那位,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小圆球爪子在半空中挥舞,露出小尖牙唉唉直叫。 他走到门口,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发光粉末,洒入房中。 屋内正在桌前读书的人打个哈欠,趴倒在桌上。他推开房门走进去,小圆球一下挣脱他,摔到地上,一边呜嗷叫着一边瘸着腿跳到桌上,趴在若兰耳边,用鼻子蹭了蹭若兰的脸,发出低低的叫声。 真是不怕疼,浑身都是伤还往下跳。他在屋子里转了转,房梁上的五帝钱叮当作响,声音像极了风铃。 红衣男忽然一手拍在墙上,墙面生出一层白霜。 紧接着 房内发生变化,星光升起。 头上是星河宇宙,脚下是蔚蓝大海。 红衣男子欣赏片刻,摸了摸桌上黄鼬的头,笑问:这就是你耗费一千年妖力从瀛洲搬来的东西?结果落得连雷劫都没躲过,被人家用五帝钱提防,又被扒皮抽筋成了现在这幅妖不妖鬼不鬼的样子,真惨。 黄鼬躲开红衣男子,虚弱的声音从它口中传出,五十步笑百 打住!红衣男子脸色一白,拿出一枚红珠子放到桌上,刚才的话当我没说。 黄鼬叼起红珠子,问:确定要借我? 还你一个人情。不过它对你的时效只有六十年,到日子还给我。红衣男子垂下眼,低声道:他还在轮回,我借你用下 黄鼬说: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红衣男子坐下来,靠在椅背上,露出抹笑,记得安顿好我,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好好造作吧! 黄鼬口中的珠子渐渐散发出微弱光芒,就当光芒快要吞没道观时,响起红衣男子的声音 御魂珠时效到期前,一定要找到我,我送你轮回,否则你再也入不了轮回,将会灰飞烟灭。 话音落,红光穿透天际。 红光持续了很长时间,整个酆都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持续下了三天,山体塌陷河水暴涨。 当红光渐渐弥散,一切才风平浪静,鱼恒也回了神。 从吴俞魂魄中看到的记忆信息量太大,鱼老板一时半会儿难以消化。 这时场景变化,一间破旧的房间里,一个个道士被掰断手脚塞入酒坛中,鲜血流了一地。 一只黄鼬坐在酒坛上,眼冒绿光,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 在吴俞这段记忆里,吴俞自己不断被塞入酒坛,扯出酒坛,塞入、扯出、塞入、扯出 鱼恒猛然睁开眼,喘口气。 招魂太废精力,他累得向后倒去,不但没倒地,还落到了温暖的怀抱中。楼衍的手就握在鱼恒手腕处,轻问道:还好么? 歇会儿就行了,你从哪里开始看吴俞记忆的? 招魂之人在对死者招魂期间,其他人通过媒介也可以分享死者记忆,这个媒介有很多,法器、玉石以及肢体接触。 楼衍将鱼恒拉起来,从酒坛那里,刚看。 鱼恒狐疑的看了楼衍一眼。 楼衍问:前面你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我真的有点累了,扶哥哥我去床上躺一下,哎你裤子穿上了?干了?鱼恒伸手一摸,还潮乎乎的。 楼衍手搭在鱼恒腰上,将人扶到床上,自己则规矩的坐在床边擦桃木剑。 鱼恒躺在床上,脑子里有点乱。 楼衍声音平缓轻柔,睡会儿吧,我在这呢。 谢谢你,鱼恒迷迷糊糊的闭上眼,轻不可闻的说:真的 楼衍转头注视着鱼恒,目光越发深沉。 咣 鱼恒正要入睡,就听到了这么个动静,吓得一哆嗦睁开了眼。一股火气蹿了上来,杀人的心都有了。 只见吴俞又又又一次出了幺蛾子,他从地上蹦起来,推开门像个木杆子似的在雨中蹦来蹦去。 鱼恒看向楼衍,我想剁了他 楼衍:可以。 19、恢复记忆 雨渐渐停歇,乌云仍旧一团团聚集,有层次的堆积在一起,笼罩着整个罗刹观。 庭院中粗壮挺拔的巨树旁,一个浑身捆绑着草绳的裸`男,围着杨树跳来跳去。就这样跳了十分钟,他忽然停下来僵硬地转过头,一双满是白眼仁的眼睛滚动了一下,直勾勾盯着树根。 鱼恒实在不想搭理吴俞,可被这么一折腾,也睡不着了。他坐起身,搓了搓脸,穿鞋下床,正好雨停了,我去其他房间看看。 楼衍站起来,将桃木剑背在身上,我和你一起。 鱼恒难得没搭话贫嘴,自顾走出门外。他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关于招魂看来的记忆,他心中生出些猜测。本来不紧不慢的他,现在迫切的想要找到黄鼬或者观主,想弄清楚怎么回事。 至于吴俞当初请他来的那个筹码,御魂珠,《三界博物全书》中有记载:赤珠也,聚魂聚力。 他的妖力很散,每次打坐修炼或者运用妖力时,都能感受到妖力在体内四处乱蹿,根本无法在丹田聚集。他找了十年无果,一个月前发帖在网上求助一次,吴俞就来联系自己了。作为交换条件,让他来罗刹观捉鬼,但碍于自身妖力低微,也是怀疑御魂珠的真实性,迟迟没答应。后来吴俞五次三番联系他,最后降低要求让他来看风水,他抱着反着都找了这么多年,浪费了这么多钱,不差这一次了的想法,答应了吴俞。 刚才在吴俞的记忆中,鱼恒可以确定御魂珠在罗刹观内,还可以确定一点,让他来罗刹观,是从一开始就被算计好的。 罗刹观面积不大,四方形院子,灰瓦白墙。正对暗红色大门的房间是三清殿,剩下无论向左还是向右,各有五间房,十分对称。他和楼衍住的那间客房原本是若兰的房间。 鱼恒走在前面,从左向右,一间接着一间进入,每间房中布置大致相同,房梁上都挂满了五帝钱,屋里灰尘潮湿味很大,地上爬满了许多小动物。 鱼恒最后来到三清殿,案台下有一个破旧的蒲团,已经被老鼠啃过了,里面棉絮落了一地。这个蒲团下陷的很严重,蒲团上有两道明显的膝盖痕迹,说明有人经常跪这个蒲团。 奇怪的是,三清殿内的案台上供奉的并不是三清居士,而是观世音菩萨。观世音菩萨的泥塑被打理的很好,在这满是污脏的屋子里,泥塑干净散发着微弱的亮光。案台上供给菩萨的水果糕点都是新鲜的,两边蜡烛微弱的光芒映衬在菩萨脸上,露出是无私广大悲悯众人的微笑。 鱼恒静默片刻,缓慢伸出手,拿过案台上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在衣服上蹭了蹭,咬了一口。果肉入口甜脆解渴,果味清香。他拿着苹果送到楼衍嘴边,问道:吃不吃?要吃案台上还有很多,桃子鸭梨你吃哪个?对了有袋子么?我们装点回去,午饭有着落了。 楼衍看着送到嘴边的苹果,上面有鱼恒的牙印,被咬掉果肉的地方露出白色果肉,泛着水光。 不吃啊?鱼恒正要收回手,他的手忽然被楼衍握住,楼衍低下头,在他咬过的地方轻轻咬了一口。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5)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恒脸有点热,这小屁孩知不知道这样很撩啊! 味道不错。楼衍放开鱼恒,将手伸向了案台。一个两个三个的往口袋里装,竟然把贡品都装走了,一个不落。 你好歹给菩萨留点吧 不用留,这就是个泥塑。楼衍向外走去。 鱼恒追上他,什么? 里面无神。楼衍解释道。 鱼恒顿时明白了,这里连菩萨都不愿意眷顾。 临出门前,鱼恒无意间看到墙角摞着一摞足足有三十几个被跪扁的蒲团。三十几个,这要跪多久跪多少年也是可怜了这位信徒。 二人走出三清殿,道观里所有房间已经都走了个遍,却什么也没发现。吴俞仍旧在大树旁盯着树根不停地蹦,地面都快被他蹦出个坑了。 蹦出个坑? 鱼恒脑中忽然闪过一种猜测,他看向楼衍,开口道:也许他想告诉我们什么? 二人对视一眼,走向吴俞。 院中积水仍旧没下降多少,足以没过脚踝,鱼恒提起长衫一角,走下台阶向大树旁走出。楼衍伸出手,为鱼恒提起后面快要落水的衣角。 积水很凉,很冰,鞋子踏入水中湿漉漉的感觉并不好受。也不知道楼衍鞋子湿了那么久他是怎么忍受的。 二人来到吴俞身边,吴俞脚下的青石板明显塌陷下去一些,水也要比院中其他地方少。 鱼恒蹲下来,伸手摸着下陷的青石板,他摸到一条裂缝,有水源源不断往裂缝中流去。吴俞在一旁蹦来蹦去,水溅了他一脸。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推开吴俞,疑惑道:这下面好像是空的,你之前说挖坑 楼衍拉起鱼恒,撸起袖子弯下腰,一副要徒手挖坑的架势,我来。 不用,哥哥来,你带着吴俞后退。鱼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 楼衍疑惑的看了鱼恒片刻,最终默许了,扯着吴俞身上的绳子将人拎走。 鱼恒蹲下身,从树下搬来一块儿大石头,在口袋里摸出一个圆形的小球。贺兰喜欢研究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这是不久前他新研究出来的爆破武器,小豆芽给它起名为砰嘭轰。鱼恒觉得好玩,就随手抓了两个揣走了,没想到还真能派上用场。 他将砰嘭轰放到石头上,拽掉拉环,转身往回跑。 砰地面震动。 嘭石块裂开。 轰沙飞石崩。 三声连续不间断的巨响后,鱼老板总算明白这个像炸`药一样的东西,为什么叫砰嘭轰了。庭院中央的地面被炸出个大坑,杨树根冒着黑烟裸露出来。 鱼恒正在思考怎么和楼衍说砰彭轰的由来,楼衍却什么也没问,放开吴俞径直走向被炸出来的大坑。 鱼恒也懒得提长衫了,快步跟上楼衍。 大坑四周沙土飞扬,鱼恒走到近处,只见一个水蓝色透明的物体深埋在土中。 这个是 天色忽然阴沉下来,明明是中午,却和傍晚没什么区别。闪电在乌云中闪耀,雷声滚滚。 忽然发生这样的变化,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触碰到了罗刹观的禁忌。 来,帮哥哥把棺材挖出来,说不定可以发现什么!鱼老板双眼放光,袖口都来不及挽,将双手伸向粘糊糊的泥土。 当一层层泥土被剥开,露出一张巨大的水晶棺材。水晶棺中,躺着一位头发花白,身穿戏服的老人,老人嘴角挂着微笑,神态安详,在他怀中抱着一只皮毛稀疏的黄鼬。 轰隆隆 伴随着雷声,一个巨大,分支布满天边的闪电亮起,白光刺目照耀整个道观。 水晶棺内亮起一点红光,鱼恒向光芒处看去,一颗红色珠子握在老人手中。 鱼恒盯着那珠子,轻声道:御魂珠。 雷声再次响起,狂风骤起,树枝被吹得沙沙作响。 鱼恒推开棺材盖,就当他要拿到御魂珠时,忽然被人推到一旁,身后传来得逞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拿到御魂珠了! 一切来的那么突然。 雷声渐消,闪电又亮起来。 楼衍扶起鱼恒,吴俞站在他们身后,手中里握着御魂珠大笑。 来看找你果然没错,只有你能碰到被御魂珠护住的棺材。吴俞说完,一口吞了御魂珠,狰狞的面孔在此时显得异常诡异。 楼衍面容冷峻,抽出桃木剑,将鱼恒护在身后,一剑指向吴俞。 可以啊,兄弟,为了这么个珠子装了这么长时间的蒜,奥斯卡颁都配不上你。鱼恒指向吴俞讥讽,脸上是笑的,实则动了怒。 我可没装蒜,但我也不是人,应该叫有思想的僵尸。吴俞大笑着,恶狠狠的说:忍了这么多年终于拿到了,我可以变得更强大,杀死那畜生了!他浑身散发红光,一挥手,一道闪电劈向楼衍,拿剑的小兄弟和弱鸡鱼老板,你们是打不过我的。 弱鸡??? 鱼恒嫌弃得看了一眼吴俞腿间,向他比出小拇指指甲大小,大喊:你鸡`巴小的就这么一点点儿还好意思说我! 吴俞显然被激怒了,眼白全然变红,胸膛不停起伏,又一道闪电劈向鱼恒。 鱼恒快速闪开,闪电劈在大树上留下一道黑色冒烟的长痕。 鱼恒继续挑衅,没想到你不仅鸡鸡小,射的也歪 乌云越来越密集,狂风呼啸,庭院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鱼恒立刻看向楼衍,说道:四点钟方向,就是现在! 楼衍颔首,剑锋划破手掌,桃木剑在黑暗中发出金光。 嗖 金光蹿出几米远,直直射向吴俞。 啊啊啊啊 一道闪电亮起,庭院内亮起来,恍如白昼。 吴俞痛得面容扭曲,浑身战栗不止。 在他胸口,插着一把巨大的桃木剑。 乌云渐渐散开一些,又恢复到原本阴沉的天色。 鱼恒穿长长吁口气,背着手大摇大摆走到吴俞面前,笑问:这回还觉得我们打不过你么? 吴俞吐出口绿色液体,狠狠瞪着鱼恒。下一刻,他痛苦呻`吟起来,五官扭曲在一起,发出一声声嘶吼。 鱼恒:? 一颗红珠子从吴俞身体中飞出,悬在半空转着圈圈。 楼衍目光冰冷,伸出手握住御魂珠。 给我看看。鱼恒欲要拿楼衍手中珠子。 楼衍下意识躲开鱼恒,眉头皱了下,似乎很不情愿。 怎么了?你好像不太开心啊?鱼恒狐疑的盯着楼衍,嘿嘿笑道:不瞒着你了,哥哥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这个珠子。 楼衍静静注视着鱼恒,眼中没有任何波澜,手却握得更紧。御魂珠忽然震动起来,一股力量顶开楼衍手掌,飞向鱼恒眉心。 几乎是瞬间的事,还不等鱼老板反应过来,御魂珠已经闯入他眉心,与他融合在一起。 楼衍抿住薄唇,从吴俞身上抽回桃木剑,垂下眼。 吴俞普通濒临死亡的鱼,胸口破开个大窟窿,大口大口喘着气,却不忘破口大骂。 楼衍充耳不闻,低头默默擦剑。 操!你们这 不堪入耳的骂声忽然停止。 吴俞直直倒在地上,瞪着大眼。 鱼恒脚踩吴俞胸口,露出与这张清秀面孔毫不相符的嚣张笑容,在爷爷我面前,嘴放干净点! 楼衍猛然抬头,注视着鱼恒脸上熟悉的肆意傲慢,瞬间愣神。 鱼恒转过头,二人目光碰撞在一起。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暗流在二人中间汹涌,仿佛跨越千年。 你冷么?楼鱼恒低下头摸了摸鼻子,支吾了一阵,脸上升起两团红晕,咳、那个你衣服都湿了。 鱼恒手指揪着衣襟,鼓起勇气看着楼衍,眼中水光潋滟。 还好。楼衍的声音很温柔。 那、那 怦怦怦鱼恒心脏快要跳出来。 我、你咳、你睡会儿吧!鱼恒伸出手快速在楼衍眼前一晃,楼衍便身子一软向后倒去,鱼恒眼疾手快将人抱在怀里。 已经完全恢复记忆的鱼老板长呼口气,兴奋的指尖都在发颤,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 楼衍就是自己未过门老婆的转世啊,失忆的自己也太笨了吧,这点都没发现! 鱼恒空出一只手在空中画了一道,地面的积水尽数结冰,将二人托到半空中。鱼恒坐在冰柱上,怀里抱着睡美人,双腿一晃一晃的。 他抬头望着上空一块儿巨大的黑云,手指向天,三根巨型冰刺交错盘结着直入云端。冰刺跟随鱼恒手指转圈的幅度搅动乌云,渐渐地黑云散去,阳光照耀进来。 道观大门自动打开,笼罩住道观的结界碎成万千荧光碎片,向天空缓缓升去。山涧微风吹进道观,院内杨树叶片由黄变绿,在风下轻轻摇摆。 吴俞躺在地上,呆滞地望着蔚蓝天空,身体冒着缕缕白烟。 鱼恒瞥了他一眼,用寒冰罩住他,嘴角一勾,想死没那么容易。 吴俞: 傻柱,送我回去。 冰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载着二人来到门口。从冰柱一侧分离出旁冰枝蔓延到屋里床上,鱼恒坐在冰枝上,像滑滑梯一样,抱着楼衍滑到床上。 鱼恒给楼衍脱下湿漉漉的鞋子,用被子盖住楼衍,伸手抚上睡美人的脸,轻轻摩擦着。 有太多话想说,太多太多,可话到嘴边又混乱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鱼恒心跳越来越快,他低下头飞快地在楼衍唇上啄了一口,便捂着脸跑出了门。 床上,楼衍忽然睁开眼,坐起身望向窗外,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红透发烫的耳根。 庭院内。 鱼恒将水晶棺盖上,看着棺材里黄鼬皱皱巴巴的尸体,叹气,御魂珠六十年期限早过了,就算是我老婆也救不了你了。 他一挥手,冰封住水晶棺,沙石纷纷向大坑中飞去,一切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鱼恒拎起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吴俞,走出道观,沿着围墙走上一条满是刺梅的小路。他跨过小溪,来到竹林尽头。 一间小木屋内,一位黑色长卦,头发半长眼下有颗泪痣的俊美男子,正在给坐在轮椅上文质彬彬唇红齿白的男子画眉。 别动,动就不美了。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6)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我不喜欢。 可是我想看啊,满足我一下嘛。青泉不经意向窗外一瞥,便看到站在窗外的鱼恒。 他笑了下,放下眉笔,在若兰耳边吹口气,若兰便合上了眼。他将人抱到床上,推门走了出来。 你来了。青泉笑眯眯的。 鱼恒将吴俞踩到脚下,你还好意思笑,你知不知道你很快就要 知道。青泉笑着,摇着纸扇,没关系的,只是三哥再求你件事,我不想等时间到了魂飞魄散,若兰向你求救过,一会儿你当着若兰的面杀了我。然后送他去轮回,不要让他喝孟婆汤好不好? 不可能,鱼恒眼睛有些红,你太自私了,你生缠着他你死缠着他,飞灰烟灭还要让他记着你。 青泉露出一抹苦笑,转头看向屋内,是啊,三哥就是这么自私。 吴俞挣扎起来,咬牙切齿大骂青泉,混蛋!你他妈咳咳 青泉忽然伸手掐在吴俞脖颈上,指节泛白逐渐用力,越收越紧。 小弟,是我把吴俞变成这幅鬼样子的,他当年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我要杀了他,若兰跪下来向我求情,可我又太恨他了,杀不了他我就把他变成僵人,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若兰求我放他自由身,我就放他自由身了,但他呢,丝毫不感谢我,就是条养不熟的疯狗。花大价钱请捉妖的来降我,后来可能是听说御魂珠可以增加力量就打上了御魂珠的主意,但他又动不了御魂珠,怎么办呢青泉手上陡然用力,吴俞脸色越来越黑,头竟被他生生折断,所以他就打起了你的主意吧,毕竟你能碰御魂珠。 吴俞的尸体瞬间腐烂,最后化为黑灰风一吹就散了。 其实就算他不找你,我也会主动找你的,毕竟我不想等死。青泉站起来擦擦手,就当三哥求你了,杀了我,让我再赌一次,赌他爱我。 鱼恒望着眼前这位和自己曾经的容貌有几分相似,是风流老爹有外遇和母黄鼬生出的同父异母哥哥,从小一直护着自己的三哥,长呼口气,别难为我了,就算赌赢了,你也看不到了。 三哥求你,给你磕一个还不行么?青泉跪下来,弯腰磕头,鱼恒气得将他拉起来,重重摔在地上,吼道:你是不是疯了?为了个男人值得么! 青泉躺在地上傻笑,这句话,我五百年前问过你吧,没想到你竟然原封不动还给我了。 所以你不该更了解三哥的心情么? 鱼恒一愣,闭了下眼,好,我答应,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杀亲哥哥了。 青泉笑容一僵,从地上爬起来,来到鱼恒身边,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三哥是自愿的,你别自责。 鱼恒打开他的手,扯出一个笑容,去吧,再和他聚一聚吧,时间不多了。 青泉摇着纸扇,缓缓走进屋子。 屋内,青泉压在若兰身上,解开了他的扣子。 你鱼青泉你、你滚 我想你。 鱼恒转过身,一道冰柱从地上长出,冰柱越升越高,高过房屋,高过竹林,高过云端。鱼恒坐在冰柱上,下面房屋竹林变得矮小。向远眺望是层峦叠嶂的山峰,青山依旧清风徐来,河流的分支在山间川流不息,最终汇成一条向东去。山顶的风要比低处冷些,鱼恒长衫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不知坐了多久,鱼恒感觉到冰柱被人敲了几下。他从冰柱上滑下来,青泉抱着怀中半睡的若兰躺在摇椅中,满面春光。 鱼恒紧抿双唇,走过去,站在若兰面前。 若兰感到眼前阳光被遮住,睁开了眼。 你 是我,鱼恒一伸手抓住青泉,看向若兰冷声道:我来帮你解脱了。 谢谢。 摇椅轻轻摇着,若兰低垂下眼。 鱼恒喉结滚动一下,从手心生出一根尖利的冰刺,瞬间刺穿青泉胸膛,青泉发出一声嘶吼四肢无力的向下垂着。 若兰身体狠狠颤抖了下,抬眼去看青泉,青泉从始至终看着若兰,二人目光相交,若兰立刻撇开头。 青泉脸上满是失落,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说而是低下了头,身体渐渐化为黑色碎片向空中飞去。 鱼恒收回冰柱,冷声道:魂飞魄散,永生永世不能入轮回,生命永远不能再延续。 若兰猛然抬头,伸手碰了碰四处飞散的黑色碎片,却什么都没抓到。一滴泪从眼角落了下来,接着,又一滴,又一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 若兰伸手去擦,鱼恒扳开他的手,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声音冰冷,你哭什么?舍不得?伤心?我以为你是个冷血动物呢,没想到你还会哭。 你不该开心点么?一直困着你的妖怪死了,没了,魂飞魄散了,你自由了。鱼恒手上越发用力,若兰梨花带雨的脸蛋都被鱼恒掐得憋红了,不都说道长善良么?他守了你两世,最后你还不是想让他死! 你、你什么都不知道,若兰撇开头,抽噎得很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他杀了他们 鱼恒只觉得自己的火气是前所未有的大,他松开若兰,骂了一句,妈的,圣母婊,圣母婊!青泉怎么会瞎了眼爱上你? 青泉也是傻逼,为什么这种事不和你解释。鱼恒一手向天,将已经飞到天际的魂魄碎片全数收回。 他拉起若兰进入被冰墙围住的魂魄碎片中,一指点在若兰额头,恶狠狠道:瞪大你的眼睛,你给我看清楚了。 四周场景逐渐模糊起来,白雾蒙蒙,若兰猛然猛然瞪大双眼,看到了最初始的无为观。 20、言 1928年,秋。 十岁的小若兰坐在杨树下读书,观门被推开,一个道服脏兮兮小眼睛的男孩吵吵嚷嚷的跑进来。 若兰师兄看我捡到什么了!男孩举起手,一只满身伤痕的黄鼬在男孩手中晃来晃去,黄鼬发出轻不可闻的痛苦低叫。 男孩拎着黄鼬的尾巴,一甩手将黄鼬扔在地上,黄鼬痛叫一声,躺在地上浑身颤抖。 若兰师兄,我们把它烤了吃,皮留下来给你做个垫子你看怎么样?男孩抬腿踢了踢黄鼬,邀功似的问。 黄鼬哀伤低吟,眼皮半垂,一直盯着若兰。 小若兰放下书,驾着轮椅来到黄鼬身边,艰难得弯下腰将地上无法动弹的黄鼬抱在怀里。 师兄你干嘛啊!多脏啊! 我想养着它,吴俞。小若兰伸出白净的手,摸上黄鼬瑟瑟发抖的身体。 吴俞摇摇头,盯着黄鼬咽了咽口水,可是我想吃肉。 师父让我们清修你忘了?反正我就是不给你!小若兰死死抱住黄鼬,黄鼬痛得呜嗷一声,他立刻松开手臂,查看黄鼬伤势,怎么伤得这么重啊 吴俞双手掐腰,瞪着小若兰,最终还是叹口气,哼了一声往屋里走,它快死了,你救不活的! 小若兰将黄鼬抱回房,剪了自己一个破旧的道服,给黄鼬包扎上。黄鼬耳朵耸搭着,眼睛瞪得圆溜溜盯着小若兰脸看。小若兰将包扎好的黄鼬抱在怀里,继续看书。 黄鼬恢复的很快,第二天身上的伤口就已经结痂,第三天就可以下地跑了,第四天能够为小若兰取园中的果子。 第五日,第六日,第七日 接下来的年头,黄鼬都陪在小若兰身边,一刻都不曾离开。 若兰被鱼恒拽进冰墙中时轮椅留在了外面,鱼恒又一肚子火,就没伸手扶他。若兰瘫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眼泪却流个不停,湿了大片衣襟。 鱼恒冷笑一声,抱着臂叉着腿靠在冰墙上,看向远处,开口道:这个傻逼其实爹不疼娘不爱,被支到酆都来完成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任务,任务失败被打得半死,被你救了下来。其实他伤好后完全可以走的,为什么留了下来?你知道答案么? 若兰一脸呆滞,半垂着眼眸,仿若没听到鱼恒的话一般。 没关系,你可以装聋装瞎,都没关系。鱼恒瞥了一眼若兰,便不愿意再看他,一挥手,一缕山间清风卷动起魂魄碎片,四周情景再一次变换。 1937年,夏末。 青泉推开道观的门,看向坐在树下低眉顺目的若兰道长,扇子一摇,笑问:听说观里要收道士,你看我行么? 若兰道长缓慢得抬起头,淡淡瞥了眼他,去里面坐吧。 青泉笑着往观内走,若兰道长忽然叫住了他,请问,在外面见到我的黄鼬了么? 青泉停下脚步,嘴角勾了下,眼中尽是柔情,说不定过阵子就回来了,道长不要担心。 入夜。 若兰坐在院中,身后房间亮着灯,里面吵吵嚷嚷 这道士真傻,收留我们吃他的喝他的,真当我愿意当什么清修的屁道士啊!等不打仗了,老子就下山! 哎!你小点声,万一被听见 怕什么,他一个瘸子,能拿咱们怎么样?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风吹起了若兰额前的发,脸上宁静柔和。 若兰道长,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青泉走到若兰身边,还自带了板凳。 我在等黄鼬回来。 青泉愣了下,坐在板凳上,嘴角咧得更开,道长,你信这世上有妖么? 若兰刚要开口,青泉又问:生痛苦,死快活,道长更想要哪个? 若兰看向青泉,没有回答,而是问:你觉得呢? 我啊,青泉摇了摇扇子,活着吧,死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人世间悲欢感受不到,喜欢的人见不到,山河风光看不到。 山河风光若兰道长双眸亮了一下,低声道:我想看看海,奈何这条腿可也不能全怪这个,我不能离开无为观。 我能让你看见。 若兰道长一愣,你有这个心我已经 青泉站起身,将破扇子别在腰间,走到若兰道长身后,眼睛眯起来,时候不早了,我推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陆先生啊的地雷 21、真相 在青泉的记忆中,昼夜缓慢交替,连鱼恒也不知道过去了几日。 深秋,叶飘零。 二人又一次在庭院中结束谈天说地。 青泉将若兰推到房中,却没有急着走,而是拿起桌上放置的一本《聊斋》,翻看起来。 道长也喜欢看鬼故事? 若兰坐在桌旁喝茶,打发时间罢了。 那道长是信有妖鬼了? 谁知道是真假。若兰喝完一杯茶,又满上一杯,觉得口有些干。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7)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青泉睨了一眼躲在窗外迟迟不离去的人影,面不改色的问:如果道长见到了妖,会怕么? 或许会,若兰又喝掉一大杯茶,脸色微红,喉结滚动了一下,记得小时候做过一个梦,黄鼬变成了人,我当时被吓醒了。 青泉笑容僵住,放下书,向门外走去,不打扰了,我也该回去了。 若兰缓缓吐出口热气,松松领口,明天见。 青泉沉着脸走出门,看到一个人影匆匆跑过,他正要追过去,就听屋内嘭地一声,似乎什么东西倒了。他立刻转身进屋,地板中央若兰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他双颊通红,额头渗出一层薄汗,顺着面颊滑落到下巴上,打湿了衣襟。 怎么了!?青泉抱起若兰,发现若兰浑身滚烫,胸膛起伏不定,喘息急促。 青泉皱头一皱,拿过桌上的茶壶,抓出烫手的茶叶闻了闻,眉头却皱得更紧。他将若兰抱到床上,替若兰擦掉额头上的热汗,焦急道:我去给你想办法。 青泉转过身,步子还没迈开,忽然身体一僵,一根温热的手指勾住了他的手。 我难受道长的声音沙哑满是情`欲。 青泉只觉得头皮快要炸开,他狠下心扳开若兰的手,一溜烟跑出门。院中,青泉双眼亮起红光,纵身飞向道观外。 夜色深沉,无为观墙根处,蹲着一位长相白净的男人。男人一拳打在墙上,气愤难耐,那小子怎么会在!妈的,功亏一篑了! 青泉脸上罩住一层阴霾,悄无声息来到男人身后。他左手指甲忽然暴长,掐住男人脖子,男人后背紧贴墙壁,双脚缓慢地腾空而起。 青泉瞳孔越来越红,仿佛要滴出血来,解药在哪?! 他五指紧手,男人脖子上青筋陡然凸起。男人吓尿了裤子,哆哆嗦嗦的说:没、没、没没有解药,这这无解的! 青泉瞳孔骤然缩紧,指甲嵌入男人皮肉中,鲜红的血液染红了道服。 不要杀我啊大大大仙,我我我就是一时糊涂,对了!你给他解决一下就好了嘛!对对就是这样,大仙你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头被青泉生生掐断。 青泉拎起男人扔下山崖,男人的尸体向下滚落,越来越远,消失在视线里。青泉瞳孔颜色变淡了一些,他回到院中打了一盆凉水,赶忙给若兰端过去。 房中若兰已近乎光裸,在床上呻`吟滚动。青泉心跳几乎骤停,流了两道鼻血出来。他双眼又渐渐发红,走过去关上了门窗。 接下来的画面可想而知,鱼恒闭上眼,封住听觉,在无声的黑暗中静默着。再次睁开眼时,还是那个院子,还是那间房。若兰躺在床上,头上敷着毛巾,双目紧闭,病殃殃的。 吴俞瞪着青泉,指着他咬牙切齿的说:昨晚你们做的事现在已经被人传遍了整个道观! 青泉对吴俞的话充耳不闻,轻抚下若兰的脸,柔声道:我去给你找药。便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吴俞盯着青泉背影,满脸恨意,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若兰病得很重,着了凉,高烧不退。 青泉找来灵药给他服下,却一时半会儿不见好。若兰烧得迷迷糊糊,喃喃道:想看看海 青泉握住若兰双手,睫毛颤了颤,用力点头,好,看海。 瀛洲海上,月明星繁,风浪汹涌。 夜空中忽然出现一道白色裂痕,青泉嘶吼着,双手抓住那道裂痕,使出全身力气向后拉扯,咬碎了一口牙,硬是撕下一块儿海上空间。他将那块儿空间收入囊中,喷出一口血,浑身妖力散尽大半。 平静的海面上,青泉白着一张脸在水中任凭飘荡。他喘口气,找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嘟嘟嘟 喂,有事儿?这么晚我都要睡了!话筒内传出一声满是四川味儿的普通话。 青泉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牙哥,能给我镶一口牙么?漂亮点的,最好和原来的一模一样。 一口??鱼青泉,你吃炸`弹把牙崩了啊? 嘿嘿,差不多吧。 瓜批! 深夜。 青泉镶完一口漂亮的牙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道观,他捂着口袋里的东西悄悄来到若兰房间,仔细得将海上空间融合在房中。待一切做完,足足用了一个时辰。青泉擦掉头上汗水,揉着若兰额前碎发,笑了下。 若兰手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渴 青泉拿过水,扶起若兰,将水送到他嘴边,轻声说:慢点喝,别呛到。 若兰喝了几口,便靠在青泉身上喘气,没力气 青泉心疼地摩挲着若兰脸庞,忽然道:对了,给你看海。 海? 对!你看!青泉在空中打起一个响指。 一瞬间,原本黑暗的房屋,顿时布满星光。上空繁星点点,周围蔚蓝大海,海浪声一波波响起。宁静广阔天高海深,流星滚动坠入海里。 若兰瞪大的眼里映满了璀璨星光。 喜欢么?青泉轻轻环住若兰,笑问。 星光在若兰眼中荡漾片刻,最终光芒湮没,归为平静。他垂下眼,推开青泉,冷声道:明天离开无为观。 青泉脸上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眼中浮现出一抹红。他迟迟无话,双拳握紧颤抖许久,最终踏出门外。 青泉身体虚弱,无处可去,只好躲在无为观附近,还能偷看若兰过的好不好。 白驹过隙,一日,一鹤发童颜的老人看到在山间追野鸡的青泉,用神鞭抽得他满身伤痕。他化为人形,逃到无为观门口,却昏倒在泥坑中。 青泉再次醒来时,已经天亮了。 扫视一圈发现是若兰的房间,傻笑了起来。他推开门活动活动筋骨,感受着晨光的温暖。 吴俞本来在院子里扫地,看到青泉后立刻向他走来。吴俞将扫把往门口一杵,不满道:愣着干嘛呢?醒了就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若兰师兄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啧,这刚住上一晚就开始赶人了? 青泉笑着问:吴俞啊,你们若兰师兄在哪? 都说了几次了,不要叫我名字。师兄不见人,你赶紧走吧。吴俞撞开青泉,拿着扫把往屋里去,霸占了若兰师兄的屋子还弄的这么脏,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啊! 青泉轻哼一声,摇着手中脏兮兮缺了一角的破烂纸扇走出道观。 接下来发生的事鱼恒之前在青泉制造的空间里看过,无非是青泉求若兰和他走,若兰不走。 鱼恒转头看向若兰,若兰脸色十分难看。 看到这儿了?有什么感慨么? 若兰双手手指绞在一起,一声不吭。 呵,那就继续看吧! 四周情景再次发生变化 又一日清晨,无为观门口。 十几具发黑的尸体,断手断脚,整齐的躺在地上。吴俞站在一旁,嘴角微微勾着。 晌午,若兰房中。 吴俞拎着数百串五帝钱,往房梁上一串串挂。 师兄,你说那些师弟要真是妖杀死的,用这五帝钱行么? 若兰抱着怀中瑟瑟发抖的黄鼬,叹气,没问题的,五帝钱自古以来驱鬼辟邪,记得一定要将观里每个房间都挂满。 好嘞!吴俞背对若兰,露出得逞的怪笑。 吴俞挂好五帝钱,走出若兰房间,走到一半发现四处无人,忽然笑了起来。 一只手忽然掐上他脖子,青泉在他身后冷声问: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吴俞没有丝毫惧色,嘴角咧得很开,为什么不呢?师兄好吃好喝供着他们,他们还想离观,这么忘恩负义他们死了不是应该的么? 青泉皱眉,手上用力,你用封魂之术封住他们也是应该? 对!既然来了无为观!生是观里人,死我也要让他们的魂魄留在这里!吴俞眼珠凸出,似乎要瞪了出来,声音沙哑尖利,脸上是猖狂的笑意。 青泉动了杀意,正要掐断他脖子,却忽然从不远处传来若兰的唤声:黄鼬他只得放开吴俞,匆忙离开。 吴揉着红肿的脖子,不屑嗤笑,懦夫! 入夜,青泉来到杂物间。杂物间地板上血流成河,恶臭扑鼻。他思忖着走过去,掀开酒坛,将酒坛中尸体搬了出来。 哗啦身后响起瓷器破碎的声音。 青泉转过身,对上若兰冷漠的眼。 吴俞将一串五帝钱扔到青泉身上,在他身上留下一个红色烙印。 青泉怔怔的,我不是 吴俞甩着手中五帝钱,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你就是那个杀人的妖怪! 没、若兰我青泉眼中闪烁着泪光,他看着若兰,希望若兰能信他。 若兰冷着脸,一指指向门外,滚 不是,你听我说青泉走向若兰,吴俞冲出来,将手中所有五帝钱甩到青泉身上。 青泉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他痛恨得看了吴俞一眼,跑出门外。 师兄,你手里不是有师父的降妖鞭么?刚才为什么不抽他?说不定就杀死他了! 我还不会用。若兰握着鞭子的手微微颤抖,眼角红了一些,长叹口气,他可以一下子杀了我观那么多道士,刚才软弱的样子定然是装出来的,我就是会用,也打不过他。 哦,是么?吴俞推起若兰离开杂物间,眯眼冷笑。 夜,愈发幽深,空中无星无月。 无为观大墙外,吴俞捶地大笑,笑声惊起枝头飞鸟。 四周烟雾又慢慢升起,鱼恒一挥手,冰墙破裂,黑色魂魄碎片再次向天边飞去。 鱼恒提着若兰扔回轮椅上,睨着他问:这回,都看清楚了? 若兰眨眨眼,喃喃道:我全然不知 听着这句不知道,鱼恒一股火蹿到脑门。几次想开口却硬是把话憋住了,一个什么也不说,一个又什么也不知道,他都不知道该骂谁傻逼好了。 鱼老板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才开口说:他为了给你搬海毁了一千年妖力,你赶他走,出去路上他躲不过雷劫差点死了,又被一个老头子追着打。我想他应该想见见你吧,就去观里了,哪成想还晕倒了。他被观里其他弟子救下,你看都没看他一眼。 若兰仍旧呆滞着,双手一次次抓紧衣角,松了又放,身体微微战栗。 你不知道吧?他在你儿时变过人形想陪你玩,你却吓晕了过去。他就抹掉了你的记忆,用黄鼬身份陪了你十来年。黄仙知恩图报,你十九岁时他准备离开,因为他的恩情已经报完了。可后来他又不走了,他跟我说你需要他。我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但从那天起我发现他看你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鱼恒伸出手将空中飞舞的灵魂碎片握在手心,再张开时,碎片化为碎末随风而去。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8)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其实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把他送走让吴俞给他扒皮抽筋?那天我听山神说,他疼得把周围小动物活活叫死了。 22、不知道章节要叫什么 我没有若兰闭上双眼,眼中布满红血丝,声音沙哑低沉,可以让我安静会儿么? 鱼恒问:你没有什么? 若兰垂着头,嘴唇抿成一条缝,不说话。 我算是明白了那句古话,什么锅配什么盖,一个比一个嘴硬!算了,你们的破事又不是我的,那我先走了,你慢慢静,晚上我来送你入轮回。 鱼恒转过身,刚走了两步,又停下脚轻飘飘的补了一句,他魂魄残缺,刚才看到的,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记忆,全都是你。 若兰身体狠狠一颤,顿时脸色惨白。 道观庭院内,杨树叶片上光芒万丈,金光闪烁。 楼衍站在大树前,抬头注视着叶片上粘着的黑色魂魄碎片。 道观外,鱼恒揣了一肚子火,一是替青泉不值,二是觉得青泉是个大傻逼,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让若兰知道,若兰不会读心术也没开天眼,怎么能知道青泉为他做了多少? 穿过刺梅小路,花叶粘他了一身。 来到道观门口,鱼老板挥掉衣服上的花瓣,一抬头,便看到道观大匾上的字已经恢复成了无为观。 他叹息一声,踏入门槛,一眼就瞧见站在大树光芒下宛若神祗的楼衍。 楼衍转头看向门口,微风吹他额前的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鱼老板看到老婆的瞬间,肚子里的气顿时消了不少,他大步流星走过去,笑问:你醒了?在等哥哥我么? 楼衍先是点下头,后又开口道:在看树。 嗯? 鱼恒顺着楼衍的目光,看向一旁粗壮巨大罩着一层荧光的杨树,伸手摸上树干,诧异,这这是 竹林深处,风越来越大。 若兰望着天空,脸上眼泪早已干透。他眼睛眨了眨,却流不出泪了。 他哑然失笑,哈,真是个傻子 缠了两世,有些事,若兰从没说过。 他高烧那晚,青泉离开后,他云游四海的师父回来了。 师父问他观里是不是来了什么奇怪的人,在山脚下发现被活活拧断头的死尸。 他告诉师父,没有。 师父走后他又烧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入眼是守在自己身边一脸焦急担忧的青泉。 青泉给他看星辰大海时,是他最开心的时候。一个瘸子,一个遭人嫌弃唾骂的废人,竟然还有人愿意这样待他好。他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很暖,暖到心尖发颤。可星辰大海无疑证明了青泉是妖的事实,为了青泉不被师父伤害,他只得狠下心肠,让青泉走。 看着青泉痛苦的模样,他心如刀割,那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这么痛。后来青泉被师父追杀,倒在了道观门口,他让观里道士把人送到自己房中,却来不及看青泉一眼,在后山师父门前,扶着轮椅跪了一夜。 师父问他,救个妖怪值得么? 他没说话,没有值不值,只有想不想做。 师父骂他倔脾气,却还是妥协了不杀青泉,但不允许青泉留在观中。他只好一而再再而三赶青泉走。他不是不明白,他很清楚,只要动动嘴答应和青泉走,他们二人就能浪迹天涯,说不定会很快活。但是他做不到,他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无为观,和青泉注定殊途。 其实他和青泉像极了,有事都藏在心里,什么都不讲。 若兰苦笑了下。他以前只知道青泉是妖,却不知道是什么妖,方才看了青泉记忆才知道青泉是黄鼬,陪了自己两世的黄鼬。 也真是的,他在自己身边,又装人又变动物的,也不嫌累 若兰靠在椅背上,手指微微发颤。 他不知道黄鼬被扒皮抽若兰不敢想那时候的青泉有多疼。 有天黄鼬无精打采,他以为黄鼬病了,让吴俞带下山找兽医。吴俞再回来时两手空空,告诉他说黄鼬跑丢了。他哭了一夜,在山头为黄鼬挖了一座空坟。 过了几日,青泉来到观里,大变了模样,怒气冲冲要杀吴珏。他不清楚青泉为何要杀吴俞,青泉又不说。他没办法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师弟,只好下跪求情。 那时他看到青泉红眸中闪烁着的泪光,心脏狠狠刺痛了下。那种痛,至今还万分清晰。 若兰捂住胸口,大口喘气。手指越收越紧,胸前潮湿的衣襟被攥出一团褶皱。 青泉困了他两世,他恨么? 他不恨,他只是无法接受青泉杀了那么多人,他只是想离开。可如今,竟然都是他误会了,那这么多年他的执着较劲,伤害青泉也没放过自己 原来都是笑话! 道观内,杨树不断吸收来自天上地下的灵气,青泉的魂魄被完整的组合出来,在树顶轻轻飘动。 这竟然是一棵连通山体的万年神树鱼老板收回手,有点惭愧,自己之前还砍了这位老前辈。 树身散发的光芒越来越强烈,鱼恒用手挡住眼睛,在强光之中,他看见多年前的三清殿。 三清殿中,案台上一道微弱的光。 若兰艰难的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一脸虔诚,菩萨,求你把青泉身上的孽债加在我身上,我愿日日前来祈祷 风吹落案台上的报纸,报纸上的日期是1938年7月。 作者有话要说:  青泉死不了,二人会在一起的。 很快就会开下一个单元剧了。 今天和编辑说要把甜文标签卸下来,但是目前在榜期间下不了。卸甜文标签不代表要be,主角和主要副cp我都能保证he,主角也会甜甜的。但是下面的单元剧有很多,也有很多不同的小故事,也许会有那么一个两个不太风平浪静,所以想想还是把标签卸了。 还有我真的想不出提要和章标叫什么,我放弃了!!! 23、终 若兰靠在轮椅上,不知不觉抽噎着睡了过去。 梦中,他梦见自己第一世,郁郁寡欢,生了大病。青泉为了让他开心解闷,请来了酆都最好的戏班。他打小就喜欢听戏,喜欢戏服,高兴时能唱上两句,但碍于身份没能亲自自尝试。生了重病后,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就穿了次戏服。那日青泉一身污泥拿着刚采回来的草药站在门外,他不想见青泉,也不想吃青泉带来的药。后来黄鼬从窗子跳进来,趴在自己身边,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 黄鼬耷拉着尾巴,用头在自己脸庞上蹭啊蹭,发出一声声悲伤的呜咽。 他摸了摸黄鼬,一口气没上来,闭上了眼睛。 在最后的最后,他看见黄鼬落了血泪。 杨树光芒慢慢散尽后,鱼恒睁开眼,除了叹息一声,说不出别的话。他抬头看着树枝上青泉透明飘摇的灵魂,忽然笑了,心中愁云顿时消散。 外面风大回屋吧。楼衍说。 鱼老板一看到楼衍就双眼冒星星,头点如捣蒜,自己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绝对不反驳。 楼衍转过身,眼睛弯了一下。 回到房中,楼衍坐在床边,问道:我刚睡醒,你要不要睡会儿? 那你呢? 我不睡,躺一会儿就行了。 楼衍脱下鞋子,躺在床上。 鱼老板有点局促,这床他是上还是不上呢? 休息会儿吧,醒了我们就下山。楼衍说着翻了个身,背对鱼恒。 鱼老板喉结滚动了一下,搓了搓手,走过去躺在床上。他看着背对自己的楼衍,激动的浑身血液沸腾。上一次和楼景途睡在一张床上还是五百年前,不对,他们昨天还睡在一起,只不过自己失忆了而已。鱼恒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亏了亏了,自己怎么不早恢复记忆一天,楼上仙光溜溜,他不就可以嘿嘿嘿 下一刻,鱼恒又打消了少儿不宜的想法,上辈子自己就是太急了,老婆才那么不理睬自己,这辈子,他应该慢慢来。没错,慢慢来!趁老婆没有以前的记忆,他可要好好表现,把人拐到手了生米煮成熟饭,即便恢复记忆,他也没办法拒绝自己了! 身边人呼吸平稳,鱼恒听着他的喘息声,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又靠了靠,再靠一靠,直到他与楼衍之间只剩下一枚硬币的距离。鱼老板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刚恢复记忆就动用了那么多妖力,现在忽然疲惫起来。 鱼恒眼皮子越来越沉,深睡了过去。 楼衍在此时转过身,侧过身体,温柔注视鱼恒。 与此同时,竹林内若兰睁开了眼。他驱使轮椅走出竹林,路过刺梅林时,停留了片刻。他缓慢来到道观中,抬头看着树上青泉的魂魄,已经流不出泪了。 他静静与树上青泉飘摇的魂魄对视,他看得出青泉的魂魄并不认识自己,也不仅是自己,谁也不认得。 我哪里值得?若兰低下头,这句话,轻悠悠的,不知道再问谁。 风吹来若兰的衣袖,在他手臂上有一块儿又大又丑的疤痕,万年巨树亮了亮。 这件事或许连若兰都忘了,但是神树记得。 它的根布满山野,什么都知道。 很多年前,酆都难得下了场大雪,雪下的很大很大,整座山银装素裹。 十九岁的若兰带着黄鼬出观玩雪,雪天路滑,若兰和黄鼬摔进了一个山洞了里,一个瘸子和一个冬日里妖力所剩无几,慵懒不爱动的黄鼬在山洞里相依为命,饿了两天一夜。没有人发现他们,也没有人来救他们。 风月正盛那日,一人一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很饿么?若兰摸了摸怀里无精打采的黄鼬。 黄鼬乖巧的舔了舔若兰的手。 肚子都瘪了还说没有若兰从布袋里摸出一把刀,刀尖锋利,黄鼬盯着刀,抖了一下。 我最近在读一本书,书里说佛祖割肉喂鹰刀锋一下割在若兰手臂上,黄鼬嗷呜一声,慌张得在若兰身上跳来跳去。 你叫什么若兰狠狠喘口气,冷汗直流,割的又不是你的肉。 我我这个瘸子是出不去了你对我好,我谢你也舍不得你。都说黄鼬有灵你吃饱了就离开别回来若兰扔下刀,手臂上一道口子,血肉外翻。 其实早就不想活了若兰说完,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青泉咬着牙,使出全身妖力,化为人形背着若兰往外爬,爬到一半就失了力,变回原形和若兰双双摔了下去。 神树本不应该掺和这些,但念在这么多年这小道士为自己浇水施肥,悉心照料自己的情况下,把他们救了。 什么情啊爱啊,神树不懂。但神树觉得,黄鼬当年被小道士救了一次就能陪他十年,那这次,黄鼬或许会愿意陪他生生世世。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9)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神树猜对了。 鱼恒这一觉睡得很舒服,睁开眼时楼衍似乎睡了,他伸出手描摹楼衍脖颈上红线,眉头皱了下。 这个红线 他坐起身,看向窗外,此时天色已晚,神树上光芒点点。鱼恒远远就看到了树下的人,他看了眼楼衍,再三确认没醒后,跳出窗外。 他光着脚坐在冰柱上,来到若兰面前,手心中出来凭空变出两颗冰核桃,在手中转来转去。估摸是年纪太大了,玩核桃的手法和隔壁张大爷一样熟练。 和我走吧,我送你入轮回。鱼恒伸出手,上来。 若兰双手缩了缩,抬起头,不卑不亢的说:我想留在这。 理由呢? 没有理由。 鱼恒硬是忍下把冰核桃砸在若兰脸上的冲动,露出一脸笑,那成吧,我就不打扰了。 若兰低头,谢谢。 鱼恒让傻柱驮着他往回走,他本以为若兰会叫住他,问他关于青泉的事情。结果若兰一个字也没问,也真是能憋。 回到房中,鱼恒看着还在睡觉的楼衍,把东西收拾了一下装在包里,然后让傻柱把睡着的楼衍搬了出去。 傻柱第一次这么不听话,迟迟不敢动楼衍,鱼恒盯着它看了几分钟后,傻柱才哆哆嗦嗦的搬起楼衍,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每个妖在妖力掌控方面都不同。最顶端的,不仅妖力强大,而是将自己妖力赋予思想。鱼恒当年能当上妖王,就是他修炼出了傻柱。傻柱是他用妖力制造出的冰妖,他手下各种冰的形态,都是傻柱。 鱼恒大步流星走出房间,可算能出去了,可算能吃饭了。 路过若兰时,若兰忽然开口,竹林后,有下山的路。 谢了!鱼恒停下脚步,看向若兰,有个秘密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 若兰做出请的手势,请说。 鱼恒瞥了眼树顶,青泉能活。 若兰怔住,本以为已经哭干了眼泪的他,竟然又流泪了。 也算你们命好,我老婆就是恢复记忆可能都没办法,但是扎根于整座山的万年神树,却可以救。鱼恒迈开步子,背着手,悠悠的说:估摸着你要等他个千百年了,万年也说不定。就像结果子一样,他的魂魄先长成花,结果,果子成熟落地,你老公也就结出来了! 我可没唬你!鱼恒抬起手向后挥了挥,再见了三嫂! 我啊,再也不想看到你俩了,一想到你们的傻逼事迹,我啊就来气!说完这句,鱼恒彻底踏出门外,他一挥手,无为观大门紧闭。 鱼恒停下来,又一挥手,牌匾上无为观的为字被改成人字无人观。 关于观里的事,鱼恒还有很多没问,也不清楚。只是现在鱼恒不想知道了,等以后碰上了,再问吧。至于这个以后有多久,那就要看青泉什么时候开花结果了。反正铁树五十年一来,神树铁中之铁,那不得五百年?五千年? 不过这样也好。 对他们都好。 楼衍被铁柱放在墙根处,鱼恒蹲下来,拄着下巴看着楼衍。楼衍身后墙壁上,隐约浮现着乾坤图。鱼恒盯着乾坤图,忽然有想把楼衍揪起来的冲动,原来楼衍早预料到一切了。 之前和他在青泉制造的空间中,他看楼衍在墙上画乾坤图,还疑惑画它做什么。乾坤图聚灵聚寻魂,怪不得青泉魂魄能挂在神树上,敢情用乾坤图拦住了! 楼衍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他坐起来,我怎么在这儿? 道观里的妖怪善心大发,把我们赶出来了。鱼恒说这话时一点演技也没用上,说的干巴巴的。 楼衍却点头信了。 楼衍越信鱼恒越怀疑,他问:你之前在墙上画乾坤图干什么? 楼衍站起来,笑了下,卦象告诉我画的。 鱼恒被这个笑容迷的七荤八素,心说楼衍怎么可能有前世记忆呢,要是有怎么可能会对自己露出这么温柔的笑! 陷入恋爱,也还从来没谈过恋爱的鱼老板,已经彻底被冲昏了头脑。 傍晚凉爽,天色昏暗青白,天边大朵大朵火烧云,青山上郁郁葱葱。二人并肩下山,微风吹乱了二人的发。 无人观中,若兰静静坐在轮椅上,与树上魂魄对望。园中刺梅花瓣被微风吹下,有几瓣落在若兰衣衫上,若兰捻起花瓣,留下两行清泪。 眼泪问花花不语,落花飞过秋千去。 卷一黄鼬终 作者有话要说:  眼泪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引用欧阳修《蝶恋花》 最后青泉和若兰以后还会出场,所以他们俩的情情爱爱先讲到这里就够了。 24、24 单元剧二尾随 夏日夜晚静又闷,火车鸣笛 窗外路灯匆匆走过,开出站台,开出城镇,月光下,火车两边是一片片油菜花田,花连天铺满山野,从窗外吹来伴有花香的风,吹得鱼恒头发乱糟糟的。 二人下山后买了点吃的,就赶了最后一班通杭州的火车。今天火车上人少的出奇,卧铺间里只有他和楼衍。鱼恒趁楼衍去上厕所,拨通了小豆芽的电话。 老板什么事啊好困从话筒里传出小豆芽慵懒模糊的声音。 鱼恒担心楼衍中途回来,他竖起一只耳朵听着隔间外的动静,速战速决,言简意赅,把我新买的那张床砸了,扔了,怎么都好,回去别让我看到它。 啊?那可是新买的还没睡过,三千块呢! 总之照我说的办,哥哥回去给你买新出的蓝莓口味的花瓣~鱼恒换了个方法引诱贺兰。 呃,好吧。还有没有别的事,我要回去睡觉了。 没哎,对了,弄坏床的事千万别说是我让的,要是楼衍问起,你随便找个借口搪塞 知道了知道了,我睡啦! 电话被挂断。 鱼恒放下手机,露出一脸痴汉笑。楼景途,很快我们就要再次同床共枕了!他嘿嘿两声,缩进被子里乐了好久,乐着乐着,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昏昏沉沉之中,鱼恒听到外面有很嘈杂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在漆黑的也夜里,一张血盆大口与他近在咫尺。 女鬼小姐姐,你脸挪一挪,我喘不过话说到一半,鱼恒忽然意识到面前的这张大脸并不是女鬼小姐姐的,小姐姐可比它耐看多了。 鱼恒盯着那玩意儿,眨眨眼。 大脸也眨了眨眼,咧开嘴,鲜艳浓稠的血液从大脸嘴角晃晃悠悠往下坠。 这回可把鱼老板恶心到了,眼看血要落在自己脸上了,他抬起手臂,三根冰锥从手心中飞出,将血肉模糊的人头钉在墙壁上。 鱼恒坐起来跳下床,抽出一张照明符箓。方才吓唬他的大脸已经化为一滩血水,顺着墙壁流淌到地板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一股恶臭从血液里散发出来。 鱼老板捂着鼻子,下意识看向楼衍,床铺上却空空如也。鱼恒立刻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他给贺兰打完电话时是晚上十一点,现在正好凌晨零点。楼衍去上厕所怎么会去了一个小时? 他掐指一算,凶。 鱼恒毫不犹豫走出隔间,即便他清楚楼衍一身本事,又是楼景途转世,肯定不会出事,可还是担心。火车里静悄悄的,老式火车车厢相连处哐当哐当的撞击声异常刺耳。他们所在的卧铺包间靠在最外,走出去就是硬座车厢。 车厢顶亮着青白的灯光,一闪一闪的,这个车厢里空无一人。鱼恒又去往另一个车厢,另一个车厢里黑压压挤满了人,明明是四人座位,硬是挤了六个。但挤成这样,过道上却空无一人。 这个车厢里原本是非常嘈杂吵闹的,可当鱼恒踏进去的刹那,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齐刷刷盯着鱼恒,以一种怪异费解的目光在鱼恒身上扫视。 看什么看!没见过活人上错车啊?至于这么震惊么?鱼恒笑着拍了拍离他最近的一个中年男人,问道:哎,兄弟,打听个事,你见没见到一个高高帅帅一身黑衣服二十多岁的青年?我老婆,我找不到他了。 男人脖子转了转,脸上的五官普通摆设一般非常僵硬,嘴角不动,眼珠不动,眼皮子也不眨,脸色和面粉一样白。 兄弟,说句话啊!鱼恒又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男人死死盯着鱼恒,眼中没有一点生气。 不管怎么说鱼老板上辈子可是三界出了名的混世小妖王,这辈子在人间走了一遭脾气要比先前好些,懂得要先礼后兵,可骨子里的秉性还是难改的。见这大兄弟怎么都不理他,鱼老板眼睛眯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镇鬼符箓,拿在手里摇了摇,车厢里的人瞬间躁动起来。 鱼恒抱着双臂,睨着车厢里黑压压的大兄弟们,一笑,要是没人告诉我,我可就把这些符箓都贴在你们脸上了啊! 车厢里仍旧一片沉寂。 哇 一声孩童的哭声倏然在车厢里响起,沉寂被打破,一个个面容麻木的人从座椅上站起来,眼睛始终盯着鱼恒,头不动,身体却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孩童哭声还在继续,并且越来越大。 车厢里的人走向鱼恒,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鱼老板冷笑一声,又掏出一把符箓,撒向空中。符箓亮起绿光漫天飘扬,落在大兄弟们身上,大兄弟们就都不动了。 孩童的哭声笑了一些,鱼恒动作敏捷轻巧地在人群中穿梭,最后在一号座位上找到哭声来源。 没头发,脑瓜顶锃亮的小男孩低头坐在座位上,小嘴一张一合,哭声从他口中持续不间断的传出。 鱼恒将符箓贴在男孩头上,歇歇吧,不累啊,哭这么久。 不累呀!男孩不为符箓所控,他摘下自己的头,抱在怀里用小手蹭了蹭,又摘下符箓扔在地上。男孩脖子断掉的地方有个黑黝黝的大洞,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灵魂。 男孩擦干净头,又举着脑袋转着圈,像是拧螺丝一样按了回去。男孩脸色青白,眼睛又大又圆,他张嘴,露出一口尖利牙齿。 啊呀!上了我的车,还在这捣乱,是不是太没规矩了,大哥哥。 鱼恒不以为然,在小男孩光溜溜的脑袋上摸了两把,我没杀他们已经很仁慈了,你以为哥哥我想上这鬼车?告诉我老婆在哪,咱俩今天井水不犯河水,你也能安全把车厢里的鬼送到终点站。 男孩盯着鱼恒看了片刻,眼睛闭了下又缓慢睁开,伸手指了指后一节车厢,二十分钟前他去那里了,现在就不知道在哪了。 谢了,鱼恒迈开步子往下一个车厢走去,男孩忽然怪笑起来,啊哈哈哈哈,说不准找到时已经是具尸体了。 25、25 你可闭嘴吧! 鱼恒抽出一张封口符箓贴在男孩的脑门上,男孩嘴巴顿时像被胶水黏住一样,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却说不出话。男孩瞪着鱼恒,伸手去撕符箓,可怎么撕也撕不掉。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20)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老板笑嘻嘻,边往下一节车厢走,边说:这个符箓可没那么容易撕,告诉你们列车长,到了终点站后把我们送回人界。 妖界有妖来往人界的列车,鬼也有鬼来往人界的列车。但这辆火车里的鬼明显不是送去阴间的,去阴间应该向西行驶,这辆车是向南走的。 鱼恒还来不及思考这辆鬼车到底是通往哪里的,就推开了4号车厢的门。 4号车厢与其他车厢差距非常明显,灯光明亮,装潢华丽,靠窗有一个大餐桌,餐桌上摆放着西餐、红酒、烛光。 地板铺着红地毯,这种红要比大红色更艳一些。在车厢尽头,有一张大的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身材匀称身穿白色欧式西服的男人,男人头发微卷,手中的书挡住了脸。 这个鬼一看就来头不小。 鱼恒走过去,站在男人面前,刚要开口问楼衍的行踪,男人伸手向后指了指,1号车,不用谢,走吧。 声音低沉空灵,书始终挡住男人的脸。 鱼恒就喜欢这么痛快的,既然对方不用谢,他也就不强说了。车窗外夜色更深沉了,他感觉到火车已经开出了人界,鱼恒望着漆黑一片的3车厢,有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蔓延。 走进3号车厢,车内所有窗户大敞着,凉风飕飕。车厢里没开灯,鱼恒拿出照明符箓,白光照亮了四周。 滴答滴答 水滴从车顶滴落在水坑中的声音。 车厢内血腥味很重,鱼恒抬起头,看到从车顶滴落下来的并不是水滴,而是鲜红的血液。血液在地上积下一大滩,流得到处都是,宛如一条血河。鱼恒往上提了提长衫,鞋尖已经被血液浸湿了。他勾起嘴角,五指弯曲,车厢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滴答滴答的声音没有了,血液全部被冻结成冰。 现在的鬼车真没意思。 鱼老板脚上生风,在冰上滑啊滑,滑到了通往2号车厢的门口,一开门,赫然是一堵墙,把通道封得死死的。 鱼恒实在是懒得返回去问刚才那个男人,直接一挥手,一根冒着寒光的冰刺从地面长出,向墙壁直直刺去。 轰隆一声,墙刺被刺出一个大洞,整个火车晃了三晃。 4号车厢的男人正在喝咖啡,火车忽然这么一晃,咖啡洒了一裤子。 谁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男人推了推自己的金框眼镜,站起来慢悠悠往3号车厢走,当他看到墙壁上的大洞后,惊了一下,指着鱼恒道:干什么呢?破坏公务罚款一万金币知不知道。 鱼恒正要从大洞里钻进去,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他停下动作,转过身,看到了一张斯文禁欲的脸。这张面孔鱼恒再熟悉不过了,上辈子和他打过不少交道,地府中官位仅次于阎王的公孙程。 三界出了名的,爱钱,抠门。 鱼恒没时间和他过多纠缠,对付这种人,只要钱给够了什么都好说。他别的没有,就是钱多。他从口袋里翻出一张三界通用的□□,签了两万金币递给公孙程,笑道:公孙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控制住,这点钱就当赔不是了,还望您收着。 公孙程接过□□,看了看上面的钱数,轻咳了一声,你这可是贿赂官员 哎,大人别这么说,这我可不敢受。 鱼恒打断公孙程的话,对他眨眨眼,这是我补墙壁的钱,多给的部分,是想给这里换上结实的砖,万一下次哪个不懂事的又把墙弄坏了,再补一次多麻烦啊。 公孙程将□□收起来,笑眯眯地拍拍恒的肩,现在向你这样愿意加固公共设施的年轻人不多了啊。其实啊,你根本不用毁掉这个墙的,你看墙上有九个格子,俄罗斯方块玩过没?摆对位置就能出去了。 鱼恒心说我才懒得摆,直接撞破了多方便,嘴上却说:下回绝对没有这事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公孙大人。 看着转过身背对自己的鱼恒,公孙程笑容敛起,手心生出一团黑气向前抛去,却被鱼恒身上的金光弹开。 鱼恒向后瞄了一眼,也懒得装了,给钱已经不能打发公孙大人了么? 你是谁?公孙程警惕的问。 他能感受到眼前这个妖怪的妖力十分强大,车上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一天之内车里来了两个力量强大的人,他不能不防。 兄弟,我真的着急找人,你好烦啊! 厚重的冰墙忽然挡在公孙程身前,鱼恒抓住这个机会脚底抹油跑了。 2号车厢里,也是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车顶悬挂的吊灯晃来晃去,火车发出一声鸣笛,车速似乎变快了。 咣地一声从最后一个车厢中传出。 鱼恒加快脚步,一步一步,忐忑着推开1号车厢的门。 门刚被推开,鱼恒还来不及观察里面情况,一条青黑色尾巴迎面砸来。他后退两步,一个人影挡在他面前,楼衍握住蛇尾,手上用力将它甩到一边。 青黑色大蛇在地上扑腾了两下,吐出口血,不动了。 怎么回事? 楼衍拉着鱼恒坐在座位上,看向窗外,发现上错了车,出来找车长问问能不能停车,就一路走到了这。 鱼恒盯着地上已经死去的大蟒蛇,还不等他问,楼衍主动解释说:我一进来它就扑过来咬,和它打了一阵子。 那 大喇叭中忽然传出阴柔的女性声音:尊敬的各位乘客,本次k444列车即将到达终点站,鬼镇。请各位乘客遵守秩序,带好随身物品,有序下车。 鬼镇这个地方鱼恒听过,不位于阴间却在阴间管辖范围内最大的人鬼交易市场,能进来鬼镇的人不是普通人,鬼也不是普通鬼。 火车速度慢了下来,鱼恒看向窗外,车行在海上。海面上倒映着天上星辰,水面波澜不惊。 楼衍站起身,过了这节车厢就是驾驶室,我去里面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好。 楼衍走在前面,鱼恒跟在他后面。有几次鱼恒想走到前面保护老婆,却被楼衍挡了回来。 鱼恒: 但转念一想,自己走在前面万一真遇到什么事,一个冰柱砸出来妖怪身份不就露馅了?还是乖乖跟在楼衍身后装小绵羊吧,万一楼衍应付不过来自己再出手也不迟。 况且这种被保护的感觉,也挺不错的! 二人来到驾驶室,驾驶室里亮着昏黄的光,座位上空无一人。 鱼恒在驾驶室里转圈看了看,驾驶室墙壁上挂着一个大圆钟,钟上的时针与分针一齐指向零。 时间不太对 鱼恒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00:00整。 时间从他离开隔间的那一刻起,从未走动过。 时间静止了。楼衍说。 先回去吧坐会儿吧,我找个朋友问问情况。 二人回到1车厢坐下来,鱼恒给白辰发了微信。 白辰很快回了语音消息,到鬼镇后三个小时还是这列车,会返回人界。哎我说臭鱼你最近是不是走大霉了,不是被困在道观就是上错车,你运气不是很好的么! 鱼恒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发了过去。 白辰又发来一条语音,对了,记得买票,不买票不让上车,买票去镇里13号街买,但是你小心点,13号街挺乱的。 手机电所剩无几,鱼恒听完关键了,赶快将手机调成低电量模式。 我这个朋友啊通点灵,消息蛮广的。 楼衍看向窗外,火车已经驶出了大海,不远处一个木制站台停在那里。 终点站到了,请各位乘客下车 火车缓缓停在站台旁,车门自动打开。二人下了车,跟随火车里的鬼往出站口走去。光头小男孩牵着一条长绳,每只鬼的手都抓在绳子上,有序的跟在男孩身后。 站台里很暗,设施十分陈旧,冷冷清清的。 二人并肩而行,鱼恒看向楼衍忽然勾住他的肩膀问:你有手机么? 没有。 回去我给你买一个,没手机都不方便联系。 马上出站了,你们两个安静点!男孩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鱼恒朝楼衍挤眉弄眼一番,对男孩竖起中指。 出站的通道很窄,又潮湿,墙壁没镶嵌着一个个骷髅头。鱼恒闲着无聊手指摸了下骷髅头,骷髅头张开了嘴,咬住鱼恒手指。下一刻,鱼恒手指变成一根冰条,骷髅头的牙齿都崩飞了。 呜骷髅咧嘴哭了。 鱼老板眉头一挑,不好意思~ 楼衍用余光瞄着鱼恒,心说还是小孩子脾气。 出站口处垂着一张黑色帘子,二人拨开帘子出去,入眼的是一条长长的街道,街道上人挤着人,熙熙攘攘。两旁店铺紧密相连,地摊上卖着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鱼恒停在一个地摊前,地摊老板是个又矮又小,还瞎了一只眼的鬼。 老板看到有客人,立刻极力推销他的饰品,小兄弟,不瞒你说,我这首饰都是古董,买了稳赚不陪,有的是升值空间! 人的鬼话都不能相信,何况是鬼的。 鱼恒蹲下来,拿起一串五颜六色的珠子,珠子上挂着七个小金铃。他以前就喜欢这些叮叮当当的东西,失忆后就没戴过了。 老板这个多少钱? 五十三冥币,三十块人民币,十金币,一妖石,你看你拿哪个? 鱼恒正要拿钱,楼衍却已经给完了。 还要买么?楼衍手里攥着一沓人民币。 他老婆真是太可爱了啊!鱼恒忍住要去抱楼衍的冲动,将项链收起来,凑到楼衍耳边轻声问:为什么给哥哥我付钱啊?想养我? 楼衍没说话,表情仍旧是不咸不淡的样子,耳朵却红了。 26、26 鱼恒还要继续撩拨楼衍,就觉得脸上一凉,他伸手抹下脸上冰凉的东西,手指捻了捻,是雨。 地摊老板拿了两把伞给他们,说:镇里经常下雨的,不过也大不到那哪儿去。 街上行人都纷纷打开伞,五颜六色的伞一个挨着一个,紧密相连,雨滴打落在雨伞上的声音掩盖住了街上原本的嘈杂。 楼衍接过伞,地摊老板嘿嘿一笑,黝黑的小手一伸,一共20元人民币。 你这也太贵了吧,鱼恒将其中一把伞还给地摊老板,我们要一个就行了! 十块钱一把已经很便宜了,反正我这伞也压着很长时间卖不出去了,15两个都卖给你怎么样?地摊老板拿着伞就往鱼恒手里塞,鱼恒左躲右躲就是不接。 一把伞你们两个大男人拿着不方便 鱼恒快速翻出十块钱递给老板,拉着楼衍走了。 他就是不想方便才要一把伞的!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21)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楼衍打开雨伞,鱼恒很自然的钻了进去,紧紧贴着楼衍,说道:这一把破伞也太贵了,要是十块钱两把我就拿着了 早已看透一切的楼上仙把伞往鱼恒身边挪了挪,淡淡的嗯了一声。 楼衍要比鱼恒高一些,打起伞来得心应手。 鱼老板量过自己的身高,正好一米八,他头顶到楼衍眼睛的位置,楼衍应该是比他高出个五六公分。不过话说回来,楼衍现在21岁,而自己185岁。上辈子自己和楼景途差了那么多岁,这辈子换成他差自己好多岁了,风水轮流转啊! 鱼恒专心想事情,一不小心被地上石头绊了一下,向前扑去。楼衍眼疾手快揽住鱼恒的腰将人搂到怀里。 他和楼衍对视片刻,鱼老板脸红红的,心里乐开了花,多年不见,老婆竟然变得这么是温柔体贴了! 当年他被毁妖王之身,体内御魂珠下落不明,仅剩的一缕残魂被青泉救下,青泉找到一个将死的锦鲤小妖,让自己在他身体重生。只是这中间出了差错,他失忆了。青泉束手无策,只得让他以小锦鲤妖的身份生活,后来机缘巧合下御魂珠失而复得,想起了所有记忆。恢复记忆后他跑遍三界去找楼景途转世,却得知楼景途还在轮回,近百年才会降生。这段时间青泉被吴俞扒皮抽筋,魂魄不保。他为了还青泉人情,把御魂珠借给他守魂,就又变成了失去从前记忆专心开店赚钱的鱼老板。 雨又大了一些,鱼恒指着旁边的奶茶店,说道:我们进去避会儿雨吧。 楼衍点头,二人走进奶茶店,楼衍收起伞。鱼恒瞟了一眼,这才发现楼衍湿了半个肩膀,他伸手过去拧了拧,能攥出一小碗水。 没事的。 楼衍拿下鱼恒的手,示意鱼恒坐下来。 这附近应该有卖衣服的店,我带你买件新的。说完鱼老板就屁颠屁颠的跑到柜台前买奶茶去了,要完自己喜欢的美式咖啡后,他又回来问楼衍,你要喝什么? 和你一样。 几分钟后,鱼恒端着两杯美式咖啡回来。他坐下来,把吸管给老婆插上,美滋滋地把咖啡递给楼衍。 喝吧,你要不要加糖或者奶?不过我不太喜欢加这些东西。 楼衍接过咖啡,没动放在托盘里的糖和奶,低头喝了一口。 鱼恒从始至终都在注意楼衍的的表情,楼衍喝了一口后,眉头皱了下,就把咖啡放到一边不动了。 怎么了?不好喝? 还是给我一杯热水吧。 你鱼恒想到楼衍刚喝到咖啡时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疑问:你不会是第一次喝这个吧? 楼衍虽然没有回答,但他的反映相当于默认了。 鱼恒开始心疼起老婆来,在人界这二十多年他老婆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啊,连咖啡都没喝过! 那奶茶?饮料?冰激凌呢? 我去买杯白水。楼衍站起来向柜台走去。 楼衍这些年来只顾着找鱼恒了,生活过于单调和无聊。童子命格导致他幼年父母双亡,无亲人无朋友。性情冷淡,对新事物也不热衷。如果不是身体需要能量,吃东西对他来说都可有可无,更别说喝什么奶茶饮品了。 楼衍回来后,鱼恒看着他越看越心疼。他老婆上辈子可是尊贵的上仙大人啊,怎么转世转得这么命苦呢。他恨不得现在把楼衍抱在怀里好好安抚一番,给他吃香喝辣过上奢侈的生活,殊不知楼衍并不在意这些。 他所在意,看重的,只有鱼恒。 奶茶店里门口的风铃响了又响,坐在店里的除了楼衍和鱼恒,都是鬼。窗外的雨也停的差不多了,二人向店老板打听了13号街后,走出奶茶店。 街上的人鬼很多,来这里的人,多半是和鬼做一些看似公平,实则人类吃了大亏的交易。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家地摊前,摆放着一个个泥做的小孩子,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买了个男娃娃,把钱递给老板后,装起娃娃乐呵呵的走了。 这少年买的是小鬼,夭折小孩子的鬼魂附着在泥塑上面,让人们供养,它会满足供养人的愿望和要求,供养人付出的代价是被小鬼抽魂或者拿走好运。肯拿走供养人好运的小鬼还算有点良心的,供养人最多没了好运气,人还能照常生活。要是被抽走了魂,轻则精神病,重则发生意外下地去见阎王。 鱼恒之前就接过这么一单生意,那位顾客说已经连续五年没有好运了,问店里什么饰品能开运。他问了情况后才知道这位顾客养了小鬼。鱼恒让他把小鬼送走,再来买店里的开运符箓才能有效果,但这个傻逼顾客就是不听,买了符箓却没送走小鬼,没过几天就被小鬼抽了魂,疯癫了。 贪得一时好处,结果丢了半条命。这种邪门歪道的东西就不要供养,可人类啊,就是看不透。 二人沿着街继续往前走,大约走了二十分钟时,四周不再繁华,街道两边是破旧的房屋废墟,别说是鬼了,就连个影都见不到。 街道的尽头有一座巨大的钟楼,从钟里传出巨大又沉闷的铛铛声。头顶的大钟上,没有时针和秒针,只有分针。 鱼恒记得以前听谁说过,鬼镇的时间只有分钟,不分天数,计时方式也和人界不一样。但具体是怎么个计时的方式,鱼恒也不清楚,鬼镇于三界来说,是个非常神秘的存在。只要你想要,肯付出代价,就什么都会有。 奶茶店老板说,来到钟楼转个弯就是13号街了。二人转进13号的刹那,觉得连风都比刚才冷了几分。13号街上没有路灯,没有光,两旁小楼也不亮灯。 非常非常的安静。 在空中,悬挂着一轮半月,月亮是红色的。 楼衍走上前,将鱼恒护在身后。 鱼恒本来想说不用了他不怕,但说出来时立刻改了口:我怕这怎么这么黑啊为什么没人啊 楼衍: 你近一点,人家害怕嘛! 楼衍沉默着,往鱼恒身边靠了靠。 鱼老板看这招有用,就坏笑着又说了一遍,再近点,我还是怕 一米八的男人装得娇小可怜说我怕,任谁也不会信。楼上仙更不会,他身边这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能冻结半个天界的主儿。 可他还是往鱼恒身边挪了挪,顺带轻声问道:还怕么? 就这么温软的一声,原本还想再作威作福的鱼老板一下子蔫了,脸红的要命,心脏快要跳了出来。羞得他一时间手足无措,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样的楼衍,让他好想抱住啃一口啊!在楼衍身边的每一天,只要看到这个人,他就想让这个人成为自己的!可他又不能霸王硬上弓,上辈子就是霸王硬上弓上的过火了!虽然最后没成功,他还记得那天楼景途看自己的眼神这辈子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不不怕了鱼恒目光四处乱看,这一看脸上红晕褪掉不少。一旁大楼中,昏暗的窗前,在月光映衬下,站满一个个人。妖怪视力好,他能清楚的看到那些人目光直勾勾盯着他们,嘴巴咧得大大的似乎在笑。 不仅这一户窗子,两边大楼里所有的窗前都站满了人,都在用诡异的眼神诡异的笑注视着他们。那些人瘦骨如柴,像极了对猎物垂涎三尺的饿狼。 楼衍往楼上看了一眼,打开手里的伞,将二人遮住,避开一道道不善目光。 哗啦一声。 距离他们最近的窗户破了,玻璃碎片落到了他们脚下。 楼衍以最快的速度拔出桃木剑,伞往上空一扔,剑刃光芒划破夜空,站在他们面前的黑影身体被刺穿,黑影抖了抖不再动弹。雨伞转着圈落下来,楼衍伸手稳稳接住,正巧挡住从黑影口中吐出来的绿色液体。 哗啦 哗啦 哗啦 从四面八方传来玻璃破裂的声音,楼衍眼中覆盖上一层冰霜。 跟住我。 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一想到鱼老板和楼衍以后为爱鼓掌时小娇羞的模样我就兴奋! 以及,算上这章再往前三章我还没来得及修最近抽时间修吧~ 然后最近要准备入v了,具体时间等文案通知~入v那天前20评论送红包哦~ 27、27 楼衍将伞插入剑袋中,右手紧握剑柄,左手手腕转动两下,关节咯咯作响。剑柄上金色剑穗在黑暗中涌动着光芒,周围升起一股冰冷肃杀的寒气。 鱼恒有一种感觉,楼衍这是要开大了! 千百条黑影越来越近,这些黑影没有脸,浑身漆黑如同鬼魅,有些围住了他和楼衍,有些伏在地面,有些飘在上空。鱼恒往上看了一眼,大楼窗户中的人仿佛失了魂,表情惊悚怪异,伸着长长的红舌,纹丝不动。 当第一条黑影扑上来的时候,楼衍左手抓住,手臂用力将黑影甩开,黑影撞到大楼墙壁上化为一滩黑水。楼衍上前一步,又一次伸出左手抓起黑影甩得老远,右手执桃木剑挥动,剑风划破黑影身体,喷出一道道绿色液体。 鱼恒眼尖手快,抽出楼衍剑袋中的雨伞,将其撑开,遮住迎面而来的绿色液体,液体被伞面尽数挡住,一滴不落。 楼衍看了鱼恒一眼,鱼恒单纯无害的眨眨眼,嘤~我怕~ 楼衍嘴角勾起,目光一骤,左手握住鱼恒手腕,快速将雨伞撑到头顶。鱼恒后退两步转个身,与楼衍背贴着背。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从大楼中陡然传出刺耳尖利的笑声。 窗前麻木的人们,嘴巴动着,露出神态各异的夸张笑容。 在这笑声中,楼衍鱼恒配合完美,一人执剑砍杀,一人撑伞挡住绿色液体,硬是将困住他们的黑影杀了个干净。 诡异笑声戛然而止,一切又恢复平静。 鱼老板就又恢复了柔柔弱弱的模样,伸手搂住楼衍,恨不得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眼泪汪汪的说:好可怕 楼衍缄默,也没推开挂身上的人,目光渐渐柔和。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在演。 鱼恒也没想到,自己漏洞百出的演技,老婆竟然信了,不,也可能不信,而是吃自己这一招,说不定说不定这一世的老婆对自己有好感!想到这里的鱼老板简直开心的快要爆炸! 他正搂着楼衍沉浸在自己可以早日抱得美人归的幸福之中,完全没意识到地面上悄然滑过一条条黑影。 楼衍盯着地面,桃木剑穗摇了摇,却没提醒鱼恒。 黑影越来越多堆积在一起,一个摞一个,堆积成一面巨大的墙。鱼恒从幻想中回过神,就看到墙壁浮出数千只,密密麻麻,绿色的眼睛。 这种情况肯定不能再抱着楼衍了,他恋恋不舍松楼衍,十分不悦,这些鬼东西竟敢坏小爷我好事? 楼衍看清黑影的全貌后,淡淡说:是魅。 魅,十八层地狱中鬼魂怨气幻化而生的一种煞气,能够通过吃人的魂魄强化自己。 这玩意儿留着祸害,杀了吧。鱼老板小脾气一上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他抚上楼衍肩膀,笑盈盈的问:听哥哥的不?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22)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楼衍瞧着鱼恒清秀面孔上带着几分肆意张狂勾人心魄的笑意,仿佛看见了前世美艳动人的他,好看极了。 听哥哥的嘛? 到底听不听,楼衍用行动回答了他。 桃木剑在黑夜中仿佛渡上一层金粉,光芒四射。楼衍垫起脚,纵身一跃,高度超出魅的掌控范围。剑锋熠熠生辉划破墙壁,风起,当楼衍双脚再次落到地面时,剑落。墙壁破开个大口子,绿色眼睛扭曲着流淌下来绿色液体。 魅化为一团黑气,气团中出现一张血盆大口,大口越张越大,忽然呕了一声。 鱼恒打开雨伞,罩住他和楼衍。下一刻,大量绿色液体从伞面滑落。液体散发着恶臭,鱼恒捂着鼻子咳嗽了两声。再拿开伞时,魅已经灰飞烟灭了。 街道两旁大楼中窗前站着的人也不见了,所有痕迹消失得干干净净,如果没有破碎的玻璃窗提醒着,鱼恒差点要以为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走吧。楼衍收起桃木剑,看向远处黑暗未知的街道。 这把伞很结实啊,鱼恒边走边观察手里十块钱一把的蓝色复古纸伞,被那种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浇也能挡得住。 话说到这,雨伞亮了亮。 这伞 雨伞脱离鱼恒手掌,悬在半空散发着蓝光。 鱼恒盯着伞看了一会儿,跳起来将伞抓回来,笑道:鬼镇没白来,这可是个宝贝。 伏魔伞,伏羲的。 你也知道?听说这伞的防御功能很好,鬼魔不敢近。 在书上看到过。 鱼恒并不奇怪,楼衍既然能接触到《万古长书》想必关于三界人鬼妖各种生僻怪力乱神的书籍都看到过了。 那你是怎么接触到这些书的?鱼恒非常想了解老婆在人界的一切。 楼衍还不能告诉鱼恒自己有前世记忆,所以每当鱼恒问起这些时,他就要编造一个理由。 一位通灵的朋友家里的藏书。 噢。 通灵的朋友 鱼恒扯谎时用这个做掩护,楼衍扯谎时也用。但确实没得漏洞可挑,人界通灵者可以接触到三界各种书籍,力量强大的则有机会进入三界秩序局工作。 二人并肩前行,走的不快,13号街分的安静。 鱼恒时不时瞄着楼衍,觉得就像做梦一样,没什么比老婆在身边更开心的事了!但是老婆是不是太闷了啊,鱼老板腮帮子鼓了鼓,主动找话题,你说,为什么魅要袭击我们? 确实很奇怪,魅攻击人时都是有目的性的。 而且我们没招惹它,还有大楼里那些人估计都被魅吃了魂魄,按理说这个魅应该很难对付,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死了。 魅是所有恶鬼煞气的统称,三界里不会只有一只魅,只要鬼魂动了贪嗔痴就会生出煞气。但到底是贪魅、嗔魅、痴魅,就要依情况而定了。 鱼恒猜测是贪魅,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为什么这个魅要袭击他们。 贪得无厌而生魅。 那个魅已经吃了整整两栋楼人的灵魂了,却还想吃他们,这样动机就清楚了。 寂静的夜晚,空中一轮红月妖冶。 二人按照奶茶店老板说的,到了13街后,向前直走再转进街尾最后一个胡同中。他们刚转进去,就听到里面传出痛苦的女人叫声。 鱼恒觉得这个声音非常熟悉,看向楼衍,楼衍也看向他。 又叫了一声,二人对视一眼,向声音源头走去。 潮湿肮脏的小巷墙角,一只巨大的魅笼罩住白衣女鬼啃咬。女鬼嘶吼着,长发紧紧缠住魅,魂魄残缺了一角。 鱼恒看着被魅欺压却还在奋力挣扎的熟人,拍了下楼衍,又指着魅做出打的手势。 楼衍无声闪到魅身边,一手抓住魅将黑影拎起来,魅拼命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出楼衍手心。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拔出桃木剑,刺向魅,魅化为黑灰飘走。 鱼恒走上前,蹲下身拍了拍女鬼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小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姜玉勉强站起来,身子轻飘飘的,眼睛里不停冒血,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她张了张嘴,看向楼衍,嗔魅,杀我,你们身上有我气味,小心。说完这些,姜玉就滩成了一团头发。 鱼恒还是第一次听女鬼小姐姐说话,声音好听宛如天籁。但听完这句话,也明白了魅袭击自己不是因为要吃他们,而是因为他们身上有小姐姐的气味。那魅为什么袭击小姐姐呢?这个就要等小姐姐醒了再问了。 他叹气,救吧,跟我住了这么长时间,都有感情了。 楼衍抓起姜玉化成的头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黄袋子把头发装了进去。 袋子上用金丝绣着天地乾坤四个大字。 二人又原路返回刚才的巷口,往里走了一百米后,看到一家小平房门口挂着一个牌匾,牌匾上歪歪扭扭写着售票处。 楼衍在前敲门进去,鱼恒跟在后面。 小平房外面看着小,里面更小。只有一个买票窗口,售票员是个白头发的年轻姑娘。姑娘嘴里叼着烟斗,扫了眼鱼恒,最后视线落在楼衍脸上,笑眯眯的问:小帅哥~买到哪儿的票啊?今晚有没有地方住啊?要不留下来住姐姐这儿! 看着自己老婆被人觊觎,鱼老板吃了飞醋,伸手搂住楼衍的肩,嬉皮笑脸,不用了大姐,我们房都开好了。 谁是你大姐! 那奶奶? 售票员气得一拍桌子,去哪!快点买完走! 人界。 2张80金币,能买起就赶紧拿钱! 刷卡!鱼老板慢悠悠掏出一张卡。 售票员瞪着鱼恒,抽出两张票扔了出去。 鱼恒接过车票,临走前勾着楼衍轻飘飘说了一句,我要去投诉你~奶奶~ 论起气人的功夫,三界内还没几个人能被鱼恒气到还面不改色。 二人出来时是从另一个门出去的,门外,是一条非常繁华的小吃街街上各种香味混杂着,每个小吃摊前排着长长的队伍。 鱼恒饿了,很饿很饿。 他看了几个,发现卖的最好的特色小吃是,爆炒脑花、蒜香腰子、清蒸手足 他可吃不下去这个,要了两份看起来还算正常的面条,要了两大瓶名为一口醉的酒。 鱼恒可不信这个,往楼衍身边靠了靠,说:你信么? 楼衍没回答。 鱼恒喝了一大口,我可不信嗝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他脸蛋红了起来,眼皮子耷拉着,双臂抱住了楼衍,挪到了楼衍大腿上坐着。 二人脸贴着脸,温热的呼吸彼此交融。 楼衍睫毛颤了颤,耳根又一次红了。 鱼老板搂着楼衍脖子,脸贴着脸蹭来蹭去,老老婆嗝 楼衍正在苦恼怎么给鱼恒解酒,脸就被人霸道得捧住,唇上一热。二人的嘴巴贴得紧紧的,楼衍甚至感觉到了鱼恒在撬自己的牙齿 作者有话要说:  2.28日,周四入v,上午九点更新一万字。 2828 楼衍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被鱼恒霸道地捧住了脸。鱼老板目光炯炯,张口咬住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唇瓣。 楼衍吃痛,微微皱起眉头。 但很快咬就变成了舔,先前疼痛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柔软温热的触感。 鱼老板正专心致志地撬着楼上仙的牙齿,唇瓣贴紧唇瓣辗转吮吸,舌尖抵着楼衍齿缝,一寸寸亲密抵入。 楼衍自控力一向很好,纵使气息已然不稳却还是捏住鱼恒的下巴将人向后推开。感受到那股被推距的怪力,耍酒疯的鱼老板死死搂着楼衍不放,脸皮要比地面还厚。楼衍口齿间充斥着鱼恒嘴里淡淡的酒味,他的眸色越发深沉,一个用力终于推开了黏在身上的妖怪。伴随他们的分开,响起了啵地一声。这声音从唇瓣间发出,暧昧又黏腻。 老婆要亲鱼老板噘着红润润的小嘴,迷离的眼尽是委屈,像个讨糖的小孩子。 楼衍的吻,于他来说,也确实是糖。 吃上一口,能甜进心头里。 楼衍脸上一如往常的淡漠,没有任何情绪。但剧烈的心跳声和红透的耳朵,已然暴露了最真实的情绪。他站起来,将鱼恒的臂架在肩头,搂着醉醺醺的酒鬼,向卖面老板问了去车站的路后,快步离开。 面老板看着两位顾客离去的背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嘿嘿,我这酒促成了多少对有缘人啊!你是不是要奖励我一下? 坐在椅子上拿着小风扇呼呼吹风的青年身穿红线织成的坎肩,脖颈、腕、腰间都系着一缕缕红线。他理理身上红线,瞪着一脸贱笑的面老板,又乱来,下次再敢偷我红线放酒里,就别想我收留你了! 我哪有乱来,明明是你刚才说他们俩个互相爱慕的,我就是帮了他们一把啊! 跟我顶嘴?青年瞪起如春水般荡漾的眸子。 面老板秒怂,不敢没有 熙熙攘攘的小吃街上,楼衍从一开始扶鱼恒走变成了鱼恒抱着楼衍的脖子走,走了这么一路,被街边飘荡的鬼怪看了一路,也被鱼恒磨叨了一路。 老婆,再再亲下嘛! 就一下,一下下 楼上仙不为所动。 出了小吃街后,是一条宁静的街道。 街道两边路灯昏黄,照耀在二人身上,浮起一层淡淡的暖光。 老婆鱼恒脚下一停,忽然不走了。他委屈巴巴地将头抵在楼衍肩膀上,脸埋进去蹭了蹭,小气鬼! 楼衍眸色又暗了几分,转过头,一抬起鱼恒下巴,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眼尽是毫不掩饰的宠溺。 还小气么?楼衍双唇凑到鱼恒耳边,轻声问着。 严重醉酒的鱼老板脸上迅升温,红晕布满了脸颊,舌头都打结了,不不 鱼恒就是这样,无论是醉酒还是清醒,主动撩楼衍还算游刃有余把持得住,但只要楼衍反撩一点,回应一下,就立刻大脑短路,心跳加速,娇羞得脚无处安放,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楼衍每次看到这样的鱼恒,都觉得可爱极了。 沉闷的钟声在幽静的街道上响起,一声声深远。在这条街上,可以清楚看到钟楼楼顶的大钟,大钟的分针指在一个圆形符号上,不知不觉他们来到鬼镇已经快个小时了。 楼衍重新将鱼恒臂勾在自己肩上,回去吧。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23)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恒双眼染着一层水雾,乖巧点头,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风微吹,二人慢悠悠走回车站。 快到车站时,鱼恒酒醒了。他低垂着头,心乱如麻。醉酒后太多事记不清了,但是他只记得一件,他好像把楼衍强吻了啊!天啊!他怎么可以耍流氓呢!楼衍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轻浮?鱼恒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在楼衍面前瞎几把撩拨时已经够轻浮了的这件事。他偷瞄着身边人,见楼衍还是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心里就更没谱儿了。他不会生气了吧? 无论什么事都能镇定的鱼老板在这件事面前彻底乱了阵脚,他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装喝断片儿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就这么办! 鱼恒继续装醉,跟着楼衍走到了来时候的站台前。锈迹斑斑的绿皮火车仍旧停在原地,1号车厢门口围着许多鬼怪。 二人路过1号车厢时,听到围观的鬼说 听说司被杀了!尸体就那么躺在1号车厢里浑身都是血痕!都凉透了! 到底是谁干的啊?2号车墙壁上硬是被撞开个大洞 两件事的两位罪魁祸首默默绕开鬼群,走向后面车厢。 二人来到最开始上车时的卧铺车厢门口,楼衍拿出车票,像是有感应一般,车票自动焚烧殆尽。车门与站台之间滑动出一个梯子,楼衍扶着装醉的鱼恒上了车。他将鱼恒扶到卧铺上躺下,自己则抱着剑望向窗外。鱼恒偷偷瞧了楼衍一眼,窗外微光映衬在楼衍沉静的脸上,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鱼恒闭上眼,脸蛋微微发红,回味着和老婆的那个吻。老婆的嘴唇软软的,嫩嫩的,亲起来口感特别棒! 光想着这点,鱼老板糟糕的发现自己竖起了小兄弟。他难耐的翻个身背对着楼衍,想让自己身体冷静下来,冷着冷着,就睡了过去。 天空破晓,晨光照耀在大地上,也照亮了隔间。 鱼恒是被一泡尿憋醒的,他极不情愿地睁开眼起身下床。当看到楼衍在另一边卧铺睡着,心里暖洋洋的。没什么比每天清晨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心上人更开心的事了。鱼恒凑到跟前,伸在楼衍身上揩了一把油,心满意足的出去撒尿了。 当他解决完生理问题,刚一出厕所门便碰到了个大熟人。公孙程站在鱼恒面前,一副精英的打扮,脸上神情也是似笑非笑的,又见面了,鱼老板。 鱼恒却一点也不想和公孙程见面,公孙大人有事? 公孙程镜片上反了反光,开口道:司的死,我帮你们在秩序局面前圆了。 混迹官场上人说话从来不说全,鱼恒经商百年,官人商人说话的方式大径相同,公孙程话里的用意他一下就明白了。无非是表明他已经调查过自己,通过这个想让自己卖他个人情。之前二人交过,鱼恒也就没必要露出商人那套虚伪的样子了,他往门上一靠,睨着公孙程,公孙大人有话直说吧。 公孙程刚要开口,陡然神色一变,一闪不见了。 鱼恒一脸莫名其妙。 快到站了。 楼衍站在门口,身上背着一把剑一把伞,左拎着黑色背包,右拎着他们刚来时买的零食。 鱼恒转过身,装作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笑着问:都收拾好了? 嗯。 也不能所有东西都让老婆拿吧,鱼恒从楼衍里抢过背包和零食,一边背包一边此地无银百两的说:哎,昨晚好像喝了好多酒啊,我都忘记昨晚发生什么了!下回啊你可要监督我别让我喝太多,我这人啊一喝多就断片儿! 楼衍静静看着鱼恒表演,也不戳破。 火车速度渐渐放慢,车子发出呜呜鸣笛,车到站了。 下车后,鱼恒望着四周白雾蒙蒙的荒郊野地,嘴角抽了抽,这破车停在了什么鬼地方啊! 一辆私人拉活的小轿车停在他们面前,这车看着不便宜,还有天窗呢。 里面的哥们伸出头来,两位去哪?杭州市里随便跑,五百一位! 怪不得开这么好的车拉人,敢情是趁火打劫来的。鱼恒刚想怼司不人道,楼衍就打开车门把他拉了进去 坐吧,不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 可我身上没带够 我有。 鱼恒: 家财万贯的鱼老板竟然有种被楼衍包养的错觉。 司嘿嘿笑了,通过后车镜瞄着他们,还是帅哥你聪明,上车就对了,这地方鸟不拉屎的,还经常有大雾,你们走一天也走不出去。 那师傅你是怎么知道这条路上有人的?我感觉这地方没什么人来才对吧?鱼恒见缝插针的问。 司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眉头皱了皱,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烟雾遮住了他的眼。 被一个同行拉进来的,一开始也不熟悉路,多走几次就熟悉了。当时跟我一起来这条路上拉人的有十个司,现在就剩了,那个不是疯了就是失踪了! 那师傅你胆子很大啊! 司叹息一声,谁让来钱快呢。 师傅鱼恒盯着倒车镜里司的眼睛,声音冰冷透着几分阴森,你就不怕我们不是人啊? 司师傅的脸忽然变了色,浑身颤抖起来,一脚踩了刹车。要是没楼衍拦着,鱼恒肯定被惯性带地飞到前面车位去。 司趴在方向盘上,冷汗直流。 师傅你别怕啊,我开玩笑的!我俩可是个大活人!有血有肉的!鱼恒伸探向司。 指尖触碰到司后背的刹那,司狠狠抖了一下,不停地小声嘀咕,放过我放过我放过我 鱼恒听得一头雾水,师傅你怎么了? 楼衍将鱼恒拉回来,指着前车窗,淡淡道:看那里。 只见白雾蒙蒙之,渐渐走来一个白衣的黑发女人。女人个子很高,即使走到进处,也只能看到女人肩膀以下的身子。 司抖得越来越厉害,他捂着眼睛坐起来似乎是要找,可忽然像是受到什么蛊惑一般慢慢抬起了头,脑袋仰到极限,眼睛大大地盯着车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后,倒在方向盘上不动了。 见司这个反应,鱼恒也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入眼的是车顶天窗上贴着的一张青紫色的人脸,人脸紧贴玻璃,皮肉黏连在玻璃上,眼睛漆黑空洞,嘴巴咧开得很大露出里面参差不齐又尖利的黄牙。那双眼,眼球瞳孔全黑的眼,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们。 鱼恒悠哉悠哉地发出一声感慨,她脖子可真长啊,竟然能伸得那么老高,爬到天窗上去。 楼衍欲要开门下车,鱼恒拉住他,不用,看我的。 他停下动作,看着鱼恒。 鱼恒身体前倾,将晕倒的司拽出来扔到后座上,自己坐到驾驶位上,打开汽车导航,踩离合、开火、挂挡。 长脖子女鬼的眼睛跟着他的动作而动,嘴里的口水流了一车窗。 鱼恒笑着向天窗上女鬼摇了摇,忽然卯足了劲一脚踩上油门,女鬼撞在车上,但没有被撞飞,而是整个身体贴在了车上,头发在风如同门帘子一般飘扬。他是油门一脚干到底,这辆车的性能不错,速度比猎豹还要快。车窗原本开了一点缝隙,从外面吹进来的风灌入鱼恒耳,嗡嗡作响。 白雾弥漫寂静无人的荒野小路上,鱼恒一握着方向盘,时而往左时而往右,时而一个大漂移。原本躺在后座的司已经因为剧烈颠簸滑到了地上。 车上女鬼被甩得东晃一下,西摇一下,脸早已经和天窗分离,大头像气球一样上下飘摇。 好久没开车了,车技还算过关吧?鱼恒笑着自诩。 楼衍: 抓住了!准备飞了! 楼衍:? 车快速开上一个土坡,似乎撞到了什么狠狠顿了一下,然后车子腾空而起,女鬼也在这时被甩了下去。汽车在空旋转静止几秒,最后稳稳落在地面上。 怎么样车开的不错吧?鱼恒转过头,向楼衍讨夸奖。 不错。楼衍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此时大雾散去,露出他们所在之处完整的地貌。他们在田间小路上,两边是绿油油阶梯分布的田地。夏日的风轻轻吹着,阳光也要比之前明亮许多,鱼恒打个哈欠,困了。 不仅困,还饿。 从去无为观开始,到现在,就没消停过。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发生,都没吃上过一顿好饭。 鱼恒再一次踩上了油门,这一次没有风驰电掣般地速度,而是慢悠悠的跟着导航开出田野,进入城镇,最后来到店铺门口。 正午艳阳高照,鱼恒眯着眼开门下车。又绕到后座屁颠屁颠给老婆开车门,楼衍心照不宣,在鱼恒不注意时弯了下眼睛。 他又上前把司叫醒,司醒来后,脸色仍旧是被吓坏的惨白。 哎,兄弟,我劝你一句,就这胆量还是别去那地方拉人了。 司没说话,既没有认同也没有拒绝,不过鱼恒已经猜出他要怎么选了。 楼衍拿出钱递给司,整整十张红票子,鱼恒却没心疼,司干的确实也是个玩命的活儿。 这钱谢谢你们救了我,我就不收你们了。 鱼恒从楼衍拿过钱硬是塞进车里,对司道:收着吧,估计下次就赚不到了。 司脸上瞬间褪去血色。 楼衍看向鱼恒,晚饭要吃鱼么? 鱼恒勾住楼衍的肩膀往店里走,笑着说:要啊,不过我要先睡一觉,太困了。 店里,贺兰仍旧在看几百集的一只狼永远抓不到羊的动画片。 老板,楼小哥哥,你们回来啦贺兰挥起肉乎乎的小摇了摇。 小兰我不在这几天店里生意没问题吧?鱼恒脱下又是被风吹又是被雨淋的长衫,走到卫生间将衣裤扔进洗衣里。 没呃贺兰迟疑一下,想了想说:没问题的老板! 鱼恒打开淋浴头,走到门口伸出半个身子看向门外,对正在浇花的楼衍道:你要不要洗洗? 楼衍上动作一顿,一起? 色胚鱼老板心里当然是希望楼衍和自己一起洗啊,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要是真一起洗了,他的小兄弟一定会精神抖擞的对楼衍打招呼。 不不不不了!鱼恒猛然关上门,红着脸走到喷头下淋水。就刚刚,他幻想到楼衍的裸`体,呼吸竟然急促起来。 楼衍转过头,轻笑了声,大头花似乎感应到了自己两个主人之间微妙的氛围,用力晃了晃脑袋。洞察细微的贺兰嘴里咀嚼着花,露出疑惑的表情,为什么觉得老板和楼小哥哥gaygay的! 鱼恒洗完澡清爽了不少,一路奔波的疲倦也随之而来。沙发上,楼衍坐在一角,陪着贺兰看动画片。 他看向楼衍,你洗吧,我回去补一觉。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24)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刚洗完澡的鱼老板头发湿哒哒得贴着皮肤,水珠顺着柔嫩的肌肤滑落,浴衣买的时候买大了,穿在鱼恒身上松松垮垮的。他活动活动筋骨往卧室走,不料左肩的浴衣滑了下来,露出一大片白皙胸膛和圆润的肩膀。 楼衍眼疾快瞬间闪到鱼恒身边,替鱼恒把浴衣穿好。 鱼有些红,不敢直视楼衍的眼睛。而楼上仙目光所及之处,是鱼恒胸前那抹稍纵即逝隐藏在浴衣下的樱粉。贺兰全神贯注盯着电视,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静默良久后,鱼恒老板面红耳赤的说:谢、谢了啊! 楼衍眉目间是淡淡的笑意,没事。 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盖住被子的鱼恒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在床上滚了几下,忽然觉得床角有什么硬硬的硌人,摸出来一看,是那本被失忆的自己翻看无数遍的《上仙大人你轻点》,鱼恒打开翻了两页,觉得脑壳热的快要爆炸! 为什么失忆的自己会站楼景途攻!自己才是攻好不好! 不过呃书里这么写也挺带感的! 不行,不能看,他才是攻,他要硬气起来。 鱼老板把书收起来,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几分钟后鱼老板又把书拿了出来,翻开了第一页。 就看看,对!就看看,这根本不会影响到自己是攻的事实的! 或许是太困了,看着看着就枕着书睡着了。窗外风吹动窗帘飘动,也吹动了鱼恒额前的发。 楼衍轻轻推门进来,来到床边托起鱼恒红扑扑的脸,将压在头下的书拿出来。又拿过枕头为他垫在头下,伸抚掉他额上的细汗。 他将书放到鱼恒枕边,注视鱼恒良久,走出门。 鱼恒再次醒来时,窗外天空昏暗。 这一觉,他做了很多梦,过去的事,现在的事,在梦交织穿插。 他揉着凌乱的头发,晃悠到门外。 客厅里静悄悄的,窗台上花盆一枝丑陋的大头花无精打采。鱼恒看到花的片刻心脏仿佛被什么敲击一下,他记得楼衍还带来一条鱼。 匆忙走到书房,贺兰躺在鱼缸旁的花盆晃动着小绿芽,鱼缸里一条红金色锦鲤在水摇晃的尾巴。鱼恒伸出一根指放到水,小锦鲤扑腾撒欢儿着游到指前亲昵得蹭了蹭。 哎,老板!它竟然理你!我都和它玩了好一阵了,它都不理我的。花盆里的小豆芽说。 鱼恒心五味陈杂,这条鱼的命是自己给的,当然理自。 小兰,他抽出指,声音有些急切,楼衍去哪了? 不知道啊,楼小哥哥出去好久了!贺兰头上的小绿芽轻轻摇摆两下。 出去了? 鱼恒快步走出书房,来到门口焦灼地向外面观望。 傍晚的风,已经不复午那般灼热,轻柔凉爽迎面吹拂过来。夕阳落在地平线斜上方,天边大朵的火烧云红彤彤的,犹如从天空更深处散发下来的红光,浸染了整片天空。 鱼恒靠在门旁,目光四下搜寻,他有话想问楼衍。问他为什么会有花和鱼,问他是不是是不是什么都记得。 远处,一个容颜俊美的青年缓缓向鱼恒走来,鱼恒看着他,心跳得厉害。 你去哪了? 楼衍抬起塑料袋,晚饭。 鱼恒讪讪的,忽然到嘴边的话就那么咽下去了。 楼衍从鱼恒身边走过,轻声道:进来吃饭吧。 他将打包回来的饭菜放到桌上,从厨房取来碗筷。 桌上有两道鱼,一道清蒸,一道红烧,还有一盘油炸蝉蛹。 楼衍将碗筷递到鱼恒面前,鱼恒没接,盯着那道蝉蛹,问:这个菜? 记得你喜欢,看到店里有卖就顺道买了。 喜欢? 是的是喜欢,可是自从这世遇到楼衍,他从没告诉过楼衍自己喜欢。 以前告诉过,还是几百年前。 仙法大赛结束后的第天,鱼小妖王和楼上仙的事迹热度还没消减,就又出来个爆炸性新闻。 鱼小妖王命人抬着两座金山堵在仙界入口处,向楼上仙提亲了! 妖界向来没有提亲婚嫁的习俗,在一起睡一觉就算有了婚缔关系。鱼彦殊在人间走过一遭,觉得凡间的婚嫁礼节更有诚意,要是用妖界的,楼景途怎么也不可能跟自己睡一觉啊! 提亲这日,鱼彦殊挑了最好的黄道吉日,最贵重的聘礼,数百只百灵鸟围绕天界盘旋合唱百鸟朝凤。 鱼彦殊一身牡丹红色长袍,腰间系着红玉金纹腰带,一头如墨长发用红发带束起,妩媚的丹凤眼透着傲人的霸气。他靠在仙界入口处勾起嘴角,意气风发。 守在入口处的仙界守卫叹气,这小妖王怎么又来了?上午不是才来过么! 白初上正和酉卒在院纳凉,就听到了百灵鸟的叫声。白初上正要问怎么了,门外有人来报,白上仙,妖王大人前来向楼上仙提亲了。 提亲?!白初上头顶的小黄花一下子竖起来了,我去看看,不知道这小妖王又要弄什么幺蛾子! 酉卒原本靠在白初上身上打盹,白初上这么一动,一下子醒了。他拉住身边人的臂,笑着说:先帮师兄收着吧,等他回来再做打算。 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坏心眼,要是我们帮他收了,小妖王肯定觉得景途同意这门亲事了! 那你怎么想的?酉卒坐在光滑的青石上,仰着头看白初上,嘴角挂着笑。 二人对视片刻,都笑出了声,白初上笑声更大一些,但我确实是和你想的一样,先收着吧!哈哈哈哈。 仙界大门口,白初上乘色祥云而来。 他跳下祥云,心想小妖王穿得还真是喜气,妖王大人,景途他现在不在天界。 鱼彦殊微微失望,那他去哪了?明明上午才见过的啊! 他去魔族那边处理些事情,妖王大人要是不介意,就先把聘礼放这儿,不然来来往往也不方便不是? 鱼彦殊想了想,向抬着两座金山的妖仆挥挥,把聘礼搬到楼上仙住处。 白初上愣了一下,什么!你这两座山要堆在楼景途那里去! 对啊,小妖王笑眯眯地,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快点快点,记得别碰到我老婆家的花花草草啊! 白初上: 楼景途住在仙界灵气最重的地方,地处也比较偏僻,可以说方圆百八十里的山野河流都是他的府邸。 鱼彦殊指挥着妖仆将两座小金山堆放到楼景途花园两侧,金光闪闪的小山和花园连成一体倒也不违和。 我竟然觉得有点好看白初上摸摸头顶小花,点评道:他这太素了,这么一弄反倒有点接地气儿了! 年轻的仙官陪在白初上身侧,轻声问:白上仙,这是不是太由着小妖王胡来了?万一楼上仙回来生气 白初上笑着跳上祥云,你操的哪门子心啊? 仙官立刻低下了头,为自己的僭越感到失礼。 白初上瞧着鱼彦殊挥挥,我就先回去了,妖王大人可以在这里等他回来。 鱼彦殊望着白初上背影,小白慢走不送啊。 白初上听到小白这个称呼时,险些从祥云上摔下来,这个称呼前些日子酉卒一直在叫,他都快听吐了。 守在一旁的年轻仙官心里不屑,呵,还真把这当自己家了。 白初上走后,鱼彦殊遣走了妖仆,哼着刚学来的百鸟朝凤,心情非常不错的来到楼景途房间。 楼景途的房间很干净,干净到没有一点毫无用处的摆设,书和仙卷占据了大半个房间。鱼彦殊看了就觉得枯燥,还想睡觉。他坐在床边,打个哈欠等楼景途回来。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在这期间,他把自己柔顺的长发缠到指上解解缠缠,把叮叮当当的玉石吊坠抛向空一扔一接玩了二十多次,又拿过桌边的镜子整理仪态,顺便欣赏着自己艳丽的容貌。 要不要涂点胭脂水粉呢 他拿着镜子左照又照,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盒。鱼彦殊坐累了,就半个身子躺在楼途床上双腿垂在床下,打开瓷盒将里面深红色的膏状物往嘴上涂抹,途着涂着就睡着了。 楼景途回来的时候,早已经听说妖王带着两座金山向自己提亲的事,整个界都因为这事炸开了锅。连他远在昆仑山的师父都带人送了句话来:有悖伦理纲常。 他站在花园两旁的小金山前,脸上没有显露任何情绪,眼宛如清潭波澜不惊,风吹动他一尘不染的白衣。楼景途在金山前驻足了有半柱香时间,才往房走去。 楼上仙的府邸向来是没有仙仆伺候的,他喜静,喜独处,不喜被人打扰,吃穿用度全是自己打理,连偌大园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是他亲浇灌的。临近门口时,楼景途停下了,他听到屋里有轻微细碎的声音。片刻后又神色了然,这个时候能在自己房的也只有那位叫嚷着要娶自己的小妖王。他缓缓推门而入,风吹落书案上的仙卷,床上躺着的人动了动。楼上仙轻轻关上门,一挥地上的仙卷重新回到书案上。 大床上的人睡得很熟,似乎做了什么梦,还伸胡乱地在脸上抹了几下,被抹到一半的红色唇脂蹭了一脸,颇像脸谱里的大红脸。 楼景途来到床边,拿过鱼彦殊里的唇脂放到一旁,又俯下身将小妖王的鞋子脱下,规矩的放在地上,将人托到床央。 一切做完后,楼景途坐到书案前,打开一副仙卷看起来。 一只百灵鸟落到窗外枝头唱起了百鸟朝凤,楼景途充耳不闻,俊美的面容映着窗外的光。他摊开一张信笺,白皙的执起毛,在上面写出一行隽秀的字。 随后,窗外飞来一只金色的鸟,金鸟羽毛上载满光辉,叼起被折叠整齐的信,飞了出去。 楼景途继续看着仙卷。 窗外的百灵鸟的声音不知婉转鸣啼多久,连太阳鸟都在神柱上换了一班,鱼彦殊终于醒了。鱼彦殊这一觉睡得甚是舒坦,抱着楼景途的被子夹在双腿间,左滚一下右翻一下,丑态全数落入心悦之人的眼底。他迷迷糊糊坐起身,睡得太忘我,已经不记得自己身在何处睡在何方。他揉揉眼,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看到了书案前的楼景途。 楼景途抬眼瞧了下鱼彦殊,眼没有责怪也没有揶揄,冷冷清清的捉摸不透。 鱼彦殊最怕这样,他越没情绪,越没表达,自己就越看不透。 就这么一眼,小妖王沉不住气了,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叠上了摊成一坨的被子,然后跳窗户跑了。 楼景途看着床上被叠得整齐的被子,回想着鱼彦殊走时滑稽的大红脸,眼底的冷清淡了一些。 溪水边,鱼彦殊用力清洗着自己脸上的红色痕迹。怎么会这样!!!明明打扮得美美的过来了,怎么还睡着了!睡着了也就罢了,为什么还弄了个大红脸!楼景途全看到了!本来还打算和他说提亲的事呢!现在这样是不是太不庄重了! 小妖王对着溪水里的自己纠结许久,最后张开红色半透明如同一张巨大的蝶翼翅膀飞走了。 楼景途阅览着各地仙人上奏的仙卷途,耳边一下子清净了下来。百灵鸟飞走了,风吹动窗边柳树,枝条磨蹭在窗棂上沙沙作响。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25)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下一刻,一道红影闪进来,鱼彦殊整理好仪态,站在楼景途面前。楼景途抬头,正对上一张清秀又带着几分稚气的面孔。 鱼彦殊摸了摸自己的脸,嘿嘿笑道:刚才把脂粉擦了,对了楼上仙,给你尝尝我们妖界的好玩意儿! 他伸一变,一盘子褐色肉乎乎的东西摆在楼景途面前。 尝尝,可好吃了!油炸蝉蛹,吃过么?小妖王满怀期待的问。 楼景途没动,垂下眼继续浏览仙卷。 鱼彦殊盯着楼景途看了一会儿,最后泄了气一般,抓起一颗蝉蛹放到嘴里嚼,这么好吃的东西我还舍不得给人呢! 楼景途也不说话,任凭鱼彦殊怎么叨扰,不烦也不恼。 鱼彦殊坐到楼景途对面,一拄着下巴盯着楼景途看,一闲着无聊转圈圈。转啊转,一条小锦鲤凭空而出,跌落到楼上仙的玉石茶杯。 杯是早上新换的清水,温度适宜,小锦鲤摇着尾巴在茶杯里游来游去。 我说楼大上仙,你看这些东西多枯燥啊,这小东西送你解解闷怎么样? 桌上鱼香阵阵,门外夕阳与地平线平齐。 鱼恒脑海像是走马灯一样,过往片段一个个浮现。 以及,回想起他失忆时问楼衍关于鱼彦殊的事,楼衍给他的回答是:他很好。 他很好,这个字包含了太多太多。 鱼恒不敢深想,不敢想这个字里的深意。 楼衍坐在他对面,平静地注视着他。 一如多年前,他在书案前看着楼景途一样。 许久后,鱼恒听到自己艰涩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蝉蛹? 楼衍眼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微妙情绪,夹起一块儿鱼肉,淡淡道:贺兰告诉我的。 鱼恒盯着楼衍平静的眸子,认定楼衍有前世记忆,因为自己从没告诉过贺兰。 楼衍从容不迫的迎接鱼恒的审视,没有一丝慌乱。 鱼恒问到这里,就知道其实没必要再问了,楼景途不想说的,任何办法都不能让他开口。 他不是执拗前尘,只是不明白。 过往前尘,今生今世,太多太多不明白。 楼衍拿着碗筷的仍然悬在半空,鱼恒伸接过,盛了一碗米饭。 不过算了,万千世界不是什么都能明白的,如今楼衍肯在自己身边他就知足了。至于楼衍非要装不记得以前,那他就陪着他演,反正这样的楼上仙撩起来更有。 鱼老板的超级乐观主义一下子给他打足了气,他忽然觉得今后的生活会丰富多彩起来,每天做做生意,撩一撩一本正经装模作样的楼上仙,简直美滋滋啊! 鱼恒很快又恢复到了嘻嘻哈哈的模样,吃饭时一直贴着楼衍说话,一顿饭下来二人脸上耳朵都有些发烫。 吃过饭,鱼老板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楼衍坐在桌边看晦涩难懂却蕴含着大学问的《易经》。 鱼恒看电视的时候根本没办法专心,一个劲儿偷瞄楼衍,却发现楼衍时不时打着哈欠,似乎有些疲惫。他想起楼衍童子命格,身体不好,奔波了这么久都没见他好好休息。他顿时心疼起老婆来,走到楼衍身边拿下他里的书,回房休息吧。 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在靠在墙边,之前给楼衍新买的床不翼而飞。 鱼恒这才想起来,他早吩咐贺兰把楼衍的床弄走了,那今晚他们岂不是要再一次同床共枕了! 奸计得逞的鱼老板竟然有些小激动! 2929 我新买的床怎么没了?鱼恒装出非常惊讶的样子,我去问问贺兰! 鱼老板转身就要出门,正巧这时贺兰推门进来,二人险些撞到一起。 小兰,我新买的床去哪了? 鱼恒低头瞅着贺兰,贺兰抬头瞧着鱼恒。鱼恒背对着楼衍冲贺兰挤眉弄眼,贺兰眉毛挑了挑,一副已然了悟到的表情。 贺兰立刻哭丧着脸,跪在地上抱住鱼恒大腿大哭:呜呜呜老板,家里进小偷给偷走了,报警了警察也没找回来,老板我的错啊我不该睡懒觉的! 鱼恒一脸慈爱的说着没事没事不怪你,一将贺兰拉起来用力拍着他后背,示意他意思意思得了,戏别这么夸张啊! 多年的默契让贺兰立刻会意,他用妖语和鱼恒传递消息,老板你让我办的事我办好了哟,别忘了答应我的花瓣 鱼恒嘴角抽了抽,曲起腿用膝盖撞了贺兰两下。 老板你撞我干嘛?难道我说被偷走了这个理由不够完美?哎!你怎么又撞我 鱼恒冷汗都要流出来了,尴尬的要命楼衍是能听到并且能听懂妖语的啊这下可好彻底败露了 贺兰戏做全套,抽抽着小脸哭着出门了,卧室里顿时剩下他和楼衍。鱼恒本来在思考要不要解释点什么,后来一想算了,有什么好解释的,如果楼衍真有前世记忆,那自己对他不就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么?哎!等下,楼衍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恢复记忆了吧?如果是这样,那在楼衍心这个失忆的自己是不喜欢他的,既然不喜欢,自己也就没有这样做的理由了。可不是喜欢,又有什么别的理由能解释呢? 鱼老板沉思好久后,说了一个十分蹩脚的借口,我一个人睡吧,害怕,这几天经历太多灵异事件了,我晚上一闭眼睛就做噩梦。 已经看透一切的楼衍不咸不淡的说:好。 什么??? 楼衍竟然答应了!!! 鱼恒简直不敢相信,楼衍是不是太由着自己了。 他激动地走到床边坐下,看向楼衍,那我们睡吧? 我们睡 话刚说出口鱼恒就想歪了,脑补出了十八禁内容,脸渐渐发红。 楼衍默默脱衣服,他只脱掉外套就准备躺下了,身上还穿着白短袖和运动裤。 鱼恒疑惑,你不穿睡衣的? 楼衍看着他,算是默认了。 在找到鱼恒之前楼上仙一直是满世界游走,怎么穿就怎么睡,比较方便。 我给你找我的睡衣穿,这么睡觉不舒服的。鱼恒到柜子里拿出一套刚买完没穿过几回的黑色冰蝉丝轻薄睡衣,递了过去。 楼衍接过,用眼角余光瞄了下鱼恒,开始脱衣服。这衣服脱的是慢条斯理,裤子脱的也是慢条斯理。鱼恒直勾勾盯着楼衍,咽了咽口水。 楼衍穿的内裤和在道观时穿的不是一个颜色,估计洗澡时换了新的。布料紧贴如白玉般细嫩的皮肤,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都鼓鼓囊囊的。后面当然是翘挺的臀,前面则是 鱼恒喉结滚动了下。 觉得还是要自己当攻,如果是楼衍当,自己会坏掉吧。 当楼衍诱人的人鱼线和精壮的八块腹肌、两条直的大长腿隐藏在睡衣睡裤里后,鱼恒不舍地移开了眼。 他的睡衣穿在楼衍身上很好看,黑色衬得楼衍皮肤更白。而且这件睡衣和他身上穿的白色是同款,鱼恒有一种他们在穿情侣睡衣的感觉。 鱼老板痴迷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楼衍身上来回扫视,楼衍抬眼瞥向鱼恒,二人目光交汇的瞬间,鱼恒挠挠头钻进了被子里。 楼衍关上灯,也躺在床上。 3030 窗外月光光辉洒进来,洒到地板上留下一道暗淡的白光。 鱼恒瞪着大眼,兴奋的睡不着。 我害怕,可以抱着你睡么?鱼老板又装起了小可怜。 楼衍主动伸出揽住鱼恒的腰。 当二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时,鱼恒觉得自己浑身像被火灼烧一样,楼衍温暖的胸膛就贴在自己后背,他能清楚的听到楼衍怦怦的心跳声。鱼恒险些要脱口而出问他为什么从再次相遇后就对自己这么好,但他忍住了,他知道即便自己问了楼衍也不会说,而且他也怕,怕那个答案不是喜欢,是感激和愧疚。 感激自己当年替他开仙途,愧疚自己为他毁了妖王身。 鱼恒一想到这点,高涨的情绪瞬间降温。楼衍察觉到鱼恒微妙的情绪变化后,伸揉了揉鱼恒柔软的黑发。 你用的什么洗发水?很香。 楼衍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鼻间的气息喷洒在鱼恒颈间,鱼恒脑子里瞬间炸成一团浆糊,哪还有空胡思乱想,磕磕巴巴的说:老老牌子牡丹花香的 很适合你。 楼衍想到自己第一次在仙法大赛上见到彦殊时,就觉得他漂亮的像极了自己院的牡丹花,美艳动人的脸上流露着意气风发桀骜不驯,说要娶自己时笑容甜得发腻,却还是被飘忽不定的目光暴露了稚气与不安。 鱼恒心跳得极快,隐约觉得不大对劲,不是自己撩楼衍么?怎么好像被反撩了?不肯示弱的鱼老板在楼衍怀里翻过身,二人在月夜里,脸对着脸,呼吸彼此交融。 楼衍注视着鱼恒,疑问道:怎么了? 鱼恒看着月光下那张显得异常温柔的脸,忽然就词穷了。 还怕? 不 楼衍用力揽过鱼恒,将人紧紧圈在怀里,鱼恒的脸就贴在楼衍坚实炙热的胸膛上。 这样就好些了吧? 鱼恒: 睡吧,你明天还有事做吧? 好 这回鱼恒是真睡不着了。 此次撩楼以衍失败告终! 第二天日上竿鱼恒才起床,昨晚失眠到二半夜才睡。睡着后还做了春梦,梦里自己被楼衍压在墙上这样那样,梦境内容和《上仙大人你轻点》高度重合。 鱼恒:我才是攻啊喂! 起床洗漱完后,饭菜已经摆在桌上了。鱼恒瞧着桌边坐着的人,虽然面容冷冰冰的,但在他心里就是个贤妻良母啊,这样的楼衍他好想快点娶回家! 桌上是香气四溢的饭菜。 鱼恒坐过去,拿起碗,哎,今天的是水煮鱼片和豆腐鱼汤啊? 楼衍默默将鱼汤盛好递给他。 鱼恒喝着鱼汤,入口鲜味十足,可以见得是今早儿新出水的西湖肥鱼。 一碗鱼汤鱼恒就喝了个半饱,丹凤眼带着满足的精光挑着看向楼衍,笑着说:你这样会会把我喂胖的。 他没有多想,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后才意识到这句话里撒娇意味十足。 胖点抱着舒服。 鱼恒:!!! 楼衍慢条斯理地剥鱼刺。 鱼老板有点不淡定了,他都怀疑楼衍是在故意撩自己。可仔细一看又不太像,楼衍太平静了。难道这是来自直男不自觉的关怀?哎,话说楼衍是直男么?他喜欢女人么?应该不是吧,从没见他和哪个姑娘走的近,不然上辈子也不能单身两千年。那是弯的?也不太像,自己追了那么久又没追到。鱼恒陷入了纠结,纠结了一会儿后他想通了,管他什么性取向呢,反正都不耽误自己追老婆。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26)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恒吃着米饭,想了想说:等下午哥哥带你买个去,没实在是太不方便联系了。 楼衍没有异议。 吃过饭,鱼恒来到书房当起了他的鱼老板。他不在店里这几天,贺兰一直是用存货发货的,如今存货都用完了,又要做新的。 符箓加持相对于其他物品好做一些,他拿出满满一盒子已经被自己加工过一次却没有进行加持的符箓,根据顾客不同需求加持。已经恢复八成妖力的鱼恒加持起来要比以前得心应。 鱼老板做着符箓,思绪飘的有点远。 想来他打心底还是喜欢开店赚钱的,不然不会在失忆期间开过这么多家店。只是对于贺兰,他一直没说过自己是妖王的事。也确实没必要说,如今一切改朝换代,自己不过是个过去时罢了。往前走,向前看才是最重要的。他也没有太多奢求,赚赚钱,把楼衍追到谈个恋爱,也不想像小时候那么高调非要闹得界皆知。他和楼衍两个销声匿迹只出现在史书里的人物,就永远留在史书里吧,做个市井小民的生活挺好的。 挺好的,不用考虑天下,不用为妖界奔波,放下一身责任和担子,现在的日子才是他想要的。 鱼恒一工作就忘我,直到指发酸才歇下来,电脑上显示时间已经是下午点了。鱼缸里锦鲤扑通扑通跳了两下,水声在静谧的书房显得格外响亮。 鱼恒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掰掰指发出嘎嘣嘎嘣的关节响声,路过鱼缸时顺便逗弄两下缸里的小锦鲤。 楼衍没在客厅也没在浴室,鱼恒走向自己的卧室。毕竟他这里就这么大,一间书房,一个卧室,一个客厅,一间浴室。其他个地方都找了,现在只剩下自己的卧室了。 鱼恒推门而入,楼衍坐在床边,抬头望着上方房梁。鱼恒租的这间房年头太久了,久到连建筑外观都是百年前的那种,卧室顶棚横着一根根固定作用的木梁。 木梁上,垂着几缕黝黑的头发。 把小姐姐放出来了?情况怎么样? 始终昏迷。 鱼恒坐到楼衍身边,思忖着,不知道魅和小姐姐有什么仇,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等她醒了就知道了。 也是,不想这个了,走带你买去。 鱼恒脱下长衫,换上夏天最轻快的背心短裤凉拖鞋。他在镜子前转圈照了照,觉得重生的身体要比之前的有男人味。之前的身体虽然说很漂亮,但是浑身无毛光溜溜的,像个女孩子。 他看向楼衍,你要不也换上凉快点的,现在外面热的很。 楼衍瞥了眼露着白花花肉的鱼恒,背心薄得都遮不住胸前的凸起了,向衣柜走去。 穿我的也行,你也没别的样式的衣服 然而楼衍找出的一件短袖并不是他穿,而是递给了鱼恒。 怎么? 穿上,一会儿要下雨。 下雨?鱼恒望着窗外明媚又炙热的阳光,这晴空万里无云的,怎么可能下雨。 楼衍拿着短袖的停在半空,没有要放下去的意思。 鱼恒: 他看楼衍这么坚持让自己穿,最后还是屈服了,老婆的话怎么能不听呢! 鱼恒换上短袖后二人就出门了,他到专卖店给楼衍挑了个当下新出的爆款智能,二人互留了号码,加了微信,鱼老板美滋滋的,楼衍微信名微信头像都是他给起给找的。 他又带楼衍到商场买了好几套衣服,导购员盯着楼衍眼睛都要直了,口水险些流下来。鱼恒虽然对着这张脸看多了,可仍旧没有免疫,陪楼衍在试衣间里试衣服时他火烧火燎的,楼衍还问他是不是太热了。 买完衣服刚出商场就下起了雨,鱼老板心想这也太灵了吧?还真被楼衍说了?雨越来越大,鱼恒本打算再带楼衍吃顿饭,但一想到下雨店里肯定漏水,自己的转运物品还在桌上,要是被雨淋了就没用了。给贺兰打电话又没打通,只好打车和楼衍回去了。 回到店里时,屋里漏水滴滴答答的。贺兰明显是接雨累瘫了,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鱼恒放下大包小包,来到书房。符箓没有被雨浇到,他刚松口气,电脑忽然跳出一个店铺消息。 他点开页面 客户0556:【店主你们店里有没有辟邪符咒,我男朋友死了,他好像总缠着我!】 鱼恒愣了下,这个顾客他有印象。 客户0556:【我之前在你们店里买了复合首饰,没想到不仅没用,还死了男朋友!】 鱼恒皱了下眉,这个姑娘收到的复合首饰被自己擅自做主改变了性能。他将那条链赋予了与复合相反的加持,只要姑娘戴上就会想通一切,非常决绝的和渣男分开。 他回复到:【亲,可以说说拿到链后的情况么?】 几分钟后,姑娘发来一段话: 【拿到链戴上后,我想通了他就是个渣男,我要远离他,于是我和他说了分。一开始他死活不同意,对我又打又踢不让我搬出去,有一次我们吵得很凶,我叫来朋友强行帮我搬了家我,他也没办法就答应分了。可自那以后,他每天都会跟踪我,我下班他就在门口等我,跟在我后面一起回去。我回到屋里他不是在门口站着就是在窗户下,用一种毛骨悚然的目光笑着看我,我被吓坏了求他不要跟着我,我给他多少钱都行。他说不要钱,要和我永远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他经常在半夜给我打电话,说一些一起走之类恐吓我的话,还给我发血淋淋的照片,有天我受不了报警了然后】 3131 然后? 鱼恒等了半天,却没等来然后。姑娘发来的话就这么多,他还挺想知道后来内容的,就像读恐怖悬疑小说一样有种刺激感。于是又发了几条消息问她,可姑娘再也没回过。 鱼恒想了想,总觉得这事和自己脱不开关系,假如自己没擅自做主改变链性能,姑娘也许就不会遇到这糟心的事了。当初邮链时他记得姑娘家住地址离自己很近,而且应该还能查到姑娘的号和住址。他找出姑娘的号码拨通,里嘟嘟嘟响了好久,却没人接。 与此同时,距离店铺不远处的居民楼里,20号住户,黑色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点儿室外的光源都透不进来。卧室里书桌旁,买家林静婉浑身僵直,按着键盘的不停发抖在对话框里打出一串很长很长的乱码字符。 她的脸因过度惊恐而变得扭曲,在她的电脑屏幕上方,趴着一个浑身无骨的男人。林静婉大叫一声,扔了里鼠标,颤抖着往门外跑,边跑边胡乱的大喊:我求求你了别缠着我了,你已经死了不是我害死你的啊,你放过我吧好不好! 男人仍旧趴在屏幕上,也不追过去,阴森森的转过了头颅,露出让林静婉浑身发毛的怪异笑容。 爱像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忽然暴风雨放在客厅的又响了一次,打破房间里紧张死寂的气氛。 林静婉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往客厅里走,颤抖的放在门把上拼命拧动却怎么也打不开卧室的门。 她快要疯了,一边使出浑身力气撞门砸门,一边向后偷偷张望书桌上趴着的男人。门却始终没有打开的迹象,眼泪汗液如雨落下,再一次转过头向后看时,书桌上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踪影。 窗户被风吹开了,窗扇撞在窗棂上发出咣地声响吓了她一跳。窗帘被风吹得一下一下向前飘动,霁雨初晴后的温暖阳光照射进屋里,明亮得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刚刚才是幻觉么? 林静婉又拧动一下门把,卧室的门开了。她伸捂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长长呼口气,小心翼翼捧起电脑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她平定一下情绪,边看着对话框里店主询问她的话,边拿出看是谁打来的。只是非常不巧,没电了,屏幕上乌漆墨黑的。 她尝试开,却没动静。 也该换了,这个用的年头太久了。她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将放到面前茶几上,是一抬眼就能看到的距离。然后删掉对话框里自己按出来的乱码,打了一行字出来。 【店主你还在么?】 客服鱼老板:【在的亲,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刚才? 林静婉想了下,晃晃自己浑浑噩噩的头,回复到:【没事,最近精神不大好,又产生幻觉了。】 客服鱼老板:【幻觉?亲,你继续说说怎么回事。】 鱼恒继续工作着,没想到这姑娘又和他说话了。他里制作着招财御守,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看。鱼老板做这些小玩意儿做的次数太多了,已经练到炉火纯青,不用看也能把小玩意儿做到非常精致的地步。 对话框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两分钟后,姑娘的消息过来了。 客户0556:【那天我报了警,警察说这种事没法管,他也没做出伤害我的事,就给他教育了一下让他不要再跟踪我。那天在警局里我看他看我的眼神不对,我就觉得完了,他可能要破罐子破摔了,当天晚上我迟迟不肯离开警局,最后是警察送我回去的。然而第二天他就没再来骚扰过我了,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直到天前我听到他劈腿对象的死讯。微信朋友圈疯转的那种视频,那女孩被勒死挂在了家门口,警察去查了监控,嫌疑人就是他。】 这条消息发完后,对话框里再次显示了对方正在输入 鱼恒想了下,天前自己还在道观,所以没听到关于这件事的新闻。 小兰。 躺在花盆里的小豆芽懒散地晃了晃头上绿芽,很不情愿的说:怎么啦我现在可是休假时间哎! 天前有被吊死女孩的新闻么? 贺兰一听,精神了,从花盆里滚了出来,变成人形来到鱼恒身边,问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鱼恒把聊天记录给贺兰看,贺兰惦着脚看完后,小脸皱到一起,重重叹口气。 怎么了?我不在时发生了什么?昨天回来问你,看你就支支吾吾的。 贺兰脑瓜顶的绿芽多长出来了几根,软踏踏的低垂着,顺着头发耸搭在脸上,跟主人一样无精打采。 鱼恒捏了捏贺兰圆鼓鼓的小脸,笑问:说说看怎么回事? 贺兰又叹口气,开口道:确实天前被杀了个姑娘,就在我们附近。她是晚上被杀的,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她被杀那天下午,在店里订了一个爱情复合饰,当时还问些乱八糟的,问有没有抢别人男朋友的运气物件,我告诉她没有。她似乎很失落,过了一会儿后忽然发消息让我报警,说男朋友要杀她,我以为她恶作剧,没当回事,之后她又发来一串语音,我看不像假的正考虑要不要报警,她就又发来一条说自己闹着玩的,我就没再理她。第二天我拿着她的地址去发货,卢雅哥说这个地址的姑娘早上死了。 那天你回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没法说,这事虽然也不是我的错,但是我心里过不去,我就想如果当时报警了那姑娘是不是就不会死了。贺兰说完眼睛红红的。 想必贺兰心里十分愧疚,虽然小豆芽也快一百岁了,起初命途多舛可内心还是十分单纯善良。正常来说,像贺兰这个种族的妖五十岁就该长成成人模样了,贺兰却没有。植物妖类心底感情十分纯粹,缺少爱、憎、妒、恶。只有当他们心生出这些后,才会长大。自己带着小豆芽在人间经历过个时代,也奔波流离过,可小豆芽就是不长大。这些年来鱼恒也没有过分保护贺兰,想着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如果贺兰能够永远保持单纯他也会很开心,爱、恨、妒、恶哪一样沾染上了都会让自己变得不似从前。 好了你先回去睡,别想太多,哥哥明天给你买花瓣吃。 老板这件事贺兰挂着一张苦瓜脸。 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来处理就好。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27)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哦贺兰闷闷不乐地躺进了花盆里。 鱼恒看向对话框,新消息已经发来了。 客户0556:【知道消息后我有点害怕,有预感他会找我,果不其然在我下班的路上被他堵住了,让我借他钱跑路,我怕的要命就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他了,可他不依不饶要强`暴我,我就跑了。他追了我一阵子后忽然停下了,嘴里嘀咕着什么开始跪下来磕头,我就看他头上的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多,竟然就那样死了。】 【跪下来磕头?】 客户0556:【对,跪下来在磕头,神神叨叨的,感觉他特别害怕,脸都变色了。我报警后警察找我做了录就让我回去了,回去的第二天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了,先是做噩梦,半夜好像有人在掐我脖子我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他。他说要带我走,我就拿我妈给我的护身符挥舞他就不见了。我以为那是个梦,但身边一切都变得不对劲起来。我频繁看到他,在厕所,在办公室,在同事的车上,在我的包里】 这姑娘又一次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还要在最后打个省略号出来卖关子。 【怎么了?】 这次正在输入输入了好久,足足有十分钟。鱼恒心想到时候发出来的一定是很长一段话,可没想到等了半天竟然是一堆毫无章法的字符。就像是两拍在键盘上胡乱按的,足足有两千多字,刷屏了对话框。他觉得不太对劲,问姑娘怎么了,没回答。 如果真有鬼作祟,那这姑娘很危险。他正打算出去找人,姑娘又回话了。 客户0556:【不好意思,刚才是我胡言乱语的,您别放在心上。】 鱼老板不可能不放在心上,现在电脑屏幕后和自己对话的是不是那姑娘都不一定了。 小兰你看下店我出去一趟,鱼恒推门而出,见楼衍在浇花,别浇了跟哥哥走。 楼衍放下喷壶背起桃木剑,乖顺地和鱼恒走出店里。 嘉禾小区,101栋20号房内。 林静婉的又一次不受控制了,像是有人按住她的在键盘上乱按,然后又打出一行不好意思,刚才是我胡言乱语,您别放在心上。她再一次吓得浑身动弹不得冷汗直流,眼睛在屋里胡乱瞄的过程忽然看到自己屏幕上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动。 人在越害怕越惊悚的时候,是没办法立刻移开眼的,甚至抱着侥幸心里希望自己是看错了。她就直勾勾地盯着屏幕,眼睛越瞪越大,冷汗从头顶流到下颚。他看到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占据了整个屏幕。最后黑乎乎的东西变成灰色,一张灰暗毫无生气的大脸占据了整个屏幕,死气沉沉的看着她。 啊 林静婉吓得大叫,身体却没办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大脸变得更大,仿佛要从屏幕出来。恐惧却没办法逃跑,是最难熬的。她大口大口喘着气,牙齿发颤,求饶道: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求求你 屏幕里的前男友忽然不见了,她感觉自己脖子后凉飕飕的,带着忐忑不安,身体不受控制的回头,身后是雪白的墙壁,什么也没有。 她松口气转过头,接着看到前男友的大脸就在电脑屏幕里,对着她露出阴森森的笑。 3232 来到嘉禾小区时,已经快下午五点了。这个时候太阳正一点点往下落,刚停一阵子的雨又有要落下的迹象。 二人走进101栋,楼道里漆黑又狭小,两边墙壁画满了杂乱无章的红色线条,从墙根一直蔓延到棚顶,这个高度绝对不是哪儿个调皮小孩能做到的。楼房是很老式的居民楼,可能因年久失修所以一直在漏水,水积了满满一台阶,走一步就会发出鞋子踩进积水里的啪嗒声。一楼半的窗台上,一只黑猫趴在上面,圆溜溜的瞳孔里迸射出幽深的光芒。 这氛围和鬼片里渲染的没差。 站到20住户的门口时,本是深红色的防盗门已经掉漆了,露出里面青灰色的钢铁。防盗门的猫眼儿被贴上了一张黄符,外面还用透明胶带封得严严实实,似是生怕黄符掉下来。 从进门时鱼恒就发觉到这栋楼的风水位置非常不好,正面不向阳,导致阳气不足,阴气过重。阴气越重的地方越容易养鬼,但一般居民楼里不会有,因为不常死人。可一旦鬼被带进来了,就非常容易作恶了。 啊 女人尖利惊恐地叫声忽然从20门内传出,这声音很近,似乎就在门口。 鱼恒和楼衍对视一眼,毫不犹豫的按上门铃。 半分钟后,门开了,一个面色煞白头发凌乱的女孩探出了头,警惕地问:你、你是? 鱼老板露出标准的暖男笑容,拿出给女孩看屏幕上的淘宝对话框,解释说:我是锦鲤风水玄学自营店的老板,我看你迟迟不回消息,担心你出事就来找你了,实在是冒昧了。 林静婉脸上闪现一丝阴沉,我没事。说着就要关门。 鱼恒一卡住将要关上的门,硬生生将门拉开,笑道:不请我们坐坐? 林静婉似乎很不情愿,却也没说什么。 踏入房的瞬间,鱼恒清晰的感觉到这屋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姑娘怎么称呼? 林静婉。 黑色窗帘将外面阳光挡得严严实实,四周黑黝黝的。 林小姐,怎么不拉开窗帘啊?鱼恒观察着四周问。 林静婉迟疑了一下,没有拉开窗帘,而是打开了灯。 屋里一下子亮起白炽灯清冷的光。 你、你们坐。林静婉快速将沙发收拾了一下,又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电脑。 二人在沙发上坐下,林静婉给他们倒了两杯热水,家里只有这个了,你们别嫌弃。 姑娘你别忙了,坐下来跟我们说说怎么回事吧。 鱼恒心生奇怪,林静婉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很害怕,如果遇鬼怕极了看到他们应该是立刻求救才对,可她却能冷静地收拾屋子又倒水。 好,林静婉目光闪躲,那那我回卧室换件衣服,睡衣穿着太不礼貌了。 林静婉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卧室后,鱼恒沉思片刻,问向坐在身边的楼衍,你应该开过天眼了吧?能不能看得出这姑娘被没被上身? 天眼,是通过修炼在人上丹田处开的第只眼睛,这只眼睛是无形的,通过它可以看到人类肉眼看不到的一切。鱼恒是妖,不用开天眼就能看到鬼,前提是这只鬼隐藏不深,如果鬼刻意隐藏自己,比如附身在人类身上,还没有恢复全部妖力的鱼老板是看不到的。 被上身了,楼衍说:是个男鬼,但不是全魂,只有一半的魂,害不了人。 只有一半么鱼恒脑灵光一闪,加之联想到进门时林静婉的种种表现,立刻站起来往卧室里走。果不其然,卧室里林静婉躺在地上,明显是昏迷了。 被它跑了! 只有一半魂魄的鬼非常虚弱,掀不起什么风浪。他猜测男鬼感觉出他们不好惹就去卧室里逃跑了,没想到真被他猜了。 鱼恒走过去掐住林静婉人,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看到鱼恒时,满眼都是惊恐,你、你是谁! 这才是小姑娘该有的反应嘛! 林小姐你别怕,我是来帮你的。鱼恒将她扶起来,把刚才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林静婉脸上闪现一丝得到救赎的喜悦,仿佛看到了曙光一般,激动得语无伦次,谢谢谢谢,看来远房表哥说的没错! 远房表哥? 对,他也会点驱鬼的法子,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说他自己还挺有名的,林静婉站起来往客厅里走,边走边说:他叫洛子青。 洛子青。 这个名字鱼恒太有印象了,穿个大花裤衩品味不怎么样还叽叽喳喳话唠个不停来自己店里应聘的茅山后裔。 沙发上,林静婉开始讲述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 话题的最先切入点是她的远房表哥。 我被田阳缠上了后,打电话给表哥求救问他怎么办。哦,对了田阳就是那个我死了的前男友。表哥说他忙着给一家人做法事脱不开身,就给我邮来了一张黄符让我贴猫眼儿上。他说这个黄符一来能够越削弱田阳的鬼魂,说什么只能一半魂魄进来,二来贴在猫眼儿上能防止我看到奇怪的东西。然后他让我别出门,说我出门肯定有危险,在屋里即使能见到鬼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接着就让我去你店里问有没有辟邪的物品,说你肯定会帮我的。我当时还在想表哥会不会骗我,毕竟很多顾客都说你的店不买辟邪的东西,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就来问了。 他怎么就能拿准我一定会帮你?鱼恒下意识靠在楼衍身上摸了摸下巴,这个洛子青有点意思啊。 我不知道,林静婉双不安地纠缠到一起,下一刻又拉住鱼恒的,祈求道:求求你帮帮我鱼老板,你要多少钱我都答应。 楼衍瞄到鱼恒被抓住的,淡淡开口:我们帮你。 林静婉这才松开鱼恒的,对着这个冷冰冰又有点凶巴巴好像还对自己有点敌意的帅哥道谢。 那我就继续说了,林静婉长呼口气,被迫自己去回忆那段恐怖的经历,田阳死后我就总能看到他,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实。我还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告诉我我可能有点臆想症,我也这么以为的,可那天发生的事告诉我这可能都是真的,我被鬼缠住了。那天我回到家里,吃了点镇静的药就睡了,再醒来的时候应该有晚上八点多了,我就下床泡了点燕麦吃。倒热水的时候灯光就一闪一闪的,我以为灯坏了,就给物业打了个电话,好像也就几十秒钟,总之物业来的特别快,太快了又这么晚我也不敢信就通过猫眼儿多观察了一会儿,我就看到 林静婉说到这的时候明显颤抖了一下,眼神慌乱,似乎想到了非常惊悚的事。 621日,晚。 林静婉打完物业电话后,坐在沙发上喝燕麦,喝得时候窗户被吹开了,冷风嗖嗖的。 哎,我明明挂上窗户了啊。她放下杯子站起来正要去关窗,门铃就响了,林静婉看了下时间,有点惊讶,这物业来的太快了吧。 小区最近经常有不法分子尾随单身女性再杀害的传闻,她担心是坏人,就趴在猫眼儿处向外观望。起先她什么也没看到,猫眼儿像是被堵住了一样,黑漆漆的。 门铃声仍旧响着,可这样一来她肯定是不敢开门了。几十秒后,猫眼里渐渐有了光亮,一开始光亮不是很明显,就一个小点儿的微亮,然后光亮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她渐渐看清楚了一个人的脸。 那是一张和她前男友一模一样的脸。 一张苍白,浮肿,毫无血色的脸。 林静婉吓得浑身颤抖起来,用拼命捂住自己的嘴,逼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她忽然意识到,刚才猫眼里的漆黑,是因为田阳也在通过猫眼从门外向门里观望。 如果田阳是人,她可能没有那么害怕。她还可以报警,她还可以叫朋友来。可如果田阳是鬼,那自己的一切,是不是已经暴露在他的视线下了? 林静婉后背一阵阵发冷,她紧紧握着母亲给她的护身符,往卧室里跑。门外门铃响个不停,声音尤为尖锐刺耳。很快,门铃声又换成了敲门声,那声音一下下直击她的心脏。 她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冷汗湿了衣服,护身符都快被她捏得变形。很久后,敲门声停止了,一切又恢复到了平静,屋子里静悄悄的。 林静婉颤颤巍巍地将头从被子里伸出来,疑神疑鬼地四处观望。风又一次吹开了窗户,这次是卧室的窗。 她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这种极其强烈的不好预感迫使她下意识地看向窗外。窗外,玻璃大窗上,紧紧贴着十多个一模一样的田阳。田阳一身黑衣,双双脚酸软无力地垂着,面容扭曲眼神空洞地注视着林静婉。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28)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嘴巴一动一动的说着什么,林静婉认出那个口型,说的是 带你走。 3333 带你走 田阳嘴巴张得极大,一开一合,露出里面发黑牙的齿和绿油油蠕动的舌头,甚至可以看到他的咽喉。林静婉吓得浑身不能动弹,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却没办法移开目光只能眼睁睁看着田阳身体像没骨头一样钻进防盗窗的空隙,臂双腿头颅挤压成非常诡异且超出人体柔韧范围的程度,从防盗窗空隙掉出来,滚落到地板上。 林静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田阳就像是一坨瘫软的肉泥又或者像个软体动物,在地板上缓慢地爬行蠕动,一步一步离自己越来越近。 在极为惊恐的状态下,林静婉已经丧失了语言动作能力,只是瞪大着眼睛,胸膛剧烈起伏着等待死亡。田阳脸上露出诡谲的笑,脚拖蹭着地板爬上了林静婉的床。它的嘴脸越咧越大,越咧越大,神色偏执又病态,倏地伸出青灰色僵硬的狠狠掐在林静婉脖子上。 林静婉大张着嘴拼命呼吸,田阳的却愈发用力能够呼吸的氧气越来越少,被掐的地方灼烧般的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脑袋里浑浑噩噩,鼻间已经完全呼吸不到新鲜氧气。在她晕过去前一秒,似乎看到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散发出了耀眼光芒。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凌晨点了。 凌晨点的天空灰蒙蒙的,林静婉猛然睁开眼,她做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噩梦。她拍拍胸口缓口气,冷汗出了一身,睡衣湿漉漉黏在身上的感觉很不好受。她打开灯,踩着拖鞋下床往卫生间走,卧室里窗开着,风把窗帘吹得一飘一飘的。 林静婉来到卫生间洗了把凉水脸,洗脸时不经意回想到刚才的噩梦,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个冷颤。她从水抬起头,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卫生间里昏暗的灯光将她的脸衬得毫无血色。 我怎么了?眼眶怎么青了这么大一块儿?林静婉疑惑着凑到更近处观察,紧接着她瞪大了双眼。 她看到自己脖颈上印着五根十分清晰的青紫色指痕。 脖子上的痕迹告诉她刚才的噩梦是真的,真实发生过的。她想要逃,逃离这个房子,不管是哪儿,跑出去就好。 卫生间的灯忽然灭了。 林静婉站在镜子前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身后站着个黑影,那张熟悉的青色面孔就搭在自己肩头,冲着自己咧开了嘴。 然然后再回忆一次惊悚经历是非常痛苦和艰难的,林静婉握住自己颤抖不停地,缓缓神继续说:护身符又亮了,田阳就不见了。我侥幸又逃过一次,自己家也不敢住了,就去隔壁阿姨家给表哥打电话,表哥就给我邮来了黄符,然后再叮嘱我不要出门。就刚才给你店铺发消息的时候,他又出现了,先是趴在电脑上吓唬我,之后又出现电脑屏幕里,吓得我把电脑和都扔在地上了。 林静婉再一次握住鱼恒的,带着哭腔哀求道:鱼老板,我求求你帮帮我,我太害怕了,我也没有伤害他,也不是我杀的他,他为什么不放过我! 鱼恒既然来了,这事他就管定了。 他抽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箓,指在上面画了几下,递到林静婉。 这个你带在身上,鬼邪不敢碰你,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听你表哥的话这几天不要出门,有事你给我打电话。鱼恒将名片交给林静婉,和楼衍往门外走。 林静婉懵了,这样一个符箓就能安全了么?可安全的话为什么还是不让她出门呢?她赶忙追到门口,焦急地问:鱼老板他不会再找我了么? 它跑了,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来找你,后天我们再过来,但是一定要记住你表哥的话,不要出门。 林静婉紧张地点头,我我会的。 她又像想到了什么,忽然说:对了,还有个事儿,田阳死的那天,我好像在他身后看到被他杀了的那个小了。 田阳的死因和鱼恒猜的八九不离十,自己磕头死这么邪门的死法,不是疯了就是撞鬼了。 鱼恒笑眯眯和林静婉挥,我们走了啊,你一定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离开这间屋子,可别学习鬼片里主角的作死精神出了门啊。 不会的不会的。林静婉连连摇头,她惜命还来不及呢,好不容易摆脱劈腿渣男,又换了新的岗位,人生前途可谓一片光明,她可不想死的这么早。 二人离开嘉禾小区时,已经六点多了。 正是晚饭时间,鱼恒也饿了就没回店里,而是带着楼衍转来转去拐进了一家小酒馆。 小酒馆地处偏僻,外面装修也破破烂烂的,可里面别有洞天。酒馆内的人不多,装修风格复古,还有位汉服姑娘坐在门口长椅上弹小曲儿。 这家酒馆是白辰开的,开了有一百多年了。来店里的多半不是人,就是人也是能通灵的,不过有时候也会有误打误撞进来的有缘人。 鱼恒最喜欢酒馆里的酒,味道那叫一个地道,随便拿出来一坛都是百年陈酿。 恒哥你来了!今天老板没在,哎带的这位是?穿得花里胡哨前来迎接他们的八字胡男人一脸疑惑。 我朋友,拿一小坛梅子酒,饭菜的话楼衍喜欢吃什么呢?鱼恒想了一会儿没想到,他就没见过前世的楼衍吃过东西,至于今生,好像也只有鱼了。 鱼恒说:你喜欢吃什么?这里都有的。 都可以,吃鱼吧。楼衍说这话的时候眼没有一点食物欲,好像对他来说吃什么都一样。 鱼老板觉得自己和老婆之间又出现了新的差异,本来嘛他们性格差距就大,他话多,楼衍话少。他欢脱,楼衍沉静。他喜欢人间美食,楼衍却好像不怎么热衷。 以前红澈说他和楼景途性格相差太多并不合适,他心想那叫互补,但其实心底还是希望自己能和楼景途像那么一点点的,说白了就是想减少差异缩小差距。 恒哥,要点什么鱼?刘八问。 随便吧,鱼恒回过神,什么好吃弄什么,记我帐上。 说完鱼恒就拉着楼衍进了包间。 刘八看着消失在视线的身影,捋了捋自己骚气的八字胡,心说恒哥品味不错啊,第一次带人过来就带个这么好看的。 包间里是一张檀木的大圆桌,能坐下八个人的那种。鱼恒和楼衍坐在一起,周围充斥着梅子酒香。 鱼恒捧着精致的小酒坛将淡黄色液体到入青瓷酒杯,将其一杯递给楼衍,说:尝尝看,很好喝的,五月梅子酿的,不上头。 楼衍拿过啜了一口,赞许地点头。 这店是我朋友开的,但他没在时就刚才那人打理,他叫刘八。 刘八是只蝴蝶精,活了有些年头了,是白辰聘请来帮忙打理酒馆的。 关于林静婉的事,鱼恒喝口酒,你怎么想的? 你说后天去找她,是因为后天是万鬼回魂的日子。 对。鱼恒开心地拍了下楼衍肩膀,虽说他和楼衍性格上差的远,可在这方面还是非常有默契的。 万鬼回魂,人们只知道月十五的元节,却不知道在六月也会有这么一天,阴阳交替之时,近来一周内滞留人间的鬼魂力量增长,同时这个力量维持的时间也很短暂。 田阳要是执意带林静婉走,一定会选那天,只有那天他力量最强,否则他没有下的会了,鱼恒有些感慨,田阳生前作恶,死后还作恶,坏人还真是无论生死都一个样。 注定作恶的,楼衍看向窗外昏暗的天空,在人间走一遭,坏事做尽就没有价值了。 鱼恒心说不愧是当过仙人的,见解还挺独到。他认可楼衍的话,这也许就是罪大恶极之人反而活得更长的道理吧,要是常人,顶多是做了一件两件坏事,就会来个现世报,但也不会报应的特别大。而他们,只有恶贯满盈到极点才会遭报应,重则没了命,轻则鳏寡孤独晚年痛苦。 楼衍喝口梅子酒,低垂着眉眼,没有认同也没有反驳。 不过命理一说玄之又玄,反正怎么也说不明白,我理解的可能也不一定对,鱼恒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打个哈欠,还是继续说林静婉的事吧。 我看被田阳杀死的那姑娘挺恨他的,做鬼也没放过田阳,鱼恒又直起身子,双拄着下巴看着楼衍,说:你应该也很疑惑我为什么管这事吧?之前林静婉要买复合首饰想和劈腿渣男复合,我看她人傻得治就给了她分加持功能的首饰。 鱼恒觉得自己在人间百年对他影响很大,经历多了看的多了,内心反而柔软了,身上的人气儿也越来越重,放在以前这种叫醒恋爱傻女孩的事他是绝对不会管也不会做的。 因为是分加持,林静婉要和田阳分才有后续那么多的事,我这也算间接的始作俑者吧。 楼衍眼少了几分清冷,他看向鱼恒,轻声问:后悔么? 鱼老板给出的答案是:不后悔。 他从小到大、前世今生所做的事,从来没有一件是后悔的。 在这里响了起来,鱼恒点开彩信,是林静婉给他发来的一个视频。 视频,是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女孩被吊死在门口,身体僵直脸色发紫。录视频的人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哎呀,这好好一个大姑娘咋还出了这事啦! 紧接着画面闪了一下,录视频的人叫道:哎呀这这这姑娘咋还动了呢! 3434 视频很短,只有十秒钟,被吊在门上的白衣女孩占了秒钟,剩下秒是闪向别处的镜头。鱼恒刚退出视频,林静婉就又发来一条消息: 【周芷,田阳劈腿的那位,这是她死那天早上被邻居大妈录下来的视频,这两天我邮箱里总会有匿名账号发来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收到,鱼老板你能看出什么古怪么?】 鱼恒就又点开视频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唯一让他比较在意的是大妈最后说的那句话。 人动了? 鬼魂是没办法驾驭自己生前的身体的,怎么动? 里的视频画面一遍遍自动重复播放,楼衍忽然从鱼恒里拿过,将视频定格在第六秒。 鱼恒凑过去看,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黑影,楼衍说:周芷身后有一只鬼。 还有一只鬼?天眼里看到的? 楼衍颔首,身上有囚印。 来头不小啊,鱼恒越凑越近,臂搭在楼衍肩头,开口道:这事可就复杂了,我本来以为就是角恋引起的争端,现在看来这其或许有什么在操控。 包间门在这时被敲开,刘八端着两盘菜进来,笑呵呵的说:恒哥,这鱼是新钓到的,给你们尝尝鲜。 菜放到桌上,一盘生一盘熟,熟的是清蒸鲈鱼,生的被切成块儿状,鱼肉块四四方方散发着淡淡金光,肉质看起来非常鲜美。 刘八自卖自夸,块儿的是横公鱼,废了好大劲才捉到的,吃了能年轻几十岁呢,味道也可好了。 鱼恒将臂缓慢地从楼衍肩上收回来,笑道:你家厨子也真是艺高人胆大,上古神鱼也能拿来当食材。 嘿嘿,这不是好吃嘛,刘八推起餐车,没事的话恒哥我就走了啊? 鱼恒抬起小幅度挥动下,没事了,你去忙吧。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29)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隔间门被关上,事情说到一半就被人打断鱼恒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兴致了,他夹起一块儿鱼肉放到楼衍碗,先吃饭吧,你尝尝这个鱼,看看味道怎么样。 说着他也夹起一块儿放到嘴里,味道鲜肉质嫩,咀嚼下来口齿间还有些淡淡的甜味。鱼恒很喜欢这个味道,就多吃了两块儿。但这可能是神鱼的缘故,能量大,占肚子,也就这么两块儿他就吃饱了。 楼衍似乎也是,筷子都已经工整地摆放到桌上了。 夜晚,华灯初上。 二人出了小巷,正巧看到停在路边的公交。末班公车里就他们两个人,鱼恒和楼衍坐在最末尾靠窗位置,驾驶员后座的小显示屏放着经典老歌。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公交匆匆驶过西湖,明灯围绕河岸,水波荡漾游鱼欢跃,将打碎的金光一圈圈向两边散去。 鱼恒下午没补眠,这个时间已经开始困了,司把车开的飞快,车晃地他昏昏沉沉。鱼老板打个哈欠,实在是受不住了,迷迷糊糊的把头靠在楼衍肩上。 那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伴随着老歌,鱼恒想到有一年瀛洲小岸的凉亭里,他喝醉了,也是这样靠着楼景途的肩。 鱼恒睡着了,睡得很沉,许是梅子酒的缘故,脸颊上晕染两抹可爱的殷红。楼衍伸环住被颠簸地左右摇晃的鱼恒,把人搂到怀固定住。 车开到公交站点停下,楼衍轻声唤他,二人贴得极近,像极了耳鬓厮磨。公交司也不催促他们,眼皮子半耷拉着,寡默着等待。楼衍见鱼恒没有醒来的意思,眼带了点轻柔笑意,将人抱下了车。 公交车始终没有开,没过多大一会儿,一群身穿白衣的小孩子跑跑跳跳上了车,而在公交车的监控画面里,并没有小孩子的身影。 楼衍抱着鱼恒走了一段路后,回头淡淡瞥了眼正要开动的公交车。 黑漆漆的店铺里,贺兰躺在沙发上强忍困意等鱼恒回来,头上的绿芽百无聊赖地攀爬在沙发上。店铺门被推开了,他看到老板被楼小哥哥公主抱抱进来了,楼小哥哥脸上没有往日的冰冷,神情宠溺的仿佛能融化月春雪。贺兰觉得不太对劲,老板和楼小哥哥怎么越来越gay了! 他震惊的一时忘记收起绿芽,房里灯亮起来时,头上的绿芽还一晃一晃的。 直到楼衍将鱼恒抱到房时,贺兰意识到一件糟糕的事,他的妖怪身份可能暴露了! 次日,鱼老板喝着茶水,在书房里辛勤工作。 贺兰围在他身边,小脸为难的皱在一起,怎么办啊老板,昨晚楼小哥哥看到我的绿芽了,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不是人了啊! 鱼恒叼着贺兰刚买回来的玫瑰口味棒棒糖,在符箓上画咒,漫不经心的说:没事,他早都知道我们是妖了。 贺兰懵了,啊,什么时候? 鱼恒正思考怎么和贺兰解释,就响了,是林静婉打来的。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出她惊恐的求救声:鱼老板快来,有鬼! 林姑娘你别怕,他不能拿你怎么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林静婉尖叫着:不不是的,不是田阳,我没见过,啊 下一秒,通话挂断了。 不是田阳? 鱼恒想到楼衍说的另一只鬼,揣起一把符箓,往门外走。 嘉禾小区20号住户。 二十分钟前。 林静婉向往常一样吃了盒泡面就缩在沙发上不动了,田阳从昨天下午后就没再来过。她脖子上挂着母亲留下的护身符,里攥着鱼老板给她的黄符,能令她安心不少。在家里实在无事可做,只能刷刷朋友圈,就刷到在她们小区昨天又死了个女孩的消息。她们小区已经将近半年有坏人尾随年轻女孩将其强`奸杀害的传闻了,算上这姑娘已经死了个了。不,如果要说死人的话,有四个,其一个是和自己同小区的,田阳的劈腿对象,周芷。 昨天被害的那个女孩也是勒死后给糟蹋了,段极其残忍恶劣,女孩家人报了警也查看了监控录像,始终一无所获。 女孩的母亲王芳和她上过同一个厨艺班,互留过微信。王芳微信里有许多关于她女儿死后一些事情的小视频。 林静婉点开最新一条视频,视频里王芳坐在地上哭诉,我女儿刚十八岁啊,刚高考完,我攒了大半辈子的钱给她上大学,给她当嫁妆,我这辈子都是为她而活,到底是哪个畜生干的啊,我要跟他去拼命啊! 林静婉心里一阵发酸,这大姐人挺好的,小姑娘也很可爱,之前遇到大姐时大姐还说出去旅游的票都买好了,就等过两天孩子高考完一起出去玩。没想到世事无常,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她又点开下一个视频,视频里是王芳女儿的死亡地点。在这栋楼的后花园里,那个花园长时间没人打理已经很久没人去过了,杂草丛生还还阴森森的。视频,女孩尸体盖着白布,背景音是王芳的嚎啕大哭。这个视频要比上一个视频录制时间长,在视频最后还录了远景,也就短短几秒,林静婉看到了站在不远处一身黑衣头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她惊出一身冷汗,把画面定格放大放大再放大,最后确定那个鸭舌帽男人是田阳。 田阳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王芳女儿的死亡现场? 林静婉脑忽然纷纷涌现一些事情,她想起小区里第一个被尾随杀害的女孩死亡那天,田阳回来的很晚很晚,他洗澡时自己翻了他的包,发现里面有条结实又细长的绳子,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半个月后第二个女孩也是被勒死的,那天田阳回家后显得非常疲惫,上有一道明显被绳子勒过的痕迹,她问田阳怎么回事,田阳说是搬大物件时勒的。如今一想,处处巧合的惊人。 林静婉身上的冷汗哗哗往下流,连头皮都开始发麻。她跌跌撞撞来到卧室翻箱倒柜,最后在田阳很久没打开过的工具箱里发现了一条小拇指粗细的麻绳,绳子长度刚好够绕脖子一圈,她拿到光源处看,可以看到上面有黑褐色的东西。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田阳真的是这几起案件的杀人凶,那他还和自己同床共枕快一年,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将绳子放回原处,回到客厅拿打算给鱼老板打电话商量一下。 叮咚门铃忽然响了。 极度恐慌的林静婉吓了一跳,一攥着辟邪符箓,一拿起防狼喷雾,警惕的走到门口,侧耳向门外倾听。 刚停止的门铃声再次响起,她警惕的问:谁? 送快递。门外传来一个低低的男声。 林静婉浑身一抖,她根本就没买什么快递。 女士请你签收一下,是合乡寄来的快递。 合乡? 林静婉愣了下,她老家就在那,难不成是母亲寄来的? 那你给我代签一下,签完放门口吧。林静婉打死也不出门。 女士,我们公司不负责代签业务。 你什么垃圾公司啊还不能代签,我之前别快递怎么就可以?算了算了这快递你先拿回去吧,我过两天去取总可以吧? 门后忽然没有声音了。 林静婉松口气,估计是人走了。她拍拍胸口转身往沙发旁走,防盗门忽然被剧烈撞了两下。 她惊得浑身一抖,拼命喘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林静婉觉得自己此生所有的勇敢都在这几天消磨殆尽了。她盯着快要被撞开的防盗门拨通了鱼老板的电话。 肩膀忽然湿漉漉的,她疑惑着抬头在天花板上一个陌生男人冲着她张口大笑。 3535 林静婉肩膀上那湿漉漉的液体,就是天花板上男人嘴里流下的口水。她吓得瘫在地上,同时也可以确定一件事,天花板上的男人绝对不是人,人是无法悬浮在空贴在天花板上的。 电话在这时被接通,她赶忙凑到话筒旁求救:鱼老板快来,有鬼! 林姑娘你别怕,他不能拿你怎么话筒里传出这句话的时候,天花板上的男鬼身体正一点点往下沉。 她大叫:不不是的,不是田阳,我没见过 通话忽然断了,男鬼已经下落到林静婉面前,它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与林静婉惊恐的面容贴得极近。一个从小到大循规守矩的人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接触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鬼魂,林静婉觉得自己没被吓晕过去已经非常勇敢了。她使出全身力气往后退,男鬼脸上是万年不变的诡异笑容,一步步紧逼林静婉。 家里就这么大,林静婉自然是无处可去,情急之下她拿起鱼老板给她的黄符挥动,符咒在屋内散发出淡淡的光亮。男鬼停了一下,歪着头盯着那个符箓,似乎有点不敢上前。林静婉赶快磕磕绊绊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墙角站着,死死盯着男鬼。 男鬼往前走了两步后停下来,在林静婉目光所及之处,缓缓地伸出自己瘦骨如柴的指,抠住自己右侧肩膀,指甲嵌入皮肤,然后用力一扯,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男鬼硬生生撕下了自己一层皮,露出里面血红色腐烂的肉以及森森白骨。 林静婉立刻闭上眼睛,她实在受不了眼前惊悚的画面刺激。 这男鬼大有一种我碰不到你但我能吓死你的想法。 但即便闭上眼睛,她也能听到耳边传来骨头断裂皮肤剖开的声音,然而在这样黑暗反而会加深人的恐惧,伴随着撕裂声在她脑海闪过许多脑补出来的恐怖画面。紧贴墙壁的后背一阵发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从门外传来鱼老板的声音:林姑娘,我们来了。 这个声音对林静婉来说无非是冬日里的曙光,她睁开眼也不去看男鬼,使出全身力气跑到门口打开门。 门开的刹那,一个人影从她身边闪进屋里,带起了一阵疾风。她愣了下,鱼恒站在她对面露出商业式微笑,林小姐,我们来了。 看林静婉的样子,估计是听了自己嘱咐没出过门,这一点上鱼恒还是比较欣慰的。 林静婉有点愣神,请请进刚才那股风是 我朋友,他速度有点快,已经在屋里了。 林静婉略微惊讶,那可不是有点快啊,简直太快了好不好!也正因如此,她更加安心了,看来没找错人,鱼老板他们一定能帮助自己渡过难关。 鱼恒和林静婉走进屋,楼衍站在客厅央里抓着一只男鬼。男鬼头发湿漉漉贴着脑门,脸上印着一块又红又大的囚字,舌头吐得老长。 这就是刚才吓唬我的鬼,只是它怎么变小了?林静婉疑惑。 楼衍拿出天地乾坤袋,男鬼吱吱呀呀在楼衍里胡乱叫着,拼命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最后只得放弃了挣扎,像离岸失去水的鱼一样,毫无反抗能力的被塞进天地乾坤袋里。 鱼恒拍拍袋子里的鬼解释道:变小是因为这个鬼本来就是个孩子。 怎么回事?对了鱼老板我有事和你说。林静婉脸色终于缓和一点,家里来了人,还是这么厉害的,她也就能平静下来把今天发生的事讲清了。 鱼恒看向沙发,林小姐,我们坐下来慢慢讲。 人坐到沙发上后,林静婉想了想到厨房沏了一壶茶,端到茶几上,不好意思的说:实在是太麻烦你们了,我几天没出门,家里没什么好吃的招待你们,只能拿我爸来时买的茶招待你们了。 不用客气,你要和我们说什么?鱼恒看向林静婉。 林静婉似乎想到什么,就又急匆匆跑进卧室,过了一会儿里攥着一根绳子过来,放到茶几上说:我怀疑我们小区半年来的连续尾随杀人案的凶是田阳,这个是作案工具,因为几个姑娘都是被勒死的。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30)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恒拿过绳子触摸了下,脑飞快闪过一些有关田阳的记忆片段。林静婉说的没错,这根绳子下确实死过两个姑娘。 林静婉又说:如果真是,那这条绳子下顶多死过两个人,田阳死后又死了一个女孩肯定不能是用这个绳子勒死的,因为这条绳子一直在家里。哦,对了,关于最近死去那个女孩,我在她母亲录下的视频看到田阳了。她说着拿出把视频放给鱼恒看,鱼恒便在视频里看到了全副武装一身黑的田阳。 我不懂,鱼老板,为什么他死了还要杀害别的姑娘? 问问它就知道了。鱼恒拿过楼衍的天地乾坤袋,正要打开就被楼衍抢了回去,楼衍瞥了鱼恒一眼,打开袋子把刚才的恶鬼拎了出来。 鱼恒往楼衍身边凑了凑,挑眉,怎么?怕哥哥有危险啊? 楼衍看了鱼恒一眼,你不会用。 鱼恒:切,没情趣! 本次撩汉又以失败告终。 林静婉在一旁偷笑。 楼衍掐着恶鬼一条腿,粗暴地往茶几上一摔,恶鬼惨叫一声趴在茶几上不动了。 我看看啊,这鬼是从第几层跑出来的,鱼恒凑到近处看恶鬼脸上的囚印,在囚印旁看到一行小字,他啧啧两声,十八层阴北鬼牢,来头还真不小,我听说阴北那关押的可都是重犯。 林静婉听着鱼恒的话汗毛有点微微竖起,这个知识有点冷门啊,她平日里喜欢看些怪力乱神的书籍,可从来没听过这么个地方。 恶鬼不理鱼恒,趴在茶几上一股股往外吐口水。审讯逼供这事鱼恒再擅长不过了,以前做妖王时没少看属下审讯外敌,他想到其一个还算温和的法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箓贴在恶鬼后颈,一缕白烟缓缓往外冒。 小鬼头说来听听,哥哥不烧你魂,否则啊,你知道后过的。鱼老板伸用力拍了拍恶鬼的头,恶鬼再次吐出一口粘液。 不是你口水怪啊,吐了这么多,一会儿给人家姑娘把茶几擦了。 破魂符在恶鬼脖颈上开始发光,白烟也越来越大,他难耐地叫起来,腿脚乱蹬在茶几上打起了滚儿。正好刚才吐的液体,又全被他自己吸收了。 林静婉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打量鬼,恶鬼一身黑衣,五短的身材和小孩子长的差不多,只是肤色要比小孩子白很多,眼睛的颜色也不是孩子那般水灵灵有神,而是黯淡无光的青灰色。林静婉觉得神奇,又想到田阳和周芷死后她见到的模样,不禁疑问:鬼都长成这个样子的么?不是该白衣服长头满脸血么? 鱼恒为林静婉解答这个几乎所有人类都误解的问题,你说的那种长相的也有,不过大多数是生前怎么死,死后就什么样子的。 白烟越冒越大,茶几上嘴硬的恶鬼终于熬不住了,求饶道:我说!我说!声音是小孩子稚嫩的童声,只是要比小孩子空灵一些,似乎还有回音。 鱼恒这才把黄符扯下来,放在恶鬼眼前摇了摇,漫不经心道:说吧,我要是再贴一次你的魂就要被烧尽了啊,要怎么说你自己想清楚了。 我就是和那个人类达成的合作,他满足他变态的欲望,我要年轻漂亮姑娘的魂魄,她们的魂魄对我来说是非常滋补的。其实说白了,各位哥哥姐姐们,真不怪我要不是他答应和我合作,我也杀不到人你说是不是?恶鬼露出一脸无辜的笑容。 林静婉看着这笑容就恶心,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抄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对着恶鬼头颅砸下去,不过并没有砸到,遥控器从恶鬼身体里穿过。 鱼恒心底佩服,林静婉是他见过的胆子最大的人类姑娘了。 他想了想问:周芷没被你吃魂是因为她是吊死的缘故吧? 恶鬼收起无辜笑容,脸色阴沉,那个该死的人类非要给她吊死,吊死后灵魂不纯了,我当然吃不到,要不然现在我早已经获得强大的力量,你们还能抓到我?! 省省吧兄弟,就是你赶着万鬼回魂那天,你也打不过我们的,鱼老板说出网上特别流行的那句装逼的话,你对我们的力量一无所知啊,小鬼头! 恶鬼恶狠狠瞪着鱼恒,满脸不屑。 鱼恒懒得和一只小鬼计较,让楼衍把他收进天地乾坤袋,想着交到地府还能拿赏金,弄死不得当。 随后他看向林静婉,问道:林小姐你打算怎么办?报警么? 林静婉叹气,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就是报警了,只有这一条绳子,而且上面还有了我的印应该不能作为充分证据。何况田阳已经死了,就是把另外条命的罪判给田阳也无济于事。但是不报警,我又觉得那几个死去的姑娘家人连杀害自己女儿的凶都不知道是谁,对他们来说太残忍也太不公平了。 鱼恒心想自己没帮错人,林静婉除了一开始在爱情方面有点傻之外,被鬼缠上后能够坚持到现在,还可以分析出连环杀人案的凶并且心里有良知,一个人类能做到这种程度非常不容易了。 这样吧,你这件事这么邪门我估计已经引起上头注意了,你后天带着这根绳子去警察局找一个叫上官楠的人,说你这件事,但是不要和他提起我,我嘛小本买卖不想跟官家打交道,这就当是我帮你的回报吧。 林静婉没想到这个回报这么轻松,听说帮忙捉鬼的报酬特别贵,就他表哥替人捉一次,一万起价没上限的。 好的我记住了,谢谢你鱼老板,也谢谢这位黑衣帅哥。 鱼恒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清淡的茉莉花香在口散开,味道还挺不错的。 对了姑娘你做什么工作的?这么久不上班没事么? 在医院工作,请了年假。 怪不得啊胆子这么大,医院里也是人来人走的,鱼恒将一杯茶水喝完,起身准备离开,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不过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林静婉起身送客,刚走到门口,忽然响了,她打开邮箱,点开陌账号发来的邮件,吓得一抖,愣在原地。 怎么了林小姐? 林静婉面色惨白地将拿给鱼恒看,屏幕里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女孩子躺在车下浑身是血,那个女孩和林静婉长的一模一样。 3636 这是?鱼恒拿过林静婉的,仔细看了看,p的吧? 这张照片无非是有种意味:第一种,照片p的,发照片的人想吓唬她。第二种,林静婉已经死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照片是她的死亡现场。第种,预知照片,预知林静婉会在未来某一段时间内发生这样的事情。 鱼恒掐指一算,得出的结果否认了后两种情况,那这样看来只有第一种了。这个时候刚下午两点,是一天阳光最明媚的时刻。距离万鬼回魂的时间还有整整十个小时,店里还有工要做,本打算现在回去做完工作吃顿饭睡一觉掐着时间过来,可现下遇到这种情况就不太好办了。给林静婉发邮件的人绝对不会是鬼魂,一来以他们的形态不方便操控电子设备,二来也没必要,难不成要指望一张图片把人吓死? 林小姐,你之前收到的视频是哪个账号发来的?和这个是同一个账号么?鱼恒问。 我、我看看,林静婉拿过翻了翻,摇头,不是,是两个号码。 即便是两个号码,也说不准不是同一个人。鱼恒便又想到了一个切入点,林小姐,你认不认识计算大神?或者能够查到账号p的。 哎!我好像还真认识这么一位!林静婉打开微信,指飞快地点在屏幕上,十几分钟后,林静婉眼升起一抹喜悦,盯着屏幕笑道:查到了鱼老板,给我发视频和照片的都是同一个地址,大神说应该能确定是同一个人。 什么地址?鱼恒问。 金源小区这不是田阳之前所住的那个小区么?现在应该是他大哥住在那里。 大哥?亲的? 对,田阳和我谈恋爱后我们就来到这里同居了,他那个房子就留给他大哥住。我记得田阳死后他大哥还打电话怪我,说如果不是我要分,田阳也不会心里有病做出杀人的事,也就更不会死。 是人做的暂时就不会威胁到你,不过林小姐你也小心着点,毕竟有时候人比鬼可怕。 林静婉打个哆嗦,鱼老板,你可别吓唬我。 哈哈哈总之你别出门,我们就先回去了。 留林静婉一人鱼恒也有点不放心,他和楼衍两个大男人也不方便在人家姑娘那坐十个小时,下一刻他就想到了更好的人选。 十分钟后,鱼恒摸着贺兰的小脑瓜站在林静婉面前,笑着说:林小姐,让我这个弟弟陪你吧,房门你就不用锁了,我们零点之前过来。 零点之前? 对,我们猜测那个时间田阳会来,方便一网打尽,鱼恒将贺兰推到屋里,挥挥,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贺兰站在林静婉身边嘟嘟嘴,老板他们到底在干嘛呀,自己睡得正香就把他叫来了!看老板的意思好像是想让他来当保镖啊!林静婉蹲下身,注视着面前这个圆乎乎可爱极了的男孩,掐掐他的小脸,说道:姐姐家里有棒棒糖要不要啊? 与此同时,一间昏暗的卧室里,男人盯着电脑屏幕里女人压在车下的照片露出狰狞的笑容,他骂道:是你毁了我弟弟,我不会放过你的臭婊`子! 房间里静悄悄的,男人点燃一根烟,云雾缭绕,烟头的火光一下下亮着。 他轻哼着打开微博,被一条名为#小区尾随杀人案#的热搜吸引住目光。 他点开这条热搜,看到照片里的杀人犯正是自己的亲弟弟田阳。 3737 男人拿烟的抖了一下,点开微博正,是一个名为峨眉山掌门人的微博网友爆料的这件事,她说自己是目击证人亲眼见到田阳杀人,还放出了田阳杀人的视频。 视频里,一个杂草乱生的地方,黑衣鸭舌帽男子用一根绳子狠狠勒住年轻女孩的脖颈,女孩躺在地上双腿无助地蹬动挣扎着,发出一声声微弱的求救。录视频的地方似乎距离案发现场有些远,偷拍来的画面镜头晃动严重,女孩最后挣扎几下就不动了,鸭舌帽男人抬起头警惕地往镜头方向看了一眼,那张苍白浮肿神色怪异的脸僵硬的仿佛不是活人。 男人点开评论,好多网友都在说这个杀人犯的长相太奇怪太可怕了。 也有人爆料杀人犯已经死了。 评论里大多数网友都在讨论杀人犯死了的这件事。 热评上前几个评论讨论最热。 不二女孩:这就是现世报,死的好,死的大快人心。[鼓掌] 迟来的正义:可我总觉得他这么死了是便宜他了,就应该让他活着化学阉割,关在小黑房里永远不见天日! 他的小仙女25:善恶终有报!不过他最后看镜头那一眼我吓的水都洒了,太毛骨悚然了吧! 不瘦二十斤不改名的阿:死了也好,万一判他个无期,这种垃圾活着浪费空气! 男人浏览完评论,将烟头扔在地上,打开评论框打字:【博主你说你是亲眼见到他杀人的为什么你事后没有立即报警?女孩没死的时候你明明有会去阻止为什么你没有反而在拍照?再说这女孩穿的这么少我看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消息刚发出去,就收到了几条骂他的评论。男人无动于衷,指在键盘上快递打字:【我看现在这批网友真不咋滴,问题不解决竟然先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二哈][微笑]】 微博消息一个劲儿叮咚叮咚响个不停,男人拿出按下一串号码,电话接通后,他说:喂,老婆啊,我估计今天警察会来找咱们,记得一口咬死田阳和咱们断绝关系了啊,他杀那么多人,老头子八十多了又一个人住低保钱都让咱拿来了,估计赔偿都要落在咱们头上了。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31)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男人在打电话的时候,电脑屏幕一闪一闪的,他伸敲敲电脑屏幕,垃圾电脑又该换一个了! 后脖颈痒痒的,他伸去摸,一下子愣住了。他感觉自己摸到了又冰又凉长长的丝状物,拽过一看是一缕头发。不好的预感在心蔓延开来,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惊得惨叫一声摔在地上。 在他的头上方,倒吊着一个白衣女人,女人长长的头发垂在地面,黑紫色的脸上面无表情,从瞳孔里滴滴答答流出一串血,正巧滴在男人扬起头颅的脸上。 杭州市界秩序局分局,特别小队办公小组,因为太久没案子,所有警员都处于懈怠状态,上官楠冒着两只尖尖的耳朵坐在电脑前拄着下巴打瞌睡。 一个高大帅气走路生风的男人风风火火从门外进来,用力拍拍,各位!有案子了! 在场所有警务员都提起了精神看着分局刚调来的,听说武力值爆表工作严谨一丝不苟的新领队,陆平生。 陆平生锐利的目光扫视一周,最后将目光落在打瞌睡的上官楠身上。他悄无声息来到上官楠身后,冷冷地注视着耳朵尖一动一动的蝙蝠妖。在场所有警员都倒吸一口气,上官楠这小蝙蝠死定了,都说新官上任把火,这火啊估计是要烧到他身上喽。 陆平生瞪了一眼看好戏的警员们,吼道:该干嘛干嘛去,没事干啊! 办公室里一共八个警员,除了还在瞌睡的上官楠都纷纷低下头,默不作声找事做。有个胆小的鹿妖,被吓得直接冒出了尾巴。也不怪他害怕,谁让陆平生是老虎,鹿怕老虎是本能啊。 陆平生吼的这么大声,上官楠却还在睡着,大家暗自替他捏把汗。 陆领队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伸狠狠拍向上官楠后脑,骂道:想睡觉就滚回去,队里不留吃软饭的闲人! 好疼上官楠睁开眼揉着自己的脑袋,谁啊? 随后他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陆平生,诧异在眼一闪而过,没有惊恐和愤怒,而是笑眯眯地问:陆队?不好意思昨晚没睡好,有什么指示? 上官楠的笑容彻底激怒了陆平生,他拎起上官楠的领子,咬牙切齿道:我最讨厌你这种笑面虎了。 上官楠眼笑意更深,凑到陆平生耳边,用仅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陆队,昨晚你操`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陆平生脸色更差了,却因为在办公室不方便发作只好忍下。上官楠眼闪过一丝狡黠,伸握住抓在自己领口充满力量的厚实掌,笑道:陆队长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玄学店书房,茶香弥漫沁人心脾,挂在门口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 鱼恒坐在电脑前赶着今天没完成的工作量,自从他恢复八成妖力后,转运能力已经不受时间限制,即便是白天加持效果也和晚上的没差。 楼衍在窗台旁喂鱼,脸上一副安然恬静的模样。 鱼老板一边做着工活,一边看微博上的热门微博下的评论。 田阳竟然在这个时候被爆出是连环杀人案的凶,爆料人爆出来的视频明显是最后一个女孩被杀时的,可那个时候田阳已经死了,能把一个鬼杀人的视频录完整,可见这个爆料人的身份不一般。 他盯着爆料人微博的名字峨眉山大师姐,忽然知道了爆料人是谁。 楼衍喂完鱼走到鱼恒身边坐下,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鱼恒和他对视几秒,疑问:怎么了? 没事做。 鱼恒还以为楼衍有什么大事找他,原来是闲的没事干啊! 没事做你就帮我做工活,你做点简单的就行。串珠子会吧?就是把盒子里的链穿进红绳里,收尾时打个结。 鱼恒拿过自己在相册找到一张红绳粉水晶的串珠链图片,放到楼衍面前,照着图片上珠子的颗数和顺序穿就好,里面有图解,你做的这个是桃花转运链。 楼衍拿过盒子里的粉水晶,红绳,一颗颗将粉水晶穿进去,鱼恒看了一阵,发现楼衍的指很灵活。他的本来就很好看,又这么灵活的在做工品,如果不看脸还以为是个姑娘家。 临到收尾时,鱼恒拿过一根红绳,教楼衍打收尾绳结。 看好了,是这样啊,鱼恒捏住红绳尾端,指将绳子交叉,他又拿过一根较短的红绳,说:将原来绳子打一个结,这个结留出个空,把这根新绳子塞进去,然后拉紧不过也不用太紧,没有留空隙就行。 楼衍瞥了眼正在用心教学的鱼恒,微微牵动嘴角。换做以前他肯定想不到暴躁调皮的小妖王,也有巧心巧平心静气的做工活的时候。 哥哥教你有没有在听啊,鱼恒里的红绳已经打好了绳结,楼衍回过神,回想着鱼恒刚才的动作,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绳结出来。 这比哥哥的巧啊,绳结比我打的好看多了,鱼恒搂住楼衍的肩膀,在他耳边吹气,做好了哥哥给你加工资。 好。 这种男男搭配干活不累的模式二人只持续了一个小时就做完了今天所有的订单,以至于鱼老板在思考以后要不要让楼衍和自己工作,不仅提高效率还能愉悦心情。 工作一结束,鱼老板的生物钟就自动响了,他打个哈欠,回去睡一觉吧,晚上还要去捉鬼不睡觉身体受不了的,醒来后我们订外卖吃。 六月末,暑气袭人。 即便有空调也觉得身上黏腻腻的,鱼恒洗完澡躺在床上,随后楼衍也洗好澡躺了上来。二人穿着酷似情侣的睡衣,身上散发着沐浴露淡淡的清香。 鱼恒忽然就睡不着了,侧过身体看向楼衍,说道:田阳杀人的事已经被爆到微博了,现在不少人征讨他家人呢。不过我看新闻说他只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八十多岁的老父亲,父亲现在身体不好一个人在老家住,哥哥也闭门不接受采访,你说他爹怎么摊上了这么两个玩意儿。 楼衍双枕在头上,语气平淡,有要债儿女,有还债儿女。 鱼恒点头,看样子啊,田家这兄弟俩都是下来要债的。 天道,因果,都是注定的。 虽然是这样,可这些又是谁定的呢?楼衍没回答这个问题,转头看向鱼恒,轻声道:睡吧。 鱼恒: 避而不答这个毛病可不好啊,难不成是仙界高管当多了留下的毛病? 夜晚,店铺周围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 门口的风铃在夜灯吹拂下声音清脆,门灯发出暖黄的光。 鱼恒在外面放了个小桌,桌边摆着小碳炉,他临时起意把吃外卖改成吃烧烤了。 桌上摆放着一盘盘,猪肉、羊肉、五花肉、牛肉、整条肥鱼、鸡翅、洋葱拌肉、青菜、生菜、黄瓜、土豆片等。因为只有两个人吃,量做的少,但样式多,鱼恒估摸着他和楼衍吃不完。吃不完就冻上,这个时代保鲜方便,不过对他来说一直都很方便,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他只要伸那么一冻,没有他的寒冰冻不上的。 碳炉上火候正好,鱼恒夹起一块儿五花肉放在烤盘上,肉发出滋滋声响,香气诱人让人食欲大开。 烤盘上的肉渐渐变白,鱼恒夹出来放到碗里蘸点调料,吹了吹然后递到楼衍嘴边,笑吟吟的说:啊张嘴,来尝尝哥哥烤的味道怎么样。 3838 楼衍愣了一下,肉却已经碰到他嘴边了,鱼恒笑眯眯地,快,尝尝。 楼衍缓缓张开口,将五花肉吃下去,吃相斯极了。 鱼恒拄着下巴盯着楼衍漂亮的脸蛋看,脸有点红,好吃么? 楼衍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不错。 一看老婆笑了,还笑的这么迷人,鱼老板心里就有点小雀跃。他目光仍旧落在楼衍身上,不自觉的在烤盘上夹起一块儿肉往嘴里送,热气腾腾的烤肉到嘴里的刹那,肉上的热度灼烧在舌头上,鱼恒一下回过神,把嘴里的肉吐掉了。 楼衍立刻打开一瓶冰镇果汁送到鱼恒嘴边,鱼恒捧住楼衍的,把果汁往嘴里灌,因为喝的太急有几滴从嘴角滑落到上。楼衍站在鱼恒身后,双被鱼恒握着,像极了从背后拥抱的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果汁被喝了大半,鱼恒的舌头才没那么灼热了,他抽口晚上的冷气,抱怨道:哎,刚才真是烫死了。 小心点,我脸上又没吃的。楼衍无奈责怪道。 鱼恒虽然看楼衍时看的明目张胆,可一被楼衍这么说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干笑两声,拿起果汁又喝了一大口,舌尖被烫的地方有些微微发麻发热。 小桌本来不大,一面足够坐一个人,楼衍原本坐在鱼恒对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鱼恒身边,一本正经地烤着一整条清理腌制过的草鱼。 鱼恒再次拄起了下巴,空闲出来的抓着饮料瓶,看着楼衍问:我问你啊,你交过女朋友没? 五百年前自己死后,以残魂在青泉的元鼎修养,往后两百多年的事情他都不知晓,后来在这个身体里重生,得知楼景途为那件牵扯界的丑闻负荆请罪自愿受轮回之苦到人间历练,再遇到他时楼衍已经是现在这个年岁了,他不知道楼衍发生过什么,也没见证过他的成长。 楼衍将烤鱼翻个面,余光带了点暧昧,没有。 那,鱼恒夹起一块儿肉,踌躇了一下,有喜欢的人么? 楼衍正在烤鱼的一顿,随后缓缓将调料撒在烤鱼上,用铁签穿起来递给鱼恒,好了。 楼衍细微的动作尽数落入鱼恒眼,鱼恒心里隐隐有些明白,楼衍应该是有喜欢的人的,只是他不想说。鱼恒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呢?普通的凡人还是以前的旧友,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张嘴。 楼衍将一块儿香气扑鼻的鱼肉送到鱼恒嘴边,鱼恒愣愣地张开嘴,鱼肉被送进口,味道鲜美嚼起来很嫩。 好吃。他说。 头发被重重揉了一下,楼衍并不冷淡反而有些温柔的声音在鱼恒耳边响起,别胡思乱想。 我可没有啊鱼恒耸耸肩,从楼衍里接过烤鱼,咬了一大口,口齿不清的说:哥哥这是关爱青年心里健康,你说你长的这么好看还没个女朋友,万一有什么交流障碍呢! 楼衍看着兴致缺缺却极力在掩饰自己不开心的鱼恒,开口道:他很好。 他很好这么没头没尾的个字。 鱼恒却忽然明白了什么。 鱼老板脸上很快露出没皮没脸大大咧咧的笑容,一勾住楼衍的肩,挑着眉毛对楼衍说:哎,哥哥给你说说我喜欢的人吧。他也不等楼衍回答,伴着夜风肉香,眼闪动着微光,他长的很好看,很强大,名字也很好听 鱼恒说话的时候始终注视着楼衍,楼衍也就这样任他看着,还时不时眨眼两下,睫毛一颤一颤的,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在鱼恒打算说以前的事,也就是变相承认自己已经恢复全部记忆,楼衍那么聪明不会听不出的。只是话说到这里,楼衍的目光忽然有些不对劲,耳朵也轻轻侧了一个角度,似乎在听什么响动。 鱼恒顺着楼衍耳朵侧向的角度看去,只见一辆公交车停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公交站点,车里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人。按理说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公交车了,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32)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这辆公交车周身贴着红色的广告外皮,也不知道在给哪个商家打广告,广告内容是奇奇怪怪的涂鸦。站点旁也没有人在,不知道这车在等谁。可下一刻,他就看到从公交站点后跑来站成一排的小孩子,他们穿着整齐的白色睡衣,领头的小孩抓着一只小黑旗,黑旗在风微微飘动。 公交车门在这时打开,小孩子们一个个上了车,当最后一个小孩踏入车门的刹那,他缓慢地转过头向鱼恒这边看来。鱼恒和小孩对视一秒,小孩就又转回头上了车。那个目光让鱼恒皱了下眉,那是可怜、悲伤、求救的目光。 接着公交车开动,排气管冒出一团幽绿色的光,缓缓驶出他们的视线。 这车看着不像拉人的啊。鱼恒往嘴里塞了一块儿肉。 灵车,车上都是死人。 鱼恒仔细想了想,疑惑,附近最近死过这么多小孩么?我怎么没听说。 两条街外,杭州市界秩序局,特别小队办公组,陆平生扯开服帖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挽起袖子站在白板前用黑在上面勾勾画画,声音严肃又响亮,从6月25号晚上,也就是前天,开始陆续发生儿童被抽魂事件。 他用黑指着白板关系图里的一张公交车照片,所有孩子的魂魄都被这辆尾号为浙a24f的公交车载走了。这辆车神出鬼没,最近在和谐街出现过一次。上级已经联系过地府了,地府传来件并没有这辆灵车信息。 接下来这样安排,陆平生喝口水,赵群去调查所有街的监控,集查找灵车高频发现地。白叶、安婷你们去失魂儿童家问情况,上官楠和陈鹿留下,其他人一会儿和我走。 上官楠靠在椅子上,心想领队还是很怜香惜玉的嘛,让他和陈鹿两个新留在局子里。 陆平生放下茶水,将白板翻个面,目光看向上官楠,上官楠眼皮子跳了跳,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今天下午微博有网友爆料这位名叫田阳的死者是近半年来连续杀人案的凶,这事本来由人界警察管,但接到匿名举报,最后一位受害者是被死后的田阳杀害的,这事就落到我们头上了。匿名举报人将田阳今晚活动地点报给我们了,上官楠这事交由你负责,陈鹿留局里接应。 上官楠笑眯眯地向陆平生竖起指。 陆平生凌厉地目光瞪向他,随后扔掉碳素,落在桌子上发出啪地声响。 都交代完了,没异议就行动! 办公室里呼啦一下,所有警员都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准备行动。 上官楠揉着发酸的腰,叹气,这个时候来案子就是加班的命啊。 距离零点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鱼恒和楼衍收拾完碗筷,将店里锁上门,吃的饱饱地往林静婉家走。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天空无云,星光闪耀,偶尔一两只飞鸟从头上方飞过。 在月下和喜欢的人散步,鱼恒觉得身心甚是舒爽。 他伸勾住楼衍的肩,刚想继续之前没说完的话题,林静婉的电话就打来了。鱼恒接过,是贺兰的声音,老板你什么时候来啊,我有点怕。 你怕?哈?我没听错吧,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忘了? 可我就是觉得阴森森的 好了,鱼恒无奈,我们马上就到了。 又一次被打断,鱼恒也没兴致再继续那个非常像是表白的话题了。 二人进入居民楼里时,楼里的灯光昏暗,还一闪一闪的。一楼半的一只黑猫已经变成了两只,身体与夜一个颜色。 鱼恒心想,这地儿的阴气也太重了吧?不扒了重修,根本改不了风水。 二人转身上楼梯,积水似乎更多了一些,也不知道哪来儿的水,脚踩在水里溅出的声响有些黏腻。在他们上楼途,楼梯扶上坐着一个背对着他们的阿飘,果然这种地方爱招鬼。 阿飘忽然浑身颤抖起来似乎非常害怕,鱼恒狐疑,连头没转过来就看见他和楼衍了?随即他又想到,自己所见认为是阿飘的后背,也许正是这个阿飘的正面。 别怕小姐姐,我们不抓你,鱼恒停下来,笑问:小姐姐,之前这里有没有其他鬼魂来过? 白衣阿飘摇摇头。 看来是还没来,鱼恒拍拍楼衍肩膀,走吧。 楼梯上的阿飘头颅微微转动,侧向二人离去的方向。 来到林静婉家门口,门虚掩着。 鱼恒心说这姑娘孺子可教,自己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也是太惜命了。不过这样最好,白辰就经常和他吐槽自己让出马弟子给人捉鬼时,太多诉主不听话,让他往东不知道怎么的他就往西去了,气的白辰都不想救他们。 二人开门进屋,屋里贺兰和林静婉坐在电视前看大白羊动画片,鱼恒看了眼墙上钟表时间,也不废话,直接道:找个能让我和楼衍躲起来的地方。 3939 林静婉见鱼恒这么干脆,立刻站起来带着二人来到客厅靠在墙角的衣柜前,她打开柜门,看着里面能容下四个人的空间,说道:这是我刚买的柜子,还没来得及搬卧室里放衣服,你们看行么? 这简直太行了。 空间这么大也方便向外观察,可以说非常完美了。 鱼恒向贺兰招招,你藏到卧室里的床底下,我猜测卧室里有能逃跑的地方。 贺兰恋恋不舍地多看了几眼电视里的大白羊,向卧室走去。 林静婉担忧地看着贺兰,对鱼恒说:他还是个孩子,藏到卧室里安全么?要不让他回家吧? 林小姐你不用担心,他厉害着呢,还有十分钟,我感觉田阳要来了,鱼恒拉着楼衍躲进柜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发夹递给林静婉,说道:戴在头上,我新研究的辟邪头饰,你可是第一个顾客呢,也是最棒最勇敢的小姐姐! 林静婉被夸地有点不好意思,接过发夹夹在头上。 林小姐你只要坐在沙发上就行,其他的不用管,也不要暴露我们,你权当看戏就好。 林静婉认真地点头,有你们在我放心多了,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们。 客厅里的窗忽然被风刮开了,阴风阵阵吹动窗帘飘动,发出哗哗地声响。 鱼恒向林静婉使个眼色,林静婉狠狠吸一大口气,咬住下唇,将衣柜关上。但却没有完全关严,露出一条不大的缝隙,这条缝隙却足矣看到大半个客厅。 风越来越大,林静婉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里的羊看,脸色白了几分,双交叉紧握。 衣柜里,鱼恒楼衍靠在一起,观察着客厅里的情形。 等待,是漫长又煎熬的。 林静婉伸抱住双腿,下巴放在膝盖上紧盯电视屏幕。虚掩着的房门悄悄开了,走廊里空无一人。林静婉咬着牙,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节奏,拿过一旁的遥控器将电视音量调到最大。 电视传来的声响并没有显得热闹,反而因为过于响亮的声音与安静的客厅形成强烈对比,蔓延出一种恐怖诡异的氛围。 一滴冷汗从林静婉额头上滑落到下巴,时钟上的时间早已经过了零点,可田阳还是没来。 越是未知,就越是可怕。 电视几只羊正在举行辩论大赛,你一言我一语嘴八舌声音十分嘈杂。忽然嘈杂的声音哑然而止,屏幕里的画面被定住,一切安静下来,静得能够听到簌簌的风声。 鱼恒看向楼衍,二人交换一个眼神。 它,要来了。 林静婉不敢到处乱看,想要闭上眼睛却因为瞪得太久,精神紧绷,一时间无法闭上。几秒钟后,电视屏幕里的羊动了,声音似乎也恢复了,一直年迈的羊拄着拐走过来,发出咩咩咩真实的羊叫声。 羊叫声尖细凌厉,一声比一声大,在客厅回荡。 只见动画羊离屏幕越来越近,平面的身体、脸也逐一放大。林静婉瞪着电视里的羊,呼吸急促起来。 忽然,电视画面晃了一下。 下一秒,老羊那张没有任何色彩,黑白的羊脸贴在屏幕,羊叫声也在这时响到最大。 林静婉一个激灵,闭上了眼。 她将头深埋在双腿间,实在不能理解田阳,要出来就赶快出来,吓唬自己很爽么?和他交往一年多,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有这么变态的癖好呢!不过也是,只有隐藏最深的,才是变态的极品。 电视里的羊叫声与客厅羊的回声交叠在一起,仿佛有数十只羊在叫。 门外忽然传来女人的叫骂声:谁家啊?大半夜还放羊叫,让不让我们睡觉了!我告诉你,我可有心脏病啊,要是给我吓出个好歹的,我就让我儿子砸了你们家! 林静婉认得这声音,是住对门张阿姨家。这位张阿姨更年期经常骂骂咧咧,骂丈夫骂儿子,骂居委会大妈,整个楼的人都不敢惹她。 哎!林静婉你是在半夜杀羊么!我倒要看看你在搞张阿姨的声音忽然停止,几秒钟后传出她一声尖叫,接踵而至的是门被用力摔上的声音。 躲在衣柜里的鱼恒看到了刚才发生了一切,一个住在对门的阿姨出来后就掐着腰开喊,喊到一半后脸上原本你大妈我最厉害的表情忽然停滞住了,眼睛瞪得老大,似乎看到了什么惊恐的画面,接着大叫一声小跑回屋把房门摔上了。 鱼恒掐指一算,田阳就在门外。 但,门外不仅田阳自己。他闭上眼感知四周,眉头微微皱了下,这来的人有点多啊。 两只鬼,一只妖。 情况似乎有些复杂了。 林静婉卧在沙发上,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屋里门窗全开着,风吹得他后背浑身凉飕飕的。也就在这个时候,羊叫声停止了,死寂一般的安静蔓延开来。 她听到头上方传出滋啦滋啦的灯响声,林静婉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抬起头往旁边挪了一下。当头顶的吊灯砸在她刚才坐着的位置时,她盯着身边沙发上沉重的吊灯,感叹自己命大。如果不挪那一下,自己的头应该已经被吊灯砸烂了。 客厅里仅有的吊灯掉下来,整个屋子一下子陷入黑暗,连电视里的羊都不见了,屏幕里闪着白雪花。风吹开了窗帘,银白的月光洒进屋内照明。 这样的夜,反倒令林静婉更没有安全感。 她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等待的煎熬,鼓起勇气冲门外大叫:田阳,你不就要杀我么?那你来啊,出来杀我啊,光吓唬我算什么,没想到你活着时窝囊,死了还这么窝囊! 几乎是下一秒,一条黑影从门外闪进来,一张熟悉狰狞苍白的大脸出现在林静婉面前。 林静婉倒抽冷气,田阳的脸似乎比之前的更白更浮肿了,额头上一条狰狞龟裂腐烂的红痕是他磕头死时留下的伤。 好啊,那我带你走啊,静婉,我是爱你的啊田阳露出痴迷的笑容,伸出青白色的双,向林静婉的脖子抓去。 林静婉紧紧攥住拳头,牙齿都快咬出了声响。 鱼恒正要出来,还没碰到柜子就停下了。 田阳身后,一个倒吊着的女鬼张开嘴,咬上了田阳的脖子。田阳惨叫一声收回,和女鬼扭打起来。 林静婉一时间怔住了,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周芷竟然和田阳打了起来?还打的这么血腥暴力,周芷的胳膊都甩飞一只了。 两鬼相争,鱼老板肯定要坐收渔翁之利。 何况外面还有个妖,那个妖的气息十分熟悉,是熟人的。鱼恒实在不想和界秩序局打交道,他和楼衍身份敏感还想低调做人,所以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33)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客厅里两只鬼打的热火朝天,林静婉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打架,是争夺自己做口粮?还是反目成仇了? 周芷渐渐败下阵来,林静婉发现周芷的身体是实体的,撞到桌角墙壁上都是有声音的,而田阳没有,甚至能够从桌子上穿过。 鱼恒观察着外面战况,没想到周芷竟然成了僵。人被吊死怨气极大,变成僵尸确实要比变成恶鬼更容易些。他忽然明白那个视频大妈说周芷动了是什么意思,一晚上的积怨加之这个小区阴气太足,加速周芷尸变。大妈说动了时,不是她背后的小鬼作怪,而是她僵化的身体真正动了。 万鬼回魂,只对鬼魂有效力,周芷不是鬼魂,自然在和田阳对打败下阵来。周芷很快被田阳卸掉另一只胳膊,她躺在地上扭动,断臂处露出红糊糊的肉。 田阳狠狠踢了一脚周芷,声音嘶哑阴冷,我也是爱你的啊,我也舍不得杀你,可谁让你知道真相后要举报我呢。我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勒死你了,可你竟然不放过我,让我活活磕头磕死了,现在又来阻止我杀林静婉,怎么你良心发现啊?当初你不要脸当小说爱我时,可是恨不得她去死呢! 林静婉听着这话,一时半会儿没消化过来。 田阳说完,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珠子扑向林静婉,林静婉挥动着里的黄色符箓将田阳弹开。田阳大骂一声:贱人!他抓起一旁的凳子砸向林静婉,林静婉闭上眼抱住头颅。 一枚子`弹从门外飞进来打掉椅子,一身警服的男人闯进来,用枪指着田阳,眯眯眼声音温吞吞的,界秩序局杭州分局特别小队上官楠,你们跟我走一趟吧。 田阳眉头紧锁,转身跳窗要逃,却硬生生被窗口一道黄色屏障拦住,他大骂:拦路符,臭娘们你找的那个老板还挺有能耐的啊!不过这条路不行我还留着一条路呢! 上官楠扣动扳,一枚子`弹向田阳射去。田阳勉强躲开,臂上被子`弹灼伤,冒着呲呲白烟。它跑到卧室,正要顺着它以前特意留下的出口逃跑,空调气口。可还没飞上去,一根又粗又长的绿芽缠住田阳的腿,任凭田阳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出来。 贺兰快速从床底下爬出来,将之前老板交给他的符咒贴在田阳身上。当符咒被贴在身上的刹那,田阳恨得牙根痒痒,可他知道,自己彻底失败了。 上官楠冲进来,看到已经被制服的田阳以及站在田阳身边满头长小草的贺兰。 小小的贺兰和高高的上官楠默默对望着,上官楠看着他,拿出了铐,你 贺兰后退两步,咋还拿铐了?他不要被关局子! 接着,小豆芽发出一声吼叫:哇老板 柜子里的鱼恒扶额,唉!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安排好了一切,怎么就把贺兰怕警察这茬给忘了呢! 4040[VIP]单元剧二尾随[终] 上官楠回头,注视着从进门开始他就觉得不太寻常的柜子。 鱼恒叹口气推开柜门,堆出一脸亲切的笑,对上官楠挥挥,嗨~阿楠好久不见啊。 上官楠诧异,阿鱼,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事啊,说来话长,鱼恒看向林静婉,要不让林小姐泡壶茶,我们慢慢说? 上官楠盯着鱼恒看了一会儿,笑着点头,也好。 林静婉泡了一壶茶,将茶倒入茶杯。除了被拷在茶几上的田阳和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周芷外,剩下的几位全都坐在沙发上。贺兰头上的小草已经没了,两抱着鱼恒臂,胆怯地偷看上官楠。 上官楠感受到一束类似于小老鼠的目光向他投来,也看向贺兰,贺兰立刻把头错开了。上官楠觉得莫名其妙,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小朋友我吓到你了么? 缩在鱼恒臂处的贺兰不说话。 鱼恒摸了摸贺兰的头,替他答道:我弟弟怕警察,别在意不是针对你。 贺兰流浪那些年,有一次被人污蔑偷东西,抓进了局子里,被暴打了顿,自此就有了阴影,非常害怕警察。 上官楠眯眼一笑,也是,我长得这么好看。 鱼恒: 上官楠丝毫没觉得自己刚才的自恋有什么问题,好了,说回正题,你怎么在这? 咳,是这样,我那个店你也知道,这不是有捉鬼业务么?林小姐请我们过来捉鬼。这不还没捉呢,你就来了么。鱼恒看向林静婉,对吧,林姑娘? 林静婉连忙点头,对,真的多亏鱼老板了。 哦这样啊上官楠喝口茶,可即便是这样,你也需要和我回去做个录。 林静婉在这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插话,警官,你刚才说的界秩序局是什么?和警察局一个性质么? 她从上官楠进来后一直懵懵懂懂的,警察也管这些鬼啊怪啊的事情么? 上官楠将杯茶水喝干,打个哈欠,不好意思我忘和你解释了,界秩序局专门负责管理在人间作恶的妖魔鬼怪,这次我接到了匿名举报,所以来到你家。 匿名举报? 对,上官楠眼笑意渐淡,反倒困意袭来,就是微博那 上官楠眼睛一闭,倒在沙发上没了动静。 林静婉松口气,看向鱼恒,鱼老板他没问题吧?之前你让贺兰交给我的粉末我全都放在茶水里了。 没事,只是让他睡一觉忘记点东西而已。 那林静婉咬着唇,警官刚才说的匿名爆料人是? 鱼恒站起来,走过去查看周芷的伤势,说道:你也应该看到微博上那个爆料的博主了吧,如果我没猜错,爆料人就是我面前这位僵尸小姐了。 这个不难猜的,鱼恒转头看了一眼林静婉,爆料人的微博名很明显。 峨眉山掌门人? 鱼恒转回头笑着看周芷,对啊,峨眉山掌门人不就是周芷若么?去掉若字,不正好是周芷么? 林静婉愣了下,指交叉紧握片刻,踌躇了一会儿来到周芷身边,看了眼田阳又再次看向周芷,说:我不明白。 周芷撇开头,用后脑对着林静婉。 林静婉深吸口气,我早想通了,和田阳说分那一刻,我甚至要谢谢你,没有你我永远不能认清他的真面目。 滚,周芷将脸埋得更深,声音沙哑,我不是帮你,只是恨他杀我,老天让我以这种方式留在人间报仇,我为什么不掌握这个会! 那后来他杀我 林静婉,我只是不想让他得逞,他要遭报应的! 林静婉闭了下眼,我曾经恶心你,不管是诚心帮我还是只为了不想他得逞,你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周芷忽然咯咯笑了起来,我也是报应,眼睛瞎爱上了变态杀人魔。 是啊,林静婉也跟着笑了,我也瞎了。 拷在茶几上的田阳恶狠狠瞪着两个曾经说爱他,如今又嘲笑他的一人一僵。 林静婉转头看向田阳,问道:如今你这种境地了,还不肯悔改么? 田阳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林静婉你知道你有多可笑么?告诉一个变态悔改! 鱼恒在这时牵起贺兰,一勾住楼衍脖颈,打个哈欠,林小姐我们就不打扰了,这位警官马上要醒了,本次帮你的报酬就是 林静婉笑着打断鱼恒的话,我知道,不要在警官面前提起你们,可他们俩都记得你了怎么办? 不用担心,鱼恒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粉末,洒在周芷和田阳身上,它们立刻昏睡过去。 林静婉将鱼恒送到门口,鱼恒看了眼田阳,说:下次找到个好男朋友,不要再来我这买复合首饰了。 啊?不会的,我不会再买了! 你可以考虑下我们店里的其他开运饰品,事业运、财运、健康运、看风水对了说到看风水,金小姐我劝你尽快搬家,这地儿方太阴了。 一听到这地方阴,林静婉忍不住打个寒颤,点头,好的,我尽快搬。 人转身下楼,路过一楼半的时候,那个白衣阿飘仍旧坐在扶上,风将她的白衣吹得飘扬。 拜拜~阿飘小姐姐~鱼恒笑嘻嘻地和她招。 一旁的贺兰嘟嘟嘴,朝着鱼恒翻个白眼,老板你怎么连女鬼也不放过啊! 鱼恒伸打了一下他的头,装出严肃的样子,臭小孩,脑子里想什么呢! 贺兰揉着脑袋,心说我说的是实话啊,还一口一个小姐姐叫着。 网上不都说叫小姐姐是在撩妹嘛! 凌晨两点的夜晚,夏季的风轻轻吹着,没有白日的闷热。天空明月高挂,繁星点点。 一辆警车停在楼下。 鱼恒看着空荡荡破旧的警察,伸拍了拍,说:听说界秩序局这两年人事变动挺大的,而且警员不足,果然是真的,这次出警竟然就派上官楠那个傻白甜来了。 鱼老板有点累了,伸个懒腰,露出懒懒散散的样子,伸搂住楼衍的脖子撒娇,小哥哥,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贺兰: 原来老板不仅撩妹,还撩汉啊! 鱼恒绝对是逗楼衍的,这么晚了楼衍也很疲惫了,他可不想把老婆累坏。 楼衍缓缓蹲下来,鱼恒立刻拉起他,心里甜滋滋的,我逗你的哈哈哈。 楼衍: 出了嘉禾小区后,鱼恒回头望了一眼,看到一道白影一闪而过。 楼衍也明显注意到一直跟在身后的白影,放缓了步伐将鱼恒护在身前。 小豆芽没发现异常,一向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他想起今天的事情,问道:老板你是一开始就算到了? 占了一卦,不过没算出那么多,但是算到秩序局要来人所以提前把药给林静婉了,以防万一吧,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鱼恒说着用力揉了揉贺兰的头,不愧是我的得力助,你今天干的不错! 那是,贺兰高兴地鼻子冒泡,头上一根小绿芽钻出来跟随主人的心情左右摇摆。 人回到店里,鱼恒和贺兰嘻嘻哈哈了一路。店门外,白衣阿飘躲在门口,深深望着店里。 一回到家,鱼恒所有困意袭来,简单冲了个澡,钻到被窝和楼衍说完晚安就睡了。 楼衍伸拨开鱼恒遮住眼的刘海,闭上了温柔的眼眸。 第二天鱼恒又一如既往的睡到了午,洗漱完吃饭时,收到了界新闻软件的推送。 标题为女僵尸与鬼大战意欲何为。 这么垃圾的公共号吸引眼球的标题鱼恒真的不想点进去,却一抖点开了。 这则新闻鱼恒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林静婉和田阳的事。 媒体完整的播报了林静婉、周芷、田阳的事发经过。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34)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周芷因为发现田阳是连环杀人案凶劝他去自首,田阳不肯她又要报警,结果被杀了。至于田阳杀的那几个人类女孩没被发现,因为他变态到极致早已和恶鬼达成交易,恶鬼就在暗帮助他避开监控录像。周芷还承认她去吓唬了田阳那个没人性、发言不尊重女性的亲哥,把人吓疯癫了。 佛系量裁小组最终判处田阳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够十八种苦,永世不得超升入轮回。周芷酌情处理,罚一年劳动改造后送黄泉转生投胎做人。 界六道网友纷纷评论,结局美满大快人心。但颇多网友对周芷的看法不一,有的觉得法不容情把人吓得疯癫就该按界法律判处年劳改。有的觉得周芷将功补过,制止田阳杀人,自己死了也要把田阳带走,敢爱敢恨。也有觉得周芷能当小不惜插足他人感情,后面所做的事也不能弥补一开始犯下的错。 这件事鱼恒算是全程参与,却始终没发表看法。 身为妖怪的小贺兰自然也收到了推送,跑来和鱼恒说:老板,那个周芷姐姐 贺兰措了一下词,昨天晚上看她的时候,我在她眼看到了赎罪。可能一切都是天命吧,我没救成她,死了发生那么多的事。 她死后反而更坦荡了。鱼恒说。 小豆芽点点头,可我看了网友的评论,我也好纠结周芷姐姐是不是好人。我觉得她当小是坏人,可后来救林姐姐我又觉得她是个好人。 世上本就没有什么非黑即白。鱼恒喝口茶,门口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杭州市甲医院,502病房的男人疯疯癫癫的在屋里乱跑,跑了一会儿他累了,就蹲在地上用指在地板上胡乱画着,嘴里一遍遍重复着一个词语,报应报应 也没有谁能够独善其身,而有些事总要有人买单的,贺兰。 单元剧二尾随终 4141 单元剧三灵车 进入月,小暑酷热。 鱼恒吃过晚饭,穿着轻薄的小背心、短裤躺在按摩椅上,吹着空调叼着棒冰。棒冰是不久前林静婉送来的,菠萝口味的,一咬满口冰。还外带的一面锦旗过来。 上联:救顾客于水火;下联:斩尽天下鬼魔;横批:人帅又尽责。 林静婉送来的时候说,做锦旗那家老板看她像看智障一样,她扯谎说剧组拍戏要用,老板才一副恍然大悟了解的模样。 他们在林静婉家抓的那只小恶鬼也拿到地府办事处换了千金币的赏金,看着越发充裕的小金,鱼恒思忖着这段时间找找房子,换个安静设施好不漏雨的地方住。 这个时候已经快二十二点了,鱼恒日常来了瞌睡,贺兰抱着新买的平板电脑追大型动画连续剧《羊村的诱惑》,楼衍在书房里看书。 鱼恒打个哈欠准备回卧室睡觉,一脚刚迈向卧室的方向,便又退了回来踩着小碎步走进书房,一把搂住正在专注看书的楼衍脖颈,笑眯眯地问:看什么呢?不去睡觉啊? 自从上次鱼恒从楼衍那句他很好分析出了楼衍也喜欢自己后,就越来越放肆,动不动就把人抱住,从以前的明撩变成现在的肆无忌惮撩。楼衍还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鱼恒也不气馁,有什么好气馁的,短短半个月,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睡也睡在一张床上了,老婆早晚是自己的!何况他就是喜欢老婆那冷清的样子,那股子傲气衬得气质多好啊。 你看多久了?眼睛受得了么?鱼恒继续抱着楼衍蹭。 没事,楼衍合上书,是有点困了,回去睡吧。 鱼恒笑的嘴都快合不拢了,陪哥哥睡啊? 不出鱼恒所料,他这种撩法楼衍没有任何表示,外人看来可能觉得他冷淡,鱼恒反而觉得他乖巧可爱极了,连耳垂都悄悄红了。他不再为难楼衍,把人勾着往卧室里走,睡觉去了。 二人躺在床上,鱼恒明明热得要命,却还是伸搂住楼衍的细腰,隔着睡衣感受楼衍蕴藏力量劲瘦的腹肌。楼衍耳朵更红了,仿佛能滴出血来,下一刻伸按住鱼恒徘徊在他小腹的。 一时间,被窝里的气氛微妙起来。 鱼恒的呼吸有些急促,胸膛不停地起伏,可真是应了那句引火自焚的老话了。 越是烧得厉害,这股火气反而窜到了脑门上,鱼恒深吸一口气,挣脱楼衍的顺着楼衍的皮肤肌理强行向下,很快,再一次被楼衍按住。 别动。楼衍的声音出奇的冰。 鱼恒忽略了楼衍语气充满警告的意味,仍旧嬉皮笑脸的,一下子坐起来趁楼衍没注意,偷袭上那个不可言说的位置。 当触摸上的刹那,二人皆是一愣。楼衍快速拿开鱼恒的,掀开被子下床,走出卧室。鱼恒没见到楼衍离开时的表情,缓缓握紧,心里发颤也发颤,楼衍硬了 鱼恒缓过神后开心的不得了,他抱着被子滚来滚去,滚来滚去等楼衍回来。可这一等,楼衍再也没回来过,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心里难受,无力的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看着天花板,想到五百年前,仙途开启的前一日,他用了卑劣的段,楼景途那时也像今日一般头也不回的离去。鱼恒双捂在脸上,自己果然是太得寸进尺了,忘记了他不喜欢这样。 鱼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去找楼衍道歉可又实在没脸见他,他窝在被子里情绪不高,迷迷糊糊,他做了一个很多年前的梦。 小妖王,这个可是个好东西,你只要把这个下到景途的水里,事成之后他就是你的了!白初上眨着眼,可劲出坏点子,我们景途很保守的! 鱼彦殊有些踌躇,这样不太好吧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段 哎!有什么不好的,你追了他快十年了,你不急我都替你着急了!白初上冲着面前的小妖王眨眨眼,哎呀别怕,信我的,他对你绝对有情,就是他这人太拗太腼腆了又不善于表达,你只要和他有了这层关系,你们肯定嘿嘿嘿。 鱼彦殊想了想,最终还是拿过那包粉末,决定放一搏。 万灵境,楼景途府邸。 鱼彦殊趁楼景途没回来,将粉末下到他的茶水。然后变了身最漂亮的衣服,化了个最美的妆。 楼景途处理完仙界事务回来,对小妖王在自己房并不稀奇,他喝口桌上的茶,像往常几千个白日一样,谁也不理看起了仙卷。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只觉得身上一股燥热。 鱼彦殊此时半裸着躺在床上,露出半个胸膛一条光裸诱人的白腿,如墨般黑发散在肩头,脸上露着勾人心魄的笑容。 楼景途眉头轻皱了下,身体愈发燥热难耐,起身往门外走。鱼彦殊见人要跑,纵身跳到楼景途面前拦住他,伸勾住他的脖子,用极其魅惑的声音说:楼上仙,哪里不舒服? 楼景途眼底带了点抗拒,上用力推开紧贴自己的人,下一刻鱼彦殊就捧住他的头吻了上去。他喘着粗气撬开自己朝思暮想人的牙关,舌头探进去,楼景途的舌烫得他浑身都要战栗。 楼景途千年修为令他的自制力极好,可却下意识抚上了怀里人光滑的肩头。当他回过神时,二人喘的厉害,他也彻底拉回了理智。他冷漠的注视着面前小脸红扑扑的小妖王,却也发不出火,轻叹口气转身出门。 鱼彦殊怔怔得在屋里站了很久,直到身体热度消退,却再也没等到楼景途回来。 他气得红了脸,一个劲儿的跺脚,都怪白初上出的馊主意。 他整理好衣服,打算明天和楼景途道歉,可没想到,发生了那件事。 自此,他和楼景途,一个毁了妖王身,一个转世受轮回。 鱼恒一个激灵,梦醒了。 身边空空如也,他看了眼时间,凌晨零点半。门忽然开了,有人推门进来,接着被子被掀开一角,身边躺下个人。 鱼恒立刻精神了些,他挤出一抹笑,刚才是我脑子不清楚,以后我不会这样了,我们还是好兄弟。 楼衍沉默了一下,撑起身子俯在鱼恒上方,轻声道:我想了很久。 你、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做的选择,之前是我太 楼衍忽然低下头碰上鱼恒的唇,二人的唇摩擦了一下。 鱼恒脑子忽然炸开了锅,一时间想不到要说什么,身体下意识反应,捏住了楼衍下巴吻上去。他翻个身压在楼衍身上,楼衍躺在床上眼带笑任由鱼恒狂吻。甚至还主动张开口让鱼恒柔软的舌尖滑进去,没羞没臊亲了一通。 鱼恒喘着粗气复伏在楼衍身上,脑子里已经停止转动,脱口而出:我想和你上床。 楼衍坐起身,伸脱掉鱼恒上衣,亲了亲他的脖子,轻声问:有套么? 没 鱼恒单身这么多年上哪能有这么高端的玩意儿,自然楼衍也不会有。 可以不用鱼恒底下了头,羞红脸说。 楼衍呼吸明显重了一下,捏住鱼恒下巴凶狠的吻上去,牙齿碰撞着牙齿,舌头缠着舌头,啧啧声在夜里十分色`情响亮。 鱼恒没想到楼衍吻的这么凶,嘴巴都快被亲麻了楼衍才放开他,又替他穿上了衣服。 鱼恒有点懵,垂着眼问:怎么是不做 出去买。楼衍拉起鱼恒往外走。 不用也 为你身体考虑。 嗯 嗯???为什么是为我??? 二人出去后,风一下子吹清醒了鱼恒。他们在凌晨一点的大街上找便利店在买安全套 天啊!!!! 便利店里楼衍快速在货架上挑了一个最大型号的,付款时售货员频频瞄着他俩,目光暧昧。 鱼恒脸皮再厚也受不住这个,但转头一看楼衍发现楼衍脸不红心不跳的十分自然。心说,原来他脸皮比我厚的么? 从始至终楼衍都拉着鱼恒,二人出了便利店后回到家里,鱼恒刚坐在床上,就被楼衍脱了上衣,从耳根向下一寸寸亲吻。 鱼恒羞的快要喘不过气,一个书本上没实践的老司关键时刻脚紧张的无处安放。 然后楼衍压住了他 鱼恒觉得此刻自己真的成了一条鱼,一条脱离水源躺在岸边大口大口喘气的鱼。只能任人宰割,浑身湿漉漉的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又觉得自己是一团云,被楼衍欺负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在他漂亮的间,在他炙热的胸膛下。 后半夜的时候鱼恒真受不住了,眼泪湿了枕头。身体瘫软成春泥,双无力的搂着楼衍脖子。 再之后就什么也不清楚了。 第二天一早,鱼恒睁开眼,浑身酸痛。嗓子火辣辣的疼,他揉着老腰,忽然意识到一件事,等等他不应该是攻的么!!? 4242 鱼恒翻个身,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半张脸。心里是既快乐又惆怅,快乐自己终于抱得美人归,惆怅自己竟然不是攻这个事实。 卧室门开了,楼衍推门进来。鱼恒感觉到柔软的大床陷下去一块儿,转头去看,人已经坐在自己身边了。楼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水滴顺着头发滑落到耳廓,脖颈,最后落入睡衣里。 鱼恒忍着身体上的酸痛,爬起来搂住楼衍,胸膛紧贴楼衍有些潮湿的后背,凑到他耳边轻声问:你昨晚想了很久,就想的是这个事情啊?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35)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楼衍动作停下来,放下毛巾,伸将身后的人拽到怀里,低下头亲了亲怀里人的嘴角。鱼恒被楼衍个吻亲红了脸,眼尾都带了一丝粉红,却也不扭捏,捧住楼衍的脸就亲了上去。 唇瓣贴着唇瓣吮吸、轻咬,舌头撬开牙关,碰上口的柔软,鱼恒不太会接吻,换气也不会,一通乱亲下来,二人都憋红了脸。他心里软成了一潭春水,将楼衍压在床上,楼衍柔软的头发被压成一个有的形状,鱼恒伸摸着他的发,将头埋在楼衍颈窝。 鼻尖充斥着楼衍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鱼恒不安分地亲了口近在咫尺的脖颈。 真好,终于和他在一起了。 虽然时隔几百年,却也不晚。 楼衍伸揉了揉趴在自己身上人的头,目光柔和潋滟,开口道:那两座金山我收了。 鱼恒猛然抬头,楼衍眼带笑,柔声道:成亲吧。 鱼恒愣愣的,不不先谈恋爱么? 你想谈的话,成亲可以推后。 不、不用鱼恒缓过神,咧出大大的笑容,伸搂住楼衍,笑着说:老婆!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几百年啊! 楼衍轻抚鱼恒颤抖的后背,轻轻亲吻他的脸颊,彦殊。 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恢复记忆了? 御魂珠和你融合那天就知道了。 鱼恒伸出一只掐住楼衍脸蛋轻轻拉扯,故意装作生气道:那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你有前世记忆?是不是昨天晚上我们不上床,你就永远都不会承认? 楼衍眼睛一弯,没说话。 哎,你真的好气人好拗啊,我要是不主动点我们是不是就一辈子好兄弟了? 楼衍但笑不语。 啊!你真的要气死我了!鱼恒张嘴咬了一口楼衍的唇,轻轻一下不敢用力。 楼衍见人被逼急了,宠溺的亲了下鱼恒的唇,说道:不会的。 鱼恒盯着楼衍看了一会儿,最终在心里叹口气。楼景途这个性子,真是一点也没变,估计心底又藏了不少事。可怎么办呢,也问不出来,只能等他自己开口,又或者啊,他一辈子都不肯说。 你啊,真是拗!鱼恒又吐槽一次,才从楼衍怀里出来,往身上套睡衣。 我记得,界婚姻登记处是可以办`证的。楼衍起身下床,站在鱼恒身前替他系上睡衣扣子。 要什么时候去登记?他问。 一说要去登记,鱼老板小嘴一咧,喜笑颜开,今天吧?怎么样? 好。 界婚姻登记杭州办事处,藏匿在小镇一栋栋古建筑群的一处小巷内。小巷子里破破烂烂,墙边堆着一堆废品旧自行车,鱼恒实在不理解办事处为什么要在这么个犄角旮旯的地方。 二人推开办事处掉了漆的木门,大厅里冷冷清清的。登记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门口看门的老大爷在逗鸟。他们刚走到登记员面前,大厅里的铃铛忽然响了。登记员一个激灵从桌上抬起头,胡乱得抹了两把脸,来、来人了啊! 鱼恒露出微笑,你好,我们登记结婚。 登记员是个猪妖,他摸到眼镜戴上,盯着鱼恒看了看又盯着楼衍瞧了瞧,打个哈欠说:一人一妖啊?证件都带了么? 鱼恒拿出了妖证和人界暂住证,楼衍那拿出了身份证和户口本。 猪妖摇摇头,办不了,出新政策了。 什么政策? 人类要有通灵证才行。 啊?鱼恒懵了。 这个,猪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册子扔给鱼恒,自己看。 鱼恒打开那个绿皮小册子,新出这个政策的原因是近年来有不少妖类家暴人类妻子丈夫,更有甚者把人类打死了。界秩序局想了一些解决措施,其一条就是加高人妖结婚的门槛,能拿到通灵证的人类,都是会些玄术有自保能力的,不至于被妖实力碾压,减少婚姻不对等的惨剧出现。 鱼恒看完竟然无法反驳,他看向楼衍,你有通灵证么? 楼衍摇头。 鱼恒: 二人只好回去,鱼恒之前有一瞬间想用武力威胁猪妖,后来一想这太不符合社会主义好公民了,就打消这个念头了。 出租车上,鱼恒握住楼衍的,说:等我回去问问朋友能不能给你办个通灵证。 楼衍将微笑了下,你也不要急。 当天晚上,二人在床上折腾了一通后,鱼恒被楼衍拉到了外面。室外夜空璀璨,星光点点铺满了夜空。 楼衍握住鱼恒的,十指相扣,一道红线忽然从楼衍脖颈处钻出来紧紧缠住二人相握的。鱼恒诧异地盯着那条红线将两人的掌越缠越紧,却不觉得疼,直至红线嵌入二人皮肤消失在视线。 这这是? 我的承诺,楼衍低头吻上鱼恒,对你的承诺。 鱼恒觉得这条镶嵌在楼衍脖子里的红线对楼衍来说一定意义重大。 一道红光在二人掌散发开来,直射夜空。 忽然,一只百灵鸟从夜空上方飞来,在二人头顶盘旋,用空灵喜庆的声音说:天地为鉴,此刻起你们结为相伴一生的爱侣,这是月老大人送来的礼物。 百灵鸟从口吐出一个东西,鱼恒捡起来,借着月光看到杜蕾斯超薄情侣套装。 鱼恒: 4343 楼衍拿过鱼恒里那盒杜蕾斯,拉着鱼恒进了屋。 他被楼衍压在床上,夜晚的造作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下午,鱼恒坐在书房里工作时明显很没精神。他时不时揉揉自己的老腰,时不时换个坐姿,一会儿正坐,一会儿仰躺在座椅上,一会儿站起来。身体那处难以启齿的地方实在是不舒服,被楼衍折腾的太过火了。 贺兰从花盆里出来,打个哈欠滚到鱼恒身边,疑惑着说:老板,我最近总是想睡觉,也不知道怎么了?而且,我好像长高了一些。 长高了? 贺兰这段时间一直很爱睡,躺在花盆里不出来,他以为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就没太注意。现下鱼恒看着面前这个小脸依旧圆嘟嘟,眼满是稚气的小豆芽,伸在他头上比划了下,略微惊讶,贺兰真的长高了。原先贺兰的头是在他腰部的位置,现在已经到他肚脐的位置了。 鱼恒惊喜地从抽屉里找到米尺,忍着屁股的痛艰难地蹲下来,抻开米尺从贺兰脚底量到头顶,确认道:确实高了,高了公分。 贺兰开心地蹦了下,几十年了,我终于长高一点了! 鱼恒收起米尺,摸着贺兰的头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贺兰想了想,好像是从林姐姐家回来那天晚上。 鱼恒坐下来,低头喝口茶水。想来是林静婉的事触动到了贺兰,令贺兰生出一些他原本没有的情绪,所以才长高了。 看贺兰高兴的样子鱼恒也替他开心,不过成长对贺兰来说到底算不算好事,没人知晓。 贺兰打个哈欠,跟鱼恒道了声午安,便又回到花盆里睡觉去了。楼衍在此时推门进来,鱼恒回头看向楼衍,抛了个媚眼。楼衍嘴角勾起一个矜持的弧度,转身走到窗台前,从袋子取出几颗鱼食,扔入鱼缸。 鱼恒起身走到楼衍身边,一靠在楼衍肩上,一伸到鱼缸里搅水,小锦鲤吐着泡泡跟随鱼恒的指游动。他笑了笑,问向楼衍,我以为你不会留下的。 他又望向书房门外客厅里的大头花,补充道:还有高岭之花。 从一开始就收着了。楼衍打道:怕你将仙界搅地天翻地覆。 哪有,我哪有那么任性啊!鱼恒满是撒娇的语气,而后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说:你猜猜看,我当初给大头花起名叫高岭之花,如今这个时代,高岭之花是什么意思知道么? 楼衍自然不会知道,鱼恒主动科普,就是形容你这种人,像高山上的花,高贵又难以接近,只可远观那种。 有远见。楼衍道。 那是,鱼恒勾着楼衍来到书桌前,再一次揉着发酸的腰,年纪大了身子骨不行了,你来帮我分担一些吧。 楼衍坐下来拿过珠子穿了起来,嘴上却说:今早不还生龙活虎? 那还不是你把我折腾蔫了,哎!鱼恒凑到楼衍身边,双拄着下巴笑眯眯地盯着看,问道:你,老实交代,你是怎么会床上那些的? 楼衍停下里的动作,漂亮的眼睛眨了一下,无师自通。 我不信,你别想忽悠我,老实交代。 楼衍这才不逗鱼恒了,摆弄着里的珠子,开口说:那本书。 书? 对,楼衍亲了下小嘴唇红嫩嫩的鱼恒,你床下那本。 床下那本??? 鱼恒愣了下,不就是写自己受了的那本《上仙大人你轻点》,十八禁肉香小黄么!!! 4444 鱼老板有点小郁闷,敢情是这一本小黄书害自己做了受?这东西果然荼毒人生! 当天晚上鱼恒就把书锁进了柜子,确保楼衍再也碰不到了。然后从书房抽屉里拿出两本鱼彦殊做攻的小黄书放到卧室里楼衍能看到的地方,期待楼衍看完后会不会转性。都说恋爱人的智商为零,这句话放在妖怪身上同样适用。 吃过晚饭,鱼恒洗完澡躺在床上给白辰打了个视频通话,视频里白辰胡子拉碴头发乱成一团,光着膀子躺在沙发上,要多糙有多糙要多颓有多颓。 鱼恒用挠着膝盖上被蚊子叮出来的一个包,有点讶异,不是你受什么刺激了?把自己弄成这样?你可是界公务员,是谁说的自己的形象代表秩序局的。 白辰揉了揉自己鸟窝一样的头发,咧嘴一笑,由于镜头贴白辰的脸太近,导致鱼恒有一种胡茬都要扎到自己的错觉。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儿?就是休了年假,喝了几天酒现在在家打游戏看小说宅着呢! 他和白辰认识这么多年,对方情绪好不好,有什么心思鱼恒都能看出来,他严肃起来,小声问:是不是因为那谁? 白辰瞬间脸色就变了,瞎说什么呐,哪可能啊。 发小这个反应,也就证实他刚才猜对了,鱼恒又挠了两下快被自己抠破的蚊子包,跟我还不说实话么? 白辰沉默了一下,干脆也不装了,露出一副像是丢了媳妇的失魂落魄样,坐起来靠在沙发上,眼底满是憔悴,我被调到他那做秘了。 鱼恒心说怪不得把自己造成这幅德行了,情伤难愈啊。 那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先躲着呗。 其实鱼恒盯着白辰青黑色的眼眶,说句你不爱听的,你对他用情太深了,我怕你把持不住。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36)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白辰不说话了,鱼恒这一句确实说到了问题所在,他还在乎那混蛋。曾经想过无数次和那混蛋相遇的场景,却没想到真到相遇这天这么突然,令他慌张无措。 楼衍洗完澡进来,看到鱼恒在和人视频便没打扰,随拿起桌上的书。 鱼恒没注意到楼衍,打从心里不希望白辰再和那个渣子在一起,可这都二十年了,白辰还没从这段感情里出来,他也怕白辰把自己憋郁闷了。 那谁对你什么态度?不理不睬?还是? 白辰眉头一皱,他想跟我和好,应该在追求我吧,下的功夫比以前那些年头里的都多。 你心软了? 白辰不说话。 鱼恒在心里掂量了下接下来要说的话,确定应该没问题后开口:其实啊,你对他狠不下心,说白了也就是还爱他。以前那些年里我劝你清醒一点,是不希望你再犯傻。可是现在,这么耗下去对你对他都没好处。你好好想想啊,这段感情对你来说你更想要过程还是结果?或者有没有其他可图?要过程,你就别难受了,答应跟他复合好好享受。你如果想要结果,我觉得他不像是能给你永生承诺的人,申请辞职吧离他远点。要是你还有所图,你可以向他索取好处,毕竟他欠你的。 在感情里谈目的,把有所图和感情划等号,虽然这种劝人的办法看起来侮辱了感情的纯洁,可他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他知道白辰已经拒绝不动和耗不起了,还不如逼他一次让他想想清楚到底要什么,再这样稀里糊涂下去,又不知道要耗多久。 白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想要什么? 对,你想要什么? 那我今晚好好想想,我就先挂了。 鱼恒刚想说挂吧,一下子想起了正事,和白辰扯这么久光给他做感情辅导了,自己的事都忘了。 别别别,我有事问你。 啥事? 你能拖关系帮我开张通灵证么? 不能,这个证是秩序局亲自颁发,人类必须捉到五只鬼上交到秩序局,才能开。不过,你要这个干嘛? 考虑到白辰还在伤春感秋为爱发愁的阶段,还是别说自己在短短天内脱单上床又要办`证结婚的好,我有个朋友想和人类结婚,但是没有通灵证。 楼衍在这时放下的书,走到床边坐在鱼恒身旁。 那就不结或者找月老见证下得了,我看月老清闲着呢。 镜头照进楼衍半张脸,白辰的眼睛一下倾斜了个角度,盯着视频里的楼衍。 那不一样,月老见证只是绑了情缘今生属于玄学命理范畴,秩序局开的结婚证是法律范畴。鱼恒道。 白辰盯着楼衍,疑问:臭鱼,你旁边这个大帅哥谁啊?快,给他个全镜头,我欣赏一下。 鱼恒将往楼衍面前移,接着话筒里传出白辰的吼声:卧槽!这也太他妈好看了吧? 楼衍礼貌地回应,你好,多谢夸奖。 鱼恒只好解释道:白辰我朋友,楼衍我我 员工。楼衍接过来道。 哈哈哈,对。鱼恒感激的看了一眼楼衍,刚才犹豫怎么称呼楼衍是担心楼衍不知道自己顾虑白辰的心思,怕自己说出除男朋友以外的关系称呼他会不开心。 这员工真俊俏啊,你们这是睡在一起? 对,他床坏了我们先挤一挤。 白辰狐疑地看了眼鱼恒,随后又躺在了沙发上,打个哈欠道:不说了挂了挂了,改天让我加下新员工的微信啊。 j,没问题哈。 视频电话结束后,鱼恒搂着楼衍亲了一口,老婆真棒,有心了。 楼衍笑着将鱼恒揽到怀里,鱼恒双抱着楼衍脖颈,二人深情对视。 书不错。楼衍似笑非笑的说。 鱼恒伸描摹着楼衍柔软的唇,哦?有什么感想? 楼衍眼睛一弯,屋里的灯灭了。 鱼恒感觉自己被脱光了睡衣,赤条条的坐在楼衍身上。 楼衍的吻,楼衍的一下下刺激着鱼恒的大脑神经。 很久后,鱼恒双臂无力的揽着楼衍,头埋在他肩上,泪眼汪汪,声音断断续续又有种撩人的无助感,嗯呜老婆 叫老公。 叫老公。 鱼恒被弄得受不了了,软软哼唧的叫了一声。 这无疑激发了一个正经多年禁欲多年的上仙大人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欲望。 楼衍漂亮的眸子如夜一般幽深,他喉结滚动两下,将怀里人压在了床上。 窗外,一只白衣阿飘红着脸捂着眼睛飘过。 第二天一早,鱼恒难耐地从楼衍怀里爬出来,凌晨四点钟的天空灰蒙蒙的,太阳翻了鱼肚皮。 楼衍睡眠极浅,鱼恒一动他也就醒了。 要去哪?楼衍揉了揉鱼恒贴在脑门的黑发。 渴一开口鱼恒就愣住了,自己的嗓子怎么这么哑? 楼衍下床倒水,鱼恒接过喝了一口,水是昨夜晾凉的热水,微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鱼恒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一些,刚睡醒的口干舌燥也缓解了不少。 时候还早,睡吧。楼衍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躺下来搂住鱼恒的细腰。 鱼恒虽然又困又累,却还是撑着眼皮子问道:你昨晚哪来那么多花样的? 书里。 鱼恒: 那书里我是攻啊! 没太注意,姿势倒是很适用。 鱼恒: 果然,等他起床把那些教坏楼衍的书全藏起来! 午饭后书房里,鱼恒编着一根头绳,问楼衍,你抓的那些鬼交给过秩序局么? 楼衍在给小锦鲤换水,没有。 答案和鱼恒猜的一样,估计楼衍也不想去秩序局,尤其是总部,太多熟人了,万一暴露了就不好办了。 先抓五只鬼吧,办个通灵证,我们都改头换面成这样了,应该不会有人认得我们。他想了想又说:不过就算认出来也没什么,没什么好怕的,就是这种清净小门小户的市井生活估计要被打扰了。 楼衍换好水,擦干上的水珠后,来到鱼恒身边替他分担工作。 鱼恒想着事情,忽然停了一下,为什么当年仙途就开了一半你撑不住了,到底怎么了? 楼衍微微一愣,随即从容道:记不大清了。 你是记不太清楚还是根本不想和我说,你我心知肚明。鱼恒叹口气,我不逼你,我知道你就这憋死自己的性格,说白了就是太别扭。 楼衍伸握住鱼恒放在桌上的,十指相扣紧握,抱歉。 不用道歉,认识这么久了你什么闷葫芦脾气我还不知道?其实以前的事我也不想提,这辈子是这辈子,鱼恒抱住楼衍,脸贴着脸轻轻磨蹭着,我啊,是怕你把自己憋坏了,哪天憋不住了和我说。 楼衍眼流露出如水般缱绻的温情,心都快被怀里人磨化了,他微笑:好。 临近傍晚,鱼恒收到了一盒包裹。 匿名寄件人,他也不记得什么时候买过东西,这包裹看着不大还沉甸甸的。 拆快递的时候,楼衍就坐在旁边。 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后,鱼恒竟然有想东西藏起来的冲动。 一共六本书,还带着淡淡的油墨味。 《上仙大人的妖媚娇妻》 《虐恋:霸道仙人替身妖》 《好痛,轻点》 《汁水横流》 《妖王他要带球跑》 《双腿间的秘密》 鱼恒: 微信叮咚响了,白辰发来的。 白辰:【昨晚一席话我受益匪浅,有点想通了。为了答谢兄弟你,给你买了《上仙大人你轻点》这个作者的系列,都是你喜欢的上仙攻妖王受,不用谢我哈,想谢明天请我吃饭啊!】 楼衍挑过一本《妖王他要带球跑》翻来看了看,说道:这里你怀孕了。 鱼恒: 还谢,他现在想锤爆白辰! 楼衍一本本的将六本书都拿在里,亲了下鱼恒,脸上是清冷没有一点欲望的样子,语气也是颇淡的,我学习一下,晚上试试。 鱼恒顿时觉得菊花一紧,老肾要亏。 当天晚上,鱼恒气喘吁吁的坐在楼衍身上,看着躺在身下一脸淡定的人,说:你你学学习能力很很快嘛 楼衍:你也是。 鱼恒: 窗外白衣阿飘再一次红了整张脸,飘向了别处。 4545 界秩序局杭州分局特别小队办公组内,警员来来走走行色匆匆,氛围异常紧张。 陆平生嘴里叼着烟,吞云吐雾,看着上又一份儿童魂魄失踪报告。 妈的,嫌疑人真他妈是胆大包天,在他眼皮子底下犯案。 陆队,有线索了,一个一身黑色连衣裙,身材凹凸有致,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短发红唇气质干练的女人走到陆平生身边,将里件夹递给他,白叶发现这些被抽魂的儿童的家里有一个共同特点,他们的家长都玩过一个小游戏,仙在线占卜预测。 陆平生瞄了眼安婷,将最后一口烟吸完,掐着烟头在烟灰缸里拧了拧,眉头一皱,穿的这是什么啊,赶紧换了去。 安婷眉毛一挑,把件夹放到桌上,深吸口气努力保持淑女,陆队,今天我休假哎,跟男朋友约会到一半就被白叶求着来帮他送这个,我才不想来的好不好! 这个案子这么长时间没头绪队里所有妖都有些烦躁,陆平生打开烟盒又点燃一根烟,瞥了眼安婷,去更衣室换衣服,回来上班。 安婷瞳孔骤然缩小,猫耳朵钻出来,淑女什么的也忘在脑后了,陆队你讲不讲道理,我今天休假,我男朋友还等着我呢,我现在就回去。 屋里的几个警员停下来看着他们二妖,心想整个特别小队也只有安婷敢这么和陆平生说话了,安婷关系硬,爷爷是总局的把,她纯属是被派过来体验生活的。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37)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上官楠就坐在陆平生对面,赶紧打圆场,安姐,这案子太棘了,白叶你也知道突然就生病了,不然不会让你来送资料,陆队也是心急了,你别生气。 上官楠看了眼沉着脸的陆平生,对安婷小声说:安姐你赶紧约会去吧,别理他一个大直男,脑回路不好使。 陆平生狠狠吸一大口烟,再缓缓吐出来,打开件夹,回去吧。 上官楠给她使眼色,快走吧安姐,陆队都让走了。 安婷脸上闪过片刻迟疑,转身走了,高跟鞋的声音在烟雾缭绕的屋内踩得咯咯作响。 陆平生低头瞧着件袋里的资料,看了两眼后,微微扬起下巴,沉声道:和我走。 我么?上官楠笑眯眯地问。 陆平生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充满了侵略性。 其实上官楠也不怕陆平生,毕竟那层关系都有了,怕什么,只是队里妖不知道罢了。他笑盈盈的跟在陆平生身后,还是非常期待他和陆平生第一次共同出外勤的,会发生什么呢? 临出门时,看到安婷换上了一身警服,平底鞋,头发利落的扎上,向他们迎面而来。 上官楠笑问:安姐你这是 安婷无奈笑了下,没办法,为了人民群众嘛。 陆平生嘴角微微勾起,看向安婷,你也和我走。随后又严肃地补充了一句,这个案子完事给你天假。 安婷说:这还差不多。 下午两点,鱼恒带着贺兰去附近快递点给今天做好的订单打包发货,一向负责店里快递的小哥卢雅今天没在。闲聊时鱼恒问起了卢雅为什么没来,快递员张哥说:哎?你们不知道么? 鱼恒见张哥表情凝重,疑问道:怎么了? 张哥叹口气,他弟弟生病了,还怪邪门的,只睡不醒,什么医院都跑过了就是没用。 那这个真是很邪门啊。鱼恒思忖着说。 对啊,张哥神神秘秘的说:听说啊,是被小鬼抽了魂了! 一旁写单子的女快递员打了张哥一下,咦能不能别吓唬人,社会主义明社会说什么鬼啊。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干活。 鱼恒和贺兰对视一眼。 二人离开快递站点,贺兰拽了拽鱼恒的衣服,担忧的问道:老板,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卢雅哥啊,他一直很照顾我。 这话贺兰说出来合情合理,可能是因为卢雅有个弟弟的缘故,非常照顾贺兰,每次见到贺兰都会给贺兰带好吃的和小玩具,有时候还会邀请贺兰去他家跟他弟弟玩。鱼恒对卢雅的印象也不差,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阳光稳重又吃苦耐劳,送快递风雨无阻十分准时。鱼恒也是看他这一点,才和快递公司沟通让卢雅负责店里的快递的。 鱼恒点头,他家好像就在这附近吧? 对,贺兰拉着鱼恒往前面的小区走,和林姐姐一个小区。 听到是那个风水差阴气极重的小区,鱼恒又联想到张哥说的被小鬼抽魂眉头皱了下。 二人买了两大袋水果后来到嘉禾小区,鱼恒在大门口时停了下来。他望着眼前老旧的居民楼,在这个时候,一天之内阳光最充裕的时刻,这座大楼和其他大楼没有任何区别。小区门口车辆进进出出,看门的老大爷坐在门卫室吃着冰棍吹风扇看报纸。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贺兰拉着鱼恒走进10栋居民楼,楼内的装修要比林静婉之前住得那栋好些,至少没那么阴森恐怖,楼道里干干净净的。奇怪的是,在每个楼梯转角处,都立着一口缸,像极了北方腌咸菜的那种大缸,但这里可不是北方。鱼恒凑到近处看了一眼,里面是满满一缸清澈的水。 卢雅家在五楼,二人上了五楼后,贺兰敲了敲501住户的房门。 几分钟后房门打开,开门的人看到他们,又惊又喜,赶忙把他们请进来,鱼老板,小贺兰你们怎么 林姐姐,你怎么在这啊?贺兰坐在沙发上问林静婉。 林静婉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果汁递给他们,随后也坐下来说:卢雅是我朋友。 贺兰接着说:我经常来卢雅哥家里玩。 原来卢航经常提起的好朋友就是你呀。林静婉笑着摸了摸贺兰的头。 贺兰腼腆地喝着果汁。 卢雅呢?鱼恒问。 他林静婉看了眼卧室的方向,刚睡着,他为了卢航的事,好几天没闭眼了。 怎么回事?鱼恒打开果汁盖子喝了一口,我听说 林静婉一脸愁容,是啊,卢航被抽魂了,这种事,我和卢雅也束无策。 她又说:我让他去找你,鱼老板你肯定有办法的,但是他精神状态一直不好,上午出门直接从楼梯上跌下去了,好在没什么大事,我正想着晚上去找你,你就来了,你说巧不巧。 贺兰插话:哇,真的好巧呀。 鱼恒问:跟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林静婉难过又急切,鱼老板,你肯帮他么?要多少钱都行,弟弟可是他的命啊!要是卢航救不回来,他这辈子也就完了。 鱼恒放下果汁,你先跟我说说情况,他弟弟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一周前,夜里忽然大叫了一声,紧接着就开始抽搐,卢雅把他送到医院,抽搐好了后,他弟弟一直昏迷不醒。可医院也查不出来怎么回事,医学解决不了我们就只好迷信,我给表哥打了电话说了卢航的情况,表哥说他被小鬼抽魂了,让我少掺和这事,也没说解决办法电话就挂断了,然后就再也打不通了。 我去看看他弟弟,鱼恒从沙发上起来,哪间房? 林静婉赶忙给鱼恒带路,贺兰跟在他们身后。 卧室里,当鱼恒看到躺在床上的男孩后,忍不住感叹,缘,妙不可言。 床上脸色红润像是睡着了一样的男孩,正是一周前他和楼衍在外面吃烧烤时,和他对视完就上了灵车的小男孩。 现在他还记得那个孩子充满求救的目光。 鱼恒伸出一指按住男孩眉心,人有魂魄,这个孩子的魂魄全被抽走了,但却没有死亡,还保持着呼吸和红润的脸色,实在是奇怪。 贺兰盯着床上的人,眼睛有些红,小声哀求道:老板,你能不能救救他。 救,能不救么? 都缘,妙不可言了。 鱼恒在贺兰和林静婉期待的目光下点了头,走吧,出去谈。 回到客厅,鱼恒没有先坐下来,而是在屋里逛了逛。客厅墙壁上,挂满了卢雅和他弟弟开心玩耍的合照,可以看出卢雅非常爱他的弟弟。逛了一圈后,没发现异常,鱼恒这才坐下来问林静婉,你有没有在晚上十一点左右,在附近看到一辆公交车? 林静婉先是摇摇头,随后打了个冷颤,小声的说:大半夜哪来的公交车啊,鱼老板你不会是猜到什么了吧? 鱼恒笑了下,你是不是也猜到什么了?不然怎么还打冷颤了? 林静婉说:我以前灵异小说没少看,什么20路公交车啊,公交车诡异事件啊,你可别让我猜,我那可是脑补瞎猜,能把自己吓半死。 鱼恒眨眨眼,哈哈哈哈,你太幽默了啊。 林静婉脸有点红,哪有 贺兰:老板又撩妹! 哎,对了,外面楼道里那些缸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啊林静婉想了想,我听卢雅说,好像是之前有段时间这个楼总停水,物业就发了口缸让居民存水,有的居民嫌缸太大占地方就扔楼道里了,有的人家就抬屋里或者送人了。 鱼恒若有所思点头,卢雅呢?什么时候能醒? 我估计一时半会醒不来,林静婉说着起身,我去叫他。 不用了,鱼恒叫住她,我明天再来,这事急不得。 那你们现在是要走了么? 就不打扰了,林小姐,我们先回去了。 林静婉一笑,叫我名字就行,一口一个林小姐多见外啊,要不要我请你和小贺兰吃饭,再带上那个黑衣帅哥,这件事又麻烦你们了,真是不好意。 先不了,鱼恒拉着贺兰往门外走,改天吧,今天还有些事没处理。 林静婉也不强求,点点头把二人送到门口,跟他们招招手。 鱼恒和贺兰走出居民楼,刚走出楼门没多久,他就察觉到一股妖气。 贺兰隐约也察觉到了,看了一眼鱼恒。 鱼恒拉住贺兰躲到一辆黑车后,用冰隐藏住他和贺兰的妖气。 不远处,陆平生、上官楠、安婷向居民楼走过来,路过黑车时陆平生多看了几眼。 鱼恒竖起耳朵听他们在说什么。 上官楠温声问:陆队,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家,安婷不是来过了么? 安婷接道:这家情况特殊,期间被抽魂的男孩醒过一次,我想陆队是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 上官楠诧异,被抽魂了还能醒? 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有那个仙在线占卜预测的游戏,孩子家长们给的那个网址在队里进不去。 妖渐行渐远,直到他们完全走进居民楼内,鱼恒才拉着贺兰往小区外走,同时拨通了林静婉的电话,卢航期间醒来过么? 没有啊,从来没醒过,怎么这么问? 那我知道了,对了,你知道一个仙的小游戏么?鱼恒又问。 知道啊,卢雅经常用它测试还推荐给我了,可我没玩,我总觉得那个页面瘆的慌。 能把软件给我么? 不是软件,就是个链接网页游戏,我把链接发给你。 好,那谢谢。 结束通话后,林静婉的链接也过来了。 微信上林静婉说:【这个游戏还挺有保密性的,没有链接都进不去,网上搜不到的。而且,隔差五就换个新地址。】 鱼恒点开那串链接,网络信号明明很强,可进入的非常缓慢。几分钟后,终于进去了那个仙在线占卜预测小游戏。 屏幕央两个血红色楷体大字:仙。 其余部分全是黑色,黑衬红,这两个字像是血一样。鱼恒点了下页面,屏幕里画面一跳转,这回就是比较正常的页面了,最上方写着仙在线占卜预测。 下面有两个选项按钮: 【测试】 【退出】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38)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恒注意到,在最下面有一行非常非常小的红色小字,如果不细看肯定发现不了。 【你愿意付出代价来进行占卜预测么?】 4646 你愿意付出代价来进行占卜测试么?鱼恒小声的念了一遍,对贺兰道:问题可能出现在这上了。 他关掉游戏页面,又拨通了林静婉的号码,比起网络联系,还是电话更为便捷。 林静婉很快接通,疑问道:还有事么鱼老板? 鱼恒也不想太耽误人家小姑娘的时间,单刀直入,你知道卢雅都预测过什么问题么? 这个我不清楚,等他醒了我帮你问问。 鱼恒又问:你们小区还有没有别的住户也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个有,之前和我一栋楼,就在我家楼上,那家的孩子也和卢航一个状况,他们是同一天送医院还住的同一间病房,我记得他们有个病友群。 那我方便进去么?这个时候鱼恒已经走到家门口了,他撩开门帘,清脆的风铃声响起来,似是在迎接刚回来的主人。 应该没问题,等卢雅林静婉的声音忽然拔高,哎,卢雅你醒了啊,正好你有鱼老板的微信么?还是你和他说吧。 鱼恒回到卧室,一边将放到床上打开免提,一边脱下酒红色长衫换上背心短裤凉拖鞋。 过了一会儿,话筒里传来略微沧桑的男声:鱼老板我是卢雅,听静婉说你们来看我了,还答应帮我弟弟的事情,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他的声音有些激动,这份恩情我会记一辈子,只要鱼老板你开口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办,真的谢谢、谢谢。 原本阳光的大男孩声音变的这么沧桑低沉,可以见得卢航的事情对他打击多大。 鱼恒换好衣服坐在床上,拿过放在耳边,说道:谢我是肯定要的,不过不是现在。你先和我说说,你用那个仙的小游戏都问什么问题了? 啊就是一些关于爱情`事业方面的。 是不是事后都准了? 对,实在是太准了,导致我控制不了自己,甚至产生了依赖。 鱼恒倒在床上,翘着一条腿,心说当然准啊,这可是拿你弟弟的魂换的。 卢雅疑问:这个游戏是有什么问题么? 也没什么,总之明天我们详谈。鱼恒揉了揉有些发饿的肚子,不打扰了,你还没吃晚饭吧? 还没有,鱼老板你也去吃吧。我弟弟的事让你操心了,有空我请你吃大餐。 那明天见。 卢雅的声音非常诚恳,明天见,真的真的很谢谢你。 电话挂断后,鱼恒打个滚儿下了床,推开门是饭桌上飘香的菜肴。 今天什么好吃的啊?鱼恒坐到桌边,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抛了个媚眼,小弟弟你可真贤惠。 毫不知情鱼恒和楼衍关系的贺兰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着花瓣顺便拆台,老板,这菜都是楼小哥哥买的好不好! 我愿意夸,怎么着!吃你的花瓣! 贺兰头上的小绿芽不满地竖起来,直挺挺地立在头上,像插了两根天线。 鱼恒觉得好笑,就又做了个鬼脸气他。 贺兰哼了一声,头转到一边去。 楼衍安静地坐到他身边,盛出汤饭,香气四溢。 今天的汤是鲶鱼汤,菜是两荤两素,红烧鱼、糖醋排骨、清炒竹笋和周黑鸭的辣藕片。 鱼恒喝口汤,夸奖道:你倒是很会吃嘛。 厨师推荐的,楼衍夹起一块儿糖醋排骨送到鱼恒碗内,顺带伸擦掉鱼恒嘴角的汤汁,说:尝尝这个,招牌菜。 鱼恒没动,笑眯眯地盯着楼衍看,眼带着勾人心魄的风情。 楼衍意会,重新夹起那那块儿没有骨头,脆骨与瘦肉相连的排骨送到鱼恒嘴边。鱼恒张开红润润的嘴唇,将排骨吃下去。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楼衍,伸出一截红舌舔了舔楼衍的筷子,又色`情地舔了下自己的唇。 楼衍将这赤`裸裸的挑逗看在眼里,轻轻放下筷子,伸捏住鱼恒下巴,眼染上暧昧的色彩,低下头含住鱼恒不老实的舌头。二人在床上经常没羞没臊,这还是头一次在不是床上的地方,亲的这么过火。 鱼恒到底是担心被贺兰发现,推开了楼衍有些小喘。 楼衍便又正襟危坐,睨了眼鱼恒,眼带着点戏谑的意味。 贺兰专注看大白羊,并没有发现桌上二人的小动作。 情也调完了,鱼恒拿出说起了正事,他将卢雅的事一说,然后点开仙在线占卜预测小游戏。 网络缓冲一会儿后,游戏打开了。鱼恒正要点击【测试】按钮,一道白影忽然从门外闪进来直扑鱼恒。 楼衍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前一秒还气定神闲,后一秒他里就多出一只白衣阿飘。他掐着阿飘的脖子,将张牙舞爪的阿飘扔在地上,速度快力度狠。阿飘倒在地上后,因冲击力太大竟一时间爬不起来。 这只阿飘,正是之前跟他们从林静婉家回来的那只。 4747 窗外阴云密布,小雨淅淅沥沥落下来。雨水从窗沿上滑落,湿了窗子。窗台上的大头花被风雨吹得左右摇摆,雨水从嫩叶上流下,滴滴答答落入泥土。 风雨来的过于突然,楼衍来到窗边将大头花挪到风雨吹打不到的地方。 阿飘爬伏在地板上,长发遮住了头脸,四肢颤抖着撑起身体,从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鱼恒挑出一截鱼刺,歪头看着地上正面和背面一个样的白衣阿飘,笑问:要吃饭么?小姐姐? 阿飘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长而坚硬黝黑的指甲在地板上挠出一条条划痕。她完全站直后,身体轻飘飘的来到桌前,楼衍则站在不远处用一道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她。 阿飘打了个寒颤,将缓缓伸向鱼恒桌上的。 楼衍风一般闪到阿飘身边,阿飘浑身一抖,收回了。 你要这个?鱼恒笑眯眯地拿过,主动递给阿飘,给你。 阿飘慢慢地伸出,下一刻又收了回去,似乎有些犹豫。 阿飘犹豫的原因非楼衍莫属,鱼恒将目光移到楼衍身上,对一脸冷漠的楼衍使了个眼色。 鱼恒什么心思楼衍再清楚不过了,无非是想看看女鬼要做什么。他本想告诉鱼恒凡事莫要过于好奇,但见到鱼恒充满期待的目光便没阻止,反而顺了他的意,后退两步不再动女鬼。 鱼恒向楼衍抛了个飞吻,随后对阿飘露出善意的笑,拿着吧,要给谁打电话么? 阿飘先是不确定的试探了一下,然后快速伸出拿过。她盯着页面上的仙在线占卜预测游戏,上用力,砰地一声,炸了。 鱼恒: 嘉禾小区,在这样风雨交加的傍晚,显得异常阴森。 其一栋大楼,一户人家里透露出一股令人无法喘气的压抑。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眼睛通红,里抱着一个相册,无声沉默着。 安婷坐在女人身边轻声安慰,陈姐,我们想再了解下小阳那次醒来后,都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女人的反应似乎有些迟钝,安婷又问了一遍后,她才缓缓开口:他就变得很乖,不像以前那么吵闹,我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就是喜欢自言自语还总是一个人趴在窗边笑,女人神色忽然大变,伸捂着耳朵叫道:他不是我儿子,他不是,警官求求你求求你帮我把真的小阳找回来! 好好好,我们会的,我们会的。安婷抱住女人,伸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抱歉,出去一下。陆平生看了眼正在认真记录的上官楠,摸着口袋里的烟盒转身出了门。 漆黑阴暗的楼道里,陆平生靠在墙上,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点燃。打火的光亮起了十几秒,给黝黑的楼道内带来短暂的明亮,接着光亮消寂,取而代之的是烟头红且晦暗的光点。 烟头的光伴随着陆平生的吸吐,一下红亮一下黯淡,烟草味在狭小的楼道内弥散。 上官楠推门出来,见到低头抽烟的陆平生后,心跳有些快。 这个男人抽烟时的样子实在是太帅了,他第一次见到陆平生时,陆平生靠在电线杆上抽着烟看着里的报纸,眉头时而皱一下,眼眸里目无人又藏匿着淡淡的沧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嘴角忽然勾了一下,那神态猖狂的不得了。 那一刻上官楠就知道,他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了。 陆平生吞云吐雾,见上官楠过来了,眼睛不知道看向了哪里,说道:怎么想的? 这个孩子是特例,而且听他母亲说,他有个姐姐,很多年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只是他姐姐死了。上官楠伸抢下陆平生嘴里的半支烟,拿到嘴边吸了一口,故意将烟雾吐到陆平生脸上,笑眯眯地说:这家,绝对是个突破点。 陆平生脸色有些差,反打掉上官楠嘴里的烟,抬脚踩住烟头用力碾碎,冷声道:注意点,别他妈别得寸进尺。 这话说完,陆平生就扔下上官楠转身进屋了,上官楠盯着陆平生的背影,笑的有些难看。 玄学店里,鱼恒翘着二郎腿扮演起了人民教师的形象,正在教育跪在地上低着头的阿飘。 未经他人允许捏爆他人的行为是不对的,也是不道德的。俗话说,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买一部也是一点一滴攒下来的钱。所以,要做一个符合社会主义精神明建设的好鬼知道么? 白衣阿飘乖巧地点头,然后从袖口里掏出好几捆冥币递给鱼恒。 鱼恒: 贺兰看到这戏剧化的一幕,倒在沙发上捂着肚子笑得直打滚儿。楼衍默默擦着桃木剑,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行了,这会儿说说吧,鱼恒伸拄着下巴,冒死跳进来,不仅是为了捏爆我这么简单吧? 白衣阿飘激动地脑袋点了二十多下,从她身上发出啊、啊的叫声。 怎么回事?鱼恒狐疑地走到阿飘身边,俯瞰着她,之前不是能说话的么? 他伸出两根指按在阿飘脖颈上,阿飘被宛如寒冰般的指冻得浑身一颤。 鱼恒微微皱眉,你被下了封印? 4848 人夜了,雨仍未停歇。 卢雅蹲在厨房里吃了一盒泡面,为了给弟弟看病,他已经花光了自己多年来攒下的全部存款。钱没了,可以再赚,可如果弟弟一辈子醒不来,那他连赚钱的动力都没有了。 他将泡面盒子扔进垃圾桶,坐到沙发上拿出,点开这段时间以来他最经常访问的链接,很快跳出来一个页面,页面央两个血红的仙二字在这幽寂的房间里显得妖冶刺目。他十分娴熟地在页面上点击两下,随后又点击【测试】按钮,像是硬币碰撞在一起发出的清脆哗啦声从里传出,接着屏幕画面一变,出现了一支红色的毛在画面里转着圈圈。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39)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下一刻,从里面传出一个听起来非常械化不带有一丝情感的女声。 请问您有什么问题么? 卢雅立刻对着话筒说道:我想知道我弟弟什么时候会醒来? 好的,请耐心等待一分钟。 这一分钟内对卢雅来说十分漫长,他很怕仙给出他的答案是弟弟永远不会醒来,那他就一点盼头也没有了。 因为这个小游戏的预测结果太准,之前他预测的问题到后来都一一实现了。 卢雅第一次发现这个小游戏时是在半月前的一天深夜里。 这天夜里卢雅睡不着觉,卢航明天要交下学期的学费了,交学费的钱他也拿的出,可拿出来后存款就又要少一钱。卢雅想自己是不是没有守财的命呢?从十岁带着弟弟过来这边,到现在二十八岁,也有十一年了。这十一年里他换过大大小小无数个工作,也省吃俭用,可钱并没有越攒越多反而是越来越少。他想不通这件事,钱是一直在赚的,他和弟弟实际开销又不大,这钱怎么就留不住呢? 卢雅翻来覆去,最后打开,在网上搜索: 【怎么才能守住财?】 网页上优先给他推荐了好几个算命抽签的网站,卢雅随意的翻了翻,正要挑一个点进去时,微信一个好久没有人聊天的闲聊群跳出来了一条消息。 消息是群主发的,是一个链接分享: 【十分精准的预测占卜小游戏,免费在线测试不要钱,亲测有效哦,快快点击吧~】 卢雅心里没太多想法,抱着试一试玩一玩的心态点开了链接,加载片刻后,发现是一个仙预测的小游戏。 既然是小游戏,能准么?他带着疑惑玩了起来,让他有些惊讶的是,这个小游戏虽然外观制作简陋,没想到却有语音功能,当被问到请问您有什么问题么?的时候,卢雅就呼吸问了一个在他看来怎么也不可能发生的问题:我明天能捡到一万块钱不? 等待一分钟后,仙回答他: 能。 卢雅心说这果然是骗人的玩意儿,平白无故怎么可能捡到一万块钱啊?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零点,他也有了困意,就把自己为什么守不住财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一关就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卢雅出门给弟弟买早餐,刚出了楼门,脚就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是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按照往常,他一定不会打开看里面是什么,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牵引着他打开了袋子,而袋子里装了满满当当叠放整齐的红钞票。 卢雅一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民币。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眼看弟弟快要起床了,他四处瞧了瞧,心虚地抱住黑袋子,折回了屋里。 卢雅心乱如麻,就没再出去买饭。简单给卢航做了一点粥后回到卧室里将塑料袋里的钱都倒出来,他抽出一张对着光查看真伪,这钱是真的。 可钱要怎么处理卢雅犯了难,直到卢航吃完饭离开,他才回过神,将钱装起来急匆匆往警察局跑。卢雅不是没动过把这些钱留下来的心思,可他到底是个老实人,不是自己的钱坚决不拿一分。 警察局里,警察数完钱,正好一万。 卢雅愣了下,想到昨晚那个不靠谱的仙占卜预测小游戏,心说不会这么灵吧? 回到家里,卢航打开仙占卜预测小游戏,正巧知道卢航今天晚上要发考试成绩,他就试探着问:我弟弟的语考试能及格么? 卢航偏科严重,数学外语经常考到八`九十分,就是语不行,能及格就不错了。 随后仙给出的答案是: 刚刚好。 当天晚上,卢航刚一放学就兴高采烈的告诉卢雅,自己语考试及格了。 问他多少分,卢航说六十。 卢雅想到仙之前回答的那个刚刚好,眼前一亮,这六十分不就是刚好及格么。 卢雅一个本来就有些迷信的人,通过这两件事后彻底信了仙小游戏。 于是他开始问自己人生各种各样无法解决的、未知的,关乎于过去未来的问题。 我这个月工资提成多少? 我能和前女友复合么? 我胃疼不吃药能好么? 今天能送多少件快递? 要不要去另一家快递公司工作? 这些问题,有的答案合乎他心意,有的答案不尽人意。但经过短时间的考量,最后都一一验证。发展到最后,卢雅已经完全依赖上仙,每天晚上他都会问仙第二天适不适合出行,如果仙给出的答案是不适合,第二天他就会想办法请假蜗居在家里或者出门工作时小心谨慎。 这个小游戏对卢雅来说,是帮助他预知未来和选择道路的得力辅助。但在同事眼里,他们发现卢雅工作并没有以前那样大胆敢拼了,反而变得小心翼翼畏畏脚。 一周前,那天卢雅工作完回家,给卢航做好饭后,他照常拿出询问第二天工作是否顺利。但这天仙占卜测试的游戏页面和往常不大一样,具体怎么不一样他说不清楚。可心里就是觉得怪怪的,似乎仙那两个字更加鲜艳血红了。 不过卢雅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自己眼睛太疲劳了。 请问你有什么问题么? 卢雅惊了一下,这次的提问声不是之前械冰冷的女声,而是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 这还能变声的? 可以。 回答的要比以往哪次都快。 卢雅寻思可能是游戏系统优化了,就没太放在心上,问道:明天工作一切都顺利么? 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忽然黑屏了。 这怎么还黑屏了?新买的啊! 卢雅心里纳闷,按了好下关键,捣鼓了好一会儿。当屏幕再一次亮起时,游戏已经退出了占卜页面。他就又打开,可这次点击【测试】时,弹出一个小长方形对话框,上面显示着以下内容: 【占卜预测已经达到上限,是否愿意付出继续?】 【是】 【否】 卢雅大致浏览了一下,也没细读,不就是问要不要接着玩,当然是要继续了,就点了【是】。 这时忽然从门外传来嘭地一声,卢雅朝门外喊:怎么了?卢航你干嘛呢? 啊、没事儿哥,我不走路不小心踢到柜子了。 你也是,小心着点啊!卢雅再次看向,已经恢复到了占卜预测的页面,提问声又变回了女声。 夜里,卢雅睡得正香。 忽然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他一个激灵惊醒了。 这个音色、声音的方向,无疑是来自于卢航。卢雅一个鲤鱼打挺翻下床,连鞋都没来得及穿,推开门往卢航卧室跑。 打开门,他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不大的单人床上,卢航小巧的身躯剧烈颤抖抽搐,他的双紧紧揪着床单一下一下往两边撕扯,双腿从内向外又由外及内蹬动。两和两腿的动作搭配在一起,就像是正在仰泳时遭遇了脚抽筋快要溺水身亡的人。森冷青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耀进来,光束打在孩童的脸上,那是一张扭曲惨白的面容,眼珠子一下下向上翻动,露出大半个眼白。嘴巴则大张着,舌头从嘴角一侧软踏踏垂到外面,从他喉咙时不时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呼噜声。 这呼噜声,像极了夜猫发怒炸毛时的声音。 卢雅越接近卢航,呼噜声也就越大,他强忍心恐惧抱住不知道是怎么了的弟弟,一边掐人一边拨通了120的电话。 他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把卢航送到医院的了,只记得那时候的他太惊恐也太慌张了。 医院做了简单的抢救后,卢航恢复了正常,呼吸平稳脸色红润,和几个小时前月光下狰狞抽搐的男孩判若两人。 卢雅本以为卢航第二天就会醒了,却没想到弟弟就没再睁开过眼睛。 一分钟的时间缓慢地过去,卢雅盯着屏幕,等待那个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答案。 下一刻,械地女声响起: 现在。 现在?! 弟弟现在就会醒来么? 卢雅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听到自己如打鼓一般的心跳声。 哥哥一声微弱的男童音从卢航房传出。 卢雅高兴地跑向卢航房里,连灯都没来得及开,就一把抱住了已经从床上悠悠坐起来的男孩。 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么!卢雅红着眼眶,松开卢航低头看他。 然后他对上一双空洞洞的双眼,卢雅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我的好哥哥。男孩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锦鲤风水玄学店外,门口竖立着红绿相交又老又土的led灯牌匾,门灯昏黄的光照耀在雨后积水的地面,微风轻,风铃未响,四周静悄悄的。 店里漆黑一片,一只白衣阿飘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卧室,鱼恒像八爪鱼一样黏着楼衍,想着下午的事情说道:阿飘身上的封印很奇怪,是天地罗刹印,可你我都清楚会这个封印的人已经死了,死的干干净净不会有一点活的机会。 楼衍闭目沉思着,指沿着鱼恒颈椎骨一路向下滑到尾骨,又顺着脊柱摸回去,如此反复抚摸。 鱼恒被摸的有点痒,在被窝里攥住楼衍的,哎,我说正事呢,他还有后代么? 仙薄上没记载。楼衍修长的指勾上鱼恒握住他的,又捏又挠。 鱼恒也是和楼衍在一起后才发现楼衍有这么个不符合他仙界一把身份的小毛病,只要他们躺进一个被窝,楼衍就像多动症儿童一样,没闲过,即使不做`爱也愿意在他身上到处乱摸乱揉。 阿飘肯定是知道点什么的,鱼恒被摸的有点燥热,用力按住楼衍的,明早看解封效果怎么样,我总觉得她有求于我们,而且求我们的事情肯定和那个仙小游戏脱不开关系。 嗯。楼衍低下头亲了亲鱼恒柔软的耳鬓。 我有点困了,身板没以前年轻好用了,鱼恒翻个身抬头看了眼悬在房梁上的头发,也不知道小姐姐什么时候会醒,她都昏迷快一个月了。 楼衍瞟了眼上方的姜玉,应该快了。 次日清晨,鸟儿沐浴着晨露站在窗边鸣叫。不似午那般闷热的风伴随着雨后潮湿的泥土味吹进卧室,鱼恒缓缓睁开了眼。 最先看到的是即使把头发睡得乱糟糟,但脸蛋白白净净,眉眼安静温和的楼衍。鱼恒笑了下,随后摸到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眼时间,六点五分。 没想到今天醒的这么早。 鱼恒就又闭上眼眯了一会儿,直到感觉薄被子掀开,楼衍起床了。 他便睁开了眼,闹钟指针正好指在六点半的位置。 早啊。鱼恒拄起脑袋,眨着桃花眼对楼衍一个劲儿放电。 早。 鱼恒今天难得有兴致,早早起床,和楼衍去附近早餐店买了包子豆浆,打包回去吃。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40)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回到店里,阿飘在空飘来飘去,盯着他和楼衍来回看。 能说话了么?鱼恒啃着肉包子问上空的阿飘。 阿飘艰难地张口,刚要发出点声音,鱼恒的备用响了。他按下接通键,从里面传出林静婉的声音:鱼、鱼老板,你什么时候能来,我感觉感觉卢雅有点不对劲啊! 4949 鱼恒看了阿飘一眼,行,我知道了,我过去看看。 本来在书房给快递粘胶带的贺兰忽然跑出来,凑到鱼恒身边问:怎么了老板,我听到卢雅哥好像不太对劲! 耳朵还挺好使,鱼恒揉了下贺兰的头,行了别担心,我和楼衍过去看看,你留下来看店。 我我也想去 你去也帮不上忙,乖啦,还是在家看电视吃花瓣适合你。 贺兰: 对了,桌子还要麻烦你收拾一下,楼衍我们走。 贺兰盯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气得直跳脚,我就不! 随后鱼恒悠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收我们就不回来喽,看谁给你买花瓣~ 贺兰双臂一抱,哼,不回来就不回来! 去卢雅家的路上,鱼恒算了一卦,卦象显示突生异变。 这个卦象鱼恒话说到一半,顿了顿,斜睨着后方,快速闪躲的白影在眼掠过,他停下脚步,无奈道:别躲了,想跟着就大胆的跟。 道路一侧的绿化花坛灌木动了动,从里面缓慢地飘出一个畏畏缩缩的白影,白影头上身上插`着好些片树叶。动一下就跟鸡毛掸子似的,树叶子唰唰直往下掉。 鱼恒向阿飘招招示意她跟上来,转过身与楼衍并肩往前走,继续刚才的话题,卦象不太好啊,看来今天 楼衍侧目而望身边人,刚要说自己在不会有事,鱼恒下一句话就出来了,是吃不上午饭了,饿了我会没力气的。 楼衍半晌无话后,继而轻笑了下,确实这样才是彦殊的性子。 阿飘已经跟了上来,阿飘之所以称之为阿飘,这个名字也不是白叫的。不用走的,而是飘的,还飘的非常别致,转着圈儿的飘。偶尔一阵风吹过她就像风浪飘摇的孤舟一样晃悠震荡几下。 鱼恒觉得阿飘身上就差一根绳子了,有了绳子她就是个完美的人形氢气球。 来到卢雅家,不出意外是林静婉开的门。 鱼老板你们来林静婉话说了一半,脸色忽然铁青,惊恐地盯着鱼恒身后。 鱼恒顺着林静婉的目光看去,阿飘无声地站在那里,他回过头眼里闪过讶异,笑问:你看得到她? 林静婉点头,接着后退一步请他们进来,进来说吧,卢雅不在,他十分钟前出去了。 出去了? 他说他半个小时就回来,要麻烦你们先等他一下了。 阿飘从林静婉身边飘过时,林静婉低下头不去看她。可很多时候老天就是不如你意,不想见什么却偏偏来什么。林静婉看到了阿飘白衣下空荡荡的,没有腿和脚,心脏不免剧烈跳动了一下。 平复心情后,林静婉关上房门,从冰箱里拿出招待客人的饮品。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看到这些的?鱼恒问。 人都在沙发上坐下,林静婉回忆了一下说:田阳他们被上官警官带走后的第二天,我就发现我能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林静婉说话的时候鱼恒一直盯着她的眼睛观察,发现林静婉两只眼睛的构造有差异,只是差异不太明显,普通人是看不出来的。她左眼瞳孔要比右眼瞳孔小一些,颜色淡一些。 是阴阳眼无疑了。 我说了你别怕。 林静婉露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你说吧鱼老板,我不怕,而且我大概已经猜到了。 鱼恒说:你有阴阳眼了。 真、真是啊就是可以见到鬼的眼睛么?虽然林静婉事先想到了自己可能是阴阳眼,但听到鱼恒的亲口证实后不免还是有些心慌,鱼老板,这个阴阳眼能关上么?我在医院上班,有时候要值夜班,偶尔看到什么我心脏真有点受不了。 她想到自己这几天看到的各种各样的鬼魂,后背就阵阵发凉。 好像可以,以前好像在哪本书上看过,不过我忘了。你可以问问你表哥,他们茅山一派要比我更擅长这些,我对这方面的门路只是略知一二而已。鱼恒拿过桌上的冰可乐,拉开拉环,嘭地一声,冲出一股淡淡的白烟,溢出些许气泡。 鱼恒先是喝了一口,咂咂嘴味道好极了。又将易拉罐递到楼衍面前,眉毛一挑,尝尝。 林静婉赶忙说:鱼老板这还有一瓶可以给他。 先让他尝尝,要是好喝再开另外一瓶。 林静婉听懵了,什么意思?楼小哥是没喝过可乐么? 楼衍接过可乐,送到嘴边喝了一口,脸上没什么表情。 好喝么?鱼恒盯着楼衍问。 楼衍将可乐还给鱼恒,说了句:还好。 上仙大人说还好,这个还好绝对就是还好,不喜欢但是也不讨厌的还好。 看楼衍对可乐没什么兴,剩下的就都被鱼恒喝了,一瓶可乐下了肚,卢雅还没回来。林静婉坐不住了,拿过给卢雅打了个电话,却没人接。 你说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他带着卢航能去哪呢!林静婉握着又打了一遍。 卢航?鱼恒一惊,他弟弟? 是啊,我今早来看他,就看到他弟弟醒了坐在床边。对了,我吧觉得他有点奇怪,就是说话方式不对,像身体里住进了另外一个人。语毕,林静婉打了个哆嗦,感觉后背毛毛的。 阿飘忽然躁动起来,快速闪到鱼恒面前,上张牙舞爪,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不、是、他! 鱼恒看了楼衍一眼,互相交换了个眼色。 咚咚咚敲门声忽然响了。 屋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紧张,鱼恒笑了两声打破沉默,我去开门。 楼衍却握住鱼恒腕,你去可能会打草惊蛇,说着他看向林静婉,要麻烦下林姑娘了,人进来后立刻关门。 林静婉怕归怕的,但大事面前绝不含糊,她深吸一口气放松心态,告诉自己有鱼老板他们在不用怕,自己不会有事的,连算命的也说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来到门口,林静婉打开门锁推开防盗门,门开的刹那,她的脸白了白。 门外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可敲门声,仍旧在响着。 5050 门口没有人,敲门声却一声比一声沉闷,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林静婉后退两步,向鱼恒投去询问的目光。她在等鱼恒给她个主意,是出去看看还是往回走,但是以她这几次见鬼的经验来看,肯定是有什么脏东西在捣乱。 这种时候肯定是不能让一个小姑娘打头阵的,鱼恒掌向下一弯,勾了勾,示意林静婉回来。林静婉点点头,快步往回走,当她走到鱼恒身边时,敲门声也停止了。楼衍在这时站起来,迈着沉着的步伐,来到门口,身姿直,周身散发出一股强而寒冷的气息。 他静静站在那里,注视着空荡荡的楼道。 在林静婉眼,这个神秘话少的楼小哥又一次帅到她了,那身段那气势往门口一站简直就跟尊神似的,仿佛瞬间镇压了方圆几十里的鬼怪。想到这,她又偷看了眼外表温润如玉的鱼老板,心说果然帅哥都和帅哥当朋友了。 鱼恒直觉敏锐,感受到打量的目光,睨了林静婉一眼。林静婉脸一红,磕磕巴巴的说:我、我在想,他是看什么呢? 你近视么? 啊?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给林静婉问懵了,不、不近视。 鱼恒思量了下,眸色沉了沉,指向门外对门那户人家,轻声道:仔细看,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到啊林静婉看鱼老板的样子也不是在开玩笑,可盯着对家的防盗门看了半天,那不就是个门么?难不成鱼老板看到的东西自己看不到? 她又多看了两眼对门的深红色的防盗门,忽然目光一骤,冷汗就下来了。 鱼恒瞧着林静婉的反应,知道她是看见了。 对门家的深红色防盗门上两侧镶嵌着灰色光滑的铁片,铁片在日光的照耀下油光锃亮就跟块儿镜子似的,而铁片也正好照到对面的卢雅家 一个脸色青灰的男孩身体悬空,身体紧贴在门后。 而楼衍与男孩,仅相隔了几厘米厚的门板。 就在此时,楼衍一闪不见了,速度快到林静婉根本无法捕捉他的动作。几分钟后,楼衍走进来,里拎着一个八岁的小男孩,这个男孩正是贴在门板上的那个,也是卢雅的亲弟弟,卢航。 卢航在楼衍一动不动,眼睛睁得很大,却空洞洞的,一点人气儿都没有,像个傀儡娃娃似的。 楼衍将卢航放在沙发上,伸抚上他的额头,接着掌慢慢收紧,直到握成拳头,忽然用力一拔,两条浅灰半透明软乎乎的长条物被拽了出来,在楼衍蠕动了几下,很像刚从土地里翻新出来的蚯蚓。 林静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新颖的玩意儿,问道:这是? 楼衍拿出天地乾坤袋将里的玩意儿装进去,说道:傀蛊,无魂之人被傀蛊进入,就会被`操控。 那也就是说卢航被`操控了,林静婉愣了下,那卢雅呢!卢雅可是领着卢航一起出去的啊。 鱼恒道:别急,急不来。 卢雅在哪,谁也不知道。 不过归根结底,和仙占卜小游戏脱不了关系。 鱼恒打算从小游戏下,他让楼衍把卢航送回卧室,自己则拿出备用的智能,好在自己还有个备用的,不然还要买新的。 他瞟了眼阿飘,这回你别捏我,有话就直说,而且刚才你说卢雅不是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阿飘拼命点头,脑袋点的跟捣蒜似的,围着鱼恒飘,一边飘一边困难的发声:我、死、这样,小、阳也 鱼恒点开仙占卜测试链接,听着阿飘的话,明白了她是说自己也是被仙害死的,但是后个字他就不懂了,不过也能猜个大概,那个叫小阳的,也是这么死的。 林静婉在听到小阳时脑子里闪过一个小孩的模样,小阳?王阳么? 阿飘风一样飘到林静婉面前,情绪激动,是! 林静婉往后坐了坐,脸色不太好,完全是被阿飘吓的。这女鬼的长相太奇怪了吧,为什么没个前后,鼻子眼睛嘴也看不到,整个脑袋都被长发遮住,严严实实的,还反正面一个样。 鱼恒伸点上【测试】按钮,疑问:小阳是谁? 说来也巧,就是个卢航一个病房的,之前你还让我拉病友群的。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41)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恒又看向阿飘,阿飘小姐姐,你接着说,你还知道什么。 我 请问您有什么问题么? 从话筒传出的声音让阿飘立刻闭了嘴,同时她身体颤抖起来,指甲暴长十几厘米。 鱼恒迅速将里藏到身后,哎,阿飘小姐姐你冷静一下,这真不能捏! 阿飘似乎很难平静下来,一个劲儿往鱼恒身上扑,楼衍这时从卧室里出来,直接捏着阿飘的脖子把她扔一边儿去了。阿飘顿时老实了,身体小幅度战栗着,在墙角像个纸片似的飘着。 楼衍坐在鱼恒身边,抱着桃木剑,脸上写满了拒人千里之外。 林静婉:楼小哥是鱼老板雇来当保镖的吧 鱼恒拍了拍楼衍,小弟弟,要学会怜香惜玉知不知道。 楼衍: 鱼恒拿出,问点什么好呢?他眼一闪而过戏谑,故意对着屏幕上的仙问:我能活多久啊? 好的,请耐心等待一分钟。 鱼恒、林静婉和阿飘都在等仙的回答,楼衍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实际上,上仙大人精着呢,任何一句话,一点响动,都没遗漏过他的耳朵。 一分钟不过六十秒,六十秒很快过去,房间里出奇的安静,掉落根针都能听到响。 现在。 仙告诉鱼恒只能活到现在,林静婉是一脸不信,鱼老板的能耐她可是亲眼见到的,怎么可能现在死。鱼恒嗤笑了起来乐的花枝乱颤的,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唯有阿飘凑到鱼恒面前,大声说:跑! 原本开着的门忽然关上了,房间里狂风呼啸,光线也暗了许多。 阿飘抓着鱼恒就往窗边拉,跳窗! 下一秒窗户自动关上,四周墙壁连同窗户罩着一层红光,是结界。 鱼恒认得这结界,当年蓬莱一战就这个结界,困住了千万天兵天将。最后还是他和楼衍赶来破开了结界,千万天兵才足以出来不被任由宰割。但能用出这个结界的那位早死了,被自己和楼衍联擒获。 彦殊,楼衍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楚夜? 楼衍很少叫鱼恒彦殊,大多时候在床上,如果不是在床上叫,那就说明楼衍非常严肃认真。 不能是楚夜,他怎么死的,我们不是亲眼见过么? 在楚夜还剩最后一口气时,楼衍想带楚夜回天界受审,是鱼恒一意孤行用了千冰锥刺得楚夜身体千疮百孔,魂飞魄散。 不过先不管是不是楚夜,这个结界的出现意味着仙是对他们起了杀心,当务之急要先破结界出去。楼衍拔出桃木剑划向红色结界,结界不但没破还没受到丝毫影响,他目光顿时宛如寒冰,眼神像刀子剐蹭在结界上。 鱼恒安顿好林静婉和阿飘,来到楼衍身边,顿时冒出一根寒光四溢两米长的冰锥,粗的地方足够鱼恒握住,前端则越来越细,顶尖细的跟根绣花针似的。 好久没碰我的宝贝了,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鱼恒笑的有些玩世不恭。 楼衍看向鱼恒,带着些寒意的目光深邃悠远。 林静婉和阿飘躲在沙发后偷看鱼恒,觉得平常那个大大咧咧不修边幅的鱼老板一瞬间就不一样了,脸上写满了肆意放浪,眉飞色舞,猖狂的那股子劲儿怎么也掩盖不住。 而楼衍知道,这样的鱼恒,才是真正的鱼恒。 想来鱼恒也算半个武痴,打架的时候会让他热血沸腾,神清气爽。只有当年参加过蓬莱一战的,才切身体会过小妖王打起架来,多么强大多么耀眼以及多么令人胆寒。 呵,不自量力。鱼恒脸上笑意渐深,他纵身一跃,握冰锥刺向红色结界,冰锥刺入结界的刹那,红光变成紫色碎片,在房间里散成了雪花,继而又纷纷聚拢,组合成一个巨大的紫色长蛇。 巨蛇张开大口,浑身扭动着,蛇尾拍打着地面向鱼恒咬过去。鱼恒站在原地也不躲,冰锥霎时变长直刺巨蛇的头颅。而在此时楼衍跳到巨蛇身上,目光幽深晦暗,双握紧桃木剑柄狠狠刺向巨蛇寸,剑锋没入巨蛇身体时,桃木剑迸发出白昼般灼眼的光,巨蛇发出一声嘶吼,在白光化为碎片。 那个黑色的,别让跑了。鱼恒大一挥,一根粗壮的冰柱从地面生出,将楼衍托举到屋顶,楼衍向后弯起柔韧的腰身,避免面部与天花板亲密接触。他双腿蹬开冰柱,用惯力使自己腾空飞跃,臂一伸,一枚黑色碎片抓到心,顺势身体在空翻转,双脚缓缓平稳的落到地面。 在林静婉眼里,刚才鱼恒和楼衍打斗的一幕简直就是个动作片啊,又快又准,她在脑海里回想着最后楼衍在空百六十度旋转落到地面帅到吊炸天的动作,简直就不是个人啊! 不是人?! 林静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鱼老板哪变出来这么多冰的! 鱼恒收了冰,楼衍收了剑。 二人目光碰到一起,一个咧嘴笑的开心,一个勾起了嘴角。 至于他们在笑什么 大抵是配合天衣无缝的默契。 房间里又恢复到了明亮,楼衍捏着心里的黑色碎片,团吧团吧,揉吧揉吧,拉拉扯扯一番,抻出了一个黑色小人的形状。 黑色小人在楼衍心瑟瑟发抖,跪下来猛劲磕头,不知道二位这么厉害,是仙下了命令我就来了!求放小的一条出路! 鱼恒挑眉,弹了下黑色小人,那要看你表现了。 我说,我都说,仙说你们多管闲事就让我解决你,我、我知道孩子的魂魄在哪! 哦? 在黑色小人顿了顿,立刻化形成一把黑色锋利的刀刺向鱼恒。楼衍目光一沉,伸握住刀,轻轻用力刀便碎成了粉末在房里里飘飘扬扬。 不用留了,没用了。楼衍说。 鱼恒赞同楼衍的意见,都被俘了还能变刀最后一搏,可以看出非常衷心,再怎么逼问也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一切又归为平静。 鱼恒从沙发上拿过,点了几下游戏链接,可无论再怎么点也进不去仙小游戏的页面了。 线索,就这样断了。 既然这样,鱼恒打算借界秩序局一份力,让林静婉找上官楠报警。 分开时,鱼恒再嘱咐林静婉报完警后不要再插这件事了,林静婉期期艾艾的,盯着鱼恒欲言又止。 如你所见,但我和楼衍什么身份目前还不方便透露,你会替我们保密的吧?鱼恒笑吟吟地问。 林静婉愣了下,没想到鱼恒猜到了她的心思。 我会的,鱼老板你们放心,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的。 那有空一起吃个饭,鱼恒向林静婉挥挥,拜~林小姐姐~ 林静婉双颊染上一团红晕。 下楼途,楼衍伸圈住了鱼恒的腰,圈的那叫一个紧,跟个铁箍似的。 鱼恒正纳闷呢,楼衍淡淡说了句:你还真是见谁都叫小姐姐。 这敢情是吃醋了啊,鱼恒眨了眨眼,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瞧着楼衍,声音软的发酥,小姐姐有很多,那是礼貌,可小哥哥就你一个呀。 楼衍充耳不闻,臂没有松下来的趋势。 鱼恒小嘴一撇,搂住楼衍,求饶道:小哥哥别气,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怎么样? 鱼恒带楼衍来到一家海鲜网红店,点了一堆海鲜,都下午两点多了,又打了一场,鱼恒是真饿坏了。菜一上来就开始大快朵颐,也不顾吃相,楼衍看了心情甚好,不自觉比往日多吃了些。而阿飘又不能吃,只能像朵云似的,在他们头上方飘着,简直一个阴魂不散。 付款时,他们这一顿就吃了千五。在吃的方面他从来不心疼钱,东西都下肚了,值! 回去的路上,鱼恒和林静婉通过微信通气儿报警过程是否顺利,林静婉发了个势的表情包。 回到店里鱼恒倒头就睡,再次醒来时已经很晚了,夜空上挂几颗星,蝉在窗下聒噪的鸣叫。 楼衍没在卧室,鱼恒穿上鞋来到客厅,客厅里也不在,书房里也没有,人去哪了?他向外走去,楼衍坐在门口的大石头上,看。鱼恒还是第一次见楼衍看,这可是个稀奇事,走近一看更稀奇了,楼衍在玩游戏。虽然玩得游戏很老土,还是八`九年前流行的别踩白方块,但让鱼恒震惊地是,楼衍一局下来经典模式只用了秒,这是什么速啊! 看楼衍那一脸认真的小样,鱼恒心里就痒痒,有些心猿意马了。他凑到楼衍脸庞,刚要亲一口,阿飘忽然从房里冲出来往远处飘。 鱼恒盯着阿飘飘去的方向,在不远处,一辆空荡荡有些破旧的公交车停在路边。穿着睡衣的小朋友整齐划一的往车上跳。 走,我们也上车! 5151 鱼恒和楼衍上了公交车,车里阿飘坐在后面角落,十几个穿着睡衣的小朋友分散在座位上,正巧紧挨公交车司的两个位置被空了下来。 车里的灯阴森灰暗,虽然看不到阿飘的脸,也能感觉到阿飘一副歇斯底里想要杀人的模样。穿睡衣的小朋友们则乖巧的坐在座位上目视窗外一动不动,司眼窝深陷,目光空洞,嘴里叼着五根烟抽得正来劲,烟味能把人熏死。 鱼恒咳嗽了两声,从司嘴里抢下烟扔进垃圾桶,别抽了师傅,开车吧。 司师傅脑袋旋转到后背,脑袋瓜就那么硬生生转了一百八十度,多少还是有些渗人的。他咧出一口大黄牙,上车给钱了么? 鱼恒:多少钱? 这年头上个灵车都要钱了? 十块,不给也行,那就要命了。司师傅嘿嘿笑着,笑得很无耻。 鱼恒直接一拳头揍司脸上了,司的脸被鱼恒打出一个拳头大的凹陷,牙齿掉了几颗。 能别说我不爱听的不?人民币还是什么? 司伸扯着自己脸部凹陷部分的皮肉,一点点拽回了原样,又捡起掉在腿上的牙,按了回去。 二十人民币,打司要加钱。 二十就二十,对鱼恒来说根本不算钱,何况还把人家给揍了,这要换成普通人类不拿个五万都没法平事儿。 鱼恒拿了五十块出来,顺带把楼衍和阿飘的钱都付了,自己车票二十,楼衍和阿飘各十块,按理司应该找给他十块,司没找,鱼恒也没打算要。 开灵车的,哪有几个是不贪财的。 鱼恒回到座位,车也就开了。 杭州的夜晚,灯火通明,两岸河流波光粼粼。 鱼恒和楼衍并不打算动,现在还不是动的时,也因为车上的小孩子是动不了的。他们即便把孩子的魂装回去,孩子也回不了魂。小游戏的幕后主使已经将孩子们的一魄提前抽走了,必须找到那一魄才能令孩子回魂。 至于灵车司,是归地府管辖内的,还是生了异心另谋他就了,对他和楼衍的行动影响并不大,上了车就好办,车上一堆孩子呢,司肯定是要送到目的地。何况阿飘也在车里,直觉告诉鱼恒阿飘知道的东西不会少。 鱼恒靠在楼衍身上,忽然就笑了几声。 笑什么?楼衍垂眸注视着鱼恒。 我刚才想到,这车里只有你是人,我就觉得有意思。 楼衍: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42)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一路上灵车停了站,有鬼怪上来乘车的,也有一不小心上错车的人类。 这人还是个自来熟,看着鱼恒和楼衍说:也这么晚回家啊,也是都这个点了,车里就剩咱了。 鱼恒也没跟他废话,客套的笑了一下,一脚就给那人踹下车了。 车开后,鱼恒瞧着司,说:兄弟,你不厚道啊,人都接? 司里掐了根烟,悠悠的说:能上来也是缘分。 鱼恒: 缘分个屁,我看你是想当晚餐吧。 此时公交车已经开出了杭州市里,出了市里道路条件没那么好,司又不走大路,专门走乡间泥泞的小路,刚下过雨,地上坑坑洼洼的,车颠簸的厉害。奈何车里除了楼衍和鱼恒,剩下的都轻飘飘的,根本感受不到汽车震荡硬板凳带来的痛苦。 鱼恒可能要更痛苦一些,虽然这几天比较忙,楼衍没太折腾他,可多多少少还是不太舒服。 楼衍目光望向窗外,搂住鱼恒轻声道:那个村子,我住在那。 鱼恒转头去看,在不远处有个很小的村庄,村庄有几户人家亮着微弱的灯光。 感觉很贫穷啊鱼恒忽然顿了顿,这个村庄不的不远处就是红笼街啊,虽然红笼街所属妖界,还有罩有特殊结界人类无法进入也看不见,但确确实实和楼衍的住处只相隔了几百米。 他苦找了楼衍那么久,楼衍就住在自己隔壁村,鱼恒真是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 想来还是几字,缘未到罢了。 知道么?鱼恒说:我就住在你附近,哪天带你回红笼街看看。 虽然红笼街人类不能进入,但他会想办法的。 楼衍幽深的眸子凝视着鱼恒,握住了他的。 公交车又行驶了一段路程,车子在一个站点停下,却不是终点站,下一站才是终点站。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上了车,估计又是不小心上错的。鱼恒刚要过去踹一脚,那人摘下鸭舌帽,露出一张鱼恒还算熟悉的脸。 洛子青十分诧异,凑过去跟鱼恒套近乎,鱼老板你怎么在这呢!哎,土豪也在啊! 楼衍并没有搭理洛子青的意思。 鱼恒笑道:好巧,好巧啊! 洛子青四下看看,座位都是满的,他只好扶着栏杆在鱼恒身边站着,站着却也不老实,一个劲儿的抖腿,鱼老板,那个我给你的名片你还留着没?你也没加我的群啊? 说着洛子青就又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一只白皙修长的挡在鱼恒面前接过名片,然后扔窗外去了。 洛子青: 鱼恒在心里偷笑,楼衍也太不给林静婉表哥的面子了吧?不过干的好,他最不喜欢强行打广告的了。 我说土豪,你这样就不厚道了啊,虽然你给过我钱,但也不能这么羞辱我不是?都是道上混的,谁求不着谁用不上谁啊,凡事别做绝了。洛子青笑道。 我看你是忘了当初说我和他臭鱼配烂虾的时候了。鱼恒轻飘飘来了这么一句。 言下之意,说到做绝,不是你先绝的? 洛子青: 洛子青这人,游历江湖惯了,为了壮大茅山派将茅山的名声发扬光大,实则为了赚钱,四处接活跑活打广告,脸皮厚着呢。 虽然鱼老板和土豪不怎么搭理他,那他就自己说:这个点了,又是公交车上,让我想起了之前在老家听的一个关于公交车的故事。 反正也不管别人听不听,洛子青就讲起来了。 从前有个小县城,那个时候小县城里刚有公交车,有的孩子就调皮,上了公交车后就不下去了,一直坐到很晚。那天下了雨,一个男孩没带伞,就一直和公交车坐,期间男孩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经天黑了。这时车上算上他有四个人,一个孕妇,一个公交司,一个售票员,还有一个红衣服的女人。男孩这个时候已经饿了,他想下车,可司一直也不停。男孩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世界和以前不太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缘故,窗外灰蒙蒙的,连路人的脸色都是灰色的。他望着窗外,忽然一个人爬在了窗户上 洛子青在讲故事时,脚并用,瞪着眼睛一惊一乍的,车上几个后上来的鬼听的津津有味。 趴在窗户上的男人,拍打着窗户,那个口型是,快下车,有鬼!洛子青配合着哆嗦一下,继续道:男孩害怕了,吵着要下车,车里没人理他,他就去求助孕妇,孕妇揉着隆起的肚子对着男孩露出了尖尖的牙齿。男孩就哭着跑去找红衣服女人,红衣女人抬起头,她,没有脸。 男孩已经吓得不敢动了,孕妇缓缓走到他面前,当着他的面,撕开了自己的肚子。第二天,在一个小树林里,人们发现了一辆废弃的公交车,公交车里,有四个布偶,和一个死状及惨的小男孩。四个布偶,一个红色的,一个孕妇,一个司,一个售票员,布做的脸上都露着同一个笑容。讲到这里,差不多就是故事的结尾了,洛子青松口气,问:想知道小男孩是怎么死的么? 一只鬼点点头,快点讲啊,别卖关子,再说了,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洛子青脸色沉了下去,一步步走向问话的鬼,向前抻了抻脖子,咧嘴嘿嘿笑了,因为我就是那个小男孩啊。 那鬼脸色顿时一变,后退两步惊恐的看着洛子青,吓得就差从车窗跳下去了。 洛子青看自己讲个故事把鬼吓一跳,嘲笑鬼的同时心里还有点成就感,安抚道:哥们,别怕,我逗你的,再说了你一个鬼你怕什么! 那鬼还是有点哆嗦,反驳道:你是人难道你就不怕人么! 这话说的很对,人也会怕人,鬼又何尝不会怕鬼呢。 洛子青无法反驳。 在这时,公交车停了。 终点站到了,外面伸不见五指,空无月无星。 鱼恒拿出查了一下地址,人类的地图上无法定位到这个地方,他又打开界通用地图定位,还是定位不到。 座位上的小朋友们动了,为首的小男孩里握着小旗,剩下的小朋友跟住他,有秩序的下了车。 阿飘立刻跟上,鱼恒和楼衍也跟住了他们。 洛子青却迟迟没有下车,他走到司师傅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箓,说道:刚才故事里的小男孩不是我,但却是你。 司掐着烟的一顿,似笑非笑。 鱼恒他们紧跟着小朋友队伍,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风很大,把阿飘的衣服吹得直响。 阿飘在这时开了口,说话已经利索了很多,鱼老板,我有一事相求。 5252 晚,11点。 嘉禾小区已经关上了大门,门卫室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看门大爷躺在床上听着戏曲。 马路边,一辆黑色大众停在那里,连车窗都是黑的,路过行人瞧不见车内,车里人看外面却一清二楚。 陆平生靠在座位上翘着二郎腿抽烟,目光时而望向外面。上官楠嘴里叼着一个面包啃,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打。 陆平生冷哼一声,这届警员的素质越来越差了。 这话明摆着说给上官楠听呢。 上官楠也懒得和一个大直男计较,况且案子这么久没破,上头还给他施压,他脾气暴躁正常。这不,今天下午那个姓林的女孩来报警,说自己朋友丢了,陆平生当时脸就黑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好。 但这个案子他们不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仙占卜预测小游戏一直是一条重要的线索,但是在警局根本点不开链接,只有来到这个小区附近,链接才能打开,技术人员通过链接查到了小游戏的注册信息,注册人是一个名叫王月的人,而这个王月,就是被抽魂儿童之一王阳的姐姐。王月死于一年前,车祸身亡,却没有回地府。 不在地府管辖内接走儿童魂魄的灵车在今晚再次出现,已经派安婷他们跟着了,而他和陆平生,在等真正的凶。 这里叫魇村,不在界内,是另一个时空。用人类的话,平行世界。 阿飘边飘边和鱼恒解释。 前面的小朋友沿着一条铁轨慢悠悠走着,也不知道要走多久。 阿飘继续道:鱼老板,我活着的时候,能够通灵,有异能。 鱼恒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一年前,我的专业老师让我们每人都做一个小游戏,游戏类或者实用类都可以。我就图方便,做了一个摇签的小游戏,就是点开游戏晃两下掉出来签的那种,其实并不准。后来在完善小游戏时,我就想怎么能让摇签变准呢,当天晚上就被一个看不清脸的鬼找上门,说要跟我合作。我提供游戏制作技术,他负责控制游戏,他会给我一钱。我当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他了,但是他要求让我把小游戏改成仙,我都照做了,还把游戏推广出去。因为他是鬼,知道的要比人类多的多,用过小游戏测试的人都说准。当我把小游戏做到最后一步完善后,魂就被他抽走了。他控制我的肉身死于车祸,把我弄成这幅没有脸的模样,将我关了起来。 鱼恒听完只觉得阿飘傻,人怎么能同鬼做交易?最后吃亏的只能是人类。 阿飘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好不容易跑了出来,逃回去后才知道他利用小游戏抽走孩子的魂魄,连我弟弟都不能幸免,我想找他报仇但是我打不过他。每天我站在门外看着母亲流泪的样子我就痛恨自己,自己已经不在了,弟弟要是也走了,她还怎么活?之后楼下那家被死后前男友缠住的姑娘能够逃出一劫,我知道鱼老板你有能耐,我就跟着你回了店里想求你帮帮我。可第二天我被他抓住了,他封住我的嗓子不让我说话,还要杀我,也是运气好我又逃了一次。 这时小朋友们一个转弯,拐进一个小巷子里。他们快步跟上去,隐约见巷子尽头有亮光。 鱼恒看向阿飘,你想求我救你弟弟吧? 是的,鱼老板求你救救他,你要多少冥币都可以,我妈给我烧了好多。 鱼恒: 楼衍始终一言未发,却在这时开口了,你还知道什么? 我阿飘想了想,那个鬼要这些孩子的魂魄似乎要布什么阵法,而且被他抓来的成人没有死,而是被他关在一个废旧的大汽车里,有小鬼赶着他们做工。 阵法?楼衍捕捉到了令他感兴的词汇。 对,可是我不知道是什么阵法,这个阵法半年才开启一次,然后把小孩子的魂魄吸收进阵法里。 楼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啊!还有,今天好像是阵法再次启动,可小孩子魂魄不够,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外面搜罗小孩的魂。 在这时,小朋友们已经完全走进了小巷尽头。 5353 鱼恒他们立刻跟过去,周围一切都是黑的,只有小巷尽头的光芒越来越亮,直到他们完全融入光。 比白昼还要刺眼万倍的光使鱼恒睁不开眼,当光芒黯淡,周围渐渐黑下来时,他刚睁开眼,就看到眼前站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男人光头,瞎了一只眼睛,穿着皮夹克皮裤,满面红光看起来吃的不错。 新来的?走吧,想活命跟我去干活。他又看向阿飘,神色顿时就变了,来人,把她抓到血祭阵里祭天! 从四周跑来两个无面低等小鬼,一左一右将阿飘架起来。阿飘没有反抗,只是在被带走前悄悄往鱼恒口袋里塞了一样东西。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43)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别看了,你俩跟我走!光头男兰花指一捏,转过身,扭扭哒哒缓慢的向前方走去。 此时他们身在一个一片萧条的树林之内,两边树木光秃秃的,地上很是泥泞,走一步都能印下一个脚印。 叫我林头儿就行了,你们啊在这儿也不要怕,干好活就有的吃,干不好活就林头儿嘿嘿低笑两声,你们俩长的这么细皮嫩肉的,还是留给我自个儿消遣吧。 林头儿,你以前在宫里做过事? 哎呦,你怎么知道呢! 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语气、看人的眼神和鱼恒在大清朝时见过的太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鱼恒肯定不能说你长的像个太监,他还要通过这个太监找到卢雅,至于阵法那边阿飘已经去了,既然她刚才能乖乖的被两个小鬼带走,估计是已经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这个阿飘,到底还是有事情瞒着他们。 气度啊,我看林头你身上就有那种宫里人带着的贵气,鱼恒尬吹起来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所以我才认定您啊,一定是宫里人。 要知道这种技能是经商后他才学会的,要是换做几百年前,他直接拳头上去了,根本不用浪费一点口水。毕竟妖界一向崇倡武力,胜者王败为寇,他当年妖王的名头,就是靠打出来的。 这新人说话真好听,我喜欢。你们俩可比之前那些强多了,不吵也不闹,这就对了,林头走到一棵粗壮的大树前停下来,伸在树上按了一下,一条地下通道出现在他们面前,进来吧。 林头率先跳入通道,鱼恒看向楼衍,小声道:刚才坐公交的时候有辆车一直尾随在我们后面,是界秩序局的。我们救出卢雅、卢航还有阿飘的弟弟就走,剩下的交给他们。 你们磨蹭什么呢?快下来! 鱼恒将阿飘偷偷塞进他口袋的珠子放到楼衍,阿飘给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你一会儿有空看看,我们先下去。 楼衍颔首,搂住鱼恒的腰跳了下去。 你们怎么才下来啊!林头不耐烦的问。 我们有点恐高,不敢跳。 真麻烦!林头背着往前走,跟上来。 这是一个地下通道,里面很宽敞,四周用水泥砌上了,墙上灯燃着幽蓝色的鬼火。走了不大一会儿,是一个向上台阶,刚踏上台阶,鱼恒就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 出了通道,冷风扑面而来。头上的天空呈现出灰、白、蓝色调,这种颜色拧在一起像拧麻花一样一圈一圈盘旋在天空,迷蒙混沌。 楼衍望着上方的天空,眉头皱了下。 不远处,十几个男人拿着工具,有拿锯子割木板的,有用锤子砸钉子的,在他们旁边放着几十个一米长的小棺材。 鱼恒在这些人,看到了卢雅,卢雅正捧着小棺材往推车上装。 你们俩和他们一起做棺材去,大成你过来,带着他们熟悉下工作,这交给你了,我就走了。 叫大成的男人赶过来,脖子上挂着一条已经发黑的毛巾,语气不悦,你们既然是新来的,就和他抬棺材吧。 大成伸一指卢雅。 鱼恒心想天助他,都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卢雅了。卢雅闻声看去,看到鱼恒的刹那,棺材一扔,飞似地跑到鱼恒身边,拉住他的激动的叫道:鱼老板,你是来救我的么! 大成抬腿踢了一脚卢雅,说什么胡话呢,还救你,只要来了这谁也救不了你。 所有正在干活的人纷纷看向这边。 不,大家我说,这个鱼老板有大能耐,一定可以救我们的! 鱼恒扶额,卢雅脑子有水么?这么快就把他们暴露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显是在怀疑卢雅说话的真实性。 他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救我们!大成冷哼一声,甩着毛巾去干活了。 鱼恒满不在乎的耸耸肩,不信算了,你就留这做一辈子的棺材吧。 卢雅,我问你 别偷懒啊,小心我揍你们!大成的声音传来。 卢雅瞪了大成一眼,边带着鱼恒往棺材车旁走,边说:鱼老板,求求你帮帮我。 是怎么被抓来的? 我不知道我记得和弟弟出去,再醒来就在这了,他们让我做棺材!对了,弟弟,弟弟在阵法上,马上,马上就要启动阵法了! 卢雅慌了起来,我本来打算和弟弟一起死的,现在鱼老板你来了,求你救救他,你就是要我这条命都行! 那个阵法在哪? 我我不知道! 就在这时,天空闪出一个巨大的闪电,闪电正好劈在不远处的地面上。阿飘之前交给他们的白珠子忽然亮了,从楼衍口袋飞出来。 楼衍看向鱼恒,跟上。 一颗会飞的珠子就这么在天上飘着肯定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几位看鱼恒是真有能耐,干脆跪下来求鱼恒救他,大成拎着木板子打在那几个人身上,骂道:还不快点干活,一个破珠子就把你们骗了,你们的智商连猪都不如。 鱼恒没空搭理这个说话难听的大成,紧跟着珠子的动向走,大成跑过来拦在鱼恒面前,眼睛一瞪,去哪啊,在这我说了算知道么! 你让开!卢雅冲上来把大成撞倒,扑在他身上压着,对鱼恒喊道:鱼老板你们快去,不要管我! 用不着这么大义凛然的大成脚瞬间结上了冰,令他动弹不得。鱼恒走过在大成愤怒的目光下拎起卢雅,笑道:一起去。 卢雅望着鱼恒温暖如春的笑容,在心里佩服起了鱼恒,鱼老板太厉害了! 他们要走,一个男人扑过来拉住鱼恒的衣角求救,接着又来一个,然后又一个,到最后在场所有人都给鱼恒跪下了。鱼恒望着他们的面庞,有二十几岁的,也有四十岁的,他们盯着他,眼是满满的期望。鱼恒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祈求的目光,他能够感受到自己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可他还要去救卢航他们,带着这么多人实在不方便。 鱼恒为难了。 楼衍看了一眼鱼恒,不动声色的拿出天地乾坤袋打开,一时间一阵疾风吹过,地上跪着的人纷纷被吸入乾坤袋。楼衍封上乾坤袋口,收入怀,轻声道:走吧。 这个做法无疑是帮了鱼恒大忙,他高兴的捧住楼衍的脸亲了一口带响的,我老婆真棒。 反倒给一旁的卢雅吓了一跳。 原来,鱼老板和楼小哥是这种关系么! 他们走后,大成躺在地上牙齿磨地咯吱作响。 天空雷声滚滚,珠子带领他们跑到法场,正巧一道红光从空劈下来落入地面。 阿飘被绑在祭台上,俨然一副要把阿飘就地正法的模样。在阿飘不远处,有一个空旷的土地,红色朱砂被洒在土地上连贯成一个六角星阵法。每个六角星尖端,都坐落着一口小棺材,棺材板上坐着一个个乖巧的小男孩。 卢雅指着其一个小男孩说:他,他就是我弟弟! 晚,12点整,嘉禾小区。 陆平生捏灭烟头,换了个坐姿。 上官楠拿着,时不时汇报安婷那边的情况,陆对,安姐他们已经追到他们的老巢了,只是公交司跑了,然后怎么办? 陆平生打个势,盯着窗外,缓慢地放在车门把上。 小区大门口,一个女人急匆匆拎着布包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正要在路边叫车。 陆平生轻咳一声,神情严肃,下一秒他拉开车门冲了出去,上官楠也紧忙跟上。 另一边,安婷带着警员抓到了林头,逼问林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林头死也不肯说。不肯说没关系,安婷从警车里牵出一条威风凛凛的大狼狗,命令大狼狗闻林头,这狗太大了,足足有一人多高,可把林头吓的不轻。 大狼狗闻完味道,抖了抖身上的毛,撒欢一般跑了出去。 祭台上,鱼恒解开阿飘的束缚。 阿飘摇摇头,指着卢航旁边的男孩道:鱼老板,那个是我弟弟,求你把他救回去。我给你的那个珠子是我偷那个鬼的,珠子里装有孩子们的一魄。现在阵法已经开启,我作为被献祭是不能离开的,如果我离开这个阵法会失控,这样所有孩子的魂魄可能都魂飞魄散。鱼老板,你去救那些孩子,用我的命换他们的! 5454[VIP]单元剧三灵车[终] 所以,你打从一开始就决定要用你的命换他们的? 阿飘的头垂得很低,长发在风起舞,我犯下的错,我来承担。 鱼恒张了张口,想要劝些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六角星法阵上迸发出蓝色光芒,与天空明黄的闪电连在一起,风雨呼啸而来。 快去吧,鱼老板,去救人!阿飘将身体紧紧贴在之前捆绑自己的十字架上。 混沌的空一道闪电径直劈入阿飘头顶,阿飘大吼一声,浑身剧烈颤抖。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鱼恒脸上,鱼恒回过头深深看了阿飘一眼,转身跳下祭台。 那一眼,或许是最后一眼。 法阵旁,楼衍握桃木剑,剑锋直指天空,从剑上射出一道金光破云而入。 鱼恒来到楼衍身边,问道:阵法你比我懂,这个要怎么破? 破不了,楼衍剑锋一转,金光切开空闪电,沉声道: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阵,从古至今阵法都是有规律的,可解可破。但这个,毫无规则,是死阵,一旦开启就没有回转的余地。 那只能风雨太大,一张口说话就有雨水灌进去。 楼衍看向鱼恒,二人心照不宣,破不了,那只能硬抢。 硬抢,就是强行进入阵法,带走法阵里的孩子。但这样做的危险非常大,一不小心,入阵者便会被法阵带走。 楼衍一只抽出伏魔伞罩在鱼恒头顶,声音清冷却不容置喙,我去救,你在这里用冰托着我,别让我落地。 不行,你肉体凡胎,受不住的。鱼恒想也不想摇头,眼前的法阵太强,楼衍又不比从前,不仅是凡人之躯而且法力连前世的一半还不到,万一出了一丁点儿差错他不敢想。 信我,彦殊。 楼衍根本不给鱼恒回应的会,握金光万丈的桃木剑跳入法阵,鱼恒怔怔地看着楼衍,耳边犹然响过楼衍方才那句信我,彦殊。 下一刻,一根冰枝托住楼衍。 从鱼恒臂上蔓延开来十几根大小粗细长短不一的冰枝,延展到法阵上方,楼衍脚踩冰枝在法阵快速穿梭。 鱼恒紧张地盯着楼衍,气得脑门儿疼。 这人的脾气怎么就能这么拗,怎么就能拗到这样! 冰枝上的人身轻如燕,他一握住桃木剑砍断劈来的闪电,一拿着乾坤袋吸取法阵孩子的魂魄。 此时,卢航和王阳的魂魄已经被吸入乾坤袋了。 风雨呼啸,地上泥土卷起,六角星尖端上的棺木发出震荡的声响,坐在棺材上孩子们脸已经痛苦到扭曲变形。从法阵边缘渐渐升起散发幽蓝色光芒的光点,如同粉末一般洋洋洒洒往空飘去。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44)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恒的心脏悬到嗓子眼,快点出来,不然你就要和阵法一起消失了。 还有两个孩子没被救下来,时间也越发紧迫,楼衍踩着一根冰枝借力向下坠去,眼看身体就要落地时,救起了最后两个孩子的魂魄。 而此时法阵已经呈现出半透明状态,一团黝黑深不见底的大洞出现在上空,正在一点点将法阵吸入。 楼衍,快点!鱼恒再次幻化出一根十米长的冰柱撞向楼衍。楼衍伸按住冰柱,身体翻转过来纵身一跃起,又将桃木剑抛到头顶,脚踩上桃木剑跳出法阵屏障。 再一伸,桃木剑稳稳落回在楼衍。 也就在桃木剑从法阵屏障飞出来的刹那,大洞吞噬了法阵,连同法阵上的棺材,一片木头屑都没剩。 渐渐地,黑洞消失,风雨停歇,一切又回到了风平浪静。 卢雅躺在泥地上昏迷不醒。 鱼恒缓慢转过身,祭台上已经空空如也。 他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雨水顺着额头流淌过眼睛,眼睛灼烧般的痛。 楼衍伸,温柔地擦过鱼恒的眼角。 不远处警鸣声响起,声音唤回了鱼恒的思绪,他回了神,匆忙和楼衍离开。 界秩序局杭州分局特别小队审讯室内,陆平生盯着坐在对面的女人,笑问:事已至此,还不肯露出真面目么? 女人表现出一副慌张的模样,语气却理直气壮,什么真面目,我露什么!我只是个失去女儿,儿子还在昏迷的母亲,你们凭什么抓我! 不死心是吧?陆平生冷笑,眼神充满了危险,你的确隐藏的很好,与人类无异,但有一点你暴露了。 女人无视陆平生的话,向门外大声嚷嚷自己要找律师,要告分局一众警员。 陆平生掐灭里的烟,笑了下,我们查到你每个月都会抽走十八个孩子的魂魄。失踪的孩子都是水命,失踪区间又都在水脉上,而水脉最盛的地方就是嘉禾小区。今晚是这个月最后一天,你还差两个孩子的魂魄才够十八个,按着这种规律,我猜你今天一定会再抓走两个孩子,所以我就赌了一把。 女人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那又怎样? 怎样?陆平生坐下来,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别忘了,我们是妖啊,只要是个动物就会是我们的眼线,如果我没记错,今晚被你抽魂男孩的那家,他家里有条狗吧? 女人的脸色变了变,双紧紧握在一起。 你的目的是什么?陆平生盯着女人的眼睛。 目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女人忽然严肃起来,你知道浮屠万世的秘密么? 下一秒,女人癫狂起来,傻子,哪有什么目的,不过是玩个小游戏而已。 十分钟后,陆平生揉着太阳穴从审讯室里出来。安婷踩着恨天高走过来报告情况,陆队,抓获的林头和大成也没问出来什么,还有六十五个儿童的魂魄在一处废弃的屋子里找到了。对了,屋子旁边的车里还睡着二十个人类,还有少了两个孩子的魂魄。 有现场照片么? 安婷点头,拿出照片给陆平生看。 陆平生仔细看着照片,眉头皱了下,看来有人比我们早一步。 什么意思? 没什么,陆平生喝口桌上咖啡,你怎么又穿上高跟鞋了! 安婷白了陆平生一眼,陆队,我这就下班了! 陆平生挥挥,赶紧走! 安婷哼了一声,觉得新来的队长实在是不解风情,气呼呼的离开了。 陆平生靠坐在桌子上,摸了摸下巴,是敌还是友呢? 上官楠换上便衣出来,就看到陆平生神思恍惚的模样,他露出温和的笑,看向陆平生,陆队,要不要和我喝一杯? 他们偷偷将将卢航、王阳的魂魄回魂后,才回店里。 贺兰听到人被救出来后高兴的不得了,当问到阿飘怎么样了时,得知阿飘死了后,沉默了好久。 洗过澡,又奔波了这么长时间,鱼恒却没有困意。他坐在床边捧着一杯热茶,楼衍推门进来,坐到鱼恒身边。 鱼恒想着白天的事,主动开口,那个法阵 楼衍拽过毛巾替鱼恒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说道:是六曌阵,回来的路上想到的。 这是什么阵? 楼衍顿了顿,不好说。他又道:六曌阵开启一次,就要用十个儿童魂魄,是邪术。 鱼恒下意识说:可今天那个阵只用了六个! 楼衍将鱼恒头发擦到半干,所以从一开始,这个阵法就是失败的。 失败的意思是 根本不能达到阵法应有的效果。 那还布阵做什么! 楼衍关上灯,将鱼恒搂到怀里,这件事还有疑点。 二人又聊了一阵,因为没见到主谋,只能靠猜测。 猜了一会儿后鱼恒困了,临睡时忽然想到几个小时前楼衍一意孤行冲进法阵的画面,顿时来气了,伸锤了楼衍几下,骂他拗。 楼衍微微勾起嘴角,低下头堵上鱼恒的嘴。 第二天,鱼恒探望完卢雅后又去看望阿飘的弟弟王阳。王阳一听说鱼恒是自己姐姐的朋友,就非常开心,侃侃而谈姐姐给他托梦了。鱼恒摸了摸他的头,告诉他,他姐姐是个勇敢的姑娘。 嘉禾小区另一栋大楼,一个眼眶凹陷的男人走进楼道,立在楼道里的大缸咕噜咕噜翻滚着水花。 当天下午鱼恒坐在书房里做首饰,上收到了界新闻的推送。 新闻报道了儿童集体被抽魂事件的主使仙灵,仙灵一直化身成王母的模样犯案,还声称自己抽儿童魂是为了玩,并且大言不惭的说他只是索要自己的报酬并没有什么错,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人类眼界低,想通过占卜预测未来,自然要付出代价作为交换,是他们自己经不住诱惑怪不得他。 鱼恒点开详细的新闻链接,里面有一张仙灵的照片,界新闻从不会给罪犯打马,目的是纵使他日罪犯被放出来也会遭到界唾弃。 照片里是个无脸男人,可不知道为什么,鱼恒总觉得仙灵的长相很是熟悉。 评论下网友纷纷发表意见,有说抽走人类儿童魂魄是违反界法律,抓的好。也有说人类确实贪图小便宜迷信这些,如果不迷信不就不会这样的惨剧的发生。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还有一家专门报小道消息的新闻网,报道了阿飘的事,说是从现场幸存者口采访到的。当网友了解到阿飘用自己的命取换孩子们的魂魄时,也是感慨颇多。 最爱吃猪蹄:这个鬼知错能改,不过如果她不把小游戏卖给主谋也不会有后面的事,她也算为自己行为买单了。 糖醋小猫:没想到这个小姐姐挺大义的![鼓掌] 一个正义的客:为秩序局的警员打all! 鱼恒做完工作,活动活动筋骨来到卧室,发现一团黑头发正在给楼衍磕头。 他抬头看了眼房梁,原本在房梁上的女鬼不见了,很显然就是地下这只。 哎,小姐姐你醒了? 窗外,一只白衣阿飘,缓缓飘过。 单元剧灵车终 5555 单元剧四蠪蛭 女鬼看到鱼恒,瞬间跳到房梁上不动了。 她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楼衍走过去扣住鱼恒腕,将他拉到床上。 鱼恒刚想说别这么心急,女鬼小姐姐在这看着呢。全然不知楼衍压根没这个意思,他放开鱼恒,二人面对面坐在床边,楼衍正色道:彦殊,有件事要和你说。 一听老婆一脸严肃的叫自己彦殊,那肯定是有正事,而且是非常正非常正的事。 怎么了?鱼恒下意识觉得和女鬼小姐姐脱不开关系。 楼衍抬头瞥了眼房梁,淡淡道:她是姜玉。 姜玉鱼恒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怎么都觉得这个名字熟悉的不得了。他忽然愣住,她是姜家五小姐? 楼衍点头,嗯。 陈年旧事纷纷涌入鱼恒脑,他揉了下眉心,问道:什么事? 楼衍伸替鱼恒揉捏太阳穴,轻声道:还记得当年我在留姜家的蠪蛭么?如今时限已过,姜玉请我将蠪蛭带走。 五百年前姜家犯下大错,放走凶兽蠪蛭,蠪蛭在人间作乱,闹得生灵涂炭。楼衍降服蠪蛭后带去姜家,命姜家看守蠪蛭四百年,以赎放走蠪蛭之罪。 我本不想答应,时过境迁这事应该交由秩序局管。楼衍迟疑了一下说:但蠪蛭似乎出了问题,秩序局的人带不走。 而且抛开这一点不谈,楼衍之前就已经答应姜玉,如果姜玉找到鱼恒他就会去处理蠪蛭。如今鱼恒已经找到,就没有言而无信的道理。 鱼恒看楼衍的样子也是非去不可了,他在心里叹口气,握住楼衍为自己按摩的,什么时候去? 明天。楼衍低低的声音从头上方传来。 鱼恒惊讶,这么快? 楼衍抬起鱼恒的下巴,指抚过他的脸庞,我尽快回来。 鱼恒没说什么,在楼衍唇上印下一吻。 第二天,楼衍和姜玉离开了。 鱼恒昨夜被折腾了太久,睁开眼时,人已经走了。他坐起来,靠在床头望着窗外风景,一时间竟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 昨晚他没提要和楼衍一起走,楼衍也识的没问。 也是楼衍太了解他,知道问了他也不会去,毕竟姜家一半人都曾死在他下。 要说起鱼家和姜家互相看不顺眼不对付,那可是太久远的历史了。 鱼家是锦鲤一族,姜家则是狸猫一族,都是妖界大族。多年来因为领地一事打得不可开交,但双方实力相当,谁也没占到便宜。 直到鱼彦殊出生,他自小聪慧有超高的参悟能力,又勤于修炼,妖力锐不可当。四十五岁时参加妖界比武,轻松拿下魁首。届时姜家大儿子姜珏是上一界魁首,还是个武痴,听闻鱼彦殊大名,便要和他比试,还口出狂言一定会把鱼彦殊打的满地找牙,谁不比试谁孙子。 当年刚出茅庐却妖力强悍的鱼彦殊才是天不怕地不怕,目无人,自然应下姜珏的挑战。比试那天二人还签了生死状,这场大赛足足打了天夜,二妖不相上下,整个妖界的妖怪都跑来围观凑热闹。 可姜珏越到后来,耐力和速度减弱体力大不如前,就使了阴招向鱼彦殊投出暗器,而那时的鱼彦殊也明显打红了眼,没收住,也不想收,当着众人的面扼住姜珏的头,将他的脑袋生生拧断。 在场妖怪都被鱼彦殊的狠劲惊得倒吸一口气,却没有妖说他残忍。在妖界,一向崇尚力量,妖本是身体内藏着嗜血因子的族类,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同情、怜悯、愧疚那是人类才有的,而那时的妖怪心智并未全开,根本无法体会此种感情。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45)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彦殊杀了妖界上一界比武魁首姜珏后,姜家人痛失爱子,两家矛盾彻底被挑起。姜家率先派妖攻打鱼家,鱼家反击,两家都死伤无数。鱼彦殊随即带领自家妖将杀去姜家,又是血雨腥风无数。这一场两大妖族的斗争以姜家投降落下帷幕,可那时姜家活下来的妖已经所剩无几。而鱼恒,凭借强大的妖力被推举到妖王的宝座。 当年姜家幸存者只剩下来几个孩子和几个老妖怪。那几个孩子都是姜家族长与人类所生,孩子身上流淌的狸猫血本就不正统。其一位有出息的升了仙,在仙界做事,却起了歹心和族妖怪串通放走了关押在天牢的蠪蛭,将蠪蛭引到鱼家,想要趁报复。却没想到楼景途及时发现,降服蠪蛭,并把蠪蛭镇压在姜家府邸,命令姜家看守,以示惩戒。 所以,姜家和鱼家的梁子大着呢。 鱼恒自然是不想去姜家,一看到那个地方就头疼,想当年他亲大哥都葬送姜家了。而姜家也在方圆百里设置了屏障,只要是锦鲤妖就不能靠近,他就算不计前嫌去了,姜家屏障也不会让他进去。 何况这事,牵扯了太多,说不清楚,恩怨也难解。 鱼老板如今只盼着楼衍快点回来,毕竟和老婆分离的日子太不好过。而且楼衍不在,就没有香喷喷的早餐了,鱼恒刚订完外卖,坐在沙发上直叹气。 一条白影在门外飘过,鱼恒一根冰锥飞出去,悠悠的问:哪位? 是我,鱼老板。白衣长发的无面女人飘进来,在鱼恒身前停下。 鱼恒看清眼前的阿飘,诧异,你没死? 阿飘摇摇头,没有,我在另外一个地方醒来,身边还有六口小棺材。 鱼恒想到楼衍昨晚说,这个六曌阵从一开始就是失败的,那这个失败是否意味着,阵法所引发的一切都是不成功的。 那这样一来,从一开始就注定阿飘不会被献祭成功,而他和楼衍即使不救那些孩子的魂魄,孩子们也不会出事。 可要是这样,仙灵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哦,对了,鱼老板我醒来后身上放着这个纸条。 鱼恒从阿飘接过纸条,纸条上写着一行红色小字:【我们还会再见的。】 鱼恒将纸条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看样子,他们是被这个狡猾的仙灵耍了啊! 啧,有点意思。 吃过早饭,鱼恒给楼衍打了个电话,楼衍没接。 鱼恒就回书房里做订单去了,订单做完了还剩下将近十个小时才黑天,那他做点什么好呢? 于是鱼老板经商的头脑一转,当然是赚人类的钱了。什么钱最好挣,死人的钱啊,帮人捉鬼的利润可不低呢。 几分钟后,鱼老板坐在电脑前发表了一条淘宝动态: 【本店新开业务:捉鬼辟邪】 【捉鬼业务指定链接】 【辟邪业务指定链接】 【新业务客服咨询】 新动态刚发出去,微博和淘宝就炸了。 微博上了热搜,淘宝订单不断。 这回可真是有的忙了。 5656 鱼恒坐在电脑前,喝着茶水,揉着太阳穴。 淘宝对话框一会儿蹦出一条消息,鱼老板应付的头都大了。 【叮咚您有新消息】 鱼恒抓了抓头发,点开对话框。 客户621:【店主你好,我觉得我身边有鬼,最近总发生怪事,我口袋里的硬币都消失不见了,却唯独留下纸币,你说会不会有什么专门偷硬币的鬼啊!】 鱼恒扶了下额头,在键盘上飞快打字: 【亲,请您拿出那件丢硬币的衣服,翻开口袋看一看。】 几分钟后 客户621:【店主不好意思,我终于知道我丢硬币的原因了,是因为口袋漏了个洞!那,我那个拍下链接的十块钱可以退么?你都没帮我捉鬼!】 鱼恒有一瞬间想把茶杯通过屏幕砸在对方脸上的冲动,却还是保持微笑回复到: 【亲,捉鬼业务链接拍下的十块钱是问事咨询的钱,如果我确定你身边有鬼,这个数是绝对不够的,你还要另外付钱。】 所有干这一行的,尤其是捉鬼看事的,都无法提前估出具体价格。所以店里业务拟定的拍下价实际上是咨询价,咨询完毕,确定有鬼后,再由鱼恒和顾客商量实际价格,进行二次付款。 考虑到有些顾客可能不愿意花这十块钱,他就单开了一个客服咨询渠道,由贺兰处理。但出乎意料的是,顾客反而往他那扎堆,估计是受到付费更靠谱的消费心里驱使。 客户621:【你的意思就是想赖账不给我退钱对不对?我咨询?我咨询什么了,也没有鬼,是客观原因我的衣服口袋坏了,你这是捉鬼业务,我这事跟鬼没半毛钱关系,我为什么要花十块钱?!】 鱼恒冷笑一声,回复:【因为你脑残,口袋坏了还怪鬼,鬼都不会找上你这样的傻子。钱不退,你随意,慢走不送。】 随后他关闭了对话框,玄学店客服对待态度差的顾客会怼回去这件事并不稀奇,关注店里微博,经常光顾店里的顾客都知道。 鱼恒开店有自己的态度和原则,他享受开店赚钱的快乐,但如果在开店过程有谁让他不快乐了,他就要即使止损顺带拉着对方一起不快乐。 黑玄学店的黑子不少,被他怼过的顾客也不少,但只要一天店里的开运物件有用,自己的店就不会黄。更何况相较于其他店铺,自己店里的物件性价比高,又是真的加运ff,想没顾客都难。 鱼恒又点开一个对话框。 爱吃萝卜小兔子:【那个我想咨询一下,最近半个月,我卧室的房门都会被推开,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鱼老板:【亲,能够拍一张你家的照片么?】 爱吃萝卜小兔子:【[图片]这是我租来的房子。】 鱼恒看了看照片,家里没什么问题,随后他注意到照片右下角有一个灰色毛的动物。 客服鱼老板:【亲,你养了二哈?】 爱吃萝卜小兔子:【对啊,有什么问题么?】 客服鱼老板:【亲,你可以怀疑下半夜的门是你家二哈推开的】 鱼恒这一坐,就坐到了晚上,期间喝光了一壶茶水。 这么多拍下新业务的顾客没几个是身边真有鬼的,都是疑神疑鬼,更甚者拿他这当灵异投稿微博了,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怪事都说出来了。鱼恒当下觉得就是新业务拍下价格太便宜导致太多人有一点猜疑就过来问。 于是他把咨询价提到了五十,又发了淘宝新动态劝各位顾客慎重拍买,订单才少了大半。鱼恒倒也不是给自己断财路,完全是店里人不够忙不过来,客服那边贺兰可以摆一排平板,双绿芽并用以一当十一,但是真要涉及确定是否有鬼邪的情况还是要自己亲自上的。如果楼衍在就好了,能为他分担不少。 几个小时下来,鱼恒确定了几个顾客家里真的有鬼,但是在价钱商议上出了分歧,顾客给的价钱都不够鱼恒来回跑一趟回本的,鱼恒就顺水推舟向林静婉要来洛子青的联系方式,把洛子青介绍给他们了。 一来,茅山派没落,洛子青收费低。二来洛子青也算欠了他人情,这小子有点能耐,不保准日后用不上。 忙了一天,鱼恒吃过晚饭,洗完澡后准备回房睡觉。 阿飘在客厅里飘来飘去,鱼恒路过她时停了下来,问道:你弟弟的事也解决了,你是不是要回地府受轮回了? 阿飘身体明显一缩,头摇了头,声音坚定,我不想受轮回,轮回就什么都忘了,我还没见到我弟弟上初上大学。随即她跪在鱼恒面前,求道:鱼老板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知恩图报,想留下来报答你。 报答我?鱼恒摸了摸下巴,商人不愿意做亏本的买卖,他确实该向阿飘要点什么,如今店里正好缺人,这样吧,你留下来看店,然后让贺兰教你熟悉店里业务,给他打打下什么的。 阿飘一阵感激,俯下身对鱼恒磕了个响头。 鱼恒紧忙拉她起来,阿飘小姐姐这都什么年代了,不兴这个礼节了。 回到卧室,鱼恒拨通了楼衍的电话,许久后电话接通。 喂。话筒里除了楼衍如泉水般悦耳的声音还有嘈杂的说话声以及马蹄声。 鱼恒躺下来,翻个身,喂?一天了,不想我呀,就给我个喂。 嗯。楼衍低声轻笑。 嗯???不是喂就是嗯,我说楼上仙,对待老公就是这个态度? 楼衍挑开那车车厢门帘,看向外面清冷的月色,勾着嘴角唤了一声,彦殊。 鱼恒咧嘴笑了,他都能想象到楼衍叫自己时那副高冷带着含蓄笑意的样子。他软着声音问:你想不想我? 嗯。 又嗯? 嗯。 鱼恒: 真是败给他了。 鱼恒将空调开大了一个挡,吹着冷风问:还没睡么?都这么晚了。 在马车上。 马车???鱼恒听懵了,姜家应该还在云南吧?你坐什么马车,下了飞打个出租就到了吧? 不清楚,下飞后是马车来接的。 鱼恒说:早就听闻姜家落后我估计你到了会发现连台电视都没有 说不准。楼衍望着不远处一栋古香古色的竹楼客栈。 鱼恒翘起二郎腿半靠在床头,把阿飘和店里新开的业务说了说,不知不觉就晚上十点了,要是往常他早都困了,但一和楼衍打起电话来一点睡意都没有,精神的很。他也舍不得挂,想多听听楼衍的声音,恨不得打一晚上。 你还有多久到姜家?鱼恒关上房间的灯。 天,马车缓缓停在客栈门口,车夫掀开门帘请楼衍下车。 天?!打出租也就个小时吧,姜家是落后成什么样了 我到客栈了,楼衍跟随姜玉走进客栈,被民国装扮的伙计领到客房,评价道:环境还不错。 真的?鱼恒笑嘻嘻翻个身,开视频我看看。 等了一会儿,视频并没过来。 鱼恒想到楼衍应该是不会开视频,于是主动打开微信把视频发了过去,当楼衍带着些许迷惑的俊脸出现在屏幕时,鱼恒笑着说:好在视频还会接。 楼衍眉毛微微挑动一下,随后在屋内走了一圈让鱼恒看环境。 不错啊,连灯都是蜡烛的!现在这么复古的民宿找不到了! 楼衍放下剑袋和伏魔伞,调整好枕头的位置,合衣躺下。 你明天还要坐马车赶路吧纵使万般个不愿意,鱼恒也要提前挂了,老婆睡吧,晚安,记得要想我哦。 等下,楼衍伸一挥,掌风带灭了烛火,屋里瞬间陷入漆黑,不用挂。 黑夜鱼恒看不到楼衍的表情,但他的声音酥的鱼恒浑身都颤了。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46)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睡吧。楼衍轻声道。 开着通话睡? 听着彼此的呼吸入睡? 鱼恒兴奋的直想从屏幕里钻进去找楼衍,这个闷葫芦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么浪漫的事了! 午夜十二点。 一间不大的房间里,灯光昏暗,两个女孩相对而坐。 桌上,一根蜡烛,一张白纸,一根毛。 两个女孩深吸口气,看了对方一眼,一起点头。她们一人伸出左,一人伸出右勾在一起,毛尖向下压在二人两之间。 仙仙告诉我 仙仙告诉我 两个女孩齐声念叨,桌上的烛火忽明忽暗。 仙请您告诉我,杨同学到底喜欢我们谁? 喜欢我画圈。短发女孩说。 长发女生道:喜欢我画叉。 她们将尖按在纸上,烛火晃动得更加猛烈了。 下一刻,轻轻动了起来。 这是一股神秘的,人类无法探知的力量,不是出自她们二人,却在冥冥引导控制着她们的。 她们的心脏砰砰直响。 毛先是在纸上画了个圈,短发女孩开心的笑了,得意洋洋地看着对面长发女孩。 长发女孩一脸沮丧,刚要松,毛便又动了,缓缓在纸上画了个叉。 她们还来不及思考这是怎么回事,毛又画了一个圆圈,停顿一下,再次画个叉。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 倏地,她们的毛越来越快,牵引她们双的力道也越来越大,速度快到二人的身体跟随毛的转动幅度摇晃起来,像极了桌上晃动的烛火。 两个女孩互相看着,眼流露出极大的恐惧。 下一刻,烛火灭了。 一声惊恐的尖叫从卧室内传出,响彻寂静的黑夜。 5757 楼衍不在的第二天,鱼恒很早就醒了。 六点半,对于他这个日常九点起床的妖来说,已经很早了。 鱼恒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床铺,愣了一会儿神。随后盘腿而坐,令自己静下心来。这阵子太忙,都荒废练功了,如今有时间就好好捡一捡,把荒废的时间补回来。 晨光从窗帘缝隙照耀进来,映在鱼恒身上仿佛渡了一层金光。如今他的妖力只有曾经的八成,但也只能八成,无论再怎么修炼也很难恢复到十成,因为剩下两成在自己上个身体里,可上个身体已经被毁的不成样子了。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将现在仅有的八成融会贯通使其在体内更加顺畅。 不过就这八成全界照样没几个能打过他的。 再次睁开眼时,浑身舒畅,瞳孔已全然赤红。鱼恒看了眼时间,正好九点。铃声响起,视频来的非常准时。 鱼恒躺在床上,点了接通键,神清气爽的出现在视频。 早。楼衍率先开口。 视频来的很准时嘛!知道平常我都这个时候起床的?鱼恒一拄着头,笑问:在马车里呢?我都看到后面的车板了。 楼衍深深看着鱼恒,刚才练功了? 鱼恒下意识揉了下眼睛,大方点头,是啊,自从恢复功力就没怎么修炼,对了,你是不是把我妖王印封住了? 才知道?楼衍一脸坦荡荡的模样,可鱼恒怎么听都觉得他这话是在调侃自己反应迟钝,妖王印被封这么大的事竟然才发现。 鱼恒撇撇嘴,眼珠子一转,嘿嘿两声贱笑道:楼上仙,封我妖王印应该有阵子了吧?那时候我们还没谈恋爱呢。我要是没记错的,你封我妖王印的办法是要脱我衣服吧? 他眨眨眼,舔了下唇,单纯无害的问:那时候,你看到我身体,什么想法啊?还有啊,无为观咱俩脱光了抱一起,你怎么想的? 鱼恒一直盯着楼衍,发现自己在说这话时,楼衍的耳垂慢慢红了。 你那时候,心底里真实的想法,是什么?嗯? 楼衍垂下眼,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 鱼恒特别喜欢调戏眼前这幅正人君子高岭之花模样的楼衍,他凑过去,轻声道:上仙大人,要是我在你身边,我一定会摸摸你硬没硬。 楼衍的呼吸明显重了一下,抬起眼,盯着鱼恒的目光变得深沉又满是侵略性,似乎下一秒就能把他吞到腹。 呃似乎调戏的过头了,鱼恒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楼衍沉声道:等我回去。 下一刻,视频被单方面挂断。 鱼恒愣了一下,噗嗤笑了。 还以为楼衍会说出玛丽苏小说霸道总裁的那句等我回去干死你,果然是自己想多了。不过他还真挺想听楼衍说出那句干死你的,最好是在床上,压在自己身上,凑到自己耳边说 几分钟后,鱼恒唤回了沉浸在幻想的自己,然后一拍脑袋,就瞎几把撩了,怎么忘说正事了!不过这个时候估计楼衍正欲`火难平,自己就别再给他加柴了。 洗漱完,鱼恒订了一锅鱼粥。 等外卖时,他打开电视看了会儿,难得贺兰今天没霸占电视。客厅里静悄悄的,阿飘也不在。 他走到书房门口,门半开着,贺兰和阿飘在电脑前忙来忙去。 鱼恒露出微笑,回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十几分钟后鱼粥送来,鱼粥的香味缭绕了满屋子。鱼恒盛出喝了一口,味道鲜而不腥,粥稠而软。 粥喝到一半,贺兰从书房出来,他身后跟着阿飘。 鱼恒抬眼看向他们,怎么了? 老板,有个单子。 今日的杭州阳光灼热,鱼恒啃着棒棒冰,被人请到了屋内。 情况我都知道了,昨天晚上玩了仙是吧,让我看看俩孩子。 年女人有些迟疑,她看着眼前二人,年长的青年身穿长衫吊儿郎当啃着一根冰棒,年纪小的染了一头绿发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怎么看都觉得不靠谱。 她身边男人推了下她,小声说:姐,你别担心,鱼老板绝对靠谱的,我经常去他店里买东西。 女人抱歉的对鱼恒笑了下,将他往卧室里带,鱼老板,她们两个有点不太对劲,你看看。 鱼恒推开卧室门,屋里挡着窗帘,光线昏暗。 女人似乎不太敢看屋内的两个女孩,微微撇开头后退了一步。 鱼恒将没吃完的棒冰扔进垃圾桶,我知道了,我和我徒弟进去,你们不用进来,保准儿一会儿出来的是两个活泼的小姑娘。 女人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年轻男人拉住她,并且主动将门关上。 能行么?女人担忧的问。 姐,信我的,可以的。不然怎么办?她俩那又不是病。 卧室里,鱼恒打开了灯。 两个女孩对坐在小桌前,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贺兰拽了拽鱼恒衣角,指着两个女孩。 看到了? 贺兰点点头。 鱼恒坐到两个女孩身边,她们也没有反应。 卧室里静悄悄的,安静到足以听见点不属于人类的声响。 木质桌上,一张白纸已经碎得稀巴烂,毛杆也断了。 鱼恒拿起已经没了毛的毛尖甩了甩,慢悠悠的说:仙这东西哪能轻易玩,这还一次招了俩。 两个女孩的肩头,分别趴着一只鬼。 一只男鬼,一只女鬼,两只鬼长长的红舌缠在女孩们脖颈,青色的面孔上镶嵌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贺兰嘟着嘴,老板怎么弄?刚解决完一个仙,这回又来俩! 这个好办,一看就是没脑子,就知道吸人精气。 鱼恒说着,就挽起袖子,伸拎起短发女孩肩头的男鬼。男鬼挣扎起来,长而黏腻的舌头缠着女孩,越收越紧。 女孩面色发紫,呼吸困难。 老板,再拽她就要勒死了。 鱼恒这才放轻力道,这不是第一次用抓嘛,控制不好力道,要是楼衍在,哪还用得着我上啊! 说着,鱼恒指上长出一把小冰刀,冰刀尖划过男鬼舌头,男鬼吼叫一声,舌头被整齐的割了下来。 鱼恒没有楼衍那个什么都能装的乾坤袋,就用符箓将鬼定住,折吧折吧装进了贺兰背着的书包里。 他又走到女鬼身边,眉头一挑,你是自己进去还是我割你舌头? 女鬼浑身一抖,刚动了一下,鱼恒就笑着开口:别想着跑,你跑不了。 于是女鬼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球,主动滚进了书包里。 贺兰把书包拉上,贴上一张黄符,老板,你太牛了! 那是,鱼恒拉开窗帘,正午的阳光照耀在屋内,也不看看你老板是谁! 短发女孩慢慢的抬起了头,长发女孩动了动,她们互相望着,最后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鱼恒示意贺兰把门打开,门刚一开,外面的两个人跑进,女人俯下身来抱住俩女孩。 男人拿出钱包,把钱交给鱼恒,谢谢你了鱼老板,我两个外甥女以后就没事了吧? 鱼恒瞟了眼俩小姑娘,只要她们别在玩仙就没事。 两个女孩听到仙二字,浑身一抖。 这是怎么回事啊?仙真能招鬼不成? 鱼恒严肃起来,玩仙就是在招鬼,用这种形式招来鬼魂解答问题。这两个鬼我捉走了,如果她们还玩,那还会有鬼缠住她们。仙,无穷尽的。 我我们不会再玩了。短发女孩抽抽噎噎的说。 长发女孩跟着点头。 那我和爱徒就不打扰了。鱼恒拉起贺兰转身外走。 贺兰:名称变得太快了,怎么又爱徒了! 对了,鱼恒忽然停下来,看向俩个女孩,你们在失去意识前,看到什么了? 长发女孩脸色一白,颤抖着说:是,杨同学死了的画面。 杨同学? 是我们的班长短发女孩接过来说。 鱼恒想了下,那他死了么? 没、没有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47)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回去路上,贺兰歪着小脑袋问鱼恒,老板,刚才那两个女孩的妈妈,在你没救她们之前好像很怕她们。 嗯,鱼恒拆来棒冰包装袋,女儿身上有鬼,她害怕也在常理之,恐惧是人类无法控制的。 可不都说母爱是伟大的么小豆芽陷入沉思。 鱼恒伸压住贺兰头顶冒出来的绿芽,开口道:有伟大的,还记得地震时把孩子紧紧护在怀里的母亲么? 贺兰点点头。 那种值得人钦佩,可也有不尽职的,也有剥削孩子的,也有为孩子操劳一生的。什么样的家庭关系都有,见得多了,你就不奇怪了。 但这两个孩子的母亲,应该没那么爱她们吧,我觉得为了爱会不怕,会付出一切!贺兰眼带水光,似是想到了什么。 或许吧。 鱼恒用力按了按贺兰头顶。 他没有办法做出肯定回答,这家母女他了解太少,不方便揣测。而贺兰的问题,归根结底是爱与人性的方面,他虽然见识的多,但终究不是人。妖开智较晚,人事也并不太通。 他也不知道贺兰思考这些会不会误入歧途,不过多思考总归是好的,这段时间以来,贺兰已经长大了不少。 回到家,鱼恒数了数票子。 又查了下自己存在界银行的数额,看着账户里那么多个零,鱼老板开始考虑置办个新店的问题。 5858 下午鱼恒工作的时候,阿飘也在旁边,和鱼恒学习制作符箓以及转运物件。 刚开始学的时候,因为指甲太长又笨笨脚的,划破了好几张符纸。阿飘愧疚的都不知道放哪好了,鱼恒就鼓励她没事符纸的成本也就几分钱。虽然鱼恒这么说了,阿飘做事还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贺兰则眼睛亮晶晶的给阿飘加油打气,阿飘小姐姐加油,不要怕,符纸坏了就坏了,放心大胆的干!你是最棒的! 阿飘话少,头点得很认真。 鱼恒笑眯眯的瞧了眼动作笨拙别扭却充满干劲的阿飘和嘴里塞着满满花瓣小脸蛋鼓鼓的傻白甜贺兰,感叹缘分奇妙,能够令原本毫无无交集的两个物种凑到一起,画面也异常温馨和谐。 鱼恒喝着茶水听着曲儿,小风吹着,觉得这日子过得可比上辈子舒坦多了。 傍晚十分,今天的订单就都做完了。 阿飘虽然做的慢,数量也少,但质量还是十分不错的,果然女孩子心灵巧是天生。 做出来的成品一一摆在桌上,贺兰提前将每样成品贴上了一张便签,标注顾客需要的加持需求。鱼恒就按照便签,分别赋予不同的转运功能。 人多到底还是力量大,这种分工合作的方式要比以前快了不少。 晚饭后,贺兰带着阿飘出去逛夜市。 鱼恒吃多了,有点撑,就懒得动了。他靠在沙发上,咀嚼着一块儿泡泡糖,给楼衍发过去视频通话。 视频刚一接通,鱼恒嘴上吹着的粉色大泡泡就破了,糖粘了一嘴。 楼衍一打开视频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嘴角不准痕迹的勾了一下。 鱼恒将泡泡糖舔回到嘴里,眉毛一挑,笑什么?知道这是什么么? 楼衍没说话,调整了下镜头,使自己的俊脸完整的出现在视频。 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不知道,这个是泡泡糖,吹泡泡的,不过不能吃下去,看我给你吹一个。说着鱼恒快速嚼了两下,小嘴巴动了动,一个粉红色泡泡从唇间挤出,一点点变大。 鱼恒不能说话,就指着泡泡直哼哼,意思是看这个泡泡不错吧? 楼衍看鱼恒像小孩子似的,无奈摇头,轻笑出了声。 鱼恒被这一声笑弄得没控制好呼吸,泡泡又一次破了。这次他没有将糖舔回到嘴里,而是吐到了垃圾桶,好了,还是先说正事,早上都忘记说了。他正坐起身体,为什么封了我的妖王印? 你那时失忆,楼衍顿了顿,不懂得控制,就会有些麻烦。 哦~鱼恒点点头,那为什么会有些麻烦? 曾经仇家 仇家那是肯定麻烦,但是不仅仅是这样吧,楼衍,鱼恒盯着他的眼睛,当年是不是有人害你?也或许是要害我? 鱼恒还是不放弃,想知道当年所发生的事。楼衍离开这两天,他想了很多,头脑反而越发清明起来,疑点也随之攀上心头。 楼衍顿时沉默。 鱼恒没有继续逼问,一言不发的注视着楼衍。 半晌后,在鱼恒以为楼衍又不肯说的时候,他缓缓开口:等我回去。 又一句等我回去,鱼恒深刻意识到,等楼衍回来自己真要有得忙了。 我等你。鱼恒从沙发上下来,往卧室走,作为交换,我愿意告诉你我是怎么复活的。 他将青泉让自己在另一个身体内重生的事说完,楼衍听过后却一点反应也没有,鱼恒好奇的问:你都不惊讶的么? 楼衍淡淡道:后来猜到了。 鱼恒: 不过楼衍疑惑,你是怎么把妖王印带过来的? 鱼恒呲牙一笑,你猜呀?你不是很聪明能猜到么? 楼衍: 鱼恒关上卧室门,走到床边坐下,也不卖关子了,说出来个让楼衍都为之讶异的答案。 妖王印从来不会被带来,而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本身就是妖王。 5959 想找到能够令我重生的身体是十分困难的,也是缘巧合,青泉找到了我这幅身体的原主人,那时候他刚岁,躺在乱葬岗还剩下最后一口气。青泉把他带回来时还在奇怪为什么别的身体和我的魂魄不匹配,他的却可以,直到发现他身上有妖王印。 楼衍静静听着,眉头蹙了一下。 如果我当年没死,鱼恒顿了顿,如今早已被他取而代之了。妖界自古以来拥有妖王印的后者会取代前者,我也算走了大运,不仅没被新妖王杀死,还重生到了他身上,又当了一回妖王。不过我走运也正常,我不走运谁走运呢?带着妖王印出生的妖怪千万年来能有那么十几个,可有转运血脉的锦鲤从古至今记录在册的也只有两个,而在我之前那位,听说早在千年前死了。不过说到这个他伸到枕头下,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将那东西拽出来,是一条通体翠绿清透质地温润的玉佩,我前些日子做好了说要让你带在身上转运的,结果放到枕头下忘了给你了。你是童子命,运气差,平常你在我身边受到我影响肯定不会被霉运影响,但是现在我们隔了这么远,你怕不是喝点凉水都能塞牙吧? 没那么夸张忽然镜头晃了一下,鱼恒眼睁睁看着楼衍后脑磕到了车板上。 车夫的声音传来,大仙对不住啊,天黑路滑的,我没看到地上有个坑,您没事吧? 楼衍: 大仙? 楼衍身子向前坐了坐,沉声道:没事。 还说不夸张?刚才磕的那一下挺响的,虽然楼衍装得跟没事人似的,鱼恒可心疼坏了,要不我忙完店里这边,给你送过去? 我也快回去了,你还是照看店吧。 吁车夫的声音传来。 车厢倏然剧烈晃动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楼衍伸出下意识挡住后脑。 鱼恒被楼衍这个求生欲极强的动作逗笑了,一向高冷正经的楼上仙做这个动作,怎么看都觉得反差萌。 大仙,客栈到了,请您下车。 楼衍轻咳了一声,收回推开门帘下车。 外面很黑,不像在马车里还有盏灯,鱼恒全然看不到自己可爱老婆的脸。真不懂姜家搞什么,不能开辆车来接么?在路上浪费这么多时间! 直到楼衍进入客房,鱼恒才又道:哎,你说如今妖界虽说有了法律,但现任的妖界管理者并不是妖王,你说如果我出现表明身份,妖界会怎么样啊? 楼衍慢条斯理地倒了一壶茶,拿起茶杯啜了一口,问道:你想么? 不想。鱼恒起身把灯关了,躺在床上将放到枕边,打个哈欠,还是现在的日子过得舒坦。 楼衍轻轻放下茶杯,要睡了? 鱼恒闭上眼,没有就是休息下眼睛。 楼衍低低的笑了一声,眼尽是宠溺,好。 次日,鱼恒要比昨日起来的还早,此时天还没亮,窗外一切灰蒙蒙的。 他盘腿而坐继续打通自己体内的八成妖力,一套功法运行完毕时,拿过一看看了眼时间,发现昨晚的视频通话还在打着。 视频里,楼衍坐在马车里,靠在车窗旁闭目养神。从车窗缝隙透进来的晨光映在楼衍脸上,衬得他肌肤白到如玉般透彻。 鱼恒盯着楼衍痴痴地看着,咧嘴傻笑。楼衍像是感应到了一般,睁开了漂亮的眸子。 早。鱼恒笑着挥。 楼衍柔声道:早。 二人像个老夫老妻似的问候一番,结束通话后,鱼恒就出门订餐去了。 吃过饭,鱼老板惯例到书房里和阿飘贺兰处理店内业务。 平安小区,单元401号房。 任玉是个宅女,不爱出门,她是个漫画作者工作在家完成。她的日常就是画画稿子,看看动漫小说,打打游戏,逛逛各大社交网站论坛,一天的时间就如水般过去了。 今天的她和往常一样,在等外卖的过程百无聊赖的刷微博,然后她看到了个帖子。 帖子标题是:【女孩子一个人在家要小心】 她点开帖子看了起来,里面讲述了一个女孩独自一人在家被前来问路的陌生人强`奸杀害的事情。微博下的评论有许多网友诉说着自己的经历,比如打车打到黑车司、被人尾随一路跟到家、路边见到下流的暴露癖、上公厕忽然发现门缝下一双眼睛。 有网友做了个统计,女性被猥亵、侵犯率高的吓人,任玉正看得脊背发凉,叮咚一声,门铃响了。她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又瞄了眼评论,起身去开门。 她站在门口,通过猫眼儿看到门外站着个红帽子,里提着一个便利袋的男人。看样子是自己刚才点的外卖到了,任玉打开门,外卖小哥露出微笑,美女,你的外卖到了。 任玉点头拿过外卖,当抓过便利袋时,外卖小哥并没有立即送开,而是目光越过任玉,向屋内看去。 一时间,任玉回想起刚才在微博上看到的帖子,心里一慌,快速且用力的抢过外卖。 外卖小哥微微一笑,一顶住门,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问道:美女,我有点口渴,方便进屋喝口水么? 任玉心里咯噔一下,女人的直觉很准,这个外卖小哥绝对是心怀不轨。她看着比自己高一头的外卖小哥,否定了自己和他硬碰硬的想法。可住在自己对门的邻居前天就一家人出去旅游了,她大声求救被救下来的可能性很低,而跑回屋如同瓮的鳖,肯定自寻死路。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48)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她忽然想到微博上网友说过的一个办法,强壮镇定,热情道:可以呀,没问题。随后她转头向屋内喊去,老公,家里冰箱还有矿泉水么?外卖小哥要借口水喝。 任玉在喊出这话的时候,外卖小哥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十分怀疑地看着任玉。 她看这个办法还是有效果的,就笑着说:他啊,应该是又玩游戏没听见,我去给你拿水。 外卖小哥后退两步,深深往屋里看了一眼,目光任玉的脸上和屋内来回打量,似是在思考任玉话里的真实性。 任玉见外卖小哥退到了门后,转身握住把就要关门,外卖小哥眼疾快,卡住了门,对任玉露出纯良的笑,不是要请我喝水么?怎么要关门啊! 任玉顿时露出怯懦,我、我会让我老公给你送出来的! 哦,那开着门不好么? 任玉急了,大喊:老公,别玩游戏了,快点送水。 下一刻,从卧室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知道了,马上。 外卖小哥和任玉皆是脸色一变。 前者是没想到屋里真的有人,这要是被抓到了他可就要丢工作了。后者则流了一身冷汗,只有任玉自己清楚,她根本没什么老公,这间屋子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那卧室里的声音是谁的?! 玄学店里,龙井茶香飘满了整间屋子。 贺兰捧着平板和客户对话,阿飘一声不吭地制作链。 鱼恒新购入了一台按摩椅,躺在上面,遥控器可以调节座椅椅背高度、按摩力度、按摩方式。此时他正端着茶水,闭着眼睛享受着按摩椅带来的舒适,贺兰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老板你看看这个订单。 鱼恒接过平板,指在平板上滑动几下,随即关掉了按摩椅,跳到地上整理整理衣服,来活了,平安小区。 俗话说着一碗水要端平了,既然接纳了阿飘,那也不能让她天天在店里做工活,鱼恒眉尾微微一挑,上次是贺兰跟我去的,这次阿飘跟我。 来到顾客家门口,鱼恒抬起刚要敲门,门就开了,一个眼睛肿得像个核桃似的姑娘哑着嗓子问:店、店主么? 鱼恒点头,还没来得及露出标准的商业式微笑介绍自己,就被姑娘一下子拉住了袖口嚎啕大哭,鱼老板,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鱼老板最受不了小姑娘哭了,他又实在不擅长哄人,就向身后阿飘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进屋里看看情况,阿飘收到讯息乖巧地飘了进去。 鱼恒看着面前哭得绝对不叫梨花带雨,而是暴风雨一般的姑娘犯了愁,怎么哄啊? 任?任小姐是吧?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了?别怕,我来了就会处理你的问题的。 任玉哽咽地点头,一边哭一边把鱼恒带到屋里,指了指阳台。 阳台怎么了?鱼恒柔声问:你和客服说家里有个鬼,鬼在哪里? 任玉打个哆嗦,放开鱼恒使劲抹了两把眼泪,鬼鬼我也不知道去哪了,但是阳台上她话说到一半就惊恐地不敢再说下去。 此时阿飘穿过阳台那扇门向鱼恒飘来,摇了摇头。 没鬼? 阿飘点头,但 鱼老板,你在和谁说话?任玉惊恐又慌张地望着周围一切。 没什么。鱼恒笑了下,安抚道:阳台上怎么了? 任玉浑身抖得更加厉害,连说话都磕巴了,我、我不知道,我听到他在阳台上惨叫,我不敢去看。 他是谁? 外,外卖小哥。 鱼恒思忖着,他让任玉坐在沙发上冷静,自己一步步走向阳台。 当他推开阳台的门,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红色地血液流淌了一地,缓慢地漫延到鱼恒脚下。 任玉从未见过如此血腥地场景,当场两眼一翻,心脏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晕了过去。 6060 鱼恒让阿飘去守着任玉,自己则走进阳台。猩红的血液积了一地,每走一步,就会从鞋子与地板衔接处传出啪嗒地血水声,在这安静的房间格外响亮。 阳台正央,躺着一具下半身赤`裸的男人,男人的脸上扣着印有饕餮外卖字样的红色帽子,双整齐地平放小腹上,双腿并拢,工作裤叠成了四方块儿摆在脚下,鞋子立在裤子上,没沾上一滴血。 这是具十分有仪式感的尸体,即便死了,姿势也规规矩矩。但这种仪式感让鱼恒很熟悉,甚至是非常熟悉。 尸体身上正在流血的地方,是他双腿间的生殖器,他的生殖器被全部割下,从根部到顶端完完整整地摆在男人身体左侧,丑陋、血腥且触目惊心。 但仅生殖器被割下,却并不足以流淌了满地血。鱼恒在阳台上转了一圈,感受不到一丁点儿鬼邪之气。通常来说,只要是鬼邪杀人,死者身上肯定会沾染到鬼邪气息留下蛛丝马迹,但是这具尸体上没有。可越没有,反而越证实了鱼恒的猜测。 他回到客厅,叫醒了任玉。 任玉睁开迷蒙的眼,在看到鱼恒时先是恍惚了片刻,随后脸色一白,眼泪就要掉下来,鱼、鱼老板阳阳台 阳台上死了个人。 任玉脸色一变,抓住鱼恒衣袖,那、那怎么办啊?要要报警么?不行,我打不出去电话,鱼老板你能借我用用么? 鱼恒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一边放柔声音安抚任玉情绪,一边问:打不出去电话? 任玉认真点头,是的,那个快递员在阳台上一声惨叫后我害怕的想要报警却打不出电话,然后耳边一直有个声音让我找你,我就在淘宝上下单了! 听了任玉的话,鱼恒心里也有了数,他让任玉在客厅里等他,自己则再次踏入阳台。此时阳台上的血已经没了大半,只剩尸体周身一小滩堆积着。 鱼恒关上阳台的门,望着远处天空一轮红日,眉头一挑,行了,出来吧,别藏了。 空红日逐渐变亮,明晃晃的金日浮现,将一切昏沉隐匿入天际。 阳台栅栏前多出了一条黑影,这条黑影与人的影子不同,他通体漆黑,所到之处都被他遮得严严实实,一点光都见不到。 这位可是个故人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连心脏都是黑的。 鱼恒抱着臂,轻哼一声,好歹也是局子里的一把,这么知法犯法不对吧? 呵,从黑影身上发出不屑的嗤笑声:这种人类就该死。 啧,对了,还不能死的那么痛快,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命根子与身体分离,要让他尝到冲动、发泄兽`欲的惩罚。黑影阴柔的声音,带着那么一丝极致的冰冷病态。 这就是你杀人的理由? 不然呢?黑影跳下栅栏,一步一步走向鱼恒,最后缓慢地伸出双,开口道: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弟弟。 鱼恒并没有打算拥抱他,也没打算让他拥抱,错开身体走到尸体旁,看着地上这具已经发紫的尸体,你怎么知道我还活着的? 我去寻青泉了,自然就知道了。黑影仍旧端着张开的臂,忽然闪到鱼恒身后,抱了一下,在鱼恒没有把拳头砸在他脸上时,快速闪开,轻笑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和哥哥回家吧。 鱼恒扬了扬下巴,这个怎么处理? 黑影发出古怪的笑声:我叫秩序局的人处理。 鱼恒并没有和他那个从小就阴阳怪气的四哥回家,告诉任玉解决了问题后,赶着秩序局来之前带着阿飘回到店里。还顺带同行了一位,就是要带自己回家的四哥程子修,是他那个风流老爹和一位豹子妖生的。 程子修就比鱼恒大了两个月,二十岁前一直和母豹一起生活,所以跟了生母的性,二十岁才被找回来住在鱼家。打从鱼恒认识他起,这个哥就坏到了极点,一肚子的黑水。鱼恒就被他使过坏心眼差点没了命,事后他抓住程子修一通好打,令程子修一个月没下来床鬼门关走了好几遭。 今天的事总结一下就是,程子修在找鱼恒途,顺便追查案子,凑巧发现任玉有难,就顺解决了。想着还能为鱼恒带来一财富又能给鱼一个惊吓,就让任玉找了淘宝店,才有这一码子事。 他这个四哥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为人还有些暴虐变态,也不遵纪守法,能坐上省级秩序局一把的位置纯粹是资历太老,在妖界有一定声望,秩序局给面子。 鱼恒对他这个四哥既不疏远也不亲近,但关系上也还算过的去,就也没太搭理程子修,先倒在床上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 程子修已经不再了,让贺兰带了个话,说他还会再来。 当天晚上鱼恒刷微博的时候,就看到了界新闻的推送,标题 【路见不平英雄救美坏人终有恶报】 内容是在夸有个见义勇为的非人类,救下一个即将要被强`暴的人类女孩,并且还杀了强`奸犯,断了他的命根子。 鱼恒心说程子修也太不要脸了吧,哪有买媒体这么夸自己的。 何况,刃了一条人命就真的没问题么? 点开评论,果然下面一众界网友撕了个底朝天。 有说外卖员并没有强`奸成,杀了人就太过了,直接化学阉割不挺好。 有说如果不杀他只让他成太监,那他没了作案工具,肯定要报复社会。 也有说败类注定是败类,这次不成功下次也会成功,杀了及时止损一了百了,妖可没有人类那么法制化。 在一众嘴八舌之,鱼恒换位思考了下,如果换成自己被轻薄惦记,他肯定断了对方脚,教他生不如死。 鱼恒正往下翻着评论,电话就来了。他看着来电显示上的人名,咧嘴一笑,接通,还在车里么?怎么不打视频给我? 没有,楼衍望着眼前一栋阴森陈旧的大宅,声音低沉,到姜家了。 6161 第二天鱼恒坐在桌旁吃饭,一直盯着心不在焉的。 坐在鱼恒对面的男人着装很是讲究,身穿黑色梅花纹纱袍内里是黑缎对襟薄裳,外搭翠纹织锦羽缎斗篷,长发如瀑柔顺的垂着,皮肤如白玉一般细腻,眼角下点缀着一颗红色妖孽泪痣,唇色如桃。 界最俊美男榜上,年年得第的就是这位了。第一、第二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楼景途和鱼彦殊。不过这都是五百年前的事了,如今万事更迭,早已经没有这个民众自娱自乐投出来的榜了。 程子修慢悠悠的拿起一截还带着外壳的红色小龙虾,放在口细嚼慢咽,他挑眉看向鱼恒,嘴角一扯,悠悠的问:小殊,哥哥给你带的龙虾怎么不吃? 鱼恒拄着下巴,下意识用筷子戳着一只龙虾,魂不守舍的。昨晚他和楼衍电话打了一半就掉线了,再打就不通了,发视频不接发微信也没人回。今天早上起来时再打直接显示不在服务区,这让他非常在意。 小殊?程子修又唤了一声,伸在鱼恒眼前晃了晃,拇指上的黑曜石扳指闪了下光,光芒在鱼恒眼稍纵即逝。 鱼恒这才回过神,默默拿起龙虾剥皮。 怎么?在想心上人?程子修捋着肩头长发,眼下泪痣衬得整个人十分阴柔,不好意思,让小殊伤心了,哥哥都忘了小殊的心上人五百年前就死得连渣都不剩了。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49)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恒喝口水,语气鄙夷,百年不见,你的嘴还是这么贱。 楼衍已经转世并且还和他在一起的事鱼恒并不打算告诉程子修,倒不是程子修和楼衍有仇,他也相信程子修胳膊肘不会往外拐,只是因为程子修太不靠谱,一喝醉什么事都往外说。 我懒得跟你拌嘴,你也该干嘛干嘛去,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程子修眼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敛起神色,半倚在座位上,轻笑道:小殊,这不像你的性子呢。 哦,鱼恒挑出一块儿虾肉,非要我大冰块砸你脸上才是我性子是吧? 你看你,还是这么暴力。程子修立刻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鱼恒甩了程子修一白眼,还真想缝上这精分黑莲花的嘴。 好了,不逗你了,程子修目光一沉,如今妖界群龙无首,虽然有妖律约束众妖,但实际上暗地里都不服秦渎的掌管,更不服界秩序局。 鱼恒耸耸肩,那你让我干嘛? 取了秦渎的命,妖界就是你的。 没兴。鱼恒睨了眼程子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政治斗争我可不参与,权利斗争更不想来。 鱼恒站起身,朝书房里喊了一嗓子,贺兰收拾桌子,送客。 贺兰小跑出来,挡在程子修面前,客人,请回吧。 程子修深深望着鱼恒走进书房的背影,神色怪异,小殊,你慢慢考虑,哥哥等你。 书房里,鱼恒拿出账本查这段时间店里的账。程子修的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说不的,迄今为止还没人敢勉强他,也没有能力勉强他。 鱼恒放下账本,几个月前接的五万妖石的单子,终于要完成了。还差几单,他就可以给土豪送商品去了。他又想到,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和楼衍抓的鬼,凑吧凑吧也够送到秩序局拿通灵证了。想到这里,鱼恒不放心的又给楼衍打个电话,还是没人接。 到底发生什么了? 现下他和楼衍相隔千里,又不能立马赶过去看,着实让他沉不住气。 小六壬算了一次,却什么也没算出来。 总之再等一天,今天一过楼衍再没消息,他就动身去姜家。 林静婉的电话是在傍晚打来的,鱼恒听她说完情况就赶过去了。 卢雅家门口,林静婉和卢雅焦灼地等待鱼恒。 鱼恒刚一露面,卢雅就哭丧着脸,声音沙哑,鱼老板,我弟弟、我弟弟被水缸吞了! 鱼恒转头看向卢雅指着的水缸,他从第一次进这栋楼开始就觉得这水缸不对劲,如今想来,在风水上这缸的位置正好遮阳补阴,邪气的很。 卢雅急得汗都流出来了,里抓着一顶黑色帽子,腿都在发软,要不是有林静婉扶着,早就倒地上了。 我弟弟路过那口缸,一下子就跌进去了,可那缸比他高了不是一星半点,他是怎么跌进去的?我急忙去救他,可缸里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他出门戴的这顶帽子。卢雅说着说着就嚎上了,我怎么就运气这么差呢!什么倒霉事都让我摊上了! 行了,大男人哭什么哭,鱼老板不是来了呢!林静婉用臂撞了下卢雅。 你坚强点。鱼恒拍拍卢雅的肩膀,随后来到卢航失踪的水缸旁,他看着缸里清澈透亮的水,挽起袖子伸在里面搅了搅。 缸里的水被鱼恒搅出一个巨大的水漩,水漩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鱼恒看准时伸捞住一条和水同色的半透明塑料物质,用力从缸扯出来。那东西在鱼恒里缓慢地舒张开来,变成了一条绿色的海带,在晃来晃去。 林静婉和卢雅诧异地看着海带,林静婉率先开口:这是什么? 海带细长的身体像鱼一样扑腾了两下,从它身体上发出一个细小的声音,我是小海带! 小海带? 鱼恒无奈,伸甩了小海带两巴掌,小海带浑身一抖,大叫:我是水鬼!别打了! 水鬼?长的像海带的水鬼?林静婉听得一愣一愣的。 自从她可以见鬼后,胆子就大了许多,平日里还会和鬼聊聊天,有些鬼心里有恨,就找林静婉诉说心苦闷,有的鬼则托林静婉给家里带话,让家多烧点纸,要黄纸和金元宝不要纸钱,林静婉一问才知道,在地府根本不流通纸钱,烧过去也没用。通过和它们的接触,林静婉发现不是所有的鬼都是小说电影里那样杀人附身的恶鬼,大部分鬼魂都很安静,在街边、十字路口飘荡。平日里到处溜达的鬼不多,有个女鬼告诉林静婉,只有万鬼回魂日和鬼节那天人间的鬼是最多的,其余时候鬼都蹲在阴气重的地方休息。但不是所有阴气重的地方鬼都多,比如学校、百货商场这类人流大的地方,人身上带着的阳气是会赶走它们的。 卢雅盯着水鬼,先暴怒了,你把我弟弟带哪去了! 水鬼吱哇乱叫,不知道不知道! 鱼恒拿出一张黄符,把水鬼定住,卷上一卷就别裤腰上了,卢雅愣了下,不明所以,鱼老板你这是? 这栋楼里每层楼都有水缸么? 对,每层都有,你 你和林小姐在这等我。说完鱼恒就上了楼,楼上的水缸里已经咕咚咕咚冒泡了,鱼恒伸在里一抓,又一条海带。接着鱼恒跑了这栋楼里所有楼层,从每层楼放置的水缸抓出一条海带,最后从一楼的水缸里找到了卢航。 卢航被泡在水里很久了,脸有些发白,却还有呼吸,看来害人者并不打算让卢航死。 鱼恒将湿漉漉的卢航送到卢雅身边时,腰上别了一圈海带,林静婉捂着嘴忍不住笑了,鱼老板你好像刚出海回来啊。 鱼恒也贫嘴,我是刚批发海带回来。 客厅里,卢雅在照看卢航,鱼恒则蹲在地上捆水鬼,一共十二条水鬼被捆在一起,鱼恒问了一嘴它们为什么要抓卢航,都哭唧唧说自己没抓,不知道怎么回事。 鱼恒眉头一挑,笑着和林静婉说:今晚回家炖海带汤。 其一个水鬼听了放声大哭,我我不喜欢盐的味道。 看样子是真问不出来什么了,他也懒得深问,想来想去干脆送秩序局让他们查去得了。临走前,鱼恒叮嘱卢雅尽快搬家,这地方太邪气再住下去还会出事。 又顺带安利了自己店里的转运物件,让卢雅买一个戴上转运。 界秩序局杭州分局,众警员又陷入没案子的懈怠期。 下班时间一到,众妖警撒欢似的往外跑。 好了,陆平生将烟头扔进茅厕,不耐烦道:相亲的事我知道了,我会去的,您老人家就安心吧。他挂断电话,推开厕所门,来到洗池洗。 随后另一间厕所门声响起,一个帅气的男人走到陆平生身边,打开水龙头,笑吟吟地问:陆队,被家里逼婚了? 陆平生没给上官楠好脸色,关闭水龙头抽出纸巾擦。 上官楠继续道:陆队可是纯种的白虎,世上为数不多,家里想着传宗接代留下珍贵血统也是正常。 本想轻松说出这段话的,可这话说出了口,语气怎么就这么酸呢。 陆平生皱了下眉,不该说的别说,纪律两个字都就饭吃了?他转身要走,上官楠一把拉住他,眼睛有点红,嘴角却还是向上弯着的,陆队,这么对我不好吧? 陆平生注视着上官楠毫无笑意的双眼,开口道:别让你我都尴尬。说完,甩开上官楠离开了。 上官楠转过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笑的很难看。 一直笑眯眯的上官楠有点失落,趁现在局子里没人在,他终于不笑了。他回到办公室默默换上便衣,摸了摸钱包打算找个地方吃顿好的,安抚自己悲伤的心情。 来到露天停车场,上官楠刚进到车里,咣地一声,什么东西砸到了玻璃上,吓得上官楠一激灵。 他瞧着黏在玻璃上的东西,这是什么?海带?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啊! 下一刻,车门忽然被打开,没事吧? 声音带着说不出的紧张。 上官楠眼睛一弯,陆队,来的这么快,是担心我了? 陆平生脸色一沉,我他妈在担心局里的车! 6262 入夜,暴雨不绝。 雨声扰人清梦,鱼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拿起看了眼时间,22点10分。他打开通讯录,又给楼衍拨了一通电话,当从里面传出冰冷的忙音后,昨晚开始积攒下来的不安在这一刻如同沉睡的火山突然爆发喷薄而出。 他从床上坐起,打开灯换上衣服出门洗了把脸,阿飘住在客厅,见到鱼恒后歪着脑袋看着他。 贺兰闻声过来,不合脚的拖鞋在地上拖拖蹭蹭跟着鱼恒进了卧室,看着忙东忙西装东西的鱼恒,疑惑:老板,你这是要去哪? 吵醒你了?鱼恒从衣柜里翻了两件叠得整齐的长衫装进包袱,一刻也没闲着,又来到书房揣了一大把符箓,还从电脑桌下面的柜子里摸出个黑色塑料袋,他打开黑色塑料袋看了眼里面发光的东西,嘱咐身后的贺兰与阿飘,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们俩看好店。 贺兰忧心忡忡,看老板急匆匆的样子,肯定有大事,那这段时间店里的业务? 一切照旧,捉鬼业务我会找个靠谱的人来管,至于人选我还没想好,路上我给你回复。鱼恒回到卧室,将要带的用品全部装好,系上包袱。 我亲爱的弟弟,你看看我行么? 我看不行。 一道黑影从窗外闪进来,鱼恒的肩头沉了沉,耳边传来阴柔的声音:拒绝的可真干脆,这是要去哪?小殊? 鱼恒懒得理他,四哥来的真巧。 嗯,夜半睡不着,想找你聊聊天。 聊天? 程子修的话能信猪都能上树! 贺兰直勾勾的瞅着程子修,程子修眼睛一眯,拎起贺兰扔到了床上,俯下身威胁道:小东西,那不是你该看的。 在程子修第一次以哥哥的名义出现在鱼恒面前时,贺兰就偷窥了程子修的记忆,可是一无所获。他刚才本想再试试,不料却被抓包了。贺兰心里纳闷,老板不是没有兄弟姐妹的么?怎么会多出来一个哥哥?而且这个哥哥看起来还不像好人。他当然不会知道鱼恒为什么会多出来一个哥哥,鱼恒这具身体的主人虽然没有兄弟姐妹,但他这幅灵魂可是一堆兄弟姐妹,拜他风流老爹所赐,没被带回鱼家的私生子都不知道有多少。 行了,你别吓唬他了。鱼恒背上包袱,看向贺兰,小兰,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的五万妖石的单子么?我去把这个订单解决了。 贺兰天不怕地不怕瞪了一眼程子修,随后目光移向鱼恒,老板,那个单子是谁的啊? 听过慕容傲吧?他的单子。 慕容傲,龙妖,人送外号龙傲天。妖界商业巨头,在人间也有多家公司,主要经营第产业,娱乐行业占大头。他最出名的就是捧出无数艺人明星的经纪传媒公司,里面明星有人有妖,人间大半的钱都被他拢到了里,连续十年界富豪榜排名第一。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50)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贺兰不禁担忧起来,老板,他可是个妖界大佬啊,而且听说行事作风夸张淫`奢不按常理出牌,好像还是个什么霸道总裁,你这么晚去会不会打扰到他,他要是生气了欺负你怎么办? 程子修一听,噗嗤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东西?霸道总裁???他笑了好一会儿,贺兰的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的,才忍住笑意道:小东西不用怕,真正的妖界大佬就在你面前,你老板不去欺负人家就不错了。 贺兰对程子修的话将信将疑,撇撇嘴不说话。 鱼恒摸了下贺兰的头,总之我可能十天半个月不回来,我们上联系。他转身往门外走,走了两步又突然折返,在枕头下找到之前给楼衍做的转运玉佩挂在腰间,出了卧室。 客厅,阿飘飘在门口,握着一把红伞。 门外大雨仍未停歇,噼里啪啦跟落豆子似的,凉风一阵阵往屋里刮,吹开了鱼恒额前的发。鱼恒眨了两下被风吹得干涩的眼,接过阿飘里的伞,打开罩在头顶,有心了。 贺兰和阿飘在门外房檐下目送鱼恒。 这个时候,加之暴风雨,鱼恒住的地方又偏僻已经打不到出租了。雨下的急,水泥地面上积了一层水,打湿了鱼恒的鞋裤。 天空乌云密布,不见月不见星,夜深却不静,伴随雨声,连空气都溢满了凉。 两束灯光照过来驱散了鱼恒身上的黑暗,红车停在鱼恒身边,水花溅了鱼恒一身,车里人招招,去哪?哥哥送你。 鱼恒抖了抖身上泥水, 小殊上来呀,看看局里给配我的车,兰博基尼呢。 鱼恒打开车门上车,雨水弄了满座位。 去帝和大厦。 程子修踩上油门,看了眼鱼恒里抱着的伞,笑道:小殊,没想到你重活一次人缘却变好了,哥哥真为你感到高兴。 鱼恒没说自己待人从来不差,只是那些人对自己心生芥蒂,而是回答:你不也一样,身居高位也未必是好的,高处不胜寒。 程子修愣了下,随意嘴角一勾,看来小殊是铁了心不和我回去了。 嗯。 直到帝和大厦,车里二人再也没有说过话。程子修是个目的明确的人,既然鱼恒不肯帮他,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同样他也不会逼迫鱼恒,他与青泉交好,青泉又万分疼爱鱼恒这个弟弟,虽然多年来和鱼恒打打吵吵外人看来不对付,可也有血缘又加之青泉这层关系,他不会对鱼恒动什么坏心思。如今妖界一股势力蠢蠢欲动,他是要拉鱼恒回来争权,但买卖不成仁义在,他可没傻到要和亲弟弟反目。 帝和大厦门口,鱼恒收起伞,拨通了一个电话。 第一次拨通,没人接, 第二次拨通,被挂断。 第次,从里面传出一个暴躁的男声,是他妈谁啊?大半夜让不让老子睡觉了?! 鱼恒露出商人式微笑,您好,慕容先生,我是锦鲤风水玄学自营店的鱼老板。 帝和大厦,66层,偌大的房间里亮着昏黄的灯。巨大的落地窗上映照出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浴衣半敞着,露出里面富有弹性的肌肤和血脉喷张的精壮腹肌。男人的头发微卷,眉如远山,眼若春桃,鼻梁高挺,嘴角噬着一抹肆意张扬的笑。露在浴衣下的腿修长,一条发怒的黑龙刺青盘旋在腿上。 慕容傲坐在与落地窗相对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里端着一杯红酒。他打个哈欠,瞄了眼站在一旁恭恭敬敬,衣着挺,不苟言笑的仆人,伸在仆人被布料紧包的翘臀上捏了两下。 仆人低下头,脸微微发红,一声不吭。 慕容傲的更加肆意,拉开仆人裤子上的拉链,伸了进去。仆人默默咬住下唇,防止自己的声音倾泻。 知道么?慕容傲站起来在仆人耳边低喃,小楚有救了。 仆人听到这句话,脸色一白,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高兴啊?身为哥哥自己的弟弟将要复活不该高兴么?慕容傲上用力,痛得仆人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仆人咬紧牙关,心底升上一股恨意,他好不容易盼死了那个什么都要和他抢的弟弟,为什么他又要活过来! 鱼恒被门卫带进来的时候,发现这个容傲真是舍得花钱,从踏入大厦的一刻起,装潢、摆设、建筑设计,处处都能嗅到金钱的味道。 门卫敲了敲66层豪华客房的门,门自动打开,门卫停在门口,做出请的姿势,示意鱼恒进去。 落地窗前坐着一个男人,男人身旁站着一位身姿直脸色白里透红的男仆。 鱼恒的嗅觉很灵,他闻到了一丝暧昧的味道,不过也属正常,龙淫`乱无度的性子也不是什么秘密。 慕容傲里摇晃着红酒杯,放到唇边啜了一口,眼皮子抬都没抬一下,慵懒的问:鱼老板,你扰了我的好梦,带来的东西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鱼恒咧嘴一笑,披上了商人的外衣,哪能啊,慕容先生也是相信我才会把这生意交给我,我又怎么会让慕容先生失望呢。 慕容傲指动了动,拿上来。 仆人面无表情来到鱼恒面前,接过递来的塑料袋,将东西原封不动送到慕容傲身前。 慕容傲嫌弃得看着沾着雨水的塑料袋,自己没动,示意男仆打开。 鱼恒:装! 男仆心脏怦怦跳着,在慕容傲期待的目光下打开塑料袋,露出里面散发着淡淡金光的椭圆物。 男仆眼阴霾一闪而过,酒杯哗啦一声被摔到了地上,慕容傲轻轻捧起椭圆物,放在唇边如获至宝似的亲了亲。男仆脸色很差,他知道那是什么,蛇蛋。 但不是一般的蛇蛋,这是万年前一位化身成佛的蛇妖留下来的蛋,此蛋若是有千万人祈愿,将有起死回生的功效。现在慕容傲里的蛇佛蛋,很明显已经被祈愿过了。 说到是怎么祈愿的,这就是鱼恒和慕容傲之前所谈的生意了。 6363 慕容傲第一次得知玄学店是因为快递员糊涂,将仆人的快递送到了他那里。仆人知道后小心翼翼地来寻快递,那时候慕容傲早已经将快递拆开,握着里的钥匙扣感受到了一股神奇的力量暗自汹涌。仆人告诉他,这是一家专门做转运业务淘宝店里的商品,慕容傲让助理查了一下这家店,在得知店主是个转运锦鲤并且店客源量巨大后,立刻联系到了鱼恒。 有生意不做不是鱼恒本性,何况慕容傲出那么大方,给了五万妖石。慕容傲要唤醒蛇佛蛋,这对鱼恒来说不是难事。将蛇佛蛋带回去后,他每做完一件物品,就会将该物品与蛇佛蛋放置在一起互相沾染气息,当物品送到顾客时,他就会联系顾客让他们对转运物品祈愿,必须真诚,否则转运物品不灵。顾客们都信了鱼恒的话,没有一个敢怠慢敢不真诚的,而顾客的祈愿就会通过转运物品传到蛇佛蛋上,随着时间推移祈愿的顾客越来越多,积累到千万人的祈愿后,蛇佛蛋便被唤醒。 鱼恒也是在今天下午才正好攒够千万人祈愿,就立刻送来了,一是急着去找楼衍,二是他有事要求慕容傲。 慕容傲很开怀,凤眸盯着鱼恒,鱼老板,期待以后我们还有合作。说罢他将珍宝小心翼翼交给身旁仆人,指动了动,办公桌抽屉自动打开,一张界通用支票从抽屉里飞到鱼恒面前。 带着一丝慵懒邪气的声音响起,这是犒劳鱼老板的。 支票飘在眼前,鱼恒却没有接,语气客客气气可要的东西丝毫不客气,我想向慕容先生借一样宝贝,听说慕容先生这里有件千年蛇蜕。 普通蛇类一般个月蜕皮一次,褪下来的皮没有太大用处,蛇妖则百年蜕一次皮,年龄越大的蛇妖蜕皮时间相隔越久。而修行千年的蛇妖,蜕下的皮可做战甲无坚不摧、可封妖气、可入药治病也可伪装成蛇。鱼恒此次去姜家想要顺利通过姜家屏障还不被发现身份的唯一办法就是穿上这件千年蛇蜕,既能隐藏住锦鲤妖气又可以伪装成蛇族,蛇妖一族与姜家素来交好,行动也方便。 蛇妖寿命有限,界修成千年的蛇妖少之又少,而且千年蛇蜕对原主来说异常重要,蛇妖轻易不外借。早些年来就有传言慕容傲养了一条千年蛇妖做男娈,短时间内鱼恒也找不到其他蛇妖,只得求近来找慕容傲,他有他的筹码不怕慕容傲不答应。 慕容傲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去,周遭空气瞬间转凉,门窗明明关着屋内却生了一股风,吹落了办公桌上的件。 仆人低着头,目光落在蛇佛蛋上,不用去想也知道慕容傲生气了。慕容傲生气的原因他再清楚不过,那张千年蛇蜕是自己已故弟弟的,关于弟弟的一切慕容傲都视为宝物,谁都碰不得。想到这里,仆人心再次升起恨意,捧着蛇佛蛋的悄悄用力,楚朔绝对不能复活! 下一刻,蛇佛蛋就从仆人的接走了,在那人怀里精心保护起来。慕容傲看着站在风不卑不亢的鱼恒,唇角一勾,我为何要借你? 鱼恒没有说理由,连编造一个的想法都没有,慕容先生,蛇蜕我不会坏它分毫再送回来,租金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慕容傲危险地眯起眼,啧,连理由都不愿意说么。 不愿意。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谁准你这种态度跟我说话的?屋内流动的风又大了一些,狂风包围住鱼恒,慕容傲冷笑,刚才不还装的像个孙子么。 仆人在一旁捏了把汗,一来佩服对面清秀弱的店老板太敢开口,二来惋惜又要有一个生命香消玉殒。只是,仆人眉头不准痕迹地皱了下,如果这位鱼老板死了,自己就没有转运物品买了吧?他是玄学店的常客,在买了爱情挂坠后,独得慕容傲宠幸,若是放在以前慕容傲都不会拿正眼瞧他。为了这份微薄的宠幸,他还不想让鱼老板死。 仆人想了想,平淡地开口:主人,明天是老太爷寿辰。言下之意,不能见血,晦气。 慕容傲冷冷地看了仆人一眼,眼闪过不明深意的异样。 仆人看着那目光,忍不住打个寒颤。 狂风越来越大将鱼恒与外界隔离开,狂风心的青年纹丝不动,双脚稳坚如磐石,他的头发长衫被刮得胡乱飘动。鱼恒笑了下,步伐沉稳地走出风心,对于刚才被骂孙子没有表现出一点怒意,也放出了自己的筹码,我如果没猜错慕容先生是想复活重要的人,可应该还差一个重要的东西吧? 狂风蓦然停止,慕容傲抬眼看他。 鱼恒站得直,整理整理衣衫,笑道:淄珠子。 你有? 有。 仆人的眼睛微微瞪大。 鱼恒的确有淄珠子,不是哄骗慕容傲。淄珠子是店里一位老顾客送给他的,珠子同体漆黑看着和玻璃珠没什么区别,但是顾客送的不分贵贱他也会收起来。直到蛇佛蛋被送来,淄珠子和蛇佛蛋产生了共鸣,他随即查阅典籍,得知神佛蛋与淄珠子都是蛇妖留下的,淄珠子是蛇妖舍利化成,二者结合在一起才真正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但鱼恒想不出如果是刻意安排,对方有什么目的。 仆人没什么目的,即便有目的也不是冲着鱼恒。淄珠子是楚朔给他的,一次不慎丢失,后来一想可能混进送给店老板的礼物了,他觉得那珠子没多重要送就送了也没太放在心上,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来了,还是救活楚朔的关键。 一时间,仆人嘴里苦味蔓延开来。 鱼恒将淄珠子拿出来,微微发光的淄珠子和慕容傲怀的蛇蛋产生了反应,从蛇蛋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色光晕。 慕容傲惊喜万分,随后收敛情绪道:用千蛇蜕换淄珠子怎么样?不用说借,千蛇蜕直接给你。 那就麻烦了。鱼恒嘴上话软,心里却在笑,一切都在掌控之,至于慕容傲对自己不敬的态度,他已经在淄珠子身上动了脚,看看到时候谁是谁孙子!谁主动跑来当孙子! 慕容傲饶有兴的打量着鱼恒,多少有些诧异。这条锦鲤妖可和初见自己时不太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太清楚。他当然不会知道谈生意时鱼恒还在失忆,心境肯定和现在恢复记忆的不一样。直觉告诉慕容傲这个轻而易举走出风心的店老板并不简单。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51)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去,慕容傲睨了眼仆人,拿蛇蜕。 仆人有些不可思议,慕容傲竟然真的舍得把楚朔的蛇蜕拿出来,然而他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背后传来懒散森冷的声音:拿你的。 你刚蜕下来一张皮吧。轻飘飘的声音入耳,却让仆人耳朵一阵轰鸣,慕容傲怎么会知道自己刚蜕下来一张,他明明瞒着他了。自己早些年蜕下来的那些全被慕容傲拿来入药给楚朔喝了,他总要留一张给自己,所以这次蜕皮自己找了借口回了老家。 慕容傲是怎么知道的?! 仆人脸色白得吓人,他真的不想给,距离下次蜕皮他可要等上一千年。 磨蹭什么?慕容傲的声音冷到极点。 是。仆人极力隐忍般点头,回到房找出自己偷偷藏起来的蛇蜕,深吸口气平复心情。 仆人捧着自己心爱的蛇蜕走到鱼恒面前,将蛇蜕交给鱼恒。鱼恒一接过蛇蜕,一将将淄珠子交出去,也不过多停留,看得出人家不待见自己,更可况他还有事要做。 鱼恒走后,慕容傲抱着蛇佛蛋和淄珠子走回卧室,留给仆人一个冷漠的背影。 仆人心气血翻涌,拳头越攥越紧。 他要阻止,阻止楚朔复活,一旦他活了,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 离开帝和大厦时已经快要凌晨了,外面的雨小了一些。鱼恒打着伞,找到一个没有监控录像的地方吹了一声悠远响亮的口哨。 几分钟后,一只巨大的黑色乌鸦出现在鱼恒头顶,宽阔的双翼挥动着划破夜风。 小黑,鱼恒跳起来摸了摸乌鸦的头,笑嘻嘻的,好久不见呀! 乌鸦乖巧地点头。 带我去姜家。 乌鸦:? 云南那个姜家知道吧?现在的当家人是最近特别火的那个小鲜肉明星,姜之荼。 !乌鸦很激动。 看样子小黑知道这明星。 乌鸦缓缓落地,身躯逐渐变大,最后变成和直升同样大小。鱼恒打着伞坐上乌鸦的背,走吧小黑。 下一刻乌鸦展翅,气流在乌鸦周身形成一个依稀可见的风旋,鱼恒里的伞被风吹的伞面全部后折,一滴雨没挡住不说,还把自己带的坐不稳。 乌鸦在夜空下云层穿梭,它速度极快,甚至和闪电同行。鱼恒被小黑载着在云层躲闪电,一会儿左边亮一下一会儿右边闪一下,闪电就近在咫尺还真是让他有点吃不消。 不是没考虑过其他交通工具,可他们都没小黑快啊! 6464 半个小时后,小黑飞出了杭州,一路向西南。出了云雨区头上夜空浩瀚,星河璀璨蕴藏着奇幻色彩铺满天边。 鱼恒躺在小黑背上,望着这片天空,脑子想的都是楼衍。想见他,一刻也忍不了。本来他没想到短暂的分离会这么难熬,可直到楼衍不接电话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慌了,甚至从心底生出巨大的恐惧笼罩住他。他已经和楼衍分开了五百年,万一这次出什么意外,他忍受不了那种一次次抱有希望去黄泉打听楼衍下落,又一次次失望而归的痛苦。 渐渐地,乌鸦背上躺着的人睡着了。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似是在梦也有烦心事。 再次睁开眼时,天空微亮,东方一团明黄伏于地平线上,云烟围绕于旁,透着淡红光晕。 日出。 鱼恒从小黑背上坐起来,忽然好想楼衍也在。 清晨空气清新,却也微凉。昨晚被雨水淋湿的衣服仍旧潮湿,被风一吹凉飕飕的。 鱼恒揉揉有些痒的鼻子,阿嚏 阿嚏又一声。 鱼恒感到不可思议,自己是着凉了么?他是妖,和人类体质不同,人类的疾病妖一般不会有,所以就疏忽了。 又一声喷嚏后,鱼恒眼泪都飞出来了。对于第一次生人类疾病的鱼恒没觉得太难受,反而很新奇。他一会儿摸摸发热的头,一会儿张嘴看看自己肿起来的嗓子。 感冒不是大病,而且现在除了嗓子有点痛外,什么都不影响。 鱼恒拿出给楼衍打了个电话,不接。他就又打给白辰,让白辰挑个靠谱的出马徒弟去店里照看,白辰办事一向麻利,不出五分钟就告诉鱼恒一切搞定,鱼恒将白辰徒弟的情况告诉贺兰后,店里那边算是解决了。 了却一桩事,还有一桩。鱼恒望着远处云雾下矮小的房屋树木河流,姜家快到了。他打开包袱拿出千年蛇蜕,那是一件银白色地质凉爽的长袍,在阳光下闪着点点金光。 果然是好东西! 鱼恒将蛇蜕穿在身上,当银白长袍全部贴合在衣服上时,瞬间变得透明。 一张巨大结界网笼罩在古朴的小镇上空,小黑刚要强行穿过,鱼恒捧住小黑的脖子,将它拦住,从上空过不去,我们走下面。 小黑挥动着双翼飞到结界不远处,身体一歪把鱼恒扔在草丛里,扭头刚要飞走就被满头树叶的鱼恒叫住了,等会儿,还没玩呢你走什么! 鱼恒掏出了提前准备的五花肉扔给小黑,小黑精准地叼住。 我雇你一阵子,回去了我给你弄一百片怎么样? !小黑使劲点头,眼睛亮晶晶地围着鱼恒转。 可能是生病的缘故,鱼恒觉得自己有点不耐摔了,刚才那一下摔得他屁股疼。 姜家结界处有两个古装妖怪看守,鱼恒伪装成蛇族,成功的骗过了两个妖怪。但姜家实在难找,问了过路的行人都说不知道。最后还是拿出了两块金子,才有位车夫替鱼恒引路。 在马车上,鱼恒通过车夫了解到姜家近百年来一直故步自封不与外界来往,结界内生活的也都是与姜家有血缘关系的亲属旁支或小镇的本地居民,他们并不知道外界发展成什么样了。 鱼恒觉得奇怪,姜家现在的当家人姜之途在娱乐圈混,按理说应该非常前卫时髦才对,为什么掌管的家族却古老守旧呢?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两个小时后,鱼恒感觉鼻子开始不通气了,肚子还很饿,问了马夫什么时候能到,马夫告诉他还要走上大半天时,鱼恒忽然有想把马夫的马吃了的冲动。 一路上鱼恒昏昏沉沉的,他可一百多年没坐过这玩意儿了,坐的他腰酸背痛,也不知道楼衍之前是怎么熬过来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马车忽然剧烈颠簸一下,马传来一声惊慌的嘶吼。车夫一边控制马一边叫鱼恒快点下车,鱼恒闻声掀开帘子跳下车,只见眼前大宅倾倒,灼热扑面而来,一片火海,尸体遍地。 车夫说了一句这就是姜家,随即牵着马跑了。 有几只身上衣服印有姜字的猫妖侍卫瑟瑟发抖的围在火海外。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天空昏暗,冲天的火光刺得眼睛生疼。 鱼恒心脏怦怦跳着,幻化出冰刺就要往火海冲。 还没冲进去,就看火光隐约现出一个人影。鱼恒盯着那人影,下意识止住了脚步。 漫天火光,人影颀长,步伐稳如泰山,风吹得他头发与摇曳地火光微动,他一步一步从火走来,仿佛连火焰都感受到这人强大的魄力,主动让出了一条路。 当人完全从火海出来时,鱼恒的眼睛已经盯到干涩。黑发青年的目光幽深肆虐残忍,那是连鱼恒看到都会心惊的眼神。冷峻脸上沾着几滴血,左臂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缓缓流着血。 而在他怀,躺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 猫妖侍卫围上来,嘴八舌的问:客人您没事吧? 鱼恒伸一挥,寒冰动住碍事地猫妖侍卫。跑到楼衍身边去扶他,触碰到人的刹那热度传来,令他感到一阵灼烧般得痛。他皱了下眉,仍旧忍受着楼衍身体上传来的灼热将人扶住,担忧地问:你怎么还受伤了? 楼衍看向鱼恒,眼的冰冷的嗜血之色一点点消失,轻咳了声,别担心。 不担心?这刚离开几天就弄了一身伤,怎么可能不担心! 小黑 一只同体漆黑的乌鸦从远处飞来,鱼恒一搂住楼衍的腰,一抓住小黑的爪子,带我们找个住处。 乌鸦扑腾扑腾翅膀,在猫妖侍卫诧异慌张的注视下,将二人载向远方。 客栈里,一只小狐狸窝在墙角。鱼恒替楼衍包扎伤口,他已经检查过了,楼衍浑身就臂上这一处伤口,伤口虽然不深但是长,楼衍凡人之体,应该需要缝针和打破伤风。 只是这个时候已经出不去姜家结界了,又没找到诊所,好心的客栈老板给送来了一团纱布和半瓶金疮药,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将就着。 楼衍在被他带回到客栈里时,就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了。鱼恒凝视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轻轻握住他的。 鱼恒本想找到人了和他好好亲热亲热,他也不会说什么矫揉造作的句子,就想和楼衍上`床亲嘴。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不仅人躺在床上昏迷,连姜家大宅都着火了。 还有地上睡着的那个脏兮兮毛都粘一起的小狐狸是怎么回事? 6565 楼衍睁开眼时,窗外透进来晨曦光芒洋洋洒落在床上。他动了动发痛的臂,随后一声微弱的呻`吟声传到耳近在咫尺,他侧过头,先入眼的是一抹酒红,熟悉的衣衫颜色,熟悉的人。 他伸摸了摸趴在自己腿上柔软的黑发,轻声道:彦殊? 鱼恒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揉揉干涩的眼睛,看到楼衍后眼睛亮了亮,你醒了? 他愣了愣,嗓子怎么这么哑。 楼衍眉头一蹙,伸抚上鱼恒额头,传到心的温度滚烫。 上来。 我没事鱼恒刚一站起来,脑袋一阵晕,身体一晃就往地上摔。 楼衍连忙伸扶住鱼恒,将晕乎乎的人搂到怀里,几乎是同时伤口处传来一阵撕裂的痛,脸白了分。他不露声色地将怀里人放平到床上,用被子盖住他,睡吧。 鱼恒真是困极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又趴了一晚上腰酸背痛刚一沾到床就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楼衍臂上缠着的纱布已经湿透了,他瞄到桌上有团纱布,随扯过来简单的包了两下,深深看一眼鱼恒,穿上鞋子往门外走。 这个时候客栈里没什么人,老实憨厚的掌柜在柜台前忙来忙去。掌柜见到楼衍,关切的问:小兄弟,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楼衍声音有些虚弱,下意识摸了下臂上的伤,请问有退烧药么? 退烧药?掌柜反复咀嚼着这个词,脸上疑惑。 楼衍想起这里的人多年与外界闭塞,不清楚什么是退烧药,于是改口,朋友染了风寒,有些发热。 风寒啊,有的有的,掌柜转身在抽屉里翻来翻去,拿出一个药包,下一秒又摇摇头放回去了,这样吧,我先送到厨房熬药,好了我叫你。 多谢。楼衍拿出一块儿金条放到柜台上,转身离去。 回到房,他浸湿毛巾,轻轻覆到鱼恒额头上。发烧的缘故,鱼恒脸颊要比平日艳红,他伸在鱼恒的脸蛋上摩擦着,心底最为柔软的地方被刺了一下。 这位天上地下无所不能的楼上仙也会害怕,一如很多年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妖怪躺在自己怀奄奄一息的时候。 临近午,鱼恒醒了。最先看到的是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的楼衍,楼衍面如白纸,臂上胡乱缠着纱布,血已经渗出来了。他坐起身,伸去碰楼衍的伤口,下一刻又收回。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52)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楼衍听到到身边的动静,睁开眼看到忧心忡忡的小妖王,他头发乱糟糟的,脸颊嘴唇通红,喘息沉重,二人挨得极近,湿热的呼吸相互交融。 他低下头在鱼恒唇上印上一吻,抚摸着他的脸颊,我去取药。 在鱼恒还没明白什么药的时候楼衍已经离开了,步伐轻飘飘的,看起来也不好过。 几分钟后楼衍端着药回来,药的苦味弥漫整个房间,鱼恒皱皱眉,他不想喝。楼衍坐到床边,受伤的左端着药碗送到鱼恒嘴边,喝了就退烧了。 鱼恒内心挣扎了下,在对上楼衍忧心的目光后,还是接过药碗闭着眼睛张大嘴一口气干了。 一小口也是喝,一大口也是喝,还不如来个痛快的!不过这个药也太难喝了吧!他儿时和人打架受伤喝过一阵子药,那种又苦又涩的味道他一辈子都不想再碰,哪成想又喝到了!不行,要赶紧离开这里去找家西医医院,要是再让他喝这个玩意他非疯不可。 一碗喝完,鱼恒放下与脸一般大的药碗,四处找水。下一刻嘴里多出一块儿甜软的东西,楼衍张开,心里一块块粉红色果肉,和掌柜要来的蜜饯。 楼衍又往鱼恒口送了几块,姜家这边一切古旧,没有现代的糖果,蜜饯的甜度不足以完全驱散嘴里苦味,但是没关系,他心里甜就够了。 你也尝尝,鱼恒捧住楼衍的脸,吻上那片柔软的唇,一番交缠后,二人嘴里都有了味道酸甜的蜜饯。 鱼恒笑吟吟地,甜么? 甜。楼衍温柔的注视着他。 鱼恒先是傻笑了下,随即又有些生气,他拿过桌上的纱布金疮药,把伸过来。 楼衍犹豫了下,缓慢地将送过去,我没事了。 还说没事!鱼恒瞪他一眼,脾气又拗又逞强。他嘴上厉害,实则心疼坏了。上动作尽量放到最轻,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打开纱布,随着纱布被一层层剥开,越里层的纱布血越多,还混合着黄色的液体。果不其然,最后一层纱布揭开时,皮肉裂开两边微微外翻,一动就流血,还化脓了。 鱼恒拿过金疮药将药粉撒在伤口上,楼衍隐忍地闷哼一声。 疼了?鱼恒轻轻吹了吹,一会儿出去找家医院,你这不处理不行。 你没问题么?楼衍用空闲出来的去摸鱼恒额头。 别动!鱼恒将纱布平整的缠在伤口处,目光盯着楼衍臂,叹口气,喝完药我好多了,倒是你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昨晚姜家大宅忽然起火,蠪蛭挣脱铁 楼衍睁开眼时,窗外透进来晨曦光芒洋洋洒落在床上。他动了动发痛的臂,随后一声微弱的呻`吟声传到耳近在咫尺,他侧过头,先入眼的是一抹酒红,熟悉的衣衫颜色,熟悉的人。 他伸摸了摸趴在自己腿上柔软的黑发,轻声道:彦殊? 鱼恒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揉揉干涩的眼睛,看到楼衍后眼睛亮了亮,你醒了? 他愣了愣,嗓子怎么这么哑。 楼衍眉头一蹙,伸抚上鱼恒额头,传到心的温度滚烫。 上来。 我没事鱼恒刚一站起来,脑袋一阵晕,身体一晃就往地上摔。 楼衍连忙伸扶住鱼恒,将晕乎乎的人搂到怀里,几乎是同时伤口处传来一阵撕裂的痛,脸白了分。他不露声色地将怀里人放平到床上,用被子盖住他,睡吧。 鱼恒真是困极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又趴了一晚上腰酸背痛刚一沾到床就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楼衍臂上缠着的纱布已经湿透了,他瞄到桌上有团纱布,随扯过来简单的包了两下,深深看一眼鱼恒,穿上鞋子往门外走。 这个时候客栈里没什么人,老实憨厚的掌柜在柜台前忙来忙去。掌柜见到楼衍,关切的问:小兄弟,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楼衍声音有些虚弱,下意识摸了下臂上的伤,请问有退烧药么? 退烧药?掌柜反复咀嚼着这个词,脸上疑惑。 楼衍想起这里的人多年与外界闭塞,不清楚什么是退烧药,于是改口,朋友染了风寒,有些发热。 风寒啊,有的有的,掌柜转身在抽屉里翻来翻去,拿出一个药包,下一秒又摇摇头放回去了,这样吧,我先送到厨房熬药,好了我叫你。 多谢。楼衍拿出一块儿金条放到柜台上,转身离去。 回到房,他浸湿毛巾,轻轻覆到鱼恒额头上。发烧的缘故,鱼恒脸颊要比平日艳红,他伸在鱼恒的脸蛋上摩擦着,心底最为柔软的地方被刺了一下。 这位天上地下无所不能的楼上仙也会害怕,一如很多年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妖怪躺在自己怀奄奄一息的时候。 临近午,鱼恒醒了。最先看到的是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的楼衍,楼衍面如白纸,臂上胡乱缠着纱布,血已经渗出来了。他坐起身,伸去碰楼衍的伤口,下一刻又收回。 楼衍听到到身边的动静,睁开眼看到忧心忡忡的小妖王,他头发乱糟糟的,脸颊嘴唇通红,喘息沉重,二人挨得极近,湿热的呼吸相互交融。 他低下头在鱼恒唇上印上一吻,抚摸着他的脸颊,我去取药。 在鱼恒还没明白什么药的时候楼衍已经离开了,步伐轻飘飘的,看起来也不好过。 几分钟后楼衍端着药回来,药的苦味弥漫整个房间,鱼恒皱皱眉,他不想喝。楼衍坐到床边,受伤的左端着药碗送到鱼恒嘴边,喝了就退烧了。 鱼恒内心挣扎了下,在对上楼衍忧心的目光后,还是接过药碗闭着眼睛张大嘴一口气干了。 一小口也是喝,一大口也是喝,还不如来个痛快的!不过这个药也太难喝了吧!他儿时和人打架受伤喝过一阵子药,那种又苦又涩的味道他一辈子都不想再碰,哪成想又喝到了!不行,要赶紧离开这里去找家西医医院,要是再让他喝这个玩意他非疯不可。 一碗喝完,鱼恒放下与脸一般大的药碗,四处找水。下一刻嘴里多出一块儿甜软的东西,楼衍张开,心里一块块粉红色果肉,和掌柜要来的蜜饯。 楼衍又往鱼恒口送了几块,姜家这边一切古旧,没有现代的糖果,蜜饯的甜度不足以完全驱散嘴里苦味,但是没关系,他心里甜就够了。 你也尝尝,鱼恒捧住楼衍的脸,吻上那片柔软的唇,一番交缠后,二人嘴里都有了味道酸甜的蜜饯。 鱼恒笑吟吟地,甜么? 甜。楼衍温柔的注视着他。 鱼恒先是傻笑了下,随即又有些生气,他拿过桌上的纱布金疮药,把伸过来。 楼衍犹豫了下,缓慢地将送过去,我没事了。 还说没事!鱼恒瞪他一眼,脾气又拗又逞强。他嘴上厉害,实则心疼坏了。上动作尽量放到最轻,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打开纱布,随着纱布被一层层剥开,越里层的纱布血越多,还混合着黄色的液体。果不其然,最后一层纱布揭开时,皮肉裂开两边微微外翻,一动就流血,还化脓了。 鱼恒拿过金疮药将药粉撒在伤口上,楼衍隐忍地闷哼一声。 疼了?鱼恒轻轻吹了吹,一会儿出去找家医院,你这不处理不行。 你没问题么?楼衍用空闲出来的去摸鱼恒额头。 别动!鱼恒将纱布平整的缠在伤口处,目光盯着楼衍臂,叹口气,喝完药我好多了,倒是你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昨晚姜家大宅忽然起火,蠪蛭挣脱铁链逃了出来,我过去降服他,一时大意被伤到了。 鱼恒将纱布缠好,抬眼看向楼衍,那为什么我一直联系不上你。 这里没信号。楼衍拿出快要没电的递给鱼恒自证清白,正打算赶快解决蠪蛭和你联系,你就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就话说到一半,鱼恒鼻子一痒,阿嚏! 显然这个喷嚏很打他的脸,都生病了还把自己当救世主呢! 楼衍伸刮了下鱼恒发红的鼻子,将人抱在怀里摸了摸他的头,再休息一会儿? 不用,走去医院。他感冒是小,楼衍这可是一刻都不能耽误,万一感染了那就是大麻烦。 楼衍在鱼恒软磨硬泡之下到底答应了立刻去医院的请求,二人收拾好东西,刚要往楼下走缩在墙角的小狐狸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跟在楼衍身后。 这个小东西是? 楼衍没管它,就让它那么跟在身后,蠪蛭的幼崽。 蠪蛭的幼崽?鱼恒觉得哪里怪怪的,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 二人下楼买了一些糕点准备路上吃,楼衍提议吃完再走,鱼恒立刻回绝,楼大上仙你可真心大啊!你伤口不疼的么! 等糕点的时候,旁边桌两个男人边喝小酒边聊天,其一个灰衣男人说:哎,你听说了没?姜家请回来的那个大仙失踪了! 另一个男人神神秘秘的说:知道知道,都传遍了,我听说啊,就昨天晚上被一只乌鸦一条蛇精抓走了! 抓走不见得吧?我感觉是同伙,想要谋害姜家,火放完了就跑! 我觉得不是,姜家傻啊,请个祸害来?你忘了之前镇里出现过采花大盗,我看啊就是那蛇精,大仙肯定是被抓走滋补了! 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碎嘴子厉害,反倒给鱼恒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丰富的想象力你俩怎么不去写小说? 糕点打包送上来后,二人离开客栈,鱼恒本以为楼衍被劫走了姜家会派人出来找,可一路上一个姜家护卫都没见到,连结界处都换成一个护卫看守了,旁敲侧击一打听才知道现在姜家正集人力重盖房子呢。 出了结界,鱼恒唤来小黑将二人驮到背上,小狐狸上不去,在地上一蹦一蹦叫的可怜兮兮。鱼恒觉得好玩,就伸一捞把小狐狸带到怀里。小狐狸开心地咧开嘴,用头蹭了蹭鱼恒。 小黑缓缓起飞,直入云端。鱼恒嚼着桂花糕躺在小黑背上有点犯困,楼衍捏了下身边人滑嫩的皮肤,别睡着,会着凉。 嗯,鱼恒嘿嘿笑着,不睡,老婆大人。 楼衍微笑,他从不和彦殊争论谁才是老婆问题,毕竟床上见真章,一个称呼而已他从不看重。 二人的紧紧握在一起,小狐狸趴在鱼恒肚子上,还挺暖和。 鱼恒想到了一件事,刚才他觉得奇怪的事,那就是蠪蛭不是个公兽么?这孩子哪来的?难不成在姜家被囚的这些年,还吸引来了母蠪蛭不成?这根本就不可能啊,蠪蛭少之又少又喜欢僻静,而且他也没听说过母蠪蛭出现在人间的消息。 他看向楼衍,想了想问:这个小狐狸 楼衍低头注视着鱼恒,目光描绘着他秀致的眉眼,淡淡道:公蠪蛭可以怀孕。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那也就是说这个外形酷似狐狸一样的小蠪蛭是公蠪蛭生的,那是公蠪蛭和谁生的呢? 不是其他蠪蛭。楼衍抚摸着鱼恒柔软的发。 那就是其他妖怪了。鱼恒微微惊讶,被囚禁期间却怀了孕,这事怎么想都有问题,是姜家有人对蠪蛭图谋不轨? 有可能。 要真是这样其心可诛,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被囚的神兽,施暴的人该有多变态啊!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53)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6666 界和平医院,人间最大的人妖仙综合医院。医院的服务非常周到,还专门设有宠物寄养处,小黑和小狐狸被寄养在了那里。 医院内一切雪白,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鱼恒打着吊瓶,一扎着针头,一推着挂吊瓶的支架在外科候诊室等楼衍出来。来到医院后楼衍先是陪鱼恒打上了点滴才放心的去处理伤口,可鱼恒一意孤行没听楼衍让他在点滴室输液等他的话,反而趁护士不注意拎着吊瓶找楼衍去了。 天知道这两口子一来一回的折腾什么。 外科候诊区,坐满了一个个受伤的病患。有纱布缠胳膊腿的,有脸上一条口子的,有臂上一块儿发红烫伤的。 坐在鱼恒旁边的男人叼着烟,刚拿出打火小护士眼尖的走过来停在男人面前,她一只揣在口袋里,一只指着男人,皱眉,这里不让抽烟啊,要抽出去抽! 哎哎,成!男人收了烟,见小护士走远了,对鱼恒小声说:现在的小姑娘都可凶了。 鱼恒一心想着楼衍,就礼貌性的应和了一声。 男人明显是个话唠自来熟,侧身将自己右臂露出来,指着臂上一条五六厘米的伤口,有点炫耀的意思说:看看,被僵尸抓的!觉得不可思议吧?想我和那僵尸大战了天夜才将他擒住,哪成想上交给国家就拿了那么点赏金早知道就不抓了! 坐在对面的老大爷好信的问:孩子,你这被僵尸挠了不得尸变啊? 哎呀大爷,现在有疫苗了,我打过了就不能尸变了! 大爷的反应有点慢,这样啊 男人又看向鱼恒,问:小兄弟,你看什么病啊? 鱼恒望着门内,我等朋友。 术室里,楼衍躺在小床上,臂局部麻醉,他看着医用针线一次次穿透皮肤,想到自己好多年没受过这种伤了,也好多年没受过这种疼了。可在他记忆深处,最痛的那次还是在五百年前。 界医院的医生护士多数通灵,也见过不少大世面。给楼衍缝针的医生和递剪刀的护士气定神闲的聊着天,气氛那叫一个轻松畅快,医生说:昨天那个医患关系的新闻看了么? 护士点头,看了,不就是一个孩子家长把护士打了的那个? 医生法娴熟一针针地缝住皮肉,叹口气,现在医患关系太紧张了,这事啊,别让咱们摊上的好哎,药棉递给我。 护士利落的取出药棉,医生接过在楼衍的伤口处擦了擦,对护士说:你看这还流血呢,现在的小年轻啊就不知道爱惜自己,这么长一条口子,不留疤都难。 楼衍: 医生医术精湛,缝针速度很快。约摸十五分钟楼衍就从术室里出来了,医生嘱咐楼衍天后过来拆线,又给他开了一些外用愈合药和口服的消炎药,楼衍拿着单子刚一出门就看到等在门口的鱼恒。 鱼恒笑了笑,坐着也是坐着,就到处走走。 楼衍微微一声叹息,不听话。鱼恒眉毛一挑,一副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坐在鱼恒身边的男人盯着楼衍的臂,惊讶的问:小帅哥你是怎么了?怎么缠了这么多纱布啊! 鱼恒:???叫我小兄弟叫他小帅哥? 楼衍对外人保持一贯冷冰冰的态度,嘴抿成一条缝,不说话。 上刮了个口子。鱼恒替楼衍答道。 男人并不在意谁回答,好奇的说:多长的口子啊! 到底多长鱼恒还真不知道,不过伤口确实不短,一直从肩膀延展到肘下。 男人竖起大拇指,我估计啊得有二十厘米了,厉害了小帅哥,都这样了精神看起来还挺好的,我自愧不如,我上这条疼得我牙都要咬碎了! 楼衍对男人的夸赞充耳不闻,注视着鱼恒道:去点滴室里休息。 他用能动的那只臂握住点滴支架,鱼恒要自己拿着楼衍却态度强硬,鱼恒拗不过他就随他了。二人并肩走在医院长廊,有什么微妙的东西在他们之间流淌。身边匆匆走过病患、家属、医护人员,可在鱼恒看来身边这一切都静止了,万千世界独剩下楼衍。鱼恒笑了,觉得这次生病并不完全是坏事。 他们在一起也快两个月了,楼衍偶尔的隐瞒和缄默让他犹疑楼衍对自己有爱么?有几分?还是为了报恩才和自己在一起的?平日里他不表现出来,不让自己想不是不在乎,而是害怕得知真相。 可如今,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他知道了,那就够了,自己还奢求什么呢。 二人回到点滴室坐下休息,屁股挨在椅子上没多久,就看到一个保镖模样高大的男人拎着吊瓶走进来。 哎哎哎,你慢点,我腿软!吊瓶另一端牵着的白色西服男子随后跟进来,白白瘦瘦的,一双大眼荡漾着水光。 鱼恒和楼衍看到了白衣男人后,破有默契的一齐撇头看向窗外。 还真是不想见什么来什么,白衣男子坐在鱼恒对面,打个哈欠对保镖说:告诉酉卒不用来了,我没事。 保镖点点头,拿出,下一刻屋里一个男孩因为棒棒糖掉在地上大哭起来,哭声都能掀开房盖了,小孩的母亲怎么哄也哄不好,屋里小部分病人表露出不耐烦的情绪。 保镖打完电话,附身恭敬地对白衣男子说:属下不明白局先生为什么不去vp病房? 白初上眯眼一笑,还是不要搞特权的好,行了你在外面等我吧。 保镖边往外走边感叹白省长真是亲近民众一点没也没有官架子啊。 点滴室里小孩子仍旧哭着,白初上看了男孩一眼,男孩仿佛被吓到了一般,怔怔地趴在母亲怀里不出声了。 白初上笑得如沐春风,转过头时注意到了坐在对面若无其事看风景的两个人,他眉头皱了一下,身体前倾疑问:我和二位是不是在哪见过?感觉似曾相识。 6767 不知怎的,点滴室一下子安静了。安静了几秒才又恢复嘈杂,白初上没得到回答,指在大腿上敲了两下,目光灼灼盯着对面二人,思量着又问了一遍。 又问了一遍,再不回答于情于理都不合适,鱼恒准备好演技,回过头,啊了一声,眨眨眼,伸指着自己一脸茫然的问白初上,我么? 白初上狐疑地看着鱼恒,眯眼一笑,温和的说:我看二位眼熟,我们是在哪见过么? 啧!白初上的狐狸笑! 鱼恒歪着头,深思了片刻开口:应该没有,我看帅哥都是过目不忘的,要是见过你我肯定记得! 这样白初上没再问,目光却移向一声不吭的运动服青年,他思绪万千,这个人身上的感觉太熟悉了。 白初上看了一会儿,可什么也想不到,他正气自己年纪大了开始健忘时,运动服青年开口了,声音清晰冷彻,却对身边红衫青年流露出无尽的关心,药滴完了。 鱼恒抬头一看,还真是,药瓶里已经没有药了。他叫来护士拔针,来的是位实习小护士,拔针的法轻柔,时不时偷瞄楼衍,还红了半张脸。 针头拔下来,鱼恒大大咧咧的松开了按住针孔的。楼衍垂眸瞥到,伸出右拉住鱼恒腕,大拇指按在创可贴上。鱼恒感到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怔了下,随即看到按在自己背上的指,楼衍的指很漂亮,指甲修得整齐,干净圆润,透着淡淡的粉红色。鱼恒心一阵荡漾,老婆实在是太贴心了! 白初上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勾了一下,他们是这种关系么? 二人就这样仿佛拉着一般往门外走去,一脚刚跨出门,身后忽然传来叫喊:站住! 楼衍缓缓停下脚步,回过头,目光冰冷的看向白初上。 白初上一愣,这眼神怎么跟冰刀子似的?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抖了下,似乎想起了许多年前被某种死亡支配的恐惧。而当他再回过神时,门口的二人已经不见了。他摸了摸头,这一个一身红色长衫和一身黑色运动服的青年有点意思啊,接着摸头的一顿,今天没戴小黄花出门,哎,没有小黄花在的日子都不知道摸什么好了。 二人慢慢往医院外走,期间鱼恒几次偷瞄楼衍,许是太过频繁被楼衍发现,怎么了? 鱼恒顿了下,随后笑笑,没什么! 他的疑问没必要问,就在刚才他想明白了,其实楼衍和自己想要的一样。 出了医院大门,正午阳光明媚,花香阵阵醉人心神。 楼衍放开握住鱼恒的,指腹轻轻擦过鱼恒背上透着淡淡血迹的创可贴,温声道:如今我与他们不过是远行客。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的远行客。 鱼恒静静注视着楼衍,细长眉梢,明媚皓齿好看极了。 不用说,不用解释,他知道。 楼衍不去见、不去认曾经故人,不过是图个安稳自在。 走吧。鱼恒情不自禁摸了摸楼衍的脸。 楼衍微笑,心照不宣,他懂,彦殊也懂。 来到宠物寄养处,还没进门远远就听到一声尖利的嚎叫,叫得路过行人纷纷往屋内看。 鱼恒刚一进去,寄养处负责人如同见了救星,泪眼汪汪的扑过来拉住鱼恒,二位可算来了,快点把宠物接走吧,这么个祖宗我们可收不了。 负责人将他们带到笼子前,笼子里一只白色毛茸茸的圆屁股对着他们,能够震破人耳膜的声音就是从它身上发出来的。两边笼子里的小猫小狗都被吓得缩在一角瑟瑟发抖,还有干脆吓尿了的,那味道有点要命。 也不怪小动物害怕,小狐狸怎么说也是上古神兽蠪蛭的儿子,超凶的! 鱼恒伸进笼子里将嘶吼或者可以称之为咆哮的小狐狸拎出来,小狐狸猝不及防被抓半空,圆屁股扭了扭,小短腿剧烈摆动,呲出一口獠牙转过头就朝拎着自己的咬去,牙齿还没贴到那只作恶的上,眼睛瞄到鱼恒,咬变成了舔,一下下舔的鱼恒痒。 不叫了?鱼恒将小狐狸抱在怀里,小狐狸低低哼了两声,眼泪汪汪的把头埋进鱼恒臂弯里。 负责人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小黑呢?鱼恒目光在屋内搜寻一圈并没有看到。 负责人指指上面,鱼恒抬头看去,只见一只黑到发光的乌鸦站在房梁上津津有味吃着五花肉。看看小狐狸再看看小黑,果然性情暴躁的和乖巧听话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他伸出臂,小黑张开翅膀主动飞到鱼恒臂弯处站稳。鱼恒看向楼衍,眯眼一笑心情不错的说:走吧。 楼衍眼含笑意,微微颔首。 负责人看着远去的背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一屋子的屎尿可有的收拾了! 来到姜家结界,远远的就看到结界门口多出了好几个猫妖护卫,在一个个盘查进出结界的人和妖怪。 对于守卫忽然森严,楼衍没有太大反应,气定神闲的带着鱼恒走到结界入口。 入口的几个守卫看到楼衍先是满脸欣喜,然后看到了跟在后面的鱼恒,表情逐渐复杂起来,其一个带头的侍卫说:快去报告李队长,蛇精挟持仙人回来了! 小侍卫听完焦急慌张的跑没了影。 带头的侍卫和剩下几个侍卫后退两步,上长出半尺坚硬的指甲,瞪着鱼恒道:蛇精劫持仙人我们姜家不会放过你的! 鱼恒噗嗤一声笑了,看向楼衍笑得更欢了,他们是傻逼么! 众侍卫: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54)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其一个年长的侍卫反应过来,仙人不像是被劫持的样子啊! 带头的侍卫一看,上仙神态自若,除了脸色有些白,精神还是不错的,臂受伤的地方还被包扎了,而他身边的红衣蛇精还在笑盈盈的和仙人说话,就是看他们的眼神有点像在看智障,不过整体看来仙人确实不像被挟持。 这时带头侍卫口的李队长赶过来,对楼衍拱一礼,恭敬道:仙人,你去哪了?五小姐一直在找你。随即他抬眼看向鱼恒,这位是? 我朋友。 李队长后退一步,侧开身子,二位请随我来。 众侍卫:还好没抓人,不然就惨了! 半个小时后,姜家大宅门口。 此时姜家大宅已经修复完好,修复好的大宅更为古朴肃穆,也更容光焕发。一位头发垂地的灰衣女子等在门口,她面色如蜡,双眼漆黑,毫无活人的生气。 女子见到他们后吩咐身边下人,再准备一间新客房。 楼衍打断,我们住一间就好。 姜玉也没有勉强,眼空洞无光,大人,先去休息吧,晚后有要事商谈。 楼衍带鱼恒回到客房,一路上鱼恒走的很慢,走走看看就当观景了。如今的姜家要比以前扩大少,而且经历昨天那场火后,再修复的也没有被烧痕迹,有的是他还看到了好几个熟人,比如恨自己入骨的姜少,间接杀害自己兄长的老管家,还有自己曾经下留情放过的姜家公子。 也不知道他们要是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会什么反应! 至于姜玉 刚回到房,鱼恒关上门,确定不存在隔墙有耳后,他道:这个姜玉是假的。 楼衍动作一滞却并不惊讶,反倒肯的点头,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精致的脸庞上美眸波澜不惊,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跟我说说,姜家现在什么情况。 6868 窗外千年老树叶片簌簌响个不停,一只褐色麻雀从太阳的方向飞来落在树枝上,抖动几下翅膀,脑袋灵活地向屋内探去。 楼衍微微侧头目光扫向窗外又转回看了眼鱼恒,随即走到窗边伸关了窗,关住了满园夏日光景。 窗外有鸟探偷听,看样子姜家现在很有问题,都要派妖来盯着他们了。鱼恒心冷笑,张开一越过头顶直指上空,继而屋内温度越来越低,四面墙壁连带门窗全都结上一层薄冰,将外面一切封锁住,连风都吹不进。 就是吧,有点冷。 阿嚏鱼恒打了一个喷嚏出来,身子就有点软了,他都忘记自己还在生病的事。鱼恒揉揉鼻子,说道:这样一来,谁也听不到你我谈话。 楼衍无奈摇头,拿鱼恒没辙,这种防止窃听的法子也就他能想的出来。 他摸上鱼恒的额头,温暖的掌贴在额头上许久,才缓缓收回,去床上坐。 鱼恒被楼衍强硬地带到床上,身上还被披了厚被子。他吸了吸鼻子,打开被子一角,俏皮地勾勾。 楼衍眼带笑,挪了过来,二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他们披着同一张棉被交换着彼此的温度。鱼恒转头深深注视着楼衍,楼衍是笑着的。这让他想起老婆和自己单独相处时几乎都是笑着的,但笑的很矜持克制,眼睛嘴角弯起一个微微的弧度,不仔细看不会发现,但只要一眼就会深陷进那温柔浸了蜜的笑意,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不过说到漂亮,鱼恒原本是个爱美的人,前世怎么打扮也不够,总要光鲜亮丽漂漂亮亮的,虽说外表看起来女气,但确实是好看,每次照镜子自己都能欣赏好久。但如今这幅皮相,因为没有以前养眼,加之在人间逗留久了,反倒不是很注重,也懒得打扮了。 这张脸自己是习惯了,楼衍呢? 我没有以前那张脸好看了。鱼恒撇嘴。 楼衍微微一怔,没想到鱼恒会纠结这个,还露出这么孩子气的表情。他轻笑着垂下头,在鱼恒唇上印上一吻,那触感温热柔软。 皮囊对我来说不重要。他伸出指,擦过鱼恒嘴角,轻声道:重要的是你。 鱼恒愣了愣,心为之动荡,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楼衍说情话,不腻歪不肉麻有些正经的不太像情话,却很符合楼衍的性格。或许连楼衍都没意识到他说了情话,神色一如往常,却多出了那么几分缱绻柔情。 鱼恒的心脏快速跳起来,他早已经不再奢求什么,不想参与界纷争,想远离每一个破坏他们安稳的人,保护所爱之人。可即便他曾登到顶端,也没有保护住。俯瞰天地之间,无论是谁,一但有了比自己命还重要的,就会怕,再强大也会怕,怕自己护不住这一生,这就是软肋。 在想什么? 没什么。鱼恒回过神,对上了一双眼,如深潭般清透的眼。 他将被子拉了拉,和楼衍贴的更近些,温热暧昧的气息在彼此流窜,好像真没那么冷了。 不过磨蹭了这么半天,竟然都没说正事! 鱼恒刚要说话,楼衍就心有灵犀一般开口了,真正的姜玉在路上被调包了。 调包?! 嗯,不想让我带走蠪蛭和给姜家放火的应该是同一人。 6969 为什么要留住蠪蛭呢?鱼恒疑惑,有什么好处? 楼衍摇头,不清楚。 不过不管这人什么目的,从一开始你被我带走姜家并没有派人找来看,多少还是不想让你回来的。我们再回来时,护卫那么紧张说不定是做做样子。鱼恒脑子开始飞快转动,设想各种可能性,但是你回来了,所以依旧会接待你,但对你,不对是对我们肯定心生芥蒂,才会监视我们。不如不管那么多,直接冲进去带走蠪蛭,你受伤了不用出,我现在感冒好的八八了,估计明日就会痊愈,到时候给他们一个措不及保证够劲! 楼衍略微迟疑,还不知姜玉在哪,他看向鱼恒,顿了顿道:如果救姜玉 我不反对,并且我不担心她害我,想必你也早已经对她设限。鱼恒知道楼衍在想什么,说的干脆利落,家族之间的事确实很复杂,情感也很复杂,我对姜家不像外界认为的恨之入骨,而是讨厌。 讨厌,厌恶,从一出生就被迫接受家族仇恨,被迫带领族人抢夺、杀戮、征伐。可他从来不想这样,他只想游历山川江河和高比武。是妖王又怎样?还不是要被条条框框束缚,还不是有太多迫不得已? 鱼恒将思绪拉回,笑了下,不过这次过来姜家我心里并不抵触,估计时间太久感情消磨了许多,那一战我大哥被杀随从死伤众多,同样他们姜家也付出了代价,可要说我放下了那不存在,我放不下,但对姜玉我还是有感情的。 当年一战他杀红了眼,那日天地一色血红,流血千里,黑云笼罩在上空滚滚浓烟冰封数日,震惊了界但到底是两家恩怨,没人回去当这个和事老。就在他快要把姜家人杀光时,姜家投降了,一个满身血污的小女孩趴在死人堆上,伸出肉乎乎的小对一身鲜血的鱼恒说:哥哥,红红的,擦擦。 那孩子就是姜玉,许是姜玉稚嫩的声音单纯的眼眸,他渐渐恢复理智,将剩下的姜家人放了。当时他最得力的下红澈劝他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万不能留下活口,血海深仇后患无穷。他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终究还是放了,毕竟他有把握姜家不会有能力翻身了。后来姜六公子放走蠪蛭到他家地盘捣乱,却也没兴起什么风浪,还没等自己出楼衍就惩罚了六公子和姜家。 楼衍轻轻握住鱼恒抓住棉被的,给予无声的关怀。他们靠在一起静默了片刻,鱼恒眼底是一片清明,开口道:姜玉要救,蠪蛭也要带走。 门在这时被敲了两下,妖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五小姐见仙人受伤了,特意命我送药。 二人对视一眼,鱼恒收回寒冰,屋内温度顿时下降了一些,可还是冷的。他走过去开门,外面热气涌进来,屋内冷气飘出去,送药的妖仆打个冷颤,怎么这么冷 鱼恒笑笑,他当然不能说自己冻冰了,随口扯谎,屋内背阳,自然冷啊,猫妖姐姐。 妖仆被这甜甜的一声音猫妖姐姐叫红了脸,抬头看看,确实这间房子有些背阳,她回过神将药放到鱼恒,微笑道:劳烦公子将药送进去,五小姐说这是灵药,不出两日仙人就可痊愈。 鱼恒谢过妖仆,用身体阻碍住她看向屋内的目光,关上了房门。浓浓的药味在屋内散开,鱼恒用力嗅了嗅,觉得这药里有奇怪的味道。他拿过药碗仔细闻了闻,纵使再不喜欢药味也强忍着恶心不停地嗅,直到他嗅出药里多出了一样东西,红怨花。 顾名思义,黄泉上的花,沾满了离人过客的只悲不欢的怨气。 楼衍见鱼恒一直闻着药不动,便接过闻了一下,随即皱了眉。二人几乎是心有灵犀的看向对方,一人眼闪过精光,一人勾起嘴角。 我带去看看蠪蛭。 姜家后院,一道拱形小门后,是镇压蠪蛭的地方,也是姜家禁地。云南气候特殊,一年四季如春,姜家地处海拔较高的山上,大宅坐落于山平地处,四面环水,绿水青山,却唯独禁地萧条,地面光秃,花草树木枯死凋零。 门口两个侍卫见到楼衍,很自然的让开一条路。 进入门,一股冷清肃杀阴森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压的人喘不过气。小狐狸被楼衍藏在天地乾坤袋,神兽通人性,听到楼衍说要见蠪蛭,小狐狸立刻发出像婴儿般奶声奶气的叫声,扑到鱼恒怀里。看出它的用意,楼衍伸拎过小狐狸,将它塞进了乾坤袋,一并带了过来。 前方是一条平直的沙土路,他们走了一阵子,压抑之感越来越重,头上的黑云也片片聚集在一起笼罩住他们,大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一声悲戚的嚎叫从不远处传来直入云霄,地上沙石被声音震地剧烈颤动,鱼恒怀里的小狐狸开始不老实的乱叫起来,这是神兽之间独有的交流方式。在这一声声嚎叫里,感情浓厚哀痛,路过飞鸟听了都会流泪。 他们来到声音源头,在光秃秃的山前,一根巨大的石柱仿佛横穿天地,五根黝黑沉重的玄铁链连在石柱上,另一头分别拴在巨兽的四肢脖颈,巨兽十分高大,身高五米,晃一下地动山摇,人在它面前渺小的可以被它宽厚的肉掌踩死。它一身白色皮毛,像极了狐狸,却有九条粗长的尾巴和九个狐狸脑袋,爪子如同虎掌。 鱼恒抬头仰望着它,这就是上古神兽蠪蛭。 怀里的小狐狸挣扎出鱼恒怀抱,扑向蠪蛭,父子俩低声呜咽,头颅蹭着头颅,依偎温存。 楼衍看着它们开口:失火那天蠪蛭非常暴怒,险些挣脱天玄铁,我压制住蠪蛭后在山洞里听到小蠪蛭的叫声,就把它带出来了。 鱼恒盯着蠪蛭思忖着,它身上有很多伤,即便被皮毛掩住血却渗出来干涸了,新新旧旧都有,我信不是你伤的,可如此神兽常人很难靠近,这里又是禁地,不是点厉害的角色都进不来,我估计是姜家有身份地位的妖做的。 鱼恒的猜测楼衍之前想过,极有可能是这样。 不过鱼恒向前走去,楼衍伸要拦,他挡了回去示意自己安全。随即不顾呲牙咧嘴的蠪蛭,围着它观察了一圈,在蠪蛭快要咬到他的时候,鱼恒跳回来对楼衍说:蠪蛭可以变成人形么? 楼衍摇头否定,它被天玄铁困住,身上又有封印,几乎不可能化为人形。 鱼恒皱眉,可它身上有被性`虐过的痕迹。 7070 离开禁地时,小狐狸也跟着回来了。它是被蠪蛭主动推开的,一开始小狐狸不愿意,蠪蛭就又吼又拿头顶,把它顶到楼衍面前,小狐狸呜呜往父亲身边跑,就又一次被踢开了。番两次后,小狐狸满身泥土仰天哀嚎一声,一瘸一拐地走过去趴在楼衍脚下幽怨地注视着蠪蛭,蠪蛭扭开头,垂着脑袋进入山洞,身影隐没于黑暗。很明显蠪蛭想把小狐狸托付给楼衍,可小狐狸舍不得蠪蛭,蠪蛭只能通过这种方式逼小狐狸舍得,鱼恒还记得蠪蛭回去时闪动泪光的眼藏匿着极力隐忍的痛。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55)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此时鱼恒坐在床上,怀里抱着郁郁寡欢的小狐狸,想到这些后叹口气,轻轻摸着小狐狸的毛,低声道:真是苦了你们,我会救出你父亲的。 小狐狸呆呆地,眼泪巴巴将头埋进鱼恒的臂弯。 楼衍坐在桌边喝茶,指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桌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鱼恒对楼衍说:虐待神兽的变态一定要找到。 楼衍停下敲击桌面的指,突然门声响起,妖仆过来传话:二位公子晚膳好了,请随我去正厅用餐。 知道了,麻烦猫妖姐姐等我们一下。鱼恒抱着小狐狸来到楼衍面前,楼衍明白用意,接过扔进了乾坤袋,带在身上。 小狐狸:嗷呜!冰块哥哥好粗暴! 姜家宅子很大,跟随妖仆走了一段路程,路过许多厢房楼阁,花池林丛,这个时候太阳正好落在了地平线上,天空云雾稀薄,红光满天铺卷没有边际。花草芳香阵阵,游鱼水跳跃。姜家守卫森严,每一个灰墙拱形门旁都有两名侍卫看守。二十分钟后,他们来到用膳的正厅。 一张檀木圆形大桌上菜肴香气弥漫,桌上已摆满了各式各样独具特色的山珍海味。桌旁坐着五个人,女二男,姜玉坐在主位,各种细节表明姜玉现在身居高位,是姜家家主。由此推测,有能力把家主调包,并且伪装这么久还没被家人发现,一定是非常亲近熟悉姜玉的人做的。 其余四人各坐在两侧,鱼恒只认得两位,一位是姜玉,另一位是姜公子姜羽。 姜羽和鱼恒还是有段故事的,他的眼睛就是被鱼恒摘掉了,因此他恨透了鱼恒。鱼恒重生后听青泉讲,自己死那天,姜羽开心地不得了,满大街的跑,一边跑一边笑一边扔钱,庆祝自己死了。他当时听完都气笑了,同情姜少人不仅瞎了一只眼,还成了个傻子。 姜少见人来了,伸扯了扯挡住左眼的黑色眼罩,咧嘴哼了一声。 假姜玉颇有家主风范,对楼衍鱼恒点下头,伸示意二人坐下,粗茶淡饭,二位别嫌弃。 面对假姜玉,就更要把戏演好,楼衍话少,鱼恒很自然的充当了楼衍的发言人,怎么会嫌弃,五小姐谦虚了,也要多谢五小姐丰盛款待。 鱼恒会说会哄演技好,为了套话没一会儿就把桌上的两个姑娘逗得掩嘴而笑。 姜少看到自己最宠爱的小妹被一个外姓小白脸逗得花枝乱颤喜笑颜开,心十分郁闷,喝了一大口酒后,无意间瞥到楼衍受伤的臂,眼珠子转了转,捧住酒坛看向楼衍说:我敬仙人一杯,这可是一千年的桃花酿,外人都求不得。 楼衍没碰酒杯,声音冷淡,拒绝的很干脆,我不饮酒。 姜少脸上立即闪过阴翳之色,扯了下嘴角,沉声道:上仙这是不给我面子? 7171 鱼恒当年第一眼见到姜羽的时候就对他没有任何好印象,姜羽的相貌很有特色,额头低、瘪脸、小眼睛、皮肤黝黑。他这种面相在风水学,多属于心胸狭窄六亲不认,趋利避害色厉内荏的小人。而事实证明,姜羽也确实是这种人。 姜少挑衅完楼衍,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等楼衍回应。楼衍充耳不闻,夹起一块儿竹笋,优雅地放入口咀嚼。 姜少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酒壶握在悬在半空,倒也不是放也不是。 鱼恒看姜羽那个吃瘪的样子,心里快活,就你哪有什么面子? 姜少尴尬了片刻,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坐在姜羽对面的蓝衣少女见桌上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哥,仙人受伤了不方便饮酒,我知道你让仙人品尝是好心,要不等仙人走时装上一坛带走? 蓝衣少女抢下姜少的酒壶放到桌上,明显是给他找台阶下。鱼恒多看了两眼这女孩,年纪不大,人却怪灵的。 姜少憋着一股气,却也不好说什么。 这时门外进来个妖仆,小跑到姜玉身后,一脸焦急地俯身在姜玉耳边低声说些什么,姜玉听完脸色变了变,起身对楼衍说:我有些事要去处理,不能陪大人了,大人慢用。 楼衍微微点头。 姜玉不光人走了,还带走了周围服侍的妖仆护卫,看样子这有些事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家主走后,姜少盯着楼衍,想到刚才被无视,怒从心起,冷笑了几声,颇为关怀的问:仙人的伤严重么?这纱布都把整个臂包住了,怎么这样不小心被个畜生伤到了呢? 蓝衣少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姜羽不要再说了。 姜少把小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楼衍越不理他他就越来气,说话也越来越没个把门的,不过也是,轮回后仙力大不如前了,每轮回一次就削弱几分,我听说仙人这已经是轮回第世了,而且呀,也不知到仙人在找什么宝贝,每一世都东奔西走的,几乎都不停脚的。 楼衍夹菜动作一顿。 鱼恒怔住,他猛然看向逃避自己目光的楼衍,没听错吧?轮回世了? 找?找什么宝贝? 啪筷子被用力放在桌上,蓝衣少女身旁的红衣女子撂下碗筷,沉着一张脸站起身,有只蚊子一直嗡嗡响个不停,没胃口。 蓝衣少女望着红衣女子离去背影,无奈叫道:四姐! 红衣女子没理她径直出了门,蓝衣少女瞪了一眼姜羽,向楼衍行个礼,匆匆离去。蓝衣少女一离开,楼少更生气了,他有什么错,自己好心敬酒人家还不领情。至于这个敬酒到底是否好心,也只有姜少自己知道。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四人,除去楼衍、鱼恒、姜羽,还有位八岁的男孩,男孩大口大口专心吃着饭菜,对当下局面毫不知情。 姜少越想越气,他早就看不惯这个姓楼的了。是大名鼎鼎的上仙又怎么样,这辈子不还是废人一个?连个臭畜生都解决不了。当年要不是他帮着鱼彦殊,老六早就把鱼家搅的天翻地覆了。装得一本正经,说什么心系天下苍生,不也是道貌岸然故作姿态? 他笑了下,挑眉,我听说,这世仙人再不能打开仙途位列仙班,可就要挫骨扬灰了吧? 鱼恒一股火气冲上脑门,抬就要掴姜羽一个大耳光,楼衍却在桌下握住了他的。 姜少看到鱼恒难看的脸色,伸轻轻的打了下自己的嘴,贱兮兮的说:瞧我说了什么呀,不是挫骨扬灰是灰飞烟灭,仙人的朋友你别见怪啊,我盲一个,不会用词。 楼衍将一块儿剥好的虾肉放到鱼恒碗,柔声道:尝尝看,味道不错。 哗啦姜羽捏碎了酒杯,气得浑身发抖。 换成旁人一定不会被气成这样,不就是没人理被当空气嘛?不理就不理被当空气就被当空气,又不能少块儿肉,大不了再也不往来。偏偏姜少出于旁支,从小被冷眼对待没人重视,所以他对被人无视极其敏感,这是他的痛处燃点,点火就着。 楼衍到底是比鱼恒有办法,蛇打寸,偏偏往姜少的痛处戳,就是对这么个大活人视若无睹,效果可比鱼恒抽姜羽大嘴巴好了不知多少倍。 鱼恒明白过来后,在心里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姜少气红了眼,可楼衍实在没反应,就将一肚子的火气发泄到了刚才和自己小妹聊的火热的小白脸身上,你这身红衣服让我想起了一个二椅子。 鱼恒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自己将要躺枪。果然下一秒,姜少趾高气扬的说:一个臭断袖,和不少男人胡乱搞过,还不要脸的追求仙人,死的时候可惨了,骨头都碎了。 听到骨头都碎了这五个字,鱼恒怔了下,自己怎么死的,楼衍从不提,他也不会想,因为太痛了,痛得即便换一个身体,那种痛还停留在灵魂里血液里刻骨铭心,一想仿佛会再经历一遍,仿佛在一刀一刀凌迟自己的灵魂。 楼衍感到掌握着的颤了下,他抬头冷冷地看向姜羽,眼神如冰刀充满了警告意味。 姜羽心里一惊,脖子上凉嗖嗖的,好像楼衍眼的刀子就架在了他脖子上。可很快他又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怕的,连个畜生都收拾不过的废人,根本不能威胁到自己什么。 瞪什么瞪,仙人我说的可是实话啊,不男不女,杀兄弑父,屠我姜家哪一样不是他做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鱼恒突然大笑起来,眉尾一挑,反握住楼衍的。 姜少诧异,你笑什么? 鱼恒一捂着肚子大笑,一擦掉快笑出的眼泪,我、我知道你说的那人是谁了! 啧,你也知道? 知道知道,鱼彦殊嘛,大名鼎鼎的妖王,他还是我偶像呢。书上说他妖力第一,无妖能敌,还特别喜欢捅瞎对方的眼睛,就就像这样。鱼恒伸出两指对着姜羽的小眼睛快速插去,姜羽脸色一白想到曾经被挖出眼睛的痛,冷汗流了下来。 哎呀,少躲什么,我又不会真捅你眼睛,你就剩一只眼了,我再捅瞎了不太不道德了么?我就是描述一下,我偶像挖眼睛,还要把指伸进去转一圈,把眼珠拧的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再扣出来扔地上当炮踩! 别说了!姜羽仅剩的那只眼布满红血丝,他恨透了鱼彦殊,是他毁了自己一辈子,害他沦为众人笑柄,抬不起头来! 鱼恒很是满意姜羽的反应,笑意越来越深,少,你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可别染了什么病,都瞎了一只眼成独眼龙了,要是再瞎一只就完了! 闭上你的臭嘴!滚出去!姜家不许提那个二椅子!姜羽怒不可遏,亮出猫爪划向鱼恒,鱼恒反应极快,一脚踹开楼衍的椅子,自己向一旁闪开。 椅子稳稳地滑到门口,楼衍坐在椅子上看着鱼恒几次番躲过姜羽尖利的指甲如同逗着猫儿玩,逗弄了一会儿后似是觉得没劲了,便拎起姜羽衣襟把他按到椅子上,天生强大的力量震慑地姜羽不敢动弹。 鱼恒看向远处楼衍,笑嘻嘻的说:你身上有伤就别参与了,我来就行了,你看着就好。 楼衍眉梢一挑,面带微笑抱着臂好整以暇地观望起来。 你最好放了我!这可是姜家的地盘! 鱼恒转过头,阴森森地注视着姜羽,阴阳怪气的说:我呀,也没想拿少怎么样啊!就是想告诉少,我偶像不仅喜欢挖眼睛,还喜欢抽嘴巴,由其是嘴巴贱的。 就像这样,鱼恒根本不给姜羽呼救的会,张开掌冲着那张欠揍的脸,一顿噼里啪啦的打,不出半分钟,姜少的脸就肿得老高,怎么样,有么? 好!哈哈哈好玩,哥你们玩的什么游戏,真好玩!一直埋头吃饭,饭量不是一般大的姜家小公子发现了事,又是鼓掌又是拍叫好,生怕自己亲哥被打得轻,一个劲儿让鱼恒狠点抽。 鱼恒觉得这小公子也是一脑残,也不知道姜家造了什么孽,老大是个武痴跟自己比武时死了,老这个白痴偷看女人洗澡被他挖了眼睛,老六放了蠪蛭被关在天牢,这个小的看到自己打他亲哥还鼓掌欢呼,还真是印证了那句古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姜羽被鱼恒抽得晕乎乎的,不忿地问: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抽老子,小弟快出去叫人! 姜小公子啪啪鼓掌,好、好、再打! 兄弟我错了别打了 姜羽这种人,欺软怕硬,实则就是个猥琐又没脸没皮的怂包,打一顿不长记性的那种。鱼恒见过许多像他这样的人,即便承认自己错了也不是发自内心,他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是错的,错的是天下人,错的是全世界。 鱼恒从不求这种人悔改,他一按住姜羽肩膀,冰凉的寒气闯入姜羽体内。怒不敢言的怂包浑身一抖,直到他半个身子被冻住,四肢动都不能动时,他瞪大双眼恐惧地盯着鱼恒,你你是这冰的力量不!怎么可能! 鱼恒拿过桌上酒坛,捏开姜羽的嘴,千年的桃花酿从坛口流出一股股的往嘴灌去。姜羽震惊地连话都说不出,又被迫灌酒一连呛了好几口,淡粉色酒液淋湿了衣襟,狼狈不堪。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56)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姜小公子叼着鸡腿开心叫道:好玩好玩,哥好像喷泉啊,酒都喷出来了! 鱼恒冷笑,上毫不留情,我当初应该顺便割了你的舌头,让你乱嚼舌根! 饶饶命姜羽剧烈咳嗽,鼻子气管都进了酒,胸腔火辣辣的疼。 饶命?你觉得可能么?我弑父杀兄又怎么会留你贱命?!一坛酒倒光,鱼恒又拿过一坛掀了盖子在姜羽绝望的眼神再次捏开他的下颚,倒了下去,二椅子?看来少还去过东北?连那边骂人的话都带回来了! 我不仅要给你洗干净嘴,还要少真感受下什么是二椅子。又一坛酒下去,姜羽脸色通红眼迷茫,脑袋靠在椅背上左右摇摆,显然已经醉了。 鱼恒勾起一抹坏笑,指划开姜羽腰带,原本醉得不成样子的姜羽忽然大叫起来,不要不要!我错了!不要阉了我!你你是妖王,你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鱼恒变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冰刀,轻声道:我呢,现在可不是妖王。 姜羽眼最后一点光芒也沉寂了,就在鱼恒把刀顶在他裆部的时候,怂包姜少脑子一歪昏厥过去。 呵,鱼恒收回冰刀,又开了一坛酒继续灌他,嫌弃道:真是不经吓。 给姜羽灌完大坛酒,鱼恒摸了摸姜小公子的脑袋,这酒喝完,你哥醒来后绝对把什么都忘了。 姜小公子似懂非懂点点头,倏地眼睛一闭,双臂从椅子上垂落,昏了过去。 一切搞定气也消了,鱼恒拍拍转过身,笑吟吟地对楼衍说:怎么样? 楼衍走过来,伸擦掉鱼恒脸上溅到的酒液,不怎么样。 啊?这整人的法子可是我跟红澈学的!我觉得已经青出于蓝了! 不学好,楼衍嫌恶地瞥了眼姜羽,以后不准再解别人的腰带。 啊?鱼恒愣了下,笑了,敢情老婆吃醋了! 他眨眨眼,那以后我只解你的腰带怎么样? 楼衍脸微红,转移话题,收拾下这里吧。 鱼恒抱捧住楼衍的脸偷香一口,便开开心心的处理起了作案现场,可处理到一半他想到姜羽那句灰飞烟灭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姜羽说的没错,如果楼衍真的已经轮回了世,那这世他升仙不了,将会魂飞魄散。 这是界,乃至轮回对被贬仙人的惩罚,也是对来到人间历练仙人的限制,因曾有许多仙人留恋凡间,不肯回归仙班,便有了这个天条,既然不成仙那便成灰。 掩盖完作案痕迹伪装成姜羽醉酒后,鱼恒担忧地看着楼衍,楼衍仍旧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他一时又不知道要怎么问,只好叹着气离开了。 回去后,姜玉并没有找楼衍商量事情,听妖仆说姜玉晚饭出去后再也没回来。同时还听说姜少酗酒太多,一直不醒,少至少要睡上天的消息。 八点十分,鱼恒坐在桌边吃着糕点喝茶水,他盯着自己还有百分之五的电量十分郁闷,姜家竟然没有电!没有电!他们村不通网不说!竟然连电都没有! 窗外明月皎洁,夜风飒飒。 楼衍坐在窗边,侧着身子,一半脸隐于窗外月色。他的茶已经凉了,鱼恒拎起茶壶走过去,拿过楼衍茶杯将凉茶倒掉,再满上热茶。 在想什么?鱼恒将茶杯送回楼衍里。 没什么。楼衍吹了吹茶水,轻啜一口。握着白瓷茶杯的指节分明修长,在月光的映衬下,与茶杯同白。 我问你,鱼恒咬了下唇,姜羽说你已经轮回世怎么回事? 楼衍眼里有细碎的光浮动,他稍稍避开鱼恒视线,假的。 楼衍鱼恒在窗台上坐下,语气难得一见的严肃,这种事,你不能骗我。当年仙途被毁,无论是仙人重新位列仙班,还是妖、人成仙,都要通过仙途重塑仙骨。而仙途只有你能开启,告诉我以你现在的能力,对重开仙途有多大把握? 楼衍垂下眼,默默喝茶不说话。 越沉默,鱼恒心里就越没谱儿,互相沉默了几分钟后,鱼恒深吸口气,颤抖着说:你别吓我! 楼衍的微微抖动一下,他将鱼恒抱到怀里,茶杯倾斜茶水洒落顺着楼衍指滴滴答答落在鱼恒身上。楼衍抱得很紧,他一向是克制自持,从来没有抱鱼恒这么紧过,鱼恒心跳如鼓,却不是兴奋而是酸涩,他将头抵在楼衍肩膀,我问你,之前你不肯与我在一起,是不是因为你没有把握开仙途? 楼衍在鱼恒看不到的地方握住拳头,隐忍着说:不是。 是。 他没有把握开仙途,轮回世,每一世都在找,能够在自己寿终前能找到彦殊,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但他已经没有能力许诺他一生一世,妖的寿命很长,千年万年,而自己能陪伴他的时间如同他头上的一根黑发,微不足道。是他没有管住自己的心,一步步深陷绝地,难道他要彦殊亲眼看着自己死去么? 他不想,他知道那有多痛。 鱼恒缓了好一会儿,轻轻捧住楼衍的脸,这句话是真是假我不知道,无论你给我什么答案我都不在意。我只想告诉你,我会陪在你身边,我不会离开你,仙途界之内不仅你能开,我也可以,你忘了当年我替你顶了一阵子?我要的是你的坦诚,不要骗我。楼衍我们的路,还有很长很长你相信么? 楼衍凝视着鱼恒,在他清澈的眼眸里映出自己,他却只觉得窒息。低下头,柔情地吻上那柔软的唇,两片唇瓣难舍难分磨蹭了许久,楼衍抚摸着鱼恒的面颊,温声道:只有成的把握。 鱼恒握住他的,这就够了,够了,不还有我么?我们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还有,你忘了我是锦鲤啊,我一定可以打开的!你可不要小瞧我,想我当年可是当过最强法术榜第一呢!那次你可是第二! 虽然当时是他让着自己。 嗯。 楼衍将鱼恒搂入怀,脑浮现出当年怀人替自己维持仙途时凄惨的模样,心脏阵阵抽痛,我信你。 二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谁也没说话。 这天晚上,楼衍梦到当年开仙途的情景。 仙途轻易不开,开则惊动界。通过升仙考核的人、妖、下凡历练的仙都等着这一天,只有仙途开启他们入仙途塑仙骨,才能成为真正的仙。 楼家世代相传开仙途术法,一代快要殁时才会将秘法告知下一代,能开仙途之人必是心系天下苍生品德端正之人。 五百年前,开仙途之日。 数千预备仙等待仙途之门打开,不料发生了意外,楼景途打开仙途后,色仙光贯通天地直入云霄,可在驾驭仙法时身体出了异样气息越发不稳,他强力压制竟吐了血。 这日鱼彦殊本来是看热闹的,他妖怪当的快活,可不想当什么劳什子的拘束仙人。也是因为昨天霸王硬上弓没上成,想着等楼景途忙完自己给他赔礼道歉。哪成想仙途刚开了半个钟头,就看到楼景途脸色越来越白,眼见未婚妻体力不支,他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推开楼景途用妖力强撑,数千预备仙见仙途门要关,早已乱了秩序,争先恐后往里钻。不知是谁第一个踩到了鱼彦殊,然后第二个、第个、第四个,越来越多的预备仙从他身上踩踏而过。 众多天兵维持秩序平息动乱,可根本毫无用处。这个时候楼景途已经晕厥,再次睁开眼时,他看到距离自己不远处躺着一个人,他的红衣已经变成了黑衣脏乱不堪,头发凌乱,面如土色。楼景途浑身一僵,立即冲过去抱住那人,怀的人却毫无生气,骨头、内脏尽碎,指上的骨头险些要脱离皮肉。 竟是被仙途抽尽妖力后让人活活踩死。 楼景途轻轻擦拭他脏兮兮的脸,那人脱了一半衣服缠在自己身上死乞白赖的模样还在昨日活灵活现,可如今 楼景途的抖地快要抱不紧怀里的人,他最怕脏了,却落得这样的死法。 太痛了,他从未感受过这种快要撕裂心脏的痛。 他看着空荡荡的天地,只有一种想法,自己担这大任有何用呢? 在这一刻他终于看透世上最丑陋的嘴脸,他轻轻放下怀那个不可一世满身骄傲的小妖王,握紧长剑,飞升到天上将刚升仙的数千位位仙挑断了仙骨。 曾经温柔仁慈的上仙,一身鲜血,面如冰霜,仙与魔一念之间。 白初上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冷声道:他们不配成仙。 楼景途并没有杀他们,只是剃掉他们仙骨,贬为凡人。 妖王的命、数千条仙骨、近乎成魔的上仙,这一日成为界最大丑闻,这件事情被压了下来,不曾出现在史书,连小道消息都被抹擦的一干二净。 事后,楼景途将鱼彦殊的尸体收入寒冰洞保护起来。 自己则回天界请罪,甘愿堕入轮回。 而他最后的倔强是,誓死不肯交出仙途秘法。 他带着这个秘密,入了轮回,彻底消失于那个属于他们辉煌的时代。 7272 一大清早,鱼恒醒了,他张开臂搂住楼衍凑到他嘴角亲了亲,迷迷糊糊的说:仙途的事别担心,有我呢。 他想了一晚上仙途的事,没睡好,刚才说话的时候都半梦半醒的。 楼衍自然注意到了这点,以他对彦殊的了解,应该是琢磨了一晚上没怎么睡,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却在宽慰自己。 真是拿他没办法 楼衍温柔地揉着鱼恒的头,轻声道:再睡会儿吧,还早。 嗯鱼恒就又闭上眼睡了过去,但这次没睡多久就醒了,再怎么也睡不着了。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仙人,打扰了我前来送药。 鱼恒听到声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快速穿上衣服来到门口取药,关门前一秒还和妖仆有说有笑,门关后一秒就非常自然的把药倒进了花盆里。 此时楼衍靠在床头替自己换药,他一拿着纱布一端,牙齿咬着另一端,十分费力。鱼恒当即抢下楼衍纱布,无奈道:我来吧,跟我说一声啊,什么都要逞强。 他揭开包裹严实的纱布,伤口已经愈合了很多,皮肉在线的缝合下没有先前那么触目惊心。换完药鱼恒如法炮制拿过纱布缠满楼衍整个臂,笑着说:你是不是早就打算这么办了? 嗯? 明明伤口只到臂弯以下,却故意让医生把你整条臂缠住,想装弱? 楼衍眼睛一弯,嗯。 敢情你早打算好了? 楼衍俯下身在鱼恒耳边轻声道:只有这样才会让姜家蠢蠢欲动那些人提前动,我走了他们松口气,如今我回来他们就会把我除掉。 二人贴得极近,鱼恒的耳朵在楼衍呼出的气息下痒痒的,他侧过头亲了楼衍一口,楼衍愣了下眨了眨眼,耳朵渐渐浮出一层淡红,随即回吻住鱼恒。 十指相扣,唇瓣与唇瓣缠绵许久才缓缓分开,鱼恒看着楼衍眼眸丝丝柔柔的绵意,又凑过去含了下楼衍的唇才彻底恢复理智,下床到水盆旁浸湿毛巾。 来,洗漱。 楼衍觉得好笑,我的又没断,不用这么 乖,脸抬起来。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57)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无论楼衍是不是装重伤,臂上的伤都不是假的,洗脸对他来说还是困难的。 鱼恒倔强地举着毛巾盯着楼衍,楼衍到底没拗过,让鱼恒服侍着擦了脸。但当牙刷递过来的时候楼衍说什么都要自己来,这二位一个比一个拗,但大多时候都是鱼恒先服软,这次也一样,结果是楼衍自己刷了牙。 时间还早,妖仆说还要有一个时辰才会开饭。鱼恒推开窗,清新带有青草芳香的空气涌入房,窗外空山飞鸟微风凉爽。 鱼恒忽然有了兴致,看向楼衍,出去走走? 二人在花园悠闲散步,鱼恒想起前世自己很少和楼衍这样悠闲自在的漫步,楼衍总是到处忙,自己邀请他游玩也不去,一想到这鱼恒就有点酸,你上辈子,还挺忙哈! 忽然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楼衍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嗯,总是有许多事要处理。 是呗,大忙人,同样是一界之主我就没那么忙。 楼衍狐疑地看着鱼恒,这话的语气怎么听都不大对劲。 我 哎,等等!鱼恒忽然道:你听,好像有女孩子的哭声? 花园深处,隐隐传来女子断断续续又凄惨悲凉的哭声。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往花园深处走。走了一会儿,声音反倒渐渐弱了下来,直到来到一堵高墙前,完全听不到哭声了。 鱼恒心生奇怪,正打算跳上去看看,身后却传来一个诧异苍老的声音:二位是? 我们鱼恒转过身,看到来人后愣了下,这位可是老熟人了,姜家的管家,他里曾经可是攥了无数锦鲤妖的亡魂。 白发老人握花剪,看到楼衍拱行礼,是仙人啊,我是姜家的管家,现在老喽不管事了,仙人应该没见过我。 他又道:不知二位,来到这是要做什么? 鱼恒回过神回话:我们听到这里有哭声,老管家可曾听过? 哭声?老管家摇摇头,我经常在此修剪花草从未听过,不过墙后是一处泉眼,说不定是泉水的声音?二位听错了? 鱼恒可不信这个老奸巨猾家伙的话,见他有意隐瞒,现在的情形又不方便严刑逼供,只好点点头,那打扰了,也快开饭了我们就回去了。 今早姜家饭桌上格外冷清,姜玉和姜羽都不在,用餐时鱼恒在蓝衣少女口得知姜玉从昨天晚上离开就没回来,他就又旁敲侧击问了些关于姜家的事,了解到姜玉已经当了快四百年的家主。只是在当上家主的第五十年突然失踪了,再回来后就变成现在这副妖不妖鬼不鬼的样子。 鱼恒听得来劲,将自己碗里的乌鸡汤递给楼衍,望着蓝衣少女问:那你们家主回来那几天或者不在的那段日子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蓝衣少女想了想,点头,应该是有的,不过我也不清楚算不算怪事。就是五姐不在的那段日子镇里来了一个采花贼,哥带人抓了好久没抓到,不少姑娘都被祸害死了。说到这里她脸色白了白,我有一次在外面游玩,还看到了! 鱼恒拄着下巴,说来听听! 那天是端午,我到镇里看花灯,路过一个巷子口时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哭声,我好歹也是狸猫妖就没怕,偷偷过去看。我躲在墙壁后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侮辱一个姑娘,想去救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腿一直发抖怎么也动不了,采花贼身上散发的气场特别可怕。我值得眼睁睁看着女孩被他侮辱的奄奄一息,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回头向巷口看了一眼,蓝衣少女一抖,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长相,他的头很大很大与兽相同,鼻子很长牙齿上满是鲜血,我以为自己逃不掉时就被赶来找我的哥救走了! 啪地一声清响,碗筷撂下的声音。 蓝衣少女吓了一跳,四姐你干嘛,吓死我了! 吃完了!红衣女子站起身头也不回就走了。 她这是 公子你别在意,我四姐就这个脾气最不喜欢吵,估计是我说话吵到她了! 鱼恒盯着红衣女子的背影,上下打量着若有所思。 八姐,你继续说呀!姜小公子捧着饭碗,大眼亮晶晶好奇地瞧着蓝衣少女。 然后也没什么了,五姐回来采花贼也跟着不见了,就是蠪蛭变得很暴躁,每天都在禁地嘶吼挣扎,方圆几十里都不得安宁。我们是狸猫一族,对蠪蛭这种神兽天生就怕没人敢接近它,正好关押期限也到了只好求秩序局来人带走,可来的几个不是死了就是疯了,最后再求根本就没人来了。五姐只好离家找仙人求助,这不,就把仙人找来了么。 这样啊鱼恒看向楼衍结果发现自己递过去的乌鸡汤他根本没动,你怎么不喝啊?你现在需要大补知不知道! 楼衍摇头,饱了。 主要是太腻,吃不下。 那怎么可以,你看你这小脸煞白煞白的,鱼恒说着下意识摸了下楼衍的脸,完全忘记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周围是否有人,要不再喝一口? 蓝衣少女掩嘴轻笑,她忽然觉得这两位公子很般配是怎么回事? 楼衍实在受不住鱼恒这种哄法儿,到底端起碗喝了几口。鱼恒吃的八八,见楼衍也不动筷了就和蓝衣少女知会一声离开了。 二人向禁地走去,走到半途见到姜玉迎面而来,她独身一人,黑色长发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停下脚步疑问:二位这是去哪? 禁地。 姜玉一笑,恭敬道:昨日仆从找到控制蠪蛭的法子,用几只小兽试验后效果显著正打算下午去禁地试验一下,不如大人下午随我一同去? 言下之意,你们现在别去下午和我一起去。 也好。 回去路上天空阴云密布雷声从东边滚滚而来,一时间空气闷热得不像话。黑云压抑着整个大宅死气沉沉,狂风将花枝折断,暴风雨即将来临。 鱼恒当即算了一卦,大凶。 回到房,一碗药摆在桌上,鱼恒端起药倒掉,这是第碗了。 时候差不多了。楼衍望向窗外滚滚黑云的天空,目光冰冷凌厉。 与此同时,姜家禁地。 狂风吹动沙土尘烟飘扬,神兽震怒声击碎山石,玄铁链被扯得快要崩裂。 男人伸出粗糙的一寸寸抚过发狂的神兽尾,眼偏执狂热,声音低沉沙哑,时间快到了宝贝,帮我这一次你就会过得永久的自由怎么样? 蠪蛭痛苦的咆哮,尾巴胡乱扫向四面八方,石崩地裂,眼睛红透仿佛能滴出血来。 长廊,妖仆阿梨匆匆走向客房她接到主子命令,带仙人和他朋友去花园深处那堵废墙前。担心被雨浇到,她行色匆匆,来到客房门口敲了两下门,开门的是仙人朋友,一身酒红长袍弱清秀,说话时总是大大咧咧的笑着还油嘴滑舌的。 有事么?猫妖姐姐? 阿梨脸有些红,想着主子嘱咐的话,公子,仙人,我有一事相求。 红衫公子露出春风般笑容,小姐姐你说吧。 我阿梨跪下来哭泣,我的姐姐被一位权贵杀死在花园深处,她的亡魂无法安置至今飘零无所,我时常听到她的哭声。但没有人愿意帮我,家主又不相信我的话,听说仙人有本事心又善,能不能求 红衫公子脸上十分为难,怕是我们不能帮你,仙人受了伤,刚才又吐了血。 这 仙人在这时走出来,俊俏的脸上气色苍白,无碍的,走吧。 7373 破旧的灰石墙外,女人的哭声一阵一阵,声音凄惨悲凉。 妖仆定了定神,她是按主子交代的话说的,只是没想到墙后真的有哭声,仙人,我姐姐亡魂就在墙后,我去给你们找个梯子来。 好的,红衣公子扶着看起来很是虚弱的仙人,笑着挥挥,去吧,我们等你,猫妖姐姐。 妖仆快步离开,说找梯子只不过是离开的借口,主子只说让自己把他们引到这里任务就算完成了。天空雷声轰隆闪电划破乌云,她来到一处隐蔽的拐角恭敬道:主子你让我办的事都办好了,不过仙人的伤似乎更重了,我听红衣公子说他刚吐血了。 哈哈哈,好,很好。一条黑尾忽然缠在妖仆脖子上,没有你的事了,你该歇着了。 在阿梨震惊不解的目光,细长的黑尾越收越紧,天上落下的第一滴雨砸在地上时,她的头正巧落地。 另一边石墙旁,许久不见妖仆回来,鱼恒思忖着说:看样子是不会回来了。 下雨了?鱼恒伸抹掉楼衍眉间一滴水珠。 他抬起头,一颗一颗水珠,如同断线的珠子,纷纷落下。 我们回去吧。鱼恒扶起楼衍往回走。 刚走了没几步,一张金色巨网罩住了他们,将二人紧紧裹在网无法动弹。 鱼恒即刻叫了一下,啊!他紧紧抱住楼衍,哥哥,这是什么!为什么会有网!呀!这个网好烫啊! 楼衍强忍笑意,凑到鱼恒耳边低声道:戏别太夸张。 鱼恒对他眨眨眼,这个时候就得夸张点,越夸张越好,太冷静反而会被发现端倪。 怎么办这个网越来越紧了,你快想想办法啊,鱼恒急得直跺脚,哎呀我忘了你刚吐了那么多血,你一定是破不开这个网啦! 楼衍: 算了,随他演吧。 他开心就好。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熟悉的身影一缓缓来到他们面前,姜少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二位,想不到是我吧? 这个鱼恒还真没想到,他本以引他们来的是假姜玉,没料到是被自己灌酒灌断片儿的姜少。 姜少脸上露出近乎猖狂的笑,本来打算抓住这个碍事的废物仙人杀了算了,可是看到了鱼彦殊你我就改变主意了。你们不是恩恩爱爱么?那我们就玩个生死离别的游戏怎么样? 不过不论幕后主使是假姜玉还是姜少,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鱼恒攥紧拳头瞪大双眼激动的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姜少隔着锁妖网抬狠狠拍了拍那张让自己恨之入骨的脸蛋,我说我要家主的位置你信么? 楼衍悄悄摸到背后桃木剑,鱼恒一个眼神过去示意楼衍不要轻举妄动,不过是被打了两下而已也没多痛,他心里已经在盘算一会儿先从姜羽哪只开始剁好呢? 告诉你假的,姜玉都被我掉包了,姜家早是我的了。姜少像个藏不住秘密的得逞小人,脸上表情狰狞,雨水顺着他的头顶滑落湿了黑眼罩,我要的是力量,摧毁界的力量! 所以!他忽然冷静下来,脸上绽放出一抹诡异的笑,我不会杀了你的,鱼彦殊我要让你看到你爱的人比你先死,我得到那个力量再让你亲眼看着鱼家被我屠尽!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58)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恒睨着面前这个疯子想笑但又不能笑,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时候的台词应该是,姜羽!你疯了!你这个疯子! 对,就是这套说辞! 哈哈哈,我就是疯了,你还不信吧?那我们拭目以待!姜羽瞪着没瞎的那只小眼睛伸甩了鱼恒一巴掌,楼衍心一惊紧忙查看鱼恒的脸,鱼恒笑眯眯对楼衍眨眨眼。 姜羽的脸变成了猪肝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背到身后,打鱼恒的那只连带整个臂都在发抖并且痛地无法弯曲,他在心里咒骂一声,不愧是冰系一族,妈的刚才那一下就像打冰块上了似的! 而鱼恒在心里默默盘算,要不一会儿两只一起剁? 来人,给他们带到硫火泉前!姜羽恶狠狠地瞪着鱼恒,我看你还怎么嚣张!现在这个废仙人也没法力了根本破不开我的锁妖网,而你这条烂鱼更加破不开了,这宝贝可是老六从仙界偷来的,从来没有妖能逃出去! 鱼恒这次没搭话,姜羽说的没错,这张锁妖网自己的确破不开,他现在身上所有的妖力都被限制住了。天地万物皆有克星天地,当年自己妖力已达到顶峰天敌没有,克星唯独这张锁妖网。这网一直锁在天界,只有楼景途和几位上仙有权使用。想来这擅长偷鸡摸狗的姜老六还真是有点能耐这玩意儿都能偷出来,要是有会再见到他,自己真要打个盗圣的狗牌子挂在他脖子上,让他永远也摘不下来! 几个狸猫侍卫跑来抬起锁妖网跳过破旧围墙,期间鱼恒凑到楼衍耳边小声道:你们仙界安全意识太差了吧?这宝贝怎么还让那小子偷了?! 楼衍抚摸上鱼恒的脸,心轻轻擦过光滑脸蛋上一道淡淡的红痕,眼满是心疼。鱼恒握住他的,安慰道:我不疼的,就是被他指甲刮了下,刚才我把脸变成冰块的硬度,吃亏的可是他。 雨越来越大,妖仆跳跃过围墙又抬着他们走了一段路,等来到姜羽口的硫火泉前时衣服都湿透了。夏末的雨冰凉刺骨,鱼恒打个哆嗦,脑海闪过无数种搞死姜羽的法子。 姜羽打着伞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仇人心甚是爽快,他指着不远处道:听到了么?女人的哭声。 硫火泉这个地方能够清晰的听到女人的哭声,准确的说那不算哭声而是痛苦的嘶叫声,声音直击灵魂。鱼恒对这样的叫声很熟悉,那是痛到极致痛苦又绝望的声音。 四周的硫磺味很大,除了硫磺气味还夹杂着像是燃烧热碳发出的味道,这里温度很高随风吹来阵阵热浪,连雨都是热的。 是姜玉在哭,我带你们去看看。姜羽摘掉眼罩,瞎了的那只眼早已结痂,两边皮肤凹陷下去里面空洞漆黑。他轻轻摸上自己瞎了的那只眼,阴阳怪气的说:我呀,每次摸到这眼睛我都在想你呢,我想了你几百年,一直后悔你没能死在我上,但没想到老天还给我报仇的会,你竟然活了?哈哈哈哈哈哈! 鱼恒: 姜羽拖着锁妖网迈着欢快的步伐往前走,锁妖网是天下最坚韧之物拖在地上不会损耗半分,反倒是将地面刮出一条条痕迹。鱼恒和楼衍坐在网里,任凭这个疯子拖着他们走,他觉得挺好,省力气走了。要是姜羽知道鱼恒是这么想,估计会被气到吐血。 姜羽将他们拖进了一间地下室,地下室里十分闷热硫磺味也出奇得大,隐隐能听到水翻着浪花的声音。渐渐地姜羽停下脚步,映入鱼恒眼的是一池热气腾腾的发红发光刺眼的岩浆。 岩浆浮动着一个黑糊糊的人头,人头的头发已经全部烧焦,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姜玉的脸。此时她面部扭曲,身体在岩浆翻滚没有完全被烧成灰烬,却和被烧红的铁棍没什么区别。 妖不像人,身体有元神护住,岩浆不会轻易烧死,但如同酷刑非常煎熬。 到底是疯子,连亲妹妹都折磨。 我的好妹妹姜玉,你过得可好?我还给你送来了两个伴儿。姜羽转身看着鱼恒,眼是毫不掩饰的残忍暴虐,我把你们一起扔进去怎么样?伟大的妖王大人你死不了又无法挣脱锁妖网,只能眼睁睁看着肉体凡胎的楼上仙在岩浆融化掉,是不是很有啊? 不、不要、你太残忍了放过我的楼小哥哥呜呜呜鱼恒表情陡然转变,露出冷笑,不过恐怕你不能得逞了! 空一道金光亮起,桃木剑划破锁妖网,姜羽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寒冰封住动弹不得。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浑身一颤,面如死灰,怎么会、楼衍你怎么还能斩开锁妖网,你明明法力尽失! 楼大仙人冷着脸,人狠话不多,一剑刺入姜羽眉心挖出他的元丹,方才还一脸猖狂的姜少顿时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 另一边鱼恒已经把岩浆里奄奄一息的姜玉救了出来。姜玉被岩浆烧得只剩下头和上半身,楼衍过去将金光闪烁的元丹放入姜玉口,一层淡淡的光晕包裹住姜玉,她的身体开始一点点愈合。 失去元丹的姜少不再威风,额头上渗出密密冷汗,眼布满红色血丝,不甘心的说: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鱼恒闪到姜少面前,冷哼,因为楼衍根本没喝那碗药,药有能化万法皆为无的红怨花不是么?别惊讶我怎么知道这种花,我家后花园还种了几株呢。他吐血不过是将计就计,少啊,你不仅疯,还傻!鱼恒故作悲伤的叹气,我真是同情你呢! 你为什么会有红怨花,明明没几个妖知道! 巧了,你还记得当年被你动动脚被我救下的那位姑娘么?这花的用途还是她告诉你的吧?当年我挖你眼睛救了她,她就送了我两朵。 姜羽瞪着鱼恒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随即他惨叫一声,脸上多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楼衍面冷如霜,挂着血珠的桃木剑寒气四溢悬在姜玉面前,冷声道:要剁那只? 姜少吓蔫了,颤颤巍巍挤不出一句话。 鱼恒双眼一亮,他和老婆的默契太高了,竟然都想到了剁! 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个新大陆! 老婆的报复心好强啊! 7474[VIP]单元剧四蠪蛭[终] 然而还没等姜少做出选择,姜玉就醒了,她躺在地上猛咳,每咳嗽一声就从口就吐出大量的火星灰烬。 大人姜玉艰难地侧过头呼唤楼衍。 楼衍冷冷瞥了一眼心惊胆战的姜少,收回剑走向姜玉。 眼见姜少松了口气,鱼恒轻轻挽起袖口,眉尾一挑,他走了我不还在么? 姜羽立刻紧张起来,冷汗哗哗往下流。鱼恒先是伸掴了姜羽几个大嘴巴,巴掌声在狭小地下室里格外响亮,姜少嘴角被打裂开,鲜血顺着嘴角滑落。 少爷啊您之前不是说把我们扔进去么?你倒是扔啊!鱼露出笑颜,少你倒是动一动啊?刚才的嚣张气焰呢? 姜羽胸口剧烈起伏,一口牙都快咬碎,不甘心自己就这么一败涂地。他调动妖力想要挣出冰锁,却因为失去元丹妖力受阻气血两虚,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还不死心?鱼恒抬脚将姜少踢入岩浆,姜少脸上闪过多种情绪,惊恐愤恨不甘,任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跌入自己亲为姜玉挖出的岩浆池,被最恨的人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受尽煎熬的模样。他痛得尖叫,火焰在一点点灼烧侵蚀他的元神,甚至连求饶说话的力气都失去了。 鱼恒从不是什么慈悲的妖,甚至非常睚眦必报。像姜羽这种蠢坏到极致的,他不会让他死的那么痛快,想到这里鱼恒笑了,他捡起地上的锁妖网收入怀,少慢慢享受,过会儿把你捞出来再体验体验别的痛苦。 男人嘶吼的声音在地下室一次又一次回荡。 另一边姜玉有千百句话要说,却连吐一个字都困难。姜羽的元丹在她体内受到阻塞,愈合到一半的身体又渐渐腐蚀了起来。 小姐姐先别说话,我来。鱼恒蹲在姜玉身边,一覆在姜玉额头,淡淡的红光在掌之间浮动,你现在的体质半妖半鬼,妖的元丹你并不能完全融合,我先把你体内元丹打碎。 姜玉浑身发抖,皮肤腐烂,半截身子都被烧光了,被折磨的人鬼不像。鱼恒在给她治疗时,她大睁着眼,眼里除去痛苦还有如磐石般地坚韧在她眼眸里一点闪动,当年就是这点光芒让鱼恒放过了整个姜家。 他一点点打碎元丹又替姜玉驱除了体内残留的岩浆火,元丹这才发挥作用,姜玉皮肤再次愈合,黑发瞬间长出如瀑布一般铺在地面。姜玉猛然弹起身子,咳了一大口滚烫的血出来,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鱼恒疑惑,你身体怎么会这样? 我姜玉的声音动听的如夜莺一般,当年姜羽不满我当上家主,设计将我扔进了伏魔坑,被几只魔入体变成了现在这副妖不妖鬼不鬼的样子。后来我从万魔坑里逃出来,发现镇里少女备受采花大盗折磨,经过追查采花大盗就是姜羽,我就阉了他,所以他恨我,但我再次握姜家大权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鱼恒注视着脸色苍白如同鬼魅一般的姜玉,她果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躺在尸体堆里倔强单纯的小女孩了。 姜玉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岩浆池,看着池痛苦挣扎的姜羽,眼平静,我去找大人的那段时间里,他暗地里控制了姜家大权,在回去路上我被信任的随从调包,随从伪装成了我的样子当上了姜羽的傀儡,而我被他关在这里折磨。她望向姜羽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但是,他那么蠢在姜家声望又不好,怎么可能揽到大权,说,是谁在帮你? 被岩浆煎熬的姜少已然听不见任何话语,痛苦地在液体打滚翻腾。 轰隆一声,地下室竟然毫无征兆的崩塌了。 情况紧急,鱼恒跳入岩浆抓起姜,一幻化出万丈冰柱托住他们冲出地下室。外面雷雨依旧,血腥味弥漫,厮杀声混杂着兽类的怒吼从一个方向传来。 他们快速赶到禁地,姜玉望着满地族人残骸,一掐住姜羽脖子,长长的指甲陷入他的皮肉,怒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他们可和你一样,姓姜! 姜羽也极其震惊这一切,连连摇头,不!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蠢货!姜玉甩开姜羽大步流星走进禁地,围在禁地四周的墙面土地完全被毁,每往前走一步,都会有一只惨死的猫妖尸体。 看到这一幕,姜玉的身体颤抖气血上涌。 乾坤袋在这时剧烈震动起来,楼衍打开腰间挂着的乾坤袋,一团白色的东西从里面跳出哀嚎着往禁地方向跑去。 禁地深处,一只巨大的兽脚踝上挂着断开的铁链,它暴躁又狂怒,嘴里叼着一只猫的尸体用锋利的牙齿嚼碎。在它背上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男人,男人轻轻抚摸着蠪蛭的毛发,嘴角挂着一丝笑。 蠪蛭头上的天空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吸收着周围光芒,大洞四周黑云旋转,闪电一次次从云翻出滚滚而来。昏天黑地,狂风暴雨,地上的血融合在雨流了满地。 姜玉赶来时,一个与她身材一样的女子站在蠪蛭前仿佛旗杆般纹丝不动,姜玉伸撕掉了随从脸上的人`皮面具,随从目光呆滞,喃喃道:没了,什么都没了 姜玉一指插入她心脏,随从眼渐渐暗淡倒在了地上。姜玉抬头看着蠪蛭身上坐着的男人,眼是预料之外的平静,为什么要杀他们! 老管家胡贺仰天大笑,上狠狠抓下了蠪蛭的一把毛发,指着头上的黑洞笑道:小主人,想不到是我吧?有疑惑你就去黄泉问问看吧! 蠪蛭大吼一声一掌向姜玉拍去,姜玉坚韧可做武器的黑发缠住蠪蛭爪子,指甲暴长两米向蠪蛭刺去,蠪蛭皮肉刀枪不入硬是将姜玉指甲折断了根。鱼恒追着小狐狸赶来正好见蠪蛭巨大的肉掌拍向姜玉,在鱼恒身后一把金光闪耀的桃木剑飞去挡住了蠪蛭肉掌。 鱼恒趁将姜玉带到安全的地方,小狐狸眼泪汪汪的扑到蠪蛭身上却被蠪蛭狠狠甩开,蠪蛭眸绿光森森嘴边皮毛血红,呲出獠牙对着它。小狐狸还要再去鱼恒抱住它,警告道:别过去,你父亲已经不认识你了! 嗷呜小狐狸发出一声极其苍凉的叫声。 胡贺从袖口摸出一柄短刀放到嘴边伸舌舔向刀锋,眼闪着阴翳变态的光芒,忽然他一刀扎在神兽身上,邪气的笑道:看看我们的儿子!在心疼你呢!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59)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蠪蛭痛得仰天嘶吼身体狠狠撞向一旁石柱。 呸!不要脸!老不要脸!鱼恒指着他骂道。 不要脸?小朋友你活到我这个岁数,就会知道脸面没有一点用处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他抚上蠪蛭的毛发,蠪蛭粗壮的九尾拍向姜玉。 胡贺笑道:天泉的力量,我已经得到了。 天泉?鱼恒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楼衍握紧桃木剑,看向鱼恒,一会儿和你解释,总之要抓住他! 哈哈哈哈哈,自不量力!胡贺敛起笑容目光深沉,一道黑色闪电劈向楼衍,楼衍纵身一跃躲开闪电跳到蠪蛭身上,一剑刺向胡贺。胡贺不闪不躲,一握住剑身,同时身体长高两米,面容也发生变化,毛发变长鼻子凸出,眼睛又细又长,两只毛茸茸的尖耳钻出来。 站在楼衍面前的是一只半人半兽的红狐狸。 啊!就是他!蓝衣少女带着镇护卫赶来,一进禁地看到蠪蛭背上的胡贺,叫道:五姐,我之前看到的采花贼就是他! 姜玉眉头一皱,一边躲开蠪蛭攻击,一边问:你四姐呢! 她去秩序局搬救兵了! 而在此时,鱼恒也跳到蠪蛭身上,与楼衍并肩作战。蠪蛭此时的全部休息力都在姜玉和后来的猫妖护卫身上,根本无心顾及背上对峙的几位。 胡贺气定神闲,嗤笑,我劝二位还是不要与我为敌好。 别废话!鱼恒凭空多出一根冰刺,脚踩蠪蛭后背跃起刺向胡贺,胡贺轻松的躲开,竟然用冰?擅用冰也只有锦鲤一族,即便你身上有蛇的味道,可这位小朋友是锦鲤妖吧? 楼衍闪到胡贺背后趁偷袭,反而被胡贺再次握住了剑,在他身上一股强大的力量打向楼衍,楼衍眼闪过一丝诧异,立刻转身避开。 上仙,你现在肉体凡胎还受了伤,还来打我不过是送死!胡贺的速度快如闪电,一掌袭上楼衍受伤的臂。鱼恒眼见不好硬是推开楼衍自己接下一掌,这一掌冲击不小,鱼恒吐了一口血。 彦殊!楼衍紧张地抱住鱼恒替他擦掉嘴角上的血,你怎么样? 彦殊?胡贺疑惑了片刻,狂笑了起来,鱼彦殊?正好拿妖王试,看看天泉的力量! 鱼恒捂着胸口气息紊乱,那一掌里有一股他不知晓的力量,若是被楼衍受了怕是五脏六腑都要震碎。想到这里他眼眸渐渐血红,冰冷的雨水流过面颊,他勾起唇角,摸上楼衍的脸,盯着胡贺说道:既然你想死我不拦着。 一瞬间周围温度陡然降低,空气凝固,天上雨水化为冰雹,落在地上噼里啪啦作响。狂风在这时停止了,地面结上一层冰霜,大雪转着旋儿从空纷纷扬扬落下。不出半刻,漫天大雪冰封姜家数百里。当年参与过家族大战的妖怪护卫与村民全都脸色惨白,这种力量他们太熟悉了,那是种所有感官都被支配的恐惧令他们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是对力量的臣服。 白初上接到报案后和姜四小姐赶来,此时的姜家镇大雪纷飞俨然一个冰雪世界,白初上和一众警员非常震惊,这大夏天的怎么还下了雪。并且更令他们震惊的是镇里居民都齐刷刷的跪在地上,脸上露出既恐惧又膜拜的神情。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白初上眉头皱了下又随即舒展开来,他伸拨弄一下头顶的小黄花,笑了,走吧,去姜家! 姜家禁地除去楼衍、鱼恒、胡贺之外所有的一切都被冰冻住了,胡贺几个回合下来接连败退,他浑身散发着黑气躺在地上剧烈喘息,双闪电呲呲作响在空气打着火花。 不,不可能,我得到了天泉的力量 天泉?桃木剑在冰面上刮出一条长长的痕迹,楼衍停到他面前冷声道:你并未完全开启天泉。 不!不可能! 鱼恒脸上挂着令人心惊的张狂肆意,跟我比狂? 在胡贺呆滞的目光下,鱼恒用冰刺入胡贺胸口,一团黑气从他的伤口处钻出令他瞬间化为一个白发老人。 这世上,没有任何力量是投取巧得来的。鱼恒拿出锁妖网罩住胡贺,狠狠踢了一脚,还不清醒么?你看看这里你生活多年的地方,被你一己私欲毁了。 胡贺闭上眼睛,扭过头不去看。 他不会清醒的,楼衍伸替鱼恒拂去发上的雪花,眼一片清明,执着于力量的他,心已经化魔,身易死,心魔难除。 鱼恒闭了下眼睛,轻轻碰了下楼衍渗出血的纱布,想不到,我竟然救了姜家。 冰雪在这时尽数化为水积于地面,姜玉拖着冻僵的身体跪在地上俯下身对鱼恒磕了一个响头。而蠪蛭眼绿色光芒渐渐褪去已然恢复了神智,它轻轻唤了一声不远处趴着的小狐狸,小狐狸呜嗷一声扑向它,两只神兽在一起亲昵的依偎。 冰雪停了大雨却未歇,楼衍打开伏魔伞罩在鱼恒头上,鱼恒抬起头指着天空的大洞,这个怎么办? 话音刚落,蠪蛭忽然低下头一口吞下锁妖网的妖怪,胡贺看到蠪蛭对他张开血盆大口时发出一声惨叫,最后叫声消失在蠪蛭口。蠪蛭用力咀嚼着,牙齿摩擦得咯吱作响,不像在咀嚼食物而像在咀嚼无尽的无法发泄的恨,血液溅的到处都是。情况过于突然,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蠪蛭就这么把胡贺生生吃了? 它在鱼恒面前缓缓趴下四肢,用头撞了一下地面,甩开背上小狐狸向天空飞去最后身影消失在大洞里。在小狐狸悲伤的呜咽,风雨停了,天空的大洞也随之不见。 鱼恒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没想到蠪蛭竟然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死去,他轻轻抱住小狐狸,心里难受,我失言了,我没有救下你的父亲 一切归于平静,方才蠪蛭遍体鳞伤趴在地上用头撞地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知道蠪蛭是在磕头,它在把小狐狸托付给自己。蠪蛭就这样结束了它万年的寿命,可其实它明明不用的。 天泉是它打开的,只有它能关上。楼衍拉住鱼恒的,轻轻按了按他的掌,也算死而无憾了。 鱼恒想问怎么无憾呢?杀了仇人就无憾了?它的儿子可将要孤独的活在这世上,渡过这漫长的岁月,怎么会无憾呢? 禀告家主,少在禁地门口被活活冻死了。 我知道了。姜玉叹口气,这么一闹,本来就不兴旺的家族,又死伤接近一半。 作恶之人,未免死的太过容易。 活着的,在他们带来的伤害忍受煎熬痛苦。 作恶的成本太低了,楼衍。鱼恒说。 他们死后也不会快活的。楼衍拉住鱼恒往禁地外走,他们的魂魄将在地府永世不灭,尝尽界苦楚。 地府,白衣长发男子与黑衣短发男子各压一魂,白衣男伸拍了拍狐狸脸男,低声轻笑:做了这么多孽,等会儿有你们受的,是不是呀,黑哥哥。 黑无常冷着脸,废话少说。 鱼恒和楼衍刚出禁地,白初上站在路上笑看他们,二位,随我去喝茶吧。 姜玉命人推平了禁地,请了几个花农种花,她看着忙碌的花农,从此姜家不再有禁地。 蓝衣少女缓缓走到她身后,轻声问她,五姐,你知道的哥不是采花贼,你为什么 姜玉没有回头,目光望着远处飞鸟青山,他本就罪大恶极,多一项罪名又如何? 你不就是怕自己家主的地位再次被抢? 我累了,你回去吧。 身后脚步声远去,姜玉想到很多年姜家满地尸骸,自己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爬到那位强大的妖王面前,对他说:哥哥,红红的,擦擦。 时至今日只有她知道,说出那句话本不是什么单纯善意的行动,她在赌,赌妖王会不会停,因为她看到妖王眼有和自己一样的坚韧隐忍。但如果妖王不停,她怀里还藏着母亲给她的锁妖网。锁妖网一共两张,一张在天界并未被偷,一张在自己里被姜羽误认为是六弟偷来的。 也许有一天上仙发现锁妖网还在后会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她不曾恨鱼恒,因为鱼恒杀死了那些姜姓的败类。姜玉眨眨干涩的眼睛,她娘从小就给她讲一个故事,位高权重的妖怪强抢一个天上的仙子,强迫她怀了孕,她逃跑几次被护卫抓了回来,惨遭毒打,被这深宅大院囚禁了一辈子。 娘去世那日说,死后骨灰扔去江河湖海还她自由。 她一切都知道,也知道胡贺要的只是天泉的力量,而自己只要和他谈好条件即便解决掉姜羽他也不会管,但她还是去求楼衍带走蠪蛭了。她知道蠪蛭受了胡贺多少折磨甚至生下孩子,她痛恨,她厌恶这种强迫,她想将这种克制不了欲念管不住下半身的垃圾碎尸万段,所以她要借楼衍的手除掉胡贺放蠪蛭解脱。 但最后还是脱离她掌控了,蠪蛭死了。 如今她只能期盼蠪蛭和她娘一样,在那边得到自由不要再转生世间,这里不比炼狱轻松。 单元剧四蠪蛭终 7575 单元剧五果报 界秩序局,云南省分局。 白初上缓缓满上两杯茶递到对面,一旁的秘书十分惊讶,这二位什么来头局长竟然亲自为他们倒茶! 秘书正在心里犯嘀咕,就收到了局长的眼神,让自己出去的眼神。 好吧,还搞神秘。 秘书出门时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白初上坐在真皮沙发上,盯着对面二人道:说吧你们什么情况? 楼衍拿过茶,漫不经心道:没情况。 白初上差点被这个回答气得喷出一口茶水,师兄这行不通他就换了个问题换了条路看向了一袭酒红色长衫容貌清秀和前世艳丽容貌形成了非常强烈反差的小妖王,你们在一起了? 鱼恒丝毫不扭捏,脸上洋溢着开心和自豪,对!他现在是我老婆了! 如今看到他们在一起,又想到之前在医院看到的种种情形,白初上也猜出了一二,可当鱼恒亲口说出来时没想到话里信息量这么大!他惊得头上小花都枯萎了,什么!楼楼楼景途竟然是下面的?! 对了,你能帮我们办个通灵证呗?我和楼衍想领证。 白初上好半天才缓过来,摇摇头,不不行,不能搞特权!要不你们俩都来秩序局上班,这个证要多少有多少! 鱼恒鄙视的看了一眼白初上,这就不叫搞特权了? 白初上:性质不一样嘛,什么都有宽松政策不是 鱼恒看白初上的眼神更加鄙视了。 白初上见这个话题不招人待见,就又换了个,却不是叙旧而是谈起了正事,这两个月来已经是天泉第二次被开启了。 这也正是鱼恒感兴的话题,他放下茶杯,疑惑,天泉到底是什么? 是一种超乎界的神秘力量,这几年一直有传言谁得到这种力量,就能翻天覆地与天齐寿。白初上神情严肃起来,在一千年前我和师兄就发现这种力量了。它过于强大,强大的我们琢磨不透,甚至掌控命运。 掌控命运,鱼恒听到这个词震惊了一下。掌控天地万物,万物都是下渺小的棋子,这确实是个非常诱惑的力量。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60)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楼衍在这时开口,之前用儿童魂魄献祭的六曌阵以及神兽与天地间的共鸣,都是打开天泉的一种途径,但这些办法都是残缺的,并不能完全开启天泉。 那天泉完全开启过么? 楼衍拿杯的动作顿了下,缓过来后将茶杯放到嘴边默默喝茶。 有,白初上开口:是五百年前仙途出事那日,天泉出现了,可是没见到谁得到了天泉的力量而且出现了很短暂的一会儿,就消失了。 这个东西我们也没有太多头绪,不过说到这里,白初上看向楼衍,你真不打算重启仙途了?要知道现在升仙的公务员没一个有仙骨,这事情就不太好办啊,打个比方,有仙骨的是北京土著有户口,没仙骨的是临时打工人员,这让不少没仙骨的很不平衡啊! 楼衍放下茶杯,那是你们秩序局的事。 白初上: 师兄你变了!你变了!那个心胸广阔能容天下的温柔师兄去哪了!这个冷漠的人类不是师兄! 静默了片刻后,白初上叹气,算了,你们既然不想出仕我也不勉强,至于姜家那边我已经把你们出现的消息抹去了。 多谢。楼衍站起身,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白初上摆弄着茶杯,不再叙叙旧? 改日。 白初上:他一定是假师兄! 送二人离开时,白初上抓住时,神神秘秘的问鱼恒:师兄真真是下面的那个啊 鱼恒:这个要怎么回答 不过他没回答上,正为难的时候就被楼衍拉走了。白初上看楼衍那个眼神 就当是美丽的误会好了! 离开秩序局时已经傍晚,落日缓缓垂下。向远处眺望,隐约可以见到树林飞鸟的轮廓,在浅红云朵的映衬下别有一番韵味。 秩序局周遭位置较偏,人烟稀少。鱼恒走着走着便觉得累了,他偷瞄一眼身边的漂亮老婆,吹了一声悠扬的口哨。黑色乌鸦扑腾着翅膀飞来落在鱼恒身前,小狐狸跳过去围着小黑转了一圈。 鱼恒坐到小黑背上,笑着对楼衍勾勾,楼衍眼睛弯弯也跟了上来。小狐狸回头望了望身后眼里载满了眷恋,鱼恒唤了一声,它才跳上小黑的背独自蹲在一旁望向远处。 随便走走吧。鱼恒说。 小黑得到命令,扑腾起巨大双翼平稳地飞往上空。他们头顶是触可及的云,身下是层次分明黄绿相交的梯田,山川壮阔河流波澜,红日映在水面红光粼粼,一如打破的铜镜。 风吹动二人的头发、衣角,鱼恒欣赏着人间壮丽山河,忍不住喟叹,我大概理解人类为何要追求永生了。 楼衍侧头端详着身边神情柔和的青年,嗯? 鱼恒笑了下,笑的有点不正经,美景在脚下,美人在身边,我都想体会个千年万年的! 他看向楼衍,二人目光碰在一起,情愫毫不遮掩的汹涌流动。楼衍伸捏住鱼恒的下巴,吻上那双一开一合红润的唇瓣。鱼恒搂住楼衍,加深这个吻。他们之间的这个吻很温柔,唇瓣贴在一起挤压,浅尝辄止。二人默契的分开,楼衍注视鱼恒眼那一点诱人的水光,再一次吻上,这次的亲吻就粗暴了很多,唇齿碰撞,舌头纠缠,水声在二人口齿间流出,楼衍红着耳朵,鱼恒红着脸,喘息一声声沉重。 他们亲了好一阵,好不容易分开换了口气,又难舍难分的黏在一起。鱼恒已经迫不及待解开了楼衍的腰带,伸到衣服内四处点火。太久没亲热干柴烈火一点就着,眼看鱼恒就快把自己扒光了,楼衍按住鱼恒的,轻喘着提醒,这里不方便。 对哦!鱼恒有点舍不得,一边揩油一边帮楼衍穿上了衣服,对小黑道:找个宾馆! 小黑:好险!差点就要在我身上py交易了! 飞向宾馆的途,鱼恒靠在楼衍身上,天色渐晚,二人时不时亲几下,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神炙热。 小黑:两个不知羞耻的!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天空却不黑,呈现出一种灰暗的青白色。不远处成千上万的喜鹊在天边飞翔,在银河之下形成一道弯弯的桥形。 鱼恒愣了愣,鹊桥。 鹊桥出现的日子是月初乞巧节。小黑似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不自觉的停下,注视着远方的亲戚们。 楼衍垂睫看向怀里人,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白玉短箫,轻轻放在鱼恒。鱼恒感觉里一凉,低头去看自己上东西,眼睛亮了亮,他仔细审视的白玉短箫,发现上面刻了一行篆体小字 相思写不尽。 鱼恒眼眶有些湿润,想起很多年前自己为楼景途写了一首情诗,兴高采烈地派青鸟送去,途遇雨,雨水打湿了宣纸,送到楼景途时只剩下最后一句:相思写不尽。 楼衍当时怎么处理那张残纸的他有点不记得了,貌似是随扔了,害他郁闷了好久。 我记得你喜欢我这根白玉萧,一直准备着想送你,今日正是时候。楼衍见鱼恒不说话,思量着又道:你送我的礼物,我一直都留着。 我想到大头花、小鲤鱼还有玉箫上这半句诗,鱼恒渐渐开怀,是啊原来都留着了。 他搂住楼衍脖颈,笑道:很开心,可是我都忘记日子了,都没准备什么给你,哎!不对!他双在身上四处摸着,最后摸到腰带上的玉佩,摘下来交到楼衍里,正好! 楼衍握着质地温润的玉佩,指腹轻轻摩擦上面篆刻的字,情不自禁地捏住鱼恒笑得鼓鼓的脸蛋。 鹊桥上,一男一女分别在两端走来,他们双紧紧握在一起,眼只有彼此。 鱼恒说:有个老人告诉我,在葡萄架下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惜了这里没有葡萄架,我们又不能去附近打扰人家好事。 想听什么? 嗯? 楼衍静静地揽过鱼恒肩膀,拿过短萧,吹了一段悠扬缱绻的曲子。 酒店里,鱼恒洗完澡就猴急的扑在了楼衍身上。 不知是谁的唇瓣先贴上去,像粘了蜜糖一样,怎么也分不开。楼衍超乎常人的自制力也在这时土崩瓦解,反客为主臂牢牢固定住鱼恒的细腰令身下人动弹不得。接着深吻落下去,彼此发泄着心底最直接原始的冲动,灵魂融合快感层层叠叠直到将他们淹没。 漫长的一次后,鱼恒躺在楼衍怀里喘了会儿,随即又爬起来,舔了一下唇,俯在楼衍耳边道:你送我那个萧,我也该给你吹吹看。 随即,楼衍重重喘息了一下。 在不知道折腾了第几次后,天空已经快要大亮,楼衍轻轻吻了吻鱼恒,声音温柔磁性,先别睡,当年送我那首情诗,全诗是什么。 鱼恒累的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在楼衍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便沉沉睡去。 全诗。 时间太久鱼恒也忘了。 可无论全诗是什么,又或者他写了多少情诗,都抵不过那一句相思写不尽。 7676 夕节过后的第二天,晨曦一丝丝缕缕从暗色窗帘透进来,大床上的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雪白修长的腿在床单上磨蹭两下,带着铐的双撑在床面上,每动一下发出铁链清脆的碰撞声,他艰难地坐起来,漂亮性感的蝶骨隐约可见淡淡的粉红色,不断有汗水从脊柱滑落。 他伸出双摸向床头柜的钥匙,钥匙摸到的刹那,身体向前曲出一个柔软的弧度,他皱了下眉,身下某处不可言说的位置被牵动,痛得他浑身一颤。 楚期忍着痛,试着将小小的银钥匙插进铐锁眼,开锁的过程十分漫长,他的抖个不停,钥匙一次又一次从滑落到床上。第五次尝试时,钥匙终于进入锁眼,他松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腕凑到嘴边张开嘴,贝齿咬住钥匙,脸上露出一股狠劲,钥匙一转铐开了。 他吐出咯牙的钥匙,甩掉铐,揉着腕处一圈凹陷的红痕。 这些对于楚期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捡起挂在床头的白衬衫,缓慢地穿在身上,俊朗的容颜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叫楚期,是这栋商业大楼最尊贵妖的男仆。 他原本不叫楚期,叫楚弃。 弃放弃、抛弃、遗弃。 他有个弟弟,叫楚朔,朔月的意意。 他们之间,云和泥的区别。 他的命运与名字一样,出生那日就被家人丢弃了,只因他的蛇形通体雪白没有一点杂色,而村其他蛇类身上都有着颜色各异的花纹。楚朔蛇形的花纹就非常漂亮,色泽艳丽又柔美让人别不开眼。 后来他叫楚期,那位尊贵的妖说,弃字意不吉,不如改为期,活在这世间总要有所期盼。 但楚期不喜欢这个名字。 让他期待,却让他不得。 楚期将男仆装一丝不苟地穿在身上,整理好房间,出门。 他并没有直接下楼,而是向楼上走去。股间的痛楚每迈动一步就触痛着他的神经,这已经是慕容傲连续两天晚上没有任何温情只为发泄的性了。慕容傲是上古神龙,喜淫好`色,但从来张弛有度,他从没见过慕容傲这么失控过。 而令慕容傲失控的楚期目光暗了暗,敲了敲半掩的门。 谁?冰冷沙哑带有一丝挫败之气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楚期握了下拳头,又缓慢的松开,深吸口气故作轻松,我。 静默了几秒后,进来。 楚期推门而入,素来骄傲的男人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宽阔的臂膀微不可察的轻轻颤抖。楚期不想,不想这个昨晚还在拥抱自己的臂膀如今在为他人颤抖。 他走过去,看着桌上巨大发光的蛇蛋,轻声道: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慕容傲猛然看向楚期,目光凌厉,你话太多了,有事? 楚期心脏似乎被针扎了一下,他低下头,淡淡道:没有药了。 慕容傲眉头皱了一下,去柜子里拿。 楚期毕恭毕敬走开,刚迈了两步,忽然一股巨大无法挣脱的力量将他往回推,接着他坐在了略硬且温暖的腿上。慕容傲伸抓着楚期的腕,盯着他的眼柔情万分,声音低沉磁性,昨晚弄疼你了? 还好。楚期面无表情的回答。 让我看看。慕容傲一缓慢深入楚期衣摆,楚期心里难受,挣扎了下。慕容傲握住楚期的更加用力,楚期痛得哼了一声,慕容傲怔了怔缓慢松开,楚期腕处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暴露在空气。 慕容傲伸出一指轻轻磨蹭着,眼满是心疼,轻声道:以后不会拷住你了。 楚期注视着慕容傲眼,这么多年来,这双狭长的眼对自己流露过许多情感,冷漠、无情、依赖、喜悦、心疼,却唯独没有爱。 他觉得嘴里又苦了起来,急忙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好。 让我看看你伤到哪了。 慕容傲将楚期从自己腿上抱下来,修长的指扯开仆人的拉链。楚期目光望向桌上的蛇蛋,轻声道:要当着我弟弟的面么? 慕容傲指一颤,快速收回,直起身子目光望向别处,冷声道:拿了药滚。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61)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楚期闭了下眼,礼貌微笑,是。 杭州场人来人往,鱼恒大大咧咧一勾着满身泥的楼衍,一背着沾着泥土的包袱,但他身上却干干净净,神清气爽。 楼衍在人群十分乍眼,不知道还以为刚从泥坑爬出来。 关于楼衍为什么弄了一身泥,这事还要怪小黑,夕那天小黑在外面带着小狐狸厮混,两个小动物抓了只野鸡吃然后就吃坏了肚子。今天在飞回来的途小黑突然肚子痛从几百米高空大头朝下往下摔,当他们快要撞到地面时鱼恒甩出一地冰缓冲了一下,两人一飞禽双双滚到地上,这时候刚下过一场雨,一地泥泞,楼衍运气不佳滑进了泥坑里,而鱼恒这个好运鼻祖滚进了小黑柔软的羽毛。 当鱼恒把楼衍从泥坑里拉出来后,他只有一种想法,果然命里自带的霉运很难消除,自己回去还要再改良改良转运玉佩才行。 打车回店里的路上鱼恒兴奋极了,好想念家里的大床糖醋鱼啊!不知道他不在这几天店里生意怎么样,白辰找来暂时打理店铺的人业务能力强不强,能不能和贺兰和平相处。他还要和楼衍洗个澡睡一觉吃顿好饭,给浴缸换个双人能洗鸳鸯浴的,也应该换个地方住了。 连家都没到的鱼老板不知不觉给自己安排了一堆要做的事。 出租车缓缓停在店铺门口,二人走进店铺,刚一进门鱼恒原本挂在嘴角的笑一点点收敛,屋内有一股阴冷的气息环绕,鱼恒叫了几声无人应答。 店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书房里电脑亮着,打印一张又一张自动吐出打印好的纸。 噼里啪啦键盘按动的声音和打印的声音如同默契的乐器,声音此消彼长,在安静的房间里十分诡异。 鱼恒捡脚下一张打印纸,在纸上写着清清楚楚几段红色大字: 【你是一个侦探,一日接到一个求助电话,里面一个温柔的女孩找你倾诉,她说自己的姐姐很奇怪,每天都在笑,笑个不停。但是有一天姐姐突然不笑了,哥哥说姐姐去了很远的地方。就在昨天姐姐突然回来了,笑着让她去找人,姐姐说只有这么做还能保住她们姐妹的命。 然后第二天姐姐就不见了,换成爸爸过来告诉他姐姐去了很远的地方。 侦探听完这话,吓得扔了电话,说什么也不肯接这个案子。 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侦探为什么不肯接案子了?】 7777 鱼恒白纸在这时主动从他指缝溜走,纸张像有生命一般,卷起地上其余纸张在地面旋转,将鱼恒和楼衍包围在间,周围空气极速流动,把楼衍衣服上的干泥都吹掉了,泥沙噼里啪啦打在纸上,如同摇晃的沙锤发出的声响。 鱼恒无奈地理了理吹乱的头发,一擦掉从楼衍衣服上甩到脸上的土,一挥开挡路的纸,根冰针从袖口飞出分别射向面墙角,几声尖叫响起,乱飞的白纸停下了轻飘飘的落在地面。 楼衍走过去将地上躺着的只鬼拎在里拽过来,见一时没有困住他们的东西,就顺将只鬼的长发系在一起,只鬼个背靠着背,头发混乱的纠结在一起怎么也挣不开。 其一只黑面鬼甩着长长的红舌,眼泪汪汪的向鱼恒求饶。鬼的声音不似人,有的声音宛如天籁比如姜玉,有的声音轻轻柔柔好如阿飘,而这只鬼的声音尖厉刺耳,比人声细好多,不细听以为他在表演口技。 剩下两只干脆吓得连话都不会讲了。 鱼恒揉揉耳朵,一个眼神丢过去黑面鬼噎了一下,不敢出声了。作祟者抓住了,屋里就又恢复了平和之气。 我们先洗个澡,换身衣服,他们扔着不用管,跑不了。鱼恒拉着楼衍边走边解开衣扣,几天没换衣服我觉得自己快馊了,早知道就多带几件衣服去姜家了。 几天没回来,卧室里和走那天一样,估计连人都没进来过。地上那层灰,收一收能有一小茶杯。 贺兰越来越懒了,连房间都不知道打扫。鱼恒叹气,哎!养他就和养个孩子似的。 楼衍放下剑,又放出乾坤袋里的小狐狸。 小狐狸出来后趴在床上情绪不高,从离开云南那刻小狐狸就这样了,说到底还想家想父亲了。鱼恒伸捋顺它炸起来的毛,拍拍它的头顶后就不再打扰它,丧父又跟随只认得几天的人离开故土,确实需要时间缓冲。 鱼恒脱掉上衣,来到柜子旁找浴衣。 午后暖光洋洋洒洒从窗户透进来照耀到鱼恒白嫩的肌肤上,后背线条顺畅,脊柱微微凸起出一个漂亮自然的弧度。楼衍注视着如白玉般光滑的脊背,腰细得盈盈一握,星星点点粉嫩的红痕布满腰部,那是他昨天晚上印下去的属于自己的痕迹。 楼衍喉结滚动了下,目光幽深热烈,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上衣。鱼恒找好浴衣转过身时,发现楼衍已经脱得差不多了,就差个裤头没拽下来。 鱼恒放下浴衣,伸触碰上楼衍仍旧包着纱布的臂,心跳得有些快,一会儿洗澡可以么? 没事了。楼衍伸握住那段细腰,头埋到鱼恒颈项轻轻亲吻。 那鱼恒轻轻推开楼衍,呼吸沉重起来,要一起洗么? 楼衍没有回答,炙热的目光凝视着他身体的每一处,答案不言而喻。 鱼恒腿有点软,想到这两天开荤开大了,肾好像有点虚。纵使理智已经告诉他不能再来了,身体却很诚实的靠向楼衍,盯着那张漂亮的脸蛋露出花痴表情,走,去浴室。 家浴缸不是双人的,但买的时候也是比单人要大一些,因为鱼恒喜欢躺在里面泡澡看视频,有时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可如今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个浴缸里,怎么也宽松不到哪去。 鱼恒坐在楼衍腿上,楼衍很有质感的腹肌紧贴在鱼恒后背,在浴缸热水的氤氲,空气也在不断升温。楼衍轻轻撩水泼到鱼恒身上,鱼恒轻喘了几口气握住楼衍的,转过头深深吻住他。唇舌誓死缠绵,啧啧声与水声交融在一起,瞬间激起千层浪。 不过片刻,响亮的水声便从浴室里传出。 书房里的只鬼竖起耳朵听。 黑面鬼听了半天,疑惑,这是什么声音? 青面鬼翻个白眼,傻啊你,水声啊,估计是洗澡呢! 蓝面鬼想了想,不对吧,怎么还有呻`吟声 青面鬼用头撞了一下黑面鬼,我说蓝精灵,你是不是笨,搓澡呗! 楼衍不不行呜 不要了,轻点 哥哥老公 青面鬼: 在这漫长又断断续续的求饶呻`吟,只鬼再也没有说话,他们沉默着沉默着。 一个小时后,鱼恒浑身无力,软成了一滩泥靠在楼衍身上剧烈喘息。楼衍神采飞扬地亲了亲鱼恒略微红肿水润的唇瓣,舌尖伸出舔了一下。 见他实在提不起劲了,楼衍笑了笑,只好作罢。 他换好新水洗干净鱼恒,托着鱼恒从浴缸出来,仔细地给他擦干身上的水,浴巾擦到腰间时,原本腰上的红点又多了一些,新的覆盖上旧的,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牡丹花。 楼衍将鱼恒抱到床上,随即瞄了眼蜷缩在床上的小狐狸,小狐狸打个哆嗦浑身毛炸起来识地跳下床跑到墙角趴着。 小狐狸:哇!楼哥哥好可怕! 鱼恒打个哈欠,他太困了,这段日子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加之刚才折腾了这么久,又困又累,外加肾好像有点虚,看来明天要找医院查查肾。 楼衍伸抚摸着鱼恒沉沉的睡相,似是想到什么指一顿。 他收回拿过桌上桃木剑,拿下流光溢彩的剑穗。指在空转了转,数百根剑穗分散开来又缓慢有序地排列在一起,组合成一张金帛布平坦得落在心。楼衍缓缓握紧金帛,眉头轻蹙,目光飘的很远。 鱼恒睁开眼时,再次感受到屋里死气沉沉又阴森的气息。这次的气息要比那只鬼身上的重了很多,如果常人感受到这种气息肯定会十分压抑。 腰间压着一只,鱼恒轻轻动了下,楼衍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眼一片清明。 你感觉到了?鱼恒问。 楼衍宠溺地揉了揉鱼恒的脸,掀开被角穿上衣服下床,我去看看。 我也去。鱼恒爬起来要去拿衣服,结果闪了老腰差点扑到地上,楼衍动作迅速接住鱼恒,轻声问:怎么了? 没事。鱼老板虽然看着不拘小节,可也是要面子的,把老腰闪了的事坚决不说。 楼衍轻叹口气,拿过衣服替鱼恒穿上,真是拿你没办法。 鱼恒嘿嘿笑着,双捧住楼衍的脸,强行亲了一口带响的,老婆真好! 楼衍眼含笑意,系上长衫上一颗颗雅致的红色盘扣,模样垂眉顺目,颇有有耐心。鱼恒发现楼衍在为自己穿衣服时任何细节都不放过,打理的非常细致,要是换成自己随意套在身上就可以了,楼衍则会把领口压平,袖口挽在整齐的一条线上,抚平衣摆的褶皱,而且动作很快毫不拖沓。 门外传来的森冷气息越来越重,一大股一大股的从门缝钻进来。 楼衍牵着鱼恒走到门口,很自然的将鱼恒护在身后。鱼恒看到挡在自己前面宽阔的臂膀,除了感动还哭笑不得,他可不需要一个臂受伤的病人保护。于是他往前迈了一步,换成了自己挡在楼衍前面。 楼衍: 鱼恒握住门把缓缓拧开了门,就在门打开的刹那,一团黑气迎面而来。他刚要出,金光一闪,桃木剑将黑气劈成两团。 比快,他确实不如楼衍。 而此时的客厅里一层薄薄的黑色煞气飘在上空,打印打印纸张的声音格外响亮。 鱼恒乐了,他倒要看看哪个小兔崽子在他地盘撒野。书房门口,只鬼飘在墙边挡路,楼衍理都没理简单粗暴地抓起一只鬼扔到了一边,另外两只吓得花容失色抱头鼠窜。 楼衍比鱼恒先一步进入书房,接着乒乒乓乓的声音传出,没多大一会儿楼衍押着一个满身煞气红色短袖一脸傲气的少年来到鱼恒面前,鱼恒盯着少年的脸觉得非常眼熟,随即笑了,你怎么在这儿? 少年:呵呵。 鱼恒:这小子还和以前一样欠揍! 鱼恒到沙发上坐下,伸挥开缭绕在周围的煞气,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煞气?你掉煞气坑去了? 少年仰着头颅骄傲又倔强,哼。 真他丫的想揍他! 鱼恒示意楼衍放开他,楼衍刚松开鱼恒抓起一旁的遥控器飞向少年,然而遥控器停在了半空,从少年身后伸出一双巨大黑色的将遥控器狠狠捏碎。 鱼恒向楼衍使个眼色,楼衍立即会意抓住那双黑色大。鱼恒跳到少年面前一掌拍向他的额头,少年嘶叫一声,楼衍趁用力将少年身体里的煞气连根拔出。 少年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鱼恒看着楼衍抓着的庞然大物,煞气聚成一个巨大的人形在空飘来飘去占据了大半个客厅空间,他犯了难,这要怎么处理呢? 然后鱼恒踢了大块头一脚,哎,你能变小不? 煞气: 7878 贺兰和阿飘提着一大堆零食回来时,见到了既令他们惊讶又十分搞笑的一幕。客厅里一个人形煞气与只鬼无精打采委屈巴巴的拿着扫帚拖布鸡毛掸子苦不堪言地打扫着房间,而指使他们干活的某妖正懒散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楼衍坐在他身边指时不时划过他柔软的发。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62)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老板!贺兰缓过神来,飞一般扑到沙发上,抱住鱼恒,小脑瓜在胸口蹭了蹭,你终于回来了!给你和楼哥哥打电话怎么也不接! 贺兰这热情的一扑,鱼恒差点被压断气,这小子是不是意识不到自己有多重! 贺兰抬起头,眼睛略红,鱼恒愣了下把已经到嘴边的吐槽生生咽了回去。 你好像鱼恒伸捏住贺兰的下巴,擦掉他眼角的泪花,抬起他的脸左右看了看,你好像又长大了一些。 贺兰眼睛亮晶晶的,开心道:是么! 你站直我看看。 贺兰乖巧地从鱼恒身上起来,双腿并拢扬起头颅,身板站得直直的。鱼恒望着面前这个粉粉嫩嫩的少年,脸上退却了一些婴儿肥,大眼睛水汪汪的,个头抽高了一点,看着有十四岁了。 不错,比以前耐看多了。 贺兰:哼,就不该盼着他回来! 阿飘静静地飘在贺兰身后,一双捏了捏裙角又握在一起。 鱼恒看见阿飘,想到她毕竟是个姑娘很可能高兴自己回来但又不好意表达。他拿出一串黑曜石链递给阿飘,回来买的,你可以戴,戴上试试。 阿飘轻轻点头,缓慢地飘到鱼恒面前,接过链戴上。她仔细看着自己腕上亮晶晶的链,突然跪下给鱼恒磕了个响头。 鱼恒吓了一跳,这是和姜玉学的么,动不动就给他来这么一个大礼?! 快起来,喜欢就好,不要再磕了,我不兴这一套。 阿飘直起身,重重点头,指拨弄着腕上的饰品,往后退了两步,却又忽然停住,指了指一旁闷闷不乐打扫的只鬼。 它们啊鱼恒懒散的在沙发上蹭了蹭,头枕在楼衍腿上,侧过头眯起双眼看向只鬼。只鬼被鱼恒看得发毛,更加卖力的打扫屋子,青面鬼都快把里的鸡毛掸子甩飞毛了。而默默擦地的煞气在只鬼突然勤奋的气氛熏陶下,也加快了擦地动作。 煞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干总是没错的! 鱼恒见自己一个眼神就让它们紧张成这样,噗嗤笑了,我也不知道这四个东西哪来的,回来的时候见屋子里挺脏的,就顺便让它们打扫了。小兰不是我说你,你清洁工作越来越不行了,你看看这四位才是你学习的楷模啊! 贺兰别过头,偷偷翻了个白眼,忍不住腹诽:你行你干啊! 下一秒,贺兰头上一痛,他捂着脑袋瞧着鱼恒撇嘴,干嘛打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有心事都写在脸上了!鱼恒向楼衍眨眨眼,你说是吧? 楼衍不言,宠溺地揉了揉鱼恒的头发。 贺兰:为啥我觉得老板和楼哥哥越来越gay了?! 单纯的小豆芽至今为止仍旧没发现自己老板和楼小哥哥的奸`情。 阿飘在这时晃到鱼恒面前,伸指了指只鬼又指向自己,比划了半天,鱼恒是一点也没明白什么意思。他对阿飘打语不是很理解,阿飘小姐姐你是会说话的难道你忘了么? 贺兰却懂了阿飘的意思,充当起了翻译,老板那只鬼不坏,他是洛子晖收的小弟,这几天它们几个一直在和阿飘姐姐玩,阿飘姐姐问你能不能放过他它们,姐姐已经和它们建立了深厚的革命麻将友谊了! 只鬼放慢打扫动作,竖起耳朵等待鱼恒回答。 革命麻将 四只鬼凑一桌打麻将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们过的很滋润啊! 鱼恒摆摆,眉毛一挑笑了,别担心我才不杀他们,免费清洁工多好啊! 只鬼互相望了眼,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贺兰在叹气,在心里为只鬼默哀。 阿飘小幅度摇头,示意只鬼帮不了你们了。 老板,这个煞气又是怎么回事?贺兰放下里满满两大袋的零食,瞧了眼窗台边辛勤打扫的大块头。 鱼恒的目光全然被零食吸引,他从楼衍腿上坐起,弯腰去拿茶几上的零食,却忘记之前闪了老腰的事,停在半空一下子僵住。一条坚实有力的臂环在鱼恒胸前,将他带回沙发上靠着,另一只拿过零食袋放到鱼恒怀里。 楼衍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鱼恒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跳加速,回过神他笑嘻嘻地刚要夸奖自己无敌可爱的老婆,却正对上黑衣青年颇有些无奈的眼神,闪了腰就不要乱动。 你怎么知道我闪了腰鱼恒低头翻着袋子里的零食,从喝的饮料到吃的小零食辣条果脯肉干无一不缺。鱼恒拿出一袋卫龙,撕开袋子拽出一根辣条塞到嘴里,抬眼看向贺兰,小兰你不是不吃这个么?买给谁的? 是洛子晖买的。 敢情不是给我买的啊,真是白养你了,伤心鱼恒又拿出一根辣条,送到楼衍嘴边,尝尝,好吃的。 贺兰看着上一秒还可怜兮兮说白养了自己,下一秒就喜笑颜开的把辣条喂到楼小哥哥嘴里的老板,心情复杂。 老板你演技这么好怎么不去拍戏! 楼衍咬了一口,咀嚼了一会儿,咽下了微辣又油的食品。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并不喜欢。 鱼恒一见楼衍吃完没什么表情就知道他对这个人见人爱的零食不感兴了。这才又回到之前的话题,煞气是洛子晖身上带来的。 他身上的?贺兰迷茫的挠挠头,显然不清楚怎么回事。 对了,鱼恒问:洛子晖怎么会在这儿? 咦,老板你不知道么?他是来店里帮忙的啊!贺兰对上鱼恒疑惑的目光后,一拍脑袋,是这样的,白辰哥哥原本是让他的出马徒弟,陆枫来的,结果他病了,他便让洛子晖代替他过来了。后来我想通知你,可你打不通。 陆枫?鱼恒听着这名字非常耳熟。 他之前也来应聘过。 想起来了,之前面试的时候还和洛子晖打架来着,竟然成为朋友了,果然人与人关系非常微妙。不过也是巧啊,洛子青之前没应聘上,他弟弟竟然通过这种方式来店里上班了。 嗯!这也许就是古人说的无巧不成书呃贺兰忽然捂住小腹,眉头皱在一起,肚子忽然好疼啊,我去上个厕所。 快去快去。 鱼恒嚼着辣条,油乎乎的拍拍楼衍脸蛋,叹口气,估计是又把花瓣吃多了,但你看贺兰,长大了好多。让他独立,比在我身边长大会快一些,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我从来都不打算干涉,顺其自然吧。 楼衍注视着鱼恒清澈的双眼,轻声道:以为你会不希望他长大。 鱼恒放下辣条舔了下指尖上的油,我多少有点不希望他长大吧,但我不能以我自己的喜恶束缚他,那种感觉不好受。 上一世鱼恒生在鱼家,一个他给予厚望的家族,他只能在安排好的道路成长。楼衍想到这些,随拾起掉落在茶几上的白纸,握住鱼恒的,仔细擦拭掉指上的油渍口水。 鱼恒注视着楼衍,有句肉麻的话他没说,他上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就是死皮赖脸追求你。 这是什么?硬纸擦得鱼恒指尖发痛,他拿过楼衍里的纸打开,是之前书房打印里打印出侦探故事的a4纸。鱼恒闲着无聊就又读了一遍,他靠在楼衍身上,笑着将褶皱的纸拿给他看,我觉得这个故事不符合逻辑,明明什么线索都没给,侦探怎么就不肯接案子了? 想知道答案?突兀的男声从书房响起,洛子晖打开书房的门,仰着高傲的头颅居高临下的看着沙发上的鱼恒,因为侦探在打电话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姐姐的鬼魂。 鱼恒扔了里的废纸,这么圆的话,就不是悬疑故事而是灵异故事了。 洛子晖眼神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就是灵异故事。 这不是小说里的灵异故事,而是真实发生的。 前天店里来了一个请求捉鬼的订单,顾客自称自己是个网络段子。平常写点悬疑或者恐怖的段子让网友猜,其实他写的段子根本没逻辑甚至没答案,发到网上故作神秘不给答案,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也是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那天他写好了新段子刚要发到网上,便接到了一位网友的微博私信。他的微博平日里为了收集段子素材开放接收投稿,这位网友讲述了的事,竟然和他刚刚写好还没发出的段子一模一样。 他正疑惑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对方和自己撞梗了? 然而下一刻他就又收到了网友几条语音消息,他点开语音,说话的是个女孩子。女孩子的声音十分柔弱,重复着他刚写好段子里的对话。 令他感到诡异的是背景音一开始很嘈杂貌似很多人在说话,可到后来只能听到像是粉划在黑板上刺耳的咯吱声。 他问姑娘那是什么声音,姑娘回答他:这是我姐姐的笑声啊。 7979 他一开始没在意,以为是谁的恶作剧。于是将这个姑娘拉黑,段子也发了出去。微博刚一更新,粉丝们便纷纷在微博下评论猜测,段子里侦探不肯接案子的原因。 这天晚上,临睡前他惯例看了眼,另一个陌生的号码给他发了许多语音,他好奇的点开,听到还是白天里那姑娘的声音:我知道侦探为什么不接案子。 他懒得理,刚要把人拉黑,下一条语音就发过来了,有秒。他下意识点开,开头先有两秒多的嘈杂噪音,第秒的时候嘈杂声没有了,特别特别安静,女声缓缓传来:你抬头看看,就知道了。 他抬头一看,便看到了倒挂在房顶的脸,女人的脸上咧开了青色的嘴唇,笑声与粉剐蹭在黑板上又细又长的咯吱声一模一样。 鱼恒打开一包薯片,消化着洛子晖刚才讲的故事,然后呢? 我去他家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也没见到他说的女鬼,但微博确实有人给他发私信,洛子晖抢下鱼恒怀里的零食袋,系紧袋口,仍旧是目无人的模样,既然你回来了,工资给我结结,今天再打扰一晚,明天我就走。 鱼恒盯着洛子晖里的零食袋,清了清嗓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礼貌啊,刚才我可是救了你,吃你两口零食怎么了! 不用你救,多管闲事!洛子晖抱紧零食袋,要吃自己买去!这可是他攒了好久的辛苦钱买的,除了二师兄,谁也不给! 说完洛子晖头也不回走向书房,走到门口时脚步一停,低声道:你们个别干了,进来! 勤奋打扫的只鬼眼泪汪汪放下除尘工具,得了救一般扑向洛子晖。 鱼恒: 算了,不跟这臭小子一般见识。等会儿还要问问贺兰那个段子顾客什么情况。 鱼恒想事情想的出神,连自己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块儿冰冰凉凉的东西都不知道,他伸一看,一块儿金闪闪四四方方的黄金块躺在心。 拿去买吃的。楼衍轻声道。 鱼恒感动的眼泪汪汪,一把抱住楼衍,土豪!他到底要不要告诉楼衍自己是隐形富豪的事? 当然,楼衍也没对鱼恒说过自己住的那间破仓下,藏着一座金山。 煞气在这时飘到鱼恒面前,指了指书房门,又指指自己,低着头委屈巴巴的盯着地面。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63)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恒正和楼衍亲热的起劲儿,就被电灯泡煞气打扰,不免心情不佳,看什么看,接着干,人家有靠山罩着不用干活,懂不懂! 煞气躬着背缩成一小团,悲伤的擦地去了。 贺兰去了厕所后便没再出来,等到鱼恒回过神想起贺兰时急忙跑到门口敲门,以为贺兰是拉虚脱变回原形掉马桶里了。刚要碰上把,门就开了,贺兰捂着肚子,脸色发青,和没进厕所前相比消瘦了一些。 怎么了?蹲厕所减肥啊? 贺兰眉头紧皱,脑袋上的小绿芽无精打采,他越过鱼恒,虚弱的说:吃坏了,老板我回去休息休息,店里的事晚上说吧。 成,去吧,鱼恒揉了揉贺兰的头顶,随即又想到洛子晖说的事,哎对了,最近店里接的捉鬼生意都记清楚了么? 记清楚啦,在书房抽屉里!下一秒贺兰变成豆芽向书房飞去。 贺兰:啊啊啊肚子咕咕叫老板还是那么啰嗦! 鱼恒此时已经猜到贺兰在腹诽自己了,笑着摇头,这孩子身体虽然成长了,性子却还是没变啊。他转身看向楼衍,我去书房看看账,你 我等你。 鱼恒注视着楼衍那张漂亮清冷的脸上,柔和的神情,心跳加速,别等我了,一起。 书房里,洛子晖躺在一张简易的小床上插着耳看视频,楼衍站在窗台旁喂鱼,屋里除了水声听不到其他声音。 之前满地的打印纸已经被只鬼收拾好整齐摆放在桌上,鱼恒随翻了翻,也不知道打印这么多纸干什么。他看向洛子晖,洛子晖敏锐的回过头,开口道:几个小鬼不小心弄出来的,不能浪费,这些纸我要带回山上糊墙。 你可真节俭 鱼恒翻开这段时间店里的记账,在最后一页看到了一个名字:陈曜。 陈曜这几天过的心惊胆战,他一个网络段子平日里也不得罪人,也没杀过猫害过狗,怎么就被脏东西缠上了? 墙上钟表滴滴答答声音响个不停,在分针走到第个格时,六点来临了。 陈曜浑身一抖,头藏进被子里,他不要,他不要听到那个声音。可那个声音依旧准时响起了,同时还伴随着铃声。 8080 那个声音,连续几天如影随形,已经成为了他的噩梦。甚至产生了生理反应,除了恐惧忐忑还伴随着反胃作呕。 陈曜双眼紧闭,抓着被角的双用力攥到泛白,额头上渗出一颗颗冷汗。心脏剧烈跳动,佛要跳出胸膛,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限,似乎下一刻就要崩断。 咯吱诡异地笑声响起,就在他头顶,就在他耳边,就与他相隔一张薄薄的被子。 陈曜近乎崩溃,这个女鬼也不杀他,就是这样每天吓唬他,让他寝食不安精神恍惚,什么事都做不好,段子也已经好多天没写了。他心底隐约觉得是自己写了太多恐怖段子而招来了脏东西,曾经就有传言称,网圈某位作者写鬼故事突然死亡,大家众说纷纭,但流传本最多的是那位作者被鬼带去阴间了。 当初他还不信,直到诡异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让他不得不信,他打算好了,如果逃过这劫此生再也不写恐怖段子。 笑声依旧持续着,陈曜咬牙坚持,誓死不肯从被子里钻出来。往常笑声持续一会儿就停止了,今天这笑声持续的异常长久。被子里空气有限,他又把自己蒙得严实,不敢留出一点缝隙,生怕有一丝缝隙女鬼就会顺着那一丝丝缝隙钻进来。就在他快要透不过气时,笑声停止了,他静待一会儿直到确定真的没有笑声了,松口气正要钻出被子,头上的被料却忽然像是被什么拉扯到了,轻轻往上浮起。 陈曜一个哆嗦,女鬼在拽他的被子! 他立刻翻身将被子压住,蜷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这一次被子没有被拽过的迹象,周围也彻底安静下来,连风吹动窗帘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秒、两秒、秒、几十秒过去了,陈曜缓缓从被子探个头,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人。窗户开着,傍晚的风将窗帘吹成了夏日海波浪的形状。 陈曜擦掉额头上的汗,拍拍胸口平复心情,呼!女鬼终于走了! 他拿出,看到上正好打开着淘宝,锦鲤风水玄学自营店这九个大字明晃晃的十分讽刺,什么烂店铺,不是说玄学排名第一的店铺么?自己花了钱,店里也来了人,却怎么没找到家里的女鬼,骗子!就是个骗子!他要投诉这家店! 陈曜越想越生气,怒火怎么也止不住,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家店上,还给了那么多小费,到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陈曜立刻点了退款选项,到评论里给了差评,还把客服骂了一顿,这才心里舒服了些。 既然淘宝店靠不住,那他就另找路子,世界之大他还不信没人帮得了他。他一个写恐怖悬疑段子的,平常也了解过一些这方面的事情,有句话叫南茅北马,南方的茅山术、天师道长,北方的出马仙,胡、黄、白、柳、灰,都是捉鬼的门派。他是北方人,对出马仙了解比较多,胡就是狐狸、黄是黄鼠狼、白是蛇、柳为刺猬、灰是老鼠。这些动物成仙后会在人间寻找有缘人作为弟子,让弟子多行善事为他积福德,弟子帮人捉鬼看事时被称为出马,如果遇到困难,弟子会呼唤动物仙,动物仙听到会上弟子的身,使用仙法解决困难。 陈曜打开电话簿,翻到了自己姑姑的号码,他的姑姑家里就供了狐仙。但姑姑很少为人看事,即便是看事也不收钱,用她姑姑的话说,帮人驱鬼在外人看来是积德救人,但纵观界六道,未必是一件积德的事。她不少的同行早年为了赚钱做出马,钱是赚到了,可到了晚年多半是鳏寡孤独落得凄惨。他是没懂为什么会凄惨,他问过姑姑,姑姑也没深说。 想到这里,陈曜拨通了电话。 很快,气十足的女声从话筒里传出,咋了?臭小子找姑姑有事? 陈曜嘿嘿笑了两声,也没过多客套,紧忙把自己发生的事告诉姑姑,姑姑听完后沉默了,良久后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了,你等等我请示下狐仙。 电话就这样被单方面挂断了。 陈曜等待回电时觉得饿了,他来到厨房准备做个蛋炒饭,可鸡蛋却找不到了,只好改成酱油炒饭。在切葱花的时候,陈曜看着锋利的刀刃心里闪过异样的感觉同时伴随着不详的预感,但他没放在心上继续切葱。 他切好葱花,伸去握锅铲,当指碰到锅铲的刹那一股强烈的刺痛钻入大脑,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发现已经被鲜血染红,在他的腕处有一条又深又长的刀口,血液不断从里面涌出来,染红了整个菜板,连翠绿的葱花都成了红色。 陈曜脸上的血色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他握住自己受伤的臂跑到客厅撕了长长一条纸巾包裹住伤口,颤抖着拨通了急救电话。等待急救车的过程,潺潺不断的血液染透了他的衣服、包扎的纸巾、身下的沙发。 他的脑子越来越晕,越来越沉,恍惚之他看到面前一个女人在对他笑,笑容温柔却又透露着诡异,女人说:我笑声好听么? 玄学店里,鱼恒打着哈欠,刚查完这段时间的帐实在是累。自己不在的日子里贺兰打理的还算井井有条,也没出什么差错。阿飘负责制作店里转运物件、洛子晖捉鬼、贺兰记账当客服,一鬼一人一妖分工明确搭配起来竟然异常和谐。 鱼恒看了眼躺在小床上捧着显然已经睡着的洛子晖,想到他们一派如今穷得叮当响。洛子晖身上穿的这件红短袖还是第一次来店里应聘时穿的那件,不知道洗了多少次,都洗掉色了。除去性格傲娇点外,外形养眼业务能力也不错,或许可以考虑把人留下,就当是接济他了。 楼衍坐在鱼恒对面里握着一本《紫微斗数命理解析》,这本书还是那位教鱼恒算命的先生留下的。那位先生十分厉害,精通风水玄学、相面相、紫薇斗数、六爻、八卦签、周易、岐黄之术,连西方的星座、星盘也了解的十分透彻。鱼恒是个广而不精的妖怪,在先生这里样样学会了一些,却不是很精通,但应付顾客还是够了的。 鱼恒一边点开店铺后台页面,一边问楼衍,怎么样?看得懂么? 楼衍翻开下一页,恰巧是这本书的最后一页,他平淡的开口:这本书的鼻祖还是我二师父。合上书,扫了两眼书封,如今流传在人世的紫薇要通俗易懂的多,想当年师父只给我留了一句话,让我慢慢参悟。 哦?鱼恒看着电脑上最近的退款通知,分神问道:那你参透用了多久? 两天。楼衍说的平静,没有一丝炫耀的意味,他将书放回书架,又随摸来一本看,无论分成多少种类,但其都是互通的,参悟了一样,其他的也很快能想通。 你这辈子上过学没?你要是读书去肯定是个学霸。鱼恒专注着电脑上的几条差评和对客服的谩骂,查到收获地址和收货人名字后,转头看向了洛子晖,这位叫陈曜的顾客点名投诉洛子晖,说他态度不好,而且还要举报店里虚假经营,非常激动的要求退款和赔偿损失。 楼衍沉静地看着的书,没读过,父母双亡,全凭天地养育。不过有时也会有邻里帮我。 鱼恒驳回退款通知,不假思索的说:看来天地把你养的不错,我这幅身体的父母是对儿不错的夫妻,他们身上继承了锦鲤一族最大的特点,知足、安于享乐。他们不求富贵显达在红笼街经营着一间几乎没多少顾客的杂货铺,后来年纪大了把店给我继承,就去游山玩水了,这一走就没回来。我几十年前接到秩序局通知,他们在游玩的路上出车祸死了。 楼衍从书抬起头来看向鱼恒。 那阵子我还在失忆,真把他们当父母,伤心了好一阵子,为他们守孝就守了年,现在时间过得久了,那种悲伤也淡了。重活一次啊,挺好的,让我体验到以前不蹭体验的情感,所以你也鱼恒在本上记下陈曜的号码,别为我的死感到对不起我,你看现在我们不都挺好的? 鱼恒也不知道怎么就话赶话说到这了,不过既然说到这了,有些事干脆一次说清,我们回房吧。 楼衍知道鱼恒要干什么,这次他没有像往常那般迟疑,甚至已经想好了措辞,平静地等待接下来的疑问。 卧室里,一人一妖面对面坐在床上,氛围是难得的沉重肃穆。 鱼恒注视着楼衍,生怕错漏他每一个细微的神情。他不是承受不起真相,而是怕楼衍有心隐瞒。 当年开启仙途时你为什么会吐血?是不是有谁背地里害你? 8181 你还记得,开仙途前一日,给我杯下的药? 听到楼衍提这个,鱼恒脸一红,他太记得了,是白初上撺掇他下的春`药,当时自己脑子一热真去下了,如今想来都觉得窘迫,也不知道楼衍出门后是怎么泄火的。 你是说药有问题? 楼衍点头,仙途开启后我体内的仙气停滞住了,运作不上来。 可那个药是白初上给我的,鱼恒皱眉,他有什么理由害你? 楼衍静默了一阵,才思忖着开口:如果关系到他就比较复杂了,需要另做打算。 鱼恒想了想问:你觉得是他害你么? 不,楼衍道:他没理由这么做,但想清楚真相,也许需要再去见见他。 除了这个药,就没别的线索了? 楼衍神色凝重地摇头,线索断了。 不是吧,就这么断了! 鱼恒有些震惊,没想到线索就这么轻易的断了,如今所有都指向白初上,只有和白初上聊过才能确定下一步怎么做。不是白初上还好,可如果是他又会承认么? 我怀疑和天泉有关。楼衍摸了摸腰间玉佩,但我还没找到二者之间的联系。 一说到天泉,鱼恒双眼亮了亮。他对天泉这种神秘的力量十分好奇,开口说:我这几天解了一下天泉,按照我的理解,他看向楼衍,打个比方,把界六道当成一个游戏世界,而天泉就是游戏里的外挂,谁得到它谁就可以呼风唤雨。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64)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恒参悟的很快,甚至说八九不离十,楼衍认同的颔首,但也有需要纠正的地方,天泉不是外挂,而是规则,或者叫程序。这个游戏世界,有许多规则,基础规则,隐藏规则,特定规则。基础规则比如自然法则,因果报应,适用普通玩家。隐藏规则,适用于高级玩家,比如你、我、秩序局内的高管,我们可以在普通规则随意开挂。特定规则好比历史的关键人物,使命完成了,也就将要离开人世。而天泉是所有规则的总闸,界六道全部囊括在内,我们也在其不知不觉按照天泉的规则行进,得到天泉就可以篡改或者损毁所有规则。 楼衍又道:当然,我刚才说的只是一部分,纵观界六道,还有更讳莫如深玄之又玄的规则。 这样看来天泉是个在下棋的神秘大ss,而我们都是它的棋子啊,鱼恒笑了下,我当年觉得我是凌驾于规则之上的,直到再重生一次,我才感受到隐约之都有股力量在引我前行,用人类的话说,这股力量叫命运。 但天泉不是命运,命运我们能够看透,也懂得命理规律,甚至可以逆天篡改,但天泉,楼衍松开抚摸玉佩的,它琢磨不透,毫无规律,甚至脱离出了命理范畴,而且没有思想。 鱼恒听完心情有些复杂,一时无话。一人一妖就这样沉默了,彼此各怀心事。 许久后,鱼恒开口:你怀疑过我么?如果我是故意在春`药掺了其他的药。 鱼恒知道自己问的问题多此一举,楼衍不会怀疑自己,毕竟自己为了救他连命都不要了,可他还是脱口而出,或许潜意识里还是缺少安全感。 没有,楼衍察觉到鱼恒眼不经意流出的不安情绪,伸捧住鱼恒的脸颊,注视着他的眼,目光平静柔和,毫不犹豫的说:我信你。 鱼恒愣了几秒,震惊楼衍观察的太过细微,连自己这么点小情绪都被发现了。他张开臂抱住楼衍,下巴抵在他肩上,笑了笑,我也信你啊,我刚才没胡思乱想,不过我有个疑问啊,不知道楼上仙能不能为我解答? 楼衍指轻轻拂过怀里妖怪的耳垂,什么? 鱼恒抬起头,笑眯眯地问:当初喝了春`药后你身体明显起了反映,后来怎么解决的? 你说呢? 楼衍低下头,磁性低沉的声音在鱼恒耳边响起,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颈侧,鱼恒心脏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起来。 当时楼衍好听地声音一如轻缓的浪,一下一下敲击在鱼恒心尖上,不受控制,想着你。 鱼老板脑子当场死,没有什么比心上人当面承认自己是他的性幻想对象更心涌澎湃的了。楼衍忽然被扑倒在床,他眼带笑,看着鱼恒在自己身上作弄,伸轻柔地揉着身上妖怪的黑发。 楼衍瞧他轻笑,偶尔一撩就能失去神智,还是同以前一样,对自己没有半点自控力。 不知过了多久,树下聒噪的蝉声停止了。 鱼恒汗津津躺在楼衍怀里,有点后悔刚才的冲动了,妈的肾真的虚了!他歇口气,已经困得快要睁不开眼,他在楼衍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准备入睡,随即又想到什么迷迷糊糊的问:那你当时他缓缓合上眼,怎么不找我,我随时可以给你唔 某上仙已经堵住了他的嘴。 窗外月明星稀,屋内翻云覆雨,等到这云雨停了,鱼老板捂着肾,眼睛下青了一块儿,他娘的!肾疼! 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在谈正事么!不是在说天泉么!为什么演变成这样了! 8282 第二天上午,杭州市界医院。 鱼恒窘迫地坐在男科门外等待就诊,从昨晚到现在肾就隐隐作痛,他怀疑是不是纵欲过度导致了肾亏,可真要这样也太丢人了,堂堂妖王竟然坏了肾,传出去还怎么混! 所以一大早鱼恒就瞒着楼衍,借由置办朱砂的名义跑到了医院,不管怎么说有病赶快治,病好了依旧是条硬气的汉子! 就诊很快轮到了鱼恒,鱼恒低着头快步走进男科诊室。就诊医生是位山羊妖,柔顺的山羊胡从下巴垂下来,眼充满沧桑,浑身散发着老气横秋的气息。 鱼恒坐到椅子上,将就诊卡递给山羊医生,山羊医生捋了捋自己胡子,抬眼瞧了一眼鱼恒,什么症状? 肾肾疼。 什么时候开始的?山羊医生拿起,在就诊卡上大一挥,写出的字龙飞凤舞。 昨晚 当时做什么了?山羊医生抬头瞧了鱼恒一眼,怎么突然觉得疼了? 鱼恒老脸一红,挠了挠鼻子,有些尴尬,做做 行房事是吧?山羊医生推了推眼镜,我见过的病患多了,一这么吞吞吐吐我就懂了,你们年轻人啊真该节制点。 山羊医生放下,将就诊卡递给鱼恒,去缴费然后拍片子去。 鱼恒老实地接过就诊卡,出去缴费。 十几分钟后,他交过钱,将拍好的x光片拿回到男科,一进屋就听到羞愤又爽快的男性呻`吟声隔着帘子传来。山羊医生已经不在原地,估摸着是在帘子后。鱼恒坐回到椅子上,听着屋里断断续续的声音,心情复杂又忐忑。 呻`吟持续一会儿才停止,山羊医生从帘子后出来,摘掉一次性套,来到鱼恒面前拿起桌上的x光片。 鱼恒往帘子里望了一眼,帘子遮挡得非常严实,大夫,刚才那个是? 前列腺按摩。山羊医生放下x光片,再次拿过就诊卡在上面写字。 前列腺按摩鱼恒是知道的,刺激那一处,能够帮助男性从振雄风。 山羊医生在这时抬起头来,捏了下八字胡,不用担心,你不用做这个。 鱼恒: 自己也没说想做啊! 山羊医生在就诊卡上写了半天,鱼恒一个字也没认出,鬼画符都比他写的清楚。 大夫我这是什么病啊?千万别是纵欲过度引起的,鱼恒在心里默默祈愿。 肾结石,医生将病例单递给鱼恒,交钱拿药,按照说明书上吃,这段时间忌腥冷辣油腻,你这病就是在吃东西时不注意引起的。不能因为自己是妖就什么都吃,尤其你们锦鲤妖,已经退化的快与人类无异了,就更要注意。 听到是结石鱼恒松了口气,但山羊医生说自己是瞎吃东西吃出来的病鱼恒就不明白了,他也没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啊,大夫,吃什么能引发这种病呢? 这个有很多,有毒的肉类,鲜艳的花草,不干净的水,山羊医生瞧着鱼恒,想具体知道你是什么引起的,交钱做个化验。 鱼恒决定要做化验,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个化验。当化验结果出来后,明公鱼个大字明晃晃的印在化验单上,鱼恒心情复杂,自己竟然因为在白辰店里吃了这玩意儿而得了结石,果然上古神鱼吃不得。随即他又想到楼衍也吃了明公鱼,紧忙打电话把楼衍叫来,然而检查了一通,楼衍肾脏十分健康,这让鱼恒郁闷了一路。 回到店里,书房叮咣作响。 阿飘和只鬼凑了一桌打麻将,贺兰在一旁聚精会神地观战,还时不时偷偷告诉阿飘另外只鬼的牌,桌上氛围非常融洽。他们玩得入迷,连鱼恒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电脑桌上,淘宝对话框一个消息跳个不停,鱼恒点开对话框,只有两个字【救命。】 8383 鱼恒看到向店里求救的这位顾客淘宝名后实在觉得好笑,这不就是昨天要求退款又骂了一通客服的那个大兄弟么!昨天还说自己宁可上吊跳河从楼顶跳下去都不会再到店里花一分钱,今天怎么就来求救了? 说实在的鱼恒不想理他,但想到洛子晖收了钱却没给人家办明白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而且这个叫陈曜的顾客在微博上也有几十万粉丝,影响力不容小觑,要是他把这事挂到微博,不是砸了店里的招牌么? 想到这里,鱼恒翻出两张表情包发了过去。 店主鱼老板: [真香警告]jpg [真香]jpg 亲,你那里出什么问题了? 对方却没有再回应。 见桌上有枚古旧的铜钱,鱼恒便拾起放入,双合起摇晃铜钱。每摇晃四秒他就松开让铜钱落在桌面上,清脆的碰撞声一次次响起,一共响了六次。 鱼恒低头瞧着桌面上枚方位不同的铜钱,得出的卦象信息却很模糊。 楼衍端着茶水进来,看到鱼恒盯着桌上的铜钱看,放下茶壶,问道:在测六爻? 六爻是预测事物发展过程结果的一种方法,通过掷六次铜钱得出卦象,再结合易经爻辞判断吉凶是否。 是啊,但是刚才得出的结果太模糊了。鱼恒拿过茶壶倒出一杯清茶。 楼衍拿过枚铜钱放在摆弄,要么是心不静,要么是步骤错了,你摇六爻的八卦盘呢? 没有盘,我背在心里了,何况六爻不用盘也行。鱼恒说着用指尖沾了些茶水,在桌上画出个八卦盘来,没错吧? 错了,楼衍修长的指划过桌面,茶水在鱼恒画的八卦盘旁留下新的痕迹,你的乾和澤的位置颠倒了。 鱼恒看着楼衍新画出来的八卦盘,叹气,好吧,那是我记错了。 六爻确实不用盘也可以,但你底子都没打牢。楼衍看向鱼恒,我来试试,你刚才问了什么问题? 鱼恒小啜一口清茶,陈耀会不会出事。 楼衍: 见到楼衍忽然沉默,鱼恒疑惑,怎么了? 你忘了?六爻只对与你自身相关的事情预测准确率高。 鱼恒说:怪不得陈曜的卦象信息这么模糊,他的死活和我关系不太大 还是算六壬吧。楼衍凝神静气,指掐动片刻,淡淡道:柳暗花明,没事,已经逢凶化吉了。 没事就好,鱼恒又满上一杯清茶,他要真出了事,和店里多少脱不开关系,洛子晖这小子人品不行,收了人家的钱却没办明白事。 那边的麻将局阿飘又胡了一回,贺兰保持一个观看姿势太久臂都酸了。他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便看到了书桌旁说话的老板和楼小哥哥。 他欢快得跑过去,老板我的花瓣吃没了什么时候话说话一半,目光忽然被桌上图案吸引,他跟在鱼恒身边多年,耳濡目染也了解一些占卜知识。他仔细瞧着桌上用水画出来的两个八卦盘,一个盘的圆形就像是用圆规画出来的,标准规整,字好看又大气;另一个圆不像圆,字迹潦草,丿捺都要写出圆圈了。 这个贺兰指着那个并不圆的八卦盘,老板画的,你的字太有辨识度了,还是楼小哥哥的字好看! 鱼恒伸点了一下贺兰小脑袋瓜,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说我字难看。 我可没这么说贺兰噘起小嘴。 不用你说,我眼睛又不是俩窟窿。鱼恒拿过抹布擦掉桌上水痕,嘴上看似在怪贺兰,实际并没有放在心上。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65)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楼衍在这时不动声色的拿下腰间玉佩放到桌上,贺兰目光再次被玉佩吸引。 晶莹剔透的方形玉佩上,篆刻着一个澈字。 贺兰盯着那字,眼睛一亮,哇,这个字好漂亮,老板你找谁给楼小哥哥刻的啊?! 眼看贺兰肉乎乎的小即将伸向玉佩,楼衍默不作声地收起了玉佩。 鱼恒的字其实很漂亮,曾经被瀛洲碧玉仙人请去在石板上题字。那字迹行云流水入木分,路过仙人看了都称赞说好。尤其是给楼景途写情诗时那几行字,隽秀灵动透露着几分柔情。 一个经常朱砂画符的人的字又怎么会难看呢? 只是他更喜欢草书罢了。 不告诉你!自己猜去!鱼恒指了指门外,小兰去看看大块儿头煞气在哪儿,告诉它过来打扫书房,对了也别让阿飘他们玩了,别这么不务正业。 鱼恒说话声很大,麻将正打得如火如荼的几只鬼听了吓得装上钱就跑。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小心思。鱼恒把玩着玉佩,指摩擦过那个澈字楼景途的冠字。 我不在意的,字好看不好看也不影响什么。 楼衍抚摸上鱼恒的脸,我在意。 鱼恒愣了愣,随即笑了。 贺兰在这时跑进来,里捏着一个晃晃悠悠黑漆漆的小东西,老板,大块头儿变小老鼠了! 鱼恒:? 贺兰摊开,一个小老鼠般大小的人形小黑团躺在贺兰。 我估计他是泄气了吧,鱼恒拿过煞气,左看看有看看,毕竟这玩意儿脱离原主太长时间就会变小。 鱼恒把瑟瑟发抖的小煞气扔到桌上,对了,洛子晖去哪了? 贺兰摇头,不知道,一大早就出去了,我问了他没告诉我。应该没有回老家吧,他的一只鬼小弟都没带走。 鱼恒转头望向窗外,天空昏暗似是将要来雨,皱了下眉。 杭州市郊的一栋别墅里。 陈曜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喘气,水珠不断从头发上滴落,领口湿了一大片。 身材高大小麦色皮肤的青年从厕所出来,走过去坐在陈曜对面,严肃的问:我是陈姨介绍来的出马弟子,方便说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么? 陈曜脸上血色褪尽,回忆起了一个小时前的事。 那时他正在浴缸里洗澡刷淘宝,看对玄学店的退款处理结果。卫生间没有窗户,头顶坠着一盏不算太亮的灯泡。只在这样一个密闭的环境里,陈曜只觉得心里毛毛的。 人的第六感在很多时候很准,就在这时浴缸咕咚咕咚冒出了大水泡。陈曜脸色一白,人也恐慌起来,想要逃跑腿却软了站不起来,他努力从浴缸里站起来,然而脚一滑再次摔进了浴缸。浴室的灯在时熄灭了,然后他摸到了一只软乎乎的小手。 8484 陈曜吓得大叫一声甩掉软乎乎的小手,当时正巧上开着玄学店的淘宝客服页面,就急忙发了个救命过去,消息刚一发出,他一个滑,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他急忙往浴缸外跑,可浴室里黑得伸不见五指,浴缸又太滑,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不是脚踩空重新摔进浴缸里就是没握住浴缸边缘滑下来,他惊恐到了极点,嘴里嘟嘟嚷嚷颇为急切的哀求,小姑奶奶放了我!女鬼姐姐放了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吓唬我,你是不是没钱了一会儿我就去十字路口烧给你,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他一边念叨着一边往浴缸外跑,这次好不容易抓稳了边缘一脚刚迈出去,另一只脚却感觉到被什么滑溜溜的东西缠住了,这个触感和他十八岁那年在水里游泳被水草缠住时一模一样。陈曜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被水草缠住的恐怖回忆再一次淹没陈曜,他越想越惊,这里可不是鱼虾混杂的水,而是他家里干干净净的浴缸。浴缸里哪来的水草,腿上滑溜溜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陈曜不敢再往深处想,这种时候想的越多越害怕,别到最后女鬼没杀死自己,他却把自己给吓死了。 陈曜拼命踢动后腿往浴缸外跳,但缠住双腿的物体十分坚韧并且越收越紧,人体的力量有限,他使出吃奶的劲僵持了不到五分钟就被那东西拖进了水里,身体重重摔到坚硬的浴缸,仿佛五脏六腑都要摔出来,同时口鼻进了大量的水,水的味道没有沐浴露的清香而是散发着恶臭的腥咸。陈曜恶心得一个劲儿干呕,却不能张开嘴呼吸,但凡嘴唇开启一丝缝隙,臭水就会涌进来。 那滑溜溜的东西从陈曜小腿慢慢缠住他整个身体,陈曜躺在水下憋气,反胃感和肺痛折磨着他,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下去,觉得自己的人生就要终止在这里时,头顶的灯泡闪了两下随即亮了,照亮了狭小的浴室。 陈曜这一看险些晕过去,千万根黑漆漆的头发`漂浮在浴缸缠着他的身体,随着水的晃动而晃动,遮挡住了他看向外界的视线。惊恐地情绪令他一口气没憋住,体内气体外泄,浴缸里咕咚咕咚冒着水花。他慢慢的闭上了眼,黑暗仿佛看到了死神在向他招。 下一刻一股力量将他拽出浴缸,他拼命地呼吸空气,大口大口往外吐水,连得救的喜悦都来不及表现。 你怎么了? 他狼狈的抬起头,对上一双漆黑的眼。 陈曜的回忆到这里结束,他现在仍旧心有余悸,慌忙地摸了摸自己,待确定现在的一切是真实的,自己还活着,才松口气,也算命大又逃过了一劫。 想什么呢?问了你半天你都在愣神。青年漆黑的眸子充满疑惑地打量着陈曜。 陈曜平定情绪,向青年讲述了浴室里发生的事。 青年在听的过程神情复杂多变,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凝重,直到陈曜完全说完,他挠了挠头,从兜里摸出一根烟。他捏了捏烟头拿出打火点燃,翘起二郎腿一边抖一边吸,模样十分二逼,啧,哥们你这事不太好办啊!虽然说是陈姨介绍我来的,可这个鬼很厉害,不过嘛,也不是全无解决之法。 什么办法!大师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 痛快,青年嘿嘿笑了,我叫陆枫,你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仔细说给我听,想清楚了,一件也不要落下。 临近午,鱼恒放下毛,揉了揉发酸的指。这段时间买符箓的顾客比以往增多了好几倍,画符写字的工作量陡然增大,存里积压的黄纸和朱砂也所剩无几。 鱼恒觉得奇怪,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多人买符?以往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而且店里主打,销量最高的一直都是转运物件。因为符箓和转运物件在功能上差不多,符箓又没有转运物件美观,按理说符箓销量不应该超过转运物件才对。 电脑屏幕上的小企鹅在这时哔哔哔响了起来,鱼恒略微诧异,这个万年没消息的qq怎么响了? 点开消息栏是一个名为【清玄茅山玄学交流】的qq群发来的消息。 当鱼恒看到名片叫【茅山洛子青】的群主时瞬间无语。 自己能在这个群不用想也能猜到是洛子晖趁他不在时动了他的电脑加上的。鱼老板扶额叹气,是他不谨慎,临走时忘记给qq下线了。 群里此时正聊的火热 菩提观明道长:【最近怎么回事?这么多人求符,我山上的符都快空了。】 周易八卦和镜:【我这里也是,很多人来店里买符,都供不应求了!】 八字生肖张小米:【哎?你们没听过那个么?】 周易八卦和镜:【什么事?[疑问]jpg】 八字生肖张小米:【死亡诅咒啊!】 无门派木:【?】 八字生肖张小米:【我给你们转发过来,你们等我一下!】 无门派木:【嗯。】 这个叫木的群友很有冷场体质,在他嗯完后,群里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钟。直到洛子青出现发了个戳楼上菊花的表情包群里才再次热闹起来。 周易八卦和镜:【小米呢?转发个消息咋这么慢!】 无门派木:【+1】 群里再次冷场分钟。 八字生肖张小米:【来啦来啦!】 八字生肖张小米:【还有几天鬼节就要到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在城北郊外一个僻静的小树林里,一个红衣女孩惨遭杀害。她死状极惨,臂双腿整齐地断开摆在尸体周围,眼睛大睁嘴角流血死不瞑目。而杀她的罪犯早已不见踪影,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杀人凶。女孩死后化为厉鬼想要找凶报仇,她希望每一个看到这条消息的人都能转发到个群,也算献出一份爱心帮忙,如果不转发就是杀人犯的帮凶。女孩的冤魂会诅咒你和你的家人在第二天死去。不要不信,前天就有一个名叫孙晴的女孩看到消息没有转发,第二天警察在树林发现了孙晴的尸体,孙晴的尸体惨不忍睹,内脏被掏了出来,身体已经空了。为了自己,赶快转发,如果不转后果自负!】 周易八卦和镜:【就这个消息?这都多少年前流行的骗人的把戏了,咋不说转发账号能升级个小太阳呢!这也能信?】 六爻往事如烟:【特别恶心这样的弱智诅咒转发,谁转谁傻逼。】 八卦生肖周小米:【】 菩提观明道长:【假的,不可信。】 出马仙林龙:【好奇写这段诅咒的人怎么想的,他有钱赚?】 天师火钳刘明:【@八字生肖张小米这和很多人买符箓有什么关系么?】 鱼老板窥屏了半天,也忍不住好奇打出一段话发了出去。 锦鲤风水玄学店鱼老板:【同问,有什么关系?】 群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天师火钳刘明:【!!!你是?!】 出马仙林龙:【我知道你!】 巫术万年潜水党:【天呐!大人物!】 周易八卦和镜:【!!!你!!】 鱼老板面对哔哔跳个不停的消息框,心说哪个挨千刀的这么贴心!帮他把群名片都改好了!!! 茅山洛子青:【没错!他就是淘宝常年玄学店铺排名第一的店主!】 周易八卦和镜:【[吃鲸]gpg】 菩提观明道长:【不知鱼店主何时有空交流切磋一下?】 八字生肖张小米:【店主!我买过你店里的转运饰特别灵!啊啊啊求眼熟!】 无门派木:【他是谁?】 群里陡然鸦雀无声,冷场帝又双叕冷场了。 过了一会儿几个群友打破冰冷氛围,纷纷出来@鱼恒要抱大腿,群里刷屏了好半天,直到鱼恒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这才又说起符箓的事。 八字生肖张小米:【关系嘛,听我慢慢道来。这个诅咒消息出来后在玄学坛又出现一个传言,发帖人说他是孙晴的家人,女儿死后有鬼找上了他们,是身携带的符箓救了他们。又正巧那天他们碰到一位得道高人,高人说符箓要比一切辟邪物品好用。孙晴父母回到家后就在论坛上发帖说这事,还劝大家买符箓,说什么鬼节要到了这几天不干净的东西都会出现,只有符箓可以救人于危难。然后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从论坛传到贴吧微博朋友圈,传播范围越来越广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也就越来越多人买符箓了。】 天师火钳刘明:【这么多人是智障么!这也信?】 八字生肖姜小米:【问题是之后玄学论坛或者微博许多人发动态亲自证明符箓有用,说自己转发了那个诅咒消息后见到了鬼,好在有符箓,他们才捡了一命。】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66)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转发消息真见到了鬼,这就很奇怪了。群里成员东猜西想,讨论了半天这件事也没得出结果。鱼恒看着他们聊天,对群里人的情况也了解了那么一点。群里大多数人是通灵者或者开玄学店铺的年轻人,也有少数几个精通命理占卜的老者,都有些本事。 这时忽然有人@鱼恒想听听鱼恒对诅咒消息的看法。 鱼恒觉得有些乏了,便回道:【没看法。[元芳不想看]jpg】 无门派木:【大佬不给你们面子。】 群里气氛又一次凝固。 退出聊天对话框,鱼老板揉着眉心回想着张小米说的话,难道符箓需求量增高真和传言有关? 书房的门这时被推开,楼衍逆光而立,一双美眸波光流转,吃饭了。 一看到楼衍,鱼恒疲惫的情绪瞬间消散,好啊,午饭是什么? 与此同时,界秩序局杭州分局,特别小队。 陆平生靠在椅子上抽烟,团团烟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微微愣着神,脑海不断浮现今早酒醒上官楠浑身赤`裸躺在自己怀的画面。 他妈的!昨天怎么会喝醉?! 陆队,安婷匆匆走进来,将件放到桌上,又有大案子了。 8585 陆平生没反应,夹着的香烟将要烧到指。安婷低头瞧向陆队,疑惑着又叫了一次,陆队? 陆平生这才回过神,看着安婷的眼神仿佛蒙了一层雾。他将指移到烟尾,掐着烟头狠狠吸了一大口,似是叹息般地吐出烟雾。一打开件,目光在上面扫视,怎么回事? 陆队,你还记得饕餮外卖么? 这个案子不是交给上面重案组专门负责了么? 安婷点头,神色有些为难,陆队,新案子和饕餮外卖有关。说着安婷的目光询问着看着陆平生,陆平生抬示意安婷说下去。 这次外勤主要负责是小楠,我先给你说下情况。今天上午十点,在我们警局对面大楼,发生一起人类死亡案,死者贺晨曦21岁,一周前一夜爆红的明星,尸体浑身发白肿胀没有一点伤痕,法医鉴定为溺死。查了监控,案发一个小时前吃了饕餮外卖,再之后没有可疑人物进出过他家。 陆平生微微皱眉,报到上头了么?怎么说? 报了,还没给指示。 陆平生掐灭烟头,吐出口烟,那就扔给他们办去吧,这么糟心的事我们别掺和。 那可不行。上官楠一脸疲倦,步伐轻飘飘的走进来。同时陆平生瞄到了现场照,目光暗了暗。 上官楠拽出椅子坐上去,累得长叹口气,之前我们查的那个水鬼的案子,也和这个有关。 水鬼那个案子说来也蹊跷,那天他和陆平生闹别扭,刚坐在车里就从高空坠落下一团类似海带的东西砸在车顶,一想就不寻常。陆平生将车顶上的水鬼抓起来,好端端的自己送上门来的鬼他还是头一次见。当晚从水鬼身上查出在居民楼里诱拐儿童魂魄的证据,问水鬼作案动是什么,水鬼只说它们是被不认识的人抓来安置在水缸里的,其他一概不知。 陆平生便猜测水鬼不只有一处,于是派白叶在市里连夜搜寻,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所在的大楼找出水缸抓获里面的水鬼。上头很重视这个案子,专门把案子批给了他们,他们不眠不休破了将近一周,终于抓到幕后黑,这一切都是之前运送儿童灵魂的灵车司搞的鬼。随即接到通知,凶要送到京城界秩序局总局裁决。陆平生亲自押送,身边一个警员也不让跟,连审问灵车司时都是他亲力亲为,秘密的不得了。 怎么回事?陆平生沉静的声音把上官楠从回忆里拉回到现实。 我在死者家门外发现了一口水缸,缸的水鬼已经跑了,通过死者在密闭空间溺死可以肯定是水鬼所为,并且我在缸底找到了饕餮外卖的商标。我推测这个案子非常复杂,同时牵连了两个案件,更重要的是这个死者是鹤鸣集团董事长前不久离家出走的儿子,鹤鸣集团利用舆论给我们施压,说我们干吃公粮不作为,不能维持社会安定,如果我们不在天给他一个结果,他就要闹到上级去。 界秩序局虽和人间行政构是相互独立的,但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真要闹大了,无论是人界还是秩序局,脸面上都不好看。 上官楠揉着太阳穴,没骨头似的瘫在座椅上,我最近是不是水逆啊,昨天晚上累个半死,又赶上今天出外勤碰到这档子事,刚才应付鹤董事长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累?你昨晚累什么?我记得昨天你准时下班的啊?安婷一脸疑惑,我还看到你朋友圈动态了呢,不是出去胡吃海喝了? 陆平生翻看件的略微一顿。 上官楠的目光微微瞟向认真浏览件一脸严肃的陆平生,嘴角一勾,笑眯眯地对安婷说:是啊,出去吃饭了,但吃完饭还有别的活动啊,可是累死了! 安婷听着这话,语气有着那么几分捉摸不透的暧昧,忽然笑了,她拍向上官楠肩膀,行啊,小子交女朋友了? 偌大的警局,平日里严肃安静,可只要听到了八卦的风声,所有妖怪都会从忙碌抬起头,望向八卦心的主角。就在刚才,安婷的一句话让上官楠成为了这个主角。 坐在最远处抽烟的白叶过来凑热闹,嘴咧得大大的,不怀好意的调笑,哟!这么快成我们队第二个非单身狗了?看你这么累昨天晚上几次啊? 屋里的警员都哄笑起来,一个比一个能起哄,说说啊小楠,几次啊? 上官楠也不害羞,仍旧是笑模样,大大方方说:我也不记得多少次了,总之好多次,都不让我歇着,这不今天就虚脱了! 调侃的妖怪们丝毫没有注意到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陆大队长。 啧啧啧,弟妹真是生猛啊哈哈哈哈!小楠你那身体还好么?哥这儿有壮阳酒改天给你送去尝尝! 对对,我那还有鹿鞭,你也一并拿过去! 啪 陆平生忽然摔了件,件夹碎得四分五裂,屋里瞬间鸦雀无声。 他脸色阴沉,扫了一眼屋里众警员,都没事干? 明明刚才气氛还很好,平常大家在局里调笑几句说荤话开黄腔陆队都没反应,这次是怎么了。一众警员默默收敛笑容低头干事,白叶夹着狗尾巴灰溜溜的跑回自己位置,心说队长是更年期提前了?怎么阴晴不定的?说发火就发火啊?! 安婷离陆平生最近,忽然暴躁的陆把她吓了一跳,现在心脏跳得还快着嘞!陆平生变脸谱啊!她翻个白眼,陆队,这个案子怎么办?办还是不办? 陆平生脸上的阴霾挥之不去,准备下,开会! 一众警员听到陆平生要办这个案子,觉得艰难之余又让他们有跃跃欲试的挑战感,有的妖怪都办案百年了,还第一次碰到用舆论给他们施压的。现在打开新闻推送不断,各种消息满天飞,网友疯狂转发评论求真相,还有娱乐小编写出这样一篇章:【天时间?真相能否水落石出!】 众警员陆续往会议室走时,上官楠盯紧陆平生步伐,抓紧时在他耳边轻声道:昨晚真的要累死我了。 陆平生脸色一变,强压着怒气从官楠身边走过,再废话就滚! 上官楠注视着陆平生冷漠的背影,眼闪现一丝失落,他握紧双拳,缓了好一会儿换上自己的招牌笑容,大步走进会议室。 陆平生,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 午饭鱼老板吃的很饱,有些困意却还不想睡,就躺在沙发上捧着刷刷微博。当前微博界火爆头条挂着贺晨曦二字。 鱼恒点开头条看了眼,是最近大火的明星,被爆忽然去世,粉丝都疯了,路人表示不可思议。死者父亲主动爆料他儿子死的蹊跷,浑身泡水溺死,但房子里找了个遍也没见到水,怎么溺死的? 评论里网友纷纷表示邪门,还有人脑补了出来一出密室杀人案。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秩序局也免不了躺枪,更多网友都在等一个真相。 被溺死?鱼恒也觉得蹊跷,他去搜了几张现场照片,虽然大部分打了马赛克,但隐约可从照片看到邪气。 鱼恒又刷了刷小道消息,没看到有用的猜测,就返回点开qq,看了眼洛子青那个二逼的群,群里正好在讨论这件事。 紫微斗数山人:【这事我觉得蹊跷,我刚才查了贺晨曦的紫斗,他命坐紫薇,天同有禄,福德田宅皆不错,命挺长的,应该会一直火下去,怎么途死了?一点迹象也看不出?】 出马仙林龙:【你们看到现场照片了没?阴森森的,其有一张照片拍到了浴室的门,透过玻璃,里面那个黑就黑的不正常!】 周易八卦和镜:【[宝宝怕怕]jpg】 八字生肖张小米:【我也看了他的八字了,确实不是短命的,我估计啊应该是碰到什么了,强行被折了命。】 无门派木:【+1】 冷场帝再次冷场。 鱼恒想了想,打了几个字出来。 开店小老板爱途途:【或许是撞到鬼怪了。】 八字生肖张小米:【楼上是新人?】 周易八卦和镜:【哎!鱼大佬!你怎么换名片了!】 开店小老板爱途途:【喜欢呗。[抱抱小姐姐]jpg】 无门派木:【途途是谁?】 群里陷入了沉默分钟。 这个小插曲算过去了,群里继续讨论贺晨曦死亡的原因,虽说这群里大半数人都是通灵者,但也不乏里面有一位命里学说非常精通的唯物主义,并不信贺晨曦是撞鬼被杀的说法。于是说着说着就争起来了,争了半天也没个输赢,群里的小道消息王张小米为了缓解气氛又开始说她听来的消息。 八字生肖张小米:【我跟你们说我最近吃了个大瓜,秩序局的瓜哦。】 星盘魏柯:【又说什么秩序局,反正我不信,我潜水。[微笑]jpg】 菩提观明道长:【[白眼]jpg】 茅山洛子青:【来瓜!最喜欢吃瓜了!无瓜的生活索然无味!】 鱼恒对秩序局的瓜也很有兴,发了个坐在小板凳上等吃瓜的表情包。楼衍从书房出来时就看到鱼恒坐在沙发上盯着一副很期待的表情,和他说话他都没反应。 楼衍坐到鱼恒身边,在看什么?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鱼恒立刻换了个姿势改靠在楼衍身上,晃了晃说:群里聊天,挺有意思的,我拉你进去怎么样?多数是通灵者。 也好。楼衍没玩过qq群,也没兴,但见鱼恒笑吟吟的模样,他也就生了兴。之前买时鱼恒给他申请了一个qq号,一个微信号,里面好友除了鱼恒没有第二个人。qq昵称和头像都是鱼恒改的,他没在意,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 楼衍很快接到了鱼恒邀请他进群的消息。 此时群里都在等张小米的瓜,顺便聊点有的没的,忽然就跳出了新人进群的提示。 茅山洛子青:【欢迎新人!!!![鼓掌]jpg】 途途:【多谢。】 周易八卦和镜:【!!!!鱼大佬邀请进来的人!哎你的网名?你是途途?】 楼衍想了想,回复:【是。】 周易八卦和镜:【!!!!!】 紫薇斗数山人:【!!!你和鱼大佬什么关系?】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67)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无门派木:【你们傻啊,情侣呗!】 出马仙林龙:【】 周易八卦和镜:【@途途你男的女的?】 途途:【男。】 菩提观明道长:【】 茅山洛子青:【???】 周易八卦和镜:【!!!!你们真是?】 楼衍在和群友说话的时候鱼老板在想给楼衍改什么群名片适合,刚想到一个不错的称呼,再一看群发现群里聊天的趋势有点不太对。 途途:【是。】 群里安静几秒后,群炸了,玄学店的几个忠实粉都疯了,发哭泣的表情包刷屏到卡群。 鱼恒愣愣的看向一脸单纯无害,颇为淡定的楼衍,自己就这么被出柜了?! 8686 群里足足炸了二十分钟,逼得洛子青不得不开启了禁言。 期间洛子青小窗私聊鱼恒,问真的假的,鱼恒告诉洛子青别让他们传出去。这样的说辞相当于承认了他和楼衍的关系。洛子青惊讶了一会儿后立马向鱼恒打保票,称群里人都知根知底,不会到处乱说。他可不想得罪鱼恒,鱼老板给过他好几个生意,这样的大金主可要好好伺候着。 得到洛子青的答复后,鱼恒抬起头,默默看向身边人。楼衍低垂双眸,睫毛一眨一眨的注视着屏幕,侧脸漂亮的轮廓在微光下显得朦胧又有些不真实。 鱼恒嘴角微微上扬,不禁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在他出生开智那刻就听过楼景途的名字。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无论人、妖、六道多数都想成仙。而界第一,能够开启仙途流芳百世的上仙楼景途不免成为大家口敬仰的对象。 隔壁家二婶教育小猪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还有一百年就要升仙考试了,你要是能考上,到楼上仙身边做事,那你娘我就没白生养你! 当年他听过无数关于楼景途的事迹,那时他还在想这位上仙真有这么厉害?直到有一年他参加蟠桃大会,见到楼景途第一眼,就明白了。 鱼恒到现在都还清晰记得那种心动的感觉,无非是天下芬芳都不及他。 他对楼景途一见钟情,年少时经常幻想和楼景途来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追求他让天下皆知他是自己的,最好过程刻骨铭心至死方休。现在想想当时自己绝对是被民间那些话本荼毒了。 不过后来发生种种,也算遂了自己刻骨铭心至死方休的愿。 再至死方休一次,鱼恒真的受不了,所以此生他别无他求,能和楼衍安稳相守就好。 这个相守没有期限,如果可以,他希望永生永世。 彦殊,楼衍偏过头,温情注视着鱼恒看着自己却明显已经愣神的眼眸,伸出指轻轻抚摸他的面颊,轻声问:在想什么? 鱼恒这才回了神,握住抚摸自己面颊的,笑嘻嘻地眨眼,讨厌连人家想什么都问 楼衍: 鱼恒媚眼一抛,人家在想这样那样少儿不宜的事啦 楼衍: 这个时候群里禁言已经解除了,为了缓解气氛,张小米继续说之前被打断的瓜。 八字生肖张小米:【你们知道饕餮外卖么?】 鱼恒对饕餮外卖这四个字很有印象,之前被程子修弄死在任玉家的那个外卖员,衣服上就印有饕餮外卖的字样。 八字生肖张小米:【我给你们总结一下这个瓜,秩序局二把秦韬的亲戚开了一个界连锁的外卖构,就是饕餮外卖。这个构营业没多久就开始有大量人妖仙离奇死亡。经过仙医验证死者都是吃了这了构送来的外卖死的,死亡数量听说有四位数,而且死的惨不忍睹。秦t也不见了,基本可以肯定是他做的,但秩序局一直没抓到他,饕餮外卖明面做不了,就私下做,而且越做越大,秩序局查封好几次都没成功。秩序局一直在压这事,但民众已经人心惶惶了,都在求真相。可这件事有个奇怪的地方,我大姑在秩序局工作,听她说每次抓到的外卖员和饕餮外卖之间没有任何联系,甚至穿着饕餮外卖的工作服也口口声声说和自己没关系,不认罪,秩序局查了一通,用了各种办法也根本没办法给他们定罪。】 张小米说的这个秦韬,几乎是响彻界的名字。当年鱼恒死后秦韬继任了妖王,虽说身上没有妖王印却还是把妖界管理的井井有条。连界秩序局的成立都有他一份功劳,为人忠厚勤恳备受爱戴。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放弃了妖王位让他弟弟秦渎来坐,秦渎也就一直坐到现在。 很快,张小米又发来一个灵异论坛的帖子。鱼恒点开,里面是吃过饕餮外卖被害者的遗照,什么样的死法都有,被水淹死、被烫伤、被毒害、肢体分离、丢失魂魄、干枯而死。 楼衍凑过来看了几眼,眉头略微一皱,在群里发了一个字。 途途:【魔。】 八字生肖张小米:【卧槽!!大佬啊!!!你怎么会知道!我姑也说很大可能是魔物做的!】 8787 楼衍没有在再群里说话,任凭群里几个人一遍遍@他,他也没理。鱼恒见楼衍又点开帖子看了一次,凑过去问:怎么了? 这件事有得秩序局忙了。楼衍放下,不是一般的魔,是楚夜。回卧室吧,时候不早了。 很明显楼衍想要换个地方谈接下来的话题。 卧室里,楼衍倒上两杯茶,将其一杯递给鱼恒,鱼恒接过茶,疑惑,可他已经被我杀死了,魂飞魄散不是么? 从上次在卢雅家碰到的结界,我就一直在想楚夜复活的可行性有多大。楼衍吹开水面上浮动的茶叶,直到今天到帖子里的图片,我可以肯定他没死。还记得么?当年除了你我在场,还有一个人在。 鱼恒一愣,你是说白初上? 他作为春之仙,拥有连你我都望尘莫及的复生之力。语末,楼衍喝着茶,陷入了久久沉默。 当晚的话题就终止于此,无论是楚夜的复活,还是有问题的春`药,所有矛头都指向了白初上。鱼恒和白初上交情不深,对他的感情不多也不复杂。不论是谋害楼衍又或者复活楚夜,哪一件在鱼恒这里都是不可轻饶的罪名。 但白初上毕竟是楼衍相识几千年的师弟,楼衍应该更难抉择。 次日鱼恒照常在书房工作,只鬼和阿飘围在桌边制作符箓,小狐狸趴门口晒太阳,楼衍坐在窗旁读书,贺兰捧着平板解答顾客疑问,得了空就偷看电子书。 途忙累了,楼衍过来和鱼恒换班。 楼衍穿珠串的时候,鱼恒从厨房端出早上洗好的水果、小零食,笑眯眯到书房叫人,别忙了,都来吃点东西吧。 贺兰一听立刻扔了平板飞一般跑到桌前,拿过属于自己的花瓣美滋滋揣进口袋。小狐狸摇着尾巴跳上桌叼了几块儿猪肉脯,摇着尾巴溜到墙角缩起来吃。只鬼绕桌子飘了一圈,见没有它们可以吃的,一个个都委屈巴巴。 楼衍放下珠串来到客厅,桌上杯热茶飘香,是鱼恒昨日托茶妖带来的上好龙井。 贺兰一边吃着花瓣一边盯着,也不知是在看,大眼睛红彤彤水汪汪的,还时不时抽噎几下。 鱼恒伸出一指弹向贺兰脑门,笑问:看什么呢?怎么?看感动了? 贺兰抬起头,小嘴红嘟嘟撅着,用衣袖用力擦了擦双眼,老板你知道楚夜么? 鱼恒探向茶杯的一顿,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在看界野史,我觉得他好可怜啊!小豆芽指着自己平板上的水墨阅读界面。 哦?鱼恒捏起一块儿牛肉干扔到嘴里,语气有些不大对劲,野史里怎么说的? 贺兰放下平板,想了想红着眼睛说:这个叫楚夜的哥哥,岁能写字,五岁知晓天下大事,十岁命理占卜精通,十五岁去蜀山修炼,二十岁通过升仙考试,就是个天才啊!但是他身世太苦了,自幼父母双亡,又被叔父兄弟排挤,去蜀山路上遇到劫匪被砍掉双腿,一生贫苦什么都没有。成仙后他和一个仙女姐姐历经坎坷终于相爱,还天界被拆散。书里写他为仙女姐姐忍受天劫之苦,五雷轰顶魂魄撕裂,可仙女姐姐还是被白上仙赐死。之后他被朋友背叛,遭到千万天兵天将围剿,魂飞魄散,是不是好惨啊他!呜呜呜 哗啦 茶杯毫无预兆的在鱼恒裂开,吓得贺兰一愣。 他惨?那是你不知道他朋友为什么背叛他!那是你不知道他杀了多少天兵天将! 贺兰没想到老板会忽然动这么大的火气,一时间又慌又足无措。屋内温度骤然冷了几分,只鬼吓得脸变了色,识地溜到书房躲起来。 直到一只轻轻握住鱼恒腕,温柔平静定人心神的声音响起,彦殊。 鱼恒这才冷静下来,看到小豆芽委屈的目光也是心疼,伸擦掉贺兰眼角泪水,轻声道:乱八糟的书少看,去玩吧。 小绿芽也感应到主人郁闷的心情,不再生勃勃,软趴趴垂在贺兰头顶。贺兰点了下头,无精打采地跳下椅子走进书房。 鱼恒盯着贺兰背影重重叹了口气,自己不该和贺兰发火的,他一个百岁都没活到的小妖怪能知道什么,被野史上只言片语避重就轻的故事引导也属正常。 还好么?楼衍拿过纸巾为鱼恒擦去上茶水。 鱼恒回过神,看向楼衍,如果他活了,那我会再杀他一次。 楼衍一轻抚上鱼恒的脸,轻声问:真的这么恨? 恨。鱼恒握住楼衍抚在自己脸上的,如果能再碰到楚夜一定不放过他,但他看向楼衍,遇不到就算了,我对他的恨还不足以让我放弃现在安稳的生活。 鱼恒想的很清楚,无论是白初上还是楚夜,妖王位,秩序局,即便天塌下了,都抵不过眼前人。 你最重要。鱼恒笑吟吟的注视着楼衍。 楼衍忽然心跳加速,唇角微微勾起,美眸闪着笑意。他捏过鱼恒下巴,低头印上一个轻柔的吻。 小殊门外一道阴柔的声音传来,想没想哥哥我啊? 程子修推门而入,入眼的是抱在一起看向门口的两位青年。 他先是一愣,随即坏笑着闪到桌旁,指伸向楼衍,呀,小殊哪里来的男孩子,长的真是连我都嫉妒呢。 8888 就在程子修的快要触碰到楼衍脸上时,他的嘴角和身体愕然一僵,程子修慢慢收回,低头看向抵在自己腰间的冰锥,脸色沉了沉,柔声问向鱼恒,怎么?碰不得? 有事?鱼恒收回冰锥扔到桌上,随抓了一把瓜子放到嘴边嗑,有事说事,动什么啊! 程子修面不改色地坐下来,一拄着下巴,眼神在鱼恒与楼衍之间飞快移动,片刻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吟吟地开口:想不到小殊移情别恋了?也是我看这个男孩子可比楼景途适合你,小身板经得起你折腾。 楼衍眼底平静,默默喝茶一言不发。 程子修瞧了眼楼衍,心想这人也真能沉得住气。 鱼恒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被程子修烦死,以前他就罗里吧嗦,现在不仅啰嗦还嘴贱,权利斗争玩的多了说话还拐弯抹角的,贼烦!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要是没有你可以离开了! 即便被下了逐客令,程子修也是一副生冷不忌的模样,他伸捋着自己柔顺的长发,侧身凑到鱼恒耳边轻轻道:和哥哥去房里。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68)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程子修忽然被一股力量拽开与鱼恒拉开了好大一段距离。他目光飘向身后,坐在后方的楼衍饶有兴致的把玩着茶杯,仿佛刚才的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程子修眉尾一挑,脸上笑容从有到无后又慢慢咧大,敢和他动的这世上可没几个。风驰电掣之间程子修拔出腰间折扇袭向楼衍,楼衍眼闪过诧异的同时,迅速躲开折扇拿起桌上冰锥挡了上去。 哗啦 冰锥碎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冰块落向地面,鱼恒连忙挡在他们之间,瞪向程子修,你要干什么! 程子修盯了鱼恒片刻,随即露出一抹微笑,耸耸肩退后,没什么,活动活动筋骨。 鱼恒翻个大白眼,指向窗外,最后一次会,不说事情豁出去! 程子修眼好奇的光芒收敛了一些,询问着看向鱼恒,小殊,那我们? 走吧,和我去卧室吧,书房里小兰他们在。鱼恒转过身注视着楼衍波澜不惊的眸子,握了下他白皙的,示意他安心。 鱼恒率先走进卧室,程子修紧随其后,临进门他停顿了下步伐,若有所思的瞄了楼衍一眼。 楼衍泰然自若的喝着茶,也不回避程子修打量的目光,甚至有点挑衅的意味。 这可让程子修憋了一肚子气。 十分钟后,楼衍喝完两杯茶,鱼恒与程子修并肩出来。程子修拍了拍鱼恒肩膀,笑道:小殊你再想想,哥哥等你的消息哟 没有消息哟鱼老板向他挥,巴不得他赶紧滚蛋。 程子修目光晦暗了几分,嘴角仍旧挂着体面的微笑。在路过楼衍时快速伸探向他,顷刻之间楼衍反握住程子修腕,骨头错位的响声在客厅异常突兀。 你程子修另一只掐向楼衍脖颈,楼衍松开迅速闪到鱼恒身边,脸上满是生人勿近的气息。毕竟是鱼恒的哥哥,楼衍到底是下留情了。程子修瞪着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他一握住自己那只脱臼的臂,用力向上撞去,咯噔一声骨头恢复到原位。 程子修面无表情的盯着楼衍,楼景途? 楼衍已经坐回到桌边,再次开启了自动屏蔽模式。鱼恒一时无话,他不想让程子修知道楼衍的身份,但程子修何等聪明,只和楼衍过了两招就发现了他是谁,想瞒也不一定瞒的住,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程子修见没人应,轻笑出声,我算是明白了。 他脱下斗篷放到桌上,似笑非笑地看向鱼恒,小殊,我们之前说的还可以再谈谈。 谈你妹啊,鱼恒大步走过去揪着程子修的衣领就往门外拖,不行就是不行,滚滚滚! 程子修撇撇嘴,泪眼汪汪的哀求,好弟弟你就帮帮哥哥我吧!大仙大仙,你们要是愿意帮我 不愿意! 那好吧。程子修敛起笑容,挣脱鱼恒的,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裳,表情森冷阴翳,哥哥,随时欢迎你反悔。 鱼恒对程子修的精分见惯不惯,嫌弃地挥挥,快走快走! 程子修瞧向楼衍,上仙有空可以去我那坐坐,我也随时恭候。 就在鱼恒真的快要忍不住打他的时候,程子修化为黑气跑了。鱼恒拿起桌上已经凉透的茶喝了一口,真的快被他叨叨死了! 怎么回事?楼衍来到鱼恒身边,拇指擦掉鱼恒挂在嘴角的茶水。 鱼恒四下看看,回房说。 陆枫在陈曜家住下的第二晚,陈曜心里踏实了许多,也就不再疑神疑鬼的了。果然家里有人辟邪就是靠谱,自从陆枫来后那女鬼再也没缠着他。什么狗屁玄学店,就是骗钱的神棍! 他躺在床上刷了会儿微博,又骂了玄学店一通,这才关了灯准备睡觉。昨晚陆枫在,他的睡眠质量出奇的好,今晚应该也能睡个好觉。陈曜翻个身闭上眼,没多大一会儿就昏沉睡过去了。 陈曜做了一个梦,他孤身一人站在一个很长很长望不到尽头的画廊里,画廊的墙壁上挂满了空画框。 忽然一个一身红衣模样可爱的小女孩从远处跑过来拉住他的,笑眯眯的问:哥哥,我出个迷题你来猜啊? 他点点头,被小女孩牵着向前走,好啊。 小女孩笑得天真,童声稚嫩,有一对姐妹,妹妹总是听见姐姐在哭,可爸爸哥哥都说她没有哭,妹妹不信,因为每天夜里她都能听见姐姐撕心裂肺的声音。直到有一天妹妹鼓起勇气推开了姐姐的房门,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吓得花容失色。哥哥将她抱回到自己房间,从那以后她却再也听不到姐姐的哭声了。假如哥哥是个侦探,你说为什么姐姐不再哭了呢? 小女孩提问时的声音明显变得空灵了许多,陈曜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心跳加快四肢冰凉。小女孩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松开陈曜的,蹦蹦跳跳跑到前方墙角的一个大坛子前,背对着陈曜在吃东西。 咀嚼地声响十分刺耳。 陈曜心跳地厉害,却还是盯着小女孩刺红的背影走到她身后,疑问:你吃什么呢? 咀嚼声停下来,小女孩缓慢转回头,苍白的小脸蹭上了一大片血红液体。她嘴里啃着一只血肉模糊的,瞪着单纯无害的大眼指着坛子里说:我也把哥哥装进去好不好? 陈曜浑身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他望着昏昏暗暗的天花板,叹口气,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原来是梦。 卧室的窗户开着,窗帘被冷风吹的哗哗作响。 陈曜没了睡意,一想到刚才梦里小女孩叼着臂诡谲的样子,心脏就突突直跳。他翻个身,晃晃脑袋甩走恐怖画面闭上双眼,下一刻他又猛然睁开眼。 自己的枕边,一个白面女人微笑看着他。 8989 陈曜脸色瞬间惨白,甚至比枕头旁女人的皮肤还要白。突如其来地惊吓令陈曜身体动作迟缓,瞪着大眼愣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跳起来大叫出声。客厅里的陆枫闻声赶来,入眼的便是吓得快丢了魂的陈曜。 他将床上战战兢兢地陈曜拉下来,转身打开灯,疑惑的问:怎么了? 屋里一下子亮起来,陈曜四下看看,床上除了蜷缩的被子什么都没有。但这几天的经历告诉他刚才看到的女人绝对不是眼花,他不安地抓住陆枫臂,声音颤抖:有鬼,就、就刚才在我床上! 嗯?陆枫上床撩起被子抖了抖,什么都没有,连一丝鬼魂的邪气都没感应到。这让陆枫觉得奇怪,这里肯定有鬼,可为什么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 你说说刚才怎么了? 陈曜擦掉额头上冷汗,战战兢兢的说: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女人躺在我枕边,笑着看着我! 陆枫寻思着掀开陈曜的枕头,一枚黄符压在枕头下,角符的边缘已经散开了。他顺将黄符完全打开,里面用朱砂写着辟邪符。 他将黄符拿给陈曜看,这个哪来的? 说到这个陈曜有点气愤,是玄学店一个员工给我的,不灵!一点都不灵,那鬼还是会来! 肯定是不灵啊,陆枫将黄符塞进陈曜里,你这都潮了,这玩意儿又不是塑料的,潮了就废纸一张了,挺贵买的吧? 陈曜看着黄符,点头,是啊,要了好几百! 陆枫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这样,我给你画一个,保证比他那个管用,就是价钱嘛 没问题! 陈曜这个冤大头一口答应,这可乐坏了陆枫,他画个符成本也就几十块钱,稍微抬下价就能卖个小一千。趁火打劫的陆枫丝毫不觉得羞耻,还在心里嘲笑陈曜傻。 陆枫回到客厅从自己破旧的背包掏出一张黄符,又拿出毛朱砂,装模作样的画了张符递过去,又顺便把陈曜里的那张要了回来,拿去,今晚能睡个安稳觉! 那女鬼? 没事,这两天我就帮你解决掉!陆枫拍胸脯作证。 陈曜还是非常不安,握着里的符怎么也踏实不了,但在陆枫的催促下还是进了房间,这次他没有关门,门开着他能随时看到沙发上的陆枫,心里会踏实那么一丁点。 这个时候的玄学店漆黑一片,连门外牌匾上的灯都关了,夜深人静,鱼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翻来覆去的想今天程子修求他的事,暗自吐槽这个精分黑莲花哥哥倒还是老样子,先放筹码再说事。 程子修这次来是为了饕餮外卖,他主动和秩序局要了这个案子,从京城一路查到这里,确定了饕餮外卖与楚夜有关。他想请自己过去帮忙,至于筹码 鱼恒翻个身,注视着楼衍沉静的睡颜。 程子修很会引导人心,他知道自己恨楚夜,楚夜复活自己也不舒坦,所以用楚夜的命诱惑自己去帮他。又因为自己身份敏感,他主动提出为自己的身份保密。 这就是程子修,不费一兵一卒,就攥到了两个筹码。 但鱼恒还不能答应他,程子修了解自己,自己同样也了解他。 他们之间有着剪不断的血缘关系,即便自己不答应程子修,他也不敢拿自己怎样,这是鱼恒能够果断拒绝程子修的底气。 鱼恒很清楚,求自己帮忙抓楚夜这只是程子修一个很表层的目的,最深层的,程子修不说他也能猜到。如果他抓到楚夜,就相当于扳倒了现在妖界独揽大权的秦家,到时候程子修一定会趁让自己上位重新掌管妖界,鱼家会再次获得界瞩目,成为妖界之光。 那自己的快活日子也就到头了。 界的权利争斗,他是最不想参与的。 次日清晨,鱼恒洗漱过后坐到桌边吃饭,一个不速之客早早就来了,还带来了人间吃不到的美味佳肴。 小殊上仙看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你们好久没吃过了吧?程子修今天穿了一身紫色长袍,食指戴着紫色扳指,眼影也涂了紫色,加上说话那股子轻柔劲儿,骚气极了。 能骚气成这样,程子修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楼衍从厨房取出一双碗筷,一对青瓷茶杯,桌上热茶是贺兰早上准备的,现在的温度刚好。他坐到鱼恒身边,满上热茶,分配碗筷,动作娴熟从容。 程子修拄着下巴观察着楼衍,轻声赞叹,啧啧,弟妹真是温婉贤淑啊 鱼老板与楼上仙非常默契的谁也没理他,吃着再普通不过的包子糕点,程子修带来的那个好东西酒酿千年老螃蟹,他们动都没动。 程子修仍旧是笑眯眯地,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对面,小殊,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鱼恒吃着包子,喝着茶,没理他。 程子修又看向楼衍,真想不到上仙会在小殊这里。 楼衍夹起一块儿桂花糕放入鱼恒碗,轻声道:尝尝,今早新做的。 程子修说:哎呀,上仙真是好温柔啊 鱼恒咬了一口桂花糕,细细品尝,笑着点头,嗯,好吃,哪家买的?这个味道和以前在你那里吃过的差不多! 昨日新开的店。楼衍细心的为鱼恒擦掉嘴角粘着的糕点屑。 程子修换了只拄下巴,看着无视自己的二人,笑吟吟地,你们的感情真好啊!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69)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恒端庄的拿起杯喝茶。 话说,程子修一抚过肩头柔软的发丝,眼闪过狡黠,你们做过了么? 鱼恒噗地一口茶喷了出来,端庄不在,他现在很想抽程子修。以前怎么就没发现程子修这么厚脸皮呢?这种话都能问出口? 小殊,程子修递过来纸巾,怎么这样不小心? 鱼恒忍了一早上在耳边嗡嗡的程子修,此刻终于爆发了,怒气冲冲的拎起程子修衣领,使出自己得天独厚的妖力将这厚脸皮扔出了窗外。耳根子终于清净,鱼老板心情畅快不少,他拿起一块儿糕点,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说:想不到吧,他是个话唠。 楼衍揉了揉鱼恒塞得鼓鼓囊囊的面颊,真想好了? 我还有顾虑。鱼恒喝了一口茶,所以不能答应他。 早饭过后,鱼恒回到书房工作,一打开淘宝客服,就看到陈曜骂了这么多条,当即拉黑了他。 神经病! 最近在店里买符箓的顾客越来越多,客源多了是好事,但几乎都是买辟邪符箓的。 看商品下的评价,大多数顾客都真情实意的说自己看到鬼了。鱼老板摸着下巴沉思,即便诅咒谣言是真的,可哪来这么多鬼?就孙晴一只鬼吓唬不来这么多人吧? 鱼恒想起之前地府出事,放出了不少鬼魂,不知道抓没抓回去。逃跑出来的鬼魂要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很容易做坏事,而且鬼节就要到了,那一天鬼魂的力量会增强,要真搞出来什么大乱子那可有秩序局忙的了。 当下午卢雅过来取快递时,玄学店一天的工作就完成的差不多了。贺兰带着阿飘和只鬼出去玩,店里就剩下鱼恒和楼衍了。 楼衍出门买了几道菜,鱼恒坐在桌旁夹起一块儿炸得酥脆的小黄鱼,咬上一口咯吱作响,连鱼刺都可以吃下去。小炸鱼配酒再好不过了,想到这儿鱼恒就想喝酒了,他站起身,我出去买酒,你要喝什么? 你还在吃药,不能喝酒。楼衍抬头瞧了眼鱼恒,那眼神简直就在说忘了你的结石了? 鱼恒撇嘴,但想到每次被肾里的小石头折磨的痛苦,只好坐下来喝茶水。 妖类患病和人类不一样,同样的病,症状却不一样。因为鱼恒体质十分接近人类,要比其他妖类康复的慢些。查出病的这两天鱼老板肾虚极了,俩人也就没怎么太亲热,晚上盖着棉被纯聊天。 楼衍大多时候都是清心寡欲的,比寺庙的和尚还规矩,鱼恒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反倒是鱼老板这两天没和老婆亲热如热锅上的蚂蚁,仿佛有什么在挠他心肝肺一样。 对了,鱼恒喝口牛肉汤压住内心蠢蠢欲动的想法,问向楼衍:你什么时候把仙途秘法教给我? 楼衍垂眼喝茶,过阵子吧。 鱼恒一看楼衍那样就知道楼衍又要拗起来了,你在顾虑什么? 你的体质楼衍话说到一半便不再说了,不速之客就在窗外。 鱼恒也察觉到了,笑着给楼衍夹了一块儿牛肉,这个好吃! 一团黑影闪到桌旁,哟好香啊 程子修的到来令屋内气氛变得微妙,鱼恒搬起椅子坐到了楼衍身边,拿出放了个电视剧看。程子修毫不客气地捏起盘小炸鱼扔到嘴里,卡巴卡巴嚼着,不错!还是人间的东西最美味! 鱼恒翻出耳,一只塞到自己耳,一只递给了楼衍。楼衍接过戴上,他们仿佛和程子修之间形成了一道屏蔽墙,任程子修说什么都能做到不说话、没听见、无反应。 程子修可不知道什么叫尴尬,他又拿过一条小炸鱼,这次吃得非常优雅,将鱼肉剔除干净后,鱼刺完整地摆在桌上,一根都不少。 我猜,小殊是下面的? 贺兰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什么小殊?什么下面的?这个讨厌的妖怪又来缠着老板了啊! 程子修百无聊赖地拼凑小炸鱼骨头,抬眼瞄了眼鱼恒,小殊我看你脸上桃花落陷,你们性`生活不和谐? 9090 鱼恒里的筷子咔吧一声断了。 程子修自知说了太多,见好就收,黑影一闪消失在空气。 贺兰石化在原地,他虽然开智晚不经人事,但常识还是有的,他清楚性生活是什么。 刚才那个讨厌的妖怪说的是谁?老板和楼小哥哥么? 楼衍拿过一双完整的筷子缓缓放到鱼恒,鱼恒握住筷子叹口气,不知道你以前和程子修打过交道没有,他脸皮厚 鱼恒话说到一半忽然发觉站在门口的贺兰,贺兰瞪着一双大眼颇受打击的模样。他愣了下,估摸着程子修说的话被贺兰听到了。 小兰 哇!贺兰扔了里的零食,小嘴咧得大大的,抽抽噎噎的问:老、老板你和楼小哥哥 鱼恒没想到贺兰会是这反应,磕巴了起来,我我我 贺兰头顶瞬间长满了小绿芽,小绿芽错乱地纠结在一起软趴趴地耸搭下来,像极了没精打采地趴毛鸡,也不等鱼恒说完话一跺脚捂着脸跑回了书房。 鱼恒愣了半天,扭头看向楼衍一脸懵逼,这怎么反应这么激烈啊他放下筷子站起来,我去看看。 养了贺兰这么多年他还真不知道贺兰对性向这事怎么看,万一贺兰反对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处理。可贺兰应该不会啊,贺兰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喜欢楼景途,红笼街的房子里贴满了楼景途的海报啊。 他的忽然被握住,我去说吧。 鱼恒看向楼衍,轻轻挣脱他的,不用,我去吧,你别担心啊!贺兰那里应该没问题的。 到底有没有问题,鱼恒心里也没准,何况自己之前还和他发了火。 鱼恒来到书房门口,推开门,只见花盆里一颗豆子丧气的趴在那里,豆子上的小绿芽皱皱巴巴缩在一起。他抬起一只脚迈入,下一刻又收回来关上了门。 怎么了? 鱼恒扶额,我不知道怎么说明天明天再说吧。 也好,让他想一想,你别总拿他当孩子,他已经不小了。 想来也是,贺兰马上快百岁了。 这天晚上,鱼恒仍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窗外月光洒进来照亮了楼衍半张脸,楼衍闭着眼却没睡,他翻过身一将鱼恒捞到怀里,轻声道:还在想贺兰的事? 鱼恒被这么一搂,后背紧贴楼衍炙热的胸膛,心竟然觉得平静了不少。他艰难地在楼衍怀里翻个身,双搂住楼衍的腰,头蹭在他胸膛前闭上了眼。 别担心,他会理解你的。楼衍亲昵的揉了下怀里人的头。 彦殊? 嗯?鱼恒迟迟没动静,楼衍微微讶异,低头看向鱼恒,见鱼恒眼睛紧闭一副纠结的样子,用力揉了揉他的脸,低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不回答?是在想今天你哥哥说的我们性生活不和谐? 鱼恒向来经不住楼衍撩,就这么一句耳语轻喃他就红了大半张脸,才、才没有 卧室外,贺兰默默离去。 原来老板和楼小哥哥是真的。 贺兰回到书房跳上了窗台,蹲在鱼缸前望着里面缓慢游动的小锦鲤,闷闷的说:我我心里乱乱的 我之前就觉得老板和楼小哥哥gaygay的,可那只是我以为的啊,今天不是那个坏妖怪我可能都不会知道,他们应该在一起很久了吧。我、我也不是讨厌同性恋,我、我就是有点接受不了,我一想到我那么敬仰、和我关系那么好的老板要要和一个来店里不久的贺兰伸出肉乎乎的指在水里搅动着,一边搅动一边自言自语,我其实有点害怕 贺兰吸了吸鼻子,一滴晶莹的泪花滴进了鱼缸,带起阵阵涟漪。水纹一圈圈向外扩散开来,小锦鲤轻轻摇摆着尾巴缓慢地在鱼缸转了几圈。贺兰抹去眼泪花,老板也很难过的样子,可我害怕 小锦鲤忽然抬起头瞪着黑溜溜圆鼓鼓地眼睛望着贺兰,一束红光从天际闪来穿透玻璃窗落入鱼缸,贺兰惊慌地捧起鱼缸,左看看又看看,小鲤你有没有事啊,为什么会忽然打闪电啊 锦鲤身上渐渐散发出红色光芒,贺兰紧张地不得了,可又不知所措只得将鱼缸紧紧抱在怀里,小脸满是警惕。 白痴!房间陡然响起陌生男人的声音。 贺兰护紧鱼缸,谁!谁! 小锦鲤吐出一串泡泡,摇动着尾巴跳起来,在贺兰震惊的目光跳入他的眉心。 贺兰的记忆在刹那间出现混乱,混沌之他见到一个一身红衣非常漂亮的男子,男子身边站着与老板房间里海报上一模一样的人,他知道他的名字是楼景途,大名鼎鼎的楼上仙。 红衣男子里攥着一朵不太漂亮的花,和店里窗台上那朵很像,红衣男子将花送给楼上仙,上仙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转身离开了。男子看起来很伤心,将花放到房门口气呼呼的跑开,许久后房门开了,楼上仙轻轻捡起那朵花带回了屋里。 画面一转,红衣男子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写完一张不满意扔掉,又写了一张还不满意再次扔掉,不大一会儿就扔了满屋子宣纸。他一会儿眉头皱在一起,一会儿又笑,窗外的光照在漂亮的侧脸,眉眼间都是思念留恋。 男子写了好久才点了下头,小心翼翼拿起宣纸卷起来走到窗边送给枝头的报信鸟,鸟儿飞走后他还望着天空傻笑了好久。但没过多久天空阴云密布绵绵细雨纷纷洒洒,男子的心情变得糟糕起来,背着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接着画面再次变幻,信鸟敲开了一扇雅致的窗,一只洁白无暇修长的伸出来,信鸟吐出嘴里被淋湿只剩小半张的宣纸,扑腾扑腾飞走了。 楼上仙坐到案台前,缓缓平摊开小半张宣纸,宣纸上的字迹模糊变形,唯独剩下一行还算清楚。他撕下宣纸潮湿的部分扔掉,独留下最后一行干爽写有隽秀字体的纸条,反复看了两遍,嘴角勾起,将纸条仔细地夹在书。 接下来的画面很多,很混乱,有天塌地陷场面恢宏的战斗,有田园青山把酒共饮的惬意,越来越的画面叠加,贺兰看的眼花缭乱却真切实意的感受到,这或许就是电视剧里让人生死相随的爱吧。 当红衣男子被千万人踩在脚下,身体骨肉分离还瞪着大眼盯着晕倒的楼上仙看时,贺兰跟着抽噎了起来,他不想红衣小哥哥死,他不要小哥哥被踩!那些人好坏他们为什么不看脚下!有没有人来救救他!可贺兰的呼唤到底是没有任何用处的,红衣男子死在众人脚下。 楼上仙抱起红衣小哥哥那个眼神痛到了贺兰心里。贺兰再次哇哇大哭起来,这太虐了!比电视剧都虐,呜呜呜他不要他们生死分离要他们永远在一起! 最后一个画面在贺兰脑海闪过时,红衣男子的身影与鱼恒交叠在了一起,一颦一笑万分相似。楼上仙的身影与楼衍融合,曾经的温柔却已被冷酷代替。 然后他们的身体化为星光破碎飞向远方。 飞过巍峨高山,飞过潺潺溪流,飞过冰川白雪,飞过蔚蓝海洋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70)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贺兰怔怔得看着这一切,久久不能回神。 一团模糊的黑影出现在他面前,轻笑道:睡吧,小东西。 贺兰闭上了眼,已然陷入了梦。 那团黑影接住贺兰,瞧着贺兰脸上的泪下意识擦掉,滚烫的液体沾到指间,他瞬间皱了下眉,放到衣服上用力蹭了几下,满脸嫌弃。他一挥怀少年变为一颗豆子,他将豆子弹进花盆,笑着跳到窗外,低声笑道:我亲爱的弟弟,你怕是要欠我人情了。 陆枫在陈曜家住下的第个晚上,依旧没抓到鬼。 鬼呢!肯定是有的,为什么抓不到呢,这就是个谜了。 卧室里陈曜刚编了一个新段子正要发到网上,好几天没更新段子粉丝都快寄刀片了,还有猜他是不是发生了意外,也有黑粉猜他总写恐怖段子吓死了,总之这些猜测的言论没好的。今天他要是再不证实自己还活着,就要被黑粉狂欢送花圈了。 风悄悄吹开了窗帘,忽然响了。陈曜看也没看便接了电话,电话一通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喂了几声,还是没声音,心想是不是哪个粉丝打来的,正打算挂掉忽然听到里面传出了水声。 很大的水声,是江海奔腾的声音。 客厅里陆枫磕着瓜子打游戏,门铃响起,他一边打着游戏一边过去开门,门打开后他看也不看来人往回走,直到游戏人物死掉,他气得抓了抓头骂了一句,坑比! 骂完了他才察觉到不对劲,刚才是谁来了,怎么走路不出个声?立刻回身一看,面色青白的少年直勾勾站在面前,血水滴答滴答流了一地。 陆枫愣了下,扔了,哎呦卧槽!怎么是你这个傻逼?你还敢来我他妈不 哎呦!兄弟轻轻轻点!饶命! 9191 夏日的夜里,空圆月钻入轻薄的云朵里,树下蝉声吵闹。等蝉声停了,鱼恒这才昏昏沉沉入了眠,可没多久一阵音乐响起,鱼恒睁开惺忪的眼,烦躁地拿过书桌上嗡嗡震动的,看了眼号码按下接通键,这大半夜的什么事? 楼衍睁开眼,柔软的发凌乱地贴在枕头上,迷茫地望着鱼恒。 我弟弟 鱼恒指擦过楼衍面颊,低下头亲了楼衍一口,小声说:我出去打,你睡吧。 啊?此时洛子青正蹲坐在坟地里,在乱风吹拂下吐着烟圈,你和谁说话呢? 鱼恒夹着往被窝外钻,轻薄的被料缓缓从肩膀滑落到后背,却被一只如铁箍般的攥住了臂,鱼恒动作一顿垂眸去看楼衍,楼衍一只眼睛隐藏在柔软发丝,露出的那只眼含着水光向他眨了下。 他当即就明白楼衍的意思了,老实地坐在床上任由楼衍握着,听着洛子青那边的声音,开口道:刚才没和你说话,说吧你什么事? 子晖不是去你那了么?刚才有人用子晖的给我打电话说他受伤了,鱼老板我现在吧不太方便走动,能不能麻烦你 什么时候? 现在。 鱼恒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凌晨两点! 那什么洛子青不好意思的笑着:我知道这有点麻烦你,都这个时候了打扰你睡觉,可我实在动不开身,求你了鱼老板,刚才电话里说的挺严重的,你不会坐视不管的对吧? 鱼恒几天没找洛子晖,一是那小子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搞什么肯定不希望自己找他,二来以他的本领自保绝对没问题,所以他也就没当回事。如今要真是出事了,他心里也过意不去,好吧,地址在哪? 洛子晖说了一串地址,鱼恒听着这个地址怎么都觉得耳熟,随即想起来这是陈曜家。楼衍的耳力极好听了一半就已经坐起来打开了灯,鱼恒挂断电话,楼衍伸拂过鱼恒发间,我陪你去。 鱼恒迟疑了一下,好。 他的迟疑无非是想楼衍多睡一会儿。 又一次夜晚出门,门外漆黑一片,夜风吹得人一下子精神了。鱼恒唤最便捷的交通工具乌鸦小黑,小黑叫了几声向鱼恒讨报酬。卧室里的小狐狸听到小黑的声音一下子醒了跳出窗外,鱼恒和楼衍此时已经坐在了小黑身上,看到小狐狸立刻拍了两下小黑,将里的五花肉扔到小黑嘴里,说道:快快飞,别让它上来! 小黑翅膀一扑腾,疾风流过飞向高空,小狐狸扑了个空,在地面跳来跳去呜嗷叫着。鱼恒不让小狐狸去纯属是觉得麻烦,过去找洛子晖还带个毛团干嘛,它也不是警犬。 鱼恒靠在楼衍身上眯了没多大一会儿,小黑就飞到了陈曜家门口。陈耀家住在郊区的一栋别墅里,别墅很大也很豪华,鱼恒看过网络上陈曜的照片,他那张脸怎么看都不是富二代,别墅的钱估计都是当段子网红来的。 二人从小黑身上下来,别墅的院子大门敞开着,却没有保安看守,灯也没有亮,非常不符合常理。 他们来到房门前一推,门便轻松的开了。 走廊里灯光昏暗,血腥味十分刺鼻。 9292 生铁般地血腥味让鱼恒不舒服地皱了皱眉,他和楼衍对视一眼沿着血腥味向楼上走去,别墅里没有一点儿光也不见一个人。这么大的别墅连个保姆都没有实在不正常,楼衍的眼睛在黑暗散发着淡淡的蓝光,俨然已经开了天眼。 鱼恒和楼衍的夜间视力极好,在黑夜畅通无阻。他们每向上迈一步,便从楼梯上发出摇摇欲坠快要倾倒的声音。 这种声音分明不是新别墅该有的。 楼梯又高又陡,越往上走鱼恒越肯定心的想法,别墅距离建造已经有十分久远的历史了,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里面早已经脆弱地不堪一击。 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格外诡异刺耳。 上完一层楼梯,鱼恒停下了脚步。 楼梯拐角处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吸引了他的目光,那副画尺寸很大,足足有台球桌桌面大小。画画着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的全家福。画人物的穿着十分有辨识性,是民国时期富贵人家的服饰风格。 鱼恒数了数画里一共五个人,二女男。他盯着画里那五张陌生的脸,目光最后落在了一角的木桌。木桌上是美味丰富的佳肴,木桌下却是一双脚,脚上穿着一双色彩浓重的鞋子,黑夜里鱼恒不能分辨鞋子的颜色,但他猜是红色。 这幅画,应该是这栋别墅以前的主人留下的。 鱼恒看够了,楼衍也瞧完了,二位继续往楼上走。来的路上鱼恒算了一卦,卦象显示的很模糊,但提醒他们要处处小心谨慎方能化险为夷。 又上了一层楼,在楼梯口出现了一道门。鱼恒看着挡在面前的门微微诧异,这种设计他在通往楼顶的阳台上看到过,居民楼里也看到过,可在别墅里出现就不太对了。 准确点描述,这栋别墅一共有四层,从第一层到第层都是楼梯,第四层才有屋子,但不像其他别墅上完楼梯一眼可以看见客厅,而是一阻挡了一扇门,有点像在别墅单独独立出一间房一样,房房的构造。而这种构造在别墅的风水学是专门为阻碍或者困住鬼魂而建造的。如果是是为了阻碍鬼魂还好,但如果是后者陈曜无异于和鬼魂共处一室,这样都没被鬼弄死也算命大。 浓重的血腥味从门里飘出,很明显鬼魂是困在房里了。 鱼恒上前推门,房门被反锁住了,推不开。这种情况只有破门而入,但有个难点,门不能硬破,这种门是千年桃木与金漆融合而制,既辟邪又困邪,一旦破了功效不在,鬼就会跑出来。鱼恒不清楚里面什么情况,一只两只还好,万一太多肯定有漏网之鱼偷溜,偷溜了几个小鬼没什么,只是这栋别墅不简单,他在迈进这里开始就察觉到别墅下压着什么蠢蠢欲动的东西,这东西有点难办,一旦门破整栋别墅的风水会跟着紊乱,逃跑的鬼魂容易唤醒那东西,到时候很可能人还没救到房子就倒了。 那他到时候和楼衍就得徒在砖瓦废墟里捞人了,说不准洛子晖陈曜都压成肉饼了。 于是鱼恒犯了难,他也没学过偷盗之术根本不会拿铁丝捅开门锁啊。 我来吧。楼衍冷清的声音响起。 鱼恒主动向后退了一步,看看楼衍有什么办法。只见楼衍拿过腰间的乾坤袋在里面摸了一会儿,又似乎用力揪了一下接着拽出一根又细又长的金丝。他弯下腰将金丝捅进了锁眼里,鱼恒愣愣地看着楼衍一本正经严肃地在撬人家的房门,不是这技术不该是楼衍会的吧?! 正直品德高尚的上仙大人怎么还会金丝撬房门啊! 啪地一声从锁眼里发出,楼衍抽出金丝塞进乾坤袋,伸一推门开了。 鱼恒: 以前听白初上讲往事,讲到了楼衍和他在仙岛修炼时有次被罚了禁闭,白初上腹痛差点死过去,是楼衍用铁丝把房门撬开了出去取药救了他一命。鱼恒当时听完还不信,心底里觉得楼景途是神圣高洁的,铁丝撬门这种旁门左道的艺怎么可能会? 如今他亲眼见了再也不冤枉白初上瞎扯淡了。 楼衍看向鱼恒,轻声道:走吧。 鱼恒回过神,望着阴沉沉的屋内,点了点头。 一进入客厅鱼恒立刻关上了门,以免里面的东西跑出去。客厅里非常凌乱有打斗的痕迹,一道血痕从客厅门口蔓延到卧室里。二人顺着血痕走向卧室,他们刚来到卧室门口就看到诡异的一幕 大床上一个男人背对着门口站得直,如同旗杆一般一动不动。大床下,洛子晖面色青紫四肢摊平躺在血泊,胸口上插着一只毛。在墙角,一个高大的男人盘腿坐在地上,闭着眼睛浑身如同触电了一样不停颤抖扭动。 鱼恒紧忙过去查看洛子晖的伤势,洛子晖胸口上的毛插得很深,只露出短短的一截。 地面上这么大一滩血,洛子晖怕不是已经 楼衍伸在洛子晖胸前插着的毛根部摸了一把,收回时拿给鱼恒看,指尖上干干净净的。鱼恒微微诧异,随即想到了什么一握住毛用力向外拔,毛插`入血肉里陷的很深,拔出时阻力很大,当一整根毛从血肉里脱出来时,只留下一个肉红色的小孔,小孔周围干干净净地没有一点血迹。 在鱼恒的注视下,小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后除了漏洞的衣服,一点被刺伤的痕迹也不曾留下。 楼衍摸上洛子晖腕,脉搏跳动有力。 他的体质很特殊。楼衍放开道:没事,只是睡着了。 鱼恒松口气,既然洛子晖一滴血没留那地上的血哪来的?他沿着地上血迹看去,血液一直蔓延到床底。他向床底看了一眼,里面黑气缭绕什么也看不清,但绝对有问题。鱼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箓扔了进去,金光在床下迸射开来,伴随着一声嘶哑的哀嚎一团肉球滚了出来撞在墙角不动了。 楼衍紧随其后向肉球扔了几张符箓,肉球缓缓化为一滩红水,小幅度蠕动着。 那滩东西已经兴不起什么风浪了,鱼恒就没再当回事,救人要紧。他看了眼墙角抽搐的男人,又瞧了下床上一动不动像是被定身的陈曜决定先处理这个,墙角那个估计是抽了没什么大事。 他起身绕到陈曜正面,陈曜瞪着大眼直勾勾看着墙壁,嘴角挂着的邪笑和惊恐的眼神十分不符,这笑容诡谲又毛骨悚然。 鱼恒刚要伸抓陈曜,墙角的那位忽然大吼一声,上身了! 鱼恒吓得一哆嗦,他虽然不怕鬼可也受不了一惊一乍的,好在他心脏没问题要是换成脆弱的估计要去医院支架了! 楼衍原本站在鱼恒身边思考陈曜是不是被下蛊,那一声唤回了他的思绪,恰巧看到浑身一颤吓炸了毛的鱼恒。 他伸抚平鱼恒头发,还好吧? 没没事鱼恒顺了口气,走向墙角的男人,照着脸就是一巴掌,醒醒?鬼上身了?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71)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陆枫眼渐渐清明,他捉住鱼恒刚才打他的那只,脸上展现的是与这张脸完全不符的神态,臭鱼?这么巧? 这种熟悉的称呼,这种熟悉的神态,鱼恒道:白辰 是我是我!陆枫脸上那叫一个惊喜喜悦,这叫陆枫,我一个出马弟子,之前他一直在跟我反映情况求我上身,当时我在写一周总结报告来着,这不刚写完就上他身了。 陆枫皮下的白辰说话时一直抓着鱼恒的,老朋友太久没见开心的不得了根本没发现一旁脸色不悦的楼衍。直到楼衍握住他的腕将陆枫那只大拽开,换到往常他被人这么甩肯定是要发脾气的,但瞧到楼衍后立马不气了,眼睛亮晶晶的,臭鱼这不是你那个帅哥员工么?你还记得我不?嘿嘿我是白辰啊,我们之前视频里见到过。 陆枫这张阳刚的脸上露出这幅花痴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甚至有点恶心,鱼恒皱着眉头一推开陆枫的脸,得得得,先别叙旧了,不如说说你这位徒弟跟你反映什么情况了。 情况啊陆枫走到门边打开灯,然后背着臂慢腾腾走到床边盯着陈曜,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这事吧,有点复杂。 他伸掐住陈曜僵硬的指捏了好一会儿,直到指血液不流通变成紫色才松开,下一秒陈曜就眼睛一闭倒在了床上。 陆枫坐到床边,沉吟了会儿,这事呢,还要从几天前开始说。 鱼恒道:能不能别买关子啊,赶紧的。 陆枫甩了个白眼,翘起二郎腿抖起来,我有个聪明的女徒弟几天前点香在我塑像前请示我,她和我说她有个侄子,就是这个叫陈曜的被女鬼招惹到了。当时我觉得她有点大惊小怪的,被女鬼缠到了请示我干嘛她自己又不是不能解决,然后她和我说了陈曜的身世。 她这侄子呢,上辈子有孽债。陆枫拍拍床沿,示意鱼恒坐过来,这会是个很长的故事。鱼恒拉着楼衍坐到床上,陆枫就又继续讲述起来,她哥哥家原本是有个孩子的,这孩子五岁那年生病夭折了,她哥嫂求子心切,可怎么也怀不上。有个算命的告诉他们此生无子她嫂子不信,就不知道在哪弄到个求子口诀,天天在家念口诀,念了五六年吧,怀上了一个就是陈曜。 念口诀就能怀上,鱼恒敢打保票这是歪门邪道,这样得来的儿子不是短命就孤苦更可能克父母双亲。 想必你也清楚,陆枫拍了下鱼恒肩膀,违背天命求来的孩子命不正的。陈曜出生就克得他爸妈感情破裂,分居离异,正常来说克死都不为过,但他爸妈常年行善积德福德深厚,身上的福德光替他们挡了灾。陈曜两岁那年,躺在摇篮车里望着天花板露出很邪恶的笑,就是这种,说着陆枫咧了一个大大的,一口牙全都要露出的邪气笑容,学的是惟妙惟肖,他爸妈就觉得不对劲了,找了个道士一看说陈曜前世是个恶人,用了邪术逃脱地府抓捕,一直找会重生投胎,正巧那口诀唤来了他,要是这样让他长大以后家里肯定鸡犬不宁。那道士就封印住了陈曜身体里邪恶的魂,他才活到了现在不然早去外面作恶被秩序局逮走了。 白辰说的口渴,拿过桌上的水喝了一口,这个女鬼上辈子被陈曜害死了,你也知道秩序局或者地府对这种死法无辜的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没把她抓走,她就留在人间寻找陈曜的转世报仇。然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陈曜的,就把人缠住了。陈曜向我弟子求助,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来请示我。我这个弟子啊,要比其他弟子看的更透一些,秩序局都放任的事她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插的了,强行掺和多半会折损阳寿,在外人看来帮人捉鬼是积德但在这件事情的因果里不但积不到什么功德,反而容易招到鬼魂仇恨惹祸上身,所以说她是最聪明的。 鱼恒点头,确实陈曜姑姑非常聪明,但毕竟是她亲侄子又不能不帮,所以估计是托了眼前这个小子来。 那陈曜上辈子是怎么害死这女鬼的? 不知道,陆枫摇头,向后瞧了眼躺在床上的陈曜,我可不会为了这点小事随便动秩序局档案里的资料,反倒是你怎么过来掺和这事了?今天要不是看在陆枫这小崽子有危险我才懒得管这事,他们之间的恩怨就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我虽然不知道到底有多大仇,可要是管了,真救了陈曜一命女鬼又何处诉冤呢? 陆枫摸了摸下巴,思绪忽然就飘了,突然想到在这事上老胡一直和我观点不同,他认为生前有人命债的应该死后在地府受惩罚赎罪或者让被害者鬼魂找他要么协商赔偿要么报复出气,总归不能扯到转世以后的人。他说人鬼力量有悬殊而且人死了会给他的亲朋好友带来痛苦。他这话也不是没道理,不过我更倾向我的想法,不过这个问题也不只我和老胡有分歧,现在整个界都存在不同想法。 鱼恒想了下,也不知道你们两派在争什么,秩序局不一直都两种方法并行,不过是胡八的想法是明面的,你的那种想法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的。 为什么我的想法不摆到明面上,作为体制里的,这我就得叨叨一嘴了,要是摆明面那叫放纵鬼杀人和谐界能这么干么 鱼恒: 算了算了不讨论这个了,你理解不了我的意思。啊,对了,陆枫求助我的时候和我说地上那位发疯了,追着打着要杀他,那毛我徒弟一急随从口袋里抓出来就把他扎了 9393 从白辰的话鱼恒听出了重要的两点: 洛子晖好像疯了。 洛子晖要杀陆枫。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具体我也不知道,这事我也不打算掺和,既然你来了陆枫皮下的白辰至今也不知道鱼恒的身份,还以为他是那个红笼街没有多少妖力的小老板,便故意拿话戳他,你虽然是个弱鸡但好歹身份特殊,应该能帮我把这个傻徒弟保出去吧? 鱼恒翻个大白眼,我可不管,自己徒弟自己领走,我弱鸡! 当代损友交流感情的互怼日常。 哎呀,你也知道我上身坚持不了多久的陆枫张开臂一把抱住了鱼恒,头在鱼恒肩上贱兮兮蹭着,撒的一好娇。 白辰家就在鱼恒家杂货铺隔壁,俩妖怪是名副其实的发小。他们又都是小gay受,好姐妹一家亲,一起逛街泡吧,睡在一张床上盖棉被纯聊天,偶尔开玩笑抱抱蹭蹭撒娇再平常不过的事。 可恢复记忆鱼恒觉得自己直了不少,不是性取向直是性格上的直,尤其白辰还是用陆枫的身体抱他,怎么都觉得别扭,再看一眼楼衍,那眼神让鱼恒颤了一下。 鱼恒用肘撞了撞他,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了,你这么腻歪找不到男朋友的! 我高兴!别和老子提男朋友,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狗日的!他放开鱼恒,若是往常他肯定偏和臭鱼杠,这次放这么利索完全是感受到来自员工小哥的杀气,让他有一种再不松就会被宰了扔支架上撒点辣椒面做烤狐狸的错觉。 你不也是男人 谁是男人,我是公狐狸! 鱼恒一脸冷漠,哦! 他到底为什么要在这和一只智商掉线的狐狸拌嘴啊! 咚 陆枫双眼一闭,浑身失了力倒在地上。陆枫身后站着黑着脸握着桃木剑柄的楼衍,显然是这么个凶器把陆枫敲晕了。 鱼恒想到刚才那声响的音量可不小啊,陆枫的后脑勺还好么! 等醒了问问情况。楼衍若无其事的收好剑,对自己刚才打人的暴行没有丝毫愧疚。 鱼恒扶额,猜测楼衍一定是用唤醒陆枫当借口实际是报复刚才陆枫抱了自己。 就他那一下子,陆枫后脑勺得疼个两天,白辰被突然赶魂也得精神恍惚一阵。 果然,那个温柔善良的上仙大人变了!不仅冷酷还腹黑了! 屋里昏迷的个人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鱼恒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墙根处那一滩血水上,来,和我说说这间房子什么情况? 血水在地上不停地蠕动,但却不说话。鱼恒没记错的话,这玩意儿应该是个太岁,看这样子也成精了,是会说话的啊,怎么不吱声呢? 太岁,也叫肉灵芝。 人类把它们当成食用药材,妖类就当它们是个跑腿的,自身性质在那里成不了大气候,平均寿命不高多半二百岁,鱼恒见过年纪最大的太岁有八百多岁,已经年老的无法走动了。 鱼恒踢了下那滩被符箓化成水的小东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这里什么情况?你为什么在这儿?不该在森林里么? 小太岁忽然不蠕动了,安静了几秒后发出一声刺耳的叫,整滩扑向鱼恒。 9494 鱼恒就亲眼看着这只成不了什么气候的小太岁撞在了自己臂上,然后由于自身吸附力不够吧唧摔回在地上,软软地一滩贴在地板上,似乎被摔晕了,发出类似于小奶鸡的咕叽咕叽声。 太岁都是这么叫的么? 鱼恒还是第一次听到太岁这种叫声,好奇地伸拨弄两下。 小太岁在鱼恒指的触碰下身体荡漾出一条条波纹,迷迷糊糊的发出一声:咕叽 鱼恒觉得有,还要再戳,小太岁忽然翻个身躲开,并且身体颜色越来越红,咕叽!不要戳啦! 小太岁的声音与两岁的男娃娃无异。 鱼恒一乐,改为指弹弄,歪着头盯着四处躲蹿身体红成了熟虾色的小太岁,那我问你,这家什么情况啊? 小太岁扭动着发红的身体,不、不不知道。 鱼恒听着这除了胆怯还有那么一丝异样语气的话,又反复戳了几下,这是害羞了? 咕叽!小太岁很气,他才没有害羞! 鱼恒又问:你怎么来的? 小太岁摇头,不、不、知道。 你叫什么? 小太岁:不知道!咕叽!为什么总问他这么困难的问题! 鱼恒沉默了,这不就是经典老梗我是谁我在哪么? 不过他也没指望这个小玩意儿能问出点什么,但留着还是要留,有用处的。 鱼恒坐到床边,看着陈曜思忖了一会儿,陈曜脸色惨白眉头紧皱似乎陷入了十分痛苦的梦境。 总之先把他们带出去吧,之后再研究怎么办。 楼衍会意,随即抽出一张符箓贴在窗棂上。鱼恒一挥,几米冰浪卷住个昏迷不醒的人类。他拉起楼衍坐到冰浪顶端,再一挥冰浪载着他们夺门而出,出门的刹那楼衍回过身又快速扔出一张符贴在门口。 这样一来屋里的东西就不会跑出了。 冰浪顺着楼梯往下滑,冰与破旧的楼梯碰撞出叮咣地响声不绝于耳。在路过那副画时,鱼恒不经意看向油画,仅一眼就令他下意识皱了下眉。 刚才画里的人,位置换了。 冰浪一路向下,滑出了楼梯又滑向别墅出口,冰浪刚出去门,鱼恒察觉到不对劲,楼衍同样也发现了问题,跳下冰浪。 鱼恒令冰浪停下,怪异地瞧着陈曜看了一会儿,又抬头望了眼这栋阴森森的大别墅,对楼衍道:还是回去吧。 楼衍非常清楚鱼恒这么做的用意,于是他们又带着人回到了四楼的屋子,鱼恒将人扔在了大床上,打个哈欠,看了眼时间,都快天亮了,真是折腾啊!速战速决吧。 入梦吧。楼衍按住鱼恒肩膀,目光却是看向陈曜说的。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72)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只能这样了。 他们来到陈曜面前,楼衍一抓住陈曜衣领把人拽到地板上,半蹲下身接过鱼恒的黄符贴在他头顶,一指按住陈曜眉心,一道青光从陈曜头顶闪出。 鱼恒看着这道青光,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粉末扬到金光上,粉末纷纷扬扬在房间扩散飞舞。不过五秒钟,粉末形成一个有色彩有画面的白屏,白屏悬空,底端连着青光直入陈曜眉心,像极了投射电影。 屏的画面也越来越清晰 一张小女孩的脸贴在屏幕上,呆滞的盯着他们。 9595 小女孩的长相和常人有些不太一样,眉头紧皱嘴巴鼻子挤在一起,就像是没长开的孩童。但这个女孩的身段,最少有十一二岁了。女孩的嘴巴旁有一圈深色的淤青,那双黄色的瞳孔里散发着痛苦与绝望。 她就那样盯着鱼恒楼衍看了一会儿,然后冷笑了一下,后退两步在废墟缓缓走着。 女孩所在的地方,不仅是陈曜的梦境,也是一切羁绊的开始。 鱼恒与楼衍坐在床边,像是看电影一样了解陈曜上辈子和女鬼的孽债。 小女孩脚步轻飘飘的,每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那眼神似是在打量外面看她的鱼恒又像是在警惕自己身后是否跟了人。 她穿过废墟,来到一栋豪华的大别墅前。 白屏上投映出来的别墅正是现在陈曜住的别墅。 这正好印证了鱼恒之前的猜想,陈曜和这栋别墅有着非常深的渊源。 当小女孩踏入别墅院落的那一刻,整个画面里失去了色彩,周遭一切都是压抑地让人透不过气的黑白色。 院落里花草打理的很好,两辆崭新的老爷车停在门口,一个年男人背对着小女孩跪在车边擦车。小女孩忽然汗毛竖起,路过男人时刻意放轻了脚步,男人却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回过了头,露出森森白牙,大小姐,老爷在书房等你。 小女孩闻声一抖,慌张了点了下头快步跑到别墅。 别墅里的一切都很华丽奢侈,格局也和陈曜现在住的格局不同,每一层都有走廊和房间,而不是现在这样完全打通直通四楼。 一位女仆走过来主动牵起小女孩的,带她去房间换下了身上脏兮兮的裙子,找出了一件漂亮雅致的洋装为她换上。 小女孩全程都是哭丧着脸,仆人却好似没看到一般,不说话也没有多余的神情。 女仆将小女孩带到四楼,穿过长廊来到书房门口。她目光阴森的看了小女孩一眼,小女孩愣了下随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 小女孩在听到这个声音时脸色白了白,静默了几秒钟才缓缓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 书房沙发上,一对男女靠在一起看着什么有说有笑的,男女的衣着也是华贵的洋装,这个男人十分面熟,和陈曜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女孩低着头,眼睛时而偷瞄男人,怯生生的叫了句:爹。 男女立刻不笑了,男人板着脸向女孩招招,女孩双捏住衣角胆战心惊地走过去还没站稳脚步,忽然被女人一巴掌拍倒在地,男人轻咳了一声,说过多少次了,要叫爸爸。 爸爸。女孩眼含泪水叫了一声。 这才乖嘛。男人扶起小女孩,温柔的擦掉她眼角的泪。 鱼恒看的莫名其妙,叫爹叫爸爸有什么区别么?就因为这事打孩子?陈曜上辈子还是个家暴男啊! 男人面带坏笑,他毫不顾忌地当着女孩的面亲了一口身边的女人,也不老实的揉了揉女人的胸,年轻的女人发出一声舒爽般地嘤咛。 鱼恒强忍要吐槽的想法,这对儿男女也太不检点了吧!在孩子面前怎么能这样! 男人边对女人搂搂抱抱,边吩咐女孩,这几天琴学的怎么样,我看看成效。 小女孩点点头,艰难的爬上大钢琴前高高的椅子,深吸一口气,按在黑白键上。女孩的指在弹钢琴时似乎有些不自然,鱼恒仔细的看了一下,发现女孩的十指红肿的非常严重,似乎被什么重重的碾压过。 女孩弹了还不到五分钟,在鱼恒看来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弹成这样已经很好了,男人却忽然发了脾气,暴躁地拿过边茶杯扔在了女孩身上,吼道:还不及你哥哥一半,废物! 滚烫的热水洒在女孩身上烫得她浑身一激灵,却没有哭,而是跳下椅子乖乖地跪在地板上。 滚出去!男人指向门外的同时又摔了一个杯子。 女孩惨白着一张脸,没有丝毫停留快步离开,临出门前又被男人吩咐道:明天再来给我弹! 鱼恒看到这里时觉得自己快气炸了,这可是虐待儿童啊! 女孩一个人跌跌撞撞回到房,她站在镜子前无助地看着自己发红烫出水泡的臂,垂着头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她从柜子里找出一块儿皱皱巴巴的纸,用这块僵硬的纸擦了擦已经流出脓水的臂。 接着女孩笑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叫了一声:姐姐。 在这天晚上,从女孩的卧室里穿来一阵阵微弱的笑声。 第二日女孩照常来到书房,男人还是那个男人,只是身边的女人换了,这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她趁男人不在时就偷偷拧女孩屁股,露着恶劣的笑。 女孩的琴技进步了很多,男人依旧在骂她,骂她不如她哥哥。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女孩的身体仍旧没见长大,男人仍旧在暴力对待女孩,男人在外的小老婆也都换着法儿的殴打她。女孩越来越瘦,脸上的五官也似乎皱得更紧密了。 鱼恒看到现在除了气愤,有一点疑惑,女孩母亲去哪了呢? 白屏里的画面开始变换,到了过年那日,男人口女孩的榜样,他的儿子回来了。 女孩的哥哥是个白白胖胖的青年,那张脸透着掩盖不住的精明奸诈。男人对哥哥的归来很是开心,也更加对女孩严格,甚至到了完不成练琴任务就不给她饭吃,本来就瘦弱的女孩这样就更瘦得皮包骨了。 而女孩在深夜里唤着姐姐大笑的次数越来越多。 这天夜里,哥哥从朋友家回来,路过女孩房间时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姐姐,我好怕。女孩的声音。 别怕呀,坚强起来一切都会好的。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哥哥听到后大惊失色,慌慌张张地跑到男人房间,对男人说了些什么。 第二天男人请来了一个装修队,将楼上两层全部打空,只留下第四层。又买了一口大棺材,他和哥哥各自拿着一把铁锹挖开坚硬的泥土。 这天午,父亲请来了画师来画全家福。 一家五口其乐融融,男人严肃,女人温柔,旁边站着笑眯眯的哥哥和两个笑容灿烂的小女孩。 画师称赞他们一家气氛融洽,幸福美满。 主要的几个人画完,画师观察着四周摆设继续绘画,当他画到一角的桌子时,脸色一白,双颤抖起来。 男人的声音这时在他耳边森森响起,画啊,看到什么就画什么,这样才是完整的全家福。 9696 听到男人这句话后画师瞳孔骤然一缩,鼻翼微张,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惊悚攀爬上这个年轻画师的脊背。 画师看到了什么惊恐至此白屏里没有显示,接着画面一变荒乱凄凉的杂草从一具男性尸体躺在坚硬的土地上,尸体的腹部盖着一张巨大的血色画板。 鱼恒摸了摸下巴,猜测画师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才被杀人灭口。不该看的东西回会是什么呢? 他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楼下那张巨大的全家福油画,对楼衍道:我明白了,还记得那张画里桌子下有条腿么?随即又道:画师看到了这个,所以很害怕。 楼衍接过来说:因为看到了,事后就被杀人灭口。 鱼恒点头,自己所想与楼衍所说如出一辙。 在他们对话的时候白屏画面一直定格在画师暴尸荒野的尸体上,十几只苍蝇围着尸体嗡嗡乱飞。他们停止讨论后,画面也发生了变化,一闪一闪地跳出来密密麻麻白雪花占满整张白屏。 与此同时洛子晖醒了,他捂着刺痛的胸口从床上坐起来,漆黑的眼眸扫视房一圈,目光最后落在鱼恒楼衍身上,诧异了片刻后脸上神情恢复如常。 白雪花还在不停跳跃,鱼恒瞧得眼睛都快发酸了,雪花这才消失,小女孩的脸再次出现在画面。只是这时的小女孩和之前非常不同,她脸色青紫双眼无神瞳孔灰暗,分明已经死了。 她身在一个漆黑的地方,漫无目的的走着,嘴里喃喃叫着:姐姐。 小女孩的唤声越来越大,这声音穿透了白屏在卧室里扩散回荡,音波的力量不容小觑,桌上的玻璃杯震碎了一地。洛子晖眉头紧皱,一捂住耳朵一伸向口袋摸出一张符箓,刚要扔过去就被鱼恒截住,鱼恒对他摇了摇头。洛子晖被这声音搞得头疼欲裂却也只好作罢,就在他快疼疯了的时候,楼衍看准时闪到白屏前臂快速穿入白屏,速度快到让洛子晖眼里出现了重影。 楼衍收回的同时白屏消失不见,一个白衣女鬼摔倒在地。 女鬼毫不胆怯的抬起头,恶狠狠瞪着楼衍,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 楼衍那是什么脾气,当即抽了张符出来贴到女鬼头上。女鬼顿时不能动不能言,只能对楼衍干瞪眼,顺便在心里咒骂楼衍祖宗十八代。 鱼恒看了眼女鬼,又挑眉瞧向床上呆住的洛子晖,勾了下嘴角这是无声的嘲笑。洛子晖之前几次没抓到鬼,楼衍轻而易举搞定了,无疑是在打击这个浑身傲气的小屁孩。其实鱼恒更多是气洛子晖饱私囊,收陈曜那么多钱办不好事,不仅砸店里招牌还害自己被陈曜骂了好几天。 只是嘲讽他一下已经算是仁慈了。 洛子晖骄傲如命,哪受得了这种鄙视,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的,心里既不平横又失落,他怎么可以输给那个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冰山脸! 从裹得似粽子这样的形容词来看,洛子晖和洛子青真不愧是亲兄弟。 鱼恒心里甚是舒畅,拍拍楼衍的肩让他等在这里,自己则转身出了门。他驭冰行到油画前,目光在画里扫视了一会儿,一张符箓贴在画上,符箓与画之间金光骤然一亮,白烟徐徐冒出。 鱼恒瞅准画里那个眨了下眼的小女孩伸把她拽了出来。 徒抓鬼的感觉实在不太美妙,鬼就像是无骨的虫子,软乎乎的还张牙舞爪,那双指甲锋利的差点勾破自己宝贝的长衫。 放开我!比卧室里那只年长一些的女鬼撕心裂肺的大吼,他给你多少钱我也可以给你,求求你不要杀我! 这个女鬼小姐反应也太过激了吧? 我 女鬼哀嚎起来,凭什么恶人可以长寿可以转世为人!他杀了那么多人还逍遥法外,你们这些不分是非的!你们!都是杀人凶的帮凶!你们比他好不到哪去! 女鬼小姐别激 话又一次被女鬼打断,求求你,我真的很可怜,我的妹妹被他施咒关在门里永远不能投胎,我死的时候刚十五岁,我们做错什么了啊!为什么我和妹妹要被这样对待!女鬼眼流下两道血泪,声音非常悲戚,他是个变态,自己一对女儿意外死了,看我和妹妹像她女儿就把我们绑回来养,逼着我和妹妹学习我们从来没接触过的东西,轻则不给饭吃重则毒打一顿。我死之前肚子都是空的,我是被饿死的啊! 鱼恒看女鬼哭得一脸血,实在是不忍心看,太辣眼了!他伸扶上额头,天!能不能让妖怪把话说完了!自己根本就没打算把她怎么样啊。 你鱼恒将伸入口袋,他记得自己出门时好像带了帕,可女鬼看到他的动作后更激动了,不要!不要收我!我还没见过我妹妹!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看那画上那半截腿是他亲生女儿的,就镇在这栋宅子下,不信你去看就在地下室里!画里面的两个女孩是他把我妹妹杀了后又新找来的女孩,她们俩的尸体也在地下室!真的!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73)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恒无语片刻,一句话连续被打断这么多次他觉得自己快被憋疯了。 停! 女鬼愣了一下,被吓得一口气噎住,不吭声了。 鱼恒从口袋里拿出帕递给女鬼,无奈道:我没说要杀你啊女鬼小姐!好了别哭了,你们如愿了。 女鬼不敢接帕也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叫你们如愿了? 和我去上面你就知道了,再和我说说这里具体怎么回事,陈曜住了这房子不会是巧合吧?鱼恒将帕塞到女鬼里,转身往楼上走。 女鬼瞧着精致的帕,思忖了一会儿追上鱼恒,开口道:不是巧合,他为了面子想买便宜的房子,我就用了些段让他住了进来。可惜我怨气不够,他身上有道士下过的印我动不了他! 她说得咬牙切齿,你知道我多恨他么?他让我和妹妹永世不得相见,我妹妹太想我得了癔症,不过一人扮演两角自言自语,她语气模仿的像我,那个畜生就觉得我妹妹是被我上身了,当天晚上就和他儿子杀了我妹妹,又怕我妹妹报复便把她身体封在桃木棺椁。让我不能原谅的是他竟然把我妹妹的魂魄抽出来封在这别墅的四层,让她永世不能入轮回!我一直想救出妹妹,可那里有禁,我不能入内! 这种人!不他根本不算人,他就是个败类,他不配,不配享受人间繁华,可是为什么啊坏人得不到报应!我和妹妹其他几个女孩,只能枉死女鬼说着说着,到了伤心处又哽咽起来,泪水染红了帕。 鱼恒听了也气,像陈曜前世这种人要是让他遇见,绝对腿给他打飞! 一妖一鬼来到四楼,女鬼还不清楚屋里什么情况。看到开着的门时先是试探了一下,发现门禁消失了,立刻惊喜的飘了进去。 卧室门口,她停在原地看向床上的陈曜,倏然咯咯大笑了起来。 9797 女鬼的笑声让洛子晖很不舒服,同时他也不解,这刚多大一会儿功夫怎么又出来一只鬼? 感受到来自洛子晖不悦的目光后,女鬼不再看陈曜,脸上表情厌弃的不得了。她飘到被符箓定住的妹妹面前,垂着头注视了很久,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她颤抖着双摸向妹妹头顶的符箓,鬼魂主动碰符无异于找死,金光一闪将她弹飞,身体重重撞到天花板又摔落在地上。 楼衍坐在床边抱着剑,闭目眼神,对卧室里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 鱼恒随后进来,看到忍着剧痛爬向妹妹的姐姐,叹口气,一挥一根无色冰针飞出,妹妹头上的符箓松动被钉在墙上。姐妹俩多年不见,立即抱在一起失声痛哭。姐姐的哭声要更大些,妹妹抽噎着但眼没有泪,还极度镇定的安慰着姐姐,并且警惕地打量着屋里的每一个人。 妹妹要比姐姐沉着坚强太多,鱼恒不禁想起陈曜前世记忆那个即便被滚烫茶水砸在身上,却没掉一滴泪的小女孩。 是了,妹妹的眼泪早在上辈子流尽了。 事实证明,妹妹不仅比姐姐坚强,也比姐姐刚硬,而且一副死也要刚到底的模样,别以为我怕你们,不过就是灰飞烟灭,我可不怕死,人间不值得! 姐姐急忙劝诫妹妹,别这样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 姐你不要被他们蒙蔽了,他们可是收了王八蛋的钱的,收了钱怎么可能不为人家办事,良心早就让狗吃了,不过姐如今我灰飞烟灭了也无所谓了,反 卧槽!什么玩意儿!男人的叫声音打断了妹妹的话。 陆枫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地上两只鬼和多出来的鱼恒楼衍,很懵,鱼老板?你们怎么来了?随即他又看到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洛子晖,瞧着这小崽子失落的神情想到之前拨出去的求救电话陆枫恍然大悟,鱼老板他们应该是来找洛子晖的,毕竟这小子之前抢了狐仙介绍给自己的工作。 鱼老板,好久不见啊!陆枫笑呵呵奔下床,握住了鱼恒的。 这是陆枫第二次见到鱼恒,第一次去鱼恒店里应聘,鱼老板请他们喝酒大家都喝醉了,他好像也喝的不少,都断片了把喝酒的过程忘得一干二净。因此耽误了应聘,还挺惋惜的,一个半吊子出马仙想找个稳定又高薪的职业难啊。这不好不容易狐仙又给了他一次去玄学店工作的会,却被一个叫洛子晖的小子截胡了,还抢了自己的票各种嚣张,他又打不过这小子只能做罢了。不过说来奇怪,他是第一次见洛子晖,但却有种以前见过的感觉,讨厌的不得了。 鱼恒愣了下,你是? 是我啊,我曾经去你店里应聘过,你还请我们喝酒!陆枫脸上堆着笑继续,鱼老板你也是真厉害,这么容易就把鬼抓住了,竟然是两只我真是没想到! 鱼恒一点点挣脱了他这双热情的,想到确实有这么回事也确实有这么个人,也就笑了,哈哈哈,哎!想起来了,上次那酒好喝么? 楼衍在这时睁开了眼,他温柔的注视着和人客套起来游刃有余的鱼恒,每次看到便觉得有,从前的小妖王可是不会这些的。 陆枫奉承的点头,好喝,我回家后都想着这酒的味道呢! 鱼恒脸上挂着笑,心里吐槽,厉害了明明没喝过还记得味道 鱼老板,陆枫瞄了眼洛子晖,我师父白狐仙,你认识吧?他介绍我去你店里工作,可最后唉!也真是不巧啊! 鱼恒活了多少年,哪还听不出陆枫话里的意思,他的迟疑无非是表现出有苦衷,引自己问为什么。等自己问了,他就该把洛子晖拉出来了。仔细想来一开始店里应聘这俩人就不对付,后来到自己店里的又是洛子晖,十有八`九他这工作是被洛子晖抢了,想让自己给他主持公道。 不过就他这工作能力,看样子还不如洛子晖,那还是别来店里混个饭碗了。 鱼恒笑着拍了陆枫的肩,唉!是啊,不巧的事太多了! 陆枫忽然噎住,这发展趋势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啊! 鱼恒又道:洛子晖已经被我开了,现在店里裁员了,不景气啊,唉! 陆枫: 本来鱼恒说前半句的时候陆枫还有点希望,以为自己可以代替洛子晖,结果后半句一下子灭掉了他的希望。果然不能和商人打交道,老奸巨猾! 地上两只女鬼对于突然发生的寒暄客套有些懵,太久没接触人类社会现在人类都这样了么?! 此时窗外的天空有些蒙蒙亮,乌鸦站在窗口鸣晨,一切也都快要到了尾声。 鱼恒想到或许还要再办一件事,转身问向女鬼,地下室在哪? 姐姐妹妹互相对视了一眼,妹妹摇了摇头,姐姐拉住了妹妹的点了下头,对鱼恒道:我带你们去。 由于门禁的缘故,妹妹不能出去只能等在门口眼巴巴的望着姐姐,对鱼恒恶狠狠道:你要是伤害她,我就诅咒你永生永世! 别刚了,鱼恒贴了一张符箓在妹妹头顶,无奈道:女鬼小姐,都是鬼了怎么还有被迫害妄想症啊? 楼上仙不清楚鱼恒要做什么,可还是主动抱着剑来到了鱼恒身边,总之跟紧老婆步伐总是没错的。 女鬼等在楼梯口看着他们,鱼恒楼衍紧随其后,临出门前鱼恒将小太岁进了口袋,又对愣神的陆枫道:你也跟过来。 陆枫觉得鱼恒这个提议非常好,他瞧着床边的洛子晖怎么看怎么厌烦,真是一刻也不想和他共处一室。 一行人妖鬼下到一楼后,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有一扇锁着的木门。女鬼停在那里,对鱼恒道:在里面。 鱼恒走过去看了眼门上的锁,和之前四层楼门的锁一样讲究,不能硬破。于是擅长开锁的楼上仙又上阵了,金丝插`入锁孔时,鱼恒瞧着那闪着光的金丝疑惑,你哪来的这东西?这上面的纹路看着有点眼熟啊! 我把锁妖网拆了。楼衍刚说完,啪地一声锁开了。 鱼恒:!!! 兄弟你这么奢的么!锁妖网天地灵器你就这么拆了! 楼衍推开门,面上平静语气淡然,走吧。 鱼恒: 女鬼看到那沉重的门锁竟然会被这样打开惊讶了好久。回过神后她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这门里关了另外两个凄惨的孩子,那两个孩子在门里等待太久了,如今她们也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鱼恒说要来地下室的时候女鬼没问为什么,因为她知道鱼恒不过是想证实她之有没有说谎。 一入门,便是向下走的楼梯。地下一盏灯也没有,鱼恒楼衍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苦了陆枫,就像个熊瞎子似的摸着走。 摸着摸着,他就觉得感不对劲了,原本粗糙坚硬的墙壁上怎么多出了一块儿肉乎乎的东西? 9898 单元剧五果报[终] 楼梯间的漆黑、压抑令人心惊肉跳。似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暗地里蛰伏、藏匿。 陆枫一介凡人,无法在黑暗看到自己里摸的是什么,这东西的感太奇怪了,怎么想都不对劲,墙上怎么会有肉乎乎的东西?他不禁想起那些墙里镶人的鬼故事,越想越害怕,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反射性的松开,哆哆嗦嗦地追赶上前面的鱼恒,不安地问:鱼鱼老板这墙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鱼恒一心想着去地下室,就没太注意墙壁,被陆枫这么一说立刻转头看去,随即眯了下眼睛。贴在墙壁上的巨物让他这个老妖怪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他迄今为止见过最大的太岁,太岁肉乎乎的身躯如同摊开的饼从墙壁根部一直蔓延到棚顶,呼哧呼哧地呼吸声充满狭小的楼梯间,先前鱼恒走的急并没有发觉,如今静下来便发现太岁的声音很明显,它的身体轻轻起伏,显然正在沉睡。 先前鱼恒感受到别墅地下压着的庞然大物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太岁了。从太岁的体型推测,它至少有一千岁了。几百年的太岁兴不起什么风浪,可上千岁的就说不准了,天地之物无论任何年岁越久灵性越高,灵性越高破坏力就越强。而太岁本是温吞的性子,但他们面前的这个不一般,因为长期受到别墅阴气的影响,满身邪气,危险也多了几分。 鱼恒不清楚太岁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他的存在却恰好说通陈曜房间为何会有小太岁。太岁长到一定年纪会从身体里分割出一块儿肉为后代,这个后代应该就是小太岁,许是小太岁贪玩从门缝挤出跑去楼上去了,毕竟门禁只对鬼魂有效,根本挡不住太岁这种灵物。 只是太岁为什么会在这里,或许只有太岁自己清楚。 鱼恒没打算惊动它,不然这么大个东西收拾起来也是麻烦。 没什么,鱼恒道:跟上我们,不要左顾右盼。 我看不见啊,我怎么跟啊!陆枫心里纳闷了,前面那俩人眼睛里是装电筒了么?怎么能走那么快! 有句俗话叫好奇心害死猫,陆枫摸黑走了一会儿怎么想都觉得不对,那个肉乎乎的东西感太真实了,不可能像鱼老板说的没什么。抱着不怕死的精神,他又摸了下墙壁,下的触感仍旧是潮湿般的柔软,好奇使然他摸出口袋里的打火,啪地一声在窄小的楼梯间响起。 一缕火光照亮了漆黑的楼梯间,鱼恒在前方走的好好的,突如其来的声音和光亮令他在心叫了声不妙,以最快的速度闪到陆枫面前抢下打火,对已经被太岁吓傻了陆枫警告道:从现在开始闭紧你的嘴! 陆枫愣愣地,眼前久久挥之不去火光刹那他看到的东西,那是什么?肉?墙壁长出了肉? 沉睡太岁最忌见火,只要有一点火光都会使其惊醒,它要是见不到人还好,若是见了,肯定会折腾一通,鱼恒一夜没睡,实在没精力和太岁正面交锋。 黑暗一只抓住了陆枫腕,陆枫刚要甩开,下一刻惊得连话都说不出了。他被拽下了楼梯,那个速度太快了,如同飞了一般,快得连声音都没有。又是在黑暗让特别没有真实感,可他的身体告诉他,自己身体确实腾空飞起了。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74)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事实上为了不竟惊扰太岁,鱼恒驭冰载着两人一鬼往楼下滑,由于速度太快惯性导致了陆枫身体腾空而起。 太岁巨大的身体动了动,只清醒了一瞬,但什么也没见到,便又沉睡了。 女鬼又一次惊讶了,她知道这两个捉鬼的有本事,但没想到这么有本事。当鱼恒御冰那一瞬,她就明白了鱼恒不是人。 地下室正间,口棺材并列摆在一起,幽怨邪气冲天。口棺材的材质并不相同,一口水晶棺,两口桃木棺。桃木棺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箓,水晶棺却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贴。 鱼恒盯着那两口桃木棺,皱了皱眉。 女鬼飘到棺材前,对鱼恒说:看到了吧,我没有骗你,那口水晶棺里是她车祸死去的女儿。当年那混蛋的女儿死于车祸,却只在车祸现场找到了一双残肢,他就把残肢带回去做成标本,时不时拿出来怀念一下。另外两口棺材里是我妹妹死后,他又抢来的两个女孩,也就是画的两个女孩。画师死后没多久,她们也被他杀了。那混蛋怕两个女孩报复他,就把她们封印住藏在了这。女鬼忽然笑了起来,她轻轻抚摸着棺材,多么可悲啊,她们活着的时候受尽了那个男人的折磨,死了也被困在这里,不能投胎不能报仇,永永远远感受着孤独和黑暗。 女鬼又道:再看看她的女儿,待遇多好,还是水晶棺呢! 鱼恒没说话,撸起袖口来到桃木棺前,在女鬼诧异的目光下摘下去了棺材上所有的符箓。 女鬼不明白鱼恒为什么要这样,你要做什么? 陆枫听着地下室的对话,却因为太黑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站在原地脑补情形,可怜幼小又无助。 两口棺材里分别躺着两个身体干瘪缩成一团的孩童尸体,她们尸身上有许多伤痕,在年月的打磨下已经看不太清了,可扑面而来的悲伤气息能够让人清楚感受到她们生前受了非人折磨。 鱼恒轻轻抱出两个女孩,来到陆枫面前,对陆枫道:伸。 陆枫:? 伸,快点! 陆枫无奈伸出了臂,鱼恒将两个轻飘飘的孩子放到陆枫怀,低声道:抱住了。 陆枫觉得怀里的物件触感很奇怪,摸着干巴巴的,还长着滑溜溜像头发一样的东西,不免让他有些惊悚,这、这是什么啊鱼老板? 鱼恒拍下他的肩,故作高深道:好东西,抱住了别摔着,救命的! 救命的?!那可真是好东西,陆枫美滋滋的抱紧,生怕摔了。 那我们回去吧。鱼恒拉着睁眼瞎的陆枫出了门。 回去的路上,女鬼一直纠结的看着鱼恒,她不懂鱼恒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要把两个孩子带到哪去呢?她们已经很可怜了。 快要出地下室时,走在前方的楼衍停了下来。 地下室出口处,一团红色的巨大肉球堵在门口,把出路塞得密不透风。太岁仍旧沉睡,却不知为何换了睡姿,换了睡觉的地方。 鱼恒陷入沉思,忽然口袋里的小东西动了一下,他立刻摸向口袋,眼睛一亮。之前他一直有预感,小太岁可以在关键时刻帮他们一把便随身带着了,而现在正是它派上用场的时候。鱼恒让陆枫他们躲在楼梯拐角处,那是一个数学构造上最稳定结实的角区,二人一鬼在里面很安全。随后他揪出口袋里的小太岁,小太岁一脸懵逼还不清楚什么状况,头上就被贴了一张符,下一刻就被鱼恒扔了出去,软乎乎的小太岁砸在了沉睡的太岁身上。 太岁巨大的身体翻动一下,将楼梯震地剧烈晃动起来。它发出一身沉重的喘息,睁眼看向小太岁。鱼恒在这时快速闪到拐角,一堵冰墙封住角区,形成一个安全有遮挡的空间。随即指一动,小太岁头顶的符箓金光一闪,小太岁发出一声不情愿又诧异的咕叽?声,身体便不听使唤地向楼下滑去。 鱼恒控制着小太岁,令它跑入黑暗的地下室。太岁见子心切,蠕动着自己肥硕的身体追去,残破的楼梯在太岁沉重的步伐下,不断发出咯吱咯吱地声响。 趁太岁离开,二人一鬼一妖快步走向门口。出去后,鱼恒又转身锁上了门。 陆枫在黑暗停留了太长时间,忽然接触到光亮一时间没适应,眼睛酸涩无法睁开。等他缓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入眼的便是他面前目瞪口呆的陈曜和一脸丧气的洛子晖。 陈曜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洛子晖,第二个见到的就是床下青面獠牙的女鬼,吓得他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跑下了楼,好不容易平复了下心情,就看到鱼恒一行人迎面走来,而陈曜的注意力全被陆枫吸引住了,他瞪着眼震惊地指着陆枫,指微微颤抖,我的天!你怀里的是什么! 宝贝啊!有什么大惊小怪陆枫低头一看,两个干巴巴发灰的尸体在自己怀里,吓得他话说到一半,哆嗦着扔了两具尸体。 鱼恒眼疾快接住尸体,转而放到女鬼怀,楼衍明白鱼恒的用意,拿出两张红色符箓贴在尸体上。 女鬼知道那是什么符,超生符。 超度灵魂的符箓,能够令怨气沉重的亡者进入轮回投胎成人。 和你妹妹带她们去埋了吧。鱼恒道。 陈曜在这时才注意到女鬼,瞬间脸色惨白,躲在洛子晖身后腿软得快要跪在地上。 女鬼不解地望着鱼恒,眼前这个妖怪竟然是在救两个小娃娃,为什么呢?和她们又不熟悉? 然而鱼恒在下一刻解答了她的疑惑,我有所图,至于图什么,他笑了下,功德。这两个小女孩死的冤屈,我救了她们大功一件,福德金光加持在我身上,我也算个金光闪闪的好妖怪了! 女鬼点点头,很明显大妖怪并不想杀自己和妹妹,还救了这两个孩子,好在他有所图,这样能让她安心些,不然她可还不起这份恩情。 谢谢。女鬼弯下腰,我代这两个孩子谢谢你。 本以为是要开始驱鬼大战的陈曜发现氛围不对,顿时慌了,他跪爬过去拉住鱼恒的,哭叫道:我知道你是鱼老板、你、你有能耐!我不再给你们店里差评了,你救救我,救救我! 鱼恒闭了下眼,一点点挣脱陈曜的,在陈曜绝望的目光注视,拿出一张符递给他,有了这个就不会有鬼打扰你了。 陈曜接过符箓,跪在原地,眼生出希望的光芒。 鱼恒看向楼衍,一人一妖默契般地走向别墅门外,洛子晖和陆枫紧跟其后。 这时候天边出现了一丝丝光亮,巨大的宅子在光亮下仍旧不减半分阴森之气。清晨的风吹过他们衣衫头发,他们停在路边望向别墅的目光竟有说不出的悲戚。 许久后陆枫回过神对鱼恒道:鱼老板你怎么不救他!就这样让他被两个女鬼杀死么! 鱼恒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扭过陆枫的头让他看向别墅门口。 不过片刻男人的惨叫声从里面传出,陈曜推开别墅的门跑出来,下一刻身体逐渐透明,最后消失在晨光。鱼恒又扭过陆枫的头让他向上看,在四楼的窗口,陆枫看到了穿着睡衣端着咖啡的陈曜。 陆枫记得那身睡衣,和昨天早上陈曜穿的一模一样,连端着的咖啡杯的姿势都是一样的。 鱼恒看向陈曜,明白了么? 陈曜瞪着大眼,还在震惊无法回神。怎么会?怎么可能? 洛子晖恍然大悟,他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另一只女鬼进入卧室后会盯着陈曜大笑那么久。 因为她开心,为什么她会开心,因为陈曜早就已经死了啊! 鱼恒在这时开口:不是救不救人的问题,而是从一开始就救不了了。 根本就不是人了,还谈何说救? 几个小时前鱼恒想将昏迷的人带回玄学店,但出门的刹那,陈曜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那一刻鱼恒和楼衍知道陈曜已经死了。他死了,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所以才会向自己求救。 鱼恒不清楚陈曜死了多久,又是怎么让洛子晖、陆枫都没发现他的死亡,这个谜团或许只有杀死他的那只鬼清楚了。 卧室里,陈曜里抓着一张符箓颤颤巍巍躲在被窝,向外拨打求助电话。两只女鬼趴在他身上聊起了天,妹妹笑着说:姐姐,他一周前就被我杀死了,只是我不让他觉得自己死了,而且我还让他不停地循环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让他死也活的真实,这样才更有啊。 姐姐听着这些话,忽然想到鱼恒说的那句如愿了,原来他早就知道陈曜死了,原来如愿了是这个意思。 一行人在公交站分道扬镳,不过碰巧没分成,早上的到市里的公交车就那么一趟,鱼恒本来想叫小黑来,但有洛子晖同行就不太方便了,毕竟他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回去路上陆枫捋了好久这件事,联想加猜测加问算是清楚个大概,最后他纠结在了一个问题上,忍不住问鱼恒,你为什么骗我说抱尸体是保命?早知道这样老子就不跟你来了! 必须要来的,鱼恒靠在楼衍身上,看了眼陆枫笑道:本来让你跟来就是让你当苦力的。 是的,陆枫那么大个块儿头非常适合干体力活。鱼恒当时以为地下室里的棺椁会不容易开,才叫了陆枫跟着,可到最后陆枫也没出什么力,算他捡了个便宜! 陆枫可不觉得自己是捡了便宜,操! 公交车行驶在夏日的花香之间,阳光缓缓升起,东方一片光明,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对于鱼恒来说,这样阳光明媚的一天要在补眠度过了。 单元剧五果报终 9999 单元剧六云水村 到店门口时快有点了,鱼恒之前在车上睡过一小会儿,可也没觉得精神多少反倒更困了。迷迷糊糊得被楼衍扶到卧室,身子刚一挨到床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楼衍觉得好笑,自己肉体凡胎都没困成这样,他一个妖怪却困得连步伐都虚浮了。注视了片刻,他伸抚上鱼恒温顺的睡容,楼衍长而浓密的睫毛一眨,随即低下头在熟睡的妖怪唇上落下一吻。 一缕晨光透过窗子洒入房间,楼衍瞧着那缕晨光捏了捏鱼恒柔软的脸,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严。那一缕阳光也随之隐去,卧室顿时陷入昏暗。奔波了大半个晚上,楼衍也觉得乏了,如今身体大不如前,尤其是童子命格本就孱弱,又长期与鬼邪打交道损耗及其严重。 楼衍回到床边,轻轻将床上妖怪抱入怀,指解开一颗颗盘扣,鱼恒丝缎般的锁骨暴露在空气,随着呼吸轻轻鼓动,令人移不开眼。修长的缓缓扣住那细腻的脖颈摩擦片刻,楼衍才拿过睡衣替鱼恒换上。 一切妥当后,楼衍躺在床上伸揽过鱼恒,怀柔软的身体令他安心。明明乏极了,楼衍却睡不着,心有事难平。 楼衍轻叹口气,那张冰冷高傲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软弱。他深知自己人寿有限,若寿数尽前仙途不开,他就要从界彻底消失。曾经看淡一切的楼上仙,在这一刻并不想死。臂下意识收紧,他已经有了自己不能死、必须活的原因。楼衍将下巴抵在鱼恒头顶,合上了眼,可如今身体已经无法支撑仙途打开,修法无望。妖怪修习秘法又损害极大,这个险他不想让鱼恒冒。 鱼恒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梦一个接着一个做。他以前做梦都梦曾经过往,百年纷杂事。今日的梦与往日不同,他梦到自己和楼衍站在喜堂,他们穿着大红喜服在众亲友面前拜天地。天地拜完,梦境就又发生了变化。他与楼衍坐在桌边喝茶吃月饼,他笨笨脚地打翻了茶杯,忙脚乱之时一个漂亮的小男孩爬过来,楼衍俯下身将男孩抱入怀,小男孩笑眯眯地盯着他笑,那眉眼笑容像极了楼衍。 这场梦做的真实极了,直到鱼恒睁开眼还忘不掉梦温馨幸福的感觉。不过好在梦虽醒,但终归不是大梦成空,他梦里幸福的来源就睡在身边。鱼恒伸抱住楼衍,想着梦的小男孩,鱼恒笑自己梦做的太无厘头,他和楼衍怎么会有孩子,都是大男人。何况他也没有领`养孩子的想法,贺兰一个就够他操心的了。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75)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不过,鱼恒抬头瞧了眼楼衍,有了疑惑,楼衍想不想要个孩子呢?如果楼衍想要,他可以考虑领养一个。想想梦里的孩子还怪可爱的,养着玩应该挺有。 这边鱼恒躺在小被子里胡思乱想,那边贺兰蹲在门口双捧着脸偷偷听屋里的动静。 老板他们回来都快一天了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生自己的气了啊?还是出事了啊? 贺兰蹲下的时间太长腿有些酸,就又换了个姿势蹲着,其实他明明可以敲门进去看看,但他又怕撞到什么不该看的,他还是个孩子!其实这不过是贺兰为自己找借口罢了,他有些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老板,昨天不该生他闷气的,让老板也不开心了。 贺兰也想通了,老板和楼小哥哥在一起不容易,他是老板最亲近的妖怪,如果连他都不理解老板,那老板一定很伤心。 说到老板和楼小哥哥在一起到底怎么不容易贺兰也叙述不出来,昨晚他做了一个梦,具体的梦境忘了,如今留存在脑的只有一些零碎片段,可就是这些片段让他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眷恋不舍,这种情绪一丝丝一寸寸都在告诉贺兰一件事楼小哥哥和老板能够走在一起不容易。 贺兰转动着小眼珠,还有件事让他非常在意。昨晚自己梦里好像有个身影对他说话,声音也蛮熟悉的,可自己怎么就想不起来是谁了呢? 门,在这时开了。 鱼恒看到蹲在门口屁股冲着自己的青年,愣了下,贺兰? 贺兰听到身后讶异的声音,立刻站起来转过身,腿却突然发麻没站稳,下意识伸扶住了鱼恒的肩。 鱼恒看着轻而易举碰到自己肩膀的贺兰,又瞧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微微讶异,你长大了? 100100 长大了?贺兰瞪大了眼睛,震惊片刻后惊喜地低下头打量起自己,长长的腿长长的臂,以前自己那又短又小的四肢不见了,咦? 贺兰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长大了。曾经期盼那么久的长大,本以为再过百年也不会长大,竟然在今天长大了!长大实在是太好了,可以不再被当成小孩子,可以做很多小孩子不能做的事,至于到底哪些事是小孩子不能做,贺兰还没想好。 鱼恒注视着面前的少年,十八九岁的模样,个子比自己矮一些,身段纤柔,脸上早已没了婴儿肥,下巴尖尖的,满是少年人该有的朝气。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他仔细瞧着贺兰双眼,还和从前一般透彻清澈,没有一丝杂质和多余的情绪。这让鱼恒感到奇怪,植物妖类生长心必然会生出情六欲,可贺兰这幅样子着实不像。 鱼恒很在意,不会有人拱了他辛辛苦苦种的白菜了吧?他思忖着问:小兰发生什么了?怎么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贺兰迷茫地摇摇头,虽然变成大人他很开心,但是他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大了。但贺兰再奇怪也没用,他在这方面的认知是空白的,没有人告诉他也没有人教过他,书籍也不曾读到过。但他也只是疑惑了一小会儿,就高兴地跑去镜子前看去欣赏自己的模样了,连要给鱼恒道歉都抛到了脑后。 鱼恒盯着贺兰背影想了又想,难不成是自己和楼衍的关系把贺兰刺激到了?下一刻他便否认了自己的猜测,这要是能刺激到贺兰早就长大了,毕竟贺兰除了那几只羊最爱看的就是大型婆媳爱情家庭情感剧。 鱼恒端了壶热茶回到卧室,楼衍已经醒了,坐在床边看。楼衍看的次数可不多,鱼恒觉得新奇,放下热茶凑到楼衍身边偷看他在看什么。 楼衍在看界新闻推送。 楼衍不久前装上了界推送软件,界推送软件是最新研发出来,用于人界接收界内发生的新闻消息。不过还处于内部测试阶段,性能有时候会不稳定,闪退卡时有发生。 鱼恒的是在妖界买的,内置不同不需要安装软件就能获取界新闻,带楼衍买的时候没想太多就买了人界生产的,买回来后才想到人界根本接收不到界消息。也是碰巧,白辰说秩序局技术员小哥研发出了人类可以用的界上网软件,他就要来给楼衍装上了。 楼衍正在浏览的新闻可以说非常熟悉了,是陈曜和鬼姐妹的因果孽债。最新报道,鬼姐妹已经被秩序局安排入轮回,而陈曜前世逃脱天道制私自投胎已经被关押起来,处理结果佛系小组正在严肃探讨。 鱼恒主动道:是我给秩序局发的匿名举报信。 猜到了。楼衍回想起鱼恒在公交车上看了半天的,沉思道:这样也好。 鱼恒轻叹口气,不管怎么样,最后的收场还是该让秩序局处理的。他起身走到桌边倒茶,还有别墅下压着的太岁,迟早都是麻烦。 楼衍放下,来到鱼恒身边,伸环住鱼恒的腰,轻声道:你让女鬼把两个孩子带出去是为了 鱼恒吹开水浮动的茶叶,打断楼衍的话,那两个小娃娃太阴了,如果再封存于地下室过不了多久太岁就会被娃娃散发出来的怨气彻底污染,到时候指不定作什么妖出来。 鱼恒在看到那两个小娃娃的一瞬,就明白了一切。棺材上的符箓根本不是用来镇邪,恰好相反,会增强两个小娃娃本身的怨气。 前世的陈曜这么做是图什么呢? 很简单,一个想要逃脱天道惩罚的人又怎么甘愿只逃一次? 符箓上有牛血,以牛血画咒,乃是转生之咒。有了这两个小娃娃的怨气,陈曜一世阳寿尽,便可以回到这里补充怨气提高自身力量。能够再次逃脱地府追捕,选主投胎,如此反复生生世世不灭不尽。 至于为什么陈曜要把妹妹困在四层,因为他钻了秩序局的一个空子。秩序局从古至今对受害鬼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妹妹在,姐姐亡魂也就不会离开墅。这样一来,秩序局和地府知道被害女鬼在,便不会前来干涉。陈曜恰恰利用了这点,实际目的是在隐藏地下室那两具小娃娃。 不过陈曜上辈子算尽一切,却败在了太自负。自负过了头,就是狭隘。他或许可以蒙骗住秩序局,蒙骗地府,但躲不过天道。就像楼衍曾经打的比方,把界比喻成一个游戏,天道比喻成游戏规则,所有玩家都在游戏规则内,也许游戏会偶尔出现g,但有一天这个g会被修补上,又或者玩家认为的g根本不是g,而是一个游戏副本。 其实,你也猜到了不是么。鱼恒一杯茶喝尽又拿过一个崭新的杯子满上一杯,送到自己肩膀处,龙井新茶,尝尝看。 楼衍双仍旧箍在鱼恒腰间,他头部微微前倾,轻轻吹了下茶,凑过去喝下杯新茶。柔软的唇接触到杯沿,同时也碰到了鱼恒指。又喝了几口,吞咽时从楼衍喉间传出的细微水声,勾得鱼恒心神荡漾了好久。 好喝。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鱼恒耳。 鱼恒心上如热锅的蚂蚁,又痒又麻,很像将楼衍扑倒,但碍于自己这不争气的肾,只敢侧过头含住楼衍的唇解了口馋便不再惹火。 他坐下来,想着之前要说的话,我其实有点好奇,那么大的太岁怎么进去地下室的? 楼衍跟随鱼恒坐下来,轻微摇头。 不过还好我们发现的及时,要不然让那太岁闹起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也算功德一件。 鱼恒笑了下,后半句话他没说。 功德这个词再提,难保楼衍不会发现自己的小心思。毕竟他一个妖怪,要功德有什么用? 之前楼衍那么问,也许楼衍已经猜到几分了。 鱼恒当时听女鬼说地下室关了两只小娃娃后便决定去看看,如果救出两个小娃娃也算功德一件。他是为了功德,只不过这份功德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楼衍。楼衍那样的命格,福德金光对他来说越多越好,他现在是人类,很需要功德金光为他驱散身上厄运,这样自己送他的转运玉佩才能更好的发挥效果。 鱼恒不对楼衍说,因为不必说。为一个人所做没必要全盘托出,而且他知道,楼衍也这么想。 聊了半天,鱼恒饿了。 这都已经傍晚了,他们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鱼恒想到附近新开了一家涮羊肉馆不错,当即决定去吃。刚出了卧室的门,便看到牵着几只鬼背着大包的洛子晖坐在沙发上吃橘子。 阿飘在洛子晖身后与几只鬼聊天,神情很是不舍。 洛子晖这个打扮,这身行头?鱼恒问道:你这是准备走了? 洛子晖扔掉橘子皮,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嗯,走了。 不准备和我说说你身上的煞气哪来的?怎么会出现在陈曜家?怎么突然疯了要杀陆枫?还有你的体质? 洛子晖站起来,直接把果盘里的橘子都揣进了口袋,不准备。 鱼恒耸耸肩,不说就算了,他也不强求,好吧,慢走不送。 洛子晖却没有直接出门,他走到鱼恒面前伸出一只,眉毛一挑,工资呢? 鱼恒: 他忍不住翻白眼,这也太不要脸了吧,这段时间店里的水果卫生纸一次性毛巾肥皂水杯他都塞进他那大旅行包里了,就连自己之前给楼衍买的一双鞋垫他都装走了,何况还收了陈曜那么多钱私吞没给店里,竟然还好意思和自己要工资?他是掉钱眼里了还是要穷死了啊! 给不给?洛子晖不满地皱起眉头。 不给,麻溜滚蛋!鱼恒觉得自己再惯着洛子晖,那琉璃茶几他都得偷偷摸摸卸了装走。贺兰之前打了好几次小报告,说洛子晖用螺丝刀翘了茶几上的螺丝钉。 洛子晖阴翳着脸非常不高兴,瞪着鱼恒又问了一遍,给不给? 不给,赶紧走!再多说一句废话就把包里的东西都还我!鱼恒感叹自己真是越来佛了,这要换成从前的自己,洛子晖早都被他轮飞化成天边一颗闪耀的星了。 洛子晖还想再说点什么,不经意看到卧室门口楼衍冷厉的目光,硬是把话咽了回去。但骄傲非常的洛子晖怎么会善罢甘休,他在客厅里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茶几上停留了片刻,但想到茶几拿着不方便,就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柜子里一个漂亮的袋子上。他如无其事的走过去,飞快拿过袋子塞进口袋,在鱼恒开口的瞬间,脚底抹油跑了。 那个是鱼恒嘴角抽了抽,那是他昨天刚买回来的安全套啊!四盒呢!二百块啊!就这样被洛子晖拿跑了!他一个屁大的小孩有地方用么! 他是魔鬼么?! 街道上洛子晖气呼呼地打开了漂亮的袋子,这个没良心的店主竟然不给他发工资,城里人都这样么!他拿出里面方方正正的小盒子,看着盒子上的名称,疑惑的打开盒子。 安全套?是什么? 怎么安全了? 往哪套? 洛子晖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大山里没见过世面又没上过性教育课的土味少年,对城里时髦的东西产生了无数遐想和兴。他喜悦的打开盒子,喜悦的撕开包装袋,喜悦的拿出乳胶套,喜悦的观察、摆弄里的东西。 然而看了一会儿后洛子晖失望了,这不就是个气球么?还是油乎乎的气球。城里人的气球就是高端,还能润唇,城会玩啊城会玩!可他要一堆破气球干什么!一股火气无处发泄,他叼起气球用力吹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路人震惊的目光,气球越涨越大,嘭地一声气球被吹爆了。 路人纷纷拿起对准了这个愤怒的少年,像是被猴一样打量拍摄,令少年更加愤怒。他把气球全部扔在了地上,还用力踹了几脚,涨红着一张脸闯出人群。 独留下路人对洛子晖指指点点放声大笑。 老北京刷羊肉馆里,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新开的这家羊肉馆味道正宗,天天爆满,鱼恒和楼衍等位好久才吃上。 桌上锅热气腾腾,骨汤底料煮得咕嘟咕嘟冒泡。鱼恒夹起一块儿红白相间肥瘦适的脆骨小肥羊肉片放到沸汤涮了涮,当肉片完全变白,捞出来放到麻酱料一沾,入口肉质鲜美脆骨弹牙,滑到胃里暖洋洋的。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76)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楼衍见鱼恒杯啤酒光了,便拿过酒瓶给他满上。他对食物一向不怎么上心,吃了几口后便把肉都留给了鱼恒,自己在那喝汤涮菜。 鱼恒吃了一阵,发现楼衍没怎么动肉,疑惑:怎么不吃?不喜欢? 楼衍点头,还好,只是有些腻。 不腻啊,鱼恒将碗里没有肥肉的肉片夹给楼衍,这个不腻的,尝尝看。 其实从很早的时候鱼恒就发现了楼衍并不喜欢吃肉,通常吃几口就不再动筷了。吃鱼时也就比其他肉类多动几筷,之后就只吃饭喝汤了。楼衍现在还在长身体,挑食那是不行的,所以每次他都会逼着楼衍多吃一些。 楼衍不是很想吃,可鱼恒一直盯着他,无奈之下夹起来吃了。 鱼恒露出笑颜,刚才吃了半天也有些小饱了,他放下筷子慢悠悠喝着啤酒,我说,仙途秘法什么时候教给我啊? 楼衍知道自己早晚逃不了这一问,缓缓道:年后,我准备一下。 鱼恒刚想问楼衍准备什么,是不是又是不想教自己的借口,就听到两个打扫隔壁桌的服务员道:哎呀,我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 另一个服务员说:可不是,我干这行十年了,本来以为自己什么奇葩都见过,可吃完了把剩下的菜肉装走也就算了,竟然还把锅底料装上了,真是活久见了。 不过还挺帅气的!年轻的女服务员笑道。 怎么?心动了?姐是过来人,告诉你,对这样的男的千万别动心,帅有什么用能当饭吃,老了不还是满脸皱纹?吃个涮羊肉都能把底料装走的男人,别指望和他谈恋爱能请你吃一顿饭,这可是一毛不拔铁公鸡,估计家里没车没房啥也没有!还得倒啃你! 鱼恒听了也在心里吐槽,把锅底料都装走,这是不是节俭过头了? 年轻服务员花痴道:可他帅,养眼,我愿意让他啃。 小孩就是不行,目光短得咧。年长的女服务员擦好桌子,往那边看了一眼,哎,你那个铁公鸡要走了,你不送送他? 两个女服务员向门口望去,鱼恒好奇使然也望了过去,那人已经半个身子出门了,可那鼓鼓囊囊快要撑破的旅行包让鱼恒记忆犹新,这小子也没多穷啊!还能吃的起涮羊肉! 先生,一位服务员走到鱼恒面前,将一张账单放到桌上,恭敬道:刚才那位先生临走时说你们是一起的,让您付款。 鱼恒: 服务员又道:一共156,支付宝刷卡还是现金? 鱼恒嘴角抽搐着,他肚子还好么? 啊?服务生俯下身,侧过头,先生你说什么? 他没把肠子撑破么! 洛子晖他是有毒么! 与此同时,洛子晖捂着肚子吃饱喝足,在西湖边上悠悠散步。鱼恒不给他工资让他实在气愤,本以为那袋子里是宝贝能换点钱,结果是丑到爆的破气球。他越想越生气,随即想到鱼恒他们要去吃涮羊肉。他还没吃过呢,就偷偷跟过去胡吃海喝一通,再把这钱算在鱼恒头上,得了便宜的少年脸上写满了个大字美滋滋。 哎,城里的东西真好吃,那羊肉真鲜啊,山上根本没有这样的美味,道观里倒是有一头老羊,哥哥说什么也不让动,也不知道留着能干什么。 想到这儿洛子晖又怀念起了那股鲜味,拿过腰间装满锅底料的酒葫芦喝上一口,咂咂嘴,称赞道:好喝!回去也让二师兄尝尝。 少年小心翼翼收起酒葫芦,再一抬头,几个男人站在他面前。 洛子晖冷下脸,挑眉,有事? 警察,为首的男人出示了身份,年少无知的少年刚准备硬碰硬,就被男人捉住了腕,快速拷上了铐,跟我们走一趟吧。 远在市郊的洛子青刚给一家做完法事,蹲在墙根外叼着烟数钱,、八、九、十!一千! 铃声响起,他拿过一看屏幕上显示洛子晖的名字。洛子青心想鱼老板办事效率挺高,这么快就把小晖救下来了,他快速接通。侧着头,脸颊肩头夹住,空闲出来的把钱装好,笑道:哥刚挣了一,你在哪里我们出去吃一顿! 你好,请问你是洛子晖的哥哥么?里面传来严肃不带有一丝感情色彩的问话。 洛子青愣了愣,拿下又看了一眼,确定是弟弟的号码后,疑惑开口:我是,请问你? 我是杭州界秩序局分局的警务员,你弟弟今天触犯了《界卫生环境保护法》,在景点乱扔安全套,我们要根据规定予以罚款。 洛子青傻眼了,啥?!乱扔啥?! 他没听错吧?那臭小子上哪弄的安全套?年纪轻轻就学坏,看回去不把他抽的起不来床! 他舍不得地摩挲着口袋里刚赚来的小钱钱,来之不易的小钱钱,他可以选择不要这个弟弟么? 洛子青咽了口唾沫,那个罚罚多少啊? 一千元,请带着钱过来接人。 洛子青心肝一疼,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他! 玄学店里,鱼恒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玩游戏的时候都气不顺,吃霸王餐竟然吃到他头上来了,等抓到了洛子晖那小崽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游戏打到一半,一个电话打过来,鱼恒也没看谁,点了接通,喂? 你好,我是杭州界秩序局的警员,你们店里一个叫洛子晖的店员在景区乱扔安全套被拘,根据规定罚款一千,请您过来交了罚款领人。 你说什么?! 小警员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们店里一个叫洛子晖的店员在景区乱扔安全套被拘,根据规定罚款一千,请您过来交了罚款领人。 噗鱼恒没憋住,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警员:??? 之前被洛子晖气的一肚子气一下子烟消云散,鱼恒光着脚丫子跑到楼衍身边把电话拿给楼衍看,哈哈哈哈洛子晖他、哈哈哈扔安全套哈哈哈在景点你听到了么?他是沙雕么哈哈哈被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鱼恒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一会儿后才憋住笑对里面的警察叔叔说:抱歉他已经被我开除了。 下一秒,挂掉电话。 鱼恒再次笑了起来,笑到最后身上都没力气了,被楼衍扶到了床上,结果临睡前发现洛子晖上了微博,视频里他吹爆安全套又踩又扔的愤怒模样再次引燃了鱼恒的笑点,抱着楼衍的腰笑的花枝乱颤浑身发抖,最后楼衍以一个霸道的吻堵住了鱼恒的嘴,才终止了这快要顶破天花板的笑声。 101101 次日上午,鱼恒带楼衍去医院拆线。当医生取下楼衍伤口处的缝针线时,一道凸起狰狞的疤痕印在臂上,与周围白嫩的肌肤格格不入。 出了诊室后那道疤痕的模样仍然在鱼恒头脑挥之不去,老婆那么漂亮的臂怎么可以留下这么一条丑陋的疤痕啊! 鱼老板皱着眉头,下楼的时候东张西望,期间差点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下去。好在楼衍眼疾快搂住鱼恒,可当放开怀里的妖怪后,他又继续张望起来。 楼衍察觉到鱼恒的心不在焉,伸拉住他,问道:在想什么? 啊?鱼恒愣了愣,随即停下脚步,目光止不住往楼衍受伤的臂上瞄,不如我们去皮肤科看看吧? 嗯? 皮肤科的医生应该能治好你上的疤痕。 楼衍瞧着鱼恒静默了片刻,忽然握住鱼恒臂拉着他大步往楼门口走,不用。 鱼恒被拽得小跑起来,哎???别吧,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鱼老板被带到门外,楼衍停下来看向坚持要去皮肤科的鱼恒,笑问:怎么?你觉得丑? 鱼恒立刻摇头,没有!就是我怕你看到不舒服,毕竟其他地方都好好的。 我不在意,楼衍松开鱼恒的,摸上自己受伤的臂,还是你很在意? 鱼恒: 楼衍眼眸一垂,脸上缓缓露出了很受伤的表情。 鱼老板一个妻管严立刻慌了,足无措了一会儿后捏住楼衍衣袖晃了几下,哄道:没有,我不在意的,我不是嫌弃你臂上的疤痕丑,真的,不想去看就不去了,我们回家。 楼衍低垂着头,站在原地肩膀轻轻颤动起来,轻笑声响起。 鱼恒愣了片刻,恍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推了一下楼衍,行啊,都学会逗我了? 楼衍满是星光的眼眸里含着笑意,好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回去弄掉它。 算了吧,我没有不喜欢,鱼恒拉住楼衍往停车场走,我可拗不过你,我其实就是担心你在意,你想想啊那么一条疤痕,万一哪天我老婆洗澡时看到了,觉得和漂亮的自己不搭,自怨自艾郁闷了怎么办? 接着鱼恒感觉到自己头顶被一只温暖的重重揉了一下,楼衍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猜你老婆呢,这辈子只会为了他老公郁闷,其他的事都不值得。 这样一句话当即让鱼老板染了个大红脸,他伸搓了搓滚烫的脸颊,似懂非懂地点头,哦话要是这么说他老公可不能够辜负这个可爱的老婆呢 嗯。楼衍笑得眼角弯弯。 所以,鱼恒转头瞧着楼衍,笑道:这算表白么? 你觉得呢?楼衍反握住鱼恒掌,五指相扣十指缠绕,从彼此传来的温度一丝丝细密地渗透皮肤缠绵到了心尖。 鱼恒瞧着阳光下好看到有些不真实的可爱老婆,一时没控制住在众目睽睽之下,捧住楼衍的头亲了好几口带响的。 啊啊啊!我老婆怎么会这么撩啊啊啊啊啊! 城南某处偏僻的郊区,一辆崭新的兰博基尼停在路边。这辆车是一个汽车制造商顾客送给鱼恒的,但鱼老板太懒,宁可打出租也不自己开,今天心血来潮开了出来,没想到还派上了别的用场。 副驾驶位上,鱼恒眼角染着几分湿润坐在楼衍腿上,剧烈地喘息,啊、不、嗯 他颤抖到连话都说不完整。 楼衍似乎并不想让自己老公歇着,霸道得扣住鱼恒后脑,将他后面的话全数吞入唇间,舌头充满侵略意味的搜刮着身上妖怪口腔的一切,啧啧的水声色`情的从他们唇瓣间溢出。鱼恒被楼衍亲得狠了,几次想推开楼衍,可双刚触碰到楼衍胸膛就被楼衍抓住按在了背后,就在鱼恒快要窒息的时候楼衍才分开唇瓣让鱼恒稍作喘息。 鱼恒张着嘴哈哈喘着气,头部无力的扬起,露出颈部诱人的弧度。他不经意瞥到上方楼衍狂热的眼神,忽然觉得腿软。自己真是自找苦吃在车里撩拨楼衍,事实证明千万不要惹火一个表面正经又禁欲有段时间正直血气方刚年纪的男人。 楼衍盯着鱼恒被吻到红肿水润的唇瓣,目光愈发深沉,舌尖舔过鱼恒粉嫩的唇。鱼恒一脸迷离,还没缓过神,唇瓣再次被楼衍卷入口。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77)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伴随着车内一片旖旎,兰博基尼剧烈地颤动起来。 闷热的夏季即将过去,天气变得阴晴不定。贺兰在窗边喂鱼,望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担忧的想,老板和楼小哥哥怎么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带伞了没。 门口风铃响起清脆的声响,一团黑影闪进书房,贺兰转头望去,一袭紫袍容貌惊艳的男子站在近处。 程子修撩起自己肩头的长发,唇角一勾,语气轻佻,呦这不是小豆芽精么?长高了不少呢。 贺兰眉头皱了皱,怎么又是这个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妖怪啊! 小豆芽精,我亲爱的弟弟呢? 出去了还没回来。 贺兰实在不想和程子修多说话,这个妖怪说话的语气也太恶心了。然而下一刻他的头被扭过来被迫对上一双灿若桃花的眼眸。 程子修捏着贺兰下巴,目光毫不避讳地在贺兰脸上扫视,你这张脸他顿了顿,真可惜,长残了,真丑。 贺兰: 程子修噗嗤一声笑了,哎呀,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呀,我说的是事实嘛。 贺兰用力推开程子修,揉着快要被捏脱臼的下巴,要不是因为实力悬殊他一定要锤爆这个讨厌鬼! 唉!程子修故作叹气,现在的小孩子脾气都差,连真话都不让妖怪说了。 风铃再一次响起,屋里两个气氛不是很愉快的妖怪转头看向门口,只见着装一丝不苟的黑衣青年怀里抱着衣裳凌乱显然已经睡着的鱼老板走进卧室。 程子修向窗外望了一眼,当瞧到门口停着的兰博基尼后,意味深长道:啧啧啧,在车里,真刺激啊。 贺兰显然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放下里鱼粮准备去看看怎么了。可刚迈开步子就被程子修一只臂拦住,程子修双眼眯成一条缝隙,低声道:你这孩子,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 贺兰翻个白眼,这个妖怪真是烦透了啊!他推开程子修,然而还没碰到程子修身上,那讨厌的妖怪就拍了一下他的头顶,几乎同时贺兰的身体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原型被程子修用指弹进了花盆里。 程子修眯眼一笑,你呀,小孩子不可以坏了大人们的好事哦。 小豆芽躺在花盆里欲哭无泪,呜呜呜不带这样欺负小妖精的,为什么会有这么讨厌的妖怪啊! 鱼恒这回真的被折腾到腿软,好在结石已经小了不少,没有特别感到不舒服。 鱼老板沉睡时,窗外小雨悄然而至。当他醒来时,雨已经停了,水珠一滴滴从房檐滴落在窗台,声音清脆。 他摸出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 鱼恒这样一动楼衍也醒了,鱼恒抚上身边人惺忪的眼,轻声道:我去厕所,你再睡会儿吧。 嗯。慵懒的应答。 鱼恒揉着发酸的腰下床,刚一站起来腿就软了,惊得鱼恒告诉自己下次真不能在汽车那样的狭小空间玩那么多高难度的姿势了。他堂堂一个大妖怪还不如一个人类体力好?为了给妖怪争口气,身残志坚的鱼老板扶着墙一步步踱出了门。 上完厕所,鱼恒刚一出卫生间,就听到沙发上发出个声音,很会玩嘛! 鱼恒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沙发,程子修抚摸着眼角的泪痣,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鱼恒本打算无视他,刚加快步子走了两步后忽然停了下来,他看向程子修,明天不要来了,不过是徒劳。 程子修抚摸泪痣的指一顿,薄唇抿成一条缝隙。 接下来的几日程子修渐渐减少了来店里的次数,鬼节也已经过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生。洛子晖被洛子青送回到了山上关禁闭,任凭微博上网友怎么找也找不到那个吹安全套的帅哥少年。之前玄学群里的瓜也没了下,店里也没再接过驱鬼的大单子,夏走秋来,日子渐渐安稳。 农历八月十五秋节,古老的团圆节日。 鱼恒亲自下厨,做了几块儿烤糊的月饼,和楼衍靠在一起坐在门口赏月。 界秩序局杭州分局,后勤搬来了一箱月饼给队里警员分。 上官楠打个哈欠,嘴里叼着月饼,好困啊,秋都要加班太没妖性了! 安婷刷着微博,浏览着关于明星贺晨曦离奇死亡的相关消息,别抱怨了,好在有陆队,不然还不知道要加班到什么时候。今天再收个尾,接下来我们应该能好好歇歇了。 半个多月前一夜爆红的明星贺晨曦在家死于溺水,贺晨曦的父亲向警方发出挑战,让警方天时间找到凶否则就往大了闹。陆平生接下了这个案子,不眠不休用了两天半找查到凶,是贺晨曦私下供养的小鬼杀了他,与水鬼和饕餮外卖无关。凶是找到了,但同时又牵扯出来了其他几件案子,又让他们连续忙了半个月。 陆平生修长的双腿的搭在桌子上,头靠在椅背上,脸上颓唐得罩着一份报纸。连续工作几天即便是妖怪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上官楠往陆平生那边瞧了一眼,拿过一块儿月饼递到陆平生面前,笑眯眯的说:陆队,吃月饼。 102102 午夜过后秩序局里疲惫的警员陆续走出大门,白日里嘈杂的大楼一时间空荡起来格外寂静。特别小队办公室男人趴在桌子上,许久未打理的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侧,勾勒出他深邃英气的五官。 终于了结了连续追查半个月的案件,陆平生一颗悬着的心落下,倦意也随之袭来,便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在他身旁,一块儿完整的月饼孤零零躺在桌面。是几个小时前上官楠拿来的,但很明显,月饼没有被动过的迹象。 上官楠站在窗外注视着大楼仅一扇有光亮的窗子,双插入口袋轻叹口气。 次,已经和陆平生睡了次,可他们之间的关系仍旧毫无进展。 他站了片刻,抬脚踢了下地上的石子,随即转身走进大楼。 上官楠推开办公室的门,停在门口盯着陆平生看了一阵,双腿便不受控制地走到他身后,拿过椅背上搭着的警服,轻轻披在陆平生宽阔的背上。 目光不经意扫到桌上的月饼,上官楠眼闪烁着微光,轻声叹气,果然掰弯直男是个费脑又费力的事。 农历八月十六,上头批准特别小队放天短假。 陆平生凌晨点醒来,窗外天空刚见一点光亮,周围呈现出迷蒙的青灰色。他动了动发酸的臂,缓缓直起身子,有什么从后背快速滑下,他伸一捞,是一件散发淡淡古龙水味的警服。 警服名签上印着个字上官楠。 陆平生盯着名签看了会儿,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他放下警服站起身,拿过车钥匙,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准备离开。就在快要走出办公室时,轻微的鼾声传入他耳,陆平生停下脚步转头望去,靠窗的办公桌旁,一个熟悉的身影趴在那里。 他怔愣了片刻,烦躁地挠了挠头,走过去晃了晃上官楠,沉声道:起来了。 上官极不情愿地楠睁开惺忪睡眼,迷糊地推开陆平生,摇着头含糊道:不要别打扰我睡觉。 陆平生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上官楠清瘦的身形上。接下来他没再废话,霸道得将上官楠扶起来,力道极重痛得上官楠闷哼了一声。在上官楠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被陆平生强硬地带到楼下塞进车里。 一到车上,身体挨到柔软的真皮座椅上后,方才清醒了几秒的上官楠理智再次飞去找了周公。 陆平生无可奈何,只好将这个睡死过去的蝙蝠妖带回家。 汽车迎着清晨浅淡的光晖开了二十分钟,最后停在一栋大别墅前。 保安从保安室小跑出来,冲着陆平生恭敬得叫了声少爷,便立刻打开大门。 陆平生点下头,开车驶进院落。车一路开到别墅正门口,陆平生扶着上官楠下车,他刚走上台阶,便从别墅内走出一男一女,二人一齐弯腰行礼,欢迎回来,少爷。 陆平生淡淡嗯了一声。 男仆接过陆平生里的车钥匙去停车,女仆替陆平生推开房门。 大别墅金碧辉煌,装潢摆设高贵雅致。 陆平生扶着上官楠上了楼,卧室里,他将怀里的蝙蝠妖扔到床上,伸扯开领带,揉了几下太阳穴,没有再看上官楠一眼,关了灯推门出去。 上官楠这一觉睡得舒服极了,他就没睡过这么软的床,仿佛整个身体都要陷进去,被柔软温暖包裹着。 他迟迟不愿醒来,睡了一觉又一觉,修长的双腿夹着被他滚成一团的被子,他眷恋极了,这被子有他熟悉的味道。 再睁开眼时,窗外万里晴空。 上官楠看着陌生的环境,愣了好一会儿,这是哪? 睡前一些零碎的片段断断续续涌入脑,上官楠揉了揉脑袋,难以置信,这里竟然是陆平生的家?! 不愧是妖怪大族,这卧室瞧着就很有钱。 上官楠穿上鞋往外走,浑身细胞止不住的兴奋,那个死不开窍的大直男竟然会把自己带到家里来,看来还是会疼人儿的。 他推开卧室门,门外一位女仆对上官楠做出请的姿势,客人,请随我去餐厅用餐。 上官楠在跟随女仆去往餐厅的路上,想了想问道:陆队也在餐厅么? 女仆摇摇头,不在。 那去哪了? 抱歉,我不知情。 餐厅里,一尘不染的落地窗透着暖光,长桌上摆满了各种样式的美味佳肴。 桌旁只有一个小女孩在喝牛奶,他走过去,眼睛一弯,笑问:小妹妹,你知道陆队去哪了么? 小女孩回过头,脸上一对儿可爱的小酒窝,她单纯得盯着上官楠,你是哥哥的朋友喽? 上官楠微笑,是啊。 小女孩捧着牛奶杯跳下椅子,围着上官楠转了一圈,目光上下打量着,还蛮帅的,那我就告诉你吧,他去相亲了。 相亲?上官楠脸色一白,方才喜悦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是啊,相亲,这次的姐姐很漂亮的,我猜可能成哦! 在、在哪相亲? 103103 上官楠是直接飞到陆平生相亲餐厅门口的,在人类社会遵守妖界规则久了,蝠翼太长时间没张开过,起飞时反倒有些不适应,加上他急切的想去破坏陆平生相亲,飞的时候控制不住力度撞晕了好几只燕子。 至于怎么破坏相亲,他还没有想好。 餐厅内,陆平生一改在警局时颓唐不修边幅的模样,一身价格不菲得西服妥帖得穿在身上,腿长肩宽腰细身段好,英姿勃发,惹得周围女性频频侧目。 坐在陆平生对面的女孩一头过耳利落的短发,水汪汪的杏眼炯炯有神,耳垂上戴着枚闪闪发光的黑色钻石耳钉。身穿黑色及臀旗袍,勾勒出傲人的身材。 女孩放下,垂眸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漫不经心的问:听说你以前在总局工作,是法纪精英团的领队,怎么不做了?犯事了? 陆平生喝口咖啡,笑道:不好意思,涉及到工作的不方便透露。 女孩摇摇头,继续道:这待遇可就差多了,以前那个好歹也是个高官,你现这份工作不仅工资不高,还得经常加班吧?福利也不好,这要是婚后你怎么养家?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78)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陆平生保持着绅士的微笑,柳小姐,这个你不用担心,我 哦!柳卿月忽然看向陆平生,打断他的话:想起来了,你是富五代。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吃喝家里的不是,听说你从没谈过女朋友?我记得你也五百多岁了吧,为什么不谈? 陆平生喝口咖啡,工作太忙,无暇顾及。 太忙?柳卿月又拿过看了眼,眉头一挑,看着你也一表人才,就没女孩追求过你?太忙也不行啊,我需要的可是能天天陪我的好老公。 陆平生不说话,低头默默喝咖啡。 你很喜欢喝咖啡?男人咖啡喝多了不好的,柳卿月向前探头,对陆平生小声道:伤身,对肾不好。 陆平生办案多年,什么样的妖怪没见过,他放下咖啡,仍旧是面不改色,柳小姐,多谢关心,我很好。 柳卿月翻个白眼,抚摸上自己纤细的指,戒指嘛,我喜欢比鸽子蛋还大的。 上官楠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女方在说戒指,当即变了脸色,笑模样已然不见,大脑当即死。他大步走过去,拉住陆平生臂,哭丧着脸叫道:你这个负心汉,昨天还送了我戒指,还说要和我一生一世,今天就跑来和她相亲,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就这样抛弃我们爷俩么!你这个渣男! 柳卿月当场愣住,她相亲二百次,还是头一回碰见这样的场面。 陆平生也没想到相个亲还有这么一出,心里一下子烦躁起来,这个蝙蝠妖总是能让他很烦躁。 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上官楠掐着腰,眼泪汪汪的看向柳卿月,姑娘啊,我跟你说千万别嫁他,他有多渣你也见到了,嫁了他绝对没好日子过,你头上每天都是呼伦贝尔大草原! 柳卿月听得一愣一愣的,连连点头。 附近顾客纷纷看向这边,在这些人,有一位陆平生、上官楠的熟人安婷。 安婷今天和朋友约在这里吃饭,碰巧看到来相亲的陆平生,她就凑热闹偷听了一会儿,在心里佩服陆队修养好,女方那么奇葩也能忍得了。刚想和队里警员们八卦这事,便看到上官楠冲进来,她刚要去打招呼,哪成想上官楠来了一个这么野路子的骚操作,惊得她一口红酒喷了出去。 上官楠那边还在指责陆平生,柳卿月指着陆平生恶狠狠骂了一句臭渣男,气愤得拿起背包走出餐厅。 毫无疑问,这场相亲黄了。 陆平生黑着脸叫来服务生结账,然后甩开上官楠,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上官楠望着陆平生冷漠的背影,也知道自己过分了,急忙追过去,期间没看到端着热菜迎面而来的服务生,撞了个满怀。 哗啦 听到餐盘破碎的声音,陆平生回过头,入眼的是坐在地上一身油渍的上官楠,便怎么也迈不动步了。 服务生蹲在上官楠身边慌乱得替他擦去身上油渍菜汤,焦急道:先生你被烫伤了,别动,我扶你去冲水。 扣在上官楠身上的是一盘刚出锅,热油浇过的菜品。上官楠虽然是妖,但因为没有防备,暴露在外的肌肤已然被烫红起泡,火辣辣的疼。 安婷也吓了一跳,想到自己包有瓶冷水,刚要给上官楠拿去,就看到陆平生沉着一张脸推开服务生,将上官楠拉起来往门外走。 服务生怔愣片刻,哭丧着脸蹲在地上收拾碎盘子,一双红色恨天高忽然出现在眼前,他疑惑得抬头,安婷弯下腰将几百块钱递给服务生,说道:这是为刚才那位莽撞先生的赔偿,实在抱歉。 上官楠被陆平生拽着来到停车位,陆平生打开车门拿出车里备用的冰水,拉过上官楠的,毫不留情得往上面浇。 期间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上官楠痛得皱眉,但疼痛并不影响他阴转晴的心情,笑吟吟的说:陆队,你可以的不管我的。 陆平生用力捏了一下上官楠的,直到听到一声轻呼,才放轻力度。一瓶冰水倒完,他沉默着将上官楠塞到车里,驾车开往医院。 上官楠的烫伤的很严重,已经起了大片水泡,需要及时治疗。 陆队,这是去哪啊? 陆平生没理他,目光望着窗外车水马龙。今日相亲的女孩定然是成不了,他只是觉得上官楠闹得太难看。 上官楠委屈巴巴,陆队,你真的喜欢那女孩啊? 陆平生仍旧沉默。 医院里,陆平生陪上官楠看完,开了药。钱是他出的,也消了气,却还是懒得和上官楠讲话。 妖怪医院走廊时而走过各式各样的妖怪,路过两个男妖时,正好听到其一个男妖对另一个男妖说:老公,医生说我肚子里的宝宝已经个月了。 陆平生目光一暗,耳朵动了动。 停车场,上官楠抬着自己被纱布包裹严实的,早已经恢复了他的招牌笑面,可心里却是难以表述的酸涩。他本来胃就不好,早上也没吃饭,昨晚还在桌子上睡了半宿,又在这样郁闷情绪的影响下,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陆平生眉头一皱,轻轻拍打着上官楠后背。 上官楠拿出纸巾擦嘴,笑道:陆队,我没事,刚才的事是我冲动了。 嗯。陆平生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回去的路上,陆平生的表情时而纠结时而严肃,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差点闯了红灯。 就在快要开到上官楠家门口时,陆平生烦躁的扯开快要将他勒窒息的衬衫扣子,轻咳了一声,目光瞄向后车镜,咳、那个、你真怀了? 上官楠:啥? 与此同时,柳卿月躺在床上和朋友视频。 我和你讲啊,今天我按照你教我的那个方法去相亲用处不大啊,他都没什么反应,好在途杀出来个程咬金,就是他男朋友,我就趁溜走了,要不然啊,我就快装不下去了! 柳卿月叹口气,不过可惜了,看着仪表堂堂的,竟然是个渣男,他男朋友都怀孕了还被他抛弃。可怜了那个受受,长得可对我胃口了!也不知道什么男妖能怀孕,嗯我记得蛇可以,狐妖可以,锦鲤好像也可以,不知道他是哪个哎,对了,你最近有没有研究出可以逃避相亲的转运串?我真的不想相亲了,要被逼疯了! 我可不会研究这么高端的东西,大小姐!还有,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锦鲤妖哪能怀孕啊! 能啊,生物书上说的! 那是千年前的锦鲤,现在的锦鲤身体都快趋近人类了,不存在的。鱼恒背起包走出玄学店,好了不说了,我去办点事,拜 鱼恒和柳卿月认识也有快二十年,柳卿月是鱼恒一位大客户的女儿,一次他在书店买耽美本子的时候碰见了同样在买耽美本子的柳卿月,他们也就这样有了联系。 不过鱼恒和她并不经常联络,一直处于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状态,但每次柳卿月被她老爹逼迫相亲,一定会找鱼恒出主意,毕竟鱼恒是男人,了解男人,鬼点子还多。 鱼恒下了公交来到奶茶店,男人已经换下了男仆装关上了朴素的衣衫,坐在僻静的角落。他走过去,坐在男人对面,拉开背包拉链,拿出一件银色衣衫递给男人,说道:不好意思,今天才把蛇蜕还给你,回来后太忙给忙忘了,今天才想起来。 楚期微微点头,收起自己宝贝的蛇蜕。 那就不打扰了,鱼恒刚要起身,楚期嘴巴张了张,鱼老板,请等一下。 鱼恒这又坐回来,瞧着对面妖怪欲言又止的神情,笑问:是和慕容傲有关么? 楚期一愣,是。 与情有关? 你怎么知道? 104104 初秋九月,天气转凉,已经不复前日的燥热,奶茶店窗子大敞,窗下一棵老树,枝头一片微黄的树叶在风凋零,飘然落入楚期头上。 鱼恒双交叉在一起,注视着对面的男人。男人生得很标致,皮肤很白,短发干净利落,搭配上一身朴素到没有半点花纹图案的衣服,颇有那么一尘不染的味道。 楚期拿掉头上树叶,思忖着叫道:鱼老板? 鱼恒微笑,先生怎么称呼? 楚期。 鱼恒嘴角一勾,食指在空气转了两下。楚期一愣,急忙捂住口袋。 一个,两个,个,鱼恒目光落在楚期鼓动的口袋上,笑道:随身带着我店里的爱情转运符,我当然会猜与情有关了。 楚期默默拿出口袋里的符箓放到桌上,正好个。 鱼恒拿过其一枚粉色符箓看了看,符箓被保存的很好,仍旧散发着光鲜的颜色。可这枚符箓应该有些年头了,没记错的话,这还是年前他研制出来的限量款,仅有一百枚,而且价格不菲。 他将符箓还回去,我忽然想起,一年前店里做了一个红线牵许愿活动,有位顾客许愿的名字让我印象深刻。 楚期眼闪过一丝慌乱,鱼恒开口道:那个名字是慕容傲,而你又是他的男仆,身上还有爱情符,这一切应该不是巧合吧? 不是,是我。 鱼恒一拄着下巴,懒散得盯着楚期瞧,这个蛇妖还真是连笑都不笑啊,做男仆的都这样刻板么? 其实我大概知道你想求我什么,我刚才回忆了一下,想到唤醒蛇佛蛋的关键淄珠子就是你当做礼物送给店里的。鱼恒换了个姿势,身体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打个哈欠,所以,你更不想让慕容傲复活那个妖怪吧? 楚期垂下头,掩饰住眼闪烁不定的目光,逆天复生本就违背天道,我这是为了他好。 到底是为了慕容傲好还是楚期为了一己私欲,鱼老板明眼看得清楚。 那你也应该发现了,淄珠子被我动过脚,想必那位猖狂的龙傲天正在为这件事发愁吧? 楚期颔首,是的。 鱼恒坐直身子,那不是正合你意,你来求我做什么? 我楚期抬起头,我想给自己留个出路,所以鱼老板你可不可以把淄珠子缺少的一角给我,你要多少钱都可以。 出路? 鱼恒盯着楚期,在心里反复咀嚼这两个字。 你站起来让我看看。 楚期疑惑地站起来,又在鱼恒应允的目光下坐下。 鱼恒已然明白了出路的意思。 从刚才踏入店他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龙香,龙身上独有的香气。但屋里没有龙他就没太在意,直到刚才楚期这么一站,那味道就更重了,也就证明了龙香的来源在楚期。蛇妖身上是不应该有这种味道的,除非蛇妖与龙交媾过,而且不止一次,才会被印上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龙傲天要救活的妖和你什么关系? 我弟弟。 鱼恒瞬间脑补出了一部替身情人小说,这样看来,楚期确实需要一个筹码让自己有出路。按照他看过的耽美本子剧情,楚期将淄珠子碎片交给龙傲天后,既可以讨好龙傲天又可以让龙傲天记上一份恩情,或许可以避免复活白月光后朱砂痣被残忍抛弃的宿命。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79)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被当成替身,卑微成这样的爱,让鱼老板有些心软。 算了,鱼恒从口袋拿出一个火柴盒般大小的盒子,递到楚期面前,本来打算让龙傲天跪着来求我要这样东西的,好好教训一下他对我的不敬,不过算了,给你吧,就当还你上次替我解围的恩情了,而且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楚期愣了愣,没想到鱼恒心思如此玲珑剔透,竟然看出来自己上次是在替他解围。 谢谢。楚期紧紧握住小盒子,心情五味陈杂。 没事,多去店里买东西支持我就行了。 鱼恒同情地望着脸上没有太多喜悦的楚期,心里喟叹,多么可怜的蛇妖啊,都活了一千多岁了,却被爱情折磨得愁眉苦脸,也许都抑郁了,不怎么笑,话也不多。 我会的,真的很感谢,鱼老板你是个好妖。 没事没事,那我就回去了,昨晚没睡好我回去补个眠。鱼恒打着哈欠背上背包,推开椅子往门口走了两步,想了想又回头补了句,楚先生,你这样的还可以找到更好的,别总在一棵树上吊死。 楚期怔愣地望着鱼恒背影,目送鱼恒出门。他低下头,轻轻打开里的小盒子,一片亮晶晶的石头块儿躺在里面。 这是他的出路。 让楚朔再也不能复活,就是他的出路。 已经寿尽而死的妖,生前得到了自己得不到的太多太多,也不算白活一场。又凭什么再活一次,抢走他辛苦得来的爱。 楚期买了两瓶慕容傲爱喝的红酒,回到家时,刚放下红酒,就被一股力量拽到床上。他惊魂未定,身上已然压住了一个炙热的身躯。 主人你不是去外面 楚期双忽然被拉到头上固定住,身上的妖怪扯开了他的衣衫,目光迷离地吻在楚期嘴角,满口酒气,声音磁性略带沙哑,叫我哥哥,小楚。 楚期目光一凛,面色惨白,却怎么也不肯叫那声哥哥。 慕容傲嘴里的小楚不是他,哥哥也不是他们之间约定好的爱称。 接下来发生的事顺理成章,他本就是替身,本就是个暖床的,即便再不情愿,再痛,他也没有资格拒绝。 谁让一开始,最先犯贱爱上的,是他。 窗外两片软绵的云朵交叠在一起,屋内大床咯吱咯吱响了很久。 几个小时后,慕容傲背对着楚期昏昏睡去。楚期拖着疲惫的身躯穿上睡衣,从床上爬下来。他被折腾得两条腿合不拢,双脚虚浮,每走一步就好像踩进了棉花里。 龙妖性`欲强烈,慕容傲又比较粗暴,楚期每次都被折腾得很惨。 他蹑蹑脚拿过自己被撕成破烂的上衣,一瘸一拐出了房间。楚期四下观望,见周围没有看守的保镖,溜进了书房。 书桌上,蛇佛蛋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楚期盯着蛇佛蛋,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他拿出淄珠子碎片,只要将碎片染上蛇毒,再将碎片与蛇佛蛋融在一起,蛇佛蛋受到污染便再也没有复生的作用了,楚朔自然也就不会复活。 可当他真要做到这一步时他却犹豫了,楚朔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生前待自己也不差,而自己却要置他于死地。 楚期咬破了自己的唇,疼痛让他清醒,已经走到了这步,不能再后悔。他两指夹住碎片,张开嘴,一滴黑血落在碎片上,碎片渐渐被染成黑色。 就在他颤抖着将沾染毒气的淄珠子碎片放入蛇佛蛋时,一道紫光闪过,楚期的被狠狠握住。 慕容傲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在做什么? 楚期脸色一白,抬头看向面前凶光毕露的男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主人,我找到了淄珠子碎片。 是么?慕容傲上愈发用力,就在快要把楚期腕捏断时,他冷笑一声,那好,看样子我可爱的男仆找来了染上蛇毒的碎片,你也是蛇,应该知道怎么解除蛇毒吧? 楚期的脸色更白了,知道。 那你来解。 楚期只觉得浑身发寒,他颤抖着咬破自己指,伸向碎片,忽然他的被再次握住,慕容傲眼眼闪着嗜血的光芒,不肯说实话么? 我不知道。楚期面无表情道。 很好,慕容傲甩开楚期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咬牙切齿道:那看你的了。 楚期将血流不止的指按在碎片上,一股彻骨的寒意涌入体内。 蛇毒吐出容易,收回难。 他需要用自己妖力吸回碎片里的蛇毒,但已经分离体内的蛇毒不会再与身体融合,所谓的解毒,不过是把碎片上的毒转移到自己身上,这意味着用自己的毒毒自己,楚期是做梦也想不到这一天的。 而解毒的艰难,慕容傲是知道的。 当碎片上的蛇毒全部转移到楚期体内时,他打个寒颤,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忽然笑了。 他于慕容傲不过是一条贱命罢了。 他很少笑,快乐时不笑,欣喜时不笑,如今悲伤过了头,没想到竟然笑了。 楚期面带笑容,一步步走到慕容傲面前,将散发着淡淡光晕的碎片放到慕容傲,缓缓转身离开。 慕容傲眉头一皱,伸拉过楚期,用力捏住男仆下巴迫使他对上自己的双眼,强忍怒气问:还是嘴硬不肯说实话么? 呵,楚期又笑了,说什么?说我想楚朔死? 慕容傲盯着楚期,不语。 楚期激动地提高音量,没错,我承认,我就是不想他复活,他怎么命这么好啊,死了一次还能再活一次,他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再次抢走我的一切? 你的一切?你有什么?慕容傲冷声问。 楚期忽然不笑了,对啊,他有什么? 原来,我一无所有啊。 105105 秋日的夜晚,薄云在清风的吹拂下遮住圆月,白日里辛勤的飞鸟已然归巢,四周万籁俱寂。 不大的小店窗口,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鱼恒坐在床边整理着明日要带走的衣服,包袱里是清一色的酒红色长衫。 不用带太多东西,也就去一两日。楼衍洗完澡进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 鱼恒将楼衍拉到床上,拿过浴巾给他擦头发,你头发好像有些长了,我给你理理吧。 楼衍转过头瞧着鱼恒。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贺兰的头发都是我给他剪的,我还开过理发店呢。鱼恒笑着捏住楼衍下巴晃了晃。 刚洗完澡的楼衍身上香喷喷的,小脸蛋白里透着粉,俊俏极了,让鱼恒忍不住想狠狠蹂`躏。 鱼恒走到柜子旁,拿出一个暗红色红匣子放在桌上,取出里面的物件,剪刀、电推子、木梳、喷雾瓶、围布,基础工具一应俱全。 他拉开椅子,向楼衍招招,坐过来。 楼衍迟疑了一下,但受不住鱼恒一个劲儿叫他,最终还是慢吞吞过去了。 鱼恒笑吟吟地将楼衍按在椅子上,拿过围布套在楼衍头上,又在他脸上揩了把油,怎么信不过我啊?怕我毁了你帅气的发型? 楼衍: 鱼恒拿起剪刀木梳,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嗯。 这回轮到鱼恒说不出话了,他一直以为楼衍百无禁忌,原来是很在意发型么?鱼恒回想了一下前世,楼景途的头发倒是一直乌黑亮丽梳得整齐,围剿楚夜那次,天昏地暗血流漂橹,好像也没见他头发怎么乱。 鱼老板简直是发现了新大陆,怪不得家里护发素用的那么快,自己根本懒得用,贺兰又不用洗头,敢情都让楼衍用了啊,原来老婆这么爱惜头发!他伸拨弄两下楼衍湿润的发,确实护理的好,不毛躁没分叉还很柔顺。这个发现让鱼恒啼笑皆非,他老婆终于有那么一件接地气儿,像个人类的爱好了。 鱼恒梳理着楼衍的头发,瞧着楼衍脸上那副说不上开心也说不上哀伤,有那么一点视死如归意味的表情,起了调笑的心思,要是我把你头发剪坏了怎么办啊?就是参差不齐,又或者多出了一个大豁? 楼衍: 话音刚落楼衍小脸上的血色就褪下去了,稍微挣动了下身体似乎想跑,可能迫于什么又强行忍住了。 鱼恒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楼衍,好了,怎么弄的像上刑场似的?他放下剪刀,负气道:信不过我,我不剪了。 楼衍水波潋滟的眼闪过一丝欣喜,随即挣扎了一下又平静下来,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信你,剪吧。 鱼恒瞧着楼衍那闷闷的小样,都快不忍心逗他了,太可爱,太有意思了,这样的楼衍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真是还想再多逗弄几次。 好了,不逗你了。鱼恒忍不住笑出声,放心吧,我的技术没问题的。 鱼恒再次拿起剪刀,左梳理着楼衍柔顺的发,右剪刀快准狠落下。剪刀刷刷声在屋内响起,湿润的碎发顺着围布落在地上。 处理完后面和两侧的头发,鱼恒来到楼衍面前,梳理着他已经遮住眼的头发,再剪完刘海就大功告成了。他俯下身,仔细地下剪刀,额前的头发不像别处,万一剪毁了,发型也就真毁了。 鱼理发师与他的不太情愿顾客贴得极近,呼吸在彼此间交融。楼衍透过头发缝隙可以清楚看到放大在眼前的脸庞,那模样认真仔细极了。 楼衍下意识伸摸向鱼恒纤细的腰,鱼恒只穿了件松垮垮的睡衣,被楼衍指一勾,睡衣带子开了,胸前乍泄的春光全部落入楼衍眼。 别闹,不怕给你剪坏了? 楼衍这才收回了,目光却肆无忌惮的在鱼恒胸前流连。 鱼理发师就那么敞着怀儿,诱人的肉体晃来晃去,最终在楼衍逐渐升温的眼神下剪完了最后一刀。他放下剪刀,指拨弄着楼衍的头发,呼口气,好了,你去镜子前看看。 鱼恒转过身,边走边系睡衣,好久没剪头发了,法确实有些生话说到一半,睡衣也系了一半,忽然就猝不及防的被掳到了床上。 鱼恒:???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鱼老板被扒掉了睡衣,嘴巴也被霸道地堵住。 窗外月上的薄云散了又聚,聚了又散,如同床上两具紧紧缠绕的身躯。 许久后,鱼恒喘着粗气从楼衍怀里出来,拿过床头柜上的水喝了一口,用来纾解身体的燥热。楼衍伸环住鱼恒盈盈一握的腰,一副还要再来的架势。 鱼恒嘻嘻一笑,知道么?你头发被我剪坏了。 楼衍身体一僵,快速下床直奔镜子。 经过刚才一通折腾,原本潮湿的头发已经干了,镜子里青年的头发长短适,发型不像先前那般规矩,反倒略微凌乱。没有预想的被剪毁,而是锦上添花,将那张漂亮的脸衬得更加夺目。 鱼恒披上睡衣,走到楼衍身后,臂搭在他肩上,指穿过他柔顺的发,邀功道: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我老婆这么宝贝头发,我怎么能给他剪坏呢?没有点金刚钻我可不敢揽瓷器活,我可是开过理发店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80)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楼衍用一吻堵住了鱼恒说个不停的嘴。 他们边走边亲,亲回到了床上。 鱼恒关上小夜灯,打个哈欠,睡吧,明天还要坐车。 嗯。楼衍将鱼恒搂到怀里,闭上眼。 然而没过多久,提出睡觉的妖怪忽然说话了,没想到你竟然看重发型,真的想不到想不到,你当时的表情太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楼衍: 哎,剪头这事怎么顺着我了?其他事情上,你可拗的很呢! 某妖再次被堵住了嘴。 第二天,鱼恒和楼衍坐上了去往乡下的公交。昨天下午在鱼恒再催促下,楼衍答应鱼恒回家取样东西,年后便教他仙途秘法。 鱼恒想着现在是玄学店的淡季生意不算多,贺兰又长大了妖力增强不少,解决恶鬼是没问题的,就暂时把店扔给了贺兰,自己则美滋滋地陪楼衍回家了。 说是陪楼衍回去,实际上想看看楼衍家什么样。 清晨公交车上只有他们二位乘客,车子驶出市里,驶出市郊,拐入了一条蜿蜒曲折的乡间小路。小路两旁是茂密阴森的树林,鱼恒靠在楼衍肩上望着那片树林,怎么都觉得里面有脏东西。 那里是坟地。楼衍开口道。 鱼恒:看到了,有不少墓碑,每个墓碑上都飘着几条白影。 楼衍:它们经常从树林出来到附近村庄。 鱼恒:你住的那个村子也有去么? 楼衍:太远了它们过不去。 鱼恒目光瞥向前方,哎!出来一个,看到了么,就在车前面,压过去了。 后座两位小年轻的谈话全被耳力极好的司师傅收入耳,吓得冷汗哗哗往下流。他怎么什么也没看到啊,是他眼神不好还是这俩是精神病?哪一种情况都很吓人啊,司忽然后悔今早给朋友带班开这条路线了,乘客少不说,还要穿过这阴森森的林子,而且关于这附近流传的骇人听闻事件可不少,他从小就胆子小,经不住这么吓。 车又开了二十多分钟,一路颠簸,最后停到一块儿大石头旁。 层淼村到了,再往前走几百米就是,司打开车门,路太窄了,里面开不进去。 其实路不窄,甚至可以说非常宽阔,能够容下两辆公交车。这司不想往里开就直说,何必撒一个这么蹩脚的谎言?鱼恒刚想戳穿,楼衍摇摇头,拉着鱼恒下车。 公交车飞一般地掉头开走了,车轱辘在土地面摩擦出的灰尘呛得鱼恒咳嗽半天。鱼恒捂着鼻子往没有尘土地方走,咳咳、怎么回事? 楼衍望着自己所在村庄的方向,我住的村子有不好的流言,他们不敢开进去。 不好的流言?鱼恒跟随楼衍往前走,疑惑,我在杭州落脚这么久怎么没听过? 不会没听过的,楼衍瞧着不远处刻有村子标示的石碑,这地方以前叫云水村。 云水村?鱼恒略微惊讶,听过,可是这个村子不是被一场大火全部烧毁不存在了么? 只是被人界和秩序局压住了消息,其实还在,而且又重新修建了,名字也改了。但是在这附近生活的居民和公交司都知道这里是曾经的云水村。 鱼恒在记忆里搜寻曾经听过关于云水村的异闻。 二十年前,这个叫云水村的地方,忽然发生了离奇死亡事件。第一个死亡的人是村头第一家的四岁小儿子,被发现溺死在距离村子两公里的池塘。第二位死者是村尾第一家的五岁女儿,被发现吊在村口大树上。第位是村头第二家摔死在水沟里的十六岁儿子,然后是村尾第二家晒死在田野的十五岁女儿,按照这个顺序以此类推,村头或村尾,每家人口年龄有带四、五或六的人,都会在离家很远的地方离奇死亡。警察查了很久却没找到凶,村民人心惶惶,有传言说村子被下了诅咒。 106106 离奇死亡仍在发生,就在大家束无策之时村长请来了神婆,神婆将矛头指向村一位寡妇,于是村长带领村民将寡妇塞进棺材活埋。之后的日子村没有人再死过人,但安稳不到两个月,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整个村庄湮没于火海。 不远处就是村庄入口,鱼恒一勾住楼衍肩膀,凑过去问:你在这座村子出生的? 嗯。 那村子烧毁的时候你刚一岁啊,你怎么没事? 楼衍注视着前方村庄,村里有幸存者,有一些老人儿童被救了出来。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村庄入口,鱼恒抬眼一瞧,还真不怪司不肯开过来。整座村庄阴沉寂静,一个人影也没见到,连声狗叫都没有,俨然一座死村。 走吧。楼衍拉着鱼恒进了村子。 就这地方,除了你还有人住么? 有,不过大多数都是孤寡老人,他们不愿意离开,也没处去。 鱼恒观望着四周,土路一侧是水沟,一侧是住户。房子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雨水腐蚀的很严重,应该是后来重修修建的缘故,看不出有被烧毁过的痕迹。一路走来,每家住户房门上都贴着一张黄符,和几串用来辟邪的五帝钱,风一吹过叮叮当当直响。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如果不是院子里还有几只鸡鸭,鱼恒都要认为没人住了。 楼衍最后停在一处篱笆围成的院子前,鱼恒看着比其他住户还要破的房子,或者不应该叫房子,而是一个仓,愣了下,这是? 我家。楼衍推开篱笆门,也没多用力,篱笆门咣地一声倒在地上。 鱼恒: 它总是这样,修修就好了,不用在意,进来吧。 鱼恒嘴角抽了抽,踩着咯吱作响的篱笆门进了院子。楼衍来到门前开锁,鱼恒跟在他身后东看看西看看,不得不说老婆住的这地方也太寒掺点了吧! 呜汪汪!从窗下狗窝里缓缓探出一个小脑袋。 我的狗。楼衍转头看向鱼恒,去看看,你不是说喜欢狗么? 鱼恒想起之前自己和楼衍说过想养条狗,楼衍说他家里有只,有空带自己去看。然而自己都快忘了的事没想到楼衍还记得。 还是柴犬呢。鱼恒走过去,在小家伙警惕的目光蹲下身,将伸了出去。 呜汪!柴犬叫了一声,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缩进了窝里。 它不让我摸鱼恒委屈巴巴转头看向楼衍,它叫什么? 阿黄。楼衍走过来,刚一蹲下,阿黄就咧着嘴摇着尾巴从窝里钻出来扑到楼衍身上。 楼衍摸着阿黄的头,示意鱼恒摸摸。 鱼恒摸上了阿黄柔软的背,阿黄回头看了鱼恒一眼,耳朵往下耸搭了一下,又把头转回去往楼衍腿上蹭。阿黄的毛发感很好,又滑又蓬松,鱼恒摸得起劲儿,一边摸一边逗弄着叫道:阿黄~ 阿黄却对鱼恒的叫声充耳不闻。 不能这样。楼衍在这时开口,他抱起阿黄放到鱼恒怀里,对阿黄道:要听这个哥哥的话。 呜阿黄似乎能听懂楼衍人话,不高兴地抗议了一声,却很老实地躺在鱼恒怀里不敢动了。 可以啊,真有你的。鱼恒得了,对怀敢怒不敢言的阿黄上下其,毛都被鱼恒撸炸了。 直到天边打起一声响雷,鱼恒才恋恋不舍放开阿黄,阿黄刚一落地,就嗖得一下蹿进了狗窝里不出来了。 鱼恒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狗毛,对楼衍道:等回去时把它带着吧,让它和小狐狸做个伴,我看小狐狸天天窝在墙角都快郁闷出病了。 好。 得到主人的应允,狗窝里的阿黄眼睛一亮。 楼衍推开门,进来吧,要下雨了。 鱼恒刚一进去,还没歇下脚呢,定睛一看,好家伙,这屋里站了满满当当的人,那些人直勾勾地盯着他。互相对视了几秒钟后,鬼魂们面面相觑,左看看右看看,满脸写着懵逼。 鱼恒缓缓抬起,那个你们不挤么? 楼衍关上门转过身,淡淡瞥了一眼屋内。 众鬼魂忽然脸色一变,呼啦一下飘向四面八方,从窗户穿出去的,钻进墙里天花板顶的,几秒之内消失得一干二净,速度之快,带起来的凉风掀开了鱼恒衣摆。 那场大火死去的村民,楼衍摘下自己的剑袋,拿过鱼恒的包袱放到床头柜上,其他人家都贴了符,它们进不去,估计就趁我不在的时候住进来了。 楼衍看了眼桌上一个生了锈的小闹钟,十一点零五分,饿了吧,要吃点什么我去做。 你还会做饭? 会做一些简单的。 在鱼恒印象自己在店里和楼衍吃的饭菜都是外卖送来的,楼衍可从来没下过厨房,连展示厨艺的意向都没有。 多简单?鱼恒四处看了看,楼衍的住处只有一间屋子,和一个卫生间,厨房在哪? 楼衍蹲下身从床底下拽出一袋大米,一箱方便面,一口电锅,抬头淡淡的问鱼恒,粥和方便面吃哪个? 真是很简单啊。 鱼恒短暂的沉默后,想着老婆家里这种情况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什么挑,都行,你看哪个方便,我不挑食。 楼衍点点头,端着锅出去了。 楼衍走后,鱼恒拍了拍床,用力坐了坐,屁股下的床垫又薄又硬一点弹力也没有。屋里的摆设极其简单,一张不大的单人床,一个破旧的柜子,一张已经掉漆的红色写字桌,两把座椅。墙壁、天花板、地板没有刷漆,呈现出一种原始的水泥色,窗子里其一块玻璃坏了一角,涌入了阵阵秋风。 楼衍这个地方,小偷来都会哭着离开的。 窗外,楼衍蹲在井口旁刷锅洗米,鱼恒一想到楼衍是在这种贫苦环境下长大的,心里就难受。老婆实在太苦了,自己一定要好好对他,给他吃香的喝辣的。被同情心冲昏头脑的鱼恒已经完全忘记楼衍塞给他金条让他买买买的事。 楼衍将水米按照比例放到锅,又去鸡窝掏了两枚鸡蛋洗净放入锅里,扣上锅盖,端着电锅回到屋插上电源。等待米粥煮熟的时间,楼衍掀开床垫,在下面找出一本巴掌大小的蓝皮书。 这就是你回来要取的东西?鱼恒从楼衍拿过书,翻开看了看,泛黄的书页上一个字也没有。 啧,还是无字天书啊。他将书物归原主,问道:仙途秘法在这上? 楼衍垂下眼眸,有了它年后就可以教你了。 鱼恒咧嘴一笑,一把抱住楼衍,将人扑到床上狠劲亲了两口,指捏着楼衍下巴左右摇晃,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打开仙途的。 楼衍轻揉鱼恒后脑,眼睛一弯,柔声道:信。 电锅在这时很不合时宜的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音,米粥香气室内氤氲。楼衍亲了一下鱼恒,我去看看粥。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81)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恒不情愿地从楼衍身上爬下来,楼衍捏了下鱼恒的脸,翻身下了床。电锅锅盖被热气顶得一开一合,楼衍打开锅盖搅拌米粥。锅大米软硬适,粘稠软糯,两颗光滑的蛋躺在粥里翻滚着。楼衍拔下电源,将粥锅放到桌上,又从背包翻出两盒罐头,一盒鱼罐头,一盒午餐肉罐头,打开摆到桌上。 过来吃饭。楼衍将鸡蛋捞出放入刚打回来冰凉的井水里。 鱼恒被香味引,拉开椅子坐在上面,拿过碗盛粥。楼衍体贴地将刚剥好的一颗白嫩光滑有弹性的蛋放到鱼恒粥碗里。桌上的食物很简单,但在这种情景下,鱼恒却觉得温馨。 他夹起一块儿鱼放入碗,配着粥吃了一口,比预想要好吃很多,有鱼粥的味道。 你不是不爱吃肉么?怎么还屯了罐头? 楼衍搅动着粥,抬眼看向鱼恒,是我来时候带的。 楼衍不爱吃肉,这肉罐头是给谁带的显而易见。 鱼恒讨好的夹起一块儿午餐肉送到楼衍碗里,甜甜的说道:老婆你真好 楼衍看着碗里的肉,并没有被鱼恒的甜言蜜语迷惑,刚想夹走那块肉儿,就听鱼恒说道:不要挑食呦~ 楼衍时常对鱼恒监督自己吃饭的事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不过到最后他还是吃下去了那块儿肉,即便不喜欢,身体还是需要蛋白质热量的。 鱼恒吃的很快,一碗光了后又盛了一碗,可能是楼衍做的缘故,他觉得格外美味。鱼罐头被他吃了一半,鱼恒看着罐头想了想问:怎么是带来的?村里超市买不到么? 村里没有超市。 不是吧?! 楼衍舀起最后一口粥,放下碗勺,开口道:没有的,他们都吃自家院子里种的菜和养的家禽,逢年过节才会出去一次购置食物。 那你这里真的太落后了。鱼恒吃粥没楼衍那么优雅,直接捧着碗喝到没,我也饱了。眼见锅里还有一些,他想到门外的小家伙便说道:剩下的给阿黄吧。 楼衍将剩下的粥盛到一个小碗里,准备过会儿给阿黄送去。鱼恒吃饱喝足,拄着下巴瞧着楼衍,懒散的问:你不在这段日子,阿黄谁照顾了? 一个朋友。 朋友? 说曹操曹操到,门忽然被推开。一身白衣的青年小跑进屋里,张开双臂直奔楼衍,欢喜的叫道:阿衍你回来啦?我好想你! 107107 正当青年快要扑到楼衍时,楼衍迅速闪到床边,青年扑了个空,脚底一滑身子没站稳,摔在了椅子上。 鱼恒好奇得打量起了这位忽然闯进来对自己老婆叫得这么亲密的青年。青年穿着不知道洗了多少遍的白衬衫,牛仔裤,头发半长,在脑后扎起一个短短的小辫子。身材清瘦,身高看着有一米五左右。 顾澜扶正椅子,抬头正撞上鱼恒肆意打量的目光。 鱼恒对这张脸的第一印象是可爱。大眼睛、娃娃脸,脸颊两侧粉嘟嘟的,樱桃小嘴,可爱到有点不像男性。 顾澜看到鱼恒后就觉得这人长的一般,不过不丑,顶多算清秀,反正和阿衍差远了。品味也挺奇怪的,穿着一身民国装,颜色还那么红,是要娶媳妇啊! 短暂的对视后,顾澜转头望向楼衍,眼落满了闪耀的小星星,阿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准备饭菜为你接风洗尘啊。 这个眼神,这个语气,鱼恒嗅到了情敌的味道。 今天刚回来,不用麻烦明天就走。楼衍来到鱼恒身边,看向顾澜,介绍道:这是顾澜,住在隔壁,我不在的时候阿黄都托他照顾。 鱼恒眯眼一笑,我是鱼恒,楼衍朋友。 姓鱼?这个姓氏可不多见。顾澜对鱼恒态度明显没有对楼衍热情,甚至有那么一点敌意。 不过这点敌意,也只有身为正室的鱼老板听得出来。 楼衍有条不紊地收拾起碗筷,顾澜辛勤的凑过去,笑问:阿衍,我帮你吧? 楼衍毫不委婉的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阿衍,你总是这样!顾澜被拒绝惯了,并没有特别失落,他站累了,毫不客气地坐到椅子上落脚,倒同鱼恒聊起了天,你多大了? 二十五。 楼衍收拾完碗筷,目光落到鱼恒身上,抽屉里有茶,热水在壶里,想喝什么泡什么。 鱼恒笑着点头,知道了。 我很快回来。 看到这一幕,顾澜气得直磨牙。 随后关门声响起,鱼恒望眼楼衍离去的方向,笑着问顾澜,你呢?多大了? 好巧,我也是。顾澜扯出了一个不像笑容的笑容。 你看着就像十八九岁,原来比楼衍大了四岁?鱼恒嘴上这么说,心里感叹现在年轻人太沉不住气了。 别看我大他四岁,我和阿衍可是青梅竹马! 鱼恒微笑,哦?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家有什么,有几只鸡,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顾澜红着脸说。 鱼恒拉开抽屉,发现里面茶叶品种还算多的,有红茶、花茶、绿茶、毛尖、龙井。他挑了一包花茶出来,抬头问向顾澜,你要喝什么? 顾澜气鼓鼓地盯着鱼恒,不喝! 那我自己喝喽。鱼恒倒上一杯滚烫的开水,将茶包放进去。 茶包在水面漂浮片刻,渐渐沉入水,从茶包渗出的颜色一丝丝浸满清水,馥郁的茶香氤氲了整个屋子。 鱼恒凑到杯口闻了闻,称赞道:品相不错嘛。抬起头时,发现顾澜正瞪着自己,鱼恒被瞪笑了,你怎么了? 顾澜小嘴一噘,抱起双臂,你都不好好听我说话! 我有听啊,你继续。鱼恒抬做出请的姿势。 那我刚才说哪了? 你说楼衍的一切你都了解。 顾澜嘴角一勾,知道了吧,那你退出吧! 鱼恒噗嗤笑了。 你笑什么?! 我说你长得像小孩子就算了,想法怎么也这么幼稚? 顾澜刚堆出来的笑脸又消失了,我怎么就幼稚了?! 爱情不是买卖,哪那么容易说退出就退出,这种事应该让楼衍选。鱼恒气定神闲的喝口茶,青梅竹马又怎样,自己和楼衍的羁绊可比这青梅竹马的年头多上更多。 阿衍才不会选你,你又没有我可爱! 鱼恒哈哈大笑起来,还真有男性愿意承认自己可爱啊! 顾澜翻个白眼,我就是可爱怎么了!反正阿衍肯定会选择我啦,以前他离家好远受伤回来都是我照顾他的。 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鱼恒笑得肩膀颤抖,顾澜真是承包了他今天的笑点,谁给他的迷之自信?然而听完后半段,鱼恒就有些笑不出来了,受伤了?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顾澜摇摇头,阿衍十岁之后经常不在家,好像说是要找他那条小锦鲤的主人,应该是找的过程碰到坏人被打了吧。 鱼恒一愣,小锦鲤的主人,不就是自己么?所以原来这么多年来不仅自己在找楼衍,楼衍也在找自己 他找了多久? 他一年到头回不了家次,比大禹治水还忙,顾澜顿了顿,你问这么多干嘛,我才不要告诉你那么多关于阿衍的事呢。 其实知道这么多,就够了。鱼恒眨了眨略微泛红的眼,低头喝茶。 顾澜继续喋喋不休,我知道关于阿衍的可比你多多了,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喜欢看什么书,不喜欢什么颜色,我都一清二楚,你呢,知道什么? 鱼恒忽然问:那你知道他喜欢谁么? 顾澜一顿,指纠缠到一起,声音渐渐没了底气,知知道我我啊 我知道是谁。鱼恒又满上一杯茶。 谁? 鱼恒睨着他,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 顾澜冲着鱼恒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哼,做梦。 门外井边刷碗的楼上仙完全不知道屋内正在进行一番披着绵羊皮的老狼对骄傲小羊的唇枪舌战。他刷好碗,抬头见空汇聚的乌云越来越多,擦干湿漉漉的过去将鸡窝盖严实,大雨快来了。 楼衍推门而入时,鱼恒主动换了话题,村里不是都剩下老人了么,你怎么还留在村里? 顾澜也一改之前霸道任性的语气风格,乐呵呵的对鱼恒说:也不全是老人,也有妇女男人,而我懒得出去,我很宅的! 那你的收入来源是? 写小说啊!顾澜目光不自觉飘到楼衍身上,阿衍你刷完了?我帮你把碗筷放进柜子里吧? 楼衍再次拒绝,不用麻烦。 顾澜:_ 鱼恒看着顾澜吃瘪的模样忍不住想笑,楼衍也太不给这位小可爱面子了。 顾澜鼓着腮帮子看向鱼恒,我写小说很赚钱的,一天写半天,赚的就够我花的了。 鱼恒竖起大拇指,拿出影帝级别的假夸,牛! 顾澜很享受被夸的感觉,腿嘚瑟地抖个不停。 鱼恒十分怀疑顾澜到底有没有二十五岁。 楼衍放好碗筷,一按在鱼恒肩上,一拿过鱼恒喝剩的半杯茶水尽数喝下。他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顾澜的眼睛,顾澜胸膛剧烈起伏,阿衍怎么可以喝别人喝过的茶水! 当第一滴雨点打落在窗户上时,顾澜站起来和楼衍告别,我想起来院子里的酱缸没盖,回去了。 楼衍礼貌地将顾澜送到门口,顾澜几次番想要给楼衍一个送别拥抱,都被楼衍巧妙的躲开了。顾澜没抱到楼衍,大眼睛水汪汪的负气回去了。 楼衍回到房,鱼恒已经在床上了。这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天空阴沉灰暗,原本光线不佳屋子更暗了。 鱼恒盘腿坐在床上,里捧着一杯热茶,边喝边看。毕竟除了这样,鱼恒想不到在楼衍家还能做什么。 楼衍按向墙上陈旧的开关,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小灯泡亮了。鱼恒抬头看了眼开灯和关灯亮度区别不大的灯泡,向楼衍招招,问道:刚才是故意喝茶给顾澜看的吧? 骗不过你。楼衍坐到床边。 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吓退顾澜了?我觉得不一定,喜欢一个人啊,是怎么也不想放弃的。 你们之前聊什么了?楼衍问道。 也没什么,鱼恒捏住楼衍下巴凑过去亲了一口,小声说:我也一直在找你。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82)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楼衍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伸抱住鱼恒,小时候有次发烧说胡话,然后被他听到了,没想到他和你说了。 楼衍,鱼恒靠在楼衍怀,脸尽数埋入他胸口,以后,你的人生我都会参与。 楼衍神色变得有些不大自然,低下头温柔的亲吻鱼恒的发,嗯。 楼衍家里没有电视,外面大雨又噼里啪啦的下,一人一妖无事可做,就挤在单人小床上看里的电视剧。看了一会儿鱼恒困意袭来,就窝在楼衍怀里睡了。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楼衍煮了一锅方便面,在狂风暴雨的夜里,热乎乎的面吃到肚异常温暖。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楼衍不知道蹲在墙角捣鼓什么,过了一会儿,鱼恒装好包袱,楼衍忽然叫鱼恒过去。 这个给你带着。 什么? 鱼恒接过一看,根金条。 这金条是? 送你的。 呃你还有多少? 也不多,地下有座金山。 鱼恒瞬间对楼衍贫苦大众的形象产生了改观,老婆就是个隐形富豪啊!住的地方这么惨是因为低调么!亏他当时心疼了好久! 一人一妖拿好行囊正要出门,就听到门外有人叫道:不好了,死人了! 108108 潮湿周围长满绿苔的臭水沟旁,一群人人围在那里窃窃私语,眼闪烁着不安与恐慌。鱼恒拉着楼衍上前去凑热闹,只见积水快要溢出来的水沟,漂浮着十多具尸体。尸体已经被泡得看不出人形,皮肤肿胀颜色青紫,表情也都很诡异,死者瞪着眼,眼球快要凸出眼眶,嘴巴咧到最大,一群黝黑的苍蝇围着尸体的嘴嗡嗡直叫。 围观的看客不只有人,还有鬼。就是昨天挤在楼衍家的部分鬼魂,它们漂浮在尸体上方,好奇地盯着水里的尸体。其有几只鬼的尸体就在水沟里,一个鬼想要赶走自己尸体上的苍蝇,但试了几次只是徒劳,魂魄不能接触实物。 被吸引来的苍蝇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地落在尸体上贪婪地吃着腐肉。围在前排的几位老人受不了这个,捂着鼻子退到后面干呕去了。 其几个窃窃私语的妇女靠在一起抱着臂,脸上满是惊恐,不会是诅咒回来了吧? 你、你可别乱说,怎么会,都风平浪静多少年了! 可他们的死状,和老李四岁的小儿子好像啊,你还记得么,当时那孩子也是瞪着大眼睛张着嘴,像现在这样,苍蝇赶都赶不走啊! 蓝衣妇女抖了一下,别说了,吓死人了! 一个穿着旧山装的男人插嘴,哎!不会是蓝二寡妇回来索命了吧? 女人用肘撞了一下他,快闭嘴吧,这时候说这个不吉利! 人都死了要啥吉、吉利!另一个光头年男人脸色惨白,看向站在身边神色威严镇定的白发老人,二爷,这这事,要不我们再找神婆看看吧。 老人清了清嗓子,行了你们也别瞎猜了,已经报警了,我也让小澜挨家挨户去查人了,先看看人少没少吧。 老人说话的时候往后瞟了一眼,目光不经意扫到楼衍时愣了一下,他穿出人群走到楼衍身边,激动的叫道:小衍、回回来了? 二爷爷。楼衍主动握住老人颤抖的。 周围村民听到声音看向楼衍,脸色都不是那么太好。旧山装男人打量了一番楼衍,嘴巴一咧,哎呀,小衍回来了?在外面混的怎么样,赚到大钱了么?穿的还是老样子哈! 楼衍冷着脸淡淡瞥了一眼男人,男人浑身一哆嗦,撇过头不说话了。 小衍这是你朋友?年妇女指着鱼恒,多俊俏的娃,果然俊俏的孩子交的朋友也俊俏啊! 姐姐谬赞了,还是您气质好。鱼恒笑道。 哎呀,这娃子嘴真甜。 另一个脸色不好的黄衣女人低着头小声嘀咕了句,扫把星,一回来就死人了。 咳、说什么呢!被叫做二爷的老人回过头瞪了那女人一眼,你和小衍同村这么多年不也活的好好的? 女人白了眼二爷,不说话了。 这时候一个瘦瘦的青年跑过来,累得直不起来腰,双撑在大腿上喘着粗气说:二爷爷,我查了,没有人家少人。 二爷又瞪了黄衣女人一眼,提高了音量说道:谁再对小衍有不好的心思别怪我翻脸。 好好好,旧山装男人一脸油光,出来打圆场,可不,你们就是太迷信了,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信什么扫不扫把星的呢! 对啊,是谁又乱嚼舌根子了?忘记阿衍给你们送过的大米啦?顾澜直起身体,双叉腰,吃着人家大米还好意思说人家! 周围人都低下头不出声了。 鱼恒虽然不清楚村里具体什么情况,但也听出来个一二,除了二爷和顾澜在场的人都不太喜欢楼衍,但又因为畏惧不敢说什么。 警车鸣笛声在这时从村口传来,二爷挥挥,都散了吧,我去村口接警察,小澜小衍你们跟着我。 我也去二爷,嘿嘿。山装男人笑得猥琐。 二爷一拐棍在削他脑袋上,什么事都想凑热闹,滚回去。 男人捂着脑袋撇嘴,哎,你别打我啊,给我点面子行不,我回去就是了! 村民散开时,鱼恒听到那个被二爷训斥的黄衣女人小声道:一出生就死了爹妈,不是扫把星是什么,还不让人说了! 哎呀,陈姐少说点吧,被二爷听到又该说你了! 本来就是!巴不得他不回来! 鱼恒有点生气,刚要过去就被楼衍握住了腕,去接警察。 你不生气? 不气。楼衍神色淡然,没必要,我不在意这些。 可 阿衍你不能不在意,他们可不觉得你是大度,你越不说他们越觉得你默认了,看你好欺负反而说的能凶了。顾澜接接过来道。 其实我反驳他们也只会觉得我恼凶成怒,楼衍望着前方缓缓驶来的警车,他们命注定是这类人,无论发生什么也不会改变。 你还拽上命理了!顾澜长叹口气,反正我是受不了别人欺负到我头上,谁打我一巴掌我就还他十个。 鱼恒听完顾澜的言论,笑了,啧!还是个狠角色。 不过楼衍有一点说的很对,如果注定是心存偏见尖酸刻薄性格的人,无论发生什么直到死都不会悔改,这就是人类说的命。可即便这样,楼衍不在意看开了,他可做不到这么大度,对方的话不让他开心,他也不会让对方舒心。 警车缓缓停下来,二爷和顾澜快步上前迎接。鱼恒与楼衍站在原地,鱼恒刚要说自己的想法,楼衍就开口了,欺负到头上肯定不会忍着吃亏,他忽然笑了一下,但一般口角我确实不在意。 鱼恒一句话没说上来,被噎了一下后,无奈道:你还真是佛系啊 ? 就是说你看的很淡的意思。 嗯。 鱼恒笑着用肘撞了一下楼衍,你还嗯! 这边开始了打情骂俏,那边车里下来的两个警察气场就没这么轻松了。 陆平生看着眼前的老人,问道:大爷怎么称呼? 声音不大却极具威慑力。 二爷愣了一下,心说不愧是当警察的,气场真足,我是这个村子的村长,我叫陈永,家里老二,村里人都称我二爷。 那老爷爷,你带我们去案发现场吧。上官楠里捧着一个小本子,笑眯眯的说。 跟我来。顾澜扶着二爷,为二位警察引路。 一个看着霸道凶狠,一个笑的像个天使,这两个警察的简直是两个极端啊,顾澜边走边想。 鱼恒此时正拉着楼衍衣袖撒娇,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是熟人,上官楠。 上官楠也看到鱼恒了,笑着和他招招,温声问道:阿鱼你怎么在这儿? 鱼恒指了指楼衍,陪他回家。 他是?上官楠想了想,是你那个店员吧?有次路过你家店我见到过。 对!真聪明!你是来办这个案子的? 是啊。上官楠四处看看小声说:阿鱼我跟你讲,这个村子情况特殊,但凡有案子,都是我们管的。 鱼恒做了个的势。 上官楠!陆平生停下脚步,冷声道:磨蹭什么呢! 上官楠一愣,向鱼恒挥挥,不说了,不然队长要骂我了。 嗯,去吧。鱼恒话是对上官楠说的,目光则在与这位队长对望。 陆平生皱了下眉,随即撇开眼伸拍了一下跑到他身边的上官楠,工作时间不要开小差! 鱼恒望着陆平生的背影,身子缓慢靠向楼衍,轻声说:他很强,我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强劲的妖力,怎么会来分局当个队长?浪费人才了。 楼衍摇头,不清楚,我们也过去吧。 水沟周围一大群苍蝇在附近打转儿,上官楠用里的本子扇开苍蝇,一部分苍蝇扇飞走了,但尸体上的无论怎么也赶不走,数万只苍蝇覆盖住了尸体原本的模样。 陆平生在水沟旁蹲下来,从上官楠接过白套戴上,指摸上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具尸体,拖着拽出了水沟。 你们离这里远点。陆平生向后看了一眼。 顾澜和二爷识的退开,鱼恒和楼衍站得远也就没动。说也奇怪,陆平生碰上尸体的刹那,尸体上的苍蝇像是见了天敌一般,嗡得一声飞走了。 你给安婷打电话,多叫几个警员来打捞尸体。陆平生摘下套起身望向远处。 成。上官楠拿出拨了一通电话,喂,安姐你带着他们几个过来吧。 几分钟后又一辆警车开进村子,安婷带着警员封锁现场,拍照的拍照捞尸体的捞尸体分工明确,所有村民都出来凑热闹围观,你一言我一语嘴八舌。 陆平生盯着地面的尸体,你有什么想法? 死了有十多年了,被毒杀,不过尸体没怎么腐烂也是个奇迹。 陆平生看向安婷,把对面的那些带回去审。 安婷很明白陆队口的那些是什么,指的是飘荡在周围的鬼魂。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83)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陆平生又转头问向二爷,昨天的雨很大么? 二爷点头,很大,这沟的水都下满了,大家一早出来上田,就看到了水里的尸体。 上官楠捧着本子,在上面刷刷刷地写。 陆平生拍了下上官楠的肩,我们去查一下水沟的源头。 109109 上官楠与陆平生各自沿着水沟向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驰,然而分开走了不出十分钟他们就碰了头。 水沟呈环形,绕云水村一圈。水沟废水多来源于村民生活用水,果菜鸡蛋壳塑料袋漂浮在水面,阵阵恶臭扑鼻而来。从村前绕到村后,村后是一片稻田,刚下过雨,稻田里积了很厚一层亮堂堂的水。 陆队,水沟没有源头啊。 陆平生没说话,目光巡视着水沟,又望向远处稻田,跟我来。 上官楠知道陆平生又有新想法了,不愧是在高层混过的,脑袋就是灵光。他跟着陆平生走在稻田地里窄小泥泞的沟壑,昨天刚刷完的鞋没多大一会儿就被泥糊得不成样子。 陆平生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上官楠一不留神险些撞到他怀里。此刻他们身处稻田正央,一口幽深漆黑的古井就在陆平生脚下。陆平生站在井沿上,低头注视着漆黑的井下,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 陆队,烟瘾是不是大了点,之前在车里刚上官楠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平生揪着领子拎了起来。一个一米八的男性被陆平生轻而易举地拎在半空,非常轻松。他臂缓缓下沉,直到上官楠半个身子沉入井里才停止动作。 做什么?上官楠注视着陆平生不解的问。 陆平生鹰隼般的眸子迸射出寒光,飞进去看看井底有没有水。 上官楠很熟悉这目光,陆平生一旦露出这样的神情,就是找到了案件的突破点。这种时候上官楠也不嘴贫,一束黑光闪过,一只麻雀般大小的毛茸茸蝙蝠扑腾着翅膀飞进了古井深处。 陆平生吸了一大口烟,望着井口吞云吐雾。 十分钟后,小蝙蝠飞出古井,摇身变成一位满面笑容的警装青年。 陆队,是个枯井,在井底发现了墓穴入口。 陆平生掐着烟头扔在地上,吐出口烟,进去看看。 不行,下面貌似是村里谁家的祖墓,布了风水阵,我们贸然进去破坏村民祖墓是会被投诉的。 陆平生沉默了一下,目光望向村子的方向,走,回去。 村委协安办事处里,二爷、顾澜、鱼恒、楼衍、安婷围坐在一张大圆桌子上喝热水。押回来的鬼魂被关在隔壁小屋里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其他警员在另外一间屋子里聊天喝茶,插科打诨。 云水村因为二十年前那个案子,上头允许市分局在村里专设办案构和住处,就是这个名为村委协安办事处的地方了。协安办事处只被用过两次,一次在二十年前,一次是这次。 陆平生二十分钟前给安婷发了消息让相关人员留在办事处,不然这个时候她已经带着尸体鬼魂回局里了。 鱼恒喝着热水,心说关他和楼衍什么事啊?还不让他们走,这一耽误公交车都赶不上了。 顾澜是第一个坐不住的人,警察姐姐,我还没吃早饭我好饿,你让我们留在这干嘛啊! 安婷叹气,你们再等等我们队长马上就回来了,他还有事情要向你们了解。 顾澜抱怨道:他去哪了我们这都等多长时间了 小澜怎么说话呢!二爷严厉地看向顾澜。 顾澜立刻不敢说话了,丧气地捂着咕咕叫的肚子。 门在这时被推开,陆平生和上官楠进来,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没事没事,也没等多大一会儿。二爷笑呵呵的说。 带他们去录口供。 上官楠把人带到对面的空房间录口供。鱼恒是最后一个录的,上官楠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不过他知道的不多,警方得到的信息有限。录完这波口供后,上官楠揉着腕送走鱼恒他们,刚坐下歇了不到十分钟,又来了几个村民主动提供村里消息,叽里呱啦说了一通,上官楠都快写断了。 另一边审讯室里,陆平生正在询问鬼魂,上官楠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陆队你找我? 陆平生指着桌上的,要没电了录音不能用了,你来记。 上官楠揉着发酸的腕,为自己可怜的默哀。 陆平生看向一个男性鬼魂,怎么死的? 鬼魂一脸呆滞,记记不得了。 为什么不去投胎? 出不去了。 出不去? 其他鬼魂纷纷点头,被困住了出不去。 怎么被困住的? 众鬼迷茫地摇头。 有谁还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死的? 大部分鬼魂举起了,火灾。 陆平生皱了皱眉,继续问:什么时候的火灾?怎么起火的? 其一只鬼说:二十年前,不知道怎么起火的,睡觉的时候闻到了怪味,之后就这样了。 怪味? 对,一股好像是臭味 不对,是香味! 臭味吧,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味道很刺鼻的。 扯淡,我也记得清楚,就是香味! 两只鬼就什么味道吵了一会儿,可也没吵出来个所以然。 陆平生思沉思片刻,指着站在最后面的一只鬼,问道:刚才在水沟里看到自己尸体有什么想法? 那只鬼愣愣地,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陆平生在和自己说话,长官原来那个真的是我的尸体啊 陆平生: 上官楠强忍住笑,陆队竟然也有被鬼魂搞无语的时候。 长官我不记得我怎么死的了,什么时候死的也不记得,就是有一天忽然发现自己轻了,能飘了,视线里的范围宽广了,感觉还有点刺激。 上官楠低下头,他要憋不住笑了。 陆平生又问了几个关键问题,发现这些鬼魂记忆上都有缺失,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口供。 上官楠和陆平生从审讯室出来后,安婷正在和几个警员呲溜呲溜吃着面条。 安姐你们吃什么呢?哪来的还有没有我也饿了。上官楠笑问。 安婷指了指旁边,两碗油光水滑的面条留在桌子上,上官楠拿过一碗坐下来,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称赞道:味道不错,哪里来的? 村长送来的,一个警员口齿不清的说:村长好人啊,还知道体恤我们! 上官楠看了陆平生一眼,笑着说:陆队来吃啊,别站着了,你早上也没吃东西。 安婷瞄了上官楠一眼,语气意味深长,啧,小楠记得很仔细嘛。 上官楠有些莫名其妙,他温吞吞的开口:大家不都出任务没吃上,都一样的。 陆平生看了一眼安婷没说话,端起面碗,思忖着这个案子。 安婷的调戏适可而止,她吃完最后一口面,抽出纸巾擦嘴,陆队,为什么不回局里办案? 陆平生开口:没必要折腾,这个案子要办上几天了。 嗯? 几个警员一齐看向陆平生,陆队案子有这么复杂么? 涉及到了云水村二十年前的悬案,陆平生吃了口面条,忽然说:对了安婷,一会儿让陈鹿调一下二十年前云水村诅咒案的卷宗送过来。 村长二爷家,鱼恒几个围坐在一张不大的小桌旁,桌上摆放着一锅热气腾腾的面条和几样咸菜。 二爷家有一台老式彩色电视,信号时好时坏,现在播放着央八套大型家长里短婆媳撕逼电视剧。二爷和另外一位不速之客,穿着旧山装的孔寄捧着面条看得津津有味。 顾澜坐在楼衍身旁,十分殷勤的为楼衍填汤夹菜,但都被楼衍挡回去了。顾澜也不气馁,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次。 阿衍,你是要回去了么? 楼衍放下碗筷,早上公交没赶上,等会儿坐下午的走。 小衍啊,怎么不和朋友多住一会儿?二爷爷怪舍不得你的。二爷回过头问。 不了,还有事情要忙。楼衍拿出一张卡递给二爷,留着您老买吃的,缺钱了就让顾澜出村给你取。 孔寄一听眼睛亮了,盯着那张卡,伸指了指自己,期待的问:小衍有没有什么是给叔的?叔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想你爸妈走后你住在二爷家,叔可经常来看你呢。 经常来蹭饭吧,别把话说的那么好听!顾澜瞪了一眼孔寄。 哎!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孔寄里握着筷子就要往顾澜身上砸。 顾澜也不怕,挺着胸膛叫道:你要是打我,小心阿衍揍你,你忘了当初被十四岁的阿衍打的多惨了? 哎!孔寄语气弱了下来,你怎么 行了,在一起就掐!二爷看向楼衍,这钱二爷爷不要,你收回去吧。 楼衍一拗起来谁都没辙,卡往二爷里一塞就换到了距离二爷较远的地方坐着。 二爷无可奈何,求助鱼恒,孩子你劝劝他啊。 鱼恒摇摇头,他倔死了,我是劝不动。 话音刚落,院子里的狗就叫了起来。 两位走路带风的警察推门进来,上官楠开口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来想问点事情。 快请坐。二爷把他们请到沙发上坐下。 警察叔叔问什么不用客气,我们都全力配合哈。孔寄谄媚道。 我们想问一下关于二十年前诅咒案的事,不知道大家记得么? 上官楠话刚出口,二爷、孔寄和顾澜都变了脸色。 110110 这、这不能说啊!孔寄率先开口:警察叔叔,这不吉利的! 是啊,我们村里人说这个犯忌讳的。顾澜附和道。 村长你们就说吧,我们会保你无事的。上官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温声道:要相信我们人民警察。 孔寄和顾澜互相看看,都没有要说的意思。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84)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气氛在一时间僵持起来。 陆平生在这时冷漠的开口:村长,你也知道知情不报是什么后果吧? 哎,你怎么还威胁人顾澜话说了一半,硬是被陆平生凌厉的目光吓得噎了回去。 唉!二爷叹口气,算了,我说吧,各位想听什么? 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后来大火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二爷长叹口气,将电视调到静音,接着从身后摸出他有些年头的大烟斗,点燃里面的旱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思绪飘回到了二十年前。 他吐出一团烟雾,缓缓道:二十年前有个地产开发商过来买地,村里人很高兴,地一卖出去就有钱了。那时候村里一切正常,直到卖完地,开发商开始建房改造,不幸的事情也就发生了。村里几户人家接连死了孩子,死的又惨又蹊跷。来了警察也没查出什么,也就不了了之了。直到有一天,房地产商离奇失踪,等被人发现时,已经死了好久,尸体都烂得看不出原来样子了。村民很害怕,有不少人都拖家带口逃出村子生活了。 二爷说到这里,神色悲伤,我姐姐就是当时搬走的,可离开后就杳无音讯了。他担担烟灰,继续道:村里总有人离奇死亡,任谁都害怕,那时候我还不是村长,上一任老村长就找了神婆,神婆说一切的祸端都是村一个姓蓝的寡妇带来的。 孔寄趁二爷喘口气的功夫插嘴道:那蓝寡妇确实邪门,嫁给斌子生了两个孩子,大儿子一出生就夭折了,二儿子十年后才怀上结果一出生斌子就死了,而且这十年相貌一点没变过,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啊。 顾澜瞥了孔寄一眼,这时候不怕不吉利了? 这不是凑巧说到了么,这孩子没大没小的就知道怼你叔。 顾澜翻个白眼,咧着嘴捂住肚子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鱼恒发现顾澜还真是个怼天怼地的脾气。 陆平生开口:神婆是谁?还在么? 不在了。二爷摇头,寡妇死后没过多久她就失踪了。 寡妇怎么死的?上官楠从奋疾书的空闲里抬头问道。 二爷脸色有些难看,语气为难:这 关于云水村的流言在杭州住上有些年头的都知道,奈何陆平生和上官楠都是外地的,一个从总局调来,一个刚在杭州落脚不到两年。之前过来办案时听局里警员说过两嘴云水村的事,清楚大致发生了什么,具体细节就不得而知了。 陆平生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他默默点开信息浏览片刻,明白了二爷迟迟不肯说出口的缘由。 老村长带着村民把她活埋了? 二爷愣了下,艰难地点头,那天我去市里了,虽然没有我的事,但很多村民都参与了,警官你能不能不抓他们啊。 你们这可是故意杀人啊。上官楠停下,忽然说道。 可村民们为了活下去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的,不、不然谁想上沾血啊。再说了,她是祸害,我们处理她是为民除害,怎么成杀人了?孔寄白着一张脸反驳。 鱼恒当初听到寡妇被活埋后第一反应和上官楠一样,这就是在杀人。然而听了孔寄的话,深深感受到这种来源于无知、愚昧、为了一己私欲的作恶才是最可怕的。 怎么?这事你也掺和了?顾澜阴阳怪气的说。 孔寄身体抖了一下,不安得站起身,别别瞎说,才才没有!那个,我想起来家里烧着水,我回去看看。 陆平生扫了一眼离去的孔寄,什么也没说。 陆队,他 先不用管,陆平生又看了眼上的信息,村长继续讲。 二爷愁眉不展,当年参与埋葬的村民也不剩下几个了,年岁也都大了,他们 村长,陆平生打断他的话,语气强硬,活埋之后发生了什么? 二爷想了想,活埋之后村子里就没再死过人了,可是没过多久,村子里忽然起了大过,还是在深夜,村民都睡着,火太大了没几个人逃出来,所有房子都被烧没了。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二爷愣了下,随即道:那天晚上我和几个兄弟去了隔壁村子参加婚礼,当时喝酒喝的太晚就没回去。等知道起火了,我们和隔壁村村民赶过去救火时也晚了,没救出来多少人。 之前不是说寡妇有个孩子,那孩子呢? 二爷摇摇头,不知道,可能烧死了吧。他用力吸口烟,叹气,唉,作孽啊。 烟雾在不大的房间氤氲,二爷的脸在烟雾变得朦胧起来。忽然他猛烈咳嗽两声,顾澜紧忙拍二爷后背给他顺气,后续的话也由他接过来说:大火之后市里拨款给我们重建村子,警察还在村里扎住了好长时间查案,最后也不知道查出了什么。 顾澜的语气很明显是在赶客。 陆平生站起来,多谢村长配合,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他的目光不轻不重地扫向屋内众人,最后停留在鱼恒楼衍身上片刻,眸色沉了沉,转过身离开了。 上官楠微笑着和屋内几位告别,追随陆平生而去。 先前嘈杂的屋子一瞬间安静下来,二爷拿过遥控器关掉静音,从电视里传出苦情女主和恶毒女配争吵的声音再次填满了房间。 鱼恒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老式台钟的时间,指针指在二这个位置,下午两点。最后一趟通往市里的公交车已经离开了。他用指戳了戳楼衍,下巴扬向台钟方向。 楼衍起身,二爷爷我们也不打扰了,还有事。 鱼恒和顾澜几乎是同一时间离开了饭桌,顾澜瞪了鱼恒一眼,走到楼衍面前,不舍的问:阿衍你是要离开了么? 没有,鱼恒晃悠到楼衍身边,故意气顾澜,赶不上车了,我啊还要和楼衍住上一晚。 阿衍要不你去我家住吧,我家地方大床多,你们两个挤一个床 没事,不用麻烦。 顾澜很生气,阿衍竟然又为了这个外人拒绝自己! 小衍呐,二爷开口道:明早和朋友过来吃早饭吧。 知道了,二爷爷真好。还不等楼衍回答鱼恒就替楼衍做了决定。 鱼恒答应的原因也很简单二爷的厨艺好。 顾澜送楼衍鱼恒来到大门口,午后的秋风微凉,吹得顾澜胸口泛着丝丝凉意。他深吸口气,笑着与楼衍摆,阿衍晚上我去找你玩啊,我新买了一款小时候玩的那种插卡游戏。 楼衍逆风而立,风吹开他额前柔软的黑发,他淡漠的眼对上顾澜那双星光点点的眼,平静的说:顾澜,这位是我 啊顾澜捂住耳朵,我不要听啊啊啊,回去了。 内子。 顾澜身体一僵,瞳孔收缩,可爱的小脸上一时间涌现出多种情绪,悲伤、痛苦、嫉妒交织在一起,又都化为一抹灿烂的笑,哦,挺好的,恭喜呀。 他眼闪着水光,立刻转身,微微仰起头,不说了我还要给二爷爷刷碗呢!说着小跑回屋。 鱼恒望着顾澜倔强的背影,他应该很伤心。 楼衍拉着鱼恒往前走,那也要这样,是对他也是对你负责。 鱼恒一向信任楼衍的人品,所以他从不担心楼衍会劈腿,也知道顾澜对自己构不成威胁,故意气顾澜只是因为他有那么一点点羡慕他们的青梅竹马罢了。也是觉得好玩,他是第一次有情敌,上辈子哪敢有人敢表白一本正经的楼上仙啊,都怕表白了被上仙大人拒绝。 哎,我刚才很感动! 感动就多动动。 你的冷笑话真冷~ 不对,你刚才怎么称呼我的,内子???你这称呼太古老了吧?不应该说我是你老公么?鱼恒笑吟吟地注视着楼衍。 都一样,楼衍嘴角一勾,床上都一样。 深夜,协安办事处。 由于办事处的房间和床位有限,抓阄分配,除了安婷,其他妖怪都两个一间房。陆平生不巧的和上官楠住,两个大男人还要挤在很小的一张床上。 上官楠刚洗完澡,腰间围着又短又薄的浴巾,都快盖不住屁股了。上半身赤`裸滴着水珠,下身双腿直臀部翘挺。 还真被陆平生说了,上官楠就是个笑面虎,实则纯良的外表下一肚子歪主意,比如现在这身装扮就是为了勾引陆平生的。他扭着屁股坐到床边,故意冲着陆平生所在的方向大大咧咧打开双腿,原本就遮不住的春光更甚了。 陆平生拿着资料梳理云水村的案子,嘴里叼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烟。 陆队,今天白天村长一定有事隐瞒。 陆平生专心致志浏览资料,嗯。 还有当年故意杀人的那些村民就不处理了么? 问过人界警局了,他们会在我们这个案子结束后再处理。陆平生仍旧没有抬头。 上官楠见陆平生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气呼呼的把腿开得更大了,很肉麻的叫了一声:陆队~ 怎么了?陆平生抬头,目光所及之处,让他呼吸一滞。 111111 简陋的房间内亮着一盏白色的荧光灯,清冷的光芒将窗外夜色衬得更深。 上官楠眼含春光摆出了一个曲线诱人的姿势,伸出粉舌舔了下自己略微干燥的唇,声音魅惑地问:好看么? 陆平生: 陆队~上官楠站起来,在陆平生深沉的目光下,缓缓扯掉身上唯一蔽体的浴巾。 然而和上官楠预想的不一样,陆平生脱下自己的警服扔到了上官楠身上,他压着怒气,穿上!你还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 此话一出上官楠也差点气抽过去,他废了这么大劲都脱的一丝`不挂了,陆平生竟然让他把衣服穿上!陆平生的脑子是进水了么?现在都这样了,自己要是真把衣服穿上才丢大人了! 羞耻怎么写?上官楠抬腿踢开警服,盯着陆平生一步步向他逼近,露出温柔的笑:羞耻?我早都不要羞耻了,要羞耻我会这样站在你面前么?陆队? 陆平生皱起眉头,脸色更差了。 上官楠看准时,一个飞扑入了陆平生的怀。一直觊觎的胸膛宽阔温暖,身体暴露在空气太久产生的丝丝凉意瞬间被驱散,上官楠露出既满足又得逞的笑。 上官楠!陆平生额头青筋凸起,老虎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极具杀伤力的爆发出来。很少有妖怪能在百兽之王面前镇定自若,上官楠无法控制得发抖,即便他清楚陆平生不会伤他,可仍旧无法停止这种来自生理反应的战栗。 浑身赤`裸的小蝙蝠瑟瑟发抖的模样让陆平生怔愣了一下,他盯埋在自己胸前毛茸茸的脑袋瓜,目光一路向下滑过小蝙蝠肌理分明的背、浑圆的柔软。他喉结动了动,渐渐收敛起身上散发出的野兽气息。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85)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陆平生伸抓过床单像拎一只无毛鸡仔一样把上官楠从怀里扯出来,用被单一层层裹住。 上官楠被裹得动弹不得,心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却还是扯着笑问:陆队喜欢sm? 陆平生把上官楠扔到床上,平静道:我是直的。 上官楠当即就不笑了,直你麻痹!你他妈直的跟我睡了次?他妈的!草老子的时候咋不说自己直的? 我为什么会和你上床你不清楚?陆平生冷下语气,弯腰捡起地上皱皱巴巴的警服。 对!你最无辜,第一次第二次都是喝醉眼睛瞎分不出男女,第次我下药勾引你,你最纯良你是受害者!上官楠活了几百年很少发火,可自从遇到陆平生后都快把平生的火气发完了,他气得红了眼睛,像蝉蛹似的躺在床上来回扭动。 这一幕竟是说不出的滑稽。 陆平生黑着一张脸,还从没妖怪敢这样和他说话,也只有上官楠,要是换成别的妖怪他已经捏爆他们脑袋了。 他穿上警服,扭开头不去看上官楠,我出去住,你睡吧。 布帛撕裂的声音在室内响起,上官楠扯碎了床单从床上跳下来,不用,我走!陆队可是警局主力,我哪敢让他老人家出去住啊! 陆平生不舒服地皱了下眉。 一道黑光闪过,毛茸茸的小蝙蝠撞破窗户飞了出去。 陆平生揉了揉太阳穴颓败地坐在床上,目光不经意瞥到散落在床边的衣服,烦躁地一拳砸在床板上,哗啦一声,烟尘木屑四起,这张历经几十个春夏秋冬的小床,塌了。 上官楠气得肺都要炸了,他沿着村子飞了几圈都累得扑腾不动翅膀了,气还是没消。 死直男!臭直男!大猪蹄子!装直男!上官楠一边骂一边飞,又飞了好几圈。 最后他实在飞不动了,随便找了个地方落脚,人形刚一化出就感觉到了凉飕飕的冷风在股间穿过。 自己竟然是光着的! 刚才出来的急,他忘穿衣服了。 上官楠四处看看,他此时站在寂静无人的田地间,整个云水村被笼罩在漆黑的夜色,半点光芒也看不到。上官楠也懒得再变蝙蝠了,化妖时间太长是会被秩序局检测的。反正也没人看到他,放飞自我吧。他靠在一棵大树旁休息,可只要静下来,他就能想到那个违心别扭的假直男。一脚踹上树干,大树摇晃了几下,树叶落了上官楠一头。 上官楠甩掉头顶树叶,又踹了大树几脚,肚子里的气才勉强消了一些。陆平生那间房他是肯定不会再回去了,他还是要点脸的。他决定去其他警员房间挤一晚,刚要离开就看到不远处亮起一缕悠悠飘起的蓝光。上官楠盯着那神似鬼火的蓝光,心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职业病令他走向那团光一探究竟。 蓝光的源头是从他们白天发现的那口古井里冒出来的,上官楠抱着臂往井口里看,井黑暗幽深深不见底,他白天探过里面,知道井下深度最多两米,并不算深。 呜 呜 像极了女人哭声的气流流动声从井底传出,上官楠觉得奇怪,现在也没什么风,这口古井又不深,怎么会从里面发出这样深厚的风声回响呢? 四周安静得可怕,唯一的声源来自于井底。一阵凉酥酥的麻意从上官楠小腿处传来,上官楠一个激灵,低头一看一只红色的老鼠爬上了他的腿。 上官楠头皮发麻,上瞬间长出黑色坚硬的指甲,长长的指甲穿透老鼠身体,老鼠哀嚎一声流出黏腻恶臭的气味。上官楠厌恶地甩开老鼠,盯着躺在脚下红老鼠的尸体,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红色的老鼠? 呜呜叫的古井? 异常安静的夜? 几乎瞬间上官楠全身戒备起来,黑色硕大的蝠翼从光滑的脊背皮肤处生出,牙齿变尖,瞳孔染上如血一般的颜色。 冰凉的摸上上官楠的肩,上官楠瞳孔一缩,指甲划向身后。下一刻他的腕被捉住了,做什么? 上官楠头顶毛茸茸的灰耳朵动了动,看清了面前来人。腕被陆平生抓得很紧,力气还大,上官楠挣了半天没挣脱出去,随即瞪了陆平生一眼,还不放? 陆平生微微一愣,这才松开了。 上官楠收回牙齿耳朵翅膀,恢复了正常人模样。 你来干什么? 陆平生没回答,沉默着脱下蓝衬衫递给上官楠,凶巴巴的说:穿上。 上官楠简直哭笑不得,陆平生怎么每次都搞这出儿啊,我说你累不累啊,把我气走了又出来找我。 不是找你,办案。陆平生板着一张脸说。 上官楠翻个白眼,大半夜办案,鬼才信他的话。 陆平生拿着衬衫的停在半空许久,见上官楠迟迟不接,最后他叹口气,上前一步在上官楠不解又抗拒的目光将这只不知羞耻光着身体的蝙蝠妖圈在怀里,霸道得为他穿上自己的衬衫。陆平生穿着合身的衬衫穿在上官楠身上就大了许多,袖子长出了一截,衣摆盖过了屁股。上官楠打量着只穿个背心,一脸严肃的替自己系扣子挽袖口的陆队,除了那么点开心外更多的是无奈。这个情商低的假直男,承认喜欢自己有那么难么! 算了算了,慢慢感化引导这个榆木脑袋吧! 上官楠也叹了口气。 陆队。 ? 我可以摸摸你的腹肌么? 上官楠不等陆平生回答,就伸进了陆平生的背心里。平常看陆平生还不觉得这么明显,但现在脱得只剩背心了,那宽肩窄腰蕴藏力量的身材就暴露无遗了。陆平生那八块腹肌的感好极了,光溜溜硬邦邦又富有弹性,上官楠色眯眯的,还没摸够就被陆平生隔着衣服按住了,警告道:不要得寸进尺。 然后他的就被陆平生拽出来甩开了。 陆队平常没少锻炼吧?上官楠感受回味着上触感。 少废话,回去。陆平生扔下上官楠头也不回地往回走。 上官楠嘿嘿一笑,正要跟陆平生离开,刚一迈步发现原来躺在脚底的红老鼠尸体不见了。 他停下脚,转头望着那口古井,陆队,这周围不对劲。 陆平生顺着上官楠的目光看过去,欲言又止,走,先回去。 上官楠折腾了这么一通,又返回到了他们住的屋子。打开门屋里就一股灰尘味扑鼻而来,他捂住鼻子,这屋里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惨不忍睹塌陷的床。 怎么弄的? 年头久了,一坐就塌了。 那你屁股真沉 陆平生: 上官楠过去查看床损毁的严重程度,当看到床板上一个大洞后,沉默了很久,怎么睡啊今晚? 陆平生说得平静,变回兽形睡吧。 兽形时间太长会被秩序局监测的 不用管,我在这没事。说完,一股强劲的妖力在房弥漫开来。从陆平生身体里散发出耀眼的白光,那白光闪得上官楠什么也看不清了。等白光消失,高大帅气又严苛的陆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趴在地上毛发雪白威风凛凛的大老虎。 112112 并不宽敞的水泥地板上,一只巨大的白老虎平躺在地面。在老虎怀趴着一个香肩半露衣不蔽体,光着两条长腿的男人。男人一米八的身高在老虎怀显得非常小巧,这一大一小,一兽一人,一凶猛一温顺,瞬间形成了极具鲜明的视觉冲击对比。 快点变回兽形!老虎发出一声咆哮。 上官楠解开一颗衬衫扣子,半露的胸膛蹭在身下柔软的皮毛上,舒坦得直叹气。穿着陆平生的衣服,躺在陆平生怀里,以前光这么一想上官楠都要硬了,何况现在是真实发生的情景。 我不喜欢变兽形嘛~上官楠在老虎怀里蹭来蹭去打滚儿撒娇,气得老虎发出呼呼的喘气声,它只要一张嘴,就能够咬下上官楠的脑袋。 滚下去!老虎又吼了一声。 不嘛~上官楠虽然平日里看着温吞好说话,可关键时刻耍起无赖来也是一把好。他扭动着身体继续在老虎身上蹭,直到他的小腿触碰到一个滚烫的东西,上官楠愣了下,疑惑着伸向后摸去。 老虎突然呼吸急促,浑身颤抖了下。 上官楠摸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随即又摸了一下,然后抽回,怔怔地盯着自己的看,感受着那个形状,难以置信,这他妈也太大了吧!逆天啊! 大老虎忽然一脚踹开上官楠,上官楠猝不及防在地上滚了几圈,却还是没有从那可怕的尺寸回过神来。 老虎从地上爬起,抖了抖毛,迈起矫健优雅的步伐走向距离上官楠很远的窗边。路过上官楠时,上官楠盯着老虎胯`下看了眼,忽然觉得男性尊严受到了打击。 浑身散发着凶猛威严气息的老虎趴在了窗下,以背对着上官楠,细长有力的尾巴似鞭子般甩动,拍在地上尘烟四起。上官楠从地上爬起来飞奔向老虎,陆队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嘛~还没走到老虎跟前,上官楠就被虎尾巴甩了一下,力度虽然不重,但不让上官楠近身的态度却很明显。 生气了?上官楠探了探头,轻声问。 老虎不理他。 真生气了?干嘛这么小气不就摸了两下,上官楠小声嘀咕,又不是没摸过。 老虎尾巴毫无征兆地又一次甩向上官楠,上官楠一惊,快速跳开了。 你真生气了啊?别生气,陆队我又不是故意摸你那的。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上官楠现在算是信了,他虽然摸的不是屁股,但看起来比摸屁股严重还严重。 要不我让你摸回来? 仍旧没有回应。 上官楠一看诱哄的路子行不通,便叹了口气,脱下陆平生的衬衫,光溜溜躺在地板上,可怜兮兮的说:唉!床也没了,被子也脏了,只能躺在地板上将就一夜了。说完后他抬起头悄悄看了眼老虎,老虎还是没反应。 老虎很无语,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脱光了耍无赖的妖。 地板真硬。上官楠抱着臂,蜷缩成一团闭上了眼。他就不信用苦肉计陆平生不会心软!不知道这样躺了多久,就在上官楠以为陆平生真不管他了的时候,房里响起一个冷淡的声音:化成兽形过来。 得嘞!上官楠这次听话了,一股脑从地上爬起来,化成一只小蝙蝠飞到老虎背上。一身毛茸茸灰毛的小蝙蝠从老虎光滑的后背一路艰难地爬到老虎大脑袋上。像是占领领地一般,小脚蹦哒了两下,翅膀高兴得胡乱挥舞。 老虎不耐烦的又吼了一声,小蝙蝠这才老实了。它趴在老虎头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老虎。 陆队你脑袋上有一点黄色哎,怎么还长杂毛了? 啊!我看错了,是我脚脏踩的。 老虎: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86)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陆平生再次生出一种把上官楠踹下去的冲动。 好了不闹了,陆队,小蝙蝠放软了身体,卸下了所有防备,闷闷道:我困了。 房间的灯倏然灭了。 这个时间的云水村难得出了月亮,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一只小巧可爱的黑色蝙蝠趴在巨大勇猛的老虎头上,这一黑一白,竟出奇般得般配和谐。 这个时候鱼恒还没有睡,刚折腾了一通,累归累,却没了困意。 你看,月亮出来了。鱼恒望着窗外并不算明亮的月亮。 臂从鱼恒背后穿过,楼衍将爱人搂入怀,轻声道:是啊,好多年没见过月亮了。 好多年? 听二爷爷说,蓝姓女子死后,云水村再也没出过月亮。 这么玄啊,话说你小时候是二爷爷照顾你的? 嗯,他经常会给我送些饭菜。 顾澜呢?鱼恒转过身来,抚上楼衍的脸,我不吃醋,说实话。 他也是。 那就是他和二爷爷投喂你喽? 算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刚才想了下那个画面,几岁的小楼衍可怜兮兮坐在家门口等待投喂的场景。鱼恒闭上眼,好了,睡吧。 楼衍: 田地深处,古井旁边,有什么从井里爬出。他抬头望着空圆月,咯咯笑出声:月亮真漂亮啊,你看到了么?一切都结束了。 清晨,不知村里谁家公鸡打起了鸣。 大老虎率先睁开眼,脑袋动了动,从头上传来一声梦呓,嗯好困别动小蝙蝠打个滚,换个姿势继续睡。 老虎看了眼时间,头没有再动,分钟后六点整,它猛然低头,小蝙蝠从柔软的皮毛滑落掉到地板上。 啊!谁啊! 老虎爬起来,白光一闪幻化成人,用脚踢了踢地上的蝙蝠,有点纪律,六点了,起床了。 小蝙蝠先是被摔后又被踢,这么一折腾也就精神的差不多了,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 陆平生睨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上官楠: 小蝙蝠周身升起一团黑雾,黑雾越来越大,一个浑身赤`裸白皙的青年从黑雾走出。上官楠拿过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回想着昨晚发生的荒唐事,最气愤的还是陆平生对自己身体的无动于衷。他打着哈欠走进卫生间刷牙,陆平生也在刷牙,满嘴泡泡的模样好笑极了。 陆队,今天什么任务啊?上官楠喝口水鼓着腮帮子咕咚咕咚漱口,低头把水吐出去,对了,你还没和我说昨天古井是什么情况。他放下牙具,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捧水,还有,云水村二十年前诅咒案的档案是没送来么?你昨天问村长问的那么详细,档案上没记录? 陆平生拿过毛巾擦脸,档案记录不全,而且结案的理由也很说不通,很勉强,我想当年警方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草草结案。 上官楠关掉水龙头,抢下陆平生里的毛巾,这个案子要请示下上级吧,万一当年真涉及到了什么,我们就不太好办了。 陆平生走出卫生间,拿过警服穿上,站在镜子前系好一颗颗纽扣,警服被他穿得一丝不苟,英气的脸上散发着威严凌厉的气息。 上官楠没有陆平生那么讲究,把警服往身上一穿扣好扣子就要出门。 陆平生伸抓住上官楠,严肃道:把衣摆塞进裤子里,这么穿不像话! 好吧。迫于陆平生的淫威,上官楠把衣摆塞进了裤子里。 整理好着装的两只妖怪走出房间,奔向会议室。 那口古井上官楠又提了一次。 井下有活物。 一大清早,顾澜就敲开了楼衍家的门。 阿衍二爷爷让我叫你吃饭!只有你,没有们,这是顾澜被拒绝后的最后一点小骄傲。 村长二爷家,早饭做了鸡肉。 为了接待楼衍和鱼恒,他把家里最后一只下蛋鸡杀了。鸡分成一半,一半红烧,一半熬汤,配上小咸菜,也算是一顿丰盛的早饭。 二爷的艺好到没话说,在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能吃到这样的美味,鱼恒真觉得自己赚到了,从吃上第一口就嘴甜的把二爷艺夸上了天。 顾澜冲鱼恒翻了个白眼,马屁精! 哎,今天孔寄那小子怎么没来蹭饭啊?真稀奇!二爷望着门口自言自语。 顾澜夹起一块儿鸡肉,估计他昨天被警察吓地不敢来了吧。 他啊,二爷叹气,没出息的东西! 吃过饭,楼衍和鱼恒准备回去。 和二爷告别后,楼衍刚推开门,陆平生带着上官楠迎面而来。楼衍与陆平生差一步就要撞到一起,陆平生打量着眼前一脸冷淡的青年,若有所思。楼衍退后一步,给他们让路。 上官楠先是冲挥挥,随即对二爷说:老爷爷,我们还是来办案的,村里有口古井,古井下是座墓,你清楚么? 二爷忙不迭点头,知道,我们村里人祖祖辈辈都葬在那里,怎么了? 我们想下去看看方便么? 这二爷有些为难,毕竟是祖墓 顾澜担忧的看向二爷,二爷爷不行的,外人进了祖坟是大不敬啊! 老爷爷,我们不会破坏祖墓的,为了云水村和所有村民,希望你相信我们。上官楠露出天使般笑容。 陆平生瞥了上官楠一眼,忍不住腹诽,真会装。 好,我知道了。二爷起身走到左边的墙壁前,在墙面摸索片刻,随后缓缓拉出一块儿砖头,在砖头背面贴着一把钥匙。 他将钥匙交到陆平生,这是祖墓的钥匙,我让小澜小衍带你们去吧,里面有风水阵和关,很危险。他们以前去过,熟悉路。 113113 顾澜一脸愁容,不太情愿,二爷爷我不想去,那地方我害怕。 那我去吧。二爷拿过挂在墙壁上的外套,看向陆平生,一大把年纪了,走的慢,还望陆队长见谅。 算了,还是我去吧,顾澜跳下椅子,抢下二爷里的外套放回原处,你歇着吧,我去,就你那腿能爬高下井么! 和我走吧,顾澜看了眼屋里两个警察,阿衍还要回家,就别去了,我记得路。 鱼恒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顾澜嘴里说出来的,顾澜竟然让楼衍回家,这么好的黏糊会不要了? 这孩子出息了?! 二爷说:还是让小衍和你一起吧,你还是十年前进过一次祖墓,还能记得多少? 顾澜倔强着呢,我记性好! 楼衍看向二爷,我去。 二爷这才安心的点点头。 顾澜望向楼衍,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 那我也去,方便么?鱼恒见楼衍都去了,自己哪有不去的道理,让他留在这儿等,他可做不到。 陆平生刚要说话,上官楠就冲鱼恒挤了挤眼睛,可以可以! 陆平生瞪了上官楠一眼,却也没拒绝,心里有着自己的算盘。 一行人离开二爷家,跟随顾澜、楼衍往村后走去。顾澜心情不是很高涨,走了一会儿后忍不住问楼衍,阿衍你为什么要跟来?你那时候差点死在里面你忘了? 哎?鱼恒从楼衍身后冒出个头来,眨着八卦的大眼睛,怎么回事? 不告诉你!顾澜头一撇,快步向前与鱼恒拉开很远的距离。 鱼恒注视着楼衍,怎么回事? 楼衍思忖着主动靠向鱼恒,低声道:十岁那年,第一次感受到祖墓不对劲,我就下去看了。但当时能力有限,墓又太凶,险些没逃出来。 凶? 楼衍神色凝重,那不是人的墓。 鱼恒仔细品着楼衍这句话,心一个念头呼之欲出,妖? 楼衍没有否认,或许是。 鱼恒摸了摸下巴,这就有点意思了。 乡间小路泥泞难走,就在他们将要绕到村后方时,忽然从村尾一户人家里传出喊声:哎小澜啊,看到你孔叔没?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回家。 顾澜转身对院子里洗衣服的女人喊道:婶子,没见到他啊 小澜要是看到他,给我打个电话啊,你孔叔昨天说还我钱,今天就没影了! 好嘞,婶子我看是他不想还钱跑了吧!哈哈哈。 楼衍望着院子里的女人,眉头微微一皱。 鱼恒察觉到身边人细微的神态变化,怎么了? 楼衍说:他从不会不回家,他没处去。 同样感觉到不对劲的还有陆平生,他问道:孔寄家在哪里? 顾澜回话:婶子家旁边的房子就是他家了。 陆平生望着那间矮小窗户内漆黑一片的房屋,目光暗了暗。 一天没下雨,路一旁水沟的水下降了一些,昨日水面上漂浮的白色污染物已经不见了。 你们村有人专门处理垃圾废水么?上官楠盯着水沟疑惑,干净了不少啊。 顾澜走的太快,已经到了最前头,没听到上官楠的话。等了片刻看没人回答,上官楠就又问了一遍,这次是对楼衍说的。 没有。 那你们村是有人捡垃圾? 没有。 上官楠忽然觉得自己和前面这位黑衣冷漠美少年无话可说,这么冷漠这么拽话这么少和自己磁场不合,也不知道阿鱼天天和他在一起是怎么忍受的! 然而他忘记了陆平生也是占了冷漠和拽这两点的。 古井前方气氛阴森,陆平生抱着臂观察井内。鱼恒拉着楼衍退到后面,趁没人注意时小声说:下墓后我们装柔弱就可以了,这里有秩序局的人在,怎么也用不到我们出,我们要低调。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87)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楼衍望着那口曾经让自己丧命的古井,目光逐渐深沉,好。 顾澜从背包里找出来时候带过来的绳子,一端系在树上打上五个死结,一端扔进井里,古墓就在这井里,我们村没有梯子,大家就凑合一下抓着绳子下去吧。 他把绳子绕腰一圈,我先下去看看,然后你们再下来,一个个来。详细说明一下,等我落地了,喊好了你们再下来,不然我可怕谁没抓住砸到我身上,我这小身板受不了,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比我高。 为了男性尊严,后一句话顾澜没说。 确实他们里只有顾澜最矮,剩下的全都一米八以上,而陆平生足足有一米九二。 顾澜抓着绳子一点点攀爬到井底,心想墓里矮□□仄,看他们几个高个儿怎么走! 井下漆黑一片,顾澜脚双脚落地后,向上面喊道:下来吧 陆平生看向站在后面宛如连体婴儿般的鱼恒楼衍,你们先,我最后。 楼衍上前抓住绳子,慢吞吞滑了下去。 鱼恒看着楼衍下井时那半身不遂的样,险些笑出声来,刚说完让楼衍装柔弱楼衍这就装上了,入戏也太快了吧。轮到鱼恒下井的时候,他装成了一个恐高人士,哆哆嗦嗦的入了井,比楼衍那个半身不遂还要不遂。 上官楠一个劲儿在那给鱼恒打气,阿鱼你加油,可以的! 他恐高?陆平生站在井边抽烟,烟瘾犯了,现在不抽进墓里就更不能抽了。他恐高? 是啊,上官楠笑眯眯望着井口,他是锦鲤妖,你也知道现在锦鲤妖什么情况,力量弱还胆小。 陆平生对上官楠最后一句话持怀疑态度,作为刑侦队长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位鱼老板和他的店员并不简单。 一会儿拉着绳子下去,不准飞。陆平生狠狠吸了一大口烟,火星烧到了烟嘴,走吧。陆平生掐灭烟头,不要暴露身份。 陆队!上官楠叫住他,我不明白,不想暴露身份我们可以偷偷进墓啊,为什么要让顾澜他们带。 陆平生扔掉烟头,转过头睨了上官楠一眼,不怕村民投诉我们了? 上官楠被噎了一下,没想到陆平生会拿自己说过的话噎自己,那你可以不惊扰村民啊,你不是刑侦圈第一野路子么!你怕什么! 嗯?陆平生疑惑,什么? 上官楠惊了,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的外号啊,他们都背后叫你刑侦圈第一野路子。 不知道,说说看。 就是说你办案不安常理出牌,思维奇特的意思。 上官楠一开始听到陆平生这个称号时,也疑惑过为什么会叫这个,直到其他警员给他科普了陆平生的野路子破案事迹,他觉得这个称号给陆平生名副其实。 其一个例子是,陆平生还是在法纪精英团做队长时,秩序局让他们抓一个杀人如麻的南瓜妖。陆平生收到消息后没有出动,在办公室里葛优躺了一天。其他团员出任务的时候,他却打扮了一番去参加扮装舞会。其他团员无功而返时他抓回了南瓜妖。 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因为那天是万圣节,南瓜妖最喜欢万圣节一定会参加。 陆平生嘴角一勾,这样听着还不错。 上官楠还是第一次在办案时看到陆平生笑,陆平生本来就长的英伦范,鼻高眼深五官深邃,平日里不苟言笑严肃暴躁,但这一笑起来完全颠覆了陆平生对外表露的严肃形象。 上官楠不太会用词,给他的感觉就是很反差,好像原本威风凛凛的百兽之王忽然变成了一只喵喵叫的萌凶小奶猫。 想什么呢?陆平生弹了下上官楠额头,下去。 上官楠痛得回神,陆平生太狠了,他觉得自己头骨都要被他弹裂开了。这明明可以是情侣之间宠溺的动作,怎么到陆平生这里就要成杀人法了! 我在想陆队,你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让他们带路,你昨晚还说这墓里有活物,这两个人类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你会明白的。陆平生扔下这么一句令人深思的话,伸敏捷的进入井。 上官楠紧随其后,他们俩刚一下去,顾澜不爽的说:两位警察,请问你们在上面做什么,我们等了好久!然后又很小声很小声的补了句,谈恋爱啊!以表达他的不满。 恰好这句话被上官楠听到了,他还真想说一句,对啊。不过要真这么说,陆平生这个暴躁狂保不准要作妖,这要是进到墓里砸坏什么尸体棺材就不好了。 走吧。楼衍冷清的声音在黑暗的井底起到了很好的终止作用。 鱼老板进来后就已经把周围环境观察了一遍,怪不得楼衍小时候会在墓里遇险,这墓确实古怪的很。他们现在还没进墓,他就已经感受到一股缭绕不去的邪气。 这口井显然干枯有些年头了,即便前天刚下过一场大雨,雨水也尽数被井底干燥裂开的地面吸收干净,没留下一处水洼。 顾澜走在前面带路,走了大约十分钟,路顾澜停下脚步,立在他面前的是一面巨大的红色铁门,阵阵阴风和水声从门上方的空隙传出。 顾澜伸出,陆警官,请你吧祖墓钥匙给我。 陆平生将钥匙放到顾澜,顾澜蹲下身,抬起地上巨大的门锁,钥匙插`进去,陆警官,进去后一定要跟着我,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看祖墓,但是这墓关系到村祖祖辈辈,是云水村村民的精神寄托,是绝对不可以被破坏的。 陆平生目光审视着顾澜,不会的。 啪 顾澜拧动钥匙,锁芯弹出发出清脆的锁响。 还不等顾澜推门,门便似主动迎接他们一般自己打开了,强风呼啸而出吹得他们身上衣物哗哗作响。 呜呜 如同女人哭声般诡异的风声从墓穴黑暗深处传来。 114114 应该是风声顾澜打个哆嗦,向一旁墙壁摸去,我记得这里是有灯的。 这时顾澜碰到一个凸起,他用力一按,嗞啦很大的电流通过声,原本伸不见五指的祖墓,渐渐亮起微弱的光芒。两边石墙上,每隔米便镶嵌着暗红色椭圆形小灯泡。小灯泡的光芒只能勉强照亮附近半米内的景象,这样半昏暗的光反倒给祖墓增加了几分神秘色彩。 鱼恒踏入祖墓大门内的瞬间,先前感觉到的阴气更重了。他在脑回想着云水村的位置和祖墓地形,阴宅选址上讲究山有照水有靠祖墓的风水恰好符合,按理说不应该阴气这么重的。 想到这儿,鱼老板问:顾澜,祖墓为什么从井底入口进? 墓下很安静,鱼恒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走在最前面的顾澜听清楚。他们当下所处的墓道又低又窄小,高度勉强比顾澜的身高多一些,顾澜往前探了探路,说道:你们低点头走啊,别撞到头。他向后看了眼鱼恒,回道:那个啊,本来是有正门可以进去的,但是有年发大水,冲毁了那个门,只能从这里走了。 鱼恒听完就明白了,祖墓会阴气这么重全是因为墓内风水被破坏了,反倒从旺地变阴地了。阴宅入了阴地,只会阴上加阴,轻则影响子孙后代,重则墓里老祖宗尸变蹦出来祸害人。 祖墓挺大的,我带你们都走一遍,我们就出去,这地方待久了受不了。 墓道很长,转弯处多,也很曲折,走了好半天连个墓室都没见到。顾澜渐渐放慢步伐,喘着气说:累了,走不动了,歇会儿吧。 鱼恒拍拍他,笑道:兄弟,你这小身板也不行啊! 顾澜甩了个白眼,气喘吁吁的说:你要是天天坐在电脑前写小说,你体格可能还不如我呢! 鱼恒耸肩,啧。 顾澜休息够了,带大家继续走。 这次走了大约有十分钟,一直在墓道回荡的水声与呜呜声变大了。直到一扇石门阻挡住他们的去路,顾澜疑惑片刻,看向楼衍,阿衍这门以前有么?我怎么不记得有? 楼衍警觉地盯着那门,没有。 奇怪了!顾澜走到门前,耳朵贴在门上,很快他就变了脸色,难以置信的说:里面好像有奇怪的声音。 这种时候陆平生自然当仁不让,他大步走过去将放到墓门上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有什么办法打开门么?上官楠看向一脸迷惑的顾澜。 顾澜摇头,我试试吧,以前没有的,难道二爷又重修墓了?他仔细瞧着墓门,希望在上面找到一些名堂。石门光秃秃的,没有任何花纹锁扣,门底与地面严丝合缝,连门是从哪个方向开都看不出。 要不陆队长我们回去吧?顾澜问。 陆平生没回答,在门上摸索了一会儿,哗啦,像是械运作的声音同时从门内传出尖锐的叫声。 陆平生将上官楠护到身后,对众人道:都退后。 顾澜疑惑着后退,鱼恒也拉着楼衍向后走,装弱的宗旨不能忘! 楼衍默默注视着顾澜,神色隐约透露着担忧。 沉重的石门发出一声奇怪的门响后,竟然自动打开了。 卧槽!这是什么! 伴随着石门打开,接踵而至的是奔流而出的水和四处冲撞红色的老鼠。 顾澜身体紧贴墙壁,眉头皱得紧紧的,生怕老鼠碰到自己。 跑出来的红老鼠太多了,红艳艳的颜色尖细的老鼠叫令这漆黑的祖墓更加诡异。 一群老鼠吱吱扎扎在脚底下钻来钻去任谁脸色都好不到哪去,上官楠嫌恶踢着脚下的红老鼠,这和昨晚自己在井口见到的一模一样。 红老鼠跑了一会儿就不见了,水却还在流。凡在墓里出现积水或老鼠都属大不吉的现象,云水村要想今后运势好起来,就得重迁祖墓。 应该没事了,进去吧。陆平生看向愣在一旁的顾澜,带路吧。 顾澜回过神,脸色很差的点下头。 石门后仍是一个昏暗的墓道,只是这条的墓道要比先前的宽敞了许多,地面浮着一层积水,积水上漂着很多白花花的碎屑。 陆平生弯腰捞起碎屑在上捻了捻鸡蛋壳。 这更加证实了他心里的想法。 水声滴滴答答从墓顶滴下,在地面汇聚成一个又一个水洼。上官楠双脚浸在水里,墓里阴冷水凉,他的脚很不舒服。墓里有这么多水上官楠还是第一次见,没想到下个墓还是个苦差事。 走在最前方的顾澜忽然停了下来,他紧张得盯着前方纹丝不动的人影,问道:谁? 不见天日的墓里有人,这实在太毛骨悚然了。相比于顾澜,另外几位就淡定了许多。 顾澜后退几步,惊恐地躲到楼衍身后。 陆平生气定神闲地望着不远处那条模糊的人影,厉声问道:你是谁? 话音刚落,黑影忽然跑向陆平生,黑影跑得很快,脚在水面上发出密集的啪啪声。 当黑影来到近处时,他们看清了黑影的脸和孔寄一模一样的脸。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88)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孔寄瞳孔全白,表情僵硬,印堂发黑。身上仍旧穿着他那件陈旧的山装,这件衣服搭配他的表情,仿佛一个从民国时期走来的僵尸。 孔寄停在陆平生面前,全白的眼珠子缓慢地动了动,忽然伸出抓向陆平生。上官楠迅速掏出枪指向孔寄,陆平生临危不乱,握住孔寄腕向后一掰,孔寄的骨头发出嘎巴一声响,臂以一种常人无法做出的柔软程度扭曲到后背。 陆平生双不便,看了上官楠一眼,铐在我腰间。 上官楠松口气收起枪,向陆平生伸去。 陆平生皱眉,你摸哪儿呢? 不好意思陆队摸错了。上官楠右向上移动,最后在陆平生腰侧找到了`铐,给孔寄扣上。 鱼恒楼衍互相对视一眼,他们非常清楚孔寄怎么了。 他死了。上官楠摸着孔寄没有脉搏跳动的臂,神色凝重。昨天还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今天就死了,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死的。 这是作为一个界公务员最不能接受的事。 陆平生双指按在孔寄脖颈处,抬眼示意上官楠让开。上官楠接到命令立马闪开,下一刻孔寄忽然舞足蹈起来,在墓道里跳起了舞。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舞蹈派车,脚的柔韧程度已经超越了人体极限。随着舞越跳越快,孔寄的脸色也就越发的青紫,最后完全变成黑紫色。孔寄张开嘴,吐出一口浊气,身体如软体动物一般瘫倒在地上,彻底没了生气儿。 鱼恒将陆平生的做法尽收眼底,微微勾动了一下唇角。孔寄方才的模样显然是被控制了,这种控制法属于巫族一派,不练个五年的都做不成。他也是以前在一本书里看过,此种巫术要在人死前还剩最后一口气时下蛊歃血,将人的潜能调动到最大任其控制,可这也是伤敌一千自毁八百的段。控制者必须要用自己养蛊,风险程度很高。而且想要解蛊,就要非常了解人体穴位。蛊在进入人体后会来回走动,必须要找准蛊潜藏的位置,一击毙命,被控者才不会被控制。但同时,吐出那口维持他活力的气后,人也就无力回天了。 陆平生能一次找准蛊的位置,还是不容小觑的。 顾澜瞪着大眼看着发生在眼前的一切,哆哆嗦嗦的说:他孔叔死了?怎么会?为什么他在这儿?发生了什么?陆、陆警官我们回去吧! 陆平生仿佛没听到顾澜的话,目光望向墓道深处,在深处,那一声声不灭的,如同女人哭泣的空灵的呜呜声,从墓道最深处传来,这声音一直没停过,好似和他们如影随形。 上官楠开口:顾先生,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孔叔怎么死的么?说不定凶就在墓里。 顾澜有些犹豫,眼眶发红,我想啊但是我害怕! 有我们在不用怕,继续带我们走吧。陆平生将孔寄的尸体放到墙角,站起身看向顾澜。 鱼恒狐疑,陆平生怎么一直这么迫切的想要进墓? 上官楠咬着下唇,只好硬着头皮带路,不满的嘀咕着:也不知道你们搞什么! 终于走出墓道后,是一处宽敞的地方。 在墓顶有一枚很小的防水灯泡,灯泡长时间受到水侵蚀,线路不好,一闪一闪的。 陆平抬头观望墓顶,有很多绿色的苔藓长在上面。 在他们前方是一条不知道多深的地下河,地下河上漂浮着很多废塑料袋。 要怎么过去?上官楠看着水发愁,他可不想全身都湿。 顾澜想了想,要不我们分开探探路?以前岸边有个小木船的,可现在也不知道船去哪了。 陆平生赞同这个提议,好。 我和阿衍都来过,那你们跟我走左边一条,他们走右边那条?不等他人回答,顾澜又道:我先说好了,要是找不到路我们就回去,还有,前面要是有危险你们可要保护我。 上官楠微笑,保护人民群众是我们的职责,这点你不用担心。 顾澜这才安心了些,摆摆,跟我走吧。 陆平生与上官楠跟随顾澜向左走去,地下河两侧有高地,水很浅,他们走在上面没多大一会儿就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楼衍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担忧些什么。 115115 在想什么?鱼恒看着楼衍,询问道:我们往另一边走吧。 楼衍回过神,点头,好。 沿着另一边高地向前,地下河的河水随风一次次没过高地没过他们的脚。这条路前方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内狭小,一次只能通过一人。 进去看看。 走进洞,鱼恒明显感觉到阴气变小了,反而有股平和之气源源不断从洞深处传来。 奇怪,阴气这么重的墓竟然会有这么平和温暖的气流,连阴气都被削弱了一大半。好奇使然,鱼恒拉着楼衍加快了步伐。 走出洞穴,映入眼的是一片平静的湖面。湖水流平缓清澈,宛如一面镜子。岸边有一条小船,鱼恒与楼衍上了船,滑动船桨向前行驶,穿过水面,来到岸上。此时他们站在一个天然溶洞,一颗颗夜明珠缀在洞壁上,亮如白昼。如此鬼斧神工的造化,让鱼恒不敢相信自己处在墓底。继续向前走,在不远处立着一座五种颜色的石台,台上放着一张巨大的水晶棺。 楼衍站在高台下仰望着水晶棺,水晶棺里的女人有一头如海浪蓝色的头发,皮肤洁白如同天边月色,两条长腿上布满了蓝色鳞片。 鱼恒摸了摸散发着五色光芒的石台,略微惊讶,是珍珠,五色珍珠堆砌成的。 他跳到石台上观察水晶棺的女人,女人的皮肤还如同少女般充满弹性光泽,美丽的面容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而刚才洞里的平和之气全部来源于女人身上佩戴的舍利子。鱼恒围着水晶棺转了一圈,直到棺盖上一行小字吸引住他的注意慈母蓝氏之墓。 蓝氏?鱼恒猛然看向楼衍,这不会是那个蓝寡妇吧? 楼衍眉头轻蹙,我以前见过蓝氏照片,是她。 鱼恒跳下高台,走,我们离开这。 沿着原路返回,当来到和陆平生他们分开的地点时,一个人影也没见到。鱼恒粗略算了一下,他和楼衍这一来一回至少有半个小时了,陆平生他们怎么还没到这里回合? 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出事了。 楼衍和鱼恒对视一眼,立刻走向陆平生他们去往的那条路。另一边是一条下坡路,越走水越深,鱼恒一个不稳脚下一滑摔进了水里,楼衍急忙钻到水下找鱼恒。 鱼恒感觉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拖着他在水下滑动,鱼恒是鱼水性好,视线范围也广。浑浊的水底有许多枯骨尸体,有些是刚死的,皮肉泡得肿胀,眼睛瞪很大,有几具尸体眼珠子已经不见了,空洞洞的眼眶里时而有几条食人鱼钻过。 意识到楼衍也跟着下来了,鱼恒脱离了控制他的那股力量,转身寻到楼衍,将人拖出了水面。水很冷,楼衍脸色被冻到发白,水流滴滴答答从头上滑落,在水面溅出一圈圈涟漪。 鱼恒伸擦掉楼衍脸上的水,紧张的问:还好么? 没事。楼衍大喘着气,抬头观察四周,他们现在处在地下河正央,两边水流湍急,而在不远处有一个旋转飞快的水漩将水面上的杂物尽数卷进去。 吸口气,鱼恒抹掉脸上的水,抓住我的。 楼衍深吸口气向鱼恒点头,显然已经准备好了。下一刻鱼恒拉着楼衍钻进漩涡里,水下的鱼恒如鱼得水穿梭自如,他带着楼衍躲过了扑过来的食人鱼、尸体、石头,冲向散发亮光的出口。一阵天旋地转后,鱼恒拉着湿漉漉的楼衍爬上岸,从始至终他们双紧握不曾分开。 鱼恒咳嗽两声,拧拧身上的水,没想到啊,下个墓还跟着游了个泳。 四周阴风阵阵,楼衍打了个喷嚏。 鱼恒望着风来的方向,西南方有一间巨大的墓室,墓室里整齐有序地摆放着一排排棺材。一块石碑立在入口处,篆刻着几个大字云水村墓室。 这里是墓室,你小时候来的是这里么? 楼衍边往墓室里走,边说:是这里,前方有很多关和风水阵,也有他目光一骤,忽然不说话了,在他们前方的地面上弓`箭、飞镖落了满地,几个棺材的盖子开了,里面空空如也不见尸体。 关被触发了,风水阵也被破坏了,可能已经有几个尸体尸变跑了。楼衍目光冷了几分,要赶快镇住,让它们跑出去云水村就麻烦了。 鱼恒数了数,墓室里大概有几百口棺材,他们里的符箓不一定够,符箓可能不 不用。楼衍拿出挂在腰间的乾坤袋,掏出一张红符,步两下跳到棺材上,符箓往空一扔,一抽出桃木剑快速刺向符箓。当桃木剑刺穿符箓的刹那,耀眼如红日般的强光释放出来,将原本昏暗的墓室照亮。 墓室里所有棺材剧烈震动起来,从棺材里发出凄惨的嘶叫声,成团的黑气从棺材缝隙冒出最后消失在红光里。当红光渐渐暗去,一切也都归于平静。 楼衍收起桃木剑跳下棺材,走吧。 鱼恒和楼衍加快了步伐,越往前走墓穴损毁的程度越严重。离开主墓室转入下一个墓道里时,墓道干脆塌了,碎石堵住去路让人无法通过。这对常人来说或许是个大问题,可对鱼恒就是小菜一碟了。他双按在石头上,纤细的指陷入石头,臂向上抬起,巨大的石头被他轻松的举起来,扔到了一块儿空地上。 他拍拍上了灰,眉毛一挑,走吧。 这次走了不到十分钟,巨大的塌陷声从前方传来,他们立刻跑向声音源头。鱼恒赶去的时候,上官楠和顾澜浑身湿漉漉的,上官楠的腿被压在巨石下,顾澜灰头土脸满身泥垢,躲在大石头后瑟瑟发抖。 轰又是一声巨响。 一块儿巨石从黑暗处飞向上官楠,鱼恒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石头,双触碰到巨石的刹那,长衫上涌现出两条红金相交的锦鲤。 强风呼啸而来,吹开长衫在上官楠眼留下一抹艳丽的酒红。他怔怔得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惊讶道:阿鱼? 鱼恒双推拒着巨石,感到石头上有一股可以与他自身妖力相抗衡的力量,这股力量激得他妖王印都显现出来了。自从那次楼衍对妖王印动过脚后,他也在刻意隐藏妖王印,不到关键时刻妖王印是不会出现的。如今被激发,让鱼恒对这个墓穴更加好奇了。 大石头哗啦一声碎了,石碎飞得四处皆是。在满地碎石一块儿小石头吸引住了鱼恒的注意,他拿起石头看了一会儿,默默收入囊。 鱼恒回过神,将上官楠腿上的石头搬下来。上官楠腿伤的很严重,血染透了警服,怎么回事?你们队长呢? 刚才上官楠挽起裤子,看着自己被砸得血肉模糊的腿,有个会扔石头的怪物偷袭我们,他去追怪物了。 你这伤的也太严重了,要赶快处理!鱼恒蹲下身右放到上官楠伤口上方,一团淡淡的光晕冒出,原本血流不止的患处感受到一股凉意,血忽然凝固住不再流了。 上官楠盯着鱼恒衣服上又消失的锦鲤,疑惑:你这衣服哪买的还有会动的锦鲤? 都这个时候了还心思问这个!鱼恒收回,感觉好点了么? 上官楠点头,嗯,感觉没有先前那么痛了,他对鱼恒竖起大拇指,厉害! 别夸了,你这伤不能耽搁,要赶快出去。鱼恒转头看向顾澜,带我们出去吧。 顾澜畏畏脚的从大石头后钻出来,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好好!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89)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不成,陆平生还在里面。上官楠毫不犹豫的拒绝,我留在这里等他,阿鱼你们出去吧。 鱼恒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是白说了,要出去还不是因为你的腿,你是不是不想要自己的腿了? 上官楠态度坚决,不行,我要等陆平生。 你清醒一点!你们队长能力那么强不会有事的! 阿鱼,上官楠垂下头,轻声道:我很清醒。 另一边顾澜小声问站在身旁面容冷峻冷的楼衍,阿衍你怎么找过来的?那边没找到路么? 知道我为什么要跟过来么?楼衍注视着顾澜亮晶晶的大眼睛,声音严肃。 顾澜歪着头,迷惑不解,为什么? 呜呜从墓道深处传来的声响打断了楼衍的话。 楼衍望向昏暗的墓道,一个高大的身影拖着个长发的人缓缓走来,步伐沉稳,在墓道发出啪啪有节奏的脚步声。 直到这个人完全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将里的东西扔到地上,鹰隼般的眸子四处巡视了一番,当目光落在上官楠血淋淋的腿上时便怎么也移不开眼了。他眉头皱了皱,毫不犹豫走向上官楠,单膝跪在他面前,厉声问:怎么弄的? 上官楠笑了下,我没事,陆队。 刺啦一声,陆平生二话不说撕开自己的警服,法轻柔地为上官楠包扎。上官楠笑眯眯地注视着陆平生,没想到看着这么一个霸道严厉的男人也有这么细心温柔的一面。 陆平生瞪了眼上官楠,扳起一张脸,一扶起上官楠,一拎起地上的长发人往外走。 顾澜盯着那人,一脸惊恐,这这是谁啊,头发怎么这么长,都看不清脸了。 杀人凶手。陆平生说。 116116 大家沿着来时候的方向原路返回,楼衍和鱼恒走在最后面。 鱼恒找出之前装入口袋的碎石拿给楼衍看,楼衍瞧着碎石断裂处的黑色梵,食指按上去蹭了蹭,顿时从碎石里倾泻出汹涌奔腾的黑暗力量推拒着他的指。 鱼恒微微蹙眉,凑到楼衍耳边小声道:是楚夜。 楼衍收回,肯地点头。 石头上特殊篆刻的梵和里面的蕴藏的黑暗力量,界之内只有楚夜能做到。然而一涉及到楚夜这一切就变得迷雾重重了,楚夜与云水村有什么联系呢? 楼衍注目着前方墓道,沉声道:那块巨石我上一次去时没有,之后二爷又找了工匠加固了祖墓,或许回去问问二爷他能知道来源。 好。鱼恒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他此时的心情异常微妙,楚夜的力量竟然出现在了楼衍从小生活的云水村,是巧合还是他已经发现了楼衍的踪迹? 若是后者,敌人在暗,他们不得不防。 走在最前面的陆平生在这时停下了脚步,上官楠疑惑得看向陆平生,问道:陆队? 我们走了多久了?陆平生沉声问。 这句问话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人听到,仿佛雷贯耳,醍醐灌顶,大家瞬间意识到同一个问题。 他们走了太久了。 上官楠看向腕上的防水表,愣愣的说:一个小时零五分。 这条墓道最多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可现在四十分钟了我们还没走出去,你们看看周围,我们实际在原地打转。 鱼恒观察周围,确实是这样,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他们十分钟前走过的。 怎么回事啊?顾澜脸色惨白,惊恐得望着四周,不、不会是鬼打墙了吧? 鱼恒伸去拍顾澜肩膀,笑嘻嘻的,别怕,不会有事的,鬼是不吃你这么大的宝宝的! 谁、谁说我怕了!顾澜挥开鱼恒的,翻了一个快要飞出天际的白眼。 陆平生说:也走这么长时间了,大家休息会儿吧。 一说休息可把上官楠高兴坏了,他拖着一条受伤的腿走路,别提有多心累了。他靠在墙边坐下,正想看看自己的腿上的伤有多严重,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笼罩住了他。 陆平生蹲下来,探向上官楠的长裤,轻轻挽起裤脚,看着上官楠血肉模糊的伤口,微微皱眉,还好吧? 我没事陆队。上官楠笑的灿烂笑容,一点伤员的样子都没有,笑眯眯的说:你多关心关心我,我好的快。 伤成这样还有心情撩汉,这让陆队长颇感无语。陆平生铁青着一张脸站起来,主动拒绝和上官楠交流无营养的对话,目光望着墓道深处,对众人道:我去前面探路,你们等在这里,看好他。陆平生指着躺在地上通体蓝色的长发男人。 yes,sr!上官楠招招,我会看好的,陆队你放心去吧,注意安全。 陆平生点下头,转身走入漆黑的墓道深处。 上官楠望着陆平生英俊潇洒又迷人的背影,想到刚才陆队温柔卷起自己裤腿的模样,就忍不住傻笑。 鱼恒见上官楠身旁无人,便神神秘秘的凑上去,用肘撞了撞他,很是八卦的问:什么情况?发展到哪步了? 上官楠回过神,叹气:进展不大,你没看到?刚才他说说话就黑脸了。 兄弟,那是你方法不对,撩汉没有你这么撩的,你这样只会把陆队撩跑。 那我怎么撩啊,上官楠苦大仇深地拄着下巴,无奈道:他啊,软硬不吃! 鱼恒朝上官楠挤眉弄眼,男人嘛,你就要欲擒故纵! 让他习惯你,多在他面前装装小可怜,我当初就是装小可怜把我家那位搞定的。说着鱼恒得意得向楼衍所在的方位瞄了一眼。 楼衍听觉向来灵敏,他们方才的对话也听进去一二。他无奈地摇头,心说自家那只妖怪自己都不会撩汉还去教别人,也不怕药不对症。 当初鱼恒装小可怜,往他身上一趴就开始造作的嘤嘤嘤,实在可怕。 但自己也心甘情愿的往里跳,不是用对了方法,而是因为他是鱼恒,是那个天地间老子最大的小妖王,那个嚷着恨不得让全界知道要娶自己的红衣少年。 只要人对了,任何方法都有效。 顾澜看着楼衍,却难过地发现楼衍的目光始终落在鱼恒身上,明明是很少笑的一个人,但只要看着鱼恒时,就会露出浅淡的微笑。 眼神是不会骗人的,顾澜知道,阿衍真的很喜欢他。 在这一刻,顾澜忽然觉得自己很孤独。 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将他从寒冷的深渊拉出来。 他永远也得不到救赎。 不远处脚步声响起,陆平生从黑暗深处走出,他摇摇头,还是出不去。 陆平生这一摇头上官楠就不明白了,陆队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他可不信陆平生一个界闻名办案能力一流的大妖怪没法子出人类的墓。 鱼恒当然也不信陆平生出不去的话,可陆平生不动,他和楼衍也就不能动。 毕竟这次他和楼衍就是来当拖油瓶装弱的,话少没能力的人设不能崩! 况且陆平生这只大妖怪精明的很,他应该已经对自己起疑了,哪有这么巧的事,自己和楼衍刚到云水村,第二天水沟里就出现浮尸了。 还有没有其他出去的路?陆平生问顾澜。 我好像记得有。顾澜胆怯的看眼墓道深处打个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反正我现在不找,我走不动了,刚才还在地下河里泡了半天又冷又累,谁爱动谁动。 鱼恒眉尾一挑,笑得贱兮兮,我看你是害怕吧? 你这人好烦啊!你才怕!你全家都怕! 鱼恒耸耸肩,一摊,嘿嘿笑道:反正谁怕谁知道。 顾澜: 陆平生又走向了墓道深处,再次返回来时,抱着一捧木头,也不知道在哪捡回来的。他将木头扔在地上,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拿起其一块,从口袋里摸出防风火,点燃木头。 鱼恒闲不住,逛着逛着就又凑到了陆平生身边,拿过一块木头来看,笑问:警察叔叔,你这是哪来的棺材板啊? 捡的,再往前还有个墓室,里面棺材都破了,要多少有多少。陆平生又添了几块木头,火苗渐渐旺起来,大家衣服都湿透了,都过来烤烤火吧。 说着,他走过去扶起靠在墙边的上官楠来到火堆旁重新坐下。 鱼恒朝着上官楠一个使劲挤眼,就这关心程度,有戏啊! 火越烧越大,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在安静的墓道里显得突兀。火光照亮了昏暗的四周,驱散了空气无处不在的湿冷。在场的除了地上躺着的长发人,剩下几位的衣服鞋子全都湿透了,被火光这么一烤,身上的寒气祛了大半。 如今总算是歇下来了,也就有时间说话了。 鱼恒伸出双烤火,想了想问:陆警官,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 陆平生摸出一根烟,就着火焰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不小心触发了墓里的关,躲过了一劫,然后就是这个长发男向我们扔石头,陆平生顿了顿,看向上官楠,你的腿怎么受伤的? 被这个长头发的扔石头砸的啊! 陆平生皱眉,我当时在追他,他怎么有空扔石头,你亲眼看到他扔了? 没有。 这一句没有令陆平生陷入了沉默。 鱼恒思忖着,这样说来石头就不是陆平生抓到的长发男扔的了,那压在上官楠腿上的巨石是谁干的呢? 另一边上官楠在陆平生口袋里摸出烟盒,这一瞧,烟盒是铁做的。怪不得浑身都湿透了,烟却没湿还能抽。 上官楠烟瘾很淡,想不明白问题时才会叼上一根解解乏,就像现在,他就想抽烟了。他打开烟盒,里面却空空如也。 陆平生瞥着上官楠,晃了晃里燃烧的香烟,最后一根在我这儿。 故意气我是吧!上官楠伸去抢,陆平生早有准备,他连烟灰都没碰到。 烤火的烤火,打闹的打闹,大家各怀心事。 鱼恒观察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长发男,男人的头发很长,如海藻一般散开,五官端正,浑身只穿了条破烂的短裤。皮肤湛蓝,后背上纹着一大片血红色的彼岸花。 他双被拷着,看起来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而这个男人,也很明显的不是人了。 陆平生在这时看向地上的长发男人,说道:我大概想清楚了水沟里出现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顾澜立刻问:怎么回事? 水沟里有尸体,墓里的地下河里也有尸体。大家进来的时候还记得墓顶有一圈生长绿苔的环形痕迹么?地下河与村水沟是互通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地下河里还会有鸡蛋皮的原因。事发那天下了一夜大雨,墓里的地下河水量暴涨,将尸体冲了上去。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90)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可是有点说不通啊,上官楠回想着那天他和陆平生检查水沟的情形,水沟明明有尽头的死水,怎么可能和地下河相连? 不是相连,是地下河水涨起来没过墓顶,墓顶上就是云水村的水沟。陆平生弹弹烟灰继续说:我知道你疑惑,你疑惑的点不就是如果水沟在墓上,那水沟的水不就早渗透到墓里去了么,为什么会有积水。 上官楠点头,是的,要是尸体能冲进去,水沟肯定和墓里有流通渠道,可要是有的话,那水早流走了吧? 有关,陆平生抬头看着上方,指着墓道顶端两个衔接的缝隙说,关控制渠道,虽然不知道在情况下关会打开渠道,但是暴雨那天关肯定是打开的。所以地下河里的尸体才能冲到水沟里去。 鱼恒在地下河里看到尸体后也是这样推断的,因为地下河里的尸体和水沟的尸体死状一致,无论是数量还是时间,只能是地下河里的尸体往水沟里冲。但他没有陆平生推断的这么细致,陆平生这脑袋瓜,也真不愧是干刑侦的。 陆平生瞧着长发男,我想,这些尸体,应该就是他杀的了。 顾澜不解,他为什么要杀人? 这就要问他了,陆平生吸完最后一口烟,火光将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带回去一审,就真相大白了。 顾澜换了个姿势,继续烤着他湿漉漉的衣服,心有余悸的说:这个人还扔石头?难道就是小说里说的那个僵尸? 不是,陆平生扔掉烟头,想什么呢,别自己吓唬自己。 他站起来,我再去前面探探路,衣服烤的差不多了,就准备走吧。 陆平生走后,鱼恒拍了下上官楠,低声道:跟你讲,我之前替你挡石头的事不要说,这是我的保命的能力,要嘘! 好,嘘!上官楠还没嘘完,忽然变了脸色,紧张叫道:哎?那个男人去哪了? 117117 长发男人不见了,那么大一个人,在上官楠的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 上官楠急了,瘸着一条腿就要往墓道深处追,鱼恒赶忙拦住他,你腿都这样了,你去也追不到啊。你留在这里,我们帮你找。 上官楠想了想,点头,那麻烦你们了。 放心吧。鱼恒转过身一拽着顾澜,一挎着楼衍大步往前走。 顾澜吱吱哇哇不情愿的大叫,你拽我干什么呀,我还没歇够! 帮忙找人啊!鱼恒睨着顾澜,嘴上不饶人,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乐于助人的精神? 顾澜无奈,行了行了别拽了,我去就是了!要不是因为鱼恒是阿衍喜欢的人,顾澜掐死他的冲动都有了! 墓道深处是一眼不可及的黑暗,仅靠灯泡散发的微弱光芒在黑暗起不到任何作用,未知将恐惧放到了最大。 然而这位,一位天不怕地不怕,一位艺高人胆大,只有顾澜像个小鸡仔一样瑟瑟发抖。 墓道尽头是一间墓室,墓室里没有灯,地上扭八歪的放着许多棺材板子和瓷瓶板凳,很明显之前在这间墓室里发生过什么,四周皆是打斗的痕迹。 这里应该就是陆平生捡木头取暖的地方了。 墓室的四面墙壁上有许多不知道通往何处的门,鱼恒挨个门看个遍,有的门通往另一间墓室,有的门通向存放陪葬品的耳室,有的门外又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墓道。 岔路太多,我们回去找他们商量一下。人合计了一下,便又往回走。 回去的路途明显比来的时候要费时间,当他们快接近休息的地方时,一股股热浪迎面扑来来。 鱼恒心说不好,急忙跑过去,还没跑到跟前就被扑来的火光阻止了脚步,伴随火光的还有轰隆隆地巨响。 上官楠,你怎么样?你还在里面么?鱼恒向火大喊。 然而除了轰隆隆的巨响,他没听到任何回应。 鱼恒抬脚就要冲进去,臂忽然被拉住,顾澜被烟呛得直咳嗽,你疯了么?你会没命的! 不救他就会没命的!鱼恒甩开顾澜,一股脑的冲了进去。长衫衣摆被热浪吹得来回飘动,直到红影完全消失在火海。 顾澜气愤地一跺脚,回头看向楼衍,焦急的问:你怎么不拦着你男朋友啊!那可是火! 楼衍深深注视着冲天的火光,笃定的说:他会没事的。 熊熊烈焰,大火将墓道墙壁烧得通红,鱼恒驭冰罩住自己,在烈火畅通无阻的寻找着上官楠。 期间鱼恒尝试扑灭大火,每当寒冰压制住火焰后,便会从另一个地方燃起新的火焰。几次之后不过是徒劳,这火不是普通的火,无法轻易扑灭,时间紧迫还是先找上官楠重要。 此时鱼恒长衫上的锦鲤散发出的金色光芒比火焰还要夺目。 前方就是发出轰隆隆声音的源头,几块巨石头在烈火轮番砸着什么,火焰将巨石烧得红如煮烂的虾,他刚要过去一探究竟,巨石头瞬间变得粉碎。 火光高大的男人抱着上官楠稳稳地走向鱼恒,男人周身席卷着寒刀般得冷风,将火焰和他隔绝开来。 火光之外,顾澜急得满头大汗,他向前方跑去,我去找找有没有水! 黑暗深处,顾澜停下脚步,从他身体里慢慢分裂出一个黑影。 黑影慢慢变得清晰,最终显出他的本貌。 这是一个和顾澜长得颇像的男人。 顾澜看着他,小声道:你快点走吧。 长发男人轻轻点头,消无声息的消失在黑暗。 顾澜长呼口气,定了定神往回走,然而他下一刻便停住了脚步,诧异地看着靠在墙壁上抱着臂的楼衍。 你什么时候来的? 楼衍缓缓开口,还记得我之前问你,我为什么要跟过来么? 顾澜耸耸肩,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不要做傻事。 顾澜干笑两声,绕过楼衍往回走,真是的,你在说什么鬼话啊,我怎么听不懂。 楼衍走到顾澜身后,当年在墓里我虽然晕倒了,却能够听到声音。 顾澜脸色一变,停下了脚步。他的慢慢握紧,抬眼望着远处的熊熊烈火,轻轻哦了一声。 我都听到了。 那又怎样!顾澜松开攥紧的拳头,转过身死死盯着楼衍,轻笑出声,所以你跟我过来是阻止我的?他提高了音量,但是你阻止我了么! 他们不会有事,楼衍微微移开目光不去看顾澜,沉声道:你走吧,我欠你的命,如今还了。 顾澜嘴角挂着的笑容渐渐变得僵硬,眼里闪烁着水光,走?我能去哪?除了这里我能去哪?他哽咽起来,什么叫你欠我的命还了?我不用你还,你的好意我也不想领。 顾澜眼泪哗哗地往下流,他不停地用袖口擦却怎么也擦不干,楼衍沉默的拿出帕递给顾澜,却被顾澜伸打掉,我不要,你拿走! 鱼恒从火里刚一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掸掸身上烟灰,捡起地上帕塞到顾澜里,你们聊完了?再说你一个挺大的老爷们哭什么啊,赶紧走啊,陆平生马上要出来了! 顾澜一愣,泪眼汪汪的看着里的帕。 瞅什么,快点走!鱼恒伸推搡着顾澜,知不知道被抓到了会怎么样? 我 他既然不想走,就跟我走吧。不知何时,陆平生已经抱着昏迷的上官楠站在了顾澜身后。 他俯视着顾澜,我一直在等你露出马脚。 剑气破空之声乍然响起,剑光一闪,陆平生额前的黑忽被吹开,桃木剑尖直指他眉心。 楼衍右执剑,一脸淡漠的注视着陆平生。 陆平生眉尾一挑,毫不畏惧,怎么?你们想包庇杀人凶? 他不是 我是!顾澜擦干泪水,冷笑道:那些人是我杀的。 他握住指向陆平生的剑,将剑推开,我把他们杀死扔到墓的地下河里,这次尸体浮出和你猜的一样,大雨那天凑巧关被冲开了,尸体顺着通道飘了出去。 至于我为什么要杀他们,因为我恨他们,一切的祸端都是他们引起的!顾澜双眼充满恨意,可是警察叔叔,你能拿我怎么办呢,我杀他们的时候在十年前啊。我年纪小,何况这个案子早就板上钉钉了,你要想翻案,我也可以请律师吧? 如果你有苦衷,可以说出来。 我没什么苦衷,我就是要杀他们!顾澜嘴角勾着冷笑,我还要杀你们呢,我故意把你们引上这条路,故意触动关,又让你们走不出去被火烧,这一切都是我! 楼衍神色凝重得看着顾澜,顾 阿衍,顾澜打断楼衍的话,可爱的娃娃脸上满是决绝,没错我就是这样的坏人。 你还有没有别的要说的? 没有。 好。陆平生一抓住顾澜,抬脚将墙壁踹开一个大窟窿,在顾澜震惊地目光,陆平生说的干脆,也没必要隐瞒了,我们秩序局和人界规矩不一样,年龄,时间都不是问题,只要你承认就够了。 说完陆平生回头看了眼楼衍,瞬间飞出了祖墓。 云水村井边,天色已晚,火烧云一片片垂在天边。 安婷和几位警员凑到井口看了看,一个警院疑惑,奇怪,陆队怎么还没出来啊! 说曹操曹操到,白光一闪,陆平生蹿出了井口,他将呆若木鸡的顾澜扔给安婷,上官楠往警医怀一放,带回去。便怒气冲冲的走了。 这个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 回去的路上,鱼恒和楼衍并肩走着,之间的氛围很是安静。 几个小时前,他们从地下河里出来后,楼衍和鱼恒说:我曾看过蓝氏照片,在顾澜家,二爷说过,蓝氏第二个孩子叫蓝顾。 这一句话,就一切都明白了。 蓝顾顾澜,他是蓝氏的儿子。 顾澜坐在车里,望着窗外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的阳光,想到很多年前那个夏日,夕阳也是这样红。 他藏在树后看着那些村民把全世界对他最好,温柔善良的母亲塞进棺材。他们打她骂她用石子砸她的脸,骂她是怪物,她漂亮的脸蛋被刮出一道道血痕,鲜血直流。母亲哭着说她不是妖怪,可是没有人听她辩解,他们一个个脸上带着憎恶的神情,将母亲的头按进棺材里,一撬撬挖土埋住棺材。 他想跑出去救母亲,却被一双蓝色的狠狠捂住嘴,那个长发妖怪在他头顶轻飘飘的说:他们该死。 是的,他们该死。 这些年里,他做梦都在亲刃那些胆小懦弱自私的杀人凶。 可是他没办法报仇,那个时候他刚六岁。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91)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六岁的他被二爷带回去收养,村里好多人骂他是怪物的儿子不应该活着,有次的老男人把他从院子里活活拽走要扔到河里淹死。随后长发怪物出现了,他杀死了老男人,掏出他的心脏一口口吃掉了。那血腥的他却不觉得害怕,他想那是他活该,他该死。 其实从那刻开始,他这个人从里到外都腐蚀坏掉了。 没过多久,村里发生大火。 长发怪物牵着他的,将他抱起高高举在肩头,咯咯笑着说:你看,多漂亮,那些人都死了。 那一刻他看着如花朵般绽放的火焰,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真的很漂亮。 长发怪物永远知道他想要什么,放火之前将二爷和自家隔壁父母双亡的孩子偷偷移了出来,保住了他们的命。 不凑巧的是后来隔壁村及时来人救火,活下了一小部分村民,长发妖怪想要杀死漏网的村民,却被赶来的警察打伤逃走了。 这一走,就再也没了长发妖怪的消息。 他再次看到长发妖怪时是十年后,那时村里又莫名消失了一些孤寡老人,他被长发妖怪带进墓里,长发妖怪向他炫耀,指着河里漂浮的尸体问:你开心么?参与埋葬看热闹的村民这次应该都杀尽了。 顾澜不知道说什么,但他知道他是开心的。 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恨,只是越扎根越深,而不是渐渐消散。 他感谢这个妖怪,替他做了他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118118 车窗外的云,一团团黑压压的铺满了上空,一副大雨将顷的模样。 当雨点一滴滴落在车窗上打出杂乱的水痕时,顾澜忽然看到车窗外不远处的大树旁站着一个长发男人。男人指狠狠掐在树干上,湛蓝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 在这一刻,顾澜心生出前所未有的宁静安详。 这个结果是他自己选的,他不会后悔。 唯一的遗憾,大概是他还没有叫过那怪物一声哥。 顾澜轻轻张口,无声的念了一句,哥。 绵绵细雨在这时转为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往下落,长发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完全看不见了。 顾澜转过头,用力揉着泛红的双眼,浑身无力地靠在坐椅上。 回到楼衍的小破家时,鱼恒已经被浇成了落汤鸡。 他拿过毛巾坐在床边擦着直滴水的头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所以一开始你要跟去是想保护顾澜? 楼衍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拿过鱼恒里的毛巾温柔地替他擦拭头发,我只是想到顾澜可能会在墓里对陆平生下,如果这样做他这辈子 就凉了。鱼恒接过来说:秩序局在这方面规定很严苛,罪犯都可以当场杀了的,好在陆平生没这么干。 楼衍拿过干衣服递给鱼恒,不过还是没阻止成。 可是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和他说明白?鱼恒解开长衫扣子,将湿漉漉还在滴水的衣裤脱下扔在地上,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哦,也是,好像也没什么时说,陆平生一直在。 随即他又道:其实你应该早点和我说你的意图的,而不是让我猜,从你答应进墓开始我就一直在猜,直到你告诉我顾澜叫蓝顾我才明白你要干什么。 鱼恒起身系长衫盘扣,飞快地瞥了楼衍一眼,你啊,总是这样,什么都憋着不说。 抱歉。楼衍来到鱼恒身前,解开被鱼恒系得乱八糟的盘扣,又一颗颗平整地扣回去,低垂着眼眸不说话。 鱼恒指挑起楼衍下巴,低头瞧着他,你是不是觉得因为他是情敌所以我会很小气? 没有。 那是怕我多心? 楼衍薄唇抿成一条缝隙,缄默。 那就是喽?鱼恒撇撇嘴,狠狠捏了楼衍一下,有这个自觉是好的,但是我没有那么敏感,相反我觉得顾澜这孩子挺招人疼的。 门外在这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鱼恒扶着楼衍的肩膀跳下床,刚穿上鞋子,房门就被被匆忙推开了。白发老人放下里雨伞,目光紧张地在屋内搜寻了一圈,眼的期待一点点转为悲伤。他重重地叹口气,走过去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楼衍唤道:二爷爷? 二爷抬起头来,他来得匆忙,土路泥泞不小心摔了一跤,衣裤上沾满了泥水。 鱼恒赶忙拿过纸巾给二爷擦衣服,二爷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摔了!发生什么事了? 好孩子,不用擦了。二爷从鱼恒里拿过纸巾,转头望向窗外瓢泼大雨,轻声说:我给你们说个故事吧。 二爷这般,鱼恒和楼衍心知二爷已经猜到顾澜被抓了。 而二爷也一定藏着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界秩序局杭州分局。 陆平生回来后有一个多小时了,这一个多小时他一直坐在办公桌旁抽烟,烟没停过话也一句没说过。整个办公室里烟雾缭绕,不知道的还以为屋里着火了。陆平生也不下发命令,其他警员也不知道云水村的案子接下来怎么办,安婷想去问但也被陆平生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劝退。 顾澜只好暂时收押,上官楠腿伤得到及时医治问题不大,就是需要缠着绷带一瘸一拐走上两天。上官楠作为一只可以飞行的动物,翅膀也不是白长的。腿不方便就生出一对毛茸茸的小灰翅膀吊在后背,小翅膀忽闪忽闪得将身体架空,飞来飞去。 办公室里,陆平生注视着云水村二十年前的诅咒案卷宗,神情严肃。他弹了弹烟灰,推开椅子站起来,大步走向拘留室。 这个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成片的乌云遮住月亮,除了窗外一根孤零零的路灯,再也望不到其他光亮。 顾澜靠在小小的铁窗边,盯着那根形单影只的路灯,觉得那路灯像极了自己,始终孑然一身。 咣当 监狱的门在这时被推开,顾澜转回头,注视着面容冷峻强忍怒气的陆警官,内心毫无波澜,便又缓缓地将头转向了路灯。 陆平生盯着顾澜,冰冷的声音透着令人颤抖的威严凌厉,你在包庇谁? 顾澜仍旧望着灯光渐弱的路灯,没有,一切都是我做的。 陆平生微微眯起了眼,之前我抓的长发鲛人就是凶,你放了他还要替他顶罪,值得么? 都是我做的。顾澜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固执,他并没有回答陆平生值得么这个深奥的哲学问题。值与不值只有他清楚他明白,门口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警官是不会理解的。 顾澜这样一副软硬不吃的态度气得陆平生很想抓住他衣领子将他轮飞,但最后陆平生什么也没说,关上拘留室的门离开了。 顾澜继续保持着望着窗外的动作,眼睛偶尔眨一下,却不曾移开。 因为他清楚,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天了。 回去的路上,陆平生点燃一颗烟,其实他早就知道顾澜包庇真凶,隐藏事情真相。 但不是他杀的村民又怎样?定然和他脱不开关系,包庇罪犯、袭警、知情不报哪样都够顾澜定罪的了。 可陆平生还不能给顾澜定罪,这件事还没了结,他不允许顾澜替真凶死,也不希望隐藏在云水村二十年的真相被彻底掩埋腐烂消失不 他进秩序局有自己的使命,不仅是惩恶扬善那么简单。 陆平生回到办公室,一夹着香烟,一拿着思忖着拨出一串号码。 几分钟后,电话接通,从话筒里传出一个油滑的年男人声音,哪位啊? 陈局是我,陆平生。 陆平生上任前,陈局在这里做了二十年局队长,后来受到提拔升职去了界总局。 电话里传出一阵熟稔的笑声,哈哈哈是小陆啊,什么事啊?怎么还想起我来了?你父亲还好么?有空替我问候一句啊。 还好,陆平生没有太多心情时间和他客套,直奔主题,二十年前云水村的诅咒案是陈局您一负责的吧? 电话那边忽然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干笑声:是我啊,怎么了小陆?有事了? 上官楠吸口烟,当时是怎么回事? 哈?怎么回事?哈哈小陆啊,怎么还问上这个案子了? 我在查这个案子。 话筒里再次沉默了,过了大约二分钟,陈局才开口:具体怎么回事我也忘了,我知道的和你能查到的是一样的,毕竟那事在当时都传遍了,你查查或者问问当地人就有了,我岁数大了记不清楚,不如你们年轻人喽。 陈局,陆平生翻开边的档案,吐出一口烟,沉声问:当年那个案子为什么会以蓝氏女子使用邪术杀人这种理由结案?村子里着火都能怪在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身上,真当寻求真相的群众是傻子了? 小陆啊话筒里缓缓传出不同于先前语气的严肃声音,既然是长辈,我就说你一句,这个案子能过就过,刨根问底不好的! 可我偏要知道呢? 你偏要一意孤行我也没办法,陈局顿了顿笑道:你可以请示上级,如果上级给你当年事情的总资料又给我下告诉你案件真相的通知,我就协助你破了云水村的案子。要是不能啊,你就做好的刑侦队长,要是再掉级可真就是掉没了。陈局话里的不满和推锅意向很明显,他是认定了上级不会管陆平生这档子破事。 陆平生冷笑一声挂了电话,还没有他办不下来的案子! 随即他又拨通界秩序局总局的号码,刚说了云水村个字电话就被挂断了。 连续碰壁次的陆平生心情可以说是非常糟糕了,办公桌被他一拳打得粉碎。 还有五分钟就到下班时间,这个时候办公厅里乱糟糟的,聊天说笑讲故事插科打诨一样不落。忽然一声巨响,隔着一道玻璃门,陆平生一拳打碎办公桌的举动警员们看得一清二楚,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众警员都在心里默默想他们队长是不是有狂躁症。 上官楠扑腾着小翅膀慢腾腾飞进来时,办公室里没亮灯,估计大家都走了。 他充电器落在抽屉里了,特意赶回来取,也懒得开灯了,径直飞到桌前打开抽屉翻出了充电器,刚准备离开,就感觉后背凉嗖嗖的,一回头正看到一双荧光通亮的眼睛盯着自己。 吓得上官楠一哆嗦,当他看清这双眼的主人时,拍拍胸口,松了口气,陆队你干什么啊,坐那怎么都不出声啊? 陆平生沉着脸没有要回话的意思。 陆队?上官楠把伸向陆平生,还没碰到,陆平生一个转身坐到别处,淡淡道:加班,你回去吧。 陆队? 回去!陆平生不耐烦的说。 非佛系老虎在线暴躁。 上官楠咽了咽口水,毛茸茸小翅膀扑腾着飞到陆平生身边,像摸狗一样从上到下捋顺陆平生因暴躁略微炸毛的头发,哄道:摸摸毛乖啦。 119119 陆平生拿开官楠的手,起身走到饮水旁接了一杯温水,喝了一口,目光不自觉地瞟向上官楠受伤的腿,有些不自在的说:回来干什么?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92)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上官楠朝陆平生眨眨眼,咧嘴露出甜甜的笑,想你呀陆队,来看看你。 陆平生差点呛到,嘴里的水都快咽不下去了,他放下杯子,睨着笑得人畜无害的上官楠,别恶心我。 没有呀,我对你的真心你清楚的。上官楠背上的小黑翅快速扇动着,笑眯眯地注视着陆平生。 陆平生忽然有种上官楠翅膀是白色的错觉,还觉得他笑容烂漫像个天使。陆平生揉揉眉心,立刻打消了自己这种可怕的念头,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鬼东西。 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吧。被上官楠这么一搅和,陆平生竟觉得自己没有之前那么烦躁了。以前不是一看到上官楠就烦的么,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了。 陆平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挥开散落在新办公桌上的档案资料,找出又拨通了电话。 第一次打没通,第二次等了二十多秒才被接通,陆平生刚要开口,里面的人就说话了,为了云水村的案子吧? 是,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不用你办了,没事干就到隔壁重案组帮帮忙。 陆平生皱着眉头,刚消下去的火气又蹿了上来,张局,给我个理由。 张局,杭州界秩序局分局局长。 理由就是已经结案了!话筒里男人的语气颇差,别以为你是总局调过来的就心高气傲,在这里我比你大!理由就是没有理由! 那我还会继续调查下去。陆平生说完,强忍着怒气挂断了电话。 上官楠并没有走,他知道陆平生被气的不轻,胸膛起伏剧烈,头发微微立起,看着很是狂野。 他亲眼目睹老虎被气炸毛的现场不会被灭口吧? 陆平生把狠狠往桌上一摔,随捞过一张资料开始看,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进去。 上官楠端了一杯咖啡过来,轻声问:陆队,你还好么? 陆平生看了他一眼,态度颇差,你怎么还没走? 我陪你,上官楠拉开椅子坐上去,笑道:多一个人多条路子嘛。 陆平生没说话,但从上官楠坐在他身旁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状态放松了,也渐渐冷静下来。 他开始一张一张地拿过桌上的资料仔细浏览,一边看一边翻阅这两天记下的录,同时脑飞快地回想村长、村民、鬼魂说过的话,他们的神色、态度、语气,墓里的情况。 当他看完最后一页,注视着结案语,蓦地站起身大步走出办公室。 这个时候的拘留室漆黑一片,唯一的光亮来源就是那扇小窗。 顾澜还保持着先前注视着窗外的姿势,他的双眼已经干涩到发酸了,却还是不肯闭一下,贪恋地收纳着他的世界里最后一点景色。 门在这时又开了,顾澜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他觉得好笑,妖怪警察也是喜欢刨根问底的啊。 陆平生开门见山,想为你母亲平冤么? 顾澜本以为无论这个妖怪警察说什么他都不会再理睬他,但是这句不轻不重的问话深深敲到了他的心,这个筹码太重了。 为母亲平冤,他太想了。 他做梦都想。 除了让那些村民去死,他还想告诉他们自己的母亲不是不祥之物。还有那些长舌妇,母亲活着时她们嫉妒她的美貌,母亲去世了她们就污蔑她乱搞。 他多希望有一天可以平反母亲的冤屈,让那些村民哑口无言,自觉羞愧。 陆平生看得出顾澜的动摇,留下的最后一页档案资料,你好好考虑。 说完转身往外走,关严了门。 顾澜确实动摇了,他有好几次想叫住陆平生,但最后都忍住了。他知道他叫住陆平生的后果是什么,他哥哥会性命不保。 顾澜愣了好久,最后缓缓转过身,捡起了地上的纸。 陆平生回到办公室,发现上官楠还没走,他打开柜子换上便装,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我要走了,你也赶快回去吧。 上官楠站起来,你去哪? 云水村。 陆平生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办案效率高,靠的也不全是脑子,还有那不眠不休的劲头。这时候已经快零点了,却要开车去云水村。 上官楠也是服了他了,自从和陆平生一起共事,携办了几个案子后,他就发现了陆平生这个毛病。破不了案陆平生绝对不会休息,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小蝙蝠望着陆平生桀骜的背影,忽然对自己未来的夫妻生活感到了担忧。 陆平生坐上车,刚要打火,双眸猛然布上了一层寒意。他倏地伸出臂向车后座探去,同时警惕地转过头,对上了一张看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笑面。 上官楠耳边疾风刮过,陆平生蕴藏妖气的在他脖颈处停下。 上官楠笑着挥,嗨,陆队。 陆平生: 上官楠指了指上面,看向大楼窗口,飞下来的,比你快吧?有翅膀是不是挺好? 这一刻,陆平生又觉得上官楠烦了。 一起去,上官楠眯眼一笑,变小飞到副驾驶上坐下,我对这个案子也很重视。 陆平生这下更加坚信自己之前对上官楠生出的好感是错觉了,他没再拒绝,因为知道自己拒绝也没用,上官楠虽然瘸了腿可还有翅膀,想跟来怎么都会跟来。 他一脚踩上油门,车以最快的速度开向云水村。 江南水乡的夜晚,河岸边波光粼粼,水映着着点点星光如同银河泄入了水里。秋日的夜微风不冷却凉,上官楠将车窗开到最大,臂拄在窗边,头微微侧向窗外注视着河岸灯火,凉风吹得他微眯着眼,此情此景让他想起第一次遇见陆平生的时候。 那晚江上渔火明灭,他等在渡口接朋友,陆平生走在他朋友前面,岸灯落在他身上流光溢彩。 陆平生的眼,仿佛比星光还亮。 上官楠不禁露出微笑,指在车上p上按了几下,放了一首抒情的歌。 他侧过头注视着陆平生,虽然这只老虎凶巴巴的,不解风情,自己也吐槽他不爱惜身体熬夜工作,可他工作时认真的样子迷人极了。 陆平生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实在忍不下去了,伸狠狠将上官楠的脸推到车窗外,好好看你的风景! 车开到云水村时已经过了零点了,车刚一开进村子,游荡在村子里的鬼魂吓得一溜烟跑没了影。 陆平生直接开到了井边,又带着上官楠进了一次祖墓。 墓门还是开着的状态,巨大的门锁扔在门边。 陆平生蹲下看了看锁头,锁头外锈迹斑斑,锁孔却干净如新,明显是经常被开启。他拍拍上的灰,站起来往墓里走,开口道:从顾澜开锁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他了,一个十年没下过墓的人,怎么会在漆黑的井底顺利开锁。 他继续说:孔寄失踪时,顾澜表现的虽然看不出什么破绽,但他和孔寄邻里多年也一定知道他没别处可以去,隔壁婶子说孔寄没回家时,他却在劝婶子孔寄去别处了。 上官楠跟在陆平生身后,默默地听着陆平生主动说这些。之前他向和陆平生共事多年的老警员口套陆平生的过往历史,知道陆平生是个办案时话不多,也基本不会说自己破案的想法妖怪。但他和陆平生在一起办案,事后陆平生都会说他的推测过程,所以其实,陆平生也是想教自己吧。 这么一想,上官楠就有点飘飘然。 再次来到墓里的地下河,陆平生选择了另一条路他没走过的路,很快他看到了璀璨的洞穴和高台上价值不菲的水晶棺。 水晶棺里躺着的女人很漂亮,可再漂亮,皮肤状态再好,也不得不承认女人已经死亡的事实。 上官楠一眼就认出水晶棺里躺着的是个鲛人,女人的面孔和顾澜颇为相似。 从顾澜多次入墓来看,墓里没有他所留恋之物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个女人多半是顾澜的母亲。 可这座墓里还有另外一个鲛人,就是之前袭击他们的鲛人。 顾澜和这个鲛人的关系又是怎样的呢? 陆平生主动解惑,还记得村长说过,蓝氏有过两个孩子,大儿子不幸夭折。如今看来这个大儿子不是夭折,而是不方便见人。 上官楠恍然大悟,顾澜和鲛人是兄弟!那鲛人为什么要杀村民,顾澜又为什么要替他顶罪,就一切都说的通了。兄为母报仇,兄杀人,弟顶罪。都是为了对方不顾一切。 说到这里,上官楠竟忍不住唏嘘。 之后陆平生带着上官楠彻底把祖墓逛了个遍,没有发现顾澜的鲛人的哥哥,反倒顺解决了两只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僵尸。路过先前上官楠被烈火所困的地方时,陆平生脑不自觉浮现出了鱼恒和楼衍的面孔。 陆平生思忖着问上官楠,你知道鱼恒身上那件会动的锦鲤衣服么? 上官楠点头,知道,帮我挡石头的时候他停顿了下,想起鱼恒不让他和陆平生提这事,便立刻住了嘴。 陆平生探究的目光在上官楠脸上扫了扫,没在深问。 从祖墓出去的途,也不知道陆平生怎么就换了条路走,转了好几个弯后上官楠看到满是红老鼠的尽头。 太多太多的红老鼠吱吱呀呀堆积在一个角落,叠成了小山一般,还有更多的红老鼠从四面八方挪到那个角落。鲜艳的红色看得上官楠很不舒服。 陆平生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执枪对准了红老鼠们聚集的位置。 120120 陆平生修长的指扣动板,漆黑冰冷的枪口瞬间冒出一团蓝光以超乎肉眼的速度飞向老鼠。 蓝光落入红老鼠堆的刹那,所有红鼠一齐发出尖利的惨叫声,身体砰然炸开,化为血色灰尘颗粒在空气散尽。 陆平生走上前去,先前红鼠堆积的地方躺着一个皮肉溃烂惨不忍睹的老僵尸。 僵尸的躯体已经腐烂了大半,森森白骨暴露在外面,苍蝇围着烂肉嗡嗡乱飞。僵尸的半张脸已经没了皮肉,肌肉纤维组织松弛地挂在骨头上,似乎一动就会掉下来。 墙壁上一条粗短的黑色锁链仅仅扣在僵尸的腕上,腕上与锁链接触的皮肤因年头太久已经摩掉了肉,白骨清晰可见。 从墓道深处刮来的冷风吹开了僵尸花白的头发,僵尸动了动身体,睁开一只眼看向来人,张嘴露出一口黑牙,声音沙哑地听不出性别,你们是? 陆平生能走到这里也算是意外,再次下墓不过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鲛人。虽然鲛人没找到,可发现了蓝氏尸体,也不算白来。回来时他用妖力探查祖墓,看看还有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察觉到异样的气息后,来到了这里。没想到还藏着一个僵尸,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陆平生注视着僵尸,反问:你是谁?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我?僵尸的样子迷茫,我是谁啊? 陆平生走到僵尸面前,蹲下身去翻僵尸还算保存完好的衣服口袋,从口袋内翻出一张字迹模糊的硬卡片。 快!僵尸挥舞着臂,铁链被扯得哗哗作响,激动地大叫:快!还给我!还给我! 陆平生审视着里什么也看不清的卡片,问道:这是什么? 还给我!还给我!僵尸仿佛瞬间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听不见陆平生说什么。它眼无神,不停地重复这个字,除此之外,给不了陆平生任何答案。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93)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陆平生站起来,将里的硬卡片塞给上官楠,摸出拨出一通电话,白叶,过来云水村祖墓一趟,这有个僵尸带回去。 电话里传出困倦的哭腔,陆队你饶了我吧这大半夜的 快点!陆平生懒得多说,立刻结束了通话。随后他伸出一指按在僵尸眉心,白光从指尖迸出,僵尸停止了呢喃,晕了过去。 上官楠看了眼僵尸,问陆平生,这是活僵吧? 没错。 真惨,我记得这种活僵都是要趁人活着的时候制作,因而能说话能看到物体能听到声音也能感知到疼痛。这天天关在这里被老鼠啃,估计要疼疯了吧。 带回去看看什么情况。陆平生转身往祖墓出口走,走吧,出去,它先留这等白叶来接。 上官楠又看了几眼躺在地上的僵尸,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但这凄惨的模样让他心里不大舒服。 办的案子多了,就会发现,有的人不仅活着不能安宁,连死了也不能。 离开祖墓,陆平生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开车出了云水村。 陆平生烟瘾大,特别是办案的时候,抽的烟比喝水的次数都多。上官楠挺不喜欢陆平生这样的,倒不是不喜欢抽烟的男人,而是不喜欢陆平生抽得这么频繁,即便是妖怪也不能这么抽啊,妖怪也不是铁打的,生一次病也很麻烦的。 尤其像陆平生这种工作狂,生病了根本没时间去医院,上次带病加班差点休克,在医院躺了不到一天,个大夫都没按住,风风火火地跑去案发现场查案了。 结果就是第二天又被送去了医院。 别抽了,陆队,上官楠一伸,飞快得从陆平生嘴里抢下半根烟,赶着陆平生发火前将烟扔到车窗外,又从口袋里扒了一块奶糖塞进陆平生嘴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自然连贯。 上官楠笑着眨眨眼,吃糖。 陆平生: 陆平生瞪着笑得纯良的上官楠,一股无名火蹿上心头,想发却又发不出来,憋得他把上官楠踹出车里的心都有了。 蹬鼻子上脸给点阳光就灿烂用来形容上官楠最合适不过了,陆平生恨得直磨牙,嘎嘣一声,嘴里的糖球被咬碎了。 上官楠笑眯眯地,甜么? 陆平生猛然踩住刹车,一个急停上官楠差点撞到玻璃上。 陆平生指向车外,你给我出 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陆平生瞪着上官楠,拿起按下接通键,语气不悦,哪位? 是我,小陆。张局长的声音。 陆平生平复了一下心情,语调不急不缓却异常冷淡,有什么事么张局? 咳、话筒里传出张局温和的声音,小陆啊,之前是我脾气急了,你也别放在心上,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陆平生没说话,打开免提把往车上一扔,注视着前方踩上油门继续开车,他倒要听听张局打算说什么。 局长苦口婆心,小陆这事涉及到了我们不能查的妖,之前为什么被降级?难道你还想连警察都做不成么? 不能查?我想知道那是谁? 张局沉默了一下,随后道:具体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但他的开头,是你不能招惹的。 陆平生不屑地勾了下唇角,既然张局百般阻拦,那我不查就是了。 这就对了嘛,我也是为了你好。张局笑呵呵的,对了小陆,现在总局有个工作会,我和他们推荐你了,下周就动身,这边的事你不用再操心了,可别放弃这次回总局的会啊,年轻人好好干,未来是你们的。 陆平生注视着前方道路,我知道,局长再见。 选好前途很重要的!你想明白了就好!那就不多说了,我睡了,年纪大了身体也不行喽。 陆平生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嫌弃地挂断了电话。 上官楠担忧地看着陆平生,以他了解的陆平生,即便云水村案件背后的那个妖位高权重身份敏感,陆队也不会屈服放弃。 张局劝陆平生到底有几分是真的为了陆平生好先不谈,但近年秩序局人事变动大,高管都各怀心思有意分崩离析,张局早就站队秦渎了也是明眼能看出来的。 只是他不懂为什么张局一定要阻止陆平生查云水村的案子,是和张局有关,还是和张局上头的阵营有关? 陆队,你真的不查这个案子了么? 车这时已经开进了另外一处村庄,陆平生眉尾一挑,气势凌人,还没有我陆平生查不了的案子。 那你不怕张局么? 陆平生冷笑一声没回答,心说他算个什么东西。 车忽然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口,这户人家红砖瓦房,二层小楼,明显比周围其他住户富贵。 深更半夜,忽然来了不速之客,院里撒着的大狼狗露出一口獠牙跑到门口拼命吠起来。 陆平生面若冰霜,打开车门下了车,上官楠紧忙跟上。黝黑锃亮的大狼狗看到陆平生的刹那,嗷得一声吓出了尿,瑟瑟发抖地钻回狗窝一声也不敢坑了。 上官楠心说这就是物种差别,你一小破狗还好意思冲着老虎叫? 陆平生站在大门口望着二层小楼看了一会儿,随后抬按下大门上的门铃。 二楼窗户的灯亮了,片刻后门灯也亮了,一个瘦小的男人推门出来,走大门口,看着大半夜站在自家门口的两个男人,十分不爽地问:谁啊!你们?这么晚了干什么! 上官楠亮出证件,警察。 男人愣了下,疑惑着打开大门请他们进屋,有事么?我可是好公民,从不做违法犯罪的事。 二层小楼内装修的也很豪华,气派程度不亚于京城的别墅。 陆平生和上官楠在沙发上坐下来,男人给泡上一壶茶,陪着小心问:警察同志,有事您就说。 陆平生开口:郭神婆在么? 郭神婆? 上官楠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想到这是出现在录的人名。之前询问云水村村民时,村民说就是郭神婆算出蓝氏是不详之物,还出主意让人埋了蓝氏。 郭富听到这个问题非常惊讶,他奶奶都不在人世多久了,怎么还问起这个了? 不在了,十年前就走了。 怎么走的? 郭富想了想,生了急病,十年前,忽然就走了,没有任何征兆,葬礼还是我办的。 陆平生拿出录,关于她和云水村的事你知道多少? 云水村?郭富挠了挠头,我想想啊,其实关于奶奶和云水村的事我听过一些,当时我也就刚十岁,记得东西不太多。 你说吧。 二十年前,有个男人给了我奶奶好多钱,不知道找我奶奶是要干什么。没过多久奶奶就说那个寡妇邪门,让村民把那寡妇埋了。我奶奶确实会看点东西,但是我还是觉得把人活埋什么的太残忍了。后来那男人又来了一次,给了我奶奶一些钱,就走了。 陆平生继续问:那个男人是谁?什么样子,还记得么? 长相啊,我想想,郭富抓耳挠腮想了好一会儿,我记得他很高穿得很时髦戴着眼镜,哎!他就是那个去云水村的房地产开发商啊! 121121 陆平生又问:还有没有他其他特征?或者留下的东西? 上官楠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过来,也许这一切都是房地产开发商做的。村长也说过,房地产开发商来后村里才开始接连发生怪事。 这个你可难为我了。郭富思使劲挠着他那脱得不剩多少头发,憋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 上官楠安抚道:你慢慢想别急。 不急是不可能的,我这人一想不起来事我就急!郭富急得伸直敲头,这敲着敲着,就想起来了,我想到了!那个开发商叫林定,我奶奶房间里好像还有他的名片呢,之前我一直想扔的,给忘了。 郭富立刻起身跑上二楼,过了一会儿又噔噔噔跑下来,气喘吁吁地将名片交到陆平生里,警察同志,就、就是这个。 陆平生审视着这张颇有年头印制粗糙的名片,低头嗅了下上面的味道,不禁皱起眉头。 警官你能从里面看出什么吗?郭富好奇地盯着陆平生,打个哈欠,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陆平生站起来,可以了,今晚打扰了,感谢配合。 没事没事,郭富摆摆,配合警察是应该做的! 打哈欠大概是会传染,跟着陆平生跑了大半夜不困都难。毕竟在办案,上官楠也不好意思打哈欠,就强忍着,忍出了满眼泪花。他伸进口袋里拿纸巾,纸巾拿出来的同时不慎将陆平生放在他那的硬卡片带了出来,落在地上。 郭富连忙弯腰去捡,警官,你的东西掉了。 碰到卡片的刹那,郭富愣住了,他捏着字迹模糊的卡片,照着灯光左看看又看看,难以置信地说:这是我奶奶的身份证啊!警官,你哪里找来的啊? 上官楠诧异,转头看向陆平生。陆平生显然也想到了,他拿过郭富里的身份证,沉声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回到车里,陆平生没有立刻开车,他找出两个自封袋,将身份证和一根从郭富身上摘下的头发分别放入袋封好口。 陆队,你偷拿郭富的头发做什么啊? 陆平生踩上油门,瞥了一眼上官楠,你觉得祖墓里的僵尸是谁? 可能是郭神婆,不然郭神婆的身份证怎么会在它身上。 陆平生点头,所以需要郭富的头发,确定它到底是不是郭神婆。 说着陆平生又拨通了一串号码,白叶,僵尸带回去了么? 带回去了陆队,啊啊啊我才睡着啊他妈的! 陆平生面无表情地将拿来,挂断电话。 上官楠噗嗤一笑,要是再打一次白叶肯定被陆队逼疯。 陆队,这回我们去哪啊? 回局里,睡觉。 一起睡么? 再废话就滚下车! 上官楠刚打算试一下鱼恒教他的嘤嘤嘤撩汉法,还没开口就被陆平生凶巴巴的噎了回去。上官楠一下就蔫了,对身边这只不懂情的凶老虎在心里吐槽了百八十遍。 夜将要更,云水村一户破旧的小院落内还亮着灯。房门在这时被推开,门口的黄狗从窝里钻出来高兴地向主人摇着尾巴。 小衍呐不用送、送、二爷爷了,我自己能回去!二爷喝了不少酒,脸颊通红,走路左摇右晃想要站稳都难。 楼衍一扶住二爷,一搂过鱼恒的腰,在鱼恒唇上印下霸道一吻,轻声说:我送二爷回去,等我回来。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94)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恒笑着拍拍楼衍脸蛋,快去快回。 楼衍又亲了一口鱼恒,这一口亲在了鱼恒下巴上,显然楼上仙也喝醉了。 你喝成这样,我和你一起。 我没醉。楼衍嘴角上扬,露出一口小白牙,颠倒四的扶着晃晃悠悠的二爷出门了。 鱼恒无奈摇头,他不是第一次见楼衍喝酒,但这应该是楼衍喝的最多的一次。此时的夜微风要更凉一些,鱼恒回屋取了件长衫披在身上,站在门灯下搓等楼衍回来。 傍晚的时候二爷过来,说起了与顾澜的过往。说着说着就哭了,那么大岁数的人,哭得非常悲伤。 二爷哭了一会儿后便嚷着让楼衍陪他喝酒,可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这个时间哪还有卖酒的? 他就叫来小黑送他到市里买了些酒菜,这么来回一折腾也有半个多小时了。二爷对顾澜被抓非常难过,酒喝了一瓶又一瓶,楼衍只能赔喝。 二爷毕竟那么大年纪了不能喝太多,他途劝了几回,可二爷脾气死倔,不给酒就摔东西。没办法,自己只好换了度数低的啤酒拿给二爷喝,这么一喝就喝到了这个时候。 另一边楼衍将醉醺醺的二爷送到家,二爷哈哈笑着,声音听着却如同哭泣一般。楼衍扶二爷到床上,等二爷睡了才离开。 楼衍离开不久,二爷便睁开了眼,他望向窗外朦胧的夜色,长长呼了口气。 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如今也算吐了出来,舒坦多了。 二十年前二爷还是云水村村长候选人,来村里的开发商是他亲自负责接待的。这个开发商是个非常有才华的年轻人,名叫林定,个子高皮肤白,谈吐不凡颇有教养。 二爷对他的印象很好,又觉得村里开发商建房子,盖游乐场是好事,一方面拆迁村民可以拿到一不菲的收入,一方面游乐场也能带动周围村落经济发展。 他也就经常带林定挨家挨户的商谈拆迁的事,但有几家不满意林定给出的价钱,说只要林定给不到他们满意,他们就钉子户做到底。这几户人家关系不错,经常在一起小聚研究怎么多要点钱,其带头的就是村头第一家的老钱。老钱老年得子,非常宠爱四岁的儿子。 一日他又带林定去做老钱的思想工作,双方僵持进度推行不下去时,老钱的儿子小跑到林定面前做了个鬼脸,然后裤子一脱对着林定尿了一泼尿,林定当即变了脸色拎起那孩子抬要打,却被老钱以小孩子不懂事为由抱了回来,老钱温声温语的说了孩子两句,小孩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还对林定咯咯地笑。然而第二天,老钱的四岁儿子就被发现淹死在池塘。 午他又被林定拉着去村尾第一家谈卖地的事,村尾那家态度差不说还漫天要价,最后也是不欢而散。 过了一日,村尾第一家五岁的女儿被发现吊死在村口大树上。再之后老姜的十六岁儿子死在水沟,赵老六的十五岁女儿晒死在池塘。 怪事来的太突然,一时间谣言猜测纷纷而起,弄得人心惶惶。有人说这些孩子的死亡都是有规律的,年龄都带四五六,顺序也是村头村尾这样推进的。还人有说,这些孩子是被诅咒了。 可只有他知道,死亡背后真正的巧合是,这些人家都到访过林定,这些人也都是不同意卖地的钉子户。 蓝沁是他好兄弟的老婆,他们两家邻里多年关系亲近,兄弟病危时嘱托他多帮衬着蓝沁些。 那时候顾澜五岁,村里发生命案后,蓝沁抱着顾澜对他说离林定远点,他问为什么,蓝沁却不说。蓝沁是个非常有智慧的女人,当时他可以肯定蓝沁已经察觉到村里孩子的死和林定有关。 后来没过多久,一个经常来村里给人看事的郭神婆说蓝沁是不祥之物,村下了诅咒,所以引发了这些灾难。想要破除诅咒,就要活埋了蓝沁。那日在市里办事,但提前办完回来了,凑巧目睹蓝沁被村民绑着扔进棺材里,小澜躲在树后偷偷抹眼泪的模样。 如果那时他出来阻止,告诉大家一切都是林定搞的鬼,或许悲剧不会发生。但他怕了,他怕那些已经被恐慌冲昏头脑的村民,他怕自己也像那些孩子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他退缩了,懦弱的逃离了活埋现场。 那天他很晚才出现,在活埋蓝沁的土丘旁找到了徒挖土的顾澜,看着顾澜小小的又倔强的背影,眼泪唰一下落下来,他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的懦弱。尤其当顾澜伸着血淋淋的小委屈地问他去哪里了的时候,他惭愧到无地自容,可他只能哽咽着说一句:去市里了,刚回来。 后来发生的很多事情他都知道,知道有一个妖怪帮顾澜杀人,知道村子里的大火和水沟里的尸体都是那妖怪干的。 但他没有能力制止妖怪,又因为对顾澜的愧疚,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对阿衍说了藏在心里多年的话,他终于轻松了,不用背着这块儿沉重的大石头前行了。 二爷从床上坐起,缓慢地踱步来到桌前,打开台灯,翻出纸,写了几行字。 在灯光的映衬下,二爷似乎更老了,头发如雪一般白。 小破院落里,鱼恒站在门口,怀里抱着瑟瑟发抖的阿黄,时不时捋两把毛,望着门外漆黑的土路。 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门口,迈着虚浮的脚步越走越近。阿黄看到主人后四只小爪子乱挠,高兴的不得了。鱼恒拍拍阿黄的头,把阿黄放在地上,阿黄摇着尾巴一溜烟地扑向楼衍。 楼衍停在鱼恒面前,暖光灯下脸蛋微红,睫毛扑闪扑闪的。 鱼恒瞧着这样的楼衍怎么看怎么喜欢,回来了? 嗯。楼衍垂着一双迷离的眼。 鱼恒伸抚摸楼衍温度略低的面颊,你还真是醉的不轻啊。 没醉。楼衍握住鱼恒双,放到嘴边亲了亲,又上前一步一头埋进鱼恒颈窝,声音闷闷地,困了。 那就回呃鱼恒低头向下看去。 楼衍双臂不知何时圈住了自己的腰,如铁箍般越收越紧,差点把他勒闭气。 困。楼上仙在鱼恒脖颈处蹭了蹭,吐出一个单音节。 鱼恒试图掰开楼衍的,那你放开,我们回去睡觉。 圈在腰间的臂不松反紧,随即鱼恒耳朵被轻轻咬了一下,想睡觉。 鱼恒: 122122 楼衍醉醺醺地赖在鱼恒身上不走,让鱼恒一时没了主意,温声软语哄了半天,楼上仙仍旧不为所动,像八爪鱼一样黏在他身上。 这大半夜的总站在这儿也不成啊! 鱼恒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一扶稳楼衍,一只在空气画个圆圈。 倏然从地面生出了形状如海浪般得寒冰,托起门灯下紧紧相拥的一人一妖回到了房。 他们顺着冰浪滑到床上,楼衍似乎睡了,趴在鱼恒身上没有动静。 鱼恒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的楼衍,指插入他柔软的黑发揉了揉,哭笑不得,总不能这么睡吧? 身上的人没有回应。 鱼恒动了动身体,尝试从楼衍双臂挣脱出来,但楼衍力气之大,怎么挣也不为所动。折腾了会儿,鱼老板彻底放弃了,他喘口气捧起楼衍沉甸甸的脑袋,看着楼上仙睡得红彤彤的漂亮脸蛋,笑道:乖,总要脱衣服睡吧? 楼衍突然睁开眼,吓了鱼恒一跳,醒了? 楼上仙没回答,从鱼恒身上翻下来开始脱衣服。鞋子、长裤、长衫、背心、内裤,一样不落全脱了下来。 鱼老板瞪大了眼睛,鼻子里有点热,这个画面太刺激! 光溜溜的楼上仙规矩地坐在床上,迷离又无辜地目光盯着鱼恒。 鱼恒: 他是不是对脱衣服有什么误解? 虽然好像也没错。 那睡吧,晚安。 鱼恒换好睡衣,拽过被子躺下去。 他忍住不去看楼衍,美人在前脱得光溜溜,勾得他心痒难耐。但今天这个情况确实不适合放纵,顾澜被抓,楼衍心里大抵也是不好受的。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楼衍躺下,鱼恒疑惑地看向楼衍,发现楼衍还坐在床上晾肉。 怎么了?鱼恒伸拉住楼衍腕,把他往被窝里拖,进来,不然会着凉的。 楼衍稳坐如钟,不为所动。 你怎么啦?鱼恒心里纳闷,楼衍喝醉后的行为真是捉摸不透。 正想着呢,鱼恒忽然就被拽出了被窝,很不凑巧,头埋进了楼衍腿间。他还没缓过神来,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身上压了个重物。楼上仙似乎勾了下唇角,按住身下的妖怪上下其,不一会儿鱼恒就被扒的光溜溜的了。 鱼恒:? 随即光溜溜的鱼老板被光溜溜的楼上仙抱到怀里,拽过被子,紧紧裹住。 楼上仙轻轻拍打着鱼恒后背,睡吧。 鱼恒:??? 楼衍真是说睡就睡,还不到十秒就进入了深睡眠。 鱼恒膝盖蹭着楼衍光滑细腻的大腿想入非非,他现在不想睡觉,只想造作! 界秩序局杭州分局,陆平生和上官楠到底还是在局里留宿了。由于警员时常有加班或突发紧急事件出动的情况,局里给配了好几间休息室。 休息室里,上官楠躺在床上睡了。陆平生在另一张床上睡不着,这时已经快四点了,天稍稍亮了些,窗外天空翻出了鱼肚皮。 陆平生翻个身,正对上上官楠熟睡的脸。这是陆平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仔细的观察上官楠,不笑的上官楠要比往日多了那么一点疏离和乖巧。 长的并不是很出色,但因为是蝙蝠一族,骨子里流着吸血鬼血统,肤色是常人达不到的苍白。眉毛颜色较淡,眼睛是单眼皮,一笑总是眯成一条弯弯的细缝,给人的感觉很有亲和力。 来局里这么久,办案能力一般,不算特别刻苦,写报告还偷工减料,可以说很差劲了。 可陆平生却移不开眼。 脑不断浮现上官楠送自己月饼的画面,和自己一起破案的画面,缠着自己撒娇的画面。 陆平生注视着睡觉不老实的上官楠,目光移向他吊着石膏的腿,心乱如麻。 其实也没那么差劲,陆平生临睡前想。 早上六点,陆平生准时睁开眼。 多年的工作习惯让他养成了非常准时的起床时间,陆平生看了上官楠一眼,上官楠四仰八叉,睡相十分糟糕。 看在是伤员的份上,陆平生大发慈悲法外开恩没有叫醒上官楠。早餐是附近一家早餐馆送来的包子牛奶,陆平生取完早餐回来,上官楠已经醒了。 他坐在床边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典型的人醒了脑袋没醒。 陆平生坐在桌边,拿出包子,两口一个,两口一个。 上官楠被香味吸引,很快就精神了。却也没急着下床,而是笑眯眯地看着陆平生吃包子。 每次有案子大家聚在一起吃饭,所有妖怪都会频频看向陆平生。陆平生吃的又快又多,没有最多只有更多,拨下来的伙食费都不够陆平生自己吃的。白叶特别喜欢和几个警员赌陆平生能吃多少,每次都能赌赢,赌赢的钱都给老婆买口红了。 一会儿的功夫,陆平生吃掉了五十个包子,上官楠就喜欢看他吃东西,也带动的自己食欲大增。 老虎嘛,吃的多也正常。 陆平生不瞎,不是不知道上官楠在看他,本想不理,可上官楠边看着自己边还露出那种无法形容的笑,他一个大老爷们实在受不了。陆平生放下筷子,看向上官楠,命令的口吻:过来吃饭。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95)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上官楠笑眯眯地飞到陆平生身边,给我留饭了?差点以为你都吃了。 陆平生站起来往门外走,赶快吃哪来这么多废话,吃完记得把碗收了。 上官楠注视着陆平生的背影,咬了一口圆滚滚的小笼包。他觉得陆平生真是个很矛盾的妖,每天早上把警服穿得妥帖平整,可坐不到下午,警服肯定是开着领口,袖子高高挽起,皱皱巴巴的。如果他是陆平生,肯定一开始就不穿得这么平整。 和自己的关系也是,明明很关心在乎自己,嘴上又满是拒绝。 办公厅里,白叶啃着面包和陈鹿扯淡,告诉你这来源可靠,我一个算命大师告诉我的,界将要动荡一场。 白哥,那怎么办啊?陈鹿担忧的问。 怎么办?我们能怎么办,坐吃等死呗! 陈鹿摇摇头,我可不想死! 安婷涂护唇膏,瞄了眼陈鹿,他满嘴跑火车,说话你还信?上次还忽悠走了你二百块钱,都忘了? 你别不信,这次可是真的。白叶信誓旦旦的说。 陆平生走进来,看着办公室里闲聊的警员,别扯了,赶紧干活! 安婷放下唇膏,走到陆平生面前,早上看到短信了,东西拿来。 陆平生拿出两个自封袋,交到安婷里,送到鉴定科,头发和僵尸的dna,对了,还有,他掏出一张名片,查查名片和这个身份证上有没有同种物质。 知道了。 一大清早,鱼恒睡得正香,就被门外的阿黄吵醒了。 鱼恒是又困又累,浑身酸痛,昨晚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比做了还要累。 某个醉鬼过分缠人,抱着他怎么也不松,导致他一晚都在用自己不习惯的姿势睡觉,睡得他腰酸背痛。 阿黄还在持续狂吠,鱼恒推了推楼衍,我去看看狗叫什么,感觉有点不太对。 楼衍缓缓睁开了眼,神色迷离,过了一会儿眼神才清明起来,他坐起身拿过衣服穿上,我和你一起去。 出门后,阿黄看了他们一眼,不像往日摇着尾巴往楼衍身上扑,而是对着顾澜家的方向疯狂嘶吼。 楼衍眼神一沉,在顾澜的住所的隔壁有很大一团灰色阴气,那个位置是,二爷家。 不好的预感非常强烈,楼衍赶忙跑向二爷家。推开房门,二爷家里挤满了鬼魂,鬼魂们将床上的二爷围了起来,小声说着鬼语。 楼衍来后,它们一哄而散,鱼恒进来的时候正好在一群鬼魂看到了二爷的身影。 楼衍坐在床边,垂着头一言不发。鱼恒在心里叹气,难过地抱住楼衍。 二爷走了,走的很安详体面,穿着崭新的衣服,崭新的鞋子,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容。 窗外的风将桌上的白纸落在地上。 鱼恒指一勾,白纸如同有生命般飞到鱼恒里,他看着信上的字,久久无言。 陆队,你让我发的嫌疑犯通缉令我发出去了,你看成么?陈鹿拿着通缉令小心翼翼的问。 陆平生瞄了一眼通缉令上的长发鲛人,摆摆,可以了,你去忙别的吧。 陈鹿松口气,赶紧溜回座位上老实待着,大老虎太可怕了,吓得他喘不过气。 陆队,安婷推门进来,出结果了,头发与僵尸的dna吻合,是血缘关系,还有名片和身份证上检查出了相同的物质,擎花。 陆平生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起身往外走,让郑廉去审讯室找我。 陈鹿不明白,安姐,这个擎花是什么啊? 安婷走到电话前,一种气味时香时臭的话,花的汁液非常易燃,燃烧速度比人类的石油柴油酒精快了十倍。 她拨通号码,喂,我是刑侦处安婷,我们陆队想借用一下郑廉,让他去审讯室。 好的,谢谢。安婷挂断电话,喝了口水,不过我听说这种花做香水也很好,香水若有若无很勾人的。 白叶闻声从一堆乱八糟的件抬起头来,神神秘秘的说:哎,你们知不知道这种花灭绝多少年了,能培育出它的人只有那谁! 陈鹿好奇的问:谁啊? 白叶刚要说,电话就响了,陈鹿小跑过去接电话,喂你好,啊!好。 挂断电话后,陈鹿愁眉苦脸,那个局长说要撤陆队的职。 123123 审讯室,陆平生注视着坐在对面的僵尸郭神婆,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一个身穿白大卦,戴着高度近视镜,头发乱糟糟的男人推门进来,他推了推鼻梁上沉重的眼镜,疑惑着问陆平生,找我什么事? 郑廉是医务科科长,拥有顶尖的治愈能力,专门负责治疗受伤的警员。 陆平生拉出椅子示意郑廉坐下来,指着对面一直低喃还给我还给我的郭神婆,开口道:它的记忆被抽走了,你能复原么? 不能,郑廉立刻摇头,我还没妙回春到那个程度,而且我只能给妖怪治疗,它可是个僵尸啊。 陆平生没说话,不怀好意地注视着郑廉。郑廉可不想往自己身上揽活,正准备溜走就听到陆平生说:我听说你最近拿走了局里一样药,啧,那药叫什么来着? 郑廉脚上一软,又坐回到了原位,得得得,赶紧闭上你的嘴,我试试成了吧。 陆平生眼闪烁着得逞的精光,下巴扬向郭神婆的位置,抱起臂,去吧。 郑廉拨开遮挡眼前视线的头发,露出一张呆板的脸,无奈道:事先说好了啊,不一定成功,我就试试,这可是我第一次修复僵尸。 陆平生眉头一挑,我相信你。 这让郑廉非常想骂人,他一个妖怪医生,治愈僵尸这专业也不对口啊!可没办法啊,谁让他的把柄在陆平生里捏着。 正直的界警察就是这么威胁妖怪的么! 认识陆平生几百年,郑廉第一次发现陆平生这么欠揍! 郑廉看着面前的僵尸,咦,这怎么弄得这么惨,皮肉没了,骨头缝也黑了,眼珠子还丢了一个。身为医学工作者的郑廉顿时同情心泛滥,伸覆盖住郭神婆身体上的伤口。 浅绿色的光芒从郭神婆的伤口处溢出,腐烂不堪皮肉如新芽般生出新肉。十分钟后,郭神婆除了瞎掉的一只眼之外,身上其他伤口已经完好如初。 郑廉收回,擦掉额头上的汗,长呼一口气,这真是个大工程啊! 陆平生盯着什么反应也没有的郭神婆,问道:她记忆恢复了? 啊?郑廉一拍脑袋,忘了,还没修呢! 陆平生: 郑廉感觉背后一道寒光射来,知道再不修复僵尸的记忆,陆平生的耐心就要到头了。他抬按住僵尸的头颅,原本呆滞老实的僵尸忽然狂躁起来,拼命的嘶吼着,非常排斥他的触碰。 要帮忙么?陆平生起身走到顾澜身边。 不用,我得让她闭嘴,郑廉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医用纱布塞进僵尸嘴里,它发出的声音影响我专注力。 郑廉双死死抵在僵尸头上,绿光混合着黑气从郭神婆头顶冒出。两道光芒,一道是生满满的治愈之光,一道是颓丧阴暗的死亡之光,在郭神婆头颅相互冲撞博弈。 郭神婆非常痛苦,却被纱布封住了嘴,无法发出哀嚎,它难受地扭动身体,拼命的想要逃离这酷刑般的折磨。黑色液体从郭神婆眼眶溢出,落在地上将地板灼烧出一个大洞。 恢复记忆的过程异常艰辛,郑廉汗如雨下,他没想到僵尸体内的黑暗力量这么强,如今抽才是真正的两败俱伤,他只能硬着头皮与这股力量搏斗。 陆平生眉头紧锁,想帮忙却无从下。 不知过了多久,郭神婆不动了,身体也不再散发黑气了。 郑廉深吸一口气,抽回擦掉额头上的汗,迈着虚浮的步伐往外走,好了。 陆平生拍拍郑廉肩膀,谢了,欠你一人情。 郑廉摆摆,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别,你别再找我干这专业不对口的事就是还人情了。 还没走到门口,郑廉就走不动了,他扶着椅子歇了口气,身体仿佛被掏空。 陆平生上前扶住郑廉,我送你回去。 陆队 上官楠一听到陆平生被撤职的消息后,紧忙赶来找陆平生,可刚一推开审讯室的门,就看到陆队扶着弱不禁风的郑廉,身体还贴得那么近。 早有耳闻陆队和郑科长认识多年,连裤子都穿过同一条,平日在局里他们见面的次数不多,上官楠就没放在心上。但今天撞到这么一幕,虽说他也知道陆队和郑科长没发生什么,可心里还是不太好受。 陆平生看到出现在门口上官楠,来的正好,他向上官楠招招,帮我把郑科长送回办公室。 上官楠不爽快了,他可是病号啊,腿不能动的,这么沉个男人怎么扶过去啊!陆平生他丫的真过分! 陆平生瞥了眼脸色难看的上官楠,给郑廉输过去点妖力,体力应该恢复一些了吧?自己走回去可以么?我让上官楠跟着你,要是途走不动,他也好照应你一下。 郑廉点点头,无奈道:行了,我体力还没那么差劲。 陆平生抬眼看向上官楠,眼全然是信任,交给你了。 上官楠怔怔地,好。 上官楠跟在走路摇摇晃晃的郑廉身后,到底还是没提陆平生被撤职的事。陆队这么重视这个案子,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算了。 他只希望陆平生破了这个案子,打脸张局,还村民一个真相,也是给局里警员们这几天不眠不休的一个交代。 陆平生坐回到审讯桌旁,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每次有坏事发生,他的太阳穴都会跳,这次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郭神婆睁开眼,审讯室清冷的光芒映入了眼,它很迷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面前的男人问她,知道自己是谁么?脑海尘封多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起初郭神婆的脑子里很乱,很多记忆片段无法连到一起,它伸敲着隐隐作痛的头颅,突然像打开了某个开关,所有的记忆连贯起来,生前死后发生的事如电影回放,历历在目。 陆平生从郭神婆睁开那一刻,就在观察郭神婆的反应。见郭神婆的眼神从迷茫到清醒,他知道郑廉的记忆修复成功了。 我是郭神婆。 陆平生肯地点头,打开录音放在桌面上,开口道:当年你为什么说蓝氏是不祥之物? 郭神婆脸上没有表情,面部肌肉早就已经失去活力了,连说话牵动嘴角都显得有些困难。 郭神婆的声音沙哑,是一个叫林定的开发商给我钱让我做的。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他说那个女人发现了他的秘密,必须除掉。郭神婆说话时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它清楚自己已经死了,死了的人别无所求。陆平生问什么,它就答什么,仅此而已。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96)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陆平生翻看着录本,什么秘密? 郭神婆目视前方,声音没有起伏,不知道。 那你怎么死的? 郭神婆想了想,僵硬地回答:被一个浑身蓝色的长发妖怪抓起来,它把我做成僵尸锁起来,让很多红老鼠咬我。 即便在说关于自己的故事,郭神婆眼里也没有一点悲伤起伏,佛在叙说别人的故事。 陆平生可以肯定,鲛人抓郭神婆也是为了给蓝氏报仇。 开发商去哪了? 不知道,或许在工地。 工地?陆平生微微诧异,现在的云水村可没有什么工地。 郭神婆回答:就在村后田地的山脚下。 陆平生陷入沉思,片刻后他想到水田尽头确实有一座矮山。灵光一闪,陆平生立即拿出搜索出云水村的地形图。他看着地形图,在上面做了几个标记。水稻田里的古井井口是祖墓的其一个入口,按照他在祖墓里的记忆,祖墓另外一个入口,也就是祖墓正门应该就在山脚下。 地图上显示矮山有河流穿过,所谓山水相环,是非常好的阴宅风水,山脚下那块块儿地,正是云水村灵气的汇聚之所。 陆平生神色凝重,收起走出审讯室。 竟然和那件事有关! 办公厅里气氛沉重,所有警员的脸色都不太好。每个警员的电脑上都收到了停止追查云水村一案的禁止令以及陆平生的撤职通知。 陆平生推门进来,拿过车钥匙准备出门,脚还没迈出去,就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劲。 他停住脚,疑惑的问:怎么了? 所有妖怪都低着头,目光闪躲,不吭声。 最后还白叶出来打圆场,没什么,就是12拘留室关着的嫌犯被放了。 怎么回事?陆平生周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 啊这白叶支吾起来,这让他怎么开口啊! 陆平生冷冽地目光办公厅里每一只妖怪的脸,大步走到电脑前,刚握住鼠标,就跳出了一个特大的撤职通知。 陆平生看着白底黑字通知上自己的大名,嗤笑了一声,摔了鼠标,开始解外套扣子。 上官楠站在门口,忧心忡忡的看着陆平生。 陆平生脱下了警服扔到椅子上,换上属于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地从众妖怪身边走过,离开办公厅。 有一瞬间,陆平生与上官楠擦身而过,上官楠伸出了自已的,仿佛慢镜头一般,自己的指掠过陆平生的衣角,抓到了一丝冰凉的空气。 124124 陆平生离开了,头也没回,没有带走一点关于秩序局的东西。 上官楠飞到窗边注视着楼下的陆平生,高大的背影在这一刻是那么冷漠与决绝。 上官楠低头看着自己方才只触碰到空气的,立刻转身回到氛围凝重的办公厅,拿过桌上的车钥匙,黑光一闪飞出窗外。 小楠你还有伤 安婷叫住白叶,说道:让他去吧。 一辆去往云水村的出租车上,顾澜望着窗外光景忽然觉得这一切不太真实。本以为自己会死,却忽然被无罪释放,从被关到现在经历的一切就像一场梦。 顾澜不清楚陆平生在搞什么,是不是故意放自己出来引诱哥哥上钩,他甚至还没有给陆平生要不要还母亲清白的答复,就这样被放了。 到达云水村已经快午了,顾澜站在村口,望着这个羁绊自己二十多年,有恨有牵挂的村子,心百感交集。 路过孔寄家时,院子里空荡荡的,有几只老母鸡在地上找食吃。孔寄的死是他始料不及的,他承认他对孔寄动过杀心,在孔寄说村民杀他母亲不是错的时候,他真的想掐死他。 不是错?连杀一个生命都不是错那什么才是错? 这村子的人,大多数愚昧无知,错误与正确的判断只他们的利益挂钩。顾澜恨他们,但恨他们的同时又为他们感到悲哀。 悲哀他们一生都分不清对错。 顾澜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谁碰了一下,他回过头,头发如同海藻般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男人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蓝色鱼鳞。 顾澜怔怔地,急忙将他推开,你怎么还在这儿?赶快走啊! 鲛人露出一抹悲伤的笑,张开双臂将一脸紧张的顾澜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怀里人微微颤抖的背,轻声道:记住,我爱你,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我要走了,我希望你快乐,也替我好好活着。 这句话给顾澜带来的震撼比自己被抓都要强烈,他慌张地回抱住鲛人,眼泪唰唰往下落,你要去哪啊?你有哪里可以去啊? 鲛人推拒开顾澜,布满鳞片的指抹去顾澜脸上晶莹的泪水,不要哭,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母亲我已经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以后你不用去看她了,过好自己的生活。 顾澜拼命摇头,胸腔剧烈起伏着,无法控制地哽咽,不,不要,不要! 鲛人后退一步,微笑着和顾澜挥,我不该杀了孔寄的,给你添麻烦了。 顾澜瞪大了双眼,看着鲛人离他越来越远,他奋力追逐却怎么也追不上。 鲛人彻底不见了踪影。 顾澜伸捂住眼睛,泪水无法抑制的滑落,他知道这次他真的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他还欠他一声哥。 我也爱你。顾澜蹲下身呢喃道。 这一刻,顾澜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母亲走的那年,他的心就空了一块儿,直到鲛人出现填补了他心里的空缺,如今填补空缺的人不见了,他的再一次空了。 曾经他觉得自己的童年很不快乐,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但这一瞬间顾澜意识到,自己的童年里有如影随形的蓝影在,其实并不孤单。而从现在开始,他才是真正的一个人了。 不知道蹲了多久,腿都麻的没有知觉了,顾澜才缓缓直起身子,揉揉酸涩的眼睛往家走。快走到家门口时,远远的看到二爷家门口围了一群人,不好的预感瞬间入侵顾澜整个胸膛。他忍着脚麻的疼痛,大步跑向人群往屋里冲。 刚一进门,顾澜便看到静静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楼衍。 顾澜喘着粗气,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二爷,心愈发不安,他走过去摇晃楼衍,急切的询问:怎么了?外面怎么围了那么多人?发生什么了? 楼衍抬头注视着顾澜,伸握住顾澜瘦弱的臂,沉声道:你冷静的听我说,二爷走了。 顾澜心里咯噔一下,瞪着楼衍吼道:开什么玩笑! 是真的。 顾澜激动地想要挣脱楼衍的桎梏,我不信! 楼衍抓他的力道很大,低声呵斥道:顾澜!冷静! 我!冷静不了!顾澜拼命甩却怎么也甩不开楼衍,他瞪着圆溜溜的大眼死死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二爷,实在无法相信,不久前还和他一起吃饭的人今天怎么就不在了? 顾澜喃喃叫了几声二爷,躺着的老人没有任何反应,如同雕像一般纹丝不动。他愣愣地盯着老人很久,眼睛酸涩的要命却也不曾眨一下。顾澜不再挣扎,连同一颗空荡荡的心也裹上一层寒冰。 他听到自己冷冰冰的说:放开我吧,我冷静了。 楼衍探究的目光在顾澜脸上审视片刻,确定顾澜不会做出什么应激行为后,缓缓地松开了。随即撇开头,不忍去看顾澜那张脆弱苍白的脸。 顾澜腕被楼衍掐出了两条红印子,可是他不觉得疼,他凑到近处探了探二爷鼻息,眼泪唰然落下。 没有呼吸,没有温度,他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死亡。 遥远、永不相见的距离。 母亲当年也是这样离开的。 顾澜很是无措,双紧张地在裤子上蹭了蹭,又抓住衣摆拽了拽,揪了揪,脸上写满紧张与茫然。最后他慢腾腾地坐在床边,同楼衍一起默不作声地望着窗外。 就这样坐了一会儿,楼衍率先开口:怎么回来了? 被放了。顾澜干巴巴的回答。 楼衍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张皱巴巴的信纸递给顾澜,这是二爷留给你的。 哦。顾澜接过信没有立刻去看,而是呆滞地盯着窗外好一会儿,平复了心情,才颤抖着打开信,浏览上面的内容。 信二爷交代了关于过往的一切,在信里的最后,二爷用歪歪扭扭的字写到: 【小澜,我也是有私心的,知道你身边有只妖怪后,我很害怕。所以在陆警官说要去祖墓时我让你带他去,我只是希望陆警官抓到那只怪物,但没想到你会替他顶罪。是我错了小澜,是我害了你,是我对不起你们。我活着没有完成你父亲的嘱托,我死了就去给你父亲赔罪。小澜,二爷不求你原谅,二爷只希望你忘了这一切,放下仇恨离开村子。一切都结束了。】 顾澜双眼通红,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爱还是该恨,是原谅还是冷漠。 他很难受,也很彷徨。 一切都结束了么? 真的结束了么? 顾澜松开,任凭信纸滑落在地。 结束了么?顾澜低声问自己。 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在了,就是结束了? 母亲至今没有沉冤得雪,二十年前杀害儿童的开发商下落不明,这就算结束了? 顾澜揉了揉泛红的眼睛,他不甘心啊! 鱼恒在云水村里四处张望,他可不信黑白无常能这么快把二爷带走,况且村有禁锢,鬼魂根本无法离开。 终于,鱼恒在偏僻的树林找到了二爷。二爷坐在土坡上,望着地面上阳光穿透树叶形成的光斑,神情呆滞。 二爷,鱼恒走过去看着他,怎么坐在这儿? 二爷惊讶地看着鱼恒,不敢相信小衍这个朋友是在跟自己讲话。 二爷爷,鱼恒笑着坐在他身边,指着树林外的道路说:我带你回去吧? 二爷这才确认鱼恒真的是在和他讲话,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状态的,试着捡起地上的树叶,指穿透了树叶,叶片纹丝不动。 你?二爷震惊不已。 我能看见你,不用惊讶。鱼恒捏起方才二爷没捡起来的树叶放到里把玩,和我回去见见楼衍吧。 二爷从震惊回过神,坚定地摇头,都已经死了还见什么,其实孩子啊,二爷爷真的累了,藏了一辈子秘密了,这秘密压得二爷爷喘不过气啊!他抬头望向天空,我觉得啊,今天还是我最轻松的时候,可就是啊怎么也出不去村子,孩子你既然能听到二爷爷说话,可不可以帮二爷爷一个忙,让困在村里的鬼魂都离开吧。 好,我答应你。 鱼恒不清楚要怎么解除围困住村鬼魂的禁锢,可还是答应了,就当替楼衍还二爷的养育之恩吧。 秋日的风多少带着那么一丝丝凉意,陆平生大步走在街上,浑身散发着凌厉残酷地狂躁气息。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97)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可怕的气场导致他打不到出租车,车主一见到陆平生,吓得踩上油门就跑了。 这一刻的陆平生很想把出租车司抓起来炖汤喝。 越这么想越是一脸凶相,连路边的流浪猫狗看了都吓炸了毛绕道走。 一辆飞快行驶的白色大众一个急刹车停到陆平生身边,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笑眯眯的面孔,陆队,去哪啊我送你。 陆平生眼里闪过片刻讶异,敛起一身杀气,拉开车门坐上去。 云水村是吧?上官楠一脚踩上油门,工资低,车是二的,可能有点晃。 陆平生默不作声,到口袋里翻烟,打开盒子却发现烟光了。 给。一根烟递过来。 陆平生接过烟,叼在嘴里刚要点燃,动作忽然停顿了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收起打火将烟拿在里把玩,同时看向上官楠,语气疏远冷淡,谢谢,送我到云水村你就走吧。 嗡上官楠一拳砸在喇叭上,陆平生你他妈的这是什么态度! 125125 陆平生略微诧异后回过神,目光望向窗外,口气颇淡,抱歉。 我不是要听你道歉的!上官楠都快被这个傻缺气死了,自己带着伤过来送他,没落到好话不说,还赶自己走! 陆平生的脑子是被驴踢了么? 算了,不和你置气了,你要是再这么说话别怪我翻脸了!上官楠恶狠狠的瞪着旁边的大老虎。 陆平生点燃香烟,沉默地吸着。 得不到回应的上官楠憋了一口气,只得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陆平生不说话也好,总比一开口把自己气个半死强。 两只妖怪各怀心事,一路无话。 车快要开到云水村时,陆平生扔掉烟头,无声的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隐忍怒气的上官楠,送我到村口你就回去吧。 云水村所涉及到的那人和背后隐藏的秘密不是上官楠应该知道的,也不该再掺和。以自己的身份,上头动不了自己,顶多撤他的职让他离开杭州,但上官楠无权无势想弄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他只是不想上官楠犯险。 但这些话骄傲的陆平生是不会说的,他不求谁能懂他,上官楠也不用懂,也不需要知道。 憋了一肚子火的上官楠没想到陆平生这么不识又说了一遍,他一脚踩下刹车,突如其来的刹车令陆平生猝不及防,头险些撞到车窗上。 陆队,上官楠冲陆平生冷笑,你就是个傻逼!他气呼呼地跳下车,头也不回地喊道:我回去了,车记得到时候还给我,要是出一点问题你赔十个! 陆平生想也没想从副驾驶坐到驾驶位倒车来到上官楠身边,打开车门一把抓住上官楠,将生气的小蝙蝠拉进车里。怀里的身体散发着甜软的香气,有些瘦弱,一环腰恰到好处。 上官楠没想到陆平生会来这么一出儿,一时间有点懵。陆平生定了定神,拖起上官楠想要坐回副驾驶。车里空间本就有限,换位的时候免不了刮刮蹭蹭,等陆平生坐到副驾驶位时,脸色都有些不太对了。 你开车回去。 我 陆平生抬按住上官楠肩膀,盯着他的眼,不容置喙的语气,让你开车回去! 不等上官楠回答,陆平生转身跳下车,白影一闪消失在云水村村口。 上官楠望着前方空无一人的道路,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但说到底,他心里是不舒服的,因为陆平生不懂他的义无反顾,不懂自己想和他一起共患难的心。 鱼恒和二爷谈完,回到二爷家里时,发现二爷家多了一个人顾澜。 他盯着顾澜多看了好会儿,疑问:你没事了? 顾澜低着头,情绪不高,没事了 他的状态很差,苍白的小脸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破碎掉。 自从知道事情的全貌,鱼恒也不禁心疼起顾澜来,这个故事最痛苦最凄惨的人只有顾澜。 鱼恒来到楼衍身边,俯下身抚上楼衍的面颊,轻声提醒,先给二爷准备葬礼吧,村民都在外看着呢。 楼衍并不是第一个发现二爷去世的,第一个发现的人是住在隔壁的李婶,她早上做饭缺盐,就过来借盐,结果发现了去世的二爷。吓得她立刻跑了出去通知村里的人,楼衍也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等李婶子通知的村民来了,楼衍却把人都赶了出去。村里人谁不知道楼衍是没爹没妈的野孩子,十几岁就能把孔寄打的满地找牙,他这一回来孔寄就失踪了,不保准是不是他做的,也就更没人敢往屋里闯了。 楼衍握住鱼恒的,点了下头。 鱼恒知道楼衍心里不舒服,虽然脸上表情看不出什么,但毕竟有恩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鱼恒拍拍楼衍的背,看向顾澜,我见过二爷了,他说希望离开村子,他现在被困住了出不去。 顾澜愣愣地抬头,他真这么说? 是的。 顾澜怔忡了片刻,渐渐垂下头,轻声道:好,我知道了。他站起来,如行尸走肉般,你们跟我来。 楼衍起身,拉着鱼恒,跟上顾澜。 顾澜一推开房门,院外围着的村民纷纷投过来,楼衍鱼恒出来后,村民们好奇异样的探究目光在他们身上打量。 几个女人拦住顾澜嘴八舌的问二爷怎么回事,还有几个小孩哭得人心里乱糟糟的。 顾澜没回答,穿过人群停在一个默默哭泣的女人面前,说道:二爷的丧事麻烦柳婶了,我累了。 女人捂着嘴频频点头,哽咽,好、好。 柳婶和二爷的感情一直很好,二爷的丧事交给柳婶他也放心。 他累了,真的累了。 二爷说他解脱了,可是自己呢,自己解脱了么? 顾澜往村口走的路上一句话也没说,他实在没力气说话了。 他觉得老天爷真的很不公平,为什么他要承受这些,而坏人却逍遥快活? 这样的想法不是他第一次萌芽了,第一次是在母亲死时,他太弱小无能只得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活埋,那一刻他恨老天不公。 后来哥哥出现了,他知道自己心里一切的恶,并且替自己实现恶。他虽然没和哥哥说过,但哥哥都为他实现了,所以他从不觉得自己在替哥哥顶罪,而是哥哥在替他犯罪。 到底是谁替谁早已说不清。 顾澜来到村口附近的臭水沟前,看着里面绿油油的脏水,蹲下身,深深插入水沟的淤泥。很快他触碰到了一条金属,顾澜犹豫片刻,狠狠咬住下唇,握住金属末端用力一拉,咔嚓一声如械运转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站起来,看着水位一点点下降的脏水,疲倦的说:因为这沟里的水,鬼魂才不能离开云水村。哥说是什么黄泉水,灵魂不得过。我当时想啊,要让它们投胎不是太便宜它们了,所以我也不能让它们离开。顾澜轻笑起来,它们要为自己做出的错事付出代价。 水沟里的水越来越少,直到完全渗入地下。顾澜擦掉上漆黑的淤泥,闭上了眼,知道我哥是怎么变成那样子的么?母亲生他的时候有道士说他不祥,我奶奶让产婆抱走扔山沟里去了。母亲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母亲舍不得他,就把自己的内丹给他,偷偷养在墓里,命是捡回来了,身体也变得人不人妖不妖了。 沟里的水渗没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亡魂一起涌出云水村,有的脸上带着兴奋,有的脸上带着迷茫,也有深情复杂的,就是二爷。 二爷远远的望着顾澜,口型在说对不起。可顾澜从始至终闭着眼,不愿意多看它们一眼。 这一步对顾澜来说是异常艰难的,滋生了二十多年的恨,却又由他亲放了这些杀死她母亲的凶,他很痛苦,他没办法原谅,只能不去看。 二爷望着顾澜足足有二十分钟,见顾澜始终不肯睁开眼,最后带着一脸没落消失在村口。 顾澜没有睁开眼,意思很明显,他不肯原谅。 鱼恒走到顾澜身边,想了想问:你原谅二爷么? 我不知道。顾澜回答的很快,他真的不知道,他是怪二爷的,可多年的养育之恩又让他没办法恨。 我这二十多年,顾澜缓缓睁开眼,转身往村里走,自诩活得明白。风吹起顾澜半长的头发,露出一双泛红清澈的眼,可到现在,我好像不明白了。 没谁能活的明白。鱼恒大步追上顾澜,你不明白,我不明白,楼衍也不明白,大家其实都不明白。人不一定要活的明白,人生还有许多可以追求的,快乐、财富、爱情。 谢谢。顾澜回头看了眼鱼恒,觉得这个红衫青年其实很耐看,尤其那双灵动的眼睛,很治愈。 在这一刻,至少顾澜不再讨厌鱼恒了,他为楼衍能遇到这样一个细心大度的爱人感到欣慰。 楼衍的人生,从前不曾有他,以后也不会有。 或许曾经他会觉得遗憾,现在他不会了。 顾澜指着远处的稻田地,我们还要再去一个地方。 陆平生独自来到云水村稻田地的尽头,那是一座矮山,说是矮山,只是比其他山体要矮一些,站在到山脚可以发现下其实这座山还是高且庞大的。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郭神婆所说的,二十年前的房地产开放商的建筑工地。地面上堆积了不少砖瓦钢筋水泥,前面是打了地基还没有来得及盖的钢筋架,处处证实这里是建筑工地,郭神婆没有撒谎。 工地的氛围非常不对,阴气沉沉,还是大午却布满了瘴气。陆平生在瘴气前行,寻找阴风吹来的源头。很快他停在了工地的西北方位,脚下土地有明显地凸起。他蹲下来,伸触摸在地面上,一个模糊的信息从地底传到陆平生心。 心里瞬间聚集一团白光向地面扔去,最上面的土壤被破开,一团黑气溢出,在空消散。 一个娇小的骷髅潜埋于地面,正在渐渐露出全貌。陆平生皱了下眉,起身走向工地的东南、西、东、北、西南方位,分别挖出了满身阴气的骷髅。 骷髅的骨架并不大,是还未发育的儿童尸骨,当年死亡的几个孩子的尸体竟然被埋在这里。 126126 单元剧六云水村[终] 陆平生伸触摸着埋在土里的骷髅,其一个女童骷髅腕上戴着一串绿油油即便被埋在土二十年却依旧崭新的链。 陆平生将链摘下来放到阳光下看,瞬间来自于串的一段记忆涌入陆平生脑海。有了这段记忆,更加证实了陆平生的猜测正确,云水村二十年前来的开发商林定,林定为楚,楚夜。 五百年前死于仙妖围剿之,堕入魔途的仙人。 他站起来,纵身跳上山头,望着这些骷髅所埋的方位,心事重重。 骷髅所组成的方位,正好是一个五星阵法,陆平生点燃一根烟,原来楚夜真正的目的是那个。 怪不得上面百般阻挠自己查这个案子,之前在秩序局追查饕餮外卖一案时,他就已经查到了饕餮外卖与楚夜有关。而前一任妖王秦韬是饕餮外卖公司的股东,至今潜逃没有落网,现任妖王是秦韬的弟弟秦渎,这样一联系,不难猜测楚夜和秦家兄弟有勾当。而现下秩序局内分化严重,大部分妖怪高管都站好了队,张局陈局都是秦渎的心腹,如此定然要阻止自己查找真相的。 陆平生吸了一大口烟,楚夜要尽快抓到才行啊。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98)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顾澜带着鱼恒和楼衍来到工地,他只是想把祖墓里的关拆掉,山脚下就是祖墓的正门入口。当年正门被大水冲垮,二爷又找来了一批人加固祖墓的同时也封住了正门,而墓里所有关的源头都在正门上。二爷不在了,他也不想留在云水村了,自然而然要把关拆了,免得误伤下祖墓的村民。 陆平生抱着所有的骷髅转身往回走时,正好和顾澜他们打了个照面,鱼恒这个时候正在问顾澜关于祖墓里关的事,二爷请来的那批加固祖墓的施工队哪里来的? 顾澜从陆平生身边走过,是从工地上请来的。 鱼恒陷入深思,从工地上请来的,那岂不是开发商林定的人。想到祖墓巨石蕴藏着只有楚夜才有的黑暗力量,再通过二爷对林定的描述,鱼恒可以确定林定就是楚夜。 只是他不明白楚夜为什么要在祖墓里石头里留下自己的力量。 陆平生在这时停下脚步,转身叫住顾澜,等等。 顾澜脚步一滞,继而继续往前走,陆平生又道:不想知道你母亲的死因么? 顾澜猛然停下脚步,回头震惊地看着陆平生,你知道?! 陆平生看了楼衍鱼恒一眼,走到顾澜面前,拿出一串绿珠子,这个认识么? 顾澜盯着那串珠子半天没移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地拿过珠子,紧紧攥在心里,我母亲的,怎么会在你这? 在骷髅腕上了,刚才在地里挖出来的,陆平生看着怀里的骷髅,要感谢这孩子,珠子在它身上,才能从珠子里提取到一些记忆片断。 鱼恒曾经见过这种珠子,海绿幽串,海妖用来留住美好记忆的宝贝。 你母亲是人鱼,这串里应该是留住她最重要和美好的回忆的,可是阴差阳错被她弄丢了,让这个孩子捡去了,没过多久孩子就被杀了,珠子恰巧记录了这孩子被杀的过程。陆平生看着地上被自己挖开的土坑,开口道:你母亲知道了林定的秘密,便将孩子们的死嫁祸在你母亲身上,再利用诅咒谣言置你母亲于死地。 陆平生说话的时候,顾澜看到了海绿幽里的记忆。那个叫林定的男人脸很模糊,但母亲和捡串小女孩的脸异常清晰,母亲仍旧是那么美丽动人。她在劝林定停,遭到林定的拒绝后母亲和林定打了起来,却被林定轻松打败。 林定当着母亲的面杀了小女孩,将孩子的尸体埋在土里,轻笑着走到母亲面前,声音如水一般柔软,你知道了这件事我自然要杀你,不过我不喜欢这么让你死了,太没劲。 母亲恶狠狠地瞪着林定,因为愤怒令她漂亮的脸上鱼鳞若隐若现。 她喊了句什么,顾澜听不清,但那声音里充满了愤恨和不甘。 这是串最后一个画面。 原来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林定,顾澜很想给母亲报仇,可他连林定的模样都不知道。 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顾澜将海绿幽戴在上,你说。 陆平生说:鲛人当年纵火的时候,是用的什么? 顾澜愣了一下,不明白陆平生为什么要问这个,还想抓自己坐牢么? 是我哥说有人送了他一桶汽油。 谁送的?什么牌子? 顾澜回忆了半天,摇摇头,不知道是谁,我也忘了什么牌子了,但瓶子上好像有一朵黑色的花。 陆平生目光一骤,点点头,那我知道了。 那就没错了,鲛人用来放火的汽油由擎花制成,这也就是为什么被烧死的亡魂会闻到不一样的燃烧气味的原因。 能肆意使用和制作擎花的人只有楚夜,可楚夜为什么要把汽油给鲛人? 陆平生转身往回走,最后一个解不开的迷题,就是楚夜和鲛人的关系。 你等下!顾澜小跑着追上陆平生,你能告诉我开发商是谁住在哪么? 陆平生摇摇头,我不知道。 纵然他知道一切,但他也不能说,无论是这个人的身份,还是这背后秘密,都不是顾澜应该知道也无法承受的。 此时上官楠正远远的躲在树后看着他们,陆平生让他走他就听话的走,那他就不是上官楠了。 陆平生说完话大步往他这个方向走来,他急忙躲到大树后,跟做贼一样。其实连上官楠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怎么就非要在陆平生这棵顽固不化的大树上吊死呢? 陆平生路过大树,步子稍微放慢了一些,无奈道:走吧。 上官楠浑身一僵,从大树后跳出来,笑吟吟跟上上官楠,故意气陆平生,陆队,那是顾澜哎,你不准备把他抓进局子里么? 陆平生瞥了上官楠一眼,嘴角一勾,自嘲道:我现在可没权利抓人。 陆平生虽然语气在自嘲,脸上却满不在乎。 上官楠一愣,想了想问:那你今后去哪啊? 回京城,陆平生顿了下,沉声道:好好干。 我看好你。 深秋的云水村,似乎要比其他村子更加萧条一些。顾澜站在废弃工地上,里握着母亲的珠子,像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目光游离。 风将树叶吹得哗哗作响,楼衍走到顾澜身边,问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顾澜眨了下眼,语气很平静,离开这里,换个地方谋生。 楼衍还要说些什么,顾澜抢先开口:你们回去吧,让我静静。 顾澜背过身不去看楼衍,直到身后脚步声渐渐远去,一点声响也没有了他才回过头,想到今后的打算,忍不住嗤笑。 他能有什么打算? 剩下的日子不过是一个人漂泊罢了。 顾澜只觉得浑身乏得厉害,他长长吐出口气,坐在地上。 过往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过,曾经他带着仇恨活到二十五岁。 如今他还要继续带着仇恨活下去。 可他连自己恨的人是谁,在哪都不知道。 就这么静坐了不知道多久,顾澜摸着腕上的珠子,走到墓门前,徒挖开遮盖关的泥土,拆掉关后,慢慢走回了家。 顾澜回来的路上,正好和扬纸钱的柳婶擦肩而过,柳婶似乎想要叫他,顾澜快步走开了。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必要跟着去二爷坟前了,他连自己都无暇顾及了。 顾澜回到家里,简单的收拾了些衣服,翻出很多年没使用的书包背在身上。出门时他往隔壁楼衍家看了一眼,绕到村后跳进了祖墓。 来到安放水晶棺的地方时,棺材早已经没了人。 哥哥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母亲被藏到了他不知道的地方。 连哥哥也希望自己放下仇恨,放下牵挂。 可是顾澜知道,自己做不到。 人就是这样,总是会碰到一个永远解不出的难题,顾澜将这个难题放在心里,决定用一辈子的时间,阅读这个难题,却不想解开,也不能解。 如果顾澜没了仇恨,那世界上便没有顾澜。 顾澜这个名字,就是由仇恨开始。 什么时候报了仇,才能终了。 楼衍忙完二爷的丧事后,天已经黑的彻底了。顾澜家里黑漆漆的没开灯,楼衍清楚顾澜已经离开云水村了。 他默默望着云水村的尽头,或许从今往后,他也没必要再回到这里了。 鱼恒从村口走来,载着秋日的凉气将楼衍拉回屋里。 刚才去哪了?身上这么凉?楼衍握住鱼恒冰凉的,一边轻轻搓弄,一边哈气。 让小黑带我飞到市里买了些东西,你也知道,空比地下冷多了。鱼恒打个响指,桌上忽然冒出了几盘像样的酒菜。 鱼恒拿出碗筷,要不要喝点?嗯? 楼衍从背后抱住正在忙碌的鱼恒,以后不准备回来了。 鱼恒起开啤酒瓶,点点头,也好。 楼衍下巴抵在鱼恒肩上,明天回去吧。 好啊。鱼恒倒出啤酒,看着白花花的泡沫,来吃饭吧,轻松点,别那么沉重。 楼衍没有撒的意思,环着鱼恒的臂又紧了紧,鱼恒就又让他抱了好长时间。 鱼恒心情也没有往常那么高涨,来了云水村一趟,竟然还经历了这么一档子事。无论是顾澜还是他哥哥又或是二爷还是死去的村民,都是楚夜的牺牲品,而顾澜,是最悲惨的那个。 很多时候,往往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感受到的痛苦更多。 而这些都要顾澜一个人承受。 鱼恒想到这里忍不住骂道:这挨千刀的楚狗! 忽然想到一件事,楼衍放开鱼恒,楚夜埋葬那些孩子石骨的方位,是为了唤醒天泉。 通往市里的公交车上,顾澜背着很大却没什么东西的背包,一离开才知道原来要带走的东西少之又少。 他望着身后渐渐远去的云水村,转头看向前方灯火通明的城市,上显示着刚订好去亚的票。 天地之大,顾澜第一次出远门,他想去看看海。 单元剧六云水村终 127127 单元剧七阴胎 将村里的事情打理妥当后,鱼恒和楼衍就离开了云水村。 楼衍这次一走,意思也很明确,不打算再回来了。他在云水村的家没什么东西,想来想去,只有阿黄和鱼恒当年准备娶他过门的彩礼要带走。 当楼衍将一座金山全部装进乾坤袋里时,鱼恒惊了,怪不得楼衍有那么多金条,敢情都是自己的钱啊。 他们回了一趟玄学店,将阿黄安置好,又处理了一下贺兰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订单,出外给几个大户人家看了风水,大赚了一。看着账户上又多出的几个零,鱼恒高高兴兴地带楼衍回了红笼街。 红笼街笼罩着人类无法进入的结界,失忆前鱼恒破不开,但对现在的鱼恒来说,带楼衍这个人类进去轻而易举。因为红笼街的结界本来就是他设的,他刚当上妖王时,红笼街被人类发现觊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就给红笼街设下了人类看不到也进不来的结界。 也恰恰是这样,红笼街才能完好无损保存至今。 十月初的红笼街秋意颇浓,街道旁的银杏树叶纷纷扬扬落下。街道上妖来妖往,顶着沉重牛角的水牛妖,摇摆着风骚尾巴的狐狸妖,宝石般红色眼睛的兔子妖,各式各样的。 鱼恒也没给楼衍伪装,就那么大摇大摆的拉着楼衍走在街上。红笼街民风淳朴,接受度和包容度都很强,两个拉的男人走在街上是常事,妖怪们觉得平常,也不会用异样和惊奇的目光打量。 并且妖怪们从不认为人类可以进来,所以当楼衍这个大活人真正进来后,大家也不认为他是人类。 红笼街说到底不过是一条街巷,街里的妖怪差不多都打过照面,从鱼恒拉着楼衍走在街上开始,就不断有妖怪和鱼恒打招呼。 哎,鱼哥,回来了?烤串的狗妖挥舞着里的猪肉串向鱼恒招。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99)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恒点头,哎,回来了。 摆摊的鸡大姐身边围着一群一身黄衣服的鸡宝宝,笑着和鱼恒打招呼:小鱼回来了啊!还带了朋友?大姐找你买东西店里都关门。 这不是在外面谋生活嘛,这两天你来,保证我都在的。 成,那可要给我打折! 鱼恒一拍胸膛,成,没问题! 打了一路招呼,可算到了杂货铺。 杂货铺门口小推车里卖烤冷面的二牛看到鱼恒后,挥动着里锅铲,麻利的抓起冷面扔到锅上,哎!鱼哥好久不见啊! 这不,带老婆回来瞧瞧。鱼恒笑着举起与楼衍紧握的晃了晃。 嫂子好!二牛打了个蛋在冷面上,露出朴实无华的笑容,一会儿我做盒冷面给嫂子送去尝尝,我做的别的妖怪比不了。 那是,你做的冷面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你嫂子一定会喜欢的。鱼恒笑眯眯地撞了下楼衍,眼里浸蜜了一般。 杂货铺许久没住过,落了厚厚一层灰。 鱼恒站在门口大一挥,万千雪花在屋内旋转飘舞,不过片刻就吸走了所有灰尘,化为一滩水飞到了窗外。 楼衍观察着鱼恒这间杂货铺,有些乱,屋里堆满了古董名画、破碗、老牌子电视、五颜六色的灯泡,没有明确的分类,都散乱的摆在地上或者柜子里。 来,鱼恒拉着楼衍从柜台后的小门出去,这间房子是我父母留给我的,或者也可以说是留给我这个身体原主人的。 他们穿过一个狭窄的门洞,鱼恒推开一间深红色的木门,我房间。 房间不大,桌椅摆设也很简单。 鱼恒拿过楼衍身上的背包放到柜子里,自己身子一软倒在床上,好困啊! 楼衍观望着鱼恒的房间,最显眼的莫过于墙上贴着的海报,海报里的男人或站或坐,都是前世的自己。 鱼恒翻个身,一拄着下巴瞧着楼衍那双探究地的美眸,嘴角一勾,带了点坏笑,还不知道吧?你在妖界很受欢迎的,专门有出你海报、周边、同人漫、小说的化公司,一年赚好多钱呢。 楼衍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又来到书架旁,书架上的书很多,塞地满满的。他挑出一本明显被翻过好多次的书,这是本楼景途的人物传记。 他随翻来一页,里面夹着一张书签,上面写着一行狂放不羁的字殊途同归。 修长白皙的双指夹住书签,楼衍转身去看鱼恒,刚要说些什么却发现鱼恒已经睡着了。 沉睡的鱼恒面色红润,暴露在外的颈项如白玉一般细腻,红衣将肌肤的颜色映衬的更加白皙,直的长腿藏在长衫内,只有他知道那腿握起来有多美好。 楼衍眼多了几分柔情,轻轻放下书,坐在床边,伸抚上鱼恒的脸。 在云水村这段时间,确实让鱼恒操了太多不该操的心。 他俯下身,在鱼恒脸上印下一吻。 从这世遇到鱼恒那刻开始,他的命,他的一切都是鱼恒的了。 他所有羁绊都是鱼恒,这与二爷顾澜在不在无关。 也与自己是否有朋友无关。 人有情六欲,做到无情很难,但这些情分与鱼恒比较,他分得清孰轻孰重。 傍晚时分,一抹夕阳从窗子照入屋内,落在柔软的大床上。 鱼恒睡得香甜,梦里总是有一团刺眼的红光跟着他,烦得他一直在赶红光走,赶着赶着忽然醒了。 一睁眼,正巧看到窗外红彤彤的夕阳。 鱼恒伸挡住闭眼的阳光,小声嘀咕了句:原来阳光在这儿。 这么挡了一会儿鱼恒累了,动了动身体才发现身后有人,他摸向腰间放着的,转身将头埋进了楼衍怀里。 楼衍睁开眼,下巴蹭在鱼恒头顶,声音是刚睡醒时独特的沙哑声,睡吧。 鱼恒脑袋瓜在楼衍胸膛前蹭了蹭,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鱼恒到底是没睡着。他从楼衍怀里钻出来,捧住楼衍的头,凑上去亲他温软的嘴唇。 楼衍任他亲着,鱼老板也就越发的色胆包天,从一开始的唇瓣摩擦,到伸出舌尖舔`弄楼衍的唇,最后舌头探入湿热的口挑逗着同样滑软的舌头。 这一吻,吻得鱼恒上了火,两不安分地掀开楼衍衣服乱摸。 楼衍微眯着的眸子里迸射出炙热又疯狂的目光,一个翻身将鱼恒压在身下,喘息声愈发急促。 很久之后鱼恒睡了,楼衍拿过被子盖住鱼恒猩红点点的身体,穿上衣服蹑蹑脚的走出了卧室。 门外是狭小的胡同,白墙灰瓦,一头通向杂货铺,一头不知道通向哪里。 楼衍走向不知道通向哪里的一边,穿过胡同,尽头是一堵黑门。他刚要推开,一股清风吹来,门便自己开了。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远处一片红黄相交的树林,红彤彤的太阳垂在枝头,有鸦声响起。 将目光拉回来,近处是一个小菜园子。 种了一些葱、土豆,比较好养活的农作物。园子里太久没打理,很是荒芜杂乱。 而在荒芜最惹眼的莫过于一棵樱桃树,枝繁叶茂,玻璃珠般大小的红果子坠在上头。 太久没整理了。 略微沙哑的男声从楼衍身后传来。 楼衍回过头,鱼恒披着长衫,脖子上印着几个与樱桃同色的痕迹。 鱼恒没睡多久,醒来时发现楼衍不在,便出来找了。 楼衍抬摘了颗樱桃,走过去将樱桃放入鱼恒,顺替鱼恒捋顺凌乱的头发。 站在他面前的鱼恒,身材高挑,略微清瘦,容颜清秀又透着几分风雅。 恍惚间楼衍真以为面前的是位民国时的公子哥。 鱼恒瞧着里的樱桃,给我干嘛? 这颗最大,很甜。 你怎么知道?鱼恒笑着擦了擦樱桃放入嘴里,牙齿咬破果肉的刹那,甘甜的果汁立刻布满味蕾。 鱼恒赞许地点头,还不错。 对了,他指着不远处的树林,那片林子明天可以去看看,说不定能碰到宝贝。 宝贝? 林子里有很多会跑的,会飞的宝贝。鱼恒拉住楼衍坐在园子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望着远处美景,问道:晚上要吃什么? 都可以。 鱼恒撇嘴,一说都可以反倒不知道吃什么好了。 那吃鱼? 少来,就知道往我喜好上凑,鱼恒侧头靠在楼衍肩上,想到云水村的事,开口道:有一点我没懂,墓里那些石头怎么会有楚夜的力量呢? 我想,那些石头应该是五星阵的一环,只是施工队修祖墓时误以为普通石头,带入墓里装成了关。 鱼恒点点头,有可能。他叹口气,要真让楚夜得到了天泉,会搞得界天翻地覆吧。 楼衍垂眸注视着鱼恒,你想怎么做? 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不该担起重任拯救天下? 可他不是救世主,不想掺和这件事,他可刚过上好日子没多久。 何况站在的他也没有把握保证楼衍或者自己不受伤。 如果还打不开仙途,楼衍也只有一年多的寿命了。 他不敢赌,一点也不敢赌,他不想把自己搭在和楚夜的争斗上。 可同样,让他面对生灵涂炭,他也做不到。 楚夜拿到天泉,必定会针对妖界。 当年楚夜后背那一刀,致命的一刀,是自己。 他不想让妖界因为自己搭进去。 这就是纠结所在,在这一刻,鱼恒很想做一个单纯的,没有能力的妖。 能力越大表面上光鲜亮丽众人敬仰,这何背后却是责任与负担。 他倒希望妖王印不在自己身上,这样他还能活的轻松点。 都说人的命没有十全十美的,妖仙又何尝不是呢? 128128 晚上,鱼恒带楼衍逛了红笼街的夜市,走走看看买买吃吃,回来也算满载而归。 第二天吃过早饭,鱼恒乐呵呵的拉着楼衍去了院后那片树林。 秋日的林子铺满了一地红黄相间的叶子,伴随秋风,叶片不停落下。 鱼恒之前说的宝贝,就是林子里跑来跑去的小灵芝娃娃。小娃娃面白眼大,肉乎乎的身体,跑得却比兔子还快。 红笼街的妖怪有到秋天采灵芝留着冬日煲汤的传统,所以这片林子里不乏各种各样的妖怪出没。 楼衍还是第一次采摘这东西,一时间不知从何下。他看着一个躲在树根后瑟瑟发抖的白娃娃,悄悄走去,可还没走到跟前,小娃娃就一溜烟跑没了。 鱼恒看着楼衍笑得合不拢嘴,你这样不对,看我的。 鱼恒蹲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肠,打开包装皮咬了一口,摇头晃脑地吃了起来。 楼衍抱起臂看着,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鱼恒又咬了两口,将剩下的半根香肠扔到地上,对楼衍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拽着楼衍悄悄躲在大树后。 过了一会儿后,地面渐渐隆起一个小鼓包,落叶被顶开,露出一个小脑袋,警惕地东张西望。小灵芝四下看看,高兴地露出一排小白牙,圆滚滚地身躯跳出土壤,悄悄捧住地上被咬过的半根香肠。 鱼恒逞地挑起眉头,朝楼衍眨眨眼。 楼衍默默伸出了大拇指。 随后鱼恒一个飞扑直奔小灵芝,小灵芝露出震惊的目光,想逃跑却已经来不及了,它已经被一双紧紧的攥住了腰。楼衍惊了一下,这种抓灵芝的方法,他实在不敢苟同。 小灵芝放弃了挣扎,在鱼恒化出了原形。鱼恒这一扑摔得有点狠,抓着灵芝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拂掉身上粘着的树叶泥土,揉着大腿。 鱼恒疼得五官都快扭曲在一起了,楼衍紧张的扶住他,担忧的问:怎么样?还好么? 鱼恒点头,还好,就是刚才硌石头上了。 怎么这样不小心?楼衍说着就上去扒鱼恒的衣服,硌哪了?我看看。 鱼恒急忙按住腰间的,环顾着周围采摘的妖怪们,别,回去看吧,摘这一个也够了。 楼衍蹲下来,回头看着鱼恒,来,我背你。 鱼恒一愣,回过神后笑着趴在楼衍背上,双搂紧他的脖颈,嘿嘿笑道:这么一背我就不疼了,真的。 油嘴滑舌,楼衍心道。 楼衍站起来,背上的妖怪不算轻,但也不是特别重,把他背回家还是没问题的。 回到杂货铺,为了防止灵芝逃跑,鱼恒将它放到了大水缸。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00)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他本来还想把灵芝清洗一下处理了,可腿上实在太疼。刚才摔的时候感觉没这么明显啊,鱼恒忍不住感叹,果然老了,身子骨不行喽。 鱼老板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楼衍还是看出了他的不舒服,把逞强地妖怪抱回了卧室。 鱼恒坐在床边装作若无其事,楼衍伸去解他长衫上的盘扣,硌哪了? 我没事。 楼衍凝视着鱼恒,哪个位置? 腿上。 楼衍停下解扣子的,改为掀开衣摆,卷起鱼恒的裤脚。 应该没太大问题,我又不是人,不用担心。 楼衍没说话,将裤脚从脚踝卷到腿`根处,两条直雪白的长腿暴露在空气,因忽然接触到凉气而微微战栗。 楼衍目光在鱼恒腿上来回扫视,哪个部位? 鱼恒不太好意思地指着大腿内侧,这里。 楼衍抬眼一瞧,心颤了一下。 鱼恒确实被石头硌的不轻,大腿内侧原本白里透红的皮肉青紫了一大块儿,石头硌出来的印子到现在都没消。 有跌打酒么? 有,在抽屉里,鱼恒看眼抽屉的方向,伸揉了揉楼衍的脸蛋,哄道:没多大问题的,真的,别这么愁眉苦脸啊! 楼衍嗯了声,下次别扑出去了。 好哒!亲一个!鱼恒乖巧地点头,捧住楼衍的脸亲了个带响的。 楼衍过去取来跌打酒,将药酒倒在上,轻轻为鱼恒揉开腿上的淤青。 这么揉了一会儿,鱼恒觉得酸痛感确实减轻了不少,笑问:你还会这门艺? 书读到过。 这样啊!真是不知道你到底都读过多少书。鱼恒想了想又问:打算和我在这里住多久? 都可以。 其实红笼街挺小的,也没什么地方可以玩,你要是觉得闷我们就回去。 楼衍有技巧的揉按受伤的部位,不闷的。 嗯鱼恒晃悠着两条白腿,这样的话,就多住一阵子,小园子该打理打理了,店里那边也算是锻炼贺兰。 楼衍点头,收回盖上跌打酒的盖子放到柜子上,起身坐在鱼恒身边,一会儿要吃什么? 吃什么?我想想啊。 鱼恒发现自己和楼衍在一起的生活还真是简单,除了吃吃睡睡好像也没别的什么事可做。 把水缸里的灵芝拿来吧,我处理一下到时候吃它。 楼衍起身往外走,鱼恒又叫道:顺便拿个盆。 等了很久,楼衍拎着灵芝和盆过走进来,鱼恒发现楼衍的头发有点乱,衣服似乎也脏了一些,忙问道:怎么了?这么久才回来。 没。 你可别撒谎!鱼恒抢过楼衍里的灵芝,看到灵芝根部沾了一些黄土,他愣了下噗嗤笑了出来,你不是让它跑了吧?还跑到后面园子里了? 楼衍似乎很不愿意承认,不过确实是这样,水缸盖一打开这小东西就蹦出去了,他追了一路,最后在园子里把它捉住了。 至于过程的艰难,楼上仙实在不想提。 抓个灵芝,令他非常怀念自己从前的仙法。 鱼恒拿过绳子将不老实的灵芝捆了起来,一边捆一边咯咯地笑话楼衍。 楼上仙难得的第一次脸面上挂不住,在鱼恒笑得像个二傻子的时候,将人按在床上,嘴堵了上去。 他们再次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鱼恒大腿本就淤青了,再被这么折腾一通,彻底不方便走路了。 二牛也是非常会挑时候来,他左拎着烤冷面右端着一个小砂锅推开卧室门时,鱼恒还躺在被窝里,楼衍睡衣刚穿上。二牛被卧室里的画面吓了一跳,躺在被窝的鱼哥头发凌乱脸颊绯红,鱼哥老婆正在穿衣服,以及弥漫在空气的味道,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刚干过那事。 二牛一时间进退两难,那、那、那个,打扰了。 还真不怪二牛,以前他就这样在鱼哥家进出惯了,鱼恒当时还是个单身汉,来的时候他把鱼哥有老婆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用了,鱼恒的声音有点虚弱,什么事啊? 二牛挠挠头,把砂锅和烤冷面放在柜子上,我、我妈让我给你送来的灵芝汤,他说今天看到你只采了一个灵芝应该不够喝。 他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柔弱无力的鱼哥,心说鱼哥老婆太厉害了吧,鱼哥分明被榨干了啊!想到这他看了眼鱼哥老婆,鱼哥老婆也正好看向他,仅一眼就让二牛打个哆嗦,鱼哥老婆的气场太吓人了,长得这么漂亮却这么高冷,也不知道鱼哥怎么追到的! 谢了啊,替我谢谢牛婶,鱼恒向二牛比个大拇指,来的太是时候了,晚饭有着落了! 二牛真诚点头,对!鱼哥你也多喝点好好补身体,这个对身体可大补了! 鱼恒被噎了下,这是什么鬼话!说他不行?! 那、那我走了!二牛打个哆嗦,飞快跑出门,为什么鱼哥刚才那个眼神好像要吃人,不!是要吃妖怪!他说错什么了吗? 不行,他要回家问问妈妈! 鱼恒回过头瞪着楼衍,踢了下他,你还偷笑? 楼衍也不憋了,干脆笑出声。 你还笑?! 楼衍一探入被窝,抓住鱼恒那条不老实的腿,揶揄道:他说的没错,你是要补补身体。 哇!你这人?鱼恒要不是累得懒得动,肯定不服气扑倒楼衍,他一个受方看看是谁榨干谁! 你过分了啊!这可是男人尊严问题,竟然嘲笑你老公我!难道老公我没满足你? 你觉得呢?楼衍眉尾一扬,模样有点欠揍。 你学坏了!鱼恒翻个身,叹气:唉,算了算了,明天给你邮个超大号飞杯行了吧? 那是什么? 就是一个可以绝对满足你的老公。 楼衍: 一场情侣间的互怼以楼衍的无语终结,鱼恒实在是累了,又睡了一会儿,醒来时楼衍已经热好了灵芝汤,还去街上买了几张热气腾腾的饼。 鱼恒饿了,随便披了件衣服就屁颠屁颠跑到了饭桌旁。果然灵芝汤大补,鱼恒一口下肚,就觉得自己恢复了不少体力。灵芝汤味道鲜美,是难得的美味。一顿饭下来,一砂锅都被喝光了。 不过这灵芝汤对鱼恒来说是恢复体力,对楼衍就是精力充沛旺盛了。当天晚上鱼恒又被折腾了好久,临睡前他迷迷糊糊的想,五百年前第一眼见到楼衍时,绝对想不到他是这种人。 接下来的日子,鱼恒和楼衍都在红笼街度过,白天他们整理荒芜的小园子,晚上一起看天上的红月。日子虽然平常,但却非常惬意。 而且整个红笼街都知道小杂货铺的鱼老板娶了个漂亮的媳妇,一个劲夸鱼恒有福气,可把鱼恒美滋滋开心坏了。 白驹过隙,白云苍狗,不知不觉就临要临近元旦。 129129 老板,这个怎么卖?红衫男子站在柜台前,指着柜台里一个青色的小铜鸟。 这个啊白发苍苍的老板打开柜台,小心翼翼取出铜鸟。 方同捧着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不知道站了多久,实在口渴的不行,四处望了望,确定自己要等的人还没来后,快步跑进了身后古玩店。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老板你这儿卖水么?方同放下自己背后的大书包,从里面掏出一团零钱,笑容灿烂地将钱递给年老的古董店老板。 古董老板嫌恶地看着那几张零钱,眉头皱了皱,不耐烦地指着墙根处的自动贩卖,自己买去,没看到我做生意呢么? 方同撇撇嘴,将书包背上,一边数着里的钱,一边往自动贩卖旁走。 老板,这青鸟不是唐朝的吧?温和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方同转头去看,只见一位身穿酒红色长衫的秀气青年,半倚在柜台旁,里捏着一只精致小巧的青铜鸟眯眼仔细瞧着。 方同对青年的穿着不觉得奇怪,毕竟现在有很多年轻人愿意这么穿,搞什么复古潮流。 他是对青年的积蓄好奇,这么年轻就来买古董,没点存或是富二代可做不到。 老板听到客人质疑古董,顿时就火了,这怎么不是唐朝的呢?你要是这样就别买了,我这不卖赝品的,我敢拿我脑袋保证。 方同耸耸肩,将钱塞进货币孔,心说这店老板太能忽悠了,这种小古董店,肯定是真假混着卖的,要是这么保证一百个脑袋都不够他用的。 那红衫青年握住里的青铜鸟,抬眼瞧了老板一眼,拉了个长音。 咣当 矿泉水掉了出来,方同捡起矿泉水,迫不及待地拧开水瓶,瓶口刚送到嘴边喝了一口,就听到身后的青年说:那就把你的脑袋给我吧。 这是要怼起来了?!? 特别喜欢看热闹的方同紧忙转过头,视线所到之处,正好是红衫青年五指抓住古董老板的脖子,腕一用力,古董老板的头被生生拧了下来。脖子断口处干干净净,一点血也没有。 古董老板的下半身不知道去哪了,地上什么也没有,仿佛消失在空气里。红衫青年里拎着古董老板圆溜溜的头颅,老板那双大眼珠子还在转动。 方同吓懵了,喝到嘴里的水都不会咽了,从嘴角滴滴答答地流了出来。他后退两步背靠在自动贩卖上,两腿直打颤,矿泉水瓶都被他紧张得捏到变形,水流了一地。 红衫青年伸敲了一下圆溜溜的脑袋,笑道:后悔骗我么? 后悔后悔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我吧。人头呜呜哭了起来。 红衫青年慢悠悠拿出一个金色袋子,拎起哭的梨花带雨的人头扔了进去。他拍拍,收起袋子,冲店里西侧的房间说道:出来吧,解决了。 太、太感谢了,鱼老板! 门被推开,年男人大步走过去,激动地握住红衫青年的,用力摇晃起来,太感激你了鱼老板,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它、它就这个东西,总是扮成我父亲的样子乱卖店里的东西,因为它我都亏了好多钱了。 你们这店,风水要动动,红衫青年抽回,变戏法般掏出罗盘在屋里转悠了一圈,对年男人说:镜子和柜台的位置调换,还有财神爷要正对大门口。 风水布置得这么凶,红衫青年收起罗盘,叹气,也难怪招脏东西。 谢谢谢谢,太谢谢你了,鱼老板,不,鱼大师!年男人点头哈腰,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笑呵呵的说: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01)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红衫青年大方接过,清秀的脸上露出不符合自身年纪的油滑笑容,哎呀,李老板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也左右邻里这么多年了! 他拍拍年男人的肩,这次的心意我就收下了,有事您找我,随时随地过来。 好!那就说定了! 说定了说定了!红衫青年笑吟吟收起卡,那我就不打扰了,还有单生意。 没事没事,哎呀快去吧,不能耽误鱼老板做生意啊! 那改天见。红衫青年挥挥,径直走出门。 直到红衫青年彻底消失在门口,方同还处于一种懵逼状态,刚才那是什么情况? 方同作为一个活了二十年的社会主义好青年,钢铁唯物主义大直男,刚才发生在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对他造成了非常大的思想冲击。 哎!吓傻了?年男人推醒方同,不满道:干嘛呢你,水洒了一地! 方同一个激灵回过神,对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干! 年男人挥挥,不用了,赶紧走吧! 实在不好意思!方同边道歉边退到门外。 大街上十二月初的冷风把方同吹醒了一些,他晃晃头,安慰自己刚才那一幕是眼花。 口袋里的在这时响了起来,把他吓了一跳。 他拍拍胸口,拿出看向来电人姓名,接通电话,喂,二舅? 话筒里传出的声音很年轻,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么? 方同一拍脑袋,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刚才在古董店里待了太长时间,也不知道二舅的朋友来了没?是没来还是来了又走了,他都不清楚。 我那个 他刚才说早到了,你找找看,红衣服,很高,短头发,身边可能还跟着一个比他高一些穿黑衣服的帅哥。 方同原地转了个圈,没有放过附近任何一个行人,最后目光停留在远处光秃秃树干旁站着的两个男人身上。 其一个男人就是刚才在古董店里徒拧脑袋的鱼老板,另一个男人穿着黑色休闲服,长的很漂亮,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唯一不太完美的地方就是那男人太冷漠了,让人不敢靠近,仿佛一靠近就会被冻得打哆嗦。 黑衣青年里握着一个冰激凌甜筒,鱼老板和他说说笑笑,时不时低头去舔他里的冰激凌。 呃那个红衣服穿的是不是长衫? 对! 姓鱼? 对!就是他! 二舅我能不能不去找他啊我他妈害怕啊! 为什么?你小子是不是又想偷懒?快点啊,不然小雅那事我可不管了啊! 别方同盯着红青年愁眉苦脸,叹口气,唉!我去还不成么? 听话就对了,赶紧把人给我找来,我在家等你。 嘟嘟嘟 方同听着里面的忙音,无奈的收起,却没有立刻走向不远处的两个男人。他在原地打转了一圈,想着对策。这可怎么办啊? 害怕啊,万一那个鱼老板把自己脑袋拧了可就惨了! 他这个年轻辈分大的二舅也是过分,就知道偷懒,自己不愿意来接朋友,就让自己跑这一趟,他说不来,二舅还拿自己正在追求的小雅威胁。 方同再次叹气,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小雅和二舅关系好呢。 街道旁,鱼恒舔着楼衍里的冰激凌等得有些不耐烦,白辰不是说让人来接我们么?什么情况啊我等了这么半天还没来,生意都顺便做了一单了! 再等等吧。楼衍用拿出纸巾,细心地擦掉鱼恒嘴角上沾着的冰激凌。 白辰也是,非要我们在外面等着,说什么路痴找不到路,玄学店那么大的牌子还不会认?长时间等不到人的鱼老板变得异常暴躁。 那个身后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 鱼恒烦躁地转过头,盯着跟前寸头麦色皮肤,有些怯懦的青年,什么事? 方同吓得缩了缩脖子,鱼老板这个反应,他忽然很怕他把自己脑袋拧下来。 鱼恒拧鬼脑袋的形象已经在方同小朋友脑海挥之不去了。 方同小小声:我是白辰让 上一秒还是一脸阴天的鱼恒,下一秒立刻阴转晴,露出友善的微笑:方同是吧?什么时候来的呀? 方同说:刚才我们还见过 哎呀,是么?我都忘了。是不是长途跋涉累坏了?快跟我回屋吧。 这反转太快,还没等方同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拖进了店里。 鱼恒将方同安排到沙发上,把茶几上的果盘推给他,吃点水果,渴了吧? 方同一愣一愣的,心惊胆战地拿过一根香蕉,想着二舅的朋友是学过表演么?这变脸比翻书还要快得多啊! 我叫鱼恒,叫我鱼哥鱼叔都行,随便叫。鱼恒热情地拿过遥控器塞到方同里,电视一百多个台,喜欢什么看什么别客气啊! 鱼恒仔细打量着方同,忍不住感叹时间过得太快,上次他见到方同的时候方同还是个白白嫩嫩的婴儿,这次再见没想到都这么大了,连肤色都变了。 方同命途多舛,刚一出生险些夭折。白辰为了护他,扮演他的二舅,这一扮,就扮了太多太多年。 这样你先住上一晚吧,明天我们跟你去东北,啊!对了,鱼恒拉过楼衍,介绍一下,楼衍。 方同盯着那个叫楼衍的漂亮男人,虽说鱼恒介绍简单,但是他感受到了一丝暧昧的味道。 130130 这边正说着话,门忽然开了,从门外进来一个看着十八九岁模样的少年。 少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仿佛能将人看个透彻。不过,最让人第一眼记住的是他那大草原般的绿头发,一身绿衣服,人也很清瘦,就好像个豆芽菜。 小兰回来了?鱼恒过去接过贺兰递来的包,赞许地揉了揉他的头,今天怎么样?累么? 贺兰整理好被老板弄乱的头发,长叹口气,脸上却没有厌倦之色,显然还是欢喜的。 还不错,挺有意思的,老板等会儿我给你说。贺兰拿过桌上白水喝了一口。 他在外奔波了一天到处替顾客捉鬼,连口水都没喝得上。他喝的急,水都从嘴角流下来不少,一杯水喝尽,贺兰抹了一下嘴,看向鱼恒说:第二单有意思,一对青梅竹马,男方为了保护女方死了。女方天天以泪洗面也不工作也不找男朋友还绝食自杀。这个男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还真等着女方死呢,女方几次没死成,它就想弄死女方,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说黄泉路上永相伴。小说剧情里不都是要阻止女方劝她好好活着么? 那你要看是什么小说,恐怖小说就不一定了。鱼恒抽了两张纸巾塞到贺兰里,好好擦擦嘴,水还在上面。 贺兰又抹了两下嘴,在屋里环视一圈,老板,阿飘姐姐呢? 她出去看他弟弟了,过会儿就回来。 沙发上的方同听着二人的对话,越想越不对劲,不解的同时还很懵逼,男鬼?黄泉路?阿飘? 咳、那个方同忍不住问:鱼老板你们是干什么营生的啊? 鱼恒也不避讳,人类对这门营生还是有很高接受度的,至于信不信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捉鬼、卖符咒、转运物品什么的,哎,你是东北人吧?就和你们那里的出马仙差不多。 这么解释方同就明白了,他家那地方确实有很多出马仙,他家亲戚也有做这个的,不过他没见过。方同对这方面的心理和大多数人一样,好奇又敬而远之。 所以鱼老板你们干这行的真的见过鬼啊?方同瞪着大眼好奇的问。 鱼恒一笑,问他这个问题的人类可太多了,人类对未知的东西总是充满好奇,可告诉他们了,他们依旧会保持怀疑态度。 有啊,鱼恒拉过椅子坐下,指了指厨房,我炖着汤呢,你俩谁去看看好了没,我不想动了。 我好困楼小哥哥你去吧,大恩不言谢!贺兰拇指食指一捏,对楼衍比了个心,一溜烟跑了。 鱼恒扶额,这孩子,长大了,也懒了。 楼衍美目一弯,这间屋子里最懒的应该是自己那位老公才对。 不过他没把这话说出来,这种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不宜在外人面前说。 楼衍转身走进厨房,这期间鱼恒盯着楼衍背影笑得一脸傻白甜,就差没说句老公你好好哦。 方同拒绝并一脚踢翻了这空气莫名弥散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狗粮,继续问道:那鱼老板,鬼长什么样啊? 啊?鱼恒从甜蜜回过神,人样,你现在什么样死了就什么样。 真的么?我听说有那种长得特别可怕的鬼。 鱼恒端起桌上热茶喝了口,它们会改变自己相貌,有的鬼会呈现自己死去时的模样,看它们自己选择什么吧。 方同认真消化着鱼老板的话,想了想又问:可是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鬼啊? 体质问题,八字身弱的人就容易见鬼,八字身强则不容易,就是鬼站在你面前你都看不见它。至于八字特别旺阳火多那种,如果有天赋,就比较适合做驱鬼的工作,因为人比较刚,鬼也是怕刚的人的。厨房里阵阵灵芝汤的香气飘进客厅,鱼恒转头瞄了眼厨房里忙碌的楼衍,说道:楼衍就身弱,其实是不适合做这份工作的,可他天赋异禀,问题就不算太大。 鱼老板变着法夸起了自己的男人,不过虽说问题不算太大,但毕竟还是有问题。若是长期与鬼打交道,楼衍的身体多多少少还是会吃不消的,这也是鱼恒最近为什么把店里捉鬼业务都扔给贺兰的原因。 方同想了想自己那过去的二十年,虽然我没见过,但是貌似我感应过,就是感觉,感觉身边有,我这算身弱还是身强啊? 身强的人虽然见不到鬼,但还是可以感应到的,尤其是那种就趴在你肩头上的鬼。鱼恒并没有回答方同是身弱还是身强这个问题。 因为方同身上流淌的是狐狸血脉,可这其又有些复杂波折,方同被换过命,如果不换命早就死了。换命后的方同身很弱,随时可能死掉,白辰为了保住他的命废了好大的劲,还关了方同天生自带的阴阳眼。 白辰这次请他去东北,也是为了方同。方同马上会迎来下个死亡大限,也就是明年,白辰要帮方同渡过去,这需要几天时间替方同脱胎换骨逆天改命。秩序局那边白辰已经请了长假,改命时他需要鱼恒给他护法。 至于白辰为什么要帮方同,这间就是一个波折婉转又虐心狗血的故事了,简而言之,方同是白辰的儿子。 这个秘密全界只有他和白辰知道。 至于给方同改命的代价,也只有白辰自己清楚。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02)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方同还想再问点什么,鱼恒就站起来走进了厨房,怎么样汤好了么? 鱼恒近日在学习做饭,捧着菜谱在厨房里实验,一待就是两个多小时,做出来的东西卖相虽不能看,味道还算凑合。有时候鱼恒做烦了,楼衍就过去搭把,只是粗略瞄了几眼菜单就比鱼恒做的好吃。 这让鱼老板很气,明明是想到楼衍是个人类,长期吃外卖对身体不好才想着做点养生菜肴,宠宠老婆邀个功,抓住男人的胃让他欲罢不能! 可结果变成楼衍做给他了! 不过鱼老板气了一会儿就消气了,并且欣然接受了这个现实,躺在摇椅上听着老年人喜爱的戏曲儿时,对窗台上的一花一鱼说:这或许就是享福命吧。 每每这时,大头花都会颤颤巍巍地把大脑袋转过去对着窗外。 它实在是受不了鱼恒炫耀般地撒狗粮吹逼。 厨房里楼衍背对鱼恒,贤惠地切着一麻利的葱花,窗外阳光洋洋洒洒落在楼衍身上,平日里冰冷淡漠的容颜在光芒里变得柔和恬静,载满了温情。隐于阳光俊美的侧脸轮廓深刻,眼睫熠熠生辉。 鱼恒一时看呆了,连不自觉上扬起的嘴角都不知道。 从很多年前见到楼景途第一眼起,鱼彦殊就知道,这个人将是他永生永世的追求。他的喜怒哀乐想给他,他的永远想给他,他的所有都想给他。 鱼恒伸抱住那个让他心动不已的人,头轻轻贴在他肩膀处,感受着那份来自心头的安心与温暖,情不自禁的表达爱意,我爱你。 这个字说完,鱼老板的脸已然红了一大片。 鱼恒虽然爱楼衍爱的死去活来,可这个字说的次数并不多,当然床上神志不清时乱叫的不做数。 他虽然在人间这几百年历练出了厚脸皮,可对说这个字还是会莫名害羞,眼神乱瞟心跳加速,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楼衍放下刀,握住了鱼恒放在自己腰间的,轻轻摩挲着。不用看也知道鱼恒害羞了,其实他还是很喜欢鱼恒害羞的样子的。 和五百年前当着千万仙人的面向自己表白时的神态一样,又畏缩又想掩饰,表面上一副我才不害羞,实则慌乱的双都无处安放了。 很是可爱。 砂锅里的汤不知道什么时候煮沸了,咕嘟咕嘟顶开了锅盖。 鱼恒这才从温存回过神,提醒道:汤好了。 嗯。 那放开我的? 嗯。 楼衍仍旧握着鱼恒指节分明干燥柔软的,眼里藏着淡淡的笑,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鱼恒疑惑,怎么了? 楼衍倏然转过身,扣住鱼头颅恒在他唇上印下一个缠绵的湿吻,上捏着他红扑扑的脸蛋。片刻后,楼衍若无其事地笑着给砂锅关火,盛汤。 鱼老板却还沉浸在柔情蜜意无法回神,许久后他回过神腹诽,楼衍是越来越会撩了! 晚饭过后,鱼恒到书房和贺兰阿飘交代了自己去冰城不在的这段时间,店里业务处理的问题。贺兰似乎不太情愿,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鱼恒发现贺兰情绪低落后,问贺兰是不是不高兴,贺兰摇头说没有。 阿飘温顺的点头,表示自己会和贺兰看好店铺。 鱼恒却把这事放心里了,他偷偷问阿飘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贺兰怎么了,有没有谁欺负他,情绪为什么会这么低落? 阿飘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又想了很久,才干巴巴挤出几个字:谈恋爱了。 贺兰谈恋爱了??? 鱼恒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竟然真的有猪拱了他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 让阿飘回去后,鱼恒心里乱糟糟的,看样子贺兰并不打算说他谈恋爱这事,自己问了可能也白问,但他又担心贺兰一次谈恋爱傻乎乎的被人骗。 可怎么和贺兰说呢? 是个难题。 这天晚上鱼老板躺在床上唉声叹气,性教育真难。 131131 秋末的深夜,街道上寂寥无人。 这个时候鱼恒还没有睡,一直在想贺兰的恋爱对象是谁。从贺兰忽然长大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毕竟感受不到情爱贺兰是不会长大的。今天再听阿飘这么说,十有八`九贺兰是真谈恋爱了。 他盯着天花板,在脑海里把贺兰接触过的男男女女全都过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和贺兰接触过多又有苗头的对象。 鱼恒再次翻个身,卧室又响起一声叹息。 客厅沙发上,方同盖着小被子瑟瑟发抖,他总是无法控制地想起白天鱼老板说有鬼的事情。 窗外大风呼啸,方同听着呜呜的风声,越想越怕。他睡不着,也不敢闭眼,一闭眼胡思乱想的就更多了。 门外牌匾五颜六色的灯光映衬到客厅里,反倒添上了一抹神秘诡异的色彩。 静谧的房,贺兰坐在窗台上阅读一本爱情小说,看到虐心的部分眼泪唰唰往下掉,同时骂道:这个男主太不是东西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女主啊!!! 阿飘悬挂在天花板,长发如瀑布般垂下来,身体僵硬绷直,像极了鬼片冻僵的尸体。若是人类能看到阿飘,准能被吓出心梗。 阿飘用后脑勺看着贺兰,艰难地挤出两个字,睡、觉。 我马上就看完了,看完马上睡。贺兰抽出纸巾擦眼泪鼻涕。 阿飘无可奈何地摇头,她早已经在不知不觉把贺兰当成了她弟弟,不能不操心的,总是熬夜看书不仅对眼睛不好,对身体也有伤害。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盒纸巾就被贺兰抽光了,贺兰没有了纸巾抹眼泪,就用袖口擦。 阿飘从天花板上跳下来,幽幽飘出门外,拿客厅茶几上的纸抽。 这个时候方同好不容易克服了恐惧,人也迷迷糊糊地正要入睡,就在双眼快闭上那刻,忽然看到原本放在茶几上的纸抽盒自己飞了起来,在空打了几个转儿,最后飘进了书房里。 方同一下子清醒了,以为自己眼花,用力揉了揉眼睛,书房门口却什么都没有。再转头去看茶几上的纸抽盒,纸抽盒不见了! 方同瞬间吓得脸变了色,他记得很清楚!刚才纸抽盒还在的!他还用纸擦屏幕来着! 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啊 凌晨一点,玄学店里响起一声惊恐的嚎叫。 贺兰吓掉了里的书,阿飘惊得头发全部竖来,卧室里好不容易入睡的鱼老板一个激灵从床上蹦起来,楼衍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鱼恒跳下床直奔门外,紧张地问方同,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方同缩在沙发角落,身上披着被子瑟瑟发抖,鬼鬼啊!纸巾会动纸巾会动! 贺兰阿飘跑出来看怎么回事,阿飘里还握着惹祸的纸抽。 啊!方同慌张地指着阿飘所在的方向,你看!纸巾在飞!在!在飞! 在方同的视线里,只有一个悬空的纸抽盒来回晃动。 阿飘想了想,默默把纸巾盒放回到原处。 啊啊啊啊!方同一惊一乍地瞪着大眼,又又又动了啊啊啊啊啊啊! 鱼恒扶额叹气,径直来到方同身边,一个劈下去,方同晕倒在沙发上。 干儿子,干爹对不住你了。 鱼恒在心默念。 很多年前,鱼恒还是那个没恢复记忆的鱼小老板时,就和自己的好闺蜜白辰约定以后互相做彼此孩子的干爹,他们都是gay,孩子什么的不过是说着玩的。直到白辰怀孕,鱼小老板懵逼了好一阵,自己还真他妈能当上干爹?! 鱼恒给方同盖好被子,瞧着阿飘苦口婆心的给她上课,小姐姐,下次要注意有没有外人在,我要是个正常人半夜看到飞来飞去的纸抽我也要被吓死了。 阿飘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垂着头情绪低落。 鱼恒打个哈欠,一挽住楼衍,摆摆,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回去睡吧。 贺兰转身急切的往书房里跑,鱼恒刚要叫住贺兰,张了张口还是作罢了。 算了,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鱼恒早早起来继续在厨房研究新菜,飞是午的,行李也都收拾好了,吃过饭再处理一下店里业务就可以走了。 鱼恒起床的时候楼衍也跟着起来了,浇完花喂完鱼,就一牵着阿黄一牵着小狐狸遛弯去了。每次见楼衍遛弯,鱼恒都忍不住想笑,老气纵横的,一点也不像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两只小动物相处的还不错,有时候阿黄还会欺负到小狐狸头上,不过最后都被小狐狸一呲牙散发出的上古神兽气势吓缩了脖子,鱼恒给它起了个外号,秒怂狗! 楼衍遛弯回来时,鱼恒早餐也准备好了。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食物,热牛奶,买来的面包片,五个煎糊的鸡蛋。 这边鱼恒刚把牛奶面包端到桌子上,拿出两个鸡蛋放到小狐狸和阿黄的专属小碗里,便感到身后传来一股阴冷的寒气。 他一转头,桌旁坐着一个长花枝招展的男人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小殊想没想哥哥?程子修毫不客气地拿过一片全麦面包撕了一小块儿放到口优雅地咀嚼,同时对楼衍抛了个媚眼,哥哥很想你们呢! 告诉你少恶心我啊!鱼恒瞪了程子修一眼,走过去叫醒沙发上的方同,起来吃饭了。 方同迷迷糊糊地揉眼睛,知道了知道了。 鱼恒坐回到楼衍身边,瞧着程子修,说吧,干嘛来了? 想你了不行么?程子修表情委屈,声音柔弱的仿佛快滴出水来。 这一下恶心的鱼恒差点把刚吃进嘴里的面包吐出来。 方同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好久,终于克服懒床坐了起来,他揉着乱蓬蓬的头发走到桌边,看到程子修时一下子瞪大眼睛,脱口而出,哇!长发啊!长的也太妹子了吧?反串?角色扮演? 程子修嘴角抽了抽, 鱼恒憋着笑推了下方同,快点洗漱去,不然牛奶一会儿凉了。 方同频频瞄向程子修,不情愿的去了卫生间。鱼恒心说你小子还不情愿,干爹可是帮你摆脱魔爪的摧残。 程子修最不喜欢被说女人,上一个说他像女人的坟头草都尺高了。 老板还有没有草莓口味的花瓣了贺兰穿着翠绿色小青蛙睡衣推门而出,睡衣帽上两个青蛙眼睛立在头顶,再配上贺兰那张刚睡醒的小脸,活像个大青蛙玩偶。 柜子里应该还有,你嗓子怎么哑了?鱼恒离开座位去储物柜里给贺兰找花瓣,柜子一打开,浓重的花香飘来,满满一柜子各式各样颜的花瓣。 这些花瓣,可是花了鱼恒不少钱,所以说养娃真难。 他在快堆成山的花瓣翻出了一个粉色袋子,还有一袋了,喜欢这个口味的下次再多买一些。他将花瓣递给贺兰,揉了揉已经快赶上自己高的贺兰头颅,你嗓子怎么哑了? 没事他总不能当着屋里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是看小说哭的吧?太丢脸了! 啧,程子修摆弄着里筷子,眼神一瞟睨向贺兰,笑道:都多大了?还吃草莓味的?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03)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不用你管!贺兰对程子修翻个白眼,拎着花瓣跑进卧室。 倒是你,能不能收敛点,怎么谁都想逗一逗。鱼恒坐回到程子修对面,拿过楼衍刚用面包片、午餐肉片、生菜叶、鸡蛋、沙拉酱夹成的明治,对程子修贱笑,你也该结婚了,不能再浪了,百花丛过容易肾衰的,你这宝贵的血统也要留个子嗣才对啊。 程子修的脸一下变了色,蹭地站起来,怎么连你也说这种话,真扫兴!随之黑气一现,消失在客厅。 鱼恒露出得逞的笑容,对楼衍说:我之前打听到他家那边的姑六婆都在催婚,所以除了叫他女人,他现在最不爱听的就是结婚生孩子哈哈哈! 楼衍宠溺地捏了下鱼恒的脸,真坏。 不然啊,他不知道要烦我多久才肯走。 哎?方同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那人走了? 鱼恒点头,走了。 啊?我还想找他要个联系方式呢!方同眼睛亮晶晶的,我家那有个二人转反串的工作,可挣钱了,还想问他去不去呢。 鱼恒噗嗤笑了,牛奶差点喷出来,还好你没问,不然你今天小命难保! 他那么凶的么?方同擦干头上的水坐在桌边,也是,现在长的好看的都有脾气。 他郁闷地拨弄着碗里光滑白嫩的鸡蛋,疲倦地揉着肩膀,昨晚做噩梦了,好像梦到纸抽飞来飞去,鱼老板你家这屋子不会他四下望了望,小声说:不干净吧? 鱼恒瞧着站在方同身后的阿飘,一笑:说什么呢,哪可能干这行营生的家里还会有鬼啊?做个噩梦而已别大惊小怪的! 方同咬了口鸡蛋,思忖着点头,也是,是我想多了。 吃过早饭楼衍在厨房刷碗,鱼恒到书房里理账,同时又多做出一些首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鱼恒喝口茶揉了揉眉心,转动着酸涩的颈椎,合上账本。他看眼电脑上的时间,他们应该准备走了。 鱼恒盯着叠符箓的贺兰,把小豆芽叫到身边。 老板,什么事啊,你怎么愁眉不展的?贺兰疑一脸疑惑。 那个 嗯? 咳、鱼恒喝口茶,支吾了半天,在贺兰越来越迷惑不解的目光,小声道:性生活什么的一定要戴套,感情里也要尊重对方。 贺兰:??? 老板你在说什么???贺兰震惊地看着鱼恒。 难道你们还没走到这一步么? 贺兰一脸懵逼,什么这一步?谁啊?! 鱼恒:难道我会错意了??? 你不是谈恋爱了么? 贺兰立刻否认,没有啊! 真的? 真的!!! 鱼恒: 他忽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贺兰被逗笑了,老板你在哪听说我谈恋爱了啊? 是阿飘说你恋爱了。 那个是小说名字啊!!! 鱼恒炸毛,什么鬼小说会叫这个破名字! 就这个啊!贺兰拿出平板亮给鱼恒,鱼恒一看电子封面,还他妈真叫这个名字! 鱼恒伸扶住额头,那为什么之前我要走你好像有话说,问你你又不说? 贺兰无奈,因为程子修总来找你,我看到他很烦啊! 这可真是一个不太美丽的误会了。 132132 误会解开了,鱼恒也就能安心的和楼衍坐上飞去冰城的飞。 鱼恒忘记自己这是第几次坐飞了,但他坐飞的次数绝对不算多,他平日里的主要交通工具是小黑,又快又便捷还不要钱,比飞效率高多了。 还好有方同在,不然他都找不到登口。 他们买的头等舱座位,方同一开始是拒绝头等舱的,因为头等舱贵。但鱼恒一说他拿钱,方同立马笑开了花,狗腿子的给鱼恒捶背捏肩抱土豪大腿。 飞缓缓起飞,鱼恒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望着窗外。远处白云朵朵,被风捏成任意的形状,飞在云层之上穿梭。 虽然人类没有仙的根骨,妖怪的力量,可他们仅凭自己的头脑和一双,就能够在这么一片广袤的天地里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世界。老天是很公平的,人类虽然没有仙人妖怪的长处,但他们有开拓的能力,创造的智慧。 楼衍头靠在窗上看着一本灵异小说,微光下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颇像北方冬日里窗户上结的冰花。 仔细想来,他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回东北了。白辰在冰城定居,有时候会邀请他去做客。鱼恒也挺喜欢冰城的,四季分明,冬雪春化夏暖秋凉,就在白辰隔壁买了套房子,偶尔也会做做那边的转运生意。 至于捉鬼的营生,几乎是白辰一家独大,东北兴出马仙,白辰在那边收了不少弟子为他出马,随便找一家出马的打听一下,都会说自己供的是白狐仙。 鱼恒打个哈欠,差不多要到午睡的时候了,他拿出眼罩戴上,头一歪靠着楼衍的肩,楼衍放下书侧头去看鱼恒。 鱼恒大半张脸被眼罩遮着,皮肤雪白细腻,淡红色的唇微微开启,我睡会儿,到了叫我。 嗯。楼衍低下头,鱼恒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不用想也知道被谁吻了。这本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正要分离时,一截小舌头伸出来舔上了楼衍的唇。楼衍注视着被遮住眼的鱼恒,心生出一种微妙的情绪,张开嘴含住那截舌头,捧住鱼恒的头加深这个吻。 头等舱里很安静,乘客不是在睡觉就是看报纸杂志,方同坐在与鱼恒相隔一个过道的位置,他本在看平板里的电影,看到战斗场面不免热血沸腾动了两下,耳没戴紧,从耳朵里滑了出来。 他弯腰去捡耳,刚直起腰,下意识抬眼,边看到那二位非常刺激的接吻。 方同虽然之前察觉到鱼老板和店员工关系暧昧,但没想到暧昧到这种程度,接接接接吻啊! 他很少看到男人和男人这样,方同认识的朋友里只有一对儿女同,男同他还是第一次见。方同说不出什么感觉,更多的是震惊,虽然他也被班上腐女熏陶得看过几个腐漫,可真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啊! 而且,这也太养眼了吧!!! 楼衍对方同目光有所察觉,冰冷地扫了方同一眼,吓得方同打个冷颤,迅速别开头。 楼衍伸出拇指擦掉鱼恒唇上亮晶晶的液体,轻声道:睡吧。 鱼恒抱住楼衍的臂,满足地靠在楼衍肩上,小声说:你吻技越来越棒了哦。 楼衍揉了揉他的头,在鱼恒耳边道:或者晚上还可以试试别的。 鱼恒视线被眼罩阻隔,黑暗里听觉异常敏感,楼衍这么撩的说话让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鱼老板有点小害羞,伸锤了下楼衍,你学坏了不过,可以试试。 楼衍眼睛在笑,好了,睡吧。 方同听着旁边二人小声的打情骂俏,单身狗的他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鱼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听到广播正在播报到达冰城的消息。他摘下眼罩,揉了揉双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向楼衍,到了? 楼衍拿过帕轻柔地为鱼恒擦去额头上的汗,先精神精神,不然出去该感冒了。 嗯?鱼恒还有点懵,目光越过楼衍看向窗外,白花花的絮状物在空盘旋飞舞,他有几秒钟的怔愣,下雪了啊? 飞降落到场,广播再次响起,提示乘客们有秩序下。 楼衍解开安全带,后又去解鱼恒的。鱼恒始终有点呆,显然还没睡醒。楼衍起身把行李拿下来,找出一件米色羽绒服摆弄着鱼恒穿上,拉锁拉紧后还不忘仔细地扣上拉锁外多出一层布料上的纽扣。忙活完鱼恒,楼衍才忙活起自己来,他拿起黑色长羽绒服穿上,明明看着很厚重的衣服,在楼衍身上却并不臃肿,反衬得他身形修长。 这个时候飞里的乘客都走的差不多了,方同穿好羽绒服也有一小会儿了,踌躇了半天,看着楼衍有些尴尬的说:我们走吧。 楼衍架起鱼恒往外走,这期间鱼老板还是困得直打哈欠。 楼衍觉得好笑,怎么能困成这样。 下飞后,冷风一吹,扑面而来如刀般的冷风大雪吹在鱼恒脸上,鱼恒一个激灵,清醒了。 东北的冬季昼短夜长,刚下午四点多天就已经黑了下来,灰蒙蒙的天空里,如鹅毛大雪,一片一片散落着,纷纷落下。而南方的雪多半是不成形的,湿润着,落地便化了。 鱼恒伸接住空落下的雪花,雪花落在温暖的掌,停留几秒迅速化为一小滩凉水。他用肘撞了撞楼衍,笑道: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他风雪的没有收回,而是边走边接飘下来的雪花,第二片落在鱼恒心上的六角形雪花没有融化,第片也没有,第四片、第五片,直到鱼恒接了满满一的雪花,都没有化掉一片。 鱼恒冲楼衍眨眨眼,好玩么? 楼衍自然知道鱼恒心的雪花为何不融化,他可是能够随意掌控冰雪的妖怪。 楼衍很配合的点头,有。 我去!鱼老板你怎么做到的,接了一的雪?方同伸抓了一把鱼恒里的雪,到里没多大一会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水。 方同紧忙甩掉上的雪水,粗略的在衣服上擦干,快速把塞进口袋里,打个哆嗦,太太太凉了,拔凉拔凉的!我的快被冻掉了! 鱼恒把盛雪的凑到嘴边,轻轻一吹,雪花四处散开,不知道飘摇到了何处,而他上干干净净的,一滴融化的雪水都没有。 鱼恒故意逗他干儿子,厉害吧?这个叫天赋异禀! 方同拿过鱼恒的左看看右看看,我不信!你肯定是趁我不注意在地上抓的雪。 鱼恒把抽回来,不信算了,爱信不信! 他们来到停车场,北方冬天出奇的冷,直到上车暖气打开,方同才不再打哆嗦,踩上油门向外开。 鱼恒拉着楼衍坐在后座上,大雪仍在下着,大片雪花在昏黄的路灯下闪耀着微光。 冰城还是老样子,繁华地带灯火通明,笨重的撒盐车在路上清雪,穿着棉衣的路人快步走在街上,不知去向何处。 汽车在路上慢悠悠开着,冰城这地方一下雪就容易出结冰,车开快了非常危险。 当车缓缓开出市心,周围灯光不再明亮,非常稀疏。街道两旁是废弃的楼房或是用路障围上的建设区。 又行驶了不知多久,汽车转进一个漆黑的小胡同,鱼恒疑惑地看着外面,问道:这条路? 我新发现的近路,方同瞄了眼后车镜里的鱼恒,不知道了吧?你是不是太久没回来了? 有两年了。鱼恒拿出刷微博,你呢?你不是住在杭州么? 我家是冰城的,我现在在杭州上学,寒暑假都会回来的。这次学校提前放了假,二舅就给我打电话,让我顺便把你们带回来。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04)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方同转弯开出了胡同,不远处是两栋挨着的大别墅。 汽车在别墅前停下,方同熄火下车,指着一栋欧式风格没有光亮的别墅,鱼老板,我二舅之前说他要是没在家就让你先回你家等他。 欧式别墅隔壁那栋复古风格的层别墅就是鱼恒的住所。 他看向方同,问道:那你呢? 我在二舅爷家啊,不然这黑灯瞎火的,我可不想再往家跑了! 鱼恒挥,那就明天见,干儿子。 方同:??? 他刚想说不带这么占便宜的,却发现鱼恒已经拉着楼衍走远了。 鱼恒太久没回在冰城的房子,也不知道供没供暖。 别墅里一片漆黑,鱼恒恒打开灯,侧身让楼衍进来。屋里很暖和,看来他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 鱼恒的这间别墅,可要比玄学店大了不知多少倍。他拉着楼衍在别墅里逛了一圈,边走边说:我在京城也有房子,有空带你去看。 买这么多又住不过来。 升值啊,钱生钱,现在这房价涨得吓人,我来回倒几个房,账户上就多几个零! 楼衍兴致缺缺,显然对这些不感兴。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鱼恒把走进卧室,用身体按时性的撞了下楼衍,床够大吧? 这天晚上,鱼恒被折腾得很累。 快要昏昏沉沉入睡时,感到眼前闪过一道荧光,一睁开眼正对上一双黄莹莹圆溜溜的瞳孔。 楼衍也显然发现了异样,一拽过被子裹住光溜溜的鱼恒,一抽出放在床头的桃木剑。 卧槽!!!!那双黄莹莹的眼睛眨了下,臭鱼你不厚道啊!!老子失恋呢你男人都拐上床了?!! 133133 你你你你大半夜的跑我屋里干什么!鱼恒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臂指着白辰控诉。 楼衍瞧了鱼恒一眼,这才缓缓收回架在白辰脖子上的桃木剑。 找你睡觉啊!白辰比鱼恒还要气愤,仿佛大半夜被吓一跳的妖怪是他,我过来找你睡觉,你倒好,跟别的男人睡觉!还让你男人用木头指着我! 楼衍: 鱼恒当下感觉脖颈凉风吹过,求生欲使他急忙赶走白辰,睡什么觉啊,去抱方同睡去,别说的这么暧昧好不好,我怎么可能和你睡觉! 臭鱼,你这是有了男人忘了娘,见色忘友啊!白辰翻个白眼,见情形也闹得差不多了,见好就收,摇身一变化出原形纵身跃出窗外。 白辰刚才的一番话,纯粹是为了报复鱼恒有了男朋友不和他说还瞒他这么久! 真现代塑料姐妹情。 白辰一走,卧室里瞬间就清净了。 可现在还不能睡,被窝里凉风飕飕,某人打翻了醋坛子。鱼恒露出挑不出毛病的讨好笑容,转身主动抱住楼衍脖子,撒娇道:你别信他说的,我怎么可能和他睡过觉,我就和你睡过觉。 嗯,楼衍半垂着眼皮,搂着鱼恒躺下,平静的说:我知道,睡吧。 越平静鱼恒越不自在,该不会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吧? 这可不行,当老公的就得哄着老婆! 于是这位一直欺骗自己是攻的鱼老板一个翻身压在平静地老婆身上,双捧住老婆的脸亲了两口,眼睛亮晶晶地凝视着老婆,真的,没骗你。 楼衍揉了揉鱼恒的头,顺着头顶滑到后脑,修长的两指按住鱼恒细腻的脖颈,稍微用力按压,鱼恒的头便紧紧贴在了楼衍的胸膛。 鱼恒听着楼衍强有力的心跳声,有点方,什么情况! 楼衍另一只隔着被子拍了下鱼恒的屁股,我也说真的,我信你。 我信你这个字压的鱼恒有点心虚,他刚才撒谎了,以前确实和白辰睡过同一张床,盖着棉被纯聊天。 他拿自己的妖王印保证,真的是纯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白辰之间清清白白。 都是姐妹根本擦不出来火花啊! 过于心虚的鱼老板决定向老婆坦白从宽,他窝在楼衍胸前小小声,白辰上次失恋的时候找我哭诉,在我家喝了很多酒,我俩都断片了,就在一张床上凑合睡了。 楼衍轻轻摆弄着鱼恒柔软的发,嗯。 就是单纯的睡觉什么都没发生,我和他是发小,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再说了他那张脸我都看腻了,而且他也不符合我的审美啊,你看他那皮肤,黑不溜秋的!我可不好那口,我喜欢白白嫩嫩的,就是你这样的! 楼衍被胸膛前一拱一拱的脑袋逗笑了,我知道了,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要多想。 鱼恒听着楼衍语气总算正常了,这才安心的从他身上翻下来。 然后一腿夹住楼衍的腰,一勾住楼衍脖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 白辰!看本大爷以后怎么报复回来! 次日晌午,漫天大雪才慢慢停止。 鱼恒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吃饭,窗外一片雪白,飞鸟在厚雪上留下一排不深不浅有规则的脚印。 饭是楼衍准备的,鱼恒昨晚疲劳过度到了晌午才醒。楼衍这阵子看鱼恒捣鼓菜肴也跟着学会了一些。鱼恒睡懒觉的时候,饭都是他来做。 鱼恒喝着香甜的南瓜粥,一拄着下巴注视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楼衍,嘴角微微上扬。 他觉得自己很幸福。 他和楼衍都想着给予对方,他把最好的给楼衍,楼衍把最好的给他,没有怨言不求回报,彼此包容。 不是没有小摩擦,比如楼衍宝贝的头发,一起洗澡时他要给楼衍洗头,楼衍就一副很抗拒的样子,不过僵持到最后楼衍还是会妥协。 每每这个时候,鱼恒都会觉得楼衍要更多爱自己一点。 退让大概真的能体现深爱对方的程度吧。 鱼恒一碗粥见底,一只白狐狸忽然跳上鱼恒对面的椅子。白光一闪,毛茸茸的大狐狸瞬间变成一个皮肤小麦色浓眉大眼的男人。 这就是白狐仙白辰,虽然姓白,但是皮肤一点也不白。 鱼恒第一次见到白辰时,是在红笼街的妖怪幼儿园。 听说幼儿园里新来了一个叫白辰还是白狐狸血统的小朋友,其他妖怪小白朋友都扒着窗口偷偷看即将要成为班级一份子的白辰。 小朋友们一直听说白狐狸肤白貌美有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睛,班级里至今除了那个叫鱼恒的小朋友就没有再好看的男生了,大家都很期待新来的白辰是个小帅哥。 可当白辰背着小小的书包出现在众多小朋友面前时,妖怪小朋友们非常失望。 小鱼恒看着站在讲台的那个小朋友,第一印象是黑,第二印象是眼睛真亮,仿佛里面有星星。 有小朋友悄悄说:听嗦小拂丽长大后是会变哒越奶越好看哒! 小鱼恒:哇,这样呀,好期待呐! 这一期待就期待了二百多年,白辰除了变得越来越大只以外,皮肤颜色倒是褪了些,由黑炭色变成小麦色,唯一不变的是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其实白辰在现代审美里不算丑,是那种很有男人味的阳光大男生。可他就是碰到了那个说他丑的妖怪,在一夜情后把他甩了,而后没多久白辰就怀孕了,生下了方同。 鱼恒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吓得腿都软了,跑到医院看到白辰躺在病床上惨兮兮的可怜样,恨不得把渣男碎尸万段。 昨晚过得好么?我的鱼小老弟?白辰一脸贱模样的问。 非常快乐啊,和我男人鱼水之欢,岂不快哉!鱼恒不甘示弱的气回去。 白辰只觉得胸口了一箭,太扎心了,算了,不跟你扯这个了,谈点正事。 他放低音量,给小同改命的东西我准备好了,明天月圆,你帮我护法,不过要换个地方,下午我们就动身。 秩序局那边关系打通了? 关系都通好了,小同改命的那段时间他们会放水。对了,最重要一点,端木琛如果向你问我的行踪你一定要瞒住!说到这个名字白辰的脸色不太好,他这半年总是烦我,真的受够了! 啧啧,鱼恒喝口水,那不挺好,想重新追求你呗! 白辰一拍桌子,狗屁!他妈的就是想和我抢小同!他那个家庭你也知道,几百年不出个男丁了,端木琛要是一没他们家男丁就得死绝了! 行行行,消消气,来喝口水,鱼恒给白辰倒上一杯,不过说真的,如果他知道方同身体这个情况,帮他改命应该很容易,或者有其他办法让小同永远活下去,你给小同改命消耗太大了。 白辰叹口气,虽说是这样,但小同被他抢去,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渣男了,白辰瞄着沙发上的楼衍,猥琐一笑,说说吧,和他怎么回事? 鱼恒早就备好词儿了,就等白辰问了。他神态自然,声情并茂地讲述了一段莫须有的完美爱情故事,把白辰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说真话是不可能的,他要是说自己是妖王,坐沙发上看相声的是界第一楼景途,白辰会把他送到精神病院拍脑片。 白辰听完后将信将疑,这个故事怎么这么像我上次看过一本楼上仙和妖王的同人小说呢? 眼看要露馅,鱼恒心有点小慌,但还是厚着脸皮说:真的啊,不信算了,反正就是凑巧看对眼了呗。 白辰没什么心眼,在鱼恒澄澈的目光注视下,也就信了。 当天下午,白辰开车载着鱼恒、楼衍、方同去往冰城里一个落后的小镇上。 小镇非常落后,高楼只在临近火车站的地方才有,其余都是平房。 路上没人清雪,行人很少,汽车压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们开进一个小胡同里,胡同两边的小卖铺裹着军绿色大棉门帘,门口摆着一箱箱冰棍雪糕。 鱼恒望着窗外,这是哪里啊? 我老家,白辰瞄了鱼恒一眼,到地方再说。 明显是顾忌方同,有些话不方便方同在场。 方同是个傻白甜,自己被骗来的都不知道。 二舅,你说你老家有好玩的,啥好玩的?我想去玩! 得,又一个被卖了还帮对方数钱的主儿。 完美遗传和继承了他爸的傻白甜! 白辰不傻白甜就不会信跟端木琛打一炮就能生生世世了。 车子拐了好几个弯后停在一家简朴地小院门口,白辰开门下车,到了。 屋内布置的很有农家乐风格,火炕烧得暖乎乎直冒热气。 方同脱下羽绒服,用扇着风,这屋也太热了! 白辰在这时绕道方同身后迷晕了他,他一把抱住方同,看向鱼恒,这里是我老家,周围有很多狐狸都是我的徒子徒孙,你需要什么叫它们一声,它们就会帮你买。我现在去小屋准备,凌晨两点开始,你帮我护法,就天!谢了兄弟!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05)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恒拍拍他的肩,别说谢了,我都知道! 白辰抿住唇无声地点头感激,许久后,他又把目移向鱼恒身后一言不发的楼衍,实在对不住,要麻烦把你老婆借我几天了。 白辰忧心忡忡地抱着方同进了小屋,房门紧闭,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改命的代价一定不小。 134134 这几个月来,楚期的日子并不好过。 自从前段时间和慕容傲摊牌后,慕容傲就把他关在了这样一间布满结界的房间里,每天会有妖仆准时从小窗口送饭进来,除此之外他接触不到任何活物。慕容傲没来看过他,一次都没有。 他每天的生活,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以及坐在窗边望着小房间外的景色。 亲眼看着树叶从翠绿变至全黄,从夏末看到了冬初。 又是一日太阳落山时,楚期望着窗外鱼鳞般红黄相交的云朵,忽然羡慕起了天空自由自在翱翔的飞鸟。 但失去自由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怀孕了。 蛇妖雌雄同体能够怀孕,在妖界并不是什么秘密,以至于慕容傲和他做时一向注意,即便有几次做的很疯狂,他也没担心过怀孕,因为他知道慕容傲并不想让他怀上孩子。 可他竟然怀上了。 他们最近的一次是在他惹怒慕容傲被关起来的那天。那天慕容傲愤怒至极,愤怒到失去了往日优雅风度,甚至化出了兽形。龙形的受孕率要比人形高很多,他也许就是在那个身心俱疲的时候受孕的。 楚期伸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只觉得好笑,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楚期从思绪唤回,他转头望着门口,心想也许是妖仆过来送饭了。可又不太像,送饭给他的是个年老的妖仆,步伐迟缓,是不会发出这样轻快的脚步声的。 钥匙声响了一会儿,门从外面被推开,楚期还没看清门口是谁,就被扑了个满怀,许久未听过又异常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哥 楚期浑身一震,全身血液倒行到脚底,脸变了个颜色。 哥,我好想你!青年紧紧抱住楚期,高兴地说:想不到吧,我还能复活!你有没有想我! 楚朔对愣在原地的楚期抱了又抱,黑漆漆的眼眸注视着楚期,伸在楚期眼前晃了晃,哥,你是被我吓傻了么!哈哈哈这不是梦,我真的复活了! 楚期过了好久才回过神,他淡淡撇开头,轻声道:活了啊!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没想到蛇佛蛋真的可以复活妖怪啊!楚朔转头看向站在门外高大的身影,真的要好好谢谢傲哥哥了。 楚期随着楚朔的目光看向门口,站在门口的男人一身华贵的衣裳,微微仰着高傲的头颅。几个月没见,慕容傲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样子。 慕容傲也看向了他,他们短暂的对视了片刻,慕容傲率先别开眼。楚期也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自嘲的笑了笑。 哥你好像不太开心啊,是不是怪我没有早点来找你。楚朔握住自己哥哥冰凉的,我早上睁开眼还不到十分钟就又晕倒了,刚才醒过来就来找你了。傲哥哥说你打碎了花瓶被关禁闭了,也不知道那个花瓶多贵害你被关了这么久。不过不要担心,我还有点小存款应该够赔花瓶的钱。 楚期看着一脸诚恳单纯的楚朔,在这样强烈的对比下,他反而觉得自己更不堪了。他这个好弟弟一心想着自己念着自己,自己竟然希望他不要活。 如果他是慕容傲,一个呆板冷漠心肠狠毒的哥哥,一个可爱活泼善良的弟弟,他也会选择弟弟。 没有不开心,楚期笑了下,伸抱住楚朔,平静的说:你能活过来,真是太好了。 楚朔高兴的在楚期怀里蹭了蹭,又捧住楚期的头,对着楚期那张苍白的脸亲了一口,他眼里闪烁的微光,声音有点哽咽,还能看到你我真的好开心。 楚期在心里叹口气,伸擦掉楚朔眼角的泪,没想到活了一次爱哭鬼还是爱哭鬼。 楚朔抱着楚期还要再亲,慕容傲走过来,伸拉开楚朔,看也不看楚期,说道:饿了吧?晚饭好了。 楚期觉得面前互动的两个妖怪异常刺目,他嗤笑,慕容傲这是看到楚朔亲自己吃醋了? 嗤笑之余,心里也是阵阵发酸。 我要和我哥一起!楚朔甩开慕容傲,把楚期拉起来,哥,我好久没和你一起吃饭了! 楚期也不拒绝,转而看向慕容傲,那要看慕容大人愿不愿意免去我这个卑微的妖仆禁闭了。 慕容傲眉头皱了一下。 哥,楚朔晃了晃楚期的臂,你也别和傲哥哥置气了,我好不容易活了,我们像以前一样一起吃个饭好么? 楚期看着弟弟那双期待的眼睛,虽然复活却也比以前瘦了一圈,最终还是妥协了,好。 随即他走到慕容傲面前,盯着慕容傲冷漠的面容,低下了头,我错了。 慕容傲愣了下,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去吃饭吧。 楚期太久没出门,才发现换了几个新妖仆,与他熟悉一些稍微交好一些的妖仆保镖都不知道去哪了。 餐厅的大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山珍海味,桌上天南地北界难寻的美味都在,可见慕容傲为了这一顿饭花费了多久的功夫。 用餐期间楚朔通过慕容傲了解到他死后这么长时间里界发生的变化,当楚朔听到最近界局势很不稳定时,立即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我要考妖怪公务员! 楚期讶异的看向楚朔,为什么?你不是想当记者走南闯北的么? 楚朔放下筷子擦擦嘴,那时候不心思不定,想多走走多看看多有点感悟才要做记者的。但是死了一次吧,心态也就不一样了,考个界公务员,谋个一官半职为界和平做贡献,多光辉啊! 你抱负还不小。 那是。 楚期没再说话,毕竟和楚朔比起来他,想在慕容傲身边做一辈子的妖仆这个理想就太不争气太上不了台面了。 吃过晚饭,楚朔窝在沙发上拉着楚期一起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楚期把从楚朔的臂弯抽出来,慕容傲轻轻脚的走过来将熟睡的楚朔抱起来,他看了楚期一眼,轻声说:最好不要耍什么小心思。 楚期除了胸口发凉再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木然的盯着慕容傲,扯了一抹笑出来,没那么容易。 慕容傲眼冰冷一闪而过,抱着楚朔离开了。慕容傲走后,楚期靠在沙发上揉了揉自己不听话的肚子,向站在一旁新来的小妖仆招招。 小妖仆是从餐厅服务生升上来的,虽然第一次在慕容大人身边侍奉,但对楚期并不陌生。楚期虽不是慕容家的管家,却是慕容大人的贴身妖仆,里的权利并不比管家少,这是大家都默认的事情。 楚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小妖仆瑟瑟发抖的问,听说得罪楚期会在这里很难过。 别怕,楚期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吓成这样,我问你,你这个职位原有的妖怪去哪了? 小妖仆想了想,被调走了,不知道调到哪去了。 这样啊楚期挥挥,你下去吧。 望着小妖仆的背影,楚期沉思的片刻,随后拿过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请问是慕容夫人么?我是楚期,慕容大人的男仆。 这个电话打了很久,等楚期放下电话时,已经满头大汗。 他长呼口气,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平复了好一会儿。 新来的小妖仆远远的看着楚期,也不知道楚期给谁打了电话,说了什么,总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似乎还很害怕。 随后楚期站起来走向楚朔的房间,来到门口刚要敲门就听到里面传出了暧昧的声音。 楚期怔了下,面无表情的转身走进卫生间,放了一盆凉水。又面无表情的端着这盆凉水大步闯进楚朔房间,一盆水全泼向了床。 慕容傲下意识将楚朔护在怀里,猝不及防自己被淋成了落汤鸡。 哥!你在干嘛!楚朔从慕容傲怀里钻出来,衣衫完整一件不少,显然慕容傲还没得逞。 慕容傲抬起头危险地眯着双眼,楚期感到迎面而来一阵冷风,自己被掐着脖子推到墙上。 谁给你的胆子?慕容傲冷冰冰的说。 楚朔一个箭步从床上跑下来,抓住慕容傲的臂往外拽,别这样啊,我哥可能就是想开个玩笑。 楚期毫不避讳的瞪着怒气冲冲地慕容傲,咽了口唾沫,眉头一挑,我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楚朔震惊地看着楚期。 慕容傲上动作一缓,眼里闪过一瞬的迷惑不解,身体僵了下。 楚期握住慕容傲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咳嗽了两声,朝楚朔眨了下眼,孩子是这位慕容大人的。 楚朔顿时脸色惨白,他身体晃了晃一个不稳就要摔倒,慕容傲立刻放开楚期扶住楚朔摇摇欲坠的身体。 楚期揉着发痛的脖子,猛烈咳嗽。 小楚慕容傲神态慌乱,眉头紧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楚朔在这时猛然推开慕容傲,用力挥动臂,结实的拳头砸在慕容傲脸上。 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可以对我哥! 楚期没想到楚朔会反应这么大,他弟弟那双大眼水汪汪的,泪水扑簌簌往下落,委屈的不成样子。 慕容傲被打得头歪向一边,他愣了半晌,用拇指用力擦掉嘴角的血,凌乱的头发遮挡住了半只眼。 楚朔,我 楚朔抬又是一拳。 由于楚朔的身高和慕容傲差了太多,这两拳打得着实不易,就是这么滑稽,楚朔要跳起来才能打到慕容傲。 135135 楚朔气得浑身发抖,荧黄的瞳孔紧缩,紧握的拳头还要再挥向慕容傲,慕容傲沉着一张脸接住自不量力的拳头,冷声警告道:你冷静一点。 楚朔胸膛剧烈起伏,冷静?我怎么冷静,你怎么可以对我哥这样! 对那个我敬仰爱慕追随的哥哥的做那种事!怎么可以! 楚期抱着臂倚着墙壁看戏般瞧着歇斯底里质问慕容傲的楚朔,其实楚朔发怒是在他预料内的,毕竟一直在追求他的朔哥哥和他亲哥睡了,好比一直吊着的玩具被抢,心里又怎么会好受。只是他没想到楚朔会气到和慕容傲动,并且还用了这样一个兄弟情深的理由。 不过,他和慕容傲实力悬殊太大,僵持下去对楚朔没好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楚朔和慕容傲完了。 如果楚朔不复活他本不用走到这一步,他可以更好的利用肚子里这个筹码把慕容傲绑在身边,但楚朔的复活打乱了他原有的计划,他只能铤而走险。 否则,他只能亲眼看着慕容傲和楚朔双宿双飞了。他孩子怀上了,也搭在慕容傲身上这么多,不讨点什么回来他就不叫楚期。 一个从小被父母抛弃流浪人间,看见过经历过最深最大恶意的妖怪,千万不能奢求他善良。 如果善良,他就不能苟活到遇见慕容傲。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06)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楚朔拼命想要抽出臂,却因为慕容傲攥得太紧,腕痛得快要断裂,你放开我、你放 话音渐渐变小,最后完全没了声音。楚朔双眼一闭,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楚期伸出双上前,还没碰到楚朔就被一双大狠狠挥开,慕容傲瞪着楚期抱起昏迷不醒的楚朔,别碰他!我们的帐慢慢算! 楚期深吸口气,收回僵在半空的,缓缓握紧拳头,他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望着慕容傲的背影说:那我肚子里的孩子还用算么? 慕容傲脚步顿了顿,头也没回的出了门,留给楚期一个冷漠疏远的背影。 楚期闭上眼,抚上自己的肚子,长长呼口气。几秒后他睁开漆黑的眼眸,大步走出门外,再次恢复到没有任何情绪的模样。 站在大厅里恪尽职守的保镖妖仆无一例外都听到房间里的争吵,他们看到楚期完好无损的走出来后,立刻收回探究的目光。之前被楚期问话的小妖仆在心里暗自佩服,楚期先生应该是第一个得罪了慕容大人还活着并且如此镇定的妖怪吧? 客厅里没见到慕容傲,楚期知道他一定把楚朔带到温室了,楚朔刚复活身体状态不稳定,温室对他恢复元气有好处。 楚期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体面的衣服,梳了一个利落的发型,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静静等候慕容傲母亲的到来。 慕容傲安顿好楚朔后便怒气冲冲的出了房门,至今为止敢威胁他的妖怪只有楚期一个,看来他真是太宠他了,都已经让情人爬到头上作威作福了。 楚期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一阵冷风袭来,领口被掐住,慕容傲那张愤怒的俊脸近在咫尺,嗜血的双眼紧紧盯着楚期,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在场的所有保镖妖仆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楚期也不免心惊胆战,但他板脸久了,看不出什么情绪。楚期垂下眼不去看慕容傲仇视的眼神,他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这个自己深爱的妖怪,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用这样的目光看他。 楚期我真是小看你了。慕容傲不屑嗤笑,拽着楚期衣领的厌恶的松开,他捏起楚期下巴,目光肆意的在他身上扫视,一路向下落在楚期肚子上,楚期忽然觉得脊背发凉。 呵,孩子? 楚期下意识护住肚子,慕容傲却先他一步掀开了楚期的衬衫,光滑洁白微微隆起的肚皮暴露在空气,跟随主人的心情轻轻战栗。 慕容傲一愣,上动作也停了下来。楚期合上衣服,听到慕容傲低沉的声音从头上传来,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楚期不怕死的盯着慕容傲,很简单啊,和我在一起,放过楚朔,慕容傲我告诉你!你配不上楚朔! 是的,慕容傲配不上他弟弟,一个弟弟死了把哥哥当替代品的混蛋,根本不配做楚朔的爱人。 楚期!慕容傲近乎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长长的指甲钻出,划破了楚期脖颈的皮肤,血液顺着肌理染红了领口,坚硬的指甲一下下抚摸着楚期苍白的脸,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楚期强忍着恐惧说:那你杀啊! 不是不怕,是他在赌。 他不仅要赌,还要赌赢,也只能赢。 慕容傲眼锋芒一现,锋利的龙爪刺向楚期的胸膛,这时大门忽然被踹开,一道强风打开慕容傲的,一身红衣的年轻少女挡在楚期面前,少女容颜美艳,身材凹凸有致短裙齐臀,脚踩红色高跟鞋。 慕容傲看到少女的刹那,一身杀气消了一半。 慕容竹上前一步一巴掌挥向慕容傲,慕容傲敏的躲开。 你还敢躲你妈?慕容竹没打到也不执着,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塞给沙发上的楚期,止血! 半路杀出个老妈,这么一闹腾慕容傲浑身的气焰都消了。 你不在家打麻将怎么过来了? 有你这么跟你妈说话的么?我不过来?我再不来孙子就没了!我盼了几百年的孙子你要是敢弄没了,我就去死!慕容竹虽然语气像个苦口婆心的老妈子,容颜却比少女还娇嫩,楚期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差点以为她是慕容傲的妹妹。 楚期打开盒子,吃了里面的药丸止血。脖子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但被龙爪割开的皮肤如果没有这个药丸,几乎无法愈合。 让我看看我孙子! 楚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掀开了衣服,唇红齿白的慕容竹满脸期待的盯着他的肚子看。 天啊!慕容竹轻轻抚摸着楚期的肚子,竟然是龙凤胎,千万年来都不见一个龙凤胎啊! 楚期懵了一下,肚子里一直闹腾的厉害他以为是个男孩,没想到是怀了一双么。 好有活力,哥哥妹妹在闹呢,生出来一定是既健康又漂亮的小龙。慕容竹抓过慕容傲的臂将他拉到楚期面前,快看啊,你的两个孩子多可爱。 龙族拥有可以见到尚未出生且与自己有相同血脉婴儿的能力,难怪慕容傲掀开自己的衣服后没有杀自己而是与自己谈条件,想必也是对这两个难得一见的孩子不舍。 慕容傲看着楚期肚子里流淌着自己血脉的两个龙形小家伙,眼微光涌动。 向来风流快活万花丛过的慕容大财阀似乎感受到自己被一种无法言说的羁绊缠住了。 楚期实在是不自在,被掀了衣服让个女人盯着看还摸个不停,太羞耻,他阻止慕容竹的,将衣服放下来。 慕容夫人,这两个孩子,话说到一半被打断,慕容竹将楚期从沙发上拉起来,跟我来。 慕容傲刚想拦就被慕容竹瞪了一眼,慕容傲揉了下眉心,忽然觉得头疼。 楚期被慕容竹带到书房,慕容竹坐在椅子上,刹那间气势凌人,仿佛换了个人。 我会保你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出生,她翘起二郎腿,闪着光芒的红色高跟鞋一下一下地点着地板,你不是想和我谈条件么?我愿意和你谈,说说你想要什么? 几个小时前楚期兵行险招给慕容竹打电话告诉慕容竹自己怀孕的事,他知道慕容竹一直想要个孙子,但慕容傲不肯留种,慕容竹急却也没办法。 又因为慕容傲孝顺,所以他想借慕容竹保住孩子。 电话里慕容竹非常生气,说他自不量力敢和她谈条件,楚期扔下一句那我就把孩子打了,便把电话挂了。 虽然险,但他有把握慕容竹会来。 果不其然,慕容竹来了。 楚期拉回思绪,提出自己的条件,我要 对了,慕容竹露出不屑的目光,想进慕容家做什么少奶奶就不要想了,你也知道慕容家名门大户,又怎么会娶男妻? 楚期脸色一白,毕竟他想要的就是这个。 你活了千年怎么还想不通?我知道你爱我儿子,可是情爱能够当饭吃么?慕容竹拨弄着自己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就算和他结为夫妻,龙本性`淫你也清楚,你能受得了他出轨不专情么?就说小傲他那个死老爹,和我结婚第二年就在外面小小四,我也没一哭二闹上吊,心情不爽就骂他。年轻人啊,活的现实点。我正宫位置坐的稳,其他狐狸精动摇不了我的地位,要什么有什么,等他爹一死,我现在更快活。 要换成是你?慕容竹抬眼看了楚期一眼,你能做到我这种程度么? 不能,楚期直面慕容竹,夫人的大度我做不到。 那你就更不用异想天开进慕容家了,你跟在小傲身边这么多年你还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心性么?龙怎么会专情呢?他待你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别傻了孩子。 楚期坚定地看着慕容竹,一字一句的说:我要留在他身边。 慕容竹噗嗤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别做梦了,孩子都生了,我就不会允许你再留在他身边的。换个靠谱的条件,你要知道,我把你绑起来几个月吃喝喂好你,孩子一样也能生出来,我是看你可怜才让你提条件的。 楚期的心一点点变凉,他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条件在慕容竹这里是不可能实现的。 那我要楚朔离开这里。 嗯?慕容竹摆弄着里的口红。 安排他在秩序局有个一官半职,离这里越远越好。 好,慕容竹微笑,这就对了,成交。 136136 楚朔醒来时,身体被温暖柔软的蛋壳包裹着,想必又进了温室。 他揉揉眼,向一旁看去,身边坐着的男人神情淡漠,月光从窗外徐徐透进,照耀在男人身上,白衣纤尘不染。 男人伸抚在楚朔额头,的触感微凉。 醒了? 楚朔有气无力的点头,哥。 嗯,老实躺着,就不要起来了。楚期抽回,为楚朔掖紧被角。 月光下,楚期一侧面颊隐于黑暗,一侧面颊在清冷的月光尽显柔和宁静。 楚朔呆呆地看着楚期,眼睛一眨也不眨。 恨我么?楚期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楚朔回过神,摇摇头,不恨。 小朔,楚期垂下了眼,握住被子里楚朔的,轻声道:慕容傲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楚朔微微一愣,紧紧抓住楚期的,辩驳道:哥,我不喜欢他。 我很感激他,过去那么照顾我,如今让我复活让我可以再次看见这个世界。他忍着浑身剧痛,双撑在床上,不顾阻拦硬是坐起虚弱不堪的身体,双眼直视楚期,认真说:这也是我多年来在界乱跑不肯与他过多接触的原因,他是我的恩人,是我的朋友,我的上司,我人生有许多角色他都可以扮演,唯独爱人不行。 楚期望着楚朔惨白的脸,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朔握住楚期双肩,郑重其事的说:什么都能将就,唯独爱情不可以。 楚期下意识勾起了嘴角,自嘲的笑了。 他原以为楚朔是欲擒故纵吊着慕容傲,原来是不将就么? 那他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哥,楚朔见楚期想什么想的出神,眉头紧皱在一起,叫道:他也配不上你! 楚期心脏猛然振荡一下。 是不是他强迫你了?他男朋友女朋友那么多,我哥这么好,是眼睛坏了才会和慕容傲在一起! 楚期缓缓低下头,我没你说的那么好。 不是啊,楚朔奋力摇头,紧紧抱住楚期,语气诚恳,在我心里我哥最好,最棒,最帅! 楚期闭上眼,开口道:我就是瞎了眼了,我爱他。 楚朔身躯猛然一震,难以置信地推开楚期,哥? 楚期认命般地点头,没错。 楚朔张了张口,如鲠在喉,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他垂下了头,拉过被子缩回被窝里,声音闷闷的,那怎么办?他不会让你开心的。 楚期揉了揉楚朔露在被子外的小脑袋,劝慰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你就不要操心了。 楚朔翻个身用被子蒙住头,并不想听楚期说这样的话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07)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楚期看着把自己裹成一团胖蝉蛹的楚朔,温声道:不是想考公务员么?等身体养好了,慕容夫人就会给你安排。 哥楚朔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不解地盯着楚期,浑身剧烈颤抖,你竟然赶我走? 楚期早就料到楚朔会有这样的反应,别开眼不去看他,平静的说:你的理想在那里,帮你实现有什么不好? 那你呢?楚朔跳下床,喘着粗气质问道:你留在这里做什么?当他低微的仆从?还是他泄欲的工具?又或者自以为生个孩子就能做慕容家的少奶奶了? 楚期瞥到楚朔赤脚站在地上,臂一挥,掌风将楚朔向后推去,楚朔双腿无力摔倒在床上,一双大眼愤怒不解地瞪着楚期。 楚期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用你管。 你就是执迷不悟!楚朔气得不轻,冷汗哗哗往下流,衣服已然被汗水打湿。他如同砧板上脱离水源的鱼,大口大口汲取着空气,脚冰冷,连说话都显得异常艰难。 楚期正要离开,步子都迈到了门口,心里却忽然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下意识回头看向楚朔,只见床上躺着的青年仿一动不动,佛没了生气。 他心脏咯噔一下,立刻跑过去将楚朔抱到怀里,没有丝毫犹豫,将体内妖力传给楚朔大半。 昏迷的楚朔非常拒绝他的妖力,迟迟不肯与自身妖力相容。 眼看楚朔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弱,楚期额头滑落下大颗大颗汗珠,按在楚朔胸口的掌加快了输送妖力的速度。 肚子里两个孩子感受到父亲的慌张,也很不凑巧的闹了起来。 楚期脸上血色褪了大半,咬住下唇强忍痛楚。不知什么时候牙齿磨破了唇,血顺着唇角下巴滴落在楚朔脸上,楚期快要坚持不住了,破口大骂:楚朔你他妈给我听话! 楚朔眉头皱了下,身体渐渐放松,没有先前那么抗拒楚期了。 这时房门推开,楚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一股强劲的大风推下了床。他捂着剧痛的腹部摇摇欲坠站起来,看着床上抱起楚朔一脸紧张的男人,颤抖着喘口气。 他擦掉脸上汗珠,在男人没有防备时,抬手甩了他一巴掌,你是不想要孩子了么? 巴掌声在房间内格外响亮。 这时候的楚期已经不会思考这一掌打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他只是太疼了,疼得他需要找一个发泄口。 慕容傲的俊脸上瞬间多出一道血红的巴掌印,他愤怒地瞪着楚期,双眼渐渐染上猩红。 他一按在楚朔胸口为他保命,一抓住楚期肩膀,五指深陷在肩膀皮肉里越发得用力。 楚期痛得面容扭曲,就在他以为自己肩膀要被慕容傲捏碎时,慕容傲松了,指着门外吼道:滚出去! 楚期揉着肩,反而痛笑了。 真有,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把优雅骄傲的慕容大人气得暴跳如雷。 果然孩子是个好筹码。 那么失陪了,主人。 楚期踩着虚浮的步伐轻笑着出门了。 这几个月来,楚期发笑的次数,比以往百年岁月都要多。 回到自己的房间,因关禁闭,卧室空了太长时间,倒显得有些冷清。 楚期没开灯,疲惫地栽倒在床,一挡住酸涩的眼,一捂住翻江倒海的胃。 慕容竹说他傻,没说错。 楚朔说他疯了,也没错。 谁活的都比他明白。 只有他不明白。 慕容傲疼惜楚朔的目光,怒视自己的模样,就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割开了他的皮肉。长长的刀尖,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心脏。 可他知道,如今走到的这一步,无论是他还是孩子,都没有退路了。 楚期睡了。 却并不安稳。 许久后,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进来,男人黑着的一张脸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剥。他站在床边,化出巨大恐怖的金色龙爪对准床上睡着的蛇妖。 蛇妖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似乎做了非常痛苦的梦,不停地翻身皱眉。 男人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目光落在他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沉默了半晌,狰狞的龙爪勾出壁橱里的被子扔到楚期身上,再也不肯多停一刻,强忍怒气离开了。 第二天,男仆的生活习性令楚期早早醒了。他脱下身上的男仆装,换上自己平日里穿的衣裤,出门洗漱。 这个时间,慕容大宅里的仆从们从起来了,厨房里厨师们忙碌着早餐、园丁在花园里浇花、保姆将唐代花瓶擦得发光发亮。 楚期无事可干,靠在沙发上刷新闻。 最近的一条界新闻说的是昨天下午,一只妖怪和一个仙人在街上发生了冲突,大打出,周围人类无一避免得遭了无妄之灾。 评论里,妖怪网友和神仙网友吵得不可开交,更有甚者怪秩序局管理不当。 看什么呢? 楚期感觉身旁沙发陷下去一块儿,接着被抢,穿着一身粉红色公主裙扎起两个马尾辫的慕容竹毫不客气的翻着楚期。 慕容竹忍不住唏嘘,妖仙不合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了。 楚期点头,嗯。 嗯?跟我说话就说个嗯?怪不得我儿子不喜欢你,要我我也不喜欢,太没情了,知道男人最喜欢什么吗?情,小妖精,他那个死爹在外面找的那些,一个比一个骚。 楚期很无语,他和慕容竹之间没有一句共同语言,干脆不理了。 慕容竹喋喋不休,你别不信,你这样的闷葫芦真的没前途。你看你弟弟,嘴甜阳光知道讨人喜欢,再看看你,一副老谋深算心深的模样。 楚期拿过继续看新闻。 你该换一个了,都是老款了,你这个款现在都出nte108了。 楚期花钱的欲`望并不大,慕容傲在钱财方面对他很大方,钱也不少给。他不知道要买什么,就把钱留起来,过得很清俭。 这个一直没换,因为是慕容傲送他的,舍不得。 他又看了几条新闻,也都是关于局势动荡的报道。之前听到慕容傲与合作伙伴谈怎么趁局势动荡狠狠发一的时候,他就意识到界再次分崩离析或许将要不远。 你也是狠心,如今局势岌岌可危,我听说秩序局里内斗的厉害,还要把弟弟往火坑送? 楚期转头看向慕容竹,嘴角一勾,夫人不也希望小朔离慕容傲远点么?因为对慕容家的名声来说,我不是威胁,小朔才是。 慕容竹盯着楚期,神色高深莫测,不承认也不反驳。 就在楚期以为慕容竹正打着什么坏主意时,忽然肚子一凉,女人柔软的小在他腹部来回摸着。 慕容竹少女般的容颜绽开微笑,对着楚期的肚子说:啊呀,我亲亲可爱的小龙们,想没想奶奶啊! 这样的转折让楚期接受不来,他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远离恶魔奶奶的。 这时新来的小妖仆从慕容傲房间跑出来扑通跪在门外磕头,抱歉大人是我笨笨脚的我错了,求大人原谅。 楚期趁往慕容傲房间走去,拍拍小妖仆的肩让他退下。 慕容傲看起来睡得并不好,他坐在床边头发凌乱面容冷峻,却也不失往日英气。 总裁穿着扣错扣子的白衬衫显得非常滑稽。 楚期来到慕容傲身边,伸解开扣错的纽扣,又一颗颗平整得扣上去。随后拿过领带塞进衬衫衣领下,双灵巧地将衣领按压整齐。 说到打理慕容傲的生活起居,不会有谁比他更顺。 你来做什么?慕容傲握住楚期替他系领带的,抬眼盯着低眉顺目,却并不听话的男仆。 楚期继续动作,伺候主人是我应该做的。 慕容傲眉尾一挑,叫我主人?我看并非诚心吧?男仆制服可都没穿呢。 楚期上动作一顿,没错,我怀着慕容家的种,已经不适合这种卑微的身份了,你说对么?慕容先生? 137137 北方刚停了一场雪,月光照耀雪在地上,从南到北一片银白。 这是为白辰护法的最后一夜,鱼恒坐在炕沿边捧着一杯热茶,已经连续两个半天没睡过觉了。 脚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响起,房门从外面拉开,房檐上落下的一块儿白雪随风吹进屋内。与白雪相斥的黑色身影走进来,冷风也随之被带入。 楼衍里拎着刚从白辰亲戚嘴里接来的野山鸡,站在门口。 鱼恒见后立刻放下茶杯,来到楼衍面前一接过山鸡,一替他拂掉头上的雪花。 去哪了?鱼恒摸着楼衍冰凉通红的脸蛋,接个野山鸡怎么这么长时间,脸都冻红了。 楼衍握住鱼恒温热的,轻声道:没事,在外面逛了逛。 鱼恒注视着楼衍渐渐有了点暖意的面颊,抽回,说道:外面天寒地冻的,注意些,别感冒了。 楼衍借势把鱼恒搂到怀里,低头亲了鱼恒一下,微笑道:会的。 鱼恒半个身子陷在羽绒服的柔软,环在腰上的坚实有力,脸颊上的吻似春风般温柔。 气氛一时间变得微妙。 野山鸡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两只脚虽然被绑着,五颜六色的翅膀却不甘示弱地剧烈扑腾。 鱼恒从楼衍钻怀里出来,低头看着拼命挣扎的野山鸡,伸弹了一下它的头,笑道:怎么?鸡兄还想飞? 野山鸡愤怒地瞪着鱼恒,小眼珠子灵活得来回转动。 不存在的,飞是不可能的,我要留着你给白辰顿汤。 野山鸡一听,浑身炸了毛,挥动着翅膀往鱼恒身上拍,同时抖落下好几根鸡毛。 鱼恒看向楼衍,打,看看你带回来的山鸡,这么不听话! 怎么会?楼衍眼角一弯,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白色尼龙绳。 在野山鸡震惊弱小憎恨的目光,楼衍飞快地用尼龙绳缠住了野山鸡吵闹的嘴,又在鸡翅膀上打了一个死结,可怜的野山鸡被捆成了鸡毛掸子。 鱼恒竖起大拇指,连大脑都没过就开始夸赞老婆,可以啊,这速度! 楼衍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邀功似的眨了下眼。 鱼恒竟觉得这样的楼衍有几分俏皮可爱,把人拉过来嘴对嘴亲了几下,行了,我去把里的鸡兄弟处理掉。 楼衍点下头,脱下厚重的羽绒服,去吧。 鱼恒笑眯眯走进厨房,把野山鸡扔到大盆里,烧上一壶水。野山鸡对白辰来说非常滋补,他要赶着明早白辰出关时把鸡汤炖好。 瑟瑟发抖的野山鸡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之后的命运,躺在盆里流下绝望伤心的泪。 水沸腾还得等一阵子,鱼恒洗洗回到卧室,楼衍正在炕上铺被子。 北方寒冷地区的平房多用火炕取暖,火炕是泥和砖头堆砌成的,在炕洞内烧柴火,炕就热了,保暖又散热。 睡会儿吧,楼衍握住鱼恒腕将他拉上炕,你快天没合过眼了,这里有我呢。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08)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不了,我不困,你别担心。鱼恒脱下鞋子,依偎在楼衍身旁。 让我靠一会儿吧。鱼恒侧过头靠在楼衍肩上。 楼衍侧目凝视着鱼恒,这样的回答他并不意外。鱼恒这个脾气,看似乖顺实则也倔得很。这两天他五次番劝鱼恒去休息,鱼恒都说不困。 他清楚鱼恒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定然不肯失职一刻。 可他也是个执拗的人,即便知道会被拒绝,也仍会劝,这是他作为爱人的职责。 楼衍一缠着鱼恒的指,一抚摸着鱼恒的发,享受着惬意安宁的静默。 不知过了多久,厨房里的水开了。鱼恒从楼衍身上起来,看着楼衍温柔的眼,像哄小孩般,你也睡吧,别等我了,乖。 去吧,一会儿开水要沸出来了。 鱼恒捧住楼衍脸蛋亲了一口,美滋滋地跑进了厨房。 拔鸡毛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要用开水烫鸡。烫鸡前要先杀鸡,鱼恒亮出一把菜刀,对准了瑟瑟发抖的小山鸡。刀落的瞬间,山鸡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鱼恒抚顺它的毛,念了个超度经。 把鸡血放出来,单独装在一个碗里留给白辰的亲戚们。 死透的山鸡躺在大盆央,滚烫的开水一浇,鸡腥味扑面而来。鱼恒蹲下身,活动活动自己的小,在沸水揪起了鸡毛。 对善于用冰的妖王来说,这点热度权当泡个温泉了。 楼衍注视着厨房里的拔毛小能,忍俊不禁,他还真不知道鱼恒有这个技能。 但其实呢,鱼老板一开始也不会拔毛的,是为了白辰现学现卖。第一次杀鸡时,被掉了脑袋还能挣扎着跑好远的野鸡吓得差点没蹦起来。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楼衍想到可能是白辰的亲戚们,走过去开门,室外的冷风呼啸着吹进屋内。 门外站着一个与楼衍差不多高,头发半长神情阴翳的年轻人。 楼衍冷下语气,你找谁? 白辰。 谁来了?鱼恒湿漉漉的在围裙上蹭了蹭,身上粘着的鸡毛也顾不得摘,毫无形象可言的跑到了门口。 当他看到门外站着的男人后脸色微变,端木琛。 好久不见,我来找辰哥。端木琛露出礼貌的微笑。 鱼恒瞪了他一眼,握住把便要关门,他不在这。 端木琛迅速伸出臂挡住门,神色阴森,我知道他在。 鱼恒上前一步,盯着端木琛扯出一抹肆意的笑,我说没在就没在。 那我偏要进来看看呢? 鱼恒挑眉,也毫不客气,强入民宅,要是殴打公务员应该也不犯法吧?是么?端木副局? 两条街外,空黑云密布,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一个身穿军绿色大棉袄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右拎着一个大箱子,左打着电筒,站在一户大院前,漆黑的院门上贴满了黄色符咒。 在冷风吹拂下,符咒随风飘摇。 金军呼出一口热气,热气很快在零下十几度的温度里凝结成了哈气。他盯着大门看了一会儿,走到门前敲了两下,力度不轻不重,像是在敲打什么信号。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被长发遮住脸的女人从里面探出头来,进来吧。 院子里只有一盏很小的门灯在风摇摇欲坠,似乎风再大一点就会掉下来。地上无人清雪,却被人在雪地上强踩了一条路出来。 大院四面墙壁上也贴满了同样的符咒,拴着红绳的铃铛叮叮当当想个不停。大半夜的,看得金军心里发毛。心里越不踏实就越控制不住好奇心四处乱看,一个红影从他面前闪过,吓得他一哆嗦。 怎么了,快点走啊,别耽误时间。女人头也不转的对金军说。 金军定了定神,发现根本没什么红影,以为自己眼花了,赶忙跟紧女人不再胡思乱想。 走过打滑的雪路,他跟着女人进了一间灯光微弱的屋子。不知道为什么,金军一进到屋里,就觉得后背直冒凉风。 最先入眼的,是正对着房门,紧靠墙壁的供奉桌。桌上坐着一个一米多高的黑色泥娃娃。泥娃娃身体两侧摆放着红色供灯,面前供奉着血淋淋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 看得金军心里很不舒服,急忙别开眼。 供桌下放一个大箱子,箱子里是满满一堆散着的,叠着的,颜色各异的符咒。 一个身穿道袍两鬓花白和金军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从另外一间屋子里出来,金军看了那男人一眼,吓得一哆嗦,这道士的模样太凶了。 东西都带来了么?男人问。 金军赶紧点头,带来了,你看看。 男人打开箱子,箱子最上面是几十张人民币,下面全是使用过有些破旧的符咒。男人把人民币捡出来查了查,嘴角一翘,指着供桌下的大箱子,把这些倒进那里。 金军只好听着指示,把旧符都倒进了大箱子。 他不知道男人为什么要他这么做,但他知道男人有办法帮他。 他想求个儿子,都四十多岁了连个儿子都没有,还要天天面对家里那个急脾气的婆娘,日子实在不舒心。 他不就是对闺女冷漠点么,那婆娘就要吵着离婚,他就想着离就离,怕啥!等他有了儿子他就离婚! 可儿子怎么弄呢? 这不,会就来了。 他有个朋友告诉他有门路能弄到儿子,他就通过朋友找到了这位大师,大师让他回收一箱别人用过的旧符,再带着钱,在子时来找他。钱容易弄,用过的符就难办了,道观淘宝能用的办法都用了,才攒出了一箱,就立刻过来找大师了。 跪下。金军把符咒倒进去后,大师说道。 金军立刻跪了下去,大师继续说:双合十。 金军双合十,看了眼供桌上的泥娃娃,容貌憨厚可掬脸蛋胖嘟嘟的,像极了他梦里的大儿子。 闭眼睛,拜! 金军闭上了眼。 想你想要的,磕头。 金军想着让他婆娘怀个男孩,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起来吧。 金军睁开眼,还是那个泥娃娃,可他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一样了。盯着看了半天,才想到闭眼前泥娃娃还是面带微笑憨厚可人儿的样子,现在怎么就变成眼露凶光面无表情的娃娃了呢? 金军越看后背越凉,下意识打个哆嗦。他不敢再看了,娃娃的眼睛太可怕了。 大师走到金军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泥娃娃递给金军,声音低沉沙哑,回去摆个供台,供些生肉,小孩子爱吃的零食之类的,还有,每天供奉一瓶奶,在里面滴上你的血。伺候好它了,你老婆就怀孕了。 谢谢你大师!金军激动的拿过泥娃娃,真的太感谢你了,如果真有个男娃娃,我请你喝满月酒,不收礼份子! 大师摆摆,不用了,回去吧,天黑路滑小心着点。 哎!好!金军宝贝似的捧着里越看越可爱的小泥娃,被一直站在门口沉默的女人送出门。 大师坐下来,拉开抽屉,拿出一张黄纸叠了个小人出来,带着诡异的笑容,将纸人扔进了供桌下的箱子。 女人很快回来了,她走到大师面前,忍不住道:这卖鸡的老金他老婆是无辜的啊! 大师也不用正眼去瞧女人,哼!那也是他自找的。 收吧!我们别做这种营生了! 啪 大师怒气冲冲地甩了女人一巴掌,臭婆娘,要不是这生意你到现在都吃不饱穿不暖,少跟我废话,看看下个傻子顾客什么时候来! 女人的头狠狠歪向一边,长发遮住了脸,看不清她什么表情,片刻后只听到她缓缓的说:好。 138138 一大清早,不大的农家小院里,传出阵阵香气。 一袭红衫的青年站在高压锅前搅拌着热气腾腾的鸡汤。 鱼恒头发长了一些,太久没修理刘海快要遮住了眼。他在脸盆里沾湿,指穿过额前的发,水起到了很好的固定作用,刘海被全部捋到头上。 鱼恒看着水帅气的自己,挑了挑眉,这颜值也不比上辈子差多少啊! 自恋够了,他将浓稠的鸡汤盛到碗里。一共盛出两碗,一碗给楼衍,一碗给白辰。 卧室里楼衍坐在桌边看报,鱼恒将鸡汤端到桌上,忧心忡忡地看着身后大门紧闭的房间,疑惑道:时间已经到了啊,怎么还没出来? 话音刚落,门便开了。 鱼恒赶忙端着鸡汤走进去,方同双眼紧闭躺在床上,在他身旁趴着一只虚弱不堪的白狐狸。 白狐狸看了眼鱼恒,耸搭着眼皮,有气无力的说:帮我把他送到另外一间房去,他要昏迷一阵子了。 鱼恒将鸡汤放到白辰面前,自己能喝么? 白狐狸连睁眼都费力,强撑着开口:我还没那么糟糕。 鱼恒在心里叹口气,抱起昏迷不醒的方同送到另外一间屋子里安顿好。 再回来时,白狐狸正趴在碗前吃力地舔着里面的鸡汤。 鸡汤很烫,白狐狸的小舌头舔一下甩两甩,这模样让鱼恒看了觉得好气又好笑。 何苦呢? 鱼恒坐到床边,端起碗,瞪了眼白狐狸,还是我来吧,看你个弱鸡样! 这个时候白辰是真的没力气跟鱼恒拌嘴了,小舌头惯性得重复着刚才舔舐的动作。 鱼恒被这呆萌的样子逗笑了,舀起一勺汤吹了吹,送到他嘴边,骚狐狸,张嘴。 白狐狸慢吞吞地张开细长的嘴,露出一排锋利的牙齿,显然是真累坏了。 鱼恒将汤倒进白辰嘴里,问道:这次小同能坚持多久? 到寿终正寝应该没问题了。白狐狸虚弱的笑了下。 鱼恒不知道该说什么,打心里替白辰难过。 他刚认识白辰时,那九条尾巴漂亮又蓬松,如今却只剩下了四条。 端木琛甩他时,他没了一条,生方同时又没了一条。 每次给方同改命也会没掉一条尾巴。 鱼恒虽不知道白辰是用什么办法给方同改命,但他清楚逆天改命的代价远不止丢几条尾巴这么简单。 他想劝白辰收,可又不能。 方同可是白辰的骨肉至亲,自己要是劝了,也太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吧。 鱼恒叹气,可是他寿终之后你还会 白辰说:还会和地府通融通融让他投胎成我的后人。 鱼恒摇摇头,送了一勺汤到白辰嘴里,你啊,非要把自己的尾巴都用完么? 白狐狸闭上了眼睛,声音喃喃的,不知道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09)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白辰就这样睡着了。 鱼恒放下碗,摸了摸狐狸毛绒绒的头,将窗帘拉紧,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屋内顿时一片漆黑。 鱼恒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蹑蹑脚离开了。 楼衍一直等在桌边,见鱼恒出来,问道:你朋友怎么样了? 鱼恒半垂着头一脸疲倦,问题不大,不过要修养一个月,他打个哈欠,我好困啊老婆,我要睡一会儿,实在熬不住了。你帮我照顾一下白辰啊,我就睡、睡一会儿 楼衍刚说好,一道红影在他眼前迅速闪过,滚到了炕上不动了。 楼衍过去替鱼恒盖上被子,发现鱼恒已经进睡死了,他无奈笑笑,宠溺的捏了捏青年恬静的睡脸,轻声道:之前到底是谁说不困熬得住的? 回答他的只有鱼恒更加深沉的呼吸声。 鱼恒这一睡到晚上都没有醒来,白辰途醒了一次,喝掉了碗里还剩一半的鸡汤。 白辰亲戚下午的时候又送来一只野鸡,楼衍学着鱼恒的模样将野鸡放血褪毛,开膛破肚清理内脏,再整个放入高压锅炖汤。 这个时候雪又下了起来,隔壁院子响起小孩子嬉笑打闹放烟花的声音。 白辰被饿醒了,勉强化出人形想下床找吃的,但发现自己连抬的力气都没有。 门在这时开了,门外的光在地板上打出一道光影。 楼衍端着鸡汤进来,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道:吃点东西吧,他睡了。 白辰点点头,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有孩子在放烟花啊。 冬至,估计是放着玩吧。楼衍将汤碗放到床头柜上。 白辰望向被窗帘遮住的窗户,都元旦了啊时间真快。 楼衍颔首,没事我就出去了,需要什么你叫我。 没事了,谢谢。 楼衍走后,白辰抬起严重脱力的臂,臂一个劲儿的颤抖,怎么也拿不到汤碗。废了九牛二虎好不容易拿到了,一不留神,碗从里掉落,摔在地上。 楼衍再次进来时端了一碗新的鸡汤,还拿着一根很长的吸管。 白辰苦笑了下,不好意思,笨笨脚的。 没事。楼衍将吸管一端放到碗里,一端交给白辰,淡淡道:这样就方便了。 白辰愣愣的看着不知道楼衍在哪儿弄来的这么的长吸管,谢谢。 楼衍目光移向门外,他睡前嘱托我要照顾好你,我不能食言。 门又一次被关上,白辰想着鱼恒那位沉默寡言的员工男朋友,替鱼恒遇到了这么好的一个人感到开心。 其实在第一次把鸡汤端给白辰的时候,楼衍就看出了白辰根本没办法自己喝鸡汤,就出门托狐狸们找来吸管。他拿到吸管后把吸管一根根拼接到适合的长度,刚合成一根长吸管,就从白辰房间传出碗被打破的声音。 他立刻到厨房重新盛了一碗,连同吸管一起拿给白辰。 从白辰房间出来后,楼衍到厨房把今天杀鸡的鸡血倒在一个小盆里,放到门外的雪地里。 不大一会儿几只狐狸跑过来争先恐后抢血喝。 其一只经常来送食物的红狐狸不解地问:帅哥,你为什么要那么多吸管啊? 楼衍没回答。 另一只白狐狸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在窗外看到了,他把吸管接成老长老长一根,拿到祖爷爷房间里去了,估计是给祖爷爷喝东西用。 瞎扯!红狐狸尾巴甩了白狐狸一下,费那劲干嘛,喝东西我们祖爷爷不会自己喝啊!就是他不方便动,不是还有这两个帅哥呢么!喂就得了! 哎,你甩我干什么!爱信不信你! 楼衍任由两只狐狸互相吵嘴,默不作声地关上了门。 屋内温暖外面天寒地冻,又逢冬至,烟花声响个不停,楼衍注视着炕上呼呼大睡的妖怪。 想着今天应该吃饺子的。 不过算了,楼衍笑了笑,换上睡衣躺进被窝。 鱼恒没睡觉的这天里,他也没怎么睡,鱼恒为了不让他陪熬,会脱了外衣缩在他怀里,还要盖上被子关了灯。 这个办法确实有效,爱人在怀,被窝温暖,好几次他连自己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而睁开眼时,鱼恒不是瞪着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就是在玩。 也不知道是该说他灵还是该说他傻。 楼衍关上了灯,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他凑过去揽住鱼恒,下巴抵在怀里妖怪的头顶闭上了眼睛。 为什不亲自喂白辰喝汤? 若是前生,他就做了。 那时在他眼,众生平等。 但有个委屈巴巴的小妖王问他,为什么他对所有人都很温柔,唯独对自己冷冰冰的? 他一直记得这句。 从入轮回那刻开始,他就决定,今后所有温柔都倾尽鱼恒。 北方的夜晚,寒冷洁白万籁俱寂。 这是天来,鱼恒和楼衍睡得最舒服的一夜。 鱼恒这一睡睡到了次日下午多点,北方的冬天落日较早,此时太阳亮透出夕阳落下前暖黄的余晖。 饭香味从厨房飘来,鱼恒本想再睡一会儿,却被香味引诱的睡不着了。他穿上衣服揉着乱蓬蓬的头发踩着不太合脚的拖鞋走进厨房,美滋滋地抱住灶台前正在忙碌的男人颇有韧性的腰。 做什么呢?好香啊。 楼衍夹起锅里一块儿金灿灿的物体送到鱼恒嘴边,鱼恒张嘴一口吃掉,入口酥脆酸甜,锅包肉啊!你怎么会做这个? 听狐狸们说这个是东北的特色菜,就想试试看。楼衍伸刮掉鱼恒嘴角的油渍,第一次做,怎么样? 好吃!鱼恒紧了紧双臂,整个人贴在楼衍身上,像个八爪鱼一样,不安分地蹭来蹭去。似乎一时之间除了这样动作,没什么能表达他对楼衍的喜爱了。 直到听见白辰从卧室传出的声音,鱼恒才放开楼衍,不然他是不会腻歪够的。他来到白辰房间,坐到床边,叫我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白辰的脸色要比昨日好了一些,可嘴唇还是白得吓人。他打了鱼恒一拳,这一拳就像是棉花做的,柔软无力。 当然知道你醒了,笑的那么开心!声音也是有气无力,一点怼人的战斗力都没有。 鱼恒气他,怎么?羡慕了? 白辰翻个白眼,不羡慕,你这种滥情的男人,之前不还是楼上仙的真爱粉么?有了新男人就忘了你的楼上仙啦?滥情! 鱼恒继续和白辰扯皮,我可没滥情,你要还我清白,这么污蔑我小心做噩梦,我可是一直爱着上仙的。 啧。 你别不信,楼衍是非常符合楼上仙每一个特质的。 哦。 鱼恒切了一声,拿过柜子上的长吸管摆弄,不信算了!话说你哪来的这东西? 你小男友给的啊。 白辰把经过和鱼恒一说,鱼恒嘴角无法抑制的上扬,心说,也难为了楼衍能想出这么个主意。 白辰推一下鱼恒,行了别傻乐了,踢翻狗粮! 两只妖怪扯了一会儿有的没的,白辰有点乏了,鱼恒正准备要走,迟疑了片刻,又坐回来,沉声道:端木琛来过。 139139 白辰倏地瞪大双眼,脸上闪过惊惧之色,声音战栗起来,他人呢? 鱼恒用力捏了下白辰冰凉的,示意他安心,别担心,我把他赶走了。 白辰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摇摇头,不行,他是怎么找到这来的?既然他过来了就不会善罢甘休的! 没事的,你冷静下来听我说,鱼恒按住白辰的肩,注视着白辰惊恐的眼,说道:他第一次来被我阻止,就离开了。我想到他会趁我和楼衍不注意时再来,于是把你和小同藏到了他绝对找不到用妖力也感知不到的地方,没过多久他又溜了进来,找了个遍也没发现你一根毛,就走了。 真的? 真的。 白辰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地,真没看出来,臭鱼你什么时候这么灵了? 鱼恒甩了白辰一个大白眼,给白辰往上拽了拽被子,我一直灵着呢,不像某个狐狸一直这么蠢。 你才蠢! 与此同时,两条街外的金军刚卖完野鸡回来,说是野鸡,其实是偷偷在后山圈了一块地,偷偷养的。 有钱人都喜欢这种野味,却根本吃不出来真野鸡还是家养鸡,他干脆就养殖了起来。不然去哪弄这么多野鸡卖,山上的真野鸡一个跑的比一个快,狗都追不上,急了还能飞,他又没猎`枪,能抓到真野鸡估计是在梦里了。 要不说有钱人就是钱多人傻呢,认准了他卖的野山鸡,就说够野够鲜。每次听到有钱人这么夸他养的鸡,他都在心里笑话他们。 金军哼哼着二人转拎着鸡笼子回到家,家里不久前新换了暖气,那叫一个暖和。他放下鸡笼子,进屋的第一件事不是脱掉厚重的棉袄,而是进了小屋对小屋里供奉的泥娃娃拜上拜。 金军拜得正来劲,门就被人拽开了,刘胜男瞪着自己那不争气回来就知道拜破泥娃娃的男人,张嘴就骂,拜这玩意儿有啥用?赶紧把厨房里的泔水倒了! 金军瞧着自己那又高又壮的老婆,敢怒不敢顶嘴,哎!你别冲撞了仙童,还想不想要个男孩了!? 你一天天的就想着男孩男孩,咱俩那闺女不挺好? 那不一样,我好歹给老金家留个后啊! 留后留后,闺女就不能留了,咋的?闺女不姓金啊!还留后,就你那穷逼样,有啥好留的? 金军赶紧把他老婆推出了小屋,得得得,我不跟你犟,反正你头发长见识短啥都不懂,咱们别在仙童面前吵。 刘胜男闹心吧啦的推开金军,正好,今天你去接老大放学吧,我忙着蒸馒头呢! 金军不情愿的咧嘴,我这刚卖完鸡回来,衣服还没脱,屁股还没着凳呢! 刘胜男瞥了金军一眼,没脱衣服不正好出门?要不你蒸馒头我接孩子去? 金军赶紧摆摆,我去接我去接,馒头我蒸不好。 刘胜男看着金军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回到厨房。 出生时她爸给她取这个名,就是希望自己像男子汉一样要强,她也没辜负这个名字,无论是下地干活还是上学读书,都比同龄男人强。可惜她要强了小半辈子,还不是败给了现实。考那年考到了县重点高,可家里没钱让她读书,她只好辍学打工,到了一定年纪就和亲戚介绍的金军结婚了。 金军这人,她一开始相亲的时候觉得人还不错,老实巴交的。可结婚后才看出来这个男人好吃懒做,总有小坏心思,还窝囊。她就想着凑合凑合过着得了,大不了自己辛苦点,可让她受不了的是金军总想要个男孩,这都生个女儿了还不死心,还要生男孩,哪有钱养啊?她可不想自己闺女落得像自己一样,没钱上学读书,她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个姑娘供出来。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10)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她不同意再生,金军就给她甩脸子,她想甩就甩吧,大不了离婚。 金军看她铁了心,就弄起了玄乎的东西,跟请大爷似的请了个泥娃娃回家,说有了它就能生男孩。 她就不信了,自己不跟金军同床,男孩从哪出! 半个小时后,金军领着十一岁还在上小学四年级的大闺女回来了。大闺女里抓着一根糖葫芦,小脸上一道泪痕,双眼红肿,明显是哭过。 刘胜男擦擦上的水,赶忙问:安安怎么了?买了糖葫芦怎么还不开心啊? 金安看到妈妈,立刻扑进了妈妈的怀里,放声大哭。 刘胜男瞪着金军,推了他一下,怎么回事啊?说! 哎呀,没多大的事,就是安安在学校让同班男生推了一下,就不高兴了,我不买糖葫芦哄她了么! 刘胜男并不相信金军的话,轻轻拍打着金安的后背,跟妈说是这么回事么? 金安抽噎着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臂,疼。 刘胜男立刻撸起金安的袖子,痛得金安一抽气,当她看到女儿臂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淤青后,恶狠狠地打了金军一下,问道:这是推了一下么?到底怎么回事? 金军别开头,叹口气,她说老师掐的,那我怎么办啊,我要是找老师讨说法,老师日后给安安穿小鞋怎么办! 刘胜男气红了眼睛,哪个老师?是不是家里卖煤那个? 金军低着头不说话。 我看你是不敢讨说法吧,不就是怕被报复,你就窝囊吧你,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没人样的东西,我当初瞎了眼!刘胜男牵着金安往卧室走,妈明天上学校给你讨说法去,走,我们先去涂点药。 金军也是激动得不行,我也是为了咱家好啊,你知道惹了那老师什么后果么! 金安回过头,双眼红肿仇视的看着父亲,扔掉了里的冰糖葫芦。 这天晚上,又是刘胜男搂着闺女睡的,金军被赶到了小屋和他的宝贝仙童睡。 供台上昏黄的烛光摇曳,金军打开一瓶牛奶,用小刀划开自己的指,鲜血滴入牛奶瓶。 他把沾血的牛奶瓶放到仙童面前,恳求道:求你给我个儿子吧。 很久后,金军睡了。 供台上的泥娃娃眼睛忽然眨了一下,烛光发出妖异的颜色。 梦里,他听到有个小孩在他耳边轻轻说:好。 第二天早上,金军起床换贡品时,发现昨晚打开的牛奶空了,显然是仙童显灵喝奶了。 他兴奋的跑出去告诉老婆仙童显灵了,他马上要有儿子了。这个时候刘胜男正要出去,她无视金军,领着女儿出门了。 金军愣了一下,小声嘀咕,一张苦瓜给谁看啊,等我有儿子,我就离婚,你以为老子愿意跟你过? 第四小学办公楼里,刘胜男拉着女儿走到校长室门口,刚要敲门,就听到里面传出校长惊讶的声音:什么?李平老师死了? 金安听到这个名字时,浑身抖了一下。刘胜男把金安抱到怀里,敲了敲门。 她把女儿遭虐待的事一说,校长叹口气摘下眼镜擦了擦,你刚才也听到了吧,虐待你女儿的老师死了,这人都死了,学校也没办法给你说法了啊。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刘胜男愣了愣,她心里觉得这事不能算,人死了她女儿胳膊上的淤青就白掐了么?可她又不知道人死了怎么讨说法,她想了想问:校长,李平怎么死的啊? 听说是自杀,这好好的人怎么平白无故就自杀了?奇怪。 刘胜男抚摸着女儿的头,说道:报应吧。 刘胜男到底也没讨要到说法,就那样回去了。她有点不想回家,一想到家里有那么个窝囊男人,心里就烦。 可不回家她又该去哪呢,她低头瞅着地上的雪,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该是这样。 回到家,金军没在,应该是卖鸡去了。 二女儿和女儿是一对双胞胎,还在上幼儿园,这几天幼儿园放假,两个孩子也没地方去就在家里看动画片。 只是今天家里怎么这么安静? 电视也没响,也没有两个孩子玩耍打闹的声音。 她脱下外套走进卧室,卧室里被子叠的整齐,两个孩子并不在。她叫了两声,没人回应。俩孩子该不是跑出去了吧?刘胜男慌了,紧忙挨个房间找孩子,最后在供着泥娃娃的小屋找到了她们。 俩孩子安安静静的背对着她,咀嚼声从她们所在的方向传来。 刘胜男松口气,原来她们在偷吃贡品啊! 她走过去,站在俩孩子身后,严肃的说: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吃零食! 两个孩子仍旧不为所动。 刘胜男觉得不对劲,一种诡异的感觉爬到心头,她缓缓伸出,拉住二女儿的臂,妈妈问你话呢没听到么? 二女儿慢吞吞地转过了头,露出一张血红色的脸。 刘胜男吓得一哆嗦,跌坐在地上,二女儿歪着头盯着刘胜男,目光诡谲,妈,你怎么了? 女儿忽然哈哈大笑,吓到了耶!哈哈哈哈。 两个女孩牵着跳起来,刘胜男缓过神,伸抓住二女儿在她脸上抹了一把,凑到鼻子下一闻,番茄酱。 她又气又觉得好笑,推了二女儿一下,赶快洗脸去,再恶作剧妈妈打你了啊! 二女儿撇撇嘴跑出了小屋,女儿一抓着一盒奶,一握着泥娃娃递到刘胜男面前,妈,这是什么呀,我想玩。 刘胜男一看到那个微笑着着的泥娃娃就浑身不舒服,她赶紧抢下来放到桌上,别什么都想玩,跟我出去洗。 哼,小气妈妈。 入夜了,天地静悄悄的。 深眠之时,刘胜男隐约在耳边听到了一句话 抢我零食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140140 第二天刘胜男照常起早做饭、送大女儿上学。 她现在没工作,因为家里还有两个女儿要照看。原本她结婚前在一个厂子里上班,虽然工资不算高,一个月一千多块钱,但是有保险,逢年过节都有福利。她工作也认真,在怀上大女儿那年,刚升为领班。 刘胜男不舍得放弃新会,顶着大肚子也去上班,她身体健康吃嘛嘛香,倒也没什么影响。可是金军不干了,非说厂子里环境不好儿子出来会畸形。她和金军吵了几回,金军干脆去她厂子闹,吓得厂长亲自劝刘胜男回家养胎,工资照开不会辞退她。 厂长都这样说了刘胜男也没办拒绝,只好回家养胎了。在家养胎的日子也没有那么顺心,金军把他妈弄来了,让他妈照顾自己日常起居。金老太太这人挑剔的不得了,整天叨叨叨,说她懒不干活不是个当媳妇的料连馒头都蒸不好。 有次她想吃个饼干,饼干刚拿到里就让金老太太抢走了,说不能吃垃圾食品,影响肚子里的孩子。她一生气就顶了两句,金老太太没好眼神的看了她一眼,去一旁坐着了。 等金军回来,金老太太就开始哭,说她儿媳妇骂她。刘胜男那个脾气,挺个大肚子就把他妈往门外推,金军看到媳妇也犯怵,何况刘胜男肚子里有他宝贝的大儿子,就劝刘胜男不能这么对咱妈,反正是一准认了刘胜男骂金老太太的事。 她这叫一个气,当时也快到预产期了,肚子疼了起来就被拉进了医院。再出来的时候孩子都生了,她刚生产完躺在病床上痛的死去活来,就听到金老太太说:不是说是大孙子么?闺女有啥看头,我回去了! 金军为难的叫了一声妈,却也没多说什么。 刘胜男在那个时候心就凉了一半。 出院后,金军脸上虽然失望,嘴上却什么都没说。她坐月子时金军亲自伺候她饮食起居,让刘胜男有了一种金军已经改好了的错觉。 但金老太太不肯带孩子,她爸妈又去了外地哥哥家住,实在没办法麻烦,她只好把工厂的工作辞了,在家安心带孩子。好不容易大女儿能去幼儿园了,她就又怀上了。 好几年没见到的金老太太又来了,来的比之前体面,带了水果看她,盯着她的肚子说:哎呀,这肚子这么大一定是个胖小子。 刘胜男礼貌的笑了下,心想这次要不是男孩金老太太又该跑了。 她生产那日,肚子大的不行,根本没力气走路。金老太太硬是把她搀扶到地上让她走路,说多走走生的顺。 金军就在一旁看着,不停地劝她,听我妈的,她是过来人,不会害你的。 金老太太就一边掺着走不稳的她,一边说:记住啊,一定要坚持住,顺产生出来,顺产的男孩聪明。 那时候刘胜男已经疼疯了,金老太太说什么都没听进去。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推到术室的,他就记得大夫让她使劲使劲,她就使劲啊,可怎么也使不上劲。 然后他就听到一个男大夫说:不行,胎位不对,得剖。 一个护士就拿着单子急匆匆的出去了,这段时间她大汗淋漓,痛得晕过去好几次。 过了一会儿护士回来,焦急的说:季大夫啊,怎么办啊,家属不同意剖,非要顺产。 男大夫有点怒了,谁说不让剖的? 他丈夫和婆婆都不让。 刘胜男顿时浑身冰凉,血液倒流。身体再痛都比不上心痛,她咬牙抓住大夫的,艰难的说:我求求你,剖吧,剖吧。 大夫满头大汗,让护士出门再问一遍。 护士回来的时候摇摇头,得到的还是那个结果。 刘胜男忽然觉得很无力,很绝望,自己的生命抓在别人里,而她只能躺在这里流眼泪。 在这一瞬间,她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如果活着出了术室,就离婚。 看着自己的患者这么痛苦,季大夫擦擦额头上的汗,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刀子,麻醉,剖,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顺不顺的! 之后刘胜男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醒来时身边躺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一旁的护士笑着对她说是一对女孩。 刘胜男慢慢抚摸着两个女儿,原本心灰意冷的心,因为这两个孩子重新燃起希望。只是并没有看到金军和金老太太,没过多久,她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一抬头就看到金老太太拽着为她接生的男大夫进了门,金军跟在后面低着头屁都不敢放。 你看看就是你,我们都说不要剖,到底给我们剖了,你们医院要负责任! 一群人凑到门口看热闹。 季大夫强忍着怒气被拽到病房前,任凭金老太太怎么质问都不说话。 刘胜男真是对金老太太刮目相看了,能这么不讲理不要脸的她还是第一次见。要不是季大夫,怕是她真就难产死了。 刚出术室肚子上有条大口子,刘胜男没什么力气,她把金军叫到跟前,用了全身所有力气抽了金军一巴掌,狠狠的说:让你妈出去,要是再闹,我就抱孩子从这跳下去! 这一巴掌把金军打懵了,他回过神看着刘胜男决绝的目光,迟疑了片刻最终把他妈拉出了病房。 季大夫铁青着一张脸,整理自己被扯烂的衣服。 刘胜男觉得很丢人,不好意思的看着季大夫,虚弱的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是,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人家。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11)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季大夫拍拍她的臂,好好养伤。 不等刘胜男回答就离开了。 在医院丢了这么大个人后,刘胜男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去医院。 因为这次生产的事,他对金军彻底绝望,提了几次离婚,金军怎么也不同意。后来好不容易金军松口了,刘胜男去律师那打听,她现在没有工作想要把个孩子的抚养权争取过来有难度,加上邻居也劝她没有父亲的孩子人生是不完整的,为了孩子她就忍了。 想着等个孩子都上小学了,她找个工作,存点钱再打离婚。 这么一拖,就拖了年。 这年里她没有正式工作,偶尔去街边推个小推车卖个烤冷面烤肠炸串,全凭老天爷吃饭的活,万一城管赶人了,她就得换地方。金军这两年卖鸡赚了点钱,给家里装修了一下,换了暖气买了电脑,出门在外也穿的人模狗样,努力伪装出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模样。 可只有她清楚,金军是什么德行,看到就烦。并且金军还不死心的想要儿子,呵,做梦去吧!她要是再给金军生孩子她就不姓刘。 回到家里,房间又一如昨天那样安静。她寻思是不是孩子又恶作剧了,做好了心理准备来到小屋一看,两个女儿小脸红扑扑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走过去拍拍二女儿,好了,我知道是恶作剧了。 二女儿没反应,他又拍拍小女儿,小女儿也没反应。两个孩子身体绷直,呈现大字躺着,小黑泥娃娃就站立在小女儿的肚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刘胜男觉得泥娃娃在盯着她看,她不舒服的皱下眉,将泥娃娃扔到一边,抱起小女儿晃了晃,小女儿这才发出一声微弱的嘤咛。 她一摸小女儿的头,滚烫滚烫的。 怎么烧成这样?刘胜男又去摸二女儿的头,也是同样的热度。 温度这么高,按照她以往的经验,怕是能有四十度了。她紧忙给两个孩子穿上衣服,抱着两个女儿跑出了胡同拦住一辆车直奔医院。 一路上她不断催促司师傅开快点,也不知道孩子烧多久了,都烧晕了,万一孩子烧傻了,她可怎么办啊! 这年来,她全靠个女儿撑到现在,万一谁有个好歹,她还怎么活! 来到医院,刘胜男风风火火挂了急诊,两个孩子很快被送到了儿科,男大夫试了两个孩子的体温后,立刻打了一针退烧药。 退烧针打上去,刘胜男松了口气。 男大夫摘下口罩,问道:孩子以前有急性肺炎一类的病么?怎么会突然烧的这么严重? 刘胜男摇摇头,紧张的心里都是汗,没有,她俩一直很健康。 她把目光从女儿身上移到大夫脸上,愣了愣,季大夫? 男人戴着眼镜,十多岁,看着很有书生气息。 季大夫点点头,你认得我? 刘胜男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说认识还是不认识,毕竟他们的相识给季大夫带来了那么大的麻烦。 以前来你这看过病。 季大夫开了几张单子递给刘胜男,去吧,带你女儿好好做个检查。 两个孩子这个时候也退了些烧,可以自己走路了。刚才她抱着两个女儿一路没什么感觉,现在安心了,臂的酸痛感也随之而来。 她揉揉酸痛的臂,牵着两个孩子去交钱。排队的时候扫卫生的大妈在一旁扫地,她好奇的问大妈,大妈,那个儿科的季大夫以前不是妇产科的么?怎么去儿科了? 大妈直起身子活动活动筋骨,他啊,好几前年吧,未经家属允许,前擅自给产妇剖妇产,那家婆婆就来医院闹了,没办法,院长就给他调出妇产去儿科了。唉,你说这是什么世道啊! 知道季大夫被调职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刘胜男愧疚的不得了,正想着怎么弥补,就听大妈说:你当妈的也不容易吧,看你那黑眼圈,也太重了好好休息休息吧。 黑眼圈? 刘胜男疑惑,她皮肤很好根本没什么黑眼圈啊? 接着大妈又说:真是难啊,带了个孩子,你丈夫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孩子? 大妈笑呵呵的看着刘胜男身后,看的呗,你儿子还挺害羞呢,一直躲在你身后只露个头。 刘胜男打个哆嗦,只觉得一股凉风吹到了后脖子。 大妈你在跟我开玩笑么? 哎,大妈指着刘胜男身后一个皮肤略黑的小男孩,向害羞的小男孩挥挥,开什么玩笑啊,你自己儿子你不知道啊。 大妈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刘胜男觉得奇怪,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 141141 白辰醒来后的第天,身体恢复速度远远不如从前,为了能让白辰恢复的快一些,一大早鱼恒就去医院买药熬汤。 在窗口排队付款的时候,鱼恒也不闲着,和白辰发表情包斗图斗得正来劲,就听到身后传来交谈声。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扫地大妈笑呵呵的。 鱼恒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发现打扫卫生的大妈在和一个看起来十出头的女人说话,女人牵着两个小姑娘,个头不矮,估计有一米十多。 只是这女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印堂发黑,周身黑气缭绕,明显是鬼傍身了。 正巧这时候轮到他付款了,他把钱交到窗口取完药,路过女人时,顺拎着女人身后的小鬼扔出了窗外。同时抹去大妈看到小男孩的记忆,大妈愣了一下,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继续低头扫地。 刘胜男皱了皱眉,看这大妈的神情有可能是精神不好,就没和她犟,默默把两个女儿拉到身边等候交钱。 大妈挠了挠头,去别处扫地了。 轮到刘胜男交钱了,钱刚拿出来,就听到两个孩子在窃窃私语说着什么,似乎在说什么红衣哥哥把弟弟带走了。 她疑惑着回头去看,看到一个背对着自己穿着红色长衫的青年往楼下走去,她就多看了两眼,在这么个小地方,有穿这种衣服的,可稀奇了。 付完钱,她又带两个孩子做了几个检查,检查结果还没出就到了医院的午休时间,刘胜男也不想再往家折腾,毕竟化验结果两点多就出来了。她就给大女儿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转告大女儿午在学校的食堂吃饭不用回家了。 这个时候两个女儿的烧明显退了,她带着两女儿来到医院附近的砂锅店吃饭。 刘胜男向服务生要了碗砂锅五个大包子,服务生走后,她看着坐在对面神情略微呆滞的双胞胎女儿,拉下脸子,严肃地问道:怎么还发烧了?着凉了? 二女儿金萍和小女儿金欣摇摇头。 没得到回答刘胜男也没办法,确实,感冒发烧这种事大人都不一定知道为什么,两个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 那今天怎么又跑去小屋玩了?说到小屋,刘胜男就浑身不舒服。 金欣趴在桌子上,嘟着嘴,小声的说:是小弟弟让我和姐姐去玩的。 刘胜男懵了,小弟弟?哪来的小弟弟? 就是妈妈身边坐着的小弟弟呀。金萍伸出胖乎乎的指,指着所谓的小弟弟,一脸天真烂漫。 一瞬间刘胜男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之前扫地大妈说她身边有个男孩,如今两个女儿又这么说,到底是大妈精神病两个女儿烧糊涂了还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作为一个十来年不信鬼不信神的她,更希望答案是前者。 刘胜男咽了咽口水,忍着不舒服的怪异感问:那能不能告诉妈妈小弟弟长什么样子呀? 妈妈自己可以看呀,就坐在你左边。金欣不解的说。 刘胜男转头看向自己左边,除了一个包,就是空荡荡的板凳,根本没有女儿说的小弟弟。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妈妈这是在考验你们,谁说的更准确就有奖励。 一听到奖励,两个孩子开心了,一同盯着刘胜男左边的位置皱眉深思,仿佛真的看到了什么,并且在认真打量。 二女儿最先开口,小弟弟皮肤黑黑的,一直在笑,眼睛也大大的,和我一边高。 小女儿摆摆,一边比划一边说:不对不对,虽然皮肤黑黑的,可是他没有在笑,好像很生气呢,现在还咧着嘴一直瞪着妈妈。 听着两个女儿的描述,不知怎的,刘胜男脑海里就浮现出金军拿回来的那个泥娃娃,泥娃娃冲着她,一会儿笑一会儿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你们的餐齐了。热气腾腾的砂锅和大白包子端了上来,两个孩子看到食物,也就没心思描述小弟弟的模样了,拿起包子开始吃。 刘胜男盯着从砂锅缓缓蒸腾起的雾气,晃了晃头,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说不定两个孩子就是烧糊涂了。 冬日里喝上一口热乎乎的砂锅应该浑身都暖,但是刘胜男没有,反而觉得浑身冒冷气。 砂锅喝了一半,身上的寒气丝毫不降,尤其是脖颈后,仿佛是凉气源头,从脖颈向身体四处发散。她动了动脖子,伸去摸后颈,触碰在皮肤上一片温热,丝毫没有自己感受的冷风。 她觉得奇怪,哪里都奇怪,连对面的两个女儿也奇怪。 小女儿在这时抬起了头,目光落在刘胜男肩膀上,嘴里咀嚼着包子含糊不清的说:你为什么趴在妈妈肩膀上吹气啊! 她瞬间脸上血色全无,这时肩膀忽然重了一下,刘胜男下意识一抖,谁? 肩膀上的重量消失了,头上传来一个语调平叙的声音:不好意思,我可以坐在这里么?其他地方都坐满了。 刘胜男定了定神,啊,好。 男人端着饭菜坐在她身边,转头看向一脸惊魂未定的刘胜男,刚才吓到你了么? 刘胜男摆摆,没事 话说到这儿,她才发现坐在她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给她两个女儿看病也是很多年前为自己接生的季大夫。 要不说世界怎么这么小呢,当年金老太太大闹医院,害得她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去这家医院,有个小病什么的就去远一点的医院,就怕碰到季大夫尴尬。可没想到年后的今天,不仅在儿科遇到了季大夫,吃饭竟然也碰到了。她害得季大夫被降职到儿科,可季大夫却没认出来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 但不管怎样,刘胜男心底是愧疚的,可她又不知该怎么弥补。 两个女儿对季大夫的加入有些惊恐,金欣瞅着季大夫嘴角慢慢向下,委屈的说:他是今天给我们打屁股针的医生。 二女儿眼泪汪汪的低下头,默默喝汤不语,生怕得罪了季大夫又被打一针。 看到两个孩子的反映,刘胜男有些不好意思,她们小时候不听话我就用医生吓他,你别介意,季大夫。 你认识我?季儒风略微惊讶。 今天上午我刚带她们去你那看过病。 季儒风想了一会儿,点下头,你两个孩子发高烧是不是? 对对是我。 不好意思,一天病人太多了,记不过来。换上常服的季儒风比穿着白大褂的时候少了几分疏远的距离感,多了几分亲和儒雅。 没事没事,可以理解,你们做医生的那么辛苦。刘胜男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对面两个孩子也吃完了,可砂锅里还剩了许多菜。平日里两个孩子吃饭都会把饭菜吃的一干二净,从来没有剩过饭,她也不希望两个孩子养成浪费粮食的坏习惯。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12)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但今天剩这么多,刘胜男觉得一来是她们发烧了食欲不好,另外也是季大夫坐在对面害怕地吃不下去。 刘胜男和季大夫打声招呼,就带着两个孩子付款离开了。付款时还特意把季大夫那份钱出了,她虽然知道自己这点杯水车薪并不能弥补季大夫的贬职,但她还是想着为季大夫做点什么。 下午检查报告出来了,两个孩子身体指标一切正常,只是普通的感冒。她带着俩孩子买了点感冒药,在冰天雪地的冬日里回家了。 回到家已经点多了,大女儿四点半放学,她要赶着大女儿回来时做好饭。金军不知道又去哪了,按理说这个时候已经卖完鸡了,没在的话,极大可能是找酒喝去了。 金军是凑齐了刘胜男结婚前最不喜欢男人的特质,吃、喝、懒还自私。可天意弄人,他偏偏嫁给了她曾经最讨厌的那种男人。 时间紧迫,刘胜男`根本没时间歇脚,先把炕和锅炉暖气烧热了,把二女儿和小女儿带到她们房间让她们在房间里玩不准去小屋。从双胞胎女儿房间出来后,路过小屋时她透过窗户看着供桌上站立着的泥娃娃,怎么想怎么不放心,最后把小屋上了锁,才安心的去做饭。 做好饭她去学校接回来了大女儿,大女儿向来乖巧懂事,主动去大卧室做作业。 刘胜男隔壁的王婆是个方圆十里内消息第一灵通的八卦王,王婆无聊的时候,就会到刘胜男这儿串门,带点她小孙子不爱玩的玩具给她个女儿玩。 今天也是一样,王婆拎着他小孙子刚玩几次就玩腻了的霸王龙推门而入,她先是乐呵呵的和刘胜男打了个招呼,把玩具送到大女儿面前,随后搬着板凳坐在正在扒大葱的刘胜男对面,神神秘秘的说:听说了么?你大闺女的数学老师死了。 刘胜男别的消息没有王婆灵通,但是她这件事她肯定是最先王婆知道的,听说了。 那你知道他怎么死的么? 刘胜男扒掉大葱占满泥土的外皮,露出青白色的葱干,漫不经心的说:不是说自杀么? 王婆摇摇头,哎,外面虽然是这么传的,但不可能是自杀的,我一个老姐妹是他姑姑,她说李平都订好寒假去外国旅游的票了,一个要去旅游的人才不会自杀的。 刘胜男把大葱放到水盆里,也是,那确实不应该自杀,难不成她放低声音:他杀啊? 不是,警察查了,是自杀。王婆扭动着屁股换了个坐姿,我老姐妹说李平死的可蹊跷了,一米几的人吧,竟然吊在了米多高的房梁上,可他家根本没有可以让他踩着上吊的地方。警察把他放下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还滴滴答答的淌着水,而且臂上像是被谁掐了似的,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脖颈后还有一个特别大的巴掌印。 刘胜男不禁想到大女儿臂上的伤。 我跟你说啊,这事,玄乎着呢,不是他杀也不是自杀,是那玩意儿杀了他! 刘胜男又一次感受到冷风呼呼吹在脖子上,那玩意儿? 王婆左右看看,小声说道:就是鬼。 刘胜男眉头皱了下,怎么讲? 因为李平家供了不干净的东西!是死婴!结果遭了报应,被上了身,恍恍惚惚时好时坏的,听说在学校掐了好几个孩子! 刘胜男不禁想到自家供的那个,心里一阵恶寒。 142142 傍晚十分,小平房上炊烟袅袅。 鱼恒在厨房里熬药,百无聊赖就打开洛子青的玄学聊天群看了一眼。几天没看群里消息,未读消息足足有一千多条。 不知道群友在聊什么,聊得特别起劲儿。 他翻了翻前面消息,看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了大家在聊秩序局的事。 秩序局内部出了问题,酉卒和秦渎吵起来了。 秩序局自建局以来,分别有个一把,上仙酉卒,妖王秦渎,天师洛疏。这位各代表界一方,相互合作,相互制约,维护界安稳。 群里正在八卦的众人也不知道酉卒为什么和秦渎吵起来,洛疏不站队,一直在打圆场。 不过吵到最后,不了了之。 鱼恒对秦渎不怎么了解,可和酉卒还是有过颇多的接触的,酉卒这人话不多,性子也一直沉稳温吞,和秦渎吵架的画面,鱼恒想不出来。 锅在这时开了,鱼恒盛出药端到白辰房间。白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鱼恒看了白辰一会儿,敲了两下门,想什么呢? 白辰回过神,啊,没什么。 鱼恒走过去坐在白辰对面,舀出一勺药吹了吹,送到白辰嘴边。 白辰张嘴喝下,苦得皱起了眉头。 鱼恒竖起大拇指,厉害啊,这么苦的药,你喝的这么痛快。 白辰眉尾一挑,语气轻蔑,我厉害的地方多了去了,尔等凡人知道什么! 行了,少吹逼了!鱼恒握着汤匙搅动着碗里的药,想到之前在群里看到的消息,思忖着问:现在秩序局里什么情况? 白辰愣了一下,怎么问这个? 鱼恒又舀出一勺药,关心国家大事不行啊!你不是在秩序局工作么,小道消息不少吧?跟我说说。 白辰叹口气,不好,指不定哪天我就要失业了。 有这么严重么? 我同事跟我说昨天酉卒和秦渎开会时吵起来了。 原来这事是真的。 你也听说了?白辰不想喝了,示意鱼恒放下碗,又叹口气,正好,我和你说说当今局势,你带着小男友琢磨个避难所吧。 鱼恒放下碗,疑惑着问:怎么回事? 白辰想了想说:其实这一百年来,秦渎和酉卒就一直不对付,洛疏表面看着和和气气没什么锋芒,实际背地里小动作也不少。不过先不说他,说说秦渎和酉卒。 他坐起身靠在床头,他们俩在治理界的想法上有很大分歧。又因为升仙的妖怪越来越多,但你也知道这些升仙的妖并没有入仙途,没入仙途就无仙骨,说是仙,不过名字是罢了。这一点让秦渎很不满,好像仙比妖高一等似的,他和酉卒提了好几次废除升仙制度,反正仙途没了升和不升区别不大,但酉卒不愿意。这件事大概是一切的源头吧,接着秦渎就开始在暗地里笼络人心,想要专权。结果被酉卒知道,昨天他们就吵起来了。 其实他们表面和气,背地里早就撕破脸了,不过具体因为什么撕破脸就不知道了。现在秩序局里,妖怪几乎都站在秦渎那边了,就你玄学店在的那个地方,刑侦局局长就是秦渎的一员得力大将。杭州刑侦局局长,就是秦渎的人。仙的话不用想也是酉卒那边的,也有几个不想掺和这事的,就辞职回乡了。目前只有两位没表态,一个是程子修,一个是端木琛。程子修可以理解,毕竟他弟弟以前是妖王,架子大着呢,端木琛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呢?鱼恒问。 我?白辰耸耸肩,我虽然升仙了,可我没有仙骨,这就很尴尬,在仙人里不伦不类的。说白了,还是要站在秦渎那边的,毕竟是还是妖。秩序局里那些升了仙没仙骨的妖怪,都和我想的一样。 鱼恒消化着白辰的爆料,确实有些担心界局势了。 白辰长叹口气,而且最近啊,妖怪和神仙发生冲突的次数越来越多。又因为饕餮外卖害人的事,人界民间自发的天师道长纷纷向秩序局讨说法,秩序局现在是内忧外患,而洛疏只顾着自己安危,秦渎酉卒又针锋相对,怕是很快秩序局将要不在,界大战要来了。他看向鱼恒,所以你和小男友找个地方躲躲吧。 鱼恒颇为感叹,妖仙若是打起来,这天下哪里没有灾难,又哪有地方可以躲呢? 白辰无可奈何的说道:也是啊! 或许是话题过于沉重,白辰拍拍鱼恒肩膀,行了,别太担心,一时半会儿也打不起来。 鱼恒从思索回神,关于饕餮外卖你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个大概,就是上一任妖王秦渎的哥哥秦韬弄了一个连锁外卖公司,名为饕餮外卖。结果吃了这个外卖的,无论是人类还是神仙,都死了,秦韬畏罪潜逃了。酉卒因为这个,一直很防备秦渎。 白辰所说和鱼恒了解到的信息差不多,他又问:那饕餮外卖这个案子谁查呢?进展如何? 程子修查,白辰一摊,似乎没什么进展。 关于界形势的对话自然而然的终止到这里了,药也已经凉了。鱼恒端着药出去又热了一次,回来时白辰因为说了太多话,体力不支睡了过去。 鱼恒把药放到床头柜上,拉上窗帘,放轻脚步离开了。 楼衍坐在炕沿边看电视,见鱼恒出来后,把他拉到身边,臂紧紧环着鱼恒的腰,轻声问:还好么? 明显听到了他和白辰的对话。 还不错,鱼恒嘴角一勾,搂住楼衍脖颈,笑眯眯的,刚听到的时候脑袋里有点乱,现在捋顺了。 顺出什么了? 可以趁乱发财啊,要是真的打起来,人类一定怕的不得了,我多做点保平安的符,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楼衍□□着鱼恒温热的指尖,轻笑:你倒是很有想法。 那是! 入夜,刘胜男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梦里有一个她看不清脸的小男孩围着她叫妈妈。她追逐着小男孩想要看清他的脸,可她一追,小男孩就跑。她让男孩停下来,男孩就在远处停下,她走近,男孩却再次离开。 男孩总是能保持着一个让她看不清脸的距离。 最后她追累了,刚坐在地上歇口气儿,忽然觉得脖子后凉嗖嗖的。她一回头,一个眼神空荡没有舌头的男孩张着漆黑的大嘴,在对着她吹气。 刘胜男吓得一激灵,醒了。 她躺在炕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不断告诉自己刚才不过是个噩梦,没什么大不了的,才压制住内心的恐惧。 她再次闭上眼,下意识去搂身边的小女儿,不料什么也没摸到。 她猛然睁开眼,在月光余晖下,勉强能看清身边被窝空荡荡的。她猛然一惊,双胞胎女儿不见了,只剩下大女儿背对着她躺着。 刘胜男紧忙摇晃大女儿,焦急的问:安安,看到两个妹妹了么? 摇晃了半天也不见大女儿有反应,她颤抖着把指放到大女儿的鼻子下,有气! 她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大女儿呼出来的气体怎么是凉的?! 大女儿忽然坐了起来,她眼神空洞,缓慢张开的嘴巴里没有舌头,声音沙哑,妈妈。 刘胜男吓得一激灵,从炕上跳下来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出了卧室。 走廊里,她看到了穿着白色睡群的二女儿,她有些不敢走近,试探了叫了声二女儿的名字。 二女儿立刻呜咽着回应,一头扎进刘胜男怀里,妈妈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她抚摸着二女儿的头,忐忑的问:好了好了不怕,和妈妈去找妹妹。 家里的房间不多,刘胜男打开了灯,找了厨房找了厕所,最后来到小屋。 白天上锁的小屋锁已经开了。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13)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她咽了咽口水,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怕的,壮着胆子推开门,走进让她浑身不舒服的小屋。 小屋里的灯坏了,屋内唯一微弱的光源来自于供桌上的蜡烛。 烛火摇曳,散发着红色诡异的光芒,整个屋里似乎也笼罩了怪异的气氛。 让刘胜男非常在意的是,供桌上并没有泥娃娃。 她皱了皱眉,抓紧二女儿冰凉的小,走到床边叫醒金军。 金军打着响亮的呼噜睡得正香,怎么也叫不醒。这时小女儿从金军被窝里钻出来,她揉揉眼睛,看到妈妈后脸色变得很奇怪,她伸指着一旁,疑惑道:妈,你牵着的是谁啊? 刘胜男还没明白过来小女儿的话,金军的被子又动了动,二女儿也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刘胜男盯着双胞胎女儿,心头涌上不详预感,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缓慢地低下头,看到自己里牵着的是一个皮肤黝黑没有双眼的男孩。 男孩朝她一诡谲笑,露出没有牙齿舌头漆黑的口腔。 啊 刘胜男甩开男孩发出尖叫。 这叫声惊醒了金军,他猛地坐起来,打开电筒,怎么了怎么了? 电筒的光照在刘胜男身上,再一看,身边根本没有什么小男孩,两个女儿也迷惑不解的看着她。 她到处搜寻着男孩的踪影,却发现泥娃娃再次出现在了供台上。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泥娃娃上扬的嘴角。 怎么了啊?金军揉着眼睛,叫什么大晚上的。 刘胜男干脆一咬牙,这个邪门的玩意儿!她豁出去了! 她跑过去拿起泥娃娃就要摔,金军急忙从床上蹦起来抱住刘胜男,从她里抢下泥娃娃,怒道:干啥啊你,这可是仙童不能得罪,你梦游了还是邪了? 面对丈夫的质疑,刘胜男早已习以为常,她吼道:你才邪了,让我把这东西砸了,是它让两个孩子来了你这屋! 金军紧紧护着泥娃娃,推开刘胜男,说什么呢,晚上你睡着了孩子说炕太热就来找我睡了,怎么还怪上仙童了? 刘胜男不肯罢休,吵闹着抢泥娃娃,金军到底是个男人,力气相差悬殊。他紧紧搂着刘胜男的腰,连拖带拽的把人送回到大屋炕上,大女儿在被窝里睡得正香。 行了大半夜作啥啊,睡觉吧,祖宗! 刘胜男不知道要怎么和金军解释,但这个泥娃娃绝对有问题! 片刻后双胞胎女儿也过来了,刘胜男抱着她们,久久无言。 第二天,是星期六,大女儿不用上学,金军出去喂鸡了。 刘胜男就晚起了一会儿,似乎是生病了,脑袋晕乎乎的。她忍着身体的不舒服洗菜做饭,忽然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大女儿急忙跑出门,叫来隔壁王婆,把刘胜男送到了医院。 她醒来时,王婆笑呵呵对她说:恭喜呀,小刘你怀孕了。 刘胜男如遭晴天霹雳。 143143 王婆拿出一张单子塞到刘胜男里,高兴坏了吧?看看这是你的超单,你老公已经去给你买安胎药了。 刘胜男好半天才缓过神,心惊肉跳地打开超单,她猛然瞪大双眼,吓得一哆嗦。 她急匆匆地跳下床,推开王婆往门外跑,开什么玩笑,她都没和金军同过床哪来的孩子! 哎!小刘去哪啊!你小心着点身子!王婆一跺脚,急忙追赶刘胜男。 刘胜男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但是她知道检查结果绝对有问题。刚跑下一层,肚子忽然剧烈疼痛起来,这种痛颇像怀双胞胎时候的那种痛。 她扶着墙慢慢蹲下来,肚子疼得她连站直都难。 就在刘胜男慌乱无助的时候,头上方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需要帮忙么? 刘胜男抬起头,眼里闪出一丝希冀,季大夫?! 医院附近的咖啡馆内。 季儒风为刘胜男把完脉,眉头皱了皱,你确实怀孕了。 刘胜男收回,疑惑着摇头,季大夫,把脉应该不准吧? 季儒风喝口咖啡,不会,我同时修过医,目前还没出差错,医院的检查报告更不会错,你是怀孕了。 刘胜男立刻辩解,不可能的,我不会怀孕的,我和我丈夫已经年没睡在一起了怎么会怀孕? 季儒风讶异的看着刘胜男,若真如她所说,那这事儿可就蹊跷了。 刘胜男想事情想的出神,片刻后,她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怎么? 下午点,鱼恒刚和贺兰打完视频电话,店里那边除了符箓供应不上外,其他一切照旧。 自从玄学论坛里一个网友宣扬购买符箓能够免一切灾祸的谣言后,符箓的销量一直很高,都到了供不应求的状态。 但如今他不在店里,符箓供应不上也没办法,只好先不卖了。 少赚了符箓钱的鱼老板并不是特别发愁,但远在江南的贺兰很愁。 程子修总是来问鱼恒去哪了,他又不能透露老板的行踪,每天被烦得要死。 门在这时响了,鱼恒放下,走过去开门。 风雪迎面而来,一只灰狐狸等在门口,大眼里满是焦灼。 我来找白爷爷。灰狐狸载着满身风雪说。 在狐妖的传统里,都要尊称年长且有实力的狐狸为爷爷。 鱼恒打量了一下灰狐狸,待确定没什么问题后,退一步放灰狐狸进来。 灰狐狸悠悠地走进来,步伐很轻,又有些小心翼翼。等它走到地板央时,鱼恒才注意到狐狸的后腿受伤了,血染红了皮毛湿漉漉的又结了冰。 鱼恒一把抓过灰狐狸,灰狐狸一惊,下意识一口咬在抓它的臂上。却发现红衣青年的臂坚硬如铁,根本咬不动。鱼恒倒是没生气,一看就知道这小狐狸刚成妖不久,兽性未除,根本控制不住野性。 他伸抚摸过灰狐狸腿上的伤口,灰狐狸条件反射得一抖,下一刻便觉得腿上被一股暖流包围,很舒服,很温暖。 但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红衣青年就放开了它。 它转过头舔了舔受伤的部位,发现皮肉已经愈合了。 灰狐狸羞愧的低下头,对不起。 鱼恒坐回到沙发上,看了眼白辰所在的房间,对地上的灰狐狸说:你爷爷睡了,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 灰狐狸后腿坐下,前爪拄在身前,尖尖的耳朵动了动,模样看起来虎头虎脑的。 是这样的,今天上午一个以前救过我的医生找我帮忙。医生说他朋友被鬼上身了,我过去一看,医生朋友是怀了鬼胎,我想把鬼抓出来,可是道行太浅没打过灰狐狸耸拉着脑袋,前爪在地上无措的挠了两下,我想请爷爷帮我收拾那只鬼!医生人真的很好的,我不想让他失望。而且医生的朋友也很漂亮,还给过我烤冷面吃。 鬼胎啊?鱼恒思索着,行了,我去吧,不用麻烦你爷爷。 灰狐狸眼睛一亮,高兴地蹦哒起来,谢谢谢谢你真是个好妖! 鱼恒说干就干,起身走到门口穿上羽绒服,一边拿起拨通了楼衍的电话。楼衍一个小时前出门遛弯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熟悉的铃声从门口传来,鱼恒推开门,楼衍握着,抬头看他,怎么了? 鱼恒指了指灰狐狸,把事情缘由和楼衍一说,又道:你留下照看下白辰,我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 楼衍自然是想陪同鱼恒一起去,但对鱼恒的嘱托又不能拒绝,他伸抱住鱼恒,在他耳边道:快去快回。 鱼恒拍拍楼衍的背,分开后比了个ok的势,没问题。 鱼恒和灰狐狸走了。 楼衍倚在门边,望着爱人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在去驱鬼的路上,鱼恒通过小狐狸了解到当事人的一些情况。 怀鬼胎的女人叫刘胜男,嫁了个不靠谱的丈夫,求灰狐狸帮忙的医生季儒风以前是妇产科的后来调职到儿科,和刘胜男是朋友关系。 刘胜男卖过烤冷面,有次见到兽形的小灰在小摊前转悠,善心大发给过它一份烤冷面。 总之在小灰的描述,季儒风和刘胜男是好人,金军是坏蛋。 两条街外,灰狐狸停在一户人家门口,就是这里。 灰狐狸没急着进去,尾巴摇了摇,摇身变成十五六岁的寸头少年,他露出单纯的笑容,对鱼恒说:好啦,进去吧。 少年推开门,边往院里走边说:哥哥,我刚才把刘阿姨的丈夫支开了,我们要赶着他回来之前解决掉那个鬼呀! 鱼恒观察着这间不大的小院子,地上的雪清扫的很干净,十几个大鸡笼子摆在荒芜的园子里,他家养鸡? 小灰点头,对呀,金军是卖鸡的! 鱼恒推门进屋,屋内很暖和,女人坐在沙发上,肚子大的离谱,看着足足有八个月了。 炕上躺着个小女孩,双眼紧闭,迷迷糊糊说着胡话。 模样儒雅的男人坐在桌边,见到他们进来后,立刻走过去,打量着鱼恒,这位就是小灰说的白先生吧?真是麻烦你跑一趟了。 鱼恒懒得纠正自己是谁,这对他来说不重要。 他来到女人面前,想起自己之前在医院买药时见过她,还顺便把她身边跟着的小鬼扔了。 这样看来当时他低估这小鬼的能力了,一般来说普通小鬼怕高,从楼上扔下来就摔废了,没想到这个小鬼不仅没事,还又找上了女人。 刘胜男痛苦不堪,满头大汗的对鱼恒说:上午的时候肚子还是平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几个小时的功夫,就这么大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能帮帮我么? 没问题,相信我。 鱼恒太放在刘胜男高高隆起的肚子上,人类肉眼无法看见的红色光晕渗入腹,缓慢地净化着肚子里的阴气。 刘胜男亲眼看着自己的肚子一点点变小,最后完全变得平整,先前痛得死去活来的痛感也没有了。 而大师里拎着的东西,让她心里猛然一跳。 季儒风也惊得说不出话。 鱼恒抓着体型幼小浑身漆黑,两眼翻白还在扭动挣扎的鬼娃娃,转身走到炕边,伸过去在个女儿身上一挥,又只鬼娃娃被他攥在里。 小灰一脸崇拜的看着鱼恒,爷爷的朋友真厉害,竟然能这么轻松的抓到鬼! 带我去看看它的原身。 刘胜男和季儒风盯着鱼恒里的四只鬼娃娃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他们活了几十年从没见过这个,第一次见除了震惊说不出别的感觉,看着浑身发黑宛如死胎的娃娃,满脑子都是懵的。 鱼恒就又问了一遍,知道它们的原身在哪么? 季儒风最先回过神,刘胜男的思绪也被拉回,问道:原身是什么? 泥塑之类的。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14)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有的,刘胜男带鱼恒走向小屋,在屋里供着呢,是个小泥人,我每次看到都觉得不舒服。 鱼恒里的四只鬼娃娃拼命挣扎,似乎知道自己死期将近。对它们来说,如果泥塑身没了,它们将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小屋里,泥娃娃立在供台上,鱼恒抬伸向泥娃娃,泥娃娃原本憨厚可掬的笑脸不见了,满脸凶相,眼睛瞪得巨大,一溜烟跑下了供台。 刚不过,就跑! 但跑也要分对方是谁,在妖王上逃跑无异于送死。鱼恒冷哼,笑它自不量力,抬起脚,将地上抱头鼠窜的泥娃娃狠狠踩在脚下。泥塑身破碎的同时,四只鬼娃娃张着大嘴哀嚎了一声,化为灰烬。 鱼恒收回脚,一堆碎土散落在地板上。他拍拍,礼貌微笑,好了,解决了。 小灰目瞪口呆,这也太快了吧! 鱼恒又道:这堆土你收了扔门外就行,不过我倒是想问问,这泥塑哪来的? 我丈夫从一个大师那里请来的,说是生子的仙童。我可以问一下这东西为什么会缠上我们么? 你老公把人家请来了,不缠你们缠谁?鱼恒嫌弃的踢了一脚碎土,还仙童,这可是小鬼,阴的很。知道怎么来的么?阴胎,就是还没出生的小孩被取出来灵魂封在泥塑里,更阴的那种直接用死胎做,庆幸吧,你们没弄回来那种。而这玩意儿的好处呢,就是可以满足供养人的愿望,但同时也会从供养人那里索取它想要的。这东西反噬很厉害的,还记仇,比如说动了它食物,供养不好都会遭到报应。 鱼恒笑道:你老公哪是请个仙童啊,请个作精还差不多。 144144[VIP]单元剧七阴胎[终] 门在这时咣地被推开,进来的男人先是看到地上的一滩土,随后把目光移向供台,见供台上空荡荡,愣了好半天。 片刻后,他回过神,瞧向刘胜男的肚子,脸色惨白,他跑过去抓住刘胜男的肩膀使劲摇晃,孩子呢!孩子呢! 刘胜男狠狠推开金军,满脸厌恶。 金军气愤地摔了刚买回来的鸡蛋,指着家里突然多出的个陌生人,怒不可遏,你们是谁!是不是你们弄的! 他的神情状态近乎崩溃,扑通跪在地上,捧起地上的泥土,嚎啕大哭,我的儿子啊! 刘胜男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己的脸都要被金军丢光了,哪有人管一滩土叫儿子的。 金军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哀嚎了半天,刘胜男被他嚎的头疼,走过去拽起金军,骂道:哭什么,还要不要点脸了! 要脸?金军攥着泥土,抽抽噎噎抹掉眼泪,咬牙切齿地说:到底是谁干的!仙童像碎了,我儿子也没了,你看看你肚子,你还说我丢人?你儿子没了你还挺高兴? 刘胜男没想到金军竟能说出这种疯话,像看什么妖魔鬼怪一般盯着他,你是不是疯了?我都没和你同过房,哪来的儿子! 金军吼得脸红脖子粗,儿子是仙童赐的!不用同房! 鱼恒不屑嗤笑,呵,愚昧至极,没救了。 金军瞪大的双眼里布满红血丝,抬指向鱼恒,你还在这说风凉话,是不是你把我儿子弄没了! 鱼恒耸耸肩,是啊。 金军额头青筋凸起,咬牙切齿得朝鱼恒挥起了拳头。 刘胜男惊得瞪大双眼,金军一向窝囊,和他结婚这么多年从来不敢跟谁正面冲突,今天竟然挥起了拳头,看来果真被鬼迷了心窍。 金军的拳头还没挨到鱼恒,他就被人拦住了,金军推开拦着他的男人,质问道:你谁啊你! 说完金军就愣住了,这人怎么越看越眼熟。想了片刻后金军笑了,他后退两步指着季儒风,好啊,我是明白了,季大夫是吧?当初我妈去你医院闹,你报复我所以把我儿子弄没了是不是! 刘胜男实在看不下去了,挡在季儒风面前,总不能让自己恩人再遭金军污蔑一回,你清醒点,季大夫是来帮我们的! 好啊,你还帮着他说话!金军瞧了瞧季儒风又瞧了瞧刘胜男,暴跳如雷,我看你们有奸情吧!你个臭婆娘还敢给我带绿帽子!反正儿子也没了,我还不要你了呢!我金军当初就瞎了眼,怎么能娶你这么个儿子也生不出来的! 刘胜男被气得浑身发抖,她深吸口气,一点也不惯着金军,当着众人的面甩了金军一巴掌,巴掌都响出回声了。 你以为我想和你这个窝囊废过日子?那就去离婚! 你他妈还打我,反了你了,这些年要是没有我,你连个暖和屋子都没有!金军揉着肿起来的脸,抄起一旁扫帚向刘胜男挥去。 扫帚刚举到半空,金军身体一僵,脸色越来越白,最后白得与纸一般。他的肢体动作慢了下来,扫帚从里滑落,身子如倾倒的墙壁一般,直勾勾的倒在地上。而表情,还呈现着方才的愤怒。 金军这一突如其来的倒地,震惊了刘胜男。她回过神,盯着地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金军,颤抖着问:他这怎么了? 季儒风刚要为金军查看,鱼恒拦住他,摇摇头,死了。 小灰十分惊讶,怎么就死了? 季儒风疑惑着看向刘胜男,他有心脏病史? 刘胜男神情复杂,有担忧有悲伤但更多的似乎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他没有心脏病。 鱼恒蹲下来查看四肢苍白血色全无的金军,解释道:是反噬,他从请回来小鬼的那一刻开始,小鬼就拿走了他的魂魄。一荣俱荣一损具损,小鬼死了,他也就活不了,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小灰点头应和,对,自作自受!活该! 刘胜男一时间没了主意,可他要怎么办? 找救护车,他的症状,医生会认为突发急病而死,准备办丧事吧。鱼恒看着丈夫死去一滴眼泪没流脸上也没有太多悲伤的刘胜男,恭喜了。 刘胜男先是有些迷惑,大师恭喜她什么呢? 随即又明白过来,或许是恭喜自己脱离苦海吧。 只是,不知道这个苦海到头了,下一个会不会还是苦海。 她将要面临的是独自供养个女儿。 鱼恒看下时间,差不多也该回去了。他随抓了点地上的土装进口袋,拍掉上的土屑站起来,与刘胜男告别,我也该走了,今天是我行善的日子,例行不收费,你就不用给我钱了。 刘胜男确实头不怎么宽裕,听到大师这样说,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感激他,你救了我和个孩子,大恩无以为报,我家还有十几只养殖的山鸡,一会儿您都带走吧。 鱼恒望着刘胜男诚恳的目光,点点头,那好,不过十几只我带不走,一只就够了。对了,你知道金军是在哪儿请来的小鬼么? 刘胜男摇头,不清楚,他说是朋友介绍的,也没说朋友是谁,忽然就神神秘秘的把这东西弄来了。 回去的路上,鱼恒和小灰各拎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山鸡,这是刘胜男感谢他们的。 小灰时不时向鱼恒投来崇拜的目光,哥哥你真的好厉害! 鱼恒摆摆,并不怎么谦虚的语气,一般一般。 单纯的小灰:哇!哥哥还是一个这么谦虚的妖怪耶! 鱼恒望着远处白雪,你很了解这边吧?你知道金军哪买的小鬼么? 小灰也表示不清楚,我帮你打听打听吧,我有个消息通朋友。 鱼恒拍拍小灰的头,谢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小家伙的青睐,看来自己魅力不减嘛! 回到家,楼衍包了饺子。 鱼恒把今天的事说给楼衍听,楼衍听完向鱼恒要来泥塑土。 他双指捏起,捻了捻,土在指尖化为一缕黑烟。 之前在解决小鬼的时候,鱼恒就意识到这并不是普通的小鬼。这只小鬼的阴气要比其他小鬼浓重许多。泥塑的感也很特别,似乎似曾相识。 只是他想不起来了。 显然楼衍是清楚的,他拿过帕擦拭指,淡淡道:修罗炎土。 鱼恒刚剥开一个橘子,微微讶异,这可是地府才有的土。 怪不得他觉得熟悉,重生后他为了找楼景途转世,可没少往地府跑。去的次数多了,摆渡人都成他哥们了,阎罗揉着太阳穴表示不想见他。 看来这卖小鬼的来头不小。楼衍说。 鱼恒剥下一瓣橘肉扔到嘴里,那我还有点想见见了,看看是谁这么丧心病狂,去地府挖土捏泥人,真当自己是女娲了? 楼衍抢下鱼恒里剩下的半个橘子,肯地点头,我也是。 入夜,几条街外。 阴森森贴满符箓的小院内,一位高挑皮肤白皙的男人悄无声息的走进那间供着巨大泥娃娃的屋子。 供桌旁坐着的年男人低垂着头,灯光忽明忽暗照不清他的脸。 年男人身旁站着的长发女人,对突然进来的年轻男人露出倾慕的目光。 年轻男人在门口停下,拉低遮住脸的鸭舌帽,说道:稳一点,不要再一意孤行了,他们似乎发现你了。 男人身后巨大泥娃娃的眼睛散发出幽幽绿光。 第二天,刘胜男带着个孩子离开了自己生活多年的住处。 昨天急救车来后,确认金军是急火攻心突发病症死亡。 既然人是正常死亡,那就走正常程序,叫家属,办丧事。 她给金老太太打了个电话,老太太听到一半就晕过去了,刘胜男心里爽快的很。 老天有眼,金军金老太太终于遭报应了。这报应也怪不得别人,都是他们自己做的孽。 当天晚上金老太太坐车赶过来,抓着刘胜男破口大骂,骂她冷血无情,男人死了眼泪都不流。 想到这里,刘胜男笑了,别说流眼泪了,她能留下来处理丧事都算大发慈悲了。天知道她有多恨金军,结婚十一年,爱不剩分毫,剩的只有两看相厌。 然而金老太太并不想让自己一操办丧事,不就是担心她私藏丧礼分子钱么,那她就更加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她带上自己多年来攒下的积蓄,牵着个女儿走出胡同。 小女儿频频回头看向自己家的方向,疑惑不解的问妈妈:妈,我爸真的死了么? 刘胜男一愣,这是她最难回答的问题,金军的死对自己来说痛快,但对个孩子来说,她们的童年将是缺少父爱的。虽说金军活着的时候也很少教育个女儿,但和真丧父还是有区别的。 但不管怎样,她都会尽全力给女儿们最快乐的童年。 是啊,你父亲死了,死就意味着永远见不到了,但不要伤心,是人都有一死的。 小女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一辆车停在胡同口半天了,车里人见她们走近,按了几声喇叭。 刘胜男带着个孩子上了车,对驾驶位上的男人说:麻烦你了季大夫。 没事。季儒风踩上油门,离开了巷子。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15)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刘胜男握着女儿们温暖柔软的,望着车窗外熟悉的小镇,感慨万千。 她的婚姻是失败的,从稀里糊涂嫁了那么一个男人开始,失败的结局便早已注定。 好在她现在终于脱离苦海,重新开始还不算晚。 单元剧阴胎终 145145 单元剧八天泉 北方大雪纷飞的天气,南方仍旧阳光明媚。 贺兰刚和老板视频完,放下平板跳下床翻出了一袋花瓣,撕开袋子,抓了一把玫瑰花瓣边往嘴里塞边边往书房里走。 推开书房的门,阿飘坐在书桌前数着为数不多的符箓,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买符箓的客户越来越多,夸张一点的一次性买了十多个。 这段时间贺兰又长高了些,之前买的衣服再穿已经小了,店里又忙的焦头烂额,一时抽不出空买衣服,他就挑了件鱼恒许多年前已经不穿的深蓝色长衫凑合,虽然个头长了,但还是没有鱼恒高,衣服穿在身上还是有些大的。 阿飘倒是对贺兰这件长衫非常满意,一直朝他竖大拇指。 贺兰来到电脑前看客服消息,店里一个老顾客问还有没辟邪符箓,贺兰看了眼辟邪符箓的存,挽起袖子,回复顾客。 客服小兰:【辟邪符箓现在还剩一个了,现在订购这个就给您发过去。】 天边一只眼:【不成,我想要五个。】 客服小兰:【请问是要全家佩戴么?】 天边一只眼:【不是,我自己戴。】 贺兰觉得奇怪,敲出一行字:【自己戴的话一个就够了,买太多反而没用的。亲,方便说为什么要买这么多是为什么?】 天边一只眼:【没有就算了,我去别家问问。】 贺兰觉得莫名其妙,已经持续有快半年了,他每次问这些买很多符箓的顾客这样做的原因时,他们不是拒绝回答就是不回答,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为什么。 一个订单在这时跳出来,贺兰没工夫在想多买符箓的原因,点开新订单,一个顾客购买了捉鬼业务。 贺兰记下这位买家的号,住址,跟阿飘打了声招呼。出门时小狐狸和阿黄缠在一起打滚儿玩闹,见到贺兰后立刻分开,摇着尾巴扑向了贺兰。贺兰弯下腰笑着摸了摸它们,两颊上浅浅的梨涡显得少年模样有些娇憨。 他直起身子,奔向了不远处的公交车。 到达买家的居所,门半开着,没有锁。贺兰推门而入,映入眼的就是一个瑟瑟发抖缩在沙发上的大叔,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年男人身上趴着一个同体红色的黑衣女鬼,女鬼脸上印着咒字。 囚印恶鬼分为很多种,地府为了分类好管理,会把囚印印成不同的字样。而印有咒字的,说明这鬼生前是做贩卖器官生意的。 贺兰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抓住女鬼的头,抬脚踹在女鬼的腰上。女鬼发出一声嘶吼,张开血盆大口,咬上贺兰的脖子。 几根人类无法看到的枝条从贺兰臂上生出缠住女鬼,女鬼被缠得动弹不得,只能摇摆着身体大叫。贺兰掏出鱼恒走时留给他的锁妖网,女鬼一看,脸上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使出全部力气挣脱一只,摸上沙发上大叔身上的辟邪符,瞬间化为了灰烬。 贺兰愣了愣,慢慢回收枝条,这已经是第五个了。第五个看到自己要抓它,主动自杀的鬼魂。 五只自杀的鬼死法不同,年龄不同,唯一相同的都是带着囚印的恶鬼。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几只鬼宁可自杀也不让他抓走,之前他在捉鬼过程认识了一个同样会捉鬼的大伯,大伯说他几个月来抓到的鬼都这样,一把它们抓住它们就自杀了。大伯也想不通,后来说可能是恶鬼不想回地府吧,毕竟他抓这些鬼也是为了上交换赏金的。 风吹开了窗,茶几上的传单被吹落在地。年男人仍然抖个不停,说话都不利索,解解决了? 没事了,贺兰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传单,盯着上面的字,伸出,大叔,一千八。 年大叔愣了下,掏出钱包查了查里面的红票子,为难道:这么多啊。 要打折也行,贺兰把传单送到大叔面前,和我说说这上面的符箓回收市场是怎么回事吧,这上面写的联系方式是你的号。 大叔一脸愁容,指着传单上的号说:我也不知道具体啊,我就是个线人,我刚入会不久,他们刚分配我这个相当于客服的工作。 贺兰大拇指与食指捏在一起蹭了蹭,下巴扬了扬,露出单纯无害的笑容,那就把驱鬼钱那来吧。 大叔立刻摆摆,别别别,我真的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我给你说个大概吧,就是有个隐先生弄了个符箓回收市场,就只要是带过一段时间的符咒,护身符什么的,送到他那里,都能得到比卖符箓时还多两倍的价钱。我知道有好多人买好多符箓,送到那,换了不少钱。 有多少人? 很多人,之前不是说市面上好多地方符箓都断货了么,就是买完戴几天就转到他那买了。 贺兰坐下来,没想到买符箓人越来越多的原因是这个。 那你怎么还留了一个,贺兰看着大叔腰间带着的辟邪符,不准备卖了? 大叔摇摇头,摸了摸戴着的符,小声说:这个可不能卖,保命的。 贺兰疑惑,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那个转发诅咒?大叔神神叨叨的说。 贺兰摇头,他每天就是吃喝看小说根本没有网络社交软件,上哪知道去。 就是一个微信或上的诅咒消息,你看到了你就要转发,不转发就会被诅咒,鬼来杀你。我当时看到了没转发,这不就被鬼跟上了,后来我在玄学论坛看到了一个帖子,帖子说买辟邪符箓可以躲过去,我就去你们店里买了,开始几天鬼被吓跑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来了,被符箓上的光照的都冒烟了,可还往我身上扑,似乎不杀了我就不会罢休。大叔说在这里,还心有余悸,还好还好,你及时赶来,不然我这条命就没了。 贺兰听的莫名其妙,一个消息有这么大能耐? 大叔肯定的点点头,有啊,不过也跟你说不清楚,消息被我删了。 行吧,贺兰耸耸肩,无所谓了,他不在意,他在意的还是那什么高价回收用过符箓的市场,大叔,这个市场在哪?能带我去么? 大叔连忙摇头拒绝,不行,这个市场非常保密的,只有高级会员可以进去卖符,或者回收符。 贺兰无奈的瞟了大叔一眼,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差这个地方了吧?要不,你还是把一千八给我? 一说到钱,大叔想到自己扁平的钱包,还是屈服了,这个地方不能说,我给你写下来吧,你可千万别说是我透露的。 这么神秘?行,我不说。 大叔拿过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行字,塞到贺兰里,就是这个地方。 贺兰看了眼回收市场的位置,眉头皱了下。 那不打扰了,贺兰站起来,伸出,给我五百就行了。 大叔对于五百这个数字也觉得贵,但看这位小兄弟的模样似乎不能再少了,他不情愿把钱包里全部红票子拿出来,贺兰从大叔里拽过红票子,微微一笑,欢迎下次再来光顾我们的店哦。 大叔却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要再光顾了,哪个正常人看到鬼能受得了。 贺兰走后,大叔倒在沙发上,想着千万不要让隐先生知道自己说了回收市场的事,不然他就又要失去一份工作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说了,将要失去的,不仅仅这份工作。 这时不知从哪又一张传单轻飘飘的吹过来,传单缓慢的落在大叔的脖子上,传单薄又锋利的边缘割破大叔的皮肤,大叔眼睛猛然瞪大,头一歪不动了。 风将窗帘吹得左右飘摇,阳光下,五楼窗外,窗帘上映衬出两个身形颀长的影子。其一个带帽子的影子开口:还是晚了一步,看来你也有算不准的时候。 另一个影子抱抱着臂,声音低沉冷傲,说了很多次,我的占卜目前还不能精确到时分。 啧,可你还是失策了,算出这个男人会泄密就不该派一个这么弱女鬼来杀他。 闭嘴,呵,那个知道秘密的小妖怪,兴不起什么风浪。 抱着双臂的影子一下子消失了,另一只影子冷哼一声,也消失在窗外。 风渐渐小了,沙发上一具干尸死不瞑目,干尸脖子上的传单忽然自燃了起来,连纸灰都不剩一片。 贺兰回到家,立刻给鱼恒拨了个视频通话,把刚才听到的事情跟鱼恒说了一遍。视频里的老板躺在楼小哥哥怀里,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这时门口的风铃响了,贺兰看了眼门外,将视频关了。 他穿上鞋子走出门,来人一点都不让他意外。 今日程子修也穿的花枝招展,头发也做了新的,及腰的长发变成了骚气的大波浪散拢着,眼下的泪痣还是那般妖冶魅惑。 程子修勾起嘴角,轻浮的向贺兰摆摆,小东西,我亲爱的弟弟回来了没? 贺兰一看到程子修就烦躁,没有! 还没有么?程子修轻垂着眼,有些伤心的说:我要回京城了,想着见他最后一面呢。 贺兰微微一怔,你要走了? 是呢,程子修一笑,芊芊玉捏捏住贺兰的下巴,后会有期哟。 贺兰翻个白眼,后退一步,再也不见! 还真是个暴躁的小东西,那,拜拜了。程子修转身走向门口。 就在出门的刹那,程子修停住了步伐,伸出左掐算几下,神色略微讶异,讶异又透露着几分沉重。 贺兰正疑惑程子修怎么停住不动了的时候,程子修转过身,身子半倚在门边,向贺兰伸出好看的,玩世不恭的说:小东西,与我一同走如何? 不!如!何!贺兰瞪了程子修一眼,大步走进书房。 程子修望着贺兰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算了,也是注定。 146146 京城,大雪如柳絮般飘摇落下。 橙子修披着紫色狐裘斗篷,内里一改花枝招展的风格,穿着一件黑色金丝绣花的长衫,脚踩一双黑色油光锃亮的马蹄靴,身形高挑,一双魅惑的眼被大大的黑墨镜遮住,露出的下巴弧度完美冷傲。 一双长腿迈着优雅的步伐,穿过人群走出场,场旅客纷纷停下脚步看着这位神秘俊美的男人,还有女孩掏出了拍照,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照片很快就会自动删除,消失的无影无踪。 程子修一插在裤子口袋里,步步生风坐进场外停着的黑色老爷车里。 驾驶位的男人叼着快要燃尽的烟头,睨了眼程子修,开口道:作风还是这么夸张。 程子修摘下墨镜,缓慢地搭在男人肩上,抛了个媚眼,你也是老样子,一身的烟臭味,丑到不能看的发型。 男人吐出口烟,挥开程子修的,一脚踩上油门。 烟雾男人的眼神沧桑,如刀削般立体深刻的轮廓在也变得模糊起来。 程子修翘起二郎腿,舒服的靠在副驾驶位上,目光看着窗外大雪的行人,笑道:怎么看着这么颓?失恋了?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16)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说吧,那边现在什么情况。男人显然并不想回答程子修的问题。 情况啊程子修嘴角一勾,好消息和坏消息,要听哪个? 别废话。男人开车转向另外一条路。 啧,你总是这么心急。 程子修拿过车倒车镜上挂着的老虎吊坠把玩,东西到还没捂热乎,就被男人抢走揣兜了,我赶时间。 程子修敛起笑容,眯了下眼睛,坏消息呢,杭州那边也都在秦渎掌控了,楚夜还是一点踪迹也没有,秦韬死了。对了,还有我和顾隐交了,让他跑了。 男人心情沉重,一捻灭烟头,说道:回京这段时间,基本可以确定楚夜与秦渎有见不得光的交易,酉卒也有意敌对妖界,反倒是我们现在有些举步维艰。 不,程子修露出微笑,没那么难,反而容易很多。 男人转头看向程子修,什么意思? 程子修脸上的笑容更大,眼角的泪痣更加妩媚,这就是我说的好消息了,我亲爱的弟弟还活着。 你弟弟? 鱼彦殊。 男人惊了一下,猛然踩上油门。 此时车子已经绕着公路开了一圈,又开回到了场附近。 程子修扶着头抬起来,无奈说道:知道你偶像活了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 说完发现对方没反应,男人目光紧紧盯着窗外出站口,程子修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到两个帅气的青年抱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他推了下陆平生,怎么了?你认得? 陆平生这才回过神,声音没什么起伏,没事,继续吧。 鱼程子修刚说了一个字,陆平生忽然推开车门下了车,车门被狠狠关上。 程子修: 透过车窗,只见陆平生怒气冲冲的走到那两个有说有笑的青年面前,强行抓住其一个笑起来眼睛都快没了的青年往车这边拽,途青年挣扎起来,陆平生二话不说把青年往肩头一扛,快步走过来,打开后车门把青年往车里一塞,自己坐进了副驾驶里。 上官楠莫名其妙被塞进了车,气的脑瓜疼。难道陆平生忘了么,他们昨天晚上刚吵过架!虽然吵架的原因比较简单幼稚,就是自己要来首付找陆平生,陆平生不同意,也不告诉自己他的住址,他偏要来,陆平生扔了一句随你便就关了。 当时给他气的肺都要炸了,什么混蛋,然而今天还是犯贱忍不住跑过来碰碰运气,万一能偶遇陆平生呢?他人生地不熟的,下飞碰到了老乡,想着去他家蹭一晚,哪成想杀出来个表情阴森的陆平生,像个劫匪似的就把自已拖上了车,他现在还要赶快给老乡发信息,让他别报警。 陆平生你搞 嗨程子修回头向后座的小妖怪打招呼。 作为一只活了快两千年的妖怪,程子修看谁都是小妖怪。 上官楠懵了,第一反应卧槽这人真好看,第二反应,卧槽这不是妖界第一美男么,第反应,卧槽!他可是大官啊!第四反应,他为什么会在陆平生这个傻逼的车里啊!!! 陆平生并没有要解释什么的意思,踩上油门开向与刚才开时相反的方向。 程子修盯着一脸懵逼的小妖怪,心说原来陆平生喜欢这种爱笑的类型啊,他早就觉得陆平生不可能是钢铁直,果然弯了,看刚才吃醋的反应,弯的还很彻底呢。 程子修,小东他顿了顿,觉得这个称呼不太合适,小妖怪你怎么称呼? 上官楠回过神,露出体面的笑:上官楠。 程子修作为抛媚眼专业户,立刻抛了媚眼,恭喜呦。 上官楠还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忽然闭上了眼睛,倒在车座上。 程子修转过身,瞧着陆平生,调侃道:爱一个人就要对他温柔些,你这么霸道不行的。 陆平生却不买程子修的账,一个根本不会爱的妖怪来教我怎么爱人,是不是太可笑了。 程子修耸耸肩,满不在乎的笑道:也是。 陆平生没再说话,他曾亲眼见过程子修这只妖怪如何冷血。他可以亲眼看着为自己生了两个孩子的妻子被妖怪杀死而无动于衷,他可以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弟惨死,而不出相救。 但说的严谨一点,并不算陆平生亲眼见到的。他的身体只有几百年的寿命,但他还承载着一个活了一千年属于另外一只妖怪的记忆。这只妖怪,跟随程子修多年,见证了程子修太多欢离合。悲欢离合这四种感情,程子修唯独没有悲,一个冷血到极致的妖怪是不会悲伤的。 陆平生回过神,说正事吧,你之前说你弟弟还活着?哪个弟弟? 程子修一拄在下巴上,鱼彦殊啊,那个举世瞩目,光芒完全掩盖住我的弟弟。 陆平生觉得不可思议,他还活着? 没错,而且呢,程子修望着窗外街边一闪一闪的路灯,楼景途也活着。 陆平生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哦对了,他们还在一起,就是谈恋爱那个在一起。 程子修这句话一句比一句威力大,最后一句堪比原`子`弹,陆平生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那他们在哪里? 这个先保密,不过对我们是极好的消息呢。 陆平生极力平复着心跳,喉结动了动,别停在一栋别墅前,他愿意帮我们? 不愿意啊,不过程子修顿了顿,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双水汪汪亮晶晶的眼睛,他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等他再回来,就会愿意了。 为什么?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程子修毫无征兆的冷了脸,这次回京我就不走了,明天局里见。 黑影一闪,程子修消失在陆平生的视线里。 陆平生望着车窗外,程子修一直都难以捉摸,他的表情就是他的面具,可以毫无破绽的伪装各种情绪状态,可刚才程子修表现出的状态,他觉得是真的,没有伪装的。 回去路上,陆平生载着后座睡得不省人事的上官楠,回想起自己复杂的身世。他从出生的时候,就有一个叫陆卯的妖怪记忆,这只妖怪是他舅舅。他们陆家,在妖界声望地位显赫,自己的父亲爷爷都是秩序局高官。他舅舅和程子修是朋友,从小到大,后来舅舅在围剿楚夜那场战斗里死了,程子修想要复活舅舅把舅舅的记忆注入母亲肚子里的他,本以为舅舅会再次复活,然而并没有,他还是他,是陆平生,一个拥有陆卯记忆的陆平生。 对于多出的记忆,陆平生困扰并不大,记忆不是思想,他想读取的时候才会看到陆卯的记忆,而思想,是属于他自己独一无二的。 后来他进入秩序局工作,也许是陆卯的原因,程子修格外器重他,又因他们的观念相同,关系倒还不错。程子修想要坐妖王的位置,让自己帮他。陆平生答应了,原因很简单,他觉得程子修比秦渎更适合这个位置。 那个冰冷的位置,只有像程子修这样冷血无情的妖怪坐不会寂寞。当初鱼彦殊寂寞,所以他扔下重任为了楼景途死了,后来秦韬寂寞,他办起的饕餮外卖出事了,如今的秦渎也寂寞,寂寞得想热闹一下,想拉着界陪葬。 如今的局面,他和程子修假意投奔了秦渎,百年来程子修也养了一批精兵良将,秩序局也有几位是程子修的眼线,即便搬不倒秦渎,也够秦渎元气大伤了。 所以他们的境况也没有特别糟糕,但现在还不是出的时候。原本计划是只要在暗处的楚夜没有落网,他们就不能轻举妄动。 可现在鱼彦殊,楼景途都活着,或许他们的计划可以改变一下了。 想到这里,陆平生点燃一根烟,他忽然期待界分崩离析的那天快点到来。 到时候大概场面会很好看。 147147 京城的夜晚,霓虹灯流光溢彩。 上官楠迷迷糊糊的从后车座上醒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明明之前还在和程子修说话。他扶着昏昏沉沉的头坐起来,烟草味扑面而来,上官楠被呛得咳嗽了一声,挥动走烟,看着驾驶位上男人的背影,又气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陆平生看了眼后车镜,默默掐灭了烟头。 上官楠注意到陆平生这个动作,忽然不气了,他笑道:陆队,不是说不管我么?怎么这么巧在场遇到? 陆平生一如既往的沉默。 上官楠也习惯了这样的沉默,他知道陆平生的沉默,是不能勇于面对自己的心。 陆平生,没事,我能等。 上官楠在心里说。 汽车行驶在灯光明亮的大桥上,上官楠望着车窗外桥栏杆上的白雪,想到自己和陆平生也认识大半年了啊。 他目光扔望着窗外,指在车窗上刮弄着,说道:今天是十二月最后一天了。 陆平生很久后,语气生硬的问道:你去哪? 去哪?上官楠看了眼时间,快要临近零点了,他指了指前面,先在奶茶店停一下,我买杯奶茶,渴了。 汽车缓缓停在了红红火火放着流行音乐的奶茶店前,陆平生开门下车走进了奶茶店。过了一会儿,陆平生也从车里出来,抱着臂,靠在车上望着街上零零散散的行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官楠从奶茶店出来,一端着一杯热咖啡,他走到陆平生身边将其一杯递给陆平生,陆平生接过咖啡喝了一口,问道:一会儿去哪? 我话到了嘴边,上官楠忽然改了主意,你回去吧,我在这就行,一会儿朋友来接我。 陆平生的脸瞬间阴翳了一半,朋友? 上官楠见激将法有用,嘴角一咧,就是刚才那个帅哥,你不是见过,很可爱吧? 陆平生黑着一张脸,不说话。 上官楠推了他一下,行了,麻烦你了,送我这么远,时候也不早了,回去睡觉吧,晚安。 陆平生里的咖啡洒了一半,滚烫的咖啡烫到的似乎不仅是陆平生的皮肤,还有他的神经。 你和他什么关系? 上官楠耸耸肩,反正跟你没关。 下一秒,上官楠的身体就被狠狠推距到了车上,后背撞得生疼。他有几秒钟怔愣,没想到陆平生会这么大反应。可在上官楠看来,这并不是糟糕的事,他仍旧笑着,眼睛眨了眨,望着陆平生极力隐忍的眼神,说道:我难道说错了? 陆平生伸扣住上官楠的肩膀,俯视着他,声音冷冰冰的,你说的没错,确实和我没关系。 上官楠点了点头,也有点怒了,对,我他妈和谁睡觉,和谁在一起都他妈给你没关系,你算唔 剩下的话淹没在唇齿之间。 上官楠嘴里是烟草味,鼻间充斥的也都是面前这个男人的味道。他瞪大的双眼与陆平生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上官楠在陆平生的眼,也看到了无措和慌乱以及难以置信。 陆平生缓缓离开上官楠,脸上露出刹那的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 上官楠擦了一下嘴,上蹭着淡淡的红血丝。他舔了下嘴,淡淡的血腥味。陆平生估计是单身太久,根本不会接吻,刚才那一下几乎是用撞的,这一撞就把他嘴唇上的皮肉磕在了牙齿上,剐蹭破了皮。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17)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没时间看嘴损坏的程度了,上前一步盯着陆平生,问:陆平生,你还觉得自己是直的么? 陆平生停下脚步,还是不回答。 上官楠也真是要被磨的没脾气了,你能不能别别扭了?不累么?承认你喜欢我有这么难么? 他一步步走进陆平生,看着陆平生隐藏于黑暗的脸,说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这么紧张我?为什么来场接我?为什么吻我?又为什么和我睡了这么多次? 陆平生烦躁得转过身,不想面对上官楠的质问。 上官楠看着陆平生的背影,忽然觉得在他们之间一直有一道门,自己一直在追着这道门跑,想进去,想见到门里的陆平生。可门里的陆平生才是这道门的控制者,自己前进一步,他就拉着门后退一步,让自己碰不到门。好不容易门不走了,他来到门口了,伸推开门又发现门在里面锁死,而钥匙就在门里人。 忽然之间,上官楠就不想上前了。 如果门里人不肯主动出来,他砸了这门也没有任何意义。 那也不是他想要的。 上官楠停住了,同时也后退了一步。夜晚的风,将陆平生的头发吹成一个狂放不羁的形状,就如同主人心有复杂狂躁的情绪。 铃响声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寂静,上官楠愣了愣,看着来电的人名,是自己场碰到的老乡。 他接通电话,喂? 陆平生微微侧头,耳朵动了动。 好,我就在奶茶店附近,这个奶茶店是上官楠正在找奶茶店的名字时,忽然被抢下来,上官楠莫名其妙,你干什么? 陆平生挂掉电话,将上官楠的关收起来。 你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没人陪你玩暧昧游戏!上官楠怒了,也累了。 他也不要了,转身往公交车站走,这个时候的上官楠早已经没有了脸上的笑容,我回去了,这么晚了困了。 其实上官楠小时候并不爱笑的,但是他不得不笑,因为温柔,笑容,在孤儿院里,最受欢迎。没有人愿意和孤僻冷漠的小妖怪做朋友的,大家只会孤立这样的妖怪。 上官楠还没走到公交站就被抓住了臂,陆平生沉默了一会儿,说:去我家吧。 若是以往上官楠一定会非常高兴的答应,但是今天上官楠不想答应了,他摇摇头,挣脱陆平生的拒绝,不用 上官楠被圈进了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陆平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负面情绪满满,脆弱冷淡的上官楠,这样的上官楠让他很痛,心痛。 让他不能自持,让他失去理智,如果什么也不做,只会让他变得更加烦躁。 上官楠却只想推开陆平生。 天空在这时绽放出绚烂的烟花,五颜六色的烟花如流星一般滚动滑落,照亮了夜空。 上官楠愣愣得抬头看着空的烟花,光芒一闪一闪的照亮了他和陆平生的脸。 新的一年了。陆平生说。 上官楠眨眨眼,扯了下嘴角,是啊。 陆平生低头注视着陆平生,缓缓覆盖在了陆平生的头顶,轻声道:去我家吧。 新年初始,元旦。 东北的雪夜,鱼恒与楼衍靠在窗边,里捧着一杯茶,望着夜空光芒点点的繁星。 鱼恒放下茶杯,握住楼衍的轻轻摩挲着灿若星辰的眸子注视着楼衍,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跨年。 楼衍反握住鱼恒常年制作符箓,指腹上带着淡淡薄茧的指,笑着嗯了一声。 鱼恒臂撞了下楼衍,哎,你新年有什么愿望? 让我活的久一点。 楼衍心说。 楼衍没回答,转头看向鱼恒,你呢? 让我和你在一起的久一点。 鱼恒笑了笑,也没回答,哎,你是不是该教我仙途秘法了,新年了哎。 楼衍: 客厅里是缱绻柔情,小卧室里就显得冷清了。卧室里一片漆黑,白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缓缓闭上了眼。 而窗外,一个黑影默默注视着白辰。 杭州,贺兰刚逛完从外面回来。 阿飘飘在桌前,盯着贺兰放在桌上的平板。 贺兰走到阿飘身边,疑问:怎么了? 阿飘摇摇头,飘走了。 贺兰想到今天的日子,忽然明白阿飘的目的了。平板里有她弟弟母亲发到网上关于她弟弟的段短视频。 他打开平板,把阿飘弟弟的视频找出来,视频里一个白白嫩嫩的小男孩乖巧的吃着米饭。 阿飘听到声音一下子从屋里飘了出来,盯着画面里的一动不动。 贺兰虽然看不到阿飘的脸,可也知道她很开心。 墙角小狐狸和阿黄依偎在一起,呼呼大睡。 屋内一片喜气温馨。 他忽然想老板了,这是他第一次没和一起跨年。 贺兰回到书房,有些困了。 他化为小豆芽,躺进花盘,脑海有一次回响过他长大前一日晚上,梦到老板和楼小哥哥过去的那个熟悉的声音。 当窗外燃起烟花的时候,楚期在失眠。 他又和慕容傲夸了个年,已经不记得是第多少次共同过元旦了。 这段时间他的肚子大了许多,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了。他最近暴躁的很,口味喜酸甜,不知道岂不是产前后遗症。 慕容傲谁在另外一张床上,他要在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宝贝,需要悉心照料。 在慕容夫人的逼迫下,慕容傲被委以重任。 而慕容傲则与他分床睡。 148148 元旦第二天,鱼恒正在陪白辰打游戏,白辰总算恢复了大半,不仅有了打游戏的精神,还打的很溜。 两只妖怪正打的来劲的时候,卧室里的窗户被狠狠撞了一下。撞击声让他们放下了,白辰要去查看,鱼恒按住了他的肩,示意白辰歇着,自己则来到窗边打开窗,寒风吹进来,鱼恒拢了下自己被吹乱的头发,目光落在地上。 一只黑色狐狸身体僵硬着躺在雪地,四肢不停得抖。 鱼恒目光一沉,这只狐狸他认得,就是之前来找白辰帮忙的小灰。 他弯腰将小灰从窗外拎进来,关上窗。 怎么了?白辰疑惑问。 鱼恒转过身,白辰看到鱼恒怀里的小灰,急着下床,怎么回事? 鱼恒赶忙走到床边把受伤的小灰给白辰看,小灰伤的很严重,筋脉尽断,五脏六腑都碎了。在厚厚的皮毛下,隐藏着几个深深的刀口。 白辰伸出,想要为小灰疗伤。鱼恒抱着小灰后退一步,交给我吧。 白辰不懂鱼恒这句话,臭鱼根本没有妖力怎么疗伤,然而就在他怀疑的目光,小灰身上发出淡淡的红色光晕,短短几分钟,原本僵硬快要死掉的狐狸睁开了眼。 鱼恒轻轻把小灰放在床上,白辰震惊地看着鱼恒,有妖力是一回事,能用妖力疗伤又是一回事。没个百年道行,妖怪是不能为其他妖怪疗伤的。 他的好友不是个弱鸡么?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你 小灰却说话了,白爷爷,帮我报仇 白辰只好咽下到嘴的疑问,看向小灰,抚摸着他的毛,谁打伤了你? 那个桑天师。 他是谁? 鱼恒接过来说:一个买小鬼的,都在这片街上。 白辰:???你怎么知道??? 鱼恒怎么回事?怎么比我还了解这里? 鱼恒摸摸小灰的头,他说的。 白辰一脸问号,他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鱼恒清楚这个时候白辰肯定一肚子疑问,似乎是故意卖关子,没解答问题,而是问小灰,你去他那里了? 小灰虚弱的点点头,我就是好奇看一看,明明偷偷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发现。他把我抓住,关在了笼子里,放在冷水里泡,又把我扔在地上摔。 小灰说了个大概,因为过程实在太残忍通过,他不想仔细回忆。太痛了,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痛。 白辰听小黑说完,之前种种疑问全部抛到了脑后,气的攥紧了拳头,竟然敢在我地盘动我的徒子徒孙,他真是活腻了! 以鱼恒对白辰的了解,白辰肯定要为小灰报仇。上次小灰过来和他说了金军买小鬼的地方,卖小鬼的人,还说想去会会。鱼恒虽然好奇,却因为要照顾白辰没时间出去,也劝小小灰不要太好奇,离那个地方远点,没想到小灰不听话还是去了。 从之前金军请回来的小鬼的邪门程度看,卖小鬼的桑天师绝对不简单。 你冷静下,我去看看,你等我。 白辰坚决不同意,不行,我去,我的事。 鱼恒眼睛陡然一红,白辰望着鱼恒的眼睛,忽然倒在了床上。鱼恒催眠了白辰,对方来头绝对不简单,白辰现在的情况去了无异于送死。 他走出白辰房间,楼衍背着肩在门口看着鱼恒,我和你去。 鱼恒本原想拒绝,但看楼衍已经整装待发的模样,到底没拒绝。他穿上棉衣,和楼衍走出门,门外寒风冷冽,鱼恒站在小院门口,大一挥,一道红光滑入天际笼罩住小院。 这位桑天师住的地方在与他们相隔的几条街外,当他们来到桑天师家门口时,楼衍的神色就不太对。 不仅是楼衍,鱼恒也感觉到了不舒服,在这间未知的房子里有一个阴气重又强大的家伙。 鱼恒与楼衍对视一眼,楼衍摘下剑袋握在,推开了院落的大门。 门一开,一片片黄色的东西迎面而来,楼衍起剑落,几十张黄符碎得如白雪般纷纷扬扬落下。 院子里黄符被风刮得四处皆是,鱼心望着不远处的房子,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敢在他面前装神弄鬼。 楼衍紧跟在鱼恒身边,护他安全。 鱼恒踏入房,入眼的是躺在地上的男人。鱼恒却也只瞧了一眼,没有过多停留,目光盯着供桌上的大泥娃娃,一步步走过去,就在快走到泥娃娃跟前时,大泥娃娃忽然从供桌上消失了。 楼衍转过身,看着屋里一角。 泥娃娃就站在那里。 鱼恒看顺着楼衍的目光看去,望着空荡荡的墙角,说道:鬼将军不如出来好好谈谈? 一团黑气慢慢显现出来,从黑气露出一个孩童的面孔,孩童嘴角一咧,发出时而小孩时而苍老的声音,你们是谁?竟然可以识破我的身份。 鱼恒抱着臂,我们是谁不重要,我就是很好奇,你是地府官当的不舒服,还是俸禄不够多,跑人间卖什么小鬼?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18)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鬼将军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这不是你们该知道的,如果是为了刚才的狐狸报仇,要找地上那个,与我没关系。 不过,鬼将军挑眉,他已经死了。 俨然一副死无对症的模样。 鱼恒又怎么会信,如果不是鬼将军帮忙,区区一个人类,怎么可能抓住小灰。 那算了,我也懒得和你废话了。鱼恒一摊,下一刻一把桃木剑迅速刺向鬼将军。鬼将军眯着眼,不闪不躲,玩味的看着他指自动就能被折两半的桃木剑。 可当桃木剑刺穿他身体的时候,鬼将军一脸震惊,他缓缓低头看着泄出黑气的伤口,没想到这把剑真的可以伤到他。 鬼将军怒了,大一挥从他臂上分离出几团煞气扑向楼衍,楼衍快速抽回剑,砍断了煞气。 鬼将军怒不可遏,大吼一声,从他口喷出黑漆漆的液体,液体有生命一般奔向楼衍,楼衍气定神闲,剑上闪出金光,全部液体融化消逝在金光。 鱼恒趁鬼将军慌神,右掌张开,一根巨大的冰刺凭空而出,他纵身一跃,冰刺被鱼恒扔出。 当鬼将军再次回过神时,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他动了动,发现一根洁白的冰刺穿透了他的心脏,将他钉在墙上。 鬼将军难以置信,他怎么会这么容易的就被两个毛头小子打败了。他千年修为,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还没有使出大招,就已成定局了 鬼将军迷茫又疑惑,到底是为什么? 他猛然咳出一口黑色的血,你们到底是谁? 其实鱼恒也没想到,地府的官员竟然这么弱鸡,他还没热身完呢,对方怎么就被打败了? 鱼恒走到鬼将军身边,看着婴儿面孔的鬼将军,省点力气吧,问了也不能告诉你。换个话题,我问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待小灰?为什么来人间捣乱? 鬼将别开头,一声不吭。 鱼恒又问了一遍,鬼将军还是老样子。 对鬼将军这个反应鱼恒并不惊讶要是鬼将军这么轻易的就说了,他才真的看不起他,毕竟鬼将军可是以衷心不二出名的,听说曾经仙界想要挖他,他都以地府安逸为由拒绝了。 鬼将军不说,鱼恒一时半会儿也撬不开他的嘴,也就没那么急了。鱼恒转过身,把屋子看了一遍,也没发现特别奇怪的东西,出了地上一个大箱子里装着满满他人用过的旧符箓。 鱼恒蹲下身,拎着箱子把所有符箓倒在地上,在里面翻了翻,发现里面什么功能,什么店家的符箓还的都有,他还发现自己做的转运符。 鱼恒捏着一个符箓给鬼将军看,这是为什么? 鬼将军沉默,鱼恒也不逼他,将符箓扔回去,然而在不经意抬头的时候,他注意到桌子底下有一个凸起。 鱼恒疑惑着按上去,鬼将军叫了声住,咔在西边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暗道。 他望着黑漆漆的暗道,拉着楼衍进了暗道。下了一段楼梯后,是一间冷色调灰暗的水泥地下室。 地下室里堆满了旧符箓,可这些旧符箓又和外面纸箱子里的不一样,这里的符箓明已经失去了原有功能,和废纸一张没什么两样了。 而他们的头上方,一条条绳子垂下来,绳子末端挂着一个白色小瓶子,鱼恒伸拽下来一个瓶子,想也没想打开瓶盖。 瓶盖打开的刹那,鱼恒脑闪过关于一个女孩的画面,他心忽然多了一种猜测,就又拽过一个瓶子打开,这次他感受到的是一个男孩失恋的苦恼。 楼衍走到鱼恒身边,说道:地上那些符箓里的情感信息被提取了。 月术?鱼恒看着楼衍,毕竟术法一类的楼衍比他精通。 楼衍点头,是。 我以前是听话本里说月术可以从符箓提取使用者的情绪,一直以为是假的,原来是真的! 每一个符箓制成后都有属于自己的气场,当它经人佩戴后,佩戴者对符箓的期望,辟邪、桃花、转运等情绪就会赋予符箓。 149149 转了一圈地下室,除了这些符箓小瓶子,也没再见到什么。 离开地下室途,鱼恒心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再一看原本挂在桃木剑上的鬼将军不见了。 鱼恒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桃木剑,指尖触碰到剑身的刹那,鱼恒感受到了残留在剑上淡淡的妖气。 他眉头皱了下,不动声色地将剑交到楼衍里,走吧。 离开后,鱼恒拨通了秩序局电话,具体怎么收拾残局,就看他们了。 一妖一人并肩走在冷风,身上的羽绒服很厚,不仅看着笨重,走起路来也笨重。回去的路途与这里相隔四条街,走回去很漫长。 鱼恒却觉得这样在雪漫步的感觉很不错,他侧头看了眼风雪眉眼颇为柔和的楼衍,默默抓过他的,揣在了口袋里。 楼衍转头看他,鱼恒嘿嘿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这样暖和。 口袋里鱼恒被反握住了,楼衍微凉的指轻轻擦过他的背,痒痒麻麻的。鱼恒撞了下楼衍,别闹。 嗯。楼衍指勾过鱼恒的心。 鱼恒: 之后没人再说话,楼衍捏着鱼恒指玩了好一阵,直到鱼恒买了两根冰糖葫芦,将其一根塞给楼衍,自己的指才得以解脱。 等指从口袋里抽出来一看,五根指头都红红的,发热发胀。鱼恒把伸到楼衍面前,抱怨:你看,捏红了。 我看看,楼衍拉过鱼恒的,先前冰冷的经过刚才鱼恒那一捂,已然温暖。他紧紧握着鱼恒的,目光看向前方,眼角弯出微微弧度。 鱼恒笑了,就这样让楼衍拉着,漫步似得往回走。偶尔路过的人瞥到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惊奇或又厌恶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视,楼衍视若无睹,鱼恒一笑置之。 他人的看法,对他们来说,从来都不重要。 哎,鱼恒踢着地上的雪块儿,看了眼楼衍,今天的事你怎么想? 楼衍注视着鱼恒,眨下睫毛上粘着的冰晶,反问道:应该是我问你,这么快离开,想到什么了。 鱼恒耸耸肩,长叹口气,啊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啊,他放低声音,在你剑上感受到的妖气,应该是端木琛的。就是白辰以前那个渣男相好,你见过的,几天前来找白辰,被我赶走了那位。 楼衍点头,所以,鬼将军是被他救走的。 应该鱼恒挥掉落了一头的雪花,不解道:端木琛为什么要救鬼将军,还有他们收集旧符箓上的情绪做什么鱼恒说着,忽然一顿,连忙拿出,拨通了贺兰的电话号,我记得几天前小兰和我说了有个什么符箓回购市场。 里嘟嘟响了几声,没人接。 鱼恒疑惑,就又拨通了几回,还是没人接。 怎么回事啊,这孩子不接电话,再睡觉么? 此时已经走回了白辰家门口,他们回到温暖的房间里,在这时候响了。鱼恒拿过电话,是贺兰的视频通话。 鱼恒接通电话,走向炕边,贺兰的大脑袋出现在屏幕里。 老板什么指示,我在睡觉 鱼恒松口气,坐在炕上,看着贺兰明显还没睡醒的脸,无奈,这都几点了还在睡觉。 不睡觉干什么贺兰打个哈欠,阿飘在贺兰身后晃来晃去向鱼恒打招呼,鱼恒跟阿飘挥挥,阿飘就又飘走了。 不睡觉做什么,怎么店里没事做了? 贺兰卧倒在床上,扔在床上,镜头一转照着雪白的天花板,贺兰的声音缓缓传来,符箓都卖没了,存货也卖没了,我不睡觉干什么啊 鱼恒挠挠头,卖的这么快么我走之前做了好多啊 贺兰无奈,老板,你是不是低估我们店的销量了,再说我上次就和你报告存没多少了啊,你听什么了! 我鱼恒回忆了一下贺兰上次和他报告的时候,他好像躺在楼衍怀里很困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之前和我说什么符箓回收市场是什么回事? 视频对面的贺兰很是无语,果然老板没听进去,他叹了口气后,又和鱼恒说了一遍。 楼衍端茶从厨房出来,精致的茶杯放在小坑桌上,茶水满入杯茶香弥漫。 北方的火炕上,多数都有一个不高的小桌子,用于摆放糕点茶水瓜子,不让嘴闲着。 鱼恒听完贺兰说的,又想到今天在鬼将军那里看到的旧符箓,说不定二者有很大关系。 那你没去那个回收市场看吧?告诉你别好奇这个事,跟你没关系。 哎?老板我都去过了啊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我就回来了,昨天去的。 鱼恒有一瞬间暴打贺兰的冲动,小孩子就是这点不好,好奇心太重。 那你回来后有没有觉得身边有什么异常? 贺兰躺在床上翻个身,没有啊,很好啊,一切正常。 听到贺兰这么说,松口气之余鱼恒还是不放心,他从口袋里翻出一根黑色羽毛扔到窗外,你和阿飘准备下,我让小黑去接你们,北方冷多穿点,店先关了,反正也快过年了,来北方过年吧。 贺兰懵了,老板???什么情况,你怎么这么急啊? 一只黑色大鸟停在窗口,鱼恒对它比个势,小黑点点头扑腾着翅膀飞向远方。 不急,就是想你了,好了快点收拾吧,小黑一个小时后就去接你们。 贺兰本来打算和老板通完电话就睡一觉,这下可好不用睡觉了,不就是个符箓回收市场么,老板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 唉! 那好啦,我不说了,我收拾东西。 去吧,哥哥等你哟 结束通话后,鱼恒拿过桌上茶水喝了一口。 刚才贺兰和他说符箓的事情时,他脑忽然灵光一闪。他想到几个月前洛子青那个玄学群说的诅咒消息,和很多玄学店面临的符箓短缺问题,符箓回收市场,鬼将军,鱼恒一下串连起了这几件事。 虽然不清楚鬼将军收集符箓上的情绪做什么,但可以确定他需要很多旧符箓收取符箓上人类的情绪。但旧符箓怎么来呢?所以要有一个符箓回收市场,然后用很高的价格回收,贪财的自然愿意卖自己身上的符箓。但价格再高,人间购买符箓迷信的人也在少数,为了获取更多,或许鬼将军就先让人在网上发布能够造成人类恐慌的诅咒消息,但凡看过消息的人,他就派鬼吓唬他们,同时又在论坛发布符箓可以驱鬼的帖子,看到帖子又被鬼缠身的人定然就去买符箓,等这些人符箓戴久了,再派人回收,也就满足鬼将军需要的数量了。 从很多家符箓都被买空来看,鬼将军需要的数量多到不敢想象。从南到北,几乎覆盖了大半个人间,这绝不仅仅是鬼将军一人可以完成的,他肯定有帮,而且也多,能逃过秩序局的眼皮子搞这事,怕是有秩序局的帮在。 这种情况,贺兰惹不得,更碰不得,万一被他们知道贺兰去过符箓回收市场,怕是贺兰要遭殃,所以他急忙让贺兰过来,现在界局势不稳定,万一贺兰出事了,秩序局估计都没空管。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19)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至于鬼将军和端木琛 一个地府大将,一个秩序局管理者,他们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呢? 鱼恒再次拿起,拨通了程子修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哈喽我亲爱的小殊,怎么想起来找哥哥? 鱼恒一笑,甜甜的叫了声:哥 电话那边的程子修本来刚喝了一口的咖啡差点喷出来,鱼恒这么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就是有事求自己。 程子修擦擦嘴,平复了下心情,笑道:叫的这么好听,找哥哥什么事呀? 鱼恒坐累了,懒散的往楼衍身上一靠,现在界什么局势? 呦,我弟弟不是想和小情人过田园生活么?怎么还关心上天下大事了? 我关心有错么?要真界打起来了,地方就这么大,我和楼衍也没地方躲啊。 那弟弟,考不考虑帮我? 不考虑!别想!那你告诉端木琛现在什么情况吧? 听到端木琛的名字,程子修眯起眼,不清楚,他没表过态。 鱼恒百无聊赖的捏着楼衍的脸,听你这语气,和他不对付? 程子修没回答,反问道: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那地府呢?站谁那边?鬼将军呢? 地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鬼将军不应该和地府一个立场?程子修道。 鱼恒指磨蹭在了楼衍唇边,那你呢? 程子修冷下语气,你知道的,我自己。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程子修和鱼恒说了当今局面,秩序局分裂在即,官员都已经站好了队。 挂断电话后,鱼恒并没有得到关于鬼将军和端木琛的信息,反而担忧当今局势起来。这样看来,他要赶快学好开仙途的办法,不然一旦打起来,怕是他都没有安生地方学习了。 哎鱼恒抖了一下抽回指,看着指尖的牙印,你怎么咬我! 楼衍舔了下唇,不满地挑眉,想什么呢? 150150 两个小时后,一只通体黝黑巨大的黑乌鸦停在院落,乌鸦翅膀一挥动,把房檐上的雪吹落了大半。 鱼恒和楼衍同时出门迎接时,可不知道从哪来了一股邪风,从房上滚落了一块儿雪,不偏不倚砸在了楼衍脑袋上。 而鱼恒身上只落了几片雪花。 楼衍抬头望着雪落下的方向,有点摸不着头脑。 鱼恒紧忙替楼衍挥掉头上的雪,好在楼衍的头没有被砸坏。 他拍拍上的雪,知道为什么雪不砸我么?这就是作为一条转运锦鲤的好处了。 楼衍: 大乌鸦背上,贺兰穿着比自己大了好几号的棉衣,棉帽子,棉口罩,棉围巾,棉套,全副武装,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露出的一双眼睛半眯着,睫毛上结满了白色冰晶,什么也看不清。 在贺兰怀里,窝着两只瑟瑟发抖毛茸茸的小动物,鱼恒叫了它们两声,却显然被冻得很惨,歪头看了鱼恒一眼,并没有离开贺兰怀抱的打算。 相比这几个已经被冻成傻逼的妖怪和动物,阿飘可以说是毫无反应,她从小黑背上飘下来,向鱼恒楼衍行了一个礼。 小姐姐先回屋吧,外面冷话说到这儿,鱼恒意识到,阿飘是鬼魂根本不怕冷,便又改口:如果不想回去,就留在着看着也成。 阿飘点点头,后退一步看看鱼恒他们。 鱼恒跳上小黑的背,强行抱出小狐狸,小狐狸非常不愿意一来温暖的怀抱,鱼恒费了好大劲才拽出来,离开温暖的小狐狸一下子哭唧唧叫了起来。 看到没,鱼恒指着门口,那是门,进去了就暖了。 说着他放下小狐狸,小狐狸嗷呜一声,撒丫子跑进屋。 鱼恒又用同样方法扯出了大黄,大黄脚一沾地就使出了吃奶的蹿进门里。 鱼恒挠了挠头,有这么冷么,它们身上可是长毛的啊,白辰在这边的徒子徒孙也没这样啊,难不成南北方动物的毛厚度不一样? 小兰,鱼恒拍拍贺兰肩膀,还坐这儿干嘛呢?回去了! 贺兰打着哆嗦,人却没动。 小兰? 又叫了一声,还是没反应。 鱼恒看了楼衍一眼,楼衍随即跳上小黑的背。一妖一人合力扒了贺兰的口罩,只见贺兰小脸蛋通红,鼻涕都要结冰了。鱼恒摸了一下贺兰的脸,冰凉。 不是冻僵了吧?植物妖这么不经冻么?鱼恒立刻抱起被冻僵的贺兰从小黑背上跳下来,贺兰现在怎么说身高也快一米八了,还穿了这么一身,抱起来多少有点不顺。 楼衍停在门口,等变小的乌鸦飞进屋里后,关上了门。 火炕上,鱼恒扒了贺兰的棉服棉帽等,一身形清瘦的少年闭着眼。 鱼恒给贺兰输了些妖力,拿过棉被盖在贺兰身上。 楼衍走过来,看到脸色稍微缓和一些的贺兰,伸擦掉鱼恒额上的汗,不会有事的,别急。 鱼恒松口气,忽然乐了,真是又急又好笑,平日里一个活蹦乱跳的豆芽精竟然会被冻僵! 今后他可有把柄嘲笑贺兰了! 这边鱼恒刚歇口气,那边白辰的房间里就发出一声虚弱的,卧槽! 什么玩意儿! 哪来的! 这下鱼恒也歇不成了,立马奔向白辰房间,只见小狐狸正站在白辰床上撒欢,阿黄叼着白辰的一只拖鞋疯狂甩头。 白辰抓着被子一角紧紧捂着腰部以下,冲着鱼恒叫道:弄出去啊,老子裤子换到一半啊啊啊! 白辰这一脸窘样,鱼恒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 笑什么!快点弄走,卧槽它拽我被子! 哈哈哈,是是是。鱼恒边笑边抱起了小狐狸扔出门外,大黄一看小狐狸出去了,也十分自觉的出去了,只是拖鞋没还。 拖鞋给我拿来,这是我新买的小粉拖鞋!今天白辰好不容易恢复点的体力,全部浪费在了这两个长毛的动物身上。 裤子换了一半,忽然被两个畜生看了个精光,白辰觉得自己鼻子都要冒气了。 你!从哪弄来的这两个玩意儿! 我养的呀鱼恒小嘴一咧,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可气人了,这不决定在你这过年了么,家里动物没人照看不行呀,您多担待担待。 什么?你还要留这过年??? 对呀,鱼恒退到门外,笑道:我照顾你这么长时间留你这过年怎么了?白眼狼啊你! 白辰: 他可以塞鱼恒点钱让他回家过年么? 他还记得上一次鱼恒在他这过年,非要在屋里吃什么烧烤,差点没把他家房子弄着火。自那以后,他就没敢再邀请鱼恒来家里过年,这次白辰想到方才冲进屋里嗷呜乱叫的傻狗傻狐狸,再次为自家的房子感到担忧。 傍晚,贺兰醒了过来。 醒来第一件事,找水喝。 热,太热了,身上压着厚棉被,身下是滚烫的热炕,他差点成熟豆芽! 这个时候鱼恒和楼衍在厨房忙活,厨房里火热朝天,楼衍切菜鱼恒挽着袖子炒菜,随着刺啦一声,青菜入锅,油火从锅四周溢上来,鱼恒拎着向上一颠,菜在锅里腾空翻搅,还真有点大厨师颠勺的模样。 伴随着阵阵香气,菜熟,出锅。 鱼恒端着火爆大头菜走出厨房,正好看到贺兰满大汗的坐在炕上喝矿泉水。他把菜放到桌上,醒了? 贺兰扇着风,点头,老板太热了,有没有空调开一下啊! 没空调,再说你现在不能接触冷风。会感冒的。 贺兰委屈着一张小脸,继续喝凉水。 这天晚饭的饭桌上,非常热闹,除了还没醒来的方同,白辰也坐到了桌边。 好在这顿饭小狐狸和阿黄还算听话,大家也就吃的安生。不然这两个小动物闹起来,把白辰闹烦了,它们很可能被白辰扔出去冻成冰棍,白辰可是出了名的不喜欢狗。 至于为什么不喜欢,因为端木琛是狗妖。 狗自古以出了名的忠诚护住,鱼恒认识其他狗妖也忠犬,也不知道端木琛是哪根路子不对,偏偏就做了渣狗。 说到白辰和端木琛的纠葛,倒也没多复杂。白辰和端木琛是妖怪大学校友,比白辰小两级,在同一个社团。白辰暗恋端木琛,就主动认识了端木琛成为了朋友。一开始俩妖怪玩的挺好,有次联谊,他们都喝多了,阴差阳错就睡了。第二天早上端木琛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白辰给他打了十几通电话不接,最后收到端木琛一条去人间当公务员的信息,就再也没了联系。 白辰伤心了好久,那阵子天天把鱼恒约出去喝酒到深夜。只是白辰没想到自己一次标,怀了端木琛的孩子。 鱼恒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白辰都要生了,他问白辰为什么把孩子留下来,明明可以打掉的,白辰什么都不说。 现在想想,白辰是太爱端木琛了吧。 晚饭过后,白辰早早就去睡了。 鱼恒脱掉外套关上灯躺在楼衍身边,他翻个身,搂住楼衍的腰,轻轻亲了下楼衍的唇。 太久没和楼衍亲热,一来在白辰家照顾单身狗感受不方便,现在贺兰阿飘一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就更不方便了。 黑夜,鱼恒看着楼衍那张似乎没什么情`欲的脸,叹口气,算了算了,做太多有什么用,对肾还不好。 第二天,吃过早饭,楼衍带鱼恒来到后街的荒野里。 白辰家这条街后是一块儿望不到边际的田地,白雪茫茫覆盖住地面,雪面上偶尔有鸟留下的足迹,却空无一人。 鱼恒不解,来这里做什么? 楼衍微笑着拿下背在身后的桃木剑,打开剑柄从内掉出一张金帛纸。 鱼恒拿过金帛纸,看着上面的篆体字,读了出来,禹为治道、蚩尤辟兵他顿了下,这是? 仙途秘法。 鱼恒眼睛一亮,继续读下去,苍龙扶卫、白虎扶不行,读不懂什么意思? 楼衍拿过鱼恒里的金帛,握住他的,轻声道:闭上眼,你就懂了。 鱼恒缓缓闭上上,从楼衍不断传来一股温暖的力量,刹那间,鱼恒眼前浮现出很多字。 睁开眼。 鱼恒睁开眼,面露惊喜之色。 在他眼,茫茫雪地上浮出了一排排金色小字,每一个字都像活了一般,在地上跳跃。 看到了? 鱼恒点头,笑道:看到了。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20)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楼衍没说话,就是自己,当年受师父传授时,第一次也是没有见到的。 鱼恒确实是天地间难得一见的奇才。 楼衍走到鱼恒身后,一按在他肩上,一带着鱼恒向后走动。 不知何时风忽然大了起来,大风卷起地上风雪,眼前一切的视线被雪墙遮住。 雪越卷越大,在地上形成一个如龙卷风的漩涡直入天空。 鱼恒眯起眼睛,只觉得体内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呼之欲出,下一刻他甩开楼衍,纵身越到上空,一掌向漩涡劈下去。 顷刻之间,龙卷风漩涡被劈成两半,漩涡内的大学轰然崩塌,方圆十里都被大雪波及。 鱼恒和楼衍也不例外。 当鱼恒从雪堆里把楼衍扒出来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个是什么情况? 楼衍吐了一口雪出来,沉声道:失败了。 鱼恒: 151151 鉴于仙途秘法一天只能学一次的规矩,鱼恒只好和楼衍回去。 不大四方院落内,被满满白雪埋住,连房子在哪都找不到了。鱼恒刚用掌风开出一条路,就听到屋里白辰骂道:妈的,哪来的这么大的雪! 天气预报也没报有雪啊!雪神喝多了啊! 什么玩意儿!去,臭狗离我远点! 鱼恒拉开门,又有不少雪从门缝里落下来。屋里两只小动物听到门开的声音,撒欢的扑过来,在鱼恒面前打滚儿。鱼恒看着四脚朝天在地上蹭的小狐狸,叹口气,好歹也是上古神兽,不仅不高冷,怎么还和傻大黄一个德行。 果然物以类聚,傻子是能传染的。 炕上,白辰盘着腿坐在小桌前在和贺兰玩五子棋,白辰雪白的睡衣上有几个黑色的泥脚印,不出意外是大黄踩的。 白辰看到鱼恒回来,招招,来来来,一起玩。 鱼恒脱下棉衣走过去,看着桌上下到紧要关头的棋,挑眉笑道:身体恢复的不错啊,都能活蹦乱跳的下棋了? 那是!白辰看向鱼恒身后一身雪的楼衍,疑惑,你老公怎么了,掉雪堆里了? 差不多吧鱼恒拿过毛巾递给楼衍,你去洗个澡吧。 楼衍点头,抖掉满身的雪,走进浴室。 哎!白辰盯着浴室的方向,把鱼恒拉到身边,眨了下眼,小声道:你们不一起? 鱼恒心道我倒是想啊,可这光天化日屋里这么多双眼睛的,怎么搞! 白辰推了鱼恒一下,你们可以去小同那间,把小同挪出来。 那我谢谢你了,不用了。 来我这也快半个月了,你们真不想啊? 鱼恒推开白辰靠过来的头,你怎么越来越八了!光天化日少点少儿不宜话题。 不是吧,这可不像你,我认识的那个满嘴黄段子的鱼恒去哪了!你不会被掉包了吧?说着白辰就上了,在鱼恒脸上捏来捏去。 鱼恒挥开白辰的,指着已经不知道偷偷换了多少颗棋子的贺兰道:你再这么多废话,贺兰可就赢了啊! 老板你怎么可以拆穿我! 哎!你换棋这把不能算! 趁那俩争的时候,鱼恒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睡衣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 水声忽然停了,鱼恒推门进去,楼衍背对着门口擦着身体。 晶莹的水珠顺着湿漉漉的头发顺着皮肤肌理滑落,一点点缓慢向下 鱼恒咽了下口水,清了清嗓子说:那个睡衣放这了。 好。 还没等鱼恒把衣服挂在衣挂上,楼衍转过身,从鱼恒拿过衣裤。 这下可好,一览无余了。 鱼恒的眼睛乱瞟,有点不知道先看哪好。 反正哪都好看。 鱼恒色眯眯的伸出,摸了摸楼衍一块块性感的腹肌。 我帮你擦干水。鱼老板义正言辞的为自己揩油找借口。 很快他乱摸的就被钳住,腰上一紧,整个人扑进了楼衍怀里。 楼衍身上的水珠还没干,来了这么一个亲密接触后,水全蹭在了鱼恒衣服上。 楼衍扔了浴巾,不用擦了,干了。 鱼恒: 浴室外,白辰又赢了一盘棋。 贺兰输了太多次,气得只锤脑袋。白辰捏起一颗花生豆扔到嘴里,拍了下贺兰的头,小声说:小豆芽,你猜,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呢? 贺兰摇摇头,爱干什么干什么,跟我没关系。 啧,你这小孩就一点也不好奇? 老板没说错,你果然很八。 你小子,欠打是吧你! 然而事实是,鱼恒和楼衍在浴室里什么都没做。 楼衍把他撩完,就穿上了衣裤。 鱼老板觉得,自己的小娇妻真是越来越蔫坏了。 京城,临近新年,银装素裹的街道也添上了喜气的色彩。 陆平生刚从秩序局监狱出来,刚审了两个犯人,什么都没审出来让陆平生非常烦躁。 这两个犯人,一个是之前灵车案拐卖儿童魂魄的仙,一个是载儿童灵魂的灵车司。这两个犯人,都和天泉有关。 然而仙灵已经疯了,无论问什么都在嚷嚷四个字浮屠万世。 陆平生揉了揉头发,走进停车场。 拉开车门,青年笑吟吟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嗨陆队。 陆平生: 上官楠是胶皮糖么,自己走哪儿跟到哪儿。 152152 夜,如深海般沉寂深邃。 老胡同儿里一家酒吧外,灯红酒绿。喝得烂醉的男男女女勾肩搭背从里面走出,外卖小哥压低了自己头上的帽子,拎着两份外卖穿过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酒吧女老板翘着二郎腿叼着根烟,嫌弃的推开黏在身上醉醺醺的男人,从外卖小哥里接过外卖,今天来的这么晚啊? 外卖小哥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路上摔了一跤,抱歉了。 女老板吸口电子烟,从柜台里拿了二百块钱塞给外卖小哥,拿着吧,你们也不容易。 外卖小哥腼腆一笑,没有收这钱,不了不了,我还赶时间,先走了。 女老板一把抓住外卖小哥的衣服,一口烟吐在小哥脸上,暴露的大胸晃了晃,让你拿着就拿着。 她强行把钱塞进外卖小哥口袋里,别废话了,老娘我乐意给钱不行啊,回去吧。 那外卖小哥挠挠头,谢谢了。 外卖小哥走后,女老板往后瞄了一眼,高大俊俏的男人摘下酒保帽子,拿过女老板里的外卖,谢了,那不打扰了。 啧,老板娘一勾住陆平生的腰,酥胸前倾,一摸着陆平生硬邦邦的胸肌,勾起殷红的唇,就这么一句谢谢? 陆平生皱了下眉,慕容岚身上的香水味让他很不舒服。 你还想怎么谢? 慕容岚转头看向不远处孤独坐在角落瞪向这边喝闷酒的青年,笑道:你朋友?我看上了,介绍给我玩玩怎么样? 陆平生推开慕容岚,语气没什么起伏,别想。 慕容岚直起身子靠在柜台上,拿起一杯酒,优雅的摇了摇,你不会和我那个花心表哥一样搞起了男人吧?这东西啊,搞搞就行了,可别来真的。我姨妈一和你妈打麻将就说传宗接代的事,我表哥搞的那个好歹能怀,你这个能么? 陆平生拎起外卖,不想继续听慕容岚叨叨,我还有事,先走了。 狗男人!慕容岚瞪了陆平生一眼,负气地踢了一脚柜台,扭着屁股勾起身边一个长相白嫩的青年玩去了。 陆平生直奔门口,路过上官楠时看都没看一眼,上官楠急忙放下里的酒追了出去。 大街上,上官楠跟在陆平生身后,几次想问陆平生和那个女人什么关系,都没开了口。 陆平生开车坐在驾驶位,上官楠的刚碰到车门便忽然停住了,讪讪的收回,盯着陆平生不说话。 自从元旦那个夜晚过后,上官楠逐渐减少了假笑的次数,更多更表露内心真实想法的情绪毫不避讳的露给陆平生看。 比如现在这个表情,陆平生看一眼就知道,上官楠闹小脾气了。 那一晚陆平生把上官楠哄到家,上官楠本以为会有个表白,结果什么都没发生。陆平生把他安排到客房说了句晚安就离开了,气得上官楠很想晃晃陆平生的脑袋听听里面有没有大海的声音。 明明喜欢自己,表个白有这么难么,他都主动到这份上了! 不过鉴于陆平生多少还是开窍了一点点知道哄自己了,他还是在陆平生家住下了,养精蓄锐继续打他的持久战。 而上官楠不知道的是,自己睡着后,某只大老虎像小猫一样轻悄悄来到床边,调整了他难看的睡姿,还偷亲了他。 不过这件事陆平生并不打算让上官楠知道。 陆平生放下车窗,看着上官楠,上车。 上官楠不为所动。 陆平生无奈,打开车门把人拉拽了上来,关门,拉过安全带系上,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都说了办案,不要跟着我,何必给自己找气生。 我没生气啊!上官楠一脸无所谓,随即又冷笑了两声,呵呵。 陆平生: 汽车缓缓行驶出胡同,车灯将雪地照得通透发光。 我朋友就那个性格。陆平生并不打算解释太多,送你回去,过会儿我还有事。 上官楠还是有点生气,刚才那是什么解释啊! 有事?这么晚了,你去哪? 办案。 陆平生把车开到自己在市心的住处,将门钥匙放到上官楠,自己能找到地方吧? 能,我又不傻。上官楠推开车门,一脚刚下了车,想了想又收回了脚关上车门,哎,不对啊,你现在不是失业么,你办什么案啊? 陆平生低着头专心拆外卖,保密。 你这 一阵诱人的异香飘出。 上官楠盯着陆平生里打开盖子的外卖,这是一盒咖喱牛肉饭,牛肉块儿很大,看起来很诱人。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21)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这外卖也太香了吧,我尝 上官楠伸向外卖的被抓住,陆平生劲很大捏得他有点疼,神情严肃,不能吃。 上官楠好歹也在陆平生身边这么长时间了,非常了解陆平生会在什么状况下露出这种表情,他收回,仔细观察着外卖,怎么回事? 陆平生指插入热气腾腾的咖喱饭,翻动了几下,仿佛在寻找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指夹出一个黑乎乎的块状物在上官楠眼前晃了晃,你看这是什么? 牛肉吧。 上官楠接过陆平生里的东西,顿时臂一颤,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是什么了。 蝙蝠肉上官楠脸色不太好,身为同类,我能感觉到它死的很痛苦。 陆平生从车后座拿出一个密封袋,把蝙蝠肉装进密封袋里封好袋子,妥当得收起来。 这就是我一直以来在查的案子了。他将剩下的外卖包好,扔进车里的垃圾桶。 这很危险吧。上官楠有些不安,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非常危险。 我不会有事的。陆平生抽出湿巾拉过上官楠的指,将之前肉块儿上沾到的菜汤擦的干干净净,回去再洗一遍,我还赶时间,你回去睡吧。 上官楠不动了,眯眼一笑,陆队,我改变主意了,我不回去了,多一个人也多一个帮。 陆平生看了眼上的时间,还有几分钟就到零点了。他皱了下眉,看上官楠一副决绝的模样,叹口气算是同意了。他一脚踩下油门,向右打方向盘,到地方了记得少说话。 得咧。 不知道陆平生把车开到了哪里,周围阴森森的,气温也越来越低。 上官楠很久没感受过这种冷了,冻得他一个劲搓,车里暖气都不管用。 陆平生一开车,一拿出保温杯递给上官楠,你什么时候回杭州? 上官楠拧开保温杯盖子,里面是满满一杯热气腾腾的白水,他喝了一口,感觉身子回暖了不少,笑道:不回去了,回不去了,我被撤职了。 陆平生点点头,目光望着黑暗深处的路,什么也没说。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被撤职了? 为什么? 因为你啊,上官楠眯眼笑,拉着我查云水村案子,局长知道还有我一个就把我撤了。 对于上官楠被撤职陆平生并不惊讶,他早猜到上面会这么做了。 陆平生说:看你样子,并不怎么难过。 上官楠臂搭在陆平生肩上,挑眉笑道:有什么难过的,我身边这位被撤职失业,回京城还有大案子可以查,又认识程子修,一看就有人脉,帮我重弄个工作混饭还不简单? 还是自力更生比较好。陆平生微微勾了下唇角。 上官楠: 京城市里,外卖小哥又送了好几份外卖,当送完车里最后一份时,脱下帽子戴上口罩,骑着电瓶车悠悠行驶在路上。 电瓶车一路行驶出了街道,来到一处偏僻的地下仓前停住了。 这是一个生产布娃娃的大工厂,这个时间了,厂房里的灯还亮着,器运转的声音响个不停。 外卖小哥推门进去,工厂只有两个工人控制着器,他们穿着统一的服装,布娃娃躺在生产线上还没缝制眼睛,绵软的脸上两个黑漆漆的窟窿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两个工人仿佛没有看到外卖小哥一般,忙着里的活,聊着八卦。 外卖小哥往厂房里面走,打开地下室的门,在黑暗的楼梯上毫无阻碍的前行,沉闷的脚步回声在地下室里回荡。 地下室最深处,几个男人热火朝天的在灶台前炒饭。 光着膀子瞎了一只眼的独眼龙颠着大勺,对蹲在地上在血水处理食材的老头嚷道:赶紧的,肉不够了,随便点什么都行! 老头从血水里捞了半天,摸到一根长长软软的东西,扔到独眼龙锅里,就这个了,没别的了。 独眼龙往锅里倒了一瓶褐色液体,搅了搅,这什么啊? 肠子,昨儿回来路上碰到个鸡妖。 独眼龙扔了一把蔬菜进去,行吧,糊弄糊弄也是宫保鸡丁了,反正人类也吃不出来。 老头嘿嘿笑着,真有你的啊。 菜板前切菜的小孩握着比菜板还长的菜刀,叹了口气,老头,什么时候来肉啊,要骨头硬的,我这刀该磨了。 老头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头,笑道:估计快了。 外卖小哥推门进来,被油烟呛得咳嗽了两声,还要份,好了没啊? 这呢。窗台上的黑猫叼着打包好的外卖扔到外卖小哥里,外卖小哥查了查袋子里的东西,拎着东西走了。 离开仓回到市里,外卖小哥摘下口罩,戴上帽子,帽子上印着几个大字饕餮外卖。 与此同时,陆平生的车停在了冰宫前。之所以称为冰宫,是因为这个房子,是用晶莹剔透的冰块堆成的。 这里是法纪精英团高级办案心。 精英团共有位头脑、武力尖端的人物,专门负责界各大最难破解的高智商犯罪和抓捕逃亡在外罪大恶极的罪犯。破案率百分之百,界恶人听了闻风丧胆,是所有执法公务员的标榜。 这个地方,上官楠在考公务员的时候只从书里看到过,也向往过,可从没有会来,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在这种情况下被陆平生带来。 然而进到冰房子里,里面和上官楠想的一点也不一样。没有守卫,没有豪华的摆设,也没有高端的械设备。 大厅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走这边。陆平生带着上官楠拐进一个小角落,他推开小角落里的门,从里面传出震耳欲聋的音乐。 房间里灯光五颜六色,几男几女在灯光摇曳着身姿,沙发上一个小男孩戴着大耳麦打游戏,小男孩身边一个长发男人优雅的喝着红酒。 陆平生早已经习惯这种状态了,拿过沙发上的遥控器,关掉音乐和灯光,同时小男孩的电脑也黑屏了。 跳舞的几位一脸扫兴,倒在沙发上歇着了。 小男孩摔了电脑,哇,老大我说过几次了不要切断我电脑电源,我马上就要赢了! 长发男人抬起头,瞧到陆平生身边一脸震惊的上官楠,优雅的拿着杯,优雅的走到上官楠身边,优雅的喝口酒,然后打了个酒嗝,嗝、欢、欢迎来到法纪精英团。 浓烈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的刹那,上官楠曾经对法纪精英团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 153153 法纪精英团高级办案心。 看似类似于ktv包间的房间内,上官楠坐在沙发上有点大跌眼镜。 屋里算上他,一共八个人,两女六男。两个女人背心短裙,嘴唇红艳,就像刚从酒吧回来。除去去卫生间的陆平生,打游戏的小男孩,躺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的长发男人,还有一对头发五颜六色的双胞胎少年,以及两个抱在一起不管屋里这么多双眼睛又亲又摸的男人。 位上官楠也算熟悉,他们的名字照片印在公务员考试书籍,法制新闻也常常有他们冷漠威严的身影。而真的见了他们,上官楠都在怀疑到底是书本骗了他还是他们是假的。 这一点都没有执法人员的样子啊! 两个抱在一起亲的男人似乎亲够了,其一位看起来柔柔弱弱脸色苍白的卷发男人瞧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目瞪口呆的上官楠,头靠在身边刚毅冷漠的男人肩膀上,操着一口软糯的口音说:老大朋友? 上官楠回过神,礼貌的回应,你好,上官楠。 阮玉,他看向身边的男人,这是乾,我老公,叫他阿乾就好。 乾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眼睛从阮玉脸上移到上官楠脸上,点了个头,眼神就又飞快的移开了。 上官楠点头回应,忍不住打量着阮玉。和电视上的阮玉不同,没有距离感,也不严肃,头发颜色很浅,眼睛颜色也浅,衣着素雅得体,浑身上下到处透露着如水般的柔。上官楠识妖也算广,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温柔,不是伪装的,而是温柔到骨子里的男人。 阮玉和上官楠说话期间,其余几位也都纷纷看向上官楠。 双胞胎的黑眼睛少年冲上官楠一眨眼,肘撞了下身边兄弟,哎,老大还是第一次带人回来啊。 红眼睛少年摇摇头,你傻啊。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不还把程豹子带回来了? 那能一样么,那是公事。 你就能保证这是私事?万一是罪犯呢! 温南温北两兄弟,他们的性格就如同他们的名字,天南地北,背道而驰。一开口注定要杠起来,只有办案的时候才能意见统一。 上官楠正要说点什么,肩膀忽然被搂住,一头海藻般波浪卷发的漂亮女人凑到上官楠耳后,淡淡的香水味进入上官楠的鼻子。 原来是蝙蝠?女人的捏住上官楠下巴,轻佻一笑,一会儿一起喝一杯? 上官楠心里混乱,表面还是镇静的微笑,我不喝酒。 子衿姐,老大的男人也敢碰,他人可在厕所呢。另一位烈焰红唇的女人过来,准确的说是女孩,即便化了浓厚美艳的妆容,也难掩饰她眼的稚气。少女眨着一双眼睛,俏皮的拉起姜子衿,伸捏了捏上官楠的脸,哇,皮肤真好。 姜子衿挑眉,这么捏,你就不怕老大了? 少女耸耸肩,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反倒是上官楠,有些无措,他忽然后悔来着了,精英团这几位简直就是把自己当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哎,你和老大什么关系啊?一直看电脑的小男孩摘下厚重的眼镜,凑到上官楠衣服上嗅了嗅,忽然不怀好意的嘿嘿笑了。 他这一笑,屋里所有目光都看向了上官楠。 小男孩打个响指,对阮玉挤眉弄眼,有味道哦,上过床哦 上官楠忽然有了离开这间屋子的冲动。 老大不是直男么?少女盯着上官楠好奇问。 哼,我就说他不直,你们当时还不信我。姜子衿抱着臂说。 上官楠是吧?快说说,你和老大怎么搞到一起的? 对啊对啊,他活怎么样,好不好啊? 你怎么掰弯他的啊? 一时间嘴八舌各种探究的目光在上官楠身上扫视,上官楠想了想说:要不你们去问他? 他?红眼睛少年说:这么长时间没从厕所出来,怕不是便秘啊哈哈哈。 话说着,卫生间的门也就开了。红眼睛少年笑容僵在脸上,感觉身上凉嗖嗖的,他撞了撞好兄弟温北,小声说:哥,救我。 陆平生瞥了温南一眼,抽过纸巾擦着里的东西,卫生间的门不隔音,刚才房间里的话都能听到。 陆平生将擦干的东西扔在桌上,径直走到沙发前,温南以为陆平生要惩罚他,下意识捂住了头,陆平生抬起的却没有落在温南头上,而是拍向了沙发上沉睡不醒男人的脸,干活了。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22)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男人被陆平生拍醒,看清了眼前人敢怒不敢言,抱住了陆平生臂撒娇,老大让我睡一会儿嘛 陆平生绝情的抽回,在上官楠身边坐下,拄着下巴看着屋里诸位,我不在这段时间,你们看起来很快活。 屋里顿时鸦雀无声。 阮玉温柔一笑,我们一直很快活啊,这与老大你在不在,关系不大。 上官楠略有诧异的看着阮玉,这么温柔似水的人顶起陆平生来倒是不客气啊。 陆平生眉头挑了下,那也快活不了多久了,有你们的忙了。他目光看向桌面上刚从卫生间里找来的东西,语气冷了几分,都去看看那是什么? 有目光看去的,也有过去看的,东西最后被姜子衿拿到里,她看着里的黑珠子,皱眉,鱼眼睛,我们被监视了! 上官楠听了也很震惊,竟然有人敢监视法纪精英团。 竟然装在了卫生间里,长发男人摸着下巴思考,难道,是想看看我们谁的大? 众人: 啊,那我们岂不是被看光光了?少女惊道。 众人: 鱼眼是对着门外的,可以不用担心走光。陆平生说:既然卫生间有,不难保证这屋里没有,子衿你去看一下。 姜子衿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符箓,往空一扔,符箓如同活了一般,在屋里四处飞跑,过了一会儿符箓收回,里面卷了一只更小的鱼眼睛。 姜子衿将鱼眼睛递给小男孩,小男孩接过打开电脑,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老大,这东西是在你走之后被放进来的。 陆平生若有所思,精英团总部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 还好还好啦,长发男人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老大走后我们除了吃就是玩,要么蹦迪喝酒什么都没干,估计监视我们的人要气死了。 陆平生: 众人: 这个事明天再商量吧,陆平生日常对自己这几个队员感到头疼,他揉揉太阳穴,从口袋里拿出密封袋交给温南,你们看看能不能查到这只蝙蝠妖的身份。 说着他又拿出一个小圆球递给小男孩,追踪器,找下现在这人在哪。 他指动按在墙壁上,一张巨大的屏幕落下来,小男孩迅速将人的地点投影在屏幕上,红点的位置就是陆平生将要追踪的人的位置。 男孩又敲击几下键盘,在大屏幕上映出一张外卖小哥的脸。 上官楠记得这个外卖员,是之前在酒吧送餐过来的,陆平生并没有与他有实质的接触,追踪器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黏在外卖员身上的? 随后,上官楠想到,陆平生的酒吧女老板朋友,和女老板强行塞给外卖员的几百块钱。 他记得陆平生告诉过他追踪器可以黏在钱上。 陆平生指着屏幕,说道:这个才是我们今晚的工作。 临近大年,明明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开春了,可这恰恰是北方的寒冬。 今年的东北比往常冷,方同醒后他们就挪去了别墅住。鱼恒和白辰家挨得进,也就不去白辰家蹭住了,这段时间白辰身体恢复了大半,跑步锻炼全然不耽误,闲着没事干都去捉鬼玩了。 鱼恒和楼衍还是日复一日的过日子,生活异常温馨平静,他们也不吵架,也没有偶像剧里的情感波折,吃饭、传授仙途秘法、散步来电影、睡觉,每天都这样重复着。 仙途秘法这个东西,鱼恒是觉得很奇怪。他学习过的功法很多,妖怪的,神仙的,可就是没有一个像仙途秘似的,看不到效果。其他功法学会一层会有一层的长进,可是仙途秘法没有,感受不到妖力增强,也看不到仙途之门,也没有色彩虹,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把雪卷起来最后又浇了一身的龙卷风。 导致鱼恒时常怀疑自己学的是仙途秘法还是龙卷风召唤术。 用楼衍的话说,仙途秘法必须学到最后一层才能打开仙途,在这之前是看不到效果的。 这日,鱼恒学完了仙途第五层,回去换了一身雪的衣服,准备再次和楼衍出门。 贺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瞄了眼鱼恒,老板你们去哪啊? 买点年货,后天过大年了,你忘了?鱼恒在门口换上鞋,拉住楼衍的出门。 鱼恒去车取了车,他很少自己开车,但是家里住的这个地方离市心太远,到了市心后,鱼恒挑了很多果蔬,鱼肉,毕竟如今自己也会下厨了,也就不吝啬购买食材了。 最后他还在超市的货架上挑了两盒避安全套,太久没和楼衍亲热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造作一下。 楼衍瞧着鱼恒开心的模样,也忍不住笑。 等到回去的时候已经下午了,随便做了两个菜,想着把白辰叫来一起吃,却被方同告知一大早白辰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154154 白辰拖着这么一副还没有完全康复的身体出了门实在不太正常,把方同邀到家里吃饭后鱼恒就给白辰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通了没几秒就被挂断了。 鱼恒正疑惑呢,微信上就收到了白辰的消息,只有短短个字:【在开会】。 不用说,这是去秩序局开会了。 吃过晚饭方同回去了,可白辰还没回来。不知道为什么,鱼恒心里总有点不安。他有种感觉,年后可能会发生大事。 这个时候已经不早了,鱼恒洗了个澡,穿着新买的睡衣就开心的回房等楼衍了。 不大一会儿,楼衍也洗好回来,浴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上半身风光尽显,腰以下反而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楼衍擦着湿黑的发,刚洗过澡的脸颊布满红晕,抬眼瞧了下鱼恒,美眸潋滟透着水光。 鱼恒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楼衍,自己老婆真的很漂亮,形容男人的词有很多,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多少会让人觉得女气。不过不能否认,楼衍现在这幅面孔,他第一眼看的时候真觉得有点像漂亮的小姐姐,五官又精致又秀气。 但楼衍身上清冷凌厉的气质又很快会让人否认自己的第一印象,觉得这就是个高不可攀浑身散发禁欲气息的男人。 楼衍瞧着一脸看似花痴又似乎若有所思的鱼恒,微湿的捏住鱼恒的下巴,低下头含住那微微嘟起的唇瓣,轻咬了下,便又很快离开,在想什么? 想你。鱼恒眨着一双凤眼注视着楼衍,声音性感又磁性。 楼衍一拉开自己浴衣上的带子,一剥开鱼恒睡衣的纽扣。 等到床上两位折腾完了,已经是后半夜了。而这个时候,白辰仍然在京城秩序局总部挑灯开会。 白辰回来那天,已经正好春节了。 春节,对妖怪来说或许意味不大,但对人类意义非常。 鱼恒虽然是妖,但他应该是妖怪少有喜欢春节的,他在人间做生意几百年,每年都会和人类朋友一起过节守岁。 春节,到处红彤彤的,大红灯笼,大红对联,鱼恒喜欢红色,也就喜欢这个洋溢着喜气红色的节日。 但今年,又和往常不太一样。 今年,是他第一次和楼衍过。 这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临近终午,鱼恒就楼衍开始忙活年夜饭了。 本来打算在白辰家过年,可到现在白辰也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只好在自己家准备了。 想着这次过节有好几位蹭饭的,鱼恒多准备的不仅是碗筷,还有饭菜。 厨房里菜香阵阵,窗外时不时响起了鞭炮声。鱼恒处理食材,掌勺的活全权交给了楼衍。 客厅,贺兰抱着小狐狸看电视。 阿黄蹲在墙角啃骨头,方同在沙发上打游戏,打打游戏还嘀咕了一声,二舅今年非要留我过年,他倒好,没影了。 说着他瞥了眼贺兰,不解地皱眉,他还是第一次见空口吃花瓣的,咋滴,他还以为他是小仙男啊! 这个时间的京城街道上行人很少,店铺张灯结彩下,偶尔过一辆急匆匆的车,那是赶着回家过节。 上官楠躺在沙发上直打酒嗝,日子热闹嘛,精英团那几位请客喝酒,他就多喝了点,结果不胜酒力,被陆平生送了回来。 厨房里亮着一盏小灯,高大的男人在沸腾的锅下了一盘速冻饺子。 陆平生不经常下厨,虽然独自生活,饭经常要自己解决。可厨艺是他唯一没长进的,目前为止,还只会煮方便面,下速冻饺子。 他笨拙地把完全熟了的饺子从锅里捞出,端着饺子走进客厅,打开了客厅的灯。 沙发上的酒鬼烦躁的捂上了眼睛,关上啊! 陆平生走过去拉起上官楠,吃点东西,你晚上光喝酒了,胃受不了的。 上官楠脑子晕乎乎的,又被强行叫醒,心里烦躁的不行,直到男人又说了一句,吃东西。上官楠才看清眼前的男人,西混血的模样,眼睛的颜色很漂亮,轮廓棱角分明,嗯!是他朝思暮想,梦里出现的那只妖怪。 我上官楠大舌头了,不吃饺子 陆平生将筷子塞到上官楠里,无奈,只有这个,别的不会。 不是没有,是不会。 由此可见,这位精英团的精英队长,在厨艺方面是真的不精。 上官楠小脸蛋红扑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陆平生,时不时嘿嘿笑两声,想吃你。 最后两个字,是凑到陆平生耳边说的。 陆平生听得心尖一颤。 上官楠已经扔了里的筷子,重重吻上陆平生的唇。 陆平生陡然瞪大双眼,睫毛颤了颤,又缓缓垂下眼来。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他推开上官楠。 我知道呀,上官楠晃晃迷迷糊糊的头,我虽然醉了,可我清楚我在做什么,不清楚的是你! 陆平生深吸口气,转身要走,却很快被抓住。他回头,对上上官楠湿漉漉渴望的眼睛。很漂亮,又很悲伤,像要不到糖的小孩子。 上官楠艰难扯出一抹笑,不要别扭了,好么? 就这样一句话,陆平生忽然迈不动步了。 我想和你睡觉。上官楠说的一点也不诱惑,反而很委屈。 你醉了。陆平生试图掰开上官楠的。 我没醉啊。上官楠打个酒嗝,他感到自己的一点点被陆平生掰开,直到指尖也触碰不到陆平生。 他垂下头,无力的倒在沙发上,头发遮住了眼睛。 好累。他轻声说。 一滴泪,从上官楠眼角滑落。 陆平生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俯下身擦掉上官楠眼角的泪,别哭。 声音是难得的温柔。 上官楠别过头,我才没哭。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23)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别哭。这种情况,陆平生除了这两个字什么也说不出。 上官楠没有再回应,呼吸声沉重,显然已经睡着了。陆平生将上官楠扶到卧室床上,房间里没开灯,唯一的光源是对家高挂的红灯笼,微红的光映在上官楠绯红的脸上,仿佛醉酒的妖怪更醉了。 换了舒坦的地方,上官楠睡得更熟了,陆平生坐在床边注视着上官楠的睡容,良久没有离开。 丰都,无人观,夜风将树叶吹得哗哗作响。 今晚的风,格外大。 若兰被吵得睡不好,架着轮椅来到巨树前看看怎么回事。 等他出来了,风也就停了。 他正准备回去,反正也睡不着了,想着接着读道法书,忽然天空亮了起来。 烟花在空绽开,五颜六色的光仿佛连神树都染上了色彩。他望着绚烂的烟花,才意识到原来今天是春节。 他想起有一年春节,大概是十几岁的时候,道观清贫,即便过年也没有什么油水,他说想吃烧鸡,被吴俞听到翻了自己一个大白眼,还嘲笑自己守着戒律清规心里却想破戒,假正经。 没过多久,黄鼬回来,叼着一个黄布包。他打开一看,是香喷喷刚出炉的烧鸡。 他把烧鸡捧在里,想吃,却又不敢下嘴,自己戒荤多年,又怎么可以一时嘴馋破了戒呢? 正在犹豫时,吴俞拎着一只野山鸡回来,鸡在他里乱叫。 他踏进门里,师兄我抓了吴俞眼睛盯住了自己里的烧鸡,话到嘴边也就收了回去,算了没事了。 吴俞颓唐的出了门,随即外面传来野鸡凄惨的尖叫,他出门去看,吴俞重重把鸡扔在地上摔死了。 鸡歪着脖子,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在他注视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吴俞见他看到了,耸耸肩,反正也是要死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把那只烧鸡给了吴俞。比起自己烤得,还是黄鼬带回来这只更好吃些。 吴俞没吃,瞪了他一眼扔下筷子出去了。 那时候的他不明白,摸着怀里的黄鼬问为什么,黄鼬一甩头,似乎从鼻孔发出了气愤的哼声,从他怀里跳了出去。 如今再想到这些,若兰明白了这二位为何和自己置气。 可这个时候才明白,却显得滑稽了些。 若兰叹口气,不再看烟花,转头往回去,巨树的叶子又剧烈颤动起来。 他转头望着巨树枝叶,枝叶顶端一个大葫芦垂着。之前鱼恒说青泉会在神树上开花结果,如今花也开了,果也结了,万万没想到结了个葫芦。 若兰还真有点怕,怕葫芦里出来个葫芦娃。 枝叶颤得太厉害,连葫芦也摇摇晃晃,只听啪得一声,葫芦坠断了树枝,大葫芦不偏不倚落在了若兰怀里。 若兰脸色一白,急了,这、这,掉下来了可怎么办啊! 还不等若兰缓过神,葫芦裂开一条缝隙,从缝隙射出白光划破天际,照亮夜空。 若兰也被刺得睁不开眼,当白光慢慢消散,再一看,一个唇红齿白的男娃娃躺在自己怀里。 若兰:万一这孩子开口叫自己爷爷 男娃娃伸出胖乎乎的小,捧住若兰的脸亲了一口,咧嘴一笑,奶声奶气的说:老婆。 大年十,慕容家热闹非常。 慕容傲一直在外的表妹也回来过年,楚期很多年前就见过了慕容岚,慕容岚待他不坏,却也不熟稔。 上次见到慕容岚时,慕容岚还和他礼貌的打招呼,这次再来,倒比之前热情不少。一口一个嫂子叫着,尤其亲切。 楚期听着别扭,他知道慕容岚不是真心的,却还是坦然接受了这个称呼。 如今楚期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行动不便。又加上最近一直和慕容傲做,身体实在有些吃不消。 也不知道慕容夫人在哪听说的法子,说多做有利生产,慕容傲这事倒很出奇的听他妈的话,一个月来日日不缺。 做的时候还一脸不耐烦,楚期现在的脾气也暴躁,一看慕容傲仿佛处理公事的模样,踹了人就开骂。 慕容傲铁青着一张脸,却也不敢对楚期怎样。 每次楚期看到慕容傲吃瘪的模样心里爽快的不得了,加之这段时间他已经把后路想好了,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这个后路,即便他生完孩子,慕容家也不敢动他一根指头。 155155 热气腾腾的后厨,鱼恒从锅里捞出来白白嫩嫩的饺子。 这个时间,电视播放着的春节联欢晚会,马上就要零点了,电视里的明星演员都在等着一起倒计时。 楼衍从鱼恒里接过饺子端进客厅,贺兰坐在桌边里捧着小坛子捣蒜,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视。 鱼恒忙完出来,差不多都就位了,不过还差一位没来,白辰。 鱼恒刚准备给白辰打电话,门铃就响了,方同过去开门,正是顶着一头乱蓬蓬头发的白辰。 新年快乐。白辰笑着抱住方同。 新年快乐,二舅。 鱼恒瞧了白辰一眼,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倒是会赶饭点。 白辰脱下棉衣坐到桌边,上午回来的,困惨了,睡了一觉就过来了。 那边问题很大? 白辰点了下头,毫不客气地夹起一个饺子咬了一口,算你有良心,没去我家。 鱼恒抢下白辰里饺子,翻个白眼,这么说话可没朋友啊!别吃我饺子! 说话的功夫,正好零点整,外面鞭炮声此起彼伏,新的一年到来了。 鱼恒下意识看向楼衍,发现楼衍也在看着他,鱼恒从那双漂亮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 目光交汇的瞬间,鱼恒想起曾经种种,觉得能有今日,一切都是值得的。 白辰瞪着当着他的面毫不避讳的撒狗粮的不道德狗男男,气得闷头吃饺子,他来蹭的不是饭是狗粮! 方同吃了两口就困了,也没察觉出桌上乱扔狗粮的氛围,把白辰留这儿,自己回去睡觉了。 白辰瞪着他那个没心没肺的儿子,心说这小子太不厚道了,留我当电灯泡啊! 白辰叹口气,推了一下鱼恒,行了你们俩别暗送秋波了,年后收拾收拾去蓬莱吧。 鱼恒回过神,看到白辰沉重的表情,疑问:怎么回事? 要打仗了。白辰长叹一声。 白辰被召回京城总局后,局里大家神情都不太好。 接着就开了一个紧急会议,秩序局大头目只来了俩,一位妖王秦渎,一位上仙酉卒,而天师洛疏以闭关为由谁请也不来,其实明眼人心里都清楚,他不过是不想掺和这趟混水,想坐山观虎斗罢了。 这次开会时争端是秦渎先挑的头,他提出要回五百年前被仙界占领的妖界地盘云洲。 要的很突然,很莫名其妙,也没说原因。可秦渎那副虎视眈眈的模样,大家都猜得到他不过是故意找个由头挑衅。 秦渎想掌控界的野心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酉卒虽然外表看着儒雅有礼,实则强硬的很,自然拒绝了秦渎的提议。 秦渎冷笑一声,摔门而出。 以前他们是背地里撕破脸,这次明面上也撕破了脸。 白辰在这种情况下就非常尴尬了,他虽然是仙,经过了升仙考试,可没有仙骨,本质上还是个妖,在这种情况下要站队还真不知道往哪边站。 正巧秦渎一名心腹向自己伸出了橄榄枝,他也没挣扎就过去了,他这种尴尬的身份,有妖肯拉拢,以后的日子还是要好过些的。 接着他就被秦渎这位心腹拉到了小会议室开会,连续开了两天,脑子都快炸了。 白辰被重新分配了职务,他一个职,就了军师那里。他不知道军师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散会后就稀里糊涂回来了。 鱼恒了解到这几天秩序局内部的情况后,也说不出什么滋味。 说起仙妖大战,貌似有千年没打过了。上一次还是几千年前,仙界兴起捉妖浪潮,导致众多妖怪不满,一起抵抗仙界。一场血雨腥风后,人间生灵涂炭,佛祖出来劝导应以慈悲为怀,双方才休战。 这一次,要是再打,才是对人间真正的劫难。 几天后秩序局彻底解散,秦渎带着众妖回妖界。酉卒与白初上同众仙人回归仙界,没有秩序局的约束,在人间捣乱的妖魔鬼怪暴增,人间忽然乱了套。不少心怀正义退隐山林的天师道士重新出世斩妖除魔,却也只能暂时控制这种局面。 妖仙开战,人间仍旧逃不了覆灭的结局。 大年初四,鱼恒和楼衍一人抱着一个毛茸茸动物坐上了小黑的背,贺兰经过上次挨冻后说什么也不坐小黑了,一大早便坐飞回去了。 当小黑飞到高空时,鱼恒望着云层下面蠢蠢欲动的黑气,摸了摸小狐狸的毛啊也不知道店里那边怎么样了。 十几分钟后,鱼恒回到了玄学店。 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从店内传出,鱼恒心脏跳得厉害,推开门,客厅央血泊躺着一个少年。 少年的身躯与头颅分离,双眼紧闭,正是提前回来的贺兰。 156156 鱼恒愣在原地,缭绕在他周围,充斥在鼻尖的血腥味让他透不过气。每呼吸一下,肺仿佛要炸裂一般,使得他不敢呼吸。他一步步走到贺兰身边,看到慌张无措跪在地上大哭的阿飘,看到神情严肃又透露着苍白无力捧着贺兰的头小心翼翼向整齐的脖颈断口处安放的楼衍,鱼恒只觉得自己仿佛快要溺毙过去。 鱼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蹲在贺兰身边,颤抖着问楼衍,还好么? 楼衍垂下眼,沉默。 鱼恒伸出颤抖地,摸上贺兰毫无起伏的胸膛,冰凉的身体,和预料的一样,没有跳动。 头颅与身体分离,任谁都知道,活不成了。 鱼恒拼命喘口气,跌跌撞撞站起来巡视四周,是!谁!干!的! 卧室里的门轻轻动了下,鱼恒目光一暗飞似的闪进屋,一掐在躲在门后男人的脖子上,声音寒意逼人,你、是、谁? 男人愣了下,惊愕地转过头,看到鱼恒的刹那,眼亮起光芒点点,难以置信的问:主人? 鱼恒见到长发男人正脸的刹那,多少收敛了点身上的杀意,收回道:你怎么在这? 红初笑道:上次一别后,我继续回去守冰洞,楼上仙说你一苏醒就给我消息,我等了几月没消息,急了,就过来了。 红初口的上次一别是楼衍来到玄学店的第一晚,趁鱼恒熟睡时封了鱼恒妖王印。红初被楼衍唤来确认鱼恒身份,他当时对鱼恒的身份心生疑惑,便回洞里了。当年鱼彦殊死后,红初没处去,就留在冰洞守着鱼恒的尸棺了。 鱼恒虽然并不清楚这个上次一别是什么时候,却在此刻也顾不得问,他抓住红初臂,红影一闪来到贺兰身边,问道:你来的时候他就这样了么? 没错,我来的时候这少年已经被杀了,不过红初想了想,飞快闪到店外又飞快闪回来,不在了,我记得我来的时候店门口有一辆外卖车。他摸了摸下巴,名字叫,饕餮外卖。对,是这个,我还在想为什么人类的外卖名字这么奇怪,要叫个妖怪的名字。还是我最不喜欢的饕餮妖。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24)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饕餮外卖。鱼恒念着这四个字,眼睛越来越红。 这个到处祸害的外卖,竟然动土到他头上了! 想到这里,鱼恒转身往外走,他就是把天翻了,也要找出杀死贺兰的凶! 红初瞧着地上死装及惨的少年,想着这少年一定对主人十分重要。下一刻鱼恒被拽住,红初把鱼恒拽回自己身边,你别急着报仇啊,这小豆芽精也不是救不了,冷静、冷静。 怎么救? 你看看你,真是被气昏头了,去地府啊,先把魂劫回来,他身体是废了,再找个差不多的,重新种呗! 鱼恒确实被气昏了头,一时间忘了贺兰也还是有办法救的。虽然过程难些,但总比一点法子没有的强。 我和你去。楼衍看向鱼恒。 不用了,我去去就回,你照看家里。说完,鱼恒消失在空气。 红初蹲下身,指抚摸着贺兰脖颈的断口处,咋舌,这谁啊,下倒是干脆利落,一刀切啊。 楼衍站在原地,目光仍望着门口。 红初耸耸肩,别看了,担心什么,我主子不会出事的,只有别人吃亏的份。 地府,黄泉。 彼岸花血红妖艳,如火海般望不到尽头。 鱼恒站在船头,摆渡人背对着他一言不发地划船。这个时候鱼恒冷静了很多,他开始思考贺兰被杀的原因。 是偶然?还是有目的性的? 贺兰之前还说自己去了符箓回收市场,也难保不是他在符箓回收市场得罪了谁,被人寻仇。 这时候,船已经靠岸,下了船,是一扇巨大的门,门内便是地府。鱼恒来不及多想,打晕门口的两位阴差就溜了进去。 地府内鬼来鬼往,所有鬼都惊恐地看着忽然闯入的妖怪。鱼恒一路向西,越往西走雾气越大,而这条路的尽头,就是阎王殿。 刚到殿门口,就听到从里面传出的鬼嚎,阴森森绿光笼罩大殿周围,连门口阴差的脸色都是绿的。 两位阴差立刻拦住鱼恒,质问道:来者何人?没有通行证准进。 通行证? 鱼恒了没有。 前世他的的脸就是通行证,现在换了脸,通行证也就作废了。他刚要简单粗暴的挥拳头,身后一个悠长的声音制止鱼恒,刚才都打两个了,再打?我们地府也要面子的。 鱼恒转过头,身后站着一位戴着金丝眼镜,一副精英模样的男人,地府二把,公孙程。 两位阴差看到公孙程,立刻行了个大礼。 公孙程皮笑肉不笑地,又见面了,鱼老板。 鱼恒现在实在没心情和公孙程绕圈子废话,眉眼一挑,看公孙大人的神色,估计也知道我来做什么,开个价吧。 公孙程嘴角噬着笑,不介意换个地方谈吧? 办公室内,灯光明亮。公孙程坐在办公桌前,翘着二郎腿,喝着咖啡,这要是别人这么个姿势没什么问题,可到公孙程身上,装逼的气息扑面而来。 若是这次还帮你,你可就欠我两回人情了。 鱼恒想起公孙程上次帮他在秩序局圆了砸坏鬼车的事。 大人不妨有话直说。鱼恒知道公孙程提的条件不会低,毕竟他这两次举动,就是冲着自己要好处来的。 那我就直说,想要鱼老板一点血,转运血脉实属稀有,我平日里喜欢搞点研究,这不想研究研究转运血脉的锦鲤和普通锦鲤有什么不同嘛。 鱼恒皱眉,却并未迟疑,器皿拿来。 公孙程拉开抽屉,取出一根试管扔给鱼恒,鱼恒冷笑,还有试管,挺专业啊。 白光一闪,鱼恒臂缓缓出现一道伤口,鲜红的血液流入试管。 公孙程注视着眉头不曾皱一下的鱼恒,双拖着下巴自顾的说:刚准备的,不用客气。之前前那小妖怪来到地府不肯喝孟婆汤闹了一场,我过去查了他人间记录,得知是鱼老板的朋友,就留下了,毕竟猜到鱼老板一定会过来。 没想到公孙大人觊觎我的血这么久了。 鱼恒将半管血扔给公孙程,公孙程麻利的接住,盯着试管里的红色,笑了下,生意人嘛,我若是也能研究出转运锦鲤,让他给我做转运的东西卖,我岂不是赚翻了? 公孙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一松开,小盒子自动飞到鱼恒。 鱼恒激动地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个小娃娃。小娃娃样貌和他第一次捡到贺兰时一模一样。 那就不多留了。鱼恒收好贺兰的魂魄,转身离开地府。 贺兰的魂魄是找来了,可给贺兰重新找个匹配的身体却是难的。鱼恒暂时也没空想帮贺兰报仇了,不眠不休几晚,跑遍整个妖界,总算找到一个合适贺兰复活的身体。 复活贺兰的那日,已经是鱼恒第五天没有睡觉了,一个小时前刚飞了趟酆都,说到复活之术,全界没人比青泉精通。 青泉也就一岁多奶娃娃的模样,窝在若兰怀里吸着指头,奶声奶气的告诉鱼恒怎么复活植物类妖怪,模样十分滑稽。 回来后,鱼恒按照青泉办法,将贺兰的魂魄融合在了他们苦苦找回来的小绿豆芽,当绿光缓缓笼罩在圆溜溜的小绿豆芽身上后,鱼恒这几天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晕倒在楼衍怀里。 楼衍扶鱼恒上床,这几日来他也是睡比清醒的时候少,凡人的身体不比曾经,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显得格外憔悴。贺兰出事的这几天鱼恒很少说话,楼衍默不作声陪在他身边,他知道这个时候鱼恒最需要陪伴。 楼衍轻轻抚摸着鱼恒的脸,目光望向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拿出拨通了白初上的号码。 鱼恒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后了。花盆里的小小贺兰已经发了新芽,在鱼恒的头顶摆来摆去。 老板你醒了小豆芽摇晃着绿叶,叹气,你都睡了好几天了。 鱼恒听到贺兰的声音时还有几分恍惚,四处看了看也没看到贺兰人在哪,随即反应过来短短几天内贺兰被杀又死而复生,如今的贺兰早已经没了少年的躯体,而是回归到最初的模样从头再来。 一想到贺兰要重新长大,鱼恒既苦恼又庆幸,还好,还好贺兰还活着。 花盆里的小绿芽蔫蔫的垂下了头,声音闷闷地,都是我不好害老板担心了。 都怪我,贺兰叹气,如果当时和程子修一起走了,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程子修? 是啊,你去北方没多久程子修要回京城,让我和他一起走,我没同意。如果一开始和他走,我就不会去查符箓回收市场,就不会被杀了。一说到被杀,贺兰浑身打个哆嗦,太疼了,脑袋从脖子上掉下来时他还有知觉,可是他不能动,不能说话,痛也叫不出来,然后眼睁睁看着杀他那个男人离开。 符箓回收市场?杀你的人和这个有关? 小绿芽点点头,是啊,他说我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要杀我灭口,他穿了一身外卖衣服,我以为是送外卖就放松警惕了。唉,不过也是他比我厉害,我打不过他。 鱼恒分析着贺兰的描述,这个符箓回收市场什么来头?还饕餮外卖有关? 鱼恒坐起身,端着花盆放到窗台上,拿过一旁的营养液给贺兰浇了一些,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一趟。 客厅里,只有一抹红影躺在沙发上,鱼恒走过去问:楼衍呢? 红初摇摇头,不知道可能在睡觉,几天前进了书房就再也没出来过。 鱼恒推开书房的门,地央一张折叠小床上,楼衍躺在上面睡着。鱼恒注视着楼衍凌乱的头发,发青的眼眶,以及略微憔悴的脸,想到自己疯魔一样的这几天楼衍也没怎么睡。 他来到床边亲了楼衍一下,心里难受,都怪自己疏忽,忽略了楼衍。自己这几天的样子,楼衍又怎么会好受?鱼恒越想越觉得愧对楼衍,楼衍这几天也一定不太好过。 直到一只温热的覆在鱼恒脸上,别哭了。 鱼恒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吵醒你了?鱼恒擦了把脸,回去睡吧。 坚实有力的臂忽然勾住鱼恒脖颈,鱼恒半个身子压在楼衍身上,脸全数埋入楼衍胸膛。 贺兰没事了吧? 听着楼衍略微虚弱的声音,鱼恒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似乎是想把几天前贺兰的死带给他的伤痛恐惧流尽,似乎是想把自己对楼衍的内疚流尽。 楼衍默默顺着鱼恒的背,缓缓闭上了眼。 等鱼恒哭够了,抬头一看,楼衍已经睡着了,这一瞬他是想哭又想笑。 悄悄把楼衍抬回到卧室后,鱼恒才注意到外面的天空和往常不太一样。客厅里红初叼着一根山楂棒,对于从来没吃过这种新奇玩意的红初,时不时地伸出他那条奇长无比的红舌头舔来舔去。 红初是蜥蜴妖,自幼便成为鱼恒的侍卫,对鱼恒十分忠心。当年鱼恒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他恨不得拼了自己的命与楼景途同归于尽,但念及自己主子生前爱极了那位冷血无情的楼上仙,到底还是没动,因为他清楚,主子死的心甘情愿,主子也不会希望别人伤楼景途分毫。 这就是傻子吧,后来百年内,他守在主子冰棺前,经常发出这样以下犯上的感慨。 鱼恒坐在红初身边,外面天怎么了? 红初把山楂棒舔出啧啧的声响,你这一觉睡得,都变天了不知道么? 变天了? 昨天都打一场了,仙界和妖界,势均力敌,也没打出个结果。听说过阵子还要打,也不知道秦渎是不是吃屎了,挑什么事呢,一个妖王不够他坐,非要坐统治界的宝座,也不知道屁股是多大。红初啪嗒一声,咬断了里的山楂棒。 我说啊,要不你掺和一脚得了,让秦渎滚蛋?红初咀嚼着山楂棒,挑着眼皮看鱼恒,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现在就这么佛系啊? 鱼恒没说话,起身出门。 妖界,日月崖,所有妖界头目的聚集处。若是鱼恒还没有恢复记忆前,这么个地方他想都不敢想,觉得自己去了就是羊入虎口,被嚼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这里依旧筵席着妖界最为古老的制度,胜为王败为寇,力量就是一切。 这个时间程子修正在办公室里写东西,门忽然被踹开,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四仰八叉地摔在他脚下。 鱼恒携带满身寒气站在程子修面前,目光冰冷,你知道贺兰被人砍了头么? 金属的钢尖忽然在程子修里折断,钢水泄了一本子,有几滴还溅到了修长白皙的指上。 下一刻,程子修被鱼恒提住了领子,鱼恒赤红的双眸瞪着他,质问道:你早就知道贺兰会出事对不对? 程子修冷静地注视着满身怒气的弟弟,开口:不知道。 鱼恒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好,很好。 程子修继续道:即便知道,我与那小东西非亲非故,又不是我要杀他,我能帮得了他什么呢? 你说的对。鱼恒冷笑,松开了,是啊,非亲非故,可就是亲人你不也可以眼睁睁看着么?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25)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程子修笑了笑,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鱼恒不再多留,转身便走。 鱼恒走后,一向不抽烟的程子修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根烟。 仙妖大战,一旦打起,若不分输赢,便不会有尽头。 第二天鱼恒按照贺兰说的地址来到了那个符箓回收市场,那个所谓的回收市场不过是个废弃的大楼,大楼除了废旧的桌子便没有任何东西了,显然符箓回收市场已经换了新地方。 找不到符箓回收市场,那就找饕餮外卖此仇不报他就不是鱼恒。然而一切好像都消失了一般,一点踪迹也追查不到。关于饕餮外卖,最熟悉的人还是一直在查这个案子的程子修,迫不得已,在第天,鱼恒又大摇大摆的光临了,吓得程子修的贴身侍卫脸都绿了。 我就猜到我亲爱的弟弟会再来的。程子修遣有了办公室里的所有妖怪,偌大的屋子只剩下他们兄弟。 你知道我要来干什么?鱼恒靠在椅子上,不给程子修好脸色。 程子修仍旧拿热脸贴冷屁股,不是为了小贺兰来的么? 鱼恒皱了下眉,忍不住嘲讽,叫的倒是亲热熟稔,不知道还以为关系多好,实则不过是个不想干的罢了。 程子修也不尴尬,装作没听到,为鱼恒倒上一杯茶,我昨日派人查了伤害贺兰的凶,只怕弟弟听了会更加生气。 鱼恒接过茶水喝了一口,面不改色,说说看。 饕餮外卖,又或是符箓回收市场,幕后主使都是一个人程子修眯眼一笑,楚夜。 157157 嘭 办公桌轰然塌陷,鱼恒双眼染上一层血色,咬牙切齿的恨道:楚夜! 程子修瞧着自己上好昆仑木制成的办公桌就这样被鱼恒毁了,不免有些心疼,怎么还是脾气这么爆,这桌子,哥哥可是花了好些钱的。 鱼恒一脸冷色,快说楚夜怎么回事? 程子修抚摸办公桌残骸的一顿,事到如今也没必要瞒着,并且他也不打算瞒。 楚夜和秦渎有勾当,具体什么勾当不清楚,不过我大概可以确定他们是站在一起的。还有你是卖符箓的,应该也知道符箓越来越供不应求,无论是符箓回收市场,还是饕餮外卖,甚至去年的灵车案,关在姜家的神兽,云水村,都是楚夜一造成的,而他的目的,是天泉。 程子修一番话,让这所有的莫名其妙的事,都有了终极答案,楚夜。 我想,贺兰被杀的原因,大概是闯进了符箓回收市场,所以被灭口。程子修脑子灵光,当时他只算出了贺兰要出事,具体原因不清楚,鱼恒昨日过来闹了一场后,他昨日派人一查,再联想之前种种,就猜出了缘由。 楚夜在哪?这才是鱼恒最在意的问题。 不知道,查了他这么多年一点踪迹都没有,程子修一摊,他翘起二郎腿,盯着鱼恒开口道:我反倒好奇,楚夜知不知道你和楼衍还活着? 这也是鱼恒想要知道的,不过除了楚夜,没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回到玄学店后,厨房饭香阵阵,红初躺在沙发上睡觉,不用想也知道在厨房忙碌的人是楼衍。鱼恒换上围裙走进厨房,看到楼衍背对着自己掌勺炒菜。 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楼衍刚要开口,腰就被环住了。 你真好。鱼老板发出一声叹息。 楼衍放下锅铲,握住鱼恒放在自己腰间,看鱼恒的模样,想必是在程子修那里不太开心。 二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鱼恒才放开紧搂楼衍的,他揉了揉头发,从橱柜里取出餐盘,拿过锅铲盛出热菜。 楼衍注视着神色不悦的鱼恒,安静地等鱼恒开口。 鱼恒盛完菜,转身往厨房外走,刚走了两步又退回来,餐盘咣得一声扔在橱柜上,压抑着自己怒气冲天的声音说:是楚夜!罪魁祸首是楚夜!他一握住楼衍臂,红彤彤的眼睛盯着楼衍,我想杀了他! 楼衍知道鱼恒已经压抑到了极致,楚夜本就是鱼恒肉里的刺,如今又碰了贺兰,鱼恒一日不除掉他,一日就没法安生。 他伸顺着炸了毛的小妖王,轻声道: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我会站在你身旁。 这天夜里,鱼恒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长,很长。 五百年前,人间月,洛阳的桃花落了满天。 起初鱼彦殊见到这个名为楚夜的凡人后,并不喜欢他,除了他张脸外简一无是处,不过还是比仙界第一美男楼景途差远了。 可在人间,有这般模样的男人,也算稀奇。 这个叫楚夜的十五岁少年,正跟在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身后,挨家挨户的收保护费。楚夜和几个大汉的分工很明确,大汉负责动武,楚夜负责动嘴。 这次他们选的目标,是一家枣摊。年迈的老人和一位十几岁的女娃娃在枣摊前吆喝,他们衣着褴褛,面黄肌瘦,估计有阵子没吃饭了。 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站在一起像一座小山一样,挡住了枣摊,周围行人来到这几位要钱的街霸来了,纷纷跑开,心里感叹这对爷孙碰到他们是要倒霉喽。 楚夜跟在几个大汉后,抬脚踹了下枣篮,那张姿色不错的脸蛋在这一刻变得狰狞邪恶,嘴角一勾,你们爷孙二人看着不想本地人啊? 女娃吓得直哆嗦,颤抖着躲到爷爷身后,连头也不敢哭出来。 老人白发苍苍,一脸苦相,是啊,大爷,我们是蜀山来的,一路长途跋涉,这不,卖点枣子混口饭吃。 楚夜眉头一挑,双背到后面,眼珠子一转儿,老爷子,我们这儿乱的很,你们这小身板怕是顶不住劫匪啊,想要平安在这卖枣子,就那点钱来,我们大哥肯定护你周全。 老头颤颤巍巍掏了掏自己的钱袋,翻出的只是白布底,这我们也没钱啊,枣子一个也没卖出去。 楚夜眉头一皱,一脚踢翻篮子,青枣滚落地到处都是,女娃娃吓得小声抽噎起来。 老爷子,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爷们下留情,我、我真没钱,要不,我卖了枣子再给你钱? 楚夜停下脚,转头看了眼身后八字胡的高大男人,笑道:大哥,我看等这老头卖枣子挣钱了,再要也行! 带头的男人抬将挡在身前碍事的楚夜推到一旁,拎着老头的衣领扔到一旁,色眯眯地盯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抬起她的下巴,跟哥哥回去怎么样啊? 老头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大汉身前,使不得,使不得啊! 大汉狠狠抽了老头一巴掌,老东西,带着你的枣子滚,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来赎你孙女! 楚夜在这时走过去,一脚踹在老人身上,吼道:没听到我大哥说话么?还不快滚?呸!碍眼! 老人被楚夜一脚踹得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绝望的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孙女被带走,楚夜走在最后,那摆着双迈着大步的模样,威风的不得了。 这伙劫匪走远了,躲在门后的大娘把老头扶起来,朝楚夜的方向狠狠吐了口唾沫! 什么玩意儿!狐假虎威的杂种,跟你娘一样不是个好东西! 红衫少年坐在树上吃果子,这场强抢民女的戏码结束了,见老头实在可怜,鱼彦殊便从树上跳下来,从口袋里掏出几块金子塞到老头里。 可老头也没说声谢谢,仍旧止不住的哭泣。 鱼彦殊想不通,有什么好哭的,拿着金子赎孙女不就好了。 你啊,有给钱的同情心,刚才出把人家姑娘救了不就得了。跟在鱼彦殊身后的紫衣少年道。 什么是同情心?这一年鱼彦殊十四岁,妖智在同龄妖开智算早,情六欲却还是有所欠缺。 再说,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不是你告诉我不要多管闲事么?上次我看两只狗打架,把他们拉开了,结果不仅他们咬我,你还把我骂了。 红初扶额,拜托我的小少爷!人家两只狗不是在打架,是在□□啊!你强行把人家分开,它们不咬你才怪啊! 不过,鱼彦殊随揪了根草塞进嘴里嚼,那个小白脸我很不喜欢,这么嚣张,比我嚣张的我一概不喜欢! 说着红衣少年加快了步伐,快点啊红初,我倒要看看他能嚣张到哪去! 洛阳城郊一处偏僻的房子内,粗犷的笑声响彻云天。厢房,个壮汉大口吃酒,大口吃肉。 强盗头目咬下一大块儿肥得流油的鸡腿,问向身边秃头,楚夜那小子去哪了? 他?光头露出鄙夷的神色,还能去哪?偷了只烧鸡给他那病殃殃的娘送去了! 她娘?他娘不早死了么? 秃头喝一大口酒,喝得急了,流水流了一胸膛,估计是送坟头去了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行不管他,老子今晚洞房,他爱去哪去哪! 这个时候,楚夜来到后厨,抱起惊慌失措的女娃娃抬腿就跑。女娃娃嘴被布堵着,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惊恐地瞪大了眼。他抱着女娃爬出狗洞,解开绑在她身上的绳子,拿出塞口布,指着一条曲折的小路道:沿着走就是城,找到你爷爷,赶快离开这,再也不要回来! 女娃娃想要说什么,楚夜恶狠狠地骂道:滚! 女娃吓得一哆嗦,连眼泪都来不及擦,跌跌撞撞的跑向小路,直到楚夜看不到她的背影。 午后的暖光照在楚夜那张白到发光的脸上,他伸挡住眼光,从怀里摸出一整只烧鸡,照着鸡腿咬了一大口,边嚼边往与小路相反的方向走。 藏在暗处看戏的鱼彦殊对这位前后做派反差极大的少年产生了浓厚兴,反正这次游历人间的目的就是观察人间百态,红初这样有助于他趁早开智,他便决定留下好好看看这个人类少年的生活。 红初比鱼恒年长几岁,开智比自家小少爷多,边站在鱼彦殊身后抱着臂,发出装逼的感慨,这小子,好像也没那么坏啊,这就是人类说的两面刀吧! 鱼彦殊翻了个白眼,十四岁的鱼彦殊也就一米六的个头,五官还没长开,但在同龄妖怪颜值算数一数二的了,谁看都知道这位鱼小公子将来是个美人胚子。 楚夜啃了一路的鸡,快到家门口了,吃掉最后一口鸡屁股,将鸡骨头扔给领居家大黄狗,用脏到反了光的袖口擦干净嘴,揉揉肚子打个饱嗝,又弄乱了自己的头发,抓起地上杂草塞到头发,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衣着,换上了一副丧门星的样,推开了门。 婶子,我回来了。 下一刻,一巴掌挨在楚夜脸上,门口的女人掐着腰骂道:叫这么大声作甚!不知道你弟在做功课!看你扫把星的样! 158158 原本在外面张牙舞爪的模样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身粗布衣裳的女人没用正眼瞧着自己这个父母双亡的外甥,单一伸,今天银子呢? 楚夜低着头,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铜钱放在张氏里,女人看着心里的铜钱,眉头一皱,嫌恶道:就这么点儿?也不知道养你干什么吃的! 下次我会抢更多的,没办法,老大就给我这些,你也知道的,婶子,我不敢多要。楚夜不敢抬头看张氏。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26)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瞧你那唯唯诺诺贼眉鼠眼的样!废物!张氏揣好铜钱,撒气般地用力摔上门,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楚夜面无表情的揉了下红肿的脸,回到自己的房间。简陋的小床上,一个六岁大的男孩有气无力的躺在破被子上面,听到门响声,他张开干燥的双唇,小声道:哥,我饿。 楚夜关好门,紧忙从口袋里掏出偷偷藏下的另一只烧鸡,塞到弟弟里,快吃,不然让那婆娘看到了,这好东西都要落到那小白眼狼肚子里。 楚夜说的小白眼狼是张氏的儿子,家里有好东西都给那小子吃了,胖得像个球,自己却和弟弟饿的皮包骨头。要不是他跟着赵老大干这强盗的营生,他和弟弟早都饿死了。自从父母死后,叔婶以抚养他们兄弟二人的名义,强行霸占了家财物。那时候楚夜刚十二岁,弟弟岁,他没有能力违背叔婶,何况弟弟也需要人照顾。 残酷的现实下,他和弟弟寄养在了叔婶家。 叔婶是个掉钱眼的财迷,一开始花着他们家的钱待他们还算好,后来钱花光了,也就露出本来面目,饭菜里连点油水都没有,而大鱼大肉都给他们的儿子打牙祭了。 最可气的是,那小胖墩吃剩下的饭菜,张氏宁可倒掉喂狗也不给他们吃,楚夜心里明净的,这两位丧良心的叔婶想用这种办法逼他和弟弟离开。 但是他不能走,弟弟太小,他没有能力养他。他想过做小买卖,可是没本钱,去做体力活身板又太弱,在太阳下晒了半天就晕过去了。 这个时候他遇到了赵老大,这一伙恶霸是从山上下来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正巧赵老大在收小弟,他就去了,秃头看他小身板,实在不看好,笑问:你会什么啊小毛孩? 会杀人么?赵老大问他。 楚夜态度不卑不亢,会。 可是现在也没人给你杀啊!你就可劲吹吧!秃头嘲讽道。 赵老大睨眼刚抢来的大黄牛,人没有,牛有,你练练? 楚夜从秃头里拿过匕首,在几个大汉看戏的目光,走到比自己高两头的黄牛前,一刀刺向黄牛皮肉颇厚的脖颈,黄牛发出一声惨叫,一脚踢向楚夜。 十岁的楚夜,沉着的躲开黄牛攻击,盯准牛腹又是一刀下去。 接着,背部一刀,胸口一刀,头部一刀,一刀又一刀,血溅了楚夜一脸,一身,直到黄牛倒在地上断了气,牛身上血如泉涌,被戳成个筛子。 秃头惊得下巴快掉了,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捅了牛这么多刀,竟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连他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杀个牛心里都要抖抖,这小子够狠,就刚才那股劲,他算是信了,如果那不是牛是个活人,那小子也敢杀。 赵老大拍叫好,楚夜便被留下了。 自从楚夜跟着赵老大他们混后,叔婶对他的态度好了点,先不说他每次能拿回来点钱,就他身后赵老大那一伙儿壮汉,哪个寻常百姓见了不怕。张氏虽然有所收敛,但大多时候还是会对楚夜发脾气,因为她打心眼里觉得楚夜不会对她怎样,毕竟楚夜那个宝贝弟弟在她里。 楚夜回过神时,弟弟已经吃完了鸡腿,他给弟弟擦干净油汪汪的小嘴,等哥存够钱了,就带你走。 楚夜平日里拿给张氏的都是小钱,更大头的被他留下藏了起来,就等存够钱带弟弟离开这里。 这个时候天色已晚,鱼彦殊坐在房顶,通过未盖严实的瓦片窥探楚夜。红初站在自家主子身后,摇头感慨,这小子看着挺苦啊! 红衣少年做个噤声的势,目光再次看向房内。昏暗的小屋,楚夜哄睡了自己面黄肌瘦的弟弟,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有些年头的龟壳。 他从腰带摸出几枚铜钱,扔进龟壳摇来摇去,叮叮当当铜钱清脆的撞击声传入鱼彦殊耳。 原本鱼小公子早就没了继续窥探这少年的兴致,正准备离开就看到姓楚的少年拿出了龟壳,那可是好东西,他在二哥那里见过,占卜用的。 二哥每次用这个,便能通晓天意。 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凡人也会这个,便有了继续观察的心思。 楚夜占了几卦后,倏然一抬眼,谁? 红初听了吓一跳,用凡人听不见的妖语说:他怎么知道我们在? 鱼彦殊眉头一挑,盯着楚夜里的龟壳,心想这凡人还有点能耐。 楚夜皱了下眉,立刻出门去看,房顶上却一个人影也没有。 第二日,楚夜一去赵老大那,就听到赵老大发脾气的声音,妈的!好好的小姑娘长了翅膀不成! 楚夜一进屋,桌椅板凳扭八歪,一看赵老大和秃头发青的眼眶就知道他们喝了一夜。 楚夜忙问:老大,怎么了? 怎么了!老婆跑了!赵老大气的面红耳赤,拎起楚夜就问:说!你昨天看没看到人! 楚夜连连摆,老大,我昨天走的时候见人绑的好好的,没见着跑啊! 赵老大把楚夜扔到一旁,负气的又踹了一脚桌子,算了,今天不开工了,老子心情不好!回去睡觉了!不就是个婆娘么!老子想要什么样的没有!怡红院的姑娘排着队等着上老子床呢! 楚夜也顾不得自己,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给赵老大顺气,老大你这就说到点上了,可不嘛,您要什么样的没有,赶明儿我再给您弄个好的! 就你?秃头顶看不上楚夜那溜须拍马的样儿,知道找什么样的么?女人都没摸过吧? 送赵老大回屋后,楚夜耸耸肩,小的哪能摸过啊,也不高大也不威猛,女人喜欢的不都是秃爷这样的? 秃头虽然不喜欢楚夜拍赵老大马屁,但还是很享受自己被拍马屁的,满面油光的挥挥,滚蛋吧,爷也歇下了,你再去街上转转,看看能不能碰到昨日那对爷孙,都抓回来,让她跑,这回可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成!楚夜一口答应了,脸上一副不把这对爷孙翻出来就不姓楚的架势,可出了门后,就立刻换了副表情。 满脸的厌世,满脸的厌倦。 今日没工,楚夜没处去,就在人烟稀少的荒野瞎逛。去市集找那对爷孙是不可能的,这话说出来本来就是骗骗赵老大的。何况自从跟了赵老大他们他就很少独自去过市集,他知道自己在洛阳百姓眼里是个什么东西,被戳破脊梁骨都是轻的,有几次直接被几个小贩按在墙角打。 边打边骂他娘是个狐狸精,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楚夜记得那个骂他娘狐狸精的男人,半夜去了他家,砸烂了他谋生的饼摊。 楚夜走了一会儿,累了,就坐在地上掏出枚铜钱扔着玩。 扔了片刻后,看向树后,疑惑,是谁? 一掠红影翩然而现,长发少年抱着臂来到楚夜面前,开口道:你占卜这么好,为何不占卜讨生活?何必作奸犯科? 楚夜瞧了眼衣着华贵,富家公子做派的少年,眼皮子一耷拉拨弄着地上铜钱,我这可不是作奸犯科,收保护费可是为他们好。 抢人家大姑娘也是为他们好? 楚夜无谓的耸肩,又不是我抢的,与我有何关系?再者,官府也没来抓我们不是? 这倒是说到鱼彦殊好奇的点子上了,官府为何不抓你们? 都说没有作奸犯科,为何要抓我们?楚夜又扔了一次铜钱,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倒不是他们没有作奸犯科,而是赵老大表亲在衙门做事,前几年皇城迁都远的很,又不在皇城脚下,地方官也就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楚夜看着刚摇出来的卦,再次抬头打量了鱼彦殊一番,少年青涩的面孔上闪过一丝疑虑,哥们儿,什么来头?我竟然占不出你什么来路! 那也就是说,你以前都能占出别人来路的?鱼彦殊又对眼前少年的好奇心重了一分。 楚夜眉毛一挑,即便穿着破洞的粗布衣裳,也掩盖不住他一身的傲气,一点也不谦虚,自然,从未失误过。 哦?鱼彦殊毕竟是少年人,正是好奇心重的年纪,当即拍拍胸膛,清亮的声音问道:那你猜猜我这怀里有什么? 十五岁的楚夜再怎么深谙人事,却也只是个孩子,此时无聊,便陪着眼前这位少爷闹闹。他拿过铜钱又抛了一次,胸有成竹道:核桃。 鱼彦殊眼飞快闪过讶异之色,拿出怀的东西,缓缓张开五指,不过不是楚夜说的核桃,而是一颗樱桃。 不可能!我从来没错过!楚夜不服气,他一向精准的占卜之术,怎么到了红衣少年这里不准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其实说对了的,可鱼小公子碍着面子,就把核桃变成了樱桃。 鱼小公子假惺惺安慰,别急啊,你能力也是不错的,至少对了个桃字。 楚夜: 那能一样么! 晚上回家时,途天便阴沉了下来,月梅雨初来,如花针般细细密密落下。楚夜倒也不在乎这点雨,衣服湿了又如何,反正本就馊了。 回到家,叔婶一家正在厅堂吃饭,见楚夜回来了,破天荒的唤楚夜来吃饭。叔婶家节省,小桌上只有一盏油灯,楚夜不笑不阿谀奉承的时候,神色要比常人阴翳的多,此时天空忽然一声惊雷,在闪电映衬下楚夜面色异常苍白。一瞬间张氏像见鬼了一般,吓得一哆嗦,险些撞到油灯。 楚叔紧忙稳住妻子,呵斥道:这是做什么!不过打个雷罢了! 张氏嘴唇止不住的颤抖,在丈夫训斥,心虚的垂下头,一言不发。 楚夜觉得很不对,非常不对,叔婶的表现一反常态,平日里是根本不会叫他上桌的。他扫视了一下桌上的几位,小胖墩吃着鸡腿,在自己看向他后,他满是不屑又得意地瞪了自己一眼。 这倒是小胖墩平日里的反映,可是他在得意什么? 我弟弟呢?楚夜开口问道。 张氏的脸色当即变了,冷汗流了下来。 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楚夜转身往自己房跑,昏暗的屋子里,床上一个人也没有,他喊了两声,也不曾听到回应,弟弟没在! 楚叔顶雨跑进来,拍拍楚夜的肩,宽厚的声音安慰,别急,你弟弟串亲戚去了,可还记得你姑姑?今日随商队过来,说要和小庆亲近一阵子,叫你明天得了空也去找她。 楚夜确实记得自己有这么个姑姑,但未免来的太突然。 成,那明天我去姑姑家找,看来叔叔今晚这顿饭算是给我践行的?楚夜假笑道。 对对,那走,随叔吃饭去。想你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出远门,你姑姑家可要走个几天了! 吃过晚饭,楚夜回到房,拿出龟壳占了一卦。 楚夜望着那卦,浑身战栗不止,他转头看向窗外,闭上那双闪着嗜血光芒的眸子,流出一行泪。 窗外的雨更大了,伴随着一声声雷鸣,血染红了院积水。 此时少年占满血水和雨水的衣衫滴滴答答滴着血珠,少年单薄的身板在夜色的伪装下异常冰冷强悍,上握着的菜刀已经被雨水冲刷掉血液,时而迸发的闪电仿佛在磨得发光的刀锋上跳跃。 张氏趴在地上,后背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皮肉被割开外翻,她惨叫一声,看到八岁大的儿子被楚夜抓在里掐住脖子。 不要、放、放过、涛儿张氏拼命求饶,他不过是个孩子,他还小,他不是故意把小庆推到池塘里的,他就是开玩笑,开玩笑啊啊啊啊 涛儿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27)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在张氏绝望的尖叫声,楚夜一刀割破对他拳打脚踢推自己弟弟下河的楚涛,血液溅到睫毛上,眼睛却连眨都没眨一下。 涛儿、咳咳、我的涛儿张氏痛苦的伸出想要抓住自己的儿子,却被楚夜一脚踩住。 空再次响起一个惊雷,张氏瞪大了双眼,竟觉得这个十五岁的少年,比鬼还可怕。 第二天,鱼彦殊照常观察自己的凡人小白鼠时,发现他家门口围满了人。 鱼彦殊来到一个老伯身边询问发生了什么,老伯叹气,哎,这家人全死了,一夜之间都被杀了,连八岁的小孩都不放过。这雨下了一夜啊,尸体都泡胀了,惨啊! 那楚夜呢? 老伯一听,脸色变了,跑了呗,他杀了人能不跑么!这就是白眼狼,叔婶收留他这么久,还把人家全家杀了!就说娼妇的儿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鱼彦殊仔细听着,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他娘,跟好几个男人不清不楚的,就他爹那个德行,姓楚这小崽子却这么俊俏,指不定跟谁的种呢! 鱼彦殊心里纳闷,就算爹长得再不济,外貌随他娘呗。这时候的妖界多没什么节操,鱼小公子反倒没觉得楚夜他娘有什么不妥。 159159 鱼彦殊再次见到楚夜,是在一个破旧的寺庙。此时唯独剩下鱼小公子自己,红初昨日被父亲叫走,急匆匆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偌大的人间,一时间只剩下鱼小公子自己游玩了,没了红初,倒觉得很无。这时天色已晚,鱼小公子不知道去哪,他又不想回那个无的家,正巧看到一间废弃的寺庙,想也没想就进去了。 这种鬼天气说不准什么时候下雨,有地方歇息一晚也不错。 刚一踏入破庙,一股鱼香味飘来。鱼小公子闻着这香味暗自咽了下口水,这是他最爱吃的烤鱼! 寺庙央一缕火光被风吹的左右摇摆,鱼香味正是从那里飘来。坐在火堆旁的少年衣衫褴褛,挺直地腰背,熠熠生辉的眼眸却是在无声的诉说着自己并不落魄。 鱼小公子走过去,凑到默不作声的少年身旁,盯着火上架着的烤鱼,很没骨气的流下了口水。 楚夜匿了这位阴魂不散的富家少爷一眼,实在忍无可忍,兄弟,收收你的口水,我的我好不容易弄的火,要被浇灭了! 啊?鱼小公子慢吞吞将头转向楚夜,眼睛仍旧死死盯着烤鱼,那个,你反正也有两个,我这有好多银子,买一个成不成? 有多少?对于到处逃亡的楚夜,没什么能比银子更诱人了。 鱼小公子掏出一个金元宝,这个够不够? 楚夜眼睛都直了,这样这么多事! 成交! 两个少年很快达成交易,楚夜揣了金元宝,鱼彦殊拿到了烤鱼。 怎么称呼?楚夜瞧着身边这位外貌如画小仙童般的少年,这么晚还不回家? 鱼彦殊。鱼小公子小脸蛋吃的鼓鼓的,我爹不管我的,至于我娘,我早不知道她去哪了!你呢? 楚夜握着烤鱼的一抖,垂下眼,看不出什么情绪,你要是洛阳人,也该听过我的传闻。 鱼彦殊点点头,听过听过,你杀了叔婶一家。 楚夜深色更加晦暗,那你还敢与我坐在一起? 有什么不敢的,鱼彦殊油乎乎的小一时没处蹭,只得那么伸在半空,小爷我,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怕你? 楚夜默默拿出藏在垫子下的匕首,寒气四溢的刀锋对准了专心啃鱼的鱼彦殊。 哎!鱼小公子一忽然转头看向楚夜,楚夜不动声色,快速收回了匕首。 你准备去哪? 出洛阳,再有里路就到城关了,出了城再说。 这样啊,那我们顺路啊!反正鱼彦殊也不知道要去哪,这个楚夜烤鱼艺不错,不如跟着他,还能吃到新鲜烤鱼。 楚夜不知道这位小少爷打的是什么算盘,但这模样应该不是缺钱花的主儿,让他跟着也好,一来可以骗他身上的钱,二来真有衙差来抓自己,这人傻钱多的少爷自己也可以用来当人质。 只希望这少爷别身子骨太娇贵,给当了自己的拖油瓶。 然而第二日,楚夜走到第四里路时就已经累的脚步虚度,身边的鱼小少爷却步步生风,那轻快灵活的步伐,把楚夜甩出去挺老远。 楚夜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鱼小少爷在远处蹦哒,哎!你快点走!你咋这么慢! 楚夜擦掉额头上的汗,有苦说不出。 临近午,楚夜终于走不动了,坐在石头上歇着,顺带掏出干粮往嘴里塞。鱼小少爷眼睛一亮,说了声:我去给你捞几条鱼!就一溜烟地不见了人影。 鱼彦殊来到最近的小小溪边,炸了好几条鱼出来,回来的时候还顺路捡了几根干柴火。 把鱼交到楚夜后,楚夜孺子可教也,默默生起了火。不大一会儿鱼香味飘来,鱼小少爷围在篝火边眼巴巴的盯着烤鱼。 对了,你今年多大了?楚夜问。 十四。鱼小少爷道。 巧了,我十五大你一岁。 鱼小公子闻着鱼香,完全没有在听楚夜说什么。 你家里人为什么不管你?楚夜握住穿鱼的树枝,将肥鱼翻个面。鱼小公子的眼神随鱼而动,我爹整天不着家,找女人,我有四个哥哥,他们都各忙各的,不理我。 楚夜将盐巴撒在鱼上,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真好。 好什么,一点也不好,他们对我管教很严的,这次我好不容易能够跑出来玩! 你是哪里人?听口音,不像洛阳本地人。楚夜将一条已经烤好的鱼拿给鱼小公子, 鱼彦殊立刻拿过来咬了一口,我?反正是在很远的地方。很明显,鱼小公子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楚夜却没再问什么,也拿过一条烤鱼咬来吃。鱼彦殊打来的这几条鱼,个个肥美,根本不像这条看起来匮乏的小溪有的鱼。 吃饱喝足,两位少年就有结伴启程了。 就快出城门的时候,楚夜发现今日的城门官兵比往日多了两倍,个个身体精壮,严格的盘查着每一位出城的老百姓。 再仔细一看,领头的官兵拿着一张画像,楚夜凑进了两步,听到官兵蛮横的对面前一位等待出城的百姓说:见到这个叫楚夜的没? 朴实的老汉摇头,没见过,没见过。 行了行了,走吧走吧。官兵不耐烦的挥挥,继续问下一个。 楚夜眉头一皱,拉着鱼彦殊后退到没人的角落。鱼小公子又看了眼官兵所在的方向,对楚夜道:他们在抓你,没事,看我的。 鱼彦殊扶正楚夜的肩,伸在楚夜诧异的面孔上抹了几下,随后又从袖口里掏出个瓶瓶罐罐,那味道香到发腻。 楚夜知道这是什么,经常见婶子捣鼓,是女人用的胭脂水粉。只是婶子的胭脂没有鱼彦殊里的香。 鱼小公子指在瓶瓶罐罐沾了几下,继续往楚夜脸上抹,楚夜实在不喜欢这味道,这是做什么? 趁这个空档,楚夜口莫名被塞了一张纸,他刚要吐出来,鱼彦殊笑道:别吐!嘴唇合上,抿一下! 楚夜下意识的按照鱼彦殊的说法做了,鱼小公子满意的点头,好了!你看看! 说着从怀里拿出来一面小铜镜塞到楚夜里,这枚铜镜纹路精致,色泽艳丽,是女孩子才有的东西。 你哪来这话说到一半,就住嘴了,铜镜里那个唇红齿白的姑娘是谁! 楚夜捏了下自己的脸,铜镜里那秀气的姑娘也跟着捏了下脸! 竟!然!是!自!己! 哎,哎,你别捏啊粉会掉的!鱼小公子赶紧打开楚夜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画了半天的劳动成果毁于一旦。 对了,你穿上这个。说着,鱼彦殊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袱拿出一件女装,颜色粉嫩,纱衣轻薄。 楚夜刚从震惊回过神,就听到鱼彦殊让他穿女装,内心很是拒绝,这不女孩子穿的衣服,我堂堂尺男儿,我 鱼彦殊把衣服往他怀里一塞,灵动的双眼不屑的瞧着楚夜,得了吧,人都敢杀,穿女装有什么好怂的?再说这有什么不能穿的,我经常穿啊,这办法可好用了,我亲哥都没认出我。 何况鱼小公子本来就爱臭美,只要是好看,他都想穿,女人的衣服那么漂亮,男人怎么就不可以穿了! 楚夜的心情很微妙,看着的粉嫩小裙子,牙一咬脱下身上的破布衣裳,换上了。鱼小公子瞧着男扮女装的楚夜,粉嫩的纱裙在他身上,既透着少女的灵气又隐约有男儿的坚韧,总之很不错,很像个少女。不过,还少点什么。 想到这儿,鱼彦殊又从包袱里翻出一个小木盒,拿出两根银钗,还有几个叮叮当当挂着铃铛的小头饰戴在楚夜头上。 为楚夜戴发饰的鱼小公子心很痛,啊啊啊他是多久没洗头了!这么油这么脏!可惜了我漂亮的发饰! 鱼小公子忽然觉得自己亏大发了,为了几条烤鱼,就奉献出去了自己宝贝的小银钗,小琉璃蝴蝶夹。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不仅要心疼发饰,蒙混过关后还要心疼自己的小裙子,因为楚夜已经半个月没洗过澡了。 等出了城,小裙子脱下来后,也馊了。 好在终于成功把楚夜打扮成了一个可爱少女,这让鱼彦殊很有成就感。这个时候楚夜已经不纠结男扮女装的事了,他狐疑地盯着面前这位给自己打扮想要帮自己过城关的傻白甜红衣少年,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 楚夜后退一步,与眼前少年拉开距离,目光阴沉的盯着鱼彦殊,冷声道:为什么帮我?我可是杀人犯。 我也杀过人啊,你信不信?鱼彦殊脸上是天真的笑容,可在说到杀过人这个字时,眼底的寒意让楚夜不寒而栗。 楚夜忽然笑了,抬用力拍在鱼彦殊肩上,原来是同类。 同类? 鱼小公子可不认为自己和他是同类,自己是妖怪,他是人,怎么可能是同类。 再说到杀人鱼小公子,十五岁的少年,只杀过一次人,或许那根本不叫杀人。 鱼彦殊岁第一次发掘妖力时,不小心杀了一个活路的凡人,红艳艳的血溅了一地,把他吓坏了,他哭着往哥怀里钻。个为了哄他,就又将那个凡人复活了,随后又让那凡人扮鬼脸把自己逗笑了,哥才放他走。 不过杀戮在妖界很常见,鱼小公子那几个哥哥,哪个上没沾过血。鱼小公子不喜欢杀人,不喜欢血,但却已经习以为常别的妖怪杀生,妖界在这方面又没有严格律法,加之他昨天偷偷问了土地楚夜杀人的原因,也是个可怜人,鱼小公子觉得楚夜也并非百姓口那么十恶不赦的。 160160 关于为什么要帮楚夜出城,鱼小公子的目的很明确,他只是还没吃够烤鱼而已。 洛阳城关口,两位身高差不多的少年少女排在人群后面接受官爷的盘查。 附近百姓连同几位官兵看到这二位眼睛都直了,不过更多的目光都在粉衣少女身上,少年纵然相貌不凡但毕竟是个爷们,有什么好看的。反而这粉衣瘦弱少女,容颜惊艳神态柔媚,眉头还轻轻蹙着,好如画本里的病西施一般。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28)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几个官兵不仅纳闷,这么可人儿的姑娘,怎么没见过。后来一想,说不定是哪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他们哪有这眼福定然是瞧不到的。 马上就要出关了,鱼小公子发现楚夜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那小碎步走的像模像样。见了官兵也不慌不乱,微微低着头假装娇羞,偶尔瞟那位放行的官兵一眼,男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如此精湛的演技,连鱼小公子都忍不住拍叫好。 出城的过程十分顺利,放行的官爷见到楚夜那张楚楚可人的脸,都忘了问通缉犯的事,干脆利落的放他们过去了。 出城后楚夜没有松懈,拉着鱼彦殊加快步伐,直到确定离洛阳城大老远了,楚夜才脱下女装换上自己的破衣裳。这个时候天色已晚,楚夜蹲在河边洗脸,鱼小公子则为自己漂亮的小裙子小头饰伤心流泪。 他以后再也不会借出自己的宝贝了!这人!这个不讲卫生的人类!怎么把他的衣服穿成这样!不仅馊了!还蹭上了一层黑糊糊的泥! 鱼小公子越想越生气,抹干眼泪,悄无声息闪到楚夜身后,抬脚踹向少年清瘦的背。少年猝不及防,扑通一声摔入河,鱼儿吓得四处游蹿,楚夜从水里露出头颅,伸抹掉脸上的水,愤怒的问:你疯了! 好好洗干净,不然今天你别想出来!鱼小公子抱着臂,气呼呼的说。 楚夜一脸莫名其妙,刚游上岸,就又被鱼彦殊一脚踹了下去,洗干净! 楚夜: 楚夜冷眼注视着居高临下瞧着自己的鱼彦殊,经过短暂的对视后,楚夜叹口气,抬搓起了身上的泥。 鱼彦殊那副绝不让步的姿态,同他僵持吃亏的只有自己,毕竟自己在河上不了岸,万一什么时候钻出一条水蛇。 好汉不吃眼亏!他洗! 太久没洗过澡的楚夜洗了好久,等楚夜洗完上了岸,才发现经过河水一泡,自己原本破烂的衣裤就更烂了。他刚拧了一下,就断成了两截。 楚夜盯着自己碎布,沉默。 片刻后,光溜溜的少年把目光投向在不远处挖坑的鱼小公子。 楚夜扔了破布,光着脚丫子走到鱼彦殊身边,你干什么呢? 此时鱼小公子正悲伤的将楚夜穿过的小粉裙子、头饰扔入坑,现在要埋葬它们了,也不枉它们跟了自己一场。 对了,我衣服烂了,不能穿了,你有没有多余的男装借我? 没有!我就多带了这么一件。鱼彦殊挖起一锹土扔进了坑。 真的没有么?那我穿什么!光溜溜的楚夜抱着自己在风瑟瑟发抖。 片刻后,二人目光一同看向坑里压了一撬土,孤零零的小粉裙子。 鱼彦殊: 楚夜: 半刻钟后,粉衣少女敲了敲小客栈的门。 春风吹得客栈门口破旧的灯笼左右晃动,很久后,客栈的门开了,麻子伙计一脸不耐烦,今日客满了,换个当他看到粉衣少女的刹那,眼珠子一转儿忽然改了口:刚好还有一间客房,二位要不凑合一晚? 鱼小公子困极了,还很饿,当即拿出一个金元宝,成,准备最好的饭菜送过去。 伙计盯着金元宝红了眼,刚要接,金元宝就被粉衣少女截下了。少女嘴角俏皮的一勾,拿出一两银子放到伙计,温柔道:麻烦了。 哎哎!伙计后退一步请二位进来,眼睛却不甘心的死死盯着少女里那个沉甸甸的金元宝。 伙计一路把他们牵引到客房,一见到床,鱼小公子就扑了上去,在上面打滚儿,心里感慨,还是床最舒坦了! 楚夜走过来,睨着躺在床上撒欢儿的傻白甜,伸出一只,你还有多少银子,都交给我。 鱼彦殊停止打滚儿,为什么? 果然是富家少爷,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那一个金元宝都够买下这家破店了知不知道! 那有什么?我有钱啊! 楚夜翻个白眼,人傻钱多! 你才傻!鱼小公子不服气。 敲门声在这时响了,伙计推门而入,他端着是香气四溢的菜肴。 二位慢用。伙计放下饭菜,转身离开。 鱼小公子饿惨了,跳到桌边抓起一个鸡腿就开吃。楚夜被身上的脂粉味熏得没什么胃口,奔波了一天腰酸背痛,脸也懒得洗,躺在床上不动了。 鱼彦殊真是饿坏了,本来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见楚夜不吃,边大快朵颐都塞进了自己的肚子。 吃饱喝足,鱼小公子有点困了,灭了油灯躺到楚夜身边。 窗外月色皎洁,微风吹动灯笼发出的碎纸声很是扰人,这让鱼小公子很烦恼,他打个饱嗝,揉着肚子睡不着了。 哎!鱼彦殊撞了身边已经睡着的楚夜,我好无聊,你要不给我算一卦玩玩? 楚夜迷迷糊糊的摇头,不算。 可是我睡不着了,你听破灯笼上发出的声音! 楚夜不耐烦的翻个身,继续睡。 鱼小公子却很没眼色的又撞了下楚夜,哎,你的占卜谁教你的? 没有回应。 鱼小公子秉承着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同甘共苦的精神,再次用臂撞了一下楚夜,神采奕奕的问:你的占卜谁教的? 楚夜要困疯了,神志不清的回答:没人教 那你是自学? 天生的?不错,我听哥说,有的凡人天生灵通占卜,估计就是你这种人了。 楚夜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鱼小公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再次醒来时,他躺着的地方不是柔软的大床,而是冰凉僵硬的地面。 一旁有人偷偷叫他名字,鱼彦殊一转头,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楚夜。 他刚想问我们怎么在这儿,动了下臂发现自己也被绑住了。然而糟糕的是,他好像使不出妖力了。 怎么回事?鱼彦殊只被绑了双双脚,不像楚夜被绑了那么多圈,多少还是可以活动的。他小幅度挪动到楚夜身边,看到楚夜被绑得像个粽子,脸上妆也糊了,又丑又好笑,噗嗤乐了。 楚夜皱眉,你还笑?我们可是被绑架了。 鱼小公子无所谓的耸耸肩,轻松的说:我知道啊,我第一次被绑架,有点激动。 绑架这种戏码,鱼小公子只在话本里读过,好奇的不得了,但他的身份,哪有人敢绑他。今天好不容易有被绑的会,他才不担心,虽然不清楚妖力为什么会消失,但身上有妖王印保护,凡人还是伤不了他。 门在这时被人踹开了,那个麻子伙计阴沉着一张脸走进来拎起他们,扔了出去。鱼彦殊被摔了一下,不太疼。楚夜却痛得直抽气,脸色惨白。 就是他们?浑厚的声音从头上方传来。 鱼彦殊抬起头,映入眼的是一个脸上有一道狰狞疤痕的光头大汉。 麻子伙计脱下来店小二的衣服,里面那件青色的褂子上一滩红色血迹,血的颜色还很鲜艳,明显是刚染上的。 是他们大哥。麻子拿出一个钱袋,恭敬的交到刀疤男,邀功道:这是从他身上翻出来的,一看就是富家少爷。 刀疤男打开钱袋看了眼,满意的点头,干的不错。 鱼彦殊看着自己心仪的小钱袋被两个臭劫匪的玷污了,想着一会儿恢复妖力剁了他们的。 大哥!麻子朝刀疤男挤眉弄眼,你看这个小妞,嘿嘿。 刀疤男把目光落在楚楚可怜的少女身上,蹲下身捏起楚夜下巴,一双凶狠的眼睛对上黑漆漆闪着冷光的眼眸,刀疤神色一变,倏地站起来扇了麻子一巴掌,同时一脚踹在麻子的腿上,如同吃了苍蝇一般厌恶,这他妈是个带把的!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赶紧都解决了,妈的晦气! 刀疤男转身走了,麻子揉着自己痛到暂时没法直立的腿,冲着楚夜狠狠甩了两巴掌,妈的,你小子好好的穿什么女装!呸!真晦气! 还没见过太多世面的鱼小公子愣了下,转头看向楚夜,楚夜双颊肿得老高,脸上一面一个巴掌印,嘴角都打的裂开了。 楚夜低着头,死死咬着牙关,不吭一声。 麻子好半天才站起来,想着被老大踹的这一脚,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他盯着地上这两个少年想着什么法子弄他们,忽然就有了主意,坏笑道:你们俩只有一个可以站着走出去,剩下那个要把双腿贡献出来试试我新磨的刀,二位谁来? 161161 你俩研究一下,谁走谁留?麻子坏笑着说完,抱着臂背过身去。 鱼小公子可不怕这个,凑到楚夜耳边道:我留下,你 不行!你疯了么! 鱼小公子叹气,听我的,你走,我有办法脱身的。 鱼彦殊觉得奇怪,楚夜也不是个不识大局的,可这个时候偏偏执拗了起来,你能有什么办法脱身?!我不能走! 生死关头一个凡人能表明这种同生共死的态度,鱼小公子非常动容,便主动透露了身份,我不是人,是妖怪,所以我没事的,听我的成不! 不成!少糊弄我!楚夜斩钉截铁,我留下你走! 鱼彦殊恨不得骂楚夜大傻子,楚夜便叫道:决定了,我留下,他离开! 麻子回过神,双眼盯在楚夜那张因为恐惧紧张到苍白的小脸,蹲下身,抬用力拍了拍,笑道:啧,看不出来啊,你这小姑娘模样,还挺讲义气的。 巴掌响声在鱼小公子听来尤为刺耳,特别是想到楚夜要被这麻子砍了腿,这声音仿佛又大了许多,虽然只与楚夜相识几日,但鱼小公子可不想一个人类为自己丢了双腿,人保护妖,这说出去就太丢人了。 要砍便砍,别废话!楚夜吐了麻子一口唾沫。 鱼小公子本打算再争取一下让麻子砍自己,谁知道楚夜突然干出这么一件激怒麻子的事。麻子擦掉脸上口水,一脚踩在楚夜腿上,甩起锋利的长刀,好啊,既然这样!老子就成全你! 连鱼彦殊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眼前闪过刀光,伴随一阵刺破耳膜的痛苦嘶吼,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溅了他一脸。 他愣了片刻,伸抹下脸上的东西,红艳艳的流了一。 鱼小公子猛然回神,转头看向楚夜,楚夜面色惨白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最为刺目的是,潺潺流血的膝盖和飞到门口的一双白净的腿。 楚夜!楚夜!鱼彦殊大声叫着楚夜的名字,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力量,挣脱了捆绑在身上的麻绳。 我呸!麻子吐了口唾沫在楚夜脸上,嚣张的说:你吐,还吐老子么?你站起来吐老子啊! 鱼小公子猛然转头,气愤地瞪着麻子。 你瞪什么瞪,我看你也不想要自己的腿下面的话还没说完,麻子只觉得脸上一痛,缓过神怒道:你竟然敢打老子!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29)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彦殊眼睛闪过一抹血色,麻子刚要抬挥刀,里的刀就不见了。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忽然觉得胸口异样,低头一看,的长刀尽数插在自己胸口。他瞪大了震惊的双眼,直直向后倒去。 鱼小公子急忙护住楚夜心脉,背起楚夜就往外跑。门外几个等候的土匪见麻子还没出来,刚要进去找就看到背着楚夜跑出来的鱼彦殊,他们还来不及说话,几十片薄如纸的冰刀插在他们喉咙,一个接着一个相继倒地。 鱼小公子的妖力刚恢复一半,还不能飞,只能背着血流不止的楚夜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跑,可却一个医馆也没碰到。鱼小公子不会医术,不会止血,楚夜的血染湿了他的衣衫,鱼小公子很慌,也很害怕,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也还是第一次,有凡人愿意舍命救他,他想到有一年自己乱跑到荒野,一只老虎扑过来是红澈扑过来救了他,红澈伤的很重,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求哥救救红澈,四哥在一旁说不过是个仆从换一个就好,听到四哥的话他怕极了真怕哥不救红澈了。好在事后哥救了红澈,在那之后他努力变得强大,他不需要任何人为他失去生命。 而这一次,他身边没有哥,没人能帮他。 寂静的夜晚,鱼彦殊背着楚夜跑了一条又一条街,跑到大汗淋漓,跑到筋疲力尽。 楚夜,你坚持住!我、我们就快找到医馆了。 背上虚弱的少爷动了一下,声音微乎其微,我好困啊 你别睡!我们就快到了!鱼彦殊加快步伐。 谢谢你楚夜笑了一下,我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他们都看不起我,我也是个恶人,可是谢谢你愿意和我做朋友。 你快别说话了!鱼彦殊又跑了一条街,终于看到前方灯笼上写着的医馆二字。 死了也好,活着实在没劲的很。楚夜痛得抽了口气。 鱼彦殊一脚踹开医馆的门,大喊:大夫,快救人快救人! 年迈的大夫看到鱼彦殊背上的少年,吓得脸都白了,这腿!腿去哪了!快快放到踏上! 鱼彦殊轻轻将楚夜放到塌上,大夫拿来药箱,对满头大汗的鱼小公子道:我也只能给他止血,至于能不能包主这条命,看能否过了今晚吧! 大夫打开药箱,取出一些鱼恒不认得的软布,蘸着黄色液体抹在楚夜血肉模糊露着白骨的膝盖处,远处已经晕厥的楚夜,忽然大喊出声,眼泪汗水齐刷刷落下。 快!按住他,不要让他动! 鱼彦殊紧忙按住拼命挣扎的楚夜,大夫递来一团白布,塞在他嘴里! 很快,楚夜被白布塞住了嘴,叫不出来也不能动,冷汗哗哗落下来,额头上青筋爆起。 鱼彦殊可以想到楚夜有多痛,小童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去,这期间楚夜晕了一次又一次。 鱼小公子第一次觉得天亮这么慢。 第二日,鸡鸣之时,鱼彦殊被大夫叫起,孩子,出去吃点东西吧,你朋友命应该包主了。 鱼小公子松口气,低头看着床上面如白纸的少年,伸摸向他的脉搏,待确定楚夜真的活着后,才摇摇晃晃的出去吃饭。 饿了一晚上,跑了一晚上,鱼小公子很饿,不知不觉就吃光了桌上一大木桶米饭。 老大夫和小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吃的少年,惊得盯着他看了好长时间。鱼小公子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吃完饭道过谢,拿了一个金条出来砸到桌上,转身回屋了。 这回老大夫和小童盯着金条久久不能回神了。 162162 安神香氤氲的房间里,床上病殃殃的少年望着忽然握住他的红衣俊秀少年,红衣少年真诚的目光注视着他,开口道:楚夜,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楚夜,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鱼恒猛然睁开双眼,一双正覆在他额头上,楼衍侧过头指一下下拨弄着鱼恒被汗水湿润的黑发,声音慵懒:做什么梦了?出了这么多汗? 鱼恒揉着眉心坐起来,摇头,没什么,梦到一些过去的事。 今日还是阴云密布,窗外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即便天师一派一直在维稳,但空不见太阳的异像加上流传在网上末世要来临的传闻,民众都人心惶惶。 明明刚春季,却在这种氛围下,让人不禁觉得陷入了寒冬。 鱼恒洗漱完,简单做了早餐,把花盆从书房搬到桌上,贺兰吃不了东西,就眼巴巴的看着鱼恒和楼衍吃饭。 室外的门忽然开了,长发男人优雅的走进来,拎着一个精致的小礼盒。 程子修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请自来,他坐到鱼恒身边将带来的礼盒放到桌上,瞧着花盆你幼小的绿豆芽,指剐蹭了一下叶片,微凉的指令叶片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在程子修眼里倒觉得有,让他想起了娇羞的含羞草。 然而贺兰只是单纯的因为程子修太凉而已。 鱼恒眼皮子一挑,四哥怎么有空来? 程子修眯眼笑:听说小贺兰生病了,我自然要来探望一下,这是给他买的营养液,多浇浇长的快,很管用的。 那还真是费心了,这么忙还记得抽空看贺兰。鱼恒瞧也没瞧那盒营养液,喝掉最后一口牛奶。 放下杯子,他起身走到楼衍身边,重重握了下楼衍的,等我。 楼衍已经猜到鱼恒要做什么了,伸揉了揉鱼恒后脑柔软的发,去吧。 红澈这时候才起床,揉着乱蓬蓬的脑袋打着哈欠走出来,就看到这么虐狗的一幕,刚要捂眼睛,就看到鱼恒把程大人拽下了椅子,走吧。 程子修狐狸眼一眯,去哪? 妖界,如你所愿,鱼恒凌厉的目光看向程子修,把秦渎踹了。 妖界,练兵场。 妖兵们抓紧训练,准备迎接仙妖大战争。 秦渎瞧着二郎腿坐在妖王宝座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座位下黑压压一片等候差遣的妖兵。在多年秩序局仙界权重的统治下,妖怪们早就受不了了,人才那么多规矩,他们想要是几百年前还没有太多严苛规矩自由的妖界,他们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个新妖王身上,希望新王带领他们推翻秩序局!打败仙界!不再被仙人看不起!他们不要规矩!要自由! 却殊不知,他们不过是秦渎满足自己私欲的工具。漆黑的头发遮住了秦渎的眼,很快,很快他就可以获得天泉的力量,他就可以称霸界了。 秦渎摇晃着红酒杯,满意的看着下面俯首称臣的妖兵妖将。要知道他坐上这个座位有多难,若不是楚夜帮他搞掉自己那个为秩序局当牛做马的前任妖王哥哥,他现在还是被秦家看不起的废物。 现在一切就绪,就差楚成唤醒天泉的阵法,一旦天泉开启,那这世间的一切都是他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到这里,秦渎不禁猖狂的笑出了声。 秦渎身边的黑面鬼偷偷露出一抹邪恶的笑,笑吧,笑吧,等楚大人完成大业,你也就笑不出来了。 然而下一刻,黑面鬼就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秦渎身后站着的红色长衫青年什么时候来的,是怎么悄无声逃过下面这么多妖怪的眼睛来到他们身边的! 他他他黑面鬼指着鱼恒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青年衣服上来回游动的锦鲤是怎么回事! 秦渎发觉异样,还没回过神就被一脚踹下妖王位置,连滚带爬的滚下了台阶。鱼恒耸耸肩,一屁股坐在了刚才秦渎坐的位置。 伴随秦渎一声狼狈的大喊,下面万千妖怪把兵器对准了妖王位上神色高傲的鱼恒。 程子修也在这时现身,带着标准的老奸巨猾微笑站在鱼恒身后,还不忘在众妖面前优雅的整理仪容仪表。 秦渎幻化出长仞,纵身一跃刺向妖王位的鱼恒,口叫道:程子修我早就看你不与妖界同心,没想到竟然胆子这么大谋权篡位,你以为弄来个身上有假妖王印的,就能动摇军心动摇我的地位么! 程子修一摊,模样甚是气人,哎呀,怎么能叫动摇,今天怕是秦兄要让贤了。 当修长锋利的长仞还有几公分就要刺入鱼恒的眼睛时,冷冽的眸子倏地赤红,长仞再也不能前进一分。下面众妖大惊,这个红衣男人竟然轻易的接住妖王长仞,那可是天地间难寻的宝器,一仞能敌百妖。 鱼恒嘴角一勾,握住长仞的向下一折,长仞被生生掰成两半。 秦渎震惊的看着自己宝贝的兵器,脸色又白又红,一拳向鱼恒砸去,看来我不好好教训你,你 秦渎的身体陡然向后倒去,他甚至看不清红衣男人如何出脚的,自己腹部就挨了一脚,这一脚似乎令他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秦渎不甘心的躺在地上瞪着红衣男,四肢抽搐。 程子修无聊的玩弄着自己的长发,轻笑:秦兄当之无愧的怂包啊。 啊秦渎大吼,怂包!怂包!他最恨有人这么说话,他拼了命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面前两只妖怪道:听我令!杀了他们! 下面妖兵接到指令,纷纷飞向妖王位,然而叫刚离开地面不到一米,浑身就动弹不得,握在里的兵器冰冷刺骨,鹅毛般的大雪从空纷纷落下。 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毫无征兆。 在所有妖怪都没清楚发生什么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寒冰冻住了身体,不能动不能说话,身体的温度在逐渐降低。 很快,他们的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妖王位上指指天,眼孤傲不可一世的红衣男人。他们震惊的发现,男人轻松转动的指周围,雪花也围绕着转圈,如此说来男人可以控制冰雪。 一身红衣,不可一世的猖狂目光,衣服上游动的锦鲤,掌控冰雪的男人,这些特征加起来,令下面活的年头久的妖怪不禁流下眼泪,这种熟悉的感觉,这是,这是我们的王啊! 秦渎望着身后无法动弹的妖怪们,心纵然发怵,却仍是不甘心,他牙齿磨得咯吱咯吱作响,扭过头盯着天边,心说自己还没输。 鱼恒收回,风雪立刻停止了,妖兵们身上的冰也化了,老妖怪们冻瑟瑟发抖,身体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喊道:王啊 年轻的妖怪们即便不认识鱼恒,但在崇尚力量的妖界,也被男人无比强大的力量折服,一个接着一个跪在地上,俯首称臣。 一时间,方才还剑拔弩张的妖怪们纷纷跪倒了一大片,黑压压的,场面尤为壮观。 程子修望着下面臣服的妖怪,斜眼瞧了下面无表情的鱼恒,很快又把眼垂了下去。 秦渎双眼死死盯着天边,他在等,在等一个信号。 直到他看到天空西北角裂开了一个巨大的缝隙,刺目而灼热的红光渗出来,秦渎捶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楚夜成功了!楚夜成功了! 鱼恒盯着天边的裂缝,不禁皱了眉。 楚夜仰天长啸,大吼:楚夜!快给我力量!给我天泉的力量! 鱼恒神色更冷,一脚踹向秦渎,不屑的睨着他,别妄想了,即便天泉成功开启,他也不会分给你的。 你以为你算什么!你懂什么! 懂什么?鱼恒蹲下身,赤红的双眸注视着秦渎,我懂他,自私。 秦渎一拳挥向鱼恒,崩溃的大叫:我不信!我不信! 真可怜。鱼恒接住秦渎的拳头反把他打晕,随即吹起一声悠远的口哨,一只黑色大乌鸦飞过来抓起鱼恒肩膀,带他飞向天空裂缝。 云霄之上,金红的光芒从男人身后巨大的裂缝倾泻而出。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30)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男人一身白色西服,黑色领结端正的摆在领口之间,给发半长,一侧头发被掖到了耳后,露出狭长凌厉而又满是厌倦的双眼。 男人微笑着开口:许久未见,彦殊。 你好像长高了不少。多年未见这是鱼恒对如今这个长长脚的楚夜说的第一句话。 不是很高,大概有一米九,倒是你的翅膀去哪了?飞上来还要用乌鸦代劳?楚夜一脸玩味。 鱼恒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懒得用。 啧。楚夜抱住臂,双眼一眯一道黑光闪出射向小黑。 快躲开!伴随着鱼恒的警告声,小黑被黑光击,带着鱼恒从万丈高空坠下。 耳边风声鹤唳,鱼恒瞪着站在高空越来越远的男人身体不受控制的下落,楚夜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朝他挥挥,彦殊,下次见。 163163 下落的过程,鱼恒费力的转身,双穿过逆流的风,抓住比自己下落还要快的小黑。小黑翅膀下意识扑腾的两下,随后被鱼恒捞过来迅速搂到怀。 就在这一妖一鸦快要摔到地面时,忽然从地面生出几米高的柔软白雪,红影迅速落下摔入雪层。由于雪的缓冲,鱼恒没受伤,他抱起小黑从雪跳出来。 小黑张开双臂挣脱鱼恒怀抱飞向天空,然而下一刻就一头栽到了地上。鱼恒心一抖,跑过去抱住小黑,轻轻在它头顶抚摸,你的眼睛不过是被强光刺的,休息几天就能看到了。 小黑发出惊恐的叫声,在鱼恒怀里不停挣扎。 别怕,别怕,真的你的眼睛会没事的。鱼恒惨白着一张脸一次次重复着这句话,直到怀里的小黑完全相信,不再挣扎。 还好,小黑看不到他现在悲伤又愤怒的神色。 他握紧拳头,楚!夜! 程子修走过来,秦渎被劫走了。 谁? 端木琛。 鱼恒没说话抱着小黑坐在妖王位上,如今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这事情有点棘啊。 沉思了片刻,鱼恒对下面跪了有一阵子的妖兵道:我们要要和仙界和解。 此话一说,下面妖兵大惊,立刻有几个不怕死的站起来抗议,剩下妖兵偷偷议论。 鱼恒盯着站起来抗议的妖兵,笑问:你们多大了? 其一个妖兵道:一百岁! 鱼恒拄着下巴,一百岁啊,其他几位敢站起来违抗我的,年岁应该也不超过二百岁吧? 几位年轻面孔的妖怪点点头,带头的牛妖说:和我们年纪有什么关系?我们就是受不了仙界那副高傲自大的模样,受不了秩序局的规矩!我要曾经那个自由没有的妖界!何况占了云洲不还给我们,如此蛮不讲理,老子为什么要受他的气,为什么不能打他,大伙说是不是! 对!对!大部分妖附和起来。 鱼恒嗤笑,好啊,那我问你,你知道没有秩序局前的人界是什么样的么?没有限制的妖界又是什么样的么?又知道仙界为何不给云洲么? 牛妖挠挠头,很显然不知道鱼恒问题的答案。 鱼恒轻轻抚摸着小黑的羽毛,说道:没有秩序局前,人类每年都会有众多无辜生命惨死于妖或者鬼的。 那是人类的事!他们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牛妖瞪着眼睛,他才不在意人类死活。 忽然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向鱼恒,喉咙被红衣男人扼住,他冷汗直流,这个妖王太厉害了,现在的他不能调动妖力,浑身也不能动弹,呼吸越来越困难,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妖王一笑,那好我回答第二个问题,没有限制的妖界,呵,你这样的妖怪,我想杀多少个就能杀多少个,不费吹灰之力。 牛妖望着妖王寒意肆虐的眸子,脸色瞬间惨白。 至于云洲,鱼恒继续道:是本王送给仙界的,各位都没听说过? 下面妖怪面面相觑,年长的妖怪皱着眉头回忆,他们只知道云洲被仙界占的莫名其妙却也不清楚原因,妖王说是他送的,貌似当年好像听过这种小道说法。 可是他们不明白,云洲气候适宜物产丰富,为什么要被妖王送给仙界。 娶老婆啊,没听过?你娶老婆送聘礼的?鱼恒一撒,快要窒息的牛妖被他扔回了妖兵。 程子修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到,敢情当年云洲是什么回事?! 众妖兵就更不明白了,娶老婆???妖王什么时候有的老婆??? 娶楼景途啊,除了金山我还送了云洲好不好?妖王对自己送出妖界地盘这事一点愧疚心都没有,脸上表情那叫一个自然。 娶老婆?那凭什么把云洲送出去,你虽然是王可也不能不顾民众! 再说,也没娶到楼景途吧?那聘礼就不算数,就要讨回来! 对!讨回来! 讨回来! 又站起来几位妖怪抗议,他们很气愤,这妖王,怎么可以不顾妖界如此任性,当妖王就跟玩似的! 鱼恒瞧着后来站起来的妖怪们,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愤青,还把他们气够呛。 程子修打开折扇优雅的摇啊摇,等着看鱼恒怎么收场,如今的妖怪可没有以前听话心齐了。 怎么?云洲你们住过?鱼恒一眯眼,几条冰锥刺入所有站起来抗反对的妖怪们,冰锥分别刺入了他们的肩膀四肢,他们痛呼一声摔倒在地。 顿时,练兵场一片寂静。 鱼恒摇晃着臂,懒散的眯眼,声音冷冽:云洲本就是我鱼家地盘,本王想送谁就送谁!轮不到你们说教! 以及鱼恒目光扫过其一个站起来的青年,一挥一根冰柱向他砸去,青年被砸得晕头转向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知所措。 把你的同伴指出来,我饶你不死。 程子修转头看向鱼恒,心略微讶异,没想他这个弟弟看出来的这么快。 妖兵有楚夜的眼线,他们不仅给楚夜提供情报,还在里面散步谣言动摇军心。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鱼恒一抬,又一根冰锥打下去。 那青年立刻抱头鼠窜,大叫:我说我说! 很快青年指认了几十个楚夜派来的眼线,并且放着众妖的面说了楚夜与秦渎的交易。当妖怪们知道楚夜就是那个转门杀妖怪做饭菜的饕餮外卖幕后主使,又知道他们不过是秦渎称霸界的工具,纷纷红了眼,扑上去就妖那十几个眼线妖怪。 鱼恒一道冰墙围住那十几个眼线,对愤愤不平的妖兵们道:所以当下我们的敌人并不是仙界,而是楚夜。如今楚夜拿到天泉力量,怕是连我都打不过他。 连妖王都打不过的人,众妖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是的,鱼恒并没有把握打赢楚夜,他的妖力没有全部恢复,刚才虽然没有和楚夜交却可以感受到楚夜身体内蕴藏着无限的力量。 鱼恒抱着小黑回回家途,就收到了推送消息,当前最火爆沸腾的新闻莫过于鱼彦殊没死,还沉寂在人间做起了玄学生意,以及妖王几百年前以云洲做聘礼却还是没有得到美人心的悲催追妻故事又一次被翻了出来。 程子修随鱼恒回来商量后续的事,刚一进家门,就见了两位老熟人。酉卒白初上一身仙风道骨,坐在桌边悠闲喝茶。 白初上里抓着小黄花,和鱼恒打招呼,哈喽,我的小妖王。 酉卒儒雅地向鱼恒点头。 程子修眉头不准痕迹的一皱,准备找理由离开,刚要开口,楼衍便发话了,留下好好谈谈吧。 这场面,这氛围,不用想也只要这次的好好谈谈,绝对能谈的很好。鱼恒把已经瞎了,也已经治不好的小黑送回房,拼命喘口气擦掉眼眶还未流出的泪水,现在还没有时间给他悲伤。 客厅里,除了小狐狸啃骨头的声音,气氛安静到诡异。 鱼恒刚到楼衍身边,白初上就一脸委屈的开口了,师兄你要信我,那春药虽然是我给小妖王的,但!但那春药的来源是程子修啊! 程子修面不改色地喝口茶,眼皮子开始跳。 是他把春药交到我里,给我说见弟弟追求的辛苦,当哥哥的不免心急,可作为兄长又不好意思与弟弟说这种事,便托白兄帮一把。他的原话,不信你问他! 鱼恒目光转向程子修,程子修一脸茫然,别听他胡说! 至于楚夜,虽然最后是由我关押的,但最后接触楚夜的人不是我,是程子修啊! 程子修一口茶水差点噎住,别吧,你也太不厚道了,这怎么能怪我,自己没把楚夜关牢,突然尿急让我帮你看一会儿,我一不注意他就跑了这怎么都成我的锅了! 谁!白初上委屈的里小黄瓜都蔫了,反正最后一个看到楚夜的是你,谁知道你是真放跑了他还是什么! 你自己的宝贝的缚龙锁我会知道怎么开!?我是发现了,白初上你这么会推卸责任耍赖!再说我为什么要放了他给我找麻烦? 谁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还给我师兄下毒! 你懂什么! 够了!鱼恒一掌拍飞了桌子,转头盯着自己的好哥哥程子修,那说说你懂什么! 程子修愣了下,缓缓垂下眼皮,一摊,好吧,我承认我给春药里下了毒。 为什么? 程子修听到了他弟弟磨牙的声音,轻笑,这毒又不致命,不过是让他无法开启仙途罢了。至于为什么程子修的声音显得有些苦涩,那东西本不该存在的。 程子修抬起头,仙就一定要比妖高一等么?成仙有什么好呢?仙界规矩那么多,被削掉情骨当那高高在上的仙人当真好么? 可是否成仙是别人的选择,谁都权利选择。酉卒道。 是啊,有权利选择,但仙途却要了他的命! 开什么玩笑,仙途开启以来是最安全有效的生仙方法,从未有人死在仙途白初上忽然闭嘴了,有,有一个,也是千万年来唯一一个死在仙途的升仙者。 可那不是仙途的错,也不是师兄的错。白初上极力辩解。 楼衍抬示意白初上不要说了,沉声道:那少年升仙途反悔,仙骨只塑一半就要出仙途,遭到了反噬,当时我想救却来不及了。 所以,这个制有问题!程子修自嘲的笑了下,如今,我连他的脸都记不得了,时间太久了。 鱼恒非常震惊,程子修竟然有喜欢的人? 那个白初上看着程子修那张丧脸,你不至于这样吧,我记得师兄虽然没救活他的命,却还是留了他一丝魂魄送他转世投胎去了,那人对你念念不忘,走的是桃花缘轮回,他要是投胎承也换了好几世了,你遇不到他是你们缘分没到,你倒好,小肚鸡肠还报复起我师兄了! 程子修猛然抬头盯着白初上,告诉我是谁! 哇!!你别急啊,你的优雅贵公子气度呢!我查查我查查!白初上翻出了小本本,啊!找到了!他投胎成了妖怪!是豆芽精!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31)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恒耳朵忽然就竖起来了,这 叫贺兰!现在住在鱼恒捂住了白初上的嘴,从愤怒到震惊再到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竟然是自己亲哥的恋人,妈的搞什么狗血剧情,啊啊啊啊啊啊妖王大人情绪彻底控制不住了! 鱼恒抓狂了,啊啊啊啊啊啊程子修你不要碰我小贺兰!!!你要敢我跟你玩命啊啊啊啊啊啊!!! 164164 一场严肃的谈话,最后以鱼恒的抓狂和程子修的震惊奔溃结束。 这天晚上,程子修没有离开玄学店,而是坐在书房望着窗台上的花盆许久。 他从一开始的不能接受贺兰是自己曾经的恋人,到悔恨自责。贺兰的死,不能说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天他感应到贺兰要出事后,下意识想要带他走,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是逼鱼恒入局的唯一会。 窗台上的小豆芽有点不爽,这个讨厌鬼盯着自己看快一个小时了!!! 喂,你到底要做什么!贺兰终于忍不住开口:我要睡觉哎!你在这我很不自在! 程子修眨了下紫色的眸子,自嘲的笑了一下,倒也不怪自己认不出,这小东西的性格和东决一点也不像。 你到底要干嘛!笑个鬼啊!没事就离开行么?大爷?小绿芽不满的摇摆。 程子修神情忽然变得很悲伤,缓慢地垂下头,身体周围慢慢出现一团黑光将他一点一点包围,直到贺兰全然见不到他的脸。 贺兰能感受到程子修的悲伤,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悲伤,但由于是小天使般善良温暖的性格,忍不住劝道:啊啊好了,就勉强让你在这儿坐一会儿吧! 此时的程子修已经完全成了一团儿黑光窝在椅子上。 贺兰看着这样子的程子修,脑海忽然闪过一个画面,我们你 程子修震惊地看向贺兰。 你我好像梦过你,就是和老板生气那天,我梦到了老板和楼小哥哥的故事,好像还看到你了。 那个啊程子修似乎有点失望,可同时也庆幸贺兰想起的并不是前世记忆,那这件事你老板可要谢谢我呢,是我把他和楼上仙的那档子破事塞进你梦里让你看的。 贺兰: 鱼恒走进书房时恰巧听到这段话,顿时明白为何第二天贺兰忽然长大,大概是贺兰潜意识里认出了程子修。一直感受不到爱无法长大的贺兰,在那一刻被唤醒了曾经的感受,所以一夜之间长成了大人模样。 这是该感慨说缘分的奇妙呢?还是该悲伤贺兰上辈子眼瞎呢,程子修是什么东西?爱他就是慢性自杀。 椅子上的黑光猝不及防挨了一拳,鱼恒睨着躺在地上脸上没有太多情绪的程子修,揉揉拳头,这第一拳,我替楼衍打的。 话音刚落,鱼恒掐住程子修脖子,拳头落在他另一侧脸上,这是替贺兰。 花盆里的小绿芽吓坏了,怎么突然间,老板就把讨厌鬼打了! 至于第拳,鱼恒抬起臂,漆黑的双眸越来越红,仿佛快要滴出血来,却极力隐忍地收回了臂,将被打的口鼻流血的程子修扔在地上,冷声道:算了,我不替我自己打,我们从未有过兄弟情分,我自然没有理由怪你见死不救。 鱼恒说完,抱起贺兰给程子修留下了一个冷硬的背影。 回到卧室,鱼恒的眼框便红了。 他也是方才才从白初上口知道,开仙途那日,程子修在。 程子修在,却从未露面,当时事态失控乱成了一锅粥,白初上也是凑巧看到,还喊程子修来帮忙,程子修好似没听见转身离开了。 程子修在 鱼恒闭了下眼,他不该对这位冷血哥哥抱有什么期望的,当年父亲二哥死时,程子修也在。 他就那样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伸出,也没有说话。 楚夜腿伤的血止住的第日,鱼小公子就决定带楚夜奔向蜀山。 听闻蜀山一派有位仙风道骨的长者,天下百病,皆能医治,甚至可以令人起死回生。鱼小公子想着这人这么厉害,一定可以让楚夜重新长出一条腿。 但去巴蜀,路途遥远,鱼彦殊正愁怎么办时,忽然见到一只刚成精不久还不会说话的大乌鸦。便用十斤牛肉哄了下来,乌鸦同意载他们去蜀山。 乌鸦背上,楚夜痛的满头大汗还能苦作乐,一会儿把肉扔给乌鸦,一会儿又道:给你起个名,叫小黑,怎么样? 乌鸦懒得理他,专注飞行。 到达蜀山后,乌鸦并没有离去,似乎还想混牛肉吃。 正巧此时,红澈赶回来叫鱼小公子回去,说家与姜家发生冲突,打的不可开交。鱼小公子左右为难,立刻寻找那位名医,在得知那名医是蜀山掌门后,把楚夜背到蜀山门口,掏出了所有金条要见掌门一面,得到拒绝后刚要硬闯,就被楚夜拦住。 楚夜让鱼小公子先回去,自己有办法见到掌门,不会有事的。 鱼小公子不放心,楚夜却很坚定决绝,又再红澈的再催促下,离开了蜀山回妖界。 回到家,鱼姜家刚结束一场大战。 因为领地问题,姜家想占他家自古以来生活居住的云洲。 鱼家五个儿子被紧急叫回,分别培养他们最擅长的领域准备与姜家打起持久战。 这场僵持的领地纠纷,打了十几年。 真正的爆发的□□是鱼小公子比武打死了忽然偷袭的姜家大公子。 那天晚上,鱼小公子高兴的回到家,要把自己胜利的消息分享给家人。就看到哥和几个妖仆浑身是血倒在地上,鱼小公子立刻冲过去,把正在向哥挥刀的两个蒙面人妖怪打死。 他把昏迷的哥扶起来,想着可能是姜派人来暗杀了,扯掉那两个妖怪的面具后,鱼小公子懵了,那是他的父亲和二哥。 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抬头看到门后站着面色惨白的四哥,他向四哥伸出,颤抖的求救,哥哥怎么办!怎么办啊! 可四哥毫无反应,也没有表情,站在原地沉默的看着他。 对于误杀了父亲,鱼小公子没办法原谅自己,窝在自己房间半个月没有吃饭半个月没有见人。 直到一日,伤口并未痊愈的鱼青泉推开了鱼小公子的房间,抚摸着缩在被子里不愿意见人的弟弟,沙哑着开口道:父亲和二哥退缩了,他们不想打了,想把云洲让出去。我得知后极力反对,和他们发生了冲突。 鱼小公子仍旧缩在被子里,脑子一片空白。 别自责,你也没认清他们是谁,错都在我,如果我不和他们起冲突就不会这样了。 鱼青泉看着自己天真烂漫的弟弟变成了现在这样心很是不好受,但有一点他隐瞒了,父亲和二哥是在知道小弟杀死了姜家大公子后,想把他抓走送去以一命抵一命谢罪。老四凑巧听到提前告知他,他收拾好包袱准备离开,就被假扮刺客的兄父堵住,他还抱有一丝侥幸以为他们会念及亲情,可当刀子刺在身上时,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是这个家最没有能力,也是存在感最低的儿子,又是庶出,父亲不选自己又该选谁呢?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无能。 一周后,姜家再次打来,以为姜大公子报仇之名。鱼恒大哥战死在姜家,鱼家彻底乱成了一锅粥。悲伤过度的鱼小公子只身杀进姜家,杀红了眼,满心只有一个字,杀了他们。即便姜家投降,也不曾停。 就是在那一刻,鱼小公子彻底长大了,妖王印觉醒复苏。 之后的一段时间,鱼小公子话更少了,族老者见他身上妖王印想把他推上妖王印,却都被他挡在了门外。 又过了一段时间,姜家忽然搞事,把神兽蠪蛭从天牢偷放出来到鱼家搞事。那段时间鱼小公子已经颓废到衣衫脏兮兮,头发乱蓬蓬,脸也黑不溜秋的,也不爱美了,吓得鱼青泉步子都迈不动了。 脏成叫花子的鱼小公子来到蠪蛭作乱的东庭院,还没等他出,就被人懒腰抱到安全的地方。 那里危险。说话男人,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声音很温柔。 鱼小公子抬头看他,只看到男人一闪而过的侧脸,和再次飞向蠪蛭飘逸的背影。男人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了凶猛的神兽蠪蛭,他牵着雪白巨大却已经乖顺的如同一条狗的蠪蛭来到脏兮兮的少年身前,从怀拿出一块儿叠得整齐的白帕递过去,流血了。 鱼小公子愣愣的低头,发现自己占满污渍的心上,在姜家留下的伤口又裂开了。 男人修长白皙干净的握住鱼小公子脏的看不出皮肤原本颜色的,轻轻用帕擦拭掉血迹。 鱼彦殊看着眼前俊美温柔的男人,他认得他,界仙法第一,楼景途。 楼景途已经习惯了陌生人盯着自己的容貌回不过神,他瞧着少年里心没有得到医治而化脓的伤口,指腹缓缓擦过裂开的伤口,金光稍纵即逝,鱼小公子心的伤口长合了。 而楼上仙已经牵着蠪蛭离开了。 鱼小公子望着他,久久不能回神。 第二天,鱼青泉惊讶的发现,自己颓废的小弟又变回了花美男的模样,打扮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 还向他打听楼景途,问上仙的私人情况。 这他上哪知道去。 当天下午,小弟就召来了家族长老,并且见了上任妖王,商议接管的事。又过了几日,鱼青泉听到了一个吓得他掉下巴的事,小弟莫名其妙参加了什么仙法大赛,不仅拿了第一,还点名要娶楼景途。 165165 鱼小公子再次见到楚夜时,那已经是他赢了仙法大赛登上妖王位之后的事了。 又是一日被楼景途冷落,小妖王心情很是糟糕,离开楼上仙府邸后,便在仙界瞎晃悠。 下仙桥时,一不留神滑了一跤,便撞到什么。 扑通一声,一个黑影从桥上跌落入河。 那仙人醉醺醺的从河冒出头来,谁呀! 小妖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伸出将被自己撞入河的仙人拉的出来,黑衣仙人上了岸,拔开湿漉漉的头发,四目相对,小妖王一愣。 即便几十年不见,身高模样都有了颇大的变化,但这双狭长的眼睛,小妖王印象颇为深刻。 黑衣仙人率先开口,彦殊。 楚夜你 楚夜一勾住小妖王脖颈,目光眺望远方,那处有个酒馆,见到没?随我喝一杯去。 几杯酒下肚后,小妖王了解到当年自己随红澈离开后,蜀山掌门见他可怜便收留了他,后又缘巧合发觉他根骨奇特,是修仙的好料子,之后他便专心修行,最后入了仙途成仙了。 几瓶酒下肚,楚夜已经喝地不知东南西北,拉着鱼小妖王叨叨说了一堆自己与一位仙子两情相悦,却遭到阻挠之类的。 鱼小妖王也喝大了,头痛欲裂,压根没听进去什么,最后醉倒在酒桌上。 醉倒前,眼前掠过的是楚夜的黑衫。 小妖王还迷迷糊糊的想,这仙界他还是头一个穿黑衣的仙人 小妖王再次醒来时,除了腹部的刺痛,还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一滴滴落在脸上。异常的疼痛,令他睁开眼,视线是楚夜哽咽通红泪流满面的俊秀容颜。 他刚想问楚夜怎么了,就见楚夜到光闪过,伴随类似布帛割裂的声音,小妖王痛叫一声。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32)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楚夜,目光随着楚夜凶刀子,看到自己腹部被划开了两条大口子,鲜血染红了楚夜袖口。 你鱼彦殊动不了,只能任凭楚夜在自己身上又划开一道。 对不起,我我需要你的内丹。明明是自己在受苦,楚夜却像是受害者,哭得狼狈极了。 又是一刀,鱼彦殊痛得浑身颤抖,喘口气都费力,为、为什么? 权当你还我一双腿吧。楚夜满是血污的擦掉脸上泪水,红彤彤的抹了一脸,一深入小妖王被割开的皮肉像是发了疯似的翻找,你的内丹呢!内丹呢! 鱼彦殊倒抽一口气,我没有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你可是妖王! 它多年前已融入我体内,就连我嘶都无法聚合它。 不!鱼彦殊的衣领被揪起来,你骗我!你骗我! 鱼彦殊苦笑,我没有,我真没有。 话已至此,他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鱼彦殊观察着周围环境,想着要如何逃脱。 他在一个漆黑看不见光的小房子里,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他不知道这是哪里,没办法辨认方位。 楚夜却显然已经崩溃发疯了,向鱼彦殊体内打入几道仙力翻找他的内丹。 找不到内丹的楚夜还要继续注入仙力,这种与自身妖里相悖的力量,每多一分就会加剧一分他的痛苦。鱼彦殊大汗淋漓,咬牙握住楚夜还要施法的,不解的问:我们还是朋友么? 楚夜甩开他的,双眼通红,不是!我从未把你当过朋友。 我不过是,楚夜冷眼看着鱼彦殊,当年见你施法捕鱼,便知道你不是人,故意接近你想利用你罢了。 鱼彦殊愣愣的。 我为你断腿,不过是想获取你信任罢了,哪成想你离开后便再也没回来,那段日子我一直悔恨自己的腿白断了!楚夜忽然咯咯笑了,好在,我们又相遇了。所以今日,彦殊,把我断掉的腿还给我吧。你的内丹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鱼彦殊望着楚夜那张时哭时笑扭曲的脸,也跟着笑了一声。 自己当年,真的蠢透了。 门倏然被撞开,当鱼彦殊忘见冲进来的白影时,松了口气,慢慢闭上了眼。 楚夜见状,眼闪过一丝不甘,破窗而逃。 楼景途抱起躺在地上,一身血污的鱼彦殊,眉头拧在一起,我带你去疗伤。 拦腰抱起虚弱的妖怪,小妖怪叫了一声:痛。 楼景途不敢再动,漂亮的容颜满是担忧,哪里痛? 在这一刻,鱼彦殊脑海闪过的是第一次见楼景途时楼景途为他治愈心伤口的画面,他缓缓抓住了楼上仙白皙的,放到自己流血不止的腹部,可怜巴巴的样子,摸摸,就不疼了。 呦,白初上不知何时进来的,抱着臂笑道,可以啊小妖王,高啊!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撩我师兄。 楼景途睨了眼白初上,抱起虚弱的小妖怪出门,出门前还不忘冷冷的补一句,有闲工夫不如去抓人。 白初上: 小妖王这伤日才好,但除去腹部难看的疤痕外,还有一件事让他很苦恼。 楚夜。 如今只要有人听到这个名字,他就恨的牙根痒痒。 昨日白初上过来,向鱼小妖王说明了,楚夜根本没有成仙,而是堕入魔道。当年他在蜀山学成后便不知为何屠了蜀山满门,与魔族同流合污,仙界已经追踪他很久了。前楼景途忽然感性到有魔气在仙界,一路追查便找到了他们。 至于楚夜口说的爱慕的仙子,是蜀山已故掌门之女,仙子恨他入骨并没楚夜口的两情相悦。楚夜将仙子掳到魔界,仙子不甘受屈吃了毒草自尽,楚夜为了救仙子已寻遍了界,但仙草解药只有一颗在楼景途,楚夜拿不到,最后不知道怎么把主意打在了他的内丹上。 想到这里,鱼彦殊躺在床上翻个身,当年他就该知道,那种杀叔婶的人,不该交! 小妖王,头顶小黄花的男人推门而入,别在仙界赖着了,瀛洲逍遥仙人过寿,你不打算去祝寿? 小妖王耸耸肩,我为什么要去,又没请我。 他可是我师父,也就是我师兄师父。 小妖王眼睛一亮,那楼上仙也去么? 白初上点头,当然,他已经在去瀛洲路上了。 那!我也去了!说罢,小妖王便不见了。 哎!你都不带寿礼的么!白初上扶额,罢了罢了,果然是年轻人,冲动的很呐。 说到瀛洲逍遥仙人,那真是名震四方。单不说徒弟楼景途声名远扬,若是当年没有逍遥仙人,也没有如今的仙界。 瀛洲之上,四周雾气蒙蒙,仙气缭绕。给逍遥仙人贺寿的宾客颇多,都是界颇有声望的。 小妖王脑袋一热来了瀛洲,身边是笑脸相迎的宾客,小妖王这才意识到自己两空空就来了。 刚想飞回去买点礼物再过来,便忽然被人叫住了,妖王大人也来了? 鱼彦殊停下脚步,尴尬的转过头,可这一转过来就更尴尬了,叫住他的男人身边正巧站着逍遥仙人和楼景途。 这么一声,周围目光像他投来。 鱼彦殊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打招呼,陈叔也在这儿啊。 陈叔白鹤仙人与逍遥仙人是多年好友,立刻把鱼彦殊拉过来给逍遥仙人引荐,逍遥,你不常外出想必不认得这位,妖界之王,小小年纪可不了得,仙途大赛拿了第一呢。 逍遥仙人鹤发童颜,慈祥却又不失威严,脸色不是太好,瞄了眼自己身边一身正气的好徒儿,对打扮得像朵牡丹花的鱼彦殊点了个头。 逍遥仙人可不似白鹤仙人说的不知道小妖王是谁,这活了还不到百年的小妖怪当着全界的面大言不惭要娶自己最得意的大弟子的事谁人不晓?他每次去花园时都能听到小花妖在谈论这事,他要是再不知道,不就太孤陋寡闻了! 不知道为什么,鱼彦殊觉得这老头不太喜欢自己。 小妖王,带什么礼物祝寿来了?白鹤仙人又问出了鱼彦殊很不希望听到的话。 鱼彦殊: 逍遥仙人缓慢的转过眼珠子盯着他,似乎在等待寿礼。 鱼小妖王心里慌,他身上除了金子就是胭脂水粉,哪一样逍遥老头会喜欢啊? 师父,楼景途从怀拿出一枚玉灵芝,恭敬地递给逍遥仙人,说道:先前妖王临时有事耽搁,怕会来晚,便托我把寿礼带来。 逍遥仙人睨着自己徒儿的玉灵芝,这是他在徒儿旁边念叨了一百多年的宝贝。 鱼彦殊讶异地看向替自己解围的楼景途。 逍遥仙人板着一张脸,那你为为师准备的呢? 楼景途微微一笑,徒儿为师父准备的贺礼已经送到师父房,想必师父会喜欢。 逍遥仙人盯着已经会撒谎的爱徒看了一会儿,最后一甩袖子冷哼一声离开了。 白鹤仙人哈哈大笑追去,你那徒弟跟你一个德行,护短啊! 滚蛋! 楼景途见师父远去,转身便离开了。 他步伐缓缓,走向人烟稀少之地。穿过一片花海,便是一处别致的凉亭。楼景途步入凉亭,拿过桌上酒壶,倒入杯。酒香而醇,入口甘甜。 再抬起头时,红衣男子已经坐在的对面。 你刚才为什么替我解围? 楼景途却也不说话,又倒上一杯清酒,望着微风拂过姹紫嫣红的花海。 小妖王一噘嘴,也不客气,抢下酒壶喝了一口,咂咂嘴,好喝哎! 这是什么酒? 楼景途不答。 不回答就不回答吧,反正他也习惯楼景途的沉默了。 小妖王又开始了自说自话,总之谢谢你,今天还有之前。 嗯大恩无以回报,让我娶你吧,我会对你好的! 楼景途挑眉看他,嘴角抿出一条弧度。 嗝小妖王迷迷糊糊的站起来,一屁股坐在楼景途身边,打着酒嗝靠在坐着也颇为优雅的楼上仙身上,笑了下,这花真好看。 嗝,这酒,劲好大! 这酒,酿了千年,很少有人能挡过杯。楼上仙终于开口了,声音清澈悦耳,而小妖王已经醉倒在了楼上仙身上。 166166 小妖王这醉酒一睡就不知道今夕何夕了,再次醒过来时,耳边是风声,蝉鸣,清澈的水声。睁开眼,还是醉酒前的凉亭,桌上还是未喝完的酒,身后靠着的人也还是楼景途。 此时天色倒要比之前暗了一些,楼景途不知在哪弄了本书,专注的看着,似乎根本没感觉到背上靠着的人。 小妖王脸有点红,斜眼偷偷瞄着楼景途,如今他们独处这样一个有花有河流薄雾蒙蒙仙境般的地方,虽说是他一直期盼的,可真实现了,竟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个小妖王仍然靠着楼景途,反而他不想起来,我睡了多久啊? 一炷香。 哎!这么久!小妖王一下子坐直身子,抬眼去瞧眉目冷淡颇为安静的楼上仙,那、那你累不累?要不你也靠我一会儿吧? 楼景途摆摆,放下书看向远方。 一个白影飞快从远处驾鹤而来,见了楼景途也顾不得礼节,惊慌道:上仙!楚夜!楚夜!楚夜攻上仙界了! 楼景途神色一沉。 如今楚夜带领魔兵去往蓬莱,白上仙也追上了蓬莱! 一听到楚夜两个字,小妖王想到自己被他划得稀巴烂的肚皮一股火气蹿上来,我随你去,我和他有帐没算! 楼景途点头,坐上仙鹤同小妖王赶往蓬莱。 去蓬莱的路上,小妖王不解,为什么楚夜要去蓬莱? 楼景途目光淡淡的,想必是知晓解药不在仙界,被我送去了蓬莱吧。 他怎么会知道? 楼景途垂了下眼,似乎想到什么,却没回答。 赶到蓬莱时,弥漫在空气刺鼻的血腥味让楼景途皱眉。 白初上白衣染血,站在蓬莱洲上剑指楚夜。 魔兵和仙兵的尸体歪歪斜斜铺满了蓬莱仙岛,还有一众天兵天将被楚夜落在结界受到蛊惑而自相残杀。 楚夜眼是嗜血的杀戮,一身黑衣被血染得直往下滴血。见到赶来的楼景途和鱼彦殊露出疯狂的笑容,楼景途,把解药给我!把解药给我!她快不行了! 楼景途望着被血覆盖的蓬莱,淡淡道:已经没有解药了。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33)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楼景途幻化出长剑,一剑刺向楚夜,楚夜的速度远远没有楼景途快,奋力翻身一躲,却不可避免被剑锋割伤了臂。 楚夜捂着臂伤口,喘着粗气憎恨的盯着楼景途。 楼景途再次逼上前,那毒的解药至今只有一颗,需结果才可。我养在蓬莱等果实成熟,如今又是一剑,楚夜胸膛被划了一刀,如今也已压在尸体下枯萎了。 楚夜,是你的偏执害了她。楼景途一尘不染的白衣在这血色比明月还要皎洁,束就擒吧。 楚夜抵不过楼景途犀利的剑锋,步步败退,他脸上露出彷徨迷茫的神情,喃喃道:不是的!不是我害的她!是你们!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神仙,是你们不给我解药! 他大吼一声,脸上表情越来越狰狞,拼了命调动全身魔力挥掌打向楼景途。 楼景途没想到了自己这么多剑体力所剩无几的楚夜还有这么大的力量反击,一时躲避不开,眼看愈发接近自己的敌人一袭红影闪来,寒气忽然而至冰墙挡住了楚夜。 楼景途微微侧头,鱼彦殊桀骜不驯的侧脸就在自己身边。短暂的愣神后,楼景途快速来到楚夜身后,用锁妖网罩住了他。 楚夜被罩在锁妖网拼命挣脱,却被这天地玄铁的网越收越紧,他恨啊,他不服,瞪大的眼睛愤恨的瞪着楼景途,我没错,我从来都没错!错是你们! 还在执迷不悟!这句话是小妖王说的,楚夜,朋友一场,我给你个痛快。 鱼彦殊闭了闭眼睛,脑海闪过曾经种种,一挥,万千冰柱刺穿楚夜身体。楚夜惨叫声响彻云天,小妖王转过身擦掉眼角溢出的泪,快速飞出了蓬莱。 楼景途望着千疮百孔的尸体,楚夜紧闭的眼缓缓流出两道血泪,叹口气。他将锁妖网扔给白初上,留下一句,这里你收场吧。 不知为何,白初上觉得师兄心情不太好。不过死了这么多仙人,师兄心情好才不对劲,但他又隐隐觉得师兄不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 白初上愁眉苦脸,拨弄一下头上小花,不是吧!小妖王太冲动了吧,都魂飞魄散了啊! 唉!白初上叹气,盯着锁妖王里楚夜的尸体,想着要不扔了吧,刚打开锁妖网便见一缕微弱正在哭泣的残魂,心里一惊,急忙用自己的法宝收住楚夜魂魄,贴身带在身边,怕出了差错。 这满地的尸体,他一时人不够搞不定,仙界那边也在忙着追魔族余党,想来想去认识的能帮上的就只有程子修了,便把程子修叫来。 这一忙,就忙活到了深夜,酉卒不久前闭关没人帮他,所有事都压在他身上累得头昏脑涨。回去路上,白初上尿急,便把楚夜残魂交给程子修看管,程子修接过白初上的法器看了半天,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等白初上回来,二人相视一见,坏喽!残魂跑了。 什么时候跑的都不知道。 白初上心慌了一会儿,后来一想不过是个残魂,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散了,也就没当回事心大的回去处理仙界其他事物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小妖王没去找过楼景途,又一个人沉寂了一段时日。 红初默默陪在鱼彦殊身边,亲杀死曾经的朋友,不管多痛恨,想必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小妖王的鼎鼎大名再次出现在界视野是在半年后了,又到了一年人民自娱自乐的界第一俊男榜和界第一法术榜的投票时间,这次荣登双榜榜首的名字不再是楼景途,而是风靡妖界男女老少的妖王鱼彦殊。 半年不见,小妖王变得更漂亮更沉稳了。刚刚拿下榜首的他非常开心,准备了小礼物就往仙界飞。 到达楼景途府邸时,朝思暮想的身影就坐在鱼池边。 粼粼的水光映在楼景途那张沉静俊美的容颜上,连水鱼儿都不禁看呆。 小妖王整理整理仪表,大步走过去笑道:我现在是第一了,这样是不是更有资格娶你了?楼上仙? 楼上仙还是老样子,不理不睬,转身回房。 鱼小妖王穷追不舍,没过多久,便听到楼上叫侍童去取酒的声音。 167167 如今时过境迁,鱼恒抚摸着怀昏迷不醒的乌鸦,想到这还是自己还在失忆时缘巧合雇佣来的,问它叫什么,乌鸦笨拙的用爪子在地上划出小黑两个字。 这个名字,是楚夜曾经玩笑似的给它取的。 想到这里,鱼恒抚摸小黑羽毛的不受控制的颤抖,楚夜他怎么下得去。 他是疯子。鱼恒压抑着内心的痛苦,从一开始就是个疯子。 楼衍伸揽过鱼恒靠在自己肩头,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天夜里,玄学店里没人过得开怀。 第二日鱼恒刚起床便感觉氛围不对,按理说应该是早上了,为何空见不到太阳。楼衍不在身边,推门出去,浓重的药味飘来。白初上浑身是血靠在沙发上大喘气,酉卒解开白初上衬衫为他上药。 白初上伤的不轻,腹部插了一把散发魔气的匕首,往日活蹦乱跳的人也痛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酉卒满头大汗,小心翼翼地为白初上取出匕首,匕首周围的皮肉被带了出来,鱼恒别过头不忍心看。 楼衍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眼也涌现出了怒气。 鱼恒皱眉,这是怎么了? 楚夜伤的。酉卒替白初上包扎好,拿过药药喂给白初上,今早我们过来便被守在半路的楚夜偷袭了,如今他得到了天泉的力量,我们打不过他。至于他这么做的原因,大概是对仙界有恨吧。 我去会会他。鱼恒转身,楼衍拉住他,不要冲动,我们现在很被动。 放心,我就是试试他,如果不摸出来他的弱点,怕是这界都要被他毁了。鱼恒拨开楼衍的,信我。 鱼恒没给楼衍拒绝的会,快速跑向门口,一团黑光忽然挡在鱼恒面前,程子修的脸从黑光显露出来,等等,有事要谈。 程子修把鱼恒拉回来,眼眶青了一大块儿,昨晚妖界被楚夜的下带人杀过去了,我们伤亡惨重。 气氛一时间凝重起来,没想到楚夜这么快就动了,连喘口气的会不给他们。 鱼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烦躁的直挠头。 对了,还有这个,程子修从怀拿出一张卡片,这是楚夜给妖界下的战书。 鱼恒接过战书,时间定在天后。 为什么会是天后?鱼恒平静下来,思忖着说:我很了解楚夜,以他的性格恨不得立刻打过来,为什么要等天? 大概是白初上忍痛坐起来,我想到今天和他交时,他虽然力量强大,但似乎并不能完全掌控这种力量,甚至有反噬的迹象。 那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了,天之内打上魔界。程子修道。 鱼恒起身,好,就这样定了,那今晚,我去探探他虚实。 我和你一起去。楼衍拉住了他,语气不容置喙。 卧室里,楼衍默默擦着许久未用的桃木剑和降魔伞。鱼恒坐在桌边摇了一卦,卦象令他心惊。 他和楼衍,只能活一个。 鱼恒将卦扔到一边,用力拍了拍自己脸蛋,告诉自己不过是今天状态不好卦象不准罢了。 但他做不到不在意,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卦意,心情也就越来越糟糕。 楼衍察觉到了鱼恒的不对劲,放下桃木剑走到鱼恒身后,怎么了。 鱼恒一把抱住楼衍,将人压倒床上开始亲吻,这个吻没有往日的温情,多少有些绝望的味道。 楼衍感受到了身上妖怪的惶恐不安,温暖的掌轻轻抚摸着鱼恒的头颅,一下一下的安抚着,希望可以减轻他的焦躁不安。 鱼恒气喘吁吁,一个翻身令楼衍压在他身上,指擦着楼衍被自己咬出牙印的嘴角,沙哑着说:抱我,楼衍。 168168 楼衍再睁开眼时身边被褥空空,鱼恒已经不在了。他揉揉疼痛的头颅坐起身,隐约记得鱼恒起来穿衣服,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窗外天空昏暗的可怕,令人压抑的氛围在周遭蔓延。楼衍眼神渐渐从混沌变得清明,立刻拿过衣服往身上套。 鱼恒一定是独自去见楚夜了! 楼衍白衬衫扣子扣错了几颗,发型也不注重了,推开门就往外走。 白初上躺在沙发上一搭在酉卒身上哼哼唧唧,见门被暴力的推开,刚要开玩笑调侃春宵一刻值千金,可见到楼衍那幅慌乱的样子便说不出话了。 他从没见过师兄这样。 白初上看了眼酉卒,让酉卒赶紧拦着,小妖王临走前嘱托他们看住楼衍。 酉卒刚要开口,楼衍一个冰冷的眼神投过来。 白初上打个冷颤,其实他本不想答应小妖王这码子事的,他哪有胆子敢拦师兄啊。可看到小妖王那坚韧又不容拒绝的眼神后,他还是答应了。 这种眼神他很多年前见过一次,那次小妖王为师兄丧了命。如今这样的眼神,同样出现在了师兄身上。 酉卒张了张嘴,没发出声。垂眼拍拍白初上的肩膀,意思是随他去吧。 白初上愣了下,没想到酉卒不拦。他们人,心怀天下的是楼景途,希望界和平的是酉卒,只有他整天吊儿郎当没什么事业心。 小妖王离开后,酉卒说一定要拦住师兄,师兄现在是凡人,要是真搭进去了他们就真的没有翻盘的会了。如果小妖王这次探出楚夜虚实,再等师兄重新开启仙途恢复仙身,这一仗他们就有打赢的可能。 没人知道天泉的力量到底多大,但是他们不信界会覆灭在楚夜。 唉!白初上拿过一瓣橘子扔在嘴里,忽然觉得师兄和小妖王好惨啊。 酉卒替白初上剥橘子,是啊,这世上,各有各的惨法,哪有一直顺风顺水的呢? 这边话正说着,房门就被一脚踹开了,刚出门没多久的师兄风一般得抱着人回来了。 楼衍直接把鱼恒抱到了卧室,酉卒和白初上互相对视一眼,白初上立马拍拍酉卒,赶紧的!扶我过去看看! 卧室里鱼恒被楼衍紧紧抱住,捂了一层又一层被子,鱼恒脸上布满冰霜,一边打哆嗦一边骂道:他妈的!他、他还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还、啊嚏 还治其人之身。白初上补充道。 鱼恒僵硬的点头,对! 好了,别说话了,等你缓过来再聊。楼衍又裹了一层被子,双不停得搓着鱼恒脸蛋给他回暖。 酉卒识地扶着白初上回去了。 两位上仙屁股还没坐热乎呢,程子修也从妖界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妖怪。他回来的第一件事是书房溜了一圈,不用想也知道是看小豆芽去了。 白初上看着随同程子修一起进来的两个妖怪,一个身材高大面容英俊,臂腿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隐约渗血,看来是受了伤。不过受了伤也不像白初上病殃殃的,精神的很,里拎着一只白狐狸。 白狐狸倒吊着,四肢都被绑了起来,嘴里叫嚷着,快点放开我!告诉你,我和妖王可是过命的兄弟!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受伤男人身后站着一位嘴角青了一大块儿的青年,青年模样温和,从刚开始进到屋内脸上的震惊再到现在目光全数转移到了狐狸身上,伸推了下受伤男人的,轻声道:陆队,把他放下吧,这么倒着也怪难受的。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34)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陆平生这才放下了里的狐狸。 程子修这时从书房出来,看向白初上,介绍到:你不经常在总局,估计看他面生。这是法纪精英队的队长,陆平生。身后这位是他的下属,上官楠。 这就是精英团队长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白初上想握个,奈何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只好作。 反倒是酉卒盯着陆平生看了一眼,笑了,真是想不到,原来法纪精英团是你这边的。 程子修耸耸肩,抽出面巾纸擦着灰头土脸的脸,这种时候别计较这些了啊,酉兄。回来的时候让沙尘暴卷了一身沙子,今天真是糟透了。 酉卒看向别处,语气淡淡的,几位都坐吧,妖王他们在房里。 这是楚夜他们那边的。程子修看了眼地上的狐狸。 白辰那叫一个冤枉啊,我不是!少给老子戴帽子! 咳、咳!鱼恒刚推门出来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一只翻滚到脚边捆得像只待杀猪的狐狸咬住,啊啊啊老铁你看他们冤枉我!!! 169169 鱼恒蹲下身,伸解开了白狐狸身上的绳子。随即白狐身上散发出淡淡光晕,很快,白狐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位小麦色皮肤的大眼青年。 白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一勾住鱼恒,脑袋一歪,我就说妖王是我老铁吧,你们这会信了吧。 鱼恒目光扫向程子修,怎么回事? 上官楠讶异地打量着鱼恒,一时间有点懵,阿鱼怎么还成为妖王了? 要说上官楠不知道鱼恒这事也算正常,之前和陆平生端了饕餮外卖的老窝发生了点意外,他和陆平生在医院躺了好久,昨天刚出院,陆平生就被程子修叫去抓白辰了,这段时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还没来得及去了解。 陆平生看到鱼恒后,眼惊讶一闪而过,很快就明白了一切。明白了之前程子修说的筹码,也清楚了为什么之前在云水村见到鱼老板会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鱼恒护着白辰坐在沙发上,程子修在这时开口:端木琛是楚夜的人,我查到他最近一直围着这小狐狸转悠,就弄来了。 围着我转悠怎么了?围着我转悠就代表我是同伙了!白辰怒气冲冲,忽然愣了下什么?你说他是楚夜的人? 鱼恒看了眼程子修,在程子修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上,猜出了程子修抓白辰根本不是觉得白辰是楚夜同党,只是想用白辰要挟程子修罢了。 他瞪了眼程子修,不赞同程子修这么做。 到底是血缘关系的兄弟,鱼恒一个眼神程子修就知道自己这个办法怕是要凉了。 程子修瞄眼白辰,继续打着心里的小九九。 楼衍推门出来,已经换了身衣服,之前身上穿的那件,为鱼恒暖身子时被汗水浸湿了。好在鱼恒冰系体质,冻不出什么大问题,身体回暖也快。 白初上见楼衍出来,赶忙问:师兄,刚才怎么回事啊? 楼衍坐到鱼恒身边,淡淡扫了眼屋里多出来的客。 白初上一句师兄,陆平生也就猜到了楼衍身份,纵使心里再惊讶,也不不露声色的朝楼衍点个头。 鱼恒这时开口把在楚夜那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他把楼衍弄晕了后,就赶去了魔界。曾经封印魔戒的苍天印已经裂开了一条缝隙。魔界,向来是排除界外不被界认同的。人、妖、仙、鬼,他们的恶念都会会聚成魔,一千年前,魔界祸乱界,被一众仙人齐心协力封印住了魔界。后来楚夜堕魔,打开了封印,召唤魔徒。楚夜死后,楼景途又一次封印了魔界入口。 而这一次,又是楚夜,再次打开了封印。鱼恒进入魔界后,多少被震撼到了,同样灰色压抑的基调,魔界却要比地府梦幻的多。天是江河,地为熔岩,街道上一个人没有。 他来到楚夜住的城堡,躲过守卫跳到阳台上偷偷观察着里面昏暗的房间。 楚夜在看书,白色西服挺,像极了一位成功的精英人士。 忽然楚夜抬起头,阳台通往卧室的门开了,楚夜一笑,进来了。 既然被发现了,鱼恒没想过躲,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楚夜站起身,拿过桌上漂亮的白瓷杯,倒了一杯咖啡递给鱼恒,很好喝,尝尝。 鱼恒面无表情,伸去接,咖啡杯忽然爆炸了。一切来的太突然,楚夜还没反应过来,寒气逼人的冰刃就顶在了脖子上。 真过分,我这杯子很贵的。楚夜对脖子上抵着的冰刃视而不见,忽然一个后退同样一根冰刃出现在他里。 阳台的门忽然关上了,几百条影子从墙壁里浮现。鱼恒立刻转身向外跑去,楚夜带笑的声音传来,不会飞的你,能躲过这一下么? 接着鱼恒就感到一阵冰雪袭来,指双脚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他没时间诧异,两米长冰刃杀开一众赶来的魔徒,逃出了魔界。 在他快被冻地无法走路时,楼衍赶来,把他带了回来。 看来,白初上摸着下巴说:楚夜有模仿复制他人技能的能力啊。 弱点呢?有没有发现什么弱点。酉卒问。 鱼恒摇头,时间太短了,没发现。 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哎?红澈呢?鱼恒从回来后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下子忽然想到了是哪里不对劲,他今天怎么没见到红澈。 不知道,没看见。白初上耸耸肩。 鱼恒纳闷,这外面这么乱,红澈这是跑哪去了。 程子修响了,他看了眼上的号码,说了声抱歉就去了书房。 几分钟后程子修皱着眉头走出来,不好,妖 这边话没说完,店里的窗户就被什么东西砸破了,一个黑糊糊的圆球滚进来。陆平生率先走过去,这一看脸上就沉了,这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头。程子修鱼恒也跟着过去,鱼恒见到不是红澈松了口气,程子修的脸色就难看了,刚才给我打电话的就是他,妖界已经被楚夜占领了。 怎么回事?我不久前才见过楚夜。 程子修走到窗边,望着电闪雷鸣的天空,顷刻之间的事,我们的人全都叛变了。 酉卒思忖着拿出,拨了一通电话过去,下属接通后汇报仙界一切正常,所有仙人严阵以待听候调遣。这位下属还要说什么,忽然电话一声惨叫,通话断了。 酉卒再打,就不接通了。 出事了,我回仙界一趟。 程子修也和陆平生要回妖界,鱼恒也要去,却被拦住了。 保护好这些老弱病残,我去去就回,不用担心我,亲爱的弟弟。 鱼恒翻个白眼,我这哪是担心你,我要看看现在什么情况。 你不会飞,跟着不方便。程子修按住鱼恒的肩,我们去看就行了,这个空挡你不如想想怎么把翅膀长出来。 说完,程子修酉卒他们就飞了出去。 在一看屋里留下的人,白初上,上官楠,白辰,还真是弱病残。 楼衍也留了下来,他也不会飞,去仙界有点困难。窗外雷声越来越大,狂风吹断树枝,窗户也被吹的哗哗作响。 鱼恒走过去关上窗,暴风雨要来了。 屋内众人陷入沉默,白辰率先开口:臭鱼你太不仗义了,是妖王怎么不和我讲啊! 鱼恒拿过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我说了你会信? 白辰摇头,不信。 那不就结了。 鱼恒终结了这么一段干巴巴的对话。 想着程子修临走时说的事情,飞翔。上一世他妖力登顶后,身体出现了返祖现象,长出了可以飞翔的翅膀。可这一世不同,他的妖力并没有完全恢复。这段日子他一直在想办法恢复妖力,但妖力迟迟无法恢复,连学习仙途秘法到低八层时就非常吃力了。 这样的他,根本没有把握打赢楚夜。 而当程子修和酉卒一脸沉重的回来时,鱼恒知道,他们现在陷入了死局。 170170 我觉得我们现在需要好好想想,楚夜为什么要这么做?白初上翻着并没有信号的,无论仙界还是妖界,都已经被他掌控了既然他这么厉害,杀掉我们或许不是难事,可是他没有,我们仍然在这间小破房子里活的好好的。 他想要什么?白初上转头看着鱼恒,称霸界?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想要什么? 鱼恒喝口茶,想了想说:不是。我觉得他不想要。 白初上看着里的资料,天泉的能力远不止无穷的力量这么简单,还有改变古今,扭转一切。 没错。门忽然被推开,一个身材清瘦的青年走进来,楚夜的真正目的,是要扭转一切。 鱼恒看向来人,微微诧异,顾澜? 顾澜一身风尘,背着破旧的旅行包,人也黑了一圈,若是细看瞳孔颜色一只蓝色,一只金色。他越过鱼恒,笑眯眯走到楼衍身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漂亮的小盒子,阿衍,我在外面旅游买的,送你。 楼衍没有收的意思,鱼恒反倒接了过来,我替楼衍谢谢你哈。 顾澜甩个白眼,坐到楼衍身边。 楼衍盯着顾澜的瞳孔,疑虑一闪而过,你已经变为鲛了? 是啊,我去海里泡了一下就这样了,估计是因为我有鲛人血统,所以被触发之类的。阿衍,你呢?最近过得好么?他有没有欺负你? 鱼恒: 别叙旧了兄弟!你还是说说楚夜要扭转一切的事吧。 顾澜再次傲娇的对鱼恒翻个白眼,目光扫了一圈屋里坐着的人,也不害怕,开口道:我哥说的,上次在云水村我哥知道我妈是楚夜杀的后,就投奔楚夜了,想找会动。他现在很得楚夜信任,有次偷听谈话知道楚夜想要改变历史,把时间倒退,让一切回到最开始。 最开始?什么时候? 大概是五百年前吧,他出生的时候。不知道他要倒退干什么,不过这段时间我看了一些关于楚夜的史书,我要是他,有那么惨的身世,我也想改一改,变成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 顾澜此话一说,屋内又陷入沉默。 白初上觉得伤口又痛了,一边捂着胸口哎呦,一边说:我怎么感觉改变历史比他称霸界危险性还高啊,他可是界历史重要人物,这要是改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吧。 那你哥哥有没有说有什么办法阻止他? 顾澜摇摇头,没说,不过哥哥说楚夜拿到天泉力量后试过改变历史了,可好像出了什么差错,没成功。 为什么没成攻? 顾澜吃着薯片,不知道。 程子修捧着花盆沉思,到底为什么楚夜没成功呢? 这样,我们捋一下思路,把你们知道关于天泉的信息都说一说。酉卒剥开棒棒糖纸。 白初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酉卒身上,拿过酉卒里的棒棒糖舔了舔,天泉最早是我和师兄发现的,查阅很多古书资料,知道天泉就是世间的法则,也是改变过去未来的钥匙。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35)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酉卒细心的为白初上挽袖口,可是也只查到了这些,天泉最后一次出现,是五百面前,小妖王死那日。 之后的异象很多,云水村出现过,姜家出现过,很多儿童魂魄被拐卖时出现过,还有不久前楚夜在瀛洲真正召唤来了天泉。程子修想了想说:有一本唤出天泉的古书,楚夜处心积虑去云水村,又弄饕餮外卖,符箓回收等等,都是为了召唤天泉。这属于用邪术召唤天泉,还有一种办法也可以召来天泉,这也是我不久前发现的,开仙途。 白初上点头,怪不得最后一次和仙途同时见到天泉,可开仙途的不算少,为什么只有那次仙途出现了。和以往的区别是什么?他愣了下,转头看向鱼恒,是你!差了你,最后一次仙途是你顶了我师兄。 好像是这样,鱼恒叹气:可现在天泉被楚夜拿到了,我们发现这个有点晚吧。 也对白初上抓着头发泄气了,不过师兄啥时候再开仙途啊,我需要升仙的师兄帮助啊! 别丧啊,我觉得趁楚夜现在还没有找到改变历史的办法,你们还是可以硬刚的!白辰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为大家加油鼓气,然后不出意料的冷场了。 鱼恒摸着下巴,思考着这一切,我觉得白辰说的对,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了,打败楚夜。 别吧我们这几个会被打的很惨啊。白初上认真拒绝。 程子修刚要说什么,鱼恒冷冷开口:如果你还想当缩头乌龟,我不拦你。 程子修脸色一白,握着花盆的微微颤抖。 鱼恒视若无睹,揉着太阳穴起身,时间不早了,我饿了,我去做饭,你们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最好再找点有用情报明天来聊。 楼衍也随之起身,跟在鱼恒身后走进厨房,并且关上了厨房的门。 鱼恒背对着楼衍刷碗,今晚想吃什么? 楼衍冷着一张脸,双按在橱柜上,把鱼恒环在臂弯,今天为什么要自己去见楚夜? 鱼恒刷碗的没闲着,即便感受到了压迫感,仍旧面不改色道:我自己没问题,这不好好回来了么,你也不会飞,跟着我只会 那你就会飞? 鱼恒: 糟糕!似乎听到了老婆磨牙的声音! 鱼恒拿起洗洁精倒入水,我会跳啊,我跳的比你高?你法力不如从前,跟着我会添麻烦。 那你妖力能比从前? 鱼恒再次往水挤入洗洁精,可我平安回来了啊。 你没受伤?我不接你你能回来? 鱼恒: 第一次发现老婆这么伶牙俐齿!看来真生气了! 当鱼恒第次因为紧张不知所措拿起洗洁精要往水里倒时,被人按住了。楼衍指要比往日凉,不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要被你气死了! 鱼恒被楼衍这句话打败了,他知道楼衍不安,可他心里的不安不比楼衍少。生离死别已经分离一次,他不敢再承受一次这样的痛苦。 我错了还不成么?下次叫上你行吧。 楼衍不说话,鱼恒感觉脖颈后凉嗖嗖的,握着自己腕的也仍旧没有松开。 别生气了,我都道歉了,确实是我不遵守约定,欺骗你,原谅我,好不好?鱼老板说的十分诚恳。 可等来的还是沉默。 鱼恒实在忍不住了,挣脱楼衍的转过身,饶了我吧!你想怎么样啊!我唔 嘴唇被霸道的吸住,柔软的舌头顶开牙关,在口腔里肆意侵占。鱼恒再次被握住腕,同时要被紧紧环住,与生闷气的楼霸总紧贴在一起。 鱼恒差点被楼衍亲窒息过去,这个吻霸道又热烈,嘴唇都要被吸麻了。就在鱼恒要立刻昏厥时,他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下唇被咬了下后,亲密的吻从嘴角滑过脸颊又落在耳唇上,最后楼霸总的脸埋在了鱼老板的颈窝。 鱼恒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紧紧抱着贴着自己的楼衍,这个时候的楼衍又不像霸道总裁了,像只没有安全感的树袋熊。鱼恒垂下头,默默搂住楼衍,一下下顺着他的背。 你真的太气人了。楼衍窝火的声音响起,说我麻烦?嗯? 鱼恒没想到自己刚才拒绝楼衍的借口怎么会被记得这么清楚,赶紧哄人,口误,我是说我麻烦,真的! 身上的人沉默了一会儿,闷闷开口:起来发现你不在时我真的很害怕。 对不起。鱼老板乖乖认错。 别再这样了好么?彦殊。 好。 楼衍这才抬起头,鱼恒瞧着楼衍略微发红的眼角,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气的,主动搂住楼衍脖子亲了亲他的唇。 楼衍握住了鱼恒的,摸上自己脖子曾经有红线的位置,轻声道:你的姻缘线,轮回前请月老种下的,其实我早就已经非你不可了。 所以,别吓我了。楼衍握住了鱼恒双。 不会了,我用一生做担保。忽然被表白的鱼老板小脸红红的许下承诺。 楼衍摇头微笑,一生不够。 永生。鱼恒抱住楼衍的腰,反正砸你里我不亏。 楼衍捏起怀里妖怪的下巴,印上一个深情的吻。 这世间爱人的办法太多了,一个吻不够,一辈子不够,怎么也爱不够。 厨房里温存着,客厅里的几位可就大眼瞪小眼了。没人有离开的意思,可又实在不知道聊什么,最主要真的饿了。只有顾澜里有吃的,还都是膨化食品,吃一口咔吧咔吧声响一屋。 白初上也想吃,伸出一根指捅了捅酉卒,酉卒这个老妈子只好顶着老脸跟顾澜要吃的,顾澜包里剩的东西也不多了,找了半天找到一盒瓜子。 酉卒拿到瓜子后石化了一下,知道自己又有活干了。果不其然,他看到白初上投过来小鸟般嗷嗷待哺的眼神。 程子修饶有兴的观察着互动的二人,酉卒活儿干的利索,皮剥开,瓜子仁亲自喂到白初上嘴里。 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程子修拄着下巴,燃起了八卦之魂。 白初上斜了程子修一眼,什么叫什么时候,我们一直在一起啊。 一直? 对啊,吃饭在一起,洗澡在一起,睡觉在一起,反正干什么差不多都在一起吧。 那你们做过没? 做什么? 做`爱啊。 白初上被噎了下,你还真没节操,这种话都问的出口。不过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没有。我们可是清心寡欲的仙人,没这方面想法的。 程子修实在无法消化这种关系,那你们是兄弟? 怎么可能,姓都不一样好不好,我们是好朋友! 这回不仅程子修搞不懂了,在场除了除了白初上酉卒,都不明白了。上官楠实在忍不住开口:冒昧的问一下,如果你们其一方有了喜欢的人,或者要娶妻,你们 白初上挥挥打断他的话,哎,不会的,他不会有喜欢的人也不会有老婆,我也是,我们可是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众人: 那上官楠一下子脑袋短路了。 程子修看了眼默默剥瓜子,对刚才屋内谈话充耳不闻的酉卒,嘴角一勾,你这么想,他未必。 哎呀,反正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懂。 还有,你脑袋上的花怎么回事?你是花仙? 不是啊,怎么解释呢,我和酉卒共用一个生命源,就是这朵花。我的花很多年前死掉了,酉卒为了让我活着把他的花给我了,所以我是他的命,同样他也是我的命,因为他是花的主人嘛。总之我们谁也离不开谁,懂了吧? 程子修一摊,行吧。 酉卒再次将瓜子喂给白初上,白初上毫不避讳的舔了舔酉卒的指,反正吧,这都一千年了,我们也都是这么过的,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程子修: 171171 阵阵饭香味从厨房传出,鱼恒端着两盘菜从厨房里出来时,发现自己进厨房时客厅里多少人,出来后就多少人,一点也没变。 你们怎么不回去?鱼恒把菜放到桌上,发现屋里几位没有要走的意思,就明白今晚这顿要多添好几双碗筷了。 原本只做了他和楼衍份的,这回又要多做一些了。客厅里那几个一个比一个能吃,于是又回了厨房再闷了一锅饭。 做的都是一些家常菜,红烧鱼,青菜炒肉,又翻到冰箱里有几盒茄汁鱼罐头,就都拿出来放桌上了。 吃饭时顾澜说刚在他哥哥那里收到的消息,明天点,是楚夜力量最弱的时候,似乎是天泉哪里出现了差错才会这样。 大家商讨一下,决定在点偷袭楚夜,那是他们唯一的会。 决战前的最后一顿饭,也没什么稀奇,气氛很轻松。白初上还说了,就算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为界尽力了。 就连白辰也笑着说,本来以为我得活个一辈子,没想到还能看到我死那天,那剩下的时间我要回去陪陪我儿子了。 鱼恒和他们相比就没那么洒脱了,他要赢。 决战的最后一夜,晚饭后,只有程子修顾澜留了下来。 顾澜是没处可去,程子修是想再看看贺兰。 程子修坐在书房里,默默注视着窗台上的豆芽。 心一股苦涩蔓延开来。 他这一生,做错过件事。 第一件,看到最小的弟弟向自己求救,却因为害怕没办法挪动脚步,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弟弟无助的哭。 第二件,对喜欢人的离开因为要面子而没有挽留,最后让他死在仙途之。 第件,亲眼看着最小的弟弟被万人踩踏而死,是懦弱。当时他想起很多年前看到父亲要杀青泉却被小弟反杀的一幕,巨大的恐惧笼罩了他,让他无法思考,无法行动,他的脑袋都是空白的。 再回过神,小弟已经死了。 他没办法面对因为懦弱止步不前的自己,只好狼狈的逃开。 世人都说他程子修猜不透,冷心肠,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没有外在这层伪装,他是多么不耻,是多么让人瞧不起。 其实他很羡慕鱼恒,敢爱敢恨,当得起妖王,也放得下。这些,恰恰是他求而不得的。 宽敞的街道上寂寥无人,陆平生叼着开着他那辆有些破旧的车,上官楠靠在副驾驶位上,打开车内音乐,放了一首舒缓的歌。 他们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这条街上一遍遍行驶而过。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36)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最后停在一家酒店门前,酒店早已经不营业了,没有灯光,没有人气儿,也不温暖。 如今天下大乱,一切消费场所早就不营业了。 陆平生下了车,踹开门锁,上官楠默默跟在陆平生身后。 他们随便进了一间房,陆平生脱下衣服给自己腰腹上的伤换药。这些伤口是不久前抓捕饕餮外卖犯罪分子弄伤的,犯人抓到了,对他来说这些伤口是值得的。可还没来得高兴,就得知楚夜拿到天泉的消息。 世事就是这样变化无常,当你以为又转时,等来的确实猝不及防的打击。 活了几百年,陆平生早已经看透了,为了自己的阵营死,他不后悔,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如今不太一样了,他有了要活下去的理由,有了要保护的妖怪。 上官楠低着头,第一次自己的眼睛没有围着陆平生转。 对于明年的到来,他感到害怕和恐慌。 直到他感觉头上一沉,温暖的大用力蹂`躏着上官楠无精打采的脑袋,耳边想起轻声问话:害怕么? 不怕。上官楠摇摇头,其实他怕,可他不能说怕。 这种时候只有不断麻痹自己,告诉自己不怕,才有明天去面对楚夜的勇气。 陆平生低下头专注的看着上官楠,大从头顶滑到耳边,摩挲着上官楠的脸,睡吧,养精蓄锐,等到后天我们就可以重新看到太阳了。 上官楠点点头,这样的许诺无论真假,却也足以平定他不安的心。陆平生收回,疲惫地躺在床上。上官楠也随之倒在陆平生身边闭上了眼睛。 很久后,上官楠被搂入一个强有力的怀抱,他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这句话或许现在说有点晚了,我喜欢你。 上官楠心脏抽痛了一下,难过的捂住了眼睛,虽然很开心可都这个时候了我们还没有谈过恋爱 陆平生将怀里的妖怪抱得更紧,过了明天,我们就开始谈恋爱好么? 上官楠哽咽了一下,那你要陪我买很多好吃的,去很多好玩的地方。 好。 明天过后,谁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有后天。 与此同时,酆都,无人观。 若兰坐在树下,抱着怀里的小奶娃望着空异象,开口道:不知道这一劫,他们能不能过顺利渡过。 小奶娃睡得迷迷糊糊,直到不远处山谷传出一声龙吟,震得神树树叶哗啦啦掉了不少。 小奶娃也被吵醒了,青泉不高兴,噘着小嘴,奶声奶气的说:那只讨厌的大龙又乱叫什么呀! 一周前他们这座山上来了一位新邻居,是个目无人的龙妖,趾高气昂财大气粗,用了一天时间就在半山腰上盖了一栋富丽堂皇的宫殿。不知道的,真看不出这是过来避难的。 他们这地方与世隔绝,目前为止还算是个不错的避难所。这段日子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妖怪,其就有这位龙妖。他和若兰也没什么认识新邻居的想法,倒是有个小兔妖经常来串门,和他们说说山里妖怪的八卦。 听说这只龙妖特别有钱,生意做的也很大,而且老婆还是个男的,并且怀了孕。若兰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听到男人可以怀孕还是惊讶了一下,青泉叼着奶瓶说媳妇大惊小怪,那龙妖的老婆是条蛇,多半男蛇妖都是可以产子的。 山谷的龙吟停了,接踵而至的是蛇的叫声。一声接一声,听着十分痛苦。 顾澜皱了下眉,怎么回事? 神树亮了一下,苍老的声音传出,那蛇妖要生了。 刚说完,门外就闯进来了一个双眼赤红的男人,听说鱼青泉在这里,可不可以帮他接生? 青泉是神医这事在妖界不是什么秘密,龙妖找来但不奇怪,可青泉现在这不足两岁婴儿的身体,怎么接生? 青泉从若兰怀里伸出一双肉乎乎的小,嘴边还流着口水,咿咿呀呀的说:兄弟,我现在这样没办法帮你呀! 龙妖也是急疯了,死马当活马医,也不管青泉是个孩童,一阵疾风就把若兰和青泉卷到了自己的豪宅。 当青泉看到躺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的男人时,忍不住发出感叹,我的天,这肚子也太大了吧,龙凤胎啊? 慕容老夫人擦擦汗,赶忙抓住若兰的,求求你了,帮我儿媳接生吧,我们带来的家庭医生从没做过这些,没办法接生。 若兰轻轻拨开年轻女人的,不好意思的说:抱歉,他才是青泉。 慕容老夫人看到若兰怀里白白净净的小奶娃,险些晕过去,怎么办啊!你怎么是个娃娃啊! 楚期已经痛晕过去了一次,他觉得自己真是蠢,怎么会想到给慕容傲生孩子这个痛不欲生的办法。腹部的坠痛让他难得清醒,他喘着粗气艰难的抬起叫站在门口目光慌乱的男人。 慕容傲心脏跳的很快,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了安抚楚期情绪顺利生产,可是什么都听楚期的了。他刚走过去,低下头想听听楚期说什么,猝不及防的挨了一耳光。 楚期孕期非常暴躁,一想到自己痛得要死要活,慕容傲像个没事人似的,就一股火窜了出来,不抽他难解心头之恨。 儿子被抽了,慕容夫人下了一跳,赶忙抓住儿子臂,生怕儿子生气刺激到楚期,不停地劝,小期有火,你就让他打几下,也掉不了肉,为了你儿子女儿想想。 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委屈的慕容傲: 楚期却没再打慕容傲,他快要被这种痛折磨疯了,一会儿神志清醒,一会儿神志不清的。 若兰狠狠捏了下怀里小奶娃的小胖脸,有什么办法让他顺利生产,你告诉我。我去接生。 青泉捂着小脸眼泪汪汪,唉,太失败了,他在家里一点地位也没有。 听话,回去给你吃糖,那妖怪好像真的很难过。若兰替青泉揉了揉小胖脸。 青泉撇撇嘴,扶着若兰肩膀站起来,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若兰给青泉顺了顺毛,架着轮椅过去把怀里的青泉扔给年轻的女人,淡淡开口:我为他接生,你们都出去吧。 慕容夫人听话的点头,抱着青泉拽着自己的儿子出了卧室。 卧室外,慕容傲坐立不安,往日的沉稳优雅都不在了,出门那刻楚期冰冷的目光看得他心惊。 里面楚期撕心裂肺的叫声让他非常烦躁,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烦躁成这样。 很久后,楚期的叫声停止,稚嫩尖利的婴儿啼哭声穿出。慕容夫人高兴坏了,抱着青泉转圈圈,太好了,我有孙子孙女了! 青泉差点被转吐了,这女人怎么回事?一点也不稳重! 慕容傲推开门,第一个冲到床边。楚期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昏睡,在他身边一左一右躺着两个小宝宝。这一瞬间的慕容傲有些迷茫,风流了千年,他竟然当爸爸了。 慕容傲下意识伸出抚上小宝宝的脸蛋,那滑溜溜柔软的触感,不知为什么他忍不住看向楚期,这感觉让他觉得很美好。 01:00整,距离去偷袭楚夜还有两个小时。 鱼恒睡了一会儿后,下床洗了个澡,翻出一件崭新地,干净的酒红色长衫穿上。 路过桌边时,看到桌上散着的铜钱,他轻轻捡起铜钱收起来。这个时候已经没必要算卦了,是成是败,两个小时候就知道了。 楼衍听到声响睁开眼,见到鱼恒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坐在桌边喝茶。 鱼恒转头望着窗外夜空,开口道:把最后开启仙途的两步教我吧。 楼衍伸撑住额头坐起来,掩饰住眼一闪而过的慌张,点点头,走吧。 年后一有时间鱼恒就会找楼衍学习仙途秘法,可就在学到第八成时,怎么也无法提升。可剩下的两个小时,他说什么都要学会,让楼衍顺利升仙,这是他们唯一提升胜算的办法。 门外雷电伴随的大风吹得鱼恒一角翩翩,玄学店门口的风左右摇摆,似乎要被风吹落下来。昏黄的光也跟着风的步伐,光芒时而照耀在门上,时而照耀在马路边。 我一定可以的楼衍。 楼衍望着灯光里的男人,神情略微复杂,在鱼恒探究的目光,缓缓点了下头。 调出你的妖力,沉于丹田。楼衍的声音在黑夜异常沙哑。 鱼恒闭上双眼,伸出双合十,两掌错开,缓缓降到丹田。仙途秘法本是仙人修炼,对于一个妖怪来说,将妖力沉于丹田是非常危险的。鱼恒能够感觉到,当丹田内藏于妖力时,一股无处释放的力量想要冲破身体。 楼衍沉着的声音响起,跟着我念,天干地支两相会,用于偱环两相配 在听到楼衍念出这句口诀时,鱼恒感觉到体内的力量越来越强,念出时更为猛烈,脚底也仿佛千斤重,好像与地面融为一体。他能清晰的感应到这世界的一草一木,一风一雨,在这土地上生活着的人们的痛苦。 楼衍注视着鱼从四面八方不断汇入鱼恒体内的气,这是天地间的灵气。 伸出。 鱼恒伸出一只,楼衍默默握住那只蕴藏巨大力量的。 下一刻,鱼恒猛然睁开眼,眼如火焰般地红光在黑夜闪现。与此同时,狂风吹动楼衍的发,天空爆开红紫色光芒。伴随着点点星耀,这光芒一直延伸到天际,连地面也被映衬上了星辰的颜色。 鱼恒望着如此壮观的景象,丹田处涨得生疼,他下意识抬起,丹田的力量顿时顺着臂疯狂倾泻而出。那一刻,鱼恒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慢了,风慢了,雷声慢了,楼衍发丝飘动的幅度慢了。 一道色光芒从地面生出直冲苍穹,连宇宙星辰都围着这道光芒旋转了起来。 程子修惊觉夜空颜色不对,一出门就见到了多年不曾见过的景象。 仙途已开。 鱼恒惊喜万分,没错,那道直通苍穹的色隧道,就是通往升仙的路。 自己终于成功了! 他急忙推了下还在震惊之余的楼衍,你快去! 楼衍皱了下眉,沉默着踏入仙途。 鱼恒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楼衍,直到楼衍消失在色光芒。 他在等,等那个升了仙,白衣飘飘仙风道骨的楼上仙归来。 这时候白初上也被扶了出来,看到仙途后,开心的跳了起来,却扯了伤口,痛叫着高兴。 天空梦幻的光芒照耀在每个人激动的脸上,许久后光芒消失殆尽,一切又恢复到了平静。 在鱼恒期待目光,远处一个高挑的身影一步步向他走来。还是刚才穿的衣服,还是这一世漂亮的精致的脸。 鱼恒跑过去抱住沾了一身凉气的楼衍,惊喜的问:怎么样?仙法恢复了么? 楼衍伸轻轻抚摸着鱼恒柔软的发,沉默了片刻,开口:什么也没有改变。 172172 失败了?鱼恒缓缓松开握住楼衍臂膀的,怎么会失败呢?明明弄了这么大的阵仗。 抱歉,楼衍低下头,掩住眼淡淡的哀伤,轻轻抚摸鱼恒泛红的眼角,微笑道:抱歉骗了你,其实成功了。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37)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搞什么啊!短暂的几分钟鱼恒的心情就像做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一旁围观的白初上疑惑地盯着楼衍,在这种情况下开玩笑可不是师兄的风格。楼衍感受到向他投来的探究目光,转过头淡淡的瞥了白初上一眼。 白初上心里咯噔一下,抬脚要往师兄身边走,却被酉卒拉住了,夜晚风凉,回去吧。 白初上愣了下,瞧了眼师兄身边一脸喜悦的小妖王,点点头走吧。 白初上和酉卒一走,程子修也识的离开了,他可对当电灯泡没兴。 一时间昏黄的路灯下独剩下这一妖一人,鱼恒握住楼衍的,牵着他坐到店门口颇有年头的长条凳上。此时距离点还有一个小时,鱼恒想在这儿坐一会儿,想再好好看看他苦心经营百年的店和他爱了百年的人。 夜风吹得鱼恒眼眶发红,他紧紧了被他圈在怀里楼衍的臂,望着漆黑的天空,平静的说:之前算了一卦,卦象说去打探楚夜时,我们会有一个回不来。 楼衍默默注视着鱼恒,目光闪烁,几次想要开口却又把话咽了下去。最后全数言语都化为一个拥抱,鱼恒很喜欢拥抱,这是他们的心脏贴得最近的时候。 所以我就自己见楚夜去了。鱼恒低头笑了下,然后我顺利回来了,你也没事,那个卦不作数了。 楼衍咬住下唇,缓缓吸了一大口气,臂不自觉的收紧。鱼恒没在说话,下巴垫在楼衍肩膀上,闭上了眼。 门灯下,古旧的小店门口,一黑一红紧紧相拥在一起。 凌晨02:0,玄学店陆陆续续来了人。 白初上瞧着屋里多出来的几位帮,没想到法纪精英团这几位都还好好的。程子修主动解惑:他们住的地上很隐蔽,楚夜找不到他们。 法纪精英团是程子修一培养的,为了安全起见,连住的地方都十分隐蔽。也正因如此,虽然妖界和仙界都被楚夜迷惑了心智叛变了,而法纪精英团却没事。至于楚夜为什么不迷惑人类,那是因为在他看来人类太弱小了,人类的归顺并不会让他有成就感。 楚夜就是这样一个自大又自负的人。 现下所有人都聚在了客厅里,一番讨论后,陆平生带着精英团偷袭魔军大营。楚夜身边有两位大将,一位是带着黑色面具的军师顾隐,一位是率领众魔的将军南宫落。酉卒乃水神可以压制用火的南宫落。程子修和顾隐私下较量也有几次了,比较了解对方招式,就由程子修对付顾隐。而楼衍和鱼恒去偷袭楚夜。白初上受了重伤,一个人充当了后勤。 一个人的后勤,白初上听到时露出了无奈又勉强的笑容。其实本来大家不同意他去的,动一下就哎呦直叫,去了也是添麻烦,实在拗不过白初上才弄了这个屁用都没有名号扔给他。 一切准备就绪,大家陆续离开玄学店。就在鱼恒出门时,阿飘从书房出来叫住了他,老板,等一下。 鱼恒停下脚步诧异的看向阿飘,阿飘忽然说话了让他一时习惯不来。阿飘来到鱼恒身边,指着书房里道:小狐狸要和你一起去,等一下它在变身。 变身? 忽然一阵白光从书房里迸发出来,一只身形巨大浑身雪白的九尾动物,浑身散发着威震四方的气势一步步走到鱼恒身边。 鱼恒愣了下,伸抚摸小狐狸的头,真是的,他都忘记小狐狸是上古神兽的事了。小狐狸低着头乖巧的任鱼恒摸着,这时阿飘又飞快飘回了书房。 等阿飘抱着贺兰再出来时,鱼恒和楼衍已经坐在了小狐狸背上走出了店里。 老板,我们等你回来。小豆芽望着神兽背上那抹渐行渐远的红影子,使出全身力气喊道。 阿飘抬起臂拼命的挥。 鱼恒不敢回头,抬起臂向后挥挥,连句完整的我会的都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一开口定然哽咽。 楼衍向后看了一眼,便飞快的回了头,他伸出捂住了鱼恒流泪的双眼。 离别的场景,令人心脏发酸。 魔族领地守卫森严,但对他们来说,躲开小兵轻而易举。 大家也就是在魔界入口分开的,白初上选择和鱼恒楼衍同行,对于伤员来说还是有坐骑坐舒服些。 今日守卫比昨天鱼恒来打探时多出了倍,街道上满是黑压压巡逻的魔军,连空也是化为乌鸦成群飞行的哨兵。 小狐狸虽然在吃胖了不少,但也是一只灵活的胖子,悄无声息身敏捷的躲过了层层关卡,来到楚夜所在的宫殿。 黑夜鱼恒一双充满杀气如血琉璃般的眼睛盯着白初上,记住,两个小时,如果我和楼衍没出来,你就带着小狐狸有走。 得到白初上回应后,鱼恒跳下了小狐狸的背。 楼衍注视着鱼恒的一举一动,从口袋拿出一封信快速塞给白初上,如果只有他一人出来,帮我把这个交给他。说完也跳了下去。 白初上看着的信,神情复杂。 另一边,程子修来到了关押仙界、妖界重要将领的监狱,他接到消息,顾隐此时在这里。程子修站在监狱上空,俯瞰着重兵把的入口,勾起一抹自信的笑。他张开掌,一个金色的小笼子凭空出现在他的心。 白辰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刚一睁开眼,就发现周围的世界变了。这里不是鱼恒家,四周皆是金色的墙壁,在墙壁上方是密密麻麻的小孔,小孔外的一切都变得好大。 白辰使劲拍着墙壁,哎!这是哪啊!谁把我关起来了! 程子修低头看向笼子里的妖怪,回应道:别着急,你帮我完成这件事,我就放你出去了。 听到程子修的声音,白辰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你不会真以为我是楚夜的人吧?拿我要挟楚夜?你是不是傻了,我说我不是! 程子修收起笼子,轻笑:是不是一会儿就知道了。 你太卑鄙了!我他妈是个屁啊!谁会救我随着笼子的消失,白辰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程子修望着下面,似在等什么,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柔顺的长发。 不远处一个带着帽子的黑衣男人走到监狱门口,狱卒拦住男人对他进行检查。男人拿出一块儿令牌,狱卒看到后立刻让出一条路。程子修看准时,化为一道光闪进监狱。 狱长室里,面具男靠在桌子上,优雅地摇晃着里的红酒杯。顾隐喝口红酒,看向身后的人,皱了皱眉,我说端木狱长,可以把音乐关小声一些么?很吵。 端木琛翘着二郎腿,目光紧张地盯着屏幕,马上推塔了,没空! 顾隐笑着放下酒杯,转身看着打游戏入迷的端木琛,老板正在紧要关头,你就这么散漫? 他修炼是他的事,我着急又不能帮他。 顾隐实在不明白楚夜为什么要让这种行为散漫的人当狱长,天天除了打游戏怎么都关心,估计有人劫狱他都不知道。 狱长室的门忽然开了,顾隐转过身,怎么不敲话音戛然而止。 好久不见啊,顾老弟。程子修笑着关上门。 顾隐危险地眯起眼,真想不到在这见到你。 程子修抱着双臂靠在门上,语气阴森,那你也知道我来干什么了? 顾隐心冒出一团蓝光打向程子修,程子修伸出小指轻轻一弹,蓝光如气球一般炸开了。 顾老弟,怕是只读书,忘了修炼了?这么弱?顾隐面具下的脸变了颜色,他强行稳住心神,转头看向端木琛。 端木澈眼睛都没抬一下,专注打着游戏。 顾隐抢下端木琛的扔到地上,端木琛! 端木琛这才抬起头,目光呆呆的,还不明白么?酒里我下毒了。 顾隐倏然瞪大眼睛,动作就那么顿住了。片刻后他自顾的笑了起来,想不到,你是程子修的人,藏的够深啊。 他可不是我的人,程子修摇摇头,变出金笼子,不过是被我威胁罢了。 端木琛在看到金笼子时,神情瞬间紧张起来。 程子修打开笼子,抓着笼子里的妖怪扔向端木琛。白辰之前好不容易平静了心情,就被程子修抓着扔出去了,离开笼子后他的身体在空气渐渐变大,随即摔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哪个大兄弟这么好心肠,还愿意接自己一把,白辰刚要道谢,抬头看到抱着自己的大兄弟,腿一下就软了。 卧槽!我前男友! 端木琛扶稳白辰,立刻检查自己媳妇有没却少腿,白辰被他摸的那叫一个烦,怒气冲冲把人推开,滚! 端木琛嘴角抽了抽,也不敢乱动了。 这不是找犯贱么!呵。顾隐嘲笑道。 都这时候了,嘴皮子还不消停。程子修伸指向顾隐,一道黑气缠住顾隐,将顾隐拖进了先前装白辰的笼子里。程子修晃悠着笼子,瞥了眼在白辰面前低声下气的端木琛,眉尾一挑,不过我赞成你的话。 不愧是不沾血的程子修,真厉害啊,不费吹灰之力就抓到了我。顾隐坐在地上,摘掉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缺了一只眼的脸,可那又如何呢?楚夜马上就要练成了,你们都会死。 程子修无所谓的耸耸肩,将渐渐变小的笼子攥入掌心,拉开了狱长室的门。 等等,我儿子呢!端木琛闪到程子修面前。 楚夜死了,你儿子也会安然无恙站在你面前。程子修推开端木琛,化为黑影离开。 端木琛瞪着程子修的背影咬牙切齿,无耻无义! 楚夜居住的宫殿外,白初上焦急地等待鱼恒,小狐狸也很担心,时不时发出焦躁的哼唧声。 下一刻,只见从二楼窗户跳出来两个熟悉的身形,鱼恒和楼衍跑过来跳上小狐狸的背。 白初上问:什么情况?怎么快就出来了? 鱼恒皱着眉头,语气严肃,去魔军营,楚夜在那里! 在去魔军营的路上,白初上一问才知道,楚夜根本就不在宫殿里。在寻找楚夜的过程,鱼恒在楚夜卧室发现了天泉的秘密,其实天泉根本不是掌控界的规则,而是宇宙的g。或者说宇宙馈赠界的礼物,拿到他的人可以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也能拥有改变过去的能力,但并不是毫无缺点。每动用一次天泉,获得者就会损耗非常多的生命。也就是说,即使他们不杀楚夜,楚夜也活不了多久了。并且更为重要的是,楚夜费尽心,搞了这么多事,杀了这么多人,得到的却是残缺的天泉,每次动用天泉时力量很不稳定,甚至会伤到自己。 楚夜命不久矣,就更加急功近利,不久前他终于找到改变过去的办法,所以去了魔军营引动法阵。 他想通过魔军营数万投奔他的妖怪、仙人、魔兽吸取他们身上的力量,让残缺的天泉暂时达到一个力量饱和的状态,从而开启时空之门。 他只要进入时空之门,改变某个时间点,历史终将改变。 但改变历史的代价是,现在这个世界的一切终将毁灭。 历史是环环相扣的,楚夜改变了自己,那别人也会被改变,到时候有没有他白初上都难说。 鱼恒赶过去的时候,天空呈现血淋淋的红色,阵法已经开启了。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仙、妖、魔,躺在地上身体蜷缩在一起,捂着头颅痛苦的吼叫。 程子修放了被楚夜关在监狱里的人,带着他们赶往魔军营时,鱼恒他们刚到不久。法纪精英团里有几只妖怪被天泉吸走了力量,缩在地上痛不欲生。陆平生和精英团里两位女性躲了过去,却也受了不轻的伤,上官楠瘸着一只腿,勉勉强强背着昏迷不醒的陆平生,一挽着一位快要昏迷的姑娘,被鱼恒拉上了小狐狸的背。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38)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没想到白初上这个后勤真派上了用处,和上官楠一起给伤员包扎伤口,忙得晕头转向的。 阵法一但开启无法停止,鱼恒跳到地面上,让程子修他们躲远点。阵法央的高台上,楚夜一身白色西装,双插在裤兜里站姿直。 在响彻云霄的痛苦声,唯独楚夜在笑。 天空的颜色越来越红,如鲜血般赤红的光芒照耀在大地上,也照耀在地面上魔兵们痛苦扭曲的脸上,那模样比鬼都可怕。 红光渐渐涌现一个巨大的金色漩涡,楚夜神喜悦地盯着漩涡,纵身向上飞去。鱼恒在这时跑起来,掌朝楚夜的方向伸去,数万根密密麻麻的冰锥向楚夜飞去,由于楚夜过度高兴并没有发现涌向自己的危,当他的身体被一根根冰锥刺入从高空坠落时,时空之门已经关闭。 楚夜伸抓着空虚无缥缈与自己渐渐远去的时空之门,久久缓不过神。 在楚夜身体落地的刹那,楼衍踩着神兽的背跃向空,双并拢,后背上的桃木剑自动出窍,幻化成几百把金光闪闪的剑,一齐刺向楚夜。 楚夜来不及躲避,身上插着几十把剑,却没流一滴血。 鱼恒难以置信地看着楚夜,大一挥,一堵冰墙死死压住楚夜。 楼衍来到鱼恒身边,收回自己的剑。 被压在冰墙下的楚夜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反应,鱼恒不敢轻敌,接过楼衍递来的锁妖网,警惕地走向楚夜。 楼衍却忽然抓住了鱼恒臂,神情严肃地瞥了眼台下。鱼恒转头去看,之前地上痛苦嘶叫扭动的魔、仙、妖们,竟然悄无声息的站起来了。他们双眸冒着绿光,五官纠结在一起,像是许久未吃过肉的饿狼一般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再一转头,压在冰墙底下的楚夜已然不见了。 鱼恒和楼衍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背对对方,警惕地盯着黑压压密密麻麻向他们围过来的饿狼。 鱼彦殊、楼景途,我要让他们一口一口,吃了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楚夜充满恨意空灵的声音在魔界久久回荡。 楼衍冷冷的看着这群饿狼,微微侧过头,温声问向身后的红衣男人,怕么? 鱼恒双眸染着如地狱般的血色,露出肆意狂妄的笑:呵,笑话,不过是一群废物。你若是怕了?就乖乖躲我后面,爷保护你! 楼衍微微勾起唇角,身后这家伙一打架就像变个人似的,不过他喜欢。 那就比比谁杀的多吧。楼衍一脚踹开两个向他扑过来的饿狼。 好啊!鱼恒笑着,红衣似火。 173173 魔军营内厮杀声振聋发聩,魔军营外白初上紧张地望着祭台上被魔兵围地水泄不的两抹身影,整颗心也随之揪了起来。 不断进攻的魔兵就像发疯一般,双眼发直,不畏惧也不怕死,有的被砍断了双腿,也还挣扎着往祭台上爬。毋庸置疑一定是楚夜控制了他们。 程子修身体悬浮于高空,眯着眼警惕地观望周围一草一木。在他身后几十位刚从狱里逃出来的将领体内的嗜战因子翻涌着欲破体而出,他们主动向程子修请辞,决定加入战斗。 都这种时候了,程子修也抛开了以往小心缜密的做事风格,挥挥,想去就去吧。如果可以他也想好好打一仗,不过算了,他不喜欢血。 宁战死,不独活! 老夫我这把大刀也该磨一磨了! 你们话可真多,干就完了! 众位将领神采奕奕,都拿出了看家本事,兴奋地飞入魔军营与魔兵战成一片。 祭台上,鱼恒握两米冰戟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扑过来的魔兵撞飞,他嘴角始终微微向上扬起,眼闪动着嗜血的光芒。楼衍步伐飞快地在祭台上窜梭,俊美的五官散发着冷冽的气息,每次都能准确无误地将剑刺入魔兵胸膛。 魔兵倒下一批,便很快又涌上来一批。这样打是打不完的,楼衍纵身跃到鱼恒身边,鱼恒这时刚砍掉一个魔兵的头,血溅了一身,再一转头,就意会的楼衍的用意。 魔兵嘶吼着从四面八方爬上祭台,黑压压地忘不到尽头。祭台上这一黑一红两道身影纵身一跃,底下地魔兵猝不及防撞在一起,一个压一个倒在地上。鱼恒看准时,腾空旋转,头向下坠去。就在快要落到祭台上时,周围温度陡然降低,他伸出一根指点在一个魔兵的头顶,顷刻之间祭台上结了一层厚重的冰霜。这层冰在不断蔓延,连同远处的魔兵,也被冰封住而不能动弹。 楼衍缓缓下落,稳稳地站在冰上。解决了魔兵,鱼恒可一点也没觉得轻松,目光四处搜寻着楚夜的踪迹。 不远处,成千上万的乌鸦挥动着翅膀从天空深处向他们飞扑而来。楼衍神色凌厉,伸出两指竖在唇边,轻声念出几句口诀。背在身后的剑袋动了动,降魔伞从剑袋飞出。 楼衍两指猛然指向天空,降魔伞倏地幻化出无数把金色小伞,迅猛地向乌鸦群撞去。不过片刻,乌鸦发出一声声凄惨的鸣叫,一个接着一个如同凋零的落叶般摔在地上。 远处观战的白初上提着的一颗心刚落下来,就又再次升到了嗓子眼。只见那些落地的乌鸦摔成一团又一团的血泥,血泥迅速渗透了冰层,光滑的冰面上出现了裂痕。 哗 砰 原本被冻住的魔兵一个个冲破的冰封,双眼也比之前更绿了,随后它们的身形也发生了变化,浑身长出狰狞的肌肉,牙齿刺穿下唇暴露在外面。 这些魔兵的后方,不知什么时候凭空多出了一团蓝光,蓝光心是正在打坐的楚夜。白初上立刻明白过来楚夜为什么自己不出而让这些魔兵来,动用天泉力量会损耗生命,何况他刚开启过时空之门,这时候的身体一定很虚弱,蓝光的他一定是在恢复力量。如果趁这个时候偷袭,胜算一定会很大。 转头去看身后的程子修,人已经不见了,而在魔军营厮杀的师兄和小妖王也有意往楚夜那边靠近,很显然这一点,不光他一个人想到了。 可蓝光闭着眼的楚夜似乎有所感应,层出不穷的魔兵挡在鱼恒面前,怎么杀也杀不完。这场仗,已经打了整整个小时了。战场上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此时鱼恒和楼衍的衣服已然被鲜血淋湿,顺着衣角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向他们杀来的魔兵多且顽强,头脚被砍断了还可以再生出来,鱼恒几次想速战速决奔向楚夜,却被脚相连形成一堵肉墙的魔兵挡住。楼衍流光四溢的桃木剑劈开一堵又一堵,但怎么也劈不完。鱼恒明显感受到楼衍的速度在逐渐放慢,他忧心忡忡地看向楼衍,知道楼衍的体力不行了。 鱼恒是妖,这种场面让他打个天夜没问题,可楼衍 小心!楼衍大吼一声,毫不犹豫的上前推开鱼恒。 嗖长箭划破空气,鱼恒向后退去,头发被箭头割断。 远处的白初上看到方才的一幕,要不是上官楠扶着,就已经腿软摔倒了。 楼衍!!!鱼恒瞪大了双眼,震惊地看着直直倒向自己的人。他一口气显些没喘上来,脸上血色全无,紧张地拥抱住那具给予他一切温暖希望的身躯,一根金属长箭插在楼衍的胸口,鱼恒的眼被这支箭刺的生疼,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 没事的,我、我我先找人给你包扎。鱼恒焦急地转头寻找白初上所在的方位,连被魔兵咬住了肩膀都没有反应。 楼衍伸出压在身侧的右,缓慢地握住扎在胸口的箭。伴随着一声压抑的低吟,长箭被楼衍一下拔出,温热的血喷涌而出溅到了鱼恒震惊不已的脸上。接着,这根染着楼衍鲜血的箭刺入了撕咬鱼恒肩膀的魔兵头上。从头顶狠狠刺穿,穿过了整颗头颅,魔兵张着血盆大口,抽搐着倒地。楼衍眼里充满了疯狂,紧握长箭的战栗不止。鱼恒怔怔地看着怀里人,黑发被血水沾湿紧贴在额头上,半边脸不知什么时候脸沾染上了血污,脏兮兮的但依旧很帅。那双眼,还是那么亮,那么温柔。 楼衍战栗轻抚在鱼恒惊慌失措的脸上,苍白的唇微微开启。 十几只魔兵情绪高亢的向他们扑过来,一堵冰墙挡赫然围住鱼恒,将它们撞开。 鱼恒低头吻上楼衍冰冷干涩的唇。 这一刻,在鱼恒的世界里,天地之间,只有楼衍一人。 别说话,鱼恒亲了亲楼衍溢出泪水的眼角,我带你出去。 鱼恒抱起怀里变得安静的楼衍,一根巨大的冰柱从地面疯狂地、凶猛地生长出来。冰柱拖着鱼恒向白初上的方向蔓延过去,魔兵们多次连成肉强阻挡都被冰柱猛烈地撞破,从肉墙上散落开的魔兵在下落的过程身体结冰,落地而碎。 空气的温度越来越低,地上生长的花草瞬间枯萎结冰,小狐狸背上的几个昏迷不醒的伤员被冻的睫毛嘴唇都覆盖上了一层冰霜。上官楠趴在陆平生身上给他取暖,哆哆嗦嗦的对白初上说:这样不行啊,他们会被冻死的! 白初上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小妖王,伸摸了摸小狐狸的头,低声道:带他们离开这里。说着也不顾自己被扯开的伤口,从小狐狸背上跳下来,一步步向鱼恒走去。 小狐狸不是很愿意离开,上官楠看着摸着陆平生已经结冰的,又看了眼白初上,纠结了好久道:走,回人人界,把他们送出去,我再和你回来找鱼恒好不好? 小狐狸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躺在鱼恒怀一动不动的楼衍,焦急的蹬了蹬腿,主人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动了。它好害怕,它真的好害怕,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快点!上官楠急了,狠狠抓了一把小狐狸的毛,情况紧急,如果再不走,他们都要冻死在这里。 小狐狸朝着鱼恒的方向仰天发出一声呜咽,转过头向外面飞去。 白初上被冻得脚发僵,张开臂要从小妖王里接过楼衍。鱼恒没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看不到一丝情绪。 这一刻,白初上觉得眼前的小妖王很陌生,在他的眼睛里什么也看不到,灰蒙蒙的,只有死人才有这样的眼神。 来,我看看师兄伤势。白初上咽了下口水说。 鱼恒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眼珠动了下,才将楼衍交到他怀里。白初上抱住楼衍的刹那,一股强烈巨大的恐惧蔓延到四肢百骸。白初上抱着楼衍坐在地上,双抖个不停,慌慌张张解开楼衍上衣查看伤势,却被皮肤上一条条深红色不断流血的伤口吓得眼泪哗哗往下掉。 师兄什么时候受伤的? 他一直看着师兄打,只是后期觉得师兄动作慢了,以为他是体力不支,原来原来受伤了。 怎么回事!师兄为什么不说啊!受伤了为什么不说啊! 鱼恒看到楼衍皮肤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毫无波澜的眼立刻眨了下,眼眶泛了深红色。 你把他治好,我去杀了楚夜。鱼恒张开嘴,声音冷冰冰的。 白初上一遍遍擦着眼泪,指被冻僵了,艰难的为楼衍系上扣子,怎、怎么、救啊,他 闭嘴!鱼恒浑身一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心脏的顿痛令他头痛欲裂,治好他,等我回来。 鱼恒笑了下,迈着虚浮的步伐再度走入魔兵营。 白初上愣了好久,小妖王刚才的笑让他很难过,那笑容里已经没有了灵魂。 174174 天越来越冷,明明是春暖花开的江南月,空气却处处弥漫着令人颤抖的寒意。白初上怔怔地望着不远处魔军营厮杀的红色身影,眼睛下意识地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天空落下来,飘进了他的眼里融化。 白初上愣愣地抬头,是雪,漫天飘扬的雪,红色的雪。 魔军营,小妖王的脸上再也没有往日打斗时的肆意张扬,冷冰冰的眼底除了杀戮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鱼恒一穿透一个魔兵的胸膛,另一只不留情面的拧断魔兵的头。 此时的魔兵营里,到处都是血红色的。一波又一波魔兵不断从血爬出来,生长出脚,如同不会死的虫子,而鱼恒就是那蜜糖,吸引着它们,令它们蜂拥而上。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39)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在这些魔兵,有不少投奔楚夜的妖怪,也有鱼恒熟悉的面孔,当他们冲上来时,鱼恒丝毫没有软,千万根冰锥刺得他们千疮百孔。 上官楠安顿好伤员和小狐狸回来时,看到魔军营鱼恒一人敌数不胜数密密麻麻的魔兵的画面,忍不住倒抽口气。魔军营里的尸体已经堆成了小山,这个小山还在不断增高,而踩在尸山上的男人疯狂残忍的模样令人发抖。 这就是一界之主,妖王啊。 上官楠好不容易回过神,将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白初上楼衍拉到小狐狸背上,这里太冷了,好在他找了些保暖设备,赶紧把暖宝宝塞到白初上怀里,又将棉被罩在他们身上。 当他不经意碰到上官楠怀里冷冰冰的人时,上官楠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个阿鱼像变了个人似的。 上官楠紧了紧棉被,心里难受。 阿鱼要比自己难受一千倍,一万倍吧。 魔军营,鱼恒已然杀出了一条血路,他喘着粗气,衣服上的锦鲤闪烁着刺目的光芒,这几条锦鲤的模样也和往日不太一样,不再是吉祥和蔼的,而是露出了满口尖利的獠牙,快速游动在长衫各处。但肩膀上锦鲤们没有游到,那里先前被魔兵咬破了,衣服撕开一条大口子,溃烂的肉外翻着,血液源源不断的从伤口流出。 但是鱼恒感觉不到疼。 是了,他不会疼。 他抬起头,冷漠的盯着正前方蓝光里的人,只有杀了楚夜,他才能感觉到那么一点快活。 不管魔兵再怎么多,它们已经阻止不了鱼恒前进的脚步了。楚夜还没有恢复全部力量,但感受到危,不得已提前结束运功。他睁开眼,从自己心爱的乌鸦宠物接过弓箭,得知乌鸦射了楼衍后,他微笑着摸摸乌鸦的头,很好,没白养你。 乌鸦高兴的叫了两声,显然很喜欢主人的夸奖。 楚夜一向宠这只乌鸦,乌鸦吃了他好几个属下,他也毫不在意。刚才这乌鸦趁他运功时时玩上了他的弓箭,那笨拙的爪子竟然真的可以射出去只箭,还能射人,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楚夜真是越想越开心,那可是天下最毒的箭,这时候楼上仙应该凉透了吧? 鱼彦殊,是你毁了我的希望,那你也别怪我 楚夜陡然瞪大双眼,头颅迅速向左侧开,一根冰刺撞开蓝色结界,从楚夜脸边划过。楚夜愣了下,伸摸上刺痛的地方,一看是血。 楚夜的脸被冰刺划出一条血痕,接着结界被彻底撞开,鱼恒一拳砸在楚夜脸上。这一拳力道极大,楚夜的头歪向一边,身体向后倒去,他听到了骨头破裂的声音。 鱼恒的眼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揪住楚夜衣领抬起伤痕累累的拳头又是毫不留情的一拳。两拳下去,楚夜的脸不再俊俏,两颊深深凹陷下去,颧骨塌了。 鱼恒里忽然多出一根冰刺,对准楚夜剧烈起伏的胸膛要扎下去,却扎了空,不知什么时候人不见了。鱼恒转过身,一个白影在眼前飞去掠过,耳朵里倏然发出鸣响,楚夜一拳砸在鱼恒太阳穴上,随之腿上剧痛,鱼恒摔倒在地。 楚夜收回腿,揉了揉拳头,鼻青脸肿的问:怎么样?还能站起来么? 楚夜这一脚是把鱼恒用在他脸上的力气都还了回去,鱼恒恶狠狠地瞪着楚夜,拖着无法动弹的左腿从地上爬起来。 鱼恒怒吼一声,抓起地上一根冰锥砸向楚夜。 楚夜眉眼间尽是慵懒的玩味,即便他力量没有全部恢复,但对付鱼恒绰绰有余了。 老朋友一场,楚夜躲过飞来的冰锥,一步步走向鱼恒,心里拖着一团蓝光,时空之门关了,只有你死。 鱼恒拖着残废的腿,受伤的肩膀微微战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嘴角扯出一抹冷酷的笑:是啊,只有你死。 我真是讨厌你这幅不行了还不认输的模样,你哪里来的勇气?楚夜说着,里的蓝光已经向鱼恒飞去。 天空不断飘下的红雪聚集在鱼恒头顶融化成水顺着他的额头眼睛淌下来,雪水的味道流到嘴里很苦,很凉。 鱼恒被这团光击倒在地,喉咙里一阵腥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楚夜已然治愈好了自己脸,还是那副俊俏的模样。他走到鱼恒身边,看蝼蚁般俯瞰着趴在地上满身血污的男人,嫌弃的后退了一步,生怕将自己一尘不染的白衣弄脏。 我其实不想杀你的,可是你逼我,你非要阻止我。时空之门关闭了,杀了你我都不解恨。楚夜越说越恨,抬脚狠狠提向鱼恒。 鱼恒刚要爬起来,摇摇欲坠的身体就被楚夜踢到了一边,在地上翻滚了两圈。 鱼恒睁着眼,望着空飘落的雪花,有点累了。 但是不行,他还不能累,他也没有资格累,杀了楚夜就好了,他就能休息了。 刚才的蓝光震碎了鱼恒的内脏,现在他只要动一下,胸前里就会不断翻涌上来腥甜的血。 这个时候鱼恒忽然明白程子修为什么讨厌血了,这个味道真是难吃。 楚夜没想到鱼恒还能爬起来,明明已经被打的没有人样了,脸肿了,腿断了,妖力也所剩无几了。 明明看起来没有任何杀伤力,可那双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还是会让他感觉到危。 其实我不明白,鱼彦殊,为什么呢?楚夜快速闪到鱼恒身后一脚将他踹倒,鱼恒闷哼一声趴在地上。 为什么你比我幸运那么多?有亲人,有朋友,有爱人,一出生就是妖王。楚夜抬头望了眼昏暗的天空,伸接住一片红色的雪花,我想回到过去,改变我的命运。让我也和一样,一出生就受人敬仰,有疼爱我的父母,不用寄人篱下,不用吃剩饭,不会像狗一样讨好别人,弟弟不会挨饿,不会淹死,也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有玩具,有糖吃。 楚夜你捏碎里的雪花瓣,再次抬腿踢向鱼恒,眼里满是痛苦,是你,是你毁了我的重新来过的会,是你毁了我的幸福! 寒冰陡然从地面疯长,十几根粗壮的冰柱缠住了楚夜的腿。鱼恒擦掉嘴角的血攀着冰柱爬起来,调动出浑身妖里,将覆盖着一层冰霜的拳头凶狠猛烈的砸在楚夜脸上。 他不给楚夜挣脱的会,很快又是一拳,接着又一拳,骨头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魔军营里响起,风雪飘过,尸骸遍地。 楚夜没想到鱼恒还有力气,缠住他的冰令他一时无法挣脱,那之前都是装的。也真是小瞧他了。 真是不能大意了。 明亮的闪电从空劈向鱼恒,鱼恒神色一凛身体向右闪,勉强躲过雷电。天空的乌云越来越多了,楚夜握紧拳头震碎了束缚他的寒冰。 去死吧。楚夜五指指天,闪电在浓厚的乌云翻滚着,从四面八方聚集的越来越多。闪电在空聚成了一个巨大的红色圆球,狂风吹得楚夜头发飞舞,他露着狰狞的笑,大一挥,巨大浑圆的闪电向鱼恒砸去。 闪电过于巨大,鱼恒无处躲避,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鱼恒毫不畏惧。 也好,可以好好睡觉了。 接着一股外力将鱼恒推开,鱼恒惊讶地望着将他推开的程子修,伸出想抓住他。 你疯了!你会死的! 程子修张开臂硬是接住这团雷电,过于强大的力量令他双脚深深陷入地下之。 你哥我没那么弱鸡 鱼恒摔尸体堆上,来不及喘口气就被人拉了起来,快点,进去! 红澈披头散发的抱着一位红衣男子送到鱼恒面前,鱼恒在看到男子正脸时,愣了愣,这不是他前世的尸体么? 时间紧迫来不及解释太多,总之真正的天泉在你这个身体里,你现在需要和这个身体合二为一,激发出天泉的力量,就能打败楚夜了!红澈说着看向被楚夜打得又滚又爬的程子修,快!他坚持不了多久! 鱼恒也急了,这、这怎么合二为一啊! 这要怎么搞啊! 程子修这边已经顶不住了,漂亮的花衣服被闪电烧得一个窟窿接一个窟窿的,气的他眼睛都红了。又一个闪电落下来,程子修避之不及,被削断了引以为傲的柔顺长发,同时重重的跌倒在地。 175175 楚夜一插在口袋里,迈着缓缓的步伐,嘴角勾着一抹残酷的笑,来到程子修面前俯瞰着他,啧,没想到你肯出? 程子修握着自己断掉的头发,完全没听进去楚夜的话,现在他全部注意力都在离自己而去的长发。 楚夜瞧着程子修断个头发就一副爹死了的模样,摇摇头,抬抓住空一根闪电,刺向程子修,真是废物! 就在闪电快要刺在程子修头上时,他抬握住闪电,缓缓抬起头,瞳孔里漆黑一片涌动着巨大的怒气,你敢动我头发? 下一刻黑光一闪程子修的身影在楚夜面前消失,正当楚夜寻找程子修时,他忽然被扑倒在地。楚夜背上,站着一只身形巨大通体黑色威风凛凛的豹子。 豹子的眼睛如黑夜的鬼魅一般,它一只爪子按在楚夜头顶,露出一口獠牙咬上楚夜的头。 伴随楚夜一声痛叫,豹子嘴里咬着一撮断发喉咙里发出咕隆咕隆的响声,很显然这头发是楚夜的。 楚夜肘向后偷袭豹子,趁豹子阻挡的空挡踹开豹子站起来,捂着后脑勺难以置信地盯着黑豹,你他妈的疯了么? 豹子张开血盆大口,身子矫健的扑向楚夜,楚夜快速闪开,扔出几团光球。豹子在光球四处躲闪,却还是不小心被光球击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妈的!真是个疯子!楚夜随捡起地上兵器,向一动不动的豹子扎去,这时楚夜里的兵器忽然毫无征兆的断开,楚夜抬头看去,之间自已前方,满天风雪,一抹红影迎风走来。他的长发在风云胡乱飞舞,容貌惊艳的令周围一切都暗淡失色。 鱼恒踏过地上冰冷的尸体,站到楚夜面前。 楚夜有过几秒钟愣神后,开口道:你这模样真令人怀念啊。 说完,天空火红的雷电团向鱼恒砸来,红光闪耀着落向地面将地上砸出个大坑,正当楚夜得意之时,雷电团忽然从空一跃而出。鱼恒右轻松的拖住雷电团,冷眼站在楚夜面前。 鱼恒挥将雷电团扔向楚夜,楚夜眉头一皱快速飞向空。与此同时鱼恒张开翅膀在高空拦住楚夜去路,揪过楚夜衣领一拳打下去。拳头被楚夜接住,楚夜接的很吃力,被拳头的力量压迫得不得已重新降落回地面。楚夜一脸诧异,鱼彦殊不仅模样变回了以前,怎么连力量也增强真么多? 鱼恒面无表情,接二连分别在楚夜脸上、胸口,肚子上砸了无数拳头。每一拳又快又狠,带着两世无穷尽的怒气,只想在这一瞬间发完。 可这是发不完的,楼衍的死,他把楚夜打成肉酱也赔不够。 鱼恒打红了眼,化解了楚夜攻来的招数,逮住人就是打。期间一只丑陋的乌鸦围着他们打转拍叫好,被鱼恒一拳打死,落在地上血水溅了楚夜一鞋。楚夜愣愣的看着他心爱的乌鸦就这么死了,眼神瞬间如死水一般,毫无章法的乱打一通。鱼恒见招拆招,拳头如灌了铅,噼里啪啦的拳头声在寂静的风月战场上格外沉重。楚夜大口吐着血,浑身骨头尽数被打断,鱼恒喘着气,不依不饶一下一下地落着拳头。 楚夜已经没有力气还击,他眯着被打肿的眼睛,躺在地上任鱼恒挥拳,不叫也不求饶。嘴里的血早已经苦入心扉,他缓缓动着眼珠大笑出声。 闭嘴!鱼恒甩了楚夜一巴掌。 楚夜歪着头望着天空,仍旧在笑。 你笑什么!闭嘴!鱼恒抬又要打,红初赶来拦住鱼恒,主人别打了,再打他就被打死了,留他个命吧,白上仙界变成这样需要个交代。 交代?鱼恒甩开红初,咬牙切齿地看向不远处的白初上,他死!就是交代! 交代哈哈哈哈,哈哈哈,楚夜每笑一声身体便剧烈的颤抖,他不顾疼痛瞧着鱼恒,声音忽然放低,交代?好啊,我交代。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40)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恒不想听他说话,多出一根锋利的冰正要刺向楚夜,就又被红初拦住了,主人,你看看这个世界现在的样子,总要有人承担后果啊。 鱼恒深吸一口气,望着这天地间血红的残骸,牙齿狠狠咬住下唇,强行忍住缭绕在心头的恨意,心的冰轰然尽碎。 红初紧紧盯着鱼缸那张漂亮的脸,就在鱼恒里的冰碎的一刹那,他看到鱼恒眼里流下了红色的泪。一股酸涩瞬间淹没了红初的眼,他张开双臂抱住鱼恒,哽咽道:我知道你难受,我知道你不杀了他你难受,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要不你哭出声,哭出声就能舒服一些。 鱼恒脸上没什么表情,血泪仍旧不断滑落,那双眼里在此时竟然露出的迷茫。 以后呢?以后自己怎么办呢? 他推开抱着自己哭泣的红初,俯下身,一拎起浑身筋脉尽断的楚夜,一抱住昏迷不醒的程子修走向白初上。 红初望着鱼恒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背影,忍不住眼泪哗哗的往下流。鱼恒跳上小狐狸的背,将楚夜扔到白初上身边,随后坐下来给程子修疗伤。 白初上看到受伤的楚夜,气得打了楚夜一拳,你就个畜生! 畜生?呵,楚夜被打的头歪向一边,吐口血再次疯狂的笑了出来,哈哈哈是啊,我是畜生,不用你告诉我,我清楚的很呢。从小到大他们都这么说我,我就是个畜生,我杀了叔婶一家,我屠了蜀山满门哈哈哈。 可是他们该死!他们也是畜生!你们也该死!楚夜瞪不甘心的瞪着白初上,那个臭婆娘杀了我弟弟,道貌岸然的掌门欺辱我,师兄弟们诬陷我偷东西,真他妈笑话,我一个瘸子偷东西,我就在饭里给他们下毒,偷了掌门刚炼出来的丹药入魔了,我本以为我苦尽甘来了,你们还阻止我和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令她病死!我就那么看着她死在我面前,我什么也做不了。可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楚夜的最后一句话低低的,似乎在问别人,也似乎在问自己。 都是命运弄人。上官楠忍不住说了一句。 是啊,命运弄人,我想改变命运有什么错!楚夜大吼:凭什么他鱼彦殊就是云,而我楚夜连烂泥都不如! 我是云?鱼恒放下怀的豹子来到楚夜身边,红彤彤的眼睛看着楚夜,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一揪住楚夜被血染湿的衣领,歪着头瞧着躺在小狐狸背上面容安静的楼衍,痛苦的眨眨眼,我命好?我命好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和他分开!我命好就不会死那么惨,我命好就不会是妖王,不会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什么狗屁交代就忍得快要吐血了而留你一条命! 楚夜愣愣的,张了张口又闭上了。沉默了片刻后,摇了摇头说:可你还是比我幸运的,也有人比我们幸运。 没有的,鱼恒擦掉眼角落下的一滴泪,没有谁的人生是顺风顺水一辈子的。他缓缓松开楚夜的衣领,沉默着抱起楼衍,伸替楼衍擦掉落在头上的雪花,轻声道:其实我宁可什么都不要,不要妖王,不要天泉,平平淡淡有他陪我就好。可好像,他是我生命最奢侈的,连强求都求不来。 楚夜没说话,默默将头撇向一边。 小狐狸离开魔军营后找到了酉卒,酉卒浑身是伤躺在地上,在他身边还躺着一位昏迷不醒的男人楚夜下一员大将,南宫落。 白初上看到受伤的酉卒后,当即心里一紧,也顾不得身上的伤从小狐狸身上跳下来跑到酉卒身边紧张地推他,酉卒你还好么? 酉卒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轻声道:有点累,这回要麻烦你照顾我了。 白初上松了口气把人扶起来,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你总照顾我,这次终于有让我回报的会了。 鱼恒紧紧搂着鱼恒,望着下面互相搀扶的人,刺得他心口痛,痛得他大气也不敢喘。 当小狐狸带着他们离开魔界时,鱼恒看着天边挂着的圆月,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轻轻抚摸着楼衍柔软的发,内心彷徨又空虚。 他轻轻抚摸上胸口空掉的一块儿,好像任何都无法填满了。 当陆平生再次睁开眼时,视线里是雪白的墙壁,他转了转头,入眼的是趴在自己身边睡得正香的上官楠。 陆平生露出微笑,伸轻轻抚摸着上官楠乱糟糟的头发。上官楠忽然就醒了,沙哑着开口:你醒了还好吧? 陆平生将上官楠拦到怀里,下巴抵在他额头上,笑容如同浸了蜜,天明了,下午去约会吧。 上官楠一愣,瞬间想起前天他们如果熬到后天就去约会的约定,忍不住红了眼,好,等你伤好就去约会。 这天窗外的阳光正好,春风吹得窗帘呼啦呼啦直想,床上的两具身躯互相依偎着,时而凑在一起亲吻。 176176 单元剧八天泉[终] 战后的残骸实在难搞,可妖界和仙界活下来的也没多少,清理战场,重新整顿都很难办。 人界因为没有加入,伤亡还是少的,白初上便找到人界的天师头目和地府的公孙先生一起商讨整顿办法。最后大成共识,地府和人界出人先把战场清理了,彻底封死魔界再说。 关于红澈一声不响消失,这其公孙程也掺和了。当初他工作失误放出地府大量恶鬼,楚夜找到公孙程让公孙程与他合作,他可以在短时间内将这些鬼魂都抓回来归还地府。公孙程当时忙昏了头,便答应了。后来在车上遇到鱼恒发现他身上有万年一遇的转运血脉,他对转运血脉好奇已久,就想把鱼恒带回地府研究,人要是带不走,带点血也行。可是楼衍出现将他的话打断,之后他逐渐忙碌起来,无暇抽身这事便忘了。再想起来时,那时候的楚夜已经要唤醒天泉了。他知道楚夜一旦成功天下必定大乱,正巧这时鱼恒收养的豆芽精死了,他就趁要了鱼恒的血研究。 不研究不知道,一研究吓一跳。在鱼恒的血液,蕴藏着种力量,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查出,这种分别是转运血脉的力量、妖王之力以及天泉的力量。 公孙程认识红澈,也知道红澈是鱼彦殊的主人,立刻约来红澈,询问了当年和现在发生的事后,得出一个结论,当年天泉在鱼彦殊替楼景途接替仙途时出现,那么真正的天泉力量一定在鱼彦殊不知不觉收到体内。一丝天泉力量跟随鱼彦殊的灵魂进入鱼恒身体,由于这一丝天泉力量过于渺小,所以并不能让鱼恒感应到。如果他不做血液检测,没人会知道这件事。 公孙程早就想和楚夜划清关系了,在得知鱼恒才是天泉真正得主后,便给红澈出主意让他去找被冰封在冰洞里鱼彦殊的尸体,全部的天泉就在那个身体里。这样做的目的也是希望鱼恒打败楚夜后,让红澈在鱼恒面前帮自己美言几句。 就这样,红澈来不及和鱼恒说,连夜赶去了冰洞,把鱼恒前世的尸体带过来。 至于鱼恒后来是怎么可前世的尸体合二为一的,也是废了好大的劲,最后还是红澈帮忙一拳打在鱼恒头顶将灵魂震出来,灵魂进入前世的身体,那个漂亮的像牡丹花的一样的小妖王便睁开了眼。 月旬,玄学店里大头花在窗台上摇摇晃晃,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鱼恒又回到了这世清秀斯的模样,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鱼老板坐在客厅,默默地望着地上两具冰棺。冰棺之内,一个里躺着面容美艳的鱼彦殊,一个里躺着鱼老板最爱的人。 鱼恒迈着虚浮的步伐,走到楼衍的棺材前,俯下身趴在棺材上,眼巴巴的看着棺材里冷冰冰又安静的面孔。这个时候他才知道,楼衍以前的冰山脸是多么温暖,不像现在这个,真的很冷,很冷。 白初上进来时,看到趴在楼衍棺材上双眼无神的鱼恒,心也跟着揪起来,太难受了,老天命运何必要这样折腾他们呢? 楚夜明天就要死刑了,他说想见你。 鱼恒的眼睛眨了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应:好,走吧。 白初上看着鱼恒迟钝的模样,重重叹口气。 关押楚夜的监狱密不透风,黑漆漆的。鱼恒在白初上陪同下来到楚夜的牢房,白初上没离开,他怕鱼恒一没控制住把楚夜弄死。 楚夜憔悴的不少,穿着一身干净的囚服,靠在窗口透光的地方。见到鱼恒,楚夜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鱼恒来到楚夜面前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他。 牢房里安安静静的,他和楚夜谁也没先开口。十分钟后,楚夜伸接住从窗口泄进来暖黄的光,淡淡道:告诉你一件事,天泉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但是要许愿,就一定要拿自己一样东西做交换。我没有什么可以交换,便没有许愿。 说完,楚夜转头望着窗外,似乎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许愿鱼恒睫毛抖了两下,眸渐渐升起一点光亮。 白初上激动万分,握住鱼恒双肩,太好了,天下苍生有救了,师兄也有救了。 鱼恒的脸在一点一点恢复血色,他猛然抬头,大步朝牢房外走,就在推开牢门的刹那,一声低沉的男声在牢房轻轻响起:彦殊,当年我真的很开心交了你这个朋友,有过的喜悦不是假的。 鱼恒身体一僵,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他闭了下眼,我却宁愿从未交过你这个朋友。说完,走出了牢房。 当天晚上,鱼恒唤醒了天泉,天空被天泉彩光芒照亮,夜风吹得鱼恒眯起双眼,他抬头望着广阔的天空,许下心愿:用我的妖王身份和天泉的力量,换这场战斗无辜死去的妖、人、仙复活,一切归入正轨。 权利、力量,早已经不是鱼恒想要的,他要的只有楼衍。 他愿意用这些换楼衍复活。 只要能活着就好,就算变成了小孩子,就算不记得自己,也没关系。 鱼恒的心愿化为一道光,直入云霄。他没有走,站在夜空下望着月亮许久,随着身体内天泉的力量在一点点抽离,他想到曾经楼景途的长衣就如这圆月般同色。 楼景途,鱼恒轻轻呢喃这个名字,竟觉得恍然如梦。 那已经是五百年前的事了啊。 如今这个名字已经被重新冠上楼衍二字。 可无论名字换成了什么,都还是那个人。 就如同自己也还是曾经的那个自己。 夜晚的风没有白日里那般轻柔,直到浑身灌满了凉气,鱼恒才缓缓回到店里。心脏砰砰直跳,天泉听到他的心愿了吧。 鱼恒走到冰棺前,眷恋的注视着冰棺里的男人,他想亲眼看着他醒来。 等他醒来,他还有好多疑问要问。 可没想到这样一等,就等到了天明。 等来了白初上,白初上说战斗死去的妖怪仙人都复活了。 鱼恒呆滞地盯着冰棺,仿佛没有听到白初上的话。 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复活了,唯独楼衍这么安静。 就这样,鱼恒带着这个疑问,又从白天坐到夜晚,期间贺兰和红澈哭着劝了一通,丝毫不能动摇鱼恒。 在第天的时候,程子修登上妖王之位,达成了他毕生所愿,他望着下面俯首听命的众妖怪,露出了喜悦的笑容。而关于鱼恒楼衍的事,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坊间传闻颇多,有说鱼恒为了爱情放弃了妖王位,也有说鱼恒和楼衍被楚夜打死了,甚至有无良媒体编出了一个感天动地的本,听者都为妖王和楼上仙的爱情感动的流泪,而有一小部分吃瓜群众最好奇的还是谁攻谁受问题。 也在这天,鱼恒在红澈陪同下带着两具冰棺棺回了瀛洲冰洞,这里是曾经楼景途存放自己前世尸体的地方,如今算上前世尸体还要多出了一具。 安顿好两具冰棺后,鱼恒站在洞口遣走了红澈,他想自己静静。 望着洞并排在一起的冰棺,鱼恒的心情说不出的微妙。往好的地方想,死还能够葬在一起,也算很浪漫了。 很久没有来瀛洲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鱼恒离开冰洞后漫无目的的在这里瞎逛,走着走着就开来到了曾经与楼景途喝酒的凉亭。 时间过了这么久,当年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鱼恒走到凉亭内,坐在当年自己喝醉的位置,忽然觉得好累,累的眼皮子沉重。他望着凉亭外微风吹过五颜六色千姿百态的花朵,缓慢地闭上了眼。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41)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这一觉鱼恒睡得很不安稳,他做了很多杂杂八的梦,有他这么多年一直不敢面对的亲杀了兄父的事实。还有楚夜监狱说的那番话。 以及楼衍的死。 鱼恒猛然睁开眼,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做噩梦了?身后男人温柔的声音传来。 鱼恒愣了下,怀疑自己还在梦,竟然不敢转头。 百灵鸟挥动翅膀盘旋花海之上,花香漫天弥散。 鱼恒僵在原地,他能感受到背靠着的是温暖的,宽阔的令人安心的胸膛。 随后,鱼恒的下巴被轻轻扭过来,对上一双如潭水般清澈的眼。 男人轻柔的抚摸着鱼恒憔悴的脸庞,心疼地低下头亲了亲怀爱人柔软的唇,低声道:我要道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鱼恒愣愣的,眼目光闪烁,过了好久难以置信的伸出双在男人俊俏的脸上又摸又捏,感是真的?怎、怎么回事? 楼衍抚上鱼恒放在自己脸上的,波光潋滟的双眸注视着鱼恒,语气显得有些急切,我想你。 下一刻鱼恒被紧紧抱住,腰间的越收越紧,楼衍声音沙哑,好想你,好想你。 楼衍捧起了鱼恒呆愣的脸,吻住那微微开启的唇。不同于第一个吻,这个吻霸道又粗暴,之间藏匿了数不尽的相思眷恋。鱼恒舌头被楼衍咬的有些疼,可也只有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个紧紧抱着自己的楼衍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活着的。鱼恒心脏跳得极快,原本空荡荡的胸膛似乎忽然被填满了。他惊喜地回抱住楼衍,加深这个不算太温柔的吻。 凉亭外花海随风摇曳着身姿,这日的花开的最为娇艳。 番外 177番外一 鱼恒x楼衍 包子日记(1) 哎?你还在冰棺里! 冰洞里传出一声惊讶,鱼恒讶异得看着冰棺里躺着的人,又转头去看身后紧紧抱着自己的楼衍,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楼衍双臂又紧了紧,下巴凑到鱼恒颈窝懒散的磨蹭着,呼吸着他发梢的芬芳,解释道:我本以为死后会灰飞烟灭,但因为之前进入了你开启的仙途,灵魂已经改变,只是当时还是凡人肉体感觉不出变化,我就以为升仙失败了。直到那一箭,我的灵魂飞去天界,途遇到师父将我带回瀛洲重塑了副躯体,可以随意走动后我就一刻不停来寻你了。 你师父?他不是死了么? 我前世入轮回后,他被我气的闭关了,又担心外人打扰他,就对外宣称自己死了。 宣称自己死了??你师父也是个神人了。 楼衍侧过头注视着鱼恒,睫毛颤了颤,声音闷闷的,我道歉,仙途的事我骗了你。 鱼恒叹口气,握住了楼衍放在自己腰间的,那天你从仙途出来,我就知道了。我知道你骗我,可我不知道你骗了我什么,或许是升仙并未成功,或许是别的。但那种时候,我甚至没有时间质问你,可其实我也知道你那能气死我的脾气,你决定要骗我,我问你也不会说。 对不起,楼衍说的很诚恳,其实我教你的并不是仙途秘法,而是当年我在仙途秘法基础上改良过的一套提升修为的功法。当时不肯教你不仅是你的身体无法承受,也是仙途只认一主,除非我死,否则仙途秘法没有二人可以控制。只是没想到你怎么阴差阳错开启了仙途,这一点上至今我也不明白。 鱼恒听完很生气,他清楚楼衍这么欺骗自己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可他就没想过安心又能安心几时呢?楼衍这一世命注定一劫,他用这种谎言或许可以让自己安心一时,但这一劫早晚会来不是么?他宁可知道最差的结果,和楼衍过好最后的日子,也不想在欺瞒猜疑等来楼衍的死期。 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我宁可你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了我的死期,楼衍轻轻抚摸着鱼恒的脸,你不会开心的。而我会尽力让你在我生命最后的日子快乐幸福,不过还好,还好我没事。 那你死了呢?鱼恒冷着一张脸转过身,让我在无知快乐的生活,你早晚会死吧?你死了呢?我呢?我剩下的日子呢? 对不起楼衍第一次见鱼恒这么生气,无措了一会儿后,张开双臂抱向鱼恒,却被鱼恒气冲冲的打开了。 楼衍垂着眼,模样很是受伤,却还是不放弃的抱住了鱼恒,轻声哄着:别气了,是我不好。 鱼恒这次不打算理楼衍,真是要气死他了,自己瞒着他去找楚夜他还生气,这么大的事他瞒自己这么久,怎么好意思生自己的气! 鱼恒是越想越生气,转身就往冰洞外走,刚走没两步就被人拉到怀,楼衍沉默地抱着鱼恒,没再说话。 冰洞非常安静,安静到鱼恒可以清楚的听到楼衍心脏的跳动声。等了一会儿见他也不说话,鱼恒动了动臂想要挣脱,楼衍却抱的更紧,低低的声音在鱼恒耳边响起:我爱你。 鱼恒愣了下,心脏猛然加速跳动,紧接着脸蛋迅速升温,心也跟着软了。 也不知道楼衍在哪学来的这招,他都气不起来了! 不过静下来想想,如果自己是楼衍,他也会这么做。 抱歉,别气了。楼衍又郑重其事的说了一遍。 楼衍这幅道歉的模样实在让鱼恒觉得新奇,要知道高高在上的楼上仙哪给人道过歉啊。鱼恒其实想多装一会儿生气,但又实在不忍心,没办法,谁让自己早就载到这人身上了呢。 那你现在是成仙了?鱼恒飞快地瞧了楼衍一眼。 楼衍认真点头,以后不会丢下你一人了。 听完楼衍的话,鱼恒心里也不是滋味,其实楼衍也不会好过吧。 那好,以后我们一直要在一起。鱼恒抱住楼衍的腰,我爱你,楼衍。 离开冰洞后,鱼恒去拜谢了楼衍师父,师父却再次闭关不见客了。当天晚上鱼恒和楼衍回到店里,大家见到活的楼衍,先是震惊了好久,之后高兴地围着楼衍问怎么回事。楼衍本就话少,几乎是鱼恒代答的。 吃过晚饭,鱼恒先洗完澡回到卧室,紧接着楼衍也洗完出来了。他们太久没亲热,刚钻进了被窝就天雷勾地火地亲上了。鱼恒被亲的喘不过气,连什么时候衣服被脱掉都不知道。然而就在楼衍压在他身上时,鱼恒忽然感觉腹部一阵刺痛,倒抽了口气。 楼衍察觉到不对劲,强行压制住情`欲,起身查看鱼恒身体,以为碰到鱼恒伤口了。 哪疼? 肚子。鱼恒蜷缩着身体,他还是第一次体会这种疼痛,仿佛刀缴一样,他也不是没被刀割开过肚子,但这比刀割还痛。 楼衍抚上鱼恒腹部,入的肌肤光滑平整,没有一点伤痕,是晚上吃坏东西了么?我带你去医院。 楼衍抱起鱼恒给他穿上衣服,又挑了条宽松的裤子自己穿上,这样才能保证不被外人看出端倪。 这个时间的妖怪医院值班医生不多,整栋大楼阴森森空荡荡的,鱼恒已经痛得直不起腰来了,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几百年了从来没遇到过这事儿啊。 门诊室内,年轻的男医生板着一张脸给鱼恒把脉,一会儿沉思一会儿目光在鱼恒和楼衍的脸上来回巡视。 咳、那个,男医生拿过病例卡,询问鱼恒:最近一段时间食欲怎么样? 不太好,吃的东西不多。鱼恒如实回答。 楼衍死了,他还哪有心情吃饭啊。 失眠?心情低落,压力大,这些都有吧? 鱼恒点头,是的。 怪不得会腹痛,这些行为非常影响胎儿的。 ???鱼恒一脸问号,什么东西???胎儿??? 楼衍望着医生的脸也呈现出几分迷惑,随后猛然握住鱼恒的肩,眼里尽是惊喜。 没懂么?医生无奈,你老公都懂了,你怀孕了。 啥???怀孕???鱼恒石化在原地,他还是明白怀孕什么意思的,只是搞什么啊!锦鲤不是不能生么!再说了!!他和楼衍一直有戴`套啊!! 等下!貌似最后一次也就是偷袭楚夜前一晚太激动了,就忘了。 那也不能一次就吧!不是问题不是锦鲤不能生么! 那、那个,大夫雄性锦鲤不是不能 医生推了推眼镜,笑了,谁说不能,少部分遗留祖先血脉的锦鲤是可以的,比如您啊。 鱼恒: 搞什么!他还没做好准备啊! 医生,怀孕期间需要注意什么么?楼衍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鱼恒。 也不用注意什么,妖怪没有人类那么脆弱,他出现腹痛是因为这段时间太多不良习惯积压在一起了,只要吃好睡好没什么问题的。医生在医疗卡上刷刷刷写着字,对了,性生活也没问题,顺便做个返祖化验,如果返祖特征明显,可能还会有发情期。发情期不易在孕期来,对胎儿影响不大好。 谢谢。楼衍痛快地拿过医疗卡,出门交钱。 直到做完返祖化验,鱼恒都好像活在梦里,开什么玩笑啊?怀孕!!!他还不想当爸爸啊!以及鱼恒真的没办法想象自己肚子一点点大起来,然后生孩子的模样! 楼衍本就是个细心体贴的男友,这下更是对鱼恒关怀备至,生怕他出什么事。 昨晚返祖化验后,化验单结果是:【认定返祖现象】。 鱼恒肯定是返祖了,都不用做化验的,他连翅膀都长出来了。只是刚才太过于震惊,就迷迷糊糊的把化验做了。 医生接过化验单,沉思了片刻,这有点不好办了,不过先观察吧,如果孕期发情期来了再送医院来吧。 说着医生又给鱼恒推荐了一些营养品,都是些可买可不买的东西,楼衍都一一应下,要不是鱼恒拦着,还以为楼衍人傻钱多。 虽然钱多是事实。 回去的路上,鱼恒的插在口袋里,楼衍走在他身边,唇角始终微微上扬着。 鱼恒望着五光十色的街道,开口问道:你很喜欢孩子么? 其实还好,但你的孩子,我很喜欢。楼衍宠溺的摸摸鱼恒的头,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其实我也没有。 鱼恒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想到里面有个娃娃,感觉就很怪异。 回到店里时红澈他们已经睡了,小狐狸趴在玄关处,见到鱼恒后凑上去蹭了蹭脑袋,便又懒洋洋的趴回去了。 卧室里还开着灯,仍旧保持着出门前的样子,撕开的杜蕾斯包装还在床头柜上。楼衍捡起床上的睡衣递给鱼恒,自己也换上了睡衣。等楼衍换完发现鱼恒正慢吞吞的系睡衣扣子,便很自然的拿下鱼恒的替他系好剩下的扣子。 卧室灯被楼衍关掉,漆黑的夜里楼衍将鱼恒搂到怀,睡吧,早点休息。 晚安。鱼恒闭上眼,却睡不着。 许久后,就在鱼恒快睡着时,他听到耳边传来低喃声:一想到以后一家人围在桌边的画面,就觉得很美好。 178番外二 鱼恒x楼 第二天清晨,鱼恒还在睡梦就被震动吵醒了。他迷迷糊糊的拿过,看到微信显示了几十条的提示有点懵逼,打开微信看到消息内容后一下子就精神了。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42)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微信上各路亲友发来祝福消息。 这个时候界娱乐新闻最火的热搜不是哪个明星的,也不是哪位富豪的,而是前妖王鱼恒怀孕的消息。楼衍贴心护着鱼恒离开医院的照片满天飞,其还有一张医院的诊断书。有图有真相,吃瓜群众不信都不行了。 新闻下的评论网友们都沸腾了,热评第一是:【什么!妖王竟然不是攻!】 热评第二是:【哈哈哈哈我果然站对了攻受!】 鱼恒看了一阵后,内心是崩溃的!哪个无良狗仔拍的!拍拍明星艺人也就算了,怎么连我也拍! 也是自己不谨慎,昨天随就把诊断书扔了!但他也想不到现在的狗仔这么敬业还去垃圾桶里翻啊! 面对微信响个不停地消息,鱼恒很想把砸了,尤其是白初上意味深长的发来一条:【嫂子恭喜恭喜啊![dg]】 鱼恒就知道自己之前辛苦塑造的总攻形象荡然无存了。 鱼老板很郁闷,捧着哭丧着脸。 楼衍端着鸡汤推门进来,发现鱼恒没在睡觉,反而坐在床上一张苦瓜脸。他走到鱼恒身边将碗放下,温声问:怎么了? 我、我、鱼老板气鼓鼓地扔了,我怀孕的事被全国人民知道了!!! 楼衍尽量控制着嘴角,但还是没忍住弯了起来。 你还笑!!!我这回可丢大人了!!! 好了好了,我不笑。楼衍搂住鱼恒,安慰道:让白初上把消息封锁? 那就快点!鱼恒捂着额头躺在床上,抱住被子滚了一圈。 到底是哪个狗仔!!他要刃这个狗仔! 界秩序局仙界办事处,白初上一身挺的西装,抱着一杯咖啡看着网友给小妖王和师兄写的段子乐不可支。 白初上乐了好半天,但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就把段子分享到了几个好友群里,同时私发了酉卒。 阳光明媚酉卒逆光坐在白初上对面喝小酒看书,偶尔抬头瞥见白初上笑得花枝乱颤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哎!酉卒,你快看我给你发的那个微博,太逗了,你别看书了快看啊! 酉卒温雅一笑,继续看书。 白初上: 你真是太没意思了,你都想不到网友的脑子多活跃,我好心让你开心开心你还不领我情!切! 酉卒放下书,仙气飘飘的走到白初上身后,抬捏住白初上的脸蛋,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说我没意思?嗯? 白初上被掐的眼泪汪汪,握住酉卒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没有啊,谁说了?我怎么不知道! 酉卒下一向很重,儿时一起练功时白初上的脸没少被掐出大紫疙瘩,等酉卒松时,白初上的瓜子脸俨然变成了包子脸。白初上恶狠狠瞪了酉卒一眼,伸揉着自己肿胀的脸,气呼呼地踢了酉卒一脚。 又给我掐肿了! 酉卒叹口气,笑眯眯地坐在白初上身边,轻轻拿下白初上的,替他揉脸。白初上顺势靠在酉卒肩膀上,看着上的八卦新闻,笑道:不过说真的,师兄怎么可能是被压的?当初小妖王跟我讲师兄是他老婆,我吓得都走不动步了。 你真是越来越八卦了。 白初上无所谓地耸肩,我不八卦干什么,我一天天的也没事干,也就看看八卦找乐了。哎,刚才那个段子真的超有,你到底看不看? 酉卒将从白初上脸上收回,无奈道:小心乐极生悲。 怎么会?不过我一想到再过一段日子我就有呃师兄的孩子我应该叫什么?师侄??? 这边正说着话,白初上上忽然多了一条消息:【楼衍已通过您的好友验证请求】。 白初上看着这行字疑惑自己什么时候加了师兄了?怎么今天通过请求了? 想了半天,才想到那还是好几个月前加的,结果师兄一直没回应,他以为没发出去,敢情是师兄看到了不想加啊! 白初上在心里叹气,师兄这一世的脾气怎么这么古怪呢。他刚给楼衍备注成【师兄】,师兄就发来了消息。 【把怀孕的事压住,新闻撤了。】 白初上: 搞什么!这是说压住就压住的么! 【查出拍照的是谁,告诉我。】 【速度。】 白初上这回真笑不出来了,他真想问问楼衍凭什么命令他,还这种语气! 然而微信上回复的是: 【好的师兄,听说嫂子有宝宝了,我真是替你们高兴,等孩子出生我铁定包个大红包。[比心]】 始终观察着白初上一举一动的酉卒实在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笑!快点去查这事谁爆出来的! 酉卒无奈摇头,不敢和楼衍发脾气就知道找我出气,我真可怜。 白初上翻个白眼,从酉卒身上下来被逼无奈地出门给鱼恒撤新闻去了。 鱼恒怀孕的新闻和照片很快被撤下去了,任何各大论坛媒体社交软件都找不到关于这件事的消息了。即便明面儿上的新闻不见了,可界网友心都记下了这个爆炸性新闻,群聊的时候,和朋友约茶的时候,都免不了把这事扯出来八卦一下。 纵使当今社会人们对同性更加宽容,可鱼恒和楼衍作为妖、仙界的代表人物,界鼎鼎大名被载入史册的人物,这就无疑是最震撼的新闻。 鱼恒怀孕被网友评为五百年来最大的瓜,热度持续个月还不掉。 六月旬,炎炎夏日,空气又热又闷。鱼鱼老板坐在摇椅上摇啊摇,悠闲的不得了。已经过去个月了,鱼恒肚子没有一点动静,依旧是平坦的。 因为鱼恒体质特殊,别说现在孩子快四个月了,就是十个月,鱼恒也不会大肚子。甚至生孩子也不需要进术室,只要保养的好,孩子自己会蹦出来。 具体怎么蹦出来,鱼恒也不知道。这些信息还是楼衍查了好久的古籍才查到的,现今保留完整的资料太少了,因为他们锦鲤一族早就进化的没有这种功能了,只有极少数返祖现象的才可以。 然而界锦鲤数量本来就不多,哪还可能有几个能怀孕的,鱼恒查了查族谱,估摸着现在也就他一个能生的。 这可真是惊天大奖砸到他头上了! 这段时间鱼恒也已经接受了他怀孕的事实,偶尔也会想到以前做的一个梦,和楼衍还有一个长的很像楼衍又很像自己的漂亮小孩围在桌边吃饭,看着其乐融融的,倒也不错。 经历了这么一劫后,鱼恒的心态要比以前更加洒脱。并且越来越觉得世上本无烦恼事,不过是庸人自扰这句话讲的对。 贪嗔痴欲求多了,才会不断困扰自己。清静无为一点,贫穷也是富贵。 玄学店的微博经常会接到微博网友的一些树洞,有人很有钱,一出生就衣食无忧富贵,但活的不快乐。而贫困的人,则为了贫穷困扰。明明拼命努力在赚钱,却还是很难摆脱困境。这就是命运,没有谁的一生是完美的,命运赋予这个人缺憾,却也会从另外一方面补给,自寻烦恼不如寻找自己的闪光点。 当初他和楚夜说这些希望楚夜明白这世间不是他一人苦,想到这里鱼恒叹口气,楚夜被审判那天他没去,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怎样的心情见楚夜。他恨楚夜,同时也可怜楚夜,但又觉得楚夜并不可怜。 不过如今一切尘埃落定,说什么都没用了。 夏日的风吹得风铃叮叮当当发出清脆的响声,书房里少年模样的贺兰和楼衍速的飞快的叠着符箓。自从不知道被谁曝光了玄学店是鱼恒开的后,客源越来越多,做多少就能买多少,从不剩余。 鱼老板现在多金贵一妖怪啊,楼衍天天把他当瓷娃娃养,衣来伸饭来张口的,玄学店的工作自然也不让鱼恒沾,也就晚上鱼恒需要给符箓加持一下,剩下的活全压在的楼衍与贺兰的身上。 贺兰刚长大不过天,就超负荷干了一堆活,说真的他有点怀念做豆芽的日子了。 阿飘弟弟这段时间做了个小术,阿飘就请假天天守着弟弟去了,弟弟也看不到她,还纳闷为什么床边总是凉风飕飕的。 这天晚上,鱼恒被楼衍抱进浴缸里伺候着洗澡,浴室里热水氤氲,鱼老板懒散地靠在楼衍怀里舒服的直哼哼。 此时气氛正好,鱼老板就有点心猿意马了。 自从怀孕后房事少之又少,他正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年纪,抓心挠肝的想要。奈何楼衍升仙后清心寡欲又升了一个度,他不说要,楼衍就没动静。 一想到以后的日子会不会都是自己开口楼衍才能提枪上阵鱼老板就变得郁闷起来,难道他和楼衍要提前进入无性生活了么! 鱼老板越想越害怕,趁现在气氛暧昧,一搂住楼衍一在他身上点火,同时嘴巴也凑了上去舔上仙大人的耳垂。 楼衍轻轻喘息了一声,抬将鱼恒按倒在浴缸里,正要开始作为,忽然卫生间的门被敲响了,贺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老板,有客人来了! 鱼老板气地咬了楼衍一口,妈的!谁啊来的这么不是时候! 莫名其妙被咬了一口的楼上仙: 179番外三 鱼恒x楼衍 不管他,我们继续吧!欧巴!鱼恒一把搂紧楼衍脖颈,朝楼衍抛个媚眼。 不管怎样!今天鱼老板一定要成功开车! 楼衍虽然不知道欧巴是什么,但很显然鱼恒这样的撒娇对他来说非常受用,上仙大人微微喘息着,湿润的指轻轻抚摸上鱼恒的唇,指腹捻动将鱼老板唇揉的粉红,在一路向下滑到锁骨处滑动。 鱼老板薄唇微张,一双凤眼里染上雾蒙蒙的水汽,模样楚楚动人。楼衍眸色更深,一握住水下的软腰,俯身欺压上怀里妖怪略微红肿的唇。 然而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老板!!!客人非要见你啊!!! 楼衍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门外。鱼恒气的都快翻白眼了,撑死身体从水里坐起来,朝门外喊道:知道了!马上!让他在客厅等着! 楼衍拿过喷头为鱼恒清理掉身上的沐浴乳,鱼恒上下打量了楼衍一会儿,之前脸上那点因为情`欲而蒸腾上来的红晕已经不见了,眉宇间淡淡的,清理沐浴乳的动作有条不紊,又恢复到了先前那副禁`欲冷淡的模样。 鱼老板伸摸了摸楼衍的脸,温度要比心低一些,他心里直叹气,这热度消退的太快了吧! 看楼衍这样,今晚是不是都不行了啊! 就这样,直到鱼老板被楼衍抱出浴缸擦干身体穿好浴衣,这期间鱼老板叹气了五六次。 楼衍途问过一次鱼恒怎么了,可鱼恒俨然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眉头紧紧的皱着,苦大仇深的模样。 楼衍为鱼恒系好浴衣带子,便又问了鱼恒一遍。这短暂的十五分钟内,鱼恒内心复杂到楼衍根本想象不出的地步。什么爱情里没有性不能够长久,什么对你没情`欲的男人就是不爱你,这种鸡汤洗脑公众号章一股脑的算钻进了鱼恒的脑袋里,鱼老板越想越郁闷,仿佛陷入泥潭一直往泥里面沉,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崩溃。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哪里不舒服?意识不到哪里出问题的楼上仙担忧地抚上鱼恒的脸。 鱼恒一下子从胡思乱想脱离出来,就听到楼衍这么问自己,再一看楼衍略微迷茫的目光,脱口便问: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尾音还带着那么点委屈。 楼衍:? 哼!鱼老板小嘴一噘,跺了下脚,出门了。接着刚才被跺过的地面裂开了一条缝。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43)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楼衍:??? 鱼恒刚出浴室,就看到沙发上风尘仆仆满脸疲惫怀里抱着两个婴儿的男人。鱼恒愣了愣,想了半天才想起男人的名字,楚期? 你还记得我啊,鱼老板!楚期轻轻哄着怀里两个快要睡着的婴儿,为难地看了眼鱼恒,思忖着半天才开口:那个可以收留我们一段时间么? 鱼恒看着楚期的模样,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脸也灰扑扑的,估计是好几天没洗脸了,可能真的遇到了什么难处。但他和楚期毕竟也算不得朋友,虽然楚期借过他蛇蜕,可借蛇蜕的人情他也还了,两不相欠。况且店里就这么大地方,确实没有足够的空间给楚期和他怀里的两个婴儿住。 不好意思,我们店里你也看到了,一个卧室一个书房一个卫生间,确实没有多余的地方让你住。鱼恒打量着楚期怀里的两个孩子,之前有传闻慕容傲喜得子,孩子母亲不明。楚期又是这幅逃难的模样,估计是把慕容傲的孩子偷了。 没关系的,我睡书房也可以!楚期的激动地站起来,两个刚要入眠的婴儿被吓到,立刻大哭了起来。 楚期抱着两个孩子忙脚乱的哄着,眼角红红的望向鱼恒,祈求道:是鱼青泉叫我来找你的,只有你能帮到我了。 我哥? 楚期点点头,艰难的从口袋里翻出一块儿玉佩交到鱼恒里,鱼恒接过玉佩,温润的圆形红玉上篆刻着一个泉字。 鱼恒擦掉额头上的热汗,确实是他哥的贴身玉佩。 夏日的夜晚依旧闷热,由于白天下了一场雨,老旧的房屋电线除了问题,空调开的时间太久漏电短路了,修空调的这个时候都下班了,只能明天再修。 所以这个时候屋里热的如同蒸笼,即便刚洗完澡却也没凉爽多少。 楼衍注意到热汗不断的鱼恒,转身回到卧室取了两把扇子一个小电扇,将小电扇开关打开塞到鱼恒里,扇子放到楚期身前的茶几上,还剩一把扇子用来从后面给鱼恒扇风。 鱼恒应该是这间屋子里最凉快的了,前面吹着小电扇,后面有楼衍扇风,身上的燥热一下子消了不少。鱼老板微微侧头瞄了眼耐心扇风的楼衍,心顿时消除方才在澡堂没有开车成功的怨气。 楚期也很热,身上的白短袖都湿透了,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湿漉漉的贴在额头。 你不热么?家里空调坏了,你先用扇子凑合一下,明天我们就换房子,找个大一些的新店面。 楚期摇摇头,他们体弱,还不能吹风,我他愣了下,眼睛一亮,鱼老板,你这是答应让我留下了? 我个都让你找我了,我哪能不留下你,也算是为了你,明天就找新房子,你带着两个孩子睡书房实在说不过去,况且书房贺兰也在住。 这、这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楚期显得有些窘迫,我躲过这阵子就走,真是麻烦你了,明天找房子的钱我出吧,从慕容家出来我身上还带了些钱的。 不用了,本来我也打算换房子了,你也看到了这看房子太陈旧了。鱼恒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楚期这一身寒酸样哪能有什么钱呢,就算有也是慕容家的钱财,何况还带着两个孩子,哪里都需要用钱,自己又不缺钱,哪里用的着他拿。 书房里只有一张小床,那还是洛子辉在这儿看店时置办的,楚期一个人睡是没什么问题,可还有两个怕碰怕挤的孩子,这床就不太够用了。 鱼恒想了想,转身走到杂物间把不久前白初上给他送的婴儿车搬到了书房,楚期并不惊讶鱼恒为什么会有婴儿用品,毕竟鱼老板怀孕的事可是世人皆知。 这不太好吧,还是新的,我就 鱼恒无所谓的摆摆,没事的,反正我现在也用不到。 楚期轻轻将两个熟睡的孩子放到婴儿床上,眼眶更红了,完全是被细心的鱼老板感动的。 看着楚期泛红的眼角鱼恒也不知道说什么,一路过来你也渴了吧,我去给你烧一壶热水喝。 我去吧。楼衍拿过帕专注的为鱼恒擦拭额头,随后将扇子放到鱼恒里,转身出门烧水去了。 楚期望着楼衍离去的背影羡慕从眼一闪而过,孩子他亲爹要是能有人家老公一半体贴就好了。 一想到慕容傲,楚期心里就更酸涩了。 鱼恒双拄在婴儿床床头,俯视着襁褓里两个长的有些相似,白白嫩嫩小脸圆嘟嘟的婴儿,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似乎颤进了他心里,鱼老板忽然间也有点期待自己肚子里这个是什么样子了。 这是一男孩一女孩么?有名字么? 楚期轻轻摇晃着婴儿床,嗯,龙凤胎,哥哥叫慕容钟毓,妹妹叫慕容钟灵。 钟灵毓秀,鱼恒思忖着点头,好名字。 楚期微笑,在丰都山上生的,景色很好,就取名叫这个了。 在丰都啊,怪不得会有我个玉佩,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在我这我还是可以护你周全的。只是鱼恒顿了顿,迟疑着开口: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慕容傲的孩子带出来,是孩子的母亲知道了你们的关系对你不好么?所以你要报复? 楚期摇摇头,叹气,孩子的母亲是我。 鱼恒怔愣了下,随即想到雄性蛇妖也是可以生子的,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想必慕容傲带他并不好。 楚期见两个孩子彻底睡熟了,疲惫的坐在身后的小床上,我和你一样可以生育,对了鱼老板,他尽量转移话题不去想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我会做一些营养汤,明天我做给你吃吧。你现在怀孕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控制情绪不要动怒,不要吃生冷食品。 他又说:尤其是控制情绪非常重要,怀孕的时候情绪会很敏感,胡思乱想,有点像女人了,越想还越生气。说出来也好笑,我一个大男人,怀孕的时候没少乱想。 一说到胡思乱想,楚期心里泛酸,慕容傲对他不冷不热的,那时候本就敏感,这样一来就更敏感不安了。 书房门这时候被推开,楼衍端着开水进来。鱼恒看了楼衍一眼,楼衍也瞧着他。 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我回去了。鱼恒和楚期摆摆,率先离开书房。 回卧室的路上鱼恒想着楚期说的话,琢磨着自己刚才在浴室胡思乱想那么长时间铁定是怀孕弄的,就浴室里那段内心戏,他当年追楼衍的时候都没这么复杂丰富。 推开卧室门鱼恒刚坐在床上,楼衍后脚进来,第一句话就是表白,我爱你。 啊?反应过来的鱼老板明白了,楼衍这是还惦记着之前自己在浴室里的话呢。 趴在墙角的小狐狸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心说怀孕的男人不好惹啊,瞧瞧把沉默寡言的楼哥哥逼成什么样了! 180番外四 楚期x慕容傲 卧室里静悄悄的,楼衍表白过后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鱼恒瞥了眼趴在墙角假装睡觉实际竖着一只小耳朵偷听的小狐狸,指着门口道:闲杂人等赶快出去,一会儿误伤到你就不好了。 小狐狸一听,另外一只耳朵也竖了起来,猛然抬起脑袋,前腿一抬飞速跑出门外。小狐狸很不明白,为什么楼哥哥表白了,妖王却要打架呀。它用爪子蹭了蹭鼻子,跳上客厅里的沙发蜷缩成一团。 沙发前茶几上的花盆里一棵豆芽无精打采的,贺兰躺在泥土里叹气,累死了累死了,。工作了一天还要睡客厅,这世上没有比他还惨的了! 楼衍关上被小狐狸撞开的门,走到床边坐下,探究目光在鱼恒脸上搜寻,不确定的问:你今天怎么了? 鱼老板被楼衍那小媳妇的委屈样瞧得心肝一颤,身体就不听使唤的黏在了楼衍身上,说出来的话却是:我还要问你怎么了呢? 楼衍:? 你是不是不行了?!声音带着点哭腔,带着点委屈。 这一句话,是鱼老板这段时间胡思乱想的高度总结。 片刻后,楼上仙微蹙的眉渐渐舒展,望着鱼恒的目光带着不明的意味,他在心里叹口气,张开双臂揽住鱼恒的腰,轻声道:我知道了。 这回反而轮到鱼老板不明白了,迷茫的看着楼衍,你知道什么了? 楼上仙微笑着低头,在鱼恒唇上印让柔柔的一吻,这个。 鱼老板愣了几秒钟后,脸陡然红了。然而楼衍并没有给鱼恒说话的时间,再次堵上了鱼恒的嘴,将人压在身下,同时解开了他的睡衣。 沉重又富有情`欲的喘息声充满了不大的卧室,楼上仙一死死按住身下妖怪白皙纤细的腰,冷峻的脸染上了与平日里不同的瑰丽色泽。 接下来的时间,直到天明,鱼老板再也没从床上爬起来过。 这边卧室里折腾了一夜没睡,那边书房被吵得一夜没睡。玄学店的房子虽然老旧,但隔音效果不错,如果是寻常人类几乎听不到什么声响,奈何楚期是妖,耳力异于常人,婴儿床上两个孩子睡得很熟,他却翻来覆去的失眠了。 凌晨一点的时候好不容易有点困意要睡过去了,两个孩子突然哭闹起来。楚期哪能不清楚两个孩子是饿了,只得下床,强忍下羞耻感,掀开衣服给两个孩子喂奶。过了一会儿两个孩子吃饱喝足了又睡着了,楚期也就彻底精神了。 月光透过窗玻璃照耀进来,青白的光芒显得书房内格外冷清。 楚期回到床上躺下,不知怎么就又想到了慕容傲。 其实一开始,他和慕容傲不是现在这样的。慕容傲收留他,给他最简单轻便的工作,帮他摆脱了困境。虽说名义上是主仆,实际上他们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他见到慕容傲第一眼时便喜欢上慕容傲了,但他知道慕容傲有喜欢的人,是慕容傲在外读书时的同学。慕容傲时常把他挂在嘴边,通过慕容傲的话语,楚期得知慕容傲喜欢的人非常出色优秀。 楚期第一次见到慕容傲喜欢的人时,他已经在慕容傲身边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妖仆二百年了。那天雨下的很大,他陪最讨厌去场的慕容傲去了场。 场里人来人往,慕容傲期待的目光落在场内的每一个角落,楚期还是第一次见到慕容傲喜悦成这样。很快慕容傲不再乱看,目光固定在了一个地方。他随着慕容傲的视线看去,顿时愣住了,那个正在向慕容傲走来,大男孩模样的青年,是他的弟弟。 那个被留在家里养尊处优,有父母疼爱的弟弟。 那一瞬间,楚期难过极了,慕容傲喜欢谁不好呢?为什么偏偏喜欢他最恨的人。 楚朔并没有认出楚期,和慕容傲老友般的聊了两句后,就被慕容傲拉上了车。从始至终,楚期只是被忽略的人。 慕容傲为楚朔接风洗尘搞了很大的排场,准备了一顿极其丰盛的晚餐。吃饭的时候,通过慕容傲和楚朔的对话,楚期也算是明白了楚朔这次从国外回来的原因。简单来说,楚朔在国外一家非常有名的妖怪研究构工作,但因为妖怪研究构的负责人对界秩序局非常不看好,经常发表一些歧视过激的言论,因为政治立场不同,楚朔和他大吵一架,毅然决然选择辞职回国。这次来见慕容傲,一来是探望老友,二来了解秩序局现今,同时准备考取界公务员进秩序局效力。 楚期听的时候只觉得咋舌,想不通那个狠心抛弃自己的爹妈是怎么养出来这么个深明大义的弟弟的。 但说实话,楚期承认,他酸呐,他嫉妒。他嫉妒这个谈吐雅,优秀又善良宽厚得到父母、慕容傲爱的弟弟。 可再怎么心里不平衡,又能怎么办呢,自己样样比不过人家。 直到这天晚饭结束,慕容傲都没有向楚朔介绍过他的这位贴身仆人叫什么名字。 楚朔是在第二天早起跑步时,发现了还有人比他起的更早,那就是楚期。楚期礼貌的和楚朔打了招呼,转身正要离开,就被拉住了。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44)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疑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叫什么? 楚期转过身,望着楚朔那双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眉眼,平静的开口:楚期。 楚朔愣住了,瞳孔陡然放大。楚朔很震惊,但不是楚期预想惊恐或者厌恶的震惊,而是喜悦的期待的震惊,他脸上逐渐浮现笑容,激动地抱住楚期,叫道:哥!你是我哥! 被抱住的楚期有几秒钟的失神,他想起自己被遗弃的时候,楚朔刚岁,还是小小的一团儿,大大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总是有星星点点的水光。时间过得就是这么快,当年那胖墩墩的一团儿,已经变成这个比自己还高,还结实,容貌虽然有些青涩,却显然已经经历过了变声期,说话声音有些低沉,已经是个十足的男人了。 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啊!当年你走失后,我哭了好久。楚朔紧紧抱着多年未见的哥哥,和记忆的一样,那双眼睛温温柔柔的,哥哥,你没变,还是以前的样子。 走失么? 楚朔嘲笑地勾了下嘴角,原来抛弃他的父母是用这个借口糊弄天真无邪可爱单纯的弟弟的啊! 楚朔已经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了,与哥哥久别重逢,他有好多好多话要说,也不管楚期有没有回应他,抓着楚期的腕就往自己房间带,哥,回我屋里说。 楚期心情颇为复杂,被楚朔半推半就的拉到了他房里,缠着说了一堆他离开的事,甚至忘记了去叫醒慕容傲。这天早晨,龙傲天总裁起床后,发现一直准时的仆人没有等在他床前,他疑惑着按铃呼叫仆人,仆人也没有向往常一样迅速出现在他面前。 龙傲天松了松睡衣扣子,不知为何,竟然有点小气闷。 楚朔房间里,楚期简单说了说离开后的日子,出于要面子,没提那些苦日子,挑了些好的说,然而省去苦日子的楚期,竟然发现自己说不出来太多好的。说出来的,也都是和慕容傲有关的。 楚期说完,就轮到楚朔说个不停,恨不得把自己这些年的所有事情全数倒给楚期,在听楚朔说经历的时候,楚期发现他这个弟弟真的很优秀,脑子也灵活,同时也很会说话,说话让人舒服,不会令人难堪。 这样秉性的人,怪不得慕容傲喜欢。 之后慕容傲知道他是楚朔的哥哥后,更加高看他一等,工资也高了很多。可这段时间确是楚期最难过的日子,以前楚朔没回来时,他看到慕容傲和别人整日风流他心里难受。楚朔回来后慕容傲再也没厮混过,他的难受确是楚朔没回来时的十倍百倍,因为他知道以前慕容傲再怎么厮混也不动情,但这次慕容傲是认真的。 一旦认真,自己就真的没会了。 这一段时间里,楚期心里比没熟的葡萄还要酸,每天看着心爱的人对自己的弟弟嘘寒问暖,能做的只有视而不见,将自己的心情埋藏在没人能够发现的地方。 是什么时候他和慕容傲的关系开始变了的呢,大概是楚朔死后,慕容傲借酒消愁那一夜吧。 楚朔在最后一次界公务员面试途看到有几只妖怪欺负一个无寸铁的人类,他顾不得考试,想也没想冲过去见义勇为。他当了这么多年的书生,哪里打得过地痞流氓,被这几只妖怪堵在墙角打死了。慕容傲得知楚朔死亡的消息后,先是解决掉了那几个妖怪,之后颓废了有一阵子。 有一天是楚朔生日,慕容傲拉着楚期坐在客厅里喝得一塌糊涂,慕容傲醉了,醉得站不都站不稳。楚期也喝醉了,醉得他痴心妄想。他把慕容傲扶到房间后,难过地亲了亲慕容傲的唇,难过得问道:为什么不看看眼前人,不看看我呢。 慕容傲半醉半醒,抬起眼皮注视了楚期好久,伸捧住了楚期的脸,醉醺醺的问:你是谁? 楚期不说话,他就又问:小朔?还是楚期? 楚期不想听到楚朔的名字,他捂住自己的耳朵,再度咬住慕容傲的唇。接下来的事情,变得顺理成章,醉得一塌糊涂却又带着那么一丝丝清醒的量具身躯纠缠到一起,他们互相汲取着对方身体上的温度,在床上翻滚缠绵。 次日慕容傲捂着头疼欲裂的后脑从床上坐起来,床单从他身上滚落,落入视线的是背对自己身上满是吻痕的楚期。 一向临危不乱风度翩翩的龙傲天总裁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和自己喜欢人的哥哥也是好友的人睡了,这很糟糕。 楚期在这时醒了,身体向被车碾了一样痛,尤其是腰部以下,又酸又胀。现在他总算明白龙的持久和爆发力多可怕了,怪不得慕容傲以前那些小女友都不愿意和慕容傲晚上出去约会。 楚期扑克脸惯了,昨晚酒后乱性又和自己有些很大关系,他自然也就说不出怪慕容傲的话。 慕容傲注视着楚期片刻,脑海快速回忆昨晚发生的事,自动略去非常契合的床事后,龙傲天总裁冷笑一声,真不知道你居心何在?弟弟刚死就往我床上爬,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楚期脸色白了白,慕容傲却已经下床捡起地上的浴衣披上出了门。 再之后,他和慕容傲的关系,彻底变质了。 快要天亮的时候,楚期终于睡着了。然而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又被两个孩子吵醒了。楚期盯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又是喂奶又是换尿布,头疼的厉害。 就而在隔壁卧室里,鱼老板肚扶着老腰勉强坐起来,在心里不停骂还在睡觉的楼衍是不是要搞死自己。 然而下一刻他被捉住腕拉进了温暖宽阔的胸膛,刚醒的楼上仙神态慵懒,他一捏了捏怀里人的脸蛋,一滑到腰间为老婆按摩。 楼衍注视着鱼老板脖颈处花朵般的粉红痕迹,声音磁性又沙哑,俯在鱼恒耳边低声问:还行么? 鱼恒: 果然男人都无法忍受被质疑行不行这个问题,连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上仙大人都不可避免!!! 楼衍揉了揉怀里人头发乱蓬蓬的脑袋,说道:之前查资料,如果这段时间做的太多会提前发情期。这时候提前,你会很难受。 上仙大人这么说,鱼老板就懂了,不是对自己没兴了,也不是不行,行是肯定行的,自己快断的腰就是最好的证明,是担心发情期提前腹胎儿有影响。其实鱼恒昨晚和楚期谈完就不气这事了,作为曾经天下第一美的妖王,他还是要对自己有信心的! 鱼老板故意问:所以呢? 我可还行? 噗。 181番外五 鱼恒x楼衍 早饭楼衍出门买了附近新开的一家面食店里的灌汤包,鱼老板责揉着老腰在厨房煮了一锅甜粥。 等楼衍回来,香糯的米粥也就煮好了。鱼恒端起盛放米粥的砂锅来到客厅,小狐狸已经蹲在桌边直流口水了。楼衍去厨房拿出碗筷,将桌上的每个空碗都盛满。 清晨这个时候鱼恒和楼衍多半是沉默的,不用浪费过多语言去沟通,分工明确,默默做着自己的事。 在贺兰眼,老板和楼小哥哥显然已经提前步入了老夫老妻温温吞吞的生活。 后来的某日贺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当时鱼老板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听贺兰说完,他拿过一旁的核桃在心打转,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慵懒的说:都认识几百年了,我和他也不是磨砂球,哪能天天打火花啊。 早餐准备完毕,鱼恒走过去敲开了书房的门,楚期很快开了门,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那件,眼睛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精神看起来很不好。 来吃饭吧。鱼恒没有多问,叫完楚期就坐回到桌边了。 楚期刚哄睡两个孩子,长时间坐着喂奶肩胛骨的位置又酸又痛,指一按都能摸出那处的皮肤要比其他地方温度低。楚期的颈椎病有些年头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一直顾虑了,直到最近带起了孩子,颈椎上的疼痛也不安分了,根本没办法忽略。楚期揉着后颈疼痛的位置,去洗间简单洗了把脸,从洗水池里抬起头时,楚期望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的自己,发现自己真是憔悴了太多。 早知道就带钟毓出来了,楚期在心默默的想。钟灵就在慕容家,至少不用受这奔波之苦。 走出洗间鱼老板在桌旁向他招招,楚期礼貌的微笑,坐在鱼老板对面。桌上碗里的粥热气腾腾,灌汤包包白白软软,楚期夹起一个放入口,牙齿咬破面皮,鲜香的汁水溜出来溢满整个口腔。 灌汤包很好吃,楚期又吃了一个,眼眶渐渐红了。 鱼恒看了眼楚期,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安慰。他对楚期的事情了解太少,实在不便多说。 我叫了妖怪搬家公司,吃过饭去新房子。 楚期一愣,没想到鱼老板这么快房子就找好了。 鱼恒吃腻了,放下碗筷揉揉肚子。虾鲜馅的,平日里喜欢极了,自从肚子里有了个娃娃,胃口就怎么也不对了。 以前都是鱼恒嫌楼衍吃的少,这次角色对调,楼衍总是想各种法子让鱼恒多吃一些。楼衍垂着眼,专注的剥开一颗橘子,捏起一瓣饱满多汁的果肉放到鱼恒碗里,抬眼瞥向鱼恒,解腻。 鱼老板多听老婆话一妖呐,又拿起筷子,就着酸甜的橘子又吃了一个灌汤包。 我会做酸梅汤,一会儿上街买点梅子,天这么热,冷藏后解腻还清凉。楚期笑着说。 那谢谢你了,我蛮喜欢酸梅汤的。 不客气不客气,楚期摆摆,你收留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想谢我就多给我做点酸梅汤吧。 得,绕了一圈,话又说回来了。 182番外六 楚期x慕容傲 鱼老板新置办的店面仍在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虽然距市心远,但仍然交通便利购物方便。店面周围的景致也不错,房前就是小桥流水。 新店面比之前那个大了两倍,光客房就有五六个。房后还有个可以种菜种花的小园子,和他在红笼街的店面构造有些相似。 搬家公司一走,鱼老板迎着阳光站在门口,动了动指便将屋内随意摆放的家具归放到合适的地方。鱼老板坐在沙发上,很是满意新店面。 说了这么久换房子,终于换了啊。鱼恒打个哈欠拉着楼衍往卧室走,小狐狸回来没?怎么找阿飘这么久啊。 楼衍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烈日太浓,阿飘应是不太方便。 哦,也对,鬼来着,我给忘了。 楚期抱着两个孩子站在沙发旁边,望着鱼老板和上仙离开的背影,有些迷茫。 啊!对了,鱼恒忽然停下来脚步,转头看向楚期,语气颇为豪爽,客房这么多你随便挑,我有点困了,先去睡了。 楚期愣愣的点头,随即感到怀里有动静,低头去看两个刚睡醒的宝宝,再抬起头时,已经不见鱼老板和楼上仙的身影。 楚期有些失神,心想这大概就是成双入对吧。 爱情里的相处模式走很多,有欢喜冤家,有腻歪的,也有炙热浓烈的。很多年年以前,楚期期望自己以后的爱情可以炙热甜蜜,不求轰轰烈烈,但也不希望多么平淡。 直到现在,怀抱着两个沉甸甸柔软的孩子,楚期才发觉自己多么羡慕鱼老板和楼上仙的相处模式。虽然很少见他们腻歪、说情话,但他们总是在一起的,如影随形,仿佛一个人。 楚期想到自己有两个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不顾家庭反对,毅然决然私奔,也算是爱的轰轰烈烈了。但男方是个放荡不羁爱玩的人,经常带着女方全世界的跑,女方累了,疲惫了,想找个地方安定。可安定没多久,男方就闲不住了,想去新的地方探险。但女方不想走了,男方求了女方好久,女方才同意男方出去。男方这么一走就走了半年,虽然他们经常联系,感情上也不存在出轨这样严重的问题,也还互相爱着,但是女方说她不快乐。 楚期问女方为什么,她说因为陪伴是爱情最重要的一环。而他们,谁都不愿意再陪伴对方了。 陪伴,楚期想着这个词将两个孩子放到床上。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45)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老板和楼上仙他们就是在互相陪伴,互相携扶持着吧。 楚期忽然想起电视剧里最长出现的一句情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的。 可何曾有谁握住过自己的呢? 钟灵钟毓醒了,躺在襁褓里挥动着肉乎乎的小,忽然就握住了自己的指,板咯咯咯的笑。 楚期内心顿时振荡了一下。 钟灵长的像自己,眼皮内双,褐色的瞳孔看着冷淡,仔细观察才会发现隐藏在冷淡之下的温暖。 钟毓则遗传了慕容傲,鼻子眼睛的仿佛是慕容傲的缩小,唇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长大也是个美男倒不用怀疑,只是希望不要像慕容傲那般风流。 楚期逗弄着脸上还有着婴儿肥的龙凤胎,望着钟毓的脸不知不觉就走了神。几个月前他生完钟灵和种毓后,慕容夫人高兴的不得了,整天抱着两个孩子不撒。 毕竟是自己的血脉,慕容傲对两个孩子不错,偶尔抱着两个孩子还会露出楚期都没看过的温情微笑。 山上的到底日子是无的,慕容夫人很想去找老姐妹搓麻将,奈何太远一来一回的折腾也要小半天了。那时候楚夜已死,慕容竹便有心搬回杭州。 那天晚饭过后,楚期正在给钟毓喂奶,慕容傲坐在他身边哄着快要睡着的钟灵,时不时眼神往他这儿瞄。 楚期知道慕容傲动心思了,毕竟慕容傲很久没去风流快活了,怀孕的时候慕容傲去了一次夜店,还什么都没干呢,就被他闯进酒吧把这不安分的龙妖揪了回来。 在车上他和慕容傲摊牌,如果想要他肚子里这两个孩子,就别出去沾花惹草,不然就一尸两命。 楚期很爱慕容傲,不到迫不得已他不希望这样的,可是他无法忍受自己爱的人触碰别人。虽然从一开始,慕容傲就不爱自己。 为了孩子,慕容傲妥协了,安分好几个月直到楚期生下孩子。 可只要孩子在,楚期总是有办法威胁慕容傲的,慕容傲被他逼急了,咬牙切齿的指着他说:楚期,你别把我对你的最后一点情分也磨没了。 楚期虽然心痛,却也觉得无所谓,段卑鄙也好,恶劣也罢,能捆住慕容傲就够了。 喂完钟毓,慕容傲从楚期怀里接过哥哥,将两个孩子送到婴儿床上。楚期走过去从后面抱住慕容傲宽阔的背,伸到前面去解慕容傲的衬衫扣子。于慕容傲来说,楚期从来都是主动送上门的肉,楚期从不否认这点,他想要得到慕容傲,那就必须要主动。虽然越是这样,慕容傲眼越觉得自己廉价,可是楚期不在乎,他没有资本欲擒故纵,也没有白莲花般冰清玉洁惺惺作态的本事。 他就是要得到慕容傲,或许慕容傲并没有错,好心救人却救回来个不择段偏要得到他爱的男人。可是没办法,谁让慕容傲愿意救他出尘埃,谁让那晚慕容傲没有把持住自己,他和慕容傲间,是非对错各自一半吧。 慕容傲握住他解开扣子的,深沉的眼眸看不出什么情绪,转身将他扔在床上,欺身压上来。龙傲天总裁禁欲太久,太疯狂,小仆人被搞的很疼很惨,好不容易等龙傲天总裁出门了,小仆人裹着被子昏昏沉沉要睡过去。 门忽然开了,少女般清脆的声音穿来,楚期,你该离开慕容家了。 楚期藏在被子下的紧紧的攥着,表面上非常平静,如果我说不呢? 慕容竹冷笑,你忘当初对我的承诺了么?那就让你的父母弟弟去死怎么样? 父母?弟弟?楚期听了想笑,我孤身一人哪有什么父母?哪来的弟弟? 下一刻一根冰冷的竹子抵在楚期脖颈,或许你死更直接,不过话说回来,楚期我并不想杀你的,你毕竟是我两个孙儿的生父,但你执迷不悟别怪我。 楚期平静的闭上眼,杀吧,我死了,你的两个孙子也别想活。 183番外七 楚期x慕容傲 你竟然对你的两个孩子动?慕容竹不太相信,她迅速收回竹笛闪到婴儿床旁边,忧心忡忡地握住两个孩子柔软的小。 楚期目光平淡的注视着慕容竹渐渐发白的脸色,语调没有一丝起伏,束龙缚,他们离不开我。 慕容竹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真是小看这只蛇妖了,竟然狠的下心往亲生骨肉身上下束龙缚。束龙缚类似于巫蛊,专对龙族有效,龙一旦被下了束龙缚,便会被下缚之人所控,一旦下缚之人离开他便会痛不欲生。 慕容竹怒不可遏,飞速来到楚期身边抬扇了他一巴掌,束龙缚可不是你这种小蛇妖一日两日弄得到的,原来你早有想算计我儿子了! 楚期硬生生挨了一掌,脸颊火辣辣的痛,右耳嗡嗡直响,显而易见慕容竹这一掌用劲不小。 无论怎样,楚期,你这样的妖,我慕容家绝不容你。慕容竹恶狠狠地瞪了床上的男人一眼,转身抱起婴儿床里两个孩子离开了。 门被狠狠摔上的瞬间,楚期脸上淡然冷漠的姿态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颤抖着大喘口气,被下握紧的仿佛被水泡过一样,被单已经被攥到变形。 几分钟后,门又被大力推开,慕容傲怒气冲冲直接奔床边,毫不留情的捏住楚期脖颈,冷声质问:束龙缚你哪来的? 楚期盯着慕容傲满是怒火的双眼,嘴巴师始终闭的紧紧的。慕容傲盯了楚期一会儿,掐着楚期脖颈的始终没收紧,片刻后他一把推开楚期,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床上的男人。刚才慕容傲甩开楚期时,他上半身裹着的被子滑落,情`欲过后满是红痕的背暴露在慕容傲眼前。 慕容傲下意识的移开眼,冷冷的开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难道不清楚么?楚期歪着头嘲讽,眼泪却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慕容傲愣了下,火气竟也陡然消失一半,他坐到床上,扶起楚期轻轻抚摸着他红肿的脸颊,难得软了语气,以前拿你当朋友,还打算把分公司交给你打理,我信的过你。可是你看现在,我们有多糟糕。 楚期还是没说话,这么多年他沉默惯了,当一个尽职尽责的仆人惯了。即便曾经有那么几时他想要说话,慕容傲也没有留意过他的情绪。 曾经积攒下的话语很多很多,数不胜数,能和慕容傲交心是百年难遇的会,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都已经这个份上了,都说了又有什么用呢?慕容傲又不会爱上他。慕容傲于他,就是他在荒漠找到了一口井,他紧紧守着这口井,载着他的希望,他的贪念。 慕容傲见楚期不肯说话,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油然而生,他站起来,算了,我会找人解开钟灵钟毓的束龙缚。金钱又或者权利,我都能给你,就当是为了孩子,你离开慕容家吧。 楚期下意识摇摇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模样有多可怜,慕容傲这番话真的逼急了楚期,就在慕容傲开门的刹那他问出了自己多年的不解,慕容傲!不喜欢我又何必碰我!多少个日日夜夜,你拿我当什么? 慕容傲步伐忽然止住了,眼里出现了一丝迷茫,那晚他虽然醉了,但还认得出面前的人是楚期,那时他望着楚期的眼睛,他感受到楚期很难过很难过。不知怎么,就想安慰他,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 同情么? 慕容傲摇摇头,除了同情还有别的,当时心里涌现出的情绪很复杂,复杂到他现在无法回答楚期的问题。 慕容傲推门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楚期,和他心里一个慕容傲不肯告诉他答案的问题。 楚期愣了好久的神,回过神后立刻捡起扔在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不行,他不能让慕容傲他们解开束龙缚,那这样他就不得不离开慕容家了。 当天晚上,楚期趁晚饭时间,偷偷溜进婴儿房抱起两个孩子溜了出去。慕容家这处别墅坐落在半山央,楚期身体虚,抱着孩子飞了一会儿就有往下落的趋势,就在身体快支撑不住时,一根粗壮古老的树枝托住了他,将他托到了一间道观门口。 道观的门在这时开了,轮椅上坐着的男人似乎正要出门,看到楚期后非常讶异,楚先生?怎么有空到小观来? 楚期撒了个谎,说慕容傲要杀他,他不得已要带着两个孩子逃跑。观主若兰是个善良愿意慷慨解囊的人,便让他怀里的小娃娃送他们出山。 楚期被送出山后,小娃娃拿出一枚玉佩交给他,让他有难处去玄学店找鱼老板。 就这样楚期一路奔波来到了玄学店,有了鱼老板的庇护,慕容傲想从他里抢孩子就没那么容易了。 回过神来时,楚期看到两个孩子已经睡了。 窗外夏日的阳光异常浓烈,楚期想到鱼老板要喝酸梅汤,伸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走出了玄学店。 184番外八 楚期x慕容傲 鱼老板一觉醒来,便闻到了从门口飘进来的酸甜气味,楼衍还在睡着,他轻轻翻身下床,疑惑着推门出去,是谁在做什么吗? 厨房里小锅咕嘟咕嘟煮着什么,楚期正在锅铲忙活着,听到脚步声他转身说道:刚才熬了一锅梅子汤我已经放到冰箱凉着了,鱼老板你去尝尝看。 鱼恒打开冰箱,取出一瓶梅汁,插入吸管喝了一口,入口酸甜清凉,非常解渴。他看着忙碌的楚期,笑着夸赞,好喝,你可真贤惠啊,这个怎么做的可以教我么? 可以的。这一锅梅子也煮好了,楚期拿出洗净的玻璃瓶盛出来,很好做的,梅子洗净加水入锅煮,喜欢甜一些就加些冰糖。 鱼老板听得认真,咬着吸管点点头,笑问:你什么都会做么? 嗯,餐西餐甜点饮品都会一些。楚期打开冰箱将梅汁放入冰箱冷藏。 鱼恒的目光跟着楚期打转,那你可以教我我? 可以啊,你要学什么? 鱼吧,红烧清蒸煎炸煮汤,我都要学。鱼老板说的有时候眼睛直放光。 楚期愣了下,点头,好。 与此同时慕容家已经炸开了锅,慕容竹把家里人都派走找孙子孙女去了,一向精致的慕容夫人这几天已经失去了少女感,小裙子也不穿了,妆也没化,脸色灰扑扑的坐在慕容傲的办公室盯着慕容傲。 慕容傲站在全身镜前打领带,镜子里男人依旧帅气充满迷人的魅力,衣服挺整洁,唯一不足的是领带歪歪扭扭的。 不行!慕容竹一跺脚,我要发悬赏令,号召众多妖怪找我孙子孙女! 慕容傲眉宇间透露着些许烦躁,指勾弄着领带往下拽了拽,最后干脆扯下领带扔了。慕容竹这边显然已经坐不住了,拿起电话拨通,慕容傲走过来按住电话,提醒道:家丑不可外扬。 那怎么办!这都找了多少天了,一点音讯都没有!楚期指不定会对孩子做什么!你个当爹的怎么也不着急! 妈,你冷静点。钟灵钟毓你不用担心,他也是孩子生父,不会对孩子不利的。 束龙缚都能用上,他还什么干不出来?! 慕容傲直起身子,转身往外走,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打打麻将做个美甲高兴点,我会把你孙子找回来的。 这天下午鱼老板和楼上仙出去进货了,那颗小豆芽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偌大的店面里只剩下一只无脸女鬼围着钟灵钟毓晃来晃去。 阿飘很喜欢这两个胖嘟嘟的小孩子,钟毓钟灵也不怕生,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挥动着小咿咿呀呀的叫。 楚期正在厨房里煮鸡,妖怪不像人类寻常小孩子,光有奶水是不够的,还需要鸡汤富含丰富营养的汤类才能让他们快速长大。鸡汤煮好,回到房,阿飘和两个孩子玩的很好,小崽子在咯咯咯的乐呢。 阿飘见楚期回来了,就识的飘走了。楚期本想留住阿飘,能在鱼老板店里的,无论是妖怪还是鬼魂,都很善良。阿飘这姑娘不错,也不知道为何不去投胎。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46)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楚期将舀掉油的乳白色鸡汤灌到奶瓶里,一边逗弄着两个孩子,一边晾凉鸡汤。 挂在门口的风铃不知何时叮叮当当吹动了起来,楚期抬头去看,熟悉的男人正站在门口看着他。 185番外九 楚期x慕容傲 门口的男人还是那般光鲜亮丽,眉宇间永远透露着那么几分悠闲懒散,狭长的眼眸里尽是无法藏匿的高傲尊贵。 慕容傲会是这幅样子楚期早就猜到了,他露给外人的一面永远都是完美无瑕没有一丝缺点。 慕容傲抱着臂目光肆意的打量着楚期。 楚期短暂的怔愣后,淡淡的移开眼,将奶瓶送到钟灵口。钟灵喝到了美味的汤,两眼闪耀着幸福满足的光芒。钟毓没吃到鸡汤,小嘴焦急地一张一合,两只肉乎乎的小慌乱的伸向奶瓶。 楚期握住钟毓一截臂,摇摇头,制止儿子的行为,不可以抢妹妹的汤哦,等妹妹喝完就到你了。 钟毓忽然就不动了,一双大眼水汪汪的盯着楚期,仿佛听到了天塌下来的消息。大崽足足石化了一分钟,大张的小嘴猛然合拢向上噘起,从鼻间发出一声愤怒的轻哼。 站在门口注视着一切的慕容傲见儿子还会耍小脾气了,忽然被逗笑了。钟毓听到门口有声音,转头去看,眼睛陡然亮了起来。他向慕容傲张开白嫩嫩的小,咿咿呀呀直叫。 慕容傲面带微笑,走到床边一把将钟毓抱起来,温柔的问:小毓想没想爸爸呀? 钟毓高兴地胡乱挥动着小,钟灵见到慕容傲也不喝汤了,脑袋一歪眼巴巴的看着慕容傲。 小灵也要找爸爸?慕容傲伸向停钟灵,钟灵很自然的将放在慕容傲掌心。 看到这一幕的楚期脸上虽然没什么情绪,心里却在想白养这俩操蛋的小崽子了。慕容傲一抱着一只崽,一边哄崽一边留意的楚期的表情。 慕容傲并没有在楚期那张百年如一日的面瘫脸上看出什么来。 两只崽渐渐被慕容傲哄睡了,时间似乎变慢了,楚期能够清楚看到窗外柳树枝桠上夏蝉翅膀颤动的次数。楚期清楚并不是时间真的放缓了步伐,而是有慕容傲的时光让他的心变慢了。 慕容傲俯下身,轻轻将怀里两个睡熟的崽放到婴儿床上。楚期看着慕容傲英俊的脸庞,竟也从他的眼神看出一丝父爱的柔情。要是以前,他连想也不敢想,肆意风流快活人间的龙傲天会有孩子,会照顾孩子,会做一个爸爸。 慕容傲直起身,抬眼看向楚期,其深意不言而喻。楚期替两只崽盖好小被子,率先走出卧室,慕容傲紧随其后。刚来到客厅,慕容傲便开口了,你真是越来越任性了。 楚期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喝着早上泡的茶。 孩子我要带回去,条件你开。慕容傲靠在沙发上优雅的翘起二郎腿。 楚期放下茶杯,慕容傲这大爷的态度让他无言。 慕容傲已经准备好了楚期提那个不可能的条件,却没想到楚期一个字也没说。慕容傲倒也算习惯了,楚期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话少有话少的好处,显得乖巧温顺。坏处就是一直在考验他的耐心,好在他的耐心还足够多。 你也不想被众妖追杀吧? 慕容夫人下了悬赏令么?楚期四处看了看,那又如何,我住的这地方,他们有胆子来么? 楚期,你真是让我觉得你越来越有意思了。 慕容傲对楚期最开始的印象是可怜,收留他后对他新的名词定义为话少细心温顺乖,发生了关系后,隐忍活好这两个词再次被慕容傲冠在楚期身上。再之后,楚期身上流露出的特性一次又一次刷新慕容傲。就刚才那句,怼得倒挺在点上。 慕容傲一拄着下巴,你可真有本事,藏的这么深,在我身边几百年我都没看透你。 语气轻飘飘的,字里行间却透着极大的讽刺。 楚期微微皱眉,慕容傲的话让他很不舒服。他想解释点什么,可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他要是慕容傲,也不信自己纯良无目的。 许久后,楚期在慕容傲的注目下开口:我的条件只有一个,我要你光明正大的娶我,对外宣布我是钟灵钟毓的母亲。 现实点楚期,慕容傲挑眉,让全世界知道你一个男人委身为人妻,生子,就会让你觉得光荣么? 楚期的脸白了白,慕容傲的话真是够难听的。 慕容傲见到楚期脸白的刹那,心也生出一股异样的不爽快的感觉,只是这感觉很短,短暂的让他还来不及抓住就流逝忘却了。 算了,慕容傲站起来,目光看向卧房,朋友一场我照顾你的感受,但你开的条件我慕容给不起,解束龙缚的先生我已经请到家里了,孩子我就带走了。 楚期心叫不好,伸去抓慕容傲,却也只抓到了一阵风。卧室的门飞快的开了又关上,再一看时慕容傲抱着两只崽已经跑到了玄学店大门口。 慕容傲得逞了,回头对楚期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再一回头时,怀里空空如也,两只崽不见了。 楚期望着慕容傲身后两个身影,眼里升起希望的光芒。 鱼老板将怀里俩娃娃送到楼衍怀里,无奈地拍拍慕容傲的肩,我说慕容小先生,想带走孩子也不差个老婆了,他指着楚期,一起带走吧。 慕容傲双眼一眯,四周的气流飞速加快,杀死油然而生。 鱼恒一看龙傲天这架势是要和他动啊,他也好久没打架了,听说这富豪龙傲天是个深藏不露的主,鱼老板就来了兴,还真想看看龙傲天有什么本事。 我来。 不要! 前一声是抱着两个吃指崽子的楼衍说的,媳妇怀着身孕还想打架,真是胆肥了。 后一声是楚期喊的,他单纯的担心慕容傲打不过鱼老板,鱼老板可是能与楚夜对抗的妖王啊,他可不想崽崽这么小就没了一个爹。 楼衍把孩子给鱼恒,我替你打。 哎呀,我没事的,解决他很容易的。鱼老板不满楼衍对自己的过度保护,嘟囔着嘴不太高兴又不敢拒绝。 鱼老板不情愿的伸去接,一阵疾风滑过,鱼老板接了个空。慕容傲欲要趁抢另一只崽,楼衍反映及时护住了。慕容傲一笑,立刻化身为龙飞向远方。 楚期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在鱼恒非常愧疚的过来跟他道歉时,楚期摇了摇头抱起钟灵,没事,两个养起来确实有些累。 鱼恒在楚期脸上看不到一丝悲伤,随后轻轻拍了下楚期的肩,轻叹口气,金钱,权利,地位,都可以算计得来,唯独爱情,算计不来,即便得到,也不是你的。 楚期一愣。 186番外十 楚期x慕容傲 很久后楚期才回过神,玄学店门口只剩他一人,那一刻楚期感觉到自己很孤独。回到卧室后,楚期哄睡了钟灵,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边望着天边的云卷云舒。 他想着鱼老板的话,不知怎的心脏阵阵闷痛,很想哭,却一滴泪也流不出。 算计么?他承认。 可他一开始从没动过算计这份感情,纵然他再嫉妒,再难过,但在他们这人关系,他选择退出,如果小朔不出事,他都已经打算好离开慕容家浪荡天涯。 可小朔死了,看着慕容傲悲痛,他又何尝不悲痛,再痛恨那也是他血脉相连的弟弟。醉酒那晚他只是太难过了,忍了那么久他忍不住了,他只是想趁着慕容傲睡着自私的发泄一下,哪想到后来的事态不受控制。 那晚过后,面对慕容傲冰冷的目光,他第一次感受到无措,他只剩下慕容傲了,如果不紧紧抓住他,自己还有什么呢? 那一晚,是一切算计的开始。 楚期揉着泛红的眼睛,其实心里早就不止一次告诉过自己放弃慕容傲吧,离开慕容家,天地广阔,怎样都可以逍遥自在。可现在还来得及么?连孩子都有了,两个孩子时刻提醒着他不能放弃。 他知道利用孩子的自己太过于卑劣了,如今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咬牙赌下去。 赢了,慕容傲接纳自己,两个孩子不会知道自己利用他们的事情,他们也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皆大欢喜。 输了,他就遁入空门,从此不问世事,潜心修佛,为自己做过的错事赎罪。若真的输了,楚期没有对不起过谁,唯独两个孩子,是他最大的错。 傍晚十分,云彩如火一般红,始终笼罩在阴霾之下的慕容家,终于恢复了点活跃的氛围。 慕容竹换上了自己漂亮的洛丽塔,梳着可爱的小辫子,小脸红扑扑,充满着少女的活力。她抱着怀里的男孩高兴的逗弄着,对坐在对面喝酒的慕容傲说:既然知道楚期在哪就好办了,你也别喝酒了,今晚就再过去一趟把钟灵带回来了。 跟你说话呢!你要不想去,我派人去!慕容竹气愤地瞪着自己那个孩子丢了还不着急悠闲的喝着酒的儿子。 慕容傲又倒上一杯红酒,迷离的目光略微涣散,修长的指摇晃着红酒杯一饮而尽。 慕容竹瞪了慕容傲一眼,别看他这儿子表面听话的很,实则主意正着呢,就愿意跟自己唱反调。她以前让慕容傲接替慕容家产业,慕容傲为了躲避她唠叨一意孤行跑到了国外。后来她又发现儿子看上了男人,百般阻挠,儿子反而更放肆了。好在她心脏承受能力强,干脆也就不管他了,慕容傲在国外几年,反而更加优秀。 她一直看不透儿子,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想要的又是什么。好比今天抢回了钟毓本该高兴,他却不喜也不悲,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情感。 又一瓶红酒喝下去,慕容傲优雅的放下红酒杯,俊美的脸庞色泽靓丽。他微微勾起嘴角,对着慕容竹说道:陆平生新送来的酒不错,我那还有一瓶,一会儿给母亲送过去。 他抚平褶皱的衣角站起来,刚走了不到两步,身体摇晃了下,倒在沙发上。慕容雪实在看不下去了,吩咐妖仆准备一碗醒酒汤。 过了一会儿妖仆拿来醒酒汤,慕容傲喝了一口便难以忍受地吐了出来,这是什么,这么酸? 妖仆吓得直哆嗦,颤抖着说:少爷,这是醒酒汤啊。 醒酒汤?慕容傲看向妖仆,在他眼不见丝毫醉酒的迹象,我以往喝可不是这个味道。 妖仆不敢直视慕容傲凌厉的双眼,小声说:以前的都是楚期准备的,主人抱歉我再去换一碗。 慕容傲皱了下眉,出乎意料的没有发火,他烦躁的打发走妖仆,揉着眉心靠在沙发上,桌上的醒酒汤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没有再被动过一下。 慕容竹眯着双眼注视着慕容傲的一举一动,双眼猛然睁大,似乎明白了什么。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保镖进来报告楚朔来了。慕容傲在听到楚朔二字时,眉尾微微颤动了下,缓缓睁开了眼。 慕容傲却没有动,只是坐在沙发上默默望着楚朔。多日不见,楚朔变得更高了,在秩序局当职久了,身上也带了一股子书生气。 我有话要和你说,方便出来下么?楚朔站在门口微笑着看向慕容傲。 慕容傲回以一个温柔的微笑,起身走向门外。 好久不见,听说我哥哥不见了?楚朔审视着眼前这个衣服上沾着一丝酒气的慕容傲。 慕容傲也不隐瞒,他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现在在前妖王那里,他的安慰你不用担心。 是哥哥放弃你了么?楚朔直视着慕容傲深不可测的眸子,还是你抛弃了哥哥? 慕容傲不答,抬拍拍楚朔的肩膀,怎么了?忽然找我是有事么?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47)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楚朔垂下眼眸,咬着嘴唇不大好意思的说:你还喜欢我么? 187番外十一 楚期x慕容傲 慕容傲看着楚朔的目光暗了几分。 我这阵子想了很久,如果哥哥不再喜欢你,我就可以接纳你。楚朔双紧张地抓着衣角,期待的看向慕容傲。 慕容傲的眼眸里毫无波澜,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去和哥哥说清楚,一刀两断,见慕容傲不为所动,楚朔主动拉住慕容傲微凉的,但是不要提我好不好,他毕竟是我哥哥。其实哥哥也快坚持不下去了,我能感觉到,你只要这一次再狠下心肠,哥哥就会放弃你,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慕容傲的情绪忽然被楚朔那句哥哥就会放弃你牵动,他沉默着从楚朔掌抽回,顺势揉捏眉心,温声道:我醉了,有事明天再谈。 楚朔怔怔地看着转身离去的慕容傲,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清晨的玄学店香味阵阵,楚期刚从卧室出来,便看到厨房里忙碌的楼上仙。鱼老板则倒在客厅沙发上悠闲的吃着水果,茶几上的果盘里有剥好皮的橘子火龙果山竹以及洗干净切成块儿的苹果梨草莓。 鱼老板见楚期出来了,赶忙招招叫他过来,来坐,吃水果么?孩子睡了? 嗯,折腾了一晚要找哥哥,现在睡了。楚期在沙发上坐下,却没动茶几上的果盘。他知道那是楼上仙为鱼老板准备的,自己也去吃实在不太好意思。 你呢,不要不好意思,楼衍弄了这么多就是大家一起吃的,鱼恒笑着把果盘推到楚期面前,别客气! 早上胃不大舒服,吃不下。楚期委婉拒绝,他知道楼上仙和鱼老板根本不介意他吃,但他还是不想动。 楚期赶紧转移话题,鱼老板,你好像胖了。 胖了?不会吧!鱼恒伸捏着自己的脸,似乎和希望没什么不同啊! 楚期注视着每天都精神十足的鱼老板,胖了也很帅。 我真的胖了?这阵子鱼恒被楼衍养的太好,没运动也没测体重,整天就是吃吃喝喝玩游戏看小说,这么一想还真可能胖!鱼恒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跑到长身镜前的体重秤上量体重。当体重数字显示出来时,果真比以前重了十斤。 鱼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依旧是风度翩翩俊美无边啊,这多出来的十斤肉长到哪去了呢? 楚期望着镜子前左转转又转转的鱼老板,羡慕之情从由心而发。其实说到变化鱼老板身上是十分明显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以前的鱼老板脸上可没有这么大一块儿婴儿肥,一笑起来尤其明显,让人有想揉一揉他脸蛋的想法。帅气虽然依旧,但在帅气之还透露着萌感,皮肤好的吹弹可破,整天神采奕奕乐不思蜀的。 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出来,现在的鱼老板很幸福。 鱼恒照了一通镜子没照出来个所以然来,就又回到楚期身边坐下,拄着下巴说:多出来的斤数一定是鱼小福的。 鱼小福? 我儿子的名字,叫鱼小福,我取的,我希望他的一生不求大富大贵,有小幸福就好了。虽然名字有点土,如果他长大后不喜欢就让楼衍给他起个有学问的大名,这个当小名也不错。 楼衍端来一壶新泡好的龙井茶,是真土。 你才土! 楼衍眼带笑,伸把鱼恒的脑袋揉成了鸡窝,就又回厨房煲汤去了。 鱼恒凭空变出一把木梳一边梳理鸡窝头,一边吐槽:跟你说他这个有毛病着呢,平日里不让我碰他发型,他却总祸害我发型! 楚期微笑着注视着孩童般地鱼老板,双纠缠在一起,垂眸道:真羡慕你。 鱼恒微微一愣,缓缓放下里木梳,说道:你以后也会找到那个给你幸福的人。 楚期叹气,怎样的人才是会给我幸福的呢? 鱼恒拿过一颗橘子剥开外皮,饱满多汁的橘瓣被他撕下一瓣,趁楚期愣神时快速塞到他嘴里。 好吃么?鱼恒吃着剩下的橘子问楚期。 楚期不明所以,缓缓点头,好吃。 鱼恒放下里剩下的橘子,摇摇头,可我觉得不好吃,我不喜欢。这橘子酸,而我爱甜的,我就觉得不好吃。而你喜欢酸的,你吃了自然喜欢。幸福也是,每个人选择幸福内包含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我没办法回答你什么样的人是你的幸福,但你可以想你要的是什么,值不值的,而他能给你幸福么? 鱼恒指着被他扔到桌上的橘子,你仔细看这个橘子,会发现皮烂了一个洞,即便你喜欢这个橘子,你也不能保证你吃后会不会肚子痛。 楚期看着鱼恒,睫毛一下下煽动着,鱼老板你是指慕容傲么? 鱼恒站起身,不是特指某个人,而是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属于自己的幸福是什么,他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他转头看了楚期一眼,好好想想,他值得么?你最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说完,鱼老板蹦蹦跳跳跑去厨房找楼上仙去了。 楚期坐了一会儿,便回房了。 他清楚他想要什么,他想要慕容傲,可是鱼老板又一个问题给他问住了,慕容傲值得么?如果不值得就像那个烂橘子,吃时一时欢喜,入腹则痛,那又怎么会幸福? 厨房里,鱼老板抱着楼衍的腰腻腻歪歪的往他身上蹭,楼衍切着蔬菜,说道:刚才你们的聊天我听到了。 鱼恒的脑袋蹭在楼衍肩膀,怎么样,我打比方打的不错吧。 楼衍轻笑出声,怎么?真拿自己当情圣了? 可不嘛,我的粉丝为我们的爱情故事感动,都说我是情圣,爱之深情之切为爱去死这么好听的名号我就接着呗。 楼衍打开锅盖,鸡汤在锅里咕咚咕咚冒泡,拿过汤匙舀出一勺,真不谦虚。 就不谦虚!鱼恒死死搂着楼衍,我也要尝。 早饭过后,鱼老板闲着无聊,就把楼衍拉出去串门了。 楚期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慕容傲。楚期怔愣了几秒瞬间闪到卧室,然而婴儿床上空荡荡的,伸一摸还有余温。 楚期脸色一白,推开门走出去,冷声问:既然孩子都带走了,你还在这做什么。 慕容傲站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楚期面前,眼神骄傲,如果想孩子了,随时可以回去看。 如施舍一般的语气。 楚期冷笑,你不怕我再偷孩子? 慕容傲俯下身,在楚期耳边轻声道:你可以试试。 长期的服从让楚期无法控制的颤抖。 我给你找了一处房子,慕容傲直起身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就在市心,这里毕竟不是你家。 慕容傲将卡塞到楚期口袋里,转身走向门口,楚期始终低着的头忽然抬起,沉声问:可哪里又是我家呢?我有家么? 慕容傲顿住脚步,楚期的话让他很不舒服。 楚期哀伤的望着慕容傲的背影,狠狠闭上眼,慕容傲,只要今天你走了,我们就一刀两断,我会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夏日炎炎,晌午的太阳亮的刺眼。 慕容大宅内,慕容竹的心情很不错,哼着就行小调千年难得一回的在厨房里准备午餐。 过会儿儿子就要把钟灵抱回来了,她可要好好庆祝一下。虽然客厅里坐着的楚朔多少有点影响心情,不过这都不算大问题,只要孙女回来了,楚期也赶走了,终归对慕容家算好事情。 慕容竹欢喜的坐了一桌子菜,换上新裙子,端庄的坐在桌旁等慕容傲回来。哦对了,今天会解束龙缚的先生也会来,听说是个帅哥呢,想到这里慕容竹立刻起身跑化妆室美美的打扮了一番。 这边慕容竹刚化完一个精致的妆容,踩着恨天高出来,房门便开了。为首的黑衣保镖怀里捧着一个粉色襁褓的婴儿,慕容竹即便踩着十几厘米高的鞋,小跑起来连晃都不晃一下,她从保镖怀里接过钟灵,激动的亲了两口肉乎乎的脸蛋,小灵儿回来啦!奶奶可想小灵儿了! 钟灵不怎么开心,小脑袋一个劲儿的歪向一侧,看向门口。 门再次保镖被打开,慕容傲如众人捧月一般走进来,楚朔立刻从沙发上起来和慕容竹一同迎上前去。 回来了?今天尝尝你妈我的艺。慕容竹转身将孩子送到奶娘怀里,向慕容傲介绍她身后这位温婉得体的妇人,这位是我给小灵小毓找来的奶娘,姓刘。 妇人上前一步行礼,少爷。 我想不用了,保镖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楚期走到慕容竹面前,睨了眼奶娘,孩子我来喂就可以。 慕容竹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楚朔惊讶的望着多日未见的哥哥。 楚期上前一步抢下奶娘怀里的种灵哄了哄,下巴扬向守在一旁的妖仆,去给我备双碗筷。 楚期你简直阴魂不散!慕容竹一发火妖仆也不敢动,她看向慕容傲指着楚期,他怎么回来了! 楚期脸上没什么表情,无视楚朔投来的目光,抱着孩子走到桌边,拿起筷子什么也不顾的吃了起来。钟灵咂咂嘴,抓着楚期的衣袖,她也想吃。 妈,你先消消气。慕容傲挥散下人保镖,再转过身时他那个少女妈不见了,再一看,她妈的已经抓住了楚期的头发,边扯边吼:你怎么可以这样! 楚朔和慕容傲赶紧上前劝阻,楚期烦躁的挥开慕容竹,再也冷静不下来了,你个老泼妇!我怎么回来的问你儿子啊! 你竟然说我老泼妇!慕容竹瞳孔陡然变红,一道红光射向楚期。慕容傲目光一骤闪到楚期身边,却还是晚了一步。楚期抬接住闪电甩到慕容竹脚下,我不屑与女流之辈动,但你也别逼我。 一旁的楚朔和慕容傲呆若木鸡,他们可从来不知道楚期身这么好。 慕容竹率先回过神,笑了,你真够厉害,竟然藏的这么深。 楚期冷静下来,牵了下嘴角,你们不知道的事多着呢,这算什么。 还有什么事?慕容竹紧张地盯着楚期怀里的钟灵,生怕楚期对她做出不利的事。 跟你有关系么?以前我让着你是想着以后你是我婆婆,现在我们可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 顷刻之间楚朔看到有风吹过,再一看慕容竹、慕容傲、楚期都不见了,客厅里只有自己、一个不知所措的奶娘、一个一脸懵逼的妖仆面面相觑。 卧室里,楚期坐在床上抱着臂,看着正要走向门外的慕容傲,噗嗤笑了,慕容傲我可是头一次见你这么处理婆媳关系的,搞一阵风把他俩塞回房间就能解决问题? 离开一趟嘴皮子溜了不少。慕容傲冷冷扔下这样一句话,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188番外十二 楚期x慕容傲 侧卧里,慕容竹快要气冒烟了,这个阴魂不散的,怎么又回来了! 看样子还是儿子儿子请回来的!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48)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为什么要把他再请回来! 一个念头忽然在脑海闪过,慕容竹顿时冷静下来。 儿子舍不得了? 卧室的门被推开,慕容傲走过去坐在慕容竹身边,解释楚期的归来,两个孩子还小,这个时候很需要母乳补充身体。 这就是你让他回来的理由?没有其他原因了?慕容竹抬起头,认真的观察着慕容傲的神态,连一丝细微的神情变化都不放过。 在慕容竹问到没有其他原因了?的时候,慕容傲出现了几秒迟疑。 慕容竹将慕容傲的微表情尽收眼底,暗自捏紧拳头,脸上展开一抹优雅的笑容,你是不是已经很久没见过我穿你父亲送我的那两套旗袍了。 没有。 那是冰蚕丝制作的,天下绝无二件。那阵子我喜欢的不得了,一直轮换着穿这两套旗袍。后来搬家途丢失,我难过了好一阵儿,再穿其他衣服,总觉得各种不舒服。可你看我身上这件新裙子依然把我衬得光彩照人。而我现在甚至想不起冰蚕丝穿在身上的感觉了,如今一想当时穿其他衣服不舒服不过是穿冰蚕丝穿习惯罢了。可习惯,在时间前脆弱的不堪一击。 慕容傲思忖着母亲的话,眉头微蹙,妈,你是又没裙子穿了么?我前天刚给你一张卡,这么快就花完了? 慕容竹: 你慕容竹刚开口,便响了,她狠狠瞪了一眼在那跟她装疯卖傻的儿子,接通电话。 不知电话那边说了些什么,慕容竹脸色越来越差,结束通话后一句话也没说,就急急忙忙的背包出门了。 望着慕容竹匆忙离开的背影,脸上微笑渐渐消失。他又何尝听不出母亲是在告诉他楚期只是他的习惯,过阵子就会适应了。但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楚期不只是习惯那么简单。 当楚期说出一刀两断时,他感觉脑的能都停止了运行,再次回过神时,楚期已经坐在了车上。 婴儿房,楚期哄睡两个孩子,有点饿了。他走到餐厅取下桌上盘一只鸡腿,边吃边思考之前的事。 他原本以为自己说完狠话后,慕容傲会痛快说好。事实却是慕容傲不仅没说好,还暴力地像土贼抢媳妇一样,把他掳上了车。 以这样的方式重回慕容家是楚期想不到的,他最后一博看样子成功了。 其实也不然,想要和慕容傲一刀两断并不在他的算计范围,只是鱼老板那段话让他醒悟不少,他忽然有些怕,即便自己算计得到了慕容傲也不会有幸福怎么办? 他说一刀两断,只有一成是心存侥幸想看慕容傲有什么反应,剩下九成他是真心的,一旦慕容傲走出那门,此生不复相见。 可现在的情况,又该怎么算呢? 要是以前一定高兴的不得了,现在却忧大于喜,鱼老板的话就像刻在了他心上,让他时刻自问,慕容傲能给他幸福么? 桌上佳肴美味,可见厨师的用心,楚期还是第一次在慕容家吃到这么好的味道,叫来妖仆一问才知道这桌饭慕容竹准备了个小时。 如此用心,想必真的很高兴,至于高兴什么?可能高兴钟灵回来,也可能高兴终于摆脱了自己这个慕容家的威胁。只可惜让自己扫了兴。这一大桌子菜都凉了,也就只有自己动了几筷子。 慕容傲从卧室出来,楚朔迎面走来,目光满是忧色。 等了很久么?慕容傲迎上前问。 你怎么把哥哥带回来了?你不是要和他两断么? 我慕容傲注视着楚朔闪烁着水光的漂亮大眼,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 咳、二位在这儿是?约会?楚期捧着一杯果汁,探究的目光看着他们。 189番外十三 楚期x慕容傲 楚朔,楚期看向楚朔,去我房里等我。 哥楚朔眉头皱起,根本没有离意思。 楚期瞪他,再说一遍,到房里等我。 楚朔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颓唐的叹口气,转身离开了。 转瞬间只剩下楚期和慕容傲。 慕容傲疲惫地揉肩,习惯性的吩咐楚期,我也回去了,今晚到我房里来。 站住,楚期叫住转身的慕容傲,小烁是说想和你在一起? 慕容傲忽然停下脚步。 楚期继续说:我弟弟你就别想了,你母亲也不会同意你和男人好,除了我你就别想别人了,今晚我就让小朔离开慕容家。 慕容傲猛然转过身,神色怪异的盯着楚期,你什么意思? 是你什么意思,兄弟两个都要你太贪心点了吧? 楚期,慕容傲一步一步靠近楚期,一字一句清晰的说:你清楚自己在以什么身份对我说话呢? 楚期避开慕容傲锐利的目光,强忍着恐惧反问:那你呢?你的立场又是什么,别忘了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楚朔是我的亲弟弟。慕容傲你记住,从你碰过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和楚朔就绝无可能! 砰 楚期一个激灵,慕容傲向他伸来的拳头砸在墙上,墙壁掉了一大块儿下来,正好落到楚期脚后。 慕容傲双眼通红,隐忍着怒气低声说:我不动你,但别说我不喜欢的话。 龙傲天总裁又一次被气个半死,怒气冲冲的摔门房间了。 楚期深吸一口气,侥幸自己不是那块儿被砸碎的墙壁。 慕容傲,楚期走到门口,说完最后一句憋在心里的话,你发火到底是因为我阻止你得到楚朔,还是我顶撞了你呢? 房内再也没有回应,楚期轻叹口气转身走了。 回到自己房,楚朔坐在床上显得那么焦躁不安。一见楚期进来,立刻迎上去叫道:哥。 你今晚收拾收拾东西就离开慕容家吧。楚期拉开抽屉拿出一张卡递给楚朔:我这有点钱,你带走。 楚朔后退一步,摇头,哥!我不要! 那就走吧,越快越好。 楚朔小心翼翼地看着楚期,哥,你生气了。 楚期瞪他,我怎么能不生气!打电话说要帮我,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敢情就这么蠢的办法?拿自己诱引慕容傲就不怕掉进火坑?再说如果被慕容傲知道你的心思,你以为他是会饶了你,还是饶了我? 楚朔一时哑口无言,眼看就要被楚期推出门去,急道:哥,我觉得已经有效果了,昨天我说我要和他在一起,他都没有特别开心。 楚期抬拍向楚朔后脑,再废话我给你男友打电话,告诉他你在勾引另外一个男人。说着楚期就拿出了。 吓得楚朔赶忙抢下楚期,别别别,我回去还不行么?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是我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楚期打开房门,将楚朔扔了出去。 等楚朔收拾完,楚期亲自送楚朔离开。楚朔很是不舍,用力抱住楚期,哥,你要好好的,我是请了年假才回来的,今年就再也没有假期了。 嗯,在秩序局里好好干,我这边你不用担心,对于慕容傲我还是有些把握的。 楚朔一想到要离开楚期眼睛就有些红,我怕你在慕容傲这受委屈,哥你就不能离开他么? 楚期拍着楚朔后背安抚,声音平静,没办法了,孩子都有了说要分开谈何容易,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不过他被我缠上,也是他自作自受。好了,快到时间了,走吧。 楚朔不舍地和楚期挥别,在楚期视线渐渐远去。 二楼窗内,慕容傲站在窗边望着楼下送楚朔离开的楚期,转身问站在婴儿床旁的年轻男人,两个孩子身上当真没有束龙缚? 当然,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男人走到慕容傲身边望向窗外,目光沉了沉,他? 嗯?慕容傲瞟着男人,先生认得? 认得。男人飘到椅子上坐下,沉吟着开口:想来我还算他的仰慕者。 这大概是个很长的故事,在宁先生还不是界第一巫师,而是个普通的小妖怪时,他生活的那个小村子有位很有名的巫蛊师。没人见过巫蛊师的脸,巫蛊师永远都是蒙着斗篷的。巫蛊术多数修士用来做恶,但这位用来治病救人。村妖怪人类都很仰慕他。一日宁先生上山采药途遇到一只巨大又凶猛的怪兽,就在他以为要被怪兽一掌拍死时,巫蛊师出现救了他,他跑去山下求救援时,回头看了一眼,巫蛊师已经被怪兽撕坏了斗篷,打掉了面具,宁先生看到了他的容貌。等他带着村民跑来救巫蛊师时,大怪兽已经惨死,而巫蛊师也不见了踪影。 那怪兽可是九头蛇尾? 宁先生点头,是的。 慕容傲陷入沉思,那错不了,正是自己救下楚期那日。 宁先生喝口茶,笑问:冒昧问一句,慕容先生不知道他的过往么? 慕容傲确实不知道,所以在他听来,宁先生这一问话,每个字都充满了讽刺。慕容傲装作没听出的样子,优雅地送宁先生离开。 这天晚上楚期洗完澡走进慕容傲的房间,慕容傲已经准备睡了,时间太晚了,他以为楚期不会来了。 龙傲天总裁何时受过这种冷落,想着想着心里就不大舒服。 除此之外,慕容傲还有更大的难题。 这次再见到楚朔他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开怀了,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念头。 慕容傲心里隐约是知道这样改变的原因的。 他只是,还不太确定。 楚期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到慕容傲身边,慕容傲注视着楚期诱人的背,深入浴衣轻轻抚摸着。 怎么这么晚? 照顾孩子,楚期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一会儿饿了一会儿哭了的,好不容易睡了。 慕容傲自知理亏,还是让奶娘照顾吧。 不用了,楚期扔了毛巾,脱掉睡衣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同时灭了灯,快点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了。 慕容傲本来有些按耐不住,楚期此话一说,他反倒没了心情。 楚期闭着眼睛等了半天,也不见慕容傲有动静,实在是等的不耐烦了,便问:要办事就赶紧的,过会儿又要喂奶了。 算了,慕容傲翻身背对楚期,闭上眼沉声道:你去吧。 楚期也不留恋,抓起浴衣穿上就走了。 门刚一关上,龙傲天总裁便拂掉了床柜上的茶杯,真是气死了! 一肚子气的慕容傲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小时,到底是失眠了。他叹口气,披上睡衣走出门。 当站在楚期门前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慕容傲眉头微微皱了下,转身往回走,可刚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折腾什么。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49)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迈开脚身体穿过紧闭的房门,卧室里一片漆黑。两个孩子睡在婴儿床上,楚期还穿着之前的浴衣躺在床上,显然已经睡了。似乎很疲惫,睡得很沉,连床穿站着自己都没察觉。 睡衣松散的从肩头滑落,慕容傲盯着圆润的肩头目光沉了沉,一挥,将被子盖在楚期身上。 慕容傲站在楚期床前许久,想了一通有的没的,却发现在他的记忆,处处是楚期的痕迹。 第二天楚期醒来,先是去看两个孩子,却发现孩子不再婴儿床里,急忙出去找,被仆人告知在慕容傲房里这才放了心。 孩子在慕容傲那,他也算得了空当,赶紧餐厅填饱肚子,不然又要被两个崽子缠的没时间了。 而这个时候,这位从没干过粗活累活非常金贵的龙傲天终于体会到了带娃之难,简直一会儿也不让他消停,不哄他们就哭,哭声都快震破耳膜了。 楚期推门进来的时候,慕容傲刚把两个睡着的小崽子放下,揉捏着发酸的臂。 楚期搞不懂慕容傲怎么想到要哄孩子了,不过不懂他也懒得懂。 床上两个崽子睡得很安稳,白白圆圆的脸蛋富有弹性,楚期伸出轻轻捏了捏小崽子的脸蛋,不禁露出微笑。 慕容傲心情忽然很不错,但没在脸上表露,轻微抖动的脚却暴露了他心情。 为什么没给孩子下束龙缚?在楚期抱着两个崽子要离开时,慕容傲开口问。 楚期停住脚步,低头注视着怀里两个奶奶的小崽子,轻声叹气,他们到底是我的孩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又何况他这个有血有肉有心的千年妖怪呢。 其实从开始两个孩子身上的束龙缚就是假的,只是为了迷惑慕容竹而已。等他安全离开慕容家,孩子身上的假束龙缚也就解开了。他做巫蛊师多年,这点小伎俩还是会的。 慕容傲能这么问,想必是找到了会解开束龙缚的先生,一会儿等来的是慕容傲怎样的疑问,他不知道。 190番外十四 楚期x慕容傲 慕容傲终究什么都没问。 楚期也就以为这茬过去了,然而吃午饭的时候,慕容傲却一反常态问了些有的没的。 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花。楚期一一回答后问慕容傲要做什么,慕容傲倒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就随便问问。 楚期没说话,这段日子慕容傲态度的改变他也看在眼里。不管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自己,楚期现在在慕容家的地位都是他以前想也不敢想的。 午饭厨师做了牛排,分熟,隔开焦化的表层里面还有血水。慕容傲和楚期难得在分熟牛排上口味一致,但也不算缘分,大多数妖怪都好这口儿,偶尔吃些半生的肉类,有利于保持他们兽类的野性。 慕容傲自小的教育让他成为一个非常讲礼仪优雅的妖怪,刀叉用的既顺又讲究。反观楚期用得就有些蹩脚了,他本就没受过什么教育,这种东西吃的次数也不多,而且他也不喜欢刀叉,用着太不痛快。 慕容傲盘里的牛排被他切成四四方方大小差不多的肉块,他插起一块儿优雅地放入口缓慢的咀嚼着,看着对面用筷子夹牛排的楚期,不禁想起从前,微笑道:我们第一次吃时,你就是这么吃的。 嗯。楚期吃掉最后一口,放下筷子,我是个古板的妖怪,也可以叫坚持,任何事情上认定了就很难再改了。 也包括我么?楚期看着慕容傲,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些期待这个答案。 楚期迟疑一下,最终点点头,不过也放弃过,上次你带走钟灵时我说的不是不是假话。但你把我带了回来,我是不是可以默认你不想我走? 慕容傲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沉默着切盘子里的肉。 楚期对这样的慕容傲感到很无力,也很疲惫,他摘下餐巾,叹气:挑明了说吧,你要想和我过日子,那我们就好好过,你要是不想,我现在就走。 慕容傲握刀的一僵,目光仍落在餐盘上,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过吧。 楚期脸色一冷,拉开椅子转身就走,可刚走了不到两步,臂却被紧紧握住,那妖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我说过吧。 过吧。慕容傲看着楚期,声音显得有些焦灼。 楚期转头注视着慕容傲的眼睛,数一数多多少年了?百年还是千年,他终于在这个目无他的妖怪眼里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影子。 好,那我有个条件,楚期眼闪动着微光,慕容家要承认的我的身份。 好。慕容傲答的的干脆,他做事向来干脆,既然已经说出了要留楚期,他自然会给对方一个名分。 慕容傲从小叛逆,向来不看重家族声望名誉,承认楚期在他看来只有值不值,想不想。 他觉得值得,就会承认。 觉得不值得,即便慕容家的声望一不值,他也不会去做。 而最大的阻力,在他母亲那里。 饭吃完了,话也谈完了,两位也就各忙各的去了。 其实刚才,在慕容傲说完,楚期离去的原因是他把慕容傲那句过吧听成了滚吧,心纵然不爽,想着老子还不伺候了! 然而没想到慕容傲会抓住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重复了一遍。 多年后楚期回首往事,庆幸慕容傲抓住他又问了一次,不然可能就这么错过了吧。 晚上吃过饭,哄睡了两个孩子,楚期来到慕容傲房。 慕容傲躺在上看书,楚期刚洗过澡,面颊上挂着两团红晕,素来冷淡的刻板妖在此时竟异常魅惑。 慕容傲放下里的书,看着向他走来的楚期。楚期也看着慕容傲,四目对视,微妙的情愫在他们之间流动。 楚期坐到慕容傲床边,看着他求而不得,如今终于得到的男人,他比自己想象的平静,若是从前自己一定会激动的睡不着。 经过这段时间他这一通折腾,其实他能感觉到自己和慕容傲陌生了许多,熟悉的陌生人大抵不过如此。 而今晚,无论是对于他,还是慕容傲,都是一个新的开端。 楚期脱下浴袍,凑过去亲了亲慕容傲的唇。这大概是他们多年来第二个还是第个吻了,下一刻楚期就被慕容傲按在了床上彻底脱了个精光。慕容傲注视着楚期的目光热烈又深沉,微微滚动的喉结暴露了这个男人有多想要身下的这具躯体。 慕容傲压着楚期吻了许久,上、腰上的动作也未曾停歇。 这是很混乱的一夜,也是楚期非常疲惫的一夜,时间飞快好似一眨眼一夜就过去了。 第二天楚期腰酸背痛的醒来,嘴巴很疼,胸前很疼,不可说的地方也疼。和慕容傲这些年,他就没有不疼的时候,慕容傲一冲动起来真的要把他糟蹋坏了。 慕容傲的紧紧搂在他腰间,楚期想动动身子都难。 这是他们第一个一起醒来的明媚清晨。 楚期知道慕容傲醒了,用力掰开慕容傲扣在腰间的臂,声音沙哑,是不是从来没人跟你说过,你技术真的很差。 对一个男人说技术差就如同当着众人的面把屎砸在了他脸上,慕容傲眉头一挑,立刻反驳,开玩笑,我技术好不好你还能不清楚? 楚期心里承认慕容傲技术确实不错,他这么说只是想激慕容傲轻着点,技术好我就不会这么疼了。 慕容傲嗅着楚期发间清香,这是尺寸问题,天生的,改不了。 楚期: 慕容傲披上衣服 下床洗澡,再次从浴室里出来时,楚期已经穿上了衣服准备出门。慕容傲走到楚期身边,轻佻的捏起楚期下巴,嘴角上扬,今晚我会轻点的。 楚期: 早饭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燕窝、虾饺,楚期喝着没什么味道的燕窝,腰部酸痛令他异常不适。 当年你为什么会和楚朔走失?慕容傲搅拌着燕窝,漫不经心的问。 楚期想了想,如实回答:其实没有走散,我是被抛弃的。他们觉得我不祥,因为我皮肤通体白色。 那时候你多大了? 楚期摇摇头,脸上没有一点悲伤,不记得了,不过那时候已经记事了。 慕容傲心里发紧,轻声问:那你之后怎么过的? 流浪,什么都吃,什么都学,行医救人还能混口吃的。 这些是慕容傲从没问过的,今日得知楚期曾经如此艰难,心脏竟微微发痛起来。 191番外十五 楚期x慕容傲 另一边慕容竹风风火火赶回自己在妖界的大宅,侍卫见主子回来了,恭恭敬敬的行礼。 慕容竹急切的推开侍卫,往院里走,管家惊喜地出来迎接,夫人您回来了? 我园子里的人参怎么样了?慕容竹把包扔给管家,直奔菜园。 管家恭敬地回答,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慕容竹疑惑地看向管家,不是你打电话叫我回来,说人参被老鼠精吃了么? 管家紧忙摇头,夫人,我没给你打过电话啊。 这边说着,慕容竹也就站到的菜园门口,蔬菜青葱的菜园,五个白白嫩嫩的小娃娃坐在地上玩游戏,看到慕容竹后,纷纷向她招。 慕容竹见到人参娃娃没事,松了口气的同时,立刻明白她被骗了。 管家眉头紧锁,夫人,要不要我去查下那通电话主是谁? 慕容竹摆摆,不用了,我知道是谁了。 还用想么?清楚她紧张人参娃娃,又能伪造出管家号码,在这个节骨眼上希望她离开慕容家的还能有谁? 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呗。 既然回来了,慕容竹也不急着赶回去了,她还没和老姐妹们炫耀她的孙子孙女呢! 很快慕容竹把自己回来的消息散布到了朋友圈、姐妹群,没过多久麻将桌就支起来了。 妖界时间和人界有时差,就这几个小时里,人界已经过去了几天。 一边麻将刚搓起来,麻将桌旁坐着气质不同风格不一的年轻女人。 她们都很年轻,看模样也就二十多岁。 慕容,你这段期间去哪了,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说话的女人长发及腰,一身黑色连衣裙,连口红都是深色系的,浑身散发着孤傲冷冽的气场。她是当今妖王程子修母亲的姐姐,程梦。 我啊,慕容竹神秘一笑,抱孙子孙女去喽!慕容家后继有人了,怎么样?羡慕不? 另外个女人惊讶的不得了,其大波浪牡丹旗袍满身贵妇气的女人羡慕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真的假的啊? 真的,慕容竹拿出打开相册,看看看看,我孙子孙女的照片,龙凤胎呢! 贵妇盯着照片双眼直放光,真好,我儿子要是能有你儿子一半争气就行了。 二筒,短发少女打出一张牌,看向贵妇,苏荷你也不能这么说,你们家小陆都够优秀的了,虽然当公务员钱赚的没那么多,但精英团队长的职务多少妖羡慕都羡慕不来。 碰!苏荷拿过二筒,越想越生气,那你是不知道,他最近忽然领回家个男人,说什么要和他过日子,把他爸气的地板砸出个大坑,要孙子这事我怕是只有羡慕的份了。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50)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程梦摸了一张牌,看了一眼后,里的牌一推,胡了。 她冷漠的说:男人怎么了,你们啊就是不够开明,孩子喜欢就顺着他们,我家小修当年因为一个男人弄得妖不妖鬼不鬼的,都不成样了,这段时间啊,我才感觉到他高兴了。 短发少女点了根烟,当上妖王了能不高兴么,再者说,你以前可不是现在这么说的,没少给小修催婚,还让我把外甥女介绍给小修你忘了? 推牌、洗牌、摆拍,又开始了新一轮。 程梦边抓牌边说:我啊,以前确实心急,我把小修当亲儿子,这都多少年了,别人都抱上孙子了,就我孤零零的太寂寞了。但是小修找到他以前的恋人后,我看他开心不少,慢慢的也就想开了,孩子开心就够了。 对呗,短发少女嘿嘿一笑:着急要什么孙子啊,咱俩可都单身,大把的男人供我们浪费光阴呢。 程梦嘴角一勾,是了。 慕容竹听着她们聊天,心说她可没有程梦这么开明。 竹子,还没问你呢,小傲老婆什么样啊?结婚了没?苏荷问。 慕容竹颜面有点挂不住,但都是多年姐妹,没必要瞒着,也就实话实说了,什么老婆啊,是个男的,你们也见过的,小傲的男仆,楚期。 另外几位吃了一大惊,短发少女笑道:这可巧了,这几个小辈都喜欢男人的啊。 楚期那孩子我没记错是蛇吧,蛇妖确实能生!哎?!我儿子找的那位好像是蝙蝠,蝙蝠好像也能生吧? 怎么?能生你就能接受了?慕容竹打出一张六饼。 我应该能接受。 慕容竹摇头,反正我不成,给小傲生了对龙凤胎也不行,我为维持慕容家颜面付出多少,娶了个男人不就丢大人了? 短发少女忽然震动了一下,她拿起,看着上面的内容,抬头看向慕容竹,看来小傲要让你失望了,我刚才收到消息,五分钟前你儿子宣布了要和他那个小男仆结婚的日子。 话音刚落,慕容竹便将里的麻将攥得粉碎,她激动地一拍桌子,要这儿子干什么!能气死我!不打了,我要回去一趟! 这个时候楚期坐在沙发上抱着钟灵钟毓,慕容傲去开了记者发布会,还没回来。他没想到慕容傲效率这么快,连结婚的日子都定好了。 楚期没什么朋友,从楚期公布,无论是界新闻、电视、还是各大社交软件都被他们结婚的消息占据了头条。楚期只收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楚朔的,另一个是鱼老板的。 鱼老板问他是不是真的想清楚了,吃掉了坏橘子肚子疼怎么办。楚期说他想赌一赌,如果不会肚子疼呢。而后他又说,这么选除了从前的执念,还有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很爱钟灵钟毓,他想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庭。 鱼老板没有再说什么,最后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结束了通话。 一个小时后慕容傲回来,时候太晚了,楚期已经睡下了。慕容傲站在床边伸出轻轻抚摸着楚期柔软的发,低下头亲吻着楚期的唇。 多年过去,他一直都肆意的享用着占有着楚期,直到楚期离开,他才发现没有楚期的日子有多糟糕。 楚期被扰得睡得很不安稳,推开慕容傲转身继续睡。 慕容傲露出微笑,替楚期掖了掖被角,推门出去。他坐在客厅悠闲地喝茶,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这时客厅的门被推开,慕容竹怒气冲冲的走进来,你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男人,弃慕容家的声名而不顾么?! 慕容傲轻轻放下茶杯,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慕容竹,母亲,还记得你和我说过的冰蚕丝裙子么。我想如果当初冰蚕丝裙没丢,你仍旧会穿在身上。母亲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还记得那件衣服的款式么? 慕容竹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件小裙子的颜色、纹路、款式。 衣服从丢失到现在也有几百年了,你本是一个从记不得自己多少件衣服多少件化妆品的妖,却可以把这件衣服的模样款式记得这么清楚,为什么? 慕容竹似乎明白了儿子要说什么,她闭口不言。 慕容傲说:因为冰蚕丝是独一无二的,也是最舒适的。楚期于我,也是如此。母亲我和你不同,你的裙子找不到了,不能挽回了,但我可以。他和我说过一刀两断,我怕了,才带他回来。 慕容竹看着儿子难过的模样,叹气,可慕容家的荣誉怎么办?况且他算计你你忘了么? 但他一直待我好,反是我让他受了不少委屈。慕容傲起身扶着慕容竹坐在沙发上,目光坚定不移,我要给他个名分,不仅为了我们,还有孩子。至于慕容家的名声,慕容家的名声从来不应该归咎到娶一个什么样的儿媳妇身上,而是用实力,用业绩。母亲我可以向你证明,我娶了楚期,慕容家的名声反而会越来越好。 慕容竹原本一肚子气,可面对从没和她交过心的慕容傲,气竟不知不觉消下去了。她又想起打麻将时程梦说的话,扭头不再去看慕容傲,算了,随便你吧,我回祖宅躲一阵,我丢不起这个脸! 说罢,慕容竹的身影消失在空气。 慕容傲松口气,回到房,他脱下衣服躺在楚期身边紧紧拥抱着他,今晚他和母亲的对话楚期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骄傲的龙傲天还是拉不下这个脸在小男仆面前忏悔,家庭地位很重要,他还要端着点架子震慑小男仆呢。 192 番外十六 楚期x慕容傲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个道理慕容傲从刚掉娘胎时就明白。 儿时的慕容家永远在吵闹和爆破声度过,他妈和他爸打架,每次不是炸坏一堵墙就是砸烂了地板。这样的家庭和当年幼小的慕容傲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心里阴影,以至于他以后的爱情观都偏离了正轨。 和楚期领证后的第天,慕容傲又一次从噩梦惊醒,梦里爸妈因为离婚抚养权的事争得脸红脖子粗,他抱着小熊玩偶被他们抢来抢去,臂仿佛要被扯断。 梦境的最后,他被父母分成了两半,一半被父亲带去新家,一半和母亲留在了慕容家。 夜风吹动窗帘哗哗作响,月光透过窗子隙照进昏暗的房。 慕容傲揉揉凌乱的头发,轻喘口气靠在床头。又一次做了童年时的噩梦,这让慕容傲颇为不安。现实倒没有梦里那么糟糕,他没被父母分成两半,他的父母最终也没离成婚。而是在秋那日,父亲在小家喝酒,毫无征兆地犯了心脏病去世了。 听到父亲去世的消息时,母亲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娇弱的身躯稳住了当时乱成一团的慕容家,举办葬礼、下葬、和觊觎慕容家产业的亲戚们周旋。 这些全部都是她自己扛下来的。 后来他问慕容竹,父亲的去世她难过么? 慕容竹说难过,但不是为他难过,而是为你,我很愧疚没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 如今想来,和楚期在一起的事情母亲能这么快松口,想必也是不希望钟灵钟毓有个破碎的家庭。 慕容傲转头去看睡在身边的男人,月光照耀在他清秀的面庞上,看得慕容傲有那么几秒钟的怔愣。 结婚前他和楚期一起过夜的情况少之又少,他习惯独睡,如今冷不丁多出个人,着实不太适应。 大床边就是两只崽子的婴儿床,这个时间两只崽睡得香甜,圆嘟嘟的小脸上红扑扑的。 这样就是婚姻么? 慕容傲不知道,他没有答案。 婚姻对他来说很陌生,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一股莫名的烦躁忽然蔓延上他的心头,慕容傲捏着眉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睡不着了。 他拿起,屏幕的光芒在昏暗的卧室内显得过于刺目。楚期睡眠潜,正要进入深睡眠时,忽然感到眼前闪过一道光,他皱了皱眉,不情愿的睁开眼,抬起一只臂向亮光处挥去,怎么不睡觉啊? 慕容傲看了眼楚期,将屏幕亮度调到最暗,没什么,你睡吧。 楚期翻个身,将被子蒙到头顶,继续睡。 慕容傲翻看着最近的新闻报道,自己结婚的消息仍旧遍布各大新闻板块头条。评论有祝福有谩骂,还有一家媒体特意写了一篇报道整理出了他历任的情人。 慕容傲看着报道里的照片,发觉里面有些面孔他自己都记不得了。不知怎的,烦躁之感忽然加重,慕容傲打开微信,给秘书发了条立刻封杀这家乱嚼舌根媒体的信息。 退出微信后,慕容傲漂亮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迷茫的薄雾,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在这漫长的夜晚里还能做点什么。 什么还不睡啊?楚期闷闷地声音从被子里传出。 慕容傲转头去看楚期,轻声问:你没睡? 楚期从被子里钻出来,歪着脑袋靠在慕容傲肩头,睡了一会儿又醒了。 慕容傲放下,摸了摸楚期的头,那睡吧。 楚期点点头,主动搂住慕容傲的腰,头枕在他的臂弯处,迷迷糊糊的睡去。 慕容傲轻轻抚摸着怀里温暖的躯体,心的烦躁郁结顿时消散了大半。他忽然觉得困了,凑过去亲了亲楚期的唇,安心的闭上了眼。 入睡前,慕容傲昏昏沉沉想,应该办个婚礼才行。 太阳刚透出地平线的时候,慕容傲刚睡了两个小时不到。婴儿床上的两只崽忽然大哭起来。楚期睡得太死没听到,慕容傲被吵醒,想要叫醒楚期给两只崽喂奶,就在快要碰到楚期时,慕容傲停住了动作。 楚期睡得太香,都响起鼾声了。 最终,龙傲天总裁叹了口气,蹑蹑脚的下床到柜子里拿出奶瓶,并不太熟练的冲泡奶粉,坐到床边抱起两只崽子喂了起来。 钟灵和钟毓比起楚期,大概是更喜欢慕容傲,一看到酷爹就不哭了,两崽各抱着慕容傲一只臂紧紧抓着不放。 奶喝足了,但两只崽并不想睡觉,拉着慕容傲不撒。 他们想酷爹配他们玩。 慕容傲眉头深锁,哈欠连连,很想休息可又不能不管两只崽,一撒他们就哭。 他低头看着笑的一脸天真无邪的俩崽,心想他们是故意的吧? 慕容傲忽然有把两只崽子扔到外面的冲动。 慈父什么的?不存在的。 育儿方面,他本就主张放养。 其实楚期醒了大半天了,俩崽一哭他就醒了,但他今天不是很想哄孩子,颈椎痛的厉害,估摸着是昨晚给俩崽洗澡累的。因此他假装打鼾逃避了被一对儿女支配的命运。 看着慕容傲无可奈何的哄崽,楚期乐不可支,一点儿去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俩崽喜欢慕容傲是好事,他也有的清闲了。 婚姻是什么? 对楚期来说,就是坟墓。 一间房子,两只妖怪,每年大多数的时间都被圈在这间房子里,各自舍弃自己的一部分,共度余生。 这间房子,在美好的小妖怪眼,是家。而在他这个丧到不行的妖怪眼里,就是坟墓了。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楚期听过,但他和慕容傲之间哪有什么爱情? 慕容傲对他,眷恋、习惯更多,喜欢或许也有,但有多少,楚期不清楚。 如今他能做的,就是紧紧抓着对方,死不放,直到死亡埋葬也要在一起。 他很庆幸,自己终于把慕容傲拉进婚姻共沉沦了。 这样的坟墓,楚期觉得挺浪漫的。 他知道慕容傲骄傲,认错道歉这样的话一辈子也不会说,但他所求的也不是慕容傲的道歉。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51)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楚期想要的,不过是俗到不能再俗的,爱情。 先婚后恋,也不错。 193番外十七 婚礼(1) 楚期和慕容傲的婚礼举办在妖界最美的朝凤山上,山上彩云雾缭绕,白鸟齐飞,景色美不胜收,是灵物最多也是离天最近的地方。 慕容集团在界内名声家喻户晓,邀来了不少名人宾客,其大部分都是上过界史书声誉响当当的人物。 然而最为轰动的莫过于程子修、鱼恒和楼衍的到来,妖界两任妖王,仙界第一楼景途都能来参加,可见慕容傲的面子多大。 这个时间楚期正坐在化妆间看着镜子里被化妆师在脸上涂涂抹抹的自己,里面的男人穿着挺整洁的西装,钻石镶嵌的袖扣闪着耀眼白光。 楚期活了这么大从没化过妆,倒也不是不适应,只是觉得自己里的自己很陌生,好看到有些不真实了。 以前他从没觉得自己好看,毕竟和慕容傲的容貌一比,自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楚先生,来,笑一下。化妆师小姐专注的看着楚期,笑眯眯的说。 楚期疑惑的看向身边这位姑娘,不明白为什么要笑。 化妆师小姐忙解释道:要涂点腮红,楚先生你的脸太白了,涂点粉粉的颜色会更可爱。 可爱? 这个形容词说的楚期有些不好意思,可从来没人这么形容过他。倒是有不少小妖仆背地里说他刻板严肃,像是木头做的。 来,笑一下呀,新郎官!化妆师小姐举着腮红,晃了晃里的化妆刷。 楚期只得挤出一个笑容。 化妆师小姐瞧着楚期僵硬的笑容,无奈的摇摇头,将腮红涂到笑出来的苹果肌上,今天结婚不开心么?怎么笑得这么勉强呢?她一边耐心地涂腮红,一边轻声与楚期聊天,相信我的技术,等我化完,你就是全场最帅的! 姑娘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怀疑你的技术,楚期看着镜子里神采奕奕的自己,微微勾了下唇角,我很开心。只是平日里很少笑。 这就对了嘛,笑起来多好看啊,多笑笑总不是什么坏事,化妆师放下化妆刷,看着楚期自然没有瑕疵的妆容,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好啦,其实我也没给你怎么化,你皮肤特别好,光滑又看不到毛孔,就是肤色太白,一定要涂点腮红看着才灵动。 谢谢。 不客气啦,我也是收钱的,分内之事。不过新郎官我可以问一个冒昧的问题么? 什么? 化妆师小姐眼睛亮晶晶的,你是什么妖啊? 蛇妖。 怪不得皮肤这么好!我特别喜欢皮肤好的男孩子,以后我也要找个蛇妖! 化妆间的门在这时被推开,楚期和化妆师小姐一同看向门口,先前的对话也就自然终止了。 慕容傲懒散的靠在门口抱着臂,见到楚期后,眼睛一亮,目光便怎么也移不开了。 化妆师小姐向两位新郎官投去暧昧的目光,识地化成一阵风溜走了。 一时间化妆间里只剩下了遥相忘的龙傲天和小仆人。 今日的慕容傲比往日还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双桃花眼水光微漾,嘴角微扬,意气风发。他穿着和楚期同款的欧式西装,胸前戴着一只娇艳欲滴的玫瑰,举投足间尽是优雅贵气。 慕容傲率先回过神,关上门走向楚期。他停在楚期身后,双按在楚期单薄的肩膀上,俯下身,头贴着楚期的脸,眼神看向镜子里的男人,声音魅惑,真好看。 楚期轻轻咬了下唇瓣,抬握住慕容傲放在自己肩膀上的,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慕容傲,开口道:你真的想好了么?要和我共度一生,这一生会很长,可能一万年,一亿年,甚至没有时间的尽头。 你在说什么傻话?慕容傲微笑着注视似乎有些紧张的小仆人,紧紧握住楚期温热的掌,没想好我会和你领结婚证么? 楚期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垂了垂眼,其实他很不安。他们如今走到这一步,是他曾经最奢求的梦想,可梦想实现了,他却怕了,他怕慕容傲以后会抛弃他,亲毁了他的梦。 慕容傲凝视着心不在焉的小仆人,低下头亲了亲楚期。其实他明白楚期话里的用意,他也知道楚期的不安。 龙傲天总裁咬着胡思乱想的小仆人,舌头探进去扫了一圈,直到把小仆人吻得晕头转向不再瞎想,才松了嘴。他伸将楚期揽进怀里,在他耳边低声说:我们生活在一起已经快千年,如今不过是多了张结婚证,一双儿女。其实和以往相处区别不大,千年将要逝去,我还差你万年亿年么? 楚期怔怔得听着慕容傲的话,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你知道我说一不二,答应你过日子,不会食言。 楚期从慕容傲怀抬起头,看着慕容傲别扭的许诺,竟忍不住想笑,能让骄傲的龙傲天总裁说出这话,也真是难为他了。 不知怎的,楚期心里的大石头忽然落地了。 婚礼快开始了,我们出去吧。龙傲天总裁被小仆人仿佛能看透他的目光盯得略微不自在,扭头看向窗外转移了话题。 好。楚期仍旧看着他,露出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发自肺腑的微笑。 婚礼现场,众宾客已经到齐就位。 程子修、鱼恒和楼衍毫无疑问是现场宾客眼的焦点,贺兰也一同来了,就坐在程子修和鱼恒间。宾客的目光不免在他身上扫过,看得是贺兰浑身不自在。 他左右瞧瞧,一个比一个淡定,程子修明显是见惯了这种场面,摇着折扇眯眼笑的跟个交际花似的。老板满不在乎地靠在楼小哥哥肩头玩,楼小哥哥则专注的看着老板玩。 贺兰很想和他们一样表现自然,该干嘛干嘛,但他实在是自然不了,这太奇怪了,他们又不是马戏团的猴,至于盯着瞧没完么! 程子修潇洒地摇着扇子,斜眼睨着从刚开始坐下来就扭开扭去,像凳子上有钉子似的,扭得他这个火大的绿豆芽精,眉尾一挑,怎么?痔疮犯了?要不要哥哥带你去厕所抹药膏呀? 抹你妹啊!贺兰就知道程子修嘴里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他骂完程子修,小嘴一噘头转向一边。 程子修瞧着贺兰的样子嘴角咧得更大了,伸捏住贺兰肉不多的小脸扯了扯,没事别噘嘴,还以为自己是八九岁模样的小孩子呢? 如今贺兰已经长成了高挑清瘦的青年,噘嘴已经不适合他这张没那么可爱的脸了。 贺兰气愤的挥开程子修的,我想怎么样你管的着么! 好好好,管不着管不着,来,哥哥我给你揉揉。 拿开!贺兰压低声音看向四周,躲开程子修的。 更多探究的目光闻声向他们投来,程子修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扫向周围,那些目光倏地收了回去,没有宾客再敢往这边看。 好了,没人看你了,让哥哥揉揉别不好意思。 贺兰见程子修没有收的意思,吓得立刻变小钻进了鱼恒的口袋里。揉揉什么的他可怕了,上次他不过是走路摔了一跤,程子修那个讨厌鬼就揉上了他的屁股! 程子修不肯罢休,刚要往鱼恒口袋伸,耳边就钻进了警告,到我口袋里摸人,可就不厚道了啊。 程子修看了眼正在玩的鱼恒,不情愿的收回了,笑道:玩还观察着你哥哥,一心二用可不是好习惯呢。 鱼恒懒得理他,他这哥哥当上了妖王也还是这么不正经,光天化日就调戏良家小贺兰,太厚脸皮了! 悠扬悦耳的婚礼奏乐在缓缓响起,主持人站在台上邀请新人出来。 在场所有的宾客都停止了聊天说笑,目光齐刷刷落在红毯上。 红色花瓣雨纷纷扬扬的落下,伴随微风花香,一对帅气的身影出现在红毯上,慕容傲和楚期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紧紧握着对方的,在奏乐声一步步走向台。 鱼恒看着台上两个般配的男人,忽然就想到了自己和楼衍。他头在楼衍肩上蹭了蹭,小声嘀咕着,我们也还没领证呢。 从他们确定关系后,就说要领证,一开始是因为楼衍没有通灵证明,秩序局不给办。后来遇到了许多事留给耽搁了,如今以他们的身份没有证明也能□□了,可又因为怀了鱼小福把这茬给忘了。 眼看鱼小福都快出生了,他和楼衍还无证驾驶呢。 即使台上宣告誓词的声音再大,楼衍也听到了鱼恒的嘀咕,他侧头去看鱼恒,伸摸着他光滑的脸颊,回去我们领证,明天就办婚礼。 这太快了吧?! 鱼恒一直知道楼衍是个行动派,没想到这么行动派,证可以回去就领,办婚礼明天是不是太快了,他还什么都没准备。 不快,楼衍纤细的指一下一下的摩挲着鱼恒唇瓣,晚上通知亲友,明天挑个吉时,因缘树下,你我在,就够了。 被楼衍这么一说,鱼恒脑子也转过了弯儿,也是,我们的亲友也不多,能来就来,来不成就算了,结婚这事也没必要搞得世人皆知,你我就够了。 楼衍望着天边飘动的彩祥云,微笑着握住了鱼恒放在自己腿上的。 194番外十八 婚礼(2) 当天下午,从楚期和慕容傲的婚礼上回来,鱼恒便和楼衍去界婚姻办领了结婚证。这天婚姻办的业务员是个新来的妖怪,看到两位界大佬前来领证,吓得下巴都快掉了。 他哆哆嗦嗦地给结婚证上盖了戳,看着两位大佬欣喜的离去,可算松了口气,立刻拿出把这惊天八卦分享给亲友。 当天晚上,鱼恒和楼衍领证的消息传遍了界,上了各大头条的热搜第一。 界网民对这两位大名鼎鼎对他们的了解仅停留在课本当的光辉人物表达衷心的祝福,除此之外他们更好奇的是鱼恒肚子里的孩子什么时候出生。 全界没有妖怪知晓锦鲤的生育期,他们只能在八卦和猜测声漫长的等待。 从下午五点开始,玄学店的门槛就要被踏破了。从婚姻办回来的路上,鱼恒通知了亲友们明天和楼衍举办婚礼的消息。 白初上和酉卒是第一个来的,送来了仙界万年才结出一颗的欢果。 鱼恒捏着玻璃珠大小的红色果子,疑惑着看向白初上,这果子有什么用? 白初上一摊,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就长了两颗,之前那颗被我师父吃了,之后他给这果子起名欢乐果,说是好东西,吃下去其乐无穷,到底怎么个无穷法只有他老人家知道了。 是好东西就行,我收下了。鱼恒笑着将果子收入口袋,瞧着和白初上形影不离的酉卒,打道:你们呢?什么时候领证结婚啊? 白初上无奈摇头,我和他也不是情人,结什么婚领什么证啊,我们很纯洁的。 鱼恒眉头一挑,笑问:酉卒你呢? 酉卒瞧了白初上一眼,温声道:我们之间没什么。 鱼恒耸耸肩,对他俩奇怪的恋爱方式认输,行吧,服了你们了。 酉卒和白初上走后,程子修便来了,带了几大箱金银珠宝,鱼恒刚有点对程子修刮目相看,当上妖王出大方了不少嘛。程子修坐在沙发上目光往贺兰所在的书房里瞄,嘴上说道:青泉赶不过来了,这是他多年积蓄,让我拿给你当嫁妆的。 那你呢?送我什么? 哥哥我怎么可能没带贺礼,程子修打了个响指,一面锦旗凭空出现在鱼恒面前晃来晃去,程子修笑吟吟地,这是哥送你的锦旗,你杀楚夜有功,我亲写的呢,全界就这一副。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52)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鱼恒: 贺兰从书房里出来,分不拿你也好意思? 鱼恒摸了摸贺兰的头,瞧着程子修翻个白眼,我可不稀罕你的字。 好弟弟,你这么说话就伤了哥哥的心了,程子修捂着胸口痛心疾首,这可是哥哥的一番心意呢。 鱼恒: 要不,等下次补上吧?程子修厚脸皮地向鱼恒招招,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一阵风的功夫,锦旗落在地上,程子修不见了,还顺掳走了贺兰。 鱼恒揽着楼衍臂靠在他身上,无奈道:算了,贺兰今晚就住他那吧。不过他说等下次才给礼份子,看来我们以后要再办一次婚礼才行。 恬不知耻。 嗯?鱼恒抬头,楼衍目光看向门口,他这才意识到楼衍在骂程子修。 连一本正经的楼上仙都觉得恬不知耻的妖怪,可见到底有多厚脸皮。 过了一会儿,陆平生和上官楠也送上了祝福,他们前脚刚走,楚期就来了,今天他大婚,好不容易抽空子出来的。鱼恒收留过他,无论是礼数还是情分都该过来看看。 楚期走后,又来了不少没受邀却打听到了玄学店位置的鱼恒和楼衍的粉丝,等招待完这些粉丝,已经晚上十一点了。鱼恒洗完澡刚要睡觉,响了一下,点开微信是洛子青发来的五百块红包。 说了一些祝福了话,最后一句透露了他下次过生日的日子。 意思很明显,希望下次他过生日的时候,鱼恒再把红包钱还给他。 可真是抠门到了顶点。 楼衍洗完澡推门进来,拿过桌上的看了一眼,坐到鱼恒身边,明天婚礼已经安排好了。 这么快? 楼衍低头亲了亲鱼恒脸颊,姻缘树在仙界,我安排起来很容易,只是婚服要明天早上能赶制出来,婚礼前应该来得及穿上。 这边正说着话,窗户忽然开了,一团红影跳进来。 红澈气喘吁吁地站在他们面前,他捧着怀里的包袱,塞到鱼恒怀里,说道:我回了趟鱼家取来的,有些年头了不知道变没变样。 鱼恒打开包袱,里面是两套色泽艳丽的喜服,他抚摸着下柔软的布料,心五味陈杂。 红澈看向楼衍,这是五百年前主人请最好的裁衣匠做的喜服,一直想着娶你过门时穿,可喜服拿回来那天,就是开仙途日,他甚至还来不及看一眼。 楼衍注视着鱼恒眼浮动的微光,抬覆上鱼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心痛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红澈看着他们,眼眶渐渐红了,主人终于等来了这一天,我真的太高兴了,高兴到有点难过。 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可以相守该有多好。 红澈揉揉眼,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了。 语末,消失在空气。 鱼恒愣了好久的神,回过神后幸福的笑了,反握住楼衍的,好啦,你也别难受,快来试试这衣服合不合适,当初我也不知道你的尺码,都是凭着感觉告诉裁衣匠的。 楼衍点头,拿过红艳艳的喜服一件件穿在身上,制喜服时还是古代,古装要比现代服饰多了几件内衫。 直到楼衍穿完,鱼恒看得眼睛都直了。 楼衍微笑,很合身。 楼衍拿宽肩窄背穿古装颇为适合,从没见过他穿红色,如今穿在身上那修长的身段,俊俏的脸庞只教人移不开眼。 鱼恒上前一步抱住楼衍的腰,我以前经常做梦梦见你穿上喜服的样子,现在看到了,真的和我梦里的一模一样。 楼衍轻揉着鱼恒的发,面颊贴在他耳畔,柔情的说:你也是,我梦里,最爱人的模样。 第二日,仙界古老的姻缘树前。 两袭红影衣决翩翩,他们牵着彼此的跪在姻缘树前,一叩头,二叩头,叩头,向天地许下相守一生的承诺。 楼衍拉着鱼恒起来,拿出一对精致的红玉戒指,微风吹得他们发丝舞动。 这是月老用我们的情丝做成的,楼衍抬起鱼恒的,将戒指轻轻套在纤细的无名指上,月老说它很结实,无论时间走了多久,它都不会坏。 鱼恒眷恋地注视着楼衍,将令一枚戒指套在楼衍上,那真好,本就打算戴上了,就不摘下来了。 这天的仙界,最漂亮的风景,莫过于彩色仙气萦绕的姻缘树下,那两抹漂亮的身影。 酒宴过后,宾客离去,鱼恒和楼衍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这个时间,正好入洞房。 鱼恒脱喜服的时候,忽然从身上掉出一颗红红的小果子,他捡起果想不通白初上送来的欢乐果怎么会在他的喜服里。 楼衍已经换下了喜服,见鱼恒迟迟未动,主动替他宽衣,想什么呢?一会儿要一起洗么? 鱼恒掰开了小红果子,一半塞进嘴里咀嚼,他倒要看看怎么个欢乐法。 吃什么呢?唔。鱼恒趁楼衍说话的空挡把另一半欢乐果塞进了楼衍口。 鱼恒嘿嘿笑着,好吃的,欢乐果,咱们一起欢乐! 楼衍咬着嘴里没什么味道的小果子,那你知道怎么欢乐? 不知道,不过吃下去就知道了! 你也不怕白初上下毒。 不怕,你师弟哪有这个胆啊。 来到浴室,楼衍并没有要碰鱼恒的意思,给他洗洗头发搓搓背,像个规矩的搓澡师傅。 可出了浴室后,楼衍便觉得身体有些不大对劲了,鱼恒的反应更为明显,脸红得便快熟了。 等到了床上,自制力再好的楼上仙也顶不住身体内汹涌而来的燥热,呼出的热气落在鱼恒脸颊似有灼烧般的痛。 原本楼上仙打算照顾怀孕的鱼恒,减少次数,可身体却不忽然不受控制了。 床上的两具身躯折腾到了天亮,事后鱼恒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趴在楼衍胸膛前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说:敢情欢乐果,就是这种欢乐法啊。 楼衍脸上潮红未褪,替鱼恒揉腰,身体还好么? 还行,快散架了,但还没散。鱼恒昏昏沉沉的说:忽然觉得你师父他老人家是个老司,还挺会给果子起名的。 楼衍亲上鱼恒红肿的唇,轻声道:好了,睡吧。 鱼恒听话地闭上就眼。 这一觉睡到了晌午,起来后楼衍已经不在了,他扶着快断的腰,双腿颤抖得往外走,客厅里桌上饭菜香气四溢。 他坐到桌边倒出一杯温水润着干燥疼痛的嗓子。 楼衍穿着可爱的猫咪围裙,端着红烧鱼放到鱼恒面前,柔声说:可以吃饭了。 195番外十九 程子修x贺兰 晌午的阳光热烈明亮,窗外几只鸟儿围着老树嬉戏。不知不觉已经月下旬,正是风光无限的好季节。 鱼老板喝着香糯的鱼粥,想着要不要和楼衍去度蜜月。 楼衍将剔好鱼刺的肥软鱼肉夹到鱼恒碗,鱼恒抬眼看向楼衍,我们去度个蜜月怎么样? 楼衍有些迟疑,不如等孩子出生再去? 你别瞎想了,没事的,就算途生了我也不会出问题,我闲不住就想现在去,行不行啊! 楼衍看着鱼恒一脸渴望的样子,微微叹气,好吧,想去哪? 鱼恒跳下桌搂住楼衍的脖子亲了一口,笑道:先去丰都吧,见哥。然后去云洲,老家还有几个老仆我想探望一下。再去呃,剩下的我也想不到了,你选吧,和你一起哪都行。 楼衍侧过头亲了亲眉开眼笑的妖怪,什么时候动身? 下午吧,我把贺兰叫回来,给他们几个交代点事情,就走。 楼衍宠溺地将鱼恒揽入怀,听你的。 这天下午贺兰被鱼恒紧急召回,急匆匆赶到店里时,阿飘、小狐狸和阿黄在客厅排成一排,鱼恒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们。 这架势给贺兰吓了一跳,忙问:老板,出什么事了? 鱼恒瞥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我和楼衍要去度蜜月,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店就先不开了,你们想去哪玩就去,我留了一部分钱在阿飘那,钱不够管她要。 贺兰: 敢情就这事儿啊,他飞的腿都快断了! 鱼恒抬拍了下贺兰后脑,我不在的时候,离程子修远点,他坏着呢。 贺兰在这一点上深有体会,肯地点头,没错,一肚子坏水,昨天我洗澡的时候他把水停了,害得我沐浴乳都没洗干净。 然后呢? 然后他就闯进来说什么修水龙头,可修了半天都没修好! 鱼恒诡异地盯着贺兰,那你当时穿衣服了么? 穿什么啊!哪有洗澡还穿衣服的。他就是诚心想搞我! 确实是诚心想搞你。 就程子修这死不要脸的段,他的小贺兰很快就要被吃干抹净了。 鱼恒一把抱住贺兰,摸着他的头唉声叹气,怕是等我度蜜月回来,我地里的大白菜就该让猪拱了喽。 贺兰当然不明白鱼恒话里的用意,还以为老板是担心菜园子里那几颗白菜,你别担心啊,我会照顾好菜园子的。 鱼恒越想越觉得可惜,贺兰这么好的小可爱怎么就和程子修那渣子结下了孽缘呢?他摸着贺兰的头发,我是舍不得你啊。 啊?贺兰顿时感动的不行,轻拍鱼恒后背安抚道:你要是想我就和楼小哥哥早点回来,或者把我带去也行呀。 鱼恒警惕值瞬间达到满点,猛然后退几步,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别来当电灯泡! 贺兰: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一个小时后,老板和楼小哥哥踏上了蜜月之旅。 淘宝暂时关店,贺兰没有工作可做,忽然有点不知道要干什么好了。但妖生嘛,无非是吃喝玩乐。贺兰从阿飘那取了二百妖石,飞到花妖姐姐的店铺,买了十几箱品种不同味道不同的花瓣。回来后坐在沙发上一边看苦情电视剧,一边吃花瓣,一边撸着拥有哈士奇作死血统的大黄。 倒也乐得自在。 妖界,妖王气派的办公大楼内,程子修提前结束了一天的公务,端着咖啡走向客房,去看贺兰睡醒了没。 昨天贺兰被他强行掳来,以家植物生病为由请贺兰帮忙医治。贺兰是植物妖,对医治花草植物得心应。医治完成后,时候已经很晚了,他留贺兰在这住一晚,贺兰不太情愿,他就骗贺兰妖界的夜晚遍地都是吃小妖怪的大怪物,贺兰一害怕就留下来了。 说真的,程子修实在想不透,林痕那样一个胆大包天的利己主义,转世后怎么就成了这样一个单纯无害又胆小的妖怪呢?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53)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推开客房的门,窗户开着,床上空荡荡的。可想而知,贺兰跳窗户跑了。程子修倚在门边,不慌不忙地喝了口咖啡。贺兰已经不是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逃跑了,他早已经习惯了。 程子修走进去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仔细回想,真的一点也记不得林痕的模样了, 只是隐约地,有个模糊的轮廓,林痕说过的话犹在耳边回响。 程子修和林痕的故事,实在是或许简单平淡。 林痕是他的同窗,在妖怪私塾里总是前后桌坐着,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林痕的成绩很好,胆子也很大,常到人间捉各种恶鬼收集起来做标本。 最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是:本公子可是要升仙的妖。 是的,林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升仙,那是他的毕生追求,为了生仙可以不顾一切。 后来程子修回到鱼家担起了家部分重任,林痕那时正是准备升仙考试的紧要阶段,父亲却忽然病逝,他被后母赶出家门。林痕无处可去,只得求程子修收留他一阵子,待他升仙后就走。 程子修问他,你就这么确定自己可以通过升仙考试? 林痕胜券在握的样子,那是自然。 时间长了,他们发现越来越多相投的地方,比如他们都是利己主义,他们都想闯出一片天下。有了这样一份惺惺相惜,程子修和林痕又亲密了一分。 后来相处时间一长,他们之间就有了别样的情愫。 程子修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表白,林痕却以升仙考试再即无心谈情说爱为由,拒绝了程子修的心意。 可程子修哪会轻言放弃,鱼家的孩子,一个个都是情种。他用各种方法追求林痕,林痕是在人屋檐下,也不方便和程子修闹的太僵,便答应程子修升仙考试过后给他回应。 程子修一看有戏,更加对林痕关怀备至嘘寒问暖。 渐渐的林痕心里的防线快要被程子修的热情冲垮,一夜酒后,一吻算是定情。 可恋爱后的林痕并没有时间和程子修谈恋爱,所有的时间都被五升仙考试练习题所占。 程子修虽然有点失落,想着忍过升仙考试就好了。然而在升仙考试那天,林痕一大早派妖仆给他送了一封信。 程子修打开信,里面说的很清楚,林痕要分。理由是他将成仙,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私人感情被外界指指点点。 程子修气到浑身发抖,跑到考试现场时林痕已前脚刚入仙途,他对林痕大喊,如果成了仙就永生不见。 程子修想要为狼狈的自己找回那么一点尊严。 可他没想到的是,林痕升仙途反悔,毅然决然地跳出了仙途。程子修如果他能跑到我身边,那就原谅他吧,可还没等林痕跑过来,就毫无征兆地灰飞烟灭了。 他亲眼看着林痕死在仙途里,震惊到久久不能回神。之后他就不太对劲了,性格变得更加自私扭曲,他知道林痕的死和自己脱不开关系,但他不想承认。 他把错误都归咎到仙途上,如果仙途安全,林痕就不会死了。 以至于他动了给楼景途下毒破毁掉仙途的心思。 程子修再次回过神时,桌上的咖啡彻底凉了。他拿过衣挂上的貂毛披风披在身上,飞出了窗户。 玄学店里,吃饱喝足正躺在沙发上打盹,接着鼻子里就钻进了一股异香的香气。 这香气太熟悉了,他一个激灵睁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坐在身边的程子修。 贺兰也搞不懂程子修要干嘛,总是来找他,估摸着是逗弄自己有? 不是掐自己脸就是把自己的头揉成鸡窝。 其实对程子修,贺兰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有时候特别讨厌他,但有时候又有点想见他,那种感觉患得患的,贺兰很不喜欢。 怎么你自己?我亲爱的弟弟呢?程子修说着将魔爪伸向了贺兰。 贺兰反应及时躲开了,和楼小哥哥度蜜月去了。 程子修平价道:不错,很有情调,会生活。 老板不在,那你可以走了吧? 程子修一笑,谁说我来找他的,我来找你的。 你找我干什么? 感谢你昨天救回了我的花啊,对了,我记得你昨天医盆栽的时候撞到桌子角了,我特意带了疗效最好的跌打损伤药,你伤哪了我看看。 别,贺兰下意识捂住肚子,我自己可以不麻烦了。 程子修眉尾一挑,肚子么,我给你涂药。 不用不用。贺兰连连摆,他都这么大一只妖怪了,让妖王揉肚子成何体统。 但姜还是老的辣,程子修知道贺兰最不会拒绝的的好意,他就装了一下委屈,将贺兰拉到怀里,掀开了贺兰衣服,露出紫红色一片的肚皮。 程子修没想到会伤这么严重,将药膏挤到心捂化,揉上贺兰的肚子。贺兰第一次被摸肚皮,感觉很奇怪,痒痒的好热。 196番外二十 程子修x贺兰 贺兰有点害羞,自己露着肚皮让一个外人摸来摸去成何体统呐!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贺兰用力推着程子修的,可怎么也推不动。反而揉得更狠了,贺兰都快哭了,他可是第一次遇见这事呀! 程子修温热的呼气就喷洒在他耳根,他从来没和别的妖怪这么近距离接触过。 程子修嘴角勾着坏笑,低头注视着贺兰红彤彤的小脸,真是越看越想欺负他。 贺兰很快被揉得瘫在了程子修怀里,泪眼汪汪地喘着热气。程子修低下头颅,盯着贺兰温软的嘴唇,好想亲他。 程子修,你为什么要这样啊?贺兰眨着大大的眼睛,不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妖孽面庞,其实我知道你之前对我见死不救,我想你应该很讨厌我吧,但你又这样我就不明白了。 程子修浑身一僵,停止了上动作。 贺兰拽下掀到胸口的上衣,确保盖严实了小肚皮后,赶紧从程子修怀里跑出来,坐到沙发另一边,等程子修的回答。 程子修脸色苍白,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老板告诉我的。 是的,这是鱼恒亲口告诉贺兰的,鱼恒知道如果自己不说,贺兰可能一辈子都被程子修蒙在鼓里。他告诉贺兰这件事,是想让贺兰心里有自己的衡量标准,判断能力。 如果以后贺兰招架不住程子修的追求,还选择与程子修在一起,自己对贺兰也是问心无愧。 程子修愣了下,瞬间如霜打的茄子,我很抱歉。 其实你也不用这样,你要是很讨厌我,不救我很正常。 程子修猛然看向贺兰,我没有! 啊?贺兰有点懵,那你是想和我做朋友? 程子修笑得有些难看,可以么? 贺兰摇摇头,不行,如果你开始你不讨厌我还想和我做朋友,见死不救就很过分了。你知道么,我当时特别疼。 他指着自己臂弯、肋骨、膝盖,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断了。 程子修的眼睛越来越红,也不受控制地发抖。 最后贺兰指向自己脖子,这里被砍了下来,真的好疼好疼啊,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到。 别说了,程子修一把抱住贺兰,太痛了,他也太痛了,都是我不好,我的错。 当时只有我自己,我好害怕啊。 程子修双臂越收越紧,恨不得把贺兰勒紧骨肉里,他太心疼了,那个时候贺兰一定很绝望很害怕。 贺兰第一次被人拥得这么紧,他能感受到抱着他的程子修身体微微颤抖着。 你是在替我难过么?贺兰问。 程子修用力点着头,眼睛红得仿佛要滴血,你愿意元原谅我么?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 不行,贺兰挣脱程子修的怀抱,看着似乎有些绝望的程子修,如果你从不想和我做朋友,还讨厌我,我还可以原谅你。但是你想当我的朋友,却又做出这样的事,我不能原谅。 程子修眼里的光芒一点一点黯淡,声音低低的,我曾经讨厌你,现在想和你做朋友,可以么? 这贺兰有点为难了,你让我想想。 看着程子修难过的样子,贺兰想程子修应该是真心想和自己做朋友的。可以先试着原谅程子修试试,只是他有点担心,再出同样的事情程子修会不会还见死不救? 程子修紧张地盯着贺兰,颇有等待死亡宣判的模样。 那我就先答应你做朋友好啦,试用期一年,表现不好我们就绝交!还有!你不可以再欺负我! 好!程子修毫不犹豫的答应,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 鱼恒和楼衍是走水路去丰都的,他们包下了一个豪华游轮,慢悠悠,一路上游山玩水,不愁吃穿。白天看风景,路过哪座城市就买点土特产,晚上就腻在一起做点少儿不宜的事。 虽然每次到最后楼衍都及时刹车,弄得鱼恒抓心挠肝的。盼天盼地希望鱼小福赶紧出来,再不出来他亲爹的性福生活就要不复存在了。 走了天,终于来到了丰都。再次来丰都鱼恒和之前的心境大不一样,上次是来找御魂珠的,来匆匆去也匆匆,没怎么赏过景色。这次来度蜜月,鱼恒的时间就很充裕了,玩了好几个地方,买了一堆当地特色小吃。 临近傍晚的时候他和楼衍来到了无人观,一推开观门,以前冷清的道观现在热闹了不少。兔子野鸡满院跑,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坐在地上玩电动小火车。 这哪来的孩子?鱼恒扔下大包小裹把小男孩拎起来,让哥哥悄悄,哪来的孤魂野鬼哈? 小男孩用袖口抹一把鼻涕,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鱼恒,我是你哥! 呀!鱼恒捏着小男孩的脸左看看有看看,哥?你变小这么可爱的么? 若兰这时从屋里出来,将帕递给被鱼恒拎在里的青泉,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用袖子抹鼻涕。 青泉委屈巴巴的接过绢,擦掉了袖口的鼻涕,我是小孩子嘛,这流鼻涕也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我也不是故意抹袖子上的,你不要总训我! 鱼恒将青泉放到地上,青泉噘着小嘴,小短小短腿的爬到若兰怀里。若兰看向站在面前的鱼恒楼衍,问道:你们怎么有空过来? 度蜜月,现在不都流行这个么!鱼恒捡起地上的包袱,笑道:我还给你们带来了土特产。 若兰让出一条路,长途跋涉辛苦了,快回屋歇着。 鱼恒又一次来到了第一次和楼衍避雨的那件小破房,屋里还是老样子,没怎么变。楼衍指在空气点了一下,瞬间屋里灰尘散尽,干干净净的。 若兰抱着青泉进来,若兰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山也没什么可以招待的。 随后他推了青泉一下,去泡壶茶。 青泉没少被若兰使唤,恋恋不舍的从若兰怀里出来,小短腿有道还不利索,歪歪扭扭的出去倒茶了。 若兰故意把青泉支走,往门外看了一眼,对鱼恒道:当初你不是说青泉要很久才能结果复生么?可他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54)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我就猜嫂要问我这个!其实呀,鱼恒嘿嘿一笑,我当时骗你的。 若兰: 鱼恒当时骗若兰不过是想考验若兰有没有等他哥的决心和耐心,他只是怕若兰再负了一次青泉。 若兰也猜得到鱼恒为什么会骗他,也识的换了别的问题,那他什么时候能长大? 长大啊,鱼恒摸了摸下巴,我哥这样子多久了? 半年多了。 这么久了啊,按理说应该长大了啊。鱼恒扭头去看楼衍,我哥怎么还没长大,你知道么? 楼衍目光望向门外院央的巨树,得出结论,让他吃一阵子树叶。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他树上结的,想要长大还得从树上补充营养,真有你的!鱼恒看向若兰,嫂,你想让哥长大么? 若兰摇摇头,不急。 青泉现在这样也挺有的,他只需要知道方法,以备不时之需。 但当天晚上,青泉就长大了。 不是若兰给他吃树叶了,而是他自己偷偷跑去找了鱼恒问长大的办法,他可当够了小孩子了。 鱼恒告诉他后,他惹着树叶奇怪的味道吃了一肚子,几分钟后感觉浑身发热,身体四肢都在不断变大。 半夜更,若兰睡得正熟,忽然被子被掀开,身上好像被压住了什么重物。若兰睁开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青泉。 他愣了片刻,你怎么长大了? 因为想你啊!青泉捧住若兰的头吻了上去。 这么长时间面对若兰这块儿肥肉只能看不能吃,可折磨死他了,这次变大他一定要折腾回本。 媳妇,你真好看!青泉脱掉了若兰衣服后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若兰有点懵,鱼青泉,你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想你,疼你呗。青泉再次堵住了若兰的嘴。 这边春光无限,鱼恒那边就健康多了,和楼衍一个一个泡脚盆,泡脚打游戏呢。 相隔几千公里的玄学店内,程子修又来了,自从贺兰答应程子修做朋友后,程子修就天天来,买各种电子玩具给贺兰,今天还学了一套按摩法。 他将贺兰按在沙发上,双在贺兰背上揉拨按。 我新学的技术如何? 贺兰被按得快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回答:不错。 没过多久贺兰就睡着了,程子修停下动作,揉了揉发酸的臂,心说这门技术活也不好干。他把贺兰抱在怀里,仔细瞧着贺兰眉眼,真是一点也不像林痕。 不过像不像又有什么关系,他现在是缠定贺兰了。 程子修低下头,轻轻在贺兰肉嘟嘟的嘴唇上咬了一下。 藏在墙角看到这一切的小狐狸从鼻子里发出轻哼,坏家伙!趁人之危! 197番外二十一 程子修x贺兰 贺兰昏昏沉沉的时候感觉自己嘴唇痒痒的,睁开眼看到一双紫色琉璃般的眸子。 程子修怔怔地,与贺兰眼对着眼,没想到偷亲会被发现。 贺兰不傻,他知道亲吻意味着什么。他推开程子修,抹了两下嘴唇,满脸通红,心脏砰砰直跳。 你为什么要这样? 程子修本想趁热打铁现在表白,但转念一想,如果贺兰拒绝他,可能连做朋友的会都没有了,便说:刚才是不小心碰到的,真不好意思。 贺兰疑惑地盯着程子修,真的? 程子修诚恳地点头,真的。 嗯贺兰盯着程子修的脸看了老半天,却看不出一点撒谎的痕迹,好吧,我觉得你以后不用给我按摩了。交朋友也要保持一点距离好。而且,你不用这样的,我都答应和你做朋友了,你不用天天往我这跑。 贺兰说完,就回房间里躺着了,只留给程子修一个背影。 程子修追到贺兰的卧室门口,几次想要敲门却又停住了,最后垂头丧气的离开了玄学店。 接下来的几天程子修都没来找过贺兰,贺兰一开始还乐得自在,但时间一长就坐不住了,尤其是每天晚上都会梦到程子修,梦里的内容每天都不一样,有时候梦见他和程子修一起读书,有时候梦到和程子修一起吃饭。梦醒后,贺兰都会反复想着这个梦,心里好像空落落的。 贺兰真的有点小生气,这个程子修不是说要他和他做朋友么!竟然不理他了! 这日杭州大雨滂沱,天空阴沉看不见阳光。贺兰的心情就和天气一样差。 小兰,怎么了?向来金口难开的阿飘担忧地挤出了几个字。 贺兰捧着脑袋看着窗外,嘟着嘴,没什么呀。 阿飘指了指窗外,又往贺兰里塞了一大把钱,不开心,去玩。 出去玩么贺兰擦着窗户上的水珠,这种鬼天气。 去晴朗的。阿飘抬摸了摸贺兰的头。 贺兰眼睛一亮,终于提起了点兴,有道理!好久没出去玩了!那我去啦? 阿飘笑着点头。 小豆芽快速整装待发,装了几袋花瓣和钱,走出玄学店。贺兰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了妖界入口,今天的妖界是个好天气,晴空万里,彩云飘飘。 贺兰好多年没有独自回妖界了,前几次都是程子修把他掳来的,根本没来得及看妖界的模样。 贺兰鼓起勇气,一脚踏入妖界大门,如今他可不是当年的自己了,应该没有妖怪会欺负他了。 大战后重新整顿的妖界与人界颇像,街市道路干净整洁,空飞着通往各界的火车。 贺兰好奇地观赏着重建的妖界,到处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现在哪是哪都分不清。 贺兰跑到一家冰激凌店前,买了一个草莓味冰激凌,和猫姐姐店主打听妖王住在哪里。贺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打听程子修,脱口而出就是了。 说来惭愧,在程子修家住了好几次,可贺兰连他家在哪都不知道。这也不能怪贺兰,程子修抱着他一转,他就到妖王殿了。前不久从妖王殿逃跑还迷路了,最后是碰到了程子修的护卫,将他送回去的,走的小路,现在他都忘记怎么走了。 猫笑姐把草莓冰激凌递给贺兰,说道:这可选了,你坐车去新冶,新妖王的寝殿建在那里了,不过小兄弟我看你眼生,不常回妖界吧?新冶治安不太好,你这小身板去了可要当心啊! 贺兰舔着草莓冰激凌,甜甜的很可口,妖王住在那里治安怎么会不好啊? 我听说啊,妖王有个亲戚在那依仗妖王,就无法无天的。猫妖摸摸自己的耳朵,不过我也是听说,你一切小心吧。 啊、好的,谢谢小姐姐。贺兰告别猫妖小姐姐,坐上了去新冶的车。车上各种各样品种的妖怪,贺兰有点害怕,生怕他们咬自己,可显而易见他想多了。 坐在贺兰身边的是一个块头特别大的河马妖,河马妖劝贺兰别去新冶,那地方都是强悍吃小妖怪的大妖怪。 贺兰有点后悔了,车也到了新冶。整车妖怪只有贺兰自己去新冶,贺兰刚一下车,车就飞奔而过。 在他面前的站牌上写着新冶二字。 新冶这个地方,给贺兰的第一印象就是冷清。街道上没什么妖怪,也没几个超市店铺,他小心翼翼的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终于看到了一家店铺,刚要跑进去问妖王殿怎么走,一个两米高浑身肌肉的男人里拎着什么从店里出来,跟在肌肉男身后还有五个豺狼妖。 为首的大妖怪冷冷的扫了贺兰一眼,吓得贺兰自动让开一条路。 很快又从店里跑出一个女人,扑到大妖怪脚下,嚎啕大哭,求你了,放过我孩子吧,你吃我也是一样的啊! 大妖怪一脚踢开女人,贺兰这才看清大妖怪里抓着的是灵芝精。 女人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哭的撕心裂肺。贺兰要上前扶她,忽然被人推倒,起来,挡路了,眼瞎啊! 贺兰猝不及防摔地这一下都破皮了,他气愤地看着刚才推他痞里痞气的豺狼妖,这么宽的路我怎么挡着你了?! 哎!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找死是吧!豺狼精挥起拳头,贺兰飞快闪开,扶起地上受伤的女人。 你还敢躲! 豺狼精说的话吸引了另外几只豺狼精和为首的大块头的注意力。他们一个个盯着贺兰,虎视眈眈的。 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说完贺兰就有点后悔了,尤其是想起有大妖怪吃小妖怪的传言,心说他不会就撞到了吧! 啧,怎么有点眼熟啊?豺狼精一把揪起贺兰衣领,伸使劲在贺兰脸上掐了一把,笑了,这不是没爹没娘的小豆芽么? 贺兰一愣,这个语气?怪不得从刚才看到就觉得眼熟,这不就是当年在村里欺负自己最狠的那个偷鸡摸狗的豺狼妖阿狗么! 这个阿狗,村里妖怪 这么叫他,因为他太狗仗人势欺负其他小妖怪,贺兰被欺负的最惨,挨打都是轻的。 阿狗坏笑着把贺兰拎到兄弟面前,炫耀道,我老乡!我记得有回啊,我往他脸上喷墨水,那大黑脸好笑死了,没想到现在出落的这么白净了,哥哥我当初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个好苗子啊,早知道我可舍不得弄脏你的小脸。 说着就往贺兰屁股上狠狠抓了一把。 几乎是条件反射,贺兰挣破衣服肩膀露了大半和阿狗保持一定距离,贺兰看着阿狗那张麻子脸想吐。 一想到被阿狗摸了屁股,贺兰就恶心。 贺兰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被程子修摸就不讨厌。 与此同时,一辆雍容华贵的轿子从空飞过,女人刺耳的哭声惊扰到了轿子里的妖怪,他叫停轿子,问道:下面怎么了?这么吵? 是廖沉,貌似在抓什么人。 让他收敛点,否则休怪我无情。 是。 男人挥,走吧。 贺兰遮住裸露的肩膀,他发觉衣服坏了后另外几只豺狼妖看着他的眼神也不太对了。贺兰警惕的后退几步将大哭的女人护在身后,目光扫视了一下冷清的街道,虽说街道上没什么妖怪,但仔细看不难发现,街道两边的大楼里,窗口都探着好多小妖怪的脑袋,其实看热闹吃瓜的妖怪多着呢。 只是没有一个愿意跳出来帮他。 五只豺狼向贺兰围过来,来啊,小老弟跟我们回去玩玩? 贺兰怕得腿都软了,儿时被暴力的回忆忽然涌了出来,他努力克服着恐惧,被动地躲闪抓他的豺狼妖。 直到阿狗又摸了下贺兰的屁股,像是触发了什么爆破关,贺兰立刻反击起来。贺兰在鱼恒身边多年,妖力实则不低,只是恐惧束缚了他的脚,废了好大力气才将豺狼精们打倒在地。 为首的大块头里抓着灵芝,始终没出,甚至在贺兰打败他的下时,鼓起了掌,不错,爷喜欢辣的。 而贺兰已经有点丧失神智了,站在阿狗的身上一阵狂踩又蹦迪。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55)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阿狗血吐了一地,还差一口气就要过去了。 大块头笑着走向贺兰,不费吹灰之力的抓起贺兰,你,我喜欢,带回去了! 我不喜欢你!你这个光天化日抢别人孩子的丑八怪?贺兰一脚踢在大块头胸口,趁大块头吃痛的时候挣脱。 说我丑?大块头怒红了脸,一拳打向贺兰,地上飞沙走石黑风狂涌。 躲在大楼里看偷看的妖怪们吓白了脸,忍不住为贺兰默哀。 贺兰自知逃不掉,抱住头直挺挺地迎接这一拳,然而并没有预料之的疼痛,耳边的风沙也停下了。 贺兰睁开眼,自己身前站着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大块头看到男人后,脸色瞬间惨白。 男人转过身,一将贺兰揽到怀里,用斗篷罩住贺兰暴露在外的香肩,阴翳着说:廖沉,我的人你们也敢动? 198番外二十二 程子修x贺兰 男人身上淡淡的香味在贺兰鼻间缭绕,这个味道贺兰太熟悉了,磨蹭着从斗篷里露出头,男人下颚的线条弧度凌厉完美。 你、你怎么来啦? 程子修低头一双紫瞳揶揄着笑看贺兰微微发红的小脸,路过,你呢?又为何来? 贺兰当然不能说自己为程子修而来,我是来旅游的。 是么?程子修似笑非笑,低头在贺兰耳边轻喃,难道不是为了我么? 贺兰小脸顿时红得快要滴血,才、才没有! 程子修笑而不语,太眼看向双微微发抖的廖沉,地上几个哎呦直叫的豺狼精连滚带爬地躲在廖沉身后。 程子修双眼一眯,一抬几只豺狼精的身体毫无征兆地爆炸,血沫漫天飞舞,吓得贺兰一抖,廖沉的脸色更白了。 廖沉后退一步,双抱拳,妖王大人在,我就不打扰了。 不能让他有走!女人哭着抱住程子修的腿,妖王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我儿子还在他里! 贺兰忙从程子修怀里出来,扶起泣不成声的灵芝女妖,你别哭了,他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程子修冷眼看向廖沉,廖沉不太情愿,却还是铁青着脸放下了里的小灵芝,小灵芝双腿一矮地立刻扑到了灵芝妖怀里。 廖沉不甘心地握紧拳头,转身便走。 等等。 拖着长调懒散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廖沉停住脚步,转过身一脸不耐烦,妖王大人有和贵干? 刚才你说,你喜欢他?程子修一把搂住贺兰,嘴角挂着邪气的笑。 廖沉看了眼程子修怀里白白嫩嫩的少年,低声道:不敢。 程子修轻轻抬,廖沉脸上无故多出了一道粉红的巴掌印,廖沉捂着脸不服气地瞪着程子修。 虽说你廖家在妖界独占一隅,但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们,程子修轻轻揉着自己刚才扇巴掌的,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的那些事,回去告诉你那老不正经的爹,还有你,给我安分一点,不然到时候可别说我程子修翻脸不认妖。 廖沉紧紧咬着牙关,挤出一个是字。 程子修不屑地笑了一声,搂紧贺兰的腰飞入空华丽的轿子里。 廖沉这回丢大人了,往地上啐了口血沫,化成一道红光消失不见。 这时躲藏在周围大楼里看热闹的妖怪们才赶出来,他们把灵芝精送回商店里,嘲笑廖沉也有怂时候。而女妖们则是被程子修卓越的身姿迷的荤八素,男妖怪们则好奇程子修护着的妖怪是谁,会是他秘密培养的接班妖怪么? 轿子,贺兰挣脱程子修的怀抱,坐在程子修对面,大热天的,好热的! 程子修盯着贺兰露在外面白白嫩嫩的肩膀,伸摸了一下,触感好极了, 贺兰吓得推开程子修,你干什么! 程子修自然不会说想摸摸什么感觉,撒谎不打草稿,刚才有只蚊子。 贺兰: 到达妖王殿后程子修以贺兰衣服破了为由再次把贺兰搂到怀里,贺兰气急败坏,你可以把斗篷借我穿啊! 程子修摇晃着指,拒绝,nnn!我的斗篷是有生命的,它只让我穿,换成其他妖怪,它会发脾气的。 贺兰: 贺兰进出妖王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殿内妖仆自然知道程子修什么心思,每次见到贺兰被程子修带回来,都相视着会心一笑。 程子修把贺兰带到房间,揉了揉他的头,柜子里有我的衣服,你换上。我还有公务要处理,晚上来找你,市不久前新开了家温泉听说不错,既然来旅游,我忙完带你看看。 贺兰连连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程子修笑着弹了一下贺兰的脑门,乖乖听话。 程子修走后,贺兰望着门口愣了好一会儿,马上要黑天了还在处理公务,看来是真的很忙啊。他走到柜子前拉开柜门,惊得贺兰长大了嘴巴。 柜子里别有洞天,通往的是明亮偌大的试衣间,试衣间里一面墙壁挂着古装,五颜六色款式不同的斗篷、长袍、内衫、裤子,一面挂着现代西装,鞋柜里是各式各样的鞋,另外一个柜子里全是领带闪闪发光的袖扣。他找了好久才翻到一件衬衫,贺兰换上程子修的衬衫,穿在他身上大了一些,袖子长了点。贺兰挽起袖子脸有点红,衣服上全是程子修身上独有的淡淡的花香味。 等待程子修的时间是漫长的,贺兰没忍住就在床上睡了一觉,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程子修笑吟吟地看着贺兰,起来,带你去泡温泉。 199番外二十三 程子修x贺兰 贺兰揉着惺忪的睡眼脑袋里浑浑噩噩的一时没反应过来程子修在说什么,程子修盯着睡得头发乱糟糟的贺兰,小脸蛋红扑扑的,嘴唇粉嘟嘟的,怎么瞧怎么可爱。他坏心眼地把贺兰的头发揉得更乱,一字一句又重复一遍。 啊!贺兰眨着大眼睛,懵懵地点头,哦、好。 程子修看着显然还没清醒过来的贺兰,伸出白净的食指轻轻拨弄着贺兰衣领处的扣子,还想再睡会儿? 贺兰迷糊地点点头,眼皮子一搭,似乎又要睡去。 程子修嘴角挂着笑,凝视着贺兰脖颈间柔嫩的肌肤,指一挑,一颗扣子开了,露出线条柔顺的锁骨。 我的衣服穿着还合身么?程子修附到贺兰耳边低声问着。 喷洒在耳边湿热的气体瞬间令贺兰清醒了,他睁开眼头歪向一边不去看程子修,快起来!我去! 程子修指点了一下贺兰红透的耳垂,轻笑出声,好红呀。 这一碰,从耳唇传来酥麻的触感遍布全身,贺兰顿时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一把推开快要压在他身上的程子修,脸红脖子粗的叫道:去啦! 程子修微微移开眼,心脏跳得发疼,再看下去他真的就忍不住了。 那就走吧。程子修握住贺兰细嫩的腕,掀开斗篷罩住贺兰。 贺兰被程子修用力搂在怀里,挣扎了一会儿后,程子修沙哑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你不常来妖界,被妖怪们见到陌生面孔,就会欺负你的。 贺兰闷闷地声音从斗篷里传出,真的? 程子修勾起唇角,真的。 可是里面好闷哦。 程子修摸到贺兰柔软的脸蛋捏了两下,忍一忍到轿子里就好了。 好叭。 贺兰就这样被程子修搂着飞了一路,被蒙在斗篷里的贺兰根本就不知道坏家伙程子修压根就没打算坐轿子。他抱着怀里温暖柔软的小妖精,既占了便宜也遭罪了自己,能看不能吃,真是个妖精! 一路上贺兰不止一次想从斗篷里出来看看什么时候到轿子里,程子修抱着他的姿势太羞耻了,让他双腿勾在程子修腰上,还拖着自己的屁股!说什么轿子停的地方有点远,这样飞又快又安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兰总觉得程子修在捏自己屁股。 终于,程子修停下来了。 贺兰急忙从斗篷里钻出来,他面前是一个天然的冒着热气的温泉池。 贺兰: 好气!又被程子修这个坏家伙骗了! 程子修面对贺兰的愤怒的目光一脸无辜,到停车场的时候轿子坏了,我只好受累一把带你飞来了,你还不领情。 你的轿子明明是妖怪抬的,坏了哪里会不能用啊?! 程子修小声嘀咕,变聪明了啊。 你说什么! 我说轿底坏了,那块底板消失不见了。 贺兰: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泡个温泉放松一下。程子修拍拍贺兰气鼓鼓地脸蛋,左边柜子里有泳裤去换上。 贺兰打开程子修的,气冲冲地换泳裤去了。 打开柜子,是一条小小的角裤,贺兰忽然很想骂人,泳裤不是这样的吧!算了,贺兰也没心思挑剔了,想着赶紧换上进温泉,不然一会儿指不定程子修又要怎么捉弄自己了。 他脱下衣裤,总觉得有道炙热的目光盯着自己,警惕地转头环视四周,周围只有背对着自己专注擦身体乳的程子修。 贺兰回过头,没谁偷看啊。 一边贺兰刚一转回去,程子修的头就转了过来,盯着贺兰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贺兰拿起泳裤穿上,趁回头,程子修仍旧专注的擦着身体乳。 贺兰疑惑地挠挠头,走进温泉。不大一会儿,程子修也下来了,坐在他身边。贺兰瞄了程子修一眼,有点咋舌,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有些瘦的程子修脱了衣服这么有料,腹肌一块是一块的,有六块。 程子修眼神瞟向贺兰,羡慕了? 贺兰立刻撇开头,才没有! 程子修握住贺兰腕,贺兰急忙抽,你干什么啊! 程子修笑着挑眉,攥紧贺兰的按向自己的腹部,羡慕就直说,免费让你摸哦。 贺兰: 不,我不想。 程子修:不,你想。 贺兰欲哭无泪,老板快来救救我。 这时一个推着小车闭着双眼的年男人摸索着开到岸边,询问道:有需要按摩先生么? 程子修毫不犹豫的回绝,不需要。 年男人叹口气,我的按摩法很好的,别看我是个瞎子,很多客人被按后失眠症都好了。 不需要。 年男人踌躇了一下,缓慢地推着小车往外走,唉,没有客人需要,晚饭又没得吃了。 贺兰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年男人,叫道:我需要!大叔你给我按摩吧。 年男人欣喜地鞠了一躬,你真是好心肠啊,谢谢你了小兄弟。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56)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别客气,贺兰笑眯眯地从温泉里出来,最近我颈椎有点痛,可以缓解么? 男人点头,可以的,小兄弟你先躺在长椅上。 贺兰走过去躺在长椅上,随后年男人摸索着开到贺兰身边,拿过一个眼罩递给贺兰,戴上这个,不然按摩精油容易进到眼睛里。 哦,好。贺兰接过眼罩戴在眼睛上,顿时陷入漆黑。 程子修这时从温泉里出来,拍了拍年男人的肩,年男人睁开眼,也不瞎了,向程子修恭敬地行了个大礼,瞬间没了影。程子修看着趴在椅子上任自己宰割的贺兰,眼里尽是得逞的笑,他拿过小推车里的精油,换成了年男人的声音,小兄弟你趴在椅子上。 贺兰听话翻个身趴在长椅上。 程子修倒出一部分精油在上,说道:脱脱掉泳裤。 贺兰脸一红,这不好吧。 放心,我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的,和你一起来的客人好像有事出去了。 贺兰还是很害羞,不想脱裤子。 腰下有一个穴位对矫正颈椎很有效,小兄弟你穿着泳裤我无法准确找到位置。程子修搓弄着里的精油,一本经验的胡说八道。 那、那好吧。贺兰摸索着脱掉泳裤,程子修的目光暗了暗,喉结滚动了下。 贺兰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身上的触感也就被放到了最大。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按摩师的总在他屁股上搓。 很久后,贺兰舒服地快睡着了,忽然听到按摩师说:转过来。 贺兰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没穿裤子的事,迷糊地翻过身,任由按摩师在身上来回游走。 又过了一会儿,贺兰浑身一颤猛然扯掉眼罩,师傅你在按摩哪里啊! 对上的却是程子修微红的脸,一双紫瞳里似乎要溢出疯狂来。 我喜欢你。 再之后的事情,贺兰不愿意去回想,总之他被程子修欺负了,还欺负的很惨。 第二天贺兰腰酸背痛地从酒店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拿过拨通的老板的电话。 呜呜呜老板程子修欺负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电话另一边坐在神树下悠闲喝茶的鱼恒慢吞吞的问:怎么欺负你了? 呜呜呜老板我屁股疼! 鱼恒咔嚓一下捏碎了茶杯。 程子修洗完澡刚一推门进来正好听到贺兰那句屁股疼,他风一样飞到贺兰身边抢下挂断,这傻小子,怎么什么话都说呢! 你干什么抢我!贺兰挣扎着从被窝里跳出来,程子修借搂住光溜溜的贺兰,低头亲了贺兰一口,:不能什么话都和鱼恒说,而且你说的不对,我可没欺负你。 贺兰眼泪汪汪,怎么没欺负我! 程子修捏捏贺兰的小脸,昨天那事,你不是也很喜欢? 贺兰瞬间红了脸,才没有! 程子修对着贺兰肉嘟嘟的小嘴亲了一口,笑道:口是心非,后来是谁还要的? 贺兰脸红的和红色颜料有一拼,伸捂住程子修的嘴,不要说了! 程子修拿开贺兰的,认真注视着他,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么? 贺兰好像被按了静音键,小嘴张着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贺兰。 啊、啊? 程子修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你喜欢我么? 贺兰脸涨得通红,昨晚确实不讨厌,后来自己也主动了。虽然他见不到程子修就会很想他,见到了会开心可也会生气。 这是喜欢么? 程子修观察着贺兰脸上的神情,似乎看透了贺兰的想法,他拿出在网上搜索喜欢一个人的表现,跳出答案后拿给贺兰看,了几条? 贺兰心脏砰砰直跳,天啦,全! 程子修低头亲了又亲他怎么也亲不够的小嘴,低声问:喜欢我么? 贺兰垂着头,羞涩的挤出几个字,声音比蚊子还小,喜、喜 这时电话铃忽然响了,贺兰快地点了接通,从里面穿出鱼恒的咆哮声:程子修你这个挨千刀的,到底拱了我的白菜!!! 程子修: 贺兰: 原来自己就是老板临走时口中的白菜。 200番外二十四 程子修x贺兰 两天后,鱼恒和楼衍拜别青泉,踏上了去云洲鱼家的旅途。 这个时候的贺兰仍在呼呼大睡,被程子修折腾了一夜,即便日上竿他也没有醒来。睡梦,贺兰依旧梦到了那个叫林痕的少年,那少年一步步向贺兰走来,猛然抱住了他,低头在他耳边道:看清楚了,我就是你。 啊? 林痕掐住贺兰下巴,贺兰被迫与他对视。 看着我的眼睛。 贺兰愣愣地,如潮水般属于林痕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 而在这些记忆,全是程子修的模样,哭的时候,笑的时候,脆弱的时候,失意的时候。 我就是你。这句话在贺兰耳边久久回响。 贺兰梦醒,猛然睁开眼。 程子修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早。 贺兰一时间有点呆,啊、早。 程子修眼角弯着,凑过去咬了下贺兰微张的唇,累不累?还要睡会儿么? 贺兰坐起来,不了,这都午了,我饿了,想吃东西。 这好办。程子修拍拍,卧室门被推开,几个妖仆走进来送上丰富的午餐。 程子修挥推妖仆,夹起一个虾饺喂到贺兰嘴边,贺兰眉头一周,闭紧嘴巴摇头。 怎么了? 我要吃花瓣。 程子修想到确实经常看到小豆芽吃花瓣,略微诧异,除了花瓣不吃其他的东西么? 很少吃,我觉得人类的食物不好吃。 程子修咬了一口筷子上的虾饺,又递到贺兰嘴边,诱哄道:味道不错的,尝尝。 贺兰起先有些抗拒,但看程子修吃的那么香,纠结了一会儿,最终张开嘴,打算尝试一下。 程子修笑着将半个虾饺送到贺兰口,夸奖道:乖宝宝。 贺兰第一次虾饺,觉得味道还不错,入口汁水鲜香浓郁,虾肉爽滑,饺皮弹性十足。他点点头,就又吃了一个。 程子修见贺兰喜欢,就又夹起一个,贺兰摆摆,不要了,我要吃花瓣。 程子修就又命妖仆送来草莓口味的花瓣,贺兰高兴地拿过花瓣吃起来,嘴巴塞得鼓鼓囊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草莓味的? 程子修双眼一眯,就是记得。 之前在玄学店撞见贺兰吃,他还嘲笑了贺兰一番。 哦!我知道了,是你嘲笑我小孩子才吃草莓味的那次吧? 程子修捧住贺兰鼓鼓地脸蛋,朝蠕动的小嘴亲了一口,同时顺走了贺兰嘴里几片花瓣,答对了!不过我还真吃不出你这花瓣有什么味道。 你又不是植物妖,当然吃不出了,这样更好,不会和我抢花瓣了。 我和你抢?哥哥我的钱啊,够你吃一辈子花瓣。 切!臭显摆,贺兰吃饱了,封好花瓣袋口,再有钱你能有我老板有钱么? 程子修忽然语塞,他还真没鱼恒有钱。 贺兰打个哈欠,又有点困了,他躺到被窝里,程子修摸着贺兰柔软的头发叫来妖仆撤走饭菜。 程子修。 嗯? 林痕是谁啊? 程子修愣住,环在贺兰腰间的臂一紧。 我最近总梦到他,他总和我说一些你的事,是你的旧情人托梦给我么?他现在在哪里啊? 我没有什么旧情人,我只有你。程子修俯贺兰耳边说。 贺兰缓缓闭上眼,昏昏沉沉的说:可他说他就是我。 程子修垂下一双紫眸,那是你做了奇怪的梦,乖,睡吧。 贺兰彻底睡着了,程子修深深凝视着他熟睡的面庞,并不打算把贺兰前世的过往告诉他。 那对于单纯的贺兰来说,或许太过于沉重。逃避爱情追求功利、死于楼景途亲打开的仙途之内。 过往的故事,由他背负就够了。 这辈子,贺兰爱自己就够了。 贺兰一觉醒来,天彻底黑了。 床头一盏小夜灯散发着微光。 贺兰刚要关掉小夜灯再睡一会儿,小夜灯忽然自动蹦到了贺兰碰不到的地方,同时开口说话了,贺先生,程大人有个应酬,让您等他一下,他马上回来。 咦,你是个灯灵么? 小夜灯晃荡着灯头,是的,贺先生。 贺兰没在理灯灵,想着程子修的应酬。 去应酬? 他也需要应酬么? 应酬不是迫不得已的么? 贺兰一瞬间就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一通有的没的。 谈恋爱,他现在是谈恋爱吧? 真是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和那个总是欺负自己的讨厌鬼谈恋爱。 卧室的门在这时被推开,程子修身上带着夜晚的凉风与酒气扑到贺兰身上,捧住贺兰的头印上一个又一个深吻。 程子修喝醉了吧? 贺兰看着他酡红的面颊,迷离的目光,指碰上面颊微微发烫。 你喝醉了? 程子修埋在贺兰怀里,声音闷闷地,嗯,有点。 要喝解酒汤么? 程子修摇摇头,孩子气的说:不要,我要睡觉。 贺兰抱着身上一拱一拱不安分的大妖怪询问道:要不喝了解酒汤再睡吧? 不要,我就要睡觉,嘿嘿,和你一起睡。 贺兰脸上瞬间蒸腾,比程子修的脸还要红。 他怎么觉得,这样的程子修有点可爱啊! 那好叭。心软的小豆芽掀开被子,进来。 恋耽美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景生京月(157) 锦鲤风水玄学自营 作者:景生京月 程子修笑着亲亲贺兰脸蛋,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猴急着钻进被窝与贺兰缠在一起。 贺兰被程子修搂地死死的,差点喘不过气,忽然听到程子修在他头上咯咯笑起来,真是不可思议啊,我那个风流成性处处留情的老爹,怎么生出的几个儿子全都是情种呢? 贺兰不太清楚鱼家的事情,迄今为止只见过鱼恒和程子修,倒是听老板说过他还有个哥。 你有几个兄弟啊? 我知道的,有五个,至于我老爹还有没有在外面的种我就不知道了。 那他们都在哪呢? 大哥二哥死了,哥在丰都,最小的是你老板。 怎么死的啊? 嗯不告诉你。程子修拍了拍贺兰的屁股。 贺兰: 卧室里过分安静,安静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贺兰以为程子修睡着了,刚想把头伸出来,便听到程子修有点委屈的说:青泉为爱人死了,小弟也为爱人死过,就我没有,果然我还是不如他们的。 贺兰愣愣地安抚程子修的情绪,爱一个人不一定要为他死呀? 床头柜上的小夜灯听完这段对话暗自腹诽,程大人你虽然没死,可也往死了折腾好么!都给楼景途下毒了,你和他们比,这种义无反顾的勇气也差不了多少。 就是段太不光明正大了。 反正你不懂,总之以后少和我提鱼恒!程子修醉醺醺得哼了一声。 贺兰:??? 为什么? 一提到他我自卑!我什么都不如他! 程子修和老板,这根本没法比的啊,他们压根就是两类人啊。 我觉得你的业务能力比老板好,我老板就知道偷懒,吃喝玩乐粘楼小哥哥。 我怎么不觉得你在夸我。 没有呀,贺兰拍拍程子修的背,好啦好啦,快睡吧,别想这么多。 这一夜,程子修又说了很多话。 贺兰才知道在程子修这个坚硬的外壳下,内心多么脆弱柔软。身为私生子的长兄,却从小只能生活在嫡出小儿子的荣耀光环下,想要超越鱼恒,不断付出努力,却在天赋上远远不如对方。 鱼恒轻易得到的,是他最奢望的。 接下来的日子,程子修明显感觉到贺兰很少提鱼恒了,心思细腻的程子修自然猜到了原因,拉着贺兰彻夜长谈,表明自己早已经不嫉妒鱼恒了,让贺兰不用回避,该说说该聊聊,不用克制。 确实不提老板让贺兰有点压抑,毕竟他的小半辈子里全都是鱼恒,很多事也是和鱼恒一起的,好在程子修说他已经释然了,贺兰才觉得不用处处小心了。 多年之后,由于贺兰过于频繁提鱼恒大名,并且在年之痒因为一点小事吵架的时候处处损程子修样样不如鱼恒。气的程子修隔差五离家出走,坑蒙拐骗贺兰自己发烧了受伤了肚子疼。 可那个时候贺兰已经没那么好骗了,不买程子修的帐。 在一次贺兰烫了锡纸烫后,程子修看着那像是绿草长在脑袋上的发型,总有种自己要被绿的错觉。他以渣男锡纸烫,渣女大波浪为由,让贺兰换个发型,贺兰果断拒绝。 并且再次拿鱼恒说事。 程子修被气跑了,再次回来时喝得酩酊大醉,抱着贺兰哭诉,我嫉妒鱼恒,他那么完美,哪里都比我好。 贺兰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心一软答应再也不提鱼恒了。 第二天贺兰剪了新发型,之后鱼恒这个名字也很少在他们之间出现了。 程子修的小段,又一次成功了。 贺兰翻个白眼,嘚瑟什么劲,还不是自己让着他。 后来又过了很多年,贺兰想起了前世的一切,也没和程子修说过。 两只妖怪颇为默契的不提往事,贺兰虽有了林痕的记忆,但是没有林痕的感情,他觉得林痕办的那事吧,挺不厚道的。 耍程子修跟玩似的,虽然后来也动心了,但他的心里历程太像小说里的渣男了。 贺兰觉得自己这么单纯可爱才不要承认是渣男呢! 怪不得程子修不让自己做锡纸烫呢。 他也太没安全感了吧! 为了让程子修安心,贺兰拉着他进行了一次彻夜长谈,还主动送了程子修一枚戒指。 给程子修高兴的,第二天就向全妖界宣布,贺兰,他老婆。 妖界众网民:切!早知道了好不!一周前你们的接吻照还上了热搜呢! 程子修: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