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 LIandanmei,Com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作者:月牙白不白 文案: 林恒在看完一本渣攻贱受快穿文后穿书了,每次都穿成了渣攻的亲戚,三观特正的林恒致力于掰正贱受的三观,掰着掰着,他和贱受HE了! 阅读攻略: ①受都是同一个人 ②双洁 ③HE甜宠文,狗血,偶有脆香玻璃渣。 ④现实位面,单向暗恋 ⑤排雷:看文前请提前了解贱受定义。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快穿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恒,温清润 ┃ 配角:各种贱受,各种渣攻 ┃ 其它:无 ============ 第1章 我成了渣攻的养父① 林恒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啃自己的嘴唇,那力道很轻,很柔软,又带着一丝笨拙的青涩。 本能地蹙了蹙眉,他睁开了眼睛,对上一双如同含着秋水般的眸子,在看到他醒过来的瞬间,眸子划过惊慌的神色,像是一只偷腥的猫被发现了般,他吓得往后退了退,原本就半蹲着的人,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林恒眯了眯眼睛,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忽然一连串的信息进入了他的脑海。 他,林恒,居然穿书了! 现实中的林恒是一个公务员,如今三十五岁,一直都没有结婚,甚至都没有谈过恋爱! 至于原因,一来是忙于工作,二来,林恒并不喜欢女人。没错,他从少年时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一直隐瞒着,甚至一直都没有谈恋爱结婚! 因为忙于工作,他也甚少出去外交,一都是宅在家里看小说。 就在不久前,他手贱点开了推送的一本快穿的渣攻贱受文,看完后顿时三观俱裂! 无论渣攻怎么虐受,把他打得遍体鳞伤,把他送到别人的床上,让别人羞辱他,让他想不开想自杀,可最后,渣攻一挽留,受依然爱他,更可气的是,两人居然清新脱俗地HE! 他气得跑到作者的评论区整整编辑了了一万字吐槽!就在他点击确定刚刚发布完评论的下一秒,他穿了! 现在他在这本快穿文的第一个世界里,一个老套的总裁找替身,最后却爱上替身的故事,只是这其中的虐恋情深,林恒摇了摇头,一言难尽! 文中的贱受楚歌是一个拥有天籁之音的MAX乐队的主唱,在刚出道的时候,就被渣攻林烽看上了。 为了得到楚歌,林烽设计让楚歌相依为命的母亲出了车祸,之后又各种打压他的事业,在楚歌几乎要走投无路的时候挺身而出,医治他的母亲,追求楚歌,慢慢地打动了楚歌,楚歌爱上他,不可自拔,两人成为了男男朋友。 然而,林烽真正喜欢的是楚歌同父异母的妹妹,只是被拒绝后,就找了楚歌当替身,他原本打算玩玩后就甩了,哪成想还没开始完呢,楚歌就被林烽的养父,天音娱乐的老总林恒看上了。 林恒的养子很多,林烽只是其中一个,为了讨好养父,继承百亿家产,林烽哄骗楚歌到了林恒身边。 让楚歌各种勾引林恒,给林恒吹枕边风,说林烽的好话。 为了爱,为了林烽给出的以后的幸福生活,楚歌答应了,他成功留在了林恒的身边,也帮助到了林烽,却也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没出一个月,楚歌就被玩得只剩下半条命,丢回给了林烽,林烽嫌弃楚歌是玩剩的,又恰逢白月光答应他的交往,于是他一边和白月光在一起,一边哄骗着楚歌,出卖身体继续为他的未来铺路。再之后为了讨好白月光,和白月光各种虐楚歌和他的母亲。 最后爆出了楚歌被包养的新闻,又给他喂了哑药,连他的母亲也因为生病得不到救治死了。 失去了亲人,爱情和事业的楚歌精神崩溃,得了抑郁症,精神失常,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就在这时,林烽幡然醒悟,原来他一直都是爱着楚歌的,于是离开了白月光,各种挽留,照顾楚歌,在林烽继承了林恒的公司后,两人结婚HE了。 好半晌,林恒才接受自己已经穿成书里炮灰男配的事实。 而此时在他眼前,刚刚偷偷亲(划掉)啃他的人,就是按照林烽的计划,企图勾引他的楚歌。 他已经被林烽送过来两天了,只是这两天林恒一直在公司,这会才回来,因为太累了,就在沙发上睡着了,楚歌这两天等得着急,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虽然心里很惧怕这个传闻说残暴的天音娱乐的总裁,但想到自己和林烽的未来他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可他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胆量,林恒刚刚猛的一下睁开眼睛,一下子就把做贼心虚,战战兢兢的他吓到了。 林恒从沙发上坐起来,抬眸看去,就见一个约莫十八岁,长相清俊的少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坐在地上哭泣,眼眶红通通如同小兔子一般,晶莹的泪水如同珍珠般一颗颗掉落下来,肩膀一抽一抽的,还打着哭嗝,好不可怜。 林恒揉了揉眉心,我什么都没做,你至于哭成这样吗? 别哭了!林恒沉声开口。 那哭泣的声音还不停。 林恒:再哭就不要跟着我了! 下一秒,哭声戛然而止,一抹身影似乎像是豁出去般,直接扑在林恒的怀里,颤抖着身体哀求:我不走,我,我要留在你身边! 少年柔软的身体和特有的冷香,让林恒这个没谈过恋爱的大龄青年有些受不了,少年抱着他的腰,生怕林恒下一秒就要让他离开般,抱得很紧,没有松手,林恒怕他再哭,只能任由他抱着。 这么冷的天气,不要随便坐在地上,还有,你衣服怎么穿那么少! 少年穿着破洞薄黑长裤,上半身是白色的衬衫,只是那衬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上面的三颗扣子被解开,露出纤细白皙的天鹅颈,精致诱人的锁骨,还有白皙的胸膛。 不得不说,楚歌还是有诱人的资本的。 林恒随手拿起一旁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他身上,语气颇有些无奈,叮嘱道:以后不要再穿那么少了,现在可是冬天了。 西装外套披上的瞬间,林恒明显感觉到少年的身体就是一僵,随即声音软软地应了声好,很快又小声地哀求不要赶我走! 意识到他不会松开抱着自己的手,林恒也无所谓了,他往后靠着沙发,薄唇动了动:要留在我身边可以,答应我三个要求!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别,你还是先听一听吧!对于看过这本书的林恒来说,他可不认为楚歌能百分百达到他的要求。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文《渣攻,你家贱受又重生了》已开,喜欢的读者可以收藏。 第2章 我成了渣攻的养父② 第一个要求:不许随随便便哭!林恒提出第一个要求,其中书中塑造的楚歌是一个坚强,刻苦努力的形象,要不然也不会在母亲被父亲背叛后,果断带着痛苦的母亲离开,更不会小小年纪就考上顶级的音乐学院,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 楚歌,是一个积极上进的,对母亲孝顺,在音乐上富有热情和天赋,但他偏偏倒霉地遇上了林烽这个渣渣。 这性格在林恒和林烽这对养父子面前,硬生生地就变了。 什么坚强,什么勇敢,果断,全部都不见了,变成了一个动不动就哭,还会打哭嗝的小哭包,还各种没有下限,两养父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没有为他自己考虑。 这根本有毒好吗! 林恒也不是讨厌楚歌哭,作为拥有一张漂亮脸蛋的主角,楚歌哭起来,颇有一种梨花带雨的美感,那小可怜的模样,让人没办法拒绝他提的要求,作为一个没谈过恋爱,又有颜控的林恒,更加受不了。 所以,楚歌不能哭! 怎么样,能做到吗? 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点了点头,半晌又闷闷道:可,可是我有时候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也得控制住,想想后果。林恒的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好,好吧!我尽量! 林恒继续提第二个要求:第二个要求: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先考虑自己!若是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都不要做。知道吗? 傻乎乎的,被林烽忽悠,说什么就做什么,完全成为别人的附庸,这人生过得还有意义吗? 不曾想怀里的少年突然反问了一句:我,我没有做什么不愿意的事情啊。 这一本正经的语气,让林恒恨不得掐死他,一下子控制不住怒问:那如果我要你陪我上床,你也愿意吗? 林恒只是想怼他,哪能想怀里的人就是一僵,随即松开了抱住他腰的手。 林恒暗暗松了口气,终于知道怕了,呵!不过有危机意识还是不错的! 可下一秒,就见少年伸手,开始解他的领带,羞羞答答问道:在,在这里? 楚歌抬头,一双仍然还是红色的水眸亮晶晶的,带着期待,白皙的脸颊带着两抹红晕! 我艹! 林恒吓得急忙把自己的领带拽回来。 楚歌看着空空的手,眨了眨眼睛,疑惑问道:不过这里吗?那回卧室?还是浴室?还是 林恒连忙捂住了他的嘴,生怕这小年轻再飙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别说了!我只是开玩笑而已。 话落,就见不知何时又抱住他的少年肩膀垂了垂,似乎有些失望,下一秒,林恒感觉有什么柔软又温热的东西,轻轻扫了下他捂住少年的掌心。 林恒瞳孔骤然放大,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手,果然自己的掌心有一点水渍。 而楚歌抬眸看他,粉色的舌尖轻轻舔了舔他自己绯色的唇瓣,颇有一种诱人的气息,一双水眸亮亮的,表情有些得意。 林恒看着又埋首在自己怀里的少年,心里无奈叹了口气,这掰正楚歌三观的事,任重而道远啊! 林,林总,那第三个要求是什么? 林恒心里呵呵了两声,凉凉道:第三要求:以后在我面前不许提林烽两个字! 不行!话落,少年立刻反对,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太激烈,又怕被林恒发现什么,飞快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是你的养子,很多时候都会见到,我在你身边,又怎么可能不提到! 越说,他的声音越小,因为林恒看着他的眸光已经越来越冷。 那面无表情的模样,让楚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林恒直接拿起手机,伸手在屏幕上按了按,语气没有任何温度:我让林烽带你回去。 不要!楚歌吓到了,连忙按住他的手机,咬了咬水润的绯色唇瓣,仿佛做出了什么痛苦又艰难的决定:好,吧! 不能在你面前提,那我在其他地方提,在心里提! 这么一想,楚歌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林恒安排楚歌住在次卧,之前他被送来的时候,林恒在公司,他的助理安排楚歌住在客房,毕竟总裁收到的人很多,但都是可有可无的,总裁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我可不可以住主卧!楚歌拖着自己的小熊行李箱,不情不愿地咬着唇。 你喜欢主卧? 次卧和主卧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楚歌含羞一会看看主卧的床,一会看着林恒,没有回答。 林恒忽然福至心灵:你是想和我一个房间! 果不其然,楚歌害羞地点头,但是眼睛却亮亮的,带着小期待。 林恒咬牙切齿,态度坚决:不行! 楚歌的脑袋立刻耷拉了下来,如同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般,拉着自己的小熊行李箱,不情不愿到了次卧。 林恒扫了一眼他正在整理的行李箱里的衣服,只有两三套,皱巴巴的。 林恒打电话,让人把各知名品牌的衣服都送一些过来。 不用了,我的衣服够了!楚歌从小过的就不是什么富家公子的生活,对于他来说,衣服够穿久够了。 林恒没有理会:我送的,你就收下! 先不说楚歌现在是他的人,再说楚歌现在是一个艺人,出去怎么能没有几件撑得起场面的衣服呢。 林恒又让人腾出来一间音乐室,买了各种高档的乐器,钢琴,小提琴,吉他等等。 这里以后给你用。 看着不断送过来的衣服,乐器,楚歌沉默着没有说话,心湖却漾起了波浪,侧眸,看向一旁的林恒棱角分明,俊美的侧脸,还有那双深邃的眸子。 心里小声道:为什么别人要说他残暴呢,他其实挺不错的,至少目前为止,对他挺不错的。 我给你弹钢琴听吧。楚歌忽然道,他坐在钢琴前,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放在黑白键上,下一秒悠扬的钢琴声响起 第3章 我成了渣攻的养父③ 十指飞跃,一个个音符跳动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形成动听的乐章! 他弹的是一首林恒没有听过的曲子,曲子欢快,他时不时还哼着几个小调,整个人徜徉在音乐的海洋。 林恒只觉得浑身的细胞都活跃了起来,身心舒畅,疲倦也一点点消散。 不得不说,楚歌在音乐方面,极其有天赋,又拥有一副得天独厚的恍若天籁的嗓子,这样的人,是应该在他热爱的音乐事业上发光发热的,而不是被喂了哑药,精神失常,被丢弃在精神病院里。 林总,我弹的好听吗?一曲罢,楚歌恋恋不舍从弹琴前离开,眼睛亮亮带着期盼看着林恒。 林恒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好听! 两个字的肯定,就让楚歌眉飞色舞,脚步欢快来到林恒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喋喋不休地分享:这是我最新创作的曲子,我们乐队 其实,楚歌曾经也给林烽弹过琴,唱过歌,不过林烽兴致缺缺,明显不喜欢,甚至有时候还很不耐烦,之后楚歌就歇了在人前弹琴的心思。 这次因为太高兴了,一时兴起就忘了,其实他还是有些怕林恒会不喜欢的,没想到林恒听得很认真,还夸他了。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林总,我真的很高兴!楚歌咬了咬水润的唇瓣,忽然抬头,趁着林恒没注意,亲了他好几下,要不是林恒最后把他拉开,估计他能一直亲下去。 这家伙,那么容易满意吗?就送了乐器,赞美他一句,就高兴成这样,还屁颠屁颠送上几个吻,这傻乎乎的样子,估计以后被卖了还帮人数钱了。 不过想想也是,他在书中,不就是被林烽给卖了,还帮他数钱吗? 以后不要随随便便亲人,知道没! 楚歌撇了撇嘴,鼓着腮帮子:我哪有随随便便亲人,我就只亲过你,我的初吻也给了你。 林恒被他的谎话气笑了,语气带着嘲讽:说谎也不打草稿。 他记得,这个时间点,楚歌认识林烽到现在,已经有小半年了。 以林烽的尿性,再加上又是把楚歌当作白月光的替身,怎么可能放着人不吃,连初吻还在呢! 林恒有些不悦地捏起了楚歌有些精细的下巴,语气有些冷:以后不要说谎了。他愿意接受任何残忍的真相,但不愿意接受善意的谎言,无论是出于什么初衷,谎言就是谎言。 滴答 一滴晶莹的泪水,落在了林恒的手上,楚歌的眼眶已经湿润了,一张清俊的脸满是委屈,一下子就红了的眼睛瞪着林恒,语气带着倔强:我说的是真的! 林恒被他的泪水弄得有些心烦意乱,松开了手,敷衍道:行了,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吧! 楚歌不傻,明显看出了他话语中的敷衍,轻轻哼了一声,剁了下脚回房间,还锁了门! 林恒目瞪口呆,这是在冲他闹小性子?! 他揉了揉眉心,幸好他穿来了的,要是原主在这,指不定就把这小年轻踹飞,丢给手下去狠狠折腾了。 他原以为楚歌不知道要闹别扭多久,没想到当天又来缠着他,还亲自下厨给他做饭。 不得不说,楚歌的厨艺很不错。 这样一个貌美又贤良的小年轻,居然把真心给了林烽那种渣渣。 真不知道是林烽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还是楚歌倒了八辈子的霉。 吃了饭,林恒准备去公司,得知楚歌也要去公司,便开车带着他一起去了。 楚歌很是高兴,一路上都哼着歌,只是快到了的时候,他却蔫了下来。 怎么了? 楚歌咬了咬唇:我们乐队最近在准备新专辑,在选歌,有点忙,这几天都要住在公司了。 挺好的啊!林恒停好车,示意他戴上口罩,刚转身,楚歌就扑到他怀里,语气闷闷道:那样我就不能回去和你一起住了! 林恒怕有人来停车场,想拉开他,可是他抱得死紧! 几天而已,没什么的! 可是我会想你! 那就打电话,发短信! 那很想很想你怎么办!想到恨不得扑倒你怎么办! 这种话你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如果我很想很想你,你能来看我吗? 不行!林恒直接拒绝。 他是天音娱乐的总裁,楚歌是旗下的一个小明星,被别人看到两人在一起,对楚歌的前途影响不好。 楚歌没想到这一层,只以为林恒怕他缠着,心里有些难过。 好,好吧,但是我会想你的。 这次你们交上来的歌都挺不错的,尤其是楚歌的,我打算把你的《流年》这首歌上报,当作专辑的主打歌。 MAX乐队是最近新出道的乐队,有四个成员,其中楚歌和白溪是新人,苏瑾和李宣以前出道过,不过没什么名气,这次算是重新包装。 四个人在音乐创作方面都不错,新专辑歌曲从他们交上来的歌里面选。 新专辑十首歌,楚歌占了四首,其中一首还是主打歌,其他三人各两首。 这对白溪来说没什么,但对作为老人,又自认音乐天赋不错的苏瑾和李恒来说就很不是滋味了。 尤其是苏瑾,他这次提交上来的歌是最多的,可最后只选了两首! 陈哥,这不公平吧! 陈双是他们的经纪人。 面对苏瑾的质问,他神色平淡:这只是我的初期预选,到时候会上交给总监进行最后的筛选确定! 说是这么说,但苏瑾他们都知道,总监一般都是就着陈双的选择,毕竟他是有多年经验的公司的老人。 我选择歌曲不是看人,看的是歌曲的质量,当然你们有意见的话,可以跟总监提! 陈双淡淡瞥了苏瑾一眼,跟楚歌说起了主打歌的事情。 李宣拉住了气得发抖,想上前争辩的苏瑾:别闹啊,不然以后他给你小鞋穿怎么办。 李宣叹了口气,漫不经心道:说起来,那所谓的总监都跟虚的一样,现在都变成了陈双的一言堂。不过,听说最近换了一个新总监,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之前的那个一样窝囊! 新总监? 望着陈双和楚歌的背影,苏瑾眼睛眯了眯,忽的,唇角微微勾了勾! 第4章 我成了渣攻的养父④ 楚歌和陈双聊完专辑的事,已经是两个小时后,陈双去吃饭,录音室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迫不及待拿出手机,点开了微信,排在第一位是他的妈妈,第二位是林烽。 指尖轻轻摩擦着林烽两个字,好想打给他啊,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不过,烽哥说了,在林总的身边,不能联系他。 指腹轻点屏幕,往下划,林总两个字跃入他的视线,眼前出现林恒那张成熟俊美的面容,深邃的眸子,温和的眉眼。 有点想他,不,是很想他,心里像是有什么在挠,痒痒的。 林总说了,想他可以发短信,打电话给他的。 他现在就想他了,所以 楚歌立刻点开了微信! 偌大的会议室,坐满了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笔挺西装的男人。 男人约莫三十来岁,一张脸刀削斧凿,丰神俊朗,眸光深邃,气质淡漠。 修长的双腿包裹在西装裤下,随意交叠,双手相交放在腹部处,慵懒而高贵。 目前,策划部选择投资的电影有三部,电视剧有五部,分别是另外,倪沁和公司的新乐队MAX正准备发新专辑,我们准备把宣传资源向倪沁倾斜 林烽说完,目光带着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林恒。 不巧,对上林恒投过来的探究的视线,深邃的眸子似乎带着能透视人灵魂的能力,林烽心下一紧,不由吞咽了口唾沫。 原主凶名在外,动不动就开除折腾员工,有时候手段还很残暴,基本上员工都怕他,就连他的几个养子,包括林烽在内,也不例外,如今,他的养子,都是各部门的经理,林烽就是策划部的经理。 站着的林烽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反而那投射过来的视线一直灼热地锁定在他身上,让他如芒在背。 难道是自己的策划做的不好?还是自己送过去的人惹父亲生气了? 林烽有些紧张,若真是楚歌惹得父亲不痛快,他肯定要好好教训一顿。 林恒确实在打量着林烽,他是第一次见到男主,不得不说,这男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low! 就这长相,顶多算是中上水平,跟原主深邃棱角分明的帅气五官根本没法比。 还有那性格,在自己面前,还那么紧张,真怀疑他是怎么成为男主的。 林恒再一次觉得这小说,有毒! 林恒不紧不慢收回视线。 天音娱乐,是娱乐圈三大娱乐巨头之一,旗下艺人无数,投资涉及电影,电视,音乐等! 原主虽然残暴,但白手起家,能力非凡,而林恒,虽然穿书前只是一个公务员,但他智商158,还看过书,这场会议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 林恒目光一一扫过在座的人,掀了掀薄唇,声音清朗:今年重点投资电影《仙乐》,电视剧《倾城》 《仙乐》是一部玄幻仙侠的小制作,而《倾城》是一部大女主宫斗电视剧。 说实话,对于这两部剧,市场都不看好。 林烽好不容易从那迫人的视线中抽离,就听到林恒的话,《仙乐》、《倾城》都不在他的投资计划中,小制作的玄幻剧,观众根本不买账,最近宫斗的电视剧又烂大街,要出精品,真的很难,尤其《倾城》这片子的女主还是一个没有流量的新人。 林总,这两部片子不太合适。 我觉得林经理说的《战地医生》比较合适,这部电影肯定能拿奖。 《仙乐》还勉强可以,不过只能小投资,《倾城》是完全没有必要投资的。 在他们讨论,建议的时候,林恒忽然感觉手机在震动。 是一条微信,备注是:你的小歌歌! 【林总,我今天早上谈的曲子被选为主打歌了,恭喜我吧,我好开森 (*≧▽≦) 】 没一会,又进来一条微信。 【林总,我,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早上出门前,两人互相加了联系方式,林恒直接把手机给了楚歌去弄,没想到他备注的名称居然是:你的小歌歌! 很快又发过来一条,不过是一条语音,有11秒,不过这会他没办法听! 这边,林烽带领着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直到把视线再次投放到自家总裁时,才发现他们总裁居然看着手机,似乎,似乎在笑! 众人瞬间惊骇! 他们总觉得今天的林总特别不正常,以前是残暴加冷漠,如今残暴似乎少了,多了矜贵和睥睨天下的气势,气场更加迫人。 只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和笑沾边啊! 就在这时,突然安静下来的会议室突然有了声音。 【林总,你怎么不回我信息,我真的很想你,想抱你,亲你,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扑倒你,我们一起嗯嗯啊啊的。】 温润又悠扬的声线,声音如潺潺流水,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把动听的好嗓子! 但是此时,所有人都忽略了这声音,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声音的内容上,顿时如招雷劈! 林恒抬眸,尴尬地对上众人惊骇的视线,俊脸波澜不惊,心里实则惊涛骇浪! 他怎么那么手欠,居然就不小心按到了!!! 还有那小傻瓜说的什么话,你抱我,亲我就算了,还要扑倒我,还要嗯嗯啊啊! 林恒已经可以预想到会议室的人心里疯狂的弹幕了。 #惊!万年面瘫的总裁居然会笑了,原因竟是因为# #啊啊,居然有人要扑倒我们残暴的总裁,是谁,站出来,我们肯定颁给你一个最佳不怕死奖!# #天啊,这该不会是他们总裁的秘密小情人吧,还是男的,岂不是说明他们总裁是天啊撸,他们会不会被灭口啊,害怕,嘤嘤嘤!# #这么胆大,话风又清新脱俗的人到底是谁!# 只有林烽在懵了一会后反应过来,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不是楚歌的声音嘛,听起来,他似乎和父亲相处得很不错,很好!不枉费自己还没玩就把他送到父亲身边,还是有用处的! 第5章 我成了渣攻的养父⑤ 林恒将手机淡定地放在一边,仿佛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他没有关系一般,从容地平视所有人的目光,继续道:另外,音乐方面,倪沁的音乐宣传资源按照以往的给,其他的资源倾向新组合MAX。 还没从总裁的八卦中缓过来,他们又听到了另外一个与他们预想中不一样的决定。林总,这不太合适吧,倪沁是乐女选秀的冠军,这么多年来,又创作了很多金曲,算得上时音乐界的流量,这次的专辑是她花费了很多时间,精心准备的,我们预计肯定会畅销的。至于那个MAX,还没有多少名气呢。 预计?林恒唇角一勾,预计也有出错的时候。还有,现在没名气,不代表以后都没有名气。永远都不要以现有的看法来衡量一个人的未来。 原主是书里的主要配角,所以也讲到了他公司上的事情,倪沁这次的专辑反响平平,而MAX因为有楚歌的存在,肯定会绽放属于它的光芒,只是在书中,因为林烽和原主的出现,楚歌还没能在音乐上崭露头角,就被彻底打落尘埃。 父亲说得对,我也相信MAX会扶摇直上的。林烽第一个出声附和。 在他看来,林恒之所以会扶植MAX,都是因为楚歌的原因,有了天音娱乐的老总来保驾护航,还愁不会火吗? 没想到这楚歌在他面前看着性子软软,又爱哭,居然在父亲面前那么吃香。 很好,只要楚歌在父亲那里受宠,再替自己吹吹枕边风,还愁父亲不会大力栽培自己。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为什么!楚歌鼓着腮帮子等着林恒的回复,等得焦急。 有点气,想想又蔫了,林总是总裁,肯定很忙,怎么可能随时随地都回自己的信息呢?就在这时,手机忽然传来了震动。 楚歌的精神立刻就是一震,急忙拿起来看,唇角不由上扬,只是在看到来信的人是林烽时,上扬的唇角连他都没有察觉的压了压。 【做得不错,继续努力!烽哥】 做得不错?他做了什么吗?又要努力什么?楚歌有些不明白,想发短信问清楚,但想到林烽说没事不要随便联系他,还是歇了这心思。 视线又落在每天都想扑倒的林总这个长长的备注上,指腹轻轻摸了摸,嘟囔了一声:烽哥都发给我了,你怎么不回我。 这时,陈双敲了门,身后跟着乐队的其他三个人。 他朝着楚歌招手,示意他过来。 走,带你们去见人!一会都机灵点。陈双的表情有些严肃。 陈哥,我们要见的是谁啊?李宣探着头小声地问。 他这么一问,除了楚歌外,其他两人也看了过来。 陈双想着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也没有隐瞒。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今天公司来了几个新艺人,你们也算是新人,带你们一起去见见公司的高层。 公司高层? 四个人的眼睛都亮了。 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他们当然知道。 简单的一句话,若是他们入了高层的眼,以后就有大把的资源,还愁以后不会火吗? 其他三人是这么想着,心里也激动,但楚歌比他们更加激动,但激动的原因却不一样。 总裁也算是公司的高层,不知道他家亲亲林总会不会在,如果在的话,他就可以见到林总了。 啊啊,一想到可以见到温柔的林总,他就有些腿软了,下一秒,又害怕只是自己的瞎想而已。 趁着其他人没有注意,楚歌故意落后了一步,在手机上啪啪打着字。 【林总,经纪人带我们去见公司高层,总裁职位那么高,你会在吗?好希望你在啊!】 好吧,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回复。 楚歌发愁了,林总是不是讨厌他了,是不是嫌他烦了。 万一他再也不理自己了怎么办! 他捂着自己的左胸口,一想到这种可能,就好难过啊! 大厅里,已经有一些艺人和他们的经纪人到了。 陈双带着他们随意选了位置坐了下去。 没一会,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众人具是一震,立刻正襟危坐,规规矩矩,余光却不由自主朝门的方面看去。 楚歌眨着亮晶晶的,期盼的眼睛。 一个,两个,三个都不是,进来的都是老头和中年人。 楚歌的眸光渐渐暗淡。 这时,又一个脚步临近,楚歌眸里的光再次亮了亮。 只是,这次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高跟鞋的成熟又美丽的女人,女人姿态优雅,很快就落座。 好了,现在艺人们都上前来介绍下自己吧。 旁边的人都在紧张忐忑又兴奋激动地准备着,甚至还有人准备了才艺,只有楚歌一个人,耷拉着脑袋,蔫蔫的。 天啊,那是林总吗? 好像是,林总长得好帅,好有魅力啊。 几乎是在旁边的人嘴里说出林总两个字的时候,楚歌的脑袋一个激灵,瞬间就抬起了头,隔着几个人的视线,一下子就看到穿着一身笔挺西装,身材颀长,气质矜贵而淡漠的富有魅力的男人。 楚歌看呆了! 是他,真的是他! 他来了! 楚歌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林恒的身影,一扫之前的郁闷,整个人开心到飞起。 林恒几乎是一进来就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顺着视线看过来,就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察觉到林恒也看过来,眉眼弯弯地笑了,还抛了一个媚眼过来! 林恒:这算是小员工当众勾引总裁吗? 林恒故作没看到,面无表情落座。 其他高层看到林恒过来,都觉得惊讶,以前林总对这种见新人的事情可是不感兴趣的,不过,人来了,他们肯定得起身欢迎的,还把中间的位置让了出来。 林恒原本是不打算过来的,只是在准备回楚歌信息的时候,看到他最后一条信息,就断了回消息的念头,朝这边过来。 他想着,若是自己出现的话,那小傻瓜肯定会高兴的。 这不,不仅很高兴,还冲他抛了一个媚眼。 林恒落座后,旁边那个美女高管脸蛋红红的,凑近了他几分,低声羞涩地说着什么。楚歌咬着唇,这女人,是喜欢吗?肯定是了,那眼睛都黏到林总身上了。 林总居然没有把他推开! 啊啊,好气! 楚歌,到你了,快点上去。陈双出声催促。 嗯。楚歌朝着林恒走过去,眼睛一直死死盯着他。 大家好。他一直走到距离林恒只有一米才停了下来,那仿佛气吞山河的三个字,瞬间让房间的所有声音都沉寂了下来,那美女高管也被吓到了,不得不远离了林恒几分,重新坐好。 楚歌唇角微微上扬,为自己的机智默默点赞,之后开始从善如流地介绍自己,目光全程都落在林恒身上,仿佛很害怕他下一秒会消失般,又期盼着他同样关注自己。 林恒面上平静,可实际上却被他盯得一身火热,恨不得打他的屁屁。 等到他介绍完,林恒才淡淡开口:嗯,不错! 楚歌咬着唇,期望着他再多说几句,可是没有! 等了一会,旁边的美女高管蹙眉开口:下一个吧。 楚歌忍着没有瞪她,最后看了眼林恒,不情不愿地转身要离开,可是有些低落的他一个不小心没有注意,脚步踉跄了一下,整个人重心稳,眼见着就要朝地上摔下去。 楚歌反应过来,率先捂住了自己的脸。 完了,在大庭广下摔倒,太丢人了,他没脸见林总了。 只是,下一秒,他感觉一双结实有力的胳膊环住了自己的腰,一股清冽的气息萦绕在自己的鼻息间。 没有摔倒的痛感! 他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他只觉得那眸子仿佛藏着无数的星光,瞬间照进了自己的心。 他听到了自己的心扑通扑通飞快跳动的声音。 下一秒,一个想法不自觉地冒了出来:我又想扑倒林总了,是可以还是可以? 没事吧!清冽富有磁性的声线,如同玉石相击,让他的心颤了颤。 楚歌沉迷其中。 美女高管蹙眉,轻咳了一声,严肃道:这位,请放开林总! 楚歌终于反应过来,这一看,吓到了。 林恒揽着他的腰,结实有力的手臂,让他不至于摔倒。 而他,他此刻居然如同一只八爪鱼一样,抱着林恒。脸贴着他的胸膛! 啊啊,如果是在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还可以,但现在大庭广众,光天化日 楚歌急忙放开了自己的手,虽然很舍不得! 谢谢林总!飞快道谢,他红着脸走下去,接受到了周围艺人刀子般的视线。 哼,大庭广众,勾引林总! 呵,男人,不要脸!为了上位,不折手段! 林总才不是那种肤浅的人,你这小心思人家林总会不知道?不安分的人,等着被封杀吧。 第6章 我成了渣攻的养父⑥ 对于其他人的明朝暗讽,楚歌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整个人晕乎乎的,像是喝醉了酒般。 摸了摸脸颊,莫名地发烫,楚歌想,他现在的脸肯定红了,他居然大庭广众被林总给抱了,真是,太羞耻了,不过,好开心啊! 就在这时,一条微信进来了。 是林恒要离开公司去出差的消息,也就是接下来几天他们都不能见面了。 楚歌原本高兴的神色一下子就蔫了,整个人无精打采地耷拉了下来。 贝齿咬着莹润的下唇,他眼珠子转了转,打了电话过去。 林总,是我楚歌,你现在在哪八楼?你能等等我吗?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不行,必须现在说,不说我接下来可能都要吃不饱,睡不好了好,你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楚歌飞快往八楼去,远远的就看到林恒长身玉立站在一角,柔和的阳光洒在他身上,衬得他越发的迷人。 几个女职员时不时朝他的方向瞟过去,带着羞涩。 楚歌走过去的时候,还听到她们在热烈又小声地议论着。 林总真的好帅啊,年轻多金,一直以来都洁身自好,好想嫁给他啊。 楚歌撇了撇嘴,你们想多了,林总不喜欢女人! 内心反驳完,他又迟疑了,林总没说过他不喜欢女人啊,所以他有可能是喜欢女人的,可是林总对他 就冲着林总的颜值,无论走到哪,肯定能虏获很多男人和女人的心。 那是肯定的!楚歌觉得林恒长得很好看,就像古时候的帝王一样,矜贵,强势,一言一行都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我听说林总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们还是不要妄想了,这件事情千真万确,高层那边都传开了,我是听我大姑的表哥的弟弟的嫂子的叔叔说的。 楚歌顿住了脚步,心咯噔了一下,硬生生把朝林恒走过去的方向拐了个弯。 你们刚刚说,林总有喜欢的人了? 几个女孩议论得很专注,没注意到楚歌,他这么忽然一出现,被吓了一跳,不过冲着楚歌清秀的颜值,还有清冽如同溪水般的声线,几个女孩非但没有发怒,反而浅笑着回答他的问题。 对,这件事千真万确!好多人都听到了!本来公司的人还在猜测,林总是不是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没想到他已经金屋藏娇了 后面,几个女孩还说了什么,楚歌已经听不清了,脑海中反反复复被林恒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句话萦绕着。 抬眸望过去,原来林恒站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楚歌眨了眨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的,但是心忽然觉得酸酸的,好想哭。 林恒在洗手间等了好一会都没有等到楚歌。 因为刚刚有人,他没办法正大光明和楚歌告别,所以就去了洗手间,还发了信息给他。 可这都多久过去了,他怎么没来? 林恒出了洗手间,来来回回看了走廊一遍,没看到人。 发了信息,没回! 打了电话,也没接!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恒直接去了监控室,查了监控。 很快就见到了楚歌的身影,只是他怎么来了又走了! 看了眼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林恒往那里走了过去。 轻轻推开了八楼逃生梯的门,就见到一抹纤瘦的身影坐在台阶上,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里,蜷缩着,正在哭泣! 看着他边哭泣边打着哭嗝的背影,林恒哭笑不得。 他大概太过专注于哭了,以至于都没有发现旁边已经坐下了人下来。 林恒揉了揉眉心,在他的耳边道:楚歌,你答应我什么了?居然一个人偷偷哭,出息了? 几乎是他话落,哭声戛然而止! 然后,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就抬了起来。 清秀温润的面容,黑白分明的葡萄眼睛,弥漫着一层莹莹的水雾,晶莹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不问他哭泣的原因,不得不说,这一刻,单单因为他的泪水,林恒就心疼了。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中,楚歌的眼泪搭配他啜泣时的声音,如同可怜的受伤了的幼兽一般,真的很犯规,犯规得让人心疼! 怎么了,跟我说说,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林恒原本因为他莫名其妙离开,还有一点生气,这会却是在他的泪水下,完全没有了脾气。 他回忆着书里的内容,想着这个时间点,他会遇到什么困难。 是音乐上的?是他母亲?还是 只是没想到下一秒,楚歌抱住了他的脖子,打着哭嗝,很伤心,说话还有些含糊:你,不要喜欢不喜欢我你不要喜欢女人我是不是要变成女人你喜欢谁我,我一定比她更好不我,我不能当小三 楚歌抱得很紧,林恒涨红着脸,怀疑自己下一秒会不会断气,连忙将自己的脖子从他的手上解放出来。 但楚歌却以为他是拒绝了他,当即又哭了,林恒严重怀疑,他下一秒会不会哭岔气。 还有,他说的什么话。 什么要当女人,什么当小三,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凝眉想了下,很快他就从楚歌的表现和含糊不清的话分析出一些信息。 你该不会以为我喜欢别人了吧? 楚歌打着哭嗝,喏喏地问:难道不是吗? 不是。我没有喜欢的人! 真的?楚歌又打了一个嗝,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一个都没有! 对,一个都没有! 楚歌愣住了,一瞬间没有说话。 他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按理说,林恒说没有喜欢其他人,他是应该高兴的,但是听他的意思 所以,你,你也不喜欢我是吗? 楚歌的眼眶红通通的,看上去很可怜,林恒有一瞬间晃了晃。 他揉了揉楚歌毛茸茸的脑袋:嗯,现在不喜欢。 才多久,他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喜欢一个人,相比起一见钟情,他更相信的是日久生情! 肯定的答案,让楚歌的心再次一酸,他低着头,攥着拳头,牙关紧紧咬着,没有说话! 林恒不明白楚歌此时的心情,毕竟在他看来,此时的楚歌是喜欢林烽的,而他来到自己身边,只是领了林烽的任务,只是为了勾引他而已。 不过,他应该也会在意的,毕竟若自己的身边有了喜欢的人,他的勾引计划肯定得失败。 林恒觉得,对于抱有这样目的的楚歌,自己是应该远离的,但他在看了那快穿文后,确实为里面男主的悲惨觉得悲哀,那么多个世界,那么多男主,其实都是一个人。 他不忍心这样本美好的人落在那种悲惨的境地,所以他会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他。 不过 林恒捏起了楚歌的精细的下巴,四目相对,认真道:现在不喜欢,不过,如果你喜欢我的话,我也会试着喜欢你! 文里面的男主是林恒喜欢的类型,而男主之所以会喜欢渣攻,也是有原因。 如果男主喜欢自己,能离开渣攻的话,他也愿意有一个喜欢自己,自己又喜欢的人陪伴在身边。 但是,楚歌真的能不喜欢林烽吗?林恒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贱受会喜欢渣攻是有原因的,这个喜欢是加了双引号的哈! 第7章 我成了渣攻的养父⑦ 我楚歌接下来所有的话在这一刻都被噎在了喉咙口,他飞快地低下头,不敢直视林恒的眼睛,双手反反复复绞着,耳边一会是林烽的叮嘱,给他规划的未来,一边是林恒澄澈的眸子。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他忽然觉得眼睛比刚刚更加酸涩了。 脸颊两侧被一双大掌覆盖着,迫使他抬头,林恒说:不要想那么多,安心准备这次的专辑,还有,答应我的三个条件要做到。今天你可是犯了一条。 楚歌忙不迭地点头,他想听林恒的话。 楚歌从练歌房出来,倚靠在栏杆旁,抬眸望向远处,树影摇曳,清风吹拂,阳光正好,他调出手机相机,对着自己卡擦一声自拍。 少年笑容明媚,身后是生机勃勃的大树,林恒打开微信,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张照片。 他想起一句话: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点击保存! 点开相册,翻阅着,三天的时间,楚歌发来了上百张照片。 有他在路上走着的,有他在练歌的,有他在床上滚着的,甚至,有一张,是他在洗澡的。 浴室里,朦胧的水雾勾勒着他赤/裸,纤瘦又白玉无瑕的上半身。 林恒感慨,即便他不在,楚歌还不忘勾引他啊! 照片后面是他附带的一句话! 【林总,我好看吗?】 林恒回【还可以!】 又补充了句【你喜欢发给别人你的□□照?】 【哪有!!!我只发给你!(〃'▽'〃)你喜欢,我以后都发给你!】 林恒看着那个害羞的颜文字笑了!罢了,勉强相信他。 这边,楚歌被陈双叫走,后者脸色阴沉! 团体的四个人都在。 郝总监那边已经确定了这次的专辑歌曲他沉吟了片刻,视线放在苏瑾身上,郝总监那边,确定苏瑾的《热恋》为这次专辑的主打歌 白溪,李宣仍然是之前的两首歌,苏瑾和楚歌的歌曲数量却对换了。 苏瑾四首,一首是主打歌,楚歌的歌曲只有两首,就连原本确定为主打歌的《流年》也被pass掉。 苏瑾勾唇一笑,仿佛早知道答案。 楚歌不解,蹙眉问:陈哥,没有搞错吗? 陈双摇头,无奈道:这是郝总监的决定! 事实上,他对这个决定非常不满,在看到的一瞬间就找了郝建理论。 楚歌的歌曲无论哪方面都碾压苏瑾,更何况那首被pass的《流年》,以他的眼光,这首歌绝对会火。 楚歌的才华和天赋,陈双是知道的。 正因为如此,他差点当场和胡乱做决定,甚至不愿意更改的郝建打起来。 可他的权限,到底比郝建低。 楚歌没办法认可这样的决定。 陈哥,多少首歌我不介意,但至少《流年》我希望它可以留下! 《流年》是所有歌中他最钟爱的,对他来说也有特殊的意义,里面蕴含着他的音乐梦想! 旁边的苏瑾双手抱胸,嗤笑:怎么,你是在质疑郝总监的决定?你的眼光能比得上总监?总监能把它pasa掉,就说明《流年》这首歌是垃圾! 你说什么?楚歌扭头看他,眸光冷冷! 苏瑾特别满意楚歌此时憋屈的表情,以往的嫉妒,怨怼,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他一字一顿地重复:我说你的《流年》是垃圾! 话落,楚歌一个拳头就过去! 楚歌坐在沙发上,背脊微微佝偻,指腹轻轻摩擦着手机屏幕,看着微信里〖每天都想扑倒的林总〗的备注,无数次想编辑什么发过去,却编辑了又删。 房间的门被打开,一个人走进来,在他旁边坐下,楚歌还没看清来人,迅速将手机屏幕向下翻。 中年人,啤酒肚几乎要把腰带给撑掉,头发抹了蜡,油光发亮。 油腻,这是楚歌对他的第一印象。 色眯眯的,这是楚歌对他的第二印象。 楚歌往沙发的另外一边挪,拉开与他的距离。 郝建上下打量着他,露出满意的笑容,下一秒,特意露出语重心长的表情。 楚歌啊,你说你不满意歌曲的替换,可以跟我反应,只要是合理的,我肯定会接受,可是你怎么可以打人呢?你知不知道,苏瑾说要告你呢! 楚歌捏紧了手机,眸光微微波动了下,没有回答。 郝建屁股往楚歌的方向挪了挪,舔了舔肥厚的唇:不过楚歌,总监会帮你的,谁让我们楚歌长得那么好看呢 话还没说完,他伸出的要触碰楚歌的手,被拍开了,楚歌起身,警惕地看着他,肯定地问:你要潜规则我? 郝建愣了一下,没想到楚歌会直接挑明,也没有再掩饰,挺直了腰身,目光□□裸打量他。 说什么潜规则,那太难听了,我只是想要你偶尔陪陪我! 楚歌忽然领悟了什么,暗讽道:苏瑾就是因为偶尔陪陪你,才得到三首歌和一首主打歌的机会?! 郝建没想到楚歌这么聪明,当即也没有隐瞒。 你说得对,不过楚歌啊,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他特别喜欢楚歌那把嗓子,只要想到这把嗓子在床上叫唤,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楚歌心里吐槽着林恒,这都什么眼光,居然把这种垃圾招进了公司。 楚歌直接拒绝了郝建,哪哪都比不上林恒,那副猥琐的样子,还敢潜规则他,除非他眼瞎才答应。 郝建倏地冷脸,威胁道:你确定?不跟我,你接下来可就麻烦了!不仅会被苏瑾告,接下来你也没办法出头,甚至会被公司封杀! 楚歌白了他一眼,不为所动! 郝建气得发抖:好,很好!楚歌,我等着你狼狈滚出公司,或者来求我的那一天! 说完,摔门离开! 楚歌站了一会,坐了下来,将手机点亮,呆呆的。 忽然,电话响起,是那个熟悉的名字! 楚歌喉咙一哽,揉了揉眼睛,接通了电话,小声哽咽对电话那头的人道:林总,我被欺负了! 电话那头的林恒刚下飞机,助理来接机,替他接过手中的行李箱! 飞机场有些吵杂,他听不太清楚歌的话,又问:你刚刚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了一下,半晌后提高了声音,仿佛要把所有委屈都吐出来般。 有人要潜规则你的宝贝! 第8章 我成了渣攻的养父⑧ 在电话里,林恒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听到那个郝总监直接说让楚歌陪他时,眸色幽深了几分。 你好好待着,我现在过去找你! 好,我等你! 看着手机里俊美男人的面容,楚歌一扫之前的郁闷,唇角上扬,露出浅浅的梨涡。 太好了,林总终于回来了,好开森! 楚歌在八楼的休息室,林恒到了公司,就往那里赶去,只是还没到那里,却看见一堆人围在了那里,在议论着什么,还有一些吵杂的声音。 大家看看,这个楚歌就是一个不要脸的人,喜欢打人,昨天还打了团体里的苏瑾,就因为苏瑾比他有才华! 人家苏瑾要告他,他居然就来找我,说是要陪我,让我帮他打击苏瑾。 我郝建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我拒绝了,他居然打我,幸好有同事来,幸好有你们在,要不然我今天就要被他打死了。 林恒远远的就听到一个人在卖惨,言语里尽是侮辱楚歌的词汇。 周围还有其他人的附和声。 我看楚歌这孩子平时挺乖的,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现在的人,为了红,真是一点底线都没有,难道他不知道郝总监已经结婚有孩子了吗? 照我看,这种垃圾就应该赶出公司! 让开!林恒冷着脸,推开那个嘲讽楚歌最欢的人。 那人原本想发作,但很快就有人认出了林恒,一知道林恒是总裁,吓了他一跳,立刻就龟缩起来,不敢发作。 是林总,林总来了! 很快,他们就主动给林恒让了一条路。 林恒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见楚歌原本应该整齐的衣服凌乱了,最上面的袖扣似乎像是被扯开般,扣子歪歪斜斜挂着,衣襟敞开,露出里面白皙的胸膛。 原本毛茸茸的黑碎发,乱七八糟的。 清俊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伤,沉郁的林恒松了口气,只是那双充满水雾的眸子却让他的心骤的一疼,但很快那双眸子就敛了下去,头低低的。 楚歌觉得自己真的没脸见林恒了,原本想把自己打扮得好看点的,可是现在,头发乱了,衣服也乱了,他现在肯定很丑。 还被公司的人围观,他忍不住用余光偷偷看脸色阴沉的林恒,好想他,好想扑进他怀里抱抱他,可是现在不行,这里好多人,他不能给他添麻烦,而且他这么丢脸,很怕林恒回生气。 林恒确实很生气,但他生气的不是楚歌,而是郝建! 郝建此时鼻青脸肿的,但在看到林恒的时候,眼睛就亮了,上前倒打一耙,把自己说得多惨,多正直,把楚歌说得多么的下贱又狠厉。 林总,你要为我做主啊,还有楚歌这种人不能再待在公司了。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郝建看向楚歌的眸子散发着微微的幽光,楚歌啊楚歌,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代价。 等你被赶出公司后,你一样会落到我的手中。 林恒表现得很平静,甚至唇角还露出一抹弧度,不急不缓道:哦,你说楚歌勾引你,让你潜规则他? 郝建立刻点头:对,没错! 林恒上下打量了下郝建,嫌恶眼前这副模样的人。 郝建一眼看出林恒在想什么,他知道自己长得不怎样,没有什么小年轻会喜欢他,但 林总,我是总监啊,楚歌就是为了这次的专辑,还有苏瑾的事情来勾引我的。 林恒淡淡哦了一声。 林总,我没有,是这个人要潜规则我!楚歌眼睛里冒着火,瞪着郝建。 他咬着牙,看着林恒,他不能让林总误会! 林恒没有偏帮谁,直接提出要看监控! 众人眼前一亮,是了,孰是孰非,看了监控就知道了。 一众人跟着去了监控室。 楚歌望着前面林恒挺拔的背影,克制着要上前和他说话的冲动。 一颗心莫名安定了下来,总感觉只要有他在,好像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 只是众人没想到监控摄像头居然坏了。 楚歌看向郝建,果不其然看到他一脸淡定下得意的神情。 林总,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监控居然坏了。安保人员吓坏了,即便此时的林恒并没有生气,但他此时那平静的表情,周围弥漫的低气压,压抑得他们快喘不过气来。 林总,虽然没有监控能记录下楚歌恶心的行径,但有这么多同事作证,林总,楚歌这种人应该赶出公司。 郝建逮到了机会,继续添油加醋,迫不及待继续抹黑楚歌。 楚歌气得想捶死他,可是他的辩解根本没有人信。 林恒并没有看他们,而是在电脑前随意敲击了几下键盘。 随即,他唇角勾了勾,坐了下来,十指在键盘上飞快得敲击键盘着。 电脑上立刻浮现出一串又一串的代码。 无论是安保人员还是其他人,都呆住了。 林总这行为,莫名有些黑客的既视感。 没多久,林恒敲击的动作就是一顿,随即双手离开了键盘,电脑屏幕上一亮,映着的赫然是八楼休息室的画面。 郝建的心咯噔一下,他瞪大眼睛,看着里面的内容。 里面的他推开了门,威胁了楚歌,楚歌仍然不从,他就打算用强 都记录下来了,都记录下来了! 周围的同事看向他的目光立刻变了。 这郝建居然倒打一耙,实在是恶心。 都结婚有孩子了,居然还不安分,想要欺负楚歌这么小的少年。 我就说嘛,楚歌长得那么好看,而郝建,又老又丑的,用脚指头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郝建慌了,想辩解,可事实在眼前,他无从辩解。 林恒俊脸依旧平静,只是看向郝建眸光却冷如箭。 绯色的薄唇掀了掀,吐出冰冷的话:郝建,你明天不用来了! 一句话,让郝建头重脚轻,差点摔倒。 不,林总,我错了,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然而,他的哀求并没有得到林恒一个机会。 郝建狼狈离开了天音娱乐,但林恒给他的惩罚还没结束,接下来他找工作四处碰壁,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愿意要他。 最后,郝建终于认清楚了现实,黯然离开了这个成功。 而这件事涉及到的苏瑾也离开了天音娱乐,MAX乐队,从四个人变成了三个人。 还有,今天那天嘲讽楚歌的人,都被扣了工资。 当然这是后话了。 而此时,楚歌跟着林恒,如同一个小媳妇一样进了他的办公室。 楚歌走得小心翼翼,打量着办公室的一切,这是他第一次来林恒的办公司,好大,好明亮,也,好开心。 林恒刚转身要跟他说什么,就见那抹纤细的身影如同小鸟归巢般,扑进了自己的怀里,在他的胸膛前蹭了蹭,声音欢快:林总,我好想你,好想你! 说完,他抬头,吻上了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林恒,他的吻,炽热,浓烈似火! 第9章 我成了渣攻的养父⑨ 林恒原本想推开他,毕竟,在没有真正确定楚歌的感情时,他不愿意和他有过多的亲密接触,只是 他能感受到楚歌吻中的思念,还有那份独属于他的依赖和信任,也就没有拒绝了。 一吻毕,已经是三分钟后,这还是林恒无奈拉开他的结果,要不然肯定不止三分钟。 他发现楚歌对亲吻和拥抱特别喜欢,这不,坐在沙发上,还抱着他的腰不松手。 他低眸,可以看到他绯红的脸颊,还有微微肿起,泛着水润光泽的樱唇。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他眸色幽深了几分,一会后,移开了视线。 郝建和苏瑾离开了。 MAX乐队变成了三个人的团体,隐隐以楚歌为主,林恒在看过陈双的资料,评估了他的能力后,直接把他提拔为总监,不过MAX乐队依旧由他负责。 很快,MAX乐队的《初生》专辑发表了,即便公司没有给他们买热搜,他们也一炮而红了。 专辑的歌很多都火了,尤其是主打歌,也就是楚歌的《流年》,在发表的第二天,直接占据了各大音乐榜单的第一。 天籁般的声音加上不俗的容貌,直接把楚歌送上了微博热搜。 微博话题榜前十条,有一条是关于MAX乐队,两条是关于楚歌的。 #楚歌,天籁之音# #有颜值,有唱功,这个小哥哥我粉了# #新声代MAX乐队一夜爆红# 无论是MAX乐队,还是三个成员,粉丝量都在持续上升。 尤其是楚歌,几天的时间,粉丝量直接突破了上百万。 下面纷纷是粉丝面的尖叫和留言。 啊啊,哪里来的神仙小哥哥,这声音才真正算得上天籁! 清澈,空灵,挺着小歌歌的歌声,我一整天的疲惫都没有了。 《流年》不仅唱出了小歌歌的梦想,也道出了我的梦想,在听到的瞬间,我哭了,梦想太艰苦,我原本想放弃,但听到《流年》,我觉得我可以再坚持! 从来都没有买过专辑,但MAX乐队破了我的第一次。 楚歌的司机拐了好几个弯,才用了高超的车技,把跟车的粉丝给甩开。 楚歌彻底红了,公司每天都有粉丝在蹲点,现在出门,必须戴口罩和墨镜,虽然如此,有时还是被粉丝认出来。 戴着口罩,楚歌下车,进了别墅。 脚步欢快的他,很快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的林恒,舒适的家居服,双腿随意交叠,比以往西装笔挺的他相比,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慵懒,却依旧优雅而矜贵。 柔和的灯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楚歌顿住了脚步,感觉自己的心口怦怦快速跳动着。 这时,那人侧头看他。 楚歌的视线一下子就撞进了他深邃的墨色眸子里,呼吸就是一滞。 回来了。林恒勾起一抹浅笑。 楚歌悄悄呼吸了口气,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揽住了他的胳膊。 嗯,我回来了!说完,他在林恒的侧颜上亲了一口,满脸的餮足。 林恒原本以为他会想以前那样,在他怀里赖一会,不曾想去很快放开了他的胳膊,去洗手吃饭了。 林恒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继续看报。 对于这段时间楚歌的表现,他还是挺满意的,至少他没有提起林烽,也专注于音乐事业。 他对楚歌在音乐方面的认知再次上升了一个高度,音乐真的是他的梦想,他也有足够的先天条件。 当然,有一点让林恒有些无奈,楚歌很黏他,只要两人相处,亲密动作总是不会少。 楚歌吃了饭,就去洗澡了。 林恒已经洗完澡了,看了时间,已经十点半了,这时他晚上固定的睡觉时间。 关了灯,林恒躺在了床上,睡觉! 只是,睡着睡着,他忽然感觉自己床的另外一边似乎塌陷了下来,然后有什么东西往自己的身上爬。 林恒睡得迷迷糊糊的,不是很清醒,他伸手,就要把那个东西拉开。 入手,是一片滑腻的肌肤,触感很好,如同羊脂玉般,还带着一丝凉凉的气息,在这个燥热的盛夏,显得格外舒服。 林恒忍不住又摸了一把,手感特别好,好得让他舍不得拉开这个缠在自己身上的东西! 值到身边传来一声轻轻的低/喘,林恒才发觉有什么不对,将迷糊的意识拉了回来,林恒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睁开眼睛,有看到身旁的一抹隆起,他蹙眉,随后打开了旁边的台灯,掀开了被子。 就对上一双泛着水雾的眸子,那人白皙的脸上还泛着一层红晕。 关键是!!! 那人居然没有穿衣服!!! 林恒伸手捏了捏眉心,看着如同八爪鱼缠在自己身上的人,咬牙切齿:楚歌,你在干嘛! 被发现了的楚歌仍然没有松开手,眨巴着眼睛,颇有可怜道:林总,我做噩梦了,不敢一个人睡觉,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林恒挑眉:做噩梦? 楚歌立刻点头,生怕林恒不相信,还点了很多下,还露出一副被噩梦吓到惊恐害怕的表情。 林恒上下打量了他:因为做了噩梦,所以你不穿衣服? 楚歌:我习惯裸/睡。没错,他给自己打气! 林恒好整以暇看着他,感慨道:楚歌,我觉得你不应该去唱歌,你应该去演戏,你的演技那么好,说不定演一部剧,直接就能得奥斯卡了。 楚歌呆了一会,才发现林恒是在暗讽他,早就知道他想要爬/床的小心思。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手脚并用缠着林恒,力气越发紧了,努着樱唇道:我不管,我不走,我今晚要和你一起睡觉。 林恒无奈得捏了捏眉心,按捺下因为他的磨蹭而引起的身体躁动。 伸手要将他拉起来:别胡闹,起来,去自己的房间睡! 不去不去,我就不去! 真的不去?林恒的话冷了几分。 说实话,楚歌有点怕,但是他今晚不能离开,他的勾引计划进度太慢了。 他闭上眼睛,咬牙:不去! 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迫一个反转,林恒压在了他的上面 第10章 我成了渣攻的养父⑩ 林恒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楚歌吓了一跳,但意识到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他白皙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染上了羞涩。 长而卷翘的睫毛颤了颤,他抬眸,朦胧的光线勾勒出林恒刀削斧凿的俊颜,一双深邃而幽暗的星眸,只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沉沦。 楚歌的心怦怦跳,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床单。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下一秒,感觉到林恒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耳根处,莫名地发痒。 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瞬间让他有种醉酒后晕乎乎的感觉。 你只喜欢我吗? 楚歌瞬间睁开了眼睛,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可林恒却率先打断了他的话:想好了再告诉我。 我楚歌只觉得自己的话被噎在喉咙口,怎么都说不出,胸口莫名地烦闷起来。 是林烽让你来勾引我的是吗? 林恒的疑问句,却是用的肯定的语气,话落,他能感觉到身下的人猛的就是一僵,呼吸更是一滞。 林恒又继续道:那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林烽? 迟迟没有得到身下人的答案,林恒无声叹了口气,他缓缓起身。 楚歌伸手想抓住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抓不住。 他想解释什么,可却发现林恒说的是真的,原本就是听了林烽的话,故意接近,然后勾/引,为林烽的以后谋取便利。 我去书房睡,你想清楚再给我答案吧。林恒起身离开。 楚歌躺在床上,侧眸只能看到他挺直却有些寂寥的背影,最后门被缓缓关上。 房间里,床上,似乎还萦绕着那人的气息,可那人却不在了的。 他知道,原来他一直都知道,那为什么 楚歌直到后半夜才睡着,可做接连做了噩梦。 一会梦见自己被苏瑾打压,一会梦见林烽将自己送人,一会梦到妈妈死了,一会梦见自己再也没办法开口说话,唱歌了,最后他又梦见林恒,梦见他毫不留恋地转身,无论自己在后面怎么呼唤,他都没有回头。 楚歌猛的从梦中惊醒,伸手一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流眼泪了。 他翻身下床,去了楼下,得到的是林恒已经去公司的消息。 楚歌在原地怔了许久,直到手机响起,低头一看,在发现是陈双后,眸子暗淡了下去。 楚歌啊,赶紧来公司,最近白导的电影《夏日恋歌》在开拍,正在甄选电影主题曲和片尾曲,我带你去试试。 电话那头的陈双很是兴奋,楚歌原本忧伤烦闷的心情也被他感染了。 好,我现在过去。 电话那头的陈双挂断电话,再次感慨,林总真的是慧眼识珠啊,在知道楚歌的声音适合白导唱电影歌曲时,就安排他带楚歌去了。 白导电影的歌曲,那可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唱的,而且导演们,一般都有自己的御用歌手,这次能争取到机会,很不容易。 在楚歌来公司后,陈双立刻带着他去见白导,当两人再次出来的时候,脸上都染上了喜悦的神色。 楚歌啊,这次是难得的机会,你一定要好好准备。 嗯,我会的。 保姆车上,楚歌捏着手机,反反复复看着home键,看着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眉宇有一抹淡淡的忧愁。 许久,他编辑了一条微信发过去。 【林总,我今天见了白导,我可以唱《夏日恋歌》的主题曲和片尾曲了。你的小歌歌】 林总合上文件,打开刚刚微震的手机,看到这句话。 指腹轻轻摩擦着上面的字眼,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加油!每天都想扑倒的林总】 楚歌在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今天一整天都下压的唇角再次上扬。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加一个感叹号就让他心情飞扬。 没多久,手机又响起,只是却不是楚歌期盼的林恒,而是 楚歌踟蹰了片刻,按了接通键。 楚歌,你在哪,赶紧过来!说完,那人报了一个地址,就挂断了电话。 楚歌捏着手机,蹙眉犹豫了片刻,给那人回了一个好。 郁色酒店十六层,楚歌皱眉,避开周围人不怀好意打量的目光,按着地址,推开了1608的门。 吵杂的声音,靡靡的灯光,让他有一瞬间的不适,脚步也随之一顿。 来了,还不赶紧进来!熟悉的声音,迫使楚歌走了进去。 抬眸,是分散坐着的男男女女,各种暧昧,亲密的动作,让楚歌的眉头皱得更好,要不是林烽在催促他赶紧进去,他很想拔腿就离开。 没多久就看到坐在沙发中央的林烽,他衣着凌乱,穿着的衬衫大敞着,露出胸膛,因为灯光太过刺目,楚歌没能看到上面暧昧的痕迹。 赶紧进来!林烽手中拿着酒杯,再次不耐烦地催促。 其他人看到楚歌进来,有人忍不住吹了口哨。 上上下下用赤/裸/裸的目光打量楚歌,如同打量一件货物一般,眼底尽是不屑的神色。 林烽,我记得你不是喜欢女人嘛!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烽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嘿,李信,你再仔细瞧瞧。旁边一人提醒。 那人再次瞄了楚歌一眼,半晌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如此!原来是一个替身啊! 周围的人笑笑,不再说什么! 楚歌不知道他们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们的眼神和调笑,让他很不舒服。 林烽看着楚歌踌躇不前,脸色微沉,一手直接将他大力拽了过来。 楚歌猝不及防,直接就跌进了林烽的怀里。 下一秒,一杯酒就递到了嘴边。 喝酒! 楚歌摇头:烽哥,我不会喝酒! 我让你喝就喝!林烽的话不容拒绝,直接强迫楚歌将满满的一杯酒灌了进来。 楚歌被呛到,不停地咳嗽。 林烽看着他绯红的脸,那有些熟悉的轮廓,忍不住心神荡漾。 其实,在这种时候,他是不愿意把已经送给林恒的楚歌叫来的,毕竟是送出去的人,如果被父亲发现,那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但想到今晚楚馨的拒绝,他就越发烦闷,既然碰不到楚馨,就只能把替身楚歌暂时叫过来了。 反正只是陪陪他,只要不过分,不被父亲发现就好。 林烽一只手伸进楚歌衣服的下摆,一只手飞快解着楚歌的扣子。 楚歌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推拒。 烽哥,别这样!以前的林烽从来不会这样的,他从来都是克己守礼的,两人的相处,进退有度,这也让楚歌对他有好感。 可如今 怎么,你不愿意?我就摸摸怎么了!他的挣扎让林烽胸口升起一抹戾气。 两人扭扯间,楚歌被迫跨坐在林烽腿上,而他的衣服扣子完全被解开,敞开一大片白皙的胸膛。 楚歌彻底慌了。 就在林烽的吻即将落下来的时候,包厢的门再次被打开,音乐,刺目的灯光被换掉,映出门口那一抹颀长的身影。 楚歌本能地望了过去,只是一眼,他的瞳孔骤然放大。 门口,林恒紧抿着唇瓣,神色冷淡看着眼前的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每次都在卡文,卡得好开森^_^! 第11章 我成了渣攻的养父①① 楚歌瞬间如坠冰窖,连血液都快冻僵了。 周围的一切,他再也看不到,也听不到,整个世界里,只有林恒那个冰冷的眼神! 林烽正浓的兴致忽然被打断,很不爽,他阴沉着脸看向门外,原本打算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曾想,看到了林恒冷淡的脸。 被酒精充斥,有些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吓了一大跳,不管不顾,瞬间将楚歌给推开。 楚歌猝不及防,直接被他推到了地上。 父亲,您怎么来了? 父亲,您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林烽没想到,自己就放肆这么一回,就被林恒逮到了。 楚歌现在是林恒的人,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愿意看到自己的人和儿子搅和在一起,那无异于是给自己戴绿帽啊。 可林恒是那种愿意戴绿帽的人吗?肯定不是,想起以往林恒残暴的手段,林烽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忽然,他眼珠子飞快转了转,下一秒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指着楚歌道:父亲,是楚歌,是楚歌勾引我的 楚歌瞬间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林烽有些扭曲的面容,他拼命给他自己解脱罪责,把所有的过错都甩到了自己的身上。 楚歌听着他的话,忽然嘲讽一笑,不知道是嘲讽林烽,还是嘲讽自己,就像是一个原本编织得很美好的梦被打碎般,玻璃般碎掉的梦,碎片此时狠狠扎进他的心中,很痛,很痛! 他垂下了头。 林恒望着跪在自己面前,惊慌恐惧的林烽,面无表情,淡淡掀眸,看着不远处低头的楚歌。 他侧对着自己,纤瘦的背影有些颓然,头低低的,脸上的表情被额前的碎发遮盖住,让人看不起他此时的情绪。 林烽还想再争辩什么,却被林恒打断了。 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始终不敢面对林恒的楚歌,只听到那人用冷冷的嗓音,淡淡说了一句话,就转身毫不犹豫离开。 楚歌的身体仿佛被瞬间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般,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忽然,他猛的起身,越过所有人,追着林恒的方向去。 不要走!他几乎是在看到林恒背影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喊出了声。 林恒顿住了脚步,冷色的灯光勾勒出他脸上坚毅而冰冷的棱角,他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没多久,原本喧闹的地方,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林恒的脸色依旧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转身,视线落在那抹距离自己不远的身影上。 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他率先开口。 楚歌抬眸看他,几次掀了掀唇瓣,却不知道说什么! 是啊说什么呢? 说自己没有勾引林烽?说自己和林烽没有关系?说自己喜欢林恒?又或者说其他的? 楚歌觉得,此时无论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林恒似乎没有意外他的沉默,他看着楚歌,主动道:既然你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么我问你答! 林恒抛出了第一个问题:你知道郁色是什么地方吗? 郁色,楚歌苦笑,点头。 他当然知道郁色是什么地方,曾几何时,他曾经在这里打过工。 林恒握着的手紧了几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道:那么这次你是主动过来,还是被迫过来的。 楚歌如同等待审判的犯人般,他闭了闭眼,无力道:我主动过来的。 可是,他又想挣扎着抓住什么道:是他打电话给我,然后我才 他打电话给你,你就不问缘由地过来了是吗?林恒步步逼近。 以往他让你勾引我,你就来勾引,他对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让你陪他,你就陪他,让你陪别人,你也愿意陪别人是吗? 林恒很想把这句话质问出口,但还是吞咽了回来。 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他呢! 林恒可笑地发现,自己在意楚歌,而这种在意,居然还和喜欢挂钩了。 他喜欢上楚歌温暖的拥抱,喜欢他全身心的依赖,喜欢他对自己撒娇,喜欢他看着自己崇拜的眼神 但如今,这份喜欢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林恒没有多问,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楚歌无力地靠着墙,整个身体慢慢往下滑,双手抱住了膝盖,背脊上传来墙阵阵冰冷的温度,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整个人冻僵般。 那天后,楚歌的生活发生了变化, 他和林烽分手了。 那天,在林恒离开后,林烽就立刻找到了他,要求他去林恒面前求情,说是自己不甘寂寞,趁着林烽酒醉勾引他,不然他不仅会和他分手,还会断了他母亲的治疗。 楚歌的母亲之前意外发生车祸,脑部受到重创,成为了植物人,现在每天必须有医疗设备维持着身体的机能,有时候还需要抢救。 医疗设备的使用很昂贵,抢救更需要专业的医生,每天都需要花费很多钱。 不过,最开始,的确是林烽帮他出的钱,请的医生,后来,他慢慢地能赚钱了,就把所赚的钱还给林烽。 虽然林烽那时候说不需要,但楚歌却不愿意欠他,即便两人是男男朋友的关系。 如今的楚歌在还了林烽的钱后,也算是小有积蓄,不担心之后母亲的治疗费用。 但是林烽的话却彻底让楚歌寒心了。 原来林烽给他规划的幸福未来,都只是谎言罢了,而他居然傻傻的相信了。 也是,如果真心爱一个人,又怎么会把自己喜欢的人送到其他男人身边呢。 林烽对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有利用罢了。 分手后,楚歌第一时间去了医院,他担心的是林烽对他母亲不利,直到去了医院才知道,那批由林烽派来的治疗他母亲身体的人,已经被林恒撤换成另外一支更加专业的医疗团队,还派了人保护。 楚歌松了一口气,又有些茫然,他给林恒发过去道谢的短信,后者并没有回复。 他依然是住在林恒的别墅,但是从那一天起,林恒就再也没有回来后。 听管家说,他公司忙,住在了公司,但只有楚歌知道,他不回来又岂是因为公司忙的缘故! 这些天,楚歌看手机的次数越来越多,可是每一次拿起手机,他又茫然了,不知道该怎么做,有时候半夜三更,手机传来震动,他都会从睡梦中醒来,迫不及待地拿来打开,可每次都是在打开后,又神色蔫蔫地放回去,手机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万分关注,整个人如同神经质了般。 他有时候会经过总裁的办公室,可每次都只是远远地望着那扇门,他没有上前敲开的勇气。 楚歌,你最近怎么了,精神那么不好。楚歌其实挺单纯的,他的情绪什么都写在了脸上,无论是陈双还是团队里的其他两人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平时爱笑的少年,没有了笑容,眉宇间更是增添了疲惫。 按理说最近他们的事业都在快步上升,公司给的资源越来越多,红的速度很快,这都是应该高兴的事情啊。 楚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陈双几人也无奈,楚歌虽然心事都写在脸上,但却不是一个容易向别人吐露心事的。 一直到那一天,他们看到有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和林恒并肩而行,两人有说有笑进入了总裁办公室。 一直到当天下午那个男人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也就是在那个男人离开后,公司有人爆出那个男人其实是总裁男朋友的消息 第12章 我成了渣攻的养父①② 当他们两人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时候,楚歌有种脖子被狠狠掐住,濒临窒息的感觉。 不同于之前发现被林烽欺骗,心脏狠狠地抽痛,他怔在原地,只感觉心脏被从身体里狠狠挖去,左胸口处,瞬间空落落的一块。 那是歌王时光吧。 就是时光,没想到他居然和我们总裁在一起了。 别说,我看他们看上去特别般配,你都没有看到,时光看咱们总裁的眼神好温柔啊,满满的都是情。 周围充斥着各种各样议论的声音,全部都进入了楚歌的耳朵里,也一刀又一刀地扎进他的身体里,没多久,他就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时光,楚歌是认识的,不止认识,时光还是他从小到大的偶像! 时光今年35岁,却是现如今华国最富盛名的歌坛巨星之一,曾以中国风歌曲风靡整个亚洲乐坛,是一位在亚洲地区,全球华人社会极具影响力的歌手。 更难能可贵的是,时光一直以来都单身,洁身自好,从来没有传过任何的绯闻。 正是因为时光,楚歌才有了歌唱的梦想,而他也是楚歌坚持梦想的动力之一。 而如今,时光和林恒,在一起了 楚歌,你在想什么,怎么哭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在摇晃着他的肩膀,扭头他看到陈双担忧的眸子。 他怔了一下,哭了? 他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下,看着湿润的指腹,呆呆的,他,他什么时候哭的,他怎么就哭了呢! 不能哭,对,不能哭! 他抹掉自己的眼泪,可是越抹,眼泪却掉得越凶。 到最后他自暴自弃了,他怎么就那么没用! 陈双快被他的状态吓坏了,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别哭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你不要想太多,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跟我说,跟公司说,我们都会尽力帮你的。最近,楚歌不对劲,他是看得出来的,可是楚歌不说,他也没办法得知。 楚歌红通通着一双兔子般的眼睛,拼命扯出一抹笑:知道的,谢谢陈哥。 陈双瞥了他一眼,摆了摆手:得了,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翌日,林恒才得知公司传出了时光是自己男朋友的消息。 他捏了捏眉心,真不愧是娱乐公司,最不缺的就是八卦,而且八卦的传播速度还特别快。 他抬眸看了一眼正在沙发上悠闲翻看杂志,优雅又俊美的男人。 大概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时光抬起一双潋滟的桃花眸,像是想到什么,他面露无辜:阿恒,你该不会以为这八卦是我传出去的吧? 时光是真的冤枉,昨天他确实是来找林恒,也确实是换上了林恒的衣服,但那只是因为衣服被咖啡洒到了,在他办公室待的时间也比较长,是因为在沙发上补眠,但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做什么越矩的事情,虽然他挺想的。 没错,时光喜欢林恒。 两人是大学同学,时光一直都暗恋着林恒,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的原因,但昨天他鼓起勇气,终于向林恒表白了。 只是被林恒拒绝了。 阿恒,我时光喜欢一个人,坦坦荡荡,不屑于做这种事。 我知道!时光这个人物,在书中有提到,他为人确实坦荡,也喜欢林恒。 但无论是原主还是他,都不喜欢时光,只是要好的朋友罢了。 时光松了口气,其实他有些怕林恒不相信他,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他苦涩一笑,他现在大概就是这样吧。 不过,虽然你拒绝了我,但我还是会追求你的。除非你有喜欢的人。 时光在心里默默道。 林恒有些无奈,感慨于时光的执着,他扭头打开电脑上手下传过来的文档,里面记录的是楚歌最近一段时间的情况。 他一字一句细细地浏览,最后无声地叹了口气。 楚歌在别墅的乐器室里,一遍又一遍地弹奏着《流年》,多少遍,他不记得了,约莫有几十,上百次吧,从最开始的流畅,到后面的时不时弹错,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越是着急,越是弹不好,等到他最后停下来的时候,抬眸看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到了十。 偌大的别墅,只有乐器室的灯是亮着的,周围都是一片昏暗,琴声一停下来,周围静悄悄得可怕。 那种孤寂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吞没。 他的指腹轻轻摩擦着黑白键,想起第一次弹这架钢琴后,那个人的用心聆听,那个人由衷的赞美。 心中的思念如同藤蔓一般,迅速蔓延开来,最后将他整个人拘紧。 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事情做,他不敢让自己有空闲的时间,因为一旦空闲下来,思念就会如同潮水般涌来。 明明之前他喜欢林烽的时候,都不会这样的,为什么现在会这样,他隐隐明白了什么,可是那又怎样。 楚歌无力地蹲在钢琴旁,汹涌而来的思念让他几乎要发疯了。 林恒林恒 他仿佛梦呓般不断地念着林恒的名字。 许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起身,往外面跑去。 他打了车,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到了天音娱乐的公司楼下。 他要去见林恒,发了疯一样的要见他。 就在他即将要进入公司的时候,忽然他余光瞥见对面那条街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眯起眼睛,定睛一看,待看清后,心口一滞。 那人赫然是林恒。 他似乎是刚从超市里出来,手机还拎着东西,正在打电话。 楚歌正要过去,下一秒却看到一辆突然失控的的士朝林恒的方向冲了过去。 楚歌的瞳孔骤然放大,身体比思想更快地做出了反应。 林恒,小心!他冲了过去,试图将林恒推开。 但是,他只看到林恒在听到他声音,抬眸看他时舒展开来又明显带着喜悦的眉眼,而下一秒,车将他狠狠撞飞。 到底还是来不及! 被撞飞后又低落下来的身影,满地的鲜血,看向他的方向,缓缓闭上的深邃眸子 这一幕幕让楚歌双目刺红 作者有话要说:  林恒出车祸,死了!本世界完结 (*≧▽≦) 第13章 我成了渣攻的养父①③ 楚歌忘记自己是怎么打的120,又是怎么上了救护车,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一到医院,林恒就被推进了急救室,楚歌浑身冰冷在外面,整个脑袋还处于没办法思考的状态。 不会有事的,林恒不会有的! 为什么,为什么被撞的人是他,不是我! 他双手捂着自己的头,我宁愿那个人是我!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了,从进去到打开才过去几分钟的时间。 一种不详的预感,瞬间在他的心底蔓延,他拼命地摇头。 其中一个医生出来,冲着护士大喊:快,病人失血过多,Rh阴性血型,血量不够,赶紧再去血库调血。 护士急急忙忙去查阅,可是下一秒却无力道:赵医生,血库没Rh阴性血了,最近的医院调血过来也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可是病人怎么可能等得了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人尸体都凉了。 Rh阴性血,是极其稀少的血型,占所有血型的百分之0.34,不是随随便便拉个人抽血就有的。 走廊瞬间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楚歌猛的抬起头,冲着护士道:要Rh阴性血吗?我就是,需要多少,赶紧抽,拜托,你一定要救他,他不能死,不能死! 楚歌的话无疑给了医生和护士希望。 至少需要1200毫升的血!医生沉重道。 成年人每日正常的献血量控制在400毫升,1000毫升会出现休克,而1000毫升以上,很可能会死亡。 你可能会死的。护士怔了片刻,将结果告诉他。 楚歌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是哀求道:没事,需要多少就抽多少,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可以承受。 无论是休克,还是死,他都可以承受。 只是如果他死了的话,妈妈那边 不过也没事,林恒那么好,肯定会帮他好好照顾妈妈的。 妈妈,请允许我自私一回。 最后,他快速签署了协议,楚歌同时也被送进了急救室。 当针扎进血管的时候,楚歌没有多少感觉,他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被抽出。 他知道,那是血! 他扭头,可以看到旁边同样躺在病床上的闭着眼睛的林恒。 视线越来越模糊,只能看到林恒面部模糊的轮廓,他努力睁开眼睛近乎贪婪地看着,或许,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见他了。 林恒那边开始了手术,在昏迷,听到医生说林恒情况已经稳定下来的话时,他唇角不自觉地勾起,彻底陷入黑暗当中 你能活下来,真好! 窗外柔和的阳光洒落在白色的病床上,男人长而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你醒啦!察觉到床上的人醒来,旁边的人总算松了口气。 林恒看着眼前人脸上的担忧,神色还有些茫然! 时光按了铃,又问:你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哪里不舒服!你说你,怎么就出车祸了呢!也算你倒霉,那司机居然酒驾,不过他已经被抓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要不是 他想到什么,又吞咽了下去! 他转身去倒了水,递到林恒面前! 林恒没有喝水,抬眸看他:楚歌呢?因为太久没说话,又没有喝水,喉咙干涩,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他记得,他被车撞了,在那之前,他看到了楚歌,他来找他了,只是却看到他惊恐的表情,听到他嘶吼般的提醒声,也看到他扑过来的身影。 他问完,却看到时光瞬间变了的脸色。 林恒察觉到不对,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死死盯着时光,再次逼问,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楚歌呢! 作者有话要说:  林恒:我回来了,我家小歌歌捏(T▽T) 第14章 我成了渣攻的养父①④ 看林恒不管不顾挣扎着要下床,时光被吓到了。 别急啊,他没事! 然而林恒并不相信他的话。 你不能起来,现在需要躺着,你这样要是万一再出了事,是要让他担心吗?一贯温柔谦和的时光差点吼出声,林恒车祸被伤到了内脏,必须卧床休养。 幸好林恒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总算是又重新躺回了床上,不过原本好看些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额头上也冒了虚汗。 听到铃响的医生进来检查,得知他刚刚的行为,差点破口大骂,即便修养好,忍住了,但还是冷着脸道:年轻人,要好好爱惜身体,有时候你的命,并不属于你一个人的。 丢下这么一句话,已是中年的赵医生脸色高冷地离开。 林恒还在琢磨他的话,再次把目光落在时光,沉默着没有说话。 时光对上他凌厉,仿佛透析一切的视线,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为了救你,楚歌被抽1200毫升的血,整个人陷入休克,差点死了,后来抢救了两次,又从最近的医院调了血来,他才保住了命。 时光边说着,边看他的反应,却见林恒神色冷淡,只是那抓着床单的手却青筋暴起,唇瓣更是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那,他现在在哪?隔了许久,林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明明已经喝了水,声音却比之前更加沙哑。 在隔壁病房! 说着时光拿出一个笔记本,进行了一番操作。 对于楚歌这个人,时光是知道的,因为他的歌声,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不得不承认,这个小歌手拥有一把天籁般的好嗓子! 而他真正关注楚歌,是在林恒拒绝他表白时,那时候林恒说他有一个在乎的人,他很可能喜欢那个人,所以没办法接受自己的表白和追求。 那个人就是楚歌! 而他和楚歌真正见面,相处却是在这几天。 他让林恒半躺着,身后用枕头垫着,将操作好后的笔记本电脑递给他:看看吧! 笔记本里清晰地映出一个病房的一切,是隔壁的病房,林恒的视线准确无误落在病床上那一抹昏睡的身影上。 林恒伸出手,落在屏幕上,指腹轻轻摩擦着,仿佛能透过屏幕,抚摸病床上的人儿般。 即便隔着屏幕,林恒还是能看出他脸色的苍白,以及瘦削下来的棱角,本来就瘦了,现在失去了那么多的血,更加瘦了,也不知道那些血要多久才能补回来。 时光酸溜溜看着林恒心疼,温柔,又缱绻的眸光,彻底死心了。 得了,这两个狗男男肯定是真爱了,他还是放弃,去其他地方寻找他的真爱吧。 时光正感慨的时候,忽然看到林恒愣了一下,随即拧起了眉头,有些紧张,又带着期待。 他真想问问是怎么了,可下一秒,身后的门被打开了,他扭头看过去,是一抹纤瘦又熟悉的身影。 原来是楚歌醒了啊! 楚歌比林恒更早醒过来,他一醒来就来看林恒,等到身体支撑不住,才回自己的房间。 其实他是想和林恒一个房间的,但又怕林恒醒来不想见到他。 这次,他醒来,又急急忙忙要来见林恒,不曾想,林恒已经醒来了。 他欣喜若狂,差点落泪,可脚步却也硬生生顿住了,他怯弱了,也害怕了,他不敢走过去,甚至不敢抬起头,他怕林恒会赶他走,他怕再次看到林恒冷漠的眼神。 过来!就在他踟蹰的时候,熟悉的低沉又喑哑的声音响起。 楚歌难以置信地抬眸,眸中泛着水雾。 楚歌,过来! 时光识趣地离开,还把门关上,直到关上门,他才感慨,自己这样贴心的人,真的是注孤生啊! 楚歌步履艰难,忽然却听到林恒在咳嗽,他急了,顾不得那么多,连忙走过去,差点就摔倒。 幸好林恒手忙扶住了他,楚歌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 怎么咳了,是不是身体还哪里不舒服,我立刻去叫医生。说着,楚歌就要起身出去。 不曾想下一秒,他却被抱住了,他被林恒双臂圈在怀里,说什么都不让他离开,鼻息间,全部都是林恒清冽的气息。 楚歌眼眶一热,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熟悉的怀抱了。 林恒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楚歌的耳际,声音低沉如同大提琴:不要走,我们以后都不要分开! 楚歌的身体猛的一僵,他的头埋在林恒的脖颈处,忽然就放声哭泣,仿佛要把这阵子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了。 林恒,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你不要离开我。他如同一个溺水的人找到浮萍,又如同一只倦鸟找到了回家的路般。 林恒抬起他的头,指腹轻轻擦掉楚歌脸上不断落下的泪珠,低头吻上了他绯色的唇。 两个漂浮的灵魂,在这一刻,终于相拥在一起。 来,把这份汤喝了!林恒将一份热腾腾的汤打开,拿起勺子作势要喂楚歌。 楚歌看了一眼,忍不住侧头躲开,苦巴巴着一张脸:我可以不喝吗? 林恒似笑非笑:你说呢! 楚歌快哭了,这都两个月了,自从林恒醒来后,就吩咐家里的保姆给他炖各种各样补血的东西。 而林恒在身体好些后,更是自己督促他,还亲自下厨。 什么猪血汤,什么红豆薏米粥,各种各样都有,更让楚歌哭笑不得,他还弄了红枣枸杞汤和阿胶。 这是女人吃的东西!楚歌哭笑不得,什么红枣枸杞,什么阿胶,那都是女人生理期吃的东西。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吃这些呢?!(ㄒoㄒ) 林恒却不管,使出温柔攻势,还用了美人计,愣是一定要让他把东西吃下去。 都是补血的,还分什么男人吃,女人吃啊。乖,张嘴,啊 楚歌:(╯‵□)╯︵┻━┻ 不过,在林恒的坚持投喂下,楚歌苍白的脸,总算是找回了一些血色。 一和林恒和好,楚歌就恢复了以往撒娇,要他亲亲抱抱的状态。 有几次还被赵医生给撞见了。 画面几度很尴尬! 最后,林恒被高冷的赵医生叫到了办公室。 已到中年的赵医生,带着一副银边眼镜,斯斯文文的,可此时脸色却很严肃。 林恒颇有一种学生站在教导主任面前的既视感。 忽然,赵医生冷哼了一声,直接甩了一句话: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林恒眨了眨眼睛,有些懵! 赵医生看他的样子,更气:不要给我装出这副无辜的样子,别以为我没有看到你每次都借机占小歌的便宜,别以为他是男生,他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他的身体至少要休养半年!这半年内,你都必须给我克制住,听到没!大猪蹄子! 林恒想解释什么,可是看赵医生的样子,分明是一副你别说,你说什么都是错的,都是在狡辩,我不听我不听。 无奈,他只能懵逼地点头,很是识趣道:知道了。 门外,因为担心而过来,躲在门外的楚歌看着林恒被训斥时乖巧,又不得不背锅的模样,捂着嘴巴,眉眼弯弯,差点就爆笑出声。 他家林总真可爱! (*≧▽≦) 第15章 我成了渣攻的养父①⑤ 楚歌被林恒拘在家里,足足休息了三个月,才让他重新回去工作。 在公司,也无意间听说了林烽的一些事情,林烽在三个月前,就被林恒调到B市的子公司去任职了。 公司的人暗地里都说,是林烽这个养子继承人被林恒给放弃了。 这三个月里,最开始的时候林烽还会打电话过来,无非是让他在林恒面前替他求情,楚歌拒绝了,把他的号码也拉黑了。 楚歌没办法原谅他,因为林恒告诉他,林烽从最开始就是处心积虑欺骗他,甚至连他妈妈的车祸,都是他雇人有意为之。 只要一想到他妈妈现在躺在病床上,成为植物人,甚至当初有可能直接丧生在车祸中,他就遍体生寒。 林烽这个人,真的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而他当初居然被哄骗着喜欢上这样的人,他真是瞎了眼! 他甚至想把这样一个蓄意的杀人凶手送进监狱,只是需要找到当初那个司机,需要更多的证据。 这天晚上,林恒将两张票给他。 楚歌眨了眨眼睛拿过去,只看了一眼,眼睛就亮了,如同璀璨的星辰般。 这是,这是楚歌拿着票,拉着林恒的手,激动得快说不出话来了。 林恒瞧着他高兴的模样,唇角不由莞尔,心里的一点酸溜溜也散了,毕竟谁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因为另外一个男人而高兴,激动,肯定也会吃醋的。 这是时光复出的第一场演唱会,时间和地点已经定下来了,我跟他要了两张超VIP票,带你去! 书中有提到楚歌的偶像就是时光,因为时光,他才有了音乐的梦想。 五天后的晚上,偌大的鸟巢,容纳了8万多人,台上,是悦耳动听又抒情的歌声,台下,是无数的粉丝,荧光棒和灯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上那个闪耀的人身上,甚至很多人都合着歌声轻轻附和。 只有林恒,自始至终把注意力都放在旁边的少年身上,看着他因为近距离接触偶像激动,林恒也眉眼柔和地浅笑;看着他听时光唱歌时,樱唇张张合合,轻声附和,林恒悄悄握住了他的手;看着他徜徉在音乐的旋律中,陶醉的幸福模样,林恒伸出手,将他揽入怀里,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忽然,林恒见楚歌扑进了他的怀里,用脸在他的胸膛蹭了蹭,哽咽道:林恒,谢谢你,我真的,真的很高兴! 林恒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鼓励道:总有一天,你也能开属于你的演唱会。 你也能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我真的可以吗?楚歌不确定,毕竟他才刚出道没有多久,只是小有名气而已。 我是天音娱乐的总裁,我的眼光可不会差,我说你可以,就一定可以。 话落,林恒的脖颈被一双手揽住,那人仰头,吻了上来。 光线不是很明亮的台下,19岁的少年,眼眶盈着朦胧的水雾,眉宇却是怎么都遮盖不住的感动。 他的唇如同棉花糖,柔软,带着甜丝丝的味道,让人一吻即上瘾。 林恒左手揽住他纤细的腰肢,右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少年气喘吁吁,眼底泛着一丝生理泪水才松开。 他们相互注视着,仿佛这一刻,周围人的喧嚣不在,只有抒情的音乐作为他们爱的配乐。 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对方的眸中清晰映着自己的身影。 这时,林恒看到楚歌掀了掀唇瓣,似乎说了什么,只不过因为音乐声忽然拔高,他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林恒提高了音量道。 林恒,我楚歌踟蹰了许久,张了张绯色的唇,在他的耳边小声却坚定道,林恒,我觉得我可能爱上你了。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这一刻,林恒只觉得周围都安静了下来,他只能看到眼前的少年,只能听到他如同天籁般的声音吐出爱的表白,感受到他喷洒在自己耳垂温热的气息。 他的心在这一刻,以高频率的速度跳动着,几乎要带着喜悦跳出嗓子眼了。 这是他三十五年来从未有过的体验,原来这就是爱啊,原来两情相悦,是这样欢愉的一件事。 我也爱你! 台上的时光刚唱完一首歌,在切换到下一首时,抽空寻找林恒的身影。 林恒跟他要了两张超VIP的票,是要跟楚歌一起来听他演唱会的。 他的视线从一排排的座位扫过,很快就捕捉到两抹熟悉的身影,只是在看到的一瞬间,咬牙切齿! 这两个狗男男,他在上面辛辛苦苦地唱歌,你们却在下面忘我地接吻!把我的演唱会当作什么了!这根本就是赤/裸/裸地挑衅!!! 撒狗粮都撒到我这里来了,还让不让我这个三十多岁的单身老男人活了!!! 演唱会在凌晨两点半的时候结束,一结束,时光连卸妆都不顾,只冲着林恒的房间而去。 因为时间比较晚的缘故,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林恒就让时光在他下榻的酒店一起开了一个房间。 只是时光站在门口,刚要敲门的时候,隐约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异样的声响。 他蹙了蹙眉,疑惑地把耳朵贴了上去,很快就听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 我擦,这两人!!! 见色忘友,绝交,妥妥地得绝交! 时□□冲冲地来,脸色又更加臭的离开。 没多久,时光就喝了酒,喝得醉醺醺的,感慨自己逝去的暗恋,从今以后,他会将林恒彻底放下。 他摸索着找自己的房间,2036。 站在一个房间前,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嗯是2036,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完全没有想到为什么那门是虚掩的。 一进门,他就开始脱衣服,最后将没有穿衣服的自己缩进了被子里。 然后在被窝里摸索着什么。 时光睡觉总习惯怀里有一个抱枕。 很快,他就摸索到了抱枕,他想把抱枕拉到自己的怀里,可是今晚的抱枕却特别重,根本拉不过来,无奈,他只能自己挪过去。 双手双脚缠上了抱枕,在心里感慨,今晚这个抱枕好暖啊,就是有些硬,不过也将就了。 时光搂着抱枕陷入了梦乡当中,不曾想半夜那个抱枕居然动了,还一个劲地往他身上压。 时光刚开始觉得很疼,疼得掉出眼泪了,打了这个抱枕,他想,明天一定要把这个抱枕换掉! 可是很快,在抱枕又动了动后,他又舒服了,很舒服,很舒服,像是整个人徜徉在柔软的云里,又像是漂浮在大海中的孤舟,起起落落! 因为太舒服了,他也懒得去计较那抱枕在他身上啃来啃去的。 一夜过去,房间的门牌号上2039几个阿拉伯数字格外明亮! 第二天,当时光从宿醉中醒来,看到被自己死死抱住的抱枕时,瞬间,晴天霹雳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小可爱想在本世界结束时看时光和抱枕的番外呢? 第16章 我成了渣攻的养父①⑥ 时间匆匆一晃,过去了两年 林恒停好车,扭头视线落在副驾驶位置上睡着的楚歌身上,温柔地临摹着他的眉眼。 相比起两年前青雉的19岁,如今21岁的楚歌少了几分当初的稚嫩,以往清秀的面容也温润了许多。 移开视线,林恒抬头看了下手表,估算了下时间,轻轻晃了晃他,小声道:楚歌,到了,醒醒! 楚歌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还带着没有完全醒过来的迷糊。 他揉了揉眼睛,清亮的声音略有些喑哑:到啦? 林恒嗯了一声,将保温杯打开,递给他:喝点热水! 楚歌乖乖地接了过去,双手抱着,绯色的唇张开,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睛半睁半闭。 林恒揉了揉他黑色的碎发,眸中尽是宠溺,拿起后座上白色的长羽绒服,手把手细心给他穿上,拉了拉链。 饶是如此,在下车的时候,楚歌还是在寒风吹起的时候瑟缩了一下,林恒有些心疼他这么早需要过来拍MV,有些心疼。又连忙拿了一条围巾给他围上。 还没围完,刚还迷迷糊糊的人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在他的胸膛蹭了蹭,闷闷道:我舍不得你呀。 林恒揉着他的头发,哭笑不得:我就在隔壁的M市出差,我晚上就回酒店找你! 楚歌仰头看他,唇瓣微微掀开,腮帮子有些鼓鼓的,贝齿轻轻咬着他的下巴:可是白天我见不到你,我很想你,很想你怎么办! 林恒瞧着他赖皮撒娇的模样,眸中的宠溺更甚,哄他道:乖啦! 楚歌努了努嘴:要亲亲! 林恒宠溺一笑,捏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直到三分钟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看着楚歌一步三回头的背影,林恒无奈一笑,心里却甜滋滋的。 两年的时间,如同给他们的恋爱加了蜜一般,生活越来越甜。 楚歌完全解放了他的天性,特别黏他,恨不得天天和他在一起,亲亲抱抱更是每天都不会少的。 不过林恒并不反感,反而很享受。 恋爱,如此之美好。 两年的时间,也让楚歌从当初一炮而红的新人歌手,成为了一线的歌手,拥有大量的粉丝,更因为他天籁般的歌声,非凡的才华,还有谦逊的性格,引得很多乐坛前辈青睐! 再过三月,楚歌就要开属于他自己的第一场个人演唱会了,林恒知道,他是既紧张又期待,最近都在努力地练习,为演唱会做准备。 直到看不见楚歌的身影,林恒才驱车往M市。 林总,风涂的李总邀请你今晚吃饭,是否要应下?助理敲开了林恒办公室的门。 林恒没有抬头,依然低头批阅着文件,淡淡道:推了。 助理离开后,林恒继续工作,又见了几个合作人,一直到下午三点,才彻底离开了办公室,开车回了B市,想起早上楚歌依依不舍的可怜模样,他有些心疼,来了M市后不停歇地忙,想着早点回去。 一想到小青年会惊喜地扑进他怀里撒娇,林恒不由莞尔。 只是,他没想到,刚到楚歌MV的拍摄现场,看到的居然是这一幕:雨中,楚歌将生气要离开的女孩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两人还吻了上去。 林恒的脸当场就黑了,虽然他知道楚歌这是在拍摄,可心里还是酸溜溜的,他用了很大的制止力,才克制住没有上前把人拉开。 半个小时后,好不容易拍完MV中雨戏的楚歌瑟缩了一下,打了一个喷嚏。 助理连忙递上了毛巾,又提了保温瓶过来:哥,喝姜汤,你赶紧回车里换身衣服,咱们回酒店,你先洗个热水澡。 倒出姜汤,递过去,下一秒小钱一脸期待看着他。 楚歌道了谢后,双手捧起姜汤就喝,熟悉的味道让他眼前一愣,他又再喝了一口,没有错啊! 小钱,这姜汤是你煮的吗? 却见小钱忽然神神秘秘地笑了:不是哦,楚哥,是有人送过来的,他现在正在车里等你。 人?! 楚歌又喝了一口姜汤,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骤然一亮,飞快喝完姜汤,往保姆车的方向飞奔而去,如同一只迫不及待归巢的小鸟一般。 是他吗?毕竟小钱是他派来的,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他们关系的人。 远远的他就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快速上了车,要不是顾及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湿着,他差点控制不住要扑进林恒的怀里,感受着特属于他的温暖。 你,你怎么那么早就过来啦! 林恒边叹气,边关上车门,又拿出事先给他准备的衣服,酸溜溜道:我要是不早来,就看不到你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亲亲我我了! 楚歌眨了眨眼睛,好半晌才放心过来他话中的意思,不确定地问:你说的该不会是我和可可拍MV的事情吧? 楚歌配合着脱了衣服,笑着伸手,让林恒给他换上衣服。 林恒挑眉:可可?叫得真亲热啊! 楚歌哭笑不得,不过这会也确定了,连忙解释:她的名字叫柯可,和可可很像,而可可也比较好听方便,所以大家都叫她可可,还有,我和她只有抱,而且也是因为拍摄的需要。 林恒当下就不同意了,这小歌歌不老实啊! 我可是看见你们接吻了!撒谎的歌歌,不是好歌歌,林恒觉得自己比他大,有必要纠正他这个坏毛病。 楚歌已经在他的伺候下穿好了衣服,正在脱裤子,意识到林恒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而上下移动,饶是脸皮再厚的他,白皙的脸也迅速染上了红色。 他连忙伸手捂住了林恒的眼睛,气急败坏:不许看。还有,你看到的接吻,是借位的,就像这样 松开手,低头,就要给他示范,不曾想林恒伸手将他揽入怀里,来了一个深吻。 他的吻难得的霸道,让楚歌一时有些招架不住。 林恒到底还是顾及着他还湿着的裤子,没吻多久,就松开了,让他把干净的裤子换上。 一换完,楚歌就赖进他怀里,心里无比地安心。 他知道,林恒肯定是为了他,才这么早来的,还有那姜汤,只有林恒亲自煮,才能煮出那样的味道。 坐在林恒的腿上,想着他刚刚吃醋的可爱模样,楚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林恒的耳际,说出来的话浓烈而真挚:林恒,我真的好爱你! 拍MV,在雨中站了一个小时的楚歌没有生病,倒是当天晚上,林恒发烧了,直接烧到了四十度。 楚歌吓坏了,连忙带着他去了医院,看着烧得几乎没有意识的林恒,楚歌的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 相处的两年多,他基本上没有见到林恒生病,在他的心中,林恒的形象是如同巨人般高大的,强壮的,无论什么时候都给他安全感,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天塌下来,有林恒顶着。 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啊! 都怪他! 啪嗒,眼泪又掉了下来。 楚歌照顾着林恒,留心着换吊瓶,又用毛巾沾了稀释后的酒精,给他擦拭腋下,颈部,手心,直到半夜,林恒的烧终于慢慢退了 翌日,林恒醒来,看到的就是眼睛发肿的楚歌。 你终于醒了!楚歌抽泣着,眼见着他又要哭,林恒连忙打住。 招了招手:过来!将楚歌揽入了自己的怀里,指腹轻轻摩擦着他肿了的眼睛,低头吻了下他的眼角。 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了,我们小歌的眼睛最好看了,这么能肿了呢? 楚歌仰头看他,眼睛还是如同兔子般红通的:都怪我,我昨天不该亲你的,肯定是我把湿气传染给你,你才会生病的。可是我那时候又特别想亲你 林恒哭笑不得,轻轻拍着他的脑袋,安抚道:不关你的事,这几天M市爆发了急性流感,是我不小心才会生病的。 楚歌不信:你肯定是在安慰我。 林恒连忙拿了手机,调出新闻给他看,这点林恒倒是没有骗他。 楚歌这才终于没有再哭了! 林恒当下就要出院,楚歌拦着,硬是在医院住了一天才离开,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林恒接到了一个电话。 楚歌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知道林恒当即就看向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还有几章就可以完结啦! 下个世界定位的受(程锦)是猫系男友系列! 什么是猫系男友??? 程锦:你别黏着我,给我一点私人空间!( ̄^ ̄)ゞ 林恒:默默走开 程锦:(偷偷看)喂,你离我太远了,快回来,我还可以允许你抱抱我,不过只能一下,不能再多了!\(//?//)\ 林恒:╮(╯▽╰)╭走过去抱他。 程锦:(撇嘴,唇角勾起)真是拿你没办法,以后不能再惯着你了! 第17章 我成了渣攻的养父①⑦ 当两人离开B市,到达京都医院,已经是三个小时后。 楚歌几乎是刚下电梯,就奔着母亲所在的病房去,只是,在门口的时候,却骤然停住了。 他的手放在门柄上,久久都没有按下去,甚至手都在颤抖着着。 这时,一只大掌覆在他的手背上,温热的温度一下子就传递到他的手上,楚歌抬眸,就对上旁边林恒的视线,满是鼓励的眼神。 他加大了点力气,楚歌手上的门柄被按下。 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他温柔一笑,让楚歌微微失了神。 好! 门被完全打开的瞬间,楚歌几乎是瞬间就朝病床的方向望去。 病床上,脸色苍白,却依旧不失美丽的女人朝着他微微一笑,小声呼唤:小歌 她大概是刚醒来没有多少力气,开口的声音很小很小,但楚歌还是听到了那熟悉的呼唤。 隔了三年,他终于再次听到了母亲的呼唤。 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落了下来,他一步步走过去,在床前蹲下,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哽咽:妈,你终于醒了! 楚凝的指腹轻轻擦拭着他的泪水,嗔怪道:都那么大了,还那么爱哭。 楚歌再也控制不住,倾身上前,轻轻抱住了母亲。 这边,林恒已经被院长恭恭敬敬地请到了办公室。 三个小时前,林恒就是接到了楚歌的妈妈楚凝醒过来的电话,他念着楚歌激动的心情,应该想第一时间见到他的妈妈,所以连忙开着车,没有停歇地开了三个小时,终于赶到了。 林总,病人能醒过来,就等于好了一大半,接下来只要积极治疗,修养,不出几个月就可以康复了。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两年半前,病人转到了他们医院,林恒还亲自指定由他这个院长负责治疗。 说实话,当时的他是没有多少把握的,那可是植物人啊,奈何林恒在那几天把整个医院给买下,成了最大的股东,他这个院长终究是个打工的,老板的话自然是得听的。 两年多来,他也算是尽职尽责,但没有抱多少希望,没想到,今天晚上,病人居然醒了。 孙院长,辛苦你了,后续的治疗还需要麻烦你。对了,半年后,克里斯那边有一个研讨会,我会帮你要一个名额。 孙院长顿时呆住了,他,他没听错吧。 克里斯探讨会?因为难以置信,孙院长的声音都拔高了些。 林恒挑眉:怎么,不想去,那 孙院长吓得立刻摆手,制止他接下去的话,连忙摆明自己的态度:林总,我去,您给的机会,我必须去,就算是我生孩子,我也一定去。 说完,他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啊呸,什么我生孩子啊! 他拍着胸脯道:我的意思是我一定去,还有病人那边,您不用担心,后续的治疗全部都交给我。 孙院长欢呼雀跃,要不是顾及形象,就差蹦起来了。 那可是克里斯啊,是他的偶像,是全球最具权威的外科教授啊,他的研讨会五年举办一次,能参加他研讨会的都是各个医疗系的大佬,哪是他能参加的啊,如今他却得到了一个名额,林总实在是太好了! 他觉得这两年多的尽心尽力,真的值得。 林恒站在病房的窗户外,静静看着里面。 只见楚歌坐在椅子上,一手握着母亲的手,另外一边唇瓣张张合合在开心地说着什么,眉眼弯弯,满是笑意,眼神里尽是孺慕之色。 病床上,他的妈妈眸光柔和地看着他,唇角泛着一抹浅浅的笑,静静地倾听着。 楚歌出色的长相遗传他妈妈,楚妈妈是温柔娴静的江南女子,眉宇间自带着一种如水般的温柔,而楚歌眉宇的棱角也是柔和的,给人一种很乖很软的舒服感觉,当然,还要加一点,黏人。 房间里,柔和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洒上一层暖意,林恒不知不觉莞尔一笑,楚歌笑了,他也笑了,楚歌开心,他也开心。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楚歌都很忙,一边忙着准备演唱会的事情,一边忙着照顾楚凝。 每次他一有空都往医院跑,连带着林恒也过去了。 不过,两人并没有告诉楚凝他们的关系,只说是好朋友。 楚凝对楚歌交一个比他大那么多的朋友有些惊讶,不过,既是自己儿子的朋友,她自然是抱着友好的态度,更何况,楚歌说了,这医院是林恒帮忙找的,她能醒过来,很大的功劳都在林恒身上,楚凝更是感动,而且越是相处,她越是发现林恒不仅长相好,性格也不错,温柔,细腻。 林恒啊,你怎么还没结婚啊,有没有喜欢的人,以后谁要是嫁给你,肯定很幸福。楚凝感慨道。 楚歌正在给自家妈妈削苹果,听到这句话,差点就削到手了。 他能说,妈妈林恒喜欢的人就是你儿子吗?! 林恒余光瞥了楚歌一眼,状是无奈道:楚阿姨,我有喜欢的人啊,只是他妈妈不知道我喜欢他,我怕他妈妈会不喜欢我。 楚凝有些不相信他的话,打趣道:你这么好,谁家的妈妈会不喜欢你。 林恒接着她的话道:那阿姨你喜欢我吗? 楚凝没有多想,接着他的话道:自然是喜欢的。 林恒笑了笑:阿姨这句话我可记住了。说完,余光瞥向埋头继续削苹果,装傻的楚歌上,果不其然,就见他耳根整个都泛着红色。 林恒唇角勾起的弧度不由加大,我家楚歌真是可爱啊! 这不,林恒一出去,楚歌就把他堵在了洗手间,鼓着腮帮子,嗔怒道:你刚刚和我妈说什么呢,整个就是在套路我妈! 林恒忍不住在他泛红的白皙脸颊上亲了亲,目光灼灼看着他:我说什么我是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的丈母娘说挺喜欢我这个女婿的。 楚歌被林恒的直白给弄得脸色爆红,整个人羞极了:什么丈母娘,什么女婿,不要瞎说。 我说的可是真的,要不我们去问问。说着,作势就要拉着楚歌出去,把后者吓了一大跳,连忙把他拉回去,用手捶着他的胸口,仰着头轻轻哼了一声:你敢。 林恒怕他生气,连忙举起手投降,可怜兮兮道:不敢。 楚歌看着他,忽然就不说话了,只是凝视着他。 林恒也消了开玩笑的想法:怎么了?生气了? 楚歌摇了摇头,抱住他,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林恒,再等一等,等我妈妈的身体再好些,等我的事业再上一层,到时我们就公开。 其实,楚歌早就想好了,也在准备了,快了,就快了。 林恒捏起他精细的下巴,啄了啄他的唇,给了他肯定的答复:好。 第18章 我成了渣攻的养父①⑧ 计划有时候往往赶不上变化,就在他们憧憬,计划着未来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意外却将这份憧憬打破。 翌日早上,楚歌和林恒上了头条热搜。 #一线歌手楚歌与公司老总林恒同居,深陷包养传闻。# #流量歌手为资源,为上位,毫无下限,出卖自己,为您独家揭秘楚歌走红背后的故事。# 一时之间各个新闻娱乐频道,都是楚歌的包养传闻,还有他和林恒同居,拥吻的照片。 报道一出,楚歌的无数老婆粉,女友粉纷纷震惊,表示不接受。 我一直以为楚歌的人和他清澈的声音一样,都是娱乐圈的一股清流,现在才发现我看错了,特么的我居然粉了这样肮脏的人两年! 为博上位,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真恶心,浪费我以前的感情,现在妥妥的粉转黑。 被包养也就罢了,居然还是被一个男人包养,真脏,贵圈真乱! 我粉上的老公,居然是一个gay,受不了了。 不仅是粉丝,还有其他人也蹿出来。 苏瑾:感谢我现在的公司,让我不受污染。 郝建:知道真相的人总是没有好下场!配上一张他穿着破破烂烂衣服,一脸憔悴,窘迫的图片。 很快,就有人从两人的话里分析出很多信息。 苏瑾之前不是MAX乐队的吗?可两年多前居然被赶出天音娱乐,签到了对家,现在看来,那总裁林恒最开始是想潜规则苏瑾的,可苏瑾不从,楚歌就上了,还为此将有威胁的苏瑾踢出乐队。 郝建之前也是天音娱乐的,后来也被开除了,看来是发现了当年楚歌和林恒肮脏的py交易,现在才被打压至此。 一时之间,网上掀起了各种怒斥楚歌的声音,舆论还在发酵,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狭窄的房间,光线或明或暗,只有眼前的电脑屏幕一直在发亮,上面跳跃着无数人对楚歌的谩骂声。 男人双腿交叠坐在电脑前,阴鸷的眸死死盯着那些评论,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林恒,楚歌,我送给你们的礼物还满意吗? 楚歌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公司外,有很多他的粉丝聚集在一起,拉着横幅:楚歌,你欠我们一个道歉! 那一行鲜红的字,刺了他的眼,往日里给他无限温暖的粉丝,此时面红耳赤,甚至面目有些狰狞,正在和保安争执着,甚至推搡着。 楚歌的手紧紧攥起,为什么突然间就这样。 就不能再等等吗?他真的真的在准备了。 一旁的陈双也有些焦头烂额,他没想到,他的艺人虽然不是像网上说的被包养,但也和自家总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谈了两年多的恋爱! 可如今,谈恋爱和包养又有什么区别呢,两人终究都是同性,而且他深知那些总裁和小明星之间的事。 一旦出了事,不是圈内人,又有权有势的总裁很容易就把自己从舆论中摘除,可小明星呢,只能沦落到被全网黑,唾弃的地步。 明明发展得好好的,都快开演唱会的,就出了这档子事,这都叫什么事啊!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打开了,正处于焦头烂额边缘的陈双吓了一跳,正要抬头去骂,却在看到来人那张冷峻的脸时止住了。 男人淡淡看他一眼,一步步走到了窗前的楚歌面前,大掌握住楚歌的手。 温热的温度一点点传入了那冰凉的手上,楚歌扭头,对上林恒深邃的漆黑眸子,眼眶微红,里面有还没来得及掩盖的慌乱和无措。 林恒低沉又泛着温润的声线响起:小歌,我们公开吧! 林恒: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我只喜欢你!@楚歌 楚歌:转发林恒: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我只喜欢你!@楚歌。你温柔了我的岁月,余生愿与你携手到老@林恒 当天下午,某博再次瘫痪,上午还沸沸扬扬闹出包养传闻的楚歌和林恒居然同时发了微博,公开出柜了。 而楚歌的公司也正式发表了声明,两人是正常的恋爱关系,不存在包养,另外爱情不分性别,祝福他们。 随即又贴出了苏瑾和郝建被赶出公司的真正原因。 粉丝们再次不淡定了。 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我只喜欢你,嗷,我的心被狠狠戳中了,林总肯定是对楚歌爱到了极点,我也好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这么爱我。 爱情确实应该不分种族,不分性格,不分年龄的,我是楚歌的老婆粉,虽然知道歌歌喜欢男人有一瞬间的震惊,但我希望他幸福。 有金主能为包养的人做到这种程度吗?有多少男人有勇气公然承认自己出柜,不在乎异样的眼光,他们肯定是真爱。 喜欢楚歌的声音,喜欢他的音乐,与其他无关。 公然出柜,瞬间将一波粉丝的舆论扭转,粉丝也有很多都是理智的。 楚歌在看到这些评论的时候,松了口气,眉宇间的忧郁也散开了些,只是仍然有人跑到他的微博下咒骂他肮脏,恶心,是个死基佬。 虽然心还有微痛,但他不怕了,林恒说过,人活一生,不可能事事都遂了自己的心意,也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同,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楚歌放下手机,投入了一旁林恒的怀抱,脸颊在他的胸膛处蹭了蹭,抱着他的腰,嗅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觉得无比地安定。 林恒,谢谢你,我真的好爱你。 某个地方,男人阴鸷的眸子倏地眯起,猛的将身边的东西踹了出去。 胸膛剧烈地起伏,阴沉沉的眸光,比昏暗的房间比无比地阴森。 忽然,他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轻声道:是时候到最后一步了,不知道,在生与死面前,你们会怎么选择,我可是很期待呢。 楚歌没想到消息会传到她妈妈那里去,明明林恒已经派了人在那里,她那里是绝对安静的,为什么她还会知道。 第一时间,楚歌就往京都医院赶去,路上,他一直都思索着,母亲会是怎样的反应,会接受还是强烈地反对? 只是,他刚下车的时候,却有十来人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瞬间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楚歌不会打架,林恒给他配了两个保镖,这次事件后,怕有疯狂的粉丝会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保镖人数又增加到了四个。 可仍然打不过,他们甚至被切断了一切的网络通讯。 到最后,楚歌只记得有人用布捂住了他的嘴巴和鼻子,上面浓浓的蒙汗药的味道,让他瞬间陷入了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本世界在进行收尾了,应该还有一两章,另外会有一个时光和小狼狗的番外,不长。 第19章 我成了渣攻的养父①⑨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前面一个东西在发着光,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想伸手,却动弹不得,低头,身上是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绳子,记忆快速回笼。 他,被绑架了! 是谁?粉丝?还是其他人? 林恒呢?他知道自己被绑架了吗?也不知道他会着急成什么样。 他害怕看到林恒小姐的模样。 他记得以前有一次,他们去国外时,因为街上突如其来的动乱,他们被人潮被冲散了。 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林恒才找到他。 那时候的林恒紧紧地抱着他,脸上带着慌乱,恐惧,还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小歌,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楚歌不敢想象林恒得知他被绑架后的模样,只要一想,心就像被无数针扎一样,密密麻麻地疼。 此时的林恒面无表情,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众人,其中四个正是配给楚歌的保镖。 办公室里,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熟悉林恒的人都知道,他表面越是云淡风轻,就代表他心里的怒火就多大。 电脑上闪烁着的,赫然是楚歌被绑架的一幕,林恒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周围的低气压越来越甚。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仍然找不到楚歌的下落。 林恒紧握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陌生的号码,让林恒心头一跳,终于来了吗。 林恒,还记得我吗?唔,或许,我该尊称你为一声,父亲。 手机那头是不陌生的声音,那声音没有了以前的恭维和顺从,而是张扬而得意,父亲两个字带着浓浓的讥讽。 林恒攥紧了手机,声音森冷却肯定:是你绑架了楚歌! 没错,怎么样,是不是很担心。 不要伤害他,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那头的人哼了一声,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愤怒,声音仿佛磨着牙:那我如果要你的命呢? 林恒脱口而出:可以。 手机那头默了几秒,哈哈大笑起来,拉长了声音道:那我很期待哦。 他报出了一个地址后道:只能你一个人来哦,还有,千万不要报警,对了,知道你担心他,我让你好好看看他。 话落,通话被挂断了。 一旁的助理似乎看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不敢耽搁,将手机拿给林恒。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上面赫然是一个直播平台,周围一片昏暗,唯一的光线落在无力倚靠在墙角的人身上。 衣服不知何时被扯乱,露出里面白皙的胸膛,头发凌乱搭在额前,光线昏暗却依旧能看到他脸上红肿的巴掌印。 他张了张唇瓣,似乎在艰难地说着什么,林恒死死地盯着屏幕,因为声音太小,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可学过唇语的林恒却看懂了。 他再说:林恒,别来! 林恒双眸刺红,一拳狠狠砸在了桌面上。 而此时,越来越多的人都通过直播看到了楚歌被绑架的一幕。 林烽,你这个人渣。 楚歌毫不客气地唾弃眼前的人,一贯温和泛着笑意的眸子,此时却恶狠狠盯着眼前的人。 他不知道是第几次在心里嫌弃自己当初是眼瞎到哪种程度才会喜欢林烽。 林烽并没有生气,右侧的唇角勾起,手指捏起他的下巴,作势就要吻上去。 楚歌侧过头,林烽动作一顿,明明白白看到他眼中的嫌恶。 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怒火的他,狠狠踹了楚歌的腹部一脚,后者疼痛得蜷缩了身子。 林烽欣赏着他痛苦的样子,伸手抚摸着他的脸,语气又忽然哀伤:楚歌啊楚歌,明明你是先喜欢上我的,可是你却在遇到比我更加有权有势的林恒后抛弃了我,你怎么能这样,你可知道我有多伤心。 两年多前,一贯自负的他,完全没想到,一直以来被自己玩弄在鼓掌,说喜欢他的楚歌会背叛他,还联合林恒把他送进了监狱。 要不是后来被救走,他很可能就老死在监狱里了。一想到自己在里面受苦,而楚歌这个贱人和林恒却在外面逍遥快活,他就受不了。 所以他回来了。 楚歌咬着牙,忍着疼不喊出声,他余光看着不远处正对着他,亮着的手机,心里再次唾骂林烽就是一个变态,特么的居然直播。 要是林恒看到他这个样子会怎样,被捧在心尖上呵护的人儿,居然被别人肆意的殴打侮辱,他的心肯定很疼很疼。 想到林恒,从被绑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喊过一声疼,也没有因为害怕而流泪的他,忍不住红了眼眶,林烽刚刚说了,林恒被他引诱过来了,那个傻子 下一秒,他的头发被拽起,对上林烽恶狠狠的眸子,他诡谲地笑:怎么怕了。 楚歌忍不住笑了,笑容里赤/裸/裸的嘲讽刺痛了林烽的眼睛,勾起了他的怒火,大吼:你笑什么! 楚歌目光如尖锐的刀般,狠狠戳进他丑陋的内心:我笑你倒打一耙,我笑你如同垃圾一样让人作呕。追求我,却打压我,设计害我母亲出车祸,成为植物人,我怎么可能和一个伤害我母亲又欺骗我的人在一起。 楚歌毫不留情地剖开真相,让林烽控制不住,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面目狰狞。 楚歌没有畏惧:怎么,我说对了,所以你恼羞成怒了。 林烽沉默着加大手中的力度,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忽然被有规律地敲响,将林烽疯魔了般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松开了手,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好戏登场了。 楚歌心里咯噔了一下,顾不得喉咙的不适,边咳着边看去,下一秒,再次红了眼眶。 你怎么能来,怎么能来。 林恒被两个人架着进入这里的时候,视线在房间一扫,就牢牢锁定在无力伏在地上的楚歌身上,他比视频里看上去更加不好,白皙的脖颈上还有一圈清晰的掐痕。 林烽含笑将林恒的表情尽收眼底。 心疼,怜惜,愤怒,恨意 林烽低声在楚歌耳边道:你说,如果我这么开着直播,当着林恒的面艹你,他会不会发疯? 楚歌瞪大了眼睛,脸瞬间失了血色,咬着牙道: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第20章 我成了渣攻的养父②0 林烽一只手放在楚歌衬衫上,用力一扯,滋啦一声,被扯开的衬衫里露出胸膛。 如玉般白皙的胸膛,勾起了林烽眼底的一片火热,手指流连着,动作肆意,没有一起收敛。 他欣赏着楚歌脸上的恐惧之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林烽,你要干什么冲着我来,不要为难他。 林恒的眼睛都红了,被钳制住的双手因为挣脱过度,隐隐有脱臼的迹象。 林烽似乎想到了什么,将眸中的火热掩盖下,露出嫌恶。 算了,一个被别人用过的破鞋,我林烽用着还嫌恶心呢,况且 况且,楚歌也只是楚馨的替身而已,他本身对男人兴趣不大,只不过是想报复,看他们痛苦罢了。 林烽将一包东西从口袋里拿出来。 小小的一包,只有掌心一半大。 他晃了晃手中的东西,突然笑了,勾起的弧度残忍而嗜血。 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待他人回答,林烽自顾自道:这是哑药。 哑药两个字一出,林恒瞳孔骤然一缩,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书里,楚歌最后的结局,就是被喂了哑药,永远地失去了一把好嗓子,也成为了他抑郁自杀极大的原因。 果不其然,林烽眼睛放着光,缓缓将哑药打开,仿佛在拆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般,露出里面白色的粉末。 哑药,只有一份,只要你们其中一人吃了,我就放你们离开。 多么美妙的选择题啊! 我吃。 我吃。 几乎是在林烽话落的下一秒,林恒和楚歌异口同声开口。 林烽,给我吃,你最想报复的不就是我嘛。 楚歌生怕林烽会拒绝,忍着身上的疼痛,企图说服他。 林烽目光流连在哀求的楚歌上,转身对林恒道:父亲,您觉得呢? 林恒冷冷看着他,只有两个字:给我。 即便是落到如今狼狈的境地,即便是俘虏,林恒身上那种不容任何人置喙的气势,仍然让林烽厌恶。 似乎无论林烽怎么做,林恒始终都碾压他。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凭什么林恒是养父,他是养子,必须对林恒恭恭敬敬,不得反抗。 凭什么喜欢他的人,却被林恒吸引,对他那么厌恶。 林烽面容一点点扭曲,话一字一顿从他的牙缝里挤出:好啊,作为儿子,自然要听父亲的话,那就给您吃吧。 不要,林恒你不要吃。 林恒那么高高在上,那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人,怎么能为了他,成为一个不能说话的人呢。 伏在地上的楚歌艰难地挪过来,身体里,五脏六腑仿佛移位了般,又如同火烧一样疼。 若是以往,楚歌肯定掉着眼泪,窝在林恒的怀里,向他可怜地哭诉,要抱抱,要亲亲了,可如今,再疼,他也顾不得了。 林恒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窗户。 窗户很小,角度很刁钻,几乎没办法让光线透进来。 收回视线,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哑药,林恒眸色暗了暗。 哑药,非吃不可的话,就他来吃吧。 楚歌,你的声音那么好听,怎么能没了呢,你还有演唱会呢。 他记得,楚歌坐在秋千架上,轻轻哼着调子时,扬起的唇角。 他记得,楚歌坐在钢琴前,手指飞跃在黑白键上,《流年》从他嘴里伴随着钢琴曲流淌而出,温和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如同一个坠入凡间的精灵。 他记得,楚歌得了金曲奖后,激动得落泪,却丝毫不掩眉宇间的喜悦。 他更记得,为了即将到来的第一场演唱会,他日以继夜地练习。 这样爱音乐,为音乐而生的人,怎么能失去声音呢。 况且,他的声音本就是如同天籁般的好嗓子。 林恒怎么舍得。 是药终究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下喉咙,嗓子就灼热的疼,刚开始如同被开水烫般,后来又如同被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熨烫在喉咙处般,仿佛可以听得到它烫开嫩肉的滋滋声。 饶是吃了哑药,却依旧没有屈服的林恒,轻而易举挑起了林烽的怒火,可就在他想将最后一半的哑药喂进林恒嘴里时,一个红色的点悄然落在他的太阳穴上,很快,一个子弹破风而来。 林烽睁大了眼睛,艰难扭头,死死盯着那个狭小的窗户,最后,轰然倒地。 下一秒,警察破门而入。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个月,今晚,是楚歌在蜂巢举办个人演唱会的时间。 距离开始还有五个小时。 楚歌坐着,旁边是化妆师,正在给他化妆。 这时,通过眼前的镜子,楚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深色的西装,勾勒出颀长笔挺的身材,俊脸棱角分明,一双眸子如星辰般璀璨。 镜子里,星眸透着温柔和缱绻,目光落在了楚歌的身上。 化妆师知道两人的关系,眼观鼻,鼻观心,化完妆后就溜了。 你来啦。楚歌起身,拉着他的手,看到他的瞬间,内心都安定了。 林恒拿出手机,指腹在上面轻轻敲打着,毕了,拿给楚歌看。 【从公司过来,今晚是你最重要的时刻,我想早点过来。】 楚歌眼眶一热,眨了眨眼睛,将即将汹涌而出的眼泪缩回去,伸手抱住了他。 两个月前,根据林恒留下的线索,陆燃成功找到了位置,亲自用□□将林烽击毙,救出了林恒和楚歌。 只是被迫吃了一半哑药的林恒还是失声了。 医生说,得好好养着,至于什么时候能好,不确定,有可能几个月,有可能几年,也有可能一辈子。 楚歌紧紧抱着林恒,把下巴搁在他的宽阔的肩膀上,林恒,今晚的演唱会不止是为我,不止是为了粉丝,更是为了你。 晚上九点,华丽的舞台,灯光璀璨,青年注定成为上面最耀眼夺目的焦点。 台下,是无数的灯牌和荧光棒,还有粉丝为他疯狂的呐喊声。 晚上十一点十分,连续酣畅了两个小时,只剩下最后一首歌了。 楚歌换上了一件以前不曾穿过的白色西装,称着他纤细又匀称的身材。 他坐在钢琴前,看上去有些紧张,目光抬起,紧紧锁定台下某个熟悉的身影上。 许久,他做足了心理准备,开口:最后一首歌,是我三个月前创作的,献给我的,爱人林恒。 最后四个字一出,全场爆发出热烈的尖叫声,聚光灯配合着打在了台下那一抹颀长的身影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完结本世界和番外,陆燃是时光的cp 第21章 我成了渣攻的养父②① 林恒林恒无数的粉丝尖叫着,脸上洋溢着激动和喜悦。 两个月前的直播,是林烽对楚歌和林恒的报复和羞辱,却也让粉丝们见证了两人真挚的爱。 有多少人的爱能浓烈到可以直面生死。 正是他们的这份爱,感动了无数的粉丝,什么包养能做到这种地步,即便是同性,依旧可以存在真爱。 粉丝们纷纷留言,支持楚歌和林恒在一起,愿他们长长久久。 灯光如同细碎的钻一样,洒落在楚歌潋滟的眸子里,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下黑白键,悠扬的钢琴声响起,伴随着天籁一般的歌声。 其实以前和你互相不懂得死心塌地,直到共你度过多灾世纪,即使身边世事再毫无道理,与你永远亦连在一起,你不放下我我不放下你,我想确定每日挽住同样的手臂,不敢早死要来陪住你,我已试够别离并不很凄美,我还如何撇下你 林恒眸光一直落在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上,眸光缱绻而温柔,周围是轻轻细细的哭泣声,很多粉丝都哭了,甚至很多人都牵紧旁边爱人的手,与他们拥抱,尤其是在听到那句不敢早死要来陪住你,我已试够别离并不很凄美,我还如何撇下你更是失声痛哭。 一曲罢,楚歌起身,一步步来到林恒面前,单膝跪地,手上是一个精细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枚蓝色的钻戒。 林恒,我爱你,你愿意与我结婚吗? 这一刻,全场都安静了下来,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在等待神圣的一刻到来。 林恒的视线在钻戒上停留了几秒,又落在楚歌身上,楚歌后知后觉才想起林恒此时根本没办法说话,可就在他有些懊恼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虽然沙哑,虽然声音很小,但楚歌确确实实听到了,他当即愣在了原地。 林恒唇角扯出一抹笑,掀了掀唇瓣,说了三个字,坚定又神圣如同在婚礼上,在神父前的宣誓:我愿意! 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下,楚歌给林恒带上戒指后,紧紧抱着他,如同一只幼兽般,失声痛哭。 时光x陆燃番外 陆燃整整花了两年多的时间,都没能追求到时光。 这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嘴快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陆燃要是知道自己后来会那么爱时光,肯定不会在那天的早上甩脸色给时光看,甚至差点把他封杀。 都是酒醉的人,陆燃把时光当作居心叵测爬床的人。 那天早上,陆燃□□着上半身,双手抱胸,堪堪遮盖住紧实而诱人的六块腹肌,俊脸桀骜不驯,眸光冷冷凝视着如同晴天霹雳般呆愣在床上的时光上。 别演了,我知道你是来爬床的,何必装出那副无辜的小白莲模样。 陆燃靠近,在时光的惊恐中捏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四目相对。 你以为爬上我的床,我就会给你金钱,资源,或者是地位?你错了,我陆燃最厌恶的就是别人算计我,就算你长着一张我喜欢的脸,我依然会让你一无所有。 只是他的话刚落,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时光从床上爬起,用床单裹着自己离开,留下一巴掌,一叠钱,和一句话。 去你妈的算计你,老子是女票你。 身为陆氏财团的太子爷,十八岁的陆燃,哪里挨过别人的打和怒骂啊。 这个该死的,男人! 陆燃当即让人封杀了时光,还放出狠话,如果要他原谅,必须来求他。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因为他的干扰,时光的工作次次受阻,终于,时光来找他了。 陆燃勾唇看着眼前的人,笑容泛着一丝痞气:怎么,老男人,知道错了,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啊 还没说完,陆燃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 去你妈的老男人,你这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屁孩。 从那天起,陆燃彻底和时光这个老男人杠上了。 时光去拍摄杂志,他就砸钱让化妆师给他化了一个最丑的妆。 时光去相亲,他就装成被时光抛弃的小男朋友去破坏。 时光差点被潜规则,他一脚就踹翻那个人,放狠话:这个老男人是小爷睡过的,就算小爷不要,你也不能肖想。 陆燃万万没想到,杠着杠着,忽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老男人。 十八年都平静的心每次在看到时光时,都剧烈地跳动着,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靠近他,拥抱他,亲吻他,甚至还想有更亲密的接触。 时光更加没想到那个扬言要封杀他,还给他找各种麻烦的小屁孩,陆燃有一天说喜欢他,还整天如同一只小狼狗一样,摇头晃脑地跟在他屁股后面。 当他要去外地举办巡回演唱会,回到酒店的时候,穿着一身浴袍,刚刚洗完澡的陆燃从隔壁的房间走出来,倚靠着门,摆出一个极其风骚的姿势,对着时光抛了一个电眼:老婆,今晚需要暖床的吗?我可以自荐枕席哦。 时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呵呵哒,反手把门无情关上。 门外是陆燃的叫门声以及最后无奈离开后的嘱咐。 老婆,我就在你隔壁,如果你需要的话,随时来找我。对了,我不在的时候,记得把房门锁了,不要让别人进来,也不要一个人单独出去知道吗?我会担心的。 时光唇角抽搐,躺床上,拉上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演唱会结束当晚,一众台前幕后的人都一起聚餐,这时,一个朋友把酒递了过来,时光正想接过来,冷不丁接到一条短信。 老婆,不要喝别人递过来的酒,也不要让别人加你的微信,那些人肯定是居心叵测! 陌生的号码,单看前面两个字,时光就知道是谁,这家伙,还好意思说,最居心叵测的人不就是他嘛,还敢管他,凭什么听你的。 时光果断把酒接了过来,却在要喝下去的时候,不知怎的,只是抿了一下,就放下去,再也没有碰过。 翌日,准备回京都的时光不知怎的,感冒发烧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 他只感觉有一个人喂他吃药,给他擦身体,那富有磁性却带着一丝青涩的声音在念念叨叨着:我就在一直在你身边才行,你看看,我才离开一天,你就生病了,怎么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呢,非要让我担心 迷迷糊糊中,时光想着这烧肯定越来越厉害了,不然,为什么身体那么烫,连心也那么烫。 等到再次睁眼的时候,毫无疑问看到了陆燃那张脸,平时肆意嚣张,张牙舞爪的脸,在睡着后,却平添了几分温顺,如同一只被驯服了的小狼狗。 其实,这条小狼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时光面前已经收起了锋利的爪子。 时光指腹轻轻摩擦着他眼底的青黛,这时,陆燃睁开了眼睛。 陆燃睫毛颤了颤,有些手足无措,有些紧张,他怕时光会赶他走。 可就时,时光忽然道:陆燃,你喜欢我是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病后的喑哑,也不是很大,但陆燃听到了。 时光看他此时呆呆愣愣傻傻的样子,想着这哪里是小狼狗,这分明是二哈。 怎么,不是?时光挑眉。 不是,不对,是,不是我陆燃眨着眼睛,紧张得话都说不清了。 最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时光,我,我喜欢你。 时光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足足小了19岁的男孩,忽然就笑了:好啊,那我们就公开吧。 当天晚上,某博再次瘫痪了,只因为歌王时光发了这样一条消息。 时光V:大家好,介绍下,这是我的男朋友@陆燃。 陆燃V:大家好,介绍下,这是我老婆@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歌曲是取自陈小春的《相依为命》,喜欢他和采儿。明天开启新位面:我成了渣攻的儿子。 安利下我的预收文[快穿]和我BE的贱受每次都重生了! 文案:祁景绑定了渣攻贱受BE洗白系统,只要和贱受成功HE就能获得奖励。 所谓贱受就是:渣攻虐我千百遍,我待渣攻如初恋。 祁景表示一点难度都没有。 但,谁来告诉他,遇到的贱受每次都重生,还黑化了! 祁景:攻略他,呵护他。 贱受:勾引他,渣了他。 第22章 我成了渣攻的儿子① F中学,此时正值下午刚刚放学的时间,原本应该回宿舍,去食堂的学生,却纷纷停留在校道上,一圈又一圈的人围着,低声在议论着什么。 校道的中央,是一条红底黑字的横幅,正迎风飘扬,横幅下有七八个人在叫唤着什么,最中央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 少年约莫十八九岁的模样,浅蓝色的校服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精瘦的身材,双手随意放在裤兜里,气质清冷,眸光淡淡如水。 林恒晃神后,睁开眼睛,站在原地,瞧着那清冷如霜,傲立如青松的少年一步步朝他而来,很快,他站定,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却足以让林恒看清他如同山水画般晕开的清冷眉眼,鸦色的长睫毛,还有抿着的蔷薇色的薄唇。 少年眉宇微蹙,似有些纠结,但半晌后,薄唇还是掀了掀,说:林恒,做我男朋友吧。 男朋友,男朋友 答应他,答应他 少年话落,他身后拉着横幅的几个少年脸上顿时狂喜,纷纷附和。 林恒视线落在那横幅上,一行字加粗加大清晰可见:林恒,程锦喜欢你! 将视线移到少年身上,凝视了他几秒,林恒忽然抬脚,走到他面前,距离只有一米。 大概是这样的距离有些近,少年眉宇再次蹙起。 林恒扬起了下巴,勾了勾唇:男朋友?那你会对我好吗? 一双眸子,如同晨光般绚烂,一时之间竟让程锦晃了神,仿佛沉浸在这样的眸光中,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会。 说完后,程锦似乎才晃过神来,不知想到什么,有些懊恼,他掀了掀唇瓣,还想再说什么,可就在这时候 林恒忽然倾身上前,微抬下巴,在他蔷薇色的薄唇上蜻蜓点水,印下一吻,伴随着玉石般温润的声音:好啊,我答应你。 因为距离太近了,两人温热的呼吸互相交缠着,似涓涓细流的流水,汇集后缠绵在一起,暧昧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程锦在意识到林恒肯定的回答后,瞳孔骤然放大。 嫂子,嫂子 天啊,林恒居然答应了 程锦一贯清冷没有多少表情的俊脸有一瞬间的崩塌,半晌后,他后退了一步,扭头快步离开。 林恒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噗嗤一声笑了。 回了宿舍,林恒坐在床上,才真真实实的确定自己来到了那本快穿文的第二个世界。 上个世界,楚歌在二十三岁的时候,在母亲的见证下和林恒结婚了,林恒让人直播了两人婚礼的盛况。 之后,楚歌的歌唱事业节节高升,几乎每首歌都脍炙人口,在全球举办了无数场演唱会,拥有的粉丝早已分布全世界。 四十五岁,获得歌神称号,五十岁退出娱乐圈,和林恒一起安享晚年,八十九岁,楚歌离世,林恒也在那一天,伴随着他一起离开。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他就来到了这个世界,正是程锦向他表白的那一刻。 楚歌,程锦 林恒在唇边轻轻默念着,想起快穿文里,那个他吐槽得牙痒痒的作者写在文案里的一句话:每个世界的受都是一个人。 和煦的笑意在唇边晕开,只是这笑意在再次想起第二个世界的剧情时,就彻底压了下来。 第二个世界,他依然叫林恒,程锦是所谓的贱受,而渣攻,居然是他这个身体的爸爸,而且是亲爸爸,叫林应文。 一想到要叫渣攻为爸爸,林恒脸就黑了,所幸,父子俩的感情并不好。 程锦和林恒一样,都是F中学高二的学生,正值青春年华的18岁。 程锦的父母在他八岁的时候就离婚了,父亲带着双胞胎弟弟离开,程锦养在母亲身边,可家境一般,母亲为了赚钱,一直疏于关心程锦。 早熟的程锦性子比较沉闷,不怎么喜欢说话,为人冷酷,更因为和同学打架,不尊师重道,成为F中学的校霸,险些被学校开除。 渣攻林应文,是F中学的校董之一,因为其温文尔雅的外表,又几次偶然帮助了程锦,使得有恋父情结的程锦喜欢上他。 为了接触林应文,程锦有目的的接近林恒,更在几个小弟的撺掇下,跟林恒表白,追求林恒,也渐渐地遇到了林应文,后程锦跟林应文表白,两人在一起了。 只是两人在一起没多久,一个有权有势的富家千金看上了林应文,林应文也看上了她的权势,为了在一起,林应文甩了程锦,富家千金还在学校曝光程锦勾引林应文。 失恋后的程锦被学校开除,被林应文抛弃,更在最后,被富家千金的儿子剽窃了他的小说。 那人依靠着程锦的小说一炮而红,而维权的程锦却被被倒打一耙,遭受到全网的攻击,就连他的爸爸,妈妈,弟弟都遭受到了异样的眼光,弟弟更是因此死亡。 程锦的爸爸因此恨上程锦,与他分道扬镳,没几年,就抑郁而死,在参加丈夫葬礼的路上,程锦的妈妈遭遇车祸,死了。 遭遇家破人亡的程锦再也受不了,企图被车撞死,然而,他却并没有死,而是失忆了,被富家千金抛弃的林应文找到了失忆的程锦,两人HE了。 宿舍里,林恒一脚踹翻了前面的椅子,俨然是把他当成了林应文。 人渣,畜生! 而他穿过来的时间,正是程锦为了林应文接近他的儿子林恒的时候。 在原剧情里,程锦被小弟们撺掇着向林恒表白,毕竟如果是林恒男朋友的话,可以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林应文。 不过,原文里,林恒并没有答应程锦,林恒喜欢女生,此时更与学校的校花在暧昧中。 林恒回忆了下这具身体的信息,阳光帅气,是F中学年级第一的学霸,几乎学校里一半的女学生都喜欢他。 叩叩宿舍的门忽然被敲响,探进来一个脑袋,视线落在林恒身上。 林恒,校长找你。 校长办公室,张校长抓了抓自己没剩下多少根的头发,一脸愁苦。 小恒啊,你可是好孩子,怎么能和那个程锦一起胡闹呢,你知不知道,你们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你回去写一份声明,撇开与这件事的关系,其他的我来处理。 第23章 我成了渣攻的儿子② 林恒愣了一下,说道:张校长,你的意思是把我从这件事里摘开,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程锦一个人身上? 他的唇角泛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却没有多少温度。 张校长没有察觉到林恒语气的变化,自顾自道:没事的,反正程锦就是一个劣迹斑斑的坏小孩,他的人生已经废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件 程锦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听到的就是里面人毫不在意的嘲讽。 插在裤兜里的指尖微微颤了颤,蔷薇色的唇瓣一瞬间抿紧了些,泛着些许白色,只半晌,他转身,淡漠地离开,却在听到办公室里另外一把声音时,顿住了脚步。 张校长,无论是谁,都没有明确的好坏之分,没有谁是绝对的好人,也没有谁是绝对的坏人,但有一点我知道 程锦是一个善良的人。 轻轻浅浅的一句话从办公室里面飘出,如同一颗小石子般,冷不丁地投进了程锦的心湖,荡起了一圈涟漪。 一贯淡漠的程锦唇瓣一侧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里面的人。 抬起右手,指腹轻轻摩擦着下蔷薇色的唇瓣,莫名有些发烫,程锦垂了垂眼睛,眸色暗了暗。 似乎失去了听下去的兴趣,程锦双手插兜,转身离开,夕阳洒落在他的背上,平添了几抹寂寥,光线将他的影子无限拉长,没有其他人在身边,自始至终,只有影子与他为伴。 连着几天,林恒都没有见到程锦的身影,只是有时看到他的几个小弟,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经过时,笑眯眯冲他喊了嫂子,林恒一律回笑。 他拎着早餐,敲了敲门,许久,宿舍都没有一点声响,林恒又锲而不舍继续敲,安静的宿舍居然传来咒骂声,伴随着脚步声。 宿舍门被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不耐烦的脸,那人嚷道:谁啊,最好有事,要是没事,老子肯定揍你。 揍你两个字还没说出,那人半睁开的眼睛在看到林恒后,怕看错,揉了揉眼睛看,下一秒惊叫:嫂,嫂子,你怎么来了? 想起刚刚脱口而出的威胁,廖凡吞咽了口唾沫,连忙赔笑:嫂子,我刚刚是有口无心,你不要介意啊,更不要告诉老大。 老大是个护短的,若是知道他威胁嫂子,肯定没他好果子吃。 林恒瞧着他一张糙汉般的脸露出委屈可怜的表情,抿着唇,差点绷不住笑意。 摆了摆手:我没有放在心上,程锦呢? 廖凡松了口气,连忙侧身让开,打开了门,放林恒进来:老大还在睡觉呢。 他指了指左边的床铺,两个人的宿舍,住着廖凡和程锦。 林恒侧眸看过去,正好对上半睁开眼睛的程锦,睡眼惺忪,如同一只刚睁出生,刚睁开眼睛,打量新世界的幼兽,带着懵懂,泛着水雾,一侧白皙的俊脸大概因为挨着枕头的原因,映着一抹红色,全然没有之前的冷淡。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下一秒,那双眼睛在看清眼前人时,骤然清醒。 ** 程锦拧干浸湿的毛巾,往脸上抹了抹,拿下毛巾,看着镜子,映出一张略显青涩的清冷面容,蓝色的T恤随意套在身上,包裹着精瘦的身材,抓了抓凌乱的墨色碎发,程锦抬起修长的腿走出去。 入目是那抹清瘦的身影正在和对面的廖凡说着什么,晨曦中,那人温润的脸上泛着和煦的笑。 老大,赶紧过来吃啊。廖凡喝了一口粥,露出餮足的表情。 桌上,放着粥,饺子,热腾腾,还散发着蒸汽,香味扑鼻,轻而易举勾起人的食欲。 瞧着程锦在另一边坐下,与自己距离挺远的,林恒也没有在意,将一份粥和饺子推到他面前,露出一口洁白的牙:吃吧。 程锦淡淡看着,没有动,蹙眉看林恒:你怎么来了? 他语气淡淡,没有多少起伏。 林恒眨了眨漂亮如琉璃般的眼睛:当然是你在这里,我就在这里啊,你可是我男朋友,这是我特地早起给你做的早餐,吃吧。 程锦指尖微微颤了一下,依旧是淡漠的表情,口气随意:我不吃早餐。 林恒自然知道程锦是不吃早餐的,正因为如此,他现在还有轻微的胃病,到后面,胃病越来越严重。 不行,你必须吃,以后每天早上,我都给你带早餐。林恒的语气不容置喙,瞪着眼睛看他。 程锦沉默着没有回答,态度明确。 林恒垂下了眸子:你之前主动跟我表白,我答应你了,我们就是男男朋友,你还说会对我好,可现在我只是让你吃早餐,你就 因为垂着眸子,看不清他眸底的情绪,嗓音淡淡,却莫名带着一丝可怜。 一旁的廖凡拉了拉旁边程锦的袖子,递给他一个眼神:老大啊,那可是你亲口表白,承诺要对他好的男朋友啊,我看嫂子快哭啦。 想起那天少年晶亮的琉璃眸子,微烫的吻,程锦眉头微蹙。 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美味席卷味蕾。 怎么样,好喝吧。清脆的声音忽然从耳边响起,就见不知道坐在另外一边的林恒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坐在他身边,声音清脆如玉石相击。 几乎是紧挨着的身体,让程锦泼墨般的眉宇微蹙,本想拉开距离,眼前却忽然浮起少年暗淡的琉璃眸子,敛下的唇角,不知怎的,忽然就忍住了。 林恒每天早上,都把睡得正香的程锦从被子里挖起来吃早餐,饶是程锦一再强调让他以后不用这么做,但他还是来了。 老大,嫂子的厨艺真的好好哦,和老大同一个宿舍,我真的太幸福了,每天蹭吃蹭喝,我都胖了,嫂子对你真的好好啊。一顿早餐完,林恒离开,廖凡揉着撑了的肚子感慨。 程锦如青松坐着,打开笔记本电脑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抬手捏了捏眉心,心道:不能再拖了,得把男朋友这个关系解除! 第24章 我成了渣攻的儿子③ F中学,高三有十五个班,程锦所在的高三十五班,收拢的都是一些成绩不好,不学无术的学生,而林恒所在的高三一班是重点班。 程锦双手插兜,站在外面,透过窗户斜睨了一眼,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想找的人。 倒是其他察觉到程锦视线的人僵硬了一下,生怕被校霸盯上。 收回视线,程锦转身离开,却在偏僻的拐角处,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明明只是背影,他却一眼认出来。 欲回教室的林恒被拦住了。 林恒,我想明白了,我喜欢你,我们,我们在一起吧,一起考京大,一起追求我们的梦想。 顾暖暖姣好的面容染上红晕,双手有些紧张地捏紧了衣角,翦眸投向眼前帅气阳光的男生,带着期盼。 林恒微微蹙眉,有些头疼,他没想到和林恒暧昧的校花顾暖暖会忽然向他表白。 若是原主的话,大概会接受吧,但换成他 林恒无声叹了口气,歉然道:不好意思,我并不喜欢你。 说着,与顾暖暖拉开了距离,态度明确。 顾暖暖微微晃神,踉跄了下,翦眸瞬间氤氲了水雾,贝齿咬着樱唇,颤抖问:我能问为什么吗?你明明明明也是喜欢我的。 林恒不喜欢向陌生的人解释,但顾暖暖分明是想要一个答案。 程锦没打算听人墙角,转身欲离开,那边的话却恰巧传进耳朵。 我喜欢的人是程锦,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未来,我不会再喜欢第二个人。 声音清脆如玉石相击,瞬间敲击了下程锦的心,又如徐徐微风,吹拂掉燥热的空气因子,留下一片清凉。 那边再说什么,程锦已经听不见了,只听得最后那女生是哭着离开的。 眼见着林恒就要往他的方向来,程锦在愣了一秒后,忽然抬腿离开,一口气回到了十五班最后一个座位, 老大,你在想什么?旁边廖凡跟程锦说了好几句话,都没有得到回应。 忽然他眼珠子转了转,哦的一声拉长了声音:你该不会是在想嫂子吧。 话落,果不其然看到了程锦冷冰冰一张面瘫脸下微变的表情。 他嘿嘿笑了两声,被勾起了兴趣,问道:老大在想嫂子什么,是在想嫂子帅气阳光的脸,还是在想他的亲亲抱抱啊,老大,你怎么踢我。 程锦瞥了正捂着腿控诉的廖凡一眼,想起他刚刚的话,略有些烦躁,起身踢开椅子,离开教室,留下还在嗷嗷叫着的廖凡。 廖凡轻轻哼了一声,嘟喃了一声:肯定被我猜对了,可是老大干嘛要踢我! 略微思索了下,他恍然大悟,老大肯定是害羞了。 ** 烦闷走出学校的程锦,一手插兜,一手抽着烟,淡淡的烟雾从他嘴里吐出,模糊了他俊美的轮廓,周围有女生频频回头看他,他视若无睹,甚至有胆大的女生上来搭讪,程锦表情冷淡的拒绝了。 一个人飞快地从旁边跑过,程锦并没有理会,却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着抓小偷。 程锦夹着烟的手指就是一顿,转身锁定那抹身影 明天是周末,放学后,林恒去了超市,打算买一些明天的菜,做给程锦吃。 虽然换了一个身体,没有了记忆,但程锦喜欢的菜,和楚歌一模一样,原本他是想着找程锦一起去的,可到了十五班,廖凡才告诉他,程锦半个小时前就离开了。 林恒打了电话给他,没接,又发了几条短信,依旧没有回复。 也不知道去哪了。 林恒念叨着,却忽然瞥见熟悉的身影,遥遥望过去,视力极好的他,一下子就看清了那人。 隔着一条街,休闲的咖啡厅,两个人靠窗坐着,中年人戴着眼镜,温文尔雅,笑容温暖,对面的少年动作有些拘谨,却不掩眉宇间的激动和喜悦,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 不知道说了什么,中年人抬起手,摸了摸少年的头。 是程锦和,林应文! 原来不在教室,不接电话,不回信息,是这个原因。 林恒眉头微蹙,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手中装着菜的袋子掉落在地上,他捂着左胸口,慢慢佝偻着背。 嗳,小兄弟,你怎么了? 天啊,这是发病了吧。 林恒支撑不住,倒地,陷入了黑暗当中。 咖啡厅里,程锦不知怎的,心口一跳,似有所感,抬眸往外面看去,还没看清楚,就被林应文的话拉回了思绪。 戴着眼镜的林应文显得很斯文,说话的语气不急不缓,唇角挂着的和煦笑容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今天谢谢你帮我抓住小偷,不然钱被偷是小,证件和银行卡没有了才是大事。 程锦摇了摇头,眼神真挚: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往您也帮助过我。 这时,林应文忽然接到电话,不知道对话那头说了什么,脸色微变:好,我现在过去。 他起身,对程锦歉意道:程锦啊,不好意思,我临时有急事,改天再请你吃饭,好好答谢你。 见他要走,程锦掩盖下心头的失落,若无其事道:没事,您忙您的。 程锦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许久才收回了视线,往学校走去,半路就遇到廖凡。 老大,你没有和嫂子一起回来吗?廖凡往他身后看去。 程锦眉心微蹙:不要乱叫。顿了顿,他又道,他是来找我了吗? 是啊。 程锦不知道林恒想找他什么事,拿出手机,却见手机不知何时没电关机了。 回到宿舍,程锦洗澡出来,才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已经开机了,果不其然看到林恒的几个电话和短信。 买菜?! 程锦想了想,编辑了两个字发过去,转身躺在了床上,回想起今天遇到林应文的情景,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医院,林恒睁开眼睛,看到了护士。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女护士的声音很温柔。 我没事。 你有心脏病知道吗?情绪不能过度起伏 第25章 我成了渣攻的儿子④ 看少年的样子,应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过,女护士还是不厌其烦地再次叮嘱各种注意事项。 我明白,谢谢您。知道她是善意的,林恒颔首道谢。 对了,刚刚你爸爸有来,不过来了之后,又有急事离开了。女护士提醒道。 林应文来了,他不是和程锦一起吗?那程锦他是否也 林恒手中拿着女护士给的温水,喝了一口:那还有其他人吗?有没有跟我一样年纪的男生? 女护士摇头,表示并没有。 林恒嗯了一声,握着手中的温水,眨了眨眼睛,大概是隔着杯子的原因,他感觉不到里面水的温度,低头喝了一口,刚刚还泛着温意的水不知何时已经凉了。 放下水杯,拿起一旁的手机,点开未读短信,简短的不去两个字清晰可见 晚上,程锦睡得不是很安稳,下了床,倒了杯水,慢慢喝着,鬼使神差拿起手机,点亮,屏幕显示出最后的短信界面。 pm16:15 【程锦,放学跟我一起去买菜可以吗?】 pm18:58 【不去】 两条短信,后面是一大片的空白,没有回复,程锦蹙眉,将手机放下,猛的将一大杯水灌下,又喝了几杯,堪堪将燥热掩下。 过了周末,又过了周一,周二的时候,廖凡在他耳边一直嘀嘀咕咕。 老大,你说恒哥怎么没来送早餐了?周末可能是回家了,那昨天呢? 程锦不让廖凡称林恒为嫂子,廖凡不明所以,却也改口叫恒哥。 廖凡单手撑着下巴,眉心一皱:你说,恒哥会不会生病了?我可是听说恒哥是有心脏病的。 正在打字的程锦指尖一颤,落下一个错误的字,他没理,骤然抬头看他,语速飞快地说:你说林恒有心脏病? 廖凡眨了眨眼睛,是啊。 他后知后觉道:老大,你该不会不知道吗?老大,恒哥可是你男朋友,你居然连这个也不知道,你怎么能那么渣。 饶是自己的老大,廖凡依旧嫌弃程锦,恒哥可是一个很好的人啊,可看老大,对恒哥冰冷冷的,似乎漠不关心。 老大,你该不会追到恒哥后就要甩了吧,你可不能当那样的渣男啊,唉,老大,你去哪? 急促的敲门声和电话铃声,将睡着的林恒吵醒,他撑着身子,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出乎意料的人,单手撑着墙,呼吸有些急促,目光紧紧锁着他,上上下下打量,墨色的眸子情绪复杂,林恒一时之间有些看不懂。 你怎么过来了? 林恒坐在床上,看对面进来后就一直不言不语,还盯着他看的程锦。 林恒唇角忽的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调侃的说:你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程锦一眼就看到他澄澈的琉璃眸子透着狐狸般的狡黠和灵动,掀了掀蔷薇色的唇,到嘴的话转了个弯,你最近怎么没来? 顿了下,又连忙补充一句:廖凡一直在念叨着。 林恒垂眸,原来是廖凡在念叨啊。 这两天身子不是很舒服,就请假在宿舍休息。林恒嗓音淡淡,仿佛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原主的心脏病比他想象中要严重得多,那天一发病,这几天身体一直都要卧床修养。 程锦手指蜷缩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转而解释:上周五放学,我有要事,所以不是故意不陪你的。 林恒缓过神来,明白他在解释当天的事情。 要事啊 眼前不自觉地闪过程锦和林应文在咖啡厅的一幕,心底的刺痛再次被勾起。 见林恒语气淡淡哦了一声,程锦眉尖蹙起,继续说:那天,我手机刚好没电了,一充完电就给你回了短信。 程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给林恒解释,只是下一秒,看到后者微微亮了的眉眼。 程锦的目光微微凝滞了下,心道:他的眼睛真好看,琉璃色的珠子,像泛着暖意的晨曦。 不知道该说什么,程锦起身离开,林恒单手撑着床要起来,眼前忽然一黑,脚步微微踉跄。 程锦眼疾手快,将他搂住怀里。 林恒只觉得身子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鼻尖却是清冽如霜的气息,睁开眼睛,对上那人泼墨般的眉眼。 程锦比林恒足足高了半个头,身体比患有心脏病,纤瘦的林恒结实颀长很多。 两人距离很近,身体紧贴,一人微烫,一人微凉,呼吸却互相缠绕着。 怀里的人很轻很瘦,程锦单手搂着,就足以支撑住他的重量。 身体萦绕着一股淡淡的不知名的味道,只觉得很好闻,两人距离近得程锦可以在那双潋滟的琉璃眸子里看到他整个身影。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恍惚间,有一种林恒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的错觉。 林恒眸子微转,忽然倾身上前,挨近程锦,在他唇上再次印上一吻,还略显俏皮轻轻咬了一下。 下一秒,就见程锦骤然放大的瞳孔,连忙抽离,后退了几步,你,你 说不出话,程锦打开门,逃离。 林恒忽然噗嗤一声笑了,他分明看到程锦发红的耳根,真有些可爱啊。 没多久,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你生病了,我搬来你宿舍住程锦】 拿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程锦是知道他心脏病的事情吗?搬来是为了照顾他? 林恒唇角泛开一抹暖暖的笑,连着几天的郁闷忽的消散了。 对于自家老大要搬去和林恒一起住,廖凡举双手赞成,他舍不得老大,但更心疼有心脏病的嫂子。 帮着程锦一起打包行李,廖凡为自家老大不是渣男而高兴。 程锦正在看着一张小弟们弄来的程锦的资料,视线落在家属那一栏的父亲:林应文几个字上,停滞了几秒,又移开,落在林恒生日那一栏上 廖凡探过头来,老父亲般操心提醒程锦:老大,恒哥的生日快到了,作为男朋友,你可得记得送他礼物啊。对了老大,我给你邮箱发了一份文件,你记得看。 第26章 我成了渣攻的儿子⑤ 程锦直到当天晚上,完全搬到林恒的宿舍,才记起廖凡的那份邮件。 打开电脑,点开了邮箱,标题为:《让男友对你爱得死去活来的九十九种办法》一行字清晰可见。 手指捏了捏眉心,程锦就知道,不能从廖凡那指望得到什么正经的东西。 鬼使神差的,他却点开了,细细浏览。 林恒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拿毛巾擦着头发,见他看得专注,有些好奇,凑过去,出声:看什么呢?这么聚精会神。 察觉到林恒的靠近,程锦握着鼠标的手一颤,不想让林恒看到内容,有些心虚地将内容往下拉,最后停顿在一个画面。 那是一张彩色的图片,两个男生,不着寸缕,正用羞耻的姿势抱在一起,正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林恒骤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看向程锦。 程锦吓得把手中的鼠标一丢,语气慌乱:你听我解释,我不是,这是廖凡发给我的。 后面怎么还配了那些羞耻的图! 还不如最开始被林恒看到那些文字呢! 林恒用鼠标拖曳着往下拉着看图片,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点评:这制作挺精良的。 别看了。程锦只是瞥一眼,耳根就发烫,连忙把文件关了。 林恒瞧着他手足无措,耳根发红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忽然弯腰,单手勾住程锦的脖子。 手指捏起他的下巴,微微抬起,在程锦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印上一吻,凑近他耳根道:看什么图,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教你。 下一秒,就见程锦一贯清冷的面容再次皲裂,推开林恒,跑进浴室,丢下一句话:我去洗澡了。 冰凉的水从头洒下,程锦抹了把脸上的水,越发觉得唇瓣和耳根发烫。 林恒他,他怎么能,耍流氓呢! 在浴室踟蹰了许久,直到确定林恒睡了,程锦才出来,坐在电脑上,将视线从那人身上拉回来,定了定神,将那文件彻底关了,片刻后,他打开浏览器,修长的手指输入一行字:心脏病人的注意事项有哪些? 一个小时后,程锦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将正在看的网页收藏起来,关了电脑,又熄了灯。 侧头,看对床的睡得安静,呼吸均匀的人。 原本要解除男朋友的关系,因为发现林恒患有心脏病而停了。 想起他回应自己的告白,亲口承认喜欢自己,又几次与他亲吻,程锦想:若是现在和他分手,他大概会心脏病发吧。 算了,再等等吧。 只是内心还是有些愧疚对林恒的欺骗,罢了,多对他好一些吧。 翌日,廖凡被程锦暴揍了一顿,廖凡一脸懵逼,猜测,肯定是自家老大惹了嫂子生气,所以把气撒在他身上。 唉,他这个做小弟的命,却操着老父亲心的人,真命苦啊! 宿舍里,林恒坐在电脑前,分析了一会股票行情,购进了三只股票。 换了个世界,换个了身体,上个世界属于霸总的头脑还是在的。 他需要赚钱,原主这个患有心脏病的身体很差,以后需要换手术,更需要很多钱,他不愿意把希望寄托在林应文那个渣爹身上。 关了网页,扫向屏幕的右下角,晚上九点了,程锦还没有回来。 指腹轻轻划过手机,林恒拨打了程锦的号码,通了,铃声却是从宿舍外传来。 扭头就看到宿舍门被打开,程锦一手提着东西,一手将手机按掉。 你回来啦。 程锦嗯了一声,拿着手机的手,将门关上。 回来了就好,赶紧去洗澡吧,对了,明天是月中测验,你知道吗? 见程锦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林恒微叹了口气,书中写了,程锦学习很佛系,想上课就上课,想早退就早退,想离校就离校,偏科很严重,理科极好,语文和英语特差。 再加上后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导致程锦没有上大学。 林恒正琢磨着怎么把程锦的成绩提上来,一个东西就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林恒被吸引了注意力,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一个蛋糕,他看了看蛋糕,就侧头去看程锦。 程锦双手插兜,一派闲适和淡定,仔细看的话,眼神有些闪烁:你生日,送给你的。 说完,还偷偷看向林恒,在发现林恒看过来后,又飞快移开视线。 生日?林恒后知后觉,记起今天是原主的生日,让他惊讶的是程锦居然记得,还买了蛋糕。 蛋糕不大,盒子外面缠绕着花枝,精致又漂亮,盒子旁是一个小logo,写着店名。 林恒知道这家店,做的蛋糕好吃又热销,要买的话需要排队。 你是为了给我买蛋糕,才这么晚回来的? 程锦一看林恒琉璃色的眸子亮晶晶,微怔了一下,侧眸不看他,随意道:路过的时候,看到在打特价,廖凡说你今天你生日,就买了。 林恒哦了一声,拉长了声音:原来是打特价啊。 这性子还真是别扭啊,怎么就不承认呢。 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巧克力慕斯蛋糕,熟悉的蛋糕让林恒微微一怔,他哑着声问:怎么买这个? 程锦一听,内心微蹙,有些紧张看他:你不喜欢吗?我是觉得你应该会喜欢,所以才 在买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就想着林恒会喜欢巧克力慕斯,所以就买了。 他从放学就去排队了,压根忘了考虑林恒会不喜欢。 你要是不喜欢,那就 我很喜欢。林恒脱口而出。 他只是想起了上个世界,楚歌给他过生日的时候,买的同样是巧克力慕斯蛋糕。 虽然换了身体,没有了记忆,但灵魂还是一样的。 听到林恒说喜欢,唇角泛着笑,程锦松了口气,清冷的眉眼不知不觉柔和了。 当天晚上,程锦只记得林恒一直含笑的眉眼,以及那个巧克力味道的吻。 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恒会在吃了一口蛋糕后吻他,吓得他赶紧跑去洗澡。 第27章 我成了渣攻的儿子⑥ 林恒拿着程锦的成绩单,微微叹了口气,和他猜测的一样,程锦的理科成绩很好,语文和英语却不行,都不及格。 他凝眉,琢磨该怎么把程锦的成绩提上去。 他直接开口表示愿意给程锦补习,原主是学霸,他IQ有150,给程锦补习毫无压力。 程锦表情淡淡,视线落在电脑上,修长的手指飞快打着字,连头也没抬:我不需要。 林恒想起书中关于程锦这个主角的描写,没有多远大的追求,做事随性,也没有为自己活过,以至于后期林应文的出现,能一下子将他拉入深渊。 林恒程锦似乎想到什么,手指一顿,忽然抬头看他,你爸爸是喜欢成绩好的孩子吗? 程锦见他沉默,又继续问,似乎很想知道答案:是因为你爸爸喜欢你成绩好,所以你才努力学习的吗? 林恒垂眸,心口像被针扎戳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他忽然意会过来,程锦的意思,约莫是林应文如果喜欢成绩好的人,程锦就愿意好好学习。 敛下眸底的情绪,他抬头,凝视着程锦,倔强道:当然不是,我林恒不会为了讨好任何人而卑微自己,我只为在乎我的,和我在乎的人而活。我不会为了讨好在乎的人而卑微自己,却会对他们温柔以待。 程锦望着林恒倏地冷脸,离开的背影,莫名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林恒是生气了吗?他刚刚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他只是忽然想起了他的弟弟还有父亲。 他弟弟的成绩就很好,很好,难怪,父亲会那么喜欢弟弟。 视线落在自己成绩单上,程锦蹙眉,眸中氤氲着复杂的情绪。 不知不觉走出宿舍的林恒微微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个世界,楚歌对他很依赖,性格又温顺的原因,如今这个世界程锦对林应文的关注,很容易引起他情绪的波动,简而言之就是:容易吃醋。 他知道,并不能完全怪程锦,但情绪总在作祟。 忽然前方有人传来一声痛呼,就见一个瘦弱的男生摔倒在地上。 摔得大概挺重的,从林恒的角度可以看到那男生的膝盖都流血,视线上移,落在男生的脸时,林恒整个人愣在原地,是他吗?! 还好不是很严重,不过这两天最好多休息,能不走动就不要走动。 医务室,戴着黑框眼镜的校医给程钰清洗完膝盖的伤口后,边包扎边叮嘱。 嗯,谢谢医生。男生的声音清润,悦耳,性格似乎有些腼腆,如同一只乖乖顺顺的小绵羊般。 旁边的林恒,视线落在男生清秀的脸上,这张脸与程锦有七八分像,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男生应该是程锦的双胞胎弟弟程钰。 只是程锦的脸是如同泼墨的山水画般,清隽中又带着一丝如霜的凉意。 而程钰,是清秀的,乖巧又软绵绵的,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是一种很舒服,很亲切的感觉。 包扎完,林恒扶着他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走得很慢,不止因为膝盖受伤,还因为程钰另外一只脚是跛的。 程钰坐姿端正,两只手垂放在大腿上,眨了眨眼睛,冲林恒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声音怯怯的说:刚刚谢谢你了。 之后他又鼓起勇气的说:我叫程钰,你叫什么名字啊? 林恒眉眼柔和:我叫林恒。 林恒同学,今天真的很谢谢你。程锦感觉到林恒的善意,说话声音不由大了些,紧张也少了。 林恒笑了笑,忽然不经意的说:对了,我看你长得和我舍友很像,连名字也挺像的,他叫程锦。 程钰忽然就愣住了,连脸上的表情顿住了,沉默了好一会,激动的抓住林恒的衣袖,死死盯着他,压制着哽咽说:你说你的舍友叫程锦,和我长得很像是吗? 林恒轻轻点头。 程钰忽然就落泪了,抓着林恒衣袖的手微微颤抖着,垂头小声呜咽。 许久,他停了下来,再抬头的时候,一双眼睛红通通的,他伸手抹掉眼泪,歉意的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程锦他,他是我哥哥,你能带我去见见他吗?不,我就远远看一眼就好了。 程钰眼神和语气带着哀求,林恒自然不会拒绝,事实上,程锦与他父亲有心结,这也直接导致程锦的恋父情结,而这个心结,就在程钰身上。 宿舍里,程锦依旧在电脑前敲打着什么,露出温暖灯光下,一抹好看的侧脸。 走廊的一旁,程钰单手扶着栏杆,远远地看着,他看得很认真,一眨不眨的,生怕再也看不到般。 约莫一分钟后,他不舍地收回视线。 我们走吧。程钰不敢再看,他怕哥哥会发现,怕哥哥会向以前那样,露出厌恶的表情。 宿舍里,不断敲击键盘的程锦动作突然顿住了,嘀嗒,一滴晶莹的液体落在键盘上。 电脑,一片漆黑,俨然是关机状态。 林恒送完程钰,才回的宿舍,宿舍里,静悄悄的,程锦侧对着墙,俨然睡着了。 程锦一觉醒来,呆坐了一会,视线很快落在对面的床铺上,那里,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床的主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这几天,程锦醒来总是不见林恒,晚上,他也挺晚回来,早出晚归,同一个宿舍,除了睡觉的时间,基本不会遇见。 直到那天放学,被廖凡拖着去吃饭,才知道原因。 老大,你看那是不是恒哥和暖暖校花啊。 澄澈的人工湖前,长椅上,露出一男一女两抹身影,男孩浅色的唇瓣微动,似乎在说着什么,旁边的女孩视线一直落在男孩身上,专注而认真,唇角时不时泛起浅浅的笑。 微风吹拂,扬起旁边的树叶,隐隐传来沙沙的声音,也扬起女孩黑色的长发。 程锦视线极好地看到,女孩其中一缕长发正落在男孩的肩头,缠绕上男孩的碎发。 不知怎的,语文成绩一贯不好的他,忽的想起一个词:结发为夫妻。 第28章 我成了渣攻的儿子⑦ 旁边是廖凡絮絮叨叨的声音。 老大,我听说恒哥和暖暖校花正一起代表我们学校参加英语比赛呢,目前已经过了市比赛,正在准备省赛。 他们真的好厉害啊,恒哥是年级第一,暖暖校花是年级第二,两人都是学霸,还都长得那么好看,好多人都把他们凑对呢,这么一看,我觉得他们还真挺配的。 程锦蔷薇色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依旧是没有情绪的清冷面容,只是泼墨般的眉宇却拧起。 他忽的想起那一次,顾暖暖和林恒表白。 廖凡说着,不知怎的,觉得周围温度有点冷,想起这天气真是多变。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迟迟没有听到旁边人的回应,程锦骤然想起什么,连忙补救:老大,那都是别人说的,现在恒哥可是您的男朋友,他喜欢的肯定是你了唉,老大,你怎么走了,我们不跟恒哥打声招呼,跟他一起吃饭吗 林恒忽的扭头往身后看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怎么了?顾暖暖不解地问。 寻找未果,林恒摇了摇头,垂眸,他刚刚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 顾暖暖望着林恒的侧脸,恍惚间想起之前这人冲着她微笑的模样,温柔得让人忍不住深陷。 那颗好不容易按捺住的心又不安分地跳动起来:林恒,你真的很喜欢程锦,非他不可吗? 是。虽然不明白顾暖暖为什么会再次问,但不妨碍他的答案。 顾暖暖的心一空,仿佛垂死挣扎般:你们的路挺难走的,虽然两年前通过了同性婚姻法,但但几千年来的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林恒抬眸,视线落在湖上,湖水澄澈而湛蓝,倒映着如洗的天空。 只要他愿,我就愿意陪着他一起走,直到尽头。 顾暖暖仿佛卸了力气般,无力地问:如果,如果在你没和程锦在一起之前,我们就在一起,那是不是 林恒忽的扭头看她,神色平静:只要我还是我,我的唯一就只能是程锦。 末了,他补充了句:不要哭,总有一天,你会遇到全心全意待你的人。 顾暖暖愣了一下,抬手抹了眼角,赫然是还有些温的泪水,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哭了。 她深呼了一口气,拼命地点头,又扬起一抹笑:我肯定会找到的,到时候一定过得比你和程锦还要幸福。 晚上回来的时候,程锦还没有睡,林恒有一种程锦在专门等他的错觉。 放下书,拿起换洗的衣服,他准备去洗澡。 林恒。程锦叫住了他。 林恒已经走到浴室门前,顿住脚步看他,下一秒,程锦说出一句让他错愕的话。 林恒,你帮我补习英语和语文吧。程锦视线落在电脑上,没有看林恒,仿佛这话只是随口一说,一点都不在意林恒的答案。 林恒上上下下打量着背脊挺直如松的人,甚至要怀疑程锦是不是发烧了,要不然前几天还那么坚定拒绝补习的人,忽然改变主意。 林恒心中好奇,不由询问出口。 程锦双手敲打着字,没有为他解惑,反而随意道: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算了?这哪能算了! 好不容易程锦能有想学习的心,他高兴都来不及。 行,我答应了,不过怎么学习,你得按照我的方法来。林恒忙答应,生怕程锦下一秒会反悔般。 程锦嗓音淡淡嗯了一声。 林恒进入浴室,耳边听着浴室的门一关,程锦打字的速度一顿,长长松了口气,半晌后继续打字,唇角不知不觉勾起一抹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弧度。 林恒连洗澡的时候,眉眼都含着笑,颇有一种自家有崽初长成的成就感。 边洗澡的时候边在脑中琢磨了好几个学习的方法,越想越觉得可行,急急忙忙洗完澡,打开浴室的门就要和程锦商量。 只是宿舍里却不见程锦的身影。 林恒找了一圈,才在不远处的走廊看到他,他似乎在跟谁讲电话,唇角泛着笑,虽然极浅极浅。 林恒一时顿住了脚步,程锦从来没有对他笑过,不过,他看到过程锦的笑容,是在那个咖啡厅 周围很静,走廊那边,少年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林叔叔,我会努力学习的 林恒有一种整个人瞬间沉入冰窖的感觉,他捂着自己左胸口,那里似乎又疼了,双腿有些无力,他扶着墙,才让自己没有倒下去。 那边,正在打电话的程锦忽然听到了动作,扭头,就见不知何时出来的林恒佝偻着背,捂着胸口,瞬间整个人呼吸都要停滞了。 手机掉落在地上,他连忙去扶林恒。 你怎么样了?是病发了吗?我给你拿药程锦了解过林恒的心脏病药放哪里,连忙去拿。 吃了药,林恒堪堪缓过气来,只是脸却如同纸一般苍白,没有多少血色。 程锦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手足无措:怎么忽然就发病了。 他了解过,心脏病人发病是很危险的,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 不,不会的。 程锦连忙阻止脑袋里可怕的想法。 林恒自始至终都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盖住他的眸子,让人看不到他眸中的情绪。 我有点累了。 躺在床上,林恒背对着程锦的方向,睁着眼睛,许久许久,久到宿舍里的灯熄了,他才闭上眼睛。 当天晚上,林恒做梦了,从这个世界以来,难得梦到了楚歌。 楚歌一如最开始十八岁青葱的模样,小兔子一般投进他的怀里,仰起头,冲他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一觉醒来,林恒望着宿舍的天花板,难得的发呆了。 英语省赛,林恒和顾暖暖成绩斐然,等待一个月后的国赛。 省赛后,林恒正式开始给程锦补习。 早上五点多,天蒙蒙亮,林恒就把睡得昏天暗地的程锦从被窝里挖起来。 本以为程锦至少会抱怨几句,哪曾想,只在床上呆坐片刻,就去洗脸刷牙。 林恒瞧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酸涩:林应文的影响对他真那么大吗? 洗漱完,林恒任由程锦拉着他去人工湖前的石椅坐下。 时间比较早,周围还都静悄悄的,林恒隐约觉得程锦有些兴奋。 作者有话要说:  程钰,顾暖暖都是正面人物。 第29章 我成了渣攻的儿子⑧ 林恒说了几个适合坐下来背英语的地方,但,林恒不明白,程锦为什么那么执着把他往这个地方带,坐下后,他也懒得琢磨了。 摊开一本英语书后,林恒道:那我们开始吧。 字正腔圆的美式英文腔,声情并茂,悦耳动听,稍稍停顿了一会,又一个不同音质的声音响起,好听,但一句英文读得磕磕绊绊。 待他停顿后,第一把声音的主人又低声说着什么,后面那人待他说完后,又问了什么,没多久,英语声又响起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小时,林恒微微侧眸看旁边的程锦。 他垂眸,视线落在英语书上,蔷薇色的唇瓣张张合合,念着英语,似乎读到不顺畅的地方,停顿了一会,琢磨了下,又继续读。 他的侧脸如同书画大师勾勒出来的山水画般,寥寥几笔,就勾勒得栩栩如生,引人注目,让人侧不开眼。 这么美好的人,是应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的,而不是因为网络暴力,因为家人的惨死,了却残生。 这个句子是什么意思?程锦修长的手指落在书上某处,问林恒,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不由扭头看,发现林恒居然在看他。 一双琉璃般的眸子仿佛熠熠发着光,程锦看了两秒,连忙移开,心里嘀咕:一个男人,怎么就生了那么好看的一双眸子,像是黑洞,要把所有看过去的人都吸引进去般。 林恒好半晌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看程锦看入神了,啧啧,男色惑人啊。 他想着,幸好他不是皇帝,若是的话,保不准是一个沉浸温柔乡,不愿上早朝的昏君了。 轻咳了一声,掩盖下情绪,林恒给他讲解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背诵的内容又加入了语文。 中午的时候,吃了饭,回了宿舍,林恒又帮着他刷题。 晚上,两人早早洗完澡,林恒拉着程锦打开电脑,开始看英文电影。 接下来的时间线便如此循环往复。 这天晚上,两人又开始看电影,看着看着,程锦忽然感觉旁边的人没有了声音,扭头看去,却见林恒不知何时已经闭上眼睛,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程锦看着,眉眼不知不觉柔和,不由觉得可爱,他也不知怎的,忽的,伸出手,轻轻将少年的头搁在自己肩膀上。 电影依旧在播放着,程锦却仿佛听不到般,只听得到旁边人均匀的呼吸声,垂眸,可以看到少年长而卷翘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般。 翌日醒来的林恒有些断片,他躺床上,看着天花板许久,都没想起来,昨晚他明明是陪着程锦看电影的,什么时候回床上睡觉的? 想了许久,没想起来,林恒就没有再多想了。 程锦长得好看,即便性子冷冷的,是学校一霸,依旧有女生喜欢,但林恒穿越到现在,没看到他和任何女生在一起,不巧,今天居然看到了。 女生穿着不同于F中学的校服,短袖,短裙,勾勒出少女丰满诱人的身材。 从林恒和廖凡的角度,只能看到少女飞扬的眉宇与傲气,看不到程锦脸上的表情。 廖凡一会看看程锦两人,一会又看看旁边的林恒,心里那个急啊。 恒哥,你不要多想,可能是那个女生在问路,老大在帮他指路而已。廖凡操着一颗老父亲的心,连忙帮程锦解释。 话落,却见林恒忽的冷冷一笑的说:原来是问路啊,这问路方法真特别。 廖凡心里暗道不好,扭头看去,那女生居然扑进老大的怀里,哎呦,作孽啊,程锦,你这个渣男,不配做我老大! 廖凡还想替程锦垂死挣扎什么,就见林恒已扭头离开。 恒哥,别走啊。廖凡情急之下喊出去。 程锦猛的推开女生,眉宇间是厌恶和淡漠的神色,后者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他正欲转身离开,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和称呼。 扭头看到廖凡,以及一抹即将要看不到的纤瘦身影。 第一时间就要追上去,经过廖凡身旁时,被拉住了。 廖凡恶狠狠瞪他,活像是看不争气的傻孩子,想骂又骂不得,想打又舍不得。 他控诉的说:老大,你这个渣男,恒哥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脚踏两条船!你这样做,恒哥该多伤心啊。 程锦眉心一蹙,那身影果然是林恒,他看到了,还误会了! 廖凡哼了一声,继续气鼓鼓的说:老大,要不你和恒哥分手吧,恒哥值得更好的,要不然,就我来,我肯定能一心一意好好对恒哥的。 话落,廖凡觉得自己脖子一凉,扭头对上自家渣老大凌厉的视线。 那视线利得如同刀子般,不仅能剐了他的肉,连着他的细胞都能再反反复复剐一遍,他忍不住一抖,想起了以往被程锦揍的恐惧,都不及今天的十分之一啊。 程锦皮笑肉不笑的说:廖凡,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廖凡快哭了,我了好几声都没办法把完整的话说出口。 程锦收回视线,从他口中得知林恒的目的地便迈开长腿离开。 廖凡也想追上去,却被程锦瞪了回来。 少女摔在地上,许久都没有起来,眼睛看着程锦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程锦进了图书馆,一眼便看到坐姿端正认真看书的少年。 他的周围不远不近有几个女生坐着,也在看书,却时不时把视线落在少年身上。 程锦眉心微蹙,站在林恒旁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遮挡了几个女生的视线。 他动了动唇瓣,良久才开口:林恒,你不要误会,我和那个女生没有一点关系。 程锦说完去看林恒的反应,后者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般,不紧不慢翻阅着书。 程锦抓了抓头发,拉了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来,就这么看着林恒,后者依旧没有反应。 程锦不习惯林恒冷脸的模样,他倏地伸手,按住了林恒翻书的手。 指腹下是一片滑嫩的肌肤,如同上好的温暖的玉石般,轻轻摩擦了下,给人爱不释手的感觉。 第30章 我成了渣攻的儿子⑨ 大概是动作快于思想,程锦略有些粗糙的指腹已经轻轻擦过林恒的手指。 林恒微微挑眉。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程锦,立刻把手缩了回去,脸上一片淡漠,心里弹幕奔腾而过:我刚刚是中邪了吗?怎么去摸林恒了!他是对林恒耍流氓了吗? 不过 程锦视线落在林恒的手上。 修长的手指落在白色的书页上,颜色竟比书的颜色还要白皙几分,指甲修长得圆润整齐,颜色泛着淡淡的粉,这是一双很好看的手。 林恒将书缓缓合上,侧头看程锦,嗓音淡淡:你说,你和那个女生没有关系? 程锦连忙反应过来,掷地有声:是。 我看到你们搂抱在一起。林恒语气淡淡,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但程锦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悦。 那是她扑过来的,我后来推开了。像是为了让林恒一定要相信他一般,又补充了两个字,真的。 林恒凝视着他,没有说话,半晌后道:我怎么相信你。 程锦傻眼,这个他真的不知道。 林恒瞧着他傻愣又着急的样子,眸底划过一抹狡黠,脸上却依旧带着一丝淡淡的不悦,他忽的凑到程锦耳边说了一句话。 下一秒,就见程锦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 我去外面等你,五分钟之内你没来,我就走了。林恒拿上去,走出图书馆,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图书馆前,是一个小花园,内有树,有花,有椅子,有宽敞的,视野好的,可以喝茶聊天的小亭子,也有偏僻的,环境清幽,适合谈情说爱,做些偷偷摸摸小事情的地方。 林恒拿着书,来到那个偏僻的地方坐下来,扫了遍周围,唔,没有其他人,挺好的。 右手撑着下巴,他漫无目的,不紧不慢心里默默数数。 七,八,九,十。 十落下的时候,视线里出现一双球鞋,林恒眉眼一下子亮了。 球鞋的主人在他旁边坐下,下一秒,林恒还没看过去时,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一抹微凉的柔软印上,蜻蜓点水,速度很快,沾上便离开,接触时间大概,只有一秒吧。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林恒还没反应过来时,球鞋主人已经起身,飞速离开。 林恒抬眸连忙看过去,只看到那双下一秒就消失的大长腿,看着看着,他噗嗤一声就笑了。 他家程锦还是挺可爱的。 此时,可爱的程锦正靠在图书馆一侧的墙上,拼命喘着气,耳朵里萦绕着林恒刚刚凑在他耳边说的话。 你要是主动亲我一下,我就相信你 程锦伸出手,摸了下蔷薇色的唇,下一秒又像是被烫到般,又像是触电般,手飞快缩了回来。 脑袋里似乎有一团浆糊般,把所有神经黏在一起,没办法思考。 忽然,肩膀上被一只手搭上,下一秒,一个身体靠过来,程锦吓了一跳,扭头看,原来是廖凡。 老大,找到恒哥了吗? 嗯。 廖凡心里着急,这嗯是什么意思啊! 恒哥是不是很生气?老大,这次就是你不对,你必须好好跟恒哥解释,还有,赶紧跟那女生断了 絮絮叨叨了一会,旁边人都不理他,廖凡仔细一看,忽然皱眉。 老大,你脸和耳朵怎么那么红啊! 程锦似乎想到什么,眸子闪烁了下,连忙道:天气太热,可能快中暑了,回去了。 挥开廖凡的手,程锦迈开长腿,往前后。 廖凡原地顿了一会,忽的一阵风刮过,微凉,跟在程锦后面嚷嚷:老大,不对啊,这夏天都要过去了哪来的中暑。 时间转眼过去了两个月,两个月内,发生的事不多不少。 第一个月末,林恒,顾暖暖参加了英语比赛的国赛,得了第一,为此,学校还拉横幅,又在礼堂召开师生大会,狠狠表扬一番。 程锦面无表情,看台上并肩的两人,旁边是廖凡聒噪的声音。 老大,我觉得恒哥和暖暖校花挺配的,如果你渣了恒哥,我支持他们在一起。 程锦倏地扭头看他,把絮絮叨叨的廖凡吓了一跳,脖子就是一缩。 老,老,老大,干嘛? 程锦的手随意搭廖凡肩膀上,似疑惑地认真询问他: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他边说着,蔷薇色的唇瓣两侧还泛着淡淡的笑。 廖凡觉得自己肯定是受虐狂,要不,平时一向面瘫的老大忽然冲他笑,他怎么会觉得瘆得慌。 神经有些粗的廖凡瞧了瞧台上的林恒,又瞧了瞧自家皮笑肉不笑的老大,忽然福至心灵,狗腿的说:我说,这世界上,老大你和恒哥是最登对的,你们就是天上的一对鸟,叫什么来着,对,比翼鸟 程锦唇角抽了抽,呵呵的说:你是不是还想说我们是池里的一对鸭,叫鸳鸯啊! 廖凡眼露崇拜,直点头:对,对! 下一秒,他就被揍了。 两个月里,程钰偷偷来看过程锦几次,第一次和林恒见面时,两人就加了联系方式,这几次,都是林恒在偷偷帮助他。 书里并没有提及程锦与父亲心结的具体原因是什么,林恒又不好直接问程钰,他有几次有意无意的提过几句,但程钰回答的有些含糊,原因似乎不仅仅在程钰身上,还有一部分在他们父亲身上,具体什么,林恒不知道。 他想着,等再熟一些,或许该去拜访下程钰的父亲。 两个月,在林恒这个IQ150学霸的补习,再加上程锦的孜孜不倦下,后者成绩得到显著提高。 那天月考出成绩后,林恒一回宿舍,就瞧见自己桌上程锦的成绩单。 抬眸,又瞧见正在午睡的程锦,视线收回来,又落在成绩单上,停留了几秒,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之后,拿起成绩单,放回程锦桌上,低头整理自己的书。 程锦将半睁的眼睛阖上,那成绩单,是他特地放林恒桌上的,至于原因,他也没有细细去琢磨,只是刚刚瞧见林恒笑时,他心情也愉悦了。 只是,总觉得林恒的笑,有些不对劲,午睡的一个半小时,程锦没有一点睡意,一直琢磨着,愣是到上课时,都没有明白。 第31章 我成了渣攻的儿子⑩ 这几天,林恒有些烦躁,因为林应文要来学校演讲了。 林应文是一个事业有成的校董,又披着温文尔雅的皮,时不时就来F中学演讲,激励学生。 但林恒知道,林应文只是在学校寻找猎物。 说起来,林恒的妈妈之所以会和林应文离婚,就是发现林应文人/皮下的肮脏,才义无反顾地离开。 相比起女人,林应文更喜欢男人,在同性婚姻合法的今天,并不算什么,但他喜欢的是少年,他总是有手段,让那些少年喜欢上他,依赖上他,又在他失去兴趣后,抛弃他们,把自己摘除得干干净净。 林恒的妈妈与他离婚,正是发现了两个少年为了林应文一个自杀,一个发疯。 林恒最开始不清楚,后来有一次无意间撞见,从此对林应文厌恶上了。 林恒穿书到这个世界,一直想避免程锦和林应文见面,只是没想到,该来的还是会来。 偌大的礼堂,坐满了每个班级的人,台上的林应文西装革履,温文尔雅,唇角始终挂着笑,鼻梁上一架眼镜,更显得斯文。 台下,是认真聆听的人,以及时不时响起的掌声。 林恒面色冷冷扫了一眼林应文,他没兴趣听下去,寻了借口出去,刚好经过十五班的位置。 扫视了一圈,很轻易看到程锦,他一扫平时的随性闲适,背脊挺直,看着台上的上,眸光隐隐带着炽热,视线一点都没有挪开。 林恒心下微微一沉,没打算继续看下去,转身出了礼堂,又出了学校,在校门口买了一包烟和打火机。 坐在湖边长椅上,他熟稔抽出一根,点火,狠狠抽了一口,又轻轻吐出一口烟。 无论是穿书前,还是第一个世界里,林恒都是抽烟的,不过并没有烟瘾,只是偶然心烦意乱时抽两根。 考虑到这个世界,自己还是学生,他就没有碰过烟,想不到今天还是抽上了。 他看着湖水在发呆,一根很快抽完了,没有多想,又抽出另外一根 等他再次回礼堂时,演讲结束,人已经散了,摸出手机想打电话,发现不知何时没电了。 再一次看到程锦时,是他和林应文在校外的一家餐厅吃饭。 林恒在餐厅外看见了,抵不住心里的烦躁,跟了进去,坐在他们隔壁,旁边的屏风将他们隔离开,能听得到声音却看不见人。 林恒不知道坐了多久,听了多久,直到他们离开,他才缓了过来,动了动手指,有些冰凉的僵硬,扭头,余光可以看到林应文的手搭在程锦肩膀上,正微笑低声说着什么。 当天下午,林恒请假,第一次踏进来到这个世界后所谓的家门。 扭开大门,一个约莫二十一,二岁的青年,不着寸缕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林恒吓了一大跳。 艹,小弟弟,你谁啊,怎么随便进别人的家! 林恒面色冰冷,目光投向听到声响,正从卧室里出来的林应文。 林应文愣了一下,下一秒唇角挂上一贯斯文的微笑:小恒,你回来啦。 没多久,那青年出去了,屋子里剩下穿着整齐,一派斯文的林应文和林恒。 小恒,你回来怎么不跟爸爸提前说一声。林应文面带微笑,试图跟他解释刚刚的事情。 林恒开口,止住了他的话:你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你也不需要跟我说,我今天来只有一件事情。 林恒顿了一下,凝视林应文,一字一顿:你,远离程锦,我不允许你把他当成取乐的猎物。 林应文习惯性挂着的微笑一僵,视线透过薄薄的镜片,落在林恒身上,那目光里有好奇,有探究,还有浓厚的兴趣。 忽然,他噗嗤一声笑了:小恒,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不,你明白的。林恒起身,在离开前,漠然看他,你若碰他,我会让你后悔的。 被挑衅了的林应文到底发怒了:林恒,我是你父亲! 嘲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配吗?! 林应文望着林恒离开的背影,面无表情拿起手机,没多久,拿到了程锦的全部消息。 他细细浏览,忽的唇角噙起一抹浅浅的,森然的笑:男朋友啊,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呢。 离开后的林恒没想到会遇到顾暖暖,而且下一秒她就晕倒在地上。 晚上,坐在电脑前的程锦第N次拿起手机,第N次翻阅了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 没有那人的通话记录,短信记录有一条:程锦,下午遇到顾暖暖,她晕倒进医院了,家人都在国外,今晚我看着她,暂时不回去。 这条短信下,只有程锦回的简单一个字:好。 程锦反复看着短信,没由来想起那天林恒和顾暖暖在湖前的一幕,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当晚,程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翌日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多,幸好是周六。 在床上呆坐了一会,他下床,飞快洗漱完,出了校门,往林恒昨天短信里说的医院去。 打的坐了半个小时的车到了医院,他打了电话给林恒,没有接,发了短信也没有回。 他一间间房找,终于找到了。 隔着窗户,他看到顾暖暖坐在床上,林恒站着,只能看到背影,顾暖暖正埋头在林恒的怀里,后者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程锦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最后神色漠然迈步离开。 病房里,顾暖暖神色苍白躺在床上,姣好的脸依旧有未干的泪痕,旁边桌上,是刚刚出的检验报告。 林恒将视线从检验报告上移到顾暖暖身上,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心。 没多久,病房门打开,是顾暖暖连夜回国的父母。 在林恒离开医院时,接到了顾暖暖的短信,她说,她要出国了。 林恒回忆了下,没在书中找到更多顾暖暖的信息,微叹了口气,继续翻阅,看到程锦的电话和短信,刚刚急着去拿顾暖暖的检查报告,忘了带手机。 他是来医院了吗? 林恒立刻回拨过去,最开始电话被掐断了,后来直接关机了。 出了医院门,才看到不远处的两抹身影,赫然是林恒和,林应文。 那一日的第二天,顾暖暖的家人来学校帮她办理退学手续,校花的事,自然引人关注,但没有多少人知道真正原因。 倒是廖凡有一次偶然提起,林恒告诉她,顾暖暖是生病才出的国。 一个星期后就是高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考完放暑假,回来便是高三。 这个星期里,林恒加班加点给程锦补习,连带着把廖凡也带上。 只是廖凡的基础终究是太差,临时抱佛脚虽然有用,却也没办法让他成绩一飞冲天,勉强各科到了及格线。 从来没考过如此好成绩的廖凡对他家学霸恒哥佩服得五体投地,直接把他当文昌君膜拜。 程锦理科成绩一如既往拔尖,语文和英语在恶补下,也有了显著提高,在中等偏上的水平,有望再次提高。 林恒感慨,果然人都是要有一个信念,或者要有一个鼓励去坚持的,没想到林应文这个渣渣的话那么管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恒的错觉,这一个星期里,总感觉程锦在刻意地生疏他和躲避他,非必要的学习时间,两人几乎都没怎么碰到面。 期末考结束,到了暑假,暑假前一天,程锦难得问他,暑假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去一趟B市。林恒回答。 猜着程锦的心思,林恒眼珠子一转,忽的偏头似笑非笑地问他: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若是的话 谁舍不得你,不要自作多情。林恒话还没完,程锦就急吼吼的否定,像是真的没有舍不得,又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林恒瞧了一眼程锦微微发红的耳根,忽的一步步朝他逼近,唇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 程锦瞧着林恒渐暗的眸色,不知怎的,有些发怂,没由来地步步后退,直接被逼到墙处。 背脊靠着白色的墙,程锦退无可退,林恒依旧在逼近。 虽然两人的身高差不多,但林恒因为心脏病长期吃药的原因,身体偏瘦,脸色也更白些,可此时,林恒气势分明比程锦强些。 程锦蝶翼般的睫毛飞快颤动,干涩的喉咙,让他的喉结不由滚动了下,带着说不出的性感。 林恒眸底的颜色越来越深,下一秒他倾身,咬上了程锦的喉结。 程锦瞳孔骤然放大,浑身僵硬,没多久,那人又吻上他的唇。 不再是像以前的亲脸颊,也不再是蜻蜓点水。 持续了三分钟的吻,直到程锦坐上回家的高铁,依旧在回味以及,蒙圈中。 小兄弟啊,你是不是发烧了?对面一个老奶奶笑眯眯问。 程锦回神:什么? 老奶奶:我看你脸和耳朵从刚刚坐下到现在一直都红着,是不是发烧了? 脸和耳朵红着? 老奶奶贴心从包里拿出一个可爱的小镜子,镜子里映出一张红通通的俊脸。 第32章 我成了渣攻的儿子①①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是不是发烧了?老奶奶瞧着这小兄弟长得俊俏,像他孙子,特别关心。 程锦哭笑不得,什么发烧,他这是,这是那两个字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林恒去B市,不为其他,是为了程钰,一个来月的时间,他和程钰已经成为了好友。 暑假前,林恒对程钰撒了一个半真半假的谎,说是父母离异,他与父母感情都不好,暑假无家可去,想借住在程钰家。 程钰欣然同意。 在程锦离开的同一天,林恒也踏上了去往B市的高铁。 程钰的家并不大,是三室一厅的公寓,收拾得很整洁。 林恒到之前,提前跟程钰说了,刚一到公寓楼下,就遇到了程钰,和一个意料之中又提前见到的人。 程钰。林恒上前,喊了声,视线又落在程钰旁边的中年男人上,微笑颔首:程叔叔。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程霖上下打量了下林恒,同样笑着应了声:你就是林恒吧,赶紧进来。 程锦和程钰的父亲,叫程霖,在程钰的介绍中,林恒得知程霖是一个落枫文学网的总编,还是作协的会长,是一个喜欢文字的人,性格喜静。 和大多数喜欢文字的人一样,程霖外表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和书卷气息。 他特地改了一个房间,成了书房,里面的书柜满满都是各种书。 看着程霖,林恒想起了林应文,两人都是斯文温润的类型,但程锦是从骨子里的温润优雅,林应文却是披着一层斯文的皮,内里是虚伪的,但程锦看不清。 程叔叔,你在落枫文学网当总编,肯定接触了不少好看的小说,还有大神作者吧,能不能给我推荐下。饭后,林恒问。 说起自己的本职工作,程锦侃侃而谈,末了他道:有一个笔名叫甘霖的作者写的不错,虽然现在还没什么名气,但很有潜力,我挺看好的。 林恒指尖轻轻一颤,甘霖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是程锦在落枫文学网的笔名。 霖,是程霖的霖吧。 甘霖,代表程锦对父爱的渴望吧。 林恒点头,同意他的看法:张叔叔看好的人,肯定是不错的。嗯,程锦在这条道路上肯定会越来越好,只是 想到什么,林恒眸色划过一抹厉色,看来那件事不久后得着手了。 程霖对林恒很热情,林恒有些受宠若惊。 因着房间不够,林恒是跟程钰睡一张床,两米的床,两个人足够。 躺床上,程钰道:恒哥,你是不是被我爸吓到了,你别介意,我爸是太高兴了。 事实上,这是程钰第一次带同学回家。 程钰长相不错,学习很好,但他身子弱,性格怯弱,一条腿又跛了,交的朋友极少,好朋友更是没有。 程霖一度很忧虑程钰的交友状况,所以这次林恒的到来让他很高兴。 林恒笑笑表示不介意。 两人谈笑着,林恒有意无意往程锦身上扯。 提到程锦,程钰沉默了许久,就在林恒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避而不答的时候,程钰缓缓开口。 微暖橘色的灯光落在他白皙的脸上,暖色中映出他此时的悲伤和另外一层让林恒看不透的情绪。 父亲说,是哥哥害了我,可我却觉得,是我害了哥哥,哥哥,他很爱很爱我,也很爱很爱父亲的 程锦和程钰是双胞胎,但出生后,小程锦有七斤多,哭声洪亮,小程钰只有三斤七两,瘦瘦小小,整张脸都是青紫的,最开始都不会呼吸,直接进了抢救室,好不容易抢救回来,在保温箱放了两个月。 医生说,小程钰会这样,是在胎里时,营养被哥哥程锦给吸收了。 两人的父亲程霖也是那时候在对待两个小孩时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几乎日日夜夜守在小程钰身边,对小程锦视而不见,甚至还带着一丝厌恶。 程霖不喜欢程锦,但小程锦喜欢父亲,也喜欢自己的双胞胎弟弟,忍不住对他们亲近。 夫妻俩为此而吵架,造成了程霖与妻子的矛盾,最终导致两人婚姻破裂,程霖带走了程钰,程锦跟着妈妈。 小程锦最开始还会去找父亲和程钰,但渐渐地他不去了,他从父亲那看到了厌恶和疏离,他后知后觉明白,父母会离婚是因为他。 导致两父子关系更加恶化,是程钰的脚,那一次,小程锦和小程钰在一起玩,两人玩得开心,一不小心,小程钰从楼梯摔下去,小程锦当场傻了。 程钰进了医院,做了手术,也是那时候起,他的脚就跛了。 似乎是想起什么,灯光下,程钰脸色有一瞬间煞白。 他动了动唇瓣:那天手术后,我醒来,看到父亲在掐哥哥的脖子我跟父亲解释过了,但父亲固执地把所有的错怪责在哥哥身上。 程钰小声呜咽起来,不知是为自己,为程霖,还是为程霖哭,晶莹的泪水一点一滴落入枕头,没一会晕开了一抹水渍。 林恒的心疼了,为程钰,也为程锦。 那天之后,哥哥再也没来找我,联系方式也删得干净。 程钰视线落在虚空,眼泪依旧止不住:恒哥,我真的真的很想哥哥。 不知道哭了多久,程钰沉沉睡去。 林恒没有多少睡意,依旧想这件事情,程霖真的只是因为程钰在胎中的营养被程锦吸收了,险些死了才那么讨厌程锦的吗? 他不相信,那时候的程锦还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这些事情都不是他可控的。 很奇怪,林恒想着,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林恒就这么在程钰家住了下来。 程锦坐书桌前,第N次打开书,又第N次把书合上,身体往后一靠,他望着前面的墙发呆,片刻后,拿起手机,反反复复翻阅,又落在日期上,暑假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 居然没有一通电话,也没有一条信息,还是不是男朋友。程锦低声嘀咕着。 他有点烦躁,暑假了,除了每天小说的更新,他可以说是无所事事。 程锦母亲并没有让他趁着暑假去打工帮衬,她指望着程锦好好学习,尤其是这一次他期末考成绩有显著提高,期盼着他暑假好好学习,更进一步。 指腹轻轻摩擦着通讯录上林恒两个字,程锦忽的抬头视线落在一张卷子上,那里有一道题是空白的。 沉默了片刻,他拨通了林恒的电话,指尖微微有些抖,他吞咽了下唾沫,将等下要说的话顺了一遍,林恒,我有一道题不会做,你教教我吧。 顺了两遍,那边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是程锦吗?手机那头,久违的声音传来。 程锦呼吸微微一促,脑袋有片刻空白,半晌才像是想起什么般,急吼吼道:林恒,我有 话还没说完,手机那头林恒就先开口了:程锦,有这边有这吵,晚点回去再给你电话。 程锦愣了一下,呆呆说了一声好,通话很快被挂断。 他拿着手机,沉默了片刻后将手机随手丢书桌上,蹙眉回想刚刚的通话。 他分明听到那头有一个人在叫着恒哥,是一个男生的声音,挺好听的,似乎和林恒的关系很亲近。 那个人是谁? 程锦蹙眉,不去猜测,重新拿起书,几分钟后,都没有翻动一页,晃了晃脑袋,喝了一杯凉白开,他又坐了下来看书,这次倒是翻了一页,但,很快又不动了,如此反反复复了几次。 最后他又把书合上,拿起被扔在一旁的手机,进入短信页面,飞快打了几个字:你和谁在一起? 想了想,他删了,顿了片刻,他又输入:林恒,你在干嘛? 看着短信,他琢磨了片刻,又删掉,一分钟的时间,反反复复编辑了几条,又删了几条。 最后什么都没有发出去,丢了手机,他往床上一躺。 烦,还是睡觉比较好! 片刻,他又像是嫌弃自己般,从床上腾的起身,将书桌上的手机拿来,放在自己的枕头般。 墙上的钟从早上一直转,转到下午,又转到晚上,现在指到了九点半。 程锦第N次拿起手机,咬牙切齿:骗子,还晚点,已经晚很多点了! 他有一种要把手机关机的冲动,但下一秒电话响起,是林恒,程锦第一时间接通了 翌日,程锦背上包,去了B市,说是去同学家。 母亲黄莉没有拒绝,学习重要,搞好同学关系也重要。 程钰被林恒带到了小公园里。 你很喜欢这里吗?这个小公园在小区附近,最开始的林恒来时,程钰就带他逛过了。 没想到今天林恒提出要来这里。 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程钰见着林恒,不再胆怯,相处起来透着一种让人觉得舒服的随和。 林恒带着他在一个亭子坐下,神神秘秘的说:今天带你见一个人。 程钰有些好奇:谁啊? 林恒看了下手机上的地位,那人应该已经进了公园。 他抬眸扫了下四周,片刻后,锁定了一抹颀长的身影和那张清冷的俊脸。 那人也看到他,迈开长腿走了过来。 你终于到了。看着少年,林恒心里翻滚着浓浓的思念。 程锦仔仔细细打量着林恒的眉眼,仿佛要把后者的棱角都刻进灵魂深处。 等到他反应过来自己一直盯着林恒看,已经是几十秒后了。 程锦忽然察觉到有另外一抹视线落在他身上,扭头看去,在瞧见那满脸泪痕,却又异常熟悉的脸时,呼吸猛的一滞。 第33章 我成了渣攻的儿子①② 哥哥。相视许久,到底还是程钰先开口。 程锦敛下眸底的情绪,面无表情,下一秒,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眼见程锦离开,程钰急了,一时没想起自己一条腿跛着不方便,起身跑过去想拦他,可才跑了两步,整个人就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他下意识痛呼,那边,程锦终于顿住了脚步,林恒可以看到他攥紧的双手,微微颤抖的身体,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林恒扶起程钰,程钰忙不迭走向程锦,生怕他会再次离开。 终于到了程锦身后,程钰伸出手,轻轻拉了程锦的衣袖,声音哽咽,怯弱地哀求:哥哥,不要走,好不好。小钰很想你。 程锦的手攥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低头,掩盖下所有的情绪,声音闷闷:回去吧,就当今天没有见过。 我不走。程钰提高了声音,语气倔强又坚定,哥哥,我想听你再叫我一声小钰,我想和你一起玩竹蜻蜓,我想和你,一起养鸟。 程钰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波动了程锦的心弦,最后程钰道:我想和你,一起过生日。 这句话,如同压倒程锦所有伪装无所谓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转身,抬起的眼睛里,早已红了,程钰伸手紧紧抱住他 你这半个月都是住小钰着?程锦问林恒。 三人坐亭子里,程锦和程钰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程钰眉眼是掩盖不住的喜色,程锦一贯清冷的神色也不知不觉柔和了。 林恒嗯了声,将自己与程钰相识的过程说了出去,全程程锦一直凝视着他,看得林恒有些发怂。 他说完,就听程锦漫不经心,仿佛随意的问:你怎么暑假来小钰着,不去我那? 说完,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又补充的说: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想着马上要高三了,你可以给我补课。 嗯,是这样没错,他坚定了这个答案。 林恒瞧着他那有些心虚的模样,隐约猜到什么,眼底顿时含上笑意,这个小傲娇啊! 过几天就去你那。林恒回答,末了又故意补充,去给你补课。 程锦满意地点头,唇角不知不觉勾起一抹浅笑,半晌反应过来林恒的话中话,耳根腾的一下红了,忙偏过头,不敢看他。 林恒视线落在他发红的耳朵上,心道:程锦这动不动就脸红,耳朵红,总是时时刻刻出卖他的情绪啊,真可爱。 不过林恒也松了口气,他来B市程钰这,是为了解开他们父子俩心结的,这次,程锦也是他专门叫来的,他是打着小心思的,生怕程锦会追根究底,所幸他没有。 从那次程钰的脚摔伤,跛了,到后来程霖把他带走,两兄弟已经有很多年没见,没好好聊聊了,林恒走出了亭子,把空间让给他们。 只是没想到回来时,程钰流着泪,程锦红着眼睛,情绪隐忍着。 看到林恒,程钰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恒哥,你帮我劝劝哥哥,不要走好不好 原来,程钰是想带着程锦去见程霖,程锦果断拒绝。 林恒沉默了片刻,硬是拉着程锦到不远处的一棵树叶。 程锦偏过头,目光望着虚空,语气平静,先开口:你不用劝我,我不会去见他的。 林恒知道程锦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反问:是不会,还是不想? 程锦指尖轻轻一颤,沉默着没有回答。 程锦,你父亲他 不要说了。似乎是父亲两个字触碰到了程锦心里的某根弦,他忽的呵斥,阻止林恒即将开口的话。 林恒瞧着他明明红了眼眶,却故作坚强的样子,心就是一疼。 他忍不住上前,轻轻拥住了眼前的少年,跟他说:程锦,程钰出生时身体弱,不是当时的你可以控制的,父母离异也不是你的错,至于程钰的脚,那是意外,我知道你愧疚,自责,但事实已经发生了,过去没办法改变,我们却可以补偿。 林恒抚摸着程锦的碎发:程锦,程钰都可以从过去走出来了,你为什么要执意停留在那里,你这样,程钰难过,我也难过。 最后他道:程锦,我相信没有哪个父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程锦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回应他,只是没多久,林恒感觉到自己肩头的衣服有一片湿润的感觉。 怀里的少年身体微微颤抖着,林恒知道,他哭了。 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林恒却还是能听到他小声的呜咽,如同一只受了伤又被抛弃的幼兽般。 林恒为程锦而心疼。 程锦,无论怎样,我都会与你在一起。 程锦答应去见程霖,在步行回去公寓时,林恒明显察觉到他的不安与忐忑。 林恒只能握着他的手,给他安抚。 终于,三人到了公寓门口,程钰率先打开了门,看到从厨房端着菜出来的程霖道:爸,我带了一个人来见你。 程霖将菜放餐桌上,以为是程钰的其他朋友,忙笑道:那赶紧让他进来,刚好我炒完菜,可以一起吃饭。 只是下一秒,他看到程钰和林恒身后那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一步步走过去,刚刚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敛下去。 爸,这是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程钰口中哥哥两个字还没开口,就被程霖拉进了屋子里。 程霖面色极冷,视线落在程锦身上,如同锋利的刀子般,他一字一顿,吐出两个字:你滚! 程锦看着他,手攥成了拳头,眸底压不住的情绪翻滚着,忐忑的心头如同被一盆冷水狠狠浇灌下般。 就在林恒以为程锦会忍不住转身离开时,程锦却忽的开口,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略带嘲讽。 滚?在你面前,我滚的次数还少吗?但是很抱歉,今天我并不想滚,十九年了,我也累了,我今天就想明明白白知道个原因。 眼泪悄然落了下来,他吼道: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我! 第34章 我成了渣攻的儿子①③ 程锦眼眶通红,却还是一眨不眨凝视着程霖,仿佛他真的不奢求所谓的父爱,只是为了一个答案。 程霖呼吸微微一促,但很快平静下来,神色再次冰冷,说出来的字,如同刀子般,狠狠戳进程霖的心。 你说的没错,我恨你,不过他顿了下,没有任何理由,你或许原本就不该出生。话落,他转身头也不回进了卧室,门啪的一声被关上。 程锦脚步踉跄了下,林恒连忙扶住他。 林恒有瞬间的茫然,不知道自己说服程锦来见程霖是对是错? 但很快,他又坚定自己最初的想法,无论是什么问题或者矛盾,都不是逃避可以解决的,只有面对,哪怕面对时遍体鳞伤,只有面对,才能解决。 程钰无力靠着门,眼睛望着虚空,他不敢去看程锦此时的模样。 闭上眼睛,回想起从小到大,父亲对自己的呵护和关心以及对哥哥的漠然。 很多时间,他觉得自己是那个刽子手,亲手斩断了父亲与哥哥之间的亲情。 卧室里,程霖坐在地上,靠着墙,一派颓然,哪里有以往的优雅和温润,背脊微微佝偻,这一瞬,他仿佛苍老了许多。 他的头仰起,闭着眼睛,似乎想起什么,脸上浮起痛苦的神色。 良久,他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打开了相册,找到了其中一个设有秘密的,将它打开。 那里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对婴儿的双胞胎,一个看上去健康强壮些,一个看上去很瘦弱。 程霖看着这张照片许久,眼底氤氲着复杂,隐忍的情绪,伸出手,指腹轻轻摩擦着彩色照片中那个看上去比较健康的婴儿。 下一秒,他丢掉手机,捂住了自己的手,反反复复念叨,似在忏悔,又似在悲痛: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我才是应该死的 程锦当天就离开了,林恒原本要跟他一起,但程锦拒绝了。 无奈,林恒就留下来,继续住在程钰家,他其实也很想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程霖那么排斥程锦。 直觉告诉他,肯定还有其他他不知道的原因。 只是,程霖当天从卧室出来后,却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般,程钰几次尝试要问,都被他呵斥过去。 只是,有时候意外总是来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时间转眼又过去半个月,程钰生病了。 因在母胎里营养不够,程钰从小到大,体弱多病,尤其在疾病多发季节,更容易生病。 这一次,程钰感冒发烧直接到了三十九度七,把程霖吓坏了的,快速开车送到就近的医院,林恒自然也跟着去。 此时的医院,人很快,另外一边,有很多人围在一起,声音吵闹,时不时有哭喊声,尖锐的吵架声。 程霖没有理会,径直抱着已经烧得没有多少意识的程钰进去。 可就在这时,意外突起,那一边原本围着的人忽然有人高声尖叫了声,然后,一抹身影冲了过来。 是一个身强体壮的中年男人,眼睛通红,神色癫狂,他手中拿着一把水果刀,挥舞着刺向旁边的人。 众人吓坏,纷纷躲开,这时,那男人忽然像是有了目标般,举刀朝一个地方冲去。 林恒瞳孔骤然放大,那是程霖,程钰所在的地方,两人背对着,程霖全身心在程钰身上,根本没发现。 中年男人睁着癫狂后充血的眼睛,唇角带着嗜血的笑,举刀,狠狠朝程霖后背刺去。 程叔叔,小心。林恒被人群无意识拦着,根本跑不过去。 很快,是刀没入血肉的声音,那男人将刀拔出,还想再刺入,终于周围人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出来,将中年男人制服。 林恒推开眼前的人,扑到那人面前,终于看清楚了倒在地上那人的脸。 是程锦。 原来他一直没离开。 原来他一直跟着他们。 前面的程霖意识到后面发生了什么,转身看过去,看到不断呼喊叫医生的林恒,也看到被林恒抱在怀里,背部留着血的人。 只是一个背影,但程霖认出来了,那是,程锦。 周围声音传进来,他们说,那疯子原本来拿刀刺他的,是那少年不顾一切扑过来,挡住了。 程霖脚步一个踉跄,脸色煞白,差点倒下。 医生,护士,担架很快来了,程锦被松进去急救,高烧的程钰也进了病房。 程霖颓然坐在地上,眼神呆滞而空洞。 两个小时的手术,程锦终于被从急救室里推出来,医生说,那水果刀扎得很深,幸好位置不是在关键的位置,不然就要命了。 病房里,程锦躺床上,眼睛闭着,还没有醒过来,林恒坐床边,握着他的手。 哪怕是现在,他的手依旧颤抖着。 门被打开,有脚步声如同灌铅般缓慢走进来,那人在旁边站定,视线落在程锦身上,声音喑哑地低喊:小锦。 林恒之前都隐忍着没有哭,却在听到这一声呼喊时,眼泪忽然落下。 他冲着床上的程锦道:程锦,你醒过来吧,你爸爸在喊你了。 这是你一直想要的啊。 林恒偏头,对程霖说,语气带着哀求:程叔叔,程锦真的很爱您,您,您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抛弃他。 旁边的人身体猛的一僵,忽然崩溃的大哭。 他嘴里喃喃着:是我的错,他没有错,我不该,不该把错怪责在他身上的 程霖喃喃的说:是他的错,把他的错怪在了程锦的身上。 他说他也是有一个双胞胎弟弟的,就如同程钰和程锦一样,在母胎中,程霖把弟弟的营养吸收了,两人都出生了,可那时候的医术远没有现在发达,弟弟死了。 父母把所有的责任怪在他身上,他也把责任怪在他身上。 母亲因为伤心过度,时时念着刚出生就死去的弟弟,没两年郁郁而终。 父亲是在母亲死后的第十年,那时候程霖十二岁,父亲直到死前,都一直都苛责他,谩骂他。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如今人到中年,他一直都背负着三条人命。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抛弃我家程锦啊,他虽然笨,但是本的爱林恒哒!说明一下:① 因为林恒的出现,程锦从没有喜欢上林应文。② 大部分的程锦与林应文的遇见,都是后者的设计啦!③ 程锦会虐的,应该不算大虐,大结局肯定是He的哈。 第35章 我成了渣攻的儿子①④ 十九年前,得知妻子怀了双胞胎,都是男孩时,程霖甚至有过一个疯狂的想法:让妻子把他们流掉。 只要没有存在,就不会有伤害。 可他终究不忍心。 初为人父,他既是欣喜,又是恐慌。 他遵从医嘱,调养妻子的身体,定时检查,可结果还是朝他害怕的方向发展:两个男孩,一个发育很好,一个缺乏营养。 得知这结果的那一段时间,程霖都处于茫然无措当中,整夜整夜做噩梦,梦里,父母,甚至那个一出生就死了的弟弟,指着他谩骂,说他是克星,克死了所有人。 两个孩子出生,在得知小程钰没有呼吸,需要急救时,程霖差点昏过去。 万幸,小程钰被抢救回来,也就是那时候开始,他对待程锦和程钰的态度完全不同,一个避之唯恐不及,甚至带着厌恶,一个极度宠爱,恨不得把所有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林恒恍然大悟,事实真相悲凉又可笑,程霖是把对弟弟的愧疚,转移到程钰身上,加倍对程钰好,而程锦 林恒视线依旧落在程锦上,却哑着声音道:程叔叔,你不应该把对自己的怨恨,转移到程锦身上,程锦是无辜的,而程叔叔你当初也是无辜的。 命运,意外,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掌控,不要让自己那么卑微,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病房里,程霖泣不成声。 程锦的事,并没有打电话告诉他的母亲黄莉,怕她担心。 程钰烧退,醒过来,听闻程锦受伤的事,立刻过来了,看到病床上的人,他默默流泪。 程锦是在当天晚上醒的。 意识有瞬间的怔然,半晌,才缓缓回神,周围是淡淡的消毒水味,低眸,看到趴在床上不知何时睡着的林恒,侧着的脸上,眉眼间染着一层疲倦。 他肯定很担心吧。 程锦抬眸扫视四周,不远的另外一张病床上,是睡着的程钰,他知道,程钰是发烧了的,看他现在睡得安稳,应该已经退烧了。 视线又扫视了一遍,没看到那个人,他微微敛下眸底的情绪。 这时,门轻轻被从外面推开,是他刚刚寻找的那个人。 男人似有所察,抬眸望向病床,两人四目相对。 只一瞬,程锦立刻收回视线,手微微抓着床单,唇瓣紧抿,他有些害怕,害怕看到男人厌恶的目光。 脚步声在一步步靠近,程锦呼吸一点点急促,最后,男人在病床的另外一边坐了下来。 程锦敛眸,不敢看他。 男人忽的拉起了程锦的手。 程锦身体猛的一僵,反应过来后要将手抽回来,但程霖力气很大,没放手。 程锦放弃挣扎,他可以感觉那双宽大手上传来的粗糙,还有温暖。 那是他,渴望已久的温度。 他忽然听到旁边的男人低声哽咽开口:小锦,是爸爸的错,这些年,苦了你了。 程锦猛的偏头看他,他看到了男人颤抖的身体,看到了他流泪,还感觉到泪水跌落在手掌上的温热。 程锦一边哭泣着,一边笑着,有些癫狂,如同一个拥有执念的人,忽然有一天执念得到释怀的小孩。 第36章 我成了渣攻的儿子①⑤ 他为这么些年背负执念而沉重,也为执念得到释怀而欣慰。 他的爸爸,回来了,是吧 程钰的身体在两天后就恢复了,但他和程霖,林恒都一起留下来照顾程锦。 当看到父亲和哥哥态度的转变时,他高兴得忍不住落泪。 林恒松了口气,父子俩的心结到底是解开了,现在两人相处起来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但感情日渐加深,他打从心底里高兴。 程锦醒来后给母亲黄莉去了电话,没有说受伤的事,而是说接下来的暑假时间在同学这里住下。 黄莉有些担忧,开了视频,林恒又上前跟她沟通,那边的黄莉并没有怀疑,表示让他们暑假好好相处。 时间转眼到了八月末,暑假即将过去,程锦在医院休养了一个月左右,身体已经好了一大半。 开学前,他抽空回了趟家,跟母亲黄莉打了招呼,八月三十号回了学校,开始高三紧张而忙碌的生活。 周一到周六全天上课,周日休息,林恒买了票,带程锦去听音乐会,偏中国风。 程锦是陪林恒来的,最开始他以为自己不感兴趣,后来听得入神了。 林恒看着程锦专注的侧脸,想起楚歌,眉眼不由柔和。 音乐会,在A市音乐厅举办,周围是大大小小的乐器行,一个半小时的音乐会结束,已是下午,路过一个钢琴乐器行的时候,林恒顿住了脚步。 喜欢钢琴?程锦见他眼睛一眨不眨落在钢琴上。 林恒没有回头,视线依旧落在上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点头。 程锦蹙起眉心,心里算着自己有多少零花钱,无论怎么算,都不够买一架钢琴。 林恒忽然扭头,琉璃般的眸子甚至明亮:我弹一曲给你听好不好? 他还会弹钢琴? 这么想着,程锦也问出口。 林恒点头,原本是不会的,后来耳濡目染,会了。 两人进了乐器行,程锦看着林恒在钢琴前坐下,背脊停滞,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黑白键上,半晌后轻轻跳跃,恍若精灵。 琴声悠扬悦耳,曲调动人,一抹阳光落在钢琴前那抹修长的身影上,如同镀上了一层光辉。 他专注,欣悦,与程锦以往看到的林恒是截然不同的。 那是一首程锦从未听过的曲子,可他莫名觉得熟悉,熟悉到,他居然落泪了。 指腹上是温热的泪水,他有些哭笑不得,不明白明明是一首很欢快的曲子,他为什么落泪了。 他连忙把泪水擦掉,生怕被林恒看到,他可不想被认为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一曲完,林恒的琴声得到工作人员的高度评价,两人离开了,走了一小会,程锦忽然让林恒等他,说自己要去上个厕所。 林恒没有多想点头。 程锦回头,往厕所的方向走,却在半路一个拐弯回了乐器行。 林恒没等多久,程锦就回来了,眉宇间有些喜色。 林恒有些不明白,就上一个厕所的功夫,是发生了什么让他高兴的事情吗? 他问了,不过程锦矢口否认。 程锦对上林恒好看狡黠的眸子,心里有些发虚,快步往前走,不曾想,撞到一只横冲直撞的小奶狗。 小奶狗被撞得后仰,滚了两圈,最后仰起肚皮,摊在地上,没吱一声,四肢成大字,恍若死了一般。 程锦看清后,吓得后退了一步。 他哆哆嗦嗦指着小奶狗:它,它不会死了吧?我是不小心,不对,我也没踢它啊。 林恒刚也看到了,一人一狗只是相撞而已。 林恒走到小奶狗般,蹲下去,观察了下紧闭着眼睛,橘黄色的小奶狗,忽然就笑了。 他伸出双手,将小奶狗抱了起来,在怀里轻轻掂着。 程锦惊恐地看到,原本那仿佛死了一般的小奶狗居然睁开了眼睛,小脑袋往林恒的手心蹭,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他当场懵了。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这,它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恒眉眼含笑逗弄小奶狗,忽然想起什么,又笑了,凝眉思索了一会,琢磨出一句话来:我想,这大约是,碰瓷吧。 小奶狗和程锦之间的碰瓷。 程锦呵呵了几声,就差把我去这两个字爆出口了,犀利的眸子落在某只正冲着林恒卖萌的东西上,咬牙切齿,他程锦活了十九年,还是第一次被碰瓷,还是被一只小狗! 程锦气得牙痒痒,半晌又把视线从小奶狗上移过来,落在林恒身上,他问:你喜欢小狗? 小奶狗在林恒手掌心上舔着,带来一小阵的痒意,林恒想都没想回答:是啊。不过我喜欢拉布拉多。 上个世界里,他和楚歌养了一只拉布拉多,从它刚生下来,到他老了,死去,两人是把它当孩子养的。 没多久,狗主人来找了,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太太。 小奶狗回到主人怀里,却有些恋恋不舍望着林恒的方向。 那美丽的太太有些惊讶:布丁从出生以来都只要我一个人,不喜欢其他人抱,没想到,它居然会喜欢你啊。 林恒摸摸他的头,眉眼柔和:它的名字叫布丁啊。 林恒浅笑着和她说起刚刚布丁碰瓷的事情,女人听完,掩着嘴笑了,用手指轻轻戳了下小家伙的脑袋,话语中带着宠溺:这小家伙就是这副爱玩的德行。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最后,女人带着小奶狗离开了。 我们也回去吧。将视线从小奶狗身上收回来,落在前面林恒纤细的背影上,程锦又在心里把攒的零花钱又算了一遍,又算起了自己的稿费。 那架钢琴要一万三,一只小拉布拉多又要多少钱。 程锦想着得抽空去宠物店打听一下,他已经想好了小拉布拉多的名字,就叫曦曦,晨曦的曦。 开学后,林恒又在学校看到了几次林应文,还总是时不时地想接近程锦。 每次对上林应文镜片下的暗色的眸光,他就知道,林应文根本就没有放弃程锦这个猎物,仿佛很享受这个狩猎的过程。 和上个世界的林烽不同,这次的林应文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他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 林恒,你怎么了?程锦看出林恒这几日的不对劲,一直细心关系,忍不住问。 林恒凝视着他,一言不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直觉告诉程锦,林恒烦躁的事情和他有关,他忍不住再次询问。 林恒沉默了片刻,开口,神色认真:程锦,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程锦心道:果然是他有关的。 他问是什么事。 林恒又沉默了片刻,似在犹豫,最终他还是动了动唇瓣的说:程锦,你以后能不和林应文见面吗? 程锦眸子露出诧异的神色:林应文?你父亲? 大概是父亲两个字触动到了林恒,他脸色一冷,眸子更冷:他不配当我的父亲。 斟酌了片刻,林恒将林应文的为人和所作所为告诉程锦,他期盼着程锦能主动避开林应文那头狼。 他对你存了不良的心思,所以,你以后不要和他接触了。 程锦眉间蹙起,他没有立刻答应,反问:林恒,你是不是对林叔叔有偏见,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是因为他为了接近你,伪装起来了。林恒揉了揉眉间,耐心解释。 程锦再次否认:林恒,肯定是你搞错了。 他想起了与林应文相处的情景,实在没办法把他和林恒口中的斯文败类画上等号。 下一秒,程锦看到了林恒望过来的目光,失望,无奈,陌生,叹息 程锦忽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有点疼,他掀了掀唇瓣想说什么,可林恒已经漠然转身,离开了宿舍。 宿舍一下子空了,程锦的心仿佛也空了。 人工湖边,林恒后背倚靠石椅,双腿微微叉开,双手张开搁在石椅上,显得慵懒,嘴里叼着烟,烟雾燃起,模糊了他的五官,慵懒中添了几分颓废。 林恒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抽完一整包烟,他回宿舍,宿舍里没人,他刷了牙去睡觉,直到许久,迷迷糊糊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没有理会,再次陷入沉睡。 程锦缓缓将门关上,没有发出多少声响,生怕吵醒床上的人,视线一直落在床上那抹身影上,他抹了抹额头上的薄汗,松了口气。 手机传来叮的一声,他拿出来一看。 【老大,找到恒哥了吗?你说你是不是又和恒哥吵架了,老大,你不能这样啊,你这样迟早恒哥和你分手。廖凡】 程锦望着最后面分手两个字,眼皮不由一跳,莫名觉得碍眼。 他飞快回了三个字找到了就没有再理会。 洗完澡,熄了灯,程锦躺床上,他考虑着要不要找下林应文,他想弄清楚他们父子俩是否有什么误会,或许就像他自己和父亲程霖一样,解开心结就好了。 程锦很忙,忙着高考,忙着写小说攒钱,只是,他的文似乎不是很好,每个月只能拿全勤奖,这样下去,半个月后,没办法攒到足够的钱。 第37章 我成了渣攻的儿子①⑥ 半个月后,是中秋节,中秋,象征团圆,圆满,也是林恒的生日。 正思索着,忽然有一人加他QQ,弹出的一句验证信息是:你好甘霖,你的小说是否有意愿出版? 程锦的心微微一跳,出版? 他心情顿时愉悦,一是因为小说能出版,代表着认可,二是,小说出版就有钱了。 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按捺下激动的心情,他通过了那条验证,那头是一个自称为林先生的人,程锦和他聊了起来。 两人约了时间,当面谈。 转眼到周日,程锦早早离开宿舍,林恒醒来就没有看到他,有些失落,想到今天有事做,他起床,出校门,坐公交车往书店去。 这是A市最大的连锁书店,林恒在书店上一排排仔细看着,又找到了工作人员。 您好,请问这里有灵溪小说集精装版吗?林恒问。 工作人员是一个年轻的小伙,他在电脑上敲打了几下,扶了扶眼镜,对林恒道:抱歉,你说的灵溪小说精装版已经售完了,目前正在订购,但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林恒微微蹙起眉心,又问:中秋前能到吗? 约莫是中秋前一天。 林恒眉眼舒展:好的,谢谢你,到时候麻烦帮我预留一套。 林恒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才离开书店。 程锦喜欢灵溪的小说,他想着中秋的时候送给他。 林恒坐上回学校的公交车,下了车,正往学校走,却看到两抹熟悉的身影,只一幕,林恒瞬间手脚冰凉。 靠着透明玻璃窗的餐厅里,林应文的手放在程锦脸上,正在抚摸着。 林恒心跳有一瞬停止了,下一秒,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满脸痛苦,眼前有一瞬的漆黑。 餐厅里,程锦背脊往后靠了靠,拉开了与林应文手的距离。 林应文将手伸回来,浅笑道:刚刚你脸上有东西。 程锦哦了一声,带着一丝疏离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林应文并没有不悦,拿起杯子里的咖啡,眸光不经意往窗外望出去,不知道看到什么,下一秒,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很快,他又把视线收回来。 林恒颤抖着手从口袋里将药拿出,没看明白是多少颗,径直往嘴里倒进去,蹲在地上,蜷缩了不知多久,缓过来后,他抬眸往那里望去,那边,程锦看着林应文,眉眼含笑。 林恒凝视着,忽然就笑了,笑着笑着又落泪了。 他起身,没有犹豫往学校走,几滴泪从脸颊跌落到地上,沁入土中,不会有人发现。 小锦,吃饱了吗?我们出去走走? 程锦点头,表示可以。 林应文含笑,带着程锦往学校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林叔叔,我真的没想到会是你。程锦再次感慨,那个在网上说要购买他小说出版权的人居然是林应文。 林应文面带温柔的笑:是我没有说清楚。你的小说确实有出版的潜力,是你应得的,你回去后把电子版发给我,到时我把部分稿费先转给你。 程锦眼睛一亮,想到了那架钢琴,他想着下午就去宠物店看看小狗。 程锦跟林应文道谢,想起林恒之前的告诫,他犹豫了片刻道:林叔叔,你和林恒的感情怎么样? 林应文脚步一顿,镜片下眸光微微一闪,很快恢复了自然。 他微微叹息,揉了揉眉心,状似无奈地问:小恒是不是说,让你不要和我接近? 程锦沉默了,片刻后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就见林应文苦涩一笑,叹息:小恒确实对我有误会。 林应文说,妻子与他离异后,林恒很黏他这个父亲,甚至有很强的占有欲,但林应文时常会帮助一些人,林恒看到后就误会了。 为了不让那些人亲近自己的父亲,林恒时常给他们警告。 大概是最近我与你走得比较近,所以小恒才会这么说。不过小恒是一个好孩子,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而疏离他。 程锦看到林应文的眼神中带着哀求,他如同一个想对孩子好,但却无能为力的父亲,只有无奈和恳求。 程锦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或许也只能这样,才说得通吧。 只是,他总觉得林恒不是那样的人,或许还有哪里不对。 程锦忽然迫切的想见林恒,想问个明白,于是扭头对林应文道:林叔叔,我该回去了。 林应文想和他再散步一会的,但程锦态度坚决。 望着程锦匆匆离开的背影,林应文原地停留了许久,唇角始终泛着一抹笑,略带阴冷。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差不多了吧。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狩猎,哪怕是儿子也不能。 林恒蹙眉,冷眸扫向围住自己的五个少年。 少年穿着隔壁学校的校服,神色桀骜中带着不屑,朝林恒步步逼近。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刚刚犯过病,林恒脸上没有多少血色,纤瘦的身体,衬得他如同一个病秧子般软弱可欺。 为首的少年双手抱胸,不明白眼前的病秧子哪里需要他们五个人一起出手。 为什么?告诉你也无妨,谁让你抢了别人的男人。 林恒蹙眉思索,他抢了别人的男人?他唯一的男人就是程锦,他试探地说:程锦? 那少年眉梢微挑,吐掉嘴里的烟:可不就是嘛,你也别怪我们,只能怪你自己。 少年扫了遍周围,确认周围的人不是很多后,挥手带着几个小弟,拳头恶狠狠扑向林恒。 那几人明显打架经验丰富,专挑人的弱点下手。 林恒上个世界的身手不错,换了个世界,身手还在,奈何患有心脏病,又刚刚发病的身体没办法负荷。 反击了几下后,他的心脏以疯狂的频率跳动着,带着一阵阵的抽痛。 林恒扫视四周,寻找离开的路线。 不能再打下去,不然没有被打死,也会心脏病发而死。 少年看出他的打算,也不着急,眼中闪着光,如同猫在逗弄老鼠般,肆意又不屑。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不多要虐啦,虐虐有益身心健康哈。 第38章 我成了渣攻的儿子①⑦ 林恒逃不出去,心脏病发,剧烈喘着气,可呼吸却越来越困难,好像有一只手紧紧捏着他的心脏,无论怎么呼吸,都没办法把氧气输送进来。 眼前的黑暗如同黑色的幕布般,越来越浓,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他恍惚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颀长身影,还有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是他吗? 是他吗 林恒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在医院,窗外,天幕漆黑,万家灯火已燃起。 你,醒啦。林恒听到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低眸看到程锦。 林恒沉默着,静静看着他,淡淡嗯了一声。 我去找医生。说完,程锦跑出了病房。 主治医生听闻林恒醒了,忙赶过去。 程锦望着医生的背影,望着不远处的病房,脚步却忽然停滞了。 他的腿忽然软了,背脊靠着墙,他无力地坐在地上,右手攥成拳,抵在唇边,呜咽着流泪。 林恒醒了,他醒了,真好,真好。 程锦不敢回想之前看到的一幕,一回想,情绪就暴戾得忍不住想撕碎所有东西。 抱着昏死过去,一度没有呼吸的林恒,那一瞬间,他的呼吸仿佛也跟着停止了般。 程锦伸出手,狠狠地,不断地敲打他的头,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早点回去,只要早点,再早点,林恒就不会有事了。 明明知道林恒有心脏病,为什么不好好守在他身边。 也直到这一刻,程锦才正视自己对林恒的感情,不知何时,他已经彻底喜欢上林恒。 走廊上,来往的护士和病人看到程锦的样子,吓坏了,猜测可能是病人家属接受不了病人患病或离世。 有人看着心疼,连忙上前安慰,脑袋是很脆弱的地方,再怎么伤心也不能这样自虐。 病房里,主治医生将这一次的检查报告拿给林恒。 林恒一页页翻动,神色平淡,只是在看到最后一页时,指尖忍不住一抖。 年轻的主治医生赵医生揉了揉眉心,再一次感慨眼前这个少年的淡然,眉宇间有怒意,有无奈,他叹息: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对待自己,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吗? 眼前的少年有心脏病,半年多前挂了他的号,之后,就一直跟着他。 赵医生对他印象很深,一来少年每次都是独自一人来检查,二来,他的心脏病很严重,时不时就发病,最后,是少年一直以来平淡的情绪,没有悲伤,没有歇斯底里,仿佛生病的人不是他一般。 少年每发病一次,病情就加重一次,而如今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林恒将视线从报告上移开,落在赵医生上,唇角扯出一抹弧度:医生,谢谢你,不过,请你帮我保密。 赵医生自然为他保密,这是林恒一直以来的要求,要不然,他也不会趁另外一个少年不在时,才将检查报告拿出来。 赵医生离开了,病房里剩下林恒,林恒再次将视线落在检查报告的最后一页上,落在半年两个字上,若是没有合适的心脏进行移植手术,林恒只剩半年的时间。 他望着虚空,呆愣片刻后,将手中的报告一点点撕碎。 林恒在医院住了下来,程锦想陪着他,但被拒绝了。 现在是高三,程锦本身语文和英语两科就不是很扎实,不能落下功课。 林恒态度坚决,程锦没办法只能白天上课,晚上赶过来,廖凡也时常跟着他过来。 这天,程锦查清楚了那伙人的来历。 程锦万万没想到林恒这次的灾难是他间接造成的,在他说了之后,林恒略一回忆,也清楚了。 原来是那个曾经跟程锦表白的外校女生啊。 林恒瞧着程锦眯起的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沉默了片刻说:这件事你别再插手,我自己处理。 程锦诧异,以为林恒要放过那个女生,立刻反对:不行,你处理,你要怎么处理? 林恒并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但态度坚决。 僵持了许久,程锦生怕林恒会再次气病,只能妥协:十天内,如果你没办法处理好,我会帮你处理。 林恒点头,十天啊,够了。 这天,林恒正在休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来了。 女人约莫四十五六岁的年纪,清秀的面容上,隐约可见的皱纹透露着她的历经岁月的沧桑。 是林恒吗?女人视线落在林恒身上,自我介绍,我是程锦的妈妈黄莉。 黄莉的视线里有探究,有愤怒,最后归于冷意。 这天,黄莉说了很多苦口婆心又哀求的话,甚至还跪下了,声泪俱下。 林恒,请你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小锦比我的命还要重要,我没办法容许他和一个男的在一起,而且你还有心脏病,你随时可能会求求你离开小锦吧 林恒眸光望着虚空,眼神空洞,沉默了许久,他才开口,声音喑哑:是林应文找到你的吗? 黄莉声音一顿,直接承认:你爸爸也是为了你好。 林恒忽然笑了,眸光随着他的笑,渐渐变得狠厉。 许久,林恒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般,闭上了眼睛:我答应你。 10月5号是中秋节,也是林恒的生日。 今天是4号,F中学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是林恒被围殴的事情,指使人是隔壁中学的女生,因为事情恶劣,那女生被开除了,家人赔偿了一大笔医药费,那五个少年也被开除了。 第二件,是关于程锦,程锦以往做的几件恶劣事件,导致他被打上坏学生标签的事情被翻出来了,但这次,是为程锦平反。 比如那次殴打一个学长,是因为那学长向学弟收保护费。 比如那次威胁老师,是那老师对女学生存了不良心思。 比如 真相大白,程锦非但不是坏学生,还是见义勇为的好学生。 老大,你说校长怎么忽然就调查了这些事,给你平反了?廖凡对程锦高兴,但也疑惑,那老头瞧着也不像是会干这种事的,要干的话,早就干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小虐,接下来两章大虐,你们觉得什么算大虐呢?① 分手? ② 生离死别?③ 林恒跟其他人在一起? 第39章 我成了渣攻的儿子 程锦抿唇,没有说话,他也疑惑。 其实被冤枉了那么多次,他早已不在意,但还是感谢那个人。 相比自己的事,他更庆幸那个女生和那几个少年得到了惩罚。 翌日中秋放假,程锦一大早出去了。 临出去前,他对林恒道:林恒,你晚上还在宿舍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林恒抿唇,并没有说话。 程锦并没有看出林恒的异样,沉默就代表答应了,他开心地离开。 林恒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仿佛要把那道颀长,穿着白衬衫的身影镌刻进自己的灵魂般。 直到完全看不到程锦的身影,林恒才收回视线,简单收拾了行李,最后从书包里,把那套灵溪的书精装版拿出来,轻轻放在程锦书桌上,嘀嗒,一滴泪,不知不觉落下。 伸手,擦拭掉,拎起行李箱,转身离开,宿舍的门关上,如同一道长长的线,狠狠划在了程锦和林恒之间。 程锦第一时间去了钢琴店,来到那天那架钢琴旁,眸光炽热。 程同学,你来啦。年轻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嗯,我带了钱。 那天,在得知程锦喜欢这架钢琴后,他拐了弯,就回了店里,希望店员能帮忙保留它,等他攒够钱。 店员很好说话,答应帮他保留半个月。 之前他的钱不够,所以在得知有人要买他小说出版权时,他毫不犹豫答应了,只是没想到那人会是林恒的父亲林应文。 虽然程锦不认为帮助过自己几次的林应文会是那样的人,但林恒不希望他和林应文多接触,他想着拿到稿费后,尽量不要和林应文见面。 交了钱,程锦打电话给廖凡。 廖凡,你现在去我的宿舍等着,等下钢琴会送过来 今天的事,程锦与廖凡说了,后者兴致很高,感慨自家老大终于不渣了。 廖凡用程锦预先留下的钥匙,打开了宿舍的门,瞅了一眼,恒哥不在,挺好的,本来老大就想给恒哥一个惊喜。 只是,他环顾了下宿舍,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怪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很快,送钢琴的人来了,廖凡的思绪也被打断了。 程锦出了钢琴店,又去了宠物店,半个月前,他来了这里,想要买一只小拉布拉多,但那时候没有,只有中秋节这天才到。 程锦立刻预定,只要不过中秋节,不过林恒的生日就行。 到了宠物店,小拉布拉多还没到,延迟了,要到傍晚。 程锦没有离开,一下午都在里面等。 坐在店里的沙发上,他背脊挺直,拿着一本书正在翻看,阳光透过窗户打进来,落在少年身上,白衬衫,墨色碎发,如玉的侧脸,少年干净而美好。 进入宠物店的人,不时有视线落在他身上,程锦并没有察觉。 他在认真看书,是林徽因的《你是人间四月天》,按理说,他不会喜欢这样的书,但有次偶然看到书中一句话时,他就把书买了。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林恒,你也是我的四月天。 傍晚五点半,小拉布拉多终于到了,奶白色的小狗,程锦有些笨拙地抱着它。 小狗才刚刚睁眼没多久。一双眼睛却很透亮。 与小狗四目相对,程锦哄着道:曦曦,爸爸要带你去见你另外一个爸爸喽,他会很爱你,很爱你的哦。 抱着曦曦,程锦坐上了公交,回了学校。 天色渐渐暗下去,宿舍里,只有廖凡。 啊啊,这小狗也太可爱了吧。廖凡一下子就被圈粉了,要去抱曦曦。 程锦拒绝了,坚持要等林恒抱完,才能给廖凡好。 廖凡哼了一声:老大啊,你真是重色轻友。 程锦不置可否,如果林恒是色的话,他愿意重,要多重就可以有多重。 林恒都没有回来过吗?程锦问。 对啊。 程锦想着没回来也好,他原本就想给林恒一个惊喜。 抱着曦曦,程锦在宿舍里走动着,忽然看到了桌面上的书。 他拿了起来,书名明晃晃,是灵溪的书,还是难买的精装版。 程锦立刻拿起书,问廖凡是不是他买的。 廖凡否认,猜测:肯定是恒哥送给你的。 程锦一手抱着曦曦,一手拿着手,一贯清冷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就连眉眼也彻底舒展开来。 他想好了,等林恒回来,就把钢琴和曦曦送给他,然后跟林恒表白。 当初两人在一起,比较草率。 他不由幻想以后和林恒在一起的生活:一起高考,一起考大学,一起弹钢琴,一起养曦曦 未来,幸福可期! 想着等下的表白,程锦有些紧张,他来来回回在宿舍踱步,蔷薇色的唇瓣张张合合,正小声念叨着什么,隐约可听见什么:喜欢,生日礼物,大学之类的。 廖凡陪着程锦在宿舍里等,有些无聊,一双眼睛漫无目的在宿舍里扫来扫去,忽然,他在一个地方停顿了下,又快速在宿舍扫了一遍。 下一秒,他腾的起身,脸疑惑着往阳台以往晒衣服的地方看去,似乎想到什么,他眉头狠狠一皱。 他终于发现宿舍里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廖凡走过去,将还在低头独自念叨的程锦拉住:老大,恒哥的行李箱还有衣服之类的东西怎么没了?他回家了吧? 程锦思绪不在廖凡身上,却也分出一丝注意力回答:他没有回家。早上林恒还答应他晚上一起吃饭呢。 廖凡又在宿舍翻翻找找,找了几遍了,他念叨:老大,你真确定恒哥没有回家?毕竟今天是中秋,又是恒哥的生日,或许是和家人一起过了呢? 程锦再次被打断,无奈只能停下来,扫视了下宿舍,半晌,他表情微变,在林恒平常放行李箱的地方看了看,又快步走到阳台。 早上时出门还看到的衣服,如今只剩下他的了。 难道真的回家了? 程锦立刻否定,林恒早上答应他 不对,林恒早上只是沉默,并没有答应。 心里的不安忽然铺散开来,程锦有一瞬间的怔然。 他急切地拿出手机,迫不及待想听到那个声音。 就在他要按下那个熟悉的号码时,手机忽然响起。 看着上面林恒两个字,他迫不及待按了接通,下一秒,那边熟悉的声音传来:程锦,我们分手吧。 第40章 我成了渣攻的儿子①⑨ 有风透过窗户轻轻擦过程锦耳际,程锦想,肯定是有风,他听错了。 下意识地忽略掉刚刚听到的话,他迫不及待想见到林恒,将自己的心意说出口:林恒,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在宿舍这里等你呢。 通话那头陷入了沉默,片刻后,那边的声音不再是以往的和煦,而是冷淡,如同对待陌生人般疏离:程锦,我已经办理了退学,我不会回去,分手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程锦呼吸一滞,无意识捏紧了手机,终于认清,刚刚并不是他听错,他张了张嘴,喉咙一哽咽,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有一种说什么都没用的无力感。 原本练习着要表白的话,现在全汇成一句话:林恒,不要分手,我们不要分手。 我已经准备好了送给你钢琴,和你一起弹钢琴,一起养曦曦,我还没有正式跟你表白,怎么忽然就,就分手了呢。 他不允许,不答应。 林恒,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肯定会改的,只要你,只要你不要提分手,好不好。眼泪流下,程锦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无助。 一旁的廖凡被自家老大此时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他认识程锦那么久,跟着他也打过架,就算打得再狠,再痛,老大都没有哭过。 还有,什么分手,是恒哥要跟老大分手吗?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清清淡淡,却如同最冰冷无情,最痛彻人心的审判。 程锦听林恒说,他没办法忍受程锦一而再再而三与林应文,这个他极度讨厌的人见面。 林恒说,他知道了,知道最开始程锦的接近,表白,只是为了接近林应文的手段罢了。 林恒说,他累了,认清了,也不愿意再忍受这样的欺骗了。 最后,林恒说:程锦,分手吧,我们,后会无期。 话落,不待程锦说什么,通话就被挂断了。 程锦怔了半晌,反应过来时,立刻回拨过去,电话那头却是冰冷的关机声。 不会的,不会的,林恒,你接电话,你接电话好不好。他一遍遍拨打着电话,手足无措,拿着手机的手剧烈颤抖着,手机差一点要掉下去。 林恒,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都不会和他见面了,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都会改的,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分手,什么后会无期,我不要我不要 一遍遍的拨打,却是一遍又一遍的关机声,手机那头,再也没办法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手机忽的掉落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手机屏幕裂了,程锦怔怔站在原地,忽的,他俯身拿起手机,往宿舍外冲去。 老大,你去哪啊。廖凡看了看已经跑得没影的程锦,又看了看乖巧蹲在桌上,湿漉漉的眼睛还带着茫然的小奶狗。 廖凡拿出手机,拨打着林恒的电话,果然也是关机。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将小奶狗抱起来,自顾自叹息:曦曦啊,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就难道被收养的第一天就要沦为单亲家庭的崽吗? 抱着曦曦,廖凡往窗户外望去,喃喃着:老大,你一定要找到恒哥啊。 程锦出了宿舍,去了林恒的班级,没找到人,又去找了林恒的班主任,班主任说他也是刚刚从校长那听说林恒退学的消息。 不可能,他不会退学的。程锦极力否认着,又往校长办公室去。 张校长顶着一头地中海,惊恐地看着凶神恶煞,像是疯了一样的程锦,后退了几步,哆哆嗦嗦地回答:林恒是早上跟我办理的退学手续。 他说退学你就同意,你怎么当校长的!程锦狰狞着面容怒吼。 张校长欲哭无泪,林恒打定主意要走,他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还把人扣住不成。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说实话,他有劝林恒留下来的,高三的学霸,肯定能在高考中考出一个好成绩,也能为学校争光啊。 程锦双目赤红,哑着嗓子问:他有没有,有没有说,他退学后去哪? 张校长偏过头,不太忍心看程锦此时的模样,他知道程锦和林恒两人的关系,看程锦这模样,约莫是之前不知情。 他叹息,摇了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程锦反复确认,又带着歉意地哀求:张校长,之前都是我不对,我不该吼你,可是我真的想知道林恒在哪里,你告诉我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 张校长揉了揉眉心,还是那个否定的答案。 程锦脚步踉跄了一下,喃喃着:我会找到他的,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出了校长办公室,程锦又去了人工湖那边,去了图书馆外的小花园,去了乐器店,去了他经常和林恒去的那些地方,可茫茫人海,他愣是没有找寻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踏进了林应文的家,林应文是林恒的父亲,他肯定会知道什么。 敲了院子外的门,却没有人开,没有多少踟蹰,他翻了墙进去,在推开大厅门的时候,看到两抹身影。 沙发上,两抹身影不着寸缕搂抱在一起,定睛一看,赫然是林应文和一个他不认识的青年。 林应文也愣了,没想到程锦会忽然出现,还看到了。 他着急起身:小锦,你听叔叔解释。 程锦耳边萦绕着的是林恒之前的告诫。 原来,林应文真的是那样的人,是他,是他眼瞎,一直以来没有看清。 一想到眼前的人,斯文儒雅的外表下竟是那般龌龊,又对他存了那样的心思,程锦几乎要作呕。 他想拔腿离开,可又想到了林恒。 林恒退学了,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他退学了?正在穿衣服的林应文动作一顿,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唇角一闪而逝一抹得意的笑,再次抬头时,又是疑惑和焦急的神色。 不知道啊,你也知道小恒对我有误会,他仗着已经成年,很多事都没有和我商量,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如今是高三,怎么能做出退学这种事情呢 第41章 我成了渣攻的儿子②0 林应文喋喋不休说的,都是贬低林恒的话,抬眸却瞧见程锦越来越冰冷的眼神,还有转身离开的背影。 程锦觉得可笑,林恒那么不喜欢林应文,又怎么可能会把行踪告诉林应文呢。 可是,林恒啊,你到底在哪?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周围人来人往,喧嚣而热闹,程锦独自站着,抬头望着四周,茫然无措,人那么多,却没有一个身影是林恒的,人群,热闹似乎将程锦隔开,独留给他的是一个人的孤独。 站在茫茫人海,哪里似乎都不是他应该去往的方向。 忽然,有什么液体低落在他脸上。 一滴,两滴 有人打起了伞,有人快步离开,有人寻找躲避的地方。 程锦抬头往上,冰凉的液体接连不断落在他脸上,身上,原来是下雨了啊。 原本淅淅沥沥的雨后来越来越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少。 行走在雨中,冰冷透过衣服,密密麻麻渗透进来,雨水打湿了他黑色的碎发,又沿着发尾,落入了他的眼睛,不断有液体从他脸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时间一晃,匆匆五年过去。 帝都第三环路发生了连环车祸,伤亡的人陆陆续续被送进帝都医院,半夜时分的帝都医院,有家属在为家人忽然离世而哭泣,有家属在为正在抢救的家人焦急等待。 亮着灯的急救室,一扇门将喧闹隔绝,里面正在进行一场又一场的急救手术,争分夺秒与死神抢人。 监护仪上,生命特征起伏的电图上,数据跳跃着,时不时发出声音。 手术台旁是三个医生,主刀的医生穿着一身蓝色无菌服,戴着口罩,将他的五官遮盖,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打落的灯光下,如同泛着光一般。 嗓音从口罩下传出,冷冷淡淡,平铺直叙,并无情绪。 止血钳。 镊子。 手术有条不紊地进行,许久,手术成功了。 程医生,你赶紧去休息吧,你这都熬夜进行了五台手术了。 是啊,你可不能倒下。几个医生规劝着。 男人黑白分明的眸子抬起,清晰可见浓厚的血丝,放松下来后,眉宇间尽是疲惫的神色。 将身上的蓝色无菌服脱下,露出穿着白衬衫,黑裤的颀长身材,宽肩窄腰,双腿笔直而修长,摘下口罩,柔和的灯光打落在他早已褪去青涩的五官上,棱角分明,如雕如琢,气质清冷。 程锦没有拒绝,将后续一些注意事项告诉他们,转身离开。 偶然经过的几个女护士久久才把视线从程锦的背影上收回来。 捧着脸感慨:世上怎么会有程医生这样的神仙人物,真是一见程锦误终身啊。 程锦,24岁,毕业于帝都大学医学系。 大一,大二两年时间,不仅修完了大学课程,之后修习了研究生课程,大三结束后,成为帝都大学最年轻的博士生。 因为其在外科医学上的天赋,大二时被华国的外科圣手陶言宁收为弟子。 大三毕业后进入帝都医院,如今已有一年半的时间,任外科主任。 一年半时间,所做手术,百分百成功,进入帝都医院的医生,护士,甚至是病人,无人不知程医生。 程医生不仅医术了得,年轻有为,更是难得的钻石单身汉,长得俊俏,气质清冷,最重要的是,没有男女朋友,没绯闻。 在这个同性婚姻法通过已七八年的时代,程锦无疑是极受欢迎的,医院几乎一半的医生,护士,无论男女,都喜欢程锦,剩下的一半,要么是已经结婚,要么是生了娃的。 甚至有病人悄悄给程锦递情书,闹得最凶的一次,是去年一个年轻的富二代小伙,天天开着宝马想找程锦约会,送花,送爱心餐,更是常有的事,扬言若程锦喜欢他的话,可以入赘。 但无论是谁,程锦都拒绝了,拒绝的理由是同一个:程锦说他早已经有男朋友了。 但,无论是大学的同学,还是医院的同事,无一人见过他口中的男朋友。 久而久之,众人把这话当作程锦拒绝他人的推托之词,追求程锦之人依旧络绎不绝。 程锦回了办公室,推开窗户,天色刚刚破晓,一切将明未明,微凉的风轻轻拂面,扫去一丝疲惫,带来一丝清醒。 八楼的办公室,窗户朝着一片山林而开,目之所及,郁郁葱葱,程锦面色平静,没有波澜。 手机微信上,是廖凡发来的微信。 一是询问他是否要参加今晚的高中同学聚会,二是一张照片,照片里,廖凡正在给一只拉布拉多洗澡,还在开心玩水。 将图片放大,程锦久久没有移开视线,清冷的眉眼泛着一抹难得的柔和,蔷薇色的唇瓣喃喃吐出两个字:曦曦。 视线又移到第一条信息上,程锦眸光微微有些失神,半晌回了两个字:我去。 将手机静音,程锦躺在沙发上,透着浓厚血丝的眼睛闭了又睁开,睁开了又闭上,终于叹了口气,通宵手术,如今依旧没有睡意。 拿出一瓶药,吞咽了几颗,终于睡去,梦里,是一个决绝离开的熟悉背影,任凭他在后面怎么追逐,怎么呼唤,那人都没有回头,没有回应。 终于,他摔倒了,也从梦中醒来,眼睛茫然无神望着虚空,许久,拿起手机,时间才过去半个小时。 晚上,来接程锦的廖凡看到他这满眼血丝,疲惫不堪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拉着他就要去找舒黎,程锦拒绝了。 廖凡气炸了,偏过头不想看他这副样子:你这样,迟早把自己熬死。 只有陪伴了程锦几年的廖凡知道,如今自家老大,看着年轻,才24岁,身体却早亏空得厉害,有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毛病。 程锦沉默着没有回答,修长手指上夹着的烟在黑暗中闪着一小抹光,烟雾隐隐缭绕,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味。 长而浓密的睫毛将敛下的眸光遮盖住,让人看不清他眸底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7月10号入v啦,明早更新万字,之后会稳定日更。 第42章 我成了渣攻的儿子②① 帝都距离F市有两个半小时的车程, 程锦和廖凡到目的地时,约莫是晚上九点。 聚会地点在F市有名的酒店:活色生香。二楼能容纳约莫一千人的宴会厅直接被包下。 两人推门进来时, 宴会厅已经来了有几百人,都是当年F中学高三十五个班的毕业生,触目所及均是陌生的面孔,程锦眉心微微蹙了蹙。 廖凡将服务员端上来的一杯酒换成果汁,塞给了程锦, 操心地叮嘱:绝对不能喝酒知道吗。 程锦揉了揉眉心, 颇有些无奈,没有拒绝。 廖凡寻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视线落在不断穿梭,似乎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的程锦身上, 发泄似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 敛眸低咒:五年了, 还是不放弃吗?这都算什么事啊。 在廖凡喝完第三杯酒的时候,程锦又回来了, 俊脸上平静无波,仿佛能藏住所有或喜或悲的情绪般。 廖凡见他在自己旁边坐下,时不时抬眸望着前方,并没有说话, 整个人沉默得如同一个不会说话的人,而正前方正是大门的方向。 程锦的成就在当年毕业的高三学生中颇有名气,刚刚又转了一圈,很快吸引了一片人的注意, 刚坐下就有人来攀谈。 程锦神色淡淡,说话时言简意赅,带着刻意的疏离,饶是如此,依旧有一批又一批的人来。 原来你就是程锦啊,我记得当初你高三第一学期没多久就休学了,第二学期才回校,而且考了全校第一呢。 你应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当初林恒的同桌,说起来,当年你还追求过林恒呢唉,程锦,你怎么了? 程锦忽然煞白的脸色以及骤然被他捏碎的酒杯,将那人吓了一跳。 那人后退了一步,哆哆嗦嗦了句:我,我就想问下,你有没有林恒的联系方式,虽然他退学了,但依旧是我们的一员。 当年学霸级别,性格又好的林恒一直是他崇拜的对象。 他猛然想起眼前的程锦是当初的校霸,不敢再说什么,慌忙离开。 捏碎的酒杯,果汁随着玻璃碎片洒了一地。 宽大的手掌心,扎着细碎的玻璃碎片,鲜血沁了出来,划过修长手指的指缝,滴落在地上。 廖凡后悔不该带程锦来的。 跟服务员说了一声,廖凡带着程锦去处理手上的伤口。 程锦原本要自己处理,被廖凡拒绝了。 廖凡想狠狠骂他几句,到底还是舍不得,只能心疼地提醒:你可是外科医生,手是最重要的, 掀了掀唇瓣,还想说什么,又怕触及到什么,只能闭了嘴。 唉,廖凡啊廖凡,你就是老父亲,老妈子的命啊! 休息室里,烟雾缭绕模糊了程锦立体分明的五官,一根又一根,仿佛怎么都不够般。 廖凡也试着抽了一根,一会就呛到,连忙把烟掐灭,余光睨着程锦吞云吐雾,心里暗道:这烟到底有什么好的,真的能解忧吗? 他想把程锦的烟掐掉,又克制住了,不抽烟又该怎么办呢。 休息室里,又进来几人,不认识的,自顾自聊天。 下一秒,程锦倏地起身,居高临下逼近其中一个人,嗓音颤抖的问:你刚刚说什么? 那人被程锦突如其来的逼近吓了一跳,甚至条件反射地抬手阻挡,生怕程锦会攻击他般。 那人眨了眨眼睛,他刚刚说了什么? 程锦胸膛剧烈起伏,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人,面色冷峻,粗吼着质问:你刚刚说林恒,林恒他怎么了? 那人身体抖着,脑袋那么一瞬间都空白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将那话说了一遍。 林,林恒他死了,顾暖暖也,也死了。 下一秒,他的衣领被程锦揪起,力气之大,硬生生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 程锦原本俊朗的面容早已经狰狞,原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睛更猩红一片,气息狂躁,狠厉,如同从地狱里拿上来的恶魔般。 你在撒谎,林恒怎么可能会,怎么可能会程锦不敢说出那个字,但极力否认。 那人原本就胆小,要被吓哭了,他的朋友连忙要把他解救下来,廖凡也傻了,连忙把程锦拉开。 老大,别着急,他可能是弄错了,不,一定是弄错了。廖凡将几乎要癫狂的程锦压制住,冲那人道,你把话说清楚,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死不死的,恒哥,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这又有一条人命要被搭上啊,你可是一人两命啊。 那人是高三毕业后,全家移民去的G国,后来,他无意间瞧见林恒和顾暖暖,得知他们在一起,后来又得知林恒心脏病发,抢救不过来,死了,顾暖暖也跟着殉情死了。 当时得知这事的时候,他还唏嘘了一段时间,一个是校草级学霸,一个是校花级学霸,应该是最登对的,可偏偏就这么死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这里还有林恒和顾暖暖的合照,林恒死的时候,我恰好在那个医院,亲眼看到医生给林恒下的病危通知书,顾暖暖也确实死了,我我去年还在她的祭日送了一把小雏菊 完了,完了,廖凡慌了,这人说得那么详细,看着又不像撒谎,难不成恒哥和顾暖暖真的 廖凡扭头去看程锦,程锦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那人的衣领,视线落在那人手机上的照片,女孩的手搭在男孩的胳膊上,两人并肩前行,笑容明媚。 廖凡扭头去看程锦,程锦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那人的衣领,那人连忙和朋友离开,嘟喃了一句神经病。 许久,休息室,只剩下程锦和廖凡。 程锦忽然浑身颤抖,如同抽搐了般,浑身疼痛,尤其是头部,如同被一只利爪狠狠撕成两半般,双手死死捂着头,低声嘶吼着。 廖凡吓了一大跳:老大,你不要吓我啊。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廖凡手忙脚乱将程锦身上的一瓶药拿出来,强硬着给他喂下几颗,又打了一个电话。 没多久,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匆匆赶来,和廖凡一起,将程锦带走。 翌日凌晨三点,程锦,廖凡和舒黎上了去往G国的飞机。 程锦当晚醒过来后,立刻表示要去G国,廖凡和舒黎哪能放心,只能连夜跟着他一起去。 十个小时的飞机,飞机落地G国,三人直奔医院,用舒黎的人脉,试图查到当年林恒的住院记录。 舒黎拿到记录,率先翻了翻,半晌,交给廖凡,抿着唇沉默。 廖凡瞧他这样子,心下一沉,接过来,翻了下,心彻底沉到了谷底,攥着的手微微紧了紧,有一瞬想把它彻底撕毁了。 扭头,对上坐在长椅上抬眸看他的程锦。 程锦视线落在廖凡手上的东西上,唇瓣抿成了一条僵硬的直线。 廖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说什么都不合适。 程锦颤抖着指尖,记录表只有简单的两页,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死亡证明,名字是:顾暖暖。 程锦呼吸乱了,右手泛白的指尖落在页尾,颤抖着怎么也不敢翻开第二页。 左手紧紧攥着,指尖不自觉狠狠陷入掌心,程锦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般。 终于,他翻开了。 程锦如同一个犯了罪,罪不可赦,又等待审判的犯人般,罪恶如同一把刀,在审判的同时,一下又一下剐着他。 动作很轻,每刀却都带血。 程锦艰难地扫了一眼,忽然流着泪癫狂地笑了。 那家伙的病危通知书啊。 他紧紧攥着两张纸,一直以来挺直的背脊佝偻着。 或许,他的背脊在林恒这里从来没有挺直过。 程锦不相信林恒死了,只是一张死亡通知书而已,只是薄薄的两张纸而已,又能代表什么。 除非他亲眼见到,不然他不信,一点都不信。 寻找依旧在G国继续。 没想到很快就有了收获。 廖凡望着眼前墓碑上,那个面容姣好,笑得明媚的少女,不忍心看,悄悄别开眼,却红了眼睛。 就算不愿意相信,事实却那么伤人,顾暖暖真的死了,那恒哥他 饶是如此,程锦依旧不信林恒死了,他们开始寻找顾暖暖的父母。 既然林恒之前是和顾暖暖在一起,那顾暖暖的父母肯定知道什么。 整整一个星期,依旧没有收获。 廖凡帮程锦在帝都医院请了假,现在他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去上班,况且,程锦其实也没那么喜欢医学,他之所以学医,之所以那么努力,全是因为 廖凡安排程锦和自己住一个房间,自从前两天,程锦又用药过量,差点一睡不醒,去了医院抢救回来后,他就不放心程锦一个人住了。 他托人将曦曦带了过来,扭头看着不远处床上,抱着曦曦好不容易睡着的程锦,廖凡感慨:还好有曦曦在。 手机振动声传来,是程锦的手机,廖凡拿起来一看,屏幕上,妈妈两个字,让廖凡脸微微沉了沉。 没有丝毫犹豫,他将电话挂断。 可那头的人锲而不舍,挂了几次就打了几次。 廖凡眸色微暗,出了门,接通了。 我是廖凡请你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你害他还害得不够吗,他如今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你很满意是吗?求求你放过他吧,你真的要逼死他吗 廖凡的语气从最开始的冷漠,到愤怒,再到哀求 终于那边的电话挂断了,廖凡倚靠着墙,仿佛被卸了所有的力气般,无力又茫然。 忽然,他狠狠地踹了下墙,咒骂:特么的就不能可怜可怜他吗,就不能放过他吗?你们怎么就忍心,怎么就忍心呢。 林恒出了公司,驱车离开,开了一段路,在前面的红灯路口缓缓停下。 下班时间,周围是拥挤的车流和人群,林恒漫不经心扭头看向窗外,忽然视线顿了一下,眼睛微微起,眸光暗了暗。 街角,几个人少年围在一起,对着一只白色的狗拳打脚踢。 那狗挣扎着,可迎来的是更加激烈的殴打。 林恒一张脸沉着,氤氲着无声的暴风雨。 没多久,前面红灯转换成绿灯,林恒重新启动汽车引擎。 三分钟后,林恒拐了弯将车开过来,那个街角,几个少年已经不见了,只留下那里白色和血色的一团。 林恒凑近了看,才发现是一只拉布拉多,被踢打得很严重,白色的毛发染了血,有一只前肢无力蜷缩着,似乎是鼓着了。 它眼皮无力地耷拉,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整只狗奄奄一息。 林恒不知道它是不是有主人,但瞧着它这样子,必须得好好医治了。 将外套脱下来,将受伤的拉布拉多轻轻包裹着,抱着他进车,放后座位上,往宠物医院去。 很快就检查出了结果,身体里多处被殴打淤青,有两处像是被尖锐的石子划开了皮毛,出了血。 其中一只前肢,确实骨折了。 兽医轻轻给它处理伤口,感慨:猫狗都是人类的朋友,怎么能这样肆意殴打,幸好送来的及时,要不然而且 兽医顿了片刻道:而且这只拉布拉多的年龄应该有五岁了,可它明显看着比较小,体重很轻,只有其他同龄狗狗的一半重,我刚检查了下,它有明显的肠胃疾病,是先天性的,没办法治愈,要不是精细养着,估计早就死了。 林恒听着心就是一疼,又详细问了些后续的注意事项,处理完伤口,又吃了点狗粮,拉布拉多的精神才好了一些。 抱着毛发恢复成柔软白色的狗,林恒站在宠物店门口,有些茫然,有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按理说这样的狗应该是有主人的,可茫茫人海又去哪找它的主人,更何况 林恒低眸看着蔫蔫的,却往他怀里拱,动作亲昵的狗,更何况它受伤了。 怀里的是一只拉布拉多,在车里看过去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 紧了紧怀里的狗,他想着,若是他和程锦没有分开,五年的时间,他们大概也会有一只属于他们的拉布拉多吧。 林恒低头轻轻蹭了下它的头,嗓音低低:你跟着我好不好,我会把你当家人的。 半晌后,林恒唇角勾起,又说: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那我们回家喽。 拉布拉多仰头,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似乎在无声地同意。 维格酒店,廖凡一回来,就看到程锦拼了命要往外面冲的身影,他连忙拉住,问了才知道是不见了。 老大,你不要急,我们先去酒店的监控室。 廖凡带着几乎要失去理智的程锦去了监控室,房间里没有监控,走廊的监控里,一个多小时前,曦曦从没有关严实的门出来。 被经过的三个少年看到,半引诱半抓着往酒店外去。 监控又切换到了酒店外。 廖凡的手紧紧攥着,眉心蹙起,曦曦啊,你可不能有事,你要是出事了,你爸爸该怎么办。 林恒离开后,五年的时间,程锦几乎把曦曦当成半个林恒,廖凡不敢想象,若曦曦出事,程锦会发疯成什么样。 酒店外的监控,某个街角,清晰显示着曦曦被三个少年带走后,被他们用脚踢,用石头砸,曦曦从最开始的挣扎到后面的奄奄一息,奶白色的皮毛一点点沁出了血。 一旁程锦眼瞳猩红,手紧紧攥起,嗜血的眸子几乎要扭断那三人的脖子。 我艹特么的,老子弄死他们。廖凡狠狠咒骂,转身要出酒店,下一秒被程锦拽住。 老大,你别劝我,我去把曦曦抱回来,那三个兔崽子,特么的找死,我一定要去教训他们。一直以来,廖凡身上都有一股狠劲,他破口大骂,根本忍不下去。 别走,你帮我看看,他,他是谁程锦声音喑哑,带着剧烈的颤抖。 廖凡察觉到不对,扭头看,监控视频上,一个人用外套,将奄奄一息的曦曦包裹着,哪怕是隔着屏幕,也能看出他眸光和动作里的小心翼翼和温柔。 约莫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黑色,剪裁得体的西装勾勒出他颀长又有些纤瘦的身材,面容俊朗,墨色碎发下,是一双琉璃般眸子,透亮得仿佛能藏进星辰般,熠熠发着光。 廖凡乍一看第一眼时,吓了一跳,怕看错,又欺近了几分,脸几乎要贴到屏幕上了,半晌,终于确认。 廖凡不由抓住一旁程锦的胳膊,因为太过激动和难以置信,言语有些含糊不清:老大,是恒哥,是恒哥对吗,肯定是他,我不会认错的。太好了,老大,我们找到恒哥了。 廖凡控制不住抱住身体僵硬,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屏幕的程锦,不曾想,下一秒程锦晕了过去。 程锦昏迷了整整一个小时,据舒黎说,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压抑的情绪突然得到片刻的放松,才晕的。 廖凡得知不是身体的原因后松了口气,却也觉得悲凉。 因着不放心甜筒,林恒这几天上班下班都带着它。 甜筒是那天收养的拉布拉多的名字,林恒给起的,起名的时候,他恍惚记起五年前,那条碰瓷的小奶狗,它叫布丁,当时他就想,若是他养狗,就叫甜筒,又甜又可爱。 五年了,林恒克制不去回想当初的一切,可有些记忆总是不受控制,如同浪潮般,翻涌而来,林恒无奈又无能为力。 晚上下班,林恒带着甜筒,开车去了爱乐大剧院,晚八点,是卢瑞钢琴独奏音乐会。 抱着甜筒,林恒在后台化妆间见到了卢瑞。 三十五岁的男人,眉眼温润,成熟又优雅,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绅士,见到林恒,卢瑞眉眼愈加柔和,揉着怎么都掩盖不住的喜悦。 阿恒,你来了。卢瑞语气熟稔又温和,要不是林恒怀里有甜筒,就要与他拥抱了。 林恒嗯的颔首,扬起甜筒没有受伤的前肢,笑眯眯道:甜筒,来,跟卢瑞叔叔打招呼。 卢瑞一直知道林恒喜欢狗,曾经他想送林恒狗,但后者拒绝了。 卢瑞边听着林恒收养甜筒的事情,边伸出手,动作轻柔地要去揉揉甜筒的脑袋,可在林恒怀里乖巧温顺的甜筒,却像是见到了敌人般,突然吼叫了起来,张嘴,露出尖锐的牙齿,作势要咬眼前的人。 不说是卢瑞,就是林恒也吓了一大跳,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卢瑞,它之前不会的,可能因为是陌生人,不太熟悉。 卢瑞无奈只能保持距离,不知怎的,他有一种甜筒在防着他靠近林恒的感觉,唔,那应该是错觉吧。 和卢瑞寒暄了几句,林恒抱着甜筒欲离开,卢瑞不由开口喊住了他。 林恒扭头看他,笑容温暖中带着些许疑惑:怎么了? 卢瑞掀了掀唇瓣,想说的话有很多,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最后他哽着嗓子说:阿恒,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和支持。 林恒怔然了片刻,忽略卢瑞眸中的炽热,语气轻松,留下一句话:我喜欢你的音乐。 有很多人都喜欢你的音乐。 林恒想起什么,在心里补充的说。 卢瑞望着青年离开的背影,久久失神,没有收回视线。 卢哥,你那么喜欢恒哥,为什么不表白呢?一旁的助理问,助理虽然年轻,却一直跟着卢瑞,见证了他在音乐上的起起落落,也见证了他和林恒相处的点点滴滴。 可以说,没有林恒就没有卢瑞的今天。 卢瑞是华国人,五年前的卢瑞在小有名气的时候跌落到无人问津,四年前,沦落到G国的卢瑞偶然遇到了林恒,林恒资助他继续在音乐上创作,才有了卢瑞如今的名扬亚洲。 在濒临绝境,梦想破灭时,有人如同一道光,破开黑暗,将人拉出深渊,重见光明,站在梦想巅峰,这样如同阳光般和煦的人,没有多少人能扛得住不动心。 卢瑞缓缓收回视线,垂下眸子,闭了闭,将刚刚差点压制不住,澎湃的爱意压下,许久,他长长松了口气,睁开眼睛。 语气似笃定,又似悲凉:阿恒从来只把我当朋友。 林恒很敏锐,早已察觉卢瑞对他的爱,林恒也很无情,刻意的疏离和忽略将卢瑞的爱阻挡在外。 若是执意表白,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卢瑞坐着,背脊往后靠着椅背,似乎在寻找着支撑般,垂下眼帘,打落的柔和灯光映出他唇角扯出的一抹弧度,略带苦涩。 朋友也好,朋友也可以守护。 曾几何时,追逐音乐是为了自己的梦想,现在,还因为林恒的喜欢而爱音乐。 他很庆幸,林恒喜欢他的音乐。 许久,助理来催,音乐会即将开始,卢瑞睁开眼睛,眸光熠熠,他要为阿恒,为喜欢他音乐的人献上最美妙的乐章。 晚八点,音乐会开始,林恒坐在VIP位上,视线虚虚落在舞台中弹钢琴的卢瑞身上,耳边萦绕着的是悦耳的旋律。 最后熟悉的曲调,将林恒埋藏在深处的记忆再次挖了出来,他忍着,却还是红了眼眶。 忽然,林恒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在对面,很是灼热,久久没有移开。 拭去眸中的水雾,他抬眸寻找几遍却没能寻到那抹视线。 大概是错觉吧!他在心里想道。 晚十点,音乐会结束,赢得了众人热烈的掌声,掌声后众人散场,林恒去了后台,把寄放的甜筒抱了回来,却没想到忽然停电了。 还没完全散场的观众在黑暗中不安,躁动,甚至还有不经意间的推搡。 眼前的视线一片漆黑,林恒原想站在原地等待来电,或者工作人员的疏散,可旁边有人在推搡着他。 林恒抱紧了因为黑暗而躁动的甜筒,被推搡离开原地,强撑着重心,才没有摔倒。 忽然,左边一个人大力推了他一下,林恒重心不稳,整个人连带着甜筒往前扑去。 啪的一声,电力忽然恢复,将黑暗驱散,视线明亮,重点不稳的林恒并没有摔倒,恰好倒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林恒想站起来,可原本只是被迫承受他倒入怀里的人,忽然伸长双臂,抱住了他。 林恒吓到了,连忙抬头要说什么,却在看到那人的瞬间,愣住了。 周围的纷纷扰扰在这一刻仿佛不复存在,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安静得只剩下他,和眼前的人。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林恒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在震惊了几秒后,他意识到什么,突然大力挣脱那人的怀抱。 一人挣脱,一人却仿佛用尽所有力气禁锢,被迫夹在中央的甜筒弱弱汪了一声,那声汪里传递着一句忧伤的话:这里还有一只单身汪呢。 你弄疼我的狗了。林恒瞪了那人一眼,掂了掂甜筒,安抚它。 话落,那人的手果然松了些力道,林恒趁着机会,转身离开,那人仿佛早意识到他的打算,拉住了他的胳膊:别走。 林恒背对着他,周围是他人散场离开的脚步声,他却耳力难得极好的只听见那人的话。 林恒,别走。 那人的声音不再是林恒记忆中的清冷透亮,而是带着沙哑的低沉,仿佛被什么东西磨过般,显得有些粗糙。 要不是那熟悉的脸部轮廓,林恒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 那人从林恒的背后,缓缓踱步,来到他面前。 林恒抱着甜筒的手紧了紧,强撑着抬头,视线一下子撞进了那双墨色的眸子里。 不再是以前的透亮,而是染着浓烈情深和悲凉的墨色,只一眼,林恒的心就疼了。 几年来,拼了命封藏的记忆溃不成军,一下子汹涌而来,一幕幕,一帧帧,原本以为早已忘记,此时才知道经过了岁月的沉淀,非凡没有模糊或遗忘,反而更加清晰和深刻。 林恒曾经想过会不会有一天再次和程锦见面,再一次见面,他要怎么做。 是因为毫不犹豫转身离开,还是该明媚地笑着说:好久不见。 一道身影从不远处叫着林恒的名字快步走来,林恒反应过来,周围的观众不知何时,已经散场,偌大的地方只剩下他们。 阿恒,肚子饿吗?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卢瑞走过来,温柔地询问林恒,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握着林恒胳膊的俊美男人上,眸光微微闪了闪,微笑着试探性道:阿恒,这位是? 林恒唇瓣动了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程锦上下打量了下卢瑞,心里琢磨着阿恒两个字。一下看出后者的心思,墨色的眉梢扬了扬,修长的腿往前跨了一步:你好,我是林恒的男朋友,程锦。 林恒的瞳孔瞬间放大,这家伙怎么那么不要脸。 卢瑞唇角的弧度僵了一下,忽然笑道:先生,你在开玩笑吧,阿恒一直以来都是单身,先生,请你放开阿恒的手,大庭广众,拉拉扯扯可不好。 不待程锦说话,卢瑞作势要去拉林恒的手。 程锦无视那只手,含着笑不紧不慢,幽幽地开口:曦曦,有人要把你爸爸抢走了。 卢瑞蹙眉,还没明白程锦话中的意思,就见窝在林恒怀里温顺的狗忽然冲着他龇牙咧嘴,仿佛发着光的眼睛落在那只差不多要到林恒面前的手上,眼神幽幽,仿佛在说:你伸过来啊,敢伸过来我就咬断你的手。 身体的本能让卢瑞控制不住把手缩回去,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甜筒怎么会听程锦的话。 不仅是卢瑞疑惑,连林恒也懵圈,愣了一下后,隐隐有所猜测:他捡的甜筒原先的主人该不会是程锦吧! 大街上好不容易捡一条狗,路上是前男友的,这到底是命中注定,还是孽缘啊! 林恒有点没脸再待下去了,委婉拒绝卢瑞的邀请,立刻离开了。 卢瑞拼命止住想上前追逐林恒的冲动,望着那个男人追着林恒离开的背影,眸光暗淡,喃喃的说:阿恒,你心里的那个人就是他吗? 一直以来,他隐隐察觉林恒心里有人,这也是他不敢表白的原因之一,没想到是真的。 出了门,察觉到身后那道自己走到哪就跟到哪的身影,林恒唇瓣紧抿,心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烦躁,许久,他低眸瞧了瞧被自己抱在怀里,还乖巧蹭了蹭的甜筒,咬牙切齿。 什么甜筒,它原本就有名字,想起刚刚它对卢瑞张牙舞爪的一幕,林恒感慨,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 他停下了脚步转身,差点和程锦撞上了。 程锦以为林恒终于理他,墨色的眼眸带着期待,怎么看,都有点像一个后宫等待皇帝临幸的妃子。 林恒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比喻吓了一跳。 他本着快刀斩乱麻的想法,把那条在原主人出现就已经叛变的甜筒不管不顾塞到了程锦的怀里,冷冰冰的说:你的狗,还给你。 程锦仿佛猜到了他的想法,没等林恒转身离开,他立刻把曦曦送到林恒的怀里,笃定的说:它也是你的,而且它现在受伤了,我照顾不好,你来照顾。 林恒严词拒绝,不用想都知道程锦把狗就给他打的是什么心理,林恒怎么能让他得逞,奈何每次林恒要把甜筒还给他时,程锦都动作灵敏的躲开了。 曦曦/甜筒:我有两个爸爸,他们都不要我,伤心。 林恒咬咬牙,只能狠下心把甜筒放在街边的长椅上,火速离开,生怕被后面的一人一狗追上边。 程锦并没有追上去,坐长椅上将曦曦抱起来,一人一狗眼巴巴望着林恒驱车离开的方向。 程锦叹了口气:曦曦,你爸爸不要你了怎么办啊? 曦曦:不要的是你,不是我! 不过不用担心,我们还会见到你爸爸的。 下午的时候,他已经得知了林恒在G国的一些信息,是他迫不及待,得知他今晚会来卢瑞的音乐会就眼巴巴过来了,幸好真的见到了。 五年过去了,林恒原以为时间可以慢慢淡忘一切,或许再次遇到程锦时,会心平气和,真正遇到了,他才可悲的发现,自己是在自欺欺人,他的心在程锦出现的一瞬间就乱了。 回到别墅,开车,林恒松了松领带,拽下,又脱下西装外套,颓然瘫坐在沙发上,手背抵着额头,眼睑垂下,盖住他眸中翻涌的情绪。 五年前的一幕幕,今晚的遇到,在脑海中来回翻滚,撕扯。 他起身,去了浴室,冰凉的水从头淋下,让纷乱的思绪平静了些。 林恒有些累,无力思考,从浴室出来,他拉出一旁的狗粮袋,要拿去给甜筒吃。 拎着狗粮,林恒呆呆站在空空的窝前,哪里有甜筒啊。 他都忘了,已经把那条叛变的狗还给那人了。 揉了揉眉心,林恒将狗粮放回原地,感慨: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林恒想,时间有时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不然,五年前气质清冷,内心羞涩的人怎么能突然脸厚成那样。 程锦不知用什么渠道得知他别墅和公司地址,天天来转悠,刷存在感。 别墅外,这是第N天,程锦来打卡报到了,即便林恒根本没打算理他,也没打算让他进门。 林恒穿着睡衣,窝在沙发上,开着电视,精神蔫蔫的,昨晚着凉了,发烧了,吃了药,没打算去公司。 原本吃了药应该去休息的他,鬼使神差回了客厅,视线时不时落在不远处的落地窗上,意识到什么后,又懊恼地移开。 电视上随意开的频道正在播放一部耽美电视剧,俊美的男人将另外一个偏纤细柔美,拼命挣扎的男人禁锢在怀里,气势霸道,不容置喙道:男人,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 你放开我,我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了。 俊美男人阴鸷一笑,吻上了那个柔美的男人,男人从挣扎到腿软,两人从桌上,窗前,沙发上,最后转战到床直到翌日天亮。 床上,两人醒来相拥在一起,柔美的男人含情脉脉:以后我们都不要再分开了。 话落,又一大段不可描述的画面袭来。 林恒目瞪口呆: 林恒捏紧了遥控器,男人,你怎么能那么不矜持,说好的绝对不会和他在一起呢。 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话:爱人之间没有什么事情是开车不能解决的,开一次不行就两次。 啧啧,真的是至理名言啊。 林恒果断换了频道,狗血剧看错了,会脑残的。 换了喜欢的新闻频道,视线落在上面,片刻后,他抓了抓头发,无奈地发现什么电视都看不下去,脑袋也越发昏昏沉沉。 半晌,林恒仿佛认命,又百般嫌弃自己从沙发上拖着略有些沉重的身体,走到落地窗前,偷偷拉开了窗帘的一条缝。 外面,阳光明媚,一人一狗坐在树下,同步望着别墅落地窗的方向,眼巴巴的,如同望夫石,看上去颇为可怜。 都一上午了,还不走,你自己喜欢等就等着,带着受伤的甜筒跟你一起等是什么意思,装可怜,苦肉计吗?林恒隔着窗帘的缝,瞪着那个蹲守的家伙,我才不会上当呢。 林恒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转身窝回沙发,探了探额头,好像发热严重了些,他眼皮控制不住耷拉着。 昨天6月17日,C市发生了5级地震,专家预计,未来几日,C市将可能再次发生地震,可能对周边城市有所影响 林恒刚要关掉电视,就冒出这么一条新闻,他这个城市就挨着C市。 林恒没当回事,G国处于大陆板块地震频发区,这样的地震时不时就来一次,G国人都习惯了。 电视关了,客厅安静了下来,林恒拖着身体回二楼卧室,又吞了两颗退烧药,沾床就睡。 林恒睡得迷迷糊糊的,越睡,越觉得难受,周围仿佛是一个烧得正旺的火炉般,他就在这个火炉里炙烤着。 他还有些意识,本能告诉他必须醒过来,可身体又如绑了石头般沉重,没有力气,怎么都掀不开眼皮。 在林恒以为自己即将要烧成碳的时候,耳边似乎有人在呼唤他,声音很急切,带着低沉的沙哑,是谁呢?会是谁?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身上的火降了一些,耳边有对话声,又有人在反反复复对他诉说着什么。 他听不清那人说了什么,只知道那个人很悲伤,又好像是哭了。 林恒想着,大概是自己生病,身体此时也脆弱的缘故,才会在那人悲伤的时候,也觉得难受吧。 他想伸手,抹掉那人的眼泪,想抱着他,告诉他不要哭。 他不想那个人难受,也不想自己难受。 炙烤着的火炉被慢慢撤去,缓过来的林恒沉沉睡去。 第43章 我成了渣攻的儿子(完) 不知过了多久, 林恒睁开了眼睛,视线落在虚空, 脑袋有一瞬间的迷糊和茫然,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扭头看四周,是他的卧室,他正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玻璃窗, 洒落下来, 留下一室的皎洁。 他记得他被火炉烤,不是,他记得他发烧了,吃了药睡时还是中午, 眨眼间就到晚上了? 床头桌上, 放着原本没有的酒精和药物, 林恒看了片刻,心里隐隐有所猜测, 越过它们,拿起一旁的手机,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安静的夜晚,楼下隐约传来响动。 掀开被子, 林恒起身,还没站稳,身体又无力跌坐回床上,缓了一会, 他才站稳,慢慢走出房门,寻着声音的方向去,似乎在一楼。 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林恒居高临下,看到一抹身影,哪怕那人背对他,依旧能认出,仿佛不知何时,早已镌刻进灵魂般。 林恒揉了揉眉心,果然是他。 楼下男人穿着黑裤白衬衫,衣袖挽起,露出结实又略显白皙的小臂,笔直挺拔的腰弯着,额前的碎发垂下,隐约盖住他的眸子,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正握着一只拖把 没错,就是拖把,他正在拖地! 林恒环顾了下四周,原本有些凌乱的客厅早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东西也规整,被他拖把拖过的地板,亮得发光。 林恒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他比较懒,以前宿舍的卫生就是被程锦承包了。 原本两人是分工明确的,奈何有洁癖又有强迫症的程锦看到有些乱的宿舍时,果断让林恒放下尊手,那时林恒还打趣,以后结婚,就让程锦承包家里的卫生。 那时候程锦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沉默了。 大概是察觉到身后的视线,程锦扭头,看到楼梯处的林恒,眉眼一喜,不由分说,把拖把放下,噔噔上了楼。 脚步停下,站在相邻的阶梯处,程锦抬手,探上了林恒的额头,又移开,探了自己的额头,半晌后松了口气:不烧了。 却又不放心地问:感觉怎么样了?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恒觉得额头莫名有些烫,男人的手略有些薄茧,刚刚轻轻擦过他的额头,此时还留下些许温度。 林恒避开程锦灼热的视线,板着脸,冷冰冰问:你怎么会在我家? 进来的啊。 林恒咬咬牙:我是问你怎么进来的? 他记得一楼的门窗全部都关好了的。 程锦伸手指了指二楼的方向,扬起一抹笑,眉宇间略带着点得意:从二楼的阳台爬起来的。 林恒:!!! 林恒冷着脸怒吼:你不知道二楼有多高吗?你能耐了,居然会爬阳台,你怎么不上天啊。这一个不小心摔下去,死倒是不会,残是肯定残了的。 程锦微微一愣,心忍不住一颤,脱口而出一句话:你是在担心我吗? 林恒哑然,转身欲离开,却被眼疾手快的程锦拉住了。 程锦没想到林恒会这么生气,会担心他,心里既是高兴,又是懊恼,只能可怜巴巴地道: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吧,就是不要生气,不要 不要离开。 林恒心尖一颤,手指微微蜷缩了下,想起了五年前那通电话,这人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的苦苦哀求,偏过头,林恒不忍心看程锦此时地模样。 程锦又继续说:我只是想你,所以才,才偷偷进来看看。 结果一楼没找到人,在二楼的卧室找到了,那人蜷缩在被子里,浑身滚烫,满脸通红,怎么喊都不醒,明显是发烧得厉害。 程锦吓到了,手足无措,连忙一个电话,把就近的舒黎叫过来。 舒黎带着药,急急忙忙被召唤过来,唉声叹气地表示自己真是人才,既要当心理医生,又是当内科医生,要跟程锦多要一份工资。 林恒抿着唇,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那你干嘛还,还拖地? 程锦墨色地眸子凝视着林恒,似回忆起什么,眸光温柔:我答应你的,要承包整个家的卫生的。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林恒呼吸微微一乱,瞳孔忍不住一红。 你饿了吧,我去弄点东西给你吃。确定林恒已经不发烧后,程锦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林恒望着程锦匆匆拖地,又去厨房忙碌的背影,恍惚想起刚刚男人口中说的家,心里五味杂陈。 顾虑林恒生病,程锦做了一些素食,将熬好的肉沫鲜菜粥拿出来,又炒了几个小菜。 尝尝看。 程锦将乘好的粥放在林恒面前,满脸期待。 闻着香味,林恒就知道这粥是极好,果不其然,松香软糯,本没有什么胃口的他,愣是喝了一碗多。 只是,对面的程锦一边喝粥,时不时又抬眸看他,那眼神灼热得,恨不得要黏在他身上般。 你可以走了吧。喝完粥,林恒并没有留客过宿的打算。 程锦掀了掀唇瓣,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一声又一声的吼叫声。 只见角落的窝处,原本已经睡着的曦曦拖着那只还没有完全好的腿,脚步踉跄地往两个爸爸来,冲着两人叫,声音很是急切,似乎在极力表达着什么。 程锦蹙眉,他养了曦曦五年,曦曦从没对他吼叫过,现在这是怎么了。 林恒也疑惑,走过来,蹙眉担忧地抚摸着曦曦的头:甜筒,你是不是生病了? 曦曦还在吼叫,还张嘴咬住林恒的衣袖,把他往外拽。 程锦观察着曦曦,似乎意识到什么,就在这时,整个别墅忽然摇晃了起来,别墅里的桌椅,灯饰,全部都摇摇晃晃,东倒西歪。 啪的一声,餐桌上的食物被掀翻滑落到地上,洒了一地。 下一秒,程锦瞳孔骤然放大,别墅天花板的摇摇欲坠的吊灯突然掉落,正下方正是林恒和曦曦。 仿佛是镌刻进身体里的本能,程锦往林恒的方向扑去。 林恒抬头就见程锦往他扑来,将他和曦曦护在身下,他还没来得及疑惑,就见天花板的吊灯砸落下来,程锦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下,背脊弯下,伴随着疼痛后的闷哼声。 下一秒,已经碎裂的吊灯碎片从程锦的背滑落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几秒后,地震过去,一切平静了下来。 林恒抱住强撑着的程锦,从他的角度,看不到程锦后背的情况,只看到程锦那双护住他头的手,右手的手背上扎着一块玻璃碎片,鲜血不断涌出。 程锦,程锦眼泪控制不住流下,林恒完全吓到了,边哭着边打电话,你不要出事啊。 程锦扯出一抹笑,用另外一只手擦拭林恒的眼泪,反而安抚他:不要哭,我不会有事的。 没多久,救护车来了,程锦也晕了过去,到医院后,急匆匆被送到急救室。 没多久,得到消息的廖凡和舒黎也来了。 廖凡在询问了具体的情况后久久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病人背部被重物砸到,伤到了肋骨,问题并不大,只是病人的手医生蹙眉顿了一下,病人的手比较严重,好了后,可能会有后遗症。 廖凡不愿意相信,不由抓住了医生的手:医生,后遗症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有后遗症呢?他是外科医生啊,后遗症是不是代表,代表 医生有些诧异病人居然是外科医生,只能遗憾道:抱歉,但他以后可能做不了手术了。 林恒脚步踉跄了下,耳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擦过似的,嗡嗡直响。 这些年他刻意没有关注程锦的情况,原来,程锦是外科医生啊,可是现在 林恒想起了程锦那只被玻璃碎片扎到,被鲜血浸湿的手,想起医生刚刚说程锦以后都不能再做手术了,他靠着墙,拼命撑着才没有倒下,耳边是廖凡对诊断结果的极力否认,还有对医生的苦苦哀求。 廖凡说:程锦的手不能受伤,不能有后遗症啊,手对外科医生来说,相当于命一样重要。 程锦躺在床上,还在昏迷中,舒黎在陪着,林恒跟着廖凡来到了走廊的窗户处。 林恒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具是沉默。 廖凡视线落在窗户下,走过的一个个病人身上,许久,他开口:恒哥。 他顿了一下,意识到什么,又问: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林恒心底涌上一阵酸涩。 恒哥,你会抽烟吗? 林恒不明白他问这个,张嘴回答:会。 廖凡哑然失笑,又问:那你说抽烟好吗? 不好。 廖凡感慨:是啊,抽烟不好,我就不喜欢,可是为什么老大会喜欢呢?整天整天的抽,后来我问了舒黎,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舒黎。舒黎是老大的朋友,也是老大的 廖凡苦涩地吐出几个字:心理医生。 林恒心尖一颤,猛地抬头看他。 廖凡敛下泛红的眸子,继续道:我问舒黎,人为什么喜欢抽烟,舒黎说:男人抽烟,往往是因为少了一种寄托,精神的寄托,也就是孤独了。 只有一个人,高兴了没有人一起分享,悲伤了没有人可以倾诉,所以,烟成了唯一的选择 窗外,风吹过,扯走了几片树上凋零的几片叶子。 大概是要讲的话太多,又大概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廖凡说的话有些混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他说:高三那年,林恒离开了,疯了一样去寻找未果的程锦将自己关在了宿舍里,几天都没有出来,直到廖凡实在担忧,踹门进去,程锦已经昏死过去。 他说,程锦醒来,得知林恒的病情,得知自己妈妈对林恒的逼迫后,和母亲大吵一架,断绝了往来,可他也得了抑郁症。 很严重,高三一整个学期都没办法去上课,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每天都得吃药。 也是那时候,老大开始抽烟,后来染上了烟瘾,一直到现在都没办法戒掉,晚上睡不着,只能吃安眠药,有一次,他意识有些混乱,一不小心,安眠药吃多了,整个人就那么睡了过去,最后送去急救,医生说,若是再晚一些的话,他很可能,很可能就那么一直睡下去了。 廖凡双眸通红,凝视着林恒:恒哥,我廖凡从小胆大,没什么怕的,可那时候,我真的怕了,我特么像个孩子一样,抱着醒过来的老大嗷嗷大哭,连鼻涕都流下来了,你知道吗,我那时候特别嫌弃我自己。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下:后来,也不知道是老大想通了,还是因为曦曦的陪伴,老大的状况好一些了,开始去上学了。对了,你知道曦曦吧。 廖凡说,那年的中秋节,是林恒的生日,程锦知道他喜欢那家钢琴,知道他喜欢拉布拉多,所以特地去买的,想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他,可是他钱不够,只能卖了的出版权。 廖凡说,那天程锦在宿舍一直等,一直等,他想补偿给林恒一个正式的表白,可是,可是等来的却是分手。 第二学期,程锦重新回去上学,他放弃写了。开学后的程锦,改变了很多,原本性格比较清冷,后来却是直接孤僻了,他发了疯一样学习,有一次,上课的时候,上着上着,他忽然就昏过去,去了医务室才知道,他是太久没有休息了。 那时候医生说,如果再这样下去,老大很可能会,会猝死。 廖凡的手狠狠砸向了墙:我那时候特想揍那校医,老大那时候才二十岁啊,特么的,怎么会和猝死搭边。 可他也怕了,他就这么一个老大。 后来,程锦高考得了第一,进入了帝都大学医学系,被陶言宁收为弟子,五年后,成为帝都医院最年轻的外科主任。 恒哥,你知道老大为什么想当外科医生吗? 林恒的心一揪,心里隐隐有一个答案。 我问了,老大说,他这辈子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弟弟程钰,他说,他害程钰的脚跛了,他心里愧疚啊,得竭尽全力治好他的脚。 他说,第二个对不起的人是你,当初不该存着不纯粹的心思向你表白,更不该在病发的时候不在你身边。 廖凡扭头看林恒:恒哥,老大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你能你能不离开他吗? 他不想问林恒当初离开的原因,相比已经过去的以前,更重要的是以后。 林恒还没走到病房,远远就看到在人群中,正四处寻找什么的程锦,脸上的慌乱,恐惧一览无遗。 程锦。林恒忍不住出声喊他。 走廊人多,掺杂着脚步声和说话声,程锦却轻易捕捉到他的声音,视线准确无误落在林恒身上。 林恒跑过去,接住了里踉跄着差点摔倒的程锦,正想开口训斥他刚醒怎么就跑出来,就被程锦紧紧抱住了。 程锦抱得很紧,生怕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不见般,他把头埋在林恒的脖颈处,喃喃的说:我以为你离开了,林恒,不要再离开我了。 林恒沉默了,许久,他张开双手,回拥了程锦,轻声开口,仿佛在予以重诺:好,我不离开。 翌日,林恒,程锦一行人乘飞机,回了华国,程锦的师父,七十岁高龄的陶言宁在得知宝贝徒弟的手受伤了,亲自出山给他做了手术,术后,恢复很好。 林恒也从廖凡那里得知了更多关于程锦的事,也得知了林应文的事。 五年前,他离开后,林应文还试图引/诱程锦时,不知怎的,林应文的恶性忽然就被曝光了,舆论的口水几乎将他淹没,那些被他伤害过的少年以及家人都出来状告他,林应文最终入狱。 林恒唏嘘,想起剧情里程锦原本因为网络暴露抑郁而死的结局,现在林应文这样,也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吧。 自从林恒答应程锦不离开后,程锦就越发黏着他,林恒时不时还能看到,程锦弹着钢琴,琴声悠扬中,曦曦摇着尾巴,在两人之间欢快地来回奔跑着。 阳光下,程锦唇角泛着柔和的笑看他。 林恒想起了四个字:幸福可期。 在林恒的要求和陪伴下,程锦渐渐摆脱了安眠药和治疗抑郁的药,开始调养身体。 又一年,程锦给程钰做了手术,成功治好了他跛了的脚。 同年,程锦向林恒求婚,林恒答应了。 在结婚前,林恒带着程锦到了顾暖暖的面前祭拜。 当年,林恒来G国后,遇到了顾暖暖,那时候的顾暖暖因为重病的原因,没有几个月可活。 顾暖暖想在死后,将心脏捐给林恒,怕她爸妈不愿意,顾暖暖想出让两人假扮情侣的办法。 三个月后,顾暖暖死了,林恒成功移植了心脏。 程锦望着墓碑上那个笑颜明媚的女孩,屈腿跪下:暖暖,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爱林恒的。连着你的那一份。 一周后,林恒和程锦在华国结婚,卢瑞当了证婚人,廖凡和舒黎当了伴郎。 程锦在外科手术上,取得了非凡的成就,在三十八岁时,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举国欢腾。 晚年退休后的程锦重新拾起,成为了畅销的家。 林恒在这个世界活到了七十八岁,同一天,程锦也陪着他离开了这个世界。 林恒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等到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的胸口,还有两只手,在摸索着扒他的衣服。 很快,他身上就是一凉,那只手柔若无骨,在他身上肆意流连,点火。 耳边时不时传来喘息声,声声娇媚,酥麻入骨,林恒脑袋昏昏沉沉,凭着意志猛的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小脸,唇瓣嫣红饱满,让人忍不住想颉取它的芬芳,鼻子精致而小巧,五官精致而艳丽,最吸引人的是一双桃花眼,泛着水雾,眸光流转,如同钩子般,能肆意勾走人的魂魄,眼角自带两抹绯红,无端增添了几分媚意。 只看了一眼,林恒倒吸一口气,这是哪里来的妖精啊! 第44章 我成了渣攻的兄弟① 在林恒沉浸于眼前的盛世美颜, 呆愣中时,盛世美颜的主人正埋首在林恒的脖颈处, 舔来舔去,最后直接用上了啃。 啃的同时,又呢喃着什么,声音极低,可近在耳边, 林恒稍稍一仔细, 就听到了。 好吃。 好凉快。 安安要吃鸡。 整只鸡都是安安的,不许走,不许抢 林恒四肢被缠着,如招雷劈, 吃鸡?他什么时候变成鸡了?吓得林恒对着自己的身体就是一阵自摸, 半晌后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穿成禽/兽。 略一想, 林恒就知道自己这是到了第三个世界里,正要梳理下剧情,忽然嘴唇一痛,抬眸对上一双魅惑至极泛着水雾的桃花眸, 眸子的主人正迫不及待啃着他的唇,这是把他的唇当作鸡肉吗! 林恒力气加大了些,终于将身上的衣裳半露的少年扒开,正要起身, 下一秒又被环住了腰,少年贴着他的后背,脸蛋亲昵地蹭着,可怜兮兮地嘟喃:不要走。 大概是想到什么,林恒的心忽的被触动,没离开,只微微叹了口气。 没有转身,他伸手拍了拍少年的手背,柔和安抚:我不走。 下一秒少年下意识的话传来:不要走,安安要吃鸡。 林恒:!!! 呵。林恒咬牙切齿,冷哼了一声,明明是在屋子里,可他却觉得周围秋风瑟瑟,秋风如同一巴掌呼在他脸上,甩得他头都偏向另外一边。 林恒完全可以预料到,这个世界,他林恒的存在肯定不如一只鸡重要! 这是一个架空的古代世界,渣攻是晋国的当今皇上林御,受是唐王府不受宠的庶子唐予安,也是此时把他当成鸡扒着不放的少年,而他这个身体的主人林恒是晋国的摄政王,也是皇上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还是一个男男可成亲,男人有一部分为双儿,可生子的世界。 双儿出生时右手腕自带朱砂,可生子,但生育能力低下,比不上女人,身体偏弱,又比不上男人,所以在晋国双儿很不受待见。 唐予安便是唐王府一个不受宠的双儿庶子,他的父亲原本是唐王府的世子,本不想联姻,离开了唐王府,两年后,世子回来,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自称是他的儿子,生母不详。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回来后的世子郁郁寡欢,没半年就死了,他的弟弟承了世子的位,又把唐予安过继给了一个妾。 唐予安从小不受宠,生活凄苦,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生就一副好容貌,是晋国公认的第一美人,因此被嫉妒的姐姐设计送到了小倌馆,即便出来后是清白之身但也坏了名声。 之后唐予安偶然遇到当时还是大皇子的林御,此后两人成为青梅竹马,林御承诺,在唐予安十八岁会娶他为妻。 老皇帝驾崩,没有多少能力的林御为了登上皇位,娶了丞相千金为皇后,又为了得到弟弟,摄政王林恒的支持,在得知林恒喜欢唐予安后,将封为皇贵妃,还没来得及洞房的唐予安送给了林恒,并承诺会在巩固政权后,杀了林恒,将他接过来,封为皇后。 唐予安看似柔弱,实则性格果断,在林御将他送人的时候,就彻底断了对林御的感情。 更在与林恒的朝夕相处见有了感情,并育有一子,深觉被背叛的林御,挑拨林恒的母亲,梁太妃与唐予安的关系,又要将唐予安的姐姐唐予凝赐婚给林恒。 边关告急,林恒出战,却因为林御的设计,战死沙场,林御将唐予安接回,重新封了皇贵妃,又杀死已经出生的唐予安的孩子。 失去丈夫和孩子的唐予安郁郁而终。 梳理完剧情,林恒呆愣了许久,满脑子想的是:我和唐予安接下来会有孩子。 我会有孩子?! 然而狂喜和期待刚刚出现,就被身后少年的一声鸡给破灭了。 唉,孩子什么的,还是再等等吧。 忽然想到什么,林恒哄着唐予安,将他安抚在床上,下了床,叫了管家,去准备东西。 没多久,一个盛着热水的浴桶被抬进来,林恒将吩咐下人熬好的一份份药汁倒进去,又拿出一株千年的天山雪莲丢进去。 天山雪莲很快融入绿色的药汁当中。 忽然,林恒的身上一凉,一双手抱住了他。 林恒揉了揉眉心,他刚穿好没多久的衣裳又被扒了。 林恒转身看到抱着他,往他怀里蹭的人,少年红色的衣裳半褪,露出白皙的肌肤,一不小心碰到那如同凝脂般嫩滑的触感,林恒仿佛被电到般,指尖都忍不住颤抖。 想推开,偏少年又往他怀里蹭,扬起一张艳丽的精致小脸,脸颊绯红,双眸迷离,明显是意识不清。 林恒强忍着要将这小妖精扑倒的冲动,将唐予安的衣裳褪下,抱着他放进浴桶里。 热水仿佛要把唐予安煮熟般,一进入,白皙的肌肤立刻变得粉红。 好吧,小妖精更加可口了。 林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给唐予安泡完药浴,又抱着他回床上睡觉的。 期间,他的衣裳不止被扒了,连带着被小妖精弄了一身的水,睡觉的时候,更是全身被唐予安的手脚捆绑着,生怕他不见了般。 若真是那样还好,可他只是鸡的替身啊。 一整晚,他沉浸在替身的烦闷和无奈中,时不时还要被啃被咬,又不能碰,那种感觉,实在酸爽。 他穿越来的时间,刚好是唐予安被送给原主的时候,原主喜欢唐予安,并不计较他曾经是林御的皇贵妃,还给了他十里红妆,盛世婚礼。 昨晚,就是他们成亲后的洞房花烛夜,原剧情中,原主和唐予安当晚就洞房了,但其实他们不应该洞房的。 这个世界,有隐藏剧情,就是唐予安的身世。 唐予安的母亲,是一只千年的狐狸精,在生下唐予安的时候恰逢渡劫,渡劫不过,死了,拼了命生下来的唐予安更是先天不足,身体较弱。 十八岁后,每个月月圆会媚毒会发作,意识不清,需要与人开车,但每开一次车,就会耗损他的生命力,奈何原主以及不知道自己半狐血脉的唐予安是不知道的。 所以,林恒才忍着狼性,千辛万苦给他泡了药浴。 也正因为拥有狐狸的血脉,所以唐予安特别喜欢吃鸡。 林恒在考虑,要不要去承包几个养鸡场。 唐予安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他抓到了一只鸡,一只比他整个人都要大的鸡。 那只鸡不仅大,还漂亮,身上的味道也香喷喷的,比他吃过的所有鸡都香,香得他直流口水,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他实在太饿,太馋了,张嘴啃了下,比想象中还要美味,可忽然那鸡开始挣扎了,明明都被他拔了毛,还能重新把毛黏上去。 这鸡是成精了! 可恶的鸡精还弄了热水,直接水煮了他。 后来发生什么,唐予安不记得了。 唐予安暗戳戳想,下次他再遇见那只可恶的鸡精,就把他研究的吃鸡的一百零八种办法用在他身上。 唐予安喜欢吃,肚子也容易饿。 这会,睡着睡着忽然肚子就饿了。 眼睛还是阖着,意识迷迷糊糊的,手不自觉地往旁边摸索着,企图能找到什么能吃的东西。 说起吃的,唐予安除了喜欢吃鸡,最喜欢的就是水果了。 但是离国的水果不多,大多数都是从西域进贡来的,流通到市面上的很少。 就连府上最受宠的他的姐姐也是极少吃到。 记得那一次,他的嫡姐还拿着几颗荔枝到他院子里,当着他的面,芊芊细指剥着荔枝,专门吃给他看。 唐予安唯一记得的,是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荔枝味,确实很香。 唐予安从小到大,只吃过一次,是姐姐强行送(施舍)给他的,是一根香蕉,味道很不错。 要是能再吃到就好了。 寻着香蕉的方向,眼睛半睁半闭的唐予安凑了过去。 林恒是被身下的异样惊醒的,昨晚他精疲力尽,才睡了一会,他勉强掀开了眼皮,迷糊地往下面看去。 只一眼,他瞳孔紧缩。 唐予安墨色的长发在一侧垂下,露出一张艳丽娇媚,又红扑扑的小脸,眼眸半闭着,迷迷糊糊,粉色的舌尖轻轻舔着唇瓣,他的手正握着一根香蕉,露出小小的尖尖的贝齿,距离那根香蕉只有两厘米的距离,眼见着要咬上了。 林恒快吓死了,幸好人还没死,但香蕉直接给吓得埋土里了。 眼见着唐予安还在摸索着,四处点火,林恒发出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声怒吼,一字一顿:唐,予,安! 唐予安被吼得直接一个激灵,睁开眼睛,下一秒,与林恒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唐予安瞧着眼前面容俊美,却氤氲着怒气的男人,意识完全清醒,他环顾了下四周,记忆终于回笼。 他昨天嫁给了摄政王林恒,昨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他蹙着眉,愣是想不起昨晚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是怎么过的,只记得那只可恶的鸡精。 余光咬牙唇,余光悄悄落在对面的新婚丈夫上,琢磨着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他生气了。 唐予安想伸手戳戳他,又想到两人也不是很熟,按住了自己的爪子,小声问:你,你怎么了? 少年相貌艳丽,眼角自带两抹绯红,明明生得一副狐狸精般的娇媚面容,此时却如同一只小兔子般,顶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好奇地打量他。 随着林恒冷冷一笑,少年往后缩了一下。 林恒能说什么,难道说大清早因为香蕉差点被咬掉差点被吓死吗? 唐予安是不知道他的狐狸牙齿有多尖锐吗! 唐予安觉得眼前的男人很奇怪,不说原因,又用一双眼睛幽幽地看着他,那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他唐予安偷了他什么大宝贝而已。 他哪里有什么大宝贝,只是刚刚想吃一根香蕉而已。 嘴里念叨着香蕉,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瞄了一眼自己距离某个东西极近极近的手,呆住了。 不,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抬眸,就见对面的男人唇角泛着一抹浅浅的,不怀好意的笑。 想起来啦? 男人的声音低沉如同陈年佳酿,唐予安却没有心情去品尝,本能快于思想,他掀开被子,往外跑。 脚刚沾地,就被一只结实有力的胳膊给捞回来。 被按在床上,伴随着啪啪的声音响起,唐予安声泪俱下。 林恒,你居然打我屁/股。 我不就是,不就是呜呜 一刻钟后,林恒揉了揉眉心,无奈看向趴在床上,还在哭泣的唐予安束手无策,无论他怎么安抚,少年就是哭。 他不就是打了他屁/股三下给他长长记性嘛,也没舍得用多大的的力气,怎么就哭成这样,那泪水都把被子濡湿了一小块。 唐予安边哭,边用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偷偷瞄着林恒,不曾想,下一秒,林恒居然转身离开了。 唐予安哭泣的动作就是一顿,半晌后,握成拳的手连续捶了几下被子,咬牙切齿:负心汉,说好的喜欢我,还打我,新婚第二天就抛弃我走了,呵,男人! 唐予安下巴抵着被子,浓密的眼睫垂下,眼泪还在流,其实,其实屁/股也不是那么痛,他就是希望有人能哄哄他。 安安其实很好哄的! 忽然,门被打开,男人去而复返,手里还提着东西。 安安,起来吃早饭了。 早饭? 唐予安耳朵尖动了动,很快又闻到了一阵香味。 林恒将粥和小菜,包子摆出来,走到床上,低声温柔哄着:安安,起来吃早饭了。 唐予安偏过头,闷闷的说:不,不饿。说着,还打起了哭嗝。 话落,肚子却偏偏和他作对般,咕咕叫了两声。 唐予安脸就是一红,肚子啊肚子,你太不争气了。 林恒又低声哄着自己错了,唐予安顺着台阶下,答应去吃早饭。 林恒伸手,指腹轻轻擦拭少年脸上的泪珠,因为原主长年练剑,指腹带着薄茧。 唐予安被那薄茧擦得有些痒,忍不住缩了缩脑袋,下一秒,就见男人把他打横抱起。 突然的失重,唐予安本能地勾住了林恒的脖子,两人四目相对,唐予安整个身子完全贴在林恒的怀里,可以感觉到后者身上传来的滚烫的温度,以及好闻的肉香,啊呸,好闻的松香味。 对上男人的视线,只两秒,唐予安就偏过头,男人的眼神很炽热,里面仿佛藏着万千情绪,唐予安疑惑,也读不懂。 男人把他放在椅子上,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动作亲昵又温柔,唐予安的身体微微僵了僵,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 吃吧。林恒给他盛了一碗粥。 唐予安视线一一扫过桌面上的食物,鼓着脸颊,欲言又止。 怎么了?不喜欢?林恒见他没动作问。 唐予安点头后又摇头,有些矛盾,他踟蹰了一会,贝齿咬了咬牙,小心翼翼道:你,你能让人给我做一只烤鸡吗? 林恒放下手中的筷子,沉默看他,没有回答。 唐予安不安,又试探性问:没有烤鸡,叫花鸡也行。 林恒唇角抽搐,冷冷拒绝:不行。 唐予安的身体状态,不允许他吃过多油腻,荤腥的食物,尤其是在早上。 唐予安的脸一下子就苦了,不死心地恳求:那一只鸡腿呢? 林恒冷漠摇头。 桃花眸氤氲着泪水,唐予安声音闷闷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那,一只鸡翅膀呢。 不待林恒回答,他又急急忙忙补充:就一只鸡翅膀就行,我真的很想吃。 林恒被他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得差点心软,偏过头不看他:不行。 唐予安轻轻哼了一声的埋怨:还说喜欢我,连一只鸡翅膀都不给。 说完,余光去瞄林恒的反应,后者神色淡淡,不为所动。 唐予安搅着手指,粉嫩的唇微微嘟起,眼珠子快速转了转,忽然他想起什么,眼睛一亮。 林恒正琢磨着怎么哄唐予安吃早饭,身旁,一阵若有若无的冷香袭来,少年搂着他的脖子,坐他腿上,窝在他怀里,抬起潋滟的眸子,冲他眨了眨,轻轻叫了一声相公。 唐予安有些紧张,可还是蹭着林恒,贴着他耳朵撒娇,声音娇娇软软:相公,我想吃鸡。 林恒的身体仿佛有电流滑过,身体都酥了,这小妖精,真是不知死活。 唐予安感受到下面突然冒出土的香蕉吓坏了,可只要一想到鸡,他心里的恐惧就压了下去。 林恒深呼吸了几口气,把身体里翻滚的燥热强行压下,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唐,予,安,你给我下去,安安分分吃今天的早饭,没有烤鸡,没有叫花鸡,连鸡腿,鸡翅膀也没有。 唐予安恍若晴天霹雳,眼眶里立刻蓄满了泪水。 林恒不为所动,反而把管家叫来,直接下了命令:去把整个京城的鸡都杀了。 唐予安震惊看向林恒,仿佛后者是一个沾满鲜血的恶魔般。 鸡那么弱小,你怎么能对它们下手。唐予安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控诉。 林恒唇角噙着笑让他选择:那你是现在好好吃早饭,还是 我吃!话还没说完,唐予安立刻有了答案。 喝着粥,啃着包子,唐予安心里发苦,鸡啊鸡,为了你们我牺牲了那么多,你们一定要好好成长,将来报答我啊! 第45章 我成了渣攻的兄弟② 新媳妇进门的第二天需要给婆婆敬茶, 吃了早饭,林恒带唐予安到梁太妃居住的院里。 梁太妃是原主的生母, 两人关系一般,梁太妃当年只是宫女,为了爬龙床,母凭子贵,才有了林恒。 原主只是她争宠的工具, 老皇帝死了, 最有能力当皇帝的林恒,间接用皇位换来了唐予安,知道真相的梁太妃气得直骂唐予安是狐狸精,曾经派人刺杀他, 被林恒发现, 警告了, 母子关系再度便差。 母妃,请喝茶。 梁太妃视线冷冷落在唐予安娇媚的脸上, 心里呵了一声,狐狸精! 容貌清秀,一直是梁太妃自卑的地方,要不是当初趁着先皇喝醉爬龙床, 又有了龙子,他是怎么都不可能当上妃子的,正因如此,对貌美的人很是嫉妒。 梁太妃下巴微微扬起, 摆弄着手指上的丹蔻,没有接过茶,冷嘲热讽:敬茶,敬茶,敬的是早茶,唐予安,你告诉哀家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是不是以后连请安都得哀家去请你?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梁太妃说话慢悠悠,又不停,明摆着不接过茶。 唐予安低着头,端着茶的手动了动,有些酸,想撂下茶跑人,又顾忌她是林恒的母亲。 唐予安坚持着,一旁的林恒看不下去,轻咳一声,给了梁太妃一个眼神。 梁太妃即将出口的话就是一噎,暗暗咬牙,狐狸精,就勾着我儿子和我作对。 生怕惹林恒不高兴,梁太妃心不甘情不愿喝了茶,又让林恒暂时回避,说是有一些体己话要叮嘱儿媳。 临走前,林恒握住了唐予安的手:别怕,我在外面等你,不用为了我迁就自己,做你喜欢的事就行,不喜欢就拒绝。 被温热大掌包裹着的手莫名有些发烫,又有些安心,抬眸,是男人宠溺的眸子,墨色的眸子,清晰倒映着唐予安的轮廓,耳边是低沉温柔的叮嘱。 唐予安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这是在变相跟他说,若是梁太妃说了,做了什么他不喜欢的,可以不接受是吗? 怎么和阿悄说的不一样。 阿悄是唐予安的贴身小厮,跟他说了许多恶婆婆教训新妇,丈夫为了母亲训斥妻子的例子。 林恒和其他人的相公似乎不一样,不过,他挺喜欢的。 梁太妃瞧着两人眉来眼去,依依不舍的样子,气得心肝肺都疼。 林恒前脚离开,后脚她就让唐予安跪下。 不跪。唐予安直接拒绝,不明白眼前的婆婆怎么忽然就变了脸。 梁太妃上一秒幻想着等下怎么教训这个狐狸精,下一秒就被唐予安的拒绝惊到了。 她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你,你说什么? 唐予安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听不到,难道是年纪大聋了? 他好心重复,拔高了些声音:不跪。 梁太妃狠狠拍了下桌子,气得整个人直哆嗦。 反了天了,你以为勾引了哀家的儿子,就可以爬到哀家的头上吗?唐予安,哀家告诉你,你只是一个卑贱,又坏了名声的双儿,你应该有自知之明。 见唐予安沉默,梁太妃以为他被吓到了,不由得意,语气也缓和了些:予安啊,你应该知道,恒儿为了你,连皇位都舍弃了,他是爱你的,所以你要懂得报答对吗。 唐予安瞧着眼前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婆婆,又琢磨了下她忽然变了的语气,和话里的意思,深觉她给自己挖坑。 这不,下一秒就听婆婆在说某某府上的千金长得好,性子也好。 唐予安越听越觉得怪异,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 不过要说,这最好的姑娘,就是你的姐姐,唐予凝,安安啊,哀家知道你们姐弟的感情一定很好,要不,让你姐姐嫁到咱们王府,你们同为正妃,共同伺候恒儿怎么样?梁太妃越说越满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唐予凝嫁进来的模样。 唐予安瞪大了眼睛,只觉天雷滚滚。 安安啊,你觉得怎么样啊? 瞧着眼前笑得灿烂,故作亲切叫着自己安安的婆婆,唐予安一阵恶寒,忍不住浑身一抖。 他恶心得听不下去,打断她的话,态度坚决:母妃,除非王爷自愿想纳妾,不然,儿媳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丈夫拱手让给其他人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美好的幻想被打破,梁太妃立刻板起脸。 唐予安悠悠的说:字面上的意思,母妃若是没有其他事,儿媳先退下了。 眼见唐予安扭头要走,梁太妃气得头痛欲裂:真真是反了天,来人,抓住他,掌嘴。 四个长得壮硕的嬷嬷冲自己冷笑地走来,唐予安吞咽了口唾沫,如同一条灵活的鱼般,往外面钻。 正在等人的林恒,冷不丁就被一抹娇小的身影扑进怀里。 少年紧紧拽着他的衣裳,一双桃花眸湿漉漉的,声音娇娇软软,仿佛能掐出水般,他可怜兮兮地求助:相公,有人要打我。 说完,把脸埋进他怀里,小声抽泣。 话落,四个嬷嬷就出现:王爷,王妃冲撞了太妃,奴婢们要带王妃回去接受训话。 林恒俊脸一冷,搂住唐予安纤细的腰,嗤了一声:王妃是本王捧在心尖上的人,本王都舍不得训斥,更何况他人,回去告诉母妃,王妃近日来身体不适,就不来给母妃请安了,还有,王府里,除了本王,谁都没有资格训斥王妃。 话落,搂着唐予安离开了。 四个嬷嬷进屋后,下一秒屋里就响起啪啪,东西摔落的声音。 一直想摆脱自己宫女的粗鄙,保持端庄高贵的梁太妃气得砸东西。 傍晚,唐予安在屋里来来回回走动。 下人抬着盛了热水的浴桶进来,窗外,天逐渐暗了下来。 片刻后,他坐着,把下巴搁在交叠的手上,叹了口气,想起刚刚下人传来的话。 林恒今晚要来他这里就寝。 这就寝是什么意思?是要行昨晚没来得及的洞房之事吗? 林恒 两个字从粉嫩的唇瓣处低喃缱绻而出,不知道想起什么,唐予安摸了下自己的脸有些烫,沐浴完后,不止是脸,浑身都烫了。 阿悄抱着事先准备好的衣裳,伺候唐予安穿上,穿到一半,唐予安察觉到不对。 阿悄,你是不是拿错衣裳了? 没有亵衣,亵裤,只一红色薄纱裹住身子,天鹅颈修长而纤细,锁骨精致,白里透粉的肌肤,挺翘的臀/部若隐若现。 阿悄不经意间瞥过一眼,顿时鼻子里一热,似乎有什么东西涌出来,阿悄暗道不好,连忙吸了吸鼻子,又偏头移开视线。 公子,没有拿错,这是阿悄今晚给您准备的衣裳。 怕自家公子会拒绝,阿悄连忙分析,絮絮叨叨一大段,简而言之就是,让唐予安用自己的魅力,把林恒的身,心都牢牢抓身边,不能让其他小婊砸给勾引走了。 阿悄深知自家公子生就一副好相貌,自然要好好利用自己的优势。 唐予安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低头瞧了眼身上的若隐若现,他想,自己这副模样站林恒面前,估摸着后者肯定认为他是一个勾引人的妖精。 唐予安自然不会穿,不顾阿悄的阻止,脱下衣裳,重新换上亵衣,亵裤。 这衣裳拿去丢了。这薄纱穿着就跟不着寸缕没有区别,唐予安决计是不会穿。 精心准备的衣裳被遗弃,阿悄叹了口气,又不甘心扔了,抱着衣裳,阿悄眼珠子转了转,唇角勾起,余光瞥了眼正在梳头的公子,他偷偷将衣裳塞到了头尾的被子里。 林恒轻声推开房门,屋子里很安静,只余桌上一盏烛台,散发橘色温暖的光。 林恒猜测唐予安估计是睡着了,生怕吵醒他,连脱衣服的动作都放缓放轻。 借着烛台的光,可见床的里侧一抹隆起,包得严严实实的,连脑袋都没露出来。 林恒生怕他闷坏了,上了床,作势要将被子拉下来,却拉不住。 林恒蹙眉,力气大了些,依旧拉不下来,隐约察觉到被子里的人刚刚颤抖了下。 安安,乖,不能蒙着被子睡觉。林恒的轻哄依旧没用。 无奈,林恒只能尽力,被子里的人力气比林恒少了很多,很快被子掀开,露出一张娇媚精致的小脸,大概是被闷到,呼吸不畅的原因,少年的双颊泛着两抹嫣红,与眼角自带的绯红相称,越发显得妩媚动人,林恒呼吸微微一促,双眸紧紧凝视着他,不愿意离开。 林恒伸手在少年娇嫩的脸蛋上轻轻揉捏,比想象中的手感还要好,如同刚刚剥壳的鸡蛋,又如同温润的凝脂玉般,让他爱不释手。 少年贝齿轻咬粉嫩的唇瓣,长如蝶翼的睫毛轻轻颤动,林恒如同被妖精蛊惑般,低头作势要吻他。 下一秒,一双手横在两人的唇瓣间,林恒的吻落在唐予安纤细白皙的手背上。 林恒眸光幽幽,无声地询问他。 鼻子以下被手遮挡着,露出一双惑人的桃花眸,唐予安恳求,嗓音娇软如水:能,能不能再等等? 林恒星眸微微眯起。 唐予安见他眸光都变了,心里有些打鼓,连忙解释:你不要乱想,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晚点再洞房吗? 林恒眼底划过一抹深谙,唇角泛着笑,大概是光线的原因,亦或是唐予安正琢磨着理由,并没有察觉。 林恒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放在唐予安的腰际,轻轻摩擦:哦,那你给我个理由吧,安安,我们可是夫妻。 唐予安下唇瓣咬得更紧了,额头冒出一抹细汗,他能说,自己现在不喜欢他,所以不想做那种事吗? 林恒肯定不会答应吧,他说得对,他们是夫妻。 唐予安咬咬牙闭上眼睛,似乎做好了准备,下一秒,林恒果断将手伸出手,咬了下自己的舌尖,清醒了几分,该死的,原本他只是想逗弄下小狐狸,不曾想差点就被蛊惑到了。 林恒指腹轻轻揉捻着,上面还停留着特属于唐予安肌肤的柔嫩。 不行,安安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忽的,林恒在被子下的手摸到了一个东西。 他好奇拿出一瞧,原来是一件衣裳,只是这件衣裳有些奇怪呀。 林恒似乎想到什么,坏笑着把目光落在旁边刚刚睁开眼睛的唐予安身上。 不是我的。唐予安看清他手中的东西时,瞳孔骤然放大,想都没想,立刻脱口否认。 原本还没研究透的林恒一瞧唐予安迫不及待否认,又羞恼的样子,隐约明白了什么。 林恒唇角泛着一抹浅浅的笑,略带着些不怀好意,一点点欺近秒变小兔子往后缩的唐予安,痞笑的说:原来安安说的晚点洞房是这个意思啊! 唐予安眨了眨眼睛: 什么意思,我怎么不知道。 林恒将红色的薄纱摊开,摆在他面前,戏谑的说:原本安安是想给我一个惊喜,想穿上这件衣裳,再与为夫入洞房啊。 瞧着唐予安可怜巴巴又拼命摇头,眼睛湿漉漉的样子,林恒呼吸微微急促,再次逼近:安安,既如此,你便换上吧,为夫有的是时间等。 阿悄,你害死我了。 唐予安眼眶红通通,泪水差点落下,极力否认:这不是我准备的。 怎么办呀。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下一秒理直气壮的说:我们暂时不能洞房。 林恒沉默看他,等他解释。 因为,因为唐予安咬了咬牙,因为我来亲戚了。 林恒:??? 林恒满脸写着疑惑,什么来了亲戚? 唐予安带着些许哭腔:就是大姨夫。 林恒:??? 唐予安豁出去了:就是来月事了。 亲戚?大姨夫?月事? 林恒琢磨了半晌,才晴天霹雳的发现,月事不就是现在女人的大姨妈嘛。 可,可唐予安是男人啊。 不,也不对,安安是双儿。 林恒疑惑看他,难道双儿也会来大姨夫? 林恒在原主脑袋里的记忆搜索着,愣是没找到关于这方面的信息。 看来有必要去弄弄清楚,于是,翌日,弄清楚双儿根本不会来什么大姨夫后,林恒咬牙切齿,愣是给唐予安买了一堆月事带,坏笑着要帮他换上,吓得唐予安立刻从狐狸秒变鹌鹑。 林恒本顾忌着唐予安的身体,只是逗逗他而已,没想到他小心思这么多。 其实,他和唐予安的想法一样,开车这种事,必须是心甘情愿,也必须是两情相悦,他很高兴,唐予安有这样的想法。 这样啊,那睡吧。 唐予安松了口气,得逞后的眼睛亮晶晶的。 唐予安正酝酿着睡意,林恒的眼睛闭了又睁,睁了又闭,眼前满满的都是唐予安穿着那件红色薄纱后的模样。 幻想中,唐予安穿着薄纱,完美身体若隐若现,他轻轻眨了下眼眸,眸光泛着秋水,娇软地唤了声相公。 身体突如其来的异样,让林恒顾不得其他,立刻起身,离开了房间,火气太旺,不冲凉水不行啊。 原本快睡着的唐予安一下子没了睡意,望着林恒匆匆离开的背影,他咬着唇瓣,眉尖轻蹙,嘀咕着林恒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他刚刚的拒绝让林恒伤心了? 林恒一夜没回来,唐予安睡不着,摸着旁边凉凉的一侧,心情低落,若此时是狐狸模样的话,两只耳朵肯定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汀兰苑,栽种各色海棠花,微风拂过,夹带花的清香,梧桐树下,一张软卧榻,榻上卧一白衣少年郎,容色娇媚,一缕墨发随风轻轻扬起,画面极美,如诗如画。 当然忽略那一次又一次的叹气声。 站一旁的阿悄默默数着,这已经是公子第三十五次叹气了。 公子,您怎么了? 唐予安整个人蔫蔫的,长长叹了口气,一向灵动的眸子暗淡了许多:阿悄,你家公子快死了。 阿悄大惊,脸色煞白,一时间各种重症从他脑海中一一浮过,公子这才嫁给摄政王没几天呀,这怎么就 阿悄猛的扑向唐予安,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呜,公子,你不能死啊,你死了阿悄怎么办,我们说好要一起吃肉一起吃鸡的。 唐予安: 唐予安隐约能猜到阿悄脑补了什么,有些哭笑不得,只能解释,他确实快死了,只不过不是病死的,而是吃素食吃死的。 没有肉,没有鸡的日子,这是人能过的吗?可恶的林恒,说好的喜欢我,却连鸡都不给我吃,每天的肉也那么少。 更加不可容忍的是,他本着厨房总有肉的想法,偷偷摸摸去厨房,厨房愣是干干净净,一点肉沫都没有。 他又忍痛拿出自己所剩不多的银子,想拜托下人去买点吃的,那下人一听是买肉买鸡,立刻撒腿逃,就像后面有鬼追是的。 公子,要不咱们偷偷溜出去吧。阿悄出主意,公子没肉吃,他也没有,怪想的。 可以吗?唐予安心里有点打鼓,万一被林恒抓到怎么办。 可是想到每顿吃得淡出鸟的饭菜,每晚一碗苦苦的药汤,唐予安脸就苦了。 最后,对鸡的渴望多于对林恒的恐惧,唐予安换上小厮的衣服,带上阿悄偷偷摸摸从小门出府了。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再不吃鸡,他会疯掉的,出了小门,一想到马上可以吃到香喷喷的烤鸡,唐予安粉色的舌尖不由舔了舔唇,原本粉嫩的唇越发晶莹诱人。 两抹身影偷偷摸摸如同做贼一般,自以为瞒天过海,哪曾想他们前脚一踏出门,后脚林恒就得到了消息。 林恒揉了揉眉心,哭笑不得,看来这几天吃素真是让小狐狸抓狂,按捺不住了。 他沉默了片刻,对暗卫道:跟着王妃,好好保护,另外 他招手唤来了管家,耳语了几句,待所有人离开后,唇角泛起一抹浅浅的笑,略带恶劣。 一出王府门,唐予安目的性极强,忽略周围散发香味的各种小吃,直奔多宝酒楼而去。 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唐予安曾让阿悄买了一本京都美食指南,其中就着重提到了多宝酒楼的烤鸡,还被誉为天下第一鸡。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贵了。 唐予安在唐王府并不受宠,每个月得到的月例极少,每次都得攒几个月才能吃一只多宝酒楼的烤鸡。 但毫无疑问,那烤鸡贵是贵,却是真的好吃,每每都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这次出门,唐予安把所有的嫁妆都带出来了,准备吃个饱,不然以后被林恒抓包,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只是当两人到多宝酒楼提出要买烤鸡时,却被告知已经没了。 唐予安恍若晴天霹雳,不愿意相信,说话都带着颤音:不可能,你们在骗人。 那掌柜视线反复落在唐予安脸上,闪烁其词,但态度坚决:真的卖光了。 可刚说完,就有一个客人提着一只烧鸡高高兴兴离开了。 掌柜: 唐予安这会知道这人是在针对他,更加疑惑:掌柜,我没有得罪过你吧。 唐予安本就生得好看,身材也比较纤细,衬得他整个人越发得柔弱,可怜巴巴的表情和软软的语气,掌柜瞧着着实不忍心,总觉得自己像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目光扫视了下周围,偷偷小声提醒:您还是离开吧,多宝酒楼不会卖给您烤鸡的。 末了又补充一句:其他地方也不会卖给你的。 唐予安琢磨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齿:你知道我的身份,是林恒下的命令吗? 虽是询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掌柜听到唐予安直呼那人的名字,吓了一跳,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正是如此,唐予安更加肯定答案,整个人一下子如同打了霜的花般,蔫了。 多宝酒楼二楼的厢房,一人正透过窗的缝隙看向唐予安,目光有痴迷慢慢转为阴鸷。 来人,去将唐公子请上来。 唐予安目光落在拦住自己去路的两个男人身上,眸光微冷。 唐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眼前的两个男人,唐予安认得,自然也知道他们口中的主子是谁。 不去。唐予安毫不犹豫拒绝。 两个男人再次拦住唐予安和阿悄的去路,唐公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不然 话中尽是威胁之意,唐予安咬牙,挤出两个字:带路。 阿悄被留在门外,屋里,只剩唐予安还有一个男人。 男人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一身滚金边修长锦袍衬得身材颀长,面容俊美,仔细瞧,与林恒有三四分相像,只是一双狭长的眸子却让他的容貌失色了几分。 男人上上下下打量唐予安,最后视线停留在唐予安绝美的脸上,心念一动,不由迈步过去,张开双臂,迫不及待欲将少年揽入怀里。 唐予安避开,与男人离开了距离。 怀抱落空,男人眸子一闪而过一抹阴鸷,很快转为哀伤和受伤:阿安,你怎么了?你不认得我了吗? 唐予安神色冷淡,始终与男人保持一段距离,语气疏离:皇上,我已嫁给你的弟弟,是你的弟媳,还请皇上自重。 大概是唐予安的话激怒了林御,他陡然激动地辩解:阿安,什么弟媳,朕不承认,是林恒将你从朕的身边抢走。 目光流连于唐予安娇媚的容色,林御继续为自己辩解:阿安,朕是爱你的,你放心,等朕巩固了朝廷,朕一定将你接回来,你将会是朕的皇后。 唐予安忽然笑了,略带冷意,毫不留情地嘲讽,撕开林御的内心:抢?你确定?你爱我?为了皇位将我拱手让人,你的爱真是伟大。 在得知自己被林御送人时,唐予安没有伤感,只余一些感慨罢了。 清哥说得对,世间真爱难寻,大多数男人都爱权位,金钱。 他神色微微恍惚了下,脑袋出现一抹身影,那双凝视他时,温柔又宠溺的眸子。 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也这样。 下一秒,唐予安手一痛,被不知何时过来的林御拽住冷脸质问:你在想谁,想林恒吗? 唐予安用尽全力挣开他的手,面无表情:皇上,我们并不熟,还请您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若是被林恒知道,以后肯定不会有鸡吃了,一想到这种可能,唐予安神情皲裂,越发不想理会林御。 林御望着唐予安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双拳紧紧攥起,眸光阴鸷幽深,他克制住想上前拉回唐予安,将他压在身下的冲动。 唐予安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人,只要一想到唐予安在他身下迷离,娇/喘,他就浑身发热。 唐予安,朕一定会得到你。 唐予安没有把林御放心上,出了门,又开始找鸡吃,对他来说,林御都比不上一只鸡腿。 在附近兜兜转转,愣是没买到一只鸡,甚至还有个卖鸡的,还在旁边悬挂了一幅画,画上横批:摄政王妃不得买鸡。 唐予安: 公子,要不咱们买一只活鸡回去,偷偷烤着吃?阿悄出主意。 唐予安皮笑肉不笑:活鸡?你会烤还是我会烤? 王府的人肯定是不会帮他们烤的。 说起这个,唐予安就忧伤,无论是他,还是他身边的人,都没有大厨的手艺,自从有一次,他难得下厨房,最后不仅把厨房烧了,还把厨房里的鸡给烧成炭后,他就没有下厨的动力了。 当时他对着那只被活活烧死的木炭鸡,伤心欲绝,最后他这个杀鸡凶手只能怀着愧疚,在树下挖坑把它埋了,念念叨叨不要找他报仇,还心心念念一句话,种豆得豆,种瓜得瓜,那他种鸡能得鸡吗? 小时候,他曾经种过鸡蛋,为了让他长成一只大母鸡,每天给它浇水,除草,施肥,后来,后来大母鸡没有,鸡蛋嗖了。 唐予安将思绪拉回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不甘心就这么回去。 他眸子转了转,灵机一动,很快有了主意。 没多久,唐予安手里就提了一只烤鸡,这是他花重金,几乎是一半的嫁妆,从其他买了鸡的人手里换来的。 好香啊。唐予安闻着,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人生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 可就在他撕开鸡腿,准备开吃时,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出现了。 他们的视线太过凌厉,目的地太强,唐予安危机感顿生,立刻护住手上的鸡。 王妃,王爷让属下请您回去。 等下回去。至少得等我把鸡吃完。 可下一秒,他的鸡被抢走了,更被暗卫带着飞回了王府。 书房里,林恒正在全神贯注地画画,仿佛没注意到站得远远,如同鹌鹑般安静又弱小的唐予安。 唐予安被迫飞回王府,落在书房里,站了约莫一刻钟了,他已经做好被男人扒了裤子,打屁/股的准备,不曾想男人专注于画画,根本没理他。 时间一点点流逝,唐予安越等心里越打鼓,好奇心也被勾起来。 林恒到底在画什么呀? 抱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想法以及浓浓的好奇心,唐予安移开步子,蹑手蹑脚地靠近。 刚靠近林恒的背后,原本专注画画的男人忽然偏头看他,唐予安吓了一大跳,脚步一个打滑,不受控制朝前扑去,下一秒,被结实的手臂禁锢在怀里,特属于男人的松香袭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际,男人的嗓音低沉如陈年佳酿:安安这么迫不及待吗?虽然现在是白日,但如果安安真那么想的话,本王可以满足的,不过,本王想看安安穿那件衣裳,不知可否? 唐予安眨了眨眼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林恒话中的意思,又想起那件薄得几乎透明的衣裳,白皙的脸立刻红了,仿佛能滴血般。 他推开了林恒,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没有那么想,你别胡说。 林恒低声浅笑,没有说话。 唐予安白了他一眼,确认他在开玩笑,松了口气,好奇心又被驱使着往那纸上一看,看清后,没有说话,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你这画的是狐狸和公鸡? 林恒颔首:是的。不过他画功不好,只能画Q版。 唐予安眼睛亮亮地凑过去看仔细:挺好看的,就是画错了。 林恒挑眉。 唐予安指着画道:你画的狐狸怎么那么小,公鸡那么大,公鸡的嘴巴还张着,这就像就像 就像公鸡要吃了狐狸。林恒好心给他提醒。 唐予安立刻点头:对,应该是狐狸大,公鸡小,狐狸吃公鸡才对。 林恒笑着说一句没画错就开始翻旧账。 听说安安出府偷偷买鸡吃? 唐予安身体就是一僵,注意力瞬间从画上拉回来。 安安,为夫有说过,不许你吃鸡吧? 唐予安在那道灼热又凌厉的视线下,鸵鸟样的点头。 安安是不是答应过为夫,为夫不允许的话,就不吃鸡? 唐予安咬牙,要不是那天,林恒拿着月事带,愣是要帮他扯掉亵裤换上,要不然他怎么会答应这种屈辱的条件,那是在剐他的肉啊。 见唐予安敢怒不敢言,林恒继续说,嗓音温和,不急不缓:既是做错了,那是不是该有惩罚? 唐予安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美眸含泪看他,哆哆嗦嗦地哀求:能不能,能不能不打屁/股? 即便是双儿。但打屁/股什么的,真的太憋屈了。 唐予安没抱希望的,不曾想林恒答应了。 他跟在林恒后面去领罚,只是刚刚男人的笑怎么那么奇怪,他心里有点毛毛的。 直到真正领罚的时候,唐予安才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汀兰苑,地上画着一个圈,约莫能容纳三个人,唐予安正蹲在圈里。 在他对面,距离两米的另外一个圈里,是一只公鸡和一只烤鸡!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是生离死别?是爱而不得?对于吃货,又对吃鸡有深刻执念的唐予安来说,现在最痛苦的就是美味在前而不能吃,尤其是这美味还是两份。 汀兰苑门口,阿悄远远看着,偷偷抹了下眼角,呜呜,公子好惨啊。 唐予安盯着那份烤鸡,吸了吸鼻子,感受周围若有若无的特属于烤鸡的肉香,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唇瓣,吞咽了下唾沫。 好想吃鸡啊。唐予安苦着脸,可怜巴巴的盯着烤鸡看。 大概是旁边被烧烤了的同伴实在是太惨了,公鸡鸡生有阴影,全程扭头不看烤鸡,吃着自己面前的米。 唐予安实在扛不住了,他蹲着,脚步一点一点朝烤鸡挪动。 余光一直注视着周围,没有人,嗯,很好。 出了圈,两米,一米五,一米,再近一些,烤鸡尽在眼前,唐予安眼睛发亮,果断伸出手。 安安偷吃鸡啦。 安安偷吃鸡啦。 一个尖锐的声音疯狂叫起来,唐予安吓得赶紧回圈子。 那声音停了下来。 唐予安向四周看,愣是没看到人,刚刚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再次扫视四周,愣是没找到人,不管了。 唐予安再次往烤鸡伸出爪子。 安安又偷吃鸡啦。 安安又偷吃鸡啦。 唐予安咬牙切齿,终于见到了通风报信的人。 压根不是人,是一只站在梧桐树上的鹦鹉。 那鹦鹉有着漂亮的羽毛,正居高临下看着唐予安,不知怎的,唐予安竟从它眼中读出了一丝挑衅和得意。 每当唐予安的爪子伸向烤鸡时,鹦鹉就卖力叫起来。 你再叫,信不信本公子炖了你。唐予安毫不客气地威胁。 可那鹦鹉愣是成精了般,唐予安越是挑衅,它叫得越欢,后面每叫一次,管家就偷偷过来看一次,似乎是怕他偷吃鸡。 唐予安蹲在圈里,心里苦逼逼的想,我现在自己把亵裤脱下,送上门给林恒打,还来得及吗? 就在这时,咯咯的声音响起,唐予安抬眸看去,是活着的美味已经啄完了米,这会正出了圈,不知道是刻意的,还是无力的,竟然绕着唐予安的圈子一遍又一遍的转悠,那姿态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唐予安控制着爪子,才没有去抓这行走的美味。 他阴测测盯着大公鸡,心里暗戳戳的说:大兄弟,我记住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找个好去处,将来就供奉在我的五脏庙吧。 大公鸡不知怎的,忽然摔了一跤,艰难爬起来,张扬了下四周立刻撒丫子跑了。 原地,传出一声冷哼。 半个时辰的惩罚结束,唐予安整个人面如死灰瘫床上,不管阿悄怎么喊他,都一动不动。 他的内心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下一秒,旁边的人又轻轻推了他一下。 唐予安拍开了那人的手,有气无力道:阿悄,你让我静静吧,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大公鸡,鹦鹉,烤鸡,它们已经成为我的噩了。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旁边的人沉默了会,开口:安安既然怕做噩梦,就该好好听话。 唐予安听到这熟悉的低沉声线,猛的睁开眼睛,旁边的人哪里是阿悄啊,分明是他那冷酷,无情的丈夫,呵! 唐予安扭过头,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安安,乖,起来吃饭了。林恒轻哄,低沉的声线,仿佛低声呢喃,缱绻绵缠,让人如痴如醉。 唐予安咬唇,让自己清醒几分,往里侧挪了几下,态度明显。 唉,这饭菜是我亲自做的,我还放了鸡肉呢,真的不吃? 随着下人把饭菜摆出来,唐予安轻轻呼吸就闻到了香味,似乎,似乎比烤鸡还香。 肚子好饿,可是 唐予安咬牙,告诉自己不能屈服,闭上了眼睛。 唉,既然安安不吃,那我只能拿去给大公鸡和鹦鹉吃了。 不许去。林恒刚刚话落,唐予安就转身瞪着他,气鼓鼓的,大有一种林恒敢这么做,就绝交的架势。 他已经和大公鸡,鹦鹉结下了生死之仇,怎么能把吃食拱手送给他们。 林恒眼底划过一抹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那我们去吃饭? 唐予安视线在林恒和桌上的食物来来回回打量,最后又落在自己扁扁的肚子上,闭上了眼睛,屈辱地点头。 唐予安吃着饭感慨,林恒的厨艺真的很好,是他见过的最好的。 好吃吗? 唐予安很给面子的点头,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动作却依旧斯文优雅:好吃。 那以后我有空就做饭给你吃,每天至少一顿。 唐予安筷子一顿,偏头看林恒,不明白一个养尊处优的摄政王为什么会有那么好的厨艺,又对自己那么好,每天给自己做饭。 你对妻子那么好?唐予安问。 林恒眸光柔和而笃定:身为丈夫,自然要对自己的妻子好。 唐予安沉默着没有说话,丈夫要对妻子好,那如果这个妻子不是他唐予安,林恒也会对那个人那么好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唐予安不知怎的,有些不是滋味,他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感觉闷闷的。 怎么了?林恒见他这动作,生怕他不舒服。 唐予安摇头,回了句没事,继续吃饭,敛下的目光却带着一丝疑惑的茫然。 时间很快过去两个月,这两个月里,唐予安过得好好坏坏的。 好嘛,自然是因为林恒,他似乎和其他人的相公不一样,他对待其他人冷淡,就连母亲梁太妃没有必要,也没有多说话,而对唐予安,却仿佛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他。 唐予安有时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怕,怕那墨色眸子里的温柔和宠溺会将他淹没。 可有时候林恒又很霸道和专制,每晚一碗药,几乎每顿都是素食,很少有肉可以吃,更不用说吃鸡了。 第46章 我成了渣攻的兄弟③ 让唐予安欣慰的是, 林恒即便上朝回来很累,每天都至少给他做一顿饭, 虽然也是素的,耐不住他厨艺好,唐予安每次都吃得很干净。 唐予安有时吃着吃着就在想,要不是林恒是王爷,还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他愿意把所有的嫁妆拿出来, 聘他为自己的专属厨师。 唐予安推开窗,已是傍晚,天色渐暗,天际, 一抹圆月缓缓爬上来。 窗外凉风丝丝拂过, 散去了唐予安身体里的一抹燥热。 没多久, 燥热又燃起,越来越浓烈, 因着在屋里,独自一人,顾不得形象,唐予安拿起扇子, 揭开衣襟扇风,微薄的风没有多少作用,额头沁出薄汗。 又转身,一杯又一杯喝着水, 凉水下肚,带来一抹舒身又舒心的凉意,很快,燥热又起,唐予安双颊不正常的绯红,翦眸泛着一丝迷离的水雾。 上个月月圆,唐予安又一次扑到林恒怀里,差点把林恒给 早有准备的林恒强行给他喂了一碗药,翌日清醒过来的唐予安回忆起那晚的事,又从林恒的脸上,脖子上看到被自己啃的惨烈痕迹时,双手捂脸,太,太丢人了。 要不是林恒给他解释,唐予安肯定将自己锁屋里不出来。 唐予安没想到自己身体里居然有自带的毒,还是媚毒,这毒一听就很自己又生得这张一颦一笑自带媚/意的脸,又做出那样的行为,唐予安悲催地想,他在林恒恐怕早已没有形象了。 小狐狸,忧伤了。 偏头看窗外,皎洁的圆月又爬上来一些,热啊。 阿悄,王爷回府了吗?唐予安有气无力,记不清是第几次问了。 公子,阿悄问了,王爷还没回来,公子,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屋外,守着的阿悄似乎听出唐予安语气里的不对劲。 唐予安回了句没事,又喝了凉水,转眼间,一壶水没了。 上个月,林恒说了会每月月圆熬药给他,可前几天似乎出府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林恒风尘仆仆回来已是亥时,他迫不及待去了汀兰苑。 推开门,就见唐予安早已在浴桶里昏迷了过去,神色依旧痛苦。 也不知道他在凉水里泡了多久,林恒心一疼,将依旧浑身滚烫的他抱起放床上。 安安,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唐予安再次醒来时,身体的燥热已然褪去,他眨了眨眼睛,偏头看向外面,刚好瞧见林恒推门进来。 屋里,烛光摇曳,点点橘色的光映出林恒棱角分明的俊脸,从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开始,唐予安就知道,林恒相貌极好,又权倾朝野,晋国不知多少没有成亲的双儿,千金想成为摄政王妃,可这样的人偏偏喜欢他,喜欢得不惜用皇位来换。 看呆了?是不是发现喜欢上为夫了?正琢磨着原因的唐小狐狸,实则小白兔被不知何时凑过来,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的林恒吓了一跳。 唐予安条件反射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唇,露出一双灵动的美眸,引得林恒噗嗤一笑,嗓线低沉,微微扫动人心。 唐予安有心回避林恒的话,故意找其他话题,想起什么,脸上的表情敛下来,气鼓鼓,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很生气,还捶了下男人的胸口。 你说,你干嘛那么晚回来,我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双儿了。 唐予安没有夸大其词,毒发作起来真的难受,像有蚂蚁在咬,又像被放在火炉里炙烤,身体里,心里的火怎么都降不下去,至于最后一句话,纯粹是顺口而出,出口的时候,他也愣是一下。 刚想听听林恒怎么争辩,就见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眉心蹙起,烛光下,脸色发白。 你怎么了?唐予安第一次见林恒这样,手足无措,我,我刚刚没用多大的力气啊。 他本就没生林恒得气,又怎会真的打他。 林恒深呼吸一口气,冲他扯出一抹笑:我没事。 唐予安沉默看他,明显不信,要去扒林恒的衣服。 真的没事,你那手就挠痒痒的力气,我是故意吓唬你的。 唐予安又不是傻的,趁林恒不注意,出其不意扒开了他的衣襟,结实的胸膛处,是一刀长长的伤口,仿佛是被利爪割了般,伤口狰狞还沁着血。 你怎么受伤了,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唐予安被吓到了,眼泪忍不住落下来,他身在唐王府,虽不受宠,也没经历过这个,缓过来后,连忙让阿悄去请大夫。 当晚,唐予安问他受伤的原因,林恒说,他是摄政王,身居高位,不可避免会遇到一些刺杀。 几日后,唐予安才偶然间从不小心说漏嘴的暗卫那里得知,林恒的伤口哪里是被刺杀的啊,分明是被野兽的利爪给划伤的。 原来,他出府的几日,是去给他寻药了,中途遇到野兽,那暗卫说了,那时候若林恒躲避不及,那利爪就朝他心脏划下去了。 得知真相的唐予安抱膝,双眸茫然望着虚空。 唐予安一直很怕疼,有时候手指不小心有个小伤口,都能哭很久,林恒那么长那么深的一道伤口,他该有多疼啊。 可林恒回府后,第一时间还是想着他。 唐予安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酸酸涩涩的,很难受。 这天早上醒来,唐予安拉了拉林恒的衣袖:林恒,我想出府。 生怕林恒不同意又连忙补充,言辞恳切:你放心我保证不吃鸡。 林恒微微一愣,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想去就去吧,带上暗卫,不然我会担心的。 林恒没有约束唐予安一直得留在府里,唐予安又不是静的下来的主,只是有一次出府,带的暗卫少了,差点被敌国的人伤了。 唐予安嗯嗯地点头,明明是一张娇媚的脸,却乖巧极了。 伸手。林恒拿着唐予安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给他穿好,这个习惯,成亲后就有了。 手放在少年的墨发上,将其从衣服中拢出,长发柔顺及腰,林恒爱不释手,想起什么,他继续说:今天特批你可以吃一只鸡。 唐予安眼睛骤然亮了,如同点亮了星辰般,反复确认:真哒? 林恒哭笑不得,捏了捏他的脸:本王堂堂一个摄政王,还会欺骗你不成?还是,你根本就不想 不不不,我想。唐予安激动得投入林恒的怀抱,小脸往他怀里蹭了蹭,少年一开心,举止就更加孩子气,林恒有时无奈地想,他是不是养了一个小孩。 吃完早饭,唐予安打开箱子,拿出压箱底的嫁妆,带上阿悄,如同放出笼的小鸟一样出府了。 京都之地,天子脚下,无论什么时候都极为热闹,各种各样的商铺鳞次栉比,街上,小摊贩热闹地吆喝,一声一句都成顺口溜,包子,馄饨,面条各种香气扑鼻而来。 唐予安视线落在两旁的小摊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乎在琢磨着什么,偶尔瞧见某个小摊,眼睛一亮,跑过去拿起小物件来回看了看,半晌又失望地放下。 反反复复几次,阿悄都搞不明白了。 公子,您是要买什么啊? 唐予安努了下唇,垂着头,有些丧气:我也不知道。 阿悄: 唐予安无意得知今天是林恒的生辰,特地出府想买东西送给他。 摄政王的生辰,怎么都得大操大办,可偏偏林恒今年的生辰恰逢先皇驾崩不久。 街上,东西繁多,他又保不住林恒喜欢哪个,挑得眼花缭乱。 走着走着,抬头,居然走到了多宝酒楼,还没走进去,眼尖的掌柜看到他,连忙出来迎接。 自从两个月前,摄政王对着京城所有的酒楼,摊贩,设了对摄政王妃的禁鸡令后,就没有多少人不认识唐予安的。 最开始,还有人在猜测,唐予安是不是刚嫁过去就失宠了,不然怎么摄政王连鸡都不给他吃,直到那次唐予安差点被敌国的人伤到,众人看到摄政王心急如焚赶来,将唐予安搂入怀里,面对刺杀的人那弑杀,狠厉的模样,这哪里是不受宠,这是捧在手心上疼啊。 至于禁鸡令,或许是人家小两口的情趣吧,这不,没多久,禁鸡令就被撤销了。 王妃,您是要吃鸡吗?小的给您预留了包厢,您歇歇,我让小二把烤鸡给您送过去。掌柜笑容满面,恨不得把唐予安将祖宗供着。 烤鸡啊。唐予安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他的嫁妆刚好够买一只烤鸡。 唐予安灵动的眼珠子转了转,点头,没多久,提着一只烤鸡出来了。 王府里,唐予安下巴放在交叠的手上,腮帮子鼓鼓的,落在前面的烤鸡上,他吞咽了下唾沫,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略有些干涩的唇瓣。 好想吃,唐予安沉浸在鸡香中,几乎不可自拔,生怕真的把鸡吃了,唐予安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外面,阿悄传话来,说是林恒在花园里的亭子等他。 唐予安眼睛一亮,拎起烤鸡,飞奔而去。 远远的,唐予安没有看到亭子有人,进了里面,发现桌上放着东西,居然是一碗面,有菜有鸡蛋,色泽鲜艳,香味扑鼻。 唐予安一闻就分辨出来,这是林恒亲自做的。 是给他的吗? 唐予安唇角泛着笑,脚步声传来,抬眸,一抹颀长的身影缓缓而来。 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容,透着几分冷峻,眸子如墨般漆黑深邃,薄削的唇轻轻抿着,蟒袍勾勒出他修长高大又不粗犷的身材。 唐予安曾无意间撞见男人刚沐浴完,未着寸缕的模样,那紧实的肌肉线条,充斥着特属于男人的爆发力,唐予安单单只是回想,就有些脸红,腿软。 男人在人前淡漠疏离,孑然独立间散发矜贵的气质,却在唐予安面前,被剥离得只剩下无尽的温柔。 在想什么?林恒远远就瞧见唐予安凝视着他发呆。 对上林恒充满笑意的眉宇,唐予安缓过神,摇了摇头,将脑袋中那点略带着颜色的思想挥去。 掩盖住内心的尴尬和羞涩,指着面问:这是你给我煮的吗? 嗯。林恒牵起他的手,一起坐下,今日是你的生辰,我忙于朝政,没办法多陪你,只能给你煮一碗长寿面,对了,我还给你准备了生辰礼物。 唐予安愣住了,随即无奈的说:什么我生辰,我看你真是忙糊涂了,今日是你的生辰。 被唐予安这么一提醒,林恒也愣住了,垂眸思索了片刻,才忆起,今日确实是林恒的生辰,只是因为恰逢先皇驾崩不久,不能操办,他这个穿越来的人自然也不记得生日这件事。 没想到唐予安记心上了。 唐予安将另一只手上的烤鸡拎上来,小心地打开,说话的时候,唇角开心得扬起:我原是想给你买生辰礼物的,但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后来,我就买了烤鸡。 唐予安买了烤鸡,暗卫早已告诉林恒,但林恒没想到唐予安居然没有吃。 唐予安眼睛里带着纯粹,很是认真的说: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就只能买我喜欢的,我把我最喜欢的东西送给你当生辰礼物。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林恒,你会喜欢吗?唐予安带着期待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把我最喜欢的东西送给你当生辰礼物,林恒,你会喜欢吗? 这句话,在林恒的耳边反反复复萦绕,他眼眶一热,将情绪压下,哽着嗓子道:只要是安安送的,我都喜欢。 话落,就连唐予安眉眼亮了,开心得差点蹦起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林恒将他抱入怀里,把下巴轻轻搁在他的头上,安安对鸡的喜爱,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好不容易能吃一次,却留给他。 有多少人,能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送给别人呢。 不过安安啊,今天也是你的生辰。瞧着唐予安迷糊的样子,林恒给他解释。 从没过过生辰的唐予安终于想起,今天确实也是他的生辰。 唐予安一年有两个生辰,一个是他出生时的生辰,这个只有他父亲知道,曾经也告诉过他,一个是他回到唐王府,统一让算命先生算的好生辰。 唐王府很怪,明面上每个人的生辰都不是自己真正的生辰之日,都是算出来的好生辰,说是那样可保唐王府繁荣昌盛。 他有两个生辰,从小到大却一个都未过过。 我,我们的生辰居然在同一天。唐予安惊讶极了,因着爹娘早逝,他在唐王府又不受宠,没人记得他的生辰,久而久之连他自己也忘了,林恒却记得。 唐予安没林恒那么容易控制得住情绪,一下子就落泪了,眼眶红通通,小狐狸秒变小兔子。 好了,今天是生辰,不哭,来吃面,还有吃烤鸡。林恒见不得他哭,哪怕是喜极而泣。 你也一起吃。唐予安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声音软软。 好,一起吃。 林恒,以后生辰我们都一起过,一起吃面,一起吃烤鸡好不好。 好。 很久以后,唐予安回忆起今天,这是他十八年来过的第一个生辰,也是最开心的生辰。 第47章 我成了渣攻的兄弟④ 唐予安眼睛蒙着缎带, 手被林恒牵着往前走。 眼前是漆黑的,男人的手是宽厚的, 两人挨得极近,唐予安可以很轻易闻到旁边人身上的松香味,淡淡的,清冽的,给他无尽的安全感。 你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生辰礼物啊, 那么神秘? 等下你就知道了, 你肯定会喜欢的。 唐予安闭了嘴,没有问,他一向喜怒形于色,此时眉宇藏着喜悦, 说实话, 他有些紧张, 这是他十八年来,第一次有人做长寿面给他, 第一次有人送他礼物。 无论是什么礼物,哪怕只是一块石头,他都会喜欢。 似乎也没走多久,脚步停了下来, 意识到礼物可能在眼前,唐予安深呼吸了一口气,白皙的脸微微涨红,约莫是激动和紧张的, 被林恒握着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听到什么了吗?林恒没有让他摘下缎带。 听? 难道送的东西是和声音有关的? 唐予安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仔细去听周围的声音,他听到风吹过衣裳的声音,听到花草摇曳的声音,还有,咦,他刚刚似乎听到了小声的咯咯鸡叫? 唐予安为自己的幻听哭笑不得,心里肯定是这阵子没吃鸡产生的幻觉。 可下一秒,他又听到了,声音很清晰。 一双手抚上他眸上的缎带,替他解开。 唐予安眨了眨眼睛,抬眸看去,愣住了。 眼前的一幕太玄幻了,他揉了揉眼睛,还是在。 林恒看他久久没说话,心里有些打鼓:你不喜欢? 喜欢。唐予安怎么会不喜欢,就觉得有些稀奇,还有些哭笑不得。 眼前,被圈出来一个大大的地方,搭成了一个,鸡圈! 鸡圈搭得极好,规划出给鸡吃饭,方便,溜达,睡觉的地方。 鸡圈里,母鸡带着鸡崽悠哉散步,鸡圈的周围,环绕着一丛丛的鲜花,画面,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我让人把这里的一些花给挖了,特地搭出来的,四个月后,你就可以吃鸡了,喜欢就可以直接从这里抓,你还可以自己养鸡。我听阿悄说,你曾经养过鸡的。 林恒又说,这鸡是他特地挑的肉质最鲜美的品种,无论是炖,炸,烤,都好吃。 唐予安转身,投入林恒的怀抱,双手紧紧圈着男人的窄腰,靠在他怀里,哽着嗓子说:林恒,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 林恒环抱他,很享受少年的依赖和娇软,轻抚他柔软的发:你送给我你最喜欢的,我也送给你你最喜欢的。 怀里的少年眨了眨眼睛,咬了咬唇,抬起头,仰头凝视林恒,眸子亮亮,脸颊绯红,他轻点脚尖,粉嫩柔软的唇贴上男人的薄唇,动作青涩,毫无技巧。 林恒瞳孔放大,下一秒,瞳仁越发漆黑深邃,埋藏于心底的一把火如同落了油般,顷刻点燃,烧成熊熊大火,燃烧了林恒,也燃烧了唐予安。 男人的强势和猛烈突然袭来,没有经验的唐予安一下子落败,被迫跟着他的节奏走,一吻罢,唐予安喘着气,双眸染着水雾,绯红的眼角增添了几分媚/意。 小妖精! 摄政王送了一个鸡圈的鸡给摄政王当生辰礼物。 翌日一大早,这则跌破众人眼镜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 既禁鸡令后,送鸡当生辰礼物又将摄政王妃唐予安的名气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有人猜,摄政王是不是不爱唐予安,不然堂堂一个摄政王妃,居然不给吃鸡,连生辰礼物居然送的是鸡圈和一群鸡。 有人猜,摄政王肯定是爱极了唐予安,不然怎么会娶一个不受宠的,名声又坏了的双儿,什么禁鸡令,生辰送鸡怎么瞧都是人家小两口的情趣。 御书房,一摞奏折轰然被推倒,散落一地,太监抖着身体跪趴在地上说着皇上息怒。 林御目光阴鸷狠厉,沉沉眯起,片刻后,似乎想到什么,低低笑了起来。 跪着的太监抖得更加厉害,皇上这怕不是疯了。 他目光沉沉落在龙椅上:林恒啊林恒,你难道不知道皇家之人是不能有弱点的吗? 一旦有弱点,也就离死不远了。 摄政王府,梁太妃远远瞧着那一个鸡圈,听着咯咯的鸡叫声,手指揉着太阳穴,头痛欲裂。 鸡圈那,原本种着的月季花,是她极为喜爱的,可恒儿为了哄那个唐予安开心,硬生生给拔了。 堂堂摄政王府的花园,居然拿来养鸡,这不是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梁太妃气得声音都在抖,胸口上下起伏:狐狸精,这唐予安就是个狐狸精。 以前恒儿只是对她冷淡,现在魂被狐狸精勾搭了,对她这个母妃完全疏离,三番两次忤逆她。 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否则,那小蹄子指不定什么时候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了。 转眼,唐予安嫁入摄政王府已有三个月,明天是回门的日子。 晋国,嫁出去的女儿,是第三日回门,双儿,得过了三个月才能回国。 双儿地位,比不上男人,也比不上女人。 安安,想回去吗?若你不愿回去,就不回了。林恒让唐予安拿主意。 唐予安与唐王府的人关系并不好,为了规矩去让安安添堵,不是林恒会做的事。 林恒的体贴,让唐予安心中一暖:去,不去的话岂不是怕了他们,而且 唐予安眸光有点暗淡,伤感:而且,我想去祭拜父亲。 晋国,双儿地位低下,父母离世,双儿只有在回门这一日才有资格祠堂祭拜父母。 翌日早上,马车从摄政王府离开。 唐王府,唐予凝来来回回换了好几件衣裳,此时正在梳妆打扮。 铜镜映出一张姣好娇俏的面容。 大小姐真好看。 就是,若奴婢是男子的话,瞧见大小姐第一眼,肯定喜欢上,定要上门求亲。 奴婢们七嘴八舌地夸赞,直将唐予凝心花怒放,矜持地娇斥:你们就知道哄我开心。 大小姐,奴婢们说的都是真的呀。 这时,一奴婢匆匆进来,面上带喜色:大小姐,摄政王来了。 唐予凝霎时间站起来,真的? 意识到自己失态,她放缓了语速说:既是摄政王到府上,王府上下自然要迎接一番,霜儿,我们走。 唐予凝一进门,抬眼一下子瞧见主位上的俊美男子,眸子一闪而逝一抹痴迷的神色,视线不可避免又落在男人旁边的少年身上,顿时冷了脸,划过一抹浓浓的嫉妒之色。 凝儿,你来了。唐王妃笑着将女儿拉到身边,凝儿,你怎么才来,快,见过摄政王。 又接过一盏茶放唐予凝手上,轻轻推攘一下:赶紧的,给摄政王赔罪。 唐予安姿态怡然,唇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视线落在那盏茶上,琢磨这盏茶是不是早已备下的。 今日,阿悄生病,没跟他一起来,临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仔细着不能让王爷吃,喝唐予凝送上来的任何东西,防止她下那种爬床的毒。 唐予凝对林恒的心思,早在唐予安还没出嫁时,就显露出来,奈何人家摄政王看不上,保不准她不会狗急跳墙。 唐予凝迈着婀娜的小步,缓缓走到林恒面前,微微扶了扶身的说:王爷大驾光临,凝儿没能及时恭迎王爷,特地向王爷斟茶赔罪。 和唐予安娇娇软软的声线不同,唐予凝声线比较粗,为此她很懊恼,说话时不时中掐着嗓子。 唐予安听着她怪异的声音,含情脉脉瞧着林恒的模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林恒神色淡淡:唐姑娘的茶本王就不喝了,本王不是特地来见你的。 林恒起身,越过唐予凝,牵起一旁唐予安的手,转身面向唐王爷:本王今日是带安安来祭拜岳父,劳烦唐王府开祠堂。 唐王爷顶着林恒骇人的凌厉视线,哪敢不答应:是是,本王立刻安排。 面上答应,心里又愤然,唐予安早已过继给他的妾室,这岳父怎么说也该是他,怎的只认一个死人。 直到林恒拉着唐予安离开,唐予凝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她姣好的面容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阴郁,狠狠咬着牙,眼睛里燃烧着浓浓的怒火和嫉妒。 下一瞬,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向地上,茶盏碎裂,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茶水流了一地。 她抱住了还没有离开的唐王妃,伤心地哭诉:母妃,为什么,他不愿意看我一眼,却愿意娶那个卑贱的双儿,不就是长着一张狐媚子的脸嘛,我哪里比不上他。 唐王妃自然是站自己女儿这边:不生气,摄政王只是暂时被那狐狸精勾了魂而已,放心,母妃给你出主意。 说着,她冲唐予凝耳语了几句,就见唐予凝的气愤一点点消散:母妃,还是你有办法。 眸子里算计的光越来越甚,唐予凝阴测测笑了。 林恒,我唐予凝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得到你。 祠堂里,供奉着唐予安父亲的牌位,旁边原本应该属于他母亲的牌位处空荡荡的。 唐予安不知道母亲是谁,只知道她死了,具体葬于何处,也不知,没有姓名,无名无分,得不到唐王府承认的母亲是没资格供奉在祠堂的。 唐予安小时候曾偷偷雕刻过母亲的牌位,被唐予凝发现后,被狠狠杂碎了,做几次,就被砸几次,哪怕后来他偷偷藏起来,也被发现了。 爹,安安带您的女婿回来见您了。唐予安跪着,视线落在父亲的牌位上,爹,安安可厉害了,嫁的可是晋国的摄政王,林恒有身份,有地位,又对儿子极好,您可以放心了。 林恒跪在唐予安身旁,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牵起一旁唐予安的手,仿佛宣誓般的说:岳父,小婿既已娶了安安,此时定只会只爱他一人,生则同衾死则同穴,此生不悔。 唐予安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偏头看他:爱我,一人? 林恒握紧了他的手,墨色的眸子里,清晰映着唐予安惊讶又难以置信的表情。 没让他就等,林恒给他肯定的答案:对,此生只爱你一人。 唐予安凝视了他许久,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笑着道:你不觉得你在说大话吗? 他喃喃地说,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林恒听。 你可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嫁给你,哪个王爷不是三妻四妾,哪个男人不需要传宗接代,而我,我是一个双儿,我甚至有可能都没办法给你生孩子,这样你也只爱我一人吗? 唐予安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有些颤抖,呼吸跟着急促起来,心飞快地跳动着。 是。林恒毫不犹豫地回答,他人怎样,与我何干,孩子有或者没有,随缘。我林恒只愿与唐予安夫妻相伴,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一瞬,唐予安想,他的心大概要跳出嗓子眼了吧。 他低下头,敛眸,内心慌乱,脑袋里也乱糟糟的。 他不敢相信,又或者在逃避什么,只能不断否认林恒的话:可是,一生那么长,就算你现在想着只爱我一人,那将来呢,将来,你或许会遇见更好的,更美的,更能讨你欢心的,那你 林恒伸手临摹着他精致又娇媚的眉眼,温柔地浅笑:或许会遇到吧,但,他们都不是安安啊,林恒只想要安安。你说得对,一生太长了,现在说什么都有些虚幻,那安安,你愿意见证吗? 唐予安呆呆的说:见证什么? 林恒将他搂入怀里,低沉的嗓音轻轻擦过少年的耳际:见证我对你的爱。看我能不能只爱你一人,若能的话 唐予安愣愣地任由他抱着,见他沉默,忍不住顺着他的话问:若能的话,当如何。 若能的话,我们约定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永远在一起好吗?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唐予安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空荡荡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般,热热的,又好像身体里原本缺了的一部分,此时回归了,圆满了。 从小,唐予安一直抱着玩乐人间的态度,日子过得好也罢,不好也罢,总归不会死,嫁人也好,不嫁人也好,总归生死之际都自己一人,浑浑噩噩,糊糊涂涂一世也不错。 之前他委婉拒绝与林恒洞房,说是想先喜欢上林恒,其实,只是他的一个借口罢了,他没想过会喜欢上任何人。 当时,若林恒态度再强硬些,唐予安会与他洞房,对他来说,既然人生在世,有这么一遭不可避免,那就接受吧,至于对象是谁,又有何关系,总归林恒对自己不错,好歹是个顺眼的。 只是,后来的相处,点点滴滴,林恒的一言一行,都不可避免的镌刻进他记忆里,拨动着他平静的心弦。 林恒的出现,是一个意外,又那么强势,趁着他不备,硬生生闯进他的生命里。 而今日,此时 许久,忐忑等待的林恒见唐予安冲他一笑,美眸含泪,笑颜如花般绽放:好啊。 第48章 我成了渣攻的兄弟⑤ 一辆又一辆马车在皇宫大门口停下, 马车华丽,官员及家眷掀开车帘, 走入皇宫,时不时有相熟的官员相互寒暄,关系好的夫人,小姐们端庄,得体又娇笑地打着招呼。 远远的一辆马车行来, 没有停下, 直奔正阳门去。 那是谁的马车啊?正阳门,不是只有皇上才能走的宫门吗? 咱们晋国可有人能与皇上相比? 你说的是,摄政王? 你仔细瞧瞧,那可是摄政王府的马车, 摄政王与咱们不同, 那马车里约莫坐着摄政王和王妃。 马车里, 唐予安掀开车帘的一条缝,饶有兴致瞧着他们的反应, 时不时还能听到他们的热议。 林恒视线落在他身上,瞧着他时而高兴,时而骄傲,时而有气愤的表情, 忍不住好奇:安安,怎么了? 唐予安放下车帘,双手揽住了旁边男人的脖子,依偎在他怀里。 你知道他们在说我们吗? 他们说摄政王林恒相貌俊美, 丰神俊朗,玉树临风,如同天神下凡,权倾朝野,人人都敬仰。 提起自家相公,唐予安语气里满是骄傲,眉宇飞扬,将听到的关于林恒一件件事说出来,无一不都在体现摄政王能力卓绝。 讲着讲些,他忽的蔫了下来,腮帮子鼓鼓,轻轻哼了一声,颇为气愤: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说我的吗? 他们说,摄政王哪哪都好,就是眼神不好,要不怎么娶了唐予安,一个不受宠的庶子,名声败坏的庶子双儿,他们还说,说我是狐狸精,专门勾引你的。 唐予安仰头刺目他,看得仔细:让本妃瞧瞧,摄政王是不是真的眼神不好? 林恒抓住他伸过来要摸他眼睛的手,轻轻捏了捏:本王眼神好着呢,是他们眼神不好。不过,他们有一句话说对了。 唐予安蹙眉,疑惑看他。 林恒含笑凑到他耳边:本王也觉得,安安是狐狸精,特别漂亮,将本王勾得魂都没了,不过,本王心甘情愿,别说是魂了,安安要什么,本王就给什么,安安是本王的心肝宝贝,是本王的专属狐狸精。 男人温热的气息如同一根根细细的毛般,撩拨唐予安的耳际,微痒,微烫。 丝毫不含蓄的情话,深邃的眸子毫不掩饰对少年的侵略和挚爱。 饶是时不时听到林恒的撩拨的情话,可脸皮薄的唐予安每每还是害羞。 白皙的脸颊透着害羞的绯红,唐予安推开林恒,白了他一眼,怒嗔:你又调戏我。 唐予安故作生气的模样,殊不知,他的一颦一笑,哪怕是刚刚的白眼,都透着媚意,即便生气,声音依旧娇娇软软。 林恒重新将他揽入怀里,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本王哪里是调戏,本王这是在表达对王妃的爱啊。 唐予安彻底说不出话了,他舍不得推开男人,又没办法真的生气,只能锤了下林恒的胸口,埋首在他的胸膛里害羞。 一直到下了马车,他的脸颊都红通通的,如同一朵绽放的,妖冶又娇艳的曼珠沙华。 晋国,康景第二年春,先帝驾崩一年满,迎来康景帝二十五岁生辰,康景帝林御宴请朝中大臣及其家眷。 近来,边关之处,敌国时不时在扰乱,有打战的可能,林恒一下马车,就被皇帝叫走商量国家大事。 唐予安一身矜贵紫衣,身后跟着阿悄,被太监领了进来,所到之处,无一不迎来各种异样的眼光,有好奇打量的,有浓浓嫉妒的,有羡慕的,有不屑的 唐予安双手附于身后,悠哉闲适,全然不在意,对时不时而来的或真诚或迫于身份问安,也只是淡淡点头。 他于左边首位坐下,旁边的位置是留给林恒的。 他挑着桌上的瓜果零嘴,悠哉吃了起来,时不时打量入席的官员和家眷。 慢慢的发现,所有的家眷,除了他,没有一个是双儿。 也是,双儿地位低微,也就林恒这傻家伙不顾他人的反对和异议宠着自己,想想还挺高兴的。 唐予安莞尔一笑,本就娇俏妩媚的容色,这么一笑,竟让其他的女子都黯然失色。 有男子更是偷偷用余光打量他,偶尔眸光痴迷。 唐予凝跟着皇后,一进来就瞧见所有人都痴痴望着唐予安那狐狸精,嫉妒的怒火一下子燃烧起来。 她扫了眼看不清神色的皇后,故作叹息的说:安安怎么能这样,明知今日宴席来往的官员,公子之多,居然还露出那样勾引人的狐媚模样,真是没有规矩和羞耻心。 话还没说完,她明显感觉到皇后的身体就是一僵。 皇后杨舒是丞相之女,长相清秀,比不得唐予安,又极为喜欢当时还是大皇子的林御,幸好有整个丞相府撑腰,林御为了登上皇位,巩固政权,杨舒如愿嫁给他。 可她知道,林御并不喜欢她,他喜欢的是唐予安,眼前这个只知道勾引人的双儿。 偏头,压下胸口浓浓的嫉妒,回了位置。 唐予凝见皇后没有发作,就知道自己的挑唆失败了,她低头,敛下暗色,不着急,还有机会。 唐予安随众人给皇后行礼,又把注意力挪回吃食上,全把其他人当背景板。 时辰差不多到时,皇上林御和摄政王林恒来了。 唐予安无视林御一进来就落在他身上灼热的视线,亮晶晶的眸子落在林恒身上。 林恒捏了捏他的手,就见唐予安的眸子又亮了几分。 我不在,还好吗?在唐予安面前,林恒一般都是以我自称,以本王自称时,往往都是为了调戏他。 唐予安颔首,颇为自豪:我可是摄政王妃,他们不敢对我不敬,要不然,我吹吹枕边风,他们可就完蛋了。 林恒扬了扬眉梢,凑近了唐予安,挨得极近。 你干嘛。 不靠近点,怎么方便爱妃吹枕边风啊。 唐予安瞧着林恒戏谑的眉眼,脸色涨红,余光扫了眼四周,生怕被看到,他推开了林恒,瞪了一眼,娇嗔:你就知道欺负我。 林恒低声笑了,眉眼尽是宠溺之色。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他人眼中,有多么的惊世骇俗,又惹人嫉妒。 那可是平日里不苟言笑,凡事冷冷淡淡的摄政王,现在居然笑了。 看来,摄政王宠摄政王妃是真的啊。 皇上,臣妾听闻摄政王妃不仅美貌冠绝天下,歌舞更是一绝,曾经还是醉风楼的头牌,今日是皇上的寿辰,不如请摄政王妃一舞如何?也让诸位开开眼。 皇后的话一出,全场寂静。 林恒眸光一暗,幽深又危险的眸光投向杨舒,如同一把利箭。 杨舒搭在椅子上的手一紧,身体控制不住颤抖,恐惧将她笼罩,她甚至想收回刚刚的话,可视线落在林恒旁边的唐予安时,嫉妒之色压过了恐惧。 她挤出一抹笑,冲林御道:皇上以为如何? 唐予安挑眉,这是要搞事情啊。 他年幼时,曾被唐予凝设计误入醉风楼,稚嫩却倾国的容貌,让他一夜间一跃为醉风楼头牌,即便后来清白出了醉风楼,这段过去,仍抹不去。 林御眸子阴鸷盯着杨舒,沉声开口:皇后,慎言,那是摄政王妃。 他愿意看到林恒受辱,却不愿意看到唐予安受辱。 杨舒清晰可见林御眼中的厌恶之色,心中悲凉,不甘,愤怒,嫉妒翻滚的。 不顾林御的警告,顶着林恒几乎要杀人的视线,坚持己见,定要看唐予安一舞。 舆论中心的唐予安神色平静,如葱的手指戳了戳旁边的男人:摄政王,有人要看你王妃一舞,不知你意下如何: 林恒见唐予安没有伤感,反而打趣他,眸光疼惜之色更甚。 安安从小到大,吃过很多苦,林恒宠他都来不及,别人却千方百计挖苦,算计他。 林恒眸光一寒,他轻拍了下唐予安的手背,起身,抽出佩剑,动作一气呵成。 众人眼前一闪而过剑的寒光,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明明只是一把剑,却硬生生让周围的温度寒了几分。 林恒神色淡淡,云淡风轻,摆弄手中的剑:原来有人要欣赏本王王妃的舞蹈,不知道都有谁?跟本王说道说道。 林恒平静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人,所过之处,那人都低下了头,深怕那把剑下一秒就搁他脖子边上。 没有人啊,那就是说,想看的只有皇后了。 林恒轻飘飘一瞥,杨舒的心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捏住般,呼吸不了,几乎要窒息。 她张嘴想说什么,脖子又像被掐住般,什么都说不出。 林恒手中的剑脱口而出,直逼杨舒,速度之快,没有人反应得过来。 剑穿过杨舒华丽又繁杂的发髻,钉于椅子上,发髻顷刻散落,前一秒端庄优雅的皇后,下一秒头发狼藉,脸色煞白,如同疯子。 林恒勾唇,噙着一抹笑,略带嘲讽:如此,皇后还要看本王的王妃起舞吗? 杨舒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一时人仰马翻,被抬下去传太医。 所有人噤若寒蝉,巴望着早点离开。 林御敢怒不敢言,脸色阴沉得可怕。 唐予安被林恒的操作惊呆了,亮亮的眼睛里满是崇拜之色。 林恒,你真霸气。唐予安捂着胸口,心快速跳动着。 前一秒还杀气腾腾的林恒,此时敛了凶气和冷漠,凑近了些,嗓音低沉:是不是发现更爱我几分了。 唐予安愣了一下,羞红了脸,本该偏开头不理他的调戏,又违背不了自己的心。 咬了咬唇,羞涩小声的说:对,更爱你了。 林恒心花怒放,眸光炽热,拉住他的手:安安,你真应该庆幸现在不是在王府里。 唐予安蝶翼般的睫毛颤了颤,眼神纯粹又茫然。 林恒喜欢极了他这般单纯的模样,凑近他耳边,哑然道:不然本王就要把王妃往床上扛了。 你,你不要脸。唐予安捂脸再也不看他,低声嘟喃,老流氓。他们可还没有洞房呢。 不知是气氛太过尴尬,还是边关那边情况吃紧,林御将所有官员叫走,商量朝政大事。 林恒离开后,唐予安也起身离开,他本就不喜欢凑这种热闹,又没有相熟的人。 哪能想,走着走着,那领路的太监就不见了,连带着阿悄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唐予安蹙眉,他是一个路痴啊,转了几圈,没转出来。 忽然旁边伸出一只手大力扯住他,将他按在树上。 林御,怎么是你。 本已经离开的林御,不知为何来了这里,双手大力钳制唐予安双手,眸光沉沉,如一头暴戾的野兽。 阿安,你为什么一定要激怒朕,你知道朕看到你和林恒打情骂俏有多难受,你在挖朕的心啊,你之前明明是爱我的,林恒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蛊。 林御一声声质问,大概太过愤怒,过大的力气几乎要将唐予安的手腕捏碎。 忽的,他伸头,凑近,作势要吻唐予安的脖颈,痴迷而决绝:阿安,朕等不下了,你给朕吧。 唐予安瞪大眼睛,怒斥:林御,你有病吧。 唐予安抬腿踹他,下了狠劲。 林御没有防备,被踹开,又上前,下一秒错愕地发现印象中娇娇软软的唐予安居然会武功。 林恒教你的?林御几乎低吼着质问,沉沉如凶兽的目光死死盯着唐予安。 唐予安与他拉开距离,没有回答。 他原是不会武功的,成亲后,林恒教他了,为了锻炼身体,也为了遇到危险时可以自保。 唐予安天赋奇高,奈何时间太短,此时他衣裳凌乱,颇有狼狈,若再与林御纠缠,势必处于下方。 此时,不远处脚步声响起,沉稳又匆忙。 唐予安面上一喜,辨认出是林恒的脚步声,旁边,林御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小径那头,出现一抹颀长的熟悉身影,他神色慌乱,似在着急寻找什么般。 终于,寻到那抹心心念念的身影。 唐予安撞入那个熟悉,温暖的怀抱,松香味淡淡,紧张害怕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 没事了,没事了。 后背是男人轻轻的拍打,耳边是低沉熟悉的安抚声,唐予安眼眶发热,控制不住流泪。 唐予安从来都不是一个坚强,内心强大的人,尤其是和林恒在一起后,他怕疼,怕孤单,他只想无忧无虑被丈夫宠着,哄着,没有害怕,恐惧,疼痛。 林恒,我怕。他哽咽着嗓子,诉说着他的害怕,又伸出他的手,两只手的手腕是一圈红色,还有被粗糙的树皮摩擦后的破皮,沁出丝丝鲜血。 林恒眼睛眯起,眸色暗沉,层层叠叠的愤怒如风暴般氤氲。 带着唐予安回了王府,林恒给他上药,又哄着他睡着。 透过窗,墨色的眸子落在前方的皇宫上,他抬手,换来了暗卫。 翌日,唐王爷匆匆被招入了宫,当天午后,一则圣旨被送到了唐王府。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唐予凝被纳为美人了。 很快,又有一则消息传遍整个京城:皇上与唐予凝早早暗中苟且,恰巧被皇后撞见。 皇后一直与唐予凝如同亲姐妹,如今亲姐妹瞒着自己偷偷爬丈夫的床,皇后怒急攻心又晕了过去。 唐予凝又是唐王爷的掌上明珠,皇上为了安抚唐王爷,只得封了唐予凝为美人。 唐予安听着阿悄眉飞色舞讲着,有些疑惑,唐予凝不是林恒吗?怎么忽然又和林御搞在一起,偏偏还是昨晚。 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见林恒回来,他直接问他。 林恒抱着他,坐在自己的长腿上,漫不经心,语气又透着冷冽:这是他们咎由自取。 昨晚的事情,参与的不仅有林御,还有唐予凝。 一想到昨晚安安的害怕,林恒恨不得剐了他们,如今,只是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惩戒罢了。 林恒把头埋在唐予安纤细的脖颈处,低低的说:安安,我可能要去打战了。 大概是打战两个人拨动了唐予安的心弦,他身体一怔,眉尖微蹙,凝视他:打战? 林恒颔首,跟他说了最近边关的动向,燕国军队一直蠢蠢欲动。 按照书中的时间,差不多是这几个月来犯,届时一定会开战,朝中可用的将士不多,林御又视他为眼中钉,一定会让他去。 书中,林恒便在这一次与燕国的战争中吃了败战,身死,具体原因不明。 直觉告诉林恒,原主的死肯定没那么简单。 我和你去。唐予安抱着他的脖颈,想都不想要求。 不行。 可是我会担心你,会想你,让我跟你去吧,我也会武功的,我就伪装成一个小兵。 林恒哭笑不得,屈指敲了下他的额头:你觉得本王会让自己的王妃当一个小兵,长途跋涉,上战场,又和其他士兵们待一块吗? 光是想想,林恒都不允许。 而且,你的武功只能保护自己,上不了战场,我也舍不得你上战场。 可是唐予安着急得快哭了,他苦恼地想各种理由想说得林恒,都一一被林恒否决了。 是我,我太没用了。唐予安抹了自己眼角的泪,他太没用了,怕疼,只知道哭,武功也是三脚猫,一点都帮不上林恒的忙。 林恒见他哭,心疼极了,吻了他的泪,又亲了亲他的眼角:你怎么会没用呢,你在,林恒才在啊。 唐予安眼眶红通通的,心柔软成一片。 林恒不能带唐予安去,林恒是战死的,原因不明,其中肯定危险重重。 他虽有智慧,一年多来又接触了朝政,可终究不是战神原主,没有行军打仗的经验。 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把唐予安带去呢。 半个月后,圣旨下来,林恒将带领十五万大军迎战燕国,圣旨后第三日出发。 唐予安坐在亭子里,静静发呆,明天一早,林恒就得离京,带军出发了。 阿悄在一旁,无声叹口气,从知道王爷要打战开始,公子虽然面上不显,在王爷面前依旧开开心心的,可王爷一离开,他就闷闷不乐。 林恒这晚直到子时才回来,洗漱完,解了衣裳,入了床。 躺下后,林恒翻身,伸手习惯性地去搂里面的唐予安,却触碰到不一样的触感后,僵了一下。 下一秒,就见里侧原本应该睡着的少年转过身,投入了他的怀里。 林恒僵住了,连忙把手缩回来,却在缩回一半的时候,被那只小手抓住了。 安安,你,你 安安居然,没有穿衣服。 月光皎洁,洒落在地上,如同洒下了一层柔和的银晖,借着月光,林恒看清了依偎在自己怀里人的模样。 少年精致娇媚的面容白里透绯红,染着羞涩,大概是因为紧张,他的手拽着林恒的衣裳。 林恒,你看着我。少年开口要求。 林恒偏头看他,少年美眸弥漫着水雾,蠢蠢欲动又紧张的模样,如同一只幼兽般。 他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林恒瞳孔骤然放大,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刚刚说什么? 唐予安抿了下唇,再次鼓起勇气,小声又坚定:我们,我们洞房吧。 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似乎在林恒脑袋里炸响般。 唐予安见林恒不为所动,有些着急,伸手去解男人的衣裳。 虽然他们成亲有一年多,但顾忌着唐予安的身体,两人一直没有洞房,没想到今晚 安安,你确定吗? 林恒抓住了他偷偷摸摸的手,眸光灼热,如同燃烧了熊熊的火焰般。 回应林恒的是唐予安青涩又炽热的吻,热情似火,奋不顾身。 林恒如同熊熊大火,将唐予安这颗小火星包裹着,火舌将他燃烧,似乎要将他焚烧殆尽,又似乎要将小火星揉进自己的骨血,灵魂里。 没多久,小火星与熊熊大火彻底融合在一起。 唐予安累极了,等再次醒来,天已亮起,床的一侧已经空了。 他的心骤然空了一块,匆匆忙忙披了外衣,往外奔去,撞进了提着食盒进来的林恒的怀里。 怎么了? 第49章 我成了渣攻的兄弟⑥ 少年呆呆凝视着他, 眼眶红通通的,摇头表示没事。 林恒伸手爱抚揉揉他的头, 吃早饭吧,我喂你? 唐予安眨了眨眼睛,将水雾压下,点头,声音却控制不住带着一丝哭腔的软:你也吃。 林恒以为唐予安会黏着他, 甚至要抱着他哭泣, 舍不得他离开,可没有。 少年除了眼眶有些红外,都乖乖的,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很快, 林恒出了王府的门, 大军即将出发。 唐予安亲自给他穿上了战袍, 男人丰神俊朗,如同天神下凡。 安安, 我离开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万事不要委屈自己在林恒这,唐予安一直是娇娇软软, 需要被他哄着,宠着,捧在心尖上的,他不放心, 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 唐予安伸手轻轻捶了他一下,颔首,脸上扬着笑,努力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你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我是摄政王妃,没有人敢欺负我的。 想到自己的安排,林恒担忧的心放下了一些。 末了,唐予安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衣角,仰头看他:我,我等你回来。 嗯。 男人上马,颀长高大的身影在视线中渐行渐远。 唐予安舍不得收回视线,喃喃自语: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花园里,唐予安小小的身体蹲在鸡圈前,双手抱膝。 他离开了,去打战了。 他是英雄,是战神,是为了守护这个国家。 可是我好舍不得他,真的好不舍不得。 一直隐忍的泪水在无人看见的时候,无声掉落下来,唐予安哭得好伤心。 我舍不得他,可是我不能哭,我不能让他替我担心,安安得坚强,要守着王府,要等他回来。 鸡圈里,又有几只小鸡破壳而出,嫩黄色的,母鸡挨着它们,时不时低下脑袋蹭了它们一下。 唐予安伸手轻轻碰可下小鸡嫩黄色的毛,我们一起等他回来。 不远处,阿悄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擦了擦不知何时湿了的眼角。 他抬头望着虚空,诚心祈祷着:王爷一定要平安归来。 林恒离开后,整个京城,朝堂很是平静,平静下又暗藏漩涡,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 唐予安站在屋檐下,望着漫天大雨,雨水几乎将整片天地都遮盖住。 耳边,除了哗啦啦的水声,听不见其他声音。 风忽然吹起,夹带着几颗雨珠,不经意间落在唐予安的脖颈上,少年瑟缩了下,脱口而出:林恒,我冷。 话落,少年愣住了。 风又吹起。 雨还在下。 身旁却没有那熟悉的人。 也不会有人给他披上披风,将他搂入怀里,给他温暖。 唐予安又想哭了,他仰头,将即将汹涌而出的泪水缩回去,林恒这时候在干什么呢? 他离开已经有十天了。 唐予安一直数着日子。 停留了片刻,他转身回屋,拿起挂在墙上的剑,开始练习。 他很懊恼自己的没用,要武功没武功,要聪明也没聪明。 但是,他想努力。 林恒在时,可以让林恒陪他练武,林恒去打战了,他就跟暗卫学。 白天练武,晚上看兵书,一日不曾落下。 他很忙,只有忙碌起来,入骨髓的思念才能暂时掩盖下去。 有好多次,他晚上看兵书,看着看着实在疲倦就睡着了,半夜又从梦中惊醒,他茫然看向四周,似乎在搜寻什么,又什么都没寻到。 那人离开了,仿佛将温暖也带走了般,四周围冰凉一片。 唐予安打开抽屉,小心翼翼拿出自己的东西,那是林恒离开一个半月来,寄回来的第一封信,报了平安,又说了对唐予安的思念,末了,又不忘叮嘱他好好照顾自己。 每当唐予安控制不住思念时,就拿出来看一看。 指腹轻轻抚上一行行,眼前不自觉浮现男人提笔书写的模样。 许久,他将信折好,放进信封里,宝贝般小心翼翼放回抽屉里。 揉了揉依旧有些疲倦的眉心,再次拿起了兵书。 林恒离开后,皇帝林御,美人唐予凝时不时邀他入宫,皇帝甚至还下了圣旨。 但圣旨还没到摄政王府,就被林恒留下来的暗卫截下,丢了。 经历了上次的事后,唐予安消了进宫的心,他只想安安静静待在摄政王府,等男人归来。 这一日,唐予安在和暗卫练武的时候,晕了过去,把阿悄等人吓了一大跳,连忙去叫了大夫。 王府里有专门的大夫,这会正细心给唐予安把脉。 唐予安已经醒了过来,眉宇是疲惫之色。 阿悄在一旁悄悄抹着泪,不忍心看此时公子的模样。 自从王爷离开后,公子瘦了很多,笑容也少了,拼命练武,看书,闲时就发呆。 唐予安余光瞥见阿悄,扯出一抹笑,安抚他:我没事的,大概是有些累。 大夫,你说是吧? 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在老大夫身上,老大夫恰好将把脉的手伸回来,脸色微变。 他急急的说:王妃,您这怎么能算没事呢? 哇阿悄当场哭出声,公子,你不能出事啊,你出事我该怎么向王爷交代啊。 被林恒留下来保护唐予安的几个暗卫眉头狠狠皱起,拳头拧紧,神色焦急:大夫,王妃怎么了?您一定要治好王妃。 原本不怎么在意的唐予安被他们说得紧张起来,颇有些担忧看向老大夫。 老大夫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凝着眉头,严肃极了,也凝重极了。 众人心里咯噔了下,完了,完了。 老大夫忽然脸色一变,突然笑了,眉宇都舒展开来。 众人:?难道是王妃病得太重,大夫吓傻了不成? 阿悄哭得很伤心:陈大夫,您怎么傻了啊。 老大夫一噎,呸呸了两声,你才傻了。我这是高兴。王妃她,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 众人: 老大夫瞧着他们傻了的样子,轻轻哼了一声,满足极了,让你们说我傻,现在换你们傻了吧。 阿悄张了张嘴,不确定的再次问:陈大夫,你说王妃怀孕啦? 最后,他几乎控制不住提高音量。 陈大夫老神在在,心情极好地重复了一遍。 阿悄蹲在床边,仰头看还处于震惊中没有画面过来的唐予安,公子,您听到了吗?您有孩子了,太好了,太好了。 许久,唐予安才反应过来,他伸手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这里,这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是他和林恒的孩子。 不知怎的,他心里有些酸涩,他想,若此时林恒在他身边的话。 他肯定要抱着他,跟他撒娇,跟他诉说着有了孩子的喜悦,跟他讨论孩子的名字 他一定要林恒好好待他,比没有怀孕之前还要好才行,不能让自己生气,凡事要听他的话,要哄他,要把他放心尖尖上宠着。 可是,林恒如今不在 不会有男人的轻哄,不会有男人的宠爱和纵容。 唐予安眨了眨眼睛,睫羽沾上了泪珠,手在腹部轻轻抚着,轻声在心里说:孩子,你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林恒不在,京城,朝堂隐隐生变,有多少人谋划要扳倒整个摄政王府,期盼着林恒战死沙场。 唐予安知道,自己是林恒的软肋,也是他唯一的软肋。 自林恒离开后,他一直小心行事,保护自己,为的是不让自己被抓,成为威胁林恒的手段。 如今,他有了孩子。 林恒的软肋,从一个变成两个。 唐予安轻抚小腹,孩子,虽然你来得不是时候,但你是我和你父王的小宝贝,爹要坚强,你也要坚强,我们一起坚强,等你父王打胜战回来,一家团聚。 唐予安封锁了自己怀孕的消息。 也没有把消息告诉林恒,林恒大军已经到边关,即将开战,唐予安不能让他在这个时候分心。 练武因着怀孕,只能暂时搁置下来,他改为读书,白天晚上都读,阿悄怕他太操劳,监督着他。 阿悄对自家公子怀孕既高兴,又担忧。 双儿不容易有孩子,公子和王爷恩爱,有孩子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可王爷不在身边,尤其现在他看自家公子孕吐厉害,吐得脸都白了,心疼极了。 阿悄时不时往陈大夫那跑,请教照顾孕夫的注意事项。 暗卫们保护唐予安的力度又加大了。 所有人都盼着他们王妃和孩子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可偏偏还是有人送上门来添堵,还是自家人。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唐予安正在书房看兵书,就听小厮来说,阿悄被打了。 花园里,鸡圈前,阿悄被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压着跪在地上,脸颊两侧红了,肿了,清晰显着五爪印。 梁太妃被簇拥着,身旁,一个气质清冷的女子挽着她,两人正低声谈论着什么。 两人的视线落在鸡圈上,均划过嫌恶的神色。 太妃,王府里好好的花园怎么能改成鸡圈呢?女子视线移开,落在跪着的阿悄身上,下巴微抬,这下人也真是的,居然看着不让拆,真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当真以为王府就能一个双儿做主不成。 女子的话里的双儿仿佛一语双关,不知道是在说阿悄,还是连带着其他人。 梁太妃心中的憋屈非但没有因为她这句话受到安慰,反而添上了熊熊的怒火。 唐予安那狐狸精,恒儿在时,就一直仗着有恒儿撑腰,踩在他头上,几个月前,恒儿离开了,他以为终于能收拾这个狐狸精,可她连面都没办法见到,侍卫将汀兰苑护得严严实实,他不出来,别人也进不去。 三个月了,梁太妃忍无可忍。 她眯起眼睛,嫌恶扫了一眼鸡圈,移开,生怕多看一眼都脏了自己的眼睛般。 孙嬷嬷,带人将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拆了。 是。孙嬷嬷面露狠意,中气十足。 阿悄挣扎着,眼睛都红了:不可以,你们不能这么做,这是王爷送给王妃的生辰礼物。 白兰心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捂着嘴咯咯笑了,你莫不是在说话,摄政王怎么会送一个鸡圈给人当生辰礼物,那不是辱没了身份,退一步讲,真送了,只能说摄政王对你家主子不上心。 白兰心眨了眨无辜的眼睛:太妃,一般送生辰礼物都是挑着贵重的送,再不济也不能是个鸡圈啊。 白兰心的挑拨无疑助长了梁太妃的决心。 赶紧拆。 我看谁敢拆。 远远一抹纤细的身影快步走来,明明是软软糯糯的声线,偏生语气不容置喙。 公子,他们要把鸡圈拆了。 唐予安一眼瞧见阿悄肿得连五官都快辨认不出来的模样,一贯性子平和的他,火气蹭的一下汹涌出来。 那两个钳制住阿悄的侍卫,被唐予安冷眸一瞪,吓得把手缩回去。 阿悄跪太久,猛然起身,踉跄了下,唐予安连忙扶住他。 唐予安心疼极了,也愤怒极了。 他沉着脸问:说,是谁打的你。 阿悄捂着脸,知道自家主子要为自己出气,他没有矫情,指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嬷嬷,就是他们,打了我四十巴掌,好疼的。 唐予安美眸眯起:阿一,阿二,给本妃加倍抽回去。 他加重了抽这个字。 话落,在梁太妃等人没有反应过来时,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两抹黑色的身影。 赫然是两个暗卫,准备无比,抓住两个后推的嬷嬷,面无表情,一扬巴掌抽了上去。 啊。 暗卫尽职尽责,完美执行了抽这个任务,两个嬷嬷每被抽一下,头就往那个方向偏,发出疼痛的尖叫声。 太妃,救命。 白兰心,梁太妃均被唐予安简单粗暴的操作吓得一时话都说不出来。 许久,梁太妃颤抖着身体,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唐予安,一字一顿的说:唐,予,安,你居然打我的人,你太放肆了。 唐予安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冷冷嗤了一声:你都能打我的人了,我为何不能打你的,本妃不仅要打,还要加倍打。 他环顾了下簇拥梁太妃的人,漫不经心的说:至于那些要拆本妃鸡圈的人,用哪只手拆的,本妃就让人剁了那只手。 话落,就见那些人还没来得及缩回手的人,飞快将手缩回去。 梁太妃瞧着自己带来的人被唐予安一两句话吓得躲回自己身后,咬牙切齿。 这时,有人开口,弱弱的,语气却颇为气愤:摄政王妃,这是梁太妃,是你和摄政王的母妃,你怎么能如此无理,你就不怕到时摄政王回来恼怒吗? 唐予安掀了掀眼皮,轻飘飘将视线落在亲昵扶着梁太妃的貌美女子上,她上下打量了下,没有丝毫情绪,淡淡问:你又是何人? 小女子姓白,名兰心,是尚书府嫡女。白兰心加重了嫡女两个字。 谁不知唐予安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双儿。 唐予安仿佛没注意到她的暗讽般,垂眸淡淡哦了一声,再次掀眸时,眸中锐利如刀。 那你看清楚眼下站的地方是摄政王府吗?你一个尚书府的,有什么资格插手我摄政王府的事?质疑本妃的决定,呵,谁给你的胆子。 白兰心故作清冷的表情皲裂,抖着唇瓣,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眸子微转,轻咬下唇瓣,说话带着细细的颤音:王妃,我,我也是为王爷好,不想将来他在你和太妃之间左右为难。 唐予安被他不要脸的话惊到了,上上下下打量她。 白兰心清抿了下唇瓣,被他看得心头有些慌:你看着我干嘛。 唐予安甚为无辜:本妃在想你脸皮为什么那么厚呢。 白兰心被唐予安的直白惊得脸色一白。 要不然,你怎么会说出为王爷好的话,我家王爷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没有关系吧,这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阿悄眼睛亮晶晶,目光满是崇拜,恨不得为自家公子鼓掌叫好,就应该手撕这种不要脸的白莲花。 白兰心身为尚书府嫡女,从小听到大的是别人的奉承和赞美,哪听过这么直白嘲讽的话。 她扭头,哭诉:太妃 梁太妃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抚,心疼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兰心是她闺女呢。 唐予安,哀家不怕告诉你,心儿有资格过问摄政王府的事。 唐予安挑眉,好整以暇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梁太妃仿佛得胜的公鸡般说:哀家已经决定帮恒儿娶侧妃,侧妃的人选正是心儿。 唐予安唇角抽搐,他特想问一句: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想了想,又咽回去。 这太妃到底是哪来得勇气要替林恒娶侧妃啊。 行吧,你若真想帮林恒娶就娶吧。 梁太妃诧异唐予安居然会答应,松了口气,想来唐予安也不敢太得罪她,她扬了扬下巴道:既然如此,那 只是,本妃不能确保,这人竖着进来,会不会横着出去了。 梁太妃得意的话还没说完,唐予安的话插进来,他似笑非笑,如果母妃或者白姑娘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唐予安已经失去了耐心,不愿意再与她们虚与委蛇:来人,将白姑娘送回尚书府,以后不要再放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太妃年纪大了,容易被小人蛊惑。将太妃请回庄秀园,好好颐养天年。 话落,他转身离开。 身后,是众人的惊呼,似乎是梁太妃晕倒了,伴随着还没有打完的啪啪巴掌声。 唐予安拉着阿悄回汀兰苑上药,眉眼是掩盖不住的心疼之色。 你说你,为什么要和他们硬碰硬,就不会跑吗,这脸都成什么样了。唐予安蹙眉,控制着手的力气,生怕弄疼了阿悄。 阿悄没有因为疼痛而哭泣或气愤,回他,语气坚定:阿悄不会让他们拆了鸡圈了,那可是王爷亲自搭建,送给您的生辰礼物,不过公子,你刚刚好厉害哦。 阿悄眉眼弯弯,眸子里浸满笑意。 阿悄高兴,不仅仅是唐予安为他出气,还为自家公子的坚强。 王爷在的时候,公子被宠着,呵护着,无忧无虑,王爷离开了,公子又怀有身孕,阿悄很怕自家公子会撑不下去。 每每想到这种情况,他就伤心得抹眼泪,幸好,公子比他想象中的坚强很多很多。 厉害?唐予安神色恍然,唇角一闪而逝一抹苦涩,他其实不想要这种厉害,不想要这种坚强的,但是那家伙不在,他得好好的,孩子好好的,身边的人好好的,等他回来。 两个月前,林恒带领的大军已到达边关,这一个月来,已经与燕国交战一次,规模不大,取得了胜利,收复了之前被攻克的嘉行关,大军将往山江关出发,山江关地势险要,连同晋国与燕国,自古以来,都是军事要塞。 林恒与众将领商讨完作战策略,回了自己的帐篷,简单地吃了饭,开始看兵书。 林恒虽然有原主的记忆,智商也高,可毕竟不是战神原主,没有在战场上亲身大战过,对于这一次的战争,他慎之又慎。 看兵书,继续汲取知识,带了朝堂中忠于他,经验丰富的将领一起来,确保一定要打胜仗。 不为他自己的功成名就,既然他穿成了原主,接替了他的人生,就有义务守护晋国无辜的百姓。 林恒不知看了多久的兵书,直到眼睛酸涩,放下兵书,他往后靠在椅背上,伸手捏了捏疲倦的眉心。 细听,可以听到帐篷外各种各样的声音。 夜半时分,有守夜的士兵来回巡视的脚步声,也有睡着的士兵打着呼噜的声音,也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小声说话声,他们正在谈论着家乡,还有妻儿。 妻儿啊。 林恒睁开眼睛,血丝散去了些,脑海中不由自主发现一抹娇俏灵动,喜欢向自己撒娇的身影,不由莞尔。 不知道安安怎么样了,他这么依赖自己,自己这么一离开,他会不会偷偷哭鼻子。 第50章 我成了渣攻的兄弟⑦ 他是看得出来的, 离开前,少年隐忍的坚强, 倍让他心疼。 林恒本是想一辈子宠着他,护着他,让少年无忧无虑的。 三个月没有见了,安安也不知道是不是瘦了,会不会被别人欺负, 即便他来前, 将能用的暗卫都留给他,可没有亲眼见到的林恒还是没能彻底放下心。 视线一字一顿掠过信上的字,字迹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和灵动,如同性子活泼可爱的少年般。 两封信, 信上的内容并不多, 没有报忧, 报的都是平安和最后一句的我们等你回来。 书信里,没有思念的倾诉, 没有爱意的吐露,林恒知道,少年是怕自己牵挂,怕会分神。 林恒目光放在虚空, 任由思念徜徉。 许久,他收回思绪,将白纸铺平,研磨, 提笔。 安安吾妻,展信佳,几月不见,甚为想念 战场上,万马奔腾,不知从何而来的一支利箭,穿过层层人群,刺入了男人的胸口,男人胸口顿时染血,身体缓缓倒下 林恒! 唐予安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目光茫然又惊恐,眼前一幕幕浮现的是林恒被人偷袭,中箭倒下的画面。 他双手捂脸,再拿开时,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早已濡湿了掌心,他呆呆看这几秒,连忙用帕子将掌心的泪狠狠擦去。 林恒又没有出事,我怎么能哭呢,他那么厉害,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的, 直到把所有泪水擦掉,他沉着的心才放下来些许。 他下床,走了几步,察觉从地上沁入脚底的凉意,后知后觉自己忘记穿鞋。 连忙折回去穿鞋,穿着穿着,眼前又有些恍惚,仿佛林恒就在他眼前般。 那是他第一次试探性地让林恒帮自己穿衣。 林恒答应了,打趣的说:你说你这么这么娇气呢。 唐予安眉眼染着笑意,低眸瞧着给自己认真系腰带,还穿着亵衣,亵裤的男人,努了下嘴,故作生气的说:怎么,你嫌弃我了? 下一秒,就被系好腰带的男了强势搂入怀里,男人看着他,墨色的眸子里,盛着满满的爱意:不嫌弃,本王就喜欢我的王妃娇气,越娇气本王越宠爱。 唐予安很满意,轻轻哼了一声:那你可要记得,以后每天都要帮本王妃穿衣裳。 话落,就被男人拦腰抱起,放在床上。 你,你干嘛。 只见提出一双新鞋,蹲下,将唐予安原本脚上穿的鞋脱下,将新鞋给他换上,他没有抬头,回答唐予安的问题:本王不仅会每天会帮王妃穿衣服,还可以穿鞋。只是 他仿佛像是响起什么,可怜巴巴地说:只是你可不能跑啊。 那时,唐予安还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翌日问了阿悄才知道,丈夫是不能送妻子鞋的,鞋是用来走路,跑步的,送鞋,岂不就是让妻子跑路的意思嘛。 那时候,唐予安望着蹲在自己面前,为了帮自己穿鞋,不得不弯下腰的男人,有些恍然,唇角不自觉扬起,有多少人能让堂堂摄政王弯下腰脊啊。 吱的一声,唐予安推开了窗户,微凉的风一下子沁进来,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迷糊的脑袋也清醒了几分。 天刚破晓,眼前一切还比较昏暗,遥远的天际,有一缕金黄色的光线正在一点点攀爬,驱逐黑暗。 唐予安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再抬头,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的脸上,冰冰凉凉的。 雪花如同飘絮般一点点落下。 唐予安怔了一下,伸手,接住了一片,掌心,白色的小花晶莹剔透,不染纤尘。 原来,是初雪到了。 不知道你那边是不是也下雪了呢。 依稀记得去年,这时候,他们相约去沁雪园看红梅,那只红梅在寒冷的冬天里,开得极好,不知道今年时候也如此。 自从做了那个梦后,唐予安这几天明显思绪不宁,加上肚子里孩子的闹腾,整个人消瘦了不少,阿悄心疼极了。 变着法子,哄他开心,又做了各种好吃的。 唐予安笑了,可大概孕夫都是多愁善感的,笑着笑着他就哭了,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哭。 吃的方面,阿悄送上来什么,只要对孕夫,对孩子有好处的,唐予安都吃,可往往总是吃什么就吐什么。 唐予安没有闹着不吃,哪怕吐得实在难受,几乎把半条命都快耗上了,仍然没有放弃。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他见过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瘦瘦的,没有精神,原本被林恒养出来的红润和一点点肉都没有了,若是林恒现在在,肯定会狠狠训他吧,不,林恒不会训自己,但是肯定会很心疼,很心疼。 他必须吃饭,就算不为了自己,孩子也得吃。 阿悄瞧着刚吐完没多久,漱了口又回来继续吃,吃了没几口又吐了的唐予安,默默擦了擦眼角的泪。 他很想说:公子,吃不下,咱们就不吃了。 可是他不能,不能! 京城表面的风平浪静,终于在林恒离开的半年后,被一则消息打破了。 唐予安起床,想唤阿悄给自己打水,洗漱,唤了几声,都没有人应。 唐予安疑惑,摸了下六个月,已经明显隆起来许多的肚子,缓缓往门外走去。 自从他怀孕后,阿悄时时刻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会伺候不周到,更是随叫随到。 打开门,瞧见不远处,阿悄正和阿一在说话。 因为是背对着,唐予安没有看到他是什么表情,可一贯面无表情的阿一脸色却很难看,甚至可以说是沉重。 唐予安耳力不错,隐约听到阿悄说什么不要告诉王妃的话。 阿悄一转身瞧见站在门口的唐予安,吓了一跳。 公,公子。 唐予安听着阿悄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还有脸上没来得及擦掉的泪痕,问:发生什么事了?什么不要告诉我? 阿悄一惊,大抵是没有想到唐予安会听到,不敢看他,连忙摇头否认。 唐予安直觉他们在瞒着自己什么,沉着脸,拔高了音量:阿悄! 阿悄快哭了。 阿悄,你不告诉我可以,那我就出府,我想知道的,总会知道的。 这话一出,阿悄立刻出声阻止。 外面危险重重,公子又怀有身孕,怎么可以出去。 两人沉默对峙了片刻,唐予安越过阿悄,明显打算出府。 不要出府。 唐予安脚步顿住,身后传来阿悄夹杂哭泣,悲伤的声音:他们,他们说王爷在战场上受了伤,快死了。 唐予安的心仿佛被什么重重捶了一下般,忽然,他捂着肚子,痛苦弯了腰,在晕过去前,他仿佛什么都听不到,恍惚间瞧见那个男人含笑,冲他伸出了手。 唐予安到底还是动了胎气,若不是陈大夫医术了得,全力抢救,恐怕孩子就 事情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当天下午,京城,朝堂动荡。 摄政王一派的官员纷纷遭了难,被贬职的贬职,被杀的杀。 皇帝林御的行为明目张胆,在半年后,终于露出了他的爪牙,开始清除依附林恒的官员。 唐予安自清醒后,一直很冷静,冷静得可怕。 王妃,我们得尽快离开京城。林御派遣军队,即将包围整个京城,他清除依附林恒的官员势力,又怎么可能放过摄政王府。 好,立刻准备离开。唐予安听从阿一的建议,林恒在前线生死未知,他绝对不能被林御抓了去威胁林恒。 王妃,太妃那边...... 唐予安沉默了片刻,抿了下唇瓣,将太妃一起带走。 纵然他和梁太妃有千般矛盾,可她终究是林恒的亲生母亲。 唐予安一行人离开得很顺利,他们离开的路线是很隐秘的一条路,再加上林恒在临去打战前留下的两百名暗卫,他们眼见着道路即将走到尽头,即将离开京城的时候,却看到尽头处那明晃晃的龙袍,以及数不清的御林军。 是林御。 林御一眼看到被暗卫们护在中间的唐予安,眉眼忍不住地温柔:阿安,我们有多久没有见了,你可知道我一直在想你。 王妃,这里我们来应付,我让阿二带您离开。 唐予安苦涩一笑,自己身边的暗卫很多,足足有两百人,身手全部都能以一敌十,可他终究低估了林御想要得到自己的决心,足足出动了五千人的御林军。 京城已经被林御彻底掌控,他逃不了,甚至还会把所有的暗卫都折上。 只是他不明白。 林御,你为什么知道我们会从这里出来?这线路很隐秘,除非有人专门报信,不然林御不可能专门在这里堵人。 林御视线落在对面人群中的一人,笑了,略带嘲讽:自然要感谢我们的太妃娘娘了。 同样被护在中间的梁太妃面色苍白,瑟缩了一下,周围斥责的眼神几乎要将她洞穿。 唐予安的拳头握气,胸口忍不住起伏,他转身,视线落在梁太妃身上,面沉如水:为什么? 梁太妃抖着唇,却底气十足: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狐狸精。恒儿就因为娶了你这么个狐狸精才会这样的。 皇上答应哀家,只要交出你这个狐狸精,就保证哀家和恒儿的安全。 愚蠢至极,一直以来,最想治林恒于死地的人就是林御,你可知一旦我们被抓,他就能轻而易举威胁林恒,林恒在前线,生死不明,而你,泄露行踪,你可当真是我们的好母妃啊。 梁太妃瞳孔骤然放大,面对唐予安声声泣血般的质问,她忍不住后退。 她张嘴,想否认,可她不傻,她忽然无力地倒地,颓坐在地上。 她怎么就,就信了林御。 梁太妃茫然无措,泪流满面:恒儿,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母妃的错,都是母妃的错。 是她一直以来因为不喜唐予安,所以被蒙蔽了,轻而易举受了林御的挑拨。 林御掀眸,漫不经心的说:太妃不用责任自己,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一句话,彻底暴露了梁太妃一贯以来的虚伪。 来人,除了摄政王妃和梁太妃,其他人都杀了。 一场恶战蓄势待发。 阿二,带王妃离开。 不必了。 唐予安视线锐利如刀,凝视林御,林御,我和你走,你放了其他人。 王妃! 唐予安没有理会阿一,阿悄等人的反对,继续说:你有五千御林军,我有两百暗卫,一旦打起来,即便我们输了,你也会折损不少人。你确定你现在的处境允许吗?放了他们,我和你走。 林御眸光阴鸷,凝视着唐予安,沉默着,似乎在衡量什么,半晌后,他阴测测地笑了:我答应你: 唐予安最终被林御带走了。 唐予安被林御扯着进入储秀宫,一下子甩在床上。 唐予安差点摔倒,跌坐在床上,用手护着肚子,抬眸瞪向林御。 下一秒,他双手被林御死死按在床上。 林御倾身而上,眸底氤氲着熊熊怒火,他的视线从唐予安的脸一点点往下移,声音森冷:你居然怀孕了,你居然有了林恒的杂种。 住口。唐予安呵斥,不允许他侮辱自己的孩子。 林御瞳仁染上一丝诡异的猩红,他用一只手钳制住唐予安的双手,另外一只手缓缓移到唐予安隆起的腹部。 唐予安隐约察觉到他的意图,瞳孔骤然放大,声音颤抖:你,你要干嘛。 林御笑了,阴阳怪气的:你是朕的妃子,你觉得朕会允许自己的妃子生下其他人的孽种吗?尤其那个人是他最想弄死的林恒。 话落,唐予安明显感觉那只放在自己腹部的手用力地按压着,疼痛瞬间袭来。 孩子,我的孩子 唐予安越是挣扎,林御越是癫狂地笑,他残忍,嗜血,如同一个无情的刽子手。 忽然,林御腹部一痛,低头,只见腹部是一把匕首,匕首的另一头被唐予安死死握着。 放,手!唐予安一字一顿咬牙吐出两个字。 林御瞳仁越发幽深,按住唐予安腹部的手发越用力。 唐予安拼命咬牙,将匕首又推进了一步,刀刺入皮肉的声音很清晰,让人头皮发麻,又刺激得人越发疯狂。 下一秒,林御忽然就笑了,他放开了唐予安,起身,按住自己流血的腹部。 唐予安一手护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握着鲜红的匕首,血一滴又一滴,滴落在被子上。 林御凝视着唐予安,没有发怒,眼神越加痴狂:阿安,你不愧是我喜欢的人,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臣服我的。 几乎是林御离开,刚踏出储秀宫的一瞬,唐予安的脸皱了起来,匕首脱力跌落在床上。 肚子,好疼好疼 他甚至有一种身体里有什么要流逝的感觉。 他满头大汗,一张娇艳的面容,早已褪去了本来的媚/色,取而代之的是楚楚可怜的苍白。 唐予安艰难地将自己的荷包取下,倒出三颗黑色的药丸。 那是陈大夫为了以防万一提前做出来的保胎药丸,他仰头吞了一颗。 肚子里的疼痛直到许久才缓解下来,唐予安控制不住,沉沉睡去。 孩子到底保住了,可唐予安也被软禁在储秀宫。 那天林御受伤了,即便如此,他依旧每天都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缘故,林御没有再强迫唐予安。 唐予安害怕的林御会强迫他打掉孩子的事情也没有发生,他不仅一日三餐命人送来丰盛的饭菜,还送来了保胎的汤药。 唐予安在细心检查没有问题后,都吃了。 只有身体好了,有力气了,才能想办法。 林御已经有五天没有来了,唐予安有些疑惑,倒不是想林御来纠缠自己,他担心,林御是不是上去针对林恒了。 也不知道林恒到底怎么样了,他是不是真的受伤了,是不是真的 唐予安不愿再想下去,压下心中的烦躁和担忧。 直到有一天,皇后杨舒来了。 唐予安记得距离上一次见杨舒还是在半年前林御的寿辰上。 撇开最后想挑衅自己,被林恒一剑吓晕时的惨白,平时里,她一直都保持着皇后的端庄优雅,即便看着林御宠爱其他妃子,嫉妒得发疯,她也能隐忍不发,面上依旧雍容华贵。 可此时站在唐予安面前的杨舒,即便还穿着华贵的凤袍,却如同一支失去了水分的牡丹花般,花瓣萎蔫,日益老去。 唐予安,林恒爱你吗?这是杨舒进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自然是爱的。提起林恒,唐予安多日来愁闷的面容染上几分暖意。 杨舒苦涩一笑,似乎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是啊,晋国谁人不知摄政王深爱他的王妃。 她暗淡的眸光浮起一抹神往:唐予安,本宫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能独得一个男人的宠爱,尤其你们还是两情相悦。 杨舒仿佛自问自答般说了许久。 唐予安,你知道皇上为何近日不来寻你吗,他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和你长得很相似的女人。 杨舒说,林御是五天前偶然救下那女子,将她带回宫,当天封了丽妃,五天内,荣宠至极。 丽妃容貌冠绝天下,和唐予安相比丝毫不逊,她性格嚣张跋扈,收拾了前来挑衅的妃子,就连杨舒,也在她的撺掇下,被林御狠狠甩了一巴掌。 即便他不爱我,可我是他的结发妻子啊,我还为他生下了皇长子。杨舒泣不成声。 杨舒离开了。 唐予安没有安慰她,既然选择了,就得承受,林御,是杨舒的选择。 丽妃来找唐予安,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 那日午后,他推开窗,不远处,一女子被簇拥缓缓踱步而来。 她看上去比唐予安大上一些。 乍一看,五官冲击力很强,精致妩媚,艳色的华丽宫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大概是察觉到视线,那女子往唐予安的方向看去,停留了几秒,片刻后,浅笑,那一刹那,惊艳了时光。 她挥手,让其他人下来,往唐予安走来。 唐予安蹙眉,警惕看她。 门被轻轻推开,女子进来了。 唐予安彻底看清楚她的模样,极艳丽,极妖娆,眼角的两抹绯红,从来是唐予安独有。 而眼前的女子,是第二个。 唐予安认同杨舒那句话,眼前的女子和他很像,更让唐予安莫名生出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唐予安弄不清楚缘由,不清楚她的目的,背靠着墙,一手护着孩子。 丽妃凝视着唐予安,久久没有移开眼,似乎看呆了,又似乎在透过他看什么,眸光复杂,却泛着柔和。 忽的,唐予安看到一滴泪从她的眼里滑落。 唐予安:这是怎么了? 丽妃哽咽着吐出一句话:小安,我是你小姨。 唐予安瞳孔骤然放大。 唐予安坐在软榻上,垂眸,呆呆的,许久,都没有缓过来。 这,这太荒唐了吧?许久,唐予安才找回声音。 唐予安从小便知道,自己是个母不详的孩子,父亲在他还没成长起来时就死了。 可以说,唐予安的成长是没有父母陪伴的。 没有,不代表不需要。 那时候他还小,羡慕着其他孩子有那样好的父母,父亲死了,他执着于寻找母亲,可一点消息都没办法,仿佛人世间就没有这么个人存在般。 越来越大后,他也逐渐释然,大概,是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孤独吧。 那时候开始,他把那份执着藏在心里,永远封存。 没想到今天会再次揭开,还是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 丽妃说,他的母亲,也就是丽妃的亲姐姐,是千年狐狸,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乔潋。 乔潋一心向道,修行千年,一遭雷劫,躲不开,差点身亡,是一个人类男子救了重伤的他。 那注定是一个劫。 是乔潋的,也是那个男人的。 日渐相处下,两人情投意合,互许终身,乔潋很快就有了孩子。 第51章 我成了渣攻的兄弟⑧ 自古以来, 人妖殊途,人与妖在一起, 必遭天谴。 那是乔潋生下孩子的晚上。 漫天雷电交加,天阴沉得可怕,上天在隐忍着他的怒气。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他不容许,不容许这个人与妖结合的孩子生下。 姐姐知道,该面对的, 还是得面对, 其实,其实她可以选择舍弃得你的,但是她没有。那时候我问她,真的值得吗?她说没有值不值得, 只有愿不愿意, 她说为了你, 她什么都愿意。 唐予安的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阻止不了天谴, 乔潋选择生下孩子,也在天谴中魂飞魄散了。 那时候,姐姐告诉你父亲,给你取名叫予安, 予安,予安,予你一世长安。姐姐让我抹去了你父亲的记忆,让你父亲带着你离开了。 乔醉, 也是丽妃,当时是恨唐予安的父亲的,甚至也恨唐予安,是他们害得与她相依为命的姐姐魂飞魄散。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人类可以抹去记忆安然生活。 乔醉确实抹了男人的记忆,却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忘掉,无论如何,都抹不去。 也是那时候,乔醉释然了。 大概,父亲是真的很爱很爱母亲吧。爱得不愿意忘记,以至于连他这个孩子都被早早丢下,没两年就随妻子去了。 唐予安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自己:所以,我,我是 乔醉:是,也不是。你有半狐血脉,只是一直隐藏在血脉里,没有被激发。只要没有被激发,那你就相当于是个普通人。 犹豫了片刻,乔醉问:你,信我吗? 唐予安顿了几秒,缓缓颔首。 饶是乔醉的话很荒唐,可唐予安还是没由来地信了,大概是血脉里的熟悉吧。 唐予安又问她,为什么进宫。 乔醉坐姿悠闲而随意:除了你,还有谁值得我进宫的,什么丽妃,只是一个由头罢了。她又不喜欢林御那个狗东西,你怎么一下,我带你出宫,想好出宫后去哪了吗? 出哪,自然是去有那个人的地方。 那里在打战,你怀着孩子,一路需要劳累奔波。说实话,乔醉不同意唐予安此时去,奈何唐予安很坚定。 唐予安总觉得那个人在等他。 翌日早上,乔醉成功将唐予安带出了皇宫。 公子。唐予安一出来,就见一人朝他跑过来,是阿悄和阿一等人。 公子,阿悄好担心你。阿悄眼眶盈着泪,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他上上下下打量唐予安,直到确认他没事,才松了口气。 你们没事,真的太好了。唐予安揉了揉阿悄的头,他那时很怕阿悄,阿一他们被林御抓到。 他不愿意看到有人为了他而牺牲。 阿悄:我们差点被抓住了,是丽妃娘娘救的我们。 乔醉没有穿华丽的宫服,是作男子打扮,妩媚的脸添上几分英气,她嫌弃的说:不要说什么丽妃娘娘。 天知道,她有多恶心林御那个狗东西,尤其是在打听到小安和孩子差点被他弄死后,她恨不得做了他。 一行人,出了京城,往前线奔去,顾着唐予安的身体,用了两个半月才到,中途几次,唐予安都动了胎气,所幸都撑下来。 此时,唐予安的孩子已有八个半月大,生产在即,身子很重,双腿也浮肿厉害,一到晚上就抽筋。 阿悄,乔醉轮番陪着,照顾他,为了这个孩子,唐予安吃尽了苦头。 晋国大军,此前已与燕国多次交战,半年来,前期均打了胜战,如今,败多胜少,甚至可以说是节节败退,如今,退至临峡关。 大军消息被封锁得很紧,我偷溜进去看了 作为人,乔醉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能变成一只狐狸混进去。 不过乔醉顿了片刻,凝眸看向唐予安,小安你得有心理准备。 唐予安指尖一颤,心一紧,脸色苍白了一瞬,他抿了下唇:你说吧。 林恒他,他受了重伤,昏迷了两个月,至今没醒,军医说,他可能快死了。 唐予安呼吸一滞,神情一晃,差点摔倒。 唐予安等不及了,他要去见林恒,他要知道具体的情况到底怎样。 阿一是林恒身边的暗卫首领,与众多林恒的心腹相识,没多久,联系好了。 唐予安进入了临峡关,直奔林恒的帐篷去。 他站了片刻,颤抖掀开了帐篷的帘子,阿悄生怕他摔倒,小心扶着他。 唐予安抬眸,只看得到屏风,他知道,林恒就在屏风后面。 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每一步都沉重得几乎让他迈不开。 牙齿紧紧咬着唇瓣,他一手被阿悄扶着,一手护着肚子,艰难走到屏风处,一眼,看到那个躺在简陋床上的人。 唐予安喉咙一哽咽,泪水落了下来,他没有出声,伸手擦了擦泪水,来到床边。 他缓缓坐下。 男人盖着被子,露出一张憔悴的脸,五官的棱角那么熟悉,依旧俊美,却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他紧闭着眼睛,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般。 唐予安颤抖着一点点掀开被子。 大概是为了治伤的原因,被子下,男人穿得单薄,唐予安视线落在他左胸口的绷带上,想起军医的话。 他伸手,纤细的手,指腹小心翼翼擦过绷带,指尖颤抖得厉害。 唐予安忽的仰头,将不知不觉又盈眶的泪水缩回去。 一旁的阿悄偷偷抹了抹眼角。 林恒在几个月前,已经受伤,下手的是林御的人,中的箭伤,抹了毒。 难怪,难怪自己会做那样的梦。 毒很复杂,很罕见,军医没能完全解毒,只能暂时压制。 林恒带伤,依旧领军上战场,连续打了几场胜战,两个多月前,毒再也压制不住,彻底爆发。 林恒陷入昏迷,命悬一线。 王妃,属下已经尽力了,摄政王的毒侵入五脏六腑,除非有神仙,不然,不然恐怕没有几天了。 唐予安握着林恒的手就是一紧,他沉默了片刻,让他下去。 所有人都离开,唐予安仿佛卸了所有的力气般。 林恒的手有些冰凉,唐予安拉着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阿恒,感觉到了吗?这是我们的孩子,已经八个半月,快生了,我知道,你一直很期待孩子的。 阿恒,我想哭 唐予安眼泪掉落在两人相互缠绕的手背上。 他哽咽着:我太没用了,我明明告诉自己要坚强的,不能动不动就哭,不能给你添麻烦,可是我,我还是控制不住 阿恒啊,你睁开眼睛好不好,你再宠宠安安,疼疼安安好吗。 你知道吗?孩子很闹腾,刚开始怀孩子的时候,我孕吐得厉害,什么都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阿悄说,我都瘦得不成人样了。 你知道吗?我,我第一次怀孩子,我什么都不懂,我什么都小心翼翼的,我有时候很害怕,我想你陪陪我,可是,你不在。 阿恒,我想早点见到你,从京城到这里,赶了两个多月的路,白天赶路,晚上睡觉时,腿总是抽筋,还肿得厉害,我现在肯定很丑,你是不是嫌弃我,所以才不睁开眼睛的。 阿恒,不要离开我,你是最重要的,哪怕是孩子都没办法替代 乔醉很烦躁,人类的世界很糟糕,动不动就要打战,人类很烦,感情太复杂,还不如回自己的深山老林呢。 燕国的军队虎视眈眈,过不了几日又要开战。 林恒吊着命,再过两天,可能就 还有她家小安啊,看着正常,实际上却很失了魂一样。 她真的怕林恒死了,小安也随他去了。 乔醉内心煎熬做着选择。 终于,在又一次看到唐予安看淡自己的生死,比林恒还要没有生气的模样时,她开口了。 其实,林恒是有救的。 唐予安正用毛巾给林恒擦脸,一时间,毛巾掉落在被子上,他猛的扭头看乔醉:我 话还没说完,他面露痛苦之色,捂着自己的肚子。 你别急啊,不要又动了胎气。 唐予安缓了一会,不等脸上的痛苦之色完全散去,抓着乔醉的手,急切地问:小姨,有什么办法,你告诉我。 如果可以,乔醉希望唐予安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个办法。 林恒可以救,能救他的,不是军医,不是其他人,只能是和他相爱的唐予安,或者说是他们的孩子。 办法,很残忍,很残忍。 我们虽然是狐狸,却是得天地精华所修炼而成的精怪,你,还有你的孩子身体里同样拥有半狐血脉,血脉里的精/血就是药。 可以说,只要有精/血在,那个人还有一口气,就能把他的命从阎王那里抢回来。 乔醉曾经也想用自己的血脉,可要相救,必须是与所救之人有直接命运牵扯的。 第一个办法,直接用你的孩子提炼出精/血。 唐予安木然问:那,那我的孩子 乔醉沉默了片刻:他会死。 不可以。唐予安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否认,他伸手护住自己的肚子,拼命摇头,不行,他是我和林恒的孩子,我们甚至可能,可能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他不可以死,绝对不可以。 乔醉叹了口气,她早猜到唐予安不会同意的。 不说这是他和林恒的孩子,为了这个孩子,吃了多少苦,单单就是一条小生命,那么善良的唐予安又怎么可能会那么做。 所以,只能是第二个办法了。 唐予安也想到了:用我的精/血,我愿意。 他抓着乔醉的手,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 乔醉咬牙,心里更加烦躁。 你现在怀有孩子,孩子八个半月,正常还需要一个半月才能生下,林恒等不了那么久,你如果真要这么做,只能提前让孩子生下来,而且,而且你提炼了精/血后,我只记得不会死,但具体会怎样,我并不知道。 这种办法,乔醉也是偶然看到的。 唐予安眨了眨眼睛,手攥紧,没有任何犹豫:只要能保证孩子没事,我愿意。 乔醉沉默看他片刻,颔首,同意了。 她看了眼唐予安握着那个男人的手,出了帐篷。 她仰头看虚空,有些茫然,是因为爱吗?姐姐如此,小安也如此。 爱,到底是什么? 爱,真的可以强大到让人为之付出一切,甚至生命吗? 乔醉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唐予安伸手,指腹轻轻临摹林恒的眉眼,脸上挤出一抹浅浅的笑,他仿佛与爱人低声弥漫般:阿恒,很快,你就可以醒过来了。 唐予安的目光缱绻而温柔,含着浓烈的爱意。 我会让小姨把你关于我的记忆抹去,阿恒,不要怪我。虽然,虽然 唐予安笑着笑着又流泪了:虽然,我想你永远记得我,只爱我一人,可我不想看到你痛苦。 可是我又很自私,我害怕你以后的生活会有另外一个人陪伴,阿恒,你会吗? 阿恒,以后孩子就给你照顾了,小姨说,他是男孩,我想给他取一个名字,曜,林曜,你说好不好。 林恒意识恢复的时候,听到有人低声说着什么,又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小孩不知怎的,哭得厉害,声嘶力竭,一声声很揪心。 有人似乎在低声哄着孩子。 林恒睁开眼睛。 摄政王,您醒了。 几乎是在有人惊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周围所有人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婴儿的啼哭声。 林恒不知怎的,视线寻着那个方向去,一眼看到貌美女子怀里的襁褓。 林恒指尖揉了揉眉心,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他抱着怀里小小的一团,有些茫然。 他居然有孩子,可他对孩子,还有孩子母亲的记忆一片空白。 林恒只记得自己是晋国的摄政王,带兵和燕国打战,不小心中了毒箭,昏迷了。 再醒来,他就有孩子了? 可他的记忆里,他没有任何关于孩子,和孩子母亲的记忆。 孩子是乔醉,也是孩子母亲的小姨送来的,见他醒来,简单说了几句,把孩子塞给他,就离开了。 林恒总觉得乔醉看着他的眼神,恨不得剐了他似的。 乔醉说,他和孩子的母亲意外发生关系,孩子的母亲生孩子时难产,死了,临死前,让她把孩子抱回来给他这个父亲养。 林恒没有任何孩子母亲的记忆,长什么样,叫什么,都不记得。 他问乔醉,她没答,只说了孩子的名字。 叫林曜,曜,同耀,照耀,明亮的意思。 这大概是孩子的母亲对孩子的美好希冀吧。 林恒垂眸,打量着被自己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的孩子。 男孩,似乎刚出生没多久,瘦瘦小小的,软软的一团,他之前还在哭,被他抱过来后,就停止了哭啼。 这是他的孩子? 林恒是相信的,大概是因为骨子里血脉的熟悉吧。 他伸出手,指腹轻轻拂过小孩的脸,嫩嫩的,滑滑的。 林曜,曜儿,你是我的孩子,曜儿林恒喃喃着,唇角泛着笑,将小小的一团往自己的怀里靠近了些。 曜儿林恒眉眼柔和极了,他小心翼翼逗弄着孩子,生怕把孩子弄疼了般。 忽然,有什么东西落下,砸在孩子挥舞的手臂上。 嗒的一声,又一滴。 林恒愣住了。 他呆呆的。 一滴,两滴,三滴 片刻后,林恒伸出手,拂过自己的眼角,没有意外触碰到湿润。 他,他哭了?! 为什么? 他为什么哭了? 林恒抹了下脸,手背湿了一片。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林恒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身体也有些难受,可是明明伤已经好了,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他还有孩子,明明一切都是好的,为什么他还哭了,好像冥冥之中他的身体在无声对他诉说着什么,可他,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林恒已醒,再次与燕国开战,又半年,燕国兵败,割舍十座城池,晋国得胜,林恒凯旋归来。 林御派人暗杀不成,两方敌对,林御身死,其势力溃散。 同年,摄政王林恒登基,其独子林曜为太子。 时间匆匆,一晃又过三年。 林恒下朝,问了太监一句,独自往御花园去。 远远的听到一个稚嫩又软糯的声音。 小红,你要小心点哦,不要被我抓到。 喔喔喔 我听到你的声音了,我要来抓你了。 喔喔 三四岁的小孩的粉雕玉琢,肌肤白里透红,如同一个瓷娃娃般,他闭着眼睛,张开双手摸索着,忽然他摸到了什么,脸上染上喜色,声音稚嫩而欢快:小红,抓到你了。 睁开眼睛,清澈,滴溜溜的黑眼睛对上一张泛着温暖笑容的俊脸。 小孩眼睛一亮,仿佛藏着的星辰瞬间被点亮了般,喜色愈浓:父皇。 小孩抱住林恒的大腿,毛茸茸的脑袋撒娇地蹭了蹭。 曜儿在和小红玩捉迷藏? 林曜点头,微微努着粉嫩的小嘴,滴溜溜的眼睛往四周扫视了一遍:小红呢。 林恒忍着笑,侧身,露出他身后的,公鸡。 林曜恍然大悟,走过去,一把按住公鸡的头,轻轻哼了一声,声音稚嫩,绵绵软软的:好啊,小红。你居然敢躲到父皇身后。 顿了片刻,小孩又忽然抱住公鸡:不过你好聪明哦。 小红,也就是公鸡被林曜抱在怀里,没有挣扎,反而舒服得喔喔哼唧了两声,似乎和小孩很熟。 林曜今年四岁,小红陪伴林曜有三年了。 当年,战胜,他带着林曜回摄政王府,林曜不知怎的,看到花园里的鸡圈,一下子就挪不开步,尤其喜欢里面唯一的公鸡,还取了名叫小红。 现如今,摄政王府的鸡圈早已挪到了御花园。 当初,林恒看着摄政王府的鸡圈,久久锁眉,他不明白,堂堂一个摄政王府的花园,养花养草都可以,怎么会养鸡呢? 仔细看,这鸡还是被精细养着的。 他让人问了摄政王府的人,无一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他们来时,这鸡圈就在这里了,他们习以为常,就连待得最久,有十几年的老人,也是这般说。 林恒总觉得哪里不对,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抹去般,从所有人的记忆中被强行抹去。 林恒只是猜测,毕竟这很荒唐,他寻找过,怀疑过,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他找过很多大夫,可无一不是说他身体康健的。 一晃过去三年,他仍旧一无所获,可冥冥之中有个声音似乎在告诉他:找下去,一定要找下去 林恒指腹捏了捏眉心,收回思绪,视线落在不远处,抱着公鸡正低声说着什么,眉眼带笑的林曜上。 林曜轻轻拍了拍公鸡的头,迈开短腿来到林恒面前。 林恒弯腰,将他抱起,林曜小手搂着他的脖子,奶声奶气的说:父皇,明天儿臣和小红要出宫。 林恒顿了一下,想起林曜出宫的原因,他点头:可以,不过要把阿悄,阿一带上。 谢谢父皇,儿臣和小红超爱你哒。他唔啊亲了林恒一口。 林恒垂眸看地上喔喔欢乐叫的公鸡,唇角抽搐,你爱就好了,小红的话,还是别了。 子时,林恒批完奏折,洗漱完正准备就寝,寝殿的门忽的被推开,一抹小小的身影摇摇晃晃,有些踉跄走了进来。 父皇 小家伙明显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林恒心一疼,他将差点摔倒的林曜抱在怀里,坐在龙床上。 小家伙穿着亵衣亵裤,哭得厉害,晶莹的泪水直掉下来,边哭边打着嗝。 小小的一团窝在林恒怀里,小手紧紧抓着林恒的衣袖,哭得伤心极了,也可怜极了。 林恒边哄着他,边轻轻拍着他的背:曜儿,怎么了? 小团子仰头看他,眼眶红红的,哽咽着说话,断断续续的:爹爹疼他好疼好疼 林恒身体一怔,紧抿着唇,沉默着。 父皇,救爹爹救爹爹 林恒哄着他,声音轻柔:好,救爹爹,我们一起救 许久,在林恒的轻哄下,林曜终于不哭,缓缓睡着了。 林恒本想将林曜放在床上,但小家伙即便是睡着,小手也紧紧抓着他。 微叹了口气,他让随身的太监拿了一张毯子过来,给小家伙盖上。 寝殿里,所有人都下去,只剩下林恒,还有怀里抱着的孩子。 林恒垂眸,紧了紧怀里的小孩,仿佛拥抱着全世界般。 林曜哭了,三年来,时不时半夜会惊醒哭泣。 最开始,他不会说话,林恒不明白他为什么哭泣还以为是生病或者饿了。 知道他会说话了,才知道,他做梦了,不知道算不算噩梦。 林曜说,他梦见爹爹了,他梦见爹爹在哭,哭着喊疼。 三年来,周而复始,梦到的都一样。 爹爹哭了,林曜也哭了。 最开始的时候,林恒有些茫然,渐渐地明白,曜儿梦里的爹爹,或许就是生下曜儿的人。 是爹爹,不是娘亲,所以,那个人应该不是女人,而是,双儿。 林恒问过他,爹爹长什么样。 小孩说不出。 每次他梦醒,总会哭泣,哭泣着来寻林恒。 小孩从稍微记事开始,提出要出宫。 林恒不肯,他太小了。 小孩可怜地哭着说:爹爹在外面等着曜儿。 林恒心软了。 林恒收回思绪,抱着小孩,在龙床上躺下来,盖上被子,轻轻揉了下他柔软的发。 你,到底是谁?为何一点踪迹都没有。 翌日清晨,林曜出宫了,阿悄,阿一跟在他身后,小红在他身边,似乎也知道出宫了,高兴得喔喔啼叫。 两个大人,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一只公鸡的组合,一路走来,时不时吸引路过人的注意。 和在林恒面前不同,此时的林曜一张精致的小脸严肃,抿着唇,没有多少表情。 没有撒娇,没有委屈,没有哭泣。 他没有像其他同龄的小孩般,对周围的新奇的事物产生兴趣,也没有撒娇哭闹要买什么。 他一扫周围的一切,眼神带着一种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成熟和淡漠。 林曜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没有说话,即便腿短,他依旧慢条斯理走着。 好几次,阿悄想叫辆马车,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林曜最开始出宫时,走路还不是很稳,那时候是坐的马车,后来,他走路比较稳时,就没有再坐马车了。 阿悄也不明白为什么,劝了很多次,林曜都不听。 林曜走着走着,没有多少表情的脸渐渐染上一抹急躁。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朝一个地方跑去。 阿悄,阿一等人立刻跟上。 忽然,人群拥挤起来。 有刺客。 有几十个百姓装扮的人忽的拔出了剑,目标直指林曜。 保护太子。 阿一一声令下,隐于暗处的暗卫出现,双方打了起来。 林曜的身边围着阿悄和阿一。 没有武功的阿悄护着林曜,阿一护着他们两人,对上要接近林曜的人。 忽的,暗处又有一人出现,飞身而上,阿悄,阿一反应不及,林曜直接被带走。 太子快追 阿一带着人追到了京城郊外一条大河处。 大河蜿蜒,曲折,看不到尽头,河水深不见底。 两方人马再次对上。 林曜被那个黑衣男人紧紧夹在腋下,脸色煞白。 忽的,林曜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用尽全力刺向男人的手。 男人手吃痛,松开被夹着的林曜。 林曜滚落到地上,顾不得疼痛,起身,往阿一的方向跑去。 抓住林曜。 林曜凭着灵活的小身体,避开了其中一个抓向他的人。 但第二个已经避不开了,林曜再次被抓住,那人与阿二交手的时候,眼见不敌阿二,眼睛一眯,在阿二的剑刺入他身体里的时候,将手里的林曜扔向滚滚大河,河水汹涌,转眼间将林曜小小的身体卷走了 靠山村,山清水秀,清晨的阳光柔和洒落在宁静的村落,带来一片宁静和祥和。 没多久,有人陆陆续续从屋里出来,或扛着锄头,或拿着弓箭,或背着竹篓,开始新一天的劳作。 一座房舍宽阔的空地上,一约莫四岁的小男孩坐在小凳子上,小男孩面容精致,粉雕玉琢,如同一个瓷娃娃般,他怀里抱着白色毛绒绒的一团,粉嫩的小嘴时不时张张合合,似乎在低声与人说着什么,眉宇间洋溢一抹淡淡的欢喜。 林恒接到消息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松了口气后又怔住了。 停留了半晌,林恒缓缓走过去,进了,能隐约听到小孩软糯的声音从空气里传来。 爹爹,曜儿真的很想你,你以后都不要离开曜儿了。 爹爹,你喜欢什么啊,要不,把曜儿喜欢的都给你吧。 爹爹,以后曜儿会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再疼了。 爹爹两个字触动了林恒的心弦,心想,林曜约莫又开始想象他那个不知身份,甚至可能已经死了的爹爹了。 再走近些,他发现小孩居然是在跟他怀里那白色的一团说话。 曜儿。 熟悉又低沉的声音的,打断了林曜俨然絮絮叨叨般的对话。 林曜仰头,看清楚眼前身材颀长的俊美男人,眼睛一亮:父皇。 他起身,顾不得怀里抱着白狐,朝林恒奔去。 林恒蹲下身,被他搂入怀里,声音软软带着一丝哽咽:父皇,曜儿很想你。 林恒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还没说话,小家伙又立刻开口,语气欢快:父皇,曜儿找到爹爹了。 林恒身体一僵:你找到你爹爹了?! 林恒扫视了下四周,寻找着什么。 下一秒,却见小家伙将怀里那白色的一小团举到了眼前:父皇,爹爹在这里。 在林恒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白色的一团将林恒怀里一塞。 林恒只感觉怀里软软,温温,毛绒绒一团,低眸,恰好与一双清澈的眸子对上。 林恒:!!! 所谓的爹爹居然是只,小白狐! 儿子啊,你是不是思念你爹爹过度啊,居然把一只小白狐当作爹爹。 谢过猎户父女后,林恒带林曜回宫了,同行的还有一只小白狐。 林恒低眸,看着自己怀里暖暖软软的一团,有些哭笑不得。 林曜坚持这就是他的爹爹,还一定要他抱着。 若是他不抱,就瞪着他。 那眼睛,俨然是把他当作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回宫后,应林曜的要求,林恒让人叫来了太医给小白狐再看看小腿的伤,又吩咐人准备膳食。 晚膳,一般时间允许的话,林恒都是和林曜一起吃的。 此时,林曜坐在一边,黑白分明的眼睛亮亮的瞅着对面。 宫殿里,有那么一瞬的安静。 半晌后,林恒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 曜儿,要不让太监喂它吧?林恒试探性地询问。 话落,却见对面小孩刚刚期盼的眼睛暗淡了几分,又染上恼怒,轻轻哼了一声:父皇,那可是爹爹,而且爹爹还没有穿衣裳,你怎么能让太监抱它呢。 林恒垂眸看抱在怀里的小白狐: 好吧,我喂就我喂吧。 堂堂皇帝沦落到伺候一只白狐吃饭,这可以载入史册了吧。 喂什么好呢? 林恒在几样菜前扫了一遍,拿起一条青菜。 小白狐把头一偏,拒绝。 不吃青菜,那吃肉? 他夹起了一块红烧肉。 小白狐伸长脖子,似乎轻轻嗅了一下,张嘴,把肉吃了。 吃了? 不知怎的,林恒颇有些成就感。 他又夹了一块,小白狐仰头,清澈的眸子看他。 吃吧。 小白狐依旧看他。 林恒不知怎的,竟从那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里,读出了拒绝两个字。 哎,养狐真心累啊。 可是看到儿子期盼的眼神,林恒又认命地看了一圈菜色,最后,视线落在了那一盘香喷喷的烤鸡上。 林恒夹了一块,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小白狐肯定会喜欢。 果不其然,小白狐将鸡肉吃了,眼睛终于不再看他,而是看向烤鸡。 原来爹爹和我一样,都喜欢吃烤鸡啊。林曜吃着鸡肉,腮帮子鼓鼓的。 一块,两块,三块 小白狐接连吃了好几块鸡肉。 林曜见自家爹爹喜欢吃,自己也不吃了,将盘子推到林恒面前,要将烤鸡留给小白狐。 事实证明,小白狐真的很喜欢吃烤肉,那一盘鸡肉在林恒的投喂下,三两下,就这么进了小白狐的肚子里。 末了,小白狐仰头看他,表达的意思很明显,还想吃。 林恒:没有了。 小白狐仍然看他,不知怎的,林恒竟从它的眼睛里看到了可怜兮兮的委屈,就好像自己克扣不让它吃鸡肉般。 它甚至还蹭了蹭林恒,以示讨好。 林恒瞧着莫名觉得它在冲自己撒娇。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疯了吗,他怎么会这么想。 林恒忽然精神有些恍然,仿佛在很久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会向自己撒娇,会露出可怜又忍不住让人怜惜的表情。 林恒,安安想吃鸡。 一句话娇娇软软,仿佛隔着时间和空间,从远不可及的远方,就这么进入了林恒的耳朵里。 林恒猛地抬头:谁在说话。 林曜疑惑看他:父皇,你怎么了。 林恒怔然,没有人说话?不对,刚刚明明有人跟自己说话的。 安安,安安 林恒心口忽然一痛,直接晕了过去。 陷入黑暗前只听得到林曜的惊呼声,眼前似乎出现一个人,摸不到,看不清,正在远去。 不,不要走 林恒突然的昏迷吓坏了林曜,太医来检查,又说没有事。 事实证明,林恒真的没事,只是昏睡了一会就醒过来了。 林恒抚摸着小家伙柔软的头发,视线落在他怀里的小白狐上,不经意间又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心脏的位置,莫名发烫。 夜晚,子时,林恒批阅完奏折,掀开被子,睡觉。 睡着睡着,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往自己的怀里钻。 半梦半醒的林恒瞬间睁开眼睛,神色警惕,猛地掀开被子。 被子下,露出白白的一团,小白狐仰头看他,清澈的眸子雾蒙蒙的,如同泛着水雾般。 它似乎之前睡着了,此时眼神有点迷离,点点烛光下,眼角如同染了胭脂般,愈加绯红明显。 林恒的心放下,又咬牙切齿,肯定是林曜那小家伙,把小白狐放在自己床上的。 之前,他还在说什么,父皇和爹爹应该睡在一起。 小白狐蹲坐着,并不怕他,还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模样可爱极了。 林恒鬼使神差伸出手,指腹轻轻摩擦着它眼角的绯红。 好熟悉,好熟悉。 仿佛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也是这般眼角绯红,绝色无双。 可林恒继续往下想,却怎么都想不起那人是谁。 林恒试探性地将小白狐轻轻搂在怀里,不知怎的,忽然有种一直以来缺失的最重要的东西,忽然回来了的感觉,整个人被填充得满满的。 莫非,你真的是曜儿的爹爹不成?林恒喃喃着,半晌又笑了,他是跟着曜儿一起也魔怔了不成。 当天晚上。林恒是抱着小白狐一起睡的,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都是抱着小白狐睡的,甚至他比林曜还要黏着它。 批阅奏折的时候,小白狐在一旁乖乖巧巧地蹲守着;用膳时,林恒总是想顾着它;偶尔抚琴练剑时,它也在旁边看着,仿佛在欣赏,倾听;晚上就寝时,林恒依旧抱着它。 林恒想,他大概真的是魔怔了吧。 直到那天晚上,有刺客进入他的寝宫,欲刺杀他,在那把剑刺下来的时候,林恒看到那只窝在自己身边的小白狐猛地扑在他身上。 剑刺入皮肉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晰,刺耳。 鲜血渲染开。 小白狐艰难地仰头看他。 那一瞬间,有万千画面在林恒的脑袋中闪过。 一切是那么清晰,那么熟悉。 有泪悄然从林恒的眼角滑落。 安安他失神呢喃着,颤抖着手,小心翼翼触碰着怀里的小白狐,安安,你是安安吗? 我怎么就忘了你。 我怎么能忘了你呢。 刺客全部被擒获,太医被传唤,林曜看着奄奄一息的小白狐,还有近乎疯魔的林恒,哭了,很伤心,很伤心。 遥远的山林,一白狐忽的感应到什么,从奔波中停了下来,她望向京城的方向,喃喃着:到底还是想起来了 她起身,往京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乔醉是在第五天到的皇宫,看到了小白狐和林恒。 小白狐奄奄一息,即将死亡。 林恒眼睛布满血丝,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戾气,近乎疯魔。 太医瑟瑟发抖,跪了一地,一旁的林曜眼眶中泛着泪水,隐忍着没有哭泣。 林恒抬头,看到了乔醉。 乔醉抿了下唇瓣,无声叹了口气:你想起来了?抱歉。 林恒哑着声音问: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年多了,乔醉神色有些恍惚,当年,唐予安剥夺了自身精血,救了林恒,却也消失在了天地间。 要不是乔醉还能感应到天地间属于他的一抹气息,或许会认为他已经死了。 三年多来,她一直都在寻找着唐予安。没想到唐予安竟然阴差阳错,还是回到了那父子俩的身边,更没想到,三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他又将面临死亡。 你救救他,你肯定有办法可以救他的,是不是,我求你,我求你林恒哀求着,甚至要给乔醉下跪。 林曜也哭着哀求:求求你救救爹爹 乔醉何尝不想救。 我无能为力,但她停顿了下,或许你可以去问问万空大师。 万空寺,是晋国香火最旺盛的寺庙,也是唯一一个以其主持方丈命名的寺庙。 传闻,万空大师,年龄近一百,是得道的高僧。 那日,林恒一手抱着白狐,一手牵着林曜,与乔醉一起来到了万空寺。 万空大师说:人妖殊途,人与妖结合,唐予安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他本应该在三年前烟消云散,但因着其所爱之人,拯救万千百姓于水火,故其留有一线生机。 若要救他,需其亲人,每十天,每十步,三跪九叩万空寺,坚持十年,方可度过此劫。 于是,从那日起,万空寺多了一个诚心祈求之人。 山脚到山上的万空寺,路程长,路途坎坷。 第一次,林恒用了两天两夜,每走十步,三跪九叩,才到万空寺。 他双腿被磨得出血,浑身狼狈,在到达万空寺的时候,直接晕倒了过去。 一年后,强烈要求的林曜被允许跟着一起跪拜。 他实在是太小了,才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就晕了过去,醒过来后,他仍旧坚持,直到真的累极了,再也动不了,等到缓过来后,林曜再次陪着父亲坚持。 又一年,小白狐醒了。 一同跪拜的人,变成了两人一狐。 小白狐什么都不懂,只是跟着他们,陪着他们。 当林曜累倒了,林恒就背着他。 当白狐累倒了,林恒也背着它。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春去冬来,刮风下雨,降霜落雪,两人一狐都坚持了。 直到十年后的那天。 当年的青年,已经步入三十来岁。当年四岁的小男孩,已经成长为一个清隽的少年。 白狐还是白狐,仍然是那般娇小,只是眉眼间却添着灵动。 那天,男人抱着白狐,身边跟着少年,终于到了山顶。 万空寺前,伫立着万空大师和乔醉。 大师,十年之期已到,不知吾妻是否能归来? 阿弥陀佛,施主的妻子不是已经归来了吗。 林恒身体怔了一下,缓缓低头,对上一双灵动的眸子。 男人怀里,少年依旧如十三年那般,娇媚动人,他搂着林恒的脖子,潋滟的眸子里泛着水雾,低声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娇娇软软:阿恒,安安回来了。 林恒泪水汹涌而下,搂紧怀里的少年,如获珍宝。 许久许久,怀里的人如葱的手指拉了拉林恒的衣襟。 怎么了?林恒红着眼眶,唇角却泛着笑,温柔地问。 少年咬了咬嫣红的唇瓣,眨了眨眼睛:阿恒,我,我肚子饿了,可以,可以吃鸡吗。 林恒愣了一下,忽然笑了:当然可以,只要安安喜欢的为夫都为你寻来。 那,我要多宝楼的烤鸡。 好。 安安要吃一只,不,两只,不不不,要天天吃。 你啊 父皇,爹爹,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曜儿也想要吃。 同年,晋国皇帝林恒在登基第十三年,终于娶后,皇后唐予安,后宫只皇后一人,帝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又一年,皇帝林恒退位,太子林曜继位。 太上皇与太后离宫,游山玩水。 又五年,两人回宫,带回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娇俏可爱,其名林璃。 四十五年后,林恒与唐予安同一日离世,同葬一棺,葬于皇陵。 第52章 我成了渣攻的表弟① 夜晚, 帕芙酒吧,各色灯光摇曳, 劲爆的音乐声震耳欲聋,燃烧着每个人身体里的激情和渴望。 随处可见戴着半边面具的男人和男人拥吻在一起,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充斥整个酒吧,愈加让人酒醉金迷,浑浑噩噩, 夜晚, 总是容易将人的劣性无限放大。 偏僻的角落,男人戴着半边黑色面具,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整个人矜贵而优雅, 白色衬衫上半部分的扣子完全解开, 露出白皙又结实的胸膛, 充满着无限的爆发力,桌前, 是一瓶又一瓶的酒。 男人喝着酒,淡漠的视线落在酒吧中央上,那里有一个Omega正挑着钢管舞,身体娇软, 柔若无骨,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信息素浓烈散发出来,围观的alpha双眸充血,发出阵阵兴奋的低吼声。 嗨, 一个人吗?不介意我坐下吧。身材娇小的少年拿着鸡尾酒走来,声音娇滴滴,炽热的视线落在男人的胸膛处,口干舌燥吞咽了下唾沫。 少年一进酒吧就瞧见这个坐偏僻角落的男人,无论是雄健的体魄,还是矜贵的气质,这个alpha无疑是所有Omega争相掠夺的对象。 景淮淡淡抬眸,声线淡漠清冷:你看上我了? 男人的声线让少年身体一酥,他没想到男人会如此直接的开口。 是。少年没有否认,眼中散发着浓浓的兴趣和渴望。 嘈杂的酒吧将男人的声音盖过,少年仿佛没听清般,询问:你刚刚说什么。 景淮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吐出一句话:我说,我是一个Omega,你确定要跟我约? 少年震惊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尖叫质问:不可能,你明明是alpha。 下一秒,在闻到男人特地放出的和自己身上相似的Omega信息素时,少年呆滞了,片刻后,他啐了一声,转身离开。 搞什么,一个Omega长得像一个alpha,居然有人长成这样,真是奇葩。 景淮记不清这是今晚第几个来搭讪,又离开的Omega,他没有在意,一杯又一杯的灌着酒,慢慢的,墨色的眸子染上迷离又微醺的神色。 景淮是一个Omega,却长得像alpha,在这个所有alpha都喜欢身材娇小,娇娇软软Omega的时代,身形颀长,结实又雄壮的景淮无疑是一个异类。 一切,都是因为他的信息素异变了。 不仅导致他身材变异,所有alpha的信息素都没办法勾动他的信息素,导致如今35岁的景淮依旧是一个处。 几个月前,景淮偶然出意外被救,发现一个叫林柏的青年,竟然能勾动自己的信息素。 铺天盖地让他迷离的信息素加上救命之恩,让景淮喜欢上了林柏。 可就在今天,他向林柏告白,被拒绝了。 谁会喜欢一个体型强壮的Omega。 景淮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空气里忽然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微醺的信息素传来,勾动着他的身体和心。 景淮倚靠着沙发,身体不安的扭动。 他不由自主起身朝着那个方向去,越是靠近,信息素越浓。 很快,迷离的视线中,他看到了那个散发着美味信息素的调酒师。 戴着曼珠沙华面具的alpha调酒师,一双眸子深邃如黑洞。 男人修长的手将一杯刚刚调好的鸡尾酒送给景淮,声音低沉如大提琴:送给你。 景淮心尖一颤,这声音该死的好听。 景淮收回在男人身上肆意的目光,没有接过,大概是酒精的作用,掀开了他平时淡漠的伪装,露出一丝本真,他矫情地撒娇:喂我喝。 调酒师愣了一下,低低笑了,景淮心跳动越来越快,他缓缓靠近调酒师,整个人窝在调酒师怀里,重复道:我要你亲口喂我喝。 他加重了亲口两个字。 调酒师单手搂着他,眸子越来越幽深,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下,喑哑着答应。 调酒师仰头喝了一半的鸡尾酒,低头,在景淮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亲上了他的唇。 景淮瞳孔骤然放大,他懵了几秒,猛然反应过来后挣扎了下,调酒师的面具被打落。 别动,还没有喂完呢。 景淮望着那张与心上人有三四分相似,又更加精致的面容,一时之间呆住了。 下一秒,他被捏住了下巴,男人不爽地质问:你在想谁? 男人眼眸里迸发的凶光和熊熊的占有欲让景淮的腿就是一软。 景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男人松手,将他推离开,恢复了疏离,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幻的般。 唇瓣上面特属于男人霸道的气息依旧在。 景淮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上一秒那么霸道又强势,这一秒,又当他不存在。 男人俊美的面容,如酒般美味的信息素时时刻刻勾动着景淮。 景淮鬼使神差拿出一张名片递到他面前:不要当调酒师了,我包了你吧。 上面清晰印着:风凌娱乐执行总裁:景淮 景淮身体不由自主再次贴上了男人,却又被男人一次次推开,明显是拒绝。 一向高高在上却被一次次拒绝的景淮恼怒: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 调酒师的手就是一顿,偏头一点点凑近到他的耳边。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景淮的耳边,景淮原本就急促的气息再次乱了。 男人低沉如同大提琴的声音响起:景淮,你就那么,骚吗?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那一个字如同导火索一眼,瞬间点燃了景淮一直以来按捺的内心。 被酒精冲撞了的景淮,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四肢缠上了男人,轻轻咬上了男人的耳朵:你说的对,所以你会要我吗?我免费给你哦。 男人身体一颤,低吼道:你找死。 酒店房间,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充斥整个房间,景淮觉得身体里什么东西被彻底解放了般。 他和这个第一面见面的alpha调酒师开车了。 男人是一级赛车手,车速又快又猛,每次都拼尽全力往他所在的终点冲去,一次不够,又一次。 景淮在他的车冲过终点的时候,终点的红带一圈圈缠绕着男人,激动的景淮早已经不是以往淡漠的总裁,他彻底解放了天性,为男人摇旗呐喊,各种加油的话源源不断,一直到最后,他喊得声音都哑了。 男人的车赛终于在差不多天亮的时候,结束了,喊得声嘶力竭的景淮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等到景淮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周围狼藉一片,提醒着景淮昨晚的酒醉意乱,他揉了揉有点痛的眉心。 身边没有男人的身影,他起身,拖着酸痛的身体里里外外找了遍,仍然没有找到。 男人的衣服也不见了。 一切都在提醒他,那男人和他一夜春风后,毫不在意的离开了。 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他去了酒吧。 这位先生,您是不是看错了,我们这里并没有您描述的这位调酒师。 不可能,他是不是不想见我,你让他出来,我要当面和他谈。 先生,我们这里真的没有这个人。 调出昨晚的监控,可监控在最近一个月就坏了。 景淮无功而返。 他呆坐在一旁,闭上眼睛,脑袋里满满的都是男人的面容,他美味的信息素,强健有力的身体爆发力。 景淮单单只是回忆,身体就是一软。 为什么要走,难道是怕负责吗? 他根本就不需要他负责,还是昨晚的包吓到他了? 林柏下了戏,赵勇递了毛巾给他:今晚有场聚会,请了你,去不去? 林柏用毛巾擦拭着淋湿的发,碎发下,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容,线条坚毅,眼窝深邃。 来的都有哪些人。林柏坐下来,背脊靠椅背,眯起眼睛看不远处,在倾盆大雨中,吊着威亚的男人。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特有的沙哑,没由来的性感。 林柏,一线当红小生,最誉为娱乐圈行走的荷尔蒙,拥有一把能让人怀孕的声音。 他出道才一年,从默默无闻到一炮而红,再到如今的当红,资源无数,是无数女人们公认的国民老公。 赵勇将聚会的人报了一遍,林柏嗤了一声,眉眼划过一抹嫌恶。 不去。 赵勇为难:你已经不去太多次了,虽然你有景总撑腰,但必要的场合还是得去,这次来的很多都是大佬。 林柏冷着脸没有说话,他厌恶那样的场合,厌恶那些男人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他。 他眯起眼睛,饶有兴趣睨了眼依旧在雨中的那抹身影。 唇角噙起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我不去,不是有我的替身嘛。 赵勇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你什么意思? 林柏喝了水,漫不经心地指点:让林恒去,回头你跟他们说,我会去。 这,不太好吧。赵勇不笨,林柏话中的意思,他明白。 林柏偏头看他,幽深的眸子陡然变得阴鸷:难道你希望我去? 赵勇无奈只能答应,看着那边终于NG几次后,终于过了的男人,无声叹了口气。 林柏拿去振动的手机。 【林柏,今晚的聚会你会来吗?景淮】 林柏视线落在那个名字上,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低头编辑。 【去。】 打完,立刻把对话删了,仿佛多看一眼都厌恶般。 景淮看着手机上简单的一个字和一个句话,心中的烦躁驱散了些。 这两天,他睡得不好,睡到半夜,老是做梦,男人的信息素,温度,嗓音,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他克制着不让自己去调查那个青年的信息。 他喜欢的是林柏,即便林柏拒绝了他。 这次的聚会是他托了朋友触成的,他想见见林柏,安稳自己的心。 林恒从雨中走出,浑身冰凉一片,他忍不住打了喷嚏,四肢被威亚吊着的地方微微生疼。 经纪人兼助理杨薇立刻拉着他去换衣服,又把早已准备好的姜汤给他。 这导演太欺负人了,明明你演的那么好,却一遍遍让你NG,存心就是和你过不去。杨薇脸色难看地抱怨,心疼极了此时林恒的模样。 阿恒,要不你不要给林柏当替身了。杨薇说完又沉默了下去,她怎么忘了,林恒最反感他提这件事。 好。林恒喝着姜汤,身体也暖和了下。 杨薇愣了一下,摸了下他的头:你,你是不是在雨中淋太久,傻了? 林恒无奈地笑了:薇姐,我说的是真的,你说得对,我有颜有演技,没必要跟在林柏身后当个替身。 你,你真的想通了?杨薇热泪盈眶,她盼这一天盼了多久了。 可以前林恒就像是中了林柏的蛊一样,执意要当林柏的替身。 林恒颔首,将所有姜汤喝光,又吹了头发:解约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快了。 杨薇满心欢喜,又想起公司提起的聚会的事,跟林恒说了。 我听说这原本是应该林柏去的,但林柏不去,让你去了。 这是她从公司里很好的一个经纪人姐妹那里得来的小道消息。 要不,你就不要去了。这种聚会来的都是大佬,即便林柏不去,也轮不到林恒这么一个十八线的替身,肯定有阴谋。 林恒似乎想起了什么,眉眼柔和了些:不,我去。 这是林恒来的第四个世界,男主贱受叫景淮,是风凌娱乐的总裁,林柏,林恒都是旗下的签约艺人。 这还是一个ABO世界,景淮是信息素变异的Omega,没有其他Omega的娇娇软软,而是高大帅气,相比起其他的Omega来说,是一个异类。 而且他的信息素对所有的alpha都没有反应。 一次有阴谋的偶然,他被渣攻林柏所救,又对林柏的信息素有强烈的反应,因此喜欢上了林柏。 可林柏喜欢的却是女人Omega,林柏吊着他,利用景淮总裁的身份为自己谋取了资源,成为了一线的当红小生。 一年后,景淮控制不住向林柏表白,林柏拒绝了,又为了资源,将与自己有几分相像的表弟,自己的替身演员,对他百依百顺的林恒送给了景淮,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和资源。 不曾想,景淮居然也对林恒的信息素有反应,还渐渐对林恒感兴趣。 感受到危机的林柏回到了景淮身边,各种陷害林恒,导致林恒被网络暴力,家庭破碎。 喜欢女人的林柏偶然间与景淮的对头公司的Omega女总裁发生了关系,还喜欢上了她,为了帮助她,林柏窃取了景淮公司的资料,掏空了他的公司,最终公司破产。 林柏和女总裁结婚了,可在结婚的同时,又包/养了景淮。 故事到处结束。 我艹!!! 再次梳理了一遍剧情的林恒忍不住爆粗。 堂堂一个娱乐公司总裁,被一个员工艺人玩得公司破产,最后还心甘情愿被包了,这特么也太贱了吧。 林恒换上黑裤白衬衫,戴上口罩,进入了帝煌酒店。 偌大豪华的包厢里,约莫有三十来人,投资商大佬,超级富二代,明星演员,或当红的,或十八线的。 包厢里,谈笑声肆意。 只有一个地方,男人安静坐着,淡淡扫过眼前的一幕,垂下眸子。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白衬衫的扣子系到最高处,堪堪在喉结下,修长的双腿交叠,双手放于腹部,姿态端正而矜贵。 他眉眼冷峻,不苟言笑,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与包厢里的人,旖旎的信息素格格不入。 身材娇小黄秉半敞开着衬衫,从依偎的高大俊朗的alpha怀里起身,往景淮而去。 喂,还在等林柏啊,你就别等了,那种人不值得。黄秉伸手要去戳景淮,被后者冷冷瞪了一眼。 黄秉白了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缩回手。 我说你这样累不累啊,要不,我把我那个帅哥给你?黄秉指了指那个正向他抛着眉眼的alpha,那是当红的歌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魅力。 景淮冷冷瞥了一眼,没有说话,明显是没兴趣。 黄秉叹了口气,重新投入那个alpha的怀里,他是一个富二代Omega,也是景淮从小到大,唯一的好朋友。 景淮在外人面前伪装成Beta,却是Omega,不仅是信息素上的Omega,内心也是如同Omega般,甚至比任何的Omega还要娇软。 开门声忽然响起,大部分下意识望过去,所有人都来了,只有林柏还没来。 景淮放于腹部的手颤了颤,掀了掀眸子,目光投向门口。 门彻底被打开,包厢的光打在青年身上。 他很高,约莫有一米九五,黑裤包裹着他修长有力的双腿,白衬衫上适时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面容被一个黑色的口罩遮住,露出一双淡漠没有多久温度,又好看的瑞凤眼。 那双眼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当青年的眼神停留在景淮身上两秒时,景淮的瞳孔缩了缩,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撞了下般。 这眼睛,好熟悉,就像是,就像是这两天,午夜梦回里的那双眼睛。 随着口罩被摘下,青年的五官终于露出,眉眼如画,极为平和,如同素描画上精心勾勒的棱角,薄唇轻轻抿着,目不斜视,没有一丝感情。 景淮第一眼看过去,就蹙眉,青年的眉眼不应该是淡漠平和的,应该是肆意张扬的才对。 在看清楚青年五官的第二眼,景淮放于腹部的手瞬间紧了紧,呼吸控制不住的急促。 是他,居然是他。 那个调酒师。 那个上了他,第二天又跑了的调酒师! 旁边的人在介绍着青年,林恒,林柏的替身演员,十八线演员。 林柏什么意思啊,总是不来,我们景总在这里等多久了。有人埋怨,景淮捧林柏的那点事,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知道。 不是说林柏生病了嘛,不过他也不过,送了个替身过来,还是有几分像的。 景淮垂眸,嗤了一声,粗粗看像几分,仔细看,完全不像。 既然是林柏的替身,自然要坐到景淮身边的。 林恒没有拒绝,挨着男人坐下,坐下的一瞬间,旁边原本正襟危坐的男人忽的抖了下。 林恒稍稍扬了扬眉,并不看他,自顾拿起一杯酒,轻轻摇曳着。 景淮捏紧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过,他不知道为什么,在青年坐下的一瞬间,身体里的所有细胞都在叫嚣的,信息素差点要控制不住出来。 他克制着,维持冷淡的态度,视线落在对面,一个小明星正在讨好一个投资商,嘴里含着一颗葡萄亲口递到旁边一个投资商的嘴里。 景淮稍稍将画面换成自己和青年,呼吸愈加急促,他在等,等青年也像他们一样讨好自己。 毕竟林恒只是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来这里的目的可想而知。 景淮想,如果等下自己心情好的话,说不定可以给他一点资源。 可是,他等了许久,别说是等青年讨好,喂葡萄,旁边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仿佛他不存在般。 景淮愣了片刻,一个想法冒出,他,他不会不记得他了吧? 景淮咬着下唇瓣,他,他居然不记得他! 景淮心里涌上怒气和伤感,怎么就不记得他了呢,难道自己只是他随随便便上的一个人吗? 可是,他没办法否认,这两天时不时就想起青年,梦里还 他控制不住想起那天晚上的一切,甘甜的信息素一点点弥漫出来,他的腿微软,脸颊泛着些许红色。 好想,好想再摸摸他啊。 景淮吞咽下唾沫,腹部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林恒一只手拿着酒杯,一只手放在沙发上,眉眼淡漠,姿态闲适,时不时有目光扫过来,大概又碍于他旁边的景淮,只能把感兴趣的目光缩了回去。 忽然,林恒感觉自己放在沙发上的手被摸了一下。 第53章 我成了渣攻的表弟② 他微微蹙眉, 是错觉吗? 没多久,又被摸了, 不是一下,是两下。 想到什么,林恒敛下眸子,余光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偷偷来到他的手处, 轻轻的摸了一下, 下一秒,害怕被发现般飞快缩回去。 但很快,又不甘心般,贼心不死的手又伸了过来。 再一下, 就再一下, 摸完就不摸了。 忽然, 一只滚烫的手将景淮的手按住。 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景淮身体就是一颤, 他抽了下,那人的力气很大,他抽不开。 是他吗?是他吗? 景淮细胞雀跃地叫嚣,他, 他居然摸我的手,嘤嘤嘤! 景淮内心尖叫,他余光去瞥青年,青年正在慢慢品着酒。 真会装! 不过, 他的手好烫啊嘤。 没多久,那手忽然放开了,景淮心情顿时滑落,怎么,怎么就松开了。 忽然,他西装外套的一角被掀开。 男人的手隔着薄薄的衬衫,漫不经心地擦过。 景淮心神荡漾。 下一秒,那只手在他的腰肢轻轻掐了一下。 啊!景淮没忍住,尖叫了声。 所幸包厢里声音比较杂,只有旁边的一两个人听到了他的声音。 景总,怎么了? 景淮轻咳了一声,面色严肃,淡淡道:没事。 又过了几秒,景淮坐不住,起身要去洗手间。 他忘了自己刚刚的腿软,又起身得匆忙,一个没注意,腿软往旁边一倒。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好死不死,居然倒在了青年的怀里。 红酒般醉人的信息素一下子将景淮整个人包裹了。 完了,腿彻底软了,起不来,也 不想起来。 可男人低沉如同大提琴的声音在景淮的耳边响起:景总,你还好吗? 景淮深呼吸了几口气,凭借着自制力终于起身离开了包厢,林恒视线落在他离开那道颇为狼狈的背影上,手指轻轻捻了捻,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唇角勾起一抹笑,一闪而逝。 景淮几乎是扶着墙,踉跄来到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捧着水,一遍遍地往脸上泼。 许久,他抬头,镜子映出眼前的人,剑眉星目,相貌俊朗,明明是清冷的眉眼,白皙的脸颊却泛着亮抹不合时宜的绯色。 景淮直觉在包厢待不下去,正准备离开洗手间,再发条短信跟黄秉说下。 忽然,洗手间的门被关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手忽然被拽住,那人轻轻一扯,景淮双手被钳制住,整个人被按在墙上,下一秒,一个身影倾身而上,带着浓浓的侵略气息。 景淮抬眸,对上男人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极深,极暗,仿佛藏着一个黑色的漩涡般,只稍一眼,就能两人吸进去般。 男人的眉眼不再是冷漠没有温度,而是张扬,肆意,唇角挂着一抹邪气的痞笑,坏极了,就像是坏坏的混混流氓般,又像是古代的采花贼般。 你,你景淮所有话仿佛被噎在喉咙口,怎么都说不出口,腿不自觉地变软,整个人被青年半搂在怀里。 林恒侵略性的眸子死死锁着眼前的男人,修长的手指捏起了他的下巴,薄削的唇吐出一句话,轻轻的,却如同羽毛般拂过心尖。 刚刚在包厢,你,偷摸我。 景淮瞬间抬头,脸色骤变,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你别胡说,我没有。 林恒凑近他耳边,问:你就那么想摸吗? 想,当然想。 景淮心里疯狂叫嚣着。 景淮摇头。 想摸的话,就光明正大。 男人抓住了他的手放在腹部。 景淮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他应该把手拿出来的,可手在这一刻,仿佛不是自己的般,居然脱离了主人的掌控,在青年的腹部肆意流连。 嘤嘤嘤,是腹肌,好结实啊。 手又往上。 嘤,居然有八块,八块啊。 林恒一侧的唇角勾起,含着坏笑看着男人的动作,忽然,他唇角微微抽搐了下。 景淮! 略带着调侃的呼唤,将景淮的思绪拉了回来,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景淮连忙把控制不住往下的手缩回来。 在缩之前,还狠狠抓了一把,林恒竟然从他的脸上读出了意犹未尽。 可还满意? 景淮瞪了他一眼。 满意?怎么可能会满意!他才摸了一下。 垂下的手指捻了捻,刚刚的手感真的不错。 林恒将景淮眸中一闪而过的亮光尽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景淮掀了掀唇瓣,脸色微微涨红,他仿佛鼓起勇气般的问:那晚,那晚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第二天跑点。 林恒笑了,笑容妖冶:怎么,景总还真打算包了我不成? 景淮被他好看的笑容晃了神,一时忘了思考,脱口而出:你今天来不就是为了找一个金主吗? 不知怎的,一想到如果今晚自己没来,眼前的青年和其他男人离开,他的脸就沉了下来。 林恒敛起笑容,仿佛刚刚的侵略气息,邪气,痞笑,是幻觉般,顷刻间换了另外一个人,面无表情,冷漠,没有丝毫感情。 他开口,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我记得,景总喜欢的人是林柏吧,你这样,不怕林柏伤心吗? 景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知怎的,在遇到眼前的男人时,似乎想不起林柏的存在,甚至有点反感从青年的口中听到林柏两个字。 林恒整理了下衬衫,转身离开。 办公室,景淮视线落在办公桌,自己刚刚看了的资料上。 那是林恒的资料。 林恒,居然是他公司旗下的十八线艺人,从出道开始,就是林柏的专属替身,更让他没有料到的是,林恒居然是林柏的表弟。 难道,两人长相粗看有那么些相似。 景淮拿起手机,打开微博,还没进去,走放下手机,如此反复几次,他到底打开微博,沉了口气,在搜索框,输入林恒两个字。 很快,搜索出来,景淮深呼吸了一口气,打开林恒的微博,一一浏览,没一分钟,到底了!!! 这才多少条微博?四条,三条是不怎么有名的广告,最新的一条,是两天前的。 这也太少了吧。 粉丝数也才区区五千多。 哪个艺人粉丝数不是按几百万,几千万算的啊。 三条广告的微博,景淮扫了一眼,就不看了,看了最新的一条,两天前,只有一张图片。 是男人的健身照。 男人穿着宽松的黑色裤衩,白色的T恤,站在镜子前,男人的牙齿咬着T恤的下摆,露出腹部,清晰可见六块性感有力的腹肌,还有两块隐于衣服下。 男人大概是刚健身完,腹肌上还可以看到汗珠。 景淮动作比想法快,直接把图片保存到手机上,又将图片放大,再放大,他低头,细细看着,几乎都快把头磕手机屏幕上了。 喉结滚动了下,他吞咽了下唾沫。 黄秉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自家好友这副饥渴的模样,他甚至怀疑,景淮会不会把手机给吞了。 到底在看什么,看那么专注啊。 景淮沉迷了,以至于没有听到黄秉的脚步声。 哇,这个男人好性感啊。 黄秉一声惊呼,将景淮的迷恋拉回。 黄秉一把拿过景淮的手机,凑到眼前看,啧啧称奇:这个alpha太极品了,看着有点眼熟啊。 景淮仿佛要和黄秉拼命般,将手机夺回来,瞪了他一眼,眼熟也不是你的。 难道还是你的?我记得你喜欢的是林柏那小子吧。你有林柏就够了,我看这个alpha不错,要不你就让给我吧,好歹我们是发小。 不行。景淮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可能。 黄秉古怪看他一看,扭着腰肢,伸出手指挑起景淮的下巴,对视:怎么,你喜欢他? 景淮眉心一跳,拍开了黄秉的手,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黄秉听:别胡说八道。 黄秉凝视着好友,低眸思索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了,他就是上次那个代替林柏来的小明星吧。难怪那么眼熟。 那时候,这青年是和景淮坐一起的,回想起来,当时两人的气氛怪怪的,明显是认识的。 说实话吧,我确实对这样浑身散发魅力的alpha感兴趣,不过既然是你看上的,我就不夺人所好了。 景淮偏头不看他,连手机也锁屏后丢得远远的:我没有看上他。 黄秉嗤了一声,死鸭子嘴硬。 临走前,黄秉好心给发小忠告:我看这个alpha挺不错的,至少比林柏那家伙好,我看你不如弃了林柏,投入他的怀抱好了。 黄秉还不知道,景淮已经跟林柏告白,还失败了的事,不然肯定气得跳脚。 他满心琢磨着怎么让发小离开林柏那个虚伪的小人。 办公室又剩景淮一人,他又拿起手机,专注听着那照片看起来,越看心里的火越热,身上的Omega信息素控制不住冒出来。 那天晚上的事更不要命般往他脑袋里钻,景淮涨红着脸,跑了两趟洗手间,火仍然没办法浇下去。 要不去看看他?偷偷的? 这个念头一出,就如同野草般生长。 打定主意,景淮下了楼。 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衬衫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俊脸面无表情,散发着生人莫近的气息,哪怕员工与他问好,景淮都神色淡淡,只是轻微颔首。 公司第十二至十五层,是安置练习生和没有名气的小艺人,林恒就在这一层。 景淮转悠了几层,都没有看到青年的身影,反而是其他艺人,经纪人乍一看到老板,吓了一下,难不成老板是来视察? 一时间,几个楼层的人都整装待发。 景淮找不到人,有些烦躁,他记得林恒最近是没有行程的。 犹豫了片刻,他打了电话。 总监接到老板的话,还以为有什么重要指示,没想到是为了一个没有名气的艺人。 巧的是,他刚好就在处理这个艺人的事。 梁元给了会议室三个人一个眼神,起身出了门。 您说的林恒,我知道,他现在在我这,正准备解约呢。 解约?! 景淮剑眉一凛,为什么要解约?难道是因为自己三番两次要包了他?他害怕了? 景淮有些气,他即便有那个心思,但不是会强迫人的,要不然早就强迫林柏了。 他记得资料上,林恒的家境并不富裕,解约需要解约金,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难不成是找到了金主? 除了这种可能,景淮想不出其他。 一想到这种可能,景淮心里涌上酸涩,还有嫉妒,戾气。 等着,我现在过去。 梁元蹙眉,看着手中被掐断通话的手机,若有所思,老板怎么就要,过来了? 会议室里,赵勇,杨薇几人,还等着梁元回来后,继续商量合同的事情,不曾想,梁元进来后,丢了一句等着,就不再开口说话了。 等着? 这等着什么? 景淮匆匆来到十八层的会议室门口,微微有些喘,站在门口,他平息了下气息,整理了下西装,才推开门。 会议室里,有四个人。 景淮快速扫过一遍,视线准备无误定格在沙发上的青年上。 他没有穿着聚会上的白衬衫黑裤,也没有穿着健身时的宽松T恤,而是蓝色破洞牛仔裤搭配白色的卫衣。 修身的牛仔裤,勾勒出他修长,结实,带着无限爆发力的双腿。 白色的卫衣。很简单,没有什么图案,整个人很干净。 大概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 青年抬眸,黑色的碎发下,一双仿佛碎着无数星辰的璀璨眸子落在他身上,那双眸子,无波无澜,没有丝毫情绪的起伏,有的只是淡漠。 青年的视线只停留在他身上一秒,仿佛只是随意扫过一眼,又垂下。 现在门口的景淮,捏紧了拳头,这家伙,难道又忘了自己? 明明,明明上次在洗手间,他还,还那样撩拨自己,怎么现在又变成陌生人一样。 景淮心里像堵了一口气般,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他面上不显,高冷矜贵,薄唇掀了掀,不苟言笑:说说看,怎么回事。 梁元迎上前,介绍了下,赵勇,杨薇才知道,眼前这位居然是他们公司的老板。 景总,是这样的,林恒他想解除和林柏签订的替身合同 梁元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林恒自出道以来,就安排为林柏的替身演员,没有接其他工作,如今,林恒是想解除和公司签订的作为林柏替身演员的合同。 景总,林恒自身条件很不错,又年轻,他有发展的潜力,不能一直埋没作为林柏的替身。 景淮坐着,正对林恒,他姿态端正,优雅,双手交叠放于腹部。 他抬眸看向开口说话的人:你是谁? 不知怎的,杨薇竟从老板的眼神中看到了对自己的不悦,那眼神有点,有点像吃醋! 杨薇呵呵了两声,自己肯定是看错了。 我叫杨薇,是阿恒的经纪人。 阿恒 景淮眼睛眯了眯,叫得真亲热,呵。 一旁的赵勇蹙眉。 林恒的情况他知道,有颜值,有演技,现在娱乐圈又吃他这一款高岭之花的人设,若有资源,发展肯定比林柏好。 可他有这条件,没有这命。 谁让他刚进圈,就和林柏绑定,当了替身,合同签了五年,有那么多霸王条款,就连违约金也高得吓人。 足可见,林柏早在林恒进圈就防了一手。 今天,他是代林柏来的,他是林柏的经纪人,自然得维护林柏,将所有不利于林柏的念头掐断在根源处。 所以,他不会同意解约的。 赵勇和杨薇各执一词,要不是顾忌景淮在,估计能争个面红耳赤。 景淮随意翻阅了下合同,脸色微沉,霸王合同啊,完全是在打压林恒,又榨干他的价值。 说实话,这种东西的存在,景淮不意外,意外的是利益的甲方居然是林柏。 他以为的,救了自己,坚韧善良的人,居然隐藏了另外一面。 景淮眸底划过复杂的神色,他视线掠过解决金上一串零,没有理会其他人,径直走向从他进来,就一直垂眸,一言不发的青年。 林恒,你想解决?景淮不知怎的,在喊这个人名字的时候,心颤了一下。 林恒终于抬头,轻轻扫了他一眼,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低沉,仿佛从胸腔中震出,景淮的心再次一颤。 景淮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据我所知,你现如今的情况并没办法支撑你支付解约金,你的解约金是从哪里来的? 景淮故作面无表情,心里有些紧张,等待青年的答案,不愿意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林恒睫羽颤了颤,墨色的眸子凝视着他,并没有回答。 梁元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知怎的,他们总觉得总裁和林恒的相处有些奇怪。 景淮唇瓣紧抿,为什么不回答,真是自己想的那样,所以不敢回答吗? 林恒脸上的表情依旧冷清,嗓音低低响起:我的解约金从哪而来,不关景总的事吧,只要我能支付得起就行。 景淮眼睛死死盯着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话落,景淮后悔了。 这话太有歧义了。 生怕其他人想岔了,他连忙补充:你毕竟是风凌娱乐的艺人,我是老板。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虽是这么说,他仍被林恒看得有些心虚,其实老板也没有资格管人家的钱哪来的,只管人家能不能拿得出解决金就行了。 可特么就有一个小恶魔在景淮的耳边唆使着:你得问清楚,万一林恒真的被其他人给包了呢? 林恒忽然笑了。 景淮看着他的笑,忽然就呆了,心神荡漾。 嘤嘤嘤,好帅,好帅! 景淮的心怦怦跳,走路几乎同手同脚。 他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刚刚林恒说愿意告诉他解约金的来源,条件是,要去他的办公室,和他一个人说。 然后 然后他答应了。 景淮满肚子疑问,为什么他会提出这个要求,他不是忘了自己吗?还是没有忘,想在办公室和自己发生点什么。 景总,你走过了。 后面提醒的声音响起,景淮恍然,自己满脑子乱糟糟的,居然错过了电梯。 景淮沉默倒走了回去,两人沉默站在电梯前。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总裁的专属电梯,里面空无一人。 林恒率先走进去,抬眸看他,景总不进来吗? 景淮连忙抬步走进去。 电梯门缓缓关上。 景淮喉结滚动了下,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现在只有两个人了。 他,他会不会向上一次,壁咚自己啊,现在是在电梯里,所以是电梯咚? 特属于景淮Omega的信息素一点点蔓延开来,电梯的空间太小了,没一会,浓郁的信息素弥漫了整个电梯。 总裁的楼层在38层,电梯往上。 景淮的手微微攥紧,等下林恒若是电梯咚他,他是要果断接受,还是拒绝了? 嗯,还是先委婉地拒绝下好了,就是欲迎还拒,然后再接受。 没错,就得这样。 可是,随着电梯层数往上,景淮等啊等,旁边的青年就是一动不动。 随着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景淮的心凉了。 景淮率先走出电梯,面沉如水,不理身旁的青年,径直往办公室走去。 林恒望着老男人咋咋呼呼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这是,生气了? 景淮气坏了,他发誓,等下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男人。 他径直坐在办公椅上,掀眸,看着青年淡然走进办公室,将门缓缓关上。 你,你要干嘛? 眼见青年径直向他走来,没有停歇,景淮有些慌,慌中还带着点喜悦,那种终于来了的喜悦。 林恒双手打开,撑着办公椅,俯身,一点点靠近往后缩,看上去有些怕,眼睛里却藏着喜悦的老男人。 林恒伸出一只手,指腹轻轻划过景淮紧抿的绯色又饱满的唇瓣,声音低沉而喑哑:我干什么?你想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林恒凑近了,温热的气息在他耳边萦绕:是动词,第四声的哦。 第54章 我成了渣攻的表弟③ 景淮活跃的心, 一下子提起来,瞬间腿软, 差点沦陷在青年深邃的眸子里。 青年又笑了,邪肆的,蛊惑人心的笑。 就像是妖精一样。 林恒瞧着老男人又呆了,不由好笑,他有些无奈, 爱人这个世界, 怎么就变成了一个色胚?! 你,你的解约金哪里来的?景淮沉浸在妖精的盛世美颜里,还不忘盘问。 林恒松开手,双手抱胸, 靠着办公桌, 他漫不经心说:还能哪来的, 别人给的。 景淮并没有看到林恒眸中的戏谑。 真的被包了? 景淮腾的一下站起来,眼眶都红了, 哽着脖子质问:你怎么能这么不自爱。 林恒凑近他,淡淡反问:你当初不也有这样的打算吗? 景淮顿时噎住了。 这,这怎么一样。 景总,原因我已经告诉你了, 解约的事 离开那个人,解约金我帮你付。 林恒唇角勾起一抹痞笑,似不解,又似嘲讽:我和景总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景总为何要帮我付,莫非你喜欢我? 景淮的心咯噔一下:怎么,怎么可能。 林恒凝视着他,笑容敛了下来,恢复淡漠,仿佛瞬间换了个人般,语气没有丝毫温度:是了,圈里谁人不知道景总喜欢的是林柏。 不知为何,景淮从林恒嘴里听到林柏这个名字时,心头浮起烦躁。 他思索着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林恒。 忽然,他想起什么似的说:我们,我们那晚毕竟 林恒抬手打断他的话:如果景总纠结于那晚的话就不必了,都是你情我愿,况且,我和其他人你情我愿的情况也多了去,总不能他们每个人都管我吧。 林恒的语气没有半点起伏,仿佛那天晚上对他来说只是平常又无所谓的一个晚上。 而且,其他人 景淮瞳孔控制不住地缩起,他和其他人也,也 景淮难受极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秘书拿着一卷东西进来了。 景总,这是黄总特地让人送过来给您的东西。秘书察觉到办公室气氛的不对劲,放下东西就走了。 景淮周身萦绕着低气压,烦躁地将那东西甩在地上。 那是一张海报,被他这么一甩,直直摊开在地上。 赫然是一张林恒的海报,俨然就是林恒微博上那□□身照的放大版。 林恒无意间扫了一眼,愣了一下,弯腰将海报拿起,淡漠的眉眼柔和了些,开口,意有所指:原来,景总对我的身体那么感兴趣啊。 景淮还没从愤怒和嫉妒中缓过来。 他凑过去一看,待看清楚那海报内容时,愣住了,脸也涨红了。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黄秉送来的,不是我的意思。 话是这么说,景淮却伸手去抢,这么一抢,手机从他口袋里掉出来。 屏幕上,赫然是这张照片的缩小版。 林恒玩味看他。 景淮恨不得捂脸,太丢人了。 景总,这该不会也是黄总强迫您进我的微博,看我的照片吧? 景淮维持的清冷形象完全崩了,被当场抓包,他也没打算再否认:没错,我看了,怎么了,谁让你发上去的。 他这么直白的承认,让林恒微微一愣,后者忽然笑了。 伴随着他的笑容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如酒般微辣,甘醇,又醉人。 景淮如同喝醉了酒般,脸颊酡红。呼吸微微急促。 嘤嘤嘤,腿软。 林恒伸手轻轻撩了下景淮的发:你想看的话直接告诉我,没必要去看照片。 景淮眨了眨眼睛:? 下一秒,就见林恒撩起卫衣下摆的一侧,用牙咬住,冲景淮抛了一个眉眼,蛊惑人心。 嘤嘤嘤~ 景淮受不了冲击这么猛烈的一幕,不争气的流鼻血了。 林恒哭笑不得,忙给他处理,还是被林恒抱紧洗手间处理的,原因嘛,某人腿软走不动路了。 许久,鼻血终于不再流了。 景淮同意林恒关于林柏替身的解约,条件是林恒要重新签订一份合同,不能离开风凌娱乐。 林恒本就没打算离开,同意了。 临离开前,他凑到景淮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直到林恒离开许久,景淮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拧了下自己的大腿,感觉到疼痛,才发现不是在做梦。 林恒刚刚说,他没有金主,那些钱是他投资股票得来的。 林恒说,没有其他人,他只和他做过那种事。 景淮心跳如擂鼓,整个人被愉快包围得呆滞了。 他捂着胸口,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富有节奏,仔细听,应该是首曲子。 若是熟悉景淮的黄秉在这,肯定知道,某人是开心到飞起。 视线落在那副海报上,他伸手将海报抱在怀里,如同宝贝般。 他扫视了遍办公室,唔,贴在哪里比较好呢? 半晌,他一贯清冷的面容忽然笑了,笑容有点,猥琐。 洗手间,他望着贴着的海报,满意极了。 放洗手间,只有自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 而且 嘻嘻嘻 如果自己手动解决的时候,还可以看着他,嘤嘤嘤~ 景淮双手捧心状。 手机忽然叮的一下,他拿出来一看。 【嘿嘿,阿淮,送给你的海报还满足吗?微博照片太小了,看不清,免费送你的,不要谢我,都是哥们。】 景淮看了半晌,轻轻哼了一声:海报有什么用,还不如真人呢,嘻嘻。 想起什么,景淮打开了微信,刚刚林恒强制加了自己的微信。 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看呢。 林恒的微信名是他的名字,头像是一只狗,白色的拉布拉多,看上去挺可爱的。 点开了林恒的朋友圈,景淮眼睛亮晶晶的,半晌后,蔫了,空空荡荡,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幽幽叹了口气,他将林恒的微信置顶,设置了专属的消息提醒。 边弄,他哼着调子。 想了想,他又来到了自己的朋友圈,发了一条。 【美图,美景,美人。】 几乎是朋友圈刚发出来没多久,下面就有人评论了。 黄秉:还不赶紧谢谢我,美人可是我送给你的。 A:美人?谁,该不会是林柏吧,恭喜景总得偿所愿。 B:景总厉害! C: 景淮看着后面评论里那么多的林柏,蹙眉,庆幸这些评论林恒都看不到。 他刚想说什么,就见林恒发来了微信,是十来张的高清健身照。 嘤嘤嘤,好帅,腿又软了怎么办。 景淮眼神痴迷,他挑出了最喜欢的那张,放大,再放大,低头,轻轻唔啊了下。 这边,林柏刚挂断赵勇的电话,脸色难看,林恒解约成功了,恰巧被景淮看到。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林柏知道林恒的资质,若不是自己一直压制着,他可能早就红了。 解约成功又怎样,他林柏绝对不允许林恒红。 他厌恶林恒。 从小就厌恶。 他家比林恒有钱,有公司,有房有车,林恒家呢,并不富裕,一家几口人挤在小小的屋子里。 可凭什么,林恒却过得比自己幸福。 林柏父母吵架,离异,都不愿意抚养他,他明明那么有钱,过得却比没钱的林恒还要不开心。 每当看到林恒在自己面前笑,他就恨,恨父母,恨林恒。 他不幸福,凭什么别人能幸福。 沉默了片刻,他打电话给景淮,景淮那边似乎很忙,只说了林恒解约的事情已成定局,没几句就挂断了。 林柏看着手机,这似乎是景淮第一次主动挂断自己的电话。 不知怎的,他觉得有点奇怪。 忽然,手机里,有人将景淮的朋友圈截图给他看,附带了恭喜。 林柏嫌恶景淮,早把他的朋友圈屏蔽了。 美图?美景?美人? 林柏想起了今天剧组发布的剧照,其中的男主就是自己。 景淮果然被自己吃的死死的。 原本心中的一丝疑虑一扫而光。 林恒解了替身的合同,重新签订了一份合同,没多久,杨薇就帮他接到了戏。 《枫蜜》是一部改编的电竞青春电视剧。 最近,电竞题材的电视剧很有市场,《枫蜜》拥有的粉丝量无数。 我给你争取的角色是男三,女主苏蜜的学长,和女主有一段感情戏,人设是一个清冷禁欲的形象,对了杨薇顿了一下,男主是林柏。 杨薇生怕林恒会受到林柏的影响,犹豫了片刻道:如果你觉得不想要和他同一个剧组的话,我可以帮你争取其他电视剧,这里还有几个剧本不错的。 不用,没什么需要避讳的。 他和林柏迟早会对上。 别墅里,晚上,景淮洗完澡,穿着白色的浴袍,他哼着悠扬的调子,站在镜子前,正在,敷面膜! 贴完面膜,他躺在床上,玩手机。 若是风凌娱乐的员工在,肯定怀疑,自家禁欲,高冷的总裁是不是被换了芯。 堂堂禁欲总裁居然敷面膜,就连房间,也不是清冷的黑白灰暗色调,路上是,粉色的。 此时的景淮哪里有什么严肃,一本正经的形象,他鼓着腮帮子,反反复复看着微信上与林恒的聊天记录。 他蔫了,好吧,除了那十几张照片,根本没有其他的聊天记录。 景淮一边控制自己不要联系林恒,又期待林恒能主动联系他。 可是十几天了,半点动静都没有。 既然不找我,当初干嘛要加我微信,哼。 景淮最近有些烦躁,他发现自己时时刻刻都想着林恒,想到他,会怦然心动,会想时时刻刻粘着他,渴望接触他。 最近,他似乎都忘了林柏的存在。 他有时候在想,他真的喜欢林柏吗?还是因为救命之恩和信息素给自己造成了错觉。 当初,他察觉林柏不喜欢自己,甚至被他拒绝,他是伤心的,难过的,但也仅此而已。 他依旧工作,吃饭,睡觉。 但,林恒不同,一想起那天林恒说他被其他人包了,他就恨不得剁了那个人,一假设林恒说不喜欢自己,刚想了个开头,他的心就开始疼了。 他不允许。 景淮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 他第N次看了下林恒的行程表,林恒在拍电视剧。 还想和他聊天啊! 终于在酝酿了十几天的勇气后,景淮给林恒发了一条微信。 景淮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心脏砰砰跳动,屏息等待。 怎么还不回我?是不愿意和我聊天吗?时间过去一个半小时了,景淮的面膜早已经撕下来。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景淮几根手指撑着眼皮,才勉强没有睡过去,头一点一点的,被子上放着手机,修长的手指按着手机home键,进入微信,手机反反复复地亮起,又暗了,又亮起 最后,景淮头一栽,趴在床上,终于睡着,梦呓了一句:林恒,为什么不回我。 林柏实在是太过分了。杨薇跟林恒进入酒店的房间,瞬间勃然大怒。 你的戏在同一个场景,可以连续拍完,他居然唆使副导演把你的戏拆开,明明可以九点拍完,愣是拖到现在凌晨两点多。 相比起杨薇的愤怒,林恒神色淡然,反而安慰她。 好了,你赶紧休息吧,明早你还有戏呢。 杨薇离开后,林恒脱下衣服,去浴室洗澡。 凉水洒在身上,冲去了一身的疲惫,想起收戏时林柏不屑的神色,林恒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关了淋浴喷头,林恒穿上睡袍,用毛巾擦拭碎发。 拿起手机,一下便看到某人发来的微信。 【你在干嘛?QAQ景淮】 林恒瞧着那三个字母,眉眼间的冷漠忍不住散去了些,时间是五个小时前。 林恒斟酌片刻,衡量是否要打过去,想起了解的这个世界景淮的性格。 他拨了视频电话。 一秒,两秒,三秒 没人接通。 林恒蹙眉,难不成已经睡着了? 指腹在红色的挂断按键上轻轻按下,却在挂断瞬间,电话接通了,视频那头刚出现一个人影,可已经来不及,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 林恒呆了片刻,眼前浮现一双如同藏满了璀璨星辰的,亮晶晶的眸子,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唐予安看着通话已经被挂断的手机屏幕,呜呜抬首进了枕头里。 啊啊,我为什么要睡着,都接不到林恒的电话了。 他的手捶着被子,忽的抬头,不行,我得重新打回去。 刚想按下拨打键,又顿住了。 他起身进了洗手间,站镜子前,头发乱糟糟的,得梳一梳,揉了揉脸,散去睡意,白皙的脸颊被揉得泛起两抹绯红。 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片刻,景淮忽然捂嘴咯咯笑了,眸底带着一抹如同狐狸般的狡黠。 如葱般修长的手指放在自己睡袍的腰带处,轻轻拉了拉,嗯,松了些。 手指又移到睡袍的敞开处,扯开了些,觉得不够,又再扯开了些,直到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 完美! 景淮飞快爬上床,在床上摆了一个自认为完美的姿势,拨打了视频电话。 林恒半倚靠床,双手放在脑后,偏头,视线落在床头的手机上,唇角泛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似乎在期待什么。 两分钟后,手机屏幕不出意料的亮起,林恒拿起手机,轻咳一声,恢复以往的冷漠。 微信电话接通,视频很清晰,映出那边人的上半身。 林恒漫不经心扫了一眼,瞳孔缩了缩,似乎被惊吓到,忍不住咳嗽,脸都涨红了。 这景淮也太奔放了吧。 林恒揉了揉眉心,深觉今晚打给某人是个错误。 视频那头,男人五官如雕如琢,仿佛上帝精心雕刻的美术品般,本应该是清冷的面容,可白皙脸颊上,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两抹绯红,硬生生将他的冷冽散去了,增添了几分羞涩,竟诡异的,和谐。 和林恒一样,男人穿着白色浴袍,但他领口大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腰带要松不松,仿佛一个轻易的动作,它就能掉下来般。 和景淮的奔放相比,林恒穿着实在是保守。 不知怎的,林恒竟从景淮的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失望。 你不冷吗? 你不热吗?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 热?这种天气,不开空调,穿着睡袍睡觉,温度适合。 景淮眨了眨眼睛,脚在窥探美色的边缘再回试探。 那个,我是说,你如果觉得热的话,睡袍可以不用穿那么紧,穿着紧睡觉会不舒服,最好是松一松。 对,松一松,赶紧松一松。 林恒似笑非笑,拉长了声音道:松一松啊,还是算了。 话落,果不其然看到视频那头的人一闪而过低落的神色。 呵,老男人,就这点小心思。 林恒又道:松一松太麻烦,还不如直接不穿。 话落,视频那头的老男人啊的一声,镜头有点紊乱,林恒想,景淮大概,也许,应该是惊喜到了。 下一秒,视频那头恢复了清晰,取而代之的是景淮泛红的脸颊,藏着兴奋,激动。 他的头离镜头凑近了一点,好吧,是许多点,近得林恒几乎可以看到男人肌肤的紧/致和嫩/滑。 不得不说,老男人的皮肤不错。 林恒深觉不能助长老男人这种歪风邪气,转移了话题:你今晚找我有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吗?你也不找我。 景淮垂眸,轻轻哼了一声,有点不高兴。 林恒瞧着景淮微微鼓起的腮帮子,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脸上维持的冷漠柔和了些:抱歉,最近拍戏有点忙。 林恒没有撒谎,最后拍戏确实忙,尤其是在林柏时不时找茬的基础上。 他是在跟自己解释吗? 景淮低落的心情瞬间欢愉起来。 那个,我也只是群发而已。景淮脱口而出。 啊啊,什么群发,景淮悲怆,要是他以后认为我是群发,再也不回我怎么办。 林恒:哦,群发啊 景淮:我申请时间倒流还来得及吗?我要收回那句话。 林恒明显看到景淮眼眶发红,唉,老男人,不经逗又傲娇。 林恒安抚他:你就算群发,我看到了也一定回你。 林恒又解释了今晚回来晚的原因,隐瞒了林柏故意找茬的事。 景淮的心被林恒的话安抚得怦怦之跳。 信息素充斥着整个卧室。 两人又聊了几句,准备挂断。 林恒:晚安。 景淮:晚安~ 林恒:这波浪线的尾音是什么鬼。 挂断前,景淮似乎是不经意般嘟喃了一句好热啊,然后,腰带被他无意扯掉了,视频那头,白花花一片。 林恒:你过来,我抱住不打死你。 挂断电话,景淮把手机放一边,怀里抱着枕头咯咯地痴笑,如同地主家的傻儿子般。 当晚,景淮做了一个有颜色的梦,梦到他被林恒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那感觉实在酸爽。 景淮接下来几天晚上都和林恒微信视频,时间一般都是在深夜。 景淮是知道有演员熬夜拍戏的,忍不住心疼。 他让人给林恒每天带了东西,补充熬夜缺失的营养,还包了一日三餐,林恒都收下了。 有人在片场偶尔会瞥向林恒,诧异他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那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难不成林恒背后有金主?或者自己是富二代? 很快又否定了,若是的话还能被林柏为难成那样? 林柏也怀疑,想到那笔巨额违约金,呵,大概是找了金主吧。 景淮在今晚的酒店喝了很多酒,一个脑热让助理开车带自己去了林恒的剧组。 景淮长相英俊,是风凌娱乐总裁,经常登杂志封面,他的脸有识别性,经过片场的每一个人几乎都认识他。 那不是风凌娱乐的景总吗?怎么来了? 还能因为什么,你忘了景总追求林柏的事?这次肯定是为了林柏来的。 众人笃定,有人急急忙忙去告知林柏。 林柏拍完最后一场戏,刚换完衣服出来,面容坚毅而冷峻,一眼扫见不远处的景淮。 林柏蹙眉,压下眸底的嫌恶,跟赵勇说了声,走过去。 一凑近,才发现景淮喝酒了。 第55章 看标题再订阅!!!(补充第三个世界最后一章漏的内容) 翌日, 靠山村,一中年猎户与少女从山上下来, 两人粗布简衣,背后负着弓箭。 猎户一只手抓着山鸡,一只手抓着兔子,少女怀里似乎抱着什么,白绒绒小小一团, 她正在轻柔抚摸着。 你就这么喜欢?中年猎户瞧着少女欢喜的模样, 笑着问。 少女微微抬起下巴:那当然,我最喜欢这样小小,白绒绒的狐狸了,爹, 谢谢你。 细看, 少女怀里抱着的俨然是一只狐狸, 狐狸的一条小腿被白色的手绢包扎着,隐隐沁着血。 它躺在少女怀里, 眼睛闭着,蔫蔫的,似筋疲力尽。 因为被少女抱着,遮挡住了大部分的身体, 仍能看出小狐狸的模样,纯白色的皮毛,唯一不同颜色的是它眼尾的两抹绯红,煞是好看。 小狐狸, 是在两父女打猎时发现的,当时它小腿受伤,流了血,倒在树边。 中年猎户原本是想扒了皮毛,拿起卖的,少女阻止了,看到小狐狸的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执着着要养它。 猎户与女儿相依为命,极为宠爱少女,少女一撒娇,他便答应了。 咦,小白,你醒啦。少女惊呼,只见她怀里的小白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清澈,漂亮,如同泛着光的珠子一般。 小白狐一醒来,鼻子似乎轻嗅了一下,下一秒,它在少女怀里挣扎了起来。 唉,你要干嘛呢?你是不是不愿意跟着我。少女有些沮丧,唇瓣抿起,颇为伤心。 要不还是把它扒了皮吧。 不可以。少女瞪了自家总惦记着要扒狐狸皮的爹一眼。 小白狐挣扎得厉害,连小腿的伤口被扯到了也没有放弃。 少女沉默了片刻,弯腰将小白狐放下,咬着唇瓣:算了,你不愿意跟着我就走吧。 小白狐一下地,就往一个方向跑去。 可它忘了自己的小腿有伤,刚跑就直接栽倒在地上。 它似乎意识到什么,缓了一会,它跑不动,走起路来也艰难。 几乎是拖着那条受伤的小腿在往前走。 没多久,血就将白色的手绢浸湿了,鲜血一片。 少女心疼极了,失落地喃喃:你就那么不喜欢跟着我嘛。 少女想上前,又怕被排斥,只能看着。 远处是一条汹涌的大河,少女不明白它为什么这么奋不顾身走向那里,它会游水不成? 少女到底舍不下小白狐,就这么看着它。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白狐到了大河边,还往前走。 少女气坏了:这是想渡河还是想死啊,咦,它在干嘛? 中年猎户眯起眼睛瞧了一眼:好像是在拖着什么东西。 少女忍不住跑过去,对于受伤的小白狐来说,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拖着腿走过去的距离,少女没一会就到了。 爹,是一个小孩。 少女惊呼,那是一个小孩,看样子,应该是掉进河里,又被水冲上岸来。 中年猎户一瞧,探了下小孩的鼻息,呼吸微弱。 爹,救救他。 在少女两人过来的时候,小白狐原本咬着小孩衣裳的牙松开了,没有离开,守着。 中年猎户脸色凝重,双手压了小孩的胸膛,没多久,小孩吐出了水。 走,带回家,叫大夫。 中年猎户将小孩抱起。 小白狐跟在他后面拖着受伤的小腿,意图很明显,要跟着他们,准备的说,是跟着那个小孩。 少女将小白狐抱起:原来你是为了救人啊,真棒。 猎户父女俩住在靠山村的山脚下,房舍简陋却干净。 少女匆匆叫来了大夫。 大夫把了脉,留了药。 他落水估摸有段时间了,幸好喝进去的河水不多,不然早该死了。吃了药,可能会发热,看看能不能熬过去,熬不过去的话 中年猎户感激着送大夫出去,少女给小孩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后,拿了药去煎。 小白狐蹲在床的一觉,眼睛一直看着昏迷的小孩。 少女喂小孩喝了药,一扫旁边的小白狐才醒起它受伤的腿。 前奏,差点把你给忘了。 少女要把小白狐抱出去,给它上药,小白狐又挣扎起来,无力,她只能把它放下了。 一放下来,小白狐又拖着受伤的腿艰难往床上爬。 她算是看出来了,小白狐的心都扑在小孩身上。 她轻轻哼了一声:你个没良心的,可是我救了你啊。 少女也没有想迁怒,拿了药给小白狐换上。 末了,视线落在昏迷的小孩身上,小家伙长得真好看,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可是怎么会落水呢? 晚上,少女将自家老爹赶出睡觉,她留下来陪着小孩,小孩喝了药,已经开始发热,今晚很关键。 她拉了拉小孩白嫩的手,鼓励的说:你可要加油啊,一定要挺过来。 视线又落在旁边蹲着的小白狐上。 小白狐的视线仍旧落在相爱身上,仿佛它整个世界只看得到他般。 少女拿了各种东西给小白狐吃,可后者根本不吃。 就这么守着小孩。 天色已黑,夜凉如水。 少女守着,到底支撑不住,睡过去。 床上,小白狐精神蔫蔫的,却没有闭眼睛睡觉,它拖着小腿来到小孩身边。 躺下,挨着他,不算长却毛茸茸的尾巴卷着小孩,似一张薄毯般盖在他身上。 因着发烧,小孩原本白嫩的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他眉宇皱起,似不舒服,却在小白狐的尾巴轻轻扫过他脸颊的时候,舒展了些。 小孩似有所察,昏迷中的他,往小白狐的方向蹭了蹭,靠近了些,将那条白色的尾巴抱在怀里,红色的唇瓣呢喃着一句话,声音很低,很低,几乎要听不到。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他在喊着:爹爹,不要走,不疼了。 夜半,少女惊醒,看到的就是这样温馨的一幕。 她呆呆看着,怔然一会,伸手,探了下小孩的额头,没有那么烫了。 翌日早上,小孩的烧已经完全退了。 少女与其父亲都松了口气。 小白狐还是用尾巴卷着,守着他,一双眼睛清澈见底,不含杂质。 当天午后,林曜才缓缓醒过来。 他意识清醒的那一瞬,只觉得自己置身在棉花当中,软软的,绵绵的,很舒服,很温暖,将河水的冰凉完全驱散。 他垂眸看了下,原来那不是棉花,而是他挨着一只白狐。 他偏头,恰好瞧见白狐睁开眼睛。 一双眸子,干净,仿佛秋水般清澈,又泛着莹莹水润的光泽。 眼角两抹绯红随着它睁开眼睛,颜色愈加鲜艳。 林曜愣住了,黑白分明的眼睛久久盯着白狐。 许久,泪水流下,他伸出小手,紧紧抱住白狐,把脸埋在白狐身上,哽咽着:爹爹,曜儿终于找到你了,呜呜 第56章 我成了渣攻的表弟④ 他和景淮保持距离, 语气生硬:景总,这么晚, 您怎么过来了? 景淮喝得有点多,眼睛有些迷离,他蹙眉凝视眼前的人,似乎在辨认什么。 林柏有些狐疑,忽然想起什么:景总, 上次为什么要帮林恒? 他一直想问问, 又怕被景淮缠上,搁置到现在才问起。 景淮仿佛被他提醒了什么般,身体摇摇晃晃,不断呢喃:林恒林恒 对, 景总上次为什么帮林恒。 景淮抬头, 眼前的人摇摇晃晃, 有些模糊,他猛的晃了下脑袋, 眼前人五官逐渐清晰。 这,这不是林恒吗? 借着酒意,意识不清的景淮吐露真言,略带着一丝羞涩, 他有些紧张,红润的唇张了张:我,我喜欢你。 林柏等着景淮的答案,却等来表白。 一个35岁的老男人做出这样羞涩的样子, 林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也让林柏松了口气,这段时间景淮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自己,他生怕景淮对他失去兴趣,现在看来都是他想多了。 林柏还是那套我不喜欢你,但我很感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和栽培,我会一直感谢你的。 不要拒绝,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林恒从洗手间出来,听到有人在议论景淮来片场。 出了门,几步后瞧见不远处正在说话的两人,一人面色不渝,一人神色急切,还企图往那人扑去。 林恒面无表情,双手插兜,看了一会,缓缓走过去。 走近了,终于听清楚景淮的话,哦,不是,是表白。 林恒在两人身边停顿了片刻,似好奇,又似嘲讽:原来景总那么喜欢林柏啊。 话落,从两人身边擦肩而过,不带停留。 景淮呆滞了。 迷糊了一会,怎么,怎么会有两个林恒。 他拼命晃着脑袋,将残留的酒精散去,终于,他看清了。 眼前的人,哪里是什么林恒,根本是林柏。 我,我刚刚干什么了? 景淮蒙了,他刚刚似乎向林柏表白了,还想扑倒林柏。 林恒刚刚是不是听见了? 是了,肯定是听见了,要不然怎么会那么说。 景淮望着林恒冷漠离开的背影,耳边萦绕林恒没有温度的略带嘲讽的话,景淮哭了,眼泪往心里流。 恒啊,宝啊,你听我解释,我刚刚是想跟你表白来呢。 呜呜~ 景总,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林柏见景淮脸色阴沉,阴沉中带着一抹悲怆。 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般。 该不会是被他刚刚的拒绝打击到,生气了吧? 林柏有些担忧,以往不管他怎么做,怎么说,景淮都不曾生他的气,反而加倍讨好他。 现在这样 林柏生怕景淮生气,不提供给自己资源。 林柏放软了声音:景淮,要不您今晚住下来,我让经纪人在我房间隔壁再开一个房间? 景淮后退一步,避开了林柏要触碰自己的手,偏头不看他:不用了,你回去吧。 景淮扫视了下四周,坐在一张凳子上,凳子很矮,他只能弯曲双腿,即便如此,他坐姿依旧矜贵而优雅。 原本想安抚景淮的林柏被一个电话匆匆叫走了,景淮连要和他解释刚刚表白错人的机会都没有。 算了,下次再说吧。 景淮揉了揉眉心,酒精充斥着脑袋,依旧有些昏昏沉沉的。 他视线落在不远处拍戏的林恒身上,心里的泪早已奔腾万里。 怎么办,林恒肯定误会了,林恒要是以后再也不理我怎么办? 景淮一想到这种可能,天都快塌下来了。 景淮身上散发着浓浓的低气压,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他五米以内,就连上来攀爬的导演,被他三两句话打发后,也立刻溜了。 他们有些意外,景淮不是来找林柏的吗,怎么林柏走了,景淮还在这里。 景淮看着拍戏的林恒,忍不住露出痴迷的神色。 嘤嘤嘤~ 真的帅得合不拢腿啊。 景淮一直等了一个小时,坐得屁股都快麻了,林恒这场戏才拍完。 景淮起身,故作平静地走到林恒面前。 杨薇老早注意到景淮,只是不知道他来干嘛。 这会看着,莫非是要找他家阿恒的? 林恒接过杨薇手中的水,仰头喝下,喉结上下滚动了下,透着性/感。 林恒没有看景淮,仿佛眼前的人不存在一般。 景淮想解释刚刚的事,又顾忌周围的人,转而问:林恒,你拍完戏了吗?拍完的话,我想和你聊聊。 林恒喝水的动作一顿,淡漠扫了他一眼后移开,没有说话。 景淮的心骤然一揪。 他果然不理我了。 一旁的杨薇见气氛尴尬,连忙开口。 现在十点,林恒的戏一直都是半夜凌晨才结束,说到这,杨薇控制不住怒气,将林柏与副导演合谋故意折腾林恒的事说出来。 刚说完,才后知后觉,眼前的景总不是一直喜欢林柏的吗? 完蛋,她居然说了林柏的坏话。 杨薇神色悲怆。 景淮脸色阴沉,林恒近期拍摄到凌晨,他是知道的,可他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眼见景淮的眼睛眯起,俨然一副生气的模样,杨薇快哭了,她拉了拉旁边林恒的衣袖,递给他一个眼神。 生怕自己刚刚的话,会害了林恒。 景淮凝视着林恒,丢下一句等我,就离开了,看方向似乎是去找导演。 杨薇恍若被雷劈了般:阿恒,景总是不是要跟导演说,撤了你男三的戏啊,都怪我。 林恒:不会的。 杨薇:阿恒,要是你因为我被封杀,没戏拍的话,我就养你。毕竟是她弄丢了林恒的工作。 林恒: 景淮很快回来,走得有点快,气息有些急促:我跟导演讲了,今晚你不用拍了,以后你的戏都会在白天拍。 林恒似乎早就意料到答案般,淡淡哦了一声,迈开长腿,转身离开。 景淮连忙跟上去。 杨薇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阿恒和景总,总觉得两人之间有鬼。 林恒直到回了剧组订的酒店,一路上没有说话,全程是生人莫近的气息。 景淮跟在他后面,安静如鸡,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媳妇。 用房卡打开门,林恒反手要关上。 景淮连忙去阻止,手指一下子被门夹住,他发出一声闷哼,眉头瞬间皱起。 林恒拉起他的手,肉眼可见手指红肿起来。 林恒胸口起伏,压制不住怒气:你是笨蛋吗?用手去挡门,你怎么不用脑袋啊! 没事,没事,不疼的。 林恒挑眉:原来不疼啊,那景总请回吧。 他作势又要关门。 别。景淮下意识又要用手去挡,在林恒阴沉的目光下,又缩了回去。 他眼眶泛起水雾,如同委屈的小媳妇般,可怜兮兮的喏喏道:不要赶我走。 林恒:我与景总不熟,不知道景总有什么事。 景淮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般,完了,几天来好不容易培养的感情又没了。 我们怎么会不熟,最近我们一直在聊天,还曾经,还曾经 说着,景淮的脸一红。 他仰起头,眼神急切:我就是想和你解释下,我刚刚没有和林柏表白。 林恒倚靠着门:景总莫不是以为我的耳朵是聋的? 景淮瘪着嘴,快哭了,解释起来有些颠三倒四:不是,我没有和林柏表白,不是,我和林柏表白了 景淮太急了,没办法解释清楚。 他咬了咬牙,破罐子破摔的说:我喝酒了,看不清人,误把林柏当成你了。 景淮眼神里透着一句话:真的,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林恒愣了一下,沉默了半晌,欺身凑近他,两人距离很近,呼吸相互交缠着。 林恒发声音低沉,微哑:所以你是误把林柏当成我,才会表白的? 景淮一半的心神沉浸在盛世美颜中,吞咽了口唾沫,他呆呆点头:对。 林恒唇角一侧勾起一抹痞笑:那,是不是代表你其实想和我表白,你,喜欢我? 景淮:对。 景淮想也没想,心底的话脱口而出,话落,才反应过来刚刚说了什么。 他,他刚刚说什么了? 他承认喜欢林恒了! 景淮的心扑通扑通,如同擂鼓般作响,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开,呼吸急促,一眨不眨凝视林恒。 林恒呢,他,他会喜欢自己吗? 林恒将他拉进房间,门咔的一声合上,景淮被他压在门上。 林恒比景淮高,两人距离极近,林恒欺近景淮,几乎将他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景淮呼吸间是青年身上好闻的信息素,酒味,带着让人微醺的醉意。 原本酒意散去不少的景淮又醉了,几乎要醉倒在这甜美的信息素中。 林恒垂眸,吻他。 两人的信息素交织着,如同两条纠缠不断的线,不断缠绕,缱绻着。 一吻罢,景淮被林恒推进浴室去洗澡。 景淮扫视了圈浴室,从浴室里探出头,手指轻轻抠着墙,略带羞涩:那个,那个 沙发上,正在看剧本的林恒抬眸,看他,无声地询问。 景淮:那个,可以借你衬衫给我当睡衣吗?他话越说越小声。 林恒蹙眉:刚刚不是给了你浴袍吗? 景淮的手往后一拽,扬了扬手中的浴袍:不小心弄湿了。 林恒沉默看他,抿了下唇瓣,一扫浴袍,那分明是故意弄湿的。 林恒幽幽睨他一眼,作势打电话:我让服务员再拿一件 话还没说完,景淮立刻阻止:不用麻烦了,我就穿你的衬衫就行了。 景淮不确定林恒同不同意,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他把浴袍往后一丢,生怕被抓包。 林恒瞥他的动作,眉眼划过一抹笑意,这老男人,小心思挺多的啊。 景淮如愿拿到林恒的衬衫,关上浴室的门,他抱起衬衫,抬头深深吸一口。 嘤嘤嘤~ 好香啊,腿软~ 睡觉时,林恒把床让给景淮,自己睡沙发,景淮没意见。 林恒瞧着如同乖宝宝一样躺在床上的景淮,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没多想,关了灯,在沙发上睡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恒觉得有什么东西往自己怀里缩,热热的。 林恒打开灯,看清怀里的人。 赫然是原本应该在床上睡着的景淮,不知何时,如同八爪鱼般缠着他,缩在他怀里。 林恒揉了揉眉心,他就知道,老男人没有那么好打发。 罢了,罢了,睡吧。 林恒将人艰难地抱到床上,一起睡了。 在灯关了的瞬间,林恒怀里的人睁开眼睛,唇角泛着一抹狡黠的弧度。 翌日早上九点,有林恒的戏份,起床的时候,怀里的人还扒着他不放,抱得很紧,睡得特香。 林恒咬着牙,扒拉了许久,才筋疲力尽将人拉出来,想了想,又拿了个枕头,塞到他怀里。 林恒让杨薇晚点送早餐给景淮。 阿恒,你和景总?杨薇不经意看到躺在林恒床上的景淮时,吓得愣在原地。 就你看到的那样。林恒换着戏里需要的校服,不笑时,一张脸干净,淡漠,却美好,俨然就是所有人学生时代,那个可以镌刻在记忆里的学长。 你该不会是为了报复林柏,所以才阿恒啊,虽然姐也讨厌林柏,但你不能那样做啊。杨薇一直把林恒当弟弟看待,生怕他长歪了。 林恒无奈额头:薇姐,你在脑补什么呢,林柏还不值得我这么做。 林恒去拍戏了,回来时是中午一点多。 推开房间,就见一抹身影半躺在床上玩手机,依旧穿着昨晚的睡衣。 旁边的早餐已经吃了。 你回来啦。景淮注意力瞬间从手机转移到林恒身上。 林恒在沙发上坐下:嗯,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景淮:不用,今天休假。 早上临时休的假。 林恒没有戳穿他。 景总,有些事情,我们需要谈一谈。沙发上,林恒修长的双腿交叠,姿态优雅,双手放在腹部。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本来藏着一些小心思的景淮瞧着林恒严肃的模样,也不敢浪,坐姿端正了些,有些紧张:什,什么事? 林恒的瞳仁很漆黑,凝视一个人的时候,仿佛洗个幽深的黑洞,能吞噬所有注视的人。 林恒:你昨晚说喜欢我,可我听说,你喜欢的是林柏,你能说一说是怎么回事吗? 提到林柏,景淮心尖一紧,语气急切:你不要误会,我和林柏没什么的。 景淮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思索了片刻,没有任何隐瞒将他和林柏之间的事情说出来,与此同时,将自己是信息素变异的Omega,而不是Beta也说出来。 我,我曾经跟林柏表白过,就是我们在酒吧遇到的那一天,那一天表白被林柏拒绝,我心情不好,去喝酒,就遇到了你。 景淮想,上天大概还是宠爱他的,不然何其有幸能在那天遇到林恒。 林柏救过我,我的信息素只对他的信息素有反应,每次看到他,都感觉和其他人不同,我以为这种感觉是喜欢,直到遇到你。 直到遇到林恒,感受到那份悸动,思念,欢喜,揪心,他才彻底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 林恒,我喜欢你,不喜欢林柏,你,你信我吗?景淮的声音越来越低,他追求林柏的事,圈里很多人都知道,为此他还给了林柏很多资源,而如今,他才知道林柏一直在压着林恒。 他生怕林恒会因为林柏拒绝自己。 林恒凝视着他许久,那双眸子仿佛能透视他的灵魂般。 景淮面上没有畏惧,任他打量,被子下的手却不自觉得攥起。 他如同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般,内心煎熬。 林恒:我信你。 明明是简单的三个字,却如同一团甜甜软软的棉花糖般,将景淮的心包裹起来。 景淮笑了。 他看到了林恒脸上的笑,看到了他柔软的眉宇,眸底的宠溺。 景淮心里嘤嘤嘤直叫,好幸福啊。 然而,他的幸福还没完。 在他试探性提出让林恒搬去和他一起住的时候,林恒居然答应了。 要不是林恒在眼前,需要矜持,景淮恨不得跳起来转两圈。 太开心了。 林恒饶有深意看他:还记得以前你说要包我的事情吗? 景淮:让你嘴贱! 景淮呵笑,推了下林恒:什么包,咱们是男朋友,是吧? 他在试探。 林恒抓住他的手,垂眸看他,片刻后颔首。 景淮:嘤嘤嘤,好想快乐地转圈啊。 景淮第一时间把好事跟自家好闺蜜,啊呸,自家发小分享。 阿秉,我真的好开心啊,林恒真的好帅,帅得合不拢腿啊 黄秉听着那头景淮叽叽喳喳的炫耀和尖叫,又是想抽他,又为他高兴。 他知道,景淮是真的中了林恒的毒,不可自拔了。 阿秉,我总觉得林恒好像知道我的本性末了,景淮补充了句,他让我做自己。 景淮握着手机,眉眼柔和极了,林恒永远不知道,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景淮是怎样的心情。 电话那头的黄秉沉默。 他和景淮从小一起长大,也是景淮唯一的朋友。 身为一个人Omega,景淮的性格何尝不是娇娇软软,渴望被爱,渴望有一个能宠着他,疼着他,能在他撒娇的时候抱抱他。 可是他不能。 变异的信息素,使得他体型偏离了Omega的娇小,转而向alpha那般高大,小时候,黄秉不止一次看到,有人嘲笑景淮恶心,说他明明比同龄人身材高大,面容不可爱,精致,偏偏是冷峻的人,做出那样撒娇的行为,真是恶心至极。 被伤害的次数多了,景淮也麻木了,他收敛了自己的真性情,用清冷淡漠伪装自己,将原本是Omega的信息销毁,改成了beta。 Omega,是理所应当被人疼,被人爱的,景淮亲手剥夺了自己被疼爱的权利。 作为景淮唯一的好友,黄秉自然希望他能幸福。 他知道,林柏不是景淮的幸福,那只是一个需要利益的虚伪小人,那林恒呢? 黄秉长时间的沉默,让景淮有些不安。 黄秉回神:既然他这么做,那你就做自己吧。 电话那头的人陷入了沉默,半晌才弱弱传来四个字:可是,我怕 景淮,你确定喜欢林恒吗? 是。那边的景淮几乎是在黄秉话落就回答,语气欢快,带着一点甜滋滋的味道。 那你会喜欢他一辈子吗? 我 电话那头,景淮沉默了,黄秉没有催他,许久,那边才传来声音,男人的语气坚定,仿佛在虔诚的起誓般。 阿秉,你知道吗?直到遇到林恒,我才知道什么叫心动,什么叫真正的喜欢。我会喜欢林恒一辈子,我会用一辈子证明。 不远处的角落,刚回来的林恒闲适倚靠着墙,一条长腿屈起,后脚跟抵着墙,窗外的阳光打落在他身上,温柔地勾勒出他修长的身材和刀削斧凿的侧脸。 老男人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开心。 林恒无意偷听,漫不经心地等待。 却在听到景淮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怔住了。 他偏头,视线落在老男人的背影上,眸光渐渐加深,幽深如同染了墨一般,极具侵略性,如同锁定了猎物的猎人般。 绯色的薄唇微微掀起,低声呢喃:景淮,这可是你说的,你一定要记住,是你闯进来的,我永远都不会放手。 景淮满心欢喜地挂断电话,耳边萦绕着黄秉的话:既然你喜欢他一辈子,既然你们可能会在一起一辈子,那么你能一辈子都伪装吗?如果一个人真的喜欢你,肯定喜欢的是真正的你。 他,他真的可以吗? 景淮刚想转身回房,身后贴上来一个身体。 那人将他拖进了房间,门关上。 景淮被紧紧抱住。 如酒般甘醇,甜美又醉人的信息素在房间里铺散开来,浓烈又迷人,景淮脸颊红红的,快醉了。 熟悉的怀抱,让景淮乖乖的,没有挣扎被青年拥入怀。 景总在帝都可有房产? 啊?景淮有些懵,怎么忽然问这个。 第57章 我成了渣攻的表弟⑤ 他如实回答:有, 有的,我有很多套。毕竟是一个公司的老总。 你最常住的是哪个? 就, 就帝都锦廷别墅那里、 给我一串那里的钥匙吧。 景淮脑袋有点死机,没办法思考,这是什么意思? 他忽的眼睛一亮,问:你是喜欢那个别墅吗?你喜欢的话,我送给你, 你还喜欢哪里, 我都可以送给你。 景淮愿意的,无论林恒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他都愿意捧到他面前。 忽然想到什么, 他的脸微微一红, 当然, 如果林恒要的是他这个人,就更好了, 嘻嘻~ 那,我如果喜欢你呢? 景淮:!!!我是不是快死了,我是不是幻听了。 男人的声音低低如同大提琴般醉人:景总,我们同居, 住一起吧。 景淮瞳孔骤然放大,整个人软在林恒怀里。 景淮:我已经被丘比特的爱心之箭射中,谁都不要抢救我,让我就这样幸福的死去吧。 林恒垂眸, 清楚看到老男人绯红的脸颊,欢快的眉眼,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藏着小算计,他低声笑了。 呵,老男人,心思真是藏不住,迟早会吃亏的。 被允许放飞自我的老男人,在确定林恒真的和他住一起后,立刻迫不及待将他拖上了床,虎视眈眈。 林恒哭笑不得,罢了,随他吧,自己的老男人,就该自己宠着。 然而,放飞自我的老男人根本就不是林恒一时半会就能应对的了的。 等到两个小时后,老男人心满意足,吃饱喝足躺在床上,睡得比谁都香。 林恒呆呆坐在床上,仿佛失了神般。 林恒啊,养一个老男人,未来任重而道远啊。 林柏这两天没有戏,没有来片场,知道今天来,才得知林恒戏份被调整的事。 他面色阴沉,第一时间去找了副导演。 副导演和他关系不错,要不然也不会帮他做这些小动作了。 我是副导演,不是导演啊,这是导演亲口调整的、原本导演是不会管这种小事的,奈何有人专门找上门。 林柏眼睛眯起:是谁?是谁敢和他作对。 副导演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是景淮,景总。 不可能。林柏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的否认。 可事实就是这样,林柏,我可是听说景总喜欢的是你,怎么现在又管起林恒的事了? 林柏说什么都不愿意相信。 景淮怎么会去帮林恒吗?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一直和林恒不对付吗?景淮就不怕这样做,自己会更加不愿意接受他吗? 林柏又想起上次解约的事情,他耐不住,拿起手机,打电话给景淮,那边传来的是没办法接通的机械声音。 打了几次,都没办法接通,翻了翻微信,在最底层找到了景淮。 【景总,你为什么插手林恒的事?】 下一秒,屏幕上几个红色的感叹号让林柏瞳孔骤然紧缩。 景淮,居然将他拉黑了! 林柏愣在原地,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硬朗俊美的脸一点点阴沉,眸光阴鸷,手机被他捏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不远处走来的赵勇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正要过去询问,却见林柏忽然笑了。 笑容很是诡异,阴测测的。 不得不说,赵勇此刻都有些被吓到了。 赵勇脚步顿住:怎,怎么了? 原来是欲情故纵啊。林柏仿佛掌握了全局后感叹道,脸上的阴沉一点点散去,转为不屑。 想来,是那天晚上他第二次拒绝,让景淮心生怒气了吧。 生气好,生气代表在意。 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我看谁能耗得起。 林柏全程没有看赵勇,阴阳怪气的冷笑,赵勇冷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吞咽了回去,最后什么都没说。 在林恒答应同居的翌日,景淮掐着时间,委婉地催促林恒赶紧搬过来。 林恒拉着他的手,轻轻揉捏着,唇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他漫不经心的说:你那么喜欢我搬过去?那么心急? 景淮一怔,头低低的,白皙的脸肉眼可见地涨红,他磕磕绊绊的说:不,不是,不心急,我是想着反正我今天,今天也休假,可以和你,和你一起搬。 是吗?林恒拉长了声音说,依旧漫不经心玩着他的手指。 林恒的沉默,让景淮一下子慌了:我,我 林恒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欺近他,眸光灼灼:景淮,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景淮眨了眨眼睛。 我说,让你做自己。 景淮身体一僵,哑然,脖颈处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掐住般,有一瞬间的窒息。 小时候的回忆,如同黑暗的潮水般袭来,几乎要将他吞没。 林恒双手搭在他的肩膀,神情严肃而真挚:景淮,我喜欢你,无论你是alpha,Beta,还是Omega,我都喜欢,我喜欢那个真实的你,所以 所以景淮,你看着我,再告诉我一次,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早点搬过去? 景淮的指尖颤抖着,喉结滚动了几下,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林恒不急,慢慢等待。 许久,景淮猛的投入了林恒的怀抱,紧紧圈着青年的劲瘦的窄腰,他蹭了蹭,还是那把清亮中略有些低沉的声线,却放软了些,带上了一丝撒娇:对,我想你早点搬过去,我一分钟都舍不得离开你,我想你疼我,爱我,宠我。 他一下子说出一串话,仰头,清晰可见林恒线条流畅的下巴,还有清俊的面容。 所以,可,可不可以? 景淮的手揪着林恒衬衫的一角,那一角被他揪得皱巴巴的。 林恒低头,揉了揉他的发,唇角一侧勾起,整个人邪肆而妖冶,透着无限的魅力。 他低头,亲了亲景淮的眉心:当然可以。 景淮眼睛亮了,如同装满了透亮的星星般,神采奕奕。 林恒,你最好了。景淮把脸埋进林恒的胸膛里,再次蹭了蹭,如同一只奶狗般撒娇,可偏偏这只奶狗的年纪这么大。 半晌,他抬起头,一张脸红红的:林恒,刚刚怎么能只能额头,还要亲 他没说完,嘟起唇瓣。 饱满的唇如同染了最上等的胭脂般,让人忍不住想颉取芬芳。 林恒愣了一下,抿了下唇,压住唇角微微翘起的弧度,喉结滚动了下,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你,闭上眼睛。 景淮轻轻哼唧了一下,给了林恒一个你怎么那么矫情的眼神后,乖乖闭上眼睛, 柔软落在景淮的眉心,眼睛,鼻尖,唇瓣,最后加深。 然后,彻彻底底放飞自我的景淮将林恒扑倒,折腾了两个小时,才装了行李,准备搬家。 景淮精神抖擞,仿佛磕了什么兴奋的东西般,边开车,边浪到哼起歌来。 反观副驾驶座的林恒,慵懒随意靠着,与景淮相比,莫名显得有些,虚。 在别墅门口停了车,景淮把行李箱拿下来,要往别墅搬。 林恒制止了:我来吧,你累了,休息下。 景淮将行李箱往自己的方向移:不用,我不累,你比较累,要不你先进去休息吧,我看你从出来后就没什么精神。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林恒: 林恒的手攥起,深呼吸了一口气,这什么意思,这不是在变相的嫌弃他在那方面的体力嘛。 明明是你花样太多,浪到飞起好吗! 老男人,真心不能随便惹。 林恒本着士可杀不可辱的尊严,强行将行李箱提了过去,快步往别墅里去。 林恒,你慢点,小心闪到腰。 林恒脚步加快了些,咬牙切齿,你才闪到腰,下一秒,在转身的时候,林恒僵住了,连脸也微微扭曲。 怎么了?景淮跑过来,打量了下,福至心灵,该不会真的闪到腰了吧? 林恒高冷范微微一崩,狠狠瞪了他一眼。 林恒趴在床上,衬衫掀起,露出劲瘦的腰肢。 景淮盘腿坐在他的旁边,把药酒倒在林恒的腰上,给他揉了揉。 我就说了嘛,让我搬你又不要,现在好了吧,真的闪到腰了。 林恒咬着牙,没有说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高兴着呢,现在还在吃我的豆腐,呵,老男人。 他眸光微转,幽幽的说:是啊,我闪到腰了,今晚只能分床睡了,要不然你半夜压到我的腰该怎么办。 话落,腰上的那只手就顿住了。 景淮是直接把行李箱提到卧室,指明两人住同一间房,睡同一张床。 别,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了。景淮立刻闭嘴认错。 林恒呵了一声,老男人,还怕治不了你。 林恒算了住下来了。 当天,景淮就把别墅的钥匙给了他,也录了指纹。 晚上两人睡同一张床,景淮总是把他抱得死紧死紧的,整个人都缩着,窝在他怀里。 两人明明都是穿着睡袍睡觉的,半夜林恒总会感觉身上一凉,翌日起床发现睡袍不知什么时候掉到地上,和景淮的浴袍叠在一起。 林恒哪能不明白,这是老男人的套路,罢了,罢了,忍。 最让林恒不能忍受的是洗澡的时候。 那次,景淮说他从公司上班回来了累,想让林恒帮他洗澡。 林恒睨了他一眼,瞧出他的心思,果断拒绝。 被残忍拒绝的景淮只能哭唧唧自己去洗澡,洗着洗着,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倚靠在床头看剧本的林恒,差点被他吓得摔倒在地上,忙起身道浴室门口问。 浴室里,传来某人哼哼唧唧小声的抽泣声:我,我摔倒了,好像扭到了,起不来。 林恒没有多想,扭开门,抬眸看去。 老男人没有穿任何衣服,坐在浴室的地板上,挺起结实的胸膛,两只手撑着地上,身体呈一个完美的弧度。 察觉到林恒的视线,他偏过头,泛着水雾的眼眸眨了眨,抛给林恒一个电眼。 我艹! 这老男人,该不会是春天那种药成精了吧。 再看看干净的地板,呵呵,一点水渍都没有,能摔倒? 老男人,在他拒绝和他一起洗澡后,就想出这种馊主意,特地摆出这种姿势,这分明是在勾他啊。 林恒揉了揉眉心。 放飞自我的老男人实在可怕,看来以后他的生活这种意味会更加多,更加精彩。 林恒停留在原地,幽深的目光让景淮心中一虚。 他眼珠子转动了下,忽然嘤嘤的哭泣,一只手揉着脚,可怜兮兮:林恒,我,我的脚好痛,动不了了。 林恒唇角抽搐,缓缓走过去,扫了他只是微微红了的脚背,肿都没有肿,别以为他不知道,这是刚刚被他用手给揉红的。 林恒蹲下身,弯腰,将他整个人抱起。 景淮揪着林恒的衬衫,心里嘤嘤嘤疯狂尖叫,公主抱啊,是公主抱,我幸福得快要晕了。 林恒将人放在浴缸里,开了热水,垂眸看到老男人羞红的脸,还有死抓着他不放的手。 他微叹了口气:地上凉,不要随随便便坐地上,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景淮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林恒是不是发现我骗他,生气了。 林恒:放手。 景淮揪着他的衬衫,呜呜,他肯定生气了,不想放,真的不想放,又怕林恒再生气,只能松开手。 林恒拿了毛巾,就见浴缸里已经盛满了热水,热气腾腾,老男人坐在里面,头低低的,如同一只受伤,又被抛弃的幼兽般。 林恒揉了揉眉心,自己真是疯魔了,怎么能把三十五岁的老男人和幼兽两个字挂钩。 他肯定是中了老男人的毒。 认命了。 直到林恒蹲下来,帮他洗澡,老男人才反应过来。 你,你,你 林恒挑眉,瞧着他亮晶晶的眉眼,也没有揭穿他:怎么,你不是脚受伤了吗,你还能自己洗,穿衣服? 景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了,整个人快乐得要飘起来。 不能,不能,我浑身无力,需要恒恒的帮助。 恒恒?! 林恒庆幸自己此时没有喝水,不然肯定要被老男人的操作给呛死。 景淮跟黄秉聊到林恒的时候,眉宇飞扬,哪里是之前那个高冷矜贵的总裁啊,会活脱脱就是一个谈起恋爱来,浪到飞起的毛头小子。 我说你够了没,每天准时给我吃狗粮,你也不怕我撑到了。黄秉吐槽。 景淮觉得黄秉就是羡慕,他轻轻哼了一声,得意洋洋:没办法,谁让我们恒恒那么好。 景淮恨不得宣告全天下的所有人,林恒是自己的。 你和林恒都住一起了,什么时候介绍给兄弟,正式认识一下。 景淮其实想把林恒藏起来,不然任何人看到的,又觉得这不现实。 跟黄秉定了一个时间,约定三人见面。 直到吃饭的时候,黄秉恨不得时间回溯,给当时提议三人见面的自己一个巴掌。 餐厅包厢里,景淮和林恒坐在对面,两人挨得很近,景淮瞧着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青年身上,成为他身上的挂件。 景淮含情脉脉的视线全程落在旁边的林恒上,指着一旁虾,放软了声音道:恒恒,人家想吃虾吓。 黄秉噗的一声,刚喝进嘴里的红酒又喷了出来。 景淮睨了他一眼,略带警告,下一秒看向林恒的眼神又深情起来。 林恒神色淡淡:想吃就吃吧。 景淮嘤嘤了两声,咬了咬唇瓣,小手指勾了下林恒的手,撒娇的说:可是,可是人家不会剥。 说着,他身体扭了下。 黄秉搓了搓手臂,哎呀,这发小真是本性大露,就不怕把人家小青年给吓跑了吗? 到时候看你怎么哭。 而这边,林恒神色淡淡,仿佛已经对景淮的一切习以为常。 戴上手套,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一只虾,认真剥了起来,薄唇掀了掀,声线惑人:给你剥。 嘤嘤嘤~ 景淮的心情好到飞起。 给了黄秉一个胜利的得意眼神,扭头,双手捧心,撑着下巴,静静看着垂眸剥虾的男人。 嘤嘤,真的好帅啊。 林恒一个虾剥完,就见景淮张开了嘴:啊~ 林恒唇瓣抿了下,将虾放在他嘴里。 老男人一口咬上,不仅吃了吓,还轻咬着他的手指,好半晌才吐出来,点评了一句真甜。 啪黄秉的筷子狠狠摔到碗上,沉声,一字一顿道:景淮,我说你够了哈。 黄秉无比后悔,特么的,是来吃饭的,还是来吃狗粮的啊。 有小年轻疼了不起啊,了不起啊。 好吧,还真的了不起。 景淮生怕自家发小生气,连忙安慰:放心,你也会找到真爱啊。 滚你丫啊。 黄秉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行,今晚得找个小年轻陪一陪,不然肯定要吐血了。 不过,在吃完饭,离开前,黄秉还是拉住了已经浪到昏天暗地,不知道东西南北的发小。 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景淮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什么? 就知道忘了。 黄秉微叹了口气:你哥啊。 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你哥可是一直希望你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你觉得他会让你和林恒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在一起吗? 景淮沉默了一下,笃定开口:林恒有颜值,有演技,我会给他资源, 黄秉蹙眉:就算他成了一线,甚至成了影帝又怎样,对于你哥来说,他依旧只是一个戏子,配不上你的。 景淮的拳头紧紧攥起,想到那种可能,周身的气息冷了下来。 我告诉你,是让你提前有个准备。 林恒从洗手间出来,明显感觉到景淮的情绪低落了些。 怎么了? 景淮抬眸看他,忽然,扑进了他的怀里,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闷闷的说:没什么,我就是想你了。 林恒低声笑了,揉着他的发:我上个厕所,需要多少时间啊,你这么粘人,我都在考虑,以后上厕所要不要把你也带上了。 林恒当然是开玩笑的,但老男人却抬眸羞涩又兴奋地看他:可以,可以,而且,我会帮你的。 林恒心里呵呵两声,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还嘴抽地问:你能帮我什么? 景淮想到什么,噗嗤一声笑了。 林恒:为什么感觉那么诡异呢。 景淮招了招手,让林恒低下头,凑到他耳边说了两句。 下一秒,林恒露出惊悚的表情。 景淮眼睛亮亮的,仿佛藏着的星辰被瞬间全部点亮般:怎么样,我告诉你,我的手很稳,绝对不会让鸟 林恒生怕他再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老男人顺势再次扑到他怀里,如同大型犬那样来回蹭着。 林恒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这个老男人,我可以退货吗? 哀叹了下节操的林恒,想起刚刚景淮不开心的模样,想问,又吞咽了回去,他提议:我们去买衣服吧。 林恒带着老男人到了商场的专卖柜。 景淮视线扫过一排排的衣服:你想买什么衣服,我都买给你。 他拉着林恒到展柜的一套西装前:这套西装怎么样,我觉得它蛮适合你的。 一旁的女销售员在两人进来的时候,就迎上来。 两个顶级的大帅哥,年轻的冷漠矜贵,自带强大的气场,成熟的,魅力十足。 只是,他们挽在一起的手是什么意思。 只见那成熟,年纪较大的男人手搭在青年帅哥的手臂上,挨得很近,怎么看,都给人一种小鸟依人的既视感。 年轻的帅哥,虽然表情淡淡,但是不是垂眸看向身边人的眸子里,却藏着怎么都掩盖不住的宠溺。 明明两个帅哥,却在一起,给不给女性活路了。 不过,女销售员也只是感慨稍稍忧伤了下,很快又沉浸在两人盛世美颜当中。 那么帅,还是年下,啊啊,绝配啊,怎么看,都怎么和谐。 女销售员忍不住,在景淮给林恒穿西装的时候,眼疾手快,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设置为手机屏保。 林恒在来到这个位面后,鲜少穿西装,年纪和职业摆在那里,穿的都是卫衣,T恤等休闲的衣服。 不得不说,景淮的眼光很好。 穿在林恒身上的这套西装,颜色,款式都很衬林恒,勾勒出他修长匀称的身材。 不仅如此,连尺寸都刚刚好,刚刚景淮也只是扫了一眼吧。 大概是看出了林恒的疑惑,景淮颇为骄傲道:我可是知道你的尺寸的。 林恒挑眉:我应该没有告诉你我的尺寸吧,你也没有给我量过。 景淮轻轻哼了一下,眼睛再次发光:谁说没有,我每天晚上都在量呢。 林恒愣了一会,好半晌才堪堪反应过来他话里暗藏的意思。 林恒伸手捏了捏眉心,这老男人,我该拿他怎么办。 神啊,救救我吧。 给自己做了好一会心理建设的林恒,在给景淮也买了西装后,拉着他往其他方向走去。 两人没有看到,女销售员双手捧心痴痴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久久不愿意移开视线。 林恒拉着他一直往前走,目光在周围的专柜扫视着。 走着走着,他忽然顿住了,问一直默不作声,半依偎在他怀里的景淮:你就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吗? 景淮眸子清澈还带着一丝茫然,他摇头:不啊,你去哪我都跟着你。 林恒语气故意恶劣了些,欺近他:那如果我要把你卖了呢。 景淮愣了一下,下一秒,身体扭了一下,拳头锤了下林恒的胸口,娇嗔道:讨厌,人家那么好,那么可爱,你怎么会把人家给卖了呢。 说完,还抛给林恒一个电力十足的媚眼。 林恒捂住自己隐隐发痛的胸膛,颇有一种眼泪往心里的沧桑感。 自己做的孽,怎么样都得守着啊。 林恒深呼吸了一口气,整理好心情,拉着他进入了一家卫衣店,挑了一黑一白两件卫衣和宽松的裤子。 走,我们去换上。 生怕老男人再动手动脚,林恒果断选择一人一个换衣间。 在进去前,林恒都能看到老男人幽怨的小眼神,隐隐还有一种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 林恒在那种目光的审视下,捂住了自己的腰。 换好衣服出来的景淮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林恒身上的衣服,差点尖叫。 嘤嘤嘤,居然是情侣卫衣。 好开森,想原地转圈圈,想扑倒林恒。 怎么样,喜欢吗?林恒问。 景淮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好看好看,我们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瞧着眼前人开心的眉眼,瞧着他的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将手放在自己卫衣前的兜里,林恒唇角也泛着笑容。 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发:你喜欢就好。 出了店门,景淮说想吃冰淇淋,林恒依他,买了冰淇淋。 恒恒,我要你喂我。 林恒咬着牙,将冰淇淋从他手中拿过来,又移到他嘴边:吃吧。 景淮闭嘴,哼唧了一声:恒恒,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酒吧见面时,你喂我喝酒吗,我想你现在也那样喂我。 林恒回忆了下当时的情景,唇角不由得抽搐,轻咳了一声:那个,现在在外面,不太好吧。 我不在意。见林恒还是不为所动,他垂眸,可怜巴巴的抱怨:恒恒,你都不爱我了。 林恒拳头攥紧,算了,自己的老男人,自己不宠着,谁来宠。 第58章 我成了渣攻的表弟⑥ 林柏最近很烦躁, 尤其是在景淮将他的资源撤去后,他已经与几个广告, 一部电视剧失之交臂了。 这次,被叫过来一起参加《倾世琉璃》的试镜,更让他的怒气到了一个顶峰。 《倾世琉璃》是根据知名改编的古装电影,导演更是经常刷新电影票房最高纪录,乃至拿奖的白星。 娱乐圈, 谁人不想参演白星的电影, 哪怕只是里面的一个配角。 这部电影,林柏盯了许久,很早之前,景淮就与白星商定投资这部剧, 定他为男三。 只要这部电影演好了, 他就彻底进入电影圈发展了。 左等右等, 好不容易等到它准备开拍,得到的却是自己也需要去试镜的结果。 林柏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那些来试镜的绝大部分都是有实力的,他根本就比不上。 这边一直在打电话询问具体情况的赵勇,可那边的答复只有一个,管你是影帝影后, 一线小生小花,还是十八线,所有演员都必须参加试镜。 林柏,怎么办?赵勇苦着脸, 拿不定主意,试探性的问:要不,我们去试镜看看? 啪的一声,林柏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椅子,突如其来的盛怒让赵勇吓了一跳。 试什么试,让我去丢脸吗?林柏几乎是吼着出声,整个化妆间里充斥着他略尖锐的声音。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林柏的视线如同毒蛇一般阴冷落在那人身上。 是他的助理小秦。 小秦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若不是有事,他绝对不会进来。 还是赵勇先开口解救了他,问他有什么事。 小秦余光扫了眼阴沉着脸的林柏,将手机递到了赵勇的面前,吞咽了下唾沫道:勇哥,这是,这是我刚刚看到的。 赵勇接过去低眸一看,只一眼,捏着手机的手指僵硬了几分,瞳孔缩了缩。 一旁的林柏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怎么了? 赵勇捏着手机,抬眸看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柏直觉这件事和他有关系,将手机从赵勇手中拿过来,本是漫不经心一扫,却在看到那张照片时,瞳孔骤然紧缩,呼吸都急促起来。 手机上,是几张照片,每张照片都有两个人。 一男人成熟俊美,一青年如雕如琢,气质高冷。 一张是成熟的男人小鸟依人窝在青年的怀里,含情脉脉。 一张是男人给青年打领带,动作亲昵。 一张是两张相拥离开的背影,青年的手放在男人的腰上。 林柏某眸光灼热,含着汹涌的怒火,目光锐利如剑,几乎要将手机给洞穿,浑身上下萦绕着暴戾的气息。 景淮!林恒!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人的名字。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睛猩红,活像是要吃人的野兽般。 小秦怕极了,给了赵勇一个眼神,连手机也顾不得拿,悄然离开了,也就是在他转身的时候,啪的一声,他的手机被狠狠砸到地上,四分五裂。 赵勇硬着头皮留下,艰难地开口:林柏,你和景总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近林柏接二连三给撤资源的事情,赵勇就怀疑是林柏与景淮的关系出了问题,他也提了几句,每次林柏都是不屑和运筹帷幄的模样,可现在。景淮居然被拍到和林恒在一起,动作那么亲昵,有眼睛的人,哪怕只是看一眼那照片,就知道两人的关系不寻常啊。 林柏,景总该不会是因为林恒,所以才把你的资源给 赵勇的话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分明就是在说,景淮不要林柏,看上林恒。 自然要把给林柏的资源撤走,说不定还要把资源给林恒呢。 当然最后一句,赵勇是不敢直接说出口。 林柏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狠狠泼在盛怒的林柏的头上,瞬间,他浑身冰冷。 最近,资源被撤,他都是知道的,他一直以为,是景淮对他爱而不得,在欲擒故纵,他也就吊着景淮,毕竟前不久,景淮可是再次跟他表白。 可是如果一切是因为他看上林恒了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林柏的脸就扭曲了起来。 不,不可能,景淮怎么会看上林恒。 可是摆在那里的照片,却在狠狠打他的脸。 如果,这是真的呢? 林柏的心冰凉一片,他慌了,彻底慌了。 他慌乱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因为太过紧张,手机都掉到了地上。 他拿起手机,要打景淮的电话确认。 却在拨打后,听到那头冰冷的声音时愣住了,是了,他怎么忘了,景淮早已经把他给拉黑了。 难道是从那个时候起,景淮就看上了林恒了?! 林柏握着手机的指尖颤抖着。 他眼睛眯起,最后,点开联系人,拉到林恒的那一栏,拨打。 林恒接到林柏电话的时候,景淮正开车送他到达《倾世琉璃》的试镜现场。 林恒蹙眉,林柏打电话给他干嘛。 林恒看了眼正在停车的景淮,接通了电话。 林恒,你和景淮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勾引景淮,为了资源,为了打败我,你还真是豁得出去,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原来是出来卖的。 电话那头,林柏气急败坏的辱骂声传进来,林恒蹙眉。 眸光微转,看来林柏是知道他和景淮的事情了。 整个娱乐圈谁都知道景淮是喜欢我的,你只不过是仗着和我长得有几分相像,你只是替身而已 林恒冲着已经停好车,正向他走过来的景淮露出一个笑容。 他语气淡淡:林柏,我和景淮怎样,和你没关系,以后请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不待那边的人再说什么,林恒挂断了电话,想了想又把林柏的所有联系方式给拉黑了。 刚刚在和谁打电话呢?景淮走过来,想去挽林恒的手,又顾及这里这么多人,生怕被狗仔拍到,给林恒造成麻烦,硬生生忍住了。 林恒随口道:林柏打来的,说你对他爱而不得,把我当成他的替身。 林柏和替身两个字一出,景淮身体瞬间僵硬,心咯噔一下。 说实话,在网吧粗粗看第一眼,想包了林恒的时候,景淮确实有这个替身的打算,但很快,景淮就发现两人一起都不像。 对于现在的景淮来说,十个,百个林柏都比不上一个林恒,如果说,现在林柏给他当林恒的替身,他是绝对不会要的。 恒恒,你不要听林柏那狗东西胡说八道,我现在是喜欢你的,绝对没有把你当做林柏的替身,真的,你相信我。 林恒瞧着苦着脸,满头大汗,着急解释的老男人,眸子划过一抹戏谑的笑意。 林恒幽幽的叹了口气,状是忧伤道:可是他还说,全娱乐圈都知道你喜欢他,还跟他表白过两次呢。 老男人景淮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 他的手拽着林恒的衣袖:恒恒,你听我解释。我,我之前确实是追过林柏,可那都是信息素的原因,而且他之前偶然救过我一次,我感激他,所以错把信息素产生的身体悸动,以及感激之情混淆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从小,景淮因为信息素变异的原因,除了他的哥哥,还有发小黄秉之外,没有人会关心他。 但在遇到林柏后,信息素,感激和林柏时不时的关心,让他误以为自己喜欢林柏。 说什么追求林柏,准备的是一个缺爱的人,在寻找爱,寻找温暖,寻找关注。 一个缺爱的人,就如同一只扑火的飞蛾,只要有一点点的温暖,就会奋不顾身。 但直到遇到林恒,景淮才明白,他追求的爱只有林恒才能给。 恒恒,我是真的喜欢你,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快哭了。 要不,要不我把我所有的财产,公司的股份全部都转给你吧。你,你不要离开。 林恒愣住了,景淮眼中的哀求狠狠刺痛了他的眼。 原本他只是想打趣一下,没想到景淮会这么当真。 林恒喉咙一哽咽,将准备叫律师,做财产转移的景淮抱住了。 景淮愣住了,焦躁,慌乱,恐惧的情绪因为青年的一个拥抱全部被抚平。 青年的手放在他的手背,轻轻拍着。 低沉的声音好听如同大提琴般,一点点安抚他躁动的心。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我不应该和你开玩笑的。林恒紧紧拥着怀里的人,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我不要什么财产,也不要任何东西,只要你就行。 怀里的人僵硬的身体缓缓放松了下来,却在颤抖着,隐隐能听到啜泣声。 景淮,不要让自己爱的那么卑微,我们是平等的。 怀里人哭泣的声音更大了些。 林恒轻轻拍着他的背:景淮,我向你保证,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了,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我会相信你,你也相信我。 怀里的人如同幼兽般,在小声呜咽着。 听到了吗?林恒温柔的问。 怀里的人拼命点头,声音闷闷,带着些许哭腔:知,知道了。 景淮缓了一会,平静了情绪,将林恒送进《倾世琉璃》的试镜大厅,自己在不远处的咖啡厅等待。 景淮是《倾世琉璃》最大的投资商,原本是想直接给林恒内定主角的,但林恒拒绝了,林恒想要的只是一个试镜的机会,其他的凭能力。 刚喝了下咖啡,景淮接到了黄秉的电话。 听到景淮陪着林恒来试镜,黄秉酸溜溜的地吐槽两人真是黏糊。 对了,我这次是有正事要和你说的。 景淮听着黄秉忽然严肃的语气,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关于林柏的。 林柏两个字让景淮的眉头微蹙,一下子就想起刚刚的事情,唇角的弧度敛了下去,烦躁的说:不要和我提他的事,以后他的事情都和我没有关系。 这件事你还真的得听一听,还记得当初林柏救了你的事情吗?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古怪。 景淮精神一凛,那头黄秉继续说:我觉得救你这件事可能是林柏自导自演。 黄秉将自己偶然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他越说,景淮脸色越加阴沉。 我知道,这件事情我会去调查看看。阿秉,谢谢你。 挂断电话,景淮脸色沉了下来,眼睛里氤氲着怒气,拿起手机,他拨了一个电话:T,帮我查一件事情 林柏这边,又有一个手机被狠狠砸在地上,报废了。 林恒!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人给撕了。 更让林柏无法忍受的是,当天下去,《倾世琉璃》剧组公布了演员,原本预定给他的男三,给了一个二线的演员,而男主,居然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林恒。 这下,林柏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认,景淮是在捧林恒了。 浓浓的危机感从他的心里陡然升起,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不行,他不能失去景淮的资源,他不能让林恒待在景淮身边。 林恒是他最厌恶的人,他凭什么能得到这一切,这些资源全部都是他的。 他不能没有资源,一旦没有资源,他很快就会从一线跌落到默默无闻,习惯了站在闪光灯下,成为众人瞩目焦点的林柏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林柏回了公司,直奔景淮的办公室去,却被告知景淮根本不在,接下来的几天,他天天来堵人, 可哪回不是景淮不在,就是被拦在外面,他连景淮一面都没办法见到。 林柏心心念念的景淮哪有时间理他,他现在全身心都扑在林恒身上,变成了除了杨薇外第二个助理了。 这不,他正穿着一身白色的卫衣,穿着休闲的长裤,脸上带着口罩,正给下了戏的林恒擦汗呢。 那副含情脉脉的样子,以及和林恒只见冒出来的粉色泡泡,让一旁的杨薇捂住了嘴远离了些,妈呀,这狗粮最近天天吃,实在是太撑了。 恋爱了不起啊,有时间了老娘也去找一个。 景淮脸上的口罩将他棱角分明的面容给遮盖住,只留出一双散发着熠熠光芒的墨色眼睛,看向林恒的时候,盛满了了爱意。 给林恒擦了汗后,景淮轻轻扭了下身体,哼唧了一声,飞快看了林恒一眼,又害羞地低下头。 林恒眼皮一跳,这特么是要搞事情啊。 林恒偏开头,求生欲极强地偏开了头。 给了暗示,等了好一会都没见眼前的人有反应,景淮重重哼了一声,跺了跺脚。 林恒: 林恒轻咳了一声:怎么了?是肚子饿了?还是不舒服? 景淮眨了眨眼睛,摇头又点头。 林恒见他点头,有些担心:是不是生病了?中暑了? 此时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景淮为了陪他,又不给他制造出什么花边新闻,将他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有时候林恒看着怪心疼的。 想让他不用陪吧,老男人又固执。 景淮眨了眨眼睛,泛起一层水雾:我,我确实饿了,也有点不舒服,只是,只是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嘻嘻笑了两声。 林恒听到那两声嘻嘻,心里忽然有点不安。 你低下头来,我告诉你。 林恒将信将疑低头,老男人凑过来,暧昧地说:恒恒,人家不舒服,嘴唇不舒服,太干了,肚子很饿很饿,但是对食物没有胃口。 走,我带你去医院。林恒招手让不远处的杨薇过来,想让她帮忙去跟导演请假。 听到林恒二话不说要带自己去医院,景淮立刻拉住他:不用,不用去医院,其实,其实 其实人家嘴唇干了,你给我亲亲几下就行了。 林恒愣住了。 还有,人家,人家肚子饿,确实吃不下其他东西,人家,人家想吃你啦。 说着,老男人拳头锤了林恒的胸膛下,很是害羞。 景淮瞧着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往他胸膛蹭了蹭,感受着他胸膛的结实,口罩下的脸早已经红了。 你知不知道,你穿着古装舞剑真的好帅啊,我差点都腿软了,你知道我看着舞剑的你在想什么吗? 林恒表示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我想吃了你。 林恒卒! 什么嘴唇干,什么肚子饿,害他担心了半天。 这特么是老男人的套路,林恒觉得弱小的自己已经被老男人的套路带到沟子里去了。 瞧着他饿狼一样,在自己身上扫视的目光,林恒不着痕迹,捂住了自己的腰。 而被林恒召唤来的杨薇耳力挺好听到了景淮的话,唇角不自觉的抽搐,并投给自家艺人一个爱莫能助,自求多福的眼神。 想了想,又觉得林恒正在拍戏,这样怕死会吃不消,于是果断上前道:阿恒,最近不要吃外卖了,薇姐帮你把中晚餐都包了,亲自下厨,给你弄什么羊鞭,虎鞭,鲈鱼等等,你觉得怎样? 林恒咬牙切齿,别以为他不直到这些是用来干嘛的。 他一字一顿道:不必了。 一旁的景淮眼睛就像探照灯一样亮了,感激看向杨薇:我去弄吧,我也觉得恒恒需要补补。 林恒瞧着两人完全无视他,正在热烈讨论,准备给他补那啥的人,伸手捏了捏眉心,额头的青筋暴起。 他怒吼一声:我说了,我不用补。男人的尊严坚决不能被挑衅。 正说着话的景淮微微停顿了下,低声嘀咕了声:你需不需要补,我才是最清楚的好不。 林恒:再次卒! 景淮在一边正和杨薇讨论着,另一边,一个女演员缓缓向林恒走了过来。 林恒。 林恒转身,看到一个萝莉脸,魔鬼身材的女人,他记得这是《倾世琉璃》的女二柳轻轻。 除此之外,林恒没什么印象。 林恒颔首,语气淡淡:有什么事吗? 柳轻轻抿了下唇,将手中的保温杯举到了胸前:这是我昨晚亲自褒的酸梅汤,在冰箱冰镇过了,现在天气很热,你要不要喝一杯,很好喝的。 柳轻轻说着就要打开保温杯,眼睛里满是期待。 林恒摇头:不用了,你自己喝吧。 从柳轻轻的眼神里,林恒大概猜到了什么,他并不想接,自家老男人还在那边呢,老男人占有欲强,吃起醋来,可是很可怕的,他想要腰彻底不要了,才会去喝她的酸梅汤。 没事的,我这里有很多,真的很解暑。 说着,她已经把酸梅汤倒出来,就要送到林恒面前。 却在半路的时候,被一只手截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过来的景淮,硬生生将酸梅汤接过来,摘下口罩,一口喝掉,又戴上口罩,微笑的说:哎呀,我正好口渴,谢谢你的酸梅汤了,还有吗?我还想喝,我怕没有酸梅汤喝,可能会中暑啊。 柳轻轻双手握着保温杯,看着视线直勾勾落在她保温杯的人,被吓到了。 她,她该怎么办。 景淮皮笑肉不笑道:可以吗? 柳轻轻眼睛漫着水雾,我,我可以拒绝吗? 咬了下唇,柳轻轻无奈只能再倒一杯,还没递呢,就被景淮手快接过去,一饮而尽。 哎呀,还渴啊,要不,小妹妹,你这酸梅汤都给我吧。 不待柳轻轻反应,景淮将她手中的酸梅汤拿过来,你放心,我明天一定还你更多的酸梅汤。 说罢,仰头开始牛饮。 林恒有些担心:你别喝那么多。 酸梅汤好是好,但是过犹不及,一下子喝那么多不好。 等到林恒将保温杯抢过来的时候,酸梅汤已经没了。 老男人还冲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林恒瞪了他一眼,老男人,皮痒,欠收拾了。 柳轻轻抱着空空的保温杯,低头,垂眸,一副委屈,为自家酸梅汤哀悼的模样。 然而,景淮还不打算放过她,给她心上扎刀。 小妹妹,你是不是喜欢林恒啊? 柳轻轻头猛地一抬,飞快看了眼林恒,姣好的脸羞红。 林恒偏开了头。 景淮唉声叹气地说:小妹妹啊,林恒你是不能喜欢林恒的,你知道吗?林恒有喜欢的人。 柳轻轻一脸震惊,明显不相信。 真的,我见过他喜欢的那个人,我告诉你,你是比不上他的。他啊,个子比你高,长得好,身材也好,信息素也甜美,而且,他是总裁,特有钱,小妹妹,你是没有机会的。 柳轻轻听着景淮这么详细的描述,花容失色,好半晌才颤抖着唇瓣问:你,你说的是真的。 景淮点头:小妹妹,你觉得我会骗你吗?关键是林恒很爱很爱那个人,恨不得一天能有二十五个小时来黏着他 噼里啪啦讲了一堆,林恒越听越觉得怪异。 谁黏谁啊,这反了吧。 不过瞧着老男人这么积极地忽悠情敌,林恒哭笑不得后也没有揭穿他。 呵,老男人,这嘴巴真行。 最后,在柳轻轻投过来一个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的眼神后,林恒点头。 然后,柳轻轻抽泣着抱着空空的保温杯伤心跑开了,而打了胜仗的老男人得意洋洋的。 忽然想到什么,他将林恒带着往专属的化妆间走去,利索地把门关上。 恒恒,你可以啊,趁我说话的时候,就勾女人。 林恒冤枉:我没有。他都没有和柳轻轻说过几次话,即便是说话,也是对戏。 景淮双手抱胸,轻轻哼了一声:我不信。 林恒无奈,给了他一个你要怎样的眼神。 景淮佯装愤怒的表情一下子了,眼睛亮亮的,唇瓣抿着,缓缓凑近了林恒,张开双手,环抱住青年的精瘦的腰,咬了咬饱满的唇瓣,声音放软,轻轻在林恒怀里蹭了下:人家的嘴唇干了。 林恒看着他因为喝了酸梅汤,饱满泛着水润的唇瓣,唇角抽搐了下。 深呼吸了一口气,亲了上去。 本想蜻蜓点水下,老男人却硬生生将时间拖到了十分钟。 好了,我们该出去了。林恒揉了揉他柔软的发。 景淮眼睛泛着迷离的水雾,修长的手指揪着他的衣领:可是,人家肚子还饿着呢~ 后面那个波浪线的尾音,差点让林恒再次崩溃,想起他之前那饿狼一般的眼神,林恒腰痛了。 不行,我得回去拍戏。 可是现在没有你的戏份,我刚问了杨薇,你的下一场戏在下午。 是吗,那我去下洗手间。林恒垂死挣扎,坚决护住自己的腰。 洗手间?景淮惊呼,原来你喜欢洗手间啊,那也可以,我们赶紧去吧。 化妆间的门被打开,林恒被他拉着玩洗手间的方向跑,有些懵。 这画风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啊。 他再琢磨了下两人的对话,忽然瞳孔骤然放大。 艹,他不是那个意思啊。 然而,林恒的解释和垂死挣扎并没有用。 等到一个小时,两人从洗手间出来,景淮一脸满足,吃得油光满面,林恒被他搀扶着,面如死灰。 林恒已经预料到这个世界,自己的死法是怎样的了,肯定是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已卒。 第59章 我成了渣攻的表弟⑦ 林恒很忙, 忙着拍《倾世琉璃》,忙着拍广告, 又接了一部不错的青春网剧。 网剧拍的很快,两个月后就播出了。 当下热门的电竞青春题材,加上林恒的颜值,演技,让他一炮而红, 有粉颜的, 有粉演技的,也有粉这个网剧本身的,毫无疑问给林恒收获了一大波的粉丝。 粉丝数量直接突破百万。 林恒行程安排得很满,好不容易抽出一天的时候, 正抱着景淮窝在沙发上看网剧呢。 没错, 就是林恒拍着那部网剧。 偌大的投影仪上, 是林恒扮演的电竞大神正将学生女主壁咚,温柔地撩人。 在两人的上方是一条条飞快划过的弹幕。 景淮很忙, 窝在林恒的怀里,一边用眼睛死死盯着投影仪上的两人,生怕两人会亲上去一般,一边又拿着手机在飞快地敲打着什么。 恒恒, 你说他们是什么眼光,怎么会把你和那个丑女人凑成一对呢? 哼,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安好心,早知道就不让你接这部剧了。 景淮念念叨叨着, 点击发送,很快一条弹幕就划过。 【那个丑女人配不上我家恒恒,恒恒是我的!!!】 后面上个感叹号特别明显,在明晃晃彰显着弹幕主人的愤怒。 艾艾的颜值还行啦,前面的敢这么说,难不成自己长着盛世美颜? 前面的站住,什么恒恒是你的,恒恒明明是属于我们大家的,说话要讲究证据。 景淮得意洋洋,又欠揍地发一句【你们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 之前怼他的人很快就杀来。 抱歉,我们并不关心你在哪里。 请走开,别打扰我看剧。 景淮没有生气,飞快地编辑一句发了。 【我告诉你们,我在林恒的心里,我现在还窝在恒恒的怀里,恒恒抱着我,他的怀抱好温暖啊,长得好帅啊,不行了,我控制不住我的爪子,我要亲他,我要摸他的八块腹肌了。】 林恒躺平在沙发上,如同一条无法反抗的咸鱼,被老男人上下其手,扫了一眼弹幕。 老男人这一句肯定会引起众怒。 这不,前方激烈的弹幕立刻杀了过来。 靠,前面的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居然YY我家恒恒,不可原谅。 楼上是个臆想症患者,已给精神病院打电话了,不用谢。 讲一个恐怖故事:你们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 景淮毫无疑问,收获了一大波的羡慕嫉妒恨还有狠狠的唾沫吐槽。 景淮把头靠在林恒结实的胸膛上,幽幽地叹了口气:哎,果然无知才是最幸福的,恒恒,你说,如果他们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会不会发疯啊。 林恒就这么静静看他唇角上扬开心地笑着,眉眼也跟着柔和。 景淮把身体往上蹭了蹭,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么么哒。 搂着林恒的脖子得意道:真好,这么完美的恒恒居然是我的。 老男人玩地累了,靠在林恒怀里睡着了。 林恒伸手拿起一旁的小毛毯,小心盖在他身上,又给他调整了下姿势,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林恒揉了揉他的发,在他光洁的额头印下一个吻,轻轻回应:嗯,你说得没错,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林恒也闭上眼睛,两人相拥而眠。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在地上,留下一地的金黄和温暖,浮华被拂去,留下静谧和温馨,岁月静好。 相比起林恒的扶摇直上,这阵子不仅没有多少资源,还时不时被打压的林柏,处境就很惨了。 尤其是在景淮得知当初救他的真相后,他的日子更加不好后。 原本就脾气暴躁的人,时不时就摔东西,乱吼人。 这天,赵勇拿着一个剧本给他。 这是樱桃台打算近期推出的大型恋爱真人秀,名字叫《恋爱夫夫》,你要不要参加? 说实话,赵勇有些打鼓。 《恋爱夫夫》,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同性题材的综艺,还是恋爱类的,赵勇知道,林柏很讨厌和同性扯上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要不然也不会对景淮只是利用。 果不其然,林柏拒绝了。 给了赵勇一个嘲讽的眼神:你觉得我会参加? 赵勇愕然,愣了一下,又提了句:林恒会参加。 林柏正烦躁着要出去,冷不丁听到这一句,停了下来。 竟伸手将综艺的剧本接了过去,翻了翻,一眼扫过参加的人,在林恒和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上顿了顿。 石少宇也会参加啊。林柏意味深长地喃喃。 石少宇,新锐娱乐的太子爷,一个一线的唱跳歌手,对外是小奶狗的人设,实际上嘛。 这是一个风流,花心,为了得到想到的一切不择手段的人,玩人更是花样百出,有的人差点被他玩死。 他尤其喜欢那种长得好看的,和他同龄的青年。 娱乐圈,遇到的十个当红小鲜肉,至少有一半是和他有过关系的。 要是林柏年长了几岁,指不定也掉入了石少宇的嘴巴里。 林柏的视线落在石少宇和林恒两个名字上,逐渐变得阴森。 他唇角泛起一抹笑,阴恻恻的。 林恒啊林恒,你应该很合石少宇的胃口吧,你夺走了我那么多东西,我就好心把你送到石少宇的身边,我相信你会感谢我的。 一旁的赵勇被林柏森冷的笑给吓到了。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很快又听到了林柏说要参加的决定。 赵勇离开时,总觉得惴惴不安,他生怕沦落成这样的林柏还要搞事情,可在对上他那仿佛毒蛇一眼的眼神时,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止住了。 我后悔了,我舍不得你。 一大早醒来,景淮抱着林恒的腰不撒手,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依赖和委屈。 我,我只要一想到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我就控制不住想景淮挥舞着自己的手,表情愤然。 林恒抓着他的手,轻轻揉捏着,认真道:我现在不去也来得及。 那也不行。景淮小声嘟囔着,脸皱着。 林恒的网剧刚刚爆红,需要一档综艺把他的热度再推一波,《恋爱夫夫》这综艺,是景淮看了那么多综艺后,亲自给林恒选的,比较适合他的。 理智是这么想的,可是一想到林恒和其他男人相处,他就控制不住咬牙切齿,想当身旁的人绑在自己身边。 《恋爱夫夫》是一档素人与明星参加的谈恋爱的综艺。 林恒无奈地将人往自己的怀里紧了紧:好啦,你不是也看了剧本,谈恋爱还分恋爱前恋爱后呢,我保证不追求任何人,也不接受任何人的追求。 景淮有些懵:还,还可以这样? 当然可以。 景淮的手摸着林恒的腹肌:我还以为你真的得和别人谈恋爱呢。 放心吧,我是你的。 嗯。景淮高兴地点头,撅起嘴,要亲亲。 林恒哑然失笑,指尖刮了下他的鼻子,老男人,就知道时时刻刻吃他的豆腐。 然而,老男人的套路是林恒怎么都避免不了的。 在老男人委屈巴巴说着去录综艺,两人又要分开好久悲惨境况下,林恒出卖了自己的腰两个小时。 要不是林恒强行阻止,说不定就不止两个小时了。 景淮当时怎么说来呢。 你都要离开那么久,难道不应该提前预支给我吗? 林恒在他特别无辜又仿佛理所应当的表情下,差点想跪地求饶。 幸好,在看到他难看的脸色后,景淮收住了。 就在林恒终于为捍卫自己的腰取得胜利的时候,他收拾行李离开前,景淮丢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恒恒,既然你不愿意预支,那就延后哈,我会拿小本本记着的。 林恒踏进车里的脚就是一崴,透过窗户扭头看去,老男人朝他笑得灿烂,比了一个剪刀手。 林恒眼泪往心里流,催促着司机快点开,他生怕慢一步老男人就会追上来,把他拖到卧室去。 《恋爱夫夫》的拍摄在B市,林恒也是在上车后,才从杨薇这里得知林柏居然也参加了。 怎么回事,之前的名单里明明没有林柏啊。杨薇皱着眉头,脸色明显不好看,立刻打电话给导演。 得到的结果是因为有一个人因为原因退出了,才临时找的林柏。 杨薇挂断电话,看向林恒。 林恒知道杨薇不愿意自己与林柏对上,毕竟在他还没穿越来之前,原主总是在林柏手底下吃亏。 薇姐,不要担心,我总不能躲着他一辈子吧,该碰上的还是会碰上的,只要他不惹我,我也不会招惹他,如果他招惹我的话,我也不会手软的。 杨薇松了口气: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放心,出了事,姐给你兜着,就算姐不能,这不还有你家景总嘛。 说到景淮,杨薇给了林恒一个暧昧的眼神。 林恒轻咳了一声,想起某个时时刻刻浪到飞起的老男人,耳根不由发红。 拍摄选在B市一个很近不错的小镇,一行人聚在一栋别墅小楼里。 林恒到的时候,已经有三个人到了。 一人站在二楼的走廊上,目光清冷看着楼下,无论是五官还是气质都透着清冷。 两人在一楼,一人坐沙发上,戴着耳机,嘴里轻轻哼着调子,朝气蓬勃,一人正低头玩手机,看不清楚面容,只看到鼓起的腮帮子。 在林恒走近的时候,那人抬头,露出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整个人萌萌哒,五官还有些熟悉。 那人腾的一下站起来,眼睛发亮打量着林恒。 你就是林恒吧,长得真不错,难怪我姐姐那么喜欢你。 林恒: 娃娃脸的少年指着他自己的胸膛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叫柳白,柳轻轻是我姐姐。 提到柳轻轻,林恒恍然大悟,颔首:你好。 另外两人没有和林恒打招呼的意思,林恒也没有理会,反而是柳白拉着林恒,嘀嘀咕咕说着好些话,末了还掏出手机拍了下两人的合照。 嘿,我要发给我姐,告诉他我在和你谈恋爱,她肯定会嫉妒死我的。 林恒:我没有和你谈恋爱吧。 和自家老家相爱相杀后的柳白,跟林恒提了一个建议:要不我们真的谈恋爱试试? 林恒瞳孔说了下,不着痕迹远离了柳白,淡漠的回了句:不试。 林恒有些替自己选了这个综艺的老男人而忧伤。 如果老男人知道被他击败的情敌柳轻轻的弟弟柳白在这里,还试图和自己谈恋爱,他会不会提花杀过来啊。 手机忽然传来震动,是老男人发来的微信。 林恒一个人坐在角落会回复他。 没多久,门的方向传来声响,伴随着嘈杂的说话声。 林恒没有回头,正和老男人讨价还价,回去之后怎么减轻录综艺这段时间的负债。 不曾想,两道灼热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让他不注意都不行。 林恒偏头,微微掀眸,扫过去。 第一眼,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容,与林恒的目光对上后,那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林恒眼睛眯起,而林柏的眼中看到了算计。 林恒面无表情,淡淡扫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在林柏身旁的那抹身影上,一个模样精致,乖乖巧巧的青年,乍一看,如同小奶狗一般。 在林恒看过去的时候,那人伸出舌头,舔了下唇瓣,目光极具侵略性。 林恒目光停留了两秒移开,回到手机上,将所谓的小奶狗划入到不可交友的名单里。 披着小奶狗皮的狼。 所有都到了,综艺的录制也正式开始。 导演先让六个人自我介绍了下。 那个清冷的少年叫应冽,是一个名气很大的网红主播。 听歌的少年叫赵寻,流量歌手,柳白也是歌手。 林柏是一线演员,自然不用说,而那个披着小奶狗皮的狼叫石少宇,号称国民初恋,当红小鲜肉演员。 好了,现在开始分配房间,房间有单人房,也有双人房。现在请诸位嘉宾写下自己第一印象有好感的对象,若是双方互有好感,则分配在双人房,若是单方面有好感,则单人房。如果有两人以及以上对同一人有好感,则反选。 柳白给了林恒一个眼神:你一定要选我啊。 林恒神色淡淡,接过纸笔,第一个下笔,写完,将纸对折交给导演。 六人是背对彼此写的。 等六人都写完,导演当场唱读。 柳白毫无疑问选择了他。 在林恒看过去的时候,咧嘴笑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石少宇也选择了林恒,那侵略者的目光又落在他身上,很不舒服,仿佛把他当作猎物一般。 林恒垂眸,掩盖下一闪而过的眸光。 想不到我和柳白都选择了阿恒啊,阿恒,你呢,你选的是谁?石少宇开口,露出看似明媚的笑容,显得很乖,阿恒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异常的顺口。 导演将林恒的纸打开,脸盲两个字明晃晃映在洁白的纸上。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答案,林恒淡淡开口:抱歉,我对不熟的人脸盲,导演,我一个人睡,另外 我不喜欢不熟悉的人称呼我阿恒,各位还是叫我林恒吧。 话落,明显可见石少宇的脸一僵,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说的谁,很明显。 阿恒,你怎么这样,少宇也是想和你做朋友。林柏故作为石少宇叫屈,露出痛心的神色。 林恒瞥向林柏,毫无意外对上他眸底算计的精光。 抱歉,我和你也不熟。 你 眼见气氛越来越尴尬,导演连忙岔开话题。 林恒分配到了独自的房间,在整理行李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门外站着林柏,林恒不想和他私下过多的接触,反手就要关门。 怎么,林恒,你怕我吗?林柏硬生生掰着门挤进来。 林恒双手抱胸,抿着唇,面无表情看他。 林柏有瞬间的恍惚,眼前的林恒熟悉又陌生,明明还是那熟悉的五官,却没有了对自己的唯命是从,没有了怯弱。 取而代之的是淡然以及对他的无视。 这种无视,让林柏无法容忍,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跳梁小丑般。 凭什么,他凭什么无视自己。 林柏胸口剧烈起伏,这些日子以来积压的怒气,一下子爆发。 他狰狞着面容,扯着嗓子吼:林恒,你凭什么这么看着我,是因为景淮吗?是因为他能给你资源吗?以前我不也给你安排了人,让人给你资源吗,可是你大义凛然地拒绝了,我还以为你有多么清高呢,现在还不是一样和一个老男人勾搭在一起。 似乎想到什么,林柏又笑了:我告诉你,景淮爱的是我,曾经给我表白了好几次,你以为他是喜欢你的吗?做梦,他只是把你当作我的替身罢了。 林恒随意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看他,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直到林柏吼完,他才淡然开口。 景淮爱的是谁,我很清楚,不需要你操心。林柏,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可笑的,人生里只剩下名利和利用。 林恒整理了下衣服,缓缓起身,一步步靠近林柏,凝视着他,墨色的眸子里仿佛藏着能将人吞噬的漩涡。 林柏,我警告你,不要打什么小心思,也不要靠近景淮,不然 林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柏下意识想反驳,却在偏头对上那双森冷的眸子时。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林柏却觉得眼前的人如同在残酷的战场里浴血奋战,马革裹尸过一般,那种森冷,就像是对生命的漠视般。 林柏的脖子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般,什么话都说不出。 第60章 我成了渣攻的表弟⑧ 将林柏撵走, 林恒继续收拾行李。 收拾完,刚躺下准备闭目养神, 手机响起,宝贝两个字清晰可见。 林恒唇角不着痕迹泛起一抹弧度,当初他给景淮备注的是老男人,把那个人气得啊,直接把他拖着在床上不让他下去, 愣是逼着他把备注改成了宝贝。 恒恒, 对不起,我刚刚在开会,手机静音了。 伴随着一道放软的道歉声,出现在屏幕上是老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容。 林恒知道老男人黏人又不放心他, 在进房间第一时间给他打了电话, 没有人接。 恒恒, 赶紧把手机放好,让我看看你。 林恒眼底划过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 将镜头对向自己。 很快,老男人尖叫的声音响起。 啊啊啊,我家恒恒还是那么帅,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那么甜美的信息素 老男人滔滔不绝,不带任何虚伪的赞美,让林恒红了耳根。 夸赞完,老男人又蔫了, 如同一只没有精神的小狗,耳朵耷拉下来,可怜巴巴的。 我想亲亲你,抱抱你,摸摸你,可是你要好久才能回来。 林恒知道老男人平时有多么黏着自己,恨不得成为他身上的挂件,黏他身上就不下来了,两人在一起有段时间了,即便是他拍戏的时候,老男人也时不时伪装成助理在他身边,但这次的综艺是封闭的。 林恒低沉的嗓音温柔平缓,安抚电话那头的男人,情话一波接着一波冒出来,老男人开心得双颊酡红,眼睛冒光。 这时,敲门声响起。 有人找你?是男人?对林恒占有欲极强,又警觉的景淮一下子竖起了耳朵,满脸严肃。 嗯。林恒听着声音,猜出门外那人,是那个叫石少宇的。 不管他,我们继续说话。林恒对石少宇不喜,从第一印象就开始了。 不喜的人他不愿意搭理,即便那人主动找上。 景淮视线落在屏幕上的男人脸上,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他对自家小青年还是有些了解的,门外那人 景淮沉默了会,果断让林恒去开口。 你开门,手机不要挂断,倒扣着。他就要听听那个人找他家恒恒要干嘛。 老男人撒娇了,林恒一贯宠他,依着他去开门。 门外,敲了许久没有人开门的石少宇眉宇间染着戾气。 本打算离开,不曾想,门开了,对上林恒如玉又淡漠的面容时,所有戾气都敛下来。 眸光肆意打量眼前的男人,喉结滚动了下,吞咽了口唾沫。 你好,我是石少宇,林恒,不介意我进去聊聊? 林恒沉默着,淡淡扫了他一眼,侧身。 一进房间,门一关上,石少宇浑身的气质一下子变了。 若说在人前,在门外,他是一只乖乖又可爱的小奶狗,那现在就是盯上了猎物的恶狼。 林恒,我喜欢你,你跟了我吧。石少宇边说着,手就要搭上林恒的肩膀。 林恒不着痕迹避开,眉宇划过一抹嫌恶,他在沙发上坐下,视线一扫而过床上倒扣的手机,淡淡道:抱歉,我不喜欢你。 石少宇眸光微闪,非但没有生气,眸子反而更亮了。 林恒,石鑫娱乐你应该听过吧,我爸爸是石鑫娱乐的总裁,我是我爸爸唯一的儿子,喜欢你跟了我,我可以让你到石鑫来,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资源,你的事业会更上一层楼,视帝,影帝,唾手可得。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林恒神色淡淡,不为所动。 以往石少宇主动追求那个人,在说出这番话后,饶是那些人之前的姿态摆得再清高,之后也会如同狗一样扒着他不放。 可林恒这般波澜不惊的模样,让石少宇的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你不相信? 林恒一派闲适,指尖轻轻敲击着沙发:我相不相信都无所谓,因为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石先生,没什么事的话请离开吧。我还要休息,不送。 林恒视线落在门的方向,示意他离开, 石少宇拳头攥起,表情没有了之前的得意和运筹帷幄,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墨水般。 你可知道,和我作对是什么后果?你就不怕被封杀?不怕你的家人 几乎是在说出家人两个字的时候,林恒一直没有多少情绪的眸子抬了起来。 眸仁极深,如同黑沉的珠子一般。 视线冰冷,如同死神。 只一眼,石少宇只觉得脖子一凉,如同被死神的镰刀搁在上面般。 那种阴暗和森冷,让他丝毫不怀疑下一秒死亡会降临。 林恒起身,一步步逼近他,声音幽幽,不含任何情绪:你可以试试,也要想好代价,有些代价,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石少宇直到出了门,才惊觉自己的后背沁出了冷汗。 他,他居然被林恒给吓到了。 呵,真是可笑。 他堂堂石鑫的太子爷,居然被一个刚有点小名气的林恒给吓到了。 一直以来无往不利的石少宇脸色阴沉望着门,从来都是他威胁别人,现在居然换成别人来威胁他,石少宇怎么受不了。 越是得不到,越是激发了石少宇的征服欲。 他的眼睛眯起,划过一抹精光。 林恒,我一定会得到你,让你雌伏在我的身下。 石少宇心中有了算计,转身,唇角挂上一抹无辜的笑,和一旁经过的人颔首,又成了那副乖巧单纯的模样。 房间里,几乎是在林恒刚拿起手机,那头的老男人就嚷嚷起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那个人叫什么,算什么东西,居然说喜欢你,还让你跟他,他算什么东西啊,还要封杀你,威胁你的家人,狗东西,我一定要弄死他。 景淮气得跳脚,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 好啦,不气,为了这种人不值得。林恒柔声安抚他。 好了,我不气了。景淮渐渐平静下来,不过,他如果真的敢对你有所不轨,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景淮看到林恒眉宇间的疲惫,没有外缠着他,难得主动挂了电话。 不过,在挂电话前还是索要了一个亲亲。 几乎是在电话刚挂断的时候,景淮脸上的眷恋和笑容就敛了下来。 他立刻打了电话给秘书,查石少宇的事。 暂时不去计较,可不代表着不在意啊。 次日,景淮拿到了石少宇的资料。 那糜烂的生活作风和表里不一的面孔,让景淮的脸越发阴沉。 只是,景淮觉得疑惑,林恒之前和石少宇没有接触过,为什么石少宇会对林恒突然感兴趣? 景淮正思索着,手机忽然响起,是林恒。 景淮眉眼一亮,第一时间接通,那边男人的声音依旧低沉富有磁性,却带着一丝疲倦。 景淮,抱歉,需要你过来一趟了。 景淮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开车赶到了B市的第一医院。 他手中捏着手机,直奔六楼去。 远远的看到在走廊的长椅上坐着的男人。 恒恒。 林恒听到熟悉的声音,抬眸,偏头看去,对上男人焦急的眉眼。 老男人在他的旁边坐下来,上上下下打量他: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 我没什么大事。林恒露出右手腕,那里贴着创口贴,伤口是被粗糙的树皮刮到的。 饶是如此,景淮眼眶依旧愤怒得发红。 景淮又问他具体是怎么回事,因为怕他来的路上太担心,林恒没有告诉他具体的情况,只是说和人打架了,让他过来帮忙处理一下。 林恒没有瞒他,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石少宇。景淮咬着牙,一字一顿,恨不得剐了那个人。 早上,石少宇叫了不少人,要强迫外出跑步的林恒强行跟他。 若是原世界的林恒,恐怕还真的会让石少宇得逞,毕竟原主看着高高大大,却没有身手。 而林恒不同,刚刚上一个世界,他是一个历经沙场的铁血战神将军,又怎么会对付不了几个人呢。 所以,无论是石少宇还是他叫来的人都被揍趴下了,当然最严重的就是石少宇,一只手和一条腿被林恒揍骨折了,要不是顾忌着什么,石少宇的第三条腿,就不是简简单单被踹一下那么简单了。 这个狗东西。景淮咒骂着,眼睛里冒着凶光。 这时,一群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被簇拥的中年男人,身边是有人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打着石膏的人,赫然是石少宇。 石少宇一眼锁定林恒,指着他,激动的说:爸,就是他。你一定要给我做主。 石鹰高高大大,一张脸普通甚至有些丑,尤其是眼睛小小,如同老鼠的眼睛般,他身体肥胖。 石少宇的容貌继承了比他爸爸少了十岁的妈妈,性格却随了贪婪又纵情声色的石鹰。 石鹰身为石鑫娱乐的老板,在外不知道有多少个小五,小六,男女都有。 不过,他的儿子却只有石少宇一个,因此石少宇原本身为小三的妈妈才成功上位, 石鹰对唯一的儿子特别溺爱,几乎是他爱什么就给他什么,石少宇惹出什么事情都是他在摆平。 一听儿子被一个小明星给打得骨折,石鹰哪里坐的住,发誓一定要弄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石鹰顺着石少宇手指的方向看去。 林恒和景淮挨得极近,石鹰视线不可避免落在两人身上。 一眼扫过去,率先看到了紧绷着脸,克制着怒气的景淮,他愣了一下。 景淮,他怎么会在这。 视线又落在景淮旁边的人身上。 是一个青年,不得不说,长得很好,高高大大,俊俏又高冷,确实是他的儿子想要征服的类型。 忽的,他对上了青年的视线,冰冷又嗜血,仿佛一个漠视生命,又无情收割无数生命的死神般。 石鹰背脊陡然升起一抹凉意。 但下一秒他再看过去,那双漆黑的眸子却微微垂了下去,掩盖住所有的情绪。 石鹰只觉得自己刚刚是出现幻觉了。 石少宇催促着石鹰,混在人群中,林柏视线落在不远处和林恒并肩站着的景淮上。 那一幕,莫名地刺眼。 他有多久没有见到景淮了,没想到再一次见到,居然是现在。 他是为了给林恒出头吗? 林柏唇角泛着一抹阴测测的笑,他倒要看看,景淮能为林恒做到多少,石鑫娱乐,可是一个大麻烦。 小景总,你也在啊。石鹰率先和景淮打招呼。 石总。景淮丝毫不惧眼前的人,怎么,你都能在这,我就不能在? 哈哈,当然可以,就是不知道小景总和这个小明星是石鹰视线落在景淮紧紧攥着青年的手上,目光晦涩不明。 景淮将林恒往自己的身边拉了下,吐字清晰,掷地有声:我的人。 石鹰脸上的笑敛了几分:原来是小景总的人啊,那我可要提醒下你了,你的眼光可不怎样,可不能看这人一好看,就被骗了 景淮心里疯狂吐槽,要不是一直以来的修养在,他直接一脚踹过去,你特么才被骗。 最让景淮无法忍受的是,这人居然颠倒黑白。 明明是他的狗蛋儿子仗着人多要强了他家宝贝恒恒,现在却说是他家恒恒看上了他家的石狗蛋,要强了他。 石狗蛋拼死反抗,他的人拼命保护,最后才保住了清白。 所以,小景总,你被这种人给骗了,你把他交给我处理。 他还想再添油加醋说什么,景淮直接笑了,大概是被石家父子的不要脸给气到了。 老东西,你是不是瞎了。你瞧瞧我家恒恒的俊脸,又瞧瞧你家那狗儿子的脸,我家恒恒就算是疯了也看不上他。 我告诉你,是你的狗儿子倒贴上来,想伤害我家林恒。 景淮在外一直都是禁欲清冷,又沉默寡言的形象,在林恒面前又是狡黠,黏人,又浪到飞起的模样,饶是林恒也没有见过他这么口齿伶俐的模样。 不得不说,他一口一句老头和狗儿子还真的戳中了林恒内心的柔软。 原本冰冷的眉宇也舒缓了许多。 他眸光柔和又宠溺看着挡在自己眼前的人,不得不说,被人护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石鹰更没有见过景淮这模样。 也被他口中的老头和狗儿子给气到了。 这么说小景总是不愿意把人交出来,你又何必为了一个男人,伤了风凌娱乐和石鑫娱乐的感情呢。 景淮嗤了一声:抱歉,我还从没想和石鑫有什么感情。 一般来说,公司与公司之间都是偶尔有合作,保持良好的关系了,更不用说石鑫娱乐是和风凌娱乐齐名的娱乐公司,但一直以来,景淮都没有和石鑫娱乐打交道,那是一个壳子里肮脏无比的公司。 石鹰脸上的笑容完全敛下来,阴沉沉的,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来,小景总是很在意身边的这个人了,就是不知道景总知道后,会怎么想。 娱乐圈,有大小两个景总,小景总是景淮,风凌娱乐的总裁,大景总是景令,景淮唯一的哥哥,他所开的令行娱乐是娱乐公司里的龙头老大。 所有人都知道景令讨厌男人和男人在一起。 如果景总知道小景总为了一个男人甚至愿意赔上整个风凌娱乐会怎么想?石鹰阴测测地笑了,一双本就小的眼睛几乎成了一条缝,五官越发的难看, 林恒明显感觉到在石鹰说到景淮的哥哥时,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景淮面上表情不显,语气没有波澜:我和我哥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但是,石少宇的账我已经记上了。 石鹰眸光陡然阴鸷,胸膛起伏,大吼:好,好,我石鑫娱乐,等着小景总来算账。 石鹰放下狠话,带人离开了。 林恒将景淮拥入怀里:你为了我这么做,值得吗? 景淮拳头锤了他胸膛几下:什么叫值不值得,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更何况,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 林恒眼眶一热,打趣的说:你就不怕那人说的才是真的。 景淮轻轻哼了一声:你是那么没有眼光的人吗?况且 他顿了下,扬起头:况且,有我这么优质的男人在,甩他那狗儿子一百条街呢。 林恒愣了一下,硬生生被他逗笑了。 他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啊。 林恒又想起什么,蹙眉:他说,你哥哥 林恒话还没说完,景淮就打断:你别听他瞎说。你知不知道才和你分开一天我就好想你, 景淮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口。 林恒静静听着他诉说着思念,眸光渐渐加深。 以景淮对他的在乎程度,肯定会报复石少宇和石鑫娱乐的。 届时风凌娱乐肯定会受损。 林恒把下巴搁在景淮的头上,一只手揽着他的腰,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发。 景淮,我又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呢。 林恒眸光划过一抹嗜血的光。 第61章 我成了渣攻的表弟⑨ 《恋爱夫夫》综艺发生了这样的事, 没办法继续拍摄。 作为这档综艺最大投资商的景淮,直接将石少宇踢出去, 连带着林柏也让他走人。 林柏本就在为景淮为了林恒与石鑫娱乐对上而嫉妒,又从导演那里得知自己得走人,怎么可能不震惊和愤怒。 林柏,我们也没办法,景总是最大的投资商, 我们得听他的。导演隐约察觉到景淮和林柏的关系有问题, 没多说什么立刻挂断了电话。 林恒,是你,一定是你。林柏几乎要将手机捏碎,双眸充斥着怒火。 他忽然想起什么, 往外面跑去。 后面的赵勇追不上, 肩膀耷拉下来, 身心无力。 希望他不要惹出什么事吧。 赵勇靠着墙,抽出一根烟点燃, 重重吐了一口烟雾,仰头,视线落在虚空。 他是不是该考虑辞职了。 赵勇自认不是一个善良,正常的人, 可他也有良心,最近,林柏做的事,越来越不该是人做的了。 他想劝又无能为力。 赵勇闭了闭眼睛, 暗自做了决定。 景淮没有回家,和林恒一起待B市的酒店,在他的强烈强求下,两人一间房。 这会,林恒出去给两人买吃的,景淮坐床上,双腿盘着放着笔记本电脑,双手敲击着,脸色严肃而冷静。 对付石鑫娱乐,现在就得着手了。 这时,门被敲响。 景淮没有多想,以为是林恒回来,放下笔记本,欢喜打开门,却在看到门外人的时候,笑容敛了下来。 是你,有事吗?景淮沉着脸,语气生冷。 因着是跑过来,林柏呼吸微喘,他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放在门上,死死看着眼前的男人。 景淮,你以前说你喜欢我的对吧,我发现我现在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景淮怕林恒来了看到他和林柏说话会误会,正想着将人撵走,不曾想林柏张嘴就说喜欢他。 景淮神色平静,眯起眼睛打量他。 说实话,他和林柏有许久没见了。 林柏变了,又似乎没变。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以往都是他眼巴巴,跟条狗一样追着林柏跑,而林柏拒绝和敷衍,因为林柏并不喜欢他。 现在眼前的人,没有了以往的不屑和高傲,甚至有些哀求,但同样的,景淮没有在他眼中看到喜欢。 明明心里不喜欢,嘴里却说着喜欢,原因是什么,可想而知。 若说以前的林柏还有那么一点点可取之处的话,眼前的林柏就让他越加的看不起。 景淮唇角泛着一抹笑,略带嘲讽:你喜不喜欢我,你自己心里清楚,但,无论你是否真的喜欢,我现在都不喜欢你,不对,应该是说,我从未喜欢过你。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就是有这么一点不好,会相互吸引,一不小心,信息素的悸动就会误认为喜欢。 不,不。林柏拼命摇头,他没办法接受景淮给的答案,你曾经跟我表白过啊。 景淮蹙眉,冷声道:第一次是信息素造成的错觉,第二次,是我酒醉,误把你当成了林恒。 话落,眼前的林柏整个人沉寂了下来,半晌,原本英俊,硬朗的脸扭曲起来。 他声音幽幽:你说,你把我误当成林恒来表白?所以 你喜欢的是林恒?林柏几乎是从牙缝里森冷挤出这句话。 景淮的话掷地有声:或许不止喜欢,我爱林恒。 那我呢?你是在耍我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景淮,我曾经救过你的命,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拉黑我,又夺了我的资源给林恒。 林柏边质问,边伸手要去拽景淮。 景淮侧身避开,却让林柏钻了空子,进了房间,门被关上,林柏堵住了门。 景淮拉开与他的距离,眉宇染着冷意,他嗤笑:救命之恩?你确定这不是你设计好的阴谋吗? 景淮正在查,还没有确切的答案,此时,却在看到林柏瞬间变了的脸色和眸底的心虚时,彻底确定了。 林柏,你还真是可笑,设计救了我,利用我用救命之恩,用资源将你从一个寂寂无名的小演员捧成的一个大明星,你还不知足。 不,景淮你误会了,我是真的救了你,真的,是不是林恒跟你说,你不要相信他,他从小就嫉妒我,总是说话污蔑他,你不要信他。林柏极力否认,整个人暴躁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喃喃自语,甚至要去抓景淮。 信息素一点点从他身上弥漫出来。 林柏彻底慌了,他在景淮面前一直以来的倚仗就是救命之恩,如果没有这救命之恩的话,他会怎样。 重新从一线明星低落成无名无姓的小演员。 从万人瞩目到连路人都不识。 从可以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甚至有无数人服务,追捧的生活,沦落到需要辛辛苦苦做工才能艰难度日。 那样的落差,林柏怎么可能受得了。 他只要一想到那种生活,就头皮发麻。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他抓着头发,整个人处于暴躁,甚至有些癫狂的状态。 忽的,他如狼般的视线落在不远处警惕的景淮上,眼睛眯起。 他喃喃着,身上的信息素被他控制着弥漫开来:景淮,只要你在,我就什么都拥有了。你本应该就属于我的。 作为Omega,景淮一下闻到了房间里特属于alpha的,浓烈的信息素。 信息素仿佛火星子般,无形隐匿在空气中,将他整个人包围。 他身上Omega的信息素失控地被勾起,那火星子般的信息素缠绕着他Omega的信息素,让他的身体一阵阵发烫,腿不由自主软了。 糟糕,林柏莫非想 不行,不可行。 景淮脸颊泛红,头越来越晕,他撑着,拿去手机,要给林恒打电话。 可刚按下拨号键,就被林柏发现了,手机被一把扫落在地上,景淮的手被林柏拽住。 喂,景淮,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电话被接通,传来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 林恒接到景淮的电话并不意外,这老男人,黏人得很,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挂他身上。 按照以往的情况,林恒这么一调侃,电话那头的老男人肯定撒娇着表达对自己直白的思念了。 可这会,电话那头却没有传来熟悉的声音,只听到有人快速走动的声音。 景淮?林恒又叫了一遍,下一秒,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林恒停顿在原地,一手提着东西,一手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忽然,他快步,甚至是跑着往酒店的方向去。 林恒刚刚所处的位置距离酒店并不远,他又是拼尽全力跑回去,只用了三分钟就到了房门口。 没有任何犹豫,他拿去房卡,滴的一声,门开了。 充斥着整个房间的信息素朝他铺天盖地席卷来,即便是不用闻,都能清晰分辨出里面混杂着的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 而其中那一道熟悉的甜美的Omega信息素赫然是景淮的。 林恒冲进房间,抬眸望去,床上是脸颊酡红,如同喝了很多酒般,无力躺在床上,似乎意识不清的景淮,他一只手推着压在他身上的人,一只手揪着自己的衬衣不被扯下。 他唇瓣在动,似乎在说着什么,声音太小,林恒听不清楚。 趴在景淮身上的林柏正兴奋激动着,忽然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刚反应过来,转头看去,迎面就是一个拳头砸在他脸上。 林恒沉着脸,一把将林柏拎起来,丢到地上,拳头一下又一下落在他身上。 他如同一个被激发了血性的杀神般,仿佛只要眼前的人不死,他就绝不会停下。 林柏想反抗,可他的武力值根本比不上林恒,只能被迫挨打。 最开始他还能挣扎下,慢慢的他就失去了力气。 林恒在回来,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愤怒就涌上了心头,充斥着他的脑袋,拳头每下次落下,都随着愤怒用尽了全力。 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要伤害景淮,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景淮。 渐渐地,林柏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他的眼睛缓缓闭上,林恒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般,双眸充血,拳头没有停的落下。 直到背后传来一声声的呼唤,很轻,很低,但林恒听到了。 林恒的神智一点点被唤回,忽然,他停住了。 他一点点转身,看向床上的人。 床上的景淮正微微张开双手,低声说了一句。 林恒听到了,景淮在说抱我。 几乎是在景淮话落的时候,林恒就抱住了他。 景淮在他耳边又低声说了什么,随后把头埋在他怀里。 林恒点头,立刻订了隔壁的房间,抱起他,往隔壁的房间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住了,回眸冷冷扫了眼如同烂泥般躺在床上,不声不响的林柏,眸色深了几分。 景淮又喝酒了。 和以往那些劣质的酒不同,这次的甘醇浓烈,只一口就让人着迷,又回味无穷。 他无数次生出想一直浸泡在偌大的酒坛里睡觉的想法。 想喝酒了,低头就可以喝到。 喝醉了,倒头就可以睡。 睡醒了又可以喝。 景淮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才能淘到这么好的美酒。 他很高兴,喝多了,临醉了睡觉前,都死扒着酒坛不放,嘴里嘟喃着我的,我的。 景淮不知道,在他彻底睡去的时候,被他死死抱着的身边人,看着他,悄然落泪了。 青年垂眸,在男人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他伸手,指腹轻轻临摹着男人的眉眼。 对不起,差点就让你受到伤害了。 以后,绝对不会了,我发誓。 景淮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到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寻找林恒。 直到看到青年闭着眼睛睡着,搂着自己的腰时,才松了口气,重新将头埋在青年的胸膛里。 醒啦?觉得怎么样?头顶处忽然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景淮抬眸,对上青年的专注的,关怀的视线。 景淮正想摇头说自己没事,不曾想,刚一动,就倒吸了一口气。 我,我的身体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像是被车撵了又撵一般,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林恒瞧着他傻乎乎询问的样子,莫名觉得可爱。 你忘了前晚发生的事?他好心提醒。 前晚? 景淮有些迷茫,许久,记忆一点点回笼。 林恒瞧着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成功变成害羞的红色。 你,你确定是前晚吗?景淮不敢相信的问。 是的,而且我们现在才睡了七个小时而已。说着,林恒捂住了自己的腰,四十五度忧伤望着他。 景淮就差把手指拿出来当着林恒的面数小时了,他嘴里嘟喃了句,忽然自己兴高采烈抱住了林恒:恒恒,我们突破了记录,实在是,太,太厉害了。 林恒:?!! 景淮:以后我们一定要保持这种优秀的记录。不,是再接再厉,你说好不好。 林恒面如死灰:请让我原地爆炸,把身边这个老男人也一起炸了吧。 好半晌,景淮才闭嘴。 好吧,自家恒恒还太脆弱,他得好好保护,不能使用过度,虽然他并不觉得过度了。 看来,杨薇推荐的各种汤还是不能断啊。 景淮许久才想起林柏那个狗东西。 你不会把他打死了吧?那时候,他迷迷糊糊还不是很清醒的时候,就瞧见林恒不要命似的揍那个狗东西,连忙出声喊他。 没死,在医院躺着呢。说起林柏,林恒眸底划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 他伸手揉了揉老男人软软的发:怎么,你怕我把他打死啊。 当然怕。景淮松了口气,拉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我希望你干干净净的,这双手不要沾染上人命,为了那种人渣,把自己搞进监狱不值得。 林恒紧紧抱他:嗯,你说的对。 真正要对付一个人,让他死是最愚蠢的办法,尤其还是自己亲自动手,这世界上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 《恋爱夫夫》的录制暂时搁置下来,有两人退出,需要重新找人来替代,一些细节也需要再完善。 林恒又接了一部古装电视剧拍摄,《倾世琉璃》也开始了宣传,即将上映。 风凌娱乐和石鑫娱乐的战争开始打响。 最开始的时候,双方各有胜负,后来,景淮所在的风凌娱乐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推手在帮助一样,总是能压石鑫娱乐一头。 近一个月来,石鑫娱乐的股票一直下跌。 林恒的《倾世琉璃》也在这一个月内上映的,著名的导演,有颜值,又有演技的演员,精良的作品,无疑快速推动了这部电影的票房。 无数人在讨论《倾世琉璃》和男主林恒。 和之前网络剧的一夜爆红不同,这次的林恒才算是真正打响了知名度,成为了众多电视剧,电影人追捧的对向。 粉丝数量直接突破了两千万,还在稳步的上升当中。 偌大的广场,巨大的LED屏幕上,是林恒代言的巧克力广告。 不远处停靠的一辆车里,男人透过车窗,望着广告里青年微笑的眉眼,眸光越发的阴沉。 赵勇一回头,就被林柏阴沉沉的目光吓到了。 他吞咽了口唾沫道:林柏,你的所有工作我已经转交给艾琳了,明天我就会离开。 是的,赵勇辞职了,每日和林柏的相处越发压抑,整日感觉被一条毒舌盯着,赵勇累了,也有些怕。 工作?林柏冷冷一笑。 他如今还有什么工作。 他垂眸,低头在手机上编辑着什么,最后点击发送。 我不好过,别人凭什么好过呢。 林柏望着巨大的LED屏幕,笑了,阴测测的,带着无尽的森冷。 林恒红了之后,通告很好,经常早出晚归的,可他发现,最近景淮有些不正常。 林恒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老男人却说没事,就只是静静地抱着他,连话也少了。 直觉告诉林恒,景淮肯定发生了什么,这天他特地休了半天的假,为的就是陪陪老男人。 是不是我最近陪你时间少了,所以你不开心?林恒坐在沙发上,景淮躺着,头搁在林恒的大腿上。 景淮愣了一下,垂眸,轻轻道:哪有,我知道你工作忙。你能红起来,我很开心。 真的?林恒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景淮眼神闪烁了下,一把拿开了林恒的手:好啦,好啦,我确实不开心,居然被你看出来了,我就是想我们那个记录什么时候能打破,不,能保持第二次也行。 林恒: 眼见着老男人越说越兴奋,林恒头皮发麻:那个,你肚子饿了吧,我出去给你买东西吃。 林恒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离出了门,直到走出了一段路,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老男人给岔开了话题。 不行,等下回去必须得问。 林恒没看到,在他出门的一瞬,景淮轻轻吐了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光暗淡了些许。 他躺在沙发上,怀里搂着一个抱枕。 抱枕很旧,像是二十几年前的东西了,原本鲜艳的颜色也因为反复的擦洗和时间的洗刷,褪了许多。 这是景淮家里唯一的一个抱枕,也是他从小到大睡觉时,都要带着的抱枕。 这个抱枕,是他的哥哥,景令买给他的,在他很小的时候。 父母在他一岁的时候,飞机失事死去。 家人没有什么亲人,只留下两人死后的抚恤金,还有一栋小房子。 从此,八岁的景令过上了独自带着一岁的弟弟生活的日子。 那时候两人的还小,即便有钱,日子也艰难,尤其是在空空荡荡,没有多少烟火的房子里,只剩下兄弟两人。 为了照顾弟弟,景令并没有去上学,因为有一次请了保姆来照顾弟弟,可因为保姆的疏忽,景淮差点高烧而死。 辞了保姆,景令一边照顾弟弟,一边日以继夜的自习。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景淮是被景令一手带大的,景令也从来没有上过一天学。 从景淮记事起,哥哥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他生命里天神般的存在。 哥哥每年都忘了他自己的生日,却每天都会给景淮过生日。 景淮最喜欢的礼物,就是这个抱枕,是哥哥亲手做的。 景令十岁分化成了alpha,能力也越来越强,十八岁的时候已经开始创办如今的令行娱乐。 景令吃了很多苦,令行娱乐是用父母留下来的钱创办的,甚至有两次,都差点破产,被景令硬生生挽救了回来。 景淮却一直被他保护得很好,连带着性格也比较娇气,连世界观也是美好的。 小时候的景淮对所谓的alpha,Beta,Omega并不懂。 他觉得,他要长成哥哥那样厉害的,高高大大的人。 直到十岁那年,他没有分化成哥哥那样的alpha,而是Omega,景淮失落,但在景令的安抚下,也没有在意那么多。 直到他越来越大,信息素变异带来的与同龄人的差异,让他遭受到了很多异样的眼光。 嘲讽,嫌弃,甚至当着他的面指着他说是异类。 一直被景令保护得很好的景淮遭受到了恶意的眼光,茫然无措,哭泣。 直到景令发现他承受这些暴力时,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那时候,差不多要成年的景令揍了那些人,因此还进了少管所。 回来后,就一直陪在景淮身边。 随着长大,景淮与其他Omega外形的差异也越发明显,暴力依旧存在,只是少了,被景淮隐瞒着,自行处理了,景令也不知道。 后来,景淮伪装成了Beta,每年都在使用抑制剂。 景令是爱他的,是从小到大都保护他的哥哥。 是景淮心目中的天神,是他崇拜的对向。 可是哥哥,哥哥却不同意他和林恒在一起。 哥哥说,林恒给不了他保护,他说,作为哥哥,怎么能把最宝贝的弟弟送到一个连保护都保护不了他的人手中。 第62章 我成了渣攻的表弟10 林恒有想过, 不久后肯定会见到景令,却没想到这么快。 他拎着菜, 从超市出来,一眼瞧见街对面倚靠着车,身材修长,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男人掀眸,目光淡淡扫过来, 隔得太远, 林恒看不清他眸底的神色。 直到走近了,林恒才看清楚眼前男人的模样。 景淮三十五岁,比景淮还要大七岁的景令已经四十二岁了。 四十二岁的男人算得上是中年,但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却像是三十出头, 五官英俊, 眉眼无处不透着凌厉, 仿佛一把出鞘的剑,时刻都彰显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锋芒。 景令上上下下打量着林恒, 平静开口:我们打一架吧。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不容拒绝。 大舅哥的要求,林恒自然不会拒绝。 一心烦闷,还待在家里等待自家男友投喂的景淮, 丝毫不知道自家宝贝恒恒已经跟他亲哥哥在体育馆里打架了。 原本还不算很热闹的体育馆,因为景令和林恒的突然造访,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不单单是因为两人都是alpha,俊朗非凡, 还因为两人打起来时的认真,真正看得出来两人都是练家子。 尤其是那个看上去年纪比较大的,仿佛每一拳都用尽了全力般,活像是那个年轻人抢了他最重要的宝贝般。 而那个看上去比较年轻的男人,比较多的是选择退让。 最开始,有人还以为这青年是不是身手比不上另外一个人,慢慢看了才知道这青年分明是在让着他。 场地周围围了越来越多的人,为双方加油打气的,看得热血沸腾,有的人还拿手机拍下来。 忽然,有人提出了疑问。 咦,那个青年人怎么那么眼熟。 天啊,那不是最近爆红的那个明星林恒嘛。 啊啊,他打架真的好帅,好A啊,我也想拥有这么一个A。 那个成熟的男人也很好,好有魅力啊。 没有人会觉得林恒是个明星,打架不好,这里是正规的体育馆,又不是用来斗殴的,更何况,在所有人心目中,alpha就是应该这样强势,帅气,又热血的存在。 在家里的沙发上当咸鱼的景淮左等右等都等不到自家宝贝回来,有些心急,刚要打电话,发小黄秉就发来微信视频。 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了疯狂的尖叫声,嘴里嚷着好帅,好帅。 景淮咬牙,这家伙,又犯花痴了,怎么就犯到他眼前来了。 你怎么了? 啊啊,阿淮,你家哥哥和男人真是帅爆了,天啊,你运气怎么那么好,居然拥有两个A到爆表的男人。 啊啊,太帅了,我要受不了了。 景淮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就把哥哥和恒恒扯一块了。 阿淮,你不知道吗?你哥哥和林恒打起来了。 景淮瞳孔骤然紧缩。 等到景淮赶到体育馆的时候,人群已经逐渐散去,行走间,还是能听到人们在激烈地讨论刚刚看到的精彩对打。 景淮在听到他们说那个年纪比较大的男人几乎要把那个青年给揍死的时候,眼皮就是一跳。 恒恒,你不能出事啊。 恒恒的武力值不错,但景淮只是听林恒说而已,并没有亲眼见过,但自家亲哥的武力值,景淮是从小看到大的。 小的时候,哥哥总是保护他,为了他与其他欺负他的小孩,甚至是成年人打架。 最开始的时候,哥哥因为年纪小,又没有练过,吃了很多亏,每次都满身伤,有时候一躺就要在床上躺一个月,甚至有一次差点要被打死。 后来,哥哥去了部队,魔鬼似的训练了半年,之后再也没有人能打赢哥哥了。 你好,请问你们刚刚看到的两个男人他们现在在哪?景淮拉了一个路人问。 哦,他们在休息室呢。 景淮顺着路人指的方向,一路拐弯往休息室去。 休息室的私密性很好,外面没有人围观。 景淮推开门,就看到休息室宽阔的大理石地板上坐着两个人,沉默以对,面对面喝酒。 在景淮进来的时候,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在他身上,均不着痕迹地划过一抹心虚。 哥哥?恒恒? 景淮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两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这特么还是他家威严的亲哥,俊美又矜贵的恒恒吗? 确定不是哪里跑出来的两个混混痞子?还坐地板上喝酒? 不过,看他们这模样,景淮不知怎的,松了口气,好歹没有冷眼相对,或者非要弄个你死我活,看着更像是哥俩好?! 是他眼睛瞎了,产生幻觉,还是这个世界玄幻了? 你们两个 林恒轻咳了一声,将景淮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那个,我和大舅哥在路上遇到。 景令在听到大舅哥三个字的时候冷冷扫了林恒一眼,没有吭声。 景淮:遇到之后就来这里打架? 林恒立刻摇头:这怎么能说是打架呢,我们这是在培养感情呢。大舅哥,你说是吧。 景令仰头喝了口酒,谁是你大舅哥,谁稀罕和你培养感情,但在自家宝贝弟弟看过来的时候,景令还是点了头。 大舅哥,走,咱不喝酒了,回去吃饭。 一行三人出了体育馆回去。 一路上,不断有路人打量的眼光扫视过来。 清俊挺拔,啥事都没有的景淮,身边一左一右跟着两个鼻青脸肿的男人,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搞笑。 回了别墅,景淮立刻拿了药酒给两个男人擦。 景淮求生欲极强地先给自家哥哥擦了,不能让哥哥以为有了男人就抛弃他这个哥哥啊。 林恒并没有说什么,倒是景令给了他一个眼神。 怎么都觉得有点得意。 林恒:莫名觉得我家大舅哥有些幼稚,是什么鬼。 擦了药,林恒去做饭。 景淮看他这肿得快分不清五官的一张脸,心疼极了,想帮他做饭,又忍住了,好吧,事实是,他并不会做饭。 景令坐沙发上,斜对着厨房,抬眸就可以看到青年在里面忙碌的身影。 他该不会是特地表现给我看得吧。景淮正琢磨着和自家哥哥说什么,就听到景令问。 景淮愣了一下,扭身看厨房的方向:只要他在,都是他在做饭,恒恒做的饭了好吃了,尤其是他自己做的烧鸡,特特好吃。 景令瞧着自家弟弟柔和的目光和眉飞色舞的神情,眉宇也缓和了下来,他听着景淮讲了很多两人的事情,从相识到如今的相恋。 哥哥,你知道吗?直到恒恒出现的时候,我才明白什么叫做喜欢,什么叫做心动。 我每天都想和他在一起,在他面前,我能做最真实的自己,不用伪装成Beta,在和他在一起,我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你外,还能包容我,还能笑着看我撒娇,看我玩闹。 哥哥,我最喜欢有人说的一句话:我在闹,他在笑,我崇拜他像英雄,他把我宠成孩子。这是多么美好啊,而现在,我和林恒就是如此。 景令看着自家弟弟,不知不觉呆住了。 三十多年来,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景淮。 在景令从小到大的印象中,景淮是弟弟,弟弟是弱小的,需要保护的,他也是孤独的,即便有自己,但从小缺失了父爱和母爱,又因为信息素变异受到嘲讽,暴力,景令几乎很少看到弟弟的笑容。 而如今,他笑了,因为他有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也同样喜欢他。 他不再是孤独的,不再是时时刻刻都需要才他护在玉溪下的孩童。 景令哑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他才找回声音:你确定吗?就他了?非他不可? 景淮抱住了自己的哥哥,像小时候那样,把下巴搁在哥哥宽阔的肩膀上,轻轻的却坚定道:嗯,非他不可。哥哥,相信他,也相信也。 景令视线落在厨房那抹身影上,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弟弟,哑然开口:好。 景淮抱着他,不知不觉红了眼眶:哥哥,谢谢你,还有 他哽咽着:哥哥,我已经长大了,我会好好的,你也该为自己好好想想了。 景淮一直都知道的,自家哥哥从八岁开始,就把生活重心全部都放在他这个弟弟身上,甚至可以说,景淮就是景令生活的全部,是比他生命还要重要的。 哥哥一直保护他,却忽略了他自己。 就像如今四十二岁了,仍然还没有结婚。 仍然他也有喜欢的Omega,也有Omega想和他结婚,但他都拒绝了。 没有任何人比他的弟弟还要重要。 哥哥,阮萦一直在等你,你不要让她等太久。 阮萦是一个美丽可爱的Omega,千金小姐,十五年前,对27岁的景令一见钟情,即便是景令拒绝了她,她一直在默默地等待,就这么等待了十五年。 景淮知道,自家哥哥是喜欢阮萦的,只是哥哥却一直都放心不下他。 景令怕,怕有了妻子和孩子后,会忽略弟弟,所以干脆就不要结婚。 景令神色有些恍惚,眼前似乎浮现那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 当年,那个小姑娘站在他面前说着喜欢的时候,只有十八岁,如今十五年过去,她等待了最美好的十五个年华,为了他 林恒做了四菜一汤,因为不知道景令的口味怎样,做的都是景淮喜欢的。 吃饭的时候,三人全程都没有说话。 饭后,景令接到公司电话,需要离开。 林恒送他到门外。 景令转身看了一眼在不远处冲他挥手的弟弟,有些怔然。 在离开前,他说:林恒,小淮是我养大的,是我唯一的亲人,他比我的命还要重要,他喜欢你,我把他交给你,希望你能一辈子保护他,爱护他,不要让他伤心。 林恒抱了抱景令,给他承诺:我会的。我会比你,还要爱护他。 景令再次看了景淮一眼,唇角不由得泛起一抹笑,如果在来之前,他或许不觉得林恒能给自家弟弟带来什么幸福,但经过了一架,经过了两人喝酒后的谈话,还有如今的承诺,或许,弟弟会在林恒的呵护下,幸福下去吧。 至于他自己 景令垂眸,想起那个笑得明媚的小姑娘 电话忽然响起,那头是助理的声音。 景总,我刚刚打听到阮先生要让阮萦小姐和陈家联姻,现在双方家长正在见面呢,阮萦小姐被她妈妈压着过去的。 景令眸光沉了下来,打了一下方向盘,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他们见面的地方在哪,我现在过去。 他的小姑娘,等待了他十五年,他要用余生呵护她。 林恒送走景令,回了别墅,老男人一头扎进他怀里,头在他的胸膛不断蹭着。 哽咽的声音从胸膛里传来。 恒恒,真好,哥哥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林恒揉着他的头发:是啊,真好。 能得到亲人祝福的爱情是最幸福的。 林恒想起了书中的原剧情,在林柏欺骗景淮时,设计要谋夺风凌娱乐这个公司时,景令这个哥哥就有所察觉,景令提醒过景淮,甚至警告,威胁林柏,可最后的下场,却是被林柏设计害死,还是为了救景淮而死。 原剧情里,景淮不知道景令的死是因为林柏的设计,还以为是哥哥为了救他,这才出现了最后扭曲的和林柏HE的结局。 林恒记得,书里,在景令死后,有一个喜欢了他很多年的女孩子殉情了。 景令是一个很好的哥哥,林恒很感激他对景淮几十年来的养育和爱护,所以,在和景令打架的时候,才会处处让着他。 任谁守护了几十年的宝贝,忽然就被其他人拐走,怎么可能不生气。 景令是好的,林恒也希望他能够幸福。 不过 林恒眼睛眯了眯,之前景令给他看了一些信息,是有人发那些歪曲他的信息给景令,景令最开始才会如此排斥林恒的。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当然,即便知道林恒不是那样的人,景令也不可能那么快把景淮交给他。 在打了架,发泄了怒气后,两人喝酒时可是谈了不少的事情。 林恒知道,要给景淮幸福,要得到景令的认可,可不单单是一个当红的演员,能打那么简单,他还做了其他努力,从穿越来的第一天 至于那个发送信息的人,林恒有所猜测。 《恋爱夫夫》重新寻找了两个明星,一个月后重新拍摄。 这次的录制很顺利,当然要吐槽的就是林恒了,好好的一款恋爱综艺。 在拍摄到别人那里的时候,都是羞羞涩涩,甜甜蜜蜜,即便是演出来的,也有能让观众,粉丝们尖叫的暧昧。 只有林恒,全程都是一个人,表现出来的都是:我很高冷,我对谈恋爱没有兴趣,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看着你们演 林恒不会主动向其他人献殷勤,就连那些试探性要和他发展的人,都在苗头刚刚冒起的时候,被掐断了。 综艺播出后,每次到林恒的尽头,都是他的独来独往。 可偏偏,他就是火了,粉丝就爱他这模样。 恒恒那么好,只有神仙才配得上。 恒恒我支持你单身,就算你注孤身我也粉你。 你们说,恒恒喜欢哪一款的呢。 我这一款的。 一条熟悉的黄金弹幕,明晃晃的账号名:我爱恒恒恒恒爱我,就这么冒了出来。 靠,这个妄想症患者怎么又出来了。 还记得他上次说的,躺在恒恒怀里,摸恒恒的腹肌吗?这言论太惊悚了。 这次该不会要说和恒恒在床上运动吧! 对啊,有本事你这么说啊。 下一秒,黄金弹幕就出现了,然而只有一个逗号,特么的发一个逗号是什么意思,挑衅我们吗? 后面不管粉丝们怎么轰炸,黄金弹幕的账号都没有再发表什么,至于原因嘛。 别墅里,林恒咬牙切齿将景淮的手机丢到了沙发下。 这什么毛病啊,两人运动的时候,居然还玩手机,不可原谅。 景淮轻轻哼了一声,掐了下林恒的腰。 罢了罢了,不回就不回吧。 不然说出来,那群小妖精肯定又要不相信了,呵,明明就是羡慕嫉妒恨。 景淮自觉战胜了小妖精,于是拉着林恒破纪录。 翌日,林恒面如死灰躺床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请让时间回到昨天,我保证把手机还给老男人。 许久,景淮买饭回来,见林恒还躺床上,二话不说,上前扶着他下楼,附带一句:恒恒,你有点弱哦。 林恒双腿一软,差点摔了。 《恋爱夫夫》的播出,让林恒的热度又上升了一个高度,成为了如今娱乐圈最当红的小生。 导演虽然不明白,一档恋爱综艺,为什么偏偏被一个单身艺人给带火了,但不妨碍他和林恒签订第二期的合同。 在录取第二期前,林恒凭借《倾世琉璃》的男主角,在金鹿奖上,摘得了影帝。 他也成为了史上,第一个第一部 电影就成为影帝的演员。 第二期的《恋爱夫夫》,在林恒的要求下,他带着景淮一起参加了。 老男人高兴坏了。 依旧是六个人,除了景淮这个投资商外属于圈外人外,其他五个都是当红的明星,当然,最当红的要属林恒了。 导演更是骚操作地选择了直播。 无数粉丝们每次直播都翘首以盼。 其中林恒的粉丝最淡定,都保持着一种:你们尽情谈恋爱,我们注孤生的恒恒只是一个过有颜的过路人的心态。 然而,在直播没多久,林恒的粉丝就发现不对劲。 怎么回事! 恒恒,说好的脸盲,你在纸上写着景淮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你对他的第一印象有好感? 然后,他们就看到,互相有好感的两人居然住同一个房间,他们恒恒还主动帮那个叫景淮的男人整理行李。 之后的直播让林恒的粉丝们怀疑人生。 说好的一个人早上默默肯三明治,恒恒你那么早偷偷摸摸起来给景淮做早餐是什么鬼,为什么还要叫他起床,而且他们居然两人吃饭有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错觉,一定是错觉。 然后,他们又看到,明明只是出来说出来散步的林恒居然采了花,送给了景淮。 林恒俨然承包了景淮的衣食住行,还有每天围着他转,哄他开心。 至于其他人,呵呵,不认识,也不想认识,更不想有其他的关系发展。 林恒的粉丝们后知后觉,自家恒崽是恋爱了啊,还是对那个景淮的男人一见钟情啊。 原来,恒崽不是对所有人都冷漠,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可是,那个男人太老了吧,足足比他家恒崽大了十二岁,一轮啊,虽然老男人有颜,也有钱。 粉丝们觉得自家崽亏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两人在一起有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这时,一个黄金账号我爱恒恒恒恒爱又冒出:恒恒和我是绝配。 粉丝:楼上的妄想症患者,请走开。 在直播第一天结束后,林恒和景淮成为创造了cp,还上了热搜。 这一天,景淮很忙,泡在自家公司的公关部。 对,砸钱,无论多少钱,在这综艺期间,一定要把我和林恒的cp挂在热搜第一条。 还有,找水军,给我吹林恒的彩虹屁,支持我和林恒在一起。 于是,某博就这么沦陷了。 热搜足足挂了一个月,热搜下全部都是支持两个人在一起的,那些不和谐的声音,在刚刚冒起的时候就被无数水军压下去。 然后 然后林恒的真爱粉也被带歪了,他们后知后觉觉得,林恒和景淮,确实真的是天生一对。 而在《恋爱夫夫》直播完的那一天,林恒又一条微博轰炸了整个娱乐圈。 林恒v:介绍下,这是我家的老男人,希望大家多多包容,多多爱护哦。 附上了一张照片,两人相拥躺在沙发上,夕阳的余晖洒落,岁月正好。 下一秒,认证为风凌娱乐总裁的景淮转发了。 景淮v:我没有撒谎,我正窝在恒恒的怀里,摸着他的腹肌。 附带了一张图片。 同样是那张沙发,同样是两个相拥的人。 在林恒的衬衫下,隐约可见一只爪子。 粉丝们炸了。 靠,两人居然官宣了。 因为有了之前热搜那么多cp粉的铺垫,粉丝们对于他们在一起并没有表示不满,反而觉得好像就应该这样。 但是 很快就有粉丝发现不对了。 你们觉不觉得,景总裁的话和那个妄想症好像啊。 不是像,简直一模一样。 所以,这两人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而此时黄金账号的主人冒出来了,发了一张和林恒相拥的照片,附带几个很嚣张的字:我没有撒谎。 粉丝们惊呆了。 天啊,两人真的是同一个人,所以,那个人不是妄想症患者,而是真的在他们尖叫的时候,就已经和他们恒崽苟在了一起,还那么嚣张地嘚瑟。 想把老男人拖出来狠狠抽一鞭子怎么破。 不管怎样,两人的在一起还是得到了粉丝们的祝福。 一个月后,两个人结婚了。 又一个月了,景令和阮萦结婚了,两个人一起去参加哥哥和嫂子的婚礼。 林恒在四十岁前,生活重心只有两个,拍戏,宠景淮。 他精湛的演技,使得他在退圈前,获得了终身成就艺术家的称号,这是对一个演员最高的认可。 四十岁后,他的生活重心只有一个:宠景淮。 而曾经嫉妒林恒,又使了几次恶毒绊子的林柏早就不知所踪。 景淮早就查出来,当初的相救只是一个阴谋。 林柏没了资源,又因为之前得罪了那么多人,最后被曝光出了私生活混乱,情人,潜规则等事件后,消失在了娱乐圈。 最后一次林恒知道林柏的消息,是因为林柏死了。 林柏不甘心退圈,找了很多老男人潜规则交易,最后得病死了。 林恒没有再关注他。 他将自己在来到这个世界就开始创办的LJH公司送给了景淮,那是如今的世界五百强中的前五。 景淮自从和林恒在官宣后,就过上了用黄金账号撒狗粮的生活。 你们知道恒恒送给我的LJH公司是什么意思吗?是 love 景淮的意思哦,嘻嘻。 哎呀,今天恒恒的腰怎么那么好啊,我都在床上躺那么久了,腿还是软的,起不来,要恒恒的抱抱。 于是,在某一段事件,娱乐圈林恒的粉丝掀起了一股抵制景淮撒狗粮的风潮。 景淮表示,他们这是得不到,羡慕嫉妒恨。 然后,然后,景淮继续撒狗粮。 直到景淮八十九岁的闭上眼睛的那一天,他发了最后一条微博。 景淮v:我在闹,你在笑,恒恒,谢谢你今生如此宠我,我爱你。 第二天,林恒转发了他的微博。 林恒v:下辈子,继续宠你,爱你。 也是在这一天,林恒去世了,他要去追寻爱人的步伐。 第63章 我成了渣攻的哥哥① 你如一道光, 破开黑暗,予我温暖, 清风吹拂,你款款而来。 简单 偌大的中心医院,人来来往往,人群中,一抹纤瘦的身影脚步有些急促地走着, 几乎快贴着墙, 避让着所有人,少年抿着唇,厚厚的镜片下,眼睛抬起, 查看着什么。 让让, 有病人需要急救。 忽然, 后面响起喧闹声,简单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注意到了, 转身,贴墙站定,一个担架从他眼前被抬过,只是不经意间余光扫了一眼, 简单立刻低下头,黑框眼镜下,他半垂眸,唇瓣抿紧。 后面, 还有几个担架抬着人经过。 周围的人说,刚刚在路口发生严重的车祸了,多人受伤,有一个还死了。 简单木然站着,手心微颤,许久,他抬头,一张脸煞白,他继续在科室外寻找着什么。 终于,看到了悬挂的神经外科四个字,又看了下时间,没迟到,简单轻轻松了口气。 不着痕扫视了下周围,等待的病人不算多,简单抿了下唇,微微蹙起,神经外科前有一排排的座位,简单一眼看到了靠里面,人最少的位置,他走过去坐下。 简单坐下,立刻拿出手机,低头滑动着,垂下的眸,神情有些木然,眼前不自觉一遍又一遍划过血色,还有那只从担架上,垂下的染着鲜血无力的手。 半个小时后,机械的播报声终于叫到了简单的名字。 简单怕听错,直到第三遍后,才连忙往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熟悉的中年医生,熟悉的检查,之后医生又询问了他什么,简单小声一一回答。 中年医生沉吟了一会,在简单拿出的有些旧的病例本上飞快写着什么,又开了药。 那些药还得继续吃。 好的,谢谢医生。 直到出了办公室,简单才发现手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冒汗。 简单微信转了八百多的药费,拎着药准备离开。 忽然有人从他身边撞过,下一秒,有什么东西从脸上脱离,简单眼前模糊一片。 很快,简单反应过来,他的眼镜被撞掉了,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慌了。 简单不仅高度近视,还有先天的散光,此时眼前只能叠影重重,只能分辨出体形比较大的人和其他东西。 眼镜在哪? 简单转身,低头在地上寻找着,人很多,来来往往的,眼镜那么小,简单佝偻着腰,都看不到眼镜。 心狂跳,汗从额头冒出。 简单找着眼镜,他时不时又注意些周围,周围有人说话,他听不清。 简单紧抿着唇瓣,猜测着他们是不是在说他,毕竟他的动作那么奇怪。 找不到,无论简单怎么眯起眼睛寻找,都看不到眼镜。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的抬头。 那是一张清秀的脸,眉清目秀,如同淡淡勾勒的素描般,脸上的皮肤白皙,却泛着一丝苍白,他的一双眼睛很好看,瞳仁很黑。 只是此时,他的眼前模糊,眸中一片茫然和慌乱。 似乎察觉到有异样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简单立刻将茫然和慌乱掩盖下,捏起了手中的药,尽量让自己保持正常,摸索着离开。 医院很大,简单本就路痴,如今又没了眼镜,他几乎分辨不出方向。 转了一个小时,简单还在医院里。 多少次掀唇,想向周围的路人询问,又被他咽下。 他贴着墙,打算靠着休息一会,不曾想,身后并不是墙,而是白色的虚掩着的门,他这么一靠,直接跌进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围有一瞬的寂静。 半晌,简单站起来,转身扫视了下周围。 是一间病房,周围并没有人。 不,有人。 简单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病房上,眼前模糊,只看得出躺着一个人,什么模样,看不清。 简单张了张嘴,心怦怦跳,紧张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进来的,打扰你了。 简单等着那人的回应。 许久都没有听到那人说话。 简单又重新道歉了一遍,那人还是没有回应。 简单抬眸,看不清床上那人的表情,他下意识想眯起眼睛,又觉得在人前这模样不好。 他鼓起勇气,小步挪过去,直到来到病床边,才看清这人的模样。 这是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少年,他看得不真切,却能分辨出少年眉眼极为好看,第一眼,就让人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感。 近了,简单才发现少年是闭着眼睛的,是在睡觉吗?难怪,难怪他没有回应,大概是睡得比较沉,没有听到吧。 简单松了口气,所以,他,他应该可以离开了吧。 还是不要打扰他睡觉好了。 简单转身欲离开,可不知怎的,脚步一个踉跄,整个人竟往后倒,那一瞬间,他觉得似乎有谁拉了他一下般。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简单整个人倒在了病房上,背后没有疼痛,偏头对上少年如玉的面容。 他呼吸瞬间一滞。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简单苦着脸道歉,连忙起身,可那人依旧没有醒。 睡得那么沉? 不过,他真的很好看,简单不知怎的,竟伸出手要去勾勒他的眉眼,这时,门外有人经过传来的说话声,惊醒了他。 简单起身,心乱如麻,打开门,出了病房,将门轻轻关上,走了几步路,才贴着墙壁停下来。 一会后,简单将脑中繁杂的思绪掩盖下,抬起模糊茫然的眸子,时间耽误太久,得赶紧回家了。 这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同学,这是你的眼镜吗? 简单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人的声音,清冽,如高山流水,沁人心脾。 简单还没反应过来,一双眼镜就被塞到他手里。 垂眸近距离一看,简单立刻认出这是他的眼镜,眉梢一喜,立刻戴上。 谢谢。眼前重新恢复了清晰,简单慌乱的心终于落到实处,感激道歉。 抬头却只见眼前人的背影,白衣黑裤,比他高出一个头,自己只到他的胸口。 不客气,我要离开医院了,再见。说完,那人径直离开。 简单愣了一下,直到那人走出一小段距离,才后知后觉,那人刚刚说要离开医院。 那他是不是可以跟在他身后,这样就不会迷路了? 简单心下一喜,连忙跟上去,又保持距离。 没多久,他果然走出了医院,简单唇瓣一抿,露出一抹轻轻的笑。 不过,那人出了医院后,就看不见了。 真是一个好人。 简单拿紧手中的药,扶了扶眼镜,往公交车站走去。 在他的身边,一抹颀长的身影凭空出现,少年白色衬衫,黑裤,墨色的碎发遮盖住他的额头,露出惊心动魄的五官。 他不紧不慢跟在简单身边,如同一个守护的姿势般。 周围人来人往,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即便是与少年距离最近的简单也没有发现。 简单刷了公交车,上了公交车,径直往最后一排走去。 他坐在最里面的位置,身旁的位置空着。 此时公交车内人不多,车上还剩下不少的空位。 白衣黑裤的少年,也可以说是林恒,在简单身边的位置坐下。 若是简单能看到身边人,肯定可以认出,这人是那病床上的少年,也是那个还给自己眼镜的好心人。 林恒偏头,细细打量身边人的眉眼。 林恒在这里,也在医院。 准确的说,林恒的身体在那间病房的床上躺着,他的灵魂在简单身边。 在简单跌进那间病房的时候,林恒的灵魂就离体了。 也是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进入了第五个世界,而身边的人,就是简单,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受,更是一个小可怜。 而渣攻林源是原主林恒同父异母的弟弟。 原主母亲和父亲,是一个千金小姐瞎了眼爱上穷小子的故事,穷小子一朝飞黄腾达,有了小三,而渣攻林源就是小三的儿子。 林源一出生,小三就差点死了,后来去算命,才得知林源命不好,会克母,会一生穷困潦倒,是早死相。 小三不甘心,花了请了大师来改命。 大师说改命不行,却可以借运,将一个大富大贵之人的气运强行借到林源身上,可保他飞黄腾达,一生平安。 而那个倒霉的被借运者自然是原主。 小三设计弄死了原配,又将原主的气运借到林源身上,导致原主三岁的时候,就陷入昏迷,如今十五年过去,都一直没有醒。 别人看,是原主忽然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陷入昏迷,只有小三和林源知道,原主这是被借了运。 没错,如今十七岁的林源早在十岁的时候,无意间就从自家妈妈那里得知一切真相。 然而林源看着躺在床上的哥哥,把一切当作了理所应当,甚至觉得能被他借运,是这个哥哥的荣幸。 原本,按照小三和林源的打算,是想在借运后,把原主弄死的,奈何情况不允许,而且借了运后,还必须好好养护着原主的身体,这样才能把原主的灵魂终身困在身体里,达到借运的效果。 林恒穿越后,就成了原主,本应该一辈子困在身体里的灵魂,居然在简单跌进病房的那一刻,居然能离体,还能自有行动。 林恒灵魂能离体,却没办法回到身体醒过来。 如今,他离魂的状态,即便他有些显露,也只有简单还有鬼魂能看到他。 没错,这个世界居然有鬼魂,他还能看到。 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毕竟他都能灵魂离体了。 原本林恒还有些担心,那些鬼魂会找他麻烦,却发现他们似乎在怕他。 至于原因,林恒不知。 林恒一路跟着简单回家。 抬头看去,是一栋矮小的老旧房子,房子前是一片被开垦了的空地,上面种了几种蔬菜。 此时,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摘菜。 妈。简单轻轻唤了声,中年妇女抬头,露出一张与简单有五分相像的清秀面容,只是却多了岁月的痕迹。 中年妇女柔声应了一句:回来啦,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还好。简单指尖颤抖了下,面色如常地回答,这时房子里传来老人大声的说话声。 简单似乎想到什么,眉心微蹙。 他抬步有些艰难地走进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老人扯着嗓子熟悉的嗤笑声。 哼,简单那小子就是太骄傲了,好好的成绩才会跌下来。出去我都不好意思说这是我孙子了,太丢脸了。 而且还没礼貌,每次见了人都不知道叫,真是读书读傻了,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可也没见他成绩好到哪去。 有另外一个老人在熟稔地回应着老人的话。 老人话说得越发顺溜。 按我说,当初小学毕业就该让他去工作了,你看,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瞧瞧你家那孙子,小学毕业就出去闯,现在可是赚了大钱。 那老人笑了,嘴里却说着:哪有哪有,只不过是运气好一些而已。 简单呆呆愣愣听了一会就抬腿走进去。 几乎是在他迈进客厅的瞬间,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个老人同时朝他看来。 其中一个老妇人扫了简单一眼,淡淡中夹带着一抹嫌恶,有些恼怒道:还不赶紧叫人,没礼貌。 简单小声说了句赵奶奶问好,没再多说什么,往自己的房间几乎是逃也似的走去。 后面陆陆续续传来老人的对话声。 看啊,我就说他没礼貌,真不知道他妈怎么教的,没教养。 不断地编排甚至是咒骂的声音,在简单将门关上时,仍然大声得没办法遮盖住。 简单靠着门,垂眸,背脊微微佝偻。 林恒在他身边,看不清他垂眸后的情绪,但看到他抿紧的唇瓣,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简单身上,地上映出他纤细的黑色影子,孤单,寂寥,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般。 林恒伸出手想揉揉他的头发,想安慰他,却摸不到。 林恒眼底划过一抹心疼。 简单抬头,将脸上的情绪敛下,坐在书桌前,拿出手机,戴上耳机,悠扬的音乐在耳旁响起,终于将吵杂的声音压下,简单轻轻松了口气,他从书包里拿出书,认真看起来。 晚饭是简妈妈做的,饭后,简妈妈将简单拉到一旁问:明天就开学了,你学费够不够? 简妈妈说着已经拿钱出来了。 简单连忙推拒:我有钱。 拿着,你在学校需要生活费,买药也需要钱。 简单实在拗不过妈妈,又瞧着她眼中的担忧,只能收下。 不曾想,转身的时候遇到了奶奶。 老人扫了他手中的钱一眼,重重哼了一声: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浪费钱,也不见得聪明到哪里去。 简奶奶白了他和简妈妈一眼离开了。 简单回头看简妈妈,后者沉默没有说话。 简单木然回了房间。 简单将钱收起来,来到书桌前,打开台灯,拿出卷子,开始做题。 他做的很认真,眼神专注。 简单在做题,林恒坐在余下的椅子上,背靠着墙,双手放在脑后。 从林恒的角度只看得到少年的侧脸,大大的黑框眼镜将他清秀的五官遮盖住。 少年的唇时不时张张合合,念叨着某些公式。 做到后面,大概是题比较难,少年拿着草稿纸,不断计算着,算了几遍,似乎都是错的。 少年有些着急,额头沁出了一抹汗。 夏天本就炎热,房间里,只有头顶上的小吊扇在吱吱转动着,带来微弱的风。 林恒想伸手给他擦汗,却又无能为力,他不能凭空出现,不然只会吓到他。 他原本就胆小。 简单咬着唇,不知道做了多少,那道题依旧没有解出来。 他只能跳过,做其他题,没多久又被难住了。 直到他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到晚上十一点了,卷子上还有那么多题没做出来。 简单呆呆看着,眼镜后的眼睛有些茫然。 他,真的那么笨吗? 简单将眸中不知何时噙着的水雾压下,将卷子折好放进书包。 差不多该睡觉了。 简单倒了水,拿出今天在医院的药,两种药,一种一颗,一颗白色,一颗黄色,简单机械地将它们放在嘴里,喝了水,咽下,动作机械,仿佛做过无数次一般。 简单知道,他是有病的。 脑子有病,心理也有病。 脑子的病是他初二的时候得的。 他记得那天放学回家,没多久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家里只有他和奶奶。 大雨来得突然,简单连忙去外面收衣服,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脚打滑,忽然摔倒。 他记得,那时候是整个人往后倒,脑袋与水泥地接触,发出砰的一声响。 简单仍然记得,他仰躺在地上,眼镜掉落在地上,冰凉豆大的雨水打落在他脸上,他脑袋一片空白,浑身抽搐了下。 多大的人了,走个路也能摔倒,还不赶紧把衣服收进来。简单偏头,视线模糊,看不清那人的脸,可那声音却盖过雨水,传入耳朵。 简单机械地起身,飞快收了衣服,又回屋趁早给自己洗了个澡,换了脏的衣服。 那时,他摸着后脑勺,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也没有肿起来。 若不是记忆还在,他差点就要以为刚刚自己的摔倒是幻觉了。 那时候的他,若无其事去做事,睡觉,然后 然后没多久,他就犯病了。 简父,简母带了他去很多小诊所看了,每个医生得出的结果都不一样。 简单喝了很多中药,配方不同,只有味道是一样的,一样的苦。 简单不怕苦,每次都一口气把一整晚喝下。 几个月过去,他的病仍不见好,他却发现,自己的成绩开始下降了。 简单想,大概是最近没有发挥好的原因吧。 以往他的成绩都在年级前三。 从小的家庭环境,让简单养成了要强,努力的性格。 每次,他学习总是最认真,最努力的,也是最听老师话的。 简父简母见不得他难受的模样,后来,简父带着他去京都的大医院,才检查出了真正的病因。 原来那一摔,竟把他的神经摔出了问题。 医生说,这是顽固性的疾病,必须终身吃药,不过,是药三分毒,尤其是那两种抑制的药吃多了有副作用。 每个人吃药产生的副作用不一样。 有的可能会伤及五脏六腑,有的可能会产生时间错乱的幻觉 而病每发作一次,因为涉及神经,病人思考能力会越来越迟钝,简而言之,就是会越来越笨。 那时候,简单住了半个月的医院,每天都在输液。 中考的他,成绩中等,进不了重点学校,只能进本市的普通中学读高中。 如今,简单高三,即将要高考了,成绩依旧中等,他吃药也已经四年了。 将药放回去,开了小灯,将台灯关了,简单爬上床。 简单的床,两面靠着墙,他缩在被子里,即便是大夏天,他也将全身包裹着,只露出一个头。 他眼睛落在房间里散发着淡淡光芒的小灯上,心里划过一抹安心。 他往里侧,墙的方向靠了靠,将小狗抱枕抱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没多久,门忽然被推开。 本就没有睡着的简单立刻睁开眼睛,警惕又不安地看向门的方向。 门外,站着一个老人。 简奶奶起来上厕所,却看到简单的房间里有光。 大晚上睡觉还开灯,浪费电。简奶奶上前,将小灯一把关掉,又警告了句不许再开,才将门砰的一声关上。 房间里,陷入了黑暗和寂静当中,简单睁着眼睛,眼前却漆黑和模糊一片。 黑暗中,仿佛有万千魔鬼伸出爪子,悄无声息向简单袭来。 简单拼命往里侧的墙缩,可心中的恐惧依旧萦绕着。 林恒心疼极了,恨不得将在黑暗中颤抖着的少年搂在怀里,安抚着。 约莫过了五分钟,简单从床上起来,摸索着拿出一根蜡烛点上。 在温暖的橘色光芒亮起的时候,林恒才看到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满头大汗,清秀的脸没有多少血色。 少年终于松了口气。 他重新爬上床,不顾满头大汗,缩在被子里,视线落在烛光上,仿佛只有烛光在,他才能安心。 饶是如此,少年还是花了一个小时才睡着。 房间里,烛光发出轻轻的滋滋声,林恒在床边,叹了口气,将被子轻轻从少年身上拿下,只给他盖了腹部。 又拿起一张硬纸,当成扇子,轻轻给他扇着。 窗外,黑暗中有不知名的东西在悄然滋生着。 床上,简单蹙起眉头,脸上满是恐惧的神色,梦中血色一片,隐隐有人在哀泣,简单拼命想避开哭泣的那人,可无论走那条路都会遇上,恐惧,绝望,害怕,将他笼罩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第64章 我成了渣攻的哥哥② 林恒的手顿住, 他垂眸思索着什么,伸出手, 触碰简单的太阳穴。 下一秒,林恒骤然消失。 等他再次站定时,周围的世界是灰色的,仰头往上的天空却是红色的,如同染了鲜血一般。 周围的一切充满了浓重的压抑, 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林恒愣了几秒猜测, 这应该是简单的梦境。 书中说,简单睡眠很浅,很差,经常做恶梦。 忽然, 他听到了很响亮的唢呐声, 尖锐又比刺耳, 又听到有什么东西剧烈碰撞的声音,隐隐有人在哭泣。 前面忽然出现两条路, 笼罩着迷路。 简单简单林恒呼唤了声,却没有得到简单的回应。 他选择了那条有唢呐声的路走,刚踏入,一眼看到里面的景象。 那是一支长长的送葬队伍, 身后有无数人穿着白色的丧服在哭泣,唢呐声是从队伍最前端传来的。 林恒看到简单的,他如同一个机械人一般,一遍又一遍与棺材擦肩而过。 林恒分明看到他脸上的恐慌, 可是他似乎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林恒连忙跑过去,将简单拉起就往相反的方向跑。 这次,两人跑入了另外一条路。 那是一个十字路口,有三辆车撞击,车身被撞翻,没有系安全带的人,从破碎的车窗飞出,倒在地上,鲜血淋漓。 这一幕,不断重复着。 林恒只是一个晃神,就发现自己和简单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车祸的现场,看着这一幕, 林恒扭头看简单,毫无意外在简单脸上和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恐惧,可是他的脚却仿佛凝固在地上一般,没办法离开。 林恒想都不想,直接把简单抱住,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不要怕,咱们不要看,我在你身边呢。 怀里的人儿颤抖着,几乎是在林恒抱住他的时候,他的手就紧紧攥住了林恒的衣襟,死死都不愿意放开。 林恒将他抱得更紧,又把他的耳朵捂上,不让他听见任何声音。 直到林恒发现两人可以动的时候,立刻带着他离开。 两人又回到了路口的交叉路,两条路都不可以选,这时,血色的天空忽然有一道光笼罩在两人身上。 下一秒,林恒发现自己又出现在了简单的房间里,在原来的位置。 床上的简单,梦里恐怖的一切似乎已经散去,他脸上的表情不再痛苦和恐惧,安然睡着了。 林恒松了口气,拿出一张纸巾,轻轻给他擦额头上的汗,末了,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晚安。 翌日,指针指到六点半,闹钟响起,简单醒了过来。 他坐在床上,大概是刚刚醒,整个人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头发有些凌乱,一抹呆毛翘起,林恒看着,却觉得有些呆萌得可爱。 一会后,林恒看到简单眼底清醒了几分,似乎想起了什么,眉头微蹙,又喃喃着:你是谁 林恒差点被吓到,还以为他发现自己了呢。 林恒猜测,他说的你会不会是梦中的他。 今天,是高三开学的第一天,林恒跟着他来到了学校。 教室总共有四排,简单背着书包,沉默坐在第四排倒数第二张桌上,那是他上学期的位置。 他拿出书来看,但林恒从他紧抿的唇瓣看得出,他在紧张。 没多久,学生陆陆续续来。 忽的,林恒察觉到一道视线,让他很不喜。 林恒扭头看过去,门口的少年白衣黑裤,和林恒身上衣服差不多,只是两人的气质却不一样。 林恒身着衬衫,气质清冷中又带着明媚,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而那个男生,很帅气,笑起来也灿烂,但眼中偶尔划过的促狭却让人生不起多少好感。 林源! 林恒眼睛眯起。 林源不是在看林恒,他也看不到,他看的是简单,脸上泛着笑,眸底却划过一抹算计和志在必得。 林恒记得原书中的剧情,林源刻意接近简单,对他百般献殷勤,给他温暖,最后成功让简单爱上了他。 可就在爱上他的同时,简单被他诱骗到家中,给简单编织了美好的未来,让简单为他心甘情愿放血。 简单的血液似乎有什么奇特之处,那个大师用简单的血缔造了林源一家长寿。 最后的结局是简单一次次被放血,却依旧愿意留在林源身边,因为林源是他黑暗生命里仿佛救赎般的存在,即便飞蛾扑火他也愿意,两人就这样以这么奇特的方式HE了。 林恒叹了口气,所谓的救赎,根本是一场充斥着阴谋的算计罢了。 林源一进教室,帅气的形象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林恒看了下旁边的简单,嗯,挺好的,在安静看书。 早自习,班主任介绍了林源,原来他是这学期的转学生,更是学霸,介绍完,就开始重新分配座位。 每学期的座位都是不一样,谁关系比较好,会选择同桌。 简单安静站在角落里,没有人过来表示愿意和他同桌,甚至连他原本的同桌也离开去和别人同桌。 简单看着眼前的一幕,眸光茫然而失落,又仿佛早已预料到一般,没有任何的期待。 书中提到,因为家庭环境,简单养成了内向的性格,随着长大,他越来越沉默寡言,也越来越孤僻,他自卑,没有安全感。 他感觉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仿佛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异类,可他又不想成为异类,想融入他们的氛围,想有知己好友,可以真心相待,可是,没有 简单想,大概没有人会愿意和他同桌吧,毕竟上学期班长说了,他是一个自私的人。 虽然简单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不知怎的,简单想起了昨晚的梦。 简单从小到大,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大部分都是恶梦。 恶梦的内容千奇百怪,幽灵,鬼,被人追着跑,从山上跳下来,鬼教室,送葬队 很多很多。 梦里的世界,周围永远都是灰色的,天空永远都是血色的。 而他,一遍又一遍出现在各种诡异的场景里,又一遍遍重复着,直到因为内心的恐惧太大,承受不住而醒过来。 简单从小就胆小,怕黑,怕看恐怖片,怕接触一切恐惧的东西。 所以,没有晚上睡觉都需要点一盏灯,只有亮光才能让他安心。 其实,他害怕一个人待房间里,可是没有人会陪着他。 每天晚上的恶梦,并没能让他麻木,也没能让他胆子大一些,每次在梦里他仍旧害怕,因为他只有一个人,逃离不开。 直到,昨晚,他依旧陷入恶梦里,但是有一个少年忽然出现,少年拉着他远离那些让人惊恐,绝望的地方,会把他抱在怀里,安抚他,最后将他提前带离可怕的梦境。 那是这么多年的第一次,简单想,如果以后每个晚上,他都能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该有多好,如果,他能出现在现实世界里,该有多好。 只是,这怎么可能。 简单低垂的眸子里染上了晦暗。 你叫简单是吧,我可以和你同桌吗?低沉悦耳的声音忽然在简单面前响起。 简单抬头,眼前是一抹修长的身影,简单沉默看他,这是今天的转学生,林源? 一旁的林恒看到林源走向简单的时候,就知道不好了,这个狗东西,居然要和简单同桌。 林恒想挡在简单面前,不让他和林源接触,可他现在是离魂的状态,其他人根本看不到他。 简单能看到,但教室那么大,简单一旦和自己说话,其他人一定会很觉得他很奇怪,甚至觉得他是不是神经病。 简单抿唇,这是第一次有人主动提出要和他同桌,他的心起了波澜,小声地询问:你,确定吗? 林源笑着点头:当然,你很可爱,我想和你做朋友。 林恒:滚,我家简单可爱还需要你这个小人来说吗。 见林源作势要去抚摸简单的头,林恒脸色铁青,拿起桌子上的橡皮擦,弹到了林源的手上。 林源的手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了一下,吃痛,缩了回去,很快看到地上滚落的橡皮。 他蹙眉,眉宇染上一抹怒气,这橡皮到底是谁不小心弹出来的,还偏偏打中了他的手。 再次抬眸,林源又换成阳光的模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愿意和我同桌吗? 简单抿了抿唇,没多考虑,点头。 林恒咬牙切齿,又无奈。 其实,他早就知道,简单会答应的。 简单担心没有人愿意和他同桌,那样他就变成异类,可他其实是渴望有一个同桌的,哪怕他们没能成为朋友,简单他,太害怕孤独了。 林源唇角泛着笑,似乎早已经料到简单会答应。 有几个人过来询问林源,想和他同桌,被他拒绝了,得知他要和简单同桌,稍稍愣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 排好座位,一整个早上,林恒都看到林源在向简单百般献殷勤。 所幸,简单性格内向,不怎么喜欢说话,对人的防备心也比较强,不会一时之间就接受林源。 林恒知道,简单的心,世界,就仿佛笼罩着一层他亲手打造的厚厚的玻璃一般,隔离了他和所有人的亲近。 简单,我们一起去吃饭,我刚转学来,对这里也不太熟,你能不能帮帮我。早上四节课结束,林源道。 简单沉默了片刻,没有拒绝。 林恒跟着他们一路来到了食堂。 每逢中午吃饭时,食堂人总是很多。 林恒偏头往旁边看,林源总是借着人多,往简单的方向挨。 特么,这是在吃豆腐吗? 林恒眼眸眯了眯。 林源皱着眉,垂着的眸子充斥着暴戾的神色,旁边是一个女生不断道歉的声音。 林源的衬衫上,是一片脏污,菜叶,米粒都黏在身上。 就在前几秒,这个不断道歉的女生将准备拿走的剩菜剩饭不小心倒在他身上。 林源浑身狼狈,他能感觉到周围不断有目光落在他身上。 可他偏偏不能发作。 没事,你也是不小心的。林源拼命扯出一抹笑,又对旁边的简单道:我衣服脏了,去宿舍换衣服,没办法陪你吃饭了。 简单立刻摆手:没关系。停顿了片刻,简单说,要不我等下帮你把打包拿到宿舍吧。 他记得,早上林源说,他搬进了他们宿舍。 林源立刻点头答应,又夸了简单。 林恒:QAQ,单单啊,你可长点心啊,那可是大尾巴狼,你怎么把自己往他嘴里送。 简单打了一肉一菜,上了三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三楼人比较少,一般学生都是就近在二楼打饭,又就近在二楼吃饭。 简单慢条斯理吃着,周围并没有人,让他觉得很安心。 没多久,对面的桌面上,一个餐盘放下,余光可见一抹身影坐下。 简单吃饭的动作一顿,很快,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可他的注意力还是控制不住落在对面那人身上。 余光看到那双拿着筷子,白皙又修长的手指,好看极了。 同学,我点的菜有点多,可能吃不完,我现在还没吃,我能不能分给你一些。清冽的声音忽然从对面传来。 简单愣了一下,这声音,很熟悉。 好像是 简单终于抬头,看清了对面人的面容,清隽,俊美,最吸引简单的是那人的眼睛,漆黑透亮,仿佛琉璃一般。 这五官似乎有些熟悉。 不待简单回答,那人开口:还记得我吗?昨天在医院 简单立刻笃定眼前的人,就是昨天在医院帮自己捡到眼镜,又带自己出医院的人。 简单原本昨天就对这个少年有好感,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 我叫林恒,你叫什么名字。 简单,姓简,名单。简单小声开口,眼镜后,圆圆的杏眸微微发亮。 顿了片刻,简单又道:昨天,谢谢你了。 没有人知道,昨天在眼镜丢了,眼前一片模糊,又迷路的情况下,他有多么无助。 不用谢。林恒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简单感受着头上的触感,又看到林恒唇角泛着的浅笑,微微一愣。 他忽然想到今天晚上,林源似乎也想摸他的头。 在察觉到林源那个意图的时候,他就准备避开了,只是没想到会突然飞来一块橡皮擦,把林源的手打了。 而林恒 简单并不反感他的触碰,甚至,隐隐有些高兴。 林恒给他一种很舒服,想要亲近的感觉。 我分着肉给你吧。 简单看他的餐盘,愕然,好吧,点了那么多东西,最多的就是鸡肉,有三种不一样的。 简单最喜欢的就是鸡肉。 不待简单回答,林恒已经把餐盘上每样菜和肉都分一半到简单的餐盘上。 简单看着餐盘,明显菜和肉已经多过了米饭,他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有点小开心。 谢谢你。 两人边吃边聊起来,当然,绝大多数都是林恒在说话,简单在安静倾听。 很快,林恒就把话题扯到了林源身上。 原来你和林源同桌啊。林恒故作感慨,蹙眉摇了摇头。 简单比较敏感,一下看出林恒表情的不对劲:是怎么了吗? 林恒吞吞吐吐了一下,小声道:我认识林源,以前我们曾经是同学,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林源外表高大帅气,但人花心得很,换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他就是一个渣男,我记得以前 简单眨着眼睛,瞪圆了眼睛,听林恒说了几个林源作为渣男抛弃了痴心女的故事。 那个,你如果不相信就算了,毕竟林源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了。 简单觉得肯定是自己长久的沉默,让林恒误会了,瞧着林恒低落的模样,简单不忍心,立刻说:不,我信。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最后补充的这一句话,几乎小声得快要听不到。 谢谢你相信我。林恒脸上立刻泛起笑容,赶快吃饭吧。 林恒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一个V,他要从根源上,将林源这个人从简单的世界里毫不留情地掐掉。 简单出了食堂就和林恒分开了,走了两步,他转身,已经没办法看到那抹颀长清隽的身影了。 就如同那天出了医院一样,转身间就不见了。 简单有些落寞,他没有林恒的电话号码,也没有微信,更不知道他在哪个班级。 虽然在同一个学校,也不知以后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简单许久才重新转身离开,走向宿舍。 简单不知道,林恒其实一直跟在他身上,随着他一起回了宿舍。 四人的宿舍,其他两人还没有回来,简单一进来,就看到林源从浴室里出来。 上半身□□着,下半身围着浴巾。 明显是刚洗完澡。 林源的身材不错,还有六块腹肌,若隐若现的人鱼线让人浮想联翩。 林恒:狗东西,居然在勾引简单! 林源一步步靠近简单,目光灼灼。 简单蹙起眉头,明显对林源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不适应,连忙避开。 给你打包的食物。简单匆忙将食盒放下,爬上了自己上铺的床。 林源目光幽幽看了简单的背影一会,眼睛微微眯起,简单,谢谢你帮我打包。 林源也确实饿了,打开就吃。 林恒坐在一旁的床上,饶有兴趣看着林源吃饭,唇角泛着一抹戏谑的笑。 林源吃着吃着,忽然觉得前一口嘴里的食物有一点不对劲。 饭里面,似乎有一个黑黑的东西。 林源皱眉,用筷子将那个东西夹了起来,仔细一看,下一秒,他眼睛骤然瞪大。 飞快将筷子和那东西丢在地上。 靠,居然是蟑螂! 还是半节的。 那还有一半呢,该不会被他 林源立刻把嘴里的饭菜都吐出来,仔细一看,没有任何黑色的东西,也就是说,那一节很可能被他给吃了! 林源再也忍不住,跑到厕所里吐起来。 要不是怕吓到简单,林恒当场就大笑起来,瞧瞧刚刚林源铁青的脸,活脱脱就跟吃了翔一样。 好吧,吃了蟑螂,其实也和吃翔差不多。 若是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下去还好,可如今,吃了半节,就了半节,那种感觉,就太酸爽了。 林恒想,林源估计这阵子吃饭都有阴影了。 在上铺的简单不明白林源怎么了,毕竟是自己带来的饭菜,立刻下了床去看,就叫林源在厕所里对着马桶大吐特吐。 你怎么了? 林源正吐得难受,哪里有空去理简单啊,他甚至想去掐简单的脖子。 特么的,居然给他打包了一个带蟑螂的。 林源只要一想到那半节蟑螂,又吐了。 简单见他这样子,有些着急,觉得他是吃坏了肚子,知道看到地上那半节蟑螂。 简单:那饭里居然有蟑螂,所以,林源会吐,是因为吃了蟑螂? 简单想起之前在食堂,他和林恒吃完饭,他想去给林源打饭,可林恒却代替他去了。 林源,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里面居然有蟑螂。 下一秒,听到蟑螂两个字的林源又吐了。 最后,林源离开了宿舍。 林恒倚靠着墙,按照林源的性格,估摸着得去洗胃了吧。 宿舍里,空荡荡的,只剩下简单一个人,有些焦虑。 饭毕竟是他打回来的,简单还是怕林源出什么事,或者生气。 下一秒,宿舍的门被敲响。 正忧心忡忡没办法午睡的简单立刻下了床去开门,待看清楚门口的人,他瞳孔微微放大,明显染着一抹不易察的欣喜。 简单,我宿舍里的床湿了,中午能暂时和你挤一张床睡一觉吗?我平时有午睡的习惯,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 愿意,你进来吧。简单生怕他离开,忙开口,侧身让他进来。 谢谢。 两分钟后,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简单在里侧,林恒在外侧,床是一米二的,两个男生一起睡,挺挤的,几乎是亲密挨着。 睡吧。 简单背对着林恒,背后是林恒滚烫的胸膛,耳畔传来清冽的声音。 简单微微点头,强迫自己飞快跳动的心安静下来,闭上了眼睛。 身边多了一个人,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过,可简单却觉得从未有过的舒心,一直以来,都没办法午睡的简单居然很快睡着了, 林恒欺身靠近他,柔和的目光临摹着少年清秀的眉眼,在他的额头印下一个吻。 第65章 我成了渣攻的哥哥③ 午睡起来的简单坐在床上, 圆圆的眼睛里有些失落,旁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他。 林源从那天出去后, 隔了好几天才回来。 对不起,那天简单看那天林源难看的脸色,生怕他这几天没有来上课,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一有机会就立刻道歉。 林源脸色微变, 一想起那天, 他又想作呕了。 想到什么,他咬咬牙,挤出一抹笑: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 简单心思敏感, 狐疑林源此时的态度, 但还是松了口气。 林恒双手抱胸倚靠着墙, 沉默看着林源吃瘪又没办法发作的模样,身心都舒畅。 他本以为林源接下来会消停会, 没想到还缠着简单,真是不死心。 早上,林源会多带来一份早餐。 简单,我看你早上只吃了一点东西, 会不会肚子饿,这是我在校外的餐厅买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简单从书后露出一个小脑袋,杏眸扫了眼丰盛的食物, 没有波澜:不必了,我不饿,谢谢你。 说完,又继续看书。 林源眸光微闪,再次规劝,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简单,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 简单再次拒绝。 林源微怒,却不放弃:你就吃一次,你若是不喜欢我下次就不买了的。 书后的简单咬了咬唇,林源一而再再而三规劝,又是好心,简单性格比较怯弱,惯常不会拒绝别人,刚才的拒绝已经是极限了。 看到简单拿起筷子,林源唇角泛起一抹得逞的笑。 口是心非。 吃了一次,总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食堂的食物,又怎么可能比得过外面餐厅的。 一旁的林恒静静看着这一幕,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简单拿起筷子,刚拿起一条菜,下一秒,脸一僵。 怎么了? 林源见他不动筷子,扫了一眼,下一秒看到菜里那黑色的东西,瞳孔骤然放大,条件反射地干呕。 简单默默放下了筷子:林源,那天打包的饭菜,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有蟑螂,我是真心跟你道歉的所以,你也不用同样弄一份有蟑螂的饭菜给我吃啊。 后面一句,简单没有说,但林源已经猜出了。 不,不是的。林源怕见到误以为这是自己的报复,连忙解释。 但看简单的表情,明显是不相信他了。 林源献殷勤不成,反而恶心了自己,林恒表示很高兴。 看着林源拎着饭菜出去,简单松了口气。 他视线落在虚空,微微发呆,想起那个叫做林恒的男生。 林源的示好,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简单都有些不适应,总有一种压迫感。 但和林恒在一起的时候,却很舒服。 想着男生浅笑揉自己的头发,简单唇角不由泛起一抹笑。 简单两周回一次家,平时不上课或者周末,他总是去图书馆看书,做卷子。 他知道,自己笨,所以,只能先飞,只能更加努力。 简单进了图书馆,选了个靠窗又人少的位置坐下,开始看书。 林恒就坐在一旁静静陪着他认真专注的眉眼。 简单一看书,就看了一整个上午,大概看得太久了,他眼睛泛酸,又犯困,此时头正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林恒瞧着他的样子莫名觉得可爱。 下一秒,简单的头趴在书上,睡着了,正对着林恒的方向,露出侧脸。 林恒瞧着他眼底一层淡淡的青色,不忍心叫醒他。 林恒轻手轻脚,将他鼻梁上的眼镜拿下,放在一旁,让他能睡得更舒服一些。 林恒也趴下,与简单面对面。 他发现,简单不戴眼镜,还挺可爱的。 面容清秀,因为喜欢宅在家里,肤色比较白皙,虽然因为吃了比较多药的原因,白皙中又泛着一起苍白,却添了几分容易让人疼惜的可怜。 闭着的眼睛圆圆的,睁开时,是乌亮的瞳仁,看他人的时候,带着怯弱,看他时,却微微闪着光。 鼻子小巧,唇瓣饱满,自然而然微微嘟起一抹弧度。 林恒控制不住,凑近,轻轻尝了一口,嗯,和果冻一样,清甜,让人爱不释口。 安静的图书馆,林恒和简单趴着,两人面对面睡觉,周围只有书页轻轻翻动的声音,窗外,阳光明媚,岁月静好。 要说简单最讨厌什么课程,毫无疑问是体育课。 简单的体力很差,再加上他的病,不能剧烈运动,跑个四百米,虽然不会去了他的命,但身体也有些承受不了负荷。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 简单独自坐在偏僻的角落,看着远处。 远处,少年三三两两在篮球场上挥洒着激情和汗水。 女生们,有的给少年们加油,有的和自己的朋友边散步边聊天,有的在打羽毛球 唯独简单,仿佛与他们隔离开来形成两个世界,格格不入。 简单抿着唇,有些无所适从,内心也有些慌乱,他害怕有人会投来异样的模样,会疑惑:为什么这个人一个人在这里,不和其他人一起玩,是没有朋友,还是有什么问题。 简单甚至希望手中有一本书,甚至任何东西都可以,能让他掩饰此时的尴尬和慌乱。 简单身后忽然有人呼唤,简单指尖一颤,往后看去。 待看到那人清隽的面容时,眼睛一亮:是你,林恒。 简单没发现自己眸底划过的欣喜。 林恒缓缓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唇角泛着温和的笑:嗯,你这是体育课上? 嗯。简单乖巧点头,交缠的双手颤抖着,他有些害怕,怕林恒会发出那样的疑问。 会觉得他是个异类。 一贯说话,做事比较被动的简单开口转移话题:你,你呢? 林恒清隽的面容微微一皱:我去了一趟医务室,刚回来。 医务室?! 简单心下一紧:你,你是生病了吗? 简单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他,似乎想看出他哪里不舒服般。 林恒愣了一下,指了下自己的右腿:就是腿莫名其妙酸痛。 说话,他艰难将自己的右腿抬起来,一下又一下揉捏自己的小腿。 简单眨了眨眼睛: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没事的,只要多按摩下就行了。林恒垂眸,纤长的睫毛盖住眼眸,揉捏了下,收回手。 简单将视线从他骨节分明的手移开:你不按摩了吗? 林恒往后坐着,慵懒看着柱子,懒洋洋地说:不按了,我比较懒。 简单眉心蹙起,在心里问:可是医生不是说要多按摩吗。 忽然,一张俊脸在他眸前骤然放大,简单被吓了一跳,瞳孔骤然放大,呼吸猛的一滞。 林恒凑近他,眨了眨眼睛,放软了声线:简单,你能按摩一下吗? 一会后,简单才反应过来,可他的手已经放在林恒的小腿上,一下又一下帮他按摩着。 他,他居然答应了。 简单为他自己的答应而惊讶,他好像,总是没办法拒绝林恒的要求。 简单的手劲并不大,一下又一下均匀地揉捏着,很很舒服。 现在是夏天,林恒穿着薄长裤,透过指腹,简单能轻易感受到薄裤下男生小腿的结实有力。 不知怎的,简单觉得自己的指腹有些发烫。 指腹的发烫似乎会传染般,没多久,就传到了简单的脸上。 简单咬了咬唇,生怕被林恒看到自己的不对劲。 他抬眸,余光小心翼翼看向对面的男生。 男生背靠着柱子,一只手放在腹部,一只手放在脑后,眼睛闭着,似乎在小憩,看他脸上的表情,似乎,似乎很舒服? 简单鼓起勇气抬头看男生,目光细细临摹着他的眉眼。 林恒他,他长得真好看。 这是简单有史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体育课,他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而且,他终于加上林恒的微信了。 简单笑了,右侧的脸颊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酒窝。 就这么高兴吗?林恒隐在他身边,瞧着他笑了,也跟着他一起笑了,看到那酒窝,忍不住手痒,伸出食指,指腹轻轻戳了一下。 触感很柔软。 简单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刚刚怎么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呢? 错觉吧。 简单,我送你回家吧?林源做了许久的心里建设,又重新缠上了简单。 这次是两周一次的回家。 简单比较抗拒林源的接近,不着痕迹拉开了与林源的距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眼见公交车来了,简单匆忙跟林源道别,上了车,没想到最后一秒,林源居然跟着他上车了。 车上上班族比较多,挺拥挤的,几乎是人挤人。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简单扶着扶手,手心泛着汗。 其实,按照以往的情况,看到那么多人,简单是不会上车的,会等到下一趟人比较少的时候再上车,可刚刚为了摆脱林源,他来得及想那么多。 拥挤的车厢,有些浑浊地空气,让简单很不舒服。 林源也不舒服。 作为林家如今唯一的少爷,他上下学都是自家司机开车接送的,哪里挤过公交车啊。 这会,他虽然脸上看着正常,心里却阴沉得很。 人挤人的人群,让他莫名暴躁,尤其是周围的人,汗水的味道散发在空气里,让林源几乎要作呕。 林源本想着上了公交车,和简单坐在一起,和他愉快聊聊天,护送他回家,这会,他哪里有心情。 他只希望快点到站,他强烈地想下车。 可惜,他比较慢上车,距离后车门本就有段距离,等到靠站,他要下车时,根本挤不过其他的人。 于是,林源眼睁睁看着车门关上,车又晃晃悠悠关上。 FUCK! 林源蹙眉,要去寻找简单,可他四周围被几个高大的男人围着,根本看不到简单在哪里。 在两人上车的时候,林恒也跟着上车了,林源那边,林恒不想管,可是简单 他视线落在简单上,后者垂着头,额头上冒着细汗,脸色煞白,唇瓣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指尖也泛着不正常的白色。 他胸口起伏着,偶尔深呼吸缓解着不适。 简单有轻微的社交恐惧症。 在不熟悉的人潮中,他会不由自主地恐慌。 林恒眉心蹙起,有些担忧。 简单有些头晕,车厢在晃悠着,他的脑袋仿佛也随着晃悠一般,耳边是吵杂的声音,在震着脆弱的耳膜,空气带来窒息感,眼前似乎有些模糊,简单抓紧了扶手,生怕下一秒自己就晕过去一般。 简单忽然踉跄了下,即便摔倒。 但他没有摔倒,而是撞入了一个胸膛。 那人的胸膛结实有力,身上还带着一种清冽的气息,瞬间驱散了周围的空气的污浊。 简单感觉一只手放在他的腰上,那人将自己往他的怀里紧了紧。 简单吓了一跳,立刻抬头看上去,然后,对上一张熟悉的俊脸。 是林恒。 林恒一手扶着简单的腰,一手往上抓着车厢的扶手,低头,凑近了简单的耳边,薄唇轻启:你抓着我的衣服吧,不要摔倒了。 其实,林恒是想让简单直接抱紧他的腰的,但不用想都知道,简单是不会这么做的,尤其是在人这么多的情况下。 简单能感觉放在自己腰后的那只手松开了,他正走着懵,忽然车厢又是一晃。 简单的反应快过思考,双手抓住了林恒腰处的衣服。 衣服上一秒紧紧贴着男生的肌肤,这一秒就被他抓在手中,简单能感觉到衣服上还残留着男生身上的温度。 简单咬了咬唇,心跳有些加速。 因为人挤人,两人靠得极近,简单几乎是被动挤到了林恒的怀里。 脸隔着薄薄的衬衫,贴在男生结实的胸膛上。 男生的胸膛很烫很烫,传到了简单的脸上。 一瞬间,简单只觉得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只有眼前的男生存在的。 他就在自己的身边,护着自己。 他的身上是淡淡的清冽味道,很淡却很好闻。 他的胸膛里,心跳声很大,铿锵有力。 简单的呼吸也随着他的心跳微微急促。 简单觉得自己的头又有些晕了,但不是不舒服的那种晕,而是想沉迷在男生清冽的味道中。 这时,车又是一个重重的晃悠,又一个站到了。 简单神游着,又控制不住重心,再次被迫往林恒怀里靠,然后 然后,他的唇瓣居然亲了林恒的锁骨! 好吧,只是唇瓣轻轻擦了一下,但是,但是 林恒本就比简单高一个头,林恒的衬衫刚好解开上面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 简单低头,羞红了脸,又有些懊恼。 偏偏林恒还叫他。 简单。 简单的心一紧,不敢抬眸看他,结结巴巴问:怎,怎么了。 只见林恒凑到他耳边,距离极近,温热的呼吸都喷洒在他的耳垂处。 简单莫名觉得耳垂有些发痒,又不敢去挠。 清冽的声音这回带了一丝丝的低沉的磁性:你刚刚,亲我了。 是肯定,不是疑问。 简单瞳孔骤然放大。 他慌乱了,立刻抬头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 简单涨红着脸解释,他不想让林恒误会,误会他是那种会偷偷占人便宜的人。 而且,而且 简单闭了闭眼睛,而且这个社会的人是看不上同性相恋的,对于他们来说,这很恶心。 他,他好不容易有林恒这么一个朋友,他不想让林恒觉得,他是一个恶心的心。 不想,真的不想。 林恒惊吓到了,他不知道简单脑补到什么,但是明显看到他嘴一瘪,贝齿咬着唇,厚厚的镜片后面,那双圆圆亮亮的眼睛泛着水雾。 玩球,把人逼哭了。 林恒有些手足无措,连忙安抚:你别哭,我是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简单的手紧紧抓着林恒腰侧的衣服,再次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恒瞧他可怜兮兮的模样,都想伸手去揉他的脑袋了。 好好,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刚刚也是逗你的,你不要生气。也不要哭。 天知道,林恒有多怕他哭。 唉,明明只是想撩一下,没想到差点把人给撩哭了,看来,以后要控制下自己了。 幸好,简单是个好哄的,眼泪很快收回去,只是一双眼睛还是微红,看上去,可怜极了,就像是被逮住的小兔子一般。 怎么办,这么可爱,控制不住想欺负啊。 接下来全程无话,气氛还算可以,直到下车。 林恒抬眸看着车再次启动,唇角泛起一抹笑,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林源那狗东西还在车上吧。 嗯,对他来说,肯定是一次愉快的公交车之旅。 如果林源听到他的话,肯定会狠狠怼他,狗屁的愉快,明明是快死了。 林源是在快到终点站的时候下车的,吐得稀里哗啦,去了半条命,根本来不及去管简单。 简单直到被林恒拉着下车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赶紧回家吧。林恒揉了揉他的头发,温和道。 简单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的说:你,你是为了送我回来? 算是吧。 简单眼眶一热:谢谢你。他想,如果刚刚没有林恒在的话,他就是没有晕,大概也会很狼狈吧。 林恒笑了笑:回去吧,晚了你妈妈该担心了。 简单点头,转身,又看了林恒一眼,才回家,原本他应该邀请林恒去他家坐坐的,但是想想家里的情况,还是算了吧。 简单走着走着,忽然回头,车站处,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简单愣在原地,莫名有些恐慌。 林恒似乎总是这样,突然出现,又毫无踪迹地消失。 幸好,幸好他以后还会出现。 第66章 我成了渣攻的哥哥④ 简单背着书包往家的方向走去。 忽然, 一辆从前方而来的单车忽然失控,朝着他撞过来, 简单猝不及防,被撞到后,倒在一块大石头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单车的刹车失灵了。单车的主人是一个中年人, 满脸的歉意。 简单蹙眉, 垂眸看着膝盖,被尖锐石头擦破皮的膝盖,已经沁出了鲜血。 痛。 简单咬着唇,隐忍着。 他摇头:没事, 你也不是故意的。 简单本也不是喜欢计较的主。 简单的不计较, 反而让中年人颇为不好意思: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我回家拿点药酒擦擦就行了。医院那种地方, 简单不喜欢。 虽然膝盖看上去流了很多血,但应该没有多大的事。 中年人最终还是留下了手机号码才离开, 叮嘱简单若是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联系他。 简单站起来,膝盖有些钝痛,他扶着墙,转身拐进巷子。 他的家就在巷子的尽头。 小巷是由青石子铺成的, 巷子两侧都是比较老旧的房子。 夏天,老人们都在各自门口摇着扇子纳凉,旁边是小孙子,小孙女在玩耍。 微风拂过, 吹走夏天的一丝灼热,带来清凉,聊天声,嬉笑声,声声悦耳。 小单啊,你回来啦?简单抬眸,老人面带慈祥的微笑,怀里抱着一个年娃娃般的三岁的小孩,正在逗弄着。 白奶奶。简单难得露出笑容。 简单的奶奶不喜欢简单,有时候,简妈妈去工作,很忙,就把小简单寄放在白奶奶那里。 对于简单来说,白奶奶比自己的奶奶还要亲切。 白奶奶抓下小孙子的手向简单打招呼。 哎呦,小单啊,你的膝盖是怎么回事?受伤啦?白奶奶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 让他等着,又把小孙子让他看着,白奶奶很快从屋子里拿了药酒出来。 受伤了就得擦药啊。红色的药水滴落在破皮的膝盖上,很疼。 简单忍耐住了。 简单谢过她,又拿着被白奶奶强行塞过来的药酒回家。 不得不说,白奶奶家的药酒效果不错,膝盖的疼痛已经得到了缓解。 回了家,简单吃了块面包,回屋准备写作业。 却在准备落笔的时候顿住了。 眉头蹙起,记忆在脑袋里飞快掠过。 不对,他记得,白奶奶死了的。 就在他八岁的时候,为了救她落水的小孙子,一起死了的。 那为什么,刚刚见到了?! 刚刚是自己的错觉? 简单视线落在膝盖的红色上,又落在书桌让的药酒上,不,刚刚发生的是真的。 难道是记忆错乱了? 是因为药的原因? 简单有种突如其来的恐慌,那种有可能因为药物导致的时间与空间的错乱,让他指尖忍不住颤抖。 简单深呼吸几口气,许久才迫使自己平静下来。 简单出门,往巷口的方向走去。 走到记忆中熟悉的地方。 房子因为没有人居住,显得越发的老旧,就连锁着的门也生了一层又一层的锈,老人消失,小孩消失,房前只有青色的草。 简单僵硬在原地。 许久,低头缓缓看向膝盖,那里,依旧是一片被药酒擦拭过的红色。 记忆没有出错,刚刚看到的老人和小孩也没有出错,眼前的荒凉更没有出错。 这是 怎么回事。 林恒觉得这几天简单有些奇怪,总是莫名其妙地发呆和蹙眉。 好像是从那天在公交车那里,送他回家的第二天开始的。 难道是因为他开玩笑似的说那个吻让他很介意? 林恒再次告诫自己,不要乱撩。 那天他是回了林家。 林源的妈妈李诗之前请的那个大师告诉她,林恒借运这件事似乎出了岔子。 林恒想,大概是因为自己灵魂苏醒,能离开身体的缘故,毕竟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李诗对这个大师尤其信任,最近他们都陷入了恐慌,在想对策。 只是,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是白费。 林恒有预感,他即将要回到身体里去了。 林源被李诗叫回了林家。 李诗长相不错,化了妆又添了几分妩媚,勾得林昀在林恒的母亲死后没多久,就将她迎进门。 林昀近几年忙于公司,很少回家。 林源一进门,就见自家母亲正和一个中年男人聊天。 那人林源认得,是他母亲从小为他寻来改运的钱大师。 林源自从知道他存在后,每年总会见他一面。 林源最开始对借运一事不屑一顾,尤其还是从林恒身上所借,后来见了钱大师的神通后,彻底相信了。 林源笑着跟他问好:钱大师今日怎么有空上门? 李诗沉着脸道:源儿,是林恒那边出问题了。 林源脸色微微一变。 钱大师每年都会为林源的借运来加固,但这次来,却出了意外。 林恒的命格在一个多月前发生了变化,非但没办法借运,他很可能还会苏醒。 林源唇瓣紧抿,手微微压着沙发,沉声问:连钱大师也没办法吗? 中年男人摇头。 林源脑海中想起病床上的少年,眼睛忽的看向李诗,眸光微闪,眼底的意味不言而喻。 既然借不了运,那便杀了。 李诗作为林源的母亲,一眼看出他眼中的浓厚的杀意,却只能摇头。 从十几年前借运开始,林源的命运就和林恒绑在一起,要么一直借运,一旦解除,林源就不是倒霉那么简单了,还会有性命之危。 林源心头一紧,不,他不能死,他还要继承林家的一切,公司,财产。 钱大师,您一定要帮帮我家源儿,无论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李诗哀求,林源是她唯一的儿子,是她生活在林家的根本,她绝对不允许他出意外,更不允许那个少年来跟源儿抢夺林家的一切。 林恒,既然你都沉睡了十几年,那么就继续一睡不醒吧。 钱大师慈爱地看向林源,甚至伸手去抚摸林源的头:源儿,不要担心,我会帮你的。 林源有些抵触他的靠近,却还是没有动,激动道:真的? 钱大师笑着点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叫简单的少年吗? 提到简单,林源脸色微变,明显不喜。 回忆起这段时间接近简单时,发生的事,他就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遇到他,就倒霉。 因为这个原因,林源这阵子已经没有那么热情地往他面前凑了。 他原本,就不喜欢那个叫简单的男生。 长得丑,性格懦弱,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从小到大,林源在家时,被林昀和李诗捧在手心里,在学校时,俊朗的外表,博得了很多人的好感。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像简单那样不识抬举的人。 他调查过简单,那样怯懦又自卑的人,原本应该对他的示好心怀感动,甚至很快就会喜欢上他,可事实上,却相反,简单很排斥他。 林源一开始去接近简单就是因为李诗和这个钱大师的要求。 那个孩子不一般,原本只是预防着,没想到那么快用上了。钱大师高深莫测地说,眸光划过一片狠厉,源儿,你必须在七天内,让他心甘情愿为你献血,我方能用他的鲜血来加固。 末了,他又补充了句:记住,七天内,那么他献血,要么,你可能会死。 死字重重压在林源的心头,林源脸色沉静,眼睛微微眯起,充满算计,哪里有在人前的阳光,温暖。 他阴测测道:放心吧,我会解决好的。 林源闭了闭眼,原本他还想慢慢来,现在看来,必须抓紧了。 中午,宿舍。 简单坐在床上,看着微信上的聊天记录,唇角泛起一抹浅浅的笑。 林恒说,下午放学后,要给他补课。 简单不知道林恒的成绩怎么样,但他既然这么说,应该成绩很好。 简单知道自己成绩一般,他很感激林恒能帮他。 林恒,真的很好。 简单床的旁边,林恒正托腮看着小家伙傻笑,也跟着笑了,就补课而已,那么开心吗。 简单,你能下来吗?我有话想跟你说。简单放下手机,刚想午睡,宿舍门就被打开,林源走了进来。 林恒扭头看去,笑容敛起,目光深幽。 简单没有立刻下去,抿了下唇问:你有什么事吗? 见简单依旧待床上,林源眸光微闪:很重要的事,你能下来吗? 简单垂眸,沉默了一会,不擅长拒绝的他下了床。 林源朝着下床的简单一步步走近。 林恒双手抱胸,死死盯着林源,只要后者一有什么不安分的动作,他会第一时间动手。 简单对林源的靠近有些不适应,亦步亦趋,身后抵着床柱。 你有什么事吗? 林源凑近他,像是鼓起勇气般,一口气道:简单,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简单呆了。 几秒后,他呆呆地问:你,你刚刚说什么? 林源有些不耐烦,却还是重复了遍:所以,我们交往吧,我会对你好的。 说着,林源作势要去抱简单。 简单逃过他的拥抱,清秀小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结结巴巴道:林,林源,你是不是搞错了,还是在开玩笑? 林源蹙眉:我没有开玩笑,简单我真的喜欢你。前阵子我一直在追求你,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旁边的林恒舌尖顶了顶后槽牙,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什么辣鸡玩意,你也配用喜欢这两个字。 简单第一次被表白,还是被男生表白,很慌乱,很惊恐,却还是很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 抱歉,林源,我,我不喜欢你。 林源脸色骤然一沉,又要去抓简单的手:简单,你是不是因为我们两个是男生,所以你害怕了,你不要害怕,我会和你一起面对的。 简单如同小刺猬一般,竖起了浑身的刺,警惕林源的一举一动,躲过了林源的手。 说实话,简单从来没想过两个男生可以,可以相恋,虽然国家去年已经通过了同性婚姻法。 但是,他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让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别人给他灌输的是两个男人在一起是恶心的。 可是,真的恶心吗? 不知怎的,简单忽然想起了林恒。 想起那个会温柔揉着他的脑袋,会护着他的温润少年。 如果是他呢 林源的声音拉回了简单的思绪。 林源,真的抱歉,我真的不喜欢你,我只,只把你当成同学。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更不用说喜欢了。 林源眸光阴鸷,显然不能接受简单这个说法。 林源胸膛起伏,一双眸子死死盯着简单。 简单甚至不敢看他,此时的林源有些让人害怕。 忽的,林源敛起所有的怒气,故作忧伤道: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但是我还会喜欢你的,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喜欢我的。 简单缩着头,直到林源离开,才松了口气。 他爬回床上,才发现背脊微凉,已经沁出了汗。 林源他怎么会,怎么会 简单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 双腿屈起,简单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眨了眨眼睛,思绪渐渐飘远。 若是林恒呢? 简单在心里轻轻问自己。 若今日是林恒对他表白呢?他会像恐惧林源那样,拒绝林恒吗? 简单回忆起与林恒相处的点点滴滴。 回忆第一次见面时,他颀长的背影。 回忆起他时不时揉自己头发时的细腻触感。 回忆起公交车上那个意外的擦过锁骨的吻。 简单忽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胸口。 胸口传来心悸,呼吸微微急促。 他,是不是,是不是喜欢上林恒了。 意识到这种可能,简单整颗心都乱了。 林恒,我该怎么办。 出去收拾了林源一顿,刚回来的林恒就听到简单喃喃的询问。 是因为林源吗? 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林源的告白? 林恒瞧着小家伙一脸愁闷的样子,就心疼,转身出了宿舍门,不行,得再收拾那狗东西一顿。 第67章 我成了渣攻的哥哥⑤ 简单明显感觉到林源的变化, 面上是深情的,背后视线却阴测测的。 简单有些害怕, 他想起林恒,想问问他该怎么办,又怕打扰到他。 林恒两天后,再次出现在简单面前,少年愁闷的眉眼倏地散开, 圆圆的眼睛里眸光微微发亮。 他轻轻抿了下饱满的唇:你来啦。 少年的声音和林恒不一样, 林恒是清冽,仿佛雪水般透亮,少年的声线和他清秀的外表一样,清亮中又透着绵软, 乖巧的模样又像一只可爱的绵羊。 三个简单的字, 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不,或许两人的距离从未远离过, 熟稔而眷恋。 林恒眉梢微扬,透着笑意,嗯了一声,习惯性地伸手揉了揉比他矮一个个头的小绵羊。 抱歉, 这两天有事。灵魂即将和身体契合,林恒这两天在做准备。 少年微微一亮,似乎没想到林恒会解释,抿了下唇, 将高兴敛下:没事的。 对了。林恒伸手,在裤兜里掏出一个掌心大小的盒子。 盒子是白色的,外表缠绕着某种花的细藤,紫色的,精致又好看。 简单视线落在盒子上,眨了眨眼睛:这是? 林恒将手中的小盒子递到他面前:送你的生日礼物。 话刚说完,对面的少年就愣住了,他抬眸看了一眼林恒,又低眸,视线落在宽大手心上的小盒子。 少年一贯平静如死水的心,忽的,像是投进了一块石子般,荡开一层又一层涟漪。 金色阳光洒落在水上,泛着潋滟的光泽。 不喜欢吗?见少年许久都没有接过,林恒蹙眉,好歹也看一下,再说喜不喜欢吧。 几乎是在林恒话落时,简单就把小盒子接过。 他垂眸,声音低低:喜欢。 又生怕林恒会不相信,再次强调: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视线模糊,一滴泪悄然砸落在小盒子上。 简单不争气地哭了。 他今年刚好十八岁了,这是他十八年来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简单,出生在七月半,鬼节。 奶奶说,他是不详的。 记忆中,奶奶不止一次想把小小的他丢掉,幸好爸妈拦下来。 他记得最长被丢弃的一次,是自己独自在外面一个星期,要不是有好心人,他大概那时候已经饿死了。 没有被丢弃已经很好了,过生日,收生日礼物,是简单从来不敢奢望的。 林恒摸了摸鼻子,微微叹了口气,小家伙,这么容易感动,这么喜欢掉眼泪啊。 林恒见他垂眸,悄悄吸鼻子,明显是怕被自己发现他哭了。 林恒也没有拆穿他,就这么等他情绪平静下来。 对了,接下来我得离开几天,可能没办法再找你了。林恒要回去融合身体了。 虽然灵魂状态做一些事情时比较便利,但有些事情还是做人比较好。 少年几乎是下一秒就抬起头,露出还红红的眼眶,就连秀气的鼻子也带些红,如同一只小兔子般,此时还透着一丝可怜巴巴。 他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又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点头道:好。 他抿了下唇,像是鼓起勇气:我等你回来。 林恒本想开口向他讨要一个抱抱的,又怕自己乱撩,小兔子会害怕,只能改为摸头了。 唉,他也是不容易啊。 小盒子明明只有掌心大小,简单却几乎是用双手捧着回去,一路上,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如同藏着星辰一般。 回了宿舍,没有人。 简单爬回床,屏住呼吸,轻轻打开盒子。 盒子内,躺着一颗乒乓球大小的珠子,珠子是透明着,凑近了看,却透着各色的流光。 放在手心里,冰冰凉凉的。 林恒送给他一个,珠子? 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简单爱不释手,就连午睡也把它抓在手里。 只是一颗珠子又怎样,哪怕只是一颗黑漆漆的石头,他也喜欢。 因为是林恒送的,因为是他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简单下午的时候,又收到了一份生日礼物,是林源送的。 是一支最新款的手机。 简单有些诧异林源知道他的生日,又送他礼物,但不妨碍他推拒。 简单,你一定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吗?我喜欢你,不奢求你的回应,但我这只是送给你生日礼物,你也不能接受吗?林源故作忧伤,仿佛受了无尽的委屈和打击。 垂下的眸子划过精光。 他知道,简单因为出生在鬼节,从来没有过过生日,而自己是给他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他不信,简单不会感动。 只要感动,自然会喜欢。 简单仍拒绝:抱歉,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接受,谢谢你的祝福。 简单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从那天起,他本就躲着林源,更不用说收林源的礼物。 他笨,却也看得出来,林源其实并不喜欢他。 不喜欢却说喜欢。 无论他有什么目的,简单都不愿意和他有任何牵扯。 林源看着少年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仿佛他是什么病毒一样,眸光一寸寸阴鸷,手机忽的被砸在地上,脆响后,屏幕皲裂。 当天晚上,林源没有回宿舍,简单松了口气。 熄灯后,简单躺在床上,缩在被子里,又拿出那颗珠子。 他轻轻咦了一声。 漆黑的被窝里,只有手掌心的珠子在散发着熠熠的光芒。 暖色的光,映照出少年清秀的眉眼,还有唇边泛起的笑容。 原来,晚上的时候,它会发光啊。 似乎是,夜明珠?! 少年缩在被窝里,几乎是虔诚地捧着手掌心的夜明珠。 暖色的光芒驱散黑暗,散发着令人心安的光明。 少年眨了眨眼睛,眼眶泛起水润,视线一点点模糊。 一直以来,有什么坚硬的东西似乎在一瞬间破开般。 少年想,若他以前置身于黑暗,那现在,就是天刚刚破晓,海平面带来寸寸亮光。 时间又过去三天,周末晚上,班长生日,请班上所有同学相聚。 简单不喜人多,不擅交际,本不打算去。 简单,全班人都去了,你也去嘛,你还拿不拿我当朋友了。班长是个微胖,同样戴眼镜的男生。 简单对他印象不错,同窗三年,他待人和善。 简单抬眸看他,男生眼巴巴看他,眸中满是期盼,让人不忍心拒绝。 好吧。 教室外,戴眼镜的男生说:他答应了,那我家的事 对面的少年唇角一侧勾起,随意的说:你家的事,我会解决。 男生咬着牙,想从眼前人脸上的表情看出什么:你该不会想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少年随意说:我能做什么事? 他语气随意,淡淡又不屑,临走前,侧头看男生一眼:就算我准备做什么,难不成你要去告诉他? 男生停留在原地,双手握成拳,隐忍着,许久,他无力叹了口气。 偌大的包厢,容纳了三十来人,灯光璀璨,欢笑声洋溢。 大多数人相聚在一起,或做游戏,或唱歌,或聊天。 唯有一个人,坐在沙发边缘,双手捧着一杯橙汁,偶尔安安静静喝一口,灯光打落下来,被橙汁润湿的饱满唇瓣泛着水润的光泽。 他乖乖巧巧,又安安静静,镜片后,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漆黑的眸子落在前面三三两两嬉笑聚在一起的少年少女上,半晌后垂下,盖下一层艳羡。 他拿出手机,指腹划到微信林恒的头像处。 唇瓣轻抿,不知道林恒在做什么。 包厢另一边,少年凭借俊朗的外表,风趣开朗的性格博得了周围很多人的关注。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林源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啤酒,仰头喝下,喉结滚动,莫名性感,引来一旁女生的羞涩。 隔着啤酒透明的杯子,林源眼睛微微眯起,落在对面角落的男生那,男生低眸看手机,似乎看到了什么,轻抿唇瓣,眉眼微亮,他很乖巧,乖巧得让人想毁灭。 想看他被毁灭后的颓然,空洞,那一定很精彩。 林源敛下眸光的阴鸷。 很快,一个大大的蛋糕被送了进来,唱过了生日歌,班长开始切蛋糕,分蛋糕。 简单,给。 谢谢。 简单接过班长手中的蛋糕,小声道谢,蛋糕只有掌心大小,外表裹着白色的奶油,简单喜欢甜食,低头,咬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在味蕾中散开。 简单弯了弯眉眼。 他边吃着蛋糕,边喝着还没有喝完的果汁。 吃完蛋糕,其他人又开始了各种娱乐节目。 简单被拉着参与了其中两项,玩完后,很开心。 他,他或许也是可以的。 可以融入到大家的。 简单,加油。 又过了一会,简单捂了下自己的脸,微烫,身体里传来一阵阵燥热。 是包厢空调的温度调高了吗? 简单不敢问,又过了会,有些忍受不了燥热的温度,起身出了包厢。 洗手间离得不远,简单很快找到,打开水龙头,洗了脸,脸上的热度堪堪褪下了一些,身体的温度却越来越烫。 简单蹙眉,觉得自己像待在火炉一样。 他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是发烧了吗? 眼前的视线忽的开始有些模糊,他一手撑着洗手台,一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忽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简单,你怎么了? 简单扭头,视线映出林源的脸。 白色的灯光下,那人在看他,似乎很担忧,简单却莫名不愿意靠近。 没事。简单侧身,远离林源的手,打算出去。 他该早点回去的。 身后的人急步挡在他面前:简单,我看你身体不舒服,我带你去休息吧。 不待简单说什么,林源强行扶着他离开。 真的不用。简单挣扎,浑身却像是使不出力气般,就连说话的力气也快没了。 眼前一阵阵发晕。 长廊,包厢外,站着一个人,静静看着两抹身影消失在尽头,牙关咬得紧紧的。 班长,你怎么出来了?一个女生打开包厢的门,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赶紧进来,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等你呢。 班长略有些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容:好,我现在就进去。 对了,林源和简单怎么不见了。 班长身体一僵,垂眸,扶了下眼镜:简单身体不舒服,林源先带他回宿舍了。 女生哦了一声,没有再问,催他赶紧进来。 班长迈步,偏头又扫了眼空荡荡的尽头,唇瓣紧抿,下一秒,松开手,进去,关门。 房间里,少年躺在白色的床上。 他半睁半闭着眼睛,眼镜掉落在床的一旁,露出长年被镜片遮盖了大半容颜的脸。 白皙而清秀,眉眼淡淡,如同轻轻勾勒的素描画,简单又舒服。 此时,眉眼清秀的人,却露出痛苦的神色,眉头紧紧皱起。 他的手攥着自己的衣襟,仿佛在做着挣扎。 因为燥热,白皙的脸颊不正常的涨红,饱满的唇瓣不断喃喃着热。 浴室的门打开,林源下半身裹着浴巾,神色微沉,敛了在人前刻意塑造出来的微笑和开朗。 眸光落在床上的少年上,一点点阴鸷。 他缓缓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垂眸看着少年。 本是随意一扫,下一秒微微一愣。 他伸手,冰凉的指腹轻轻在少年的脸蛋上滑过。 还挺滑的。 林源没想到,摘了眼镜后,平时沉默寡言,毫不起眼的小男生居然长得不错。 林源在性向方面男女不忌,看的是脸。 本来,对简单做那种事,他是极为不情愿的,但如今 林源视线一点点滑过简单的眉眼,如今,他却是有了一丝兴趣。 安静,自卑,没有安全感,害怕别人的眼光。 林源百分百肯定,一旦简单与自己有了关系,他再也跑不掉了。 林源伸手,将简单攥着衣襟的手强行拉了下来。 凑近他,轻声蛊惑道:热吗?热的话,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吧。 不简单视线完全模糊,心里却下意识地排斥和拒绝。 林源眸里闪过光,只一会功夫,将简单的上衣脱下 第68章 我成了渣攻的哥哥⑥ 林源舔了舔略有些干涩地唇, 喉结滚动了下,缓缓凑近床上的人。 砰的一声巨响, 极其破坏气氛地打断了林源营造出来的美好氛围,他距离少年的唇,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怒气隐忍在林源的眉宇,原本就阴鸷得人显得越发阴沉。 他缓缓扭头瞥向门的方向,似乎要看清那个打扰他, 不知死活的人。 门口, 少年面无表情,视线漫不经心落在林源身上,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 仿佛一个机器人般, 不, 林源分明从他的冰冷中看到了杀戮,对他的杀戮。 你, 是谁?不知怎的,本该暴怒的林源情绪却忽然强制被压迫了般,那个漫不经心甚至称得上有些随意地眼神落在了身上时,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窒息感扑面而来。 门口少年一步步走过去,像是一个锁定了猎物的猎人般,他在林源面前站定,居高临下。 林源张嘴想说什么, 下一秒,他的衣领被少年攥起,整个人被大力地甩到地上,如同最厌恶的垃圾一般。 少年将简单的上衣重新给他穿上,将人拦腰抱起。 临走前,停顿了脚步,目光依旧直视前方,淡淡道:既然你那么喜欢这种游戏,那么,就让你自己体会吧。 说完,少年迈步离开。 林源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话,他,要做什么。 算计,阴沉在这一刻全部都消散,只有心里没由来的恐惧。 周围,忽的有些阴冷,林源打了个哆嗦,手撑着地,要爬起来。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刚起身,迈出一步,脚步僵硬了,冰凉阴冷的感觉从脚踝处传来,他动不了,脚踝处如同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拉着他。 门外,传来脚步声。 KTV,本该是喧闹的地方,此时又开着门,可那脚步声却异常清晰。 林源胸膛剧烈起伏,双脚却如同陷入了泥潭怎么都拔不出来。 他生出一种被他人掌控住的无力感。 很快,脚步声顿住,门后出现一个人,破烂的衣服,大腹便便,狭小的眼睛在看到他的时候,闪烁着细碎的精光,极丑。 那人走近,将门关上。 林源想起少年离开时似乎没有多少威慑力,漫不经心的话,忽的,明白了什么。 你 他的嘴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可他分明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猥琐的中年男人已经来到他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他,如同衡量一件物品般,啧啧点头:不错,不错。 他伸手,手指短小而胖又粗糙,和他的人一样,很黑。 指腹滑过林源的脸蛋,林源控制不住身体冒出鸡皮疙瘩。 他胃里泛起一阵又一阵恶心,比那天吃了蟑螂更甚。 林源被推到床上,四肢仿佛被无形的东西锁住,动弹不得,更开不了口, 放心,今晚我会好好对你的。 林源瞪大了眼睛,诡异的一切,即将要面临的事情,让他眼睛里盛满了恐惧。 他拼命摇头,想逃离这一切,却徒劳。 原本要毁灭别人,却被别人毁灭。 在被毁灭的那一瞬间,林源眼前浮起少年冷漠的眉眼。 他想起来了,想起那个人是谁。 是他,是林恒。 他,还是回来了。 简单又做恶梦了。 梦里,有人在追着他跑。 他拼命地跑,心里有一个小人在告诉他,必须跑,不能被追上,哪怕是死。 所以,在即将被追上的时候,他选择了死亡。 从万丈高楼跳下去,失重没有让他恐惧,却有一种无形的解脱,可等他睁眼,他没死,那人依旧追了上来。 来不及多想,简单继续跑,前面出现了一条滚滚的大江,他毫不犹豫,一头扎了进去。 冰凉的水从口鼻瞬间沁入,却没有带来窒息感。 他扭头往后看,看不清楚的那人依旧追来,手即将要抓住他。 简单无力极了,在手被拽住的瞬间,无力,恐慌从身体抽离,眼睛一点点无神,空洞。 要灭亡了吗? 忽然,有另外一只手拉住了他,力气很大,将他整个人从水中拉起。 脱离了冰凉的水,摆脱了桎梏。 简单发现,自己翱翔在半空中,抬眸看,蓝天白云,他偏头看身边的人,很熟悉。 身边的人浅笑着说:简单,不要怕。 床上,简单睁开了眼睛,脱口而出地低喃:林恒。 像是知道他会寻找般,又像是一直在旁边默默等待般,旁边有一个声音迫不及待传来。 我在这,你感觉怎么样了? 清冽的声音,是再熟悉不过的,小心翼翼中透着关心和担忧。 简单偏头看身边的少年,他距离自己很近,近得简单能一清二楚看出他眸中的疼惜之色。 现实的记忆和梦中的一切瞬间涌入了脑海。 简单喉咙哽咽着,眨了眨眼睛,如同受伤的幼兽般,小声呜咽出声,肩膀抖动着,无助中透着可怜。 林恒心疼极了,想安抚他,又怕他会害怕,胸膛燃起无边的怒气。 林源! 下一秒,呜咽的幼兽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轻轻一撞,那双手抓着他的衣服。 林恒小孩小声呜咽着呼唤。 林恒心像是被针扎了一般,轻轻揉着他的头:我在。 林恒 我在。 反反复复的呼唤,反反复复的回应,似迷路的羔羊寻找回家的方向,又似恋人间的亲密呢喃和承诺。 林恒下巴轻轻抵在小孩柔软的发上,双手小心翼翼将小孩圈外怀里,如同捧着易碎的珍宝般,怕摔着,怕弄疼了。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回来的。怒气,愧疚不足以形容少年在看到那一幕的心情。 只有无边的恐慌,像是一直以来扎根在心脏的东西即将被毫不留情拔去般。 不是怕自己疼痛,而是怕,它再也回不来。 将简单从那个房间里带出来,林恒小心翼翼给他解了药,全程都把他抱在怀里,直到刚刚才松开。 小孩昏睡了,却似乎陷入了梦魇。 林恒受不了他露出痛苦挣扎的神色,偏偏又无能为力。 幸好,幸好,他现在醒过来了。 林恒想,他的心,大概也重新恢复跳动了吧。 怀里的小孩一直哭,不管林恒怎么安抚,事实上,林恒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再次把所有的账都记在林源那个狗东西上。 小孩哭着哭着,呜咽声渐渐小了,林恒暗暗松了口气,真怕他再哭下去,自己也要陪着他一块哭了。 一会后,林恒才发现怀里人的不对劲。 垂眸一看。 小孩半边身子几乎是趴在他身上,软软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小脸上泪痕清晰可见。 小孩唇瓣微抿,眼睛闭着,却是已经睡着了。 双手仍紧紧攥着身边人的衣襟,生怕他会离开般。 林恒哭笑不得,见他睡得安稳,给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指腹轻轻擦拭小孩脸颊上的泪痕。 简单再次醒来的时候,有点懵,也有点慌乱。 他,他居然抱着林恒睡着了。 此时,身材修长的俊美少年半倚靠着床,闭眼休息,笔直修长的双腿伸直放在床上,另一清秀的少年头枕着他的双腿,双手环抱着他的腰。 简单的腰被一只手搭着,隔着薄薄的衣服,可以感受到那只手滚烫的温度。 简单抬眸往上看,他没带眼镜,视线有些模糊,却依旧可见少年一张侧脸,如玉般清朗温润。 呼吸间,是身边人特有的清冽如雪水般的气息,沁人心脾。 简单眼睛一眨不眨的,伸手捂住了心脏,那里正在疯狂跳动着。 他唇瓣紧抿,眉心挣扎,他意识到一件很严重很严重的事情。 他,喜欢林恒。 当心里下意识说出喜欢两个字的时候,简单心尖颤动,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心情。 欢喜? 是欢喜的,他确实喜欢林恒,和他在一起,是从未有过的舒服和雀跃,想时时刻刻关注他,黏着他。 可还有一缕恐慌,从内心的一直被他隐藏的阴暗处被勾出来。 他性格怯弱,如同一直缩在自己龟壳里的乌龟一般,不敢伸头出来,在壳里小心翼翼窥探外面的繁华,热闹,羡慕,又不敢出去。 他喜欢阳光的温暖和光明,又害怕暴露在阳光下,会触碰到阳光下的阴影和黑暗。 他几乎可以想象,自己若与林恒在一起,将会承受什么。 痛苦之色瞬间弥漫在他的眸子里,浓烈得几乎没办法散开。 怎么了?突然的声音让简单下意识睁开眼睛。 来不及掩饰的痛苦之色,还有忍不住溢出眼角的泪水,被刚刚醒来立刻查看他的林恒尽收眼底。 怎么了? 少年伸手,伸手轻轻擦去他眼底的泪水,温柔的声音里透着疼惜:怎么又哭了,你看你这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不能再哭了,我不允许知道吗。 小孩也没有再哭了,就只是抿着唇,鼻尖红红的,眨巴着眼睛一直看他,委屈极了,又无辜极了。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林恒叹了口气,明明十八了,还是小孩子模样,得了,反正自己也是要把他当小王子,小公主疼着,宠着的。 起来吧。小孩还在他腿上躺着,林恒不介意他继续躺着,就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把这可怜兮兮的小绵羊给欺负了,那样就罪过了。 小孩起来又就安安静静坐在床上,还是在看他,像在发呆,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事情。 林恒摸了摸鼻尖,斟酌了片刻,告诉他林源的事情,让他不要担心,至于林源到底怎么处理,林恒没有告诉他。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入小孩的眼比较好。 小孩只是在听到林源两个字颤抖了下,之后一直很乖,让他处理。 林恒总觉得小孩有心事,问了他又不说。 林恒只能极力安抚,希望他不要被林源这件事给影响到了。 天澈中学轰动了,因为新转学来的高三学长真的太太帅了。 一来就力压曾经的校草,成为新一任的校草。 高三1班的教室外,每逢下课就围满了围观的女生,一个个看了一眼就脸红心跳。 而被众人围观的对象,此时正坐在教室的倒数第二排,高大修长的身材占据了课桌的外侧的外侧,里侧是一个清秀的娇小男生。 从外面看,弱弱小小,低着头的清秀小男生,就像是误闯进狼人领地的小绵羊,少年无疑是那个最凶猛的狼人,正将小绵羊禁锢在自己的领地,逃不得。 此时,小男生正背抵着墙,镜片后,一双圆圆的杏眸睁得大大的,隐约泛着水雾,可怜巴巴看着一点点凑近的少年。 为什么躲着我?少年掀了掀薄唇问。 小男生敛眸,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瓣,小声道:没,没有。 你就是在躲我。少年笃定。 小男生唇瓣咬得更紧,颤抖了下镜片后纤长的睫毛,没有说话。 林恒见他固执地沉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距离KTV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 林恒的身体也是在那天彻底苏醒,翌日就转学进了天澈中学,特地申请和简单同桌,而林源那狗东西,暂时不会出现在学校里。 本以为简单这小孩会高兴,不曾想小孩竟躲着他。 林恒最开始以为是那天林源的事情给他造成了阴影,可事实又好像不是。 小孩忽然就排斥自己,看不到小孩软软羞涩的笑容,看不到他眷恋,信赖的目光,林恒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快疯了。 林恒起身,离开,不行,他得出去缓缓,得弄明白小孩躲他的原因。 身边骤然一空,简单拿着的手一顿,他离开了。 简单抬眸,看到少年离开转身离开的背影,微微有些恍惚。 又看到他走出教室,被一个女生拦下。 女生长得好看,看着少年的时候,唇角泛着羞涩的笑容。 她正张嘴对少年说着什么,忽然,她笑着往少年身上靠去,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女生靠近了少年的怀里。 只一眼,简单就收回视线。 嫉妒,愤怒,悲伤,在胸口密密麻麻泛开,让他的心揪着疼。 他不敢再扭头去看了。 没有勇气。 没有勇气去看,也没有勇气承认,更没有勇气靠近。 第69章 我成了渣攻的哥哥⑦ 简单往里侧的墙缩进了几分, 几乎是半对着墙,垂眸, 镜片下怯弱的眼睛泛起一层水雾。 教室外,林恒侧身躲过那女孩的故意倾倒出来的身体,双手插兜,白色衬衫扣子被他微微解开了两颗,透着几分颓然和不耐烦, 他淡淡掀了掀眼皮, 吐出一个字:滚。 女孩羞涩的神情骤然煞白,指尖微微颤抖着,似乎不明白一贯以来眉眼自带笑意的少年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女孩哭着跑来。 林恒面无表情,余光瞥向教室内, 只看到一抹背影, 眸光幽深了几分, 迈开长腿,目不斜视离开。 简单摘下眼镜, 手背飞快擦了下眼睛,生怕眼泪会不争气掉下来,又吸了下鼻子,轻轻的, 生怕被听到般。 缓了一会,他又把眼镜戴上,身体坐正,视线停留在卷子上, 两秒后,没有忍住,往教室外看去。 少年不见了,女孩也不见了,只有围观的人群在渐渐散去。 女孩是被少年带走的吗? 他们又去了哪? 简单红着眼眶,呆呆的,握着笔的指尖微微用尽,周围有人低声议论着什么,他却什么都听不下去了。 下午,简单视线再一次落在旁边的位置上,空荡荡的,林恒早上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依旧如此。 少年仿佛失踪了般,看不到他的身影,听不到他清朗的声线。 简单觉得,自己又被塞进了窄窄小小的龟壳里,暗无天日,只有无边的孤寂和黑暗伴随。 小小的少年双手抱膝,缩在床的角落,哽咽着,他知道,他没有资格说什么,这是他自作自受。 这样也好吧,这么多年也是一个人过来的,早该习惯的,不该贪恋他人给予的温暖。 然而,简单想错了,若一个人长久处于深渊,那么孤独,黑暗久了,便也无所谓,而他一旦接触了光明,又再次堕入黑暗,那可不单单是钻心疼那么简单了。 又到了两周一次回家,简单上了公交车,身体随着车厢摇摇晃晃,思绪渐渐飘远,回到那一次,被少年一路护着回家的场景,鼻息间仿佛还萦绕着少年身上清冽的气息,透着让他舒心的安全感,又想起那个不经意的吻。 饶是不敢承认,简单也明白自己的心意,他是喜欢林恒,那林恒呢? 周边的人都认为男生与男生相恋是恶心的,林恒是不是也这样认为。 他害怕看到少年和其他人一样眸中带着厌恶。 与其厌恶,不如疏离。 司机忽然一个急刹车,失神的简单一不小心摔倒,手擦过车厢里尖锐的边角,疼痛瞬间蔓延开来。 简单咬着唇,纤长的睫毛上,眉头微蹙,他很快起身,看着那流血的手发呆。 还好,很快就到站下车了。 简单的手被他用纸巾捂着,他在站台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想什么,清秀的面容有些怔然。 一会后,他垂眸,往家的方向走去。 有人从他的身上擦肩而过,简单又走了几步,忽然顿住了。 与此同时,与简单擦肩而过的人也顿住了。 两人同时转身,看向对方。 简单视线一点点抬起,落在那人身上,纤瘦又匀称的身体,黑白相间的校服。 简单瞳孔骤然放大,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 那人,有些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孔,只是与简单不同的是,他没戴眼镜,露出的脸清秀可爱,脸颊白皙中透着红润,眉眼间自带张扬,自信的气息。 他看到了简单,本是疑惑的目光骤然改变,简单从他的眸中看到了惊恐。 他下意识地后退。 两秒后,他拔腿就跑,仿佛身后有什么让他极度恐惧的人在追着他般。 简单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个声音催促着他追上去。 他追上去了,可眨眼那人不见了,仿佛刚刚那人只是幻觉般,简单还差点和别人撞上。 简单仿佛忘记了正在流血的手,眼睫颤动,蹙眉思索着,刚刚那一幕,一遍又一遍浮现在他眼前,他下意识地咬紧下唇瓣,伸手,捂住了头,过度思考让他脑袋有些疼。 拐进巷子,经过某个荒凉的房子,他顿住了脚步。 看了一会,才离开。 晚上吃饭的时候,简单试探性地询问父母,自己是否有双胞胎的哥哥或者弟弟。 简父和简母态度自然,还笑着打趣说,他们也希望有这么一个孩子能和简单作伴,这样才不会孤单。 晚上,房间里灯熄灭了,简单缩在被子里,手里捧着夜明珠。 小小的珠子散发着足以照亮整个屋子的光,简单不敢拿出来,把它半塞在被子里,怕被奶奶发现屋子里的亮光。 简单指腹轻轻摩擦着珠子,抿了抿绯色的唇,轻轻低喃:林恒,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有另外一个我。 最后一句话消散在寂静的黑夜中,透着茫然,慌乱,无助。 回校的那天早上,旁边的位置依旧空落落的,简单的心也空落落的。 中午,简单味同嚼蜡扒了几口饭,就没有胃口了。 忽然几个同学进来,在议论着什么。 简单神色不变,将饭盒收起来,忽的,他动作顿住了。 他猛然起身,走到其中一个人面前,声线带着控制不住的颤动:你刚刚说林恒,他,他怎么了? 那人哦了一声,你说林恒啊,他快死了,我们刚刚看到他出车祸,被一辆货车撞了,救护车把他带去中心医院了。不过那画面太惨了,血一个劲地冒出来,整个人还被货车碾了,我都不敢看了。我估摸着,他大概是活不成了。 那人又哀伤地感叹了句:世事无常,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简单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轰然炸开般,瞬间,脑海中一片空白,手指蜷缩,后退,心脏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狠狠攥住,几乎要将其捏碎般。 他胸膛起伏,呼吸急促,极力否认:不,不可能的,他不会死的。 原本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导致的苍白面容,更加失去了血色,他转身,顾不得什么,往教室外冲去。 简单最讨厌医院。 不是因为那刺鼻的消毒水味,而是随处可见的哀伤面容和死亡。 简单不怕死,但害怕看到死亡,接触死亡。 死亡,代表着绝望和一切黑暗。 林恒还没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死亡,他的家属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你既然是他的同学,就进去告别一下吧。 医生离开,徒留简单一个人。 简单半边身体无力倚靠着墙,他没有流泪,大概是觉得林恒没有死吧。 对,林恒怎么会死呢。 不会死,他干嘛要告别。 简单转身要离开。 下一秒,脚步还是控制不住顿住了。 他闭了闭眼睛,许久,艰难地转身,手落在门把上,指尖泛着白色,他几乎是用尽了全力,门才打开。 他缓缓偏头,视线落在床上。 入目的是白色的布,下面似乎盖着什么。 周围的一切东西仿佛都消失了,他的视线只看到那一片白色。 灌了铅的脚抬起,一步步走近,仿佛在走向悬崖边般,步步艰难,步步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简单终于到了床边。 周围安静极了,无声无息。 简单缓缓伸出手,泛白的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指腹触碰到了白布的边缘。 心一狠,他猛的拉开,就如同亲手揭开心底最深处的伤疤一样。 只一眼,简单无力摔坐在地上。 是他,居然真的是他。 简单双手无助了脸,泪水从指缝不断流下。 他爬着,几乎是跪在床边,抓住了白布下林恒的手,脸挨了上去, 林恒,你怎么能死,怎么可以。 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没有理你。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醒过来好不好,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话。 我没有真的不理你,我只是害怕。 心底的悲伤一阵又一阵汹涌而来,几乎要将简单整个人淹没。 简单将脸埋在林恒的手中,双肩颤抖着呜咽,哑着声音倾诉: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求你了。 你真的喜欢我? 嗯。简单沉浸于悲伤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身旁一个声音响起,只是就着心里的答案就这么回答。 那我不离开,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好。闷闷的声音,有点小,却笃定。 白布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止不住的悲伤和后悔。 忽的,小脑袋僵住了,一动不动。 怎么,不敢抬头看我?旁边是特有的清朗声线。 小孩的头更低了,垂下的眸子闭上,睫羽上还挂着泪珠,他摇头:不能抬头,抬头林恒就走了。 小孩仿佛在自我催眠般,固执得认为那道声音是幻觉。 他害怕自己一旦抬头,再次看到的又是那如纸般苍白的容颜。 头顶处忽然传来一声叹息,无奈又透着几分疼惜。 被简单紧紧抓着的手忽然被抽走,下一秒,简单的头发被轻抚着,那种感觉很熟悉很熟悉。 简单紧紧咬着下唇瓣。 下巴忽的被轻轻捏起,简单被迫抬起头。 朦胧的视线里,模糊映出一双眸子,简单看不清那里面的情绪,胳膊被拉住,用力,下一秒,简单就坐在那人的怀里,腰被轻轻搂着,两人额头相抵。 我没死。林恒轻轻叹一口气,透着愧疚,我只是怕你不理我。 从简单躲着他开始,一贯自信的少年在小孩面前失了从容,有烦躁,有疑惑,更多的是慌乱无措。 他可怜巴巴的,如同一个走进绝路的羔羊,低声道歉:对不起,你一直不说原因,我只能用这么一个蠢办法了。你,你不要生我的气。 少年睫羽垂下,敛下眸子里的哀伤,小心翼翼观察着小孩的情绪,他双手抱住了小孩,语气透着惊喜:不过,我没想到你会说喜欢我。 小孩身体猛的一僵,挣扎着要推开林恒。 林恒猛的被他推开,身体失控往后仰,撞到了墙,倒吸了一口气凉气,眉头狠狠皱起。 简单手足无措: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恒挤出一抹笑容,摇头说没事。 简单不信,固执去看他的背,在看到他背上一条长长的伤口时,又掉眼泪了。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是骗我的吗?怎么还有那么深的伤口。 简直固执得想要答应,林恒怕他再次生气,就把事实告诉他。 他确实发生了车祸,还是一场有人想蓄意谋杀的车祸,他躲过了,却也受伤了。 又想起简单最近的改变,咬着牙,把病情说重了。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你这是把病情说重吗?你这是简单几乎控制不住吼起来,可他到底不是那种大吵大闹的性子,半晌后又闷声哭泣。 简单要去找医生看林恒的伤口,林恒不让,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怕他像刚刚那样离开。 林恒下巴搁在简单的肩膀上,微微侧头,轻轻蹭着小孩的脖颈,透着依赖和眷恋。 简单,我也喜欢你。表白的话脱口而出。 简单手指忍不住颤抖着蜷缩,纤长如蝶翼的睫毛眨了眨,下意识地屏息等待, 既然两情相悦,我们就在一起吧。 简单眸光一亮,半晌又暗淡下来,垂眸,喉咙微微哽咽,似叹息,又像是在陈述事实,小声说:可是,我配不上你。 是的,他配不上,容貌,性格,家境,都配不上。 林恒是天上皎皎的白月光,他只是地上丛草间只能散发着微弱亮光的萤火,他配不上。 林恒静静看了他两秒,飞快摘下他的眼镜,在小孩懵然的时候,低头吻上了他柔软的唇瓣。 简单圆圆的杏眸睁得大大的,愣住了,身体又在林恒的亲吻下渐渐发软。 许久,林恒放开他,指腹轻轻擦过小孩饱满泛着水润的唇瓣。 林恒又好气,又无奈的说:你啊,就是想太多,就是太在意别人的想法。 他揉着还呆呆的小孩的头发:你要记得,日子是我们在过的,与别人无关,不必在意他们的眼光。若你真的在意,我会为你解决一切的。还有,这世界上从来没有所谓的配不配得上,只有愿不愿意。 小单,你是善良,可爱的男孩,虽然爱哭了点,但是我喜欢,所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少年爱怜的目光看着他,平静而真挚,一字字,一句句仿佛在用自己的生命在宣誓般。 他语气是那么虔诚而笃定,一下又一下敲击简单的心,让人没法不相信。 简单的手被一双大掌包裹着,传来滚烫的温度,热度会传染,冰凉的心也跟着暖起来,如同包裹着一圈圈的暖流般。 好。 简单用尽了余生所有的勇气,说出这个字。 背上的伤口,林恒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才出院。 再次回到学校,居然看到了林源。 林源回来上课后,原本简单同桌的位置被林恒占了,他也没有多说,搬去了教室的另一边坐着,宿舍也搬了。 对于林恒和简单的回归,他似乎毫无反应,仿佛与这两个人从来没有过交集一般。 一段时间下来,他安静极了,也安分极了。 高三1班的班长换人了,原先的班长退学了,至于原因,林恒没打算告诉简单,做错了事,就要做好承受他怒火的准备。 简单是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是第一次见到林源,第一反应还是控制不住瑟缩了下。 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林恒柔声安抚他。 林恒是简单所有安全感的来源,简单信任他,只要有他在,他就能安心,只是他总觉得林源好像怪怪的。 除了安静不说话外,浑身还透着一种阴郁的气息,偶尔抬眼间还阴测测的,一眼就让人头皮发麻。 简单不愿意去接触他,抓紧了身旁的林恒。 自从两人互相坦白心意后,简单的生活如同泡了蜜般,甜滋滋的,一切都那么美好。 只是,简单发现了这家伙不为人知的一面。 明明应该是清朗,又超脱与浊世的气质,他暗地里又偏偏耍起了流氓。 就比如在上课的时候,面上看着一本正经在听课,可他却在课桌下,拉着简单的手指细细揉捏着,爱不释手,简单生怕被看到,被他弄得心惊胆战,耳根也不自觉地发红。 吃饭的时候,林恒总是知道他的口味,点的都是他喜欢的菜,简单感动,只是有时候吃着吃着,他愣是要喂他几口,让简单哭笑不得。 再比如,晚上,他总会偷偷摸摸把他从图书馆拉去小树林,亲亲抱抱,每次简单都咬牙切齿,奈何力量弱小,只能乖乖被欺负,瞪着一双水润润的眼睛看他。 再比如,在公交车上时,他总是趁着人多,离他很近,看到简单随着车厢的摇晃,撞入他怀里的时候,就低低地笑,调笑地问简单:是不起想占他便宜。 气得简单生气地踩了他的脚,却又在下一次不得不撞入他怀里,感受到他胸腔处传来的安稳心跳,以及清冽的气息时,红了耳根。 第70章 我成了渣攻的哥哥⑧ 阿恒, 你要跟我回家吗?简单清澈的杏眸,眨了眨, 带着几分期待。 回你家?林恒修长的右手撑着头,侧脸疑惑看他,为什么? 男孩轻轻咬了着饱满的下唇瓣,抿了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神情纠结, 着急,莫名让人想欺负。 林恒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挑起男孩的下巴,强势凑近了几分,唇角微勾, 清润的声线, 透着一丝调侃:该不会是带我见岳父岳母, 准备给我一个名分吧! 男孩骤然抬头,圆圆的杏眸狠狠瞪了他一眼, 清秀的脸上,腮帮子微微鼓起,极力否认:才没有,你, 你不要乱说。 男孩偏头不看他,心狂跳,柔软的发下,耳垂微红。 他其实, 其实只是想让爸爸妈妈见见阿恒,能有一个好的印象。 林恒原只是打趣,却意外看到男孩这样窘迫的一面,透着几分羞涩,可爱极了。 隐约猜到简单的心思。 林恒道:好,我跟你回去。 男孩清秀的眉眼舒展开来。 林恒看了他几秒,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微眯漆黑的眸子,清朗下露着明晃晃的邪肆,嗓音微哑: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几乎是表白似的话再次让简单红了耳垂,怒嗔瞪了他一眼,推了推他:不要跟你这个流氓说话了。 简单低头做着卷子,眉眼弯弯,唇角泛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两人下了公交车,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少年身材修长挺拔,双手插兜,黑色书包单肩随意搭着,黑色碎发下,五官棱角分明,透着精致,气质清润透着慵懒,微微勾起的唇角,给人一种舒服的亲切感。 夕阳将少年的身影拉长。 少年长得极好,一路上,总有女孩悄悄打量他,带着羞涩和矜持。 简单微叹了口气,男朋友太好看了,总觉得没有安全感。 怎么了?林恒察觉到他的低落。 镜片后纤长的睫毛眨了眨,简单声音低低:好多女孩都喜欢你。 话落,林恒长腿顿住,简单也跟着停顿了脚步。 林恒微微弯腰,目不转睛看了他几秒,漆黑漂亮的眸子布满细碎的光。 简单微微往后缩,耳垂发烫:干,干嘛。 下一瞬,少年轻笑,如山涧流淌的山泉般缱绻而清澈。 简单的肩膀忽的被修长的胳膊揽住了。 少年凑近他的耳边,声音微沉,透着一抹蛊惑的性感,又如羽毛,轻轻撩动人心:她们喜欢我,可我只喜欢你啊。 简单心尖狠狠一颤,这下不止耳垂红了,白皙的脸颊也红了,他推开了几乎快挂在他身上的人,慌乱快步往前走,说:流氓。 生气了,可绵软的声音却更加勾起人心中的恶趣味。 林恒故作无辜大声道:我说的是真的。 前面,背影有些狼狈的男孩扭头微微鼓起腮帮子,瞪了他几眼。 林恒怕他真的生气,迈开长腿,连忙追上去给他认错。 简单本就没有生他的气,只是有点受不住他撩人的流氓。 对了,我有事想跟你说。想起那两件事,简单最近有些纠结,唯一能诉说的人只有林恒了。 简单说的正是白奶奶和那天遇见一个一模一样自己的事情。 阿恒,我确定那不是幻觉。怕林恒不相信,简单着重又强调了遍。 林恒摸了摸他的头:我相信你。随后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毕竟他都能灵魂出窍,能指使鬼做一些事情,有其他奇异事情发生也就不奇怪了。 或许和你的血有关......林恒凝眉思索了片刻,喃喃地猜测。 简单,找个机会,把你的血给我一些,我拿回去研究研究。 简单一路回去都挺忐忑的,生怕父母会不喜欢林恒,不过想想阿恒的性格那么好,没有人会不喜欢。 果不其然,进了门后,林恒俊朗的外表,谦和有礼的气质,毫无疑问收获了简父,简母一大波的好感。 妈妈,奶奶呢?简母在厨房切水果,简单找机会进去问。 说实话,回来没见到奶奶,他松了口气。 他不得不承认,他是不喜欢奶奶的,可以的话,他也不喜欢林恒接触到。 简母切水果的动作一顿,娟秀的侧脸抬起,似乎看出了自家儿子的心思,略带着沧桑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无力的哀伤。 小单,她毕竟是你奶奶。 简单垂眸,情绪低落。 简母心软成一片,轻轻抱住了小孩,眸子浮起一抹水雾:小单,爸爸和妈妈永远都是爱你的。 简单闭了闭眼,片刻后,手捧着装满了水果的果盘出去了。 林恒轻轻一瞥,瞧见小孩眸中的一抹红,微眯起眸子,神情淡淡,垂下的眸子里涌着一抹墨色。 直到寻了借口,和小孩进了房间。 小孩的房间不大,被床和书桌占据了一大片的地方,剩下的可活动的空间很窄小。 简单招呼着林恒坐下。 你眼眶刚刚怎么红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简单收拾书包的动作顿了下,几秒后,将作业,卷子拿出来,镜片将他眸底的情绪敛下,他随口道:有吗?没有吧,你看错了。 男孩纤瘦的身影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中显得单薄,小小,孤孤单单的一个,莫名让人心疼。 林恒没忍住,从后背抱住了他的腰,将小孩往自己的怀里带,力气之大,仿佛要把人嵌入自己的骨子里般。 精致的脸埋在男孩的脖颈处,汲取着微暖的温度,他闷闷道:没什么事就好。小单,答应我,有什么事,不要总是一个人放在心里,你可以跟我说,我愿意和你一起分享快乐,也愿意和你一起分担悲伤和痛苦。 简单小小只被少年搂在怀里,背后是少年滚烫宽阔的胸膛,能感受到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耳边是清润透着一分微沉的声线。 简单喉咙口涌上一抹哽咽,他努力压下,转身抱住了少年,把头埋在少年结实的胸膛处,汲取那份安全感,他说:好。 两人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就出去,客厅里,声音喧闹。 林恒明显感觉到身边小家伙的身体就是一僵。 客厅,多出了两个人,一个老妇人,一个女孩。 在简母的介绍下,林恒得知,老妇人是简单的奶奶,依偎着老人的女孩张依依是简单的表妹。 少年白衬衫黑裤衬着修长的身材,五官俊美,气质清润,几乎是在看到少年的瞬间,张依依呆住了。 在接下来的聊天中,张依依脸颊绯红,时不时偷看少年。 简单注意力落在老人身上,生怕她会说什么难听的话,还好并没有。 林恒喜欢和简单独处,不喜欢热闹,看了下时间,打算回去。 我也一起送送你吧。张依依起身,冲林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着痕迹往林恒身边靠去,对了,自我介绍下,我叫张依依,是简单的表妹。 林恒侧身,淡淡嗯了一声,拉开与她的距离,迈开长腿到简单身边,神色愈加淡漠。 因着有外人在,林恒没办法和简单好好告别,迈开长腿离开。 简单扭头看身边的女孩,张依依一双眼睛几乎要黏在林恒的背影上似的。 简单看了她两秒,眉心微蹙,沉默转身往屋里走去,却被旁边的女孩拉住。 表哥,那是你的同学吗?他叫什么名字啊,长得好帅啊,他有没有女朋友?女孩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激动等待他回答。 简单不着痕迹将自己的手拉出来,清淡的眉眼微微蹙起,添了几分烦躁,他淡淡说:我不清楚。 怎么会不清楚呢,你都把他带回家了,关系肯定很好,表哥,你快告诉我,我想追他 好不容易应付完张依依,简单回了房间,坐在床上,松了口气。 张依依喜欢林恒,他看出来。 但他不喜欢张依依看着林恒的眼神。 自从张依依见过林恒后,来简单家的次数就多了,每次都缠着他问林恒的事,简单烦不胜烦,又没办法说什么,毕竟那是奶奶最喜欢的外孙女。 高三第一学期结束,寒假来临。 简单,我们去旅游吧。林荫道,树影婆娑,树下,身材修长的少年离男孩很近,几乎要把他搂在怀里般。 简单顿住了脚步,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惊讶:旅游? 林恒指尖轻抚他柔软的细发,感受着细腻又美好的触感,心里晕开了一层层的涟漪,清澈的嗓音,有几分轻快:对啊,我们去西藏,去大理,去苏州,去看蓝天白云,去感受大草原,去撑着油纸伞,散步在青石小路,怎么样? 林恒继续说着,嗓音缓缓如流水,好听耳朵,每一句话,都仿佛在简单面前展开了一副画卷般,美好,让人心驰神往。 简单就这么被勾着跟林恒开到了大草原,青石巷 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仰头看是清澈见底的蓝天白云,闭上眼睛,尝试张开双臂,可以听到远处牛羊的声音,可以听到微风拂过草的细碎声音。 一瞬间,窄小的心静骤然开阔,仿佛能承载蓝天碧海。 我好开心。简单喃喃出声,几秒后,他扭头看身旁的少年。 少年双手枕在后脑勺,侧脸温润如玉,近距离看,五官更加精致,卷翘而浓烈的睫毛将双眸盖住,偶尔微风拂过,睫羽轻轻颤了颤。 简单凝视着他,表情呆呆。 心跳加速。 阿恒他,真好看,肌肤好白,好嫩,想亲。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简单立刻把头扭回头,抬头重新看蓝天白云。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淡淡勾勒的清秀脸,染上两抹盖住的绯红。 忽的,蓝天变了,仿佛倒映着少年精致的眉眼般。 少年冲他眨了眨墨色的眼眸,漆黑如墨的眼眸泛着细碎的潋滟光芒。 嫣红的薄唇启开,声线附带了几分蛊惑:来亲我啊。 简单瞳孔放大,忙闭上眼睛。 他,他怎么会看到这个。 简单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安静下来。 过了约莫半分钟,简单睁开眼睛,眸底透着几分无奈的可怜和纠结。 他扭头,身旁的少年一直没有动,似乎睡得香甜。 就,就亲一下。 简单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他撑起身子,缓缓往少年靠近,生怕惊醒少年,动作特地放得很慢。 简单,加油,就快亲到了。 饱满的唇瓣,终于印在了白嫩的脸颊上。 简单呆了,口感真的好好哦,就像,就像甜甜的果冻一般。 好想再亲一口。 简单喉结滚动了下,心里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在蛊惑他,既然喜欢就亲,反正你们也互相喜欢。 一个在指责他,你刚刚说亲一口,还是偷亲的,不能再趁人之危了。 简单咬着下唇瓣,纠结了好半晌。 忽的,身旁的人睁开了眼睛,几乎是在看到简单距离他极近的唇瓣时,慵懒的眉眼一瞬间变得危险。 我,我简单心虚了,也被吓到,连忙要退回去。 旁边少年轻易翻身覆盖在他身上。 少年嫣红的薄唇微勾,微眯的漂亮眸子,透着危险的气息。 骨节分明的手,指腹轻轻揉捏着简单的唇瓣,声线微沉,平白添了一份性感的磁性:你,偷亲我。 少年用的是笃定的语气,带着几分笑意。 简单耳垂红如血,偏头不敢看他,结结巴巴道:没,没有。 声音很小,如同细蚊般,暴露出主人的心虚和羞涩。 林恒微挑眉,指腹轻轻揉捏了下简单的耳垂,叹息道:没有啊,我还想你终于亲我了,我很高兴呢。 他声音低低,垂眸,看上去莫名有些可怜和委屈。 简单有些慌,他可以对耍流氓的林恒瞪眼,却拿可怜巴巴的林恒没有办法。 林恒看上去,好像很伤心。 想想也是,他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都是林恒在主动。 简单沉默了片刻,尝试性地伸出手,像以往林恒安抚他一般,轻轻摸着少年的发:你,不要生气,也不要伤心。 少年头更低了,如同一只被丢弃的小狗般,沉默着不说话,却浑身都透着悲伤。 抚摸头发没见效,那怎么办? 简单咬着下唇瓣,圆圆的眼睛转了转,忽然想到了什么,呼吸急促了下。 他鼓起勇气,仰头,在少年的脸上飞快亲了下,又快速偏头不敢看:好,好了,我亲了。 下一秒,下巴被抬起,简单对上少年的眸子,漆黑漂亮的眸子里哪里有什么委屈,分明藏着笑意和细碎的危险,极具侵略性。 简单恍然大悟,气鼓鼓的,衬得脸颊更加绯红:你骗我。 林恒故意唉声叹气,颇为忧伤的说:我要是不那样,你会再亲我。 简单咬着牙,瞪他,果然,流氓就是流氓。 然而,流氓恒没有最流氓,只有更流氓,倾身,覆上简单的唇。 寒假一过,迎来了高三第二学期,距离高考越来越近,却没想到,刚开学的第二周,学校贴吧爆出一则猛料:高三1班简单勾引校草林恒,揭露乖乖学生下不为人知的一面!图片实锤!!! 第71章 我成了渣攻的哥哥⑨ 简单对他人的目光很敏感, 从踏进学校的那一瞬,时不时有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余光不经意间瞥见,那些目光是好奇和嫌恶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似乎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简单步伐微微僵硬,垂着头, 听不清, 心头愈加烦躁,隐隐透着不安。 指尖抓紧了书包带,他加快了脚步,慌乱进了教室。 在他进教室时, 有一瞬间, 里面安静了下来, 仿佛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动作, 齐齐看着他, 简单装作看不到,坐在自己位置上,飞快拿出一张卷子, 视线落在上面,思绪却早已离开。 眼尾的余光瞥向旁边的位置,阿恒还没有来。 身后似乎有人拿笔戳了戳他的后背,简单猛的一僵, 眨了眨眼睛,有些机械地转头。 是一个偶尔会向他请教问题的瘦弱男生。 男生先是古怪看了他一眼,似乎纠结了什么,对他说:你看看学校的贴吧吧。 贴吧? 简单心尖一颤,微微点头,停顿了片刻,拿起手机,很快进入了学校的贴吧。 第一条,鲜红加粗的标题瞬间映入他的眼帘。 简单瞳孔微微放大,呼吸有一瞬的停滞。 他几乎是颤着手指,点开里面的内容。 内容不短,字字句句,无一不在说他勾引林恒,言语间透露出对他的厌恶,恶心,批判。 后面附带着几张图,他与林恒在食堂,教室,树林举止暧昧。 随着翻阅到下面的评论,简单本就苍白的清秀脸上更没有血色,下唇瓣被他咬得紧紧的,克制着情绪,泛白的指尖一步步将屏幕往下划。 这个男生太不要脸了吧,长得一般般啊,居然还勾引校草,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校草也太可怜了,居然和一个这么有心机的人同桌,心思真的龌龊肮脏。 你们看了隔壁贴了吗,有人已经把这个简单给扒出来,成绩一般,长得一般,家境也不怎样,偏偏做着癞□□想吃天鹅肉的美梦。 那贴子不是说了吗,这个简单有病啊,每天都需要吃药,都吃了好几年了,有病就不要出来祸害别人啊。 我看他不止脑子有病,心理也有病,变态。 简单无力坐在椅子上,手机从他手中脱落,掉在桌面上,他把自己的头埋得极低,极低。 他们都知道了。 他一直以来小心翼翼藏着的疾病,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们说他脑子有病。 可是他们又不知道,他没有勾引林恒,他和林恒是互相喜欢的,他们为什么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千言万语,仿佛像一支支冰凉的箭般,要将他洞穿。 小小的角落里,埋头看不清楚情绪的简单安静极了,他似乎被外界隔离开了,又似乎不敢出去外界,不敢面对外界的排斥,恶意,哪怕独自忍受孤独,寂寞也无所谓。 简单深呼吸一口气,将喉咙口的哽咽压下,课桌下的手机,飞快找到微信里林恒那一栏。 指尖停留在那里,稍稍停顿了下,三秒后,打开,编辑。 【阿恒,你要来学校了吗?我想你了。】 简单茫然了两秒,又编辑了一条。 【阿恒,你看了学校的贴吧,学校的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简单偶尔从他们嘴里听到自己和林恒的名字,语气是嘲讽的。 时间静静过去了十分钟,微信的另一端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简单浑身有些冰凉,指尖的温度一点点褪去。 阿恒对他的信息基本是秒回,最晚也只是两分钟,现在,过去十分钟了。 指尖的温度比手机的屏幕还要冰凉,简单编辑了最后一句,默默把手机放在一边。 【阿恒,你在哪,为什么不回我。】我害怕,真的很害怕,我想你抱抱我。 整个早自习,旁边熟悉的人都不在,简单安静背着书,背脊微微瑟缩。 早自习下了,他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班主任是个古板,五十多岁的男人。 简单,你看到学校贴吧了吧,你是一个学生,才十八岁,怎么能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你是一个男的啊,林恒也是一个男生啊,你们怎么,怎么你知道别人是怎么说你的吗?你知道这件事被宣扬出去,对学校的影响,对其他学生的影响有多大吗 我没有。 男孩的声音不大,还带着一丝怯弱,老头的话骤然被打断。 他的手垂放在两侧,手指半蜷缩,拘谨里透着怯弱。 他缓缓抬头,唇瓣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镜片后的眼眸,怯弱一扫而去,从未有过的平静里是笃定与倔强。 他的声音不大,语气没有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件事实般。 我没有。没有勾引林恒,我们是互相喜欢的。 我们不恶心,也不肮脏的。 老头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一贯软弱,胆小,甚至没有多少存在感的学生会反驳他的话。 他重重拍了桌子,怒气控制不住,吼起来:现在还不知错,还敢顶撞老师,我看我是没法教你了,叫家长,立刻把你家长叫过来。 家长两个字,让简单的耳边骤然嗡嗡作响,他一直以来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僵硬立在原地,几乎可以预料到父母,奶奶得知这件事后会是怎样的可怕反应。 果不其然,来到学校的简父简母得知这件事,几乎没能接受事实。 简单静静看着父母给老师不断卑微道歉,几乎要把自尊都放在地上被那人践踏,又在被众人包围的异样眼神中,将他拉回家。 他在离开前,又回头看了眼教室那个角落。 躺在裤兜里的手机依旧安静。 阿恒,你为什么不在,你为什么不回我。 几乎是一进家门,简父一巴掌落在他脸上,力道很重。 简单低头,脸上是火辣辣灼烧般的疼痛,他呆呆着,一动不动。 简父还想打他,被简母拦住了。 接下来,是无尽的谩骂声,咆哮声,声声刺耳。 简母也跟着规劝。 他们不理解,不支持。 我告诉你,不管你和那个林恒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后你们都不要再见面了,我会给你办转学的,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这么恶心的事情发生 那不恶心。一直安静的男孩忽的抬头,语气坚定,手指紧握成拳,第一次鼓起勇气反抗自己的父亲。 那是喜欢,并不是恶心,只是你们不懂而已。滚烫的泪水从眼眶中一滴滴落下,砸落在地上。 通红的眼眶,微抬起的下巴,倔强的反驳,如同一只小兽,受伤了,又拼命掩盖着,坚定得几乎是偏执地维护自己心中的喜欢。 那份被他小心翼翼守护,又珍视的,浅浅的爱意。 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简单这么歇斯底里地反抗,简父,简母愣了下。 半晌,简父踹翻了椅子:你给我滚回房间去,不承认错误,永远不要出来。 窄小的房间里,光线有些昏暗,留出大片的阴影,简单双手抱膝缩在阴影角落里,下巴搁在膝盖上,没有呜咽,没有发怒,安安静静的,无悲无喜,有些失神地眼睛里,泪水不断流下。 很快,浸湿了裤子包裹着膝盖处的地方。 如同一只被丢弃的幼兽般,安静,独自舔舐伤口。 手机一直被握在手中,不曾放下,漆黑的屏幕却一直没有点亮。 天色越来越深,房间里的光线也越来越暗,简单身体一寸寸冰凉。 房间外,又有声音响起,是老人的声音。 要不是我从依依那里听说,你们准备一直瞒着我是吧。他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不觉得丢脸吗他就是脑子有病,我要是他,干脆死了算了 身体凉,心如同坠了冰窖一般冷,简单的视线渐渐模糊,意识慢慢不清醒,忽的,他眼前一黑,小小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时间一晃,转眼过去了半年。 天澈中学林荫道上,一个人在快步走着,另一个身形比较矮的跟在他后面。 你走那么快干嘛,反正我们都回来了。 前面身形修长的少年骤然顿住,缓缓转身,漂亮的眸子,平静注视眼前戴口罩的男孩。 男孩有一双好看的杏眸,只是里面流转的光却不是少年所熟悉的。 少年平静目光下涌动的深色,让男孩身体一僵,纤长的睫羽颤了颤,垂眸,不敢再开口。 少年径直走到了高三1班,颀长的身形,俊美的五官一下引起了学生们的注意。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他。 那不是林恒吗?他怎么又回来了? 后面戴口罩的是谁?好像是简单,又好像不像。 林恒没有进教室,简单的白衬衫黑裤衬得他长身玉立,眯起墨色的眸子,往教室里一扫,眉头微微蹙起。 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林恒唇瓣微抿,神色沉了几分。 他问旁边的同学:简单呢? 被问的那人有些诧异,还是老实回答:简单在半年前已经退学了 林恒身形一振,木然听完那人讲述半年前的一切后,整个人如坠冰窖。 胸口翻滚着情绪,几乎要将林恒撕裂,原来,半年前,他就遭受了那些非议,可自己却不在他身边,半年,现在的他在哪里? 林恒下了公交车,跑到了那个曾来过一次的旧房子前,停住了脚步。 他身后不远处,戴着口罩的男孩同样停住了脚步,视线落在眼前的旧房子前,平静的眸子几乎是一瞬间起了波澜,藏着明显的恐惧,片刻后,他仿佛认清了什么,浑身如同被抽光了力气般,颓然又无力,仿佛被一只大掌捏住了脖颈,任何的挣扎都是无用的。 门忽然被打开,林恒瞬间抬起头,对上简母错愕的视线,眸中涌上的期盼和激动一点点褪去,喉结滚动了下,他掀了掀有些干涩的唇瓣:伯母,简单呢 简单呢? 是啊,简单呢? 简母手捂住了嘴,泪水如泉涌,她忽的笑了,透着悲凉:我的简单呢,我怎么把我的小单给丢了 很快,林恒从简母口中得知简单如今所在的地方。 林恒凌厉的视线瞥了眼无力蹲在地上痛哭的简母,目光一寸寸变得冰冷,他淡淡开口,不带任何的情绪:你,不配做简单的母亲。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林恒离开后,原本应该跟上去的男孩却僵硬在原地,他失神地望着那个哭泣无助的妇人,眸子里的色泽一点点暗淡下来,仿佛视线的尽头,那条属于他的路已经被封堵了一般,只剩下,死路。 天海市第三附属精神病院。 小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 床上,身形纤瘦的少年穿着白色的病号服,盘腿乖巧坐着,正在说话,语气有些欢快。 阿恒,你好聪明啊,这么难的题居然一下子就做出来了,我怎么就做不出来呢,我太笨了。少年说着腮帮子鼓起,气呼呼的。 阿恒,我喜欢你喂我吃鸡肉,喜欢你喂我吃饭,只要你在,吃什么都是最香的。少年声音清脆,发出欢快的轻笑声。 阿恒,你生日送了我礼物,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啊?少年有些瘦,原本清秀的面容少了一些婴儿肥,衬得那双圆圆的眼睛更加明亮。 他微微抿了下唇,神情有些纠结,忽的,眼睛亮了几分,睫毛颤了颤,清澈的眼眸里藏着几分羞涩:要不,我,我亲你一下,行吗? 房间很安静,很安静,空荡荡的,只有他,和一颗珠子,没有人做答。 少年失神,呆呆坐了片刻,低头,双手将洁白床单上一颗珠子捧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蔫蔫的表情,看上去可怜巴巴又委屈得让人心疼,小声嗫嚅说:你,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 他顿了一下,后面的一句话小得几乎刚出声就消散了。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房间外,林恒左手撑着墙,指尖泛着没有血色的白,冷,冷到浑身无法动弹。 他目光紧紧锁在白色病服的男孩身上,半个身体倚靠着墙,寻找着支撑。 旁边的年轻医生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说:他来这里有五个月了,最开始还没送来的一个月里,他家属每天都给他吃药,各种药都吃,最后,发现他精神有些,有些不正常,所以送到了这里。 他很安静,很乖,每天乖乖吃饭,洗澡,睡觉,说什么他都听,就是不愿意多做其他交流,不愿意让人靠近,每天只和那颗珠子说话,他管那颗珠子叫,叫阿恒 阿恒,大概眼前的少年就是阿恒吧。 只是,怎么来得那么晚。 铁门被轻轻推开,只是小声的咔的一声,床上的少年明显僵硬了下,他抓紧手里的珠子,挪着身体往床角缩去,双手般膝,头垂得极低,极低。 林恒脚步停留在门口,视线里,少年身体颤抖着,如同一只不安的幼兽,恐惧着外界的一切。 灌了铅的双腿一步步靠近,每靠近一步,少年头又埋低了一分。 林恒缓缓在床边半跪下,手颤抖着想去触碰少年。 少年余光瞥见,瞳孔骤然放大,布满了无边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拼命咬着头。 简单,不要怕,我是林恒,是你的阿恒,我 我回来了。 两句话,几乎抽尽了林恒身上所有的力气。 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前少年,少年拼命往墙角缩,抱着珠子,对它哀声祈求:阿恒,有坏人来了,救救我,救救我 林恒的手僵硬在原处,眼眶发红,刺目如血,他捂住了心脏处,胸口一直压抑的东西忽然向喉咙口翻滚,很快,一抹腥甜在嘴里蔓延来。 他抱住了颤抖挣扎的少年,下巴搁在少年的头上,泪水沿着眼角落下,不断重复:小单,阿恒回来了,你的阿恒回来了,对不起,对不起 房间外,纤瘦的少年戴着黑色口罩,露出一双好看的杏眸,眸眶隐隐发着红,他静静看着这一幕,许久,无力垂眸,仿佛认清了所有事实。 或许,该还给你了。 两个月后,第三附属精神病院,种着花草树木的院中心,石椅上,身形纤瘦的男孩侧身安静靠在旁边俊美少年的肩膀上。 不远处,是其他病人,小孩在纸上画着只有红色和黑色的人,一个少年不停在原地转着圈,中年妇人躲在墙角,一动不动,老人嘴里不断念着什么。 他,真的这么决定了吗?简单安静看着眼前的病人,轻声问。 林恒沉默了几秒:嗯。他说,希望你代替他好好活下去。 一声叹息轻轻飘散开来。 林恒: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简单眨了眨眼睛:明天吧。 林恒把手搭在身边人瘦弱的肩膀上:好,听你的,明天回去。 隔天,林恒带着简单回到了平行世界,x空间。 离开前,无牵无挂。 发帖制造七个月前舆论的林源,被揭露出来,他也根本不是林父的亲生儿子,而是钱大师的儿子。 林源和他母亲被扫地出门,以前被两人欺压过的人纷纷找上门,狼狈如狗。 简单的奶奶,一个月前积郁成疾去世了,去世前,她说:是她还害死了她的孙子,她得去给他偿命了。 简父,简母在简单死后,搬离了这座城市。 半年前,林恒因着简单的血,无意间进入了平行世界,x空间,遇到了另一个简单。 林恒所爱的简单,原本是属于x空间的,拥有开明的父母,美好的家庭,初二那年,那一次大雨倾盆,头部的撞击,导致两人的灵魂叫唤了。 简单没有意识到,接管了这个身体的怯弱,自卑,另外一人,有意识地到了x空间简单的身体里,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直到那一次两人的相遇,直到林恒进入x空间,将他带来,又在一个月前,两人重新换了灵魂,各归各位。 林恒带着简单回了平行世界的x空间,另一个简单,没半个月抑郁而死。 平行世界x空间,简单的家里,一切变了,一切又似乎从来没有改变过。 简单重新参加了高考,没有受伤的头,本就聪明的他,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 林恒也跟着他一起去了。 林恒跟他回家,见了简父,简母,表明了两人的关系。 夫妇俩微微一愣,惊讶却没有阻止,选择了祝福。 四年后,两人大学毕业,准备结婚。 婚礼里,林恒遇见了白奶奶,他身旁是一个可爱的少年,笑起来时,有两个甜甜的酒窝,他依偎在白奶奶身边,祖孙俩感情很好。 小单啊,白奶奶很高兴能看到你结婚,你们一定要好好过日子。白奶奶握着两人的手,激动得落泪。 林恒和简单也如约,白头到老,恩爱一生。 简单自述: 我是简单,又不是简单,小时候的生活是压抑的,如同一条缺了水的鱼,随时都会死去,生活暗淡无光,只有嫌弃和谩骂。 我没有哭泣,麻木了,空洞了。 直到那一年,那一次倾盆大雨,我窃取了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样的少年的身体,拥有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幸福生活,疼爱我的父母,奶奶,优秀的成绩,友爱的同学 我高兴,也战战兢兢,我把恐惧压下,只是每到夜深人静,无边的黑暗都在提醒我,我只是一个卑劣的小偷。 那一次,看到他,我呼吸都快停滞了。 是他来了吗?他来质问我,讨要他的身体,他美好的一切了吗? 后来,我见到了那个人,那个叫林恒的俊美少年,那是他爱的少年,那么风光霁月,如同暖阳,我想,我是对他一见钟情的。 可我是小偷,我没有资格。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窃取的一切还回去。 几年的美好已经够奢侈了,遇见喜欢的人也满足了,哪怕不能在一起。 林恒,如果,如果可以,下辈子,让我先遇到你,你,能喜欢我吗? 第72章 我成了渣攻的师弟① 浑身有些微凉, 有什么东西将他整个人压着似的,刚有些意识的林恒, 有些难以呼吸。 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林恒伸手,要将身上的东西推开,入手却是一片柔软的细腻,如玉般温润。 是什么东西?手感那么好。 林恒试探性地又摸了一把, 同时, 脖颈像是被什么轻轻咬了般,微疼后又传来一阵酥麻。 林恒猛的睁开眼睛,压他身上的,不是什么东西, 而是一个人。 只一眼, 林恒呆住了, 脑海里浮现一个词:谪仙。 男人五官绝美,精心勾勒的棱角流畅又分明, 唇瓣嫣红水润,恍若沐浴在晨露中的绮丽花瓣,最吸引林恒的是那一双凤眸,清澈如秋水, 不曾沾染纤尘,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的污浊。 此时,这双清澈的凤眸却染上了一层迷离,眼眶隐隐发红。 月白色的衣袍散开, 凌乱中可见一处处的褶皱,嗓音清冽发出一声声让人想入非非的细碎声音。 林恒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 谪仙?这分明是已经堕落的谪仙啊,像妖精,一举一动都勾魂摄魄。 林恒在这样盛世美颜的冲击下,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 也是在刚刚这一瞬,他想起了这个世界的剧情。 还没来得及梳理,床上的妖精已经向他伸出手,直到被压在身上,林恒才反应过来,不对,位置错了,用力一个转身,两人位置颠倒。 他必须是在上面的那个。 林恒吻上妖精的唇,心里感叹:等妖精醒来,知道自己被会不会把他一剑刺死啊。 他咬咬牙,罢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况且,他也是为了救这勾人的妖精。 这场尊严捍卫之战,持续了一整个晚上,等林恒从床上扶着腰,艰难爬上时,外面,天刚破晓,光线依旧半昏暗,除了偶尔的鸟叫声,一切还处于寂静中。 林恒将蜡烛点上,烛光散发着橘色的光,他打量着屋子。 像是古代小村落的屋子,窄小,陈设的床,桌椅一切都简单。 林恒打了水,边念着清心咒边给床上早已经昏过去的男人擦身。 忙完,又去熬药。 边熬药,边回忆这个世界的剧情。 这是个仙侠世界,仙魔大陆,分仙,人,魔。 五百年前,爆发了仙魔大战,仙域第一高手,承天派仙尊温辞,力战群魔,魔族节节败退,被迫躲藏在罪恶魔渊。 而温辞,正是此时躺在林恒木床上的妖精。 温辞容貌绝美,实力高强,只是性格却冷冷清清,淡漠从容,仿佛无欲无求,无悲无喜,任何事情都没办法勾起他内心的一点波澜。 从他拜师承天派,到如今成为人人敬畏的温辞仙尊,一直都是一个人。 别人只道温辞仙尊如谪仙般,无欲无求,事实也确实如此,温辞早在很久之前,就将身体里的七情六欲剥夺。 而昨天,温辞意外受伤,受伤的原因,书里没写。 受伤的温辞掉落在一个叫灵溪的小村庄,被林恒捡了回来。 温辞所受的伤,不仅导致眼睛失明,就连身体里的渴望也被勾了起来。 虚弱的温辞控制不住,意识不清,就与原主发生了关系。 让林恒懊恼的是,原主居然是哑巴,他尝试着说话,却只能勉强发出一个啊,嗓子还怪疼的。 温辞无情无欲,是非却分得清楚,他感激救了他的林恒,却阴差阳错,把渣攻云衡当成了救命恩人,在云衡的要求下,收了他为徒弟。 原主林恒所在的门派,在与魔族对战时,满门被灭,原主是那门派掌门的独子,在承天派掌门的极力要求下,原主成为温辞的小徒弟。 云衡知道自己是假冒的,因此三番四次陷害没办法修炼,废材又是哑巴的原主。 云衡因为小时候的悲惨遭遇,内心阴暗,留在温辞身边,也是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 他利用恩情得到很多资源,引导温辞误伤了原主很多次。 在云衡的设计下,原主死在了温辞的剑下。 为了成为修仙界第一人,云衡强行与温辞双修,又残忍告诉他当年真相。 温辞得知自己亲手杀了救命恩人,几乎崩溃,欲自杀,却被云衡拦住,云衡废了温辞,将其丢进青楼。 一跃成为实力最强大的云衡,娶了心爱的姑娘,却被背叛。 云衡杀了那姑娘,想起自己原来爱的是温辞,遂将温辞从青楼接出,抹去记忆,两人he了。 将剧情重新过了一遍的林恒,只觉得有一盆狗血从头淋下,这都能he,太扭曲了般,简直是毁三观。 如今,林恒穿过来的节点,就是刚好温辞受伤,将他捡回来的时候。 木床上,白衣美人正睡着,墨发散落,美得惊心动魄。 林恒在给美人眼睛敷药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他锁骨上的痕迹,喉结不由滚动了下,思绪不由飘散到昨晚。 清冷美人变妖精,足以要人命,林恒的腰差点消受不了。 午后,温辞发烧,一直高烧不退,林恒急啊,忙把大夫请来,又贴身照顾了一天一夜,累极了的他,在确认温辞退烧后,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林恒再次睁开眼睛,是被床上的人惊醒,一把寒光凛凛的剑架在他脖子上。 美人半倚靠着床,白衣如雪,绝美的脸上,白绫覆盖双眸,只露出鼻梁,嫣红的薄唇,精致的下巴。 执剑的手,修长白皙,指甲圆润而莹白。 如画里走出来的谪仙,气息沉稳,清冷,周身如同覆盖一层霜雪。 墨发披散,眼覆白绫,容颜泛着虚弱的白,只稍一眼,便忍不住心生怜惜,恨不得搂进怀里,好好疼惜一番。 奈何脖子处剑散发出来的一阵阵寒光,愣是把林恒刚刚冒出的疼惜给压下去。 果然,要被抹脖子了吗? 你对我做了什么?美人终于开口,嗓音清冽,如同清晨山涧的泉水般透亮,不含一点杂质,此时,添了几分彻骨的寒意。 脖子处的剑又靠近了几分,剑的冰凉让脖子处的肌肤微微发麻。 【你受伤了,是我把你救回来的,你当时的情况,不和你那样,你会死的。】 没错,书里是这么写的。 林恒啊啊的比划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智障了吗?一个哑巴居然冲着一个瞎子比划。 他抓了抓头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些着急,又啊啊了几下。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良久,美人蹙眉:你不会说话? 林恒啊了一声,告诉他猜对了。 美人黛眉微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他说:你会写字吧,你就着我的手,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写下来。 林恒只能听从,在剑微微移开后,连忙拿了纸笔过来。 两人几乎是挨着,身旁,美人侧颜清冷如雪,一缕墨发垂至胸口,呼吸间,是身旁人身上淡淡的冷香。 寒剑放在床上,似乎料定林恒没有反抗的能力般。 林恒视线落在温辞执笔的手上,骨节分明,白皙莹润。 林恒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吧,手有点丑。 他都不忍心去抓美人的手来写字了。 让林恒更伤心的事,似乎察觉到他的手要覆盖上来,温辞手中的笔一翻转,击打在林恒的手背上。 疼啊。 林恒差点疼得叫出声,然而,他是个哑巴,痛苦只能往心里吞。 美人虽美,但有毒。 温辞淡淡开口,透着冷意:覆上帕子。 一张雪白的帕子落在温辞的手上,林恒的手才覆上去,开始写。 温辞坐着,林恒在他身后,却不敢触碰到他,两人挨得极近。 林恒一手撑着桌子,一手写字,半倾靠着身子,远远看,像是把雪衣美人搂在怀里般亲昵。 林恒特地放慢了速度写,怕怀里的人认不出字,偶尔会稍稍停顿下,看向怀里的人。 美人没有反应,除了偶尔微微蹙起的眉宇外,没有任何情绪。 林恒这副身体,目前是个哑巴,视力却极好,尤其两人这距离挺近的,美人侧颜绝美,肌肤白嫩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五官弧度流畅而细腻,精雕细琢,美得令人窒息。 尤其是嫣红的唇自然翘起的弧度,让林恒心痒痒,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冷哼,林恒顿时打了个激灵,不敢再想下去。 美人有毒,心思太难琢磨了,一个剥夺了七情六欲的人,除了心跳,呼吸外,其实和一个机器人差不多,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 虽然和这个人的灵魂相处了五个世界,两人相遇,相爱,到白首,只是,背负记忆的人却只有自己。 眼前这个人,每个世界都把自己给忘了,甚至在爱上他之前,还可能喜欢上别人。 喜欢上别人就算了,这个别人还是各种人渣。 林恒失神了片刻,眼眸里的光微微淡了些,将视线从身边的人身上移开,又退了一步。 既然他怕自己碰到他,自己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覆在手上的大掌,停顿了下,温辞眉心微蹙,很快又舒展开。 林恒将手缩回来,啊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写完了。 帕子上残留着两人手上的温度,温辞指尖将帕子拿下,随意丢在一旁。 林恒视线落在那雪白帕子上,几秒后,移开了视线。 笔被搁下,美人静默不语。 林恒如同一个小媳妇般,略有些僵硬立在一旁,有些忐忑,生怕下一秒美人就挥剑过来。 我们成婚吧。 林恒闭着眼,等待死亡到来,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瞳孔骤然放大。 温辞嫣红的唇掀了掀,开口,嗓音依旧清澈,不带任何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般。 你救了我,是我的恩人,我需回报你,虽不是我们自愿,但你我如今有了肌肤之亲,是事实。我会对你负责,我们成婚吧。 所以,温辞是为了报恩,才选择与他成婚的吗? 不会被杀,林恒很庆幸,但因为报恩而成婚 林恒静静凝视着他,眼神晦暗不明,胸口翻滚着一丝苦涩。 林恒执笔告诉他,不需要只是为了报恩就成婚,搭上他的幸福。 可下一秒,寒剑就搁在他脖子上。 温辞淡然开口,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要么死,要么成婚。 林恒: 林恒没有立刻选择,抿着唇,片刻后问:成婚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温辞眉心微蹙,似乎没想到他会多此一举这么问,略一思索了下,他淡淡道:既是成婚,自然要一直在一起。 林恒沉默看了他片刻,答应:好,既然如此,那我们成婚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只是,若有一天,你喜欢上别人,离开我,那么,我也会离开你。 温辞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他知道,自己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就不会再与他人在一起。 过来。相许了承诺后,美人开口。 林恒挪动脚步走过去,下一秒,美人上半身倒在他怀里。 林恒身体僵硬了下,垂眸,美人倒在他怀里,绝美的面容泛着虚弱的苍白,嫣红的唇瓣也少了一丝血色。 他似乎累极了,连带着声音少了几分之前的寒意,添了几分温软:你,抱我到床上。 林恒有些诧异,他不是连两人的手都要用帕子隔开吗,怎么现在就让他抱他了。 难道是因为决定成婚的原因。 没有多想,林恒弯腰将人抱起来。 他这副身体,是刚刚成年的少年模样,身材修长有力,抱起温辞,不是难事。 怀里的人出乎意料的轻,大概是身体还没好的原因,多了几分虚弱的娇软。 被林恒抱在怀里,温辞上半身自然而然贴着他的胸膛,身上的冷香越发撩人。 美人被放在床上,林恒给他盖上被子,压好边角。 我想沐浴。 林恒抿唇,美人这副虚弱,易推倒的模样,能自己沐浴吗? 林恒的沉默,大概让温辞意会到了什么。 他说:我没有力气,你帮我沐浴吧。 他说得理所应当,林恒却睁大了眼睛,这样真的好吗? 我们已有肌肤之亲,又将成婚,你还不愿帮我沐浴?迟迟得不到林恒的回应,美人话里透着一丝寒意。 林恒哭笑不得,这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就算两人发生了关系,又即将成亲,女人也不会要求男人帮他洗澡吧,虽然温辞现在虚弱得没有力气。 罢了,美人都不介意被他看光身子,他又矫情什么。 视线落在美人雪白衣裳上露出的白皙锁骨,林恒不敢再往下看,偷偷吞咽了口唾沫。 第73章 我成了渣攻的师弟② 林恒烧了热水, 一桶又一桶往屋里提,又试了温度, 嗯,刚刚好。 将门关上,林恒抿了下唇,心怀紧张来到床边。 美人眼覆白绫,看不出来他此时是清醒还是休息。 衣裳如雪, 不带纤尘, 三千青丝散落,勾魂摄魄的面容,不复情动时的妖娆与美艳,只余淡漠的棱角, 依旧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如一朵娇花般柔弱, 让人想好好呵护,也时不时勾起人内心的恶劣, 想狠狠地欺负和摧残。 察觉到自己的心思,林恒打了个哆嗦,默念了几句:美人有毒。 片刻后,林恒屈指轻轻敲击了下床板。 美人似乎刚刚醒来般, 身体微微动了下,像一只慵懒猫。 可以沐浴了?嗓音清冽之余透着几分微哑,散去一丝寒意。 尾音勾人,听上去像撒娇般。 但林恒知道, 指望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撒娇,还不如指望铁树会开花。 征得温辞同意,林恒将他抱起,往浴桶走去。 温辞余下的体力只能堪堪站稳,半边身子还靠在林恒身上。 美人在怀,馨香萦绕,林恒感叹,自己真的不是柳下惠,没办法坐怀不乱啊。 宽衣。林恒还在暗暗叮嘱自己切莫作死吃美人豆腐,下一秒,美人张开双臂,淡淡开口。 林恒:卒! 做了好一会心理建设,林恒指尖小心翼翼落在美人纤细的腰肢处,轻轻一扯,腰带打开,外衣自然而然敞开。 褪去外衣,美人的里衣依旧是细雪般的白色,隐约可见薄薄衣裳下如玉的肌肤。 为何如此慢吞吞?美人语气淡漠,没有不悦,只是疑惑。 没再犹豫,林恒咬咬牙,一口气将他里衣褪下。 残留着美人身体温度的里衣被林恒抱在怀里,烫了林恒的指尖。 紧接着,亵裤也被美人强制要求脱了下来。 林恒放置衣裳的时候,不经意间瞥了眼,瞳孔紧缩的同时,有一股燥热快速涌上了鼻腔。 他立刻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鼻血和眼泪往心里流。 眼前来回滚动刚刚看到的一幕。 要不是知道温辞散去了七情六欲,可能真的会觉得他是在故意勾人。 缓了好一会,林恒将温辞抱进浴桶,因美人没有力气,他只能帮他擦洗。 热气氤氲,如烟般缭绕,铺上了一层朦胧美。 热气下,不着寸缕的美人,隐约可见雪白肌肤下的青紫。 林恒整个人晕乎乎的,隐约可见唇角泛着的一抹笑,有点傻。 忽的,温辞开口:下次,你应该轻一点。 什,什么? 林恒有点懵,连带着擦洗的动作也顿了下。 不轻点的话,事后会有痕迹,身体也会不舒服。温辞嗓音淡如水,平铺直叙,语气没有起伏, 林恒眨了眨眼睛,等等,是他想的那种事吗? 温辞似乎没在意林恒有没有听懂,不紧不慢道:虽然你我都是男子,不过,这种事我可以理解,只是以后,若你想要,需得征得我的同意,当然,我会尽力配合你。 林恒呆愣,没有七情六欲的人这么可怕吗?这种事居然可以这么直白拿来商量? 还有,他在怪自己太折腾了吗? 林恒垂眸,看上去有些委屈,到底折腾的人是谁哦。 罢了,美人说什么都是对,况且又是自己的媳妇儿,再憋屈也只能忍着。 天大地大,拥有盛世美颜的媳妇儿最大。 待给温辞洗完澡,穿好衣服,抱回床上,林恒已经出了一身汗。 他期盼着温辞快点好起来,这种事再来个几次,他肯定活不成。 林恒安置好温辞后,准备去做饭,门忽然被敲响。 门外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娇俏可爱。 阿恒哥哥,我爹今早打猎得了只兔子,他让我给你送两只兔腿过来。 小姑娘看到林恒,眼睛发亮,露出一抹灿烂如骄阳般的笑。 原主最初沦落到灵溪村时受了伤,正是被苏巧儿,也是眼前的小姑娘的爹爹所救,之后,苏家也对原主多有照拂。 自来熟的苏巧儿拿着装了烤兔腿的篮子走进屋子,屋子不大,一眼看到木床上躺着的人。 她脚步一顿,眼底划过一抹惊艳,即便男子眼眸才白绫覆盖,依旧可窥见他容貌的绝美,气质的清冷。 阿恒哥哥,他是谁呀。苏巧儿有些好奇,眨了眨圆圆的眼睛问。 林恒怕温辞不喜欢别人他与自己的关系,只道两人是朋友,温辞受了伤在自己这里歇息。 床上,温辞眉心微微蹙了下。 哦,原来是这样。苏巧儿没有过多关注温辞,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林恒身上。 阿恒哥哥赶紧吃吧,这味道可香了 苏巧儿边与林恒聊天,边轻笑,发出银铃般的声音。 林恒余光落在床上安安静静的温辞身上,生怕他被吵到,只和苏巧儿说了一会,就暗示她离开。 苏巧儿有些失落,唇瓣微努,闷闷道:那,我下次再来。 苏巧儿离开后,林恒忙切了兔腿,准备投喂温辞。 温辞偏头避开了林恒的投喂,嫣红的唇轻启:我自己来就行。 林恒蹙眉,这才刚伺候他洗完澡,这么快就要避着他了。 伤心。 事实证明,美人能力强大,即便看不见,吃相依旧比他这个能看到的人优雅,从容。 林恒有些感伤,情绪有些蔫蔫地,温辞也没有说话,屋子里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苏巧儿每天都会开串门,有时自己来,有时带着他爹娘来,不得不说,这一家三口性子好,心善,林恒也乐得与他们相处。 只是,冰冷冷的美人让林恒有些束手无策,每天能说的话也越来越少,唉,该怎么让一个无情无欲的人,有其他情绪呢? 这天,林恒去了镇上,屋子里只剩下温辞。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温辞身体已经好了大半,洗漱能做到,只是眼睛仍旧看不到。 门被敲响后推开,紧接着是脚步声。 床上,美人单手撑额,半卧榻,及腰墨发垂下,白衣如雪,衬得小脸越发的绝色,眼睛上覆着的白绫,又添了几分让人忍不住怜惜的娇弱美。 美人如画,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苏巧儿轻步走进屋,远远看到赏心悦目的一幕,可是走近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安静的美人,周围萦绕着寒意。 苏巧儿本能后退一步。 她盯着美人看了一会,掀了几次唇才打招呼,略有些紧张:你,你好。 苏巧儿等了一会,美人没有任何反应。 视线落在白绫上,难不成是睡着了? 想到今天来的目的,苏巧儿抱着一丝希望,磕磕绊绊开口,全然没有了在林恒面前活泼的模样:你好,你是阿恒哥哥的好友,我,我想问一下,你知道阿恒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吗? 问完,苏巧儿松了一大口气,静等那人的回答。 等了一会,都没有反应。 难不成,真是睡着了? 可她今天是专门挑阿恒哥哥离开的时候来的,以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又等了一会,苏巧儿有些挫败,转身欲离开,身后却传来声音。 你,为何要问阿恒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嗓音轻轻淡淡,如同羽毛扫过一般。 温辞在苏巧儿推门时,已经醒了,本不与理睬,又疑惑她提的问题,故而好奇的问。 苏巧儿双颊微红,有些羞涩,直白的说:因为我喜欢阿恒哥哥。 修长的身姿,俊美的外表,温润的性格,都符合她心中对夫君的幻想。 她对林恒一见倾心。 平日里,在他面前活泼开朗,也只是为了掩盖少女的羞涩。 你能不能告诉我,阿恒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会努力成为他喜欢的女子的,我想和他成婚,成为他的娘子。憧憬起未来,少女少了几分对温辞的惧意,言语间很是轻快。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温辞顿了几秒,难得歪了歪头,似乎有些疑惑,片刻后,淡淡不带情绪的说:他不喜欢你,也不会与你成婚。 苏巧儿憧憬的神色呆滞:怎么会,你先别急着否定,我 他会和我成婚。温辞慵懒地动了动,将未说完的话补上。 苏巧儿愣住了,她仿佛听了什么笑话般:你,是在开玩笑的吧,骗我的吧。 温辞有些不明白:我为何要骗你。 不可能,你和阿恒哥哥都是男子,你们怎么能,怎么能。 为何男子就不能?我与他已有肌肤之亲,是该成婚的。 肌,肌肤之亲?你和阿恒哥哥? 温辞颔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和惊讶的。 苏巧儿脑袋有一瞬间都空白了,这如果是真的,那太荒谬了。 所以你们是互相喜欢的,准备成婚? 互相喜欢?清澈空灵的嗓音微微有些波动,温辞请教:何为喜欢? 早在那一天,两人决定成婚时,温辞就疑惑,为何那人要说:若他喜欢上别人,那人便会离开。 温辞不会离开,他不知道何为喜欢,自然没有喜欢上他人之说。 再者,他隐约猜测,喜欢这个词不太好,他并不想知道。 如今,也只是随口一问。 不曾想眼前的姑娘反应很大。 你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就要与阿恒哥哥成婚,那难道不应该是两个人互相喜欢才会做的事吗? 林恒刚走到门前,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原本推门进去,很快又听到了温辞的声音。 屋里,温辞摇头,有些偏执:不,成婚并不需要那么麻烦。 苏巧儿惊讶于他居然认为喜欢是一种麻烦。 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所以,你并不喜欢阿恒哥哥? 门外,林恒呼吸微微一促,唇瓣抿紧,心一瞬间提了上来。 温辞的回答很快传来,不带一丝犹豫,他说:是。 林恒垂眸,眼里的光一寸寸淡了下去,唇角忽的勾起,嗤了一声。 手指微微蜷缩了下,林恒转身,抱紧怀里的东西,脚步放轻离开。 直到半个时辰后才回来。 屋里,已经没有了苏巧儿的身影,温辞依旧卧榻,神色淡然,看不出一丝情绪。 你喜欢我吗? 突然的询问,让林恒的身体猛的一僵,他转身,看向床上的人,温辞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林恒庆幸自己此时是个哑巴,他没有回答,屋子陷入了寂静当中。 林恒不再看他,转身将怀里的东西小心翼翼放置在桌上,垂下的墨发,遮住了他此时脸上的表情。 你为何不回答。 一定要回答吗?林恒在心里问自己。 但看温辞的模样,是一定要他给出一个答案的。 林恒背对着温辞,看不出情绪,片刻后,他执笔,告诉他答案。 【你若喜欢我,我便也喜欢你,你若不喜欢我,我便也不喜欢你。】 林恒将笔放下,手指紧了紧,又松开。 温辞没了七情六欲,却是一个活得很不明白人,不然也不会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有了关系后,没有丝毫犹豫,选择与他成婚,为的,就是不欠他什么。 而如今,若自己说喜欢他,温辞会如何想。 想要一个没了七情六欲的人,付出感情,比登天还难,若是不能付出感情,活得如此明白的温辞又会怎么做。 林恒猜不到。 况且,经历了五个世界,不断地追逐,有欢乐有悲伤,有开心,有痛苦,他有些累了。 爱情是双向的。 若只是一个人,一味地付出,会保持长久吗? 这个世界,他与温辞何去何从,或许只能等时间来证明吧。 果不其然,林恒察觉温辞松了口气。 林恒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再次写下:所以,你放心,只要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写完,他准备将纸笔收到一边,就听温辞开口,语气没有波澜却笃定:我不会喜欢你的。 林恒动作一顿,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用力撕扯开一般。 墨色的瞳仁又深了几分。 片刻后,他提笔,写下最后一句话:嗯,我会记得的。 我会记得的你并不喜欢我。 林恒在心里轻轻道。 第74章 我成了渣攻的师弟③ 林恒攥紧手指, 直到察觉手不再冰凉后才松开。 他将桌上的东西抱起,小心翼翼递到温辞面前, 眼含期待。 送给我的? 温辞揭开包裹着的布,纤细白皙的手轻轻触摸,顿了下。 是琴? 林恒眼睛亮了几分。 林恒记得书中说,温辞虽无七情六欲,却喜欢弹琴, 他生怕温辞一直待在屋里闷坏了, 就想买一把琴给他。 寻了许久,寻到了这把,造型并不算特别优美,但形饱满, 黑漆面, 琴漆又断文。 林恒试着弹了几下, 琴声清澈透亮。 第三个世界时,安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抚琴时,时不时会拉着他一起,久而久之,林恒对琴也算是有所了解。 只是, 不知道温辞会不会喜欢。 在他思索的时候,琴声已经响起。 如葱般的玉指,轻轻挑起琴弦,一身雪衣, 随意地转轴拨弦,却发出清澈的声音,如雨滴滴落至玉盘般透亮,又如远方传来的天籁般悠扬空灵。 只是琴声而已,简陋的屋子里,却添了几分雅致和闲适。 只是,林恒很快从琴声中抽离。 琴声好听,却和温辞的性情一般,无情无欲,不带一丝情感,无悲无喜的琴声,引不起林恒的共鸣,却添了他心里的几分疑惑和悲哀。 温辞,究竟为何要自动将七情六欲剥离。 一曲罢,林恒将思绪抽出,见温辞将琴放置在一旁,微微愣了下。 不弹了吗? 是不喜欢? 温辞白皙的手将墨发上的白玉簪子取下,瞬间,上千青丝散落,如瀑美丽。 他将簪子递到林恒面前,嗓音淡淡:送给你。 玉制的簪子,没有一丝杂质,透着莹润的色泽。 温暖的阳光洒落进屋子,带来一室的明亮与温情,恍惚间,像是互相爱恋的情人确定心意后,相赠定情之物。 林恒心尖微微一颤,唇角挽起一抹浅浅的笑。 他伸手,欲接过。 以后,不要送我东西了,我没有其他相赠之物。 林恒指尖刚刚触碰到玉簪,一股凉意从簪子的另一头传来,凉得他手指僵硬了下,随后慢慢蜷缩。 不喜欢吗?大概簪子迟迟没有被接过,温辞以为他不喜欢,似乎有些不解,可是我没有其他东西可以给你了。 下一秒,簪子被接过去,林恒垂眸,手指紧紧攥着簪子,玉簪,本该透着温润的暖意,他却丝毫察觉不到,唇瓣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说不出。 温辞嗓音淡如水,却认真:以后不要再送我东西了,我不喜欠人。 林恒唇角一笑,轻轻嗤了一声,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其他。 自赠琴那日后,林恒再没有听到琴声。 林恒近日比较忙,一来是选的成亲日子越来越近,虽是在小村庄成婚,虽温辞对他没有爱意,但该准备的,他还是会准备,不愿意委屈了那个人。 二来,他在修炼。 书里提到,原主是那个被灭门派掌门的独子,说是也不是。 原主是掌门夫人捡来的,因瞒得好,没有人知道他是养子。 实际上,原主有一个很大的身份,他是魔神之子,神魔大陆,并不存在神,原主是无意间掉落在这片大陆,若他成长起来,将会是这世间唯一的一个神明。 没有成长起来的原主,因为魔神珠的压制,看上去是一个哑巴废柴。 但却一直修炼,突破魔神珠的压制,能立刻开口说话,也将成神。 成不成神,林恒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不能说话,确实困扰到他。 而且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曾经想写下自己的全名告诉温辞,却无一失败。 至今为止,温辞只知道他叫阿恒。 原故事的一切,都是温辞误将渣攻认为是原主才会发生的,而如今 不知怎的,林恒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此时,林恒正盘腿坐在山林间一棵大树下,阳光斜斜照下来,映出他俊美的面容。 天地间存在的魔气一点点进入他的身体。 修炼很顺利,估计再过几日,就可以激发魔神珠。 都道修炼无岁月,林恒再次睁开眼睛,阳光不在,周围昏暗,抬眸看,一轮圆月皎洁,洒下余晖,点点星辰细碎散落在漆黑的天空,璀璨了整片黑夜。 林恒顾不得欣赏,起身往山下跑,生怕一整日不见他的温辞会担心。 担心? 林恒脚步微微一顿,唇角勾起一抹苦涩,他会担心吗? 大抵是不会的吧。 林恒刚踏进灵溪村,便听到琴声,空灵清透,又并不带丝毫情绪,即便只是当日听了一曲,也能辨别出。 是温辞的琴声。 他怎么会弹琴。 林恒放轻了脚步,缓缓走近。 树下,雪衣美人坐着,慵懒而闲适,膝上是一架古琴,指尖轻轻拨动琴弦,琴音悠扬绕梁。 银月洒落下的余晖,似乎极为偏爱他一般,淡淡洒落下来,清冷的美人添了几分圣洁,如谪仙般不容亵渎。 双眸依旧被白绫覆盖,余下的缎带在微风中轻轻飘扬,他很美,此时的他更美得惊心动魄。 林恒忍不住想,若这样的人,没有散去七情六欲,该是怎样的。 但,没有如果。 周围,村民们纷纷搬出小凳子,坐下来,聆听琴声,甚至有的席地而坐。 他们中大抵没有人能听得懂,但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应该是极为享受的。 林恒没有过去打扰。 阿恒哥哥。一个娇俏的人儿来到他面前。 阿恒哥哥,他居然会抚琴,还那么好听。苏巧儿由衷的感慨,视线落在温辞身上, 这人真的长得极为好看,像是画上的仙人一样,如今又是抚琴。也难怪他即便是男子,阿恒哥哥还愿意与他成婚,甚至,还可能喜欢他。 苏巧儿抬头,即将此时光线昏暗,仍能看到林恒眸中灼灼的光亮,那亮光,注意力是属于那个人的。 林恒喜欢听到他人称赞温辞,颔首,手比划:嗯,很好听。只是却没有感情。 苏巧儿暗淡垂眸,没有嫉妒,没有怨恨,只是苦涩。 手指绞动这衣角,她踟蹰了好几天的话,还是开口。 阿恒哥哥,即便他不喜欢你,你依旧会与他成婚吗?即便知道答案,苏巧儿依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不是希望他能放弃那个人与自己在一起,只是希望他不要委屈了自己。 林恒愣了一下,垂眸看她,并不诧异她会这么问。 苏巧儿,是善良又纯粹的,即便他不是原主,依旧将她当作妹妹。 他伸手,揉了揉苏巧儿的头发,比划:会。 苏巧儿哽咽,拉了拉他的衣角,似乎希望他再考虑考虑:你不怕以后不幸福吗? 林恒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感叹,比划着的手指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和犹豫: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有些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有些选择,既是做了,不管前路如何,都得走下去。直到,彻底走不动,直到,倒下去,再也起不来。 说完,林恒敛起情绪,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比划:倒是巧儿你,以后一定要找个你喜欢的,又喜欢你的人,要幸福哦。 苏巧儿眨了眨眼睛,将泛起的水雾,连带着心中的疼惜掩盖下,点头:嗯,我会的。 那边,一曲罢,只剩余音在众人耳边萦绕。 林恒迈开长腿走过去。 刚走近,就见温辞身形微晃,林恒忙将他搂入怀里,特属于他冷香迎面而来,淡淡引人着迷。 你回来了。嗓音在夜里显得格外的清冷。 林恒啊了下回应,屈指轻轻敲下他的腿,无声地询问,生怕温辞会嫌弃,敲了两下后就缩回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即便一人看不见,一人不能说话,彼此间也有了一些默契。 有时简单的动作,或者沉默都能猜出彼此的想法。 温辞回他:有点麻。眉宇间不是很在意。 林恒拧眉思索了几秒,将琴放下,弯腰将他抱起。 突如其来的动作将温辞吓到,很快又平静下来,依着习惯,玉手搂住林恒的脖子。 难得的乖乖模样,并没有排斥。 林恒心底有些愉悦。 几步抱他进屋,轻手轻脚将他放在床上,起身不经意间扫过他的手指。 本是修长白皙的手指,泛着红色,微肿,十指都是。 察看时不小心碰了下,温辞轻轻吸了一口气。 不碍事,只是今日抚琴比较久。 那也不能兴致一起,抚那么久的琴,把自己的手指弄成这样吧。 林恒心疼,忙起身去寻找药膏。 温辞察觉到林恒的离开,眉心微蹙,沉默了,直到林恒再次来到他面前时,启唇问:你是生气了吗? 林恒手里拿着药膏,一听连忙抬头看他,似乎想在他脸上看出什么。 然,眼前的人,面容依旧是惊心动魄的绝美,没有一丝表情,语气依旧不急不缓,仿佛像是单纯的疑惑般。 林恒低头,浓密的睫毛盖住他眸中的情绪,纤长的睫羽在他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无声打开药膏。 一股药清香弥漫开来,不难闻。 温辞也闻到了,他配合地伸出手。 本是抚琴的如玉双手,娇嫩白皙,如今红肿了。 也不知是弹了多久的琴。 林恒用食指挖出药膏,涂在温辞手指上泛红的位置,他动作放得极轻,极轻,生怕弄疼眼前的人般。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药膏的清香一点点弥漫开来,清凉一点点从手指上传来,还夹带着另外一种奇怪的感觉。 是的,温辞只能用奇怪两个字来形容,酥酥麻麻的,有点难受,又有点享受,矛盾极了。 真奇怪。温辞难得小声嘟喃了句,以至于涂完药后,他还疑惑着,看不到眼睛里的情绪,显得整个人有些呆。 林恒第一次见到温辞除了上冷淡外,出现其他表情,眉眼也不知不觉柔和,可他还是叮嘱温辞,以后不能再过度抚琴了。 温辞理解完林恒的意思,没有立刻答应,反问:你最近很累吧? 林恒手中的药膏掉落在地上,眉眼染上一抹喜色看他,有些激动。 温辞,是在关心他吗? 林恒想说不累,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有些苦恼。 他有些激动,甚至想将眼前娇弱的人儿抱在怀里,温声疼爱。 你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是去做工吧。温辞是偶然听那个叫苏巧儿的姑娘说的。 温辞很早便猜测,阿恒的家境一般,又联想到不久前他给自己买的琴。 要做工,所以才早出晚归。 你我虽还没成婚,却早已是一体,只是我眼睛还没有恢复,没办法替你分担,所以,我为你抚琴,听说,琴声能抚平身心的疲惫。我不知你何时归来,依着你昨日回来的时辰开始抚琴。 一贯清清冷冷,喜静的人,一下说了很多话。 林恒心尖一颤,依着昨日的时辰?那岂不是连续抚琴一个多时辰了,按着现代算,差不多三个小时。 平日里不食人间烟火,行事随性的仙尊,手指自然是娇嫩,如今为了他连续抚琴三个小时,难怪会红肿成那样。 林恒自是听得出,他言语间并没有关切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尽一个夫妻的义务,可他的心还是颤动了。 林恒缓缓靠近。 想抱抱他,很想,很想。 林恒试探性地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易察觉到温辞眉心蹙起。 他手一僵,不敢再有所动作。 温辞,还是排斥他的吧。 林恒垂眸,将手移开,下一秒,衣角被扯住了。 温辞:你是想要行闺房之事吗? 林恒:?他只是想要抱抱而已。 眼前的温辞似乎在沉思什么,半晌后,放下纠结的说:可以,但你得轻点,你明天还要做工,我也怕疼。 他的一番话,让林恒哭笑不得。 温辞的语气很认真,又严肃,可他愣是觉得呆萌,这难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什么轻点,什么怕疼。 林恒被他两句话说得耳垂发红,嗯,挺害羞的。 林恒想解释,可温辞已经毫无心理准备,张开双手,意思很明显,让林恒给他宽衣。 这,他该怎么办? 美色当前,难道要拒绝? 可,滚一滚吧,又觉得有些怪怪地,活像自己一只大灰狼,把蠢萌的兔子叼回窝里,兔子还傻乎乎催促快点吃了他。 林恒在屋里来回走动了下,将柜子里,原主的一壶酒拿出来,狠狠地往嘴里灌,喝酒壮胆,好主意。 你在喝酒?温辞没喝过酒,对酒味却不陌生。 给我尝尝吧。温辞想的是,闺房之事前,还要喝酒? 他以前不懂,若是有这么一个流程,那便喝吧。 林恒不懂温辞的想法,以为他是纯粹想喝。 将酒递到他手中,又有些踟蹰,也不知温辞的酒量怎样。 在林恒犹豫时,酒壶已经被温辞接过去,摸索了下,仰头就喝。 猝不及防,喝得太急,温辞呛到了。 被酒水浸染,本就嫣红的唇瓣愈加如同花瓣般稠丽,饱满富有水润的色泽。 酒气很快上来,又被呛到,白皙脸颊染上两抹绯红。 原本清清冷冷的气质竟在这酒间一点点褪去,取代带之的是妖娆。 温辞忽的就把眼上的白绫扯下来,睁开眼眸。 即便看不到,这双眸子一如最开始见到般清澈如秋水,只是如此,清澈中却添了几分勾人的妩媚,一举一动,勾魂摄魄。 林恒瞧着他这模样,估摸是醉了。 这才一口,酒刚刚下肚吧,立刻就醉了? 下一秒,他忽的扑进林恒怀里,紧紧抱住后者的腰,还往他怀里蹭,如同幼兽般,在冲他撒娇。 林恒吓到了。 莫不是,温辞身体里被换了芯子? 一个没了七情六欲的人,会这样? 他绝对不相信一口酒有那么神奇的作用。 在他愁眉思索的时候,醉酒的人不单单是环住他的腰,整个人还缩成一团,往他怀里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莫名有些可怜。 怀里的人忽然在小声低喃着什么。 不要,不要丢下我。 不要让我一个人。 醉酒的人,嘴里不断呢喃着这两句话,忽然,林恒察觉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有些滚烫。 低头一看,顿时不知所措。 温辞怎么,怎么就哭了。 眼泪还在不断落下,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很美,可林恒此时却生不起别的心思,只有心疼。 林恒痛恨自己不会说话,没办法安抚他,只能边给他擦眼泪,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 怀里的人抱着很紧,仿佛这是他生命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 可他的安抚非但没有让温辞平静下来,反而抬眸,声泪俱下,一声声控诉。 我们应该是一起的,你却要丢下我。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别丢下我,我愿意赎罪。 我不要一个人,那里好黑,好冷,只有我一个人,我很害怕。 怀里的人,哭得伤心,如同一个被丢弃的无助的小孩。 他在为曾经的某些事情而忏悔,在诉说着他此时的孤单和惶恐。 林恒抱着他,极力回想书中关于温辞以前的事情。 书中只写到原本温辞生在一富贵家庭,爹娘恩爱,父慈子孝,生活极为美满。 却在一夜之间全族惨遭屠杀,后来,唯一生存下来的温辞拜入仙门,以天纵之资年纪轻轻便成为实力强大的仙尊。 第75章 我成了渣攻的师弟④ 温辞醉酒后一番折腾哭诉, 林恒哪有心思惦记之前的一丝情动,趁人之危, 他不愿意做。 许久,这人才在他怀里睡去,肿红的纤指紧攥他的衣襟,林恒试了几次,没能拉开, 也不忍心硬掰开。 他伸手, 指腹擦去温辞脸上扔挂着的泪痕,泪水的温度是冰凉的。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哭得这么伤心。 即便是睡着,眉宇仍不安地拧起, 林恒指腹一点点抚平, 终是忍不住, 在他光洁的额间映下一吻。 我宁愿你冰冷冷的,也不愿看到你哭泣。 抱紧怀里人, 闭上眼睛,寂静的夜晚,两人相拥而眠,难得的宁静。 隔日一大早, 温辞未醒时,林恒已醒。 他了解温辞,温辞接受夫妻间之事,却仍不喜别人亲近, 这个别人,也包括他。 窗外,可见遥远的海平线露出光亮,屋里,光线仍旧昏暗,只能勾勒出怀里人模糊的轮廓,少了几分往日里的清冷与不食人间烟火,多了一种容易亲近的朦胧美。 林恒看了一会,恋恋不舍移开眼。 洗漱完,抱起两人的衣裳去外面小溪。 天色虽早,已有人开始忙碌起来,溪水边清一色的妇人,只有林恒一个大小伙,倒没有看不起他,待他很是亲切。 将木盆里的一张里衣拿出,泡在水里,浸湿后涂上皂角,轻轻搓洗,他洗得很认真,除了他本身爱干净外,家里那位也是个有洁癖的。 就这洗衣服的功夫,听见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云衡昨日居然来到了灵溪村。 是在山里被救回来的。 云衡,这个世界的渣攻,是个内心阴郁,一心只为实力的人,为获得强大的力量,不折手断。 林恒一下警惕起来,得防着这个人和温辞见面了,想起书中那个导致一切悲剧的误会,他就烦躁。 洗完澡,端起木盆回去,恰巧遇到一中年村民背着一少年离开,说是去寻大夫。 与他们擦肩而过时,林恒随意瞥了眼,眼神一顿,少年五官似乎被大火灼烧过一般,没有一块好皮,一直延伸到脖颈,乍一看,很吓人。 有胆小的村民忍不住退开一步。 他忽然睁开眼,环视一圈,掠过林恒时,两人视线对上。 他的瞳仁很黑,藏着极深的墨色,很平静,如同怎么搅动都没有波澜的死水。 林恒看到了,那双黑沉沉眸子下的阴鸷,还有什么情绪被死死压制在阴鸷下,看不透。 匆匆一瞥,林恒已把云衡刻在脑海里。 毫无疑问,那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 晾完衣服,林恒推开门。 不经意间,恰好瞧见温辞在摸索着换里衣,只穿上一半,露出的肌肤竟比那雪衣还要白皙。 温辞动作顿了下。 两秒后。 手指勾起里衣的边角,继续着衣,不急不缓,慢条斯理。 能把穿衣服的过程,弄得这么赏心悦目,眼前的人就是一个。 林恒拿起他换下的里衣,还残留着那人身上的温度和冷香,刹那间,心神一荡。 仔细看了下,衣领处有一道浅浅的酒渍,难怪会换下来。 既然他回来了,林恒习惯性拿起温辞的外衣帮他穿上。 温辞问了昨晚的事,他似乎对醉酒后抱着他哭诉的事情一无所知。 林恒只说他醉酒后便睡了。 哭泣,抱着他,要他哄,这些事,和一个高冷的仙尊不符,还是不说了。 他拿出药膏来,继续给温辞的手上药,手指已经不肿,却还泛着红。 擦药时,林恒难得拿出强硬的气势,嘱咐他手未好之前不许抚琴。 温辞轻轻颔首,林恒愣是觉得他这副乖乖的模样可爱。 大抵是看不到眼神,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吧。 明晚,我的眼睛估计能恢复了。成婚后,我带你回承天派。 温辞的身份,早已和林恒说。 回去后,若林恒能修炼,温辞会教他,若没有灵根,不能修炼,短短的百年时间,温辞会陪他到寿终正寝。 这是温辞的原话,是承诺,是责任,独独没有感情。 翌日傍晚,是他们成亲的良辰吉日。 林恒特地拜托了苏父,苏母作为长辈来帮忙。 大红的喜服,林恒只穿过两次,一次是与安安,喜服华丽而庄重,这次,简单得多,但款式新颖,他亲自设计,让裁缝赶制。 不过,他特俗气,幼稚在两人的袖口里侧绣了恒辞两个字,亲自绣的,有些丑,字小,又在里侧,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两人成亲前一天,到成亲的那一刻,是不能见面的。 苏母提议,让温辞暂时先住她家里。 本以为洁癖的温辞会不同意,不曾想居然点头。 这会,才刚刚午时,离成亲还有大半天。 苏巧儿敲门进来,瞧见的是正在摆弄喜服的青年。 他小心翼翼捧着它,如同珍宝般。 苏巧儿走过来,瞧见的就是他唇角勾起的傻乎乎的笑,眉眼是怎么都遮盖不住的喜悦。 虽然与他成亲的人不是自己,可苏巧儿依旧为他高兴,他欢喜,她自然也欢喜。 阿恒哥哥,恭喜你。小姑娘唇角挽起笑,敛了以往活泼的打闹嬉笑,眸底是由衷的祝福。 林恒眉眼的笑意再次晕开,习惯性伸手摸摸她的头,比划。 【谢谢。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少年,哥哥可以帮你留意。】 喜欢你这样的。 苏巧儿掀了掀浅红色的唇,话刚到嘴边就咽下。 是实话,但不能说。 苏巧儿背着手,微微扬起下巴:我喜欢的人啊,第一,肯定要长得好看。 苏巧儿轻轻扫了他一眼,顿了下又开口。 第二,性格要好。她没有读过书,没有什么华丽的词藻来形容,却滔滔不绝。 比如,要会做饭,待人要温和有礼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要对我好。 她歪了歪小脑袋,侧重点补充了五个字:要一心一意。 林恒颔首。 【好,哥哥肯定帮你找个一个如意郎君。】 苏巧儿咽下喉头的一抹苦涩,眨了眨眼睛,笑起来,如骄阳般明媚灿烂:好,我会等着的。 伴随她的话音落下的,还有天色的异常。 明明前一秒还是烈日,这一秒,竟是暗了下来,仿佛眨眼的功夫,由白天进入了黑夜。 林恒心头一紧,不安迅速蔓延开来。 阿恒哥哥,这是怎么回事?突如其来的黑暗,小姑娘吓了一跳,本能地抓住身旁人的手。 很快,喧闹声响起。 尖叫声,脚步声,轰鸣声 林恒飞快回忆书中的剧情,然,一无所获。 他这次的穿越其实是提前了的,书最开始展开的剧情,云衡和他已经拜入承天派,成了温辞的徒弟。 误会早已经埋下,具体林恒与温辞的分离,并没有写。 林恒示意苏巧儿待屋里,他出去看看。 不,阿恒哥哥,我想陪着你。小姑娘难得不听话饿饿执拗。 林恒无可奈何,护她在身后,打开门,入目的一切,让他瞳孔骤然放大。 四散的一缕缕黑气,将整个村子笼罩,隔绝了阳光,看不太清的视线里。 一个个浑身是黑雾,看不清面容的人正在屠杀。 老人,小孩,妇人,青年 所过之处,杀戮肆起,血腥一片。 魔族。 还是镇压在罪恶深渊最底层的魔族。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飞沙走石间,一座座房屋被摧毁,塌陷。 这时,一个魔族掌心的魔气凝起,朝一个方向轰去,那里,站着一个老妇人。 苏巧儿的惊呼骤然在后背响起:娘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在这一片血腥杀戮中,忽的有一道光冲破了黑暗,将魔气破开,救了苏母。 所有魔族动作均是一滞,看向来人。 来人一身潋滟红衣,勾勒出颀长的身姿,眼上覆着的白绫,不知何时,换成了红色。 红衣如火,恍若天神下凡。 林恒是第一次见他穿出了雪衣外,其他颜色的衣裳,很美,勾魂摄魄。 温辞手执一雪剑,所过之处,魔气退散,魔族被杀。 即便看不见,他仍一剑一个魔族,很快,他四周围满了魔族。 他是修仙人,肯定很美味,上,撕碎他的皮肉。 魔族实在太多了,罪恶深渊的魔族实力强大。 有一部分人围杀,竟一部分人仍就在屠杀。 就这么短短的几秒时间,又添了很多尸体和血腥。 林恒如今只是普通人,正面对上魔族,必死无疑,只能寻着机会,躲避着救下被殃及的村民。 林恒再次救下一个小孩,抬眼往温辞方向看去。 那里,一大片的魔族被杀,温辞是以一个人的力量对抗数以万计的魔族。 他,受的伤还没有好。 果不其然,他躲避不及,胸口中了一掌,血从他唇角溢出,比红衣还要刺目。 林恒心脏揪起,痛恨自己的无能。 不敢再看,林恒继续寻时机救人,在走救下一个妇人时,苏巧儿惊呼声响起。 阿恒哥哥,小心。 林恒转身,就见一团蕴藏着强大力量的魔气飞快往他而来。 一旦被伤到,必死无疑。 太近了,躲不过。 身体忽然被推开,一抹纤细的身影挡在他面前。 强大的魔力,直接将两人掀飞。 林恒受伤,掉落在一个屋前,又一个身影落下,伴随着一声闷哼声。 林恒只觉五脏六腑俱碎,撕裂地疼痛。 他忍着疼痛,艰难爬着,将那人半抱在怀里。 怀里,前不久还娇俏笑得明媚的小姑娘,已成灰败之色,血几乎是没有停地,从她的嘴里吐出。 好疼,好疼。 她抓着林恒的衣服,却疼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恒颤抖将她抱在怀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苏巧儿拼命压下一下又一下涌上来的腥甜,终于开口。 吐出的每个字,都如同有什么东西碾压过胸腔一边,太疼了,可是,可是她不愿意看到阿恒哥哥哭泣啊。 不,不哭。她想抬手,替他擦掉眼泪,可只有指尖在颤抖着,手的骨头仿佛被碾碎了般,抬不起来。 能认识,阿恒哥哥,真的,很开心能喜欢阿恒哥哥,是巧儿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可是,我不够好,没办法让阿恒哥哥喜欢上。 阿恒不断摇头,示意她不要说了,他看到了她说话是隐忍的疼痛。 这么一个连被针扎到都会哭泣的娇娇小姑娘,他怎么忍心看她疼成这样。 但现在,她没哭,依旧清澈的瞳孔里映着的是他的模样。 伴随着瞳孔一点点放大,苏巧儿仿佛要把她的阿恒哥哥刻进灵魂里般。 如意,郎君,巧儿,恐怕等不到了。 阿恒哥哥,其实,我一直想说,说,我 最后一个字,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眼睛无力地闭上,生命流逝,彻底与这片世间,与她喜欢的阿恒哥哥划上了永别。 阿恒哥哥,其实,我一直想说,我喜欢你。 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若有下辈子,能让我再与你相遇,请容许我贪心一下,把你的喜欢,分给我一点,不用多,一点点就好了。 伴随着苏巧儿闭上眼睛,他们身边的屋子也骤然塌陷,本就五脏六腑俱损的林恒与苏巧儿一起被掩埋。 再次将一波魔族屠杀后的温辞,似有所喊,忽的,往林恒所在的方向看去,以至于又中了一掌。 这时,黑雾从外面忽然被破开,一个个御剑的修仙者飞驰而来。 仙尊。 温辞仙尊。 他们一眼瞧见被围杀的温辞。 随着他们的加入,被灭掉的魔族越来越多。 魔族节节败退,最后,除了逃窜的几个,全部都死了。 温辞眼上的红绫被风扬起,忽的落在地上。 他缓缓睁开眼睛,视线由黑暗转为模糊,又一点点清晰。 原本热闹的小村庄,尸体遍地,血腥味弥漫,更有不知道何时已经燃起的大火。 这里,死气凝重,除了他们,感觉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所有人,搜寻活人。抛下一句话,温辞往记忆中林恒的屋子去。 那屋子已经塌陷,燃起火,有一少年昏迷着,披着与他身上一模一样的红色喜服。 是他吗? 温辞探了下他的鼻息,还有气,松了口气。 有人走过来,说:仙尊,所有人,都死了。 背对着他们的温辞沉默了许久,开口:将他们好生安葬。 原本已经死去的林恒,体内的魔神珠在死亡的那一刻被激发。 被掩埋在屋下的林恒,艰难掀开了眼皮。 模糊的视线里,他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怀里抱着一黑衣少年,渐渐走远。 别,别走。 十几年来,一直没有开口,声音哑然,他没有力气,声音小得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到。 红色的身影越来越远,没多久,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林恒缓缓闭上了眼睛。 抱着少年的温辞,忽的停住了脚步,扭头往村庄的方向看去。 仙尊,可是还有什么事? 温辞眸色平静,沉默了片刻,迈步离开,不再回头。 第76章 我成了渣攻的师弟⑤ 不知道过了多久, 林恒再次睁开眼睛,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你终于醒了, 我立刻去找掌门。刚推门进来的少年,瞧见他醒后,激动得又跑出去。 掌门?! 林恒仰躺在床上,没有闭眼睛,眼前翻滚着的是一片片黑雾和血红色, 他仿佛又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胃部在不停搅动着。 眼前浮过很多张脸:灵溪村的村民,苏父,苏母,还有巧儿。 忘不了那个为了救他, 甘愿赴死的小姑娘。 他闭上眼睛, 垂下的睫羽掩盖下眸底的痛苦之色。 直到门再次被推开。 仍旧是之前那个少年, 还有另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 小家伙,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老者面容慈祥, 透着亲切和关怀。 林恒从床上起来,他的身体,除了有些无力外,并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没事就好, 小家伙,这里是承天派老者讲述了自己与林恒爹娘曾经的交情,以及两派的交好。 小家伙,如今只剩下你一人, 你可愿拜入我承天派? 愿意。 林恒没有过多犹豫。 老掌门又安抚了他几句,吩咐少年多照顾他,便离开。 少年去打水,来到窗前,推开。 入目,是巍峨气派的山门,无数弟子在逐渐。 兜兜转转,他依旧进入了承天派,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按照剧情成了那人的徒弟。 脑袋中,又浮现那人一身潋滟红衣,怀抱一黑衣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 林恒眸光暗了几分。 那黑衣少年,应该是云衡吧。 也不知是按照剧情成了那人的徒弟,还是成婚。 林恒回了床,盘腿试着逐渐,丹田里,原本安安静静的魔神珠飞快转动,吸收天地间的魔力,一点点沉淀在丹田里,只是魔力依旧没办法使用。 得等待魔力足够多,冲破魔神珠的压制,届时,修为将一飞冲天。 你先洗漱下吧,我给你端了饭菜来。齐风,也就是少年一样样将东西放下。 齐风,是外门弟子,和老掌门有一些沾亲带故的关系,为人热情,性格也好。 谢谢。 只是,在瞧见水中倒映出来的自己的模样时,林恒愣住。 两秒后,他伸手,指腹一点点划过自己脸上的棱角。 这张脸,是他,又不是他。 他的容貌改变了。 他记得,初来这世界时,他的容貌不俗,却也只是清秀中透着温润。 如今,这张脸。 棱角分明,眼眸深邃,精致却不娇软,是一种攻击性的美,只一眼扫过去,给人难忘的视觉冲击力,又如一把出鞘的剑,锋利带着侵略性。 为什么? 是魔神珠的原因吗? 林恒思索露出一个结局,索性也不再理会。 两日后,身体恢复了的他被齐风领去了大殿。 听说掌门爷爷要给你选师父,你可真是好福气。齐风有些羡慕,却不嫉妒,毕竟他有掌门爷爷在。 师父?! 林恒指尖微微颤了下。 会是他吗? 我跟你说说,咱们承天派的诸位峰主吧 齐风滔滔不绝地讲,林恒安静地听,至于听进去了多久,也许只有林恒知道。 大殿宏伟而古朴。 走进,林恒抬眸,一眼看到正位上的老者。 提着心环视四周落座的人。 或年轻,或年长,却没有那一抹修长的雪白。 他,不在。 心往深处沉了沉,微疼。 小恒来了。老掌门依旧和蔼。 小恒,这里有咱们承天派诸位峰主,你瞧瞧,愿意拜哪位为师啊。 林恒微微掀起眼皮,目光掠过所有人,沉默着并没有说话。 左手边第五位,一个中年男子忽然开口:掌门师兄,既是要收徒,总得让我们知道,这小家伙天赋如何吧。 嗯,有道理。 其他人纷纷附和。 老掌门蹙眉,似有些不满,脸冷了几分,偏头看向林恒时,眉眼又慈祥了几分。 小恒,你觉得呢。 林恒没有意见:一切听从掌门安排。 林恒早已知道答案。 他魔力被压制,没有修仙的灵根,只是一个废材。 事实也果然如此,天赋测验出来的结果,证实他不能修炼。 不能修炼,连拜入承天派的资格都没有,更不用说,被诸位峰主收为亲传弟子了。 一时间,众位峰主纷纷推辞。 老掌门气得吹胡子瞪眼。 林恒垂眸,安静没有说话,似乎他们说的对象并不是自己般。 温辞仙尊到。 忽的,一道声音,让有些喧闹地大殿骤然安静了下来。 林恒心尖一颤,几乎是下意识往大殿门口方向看去。 一抹修长的雪衣,踏着和煦的初阳,款款而来。 雪衣不染纤尘,如坠入凡世的谪仙,又如天山上的雪莲,冰清玉洁,只可远观。 他气质清冷,神色平静,不悲不喜,伴随着他进来,连带着大殿里的温度也低了一些。 大抵是林恒的视线太过灼热,那人微微掀起凤眸,轻轻扫了一眼,没有停留,不再看他。 一别半月,林恒再次见到他了。 他一如既往地绝美,清冷。 然,相见不相识。 温辞身后,跟着一黑衣少年。 是云衡。 林恒记得那双幽深阴鸷的眸子。 他脸上,脖子上,不再有之前被灼烧的痕迹,应该好了,露出的脸虽没有林恒好看,却也俊朗。 他似乎对别人的视线很敏感。 林恒只是打量了两秒,他就察觉到,眯起眼睛,面无表情睨了他一眼。 林恒站在那里,温辞走过来,势必与他擦肩而过,那一瞬间,是半个月以来,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 淡淡的冷香从他身上传来。 林恒几乎快控制不住,拉住他,诉说自己的思念,以及真相。 可他知道,天地间的规则不允许,他没办法说出来,只能等待这个人亲自发现。 林恒原以为温辞也是老掌门唤来的,准备让他认作师父的,然而,并不是。 温辞是为了从老掌门那求取一味灵药,要亲自炼药给云衡。 老掌门呵呵一笑,打趣:温辞,难得,不仅收徒,对他还如此伤心。 这么多年,温辞一直无情无欲,孤身一人,难得这次,从外面带回人又收为徒弟。 如今,还为他第一次开口求别人。 他打量了下温辞背后的黑衣少年,听说是个天赋不错的孩子,只是,少年有些阴郁,他不太喜欢,倒是林恒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心性不错的。 老掌门摸了摸胡子,有了主意。 温辞,本座将灵药给你,你收小恒为徒弟如何。 老掌门并不是威胁温辞。 温辞只知是非对错,不愿欠人情,一物换一物,他会容易接受。 此话一出,大殿又安静下来。 林恒指尖一紧,余光瞥向那雪衣之人。 他只能看到那人如玉的侧脸,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温辞沉默了许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 半晌。 他启唇,清清冷冷一个字:好。 林恒猛的抬眸看他。 他答应了。 师父。老掌门还未来得及欣喜,云衡率先开口。 他小声开口,嗓音有一种刺耳的沙哑,声音不大,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师父,你能不收其他徒弟吗?只有我们两人就好。 一旁的中年峰主好心提醒:温辞仙尊,这孩子没有天赋,是个修炼的废材,你三思。 温辞并未理会其他人,倒是对云衡解释,嗓音淡淡:你需要灵药。 云衡挣扎:灵药不要了,师父,你不要收其他人为徒。 他试图去拉温辞的衣袖,又犹豫了。 没有人知道云衡内心的惶恐,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成为堂堂温辞仙尊徒弟的,那是他必须深埋在心底的秘密。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他要留在温辞身边修炼,成为修仙界,三界第一人,不再被人踩在脚下。 他不想任何人打扰他待在温辞身边,发现他的秘密。 每每遇见温辞,他都能想起那个少年。 那个人,温润,如同骄阳,特别是一双清澈的眸子,仿佛不染纤尘,曾几何时,他渴望遇到那样的人,可如今,他厌恶。 那种清澈透亮仿佛能一点点揭开他内心的阴暗,提醒他,曾经是一个多么狼狈,肮脏的人。 他恨,恨不得挖了那双眼睛。 幸好,那人死了。 刚刚,他看到了林恒的眼睛,同样的清澈透亮,第一眼,他就厌恶上了。 而且,恒这个名字,他没由来的厌恶,即便自己名字里的衡与其同音。 温辞仿佛没看到云衡暴躁的情绪,依旧是那句话:你需要灵药。 老掌门呵呵一笑:既然如此,就这么说定了。 温辞同老掌门取了灵药后,带云衡离开了。 林恒缓过神来,只看到那一块被风掀起的雪白衣角,伴随着淡淡的冷香。 老掌门将幽深的视线从黑衣少年收回,又向林恒招招手,带他去了偏殿,循循善诱。 小恒,以后你好好跟着温辞仙尊。修炼的事不用强求,顺其自然。温辞仙尊是个性子清冷的,他不染俗世,不懂人情世故,只分是非对错,但他会是个好师父。 凌霄峰,独属于温辞仙尊。 师父,您没必要为了一株灵药,收一个废材为徒弟。云衡依旧不甘心。 温辞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嗓音微冷,淡淡,他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而是道:我温辞收徒,从不看天赋。 顿了下,他补充:你好生修炼,为师去炼丹。 云衡望着温辞离开的背影,眸色加深,逐渐阴鸷。 直到半夜,温辞炼出了两颗丹药,色泽偏金黄的丹药,悬浮在炼丹炉上,散发着光泽。 温辞将丹药收起,盘腿调息。 许久,他缓缓睁开眼睛,想起老掌门的询问。 掌门说:温辞,若你真的不愿,本座不会强求,灵药依旧给你。 那时候,他说:我不喜欠人。 所以,他答应了。 一株灵药,一个徒弟,明显不对等,他还是答应了,即便云衡不同意。 温辞起身,执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字恒。 凝视了片刻,他将纸焚烧。 第二天,收拾好东西,林恒去了凌霄峰,与此同时,时隔半月,温辞仙尊再次收徒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承天派。 尤其是这少年还是一个修炼的废材。 承天派,无人不想成为温辞仙尊的徒弟,可没人能成功。 如今,居然收了一个修炼废材,可想而知,造成的轰动有多大,嫉妒,不屑的声音一个个冒出来。 众人议论的对象,林恒,并不知道那么多,他此时已经入了凌霄殿。 他没见到温辞,只见到云衡。 云衡面无表情,打量了他一眼道:我带你去住的地方。 林恒没有多说,跟在他身后。 师父喜静,不常出主殿,平时若有事,你寻我便可。 林恒眸色平静,听着他言语间,让自己尽量远离温辞,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左弯右拐,也不知走了多久,云衡才停住脚步。 这处偏殿,便是你居住的地方,因无人居住,难免有些灰尘,你可自己打扫一番。 林恒看到云衡离开时眸底的不善。 直到走进偏殿,愣在原地。 这何止是有些灰尘啊。 长了杂草,伸手轻轻一摸,桌椅上的灰尘厚厚一层。 空气中都可见灰尘在飞扬。 温辞美人真那么狠心,让自己住这种地方。 林恒站了片刻,撸起袖子,开始打扫,幸好殿前的院里有一口井,可以挑水。 罢了,住哪里不是住,左右是在凌霄峰就行。 足足忙碌了一整天,他才把偏殿收拾干净。 吃了晚饭,冲了澡,整个人困极了,躺床上,一分钟后,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林恒都没能见到温辞,偶尔见到云衡,后者对自己态度也漠然,甚至夹带着厌恶。 只是,林恒觉得有些怪怪的。 除了第一晚,睡得太沉之外,接下来的每天晚上,他总觉得自己睡着时,床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般。 那道视线太灼热了,他想忽略都不行。 每次他想睁开眼睛,看看究竟是谁,哪个变态有这种偷窥人睡觉的癖好,可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愣是睁不开。 不过,他知道那个人对自己没有恶意。 最初是没有恶意,后来,他发现一个崩溃的事情。 那人居然亲了他。 最开始是亲他的眉心,后来是眼睛,之后是脸颊,到昨晚,已经亲了他的嘴,还像小狗一样啃啃咬咬。 这不,看到铜镜里,自己破了皮的唇瓣,他咬牙切齿,到底是哪个痴汉。 凌霄峰也就住了三人,除了他外,就是温辞和云衡。 不可能是云衡,那人不杀了他就已经不错了。 那是温辞?似乎也不可能。 不说他还没发现事实的真相,即便发现了,他也不可能做出那种痴汉的行为。 这晚,天又黑了,林恒依着每日的作息,修炼完后,躺下睡觉。 他意识清醒,保持呼吸均匀。 时间一点点过去,那人还没来。 就在林恒等得快睡去是,脚步声从殿外传来。 脚步声很轻很轻,只比羽毛扫过略重了些而已,又如同一小缕的微风。 来了。 那人在床边坐下,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这么静静看着他,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林恒忍着让自己不睁开眼睛。 忽的,他感觉那个人似乎在靠近,有一种淡淡的清香传来。 很熟悉,那是 林恒刚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吻上了他的唇。 微凉的触感,熟悉的冷香,林恒再也控制不住,睁开了眼睛。 与一双漂亮的凤眸对上。 那人见他醒了,绝美的脸上浮起一丝诧异。 忽的,他唇角漾开一抹笑,眉眼带着一丝媚意,伸出纤纤玉指,轻挑林恒的下巴,吐气如兰:小哥哥,约吗? 林恒瞳孔骤然放大:!!! 温辞怕不是被夺舍了?! 一身雪衣,绝美容貌,不正是温辞美人嘛。 只见他半倚靠着床,姿态随意而慵懒,如同一只优雅的猫,明明还是那副绝世容貌,可气质却完全不相同。 不再清冷,不再面无表情,勾起的唇角漾着一抹浅浅的笑,眉宇间透着勾人的媚意,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仙尊,不是那坠入凡世的谪仙。 而是妖精。 专属于暗夜的妖精,一举一动勾魂摄魄,让人恨不得沉溺在他的魅惑中。 你是谁?林恒后退,避开他的手指,眯起眼睛,警惕看他。 阿辞慢悠悠收回手,抿唇一笑,嗓音流转,尾音勾人:我是谁?我是阿辞啊,好歹我们也有过肌肤之亲,你居然忘了我。 林恒震惊地看着眼前人怒嗔他是负心汉,又震惊于他说的话。 他认出自己了。 温辞伸手,微凉的指尖轻轻弹了下他的头:你这个小呆瓜。 林恒:? 阿辞双腿放在床上,挪动着,一步步逼近林恒,唇角依旧泛着笑,看着往里侧缩的林恒,如同看到感兴趣的猎物一般。 很快,林恒退无可退。 就在林恒以为他会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这人忽然双手抱住了他的腰,整个人缩在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 他一派餮足的模样:果然,还是相公你的怀抱最温暖。 相公?! 林恒瞪大了眼睛,身体僵住,不敢动。 你,到底是谁? 怀里的人抬头,嫣红的唇轻轻啄了下他的下巴:都说了我是阿辞,你忘了上次醉酒后,你还一直抱着我呢。 醉酒这件事,提醒到了林恒。 难不成,他怀里的人真的是货真价实的温辞。 可 不对劲啊。 阿辞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不再看他,靠在他怀里,垂眸,许久才开口,语气平静:我不是温辞,我是阿辞。 垂下的眸子里,阿辞划过一抹悲凉。 准备的说,我是另外一个温辞。 温辞修仙小成时,剥夺了七情六欲,成为无情无欲的仙尊,而我,便是被他抛弃,甚至想毁灭的七情六欲。 林恒呆住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 若按现代来说,温辞体内有两个人格,无情无欲是主人格,如今,这拥有七情六欲的是副人格。 这样的话,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所以,那次醉酒后,出来的是副人格。 这几日窥探自己的也是他。 副人格认出了他,主人格没能认出他。 林恒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温辞林恒依着之前的称呼唤他,能跟我具体讲讲是怎么回事吗? 阿辞依偎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不富之前的清亮魅惑,有些小忧伤:不要叫我温辞,叫我阿辞,你,能抱抱我吗? 林恒僵硬了片刻,缓缓伸手抱住了他,阿辞往他怀里又靠近了几分,如同一只猫窝在他怀里。 阿辞说起了温辞的过往。 与林恒之前在书中了解的一样,温辞,出生在富贵,幸福的家庭。 他本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可那一日,魔族入侵。 入侵,嗜血的魔族残忍屠杀了温辞所在的城池。 整整一个城池,数十几万人,除了几个被父母拼命护住,躲藏好的小孩外,其他人都死了。 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死在眼前,幸福的家庭就此破碎,可想而知,小温辞受到的冲击有多大。 据说,那时候的小温辞呆呆的,连续不吃不喝三天三夜,体力不支,昏了过去,发起了高烧,要不是被承天派掌门所救,到时候就已经死了。 被救后的小温辞,醒来后不再沉浸在悲伤中,他拜入了承天派,修炼,天资卓绝,比任何人都要勤奋,努力。 直到那一次,他修炼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瓶颈,一旦跨过去,可成为三界第一人,跨不过去,始终只能停留在那一步。 温辞几乎是没考虑,偷偷使用了禁术,散去七情六欲,也是那时,冲破了瓶颈,一跃成为人人敬畏的仙尊。 只是,温辞没想到,被他散去的七情六欲,居然成了一个人格,藏在他身体里,他唤作阿辞。 爹娘就是那样唤他的。 温辞那一次的受伤,眼睛失明,正是阿辞冲破禁锢的时候。 爹娘离开了,他们抛弃了我,温辞认为我阻碍了他的修仙路,也抛弃了我。 阿辞小心翼翼抓着他的衣襟,轻声问:阿恒,你是不是,是不是,也不要我。 第77章 我成了渣攻的师弟⑥ 怀里的人, 瑟瑟发抖,如一只被抛弃的小猫, 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小心翼翼的试探,生怕再次被抛弃。 林恒心软成一片,也心疼了一片。 他抱紧了怀里的人。 不抛弃,只要你不抛下我, 我怎么会主动抛弃你。 好, 我会记得的。永远都记得。 没多久,传来怀里人均匀的呼吸声,林恒低眸一看。 美人窝在他怀里,贴着他胸膛的小脸, 绝美染着红扑扑的颜色, 莫名有些可爱。 睡颜恬静, 唇角不自觉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与酒醉那一次完全不同。 林恒的心柔软极了。 轻手轻脚给他脱了外衣, 抱着他,盖上被子,一起睡觉。 夜,宁静而美好。 温辞睁开眼睛, 瞬间怔然后恢复了清醒。 眸子清澈如雪水,透亮不染纤尘,却沁出一缕缕的寒凉。 他昨晚是何时睡着的。 脑袋里有一丝疼痛,指尖轻轻揉了下眉心, 不经意间触碰到眼睛。 似乎,眼睛肿了? 温辞余光不经意往旁边扫了一眼,清冷的眸子难得出现一丝别样的情绪。 少年沉睡着,棱角分明的眉眼,带着凌厉的美感,直击人心,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小狼狗般。 是他,林恒。 温辞记忆不错,身旁的少年,是他前阵子刚刚收下的小徒弟。 让他错愕的是,他此时窝在他怀里,少年的手搭在自己的腰际,以绝对强势的姿态,将他禁锢在怀里。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只是,那人,不会说话,那人眉眼应该是温润的,不是这般的凌厉。 陌生的地方,分明不是他的主殿。 饶是不愿意相信,也没办法掩盖他昨夜偷偷爬床的事实。 身体并没有其他不适,他松了口气。 温辞指尖捏了下眉心,同床共枕仍叫他略有些不知所措。 思索了片刻,温辞小心起身,穿鞋,披上白色外袍,踟蹰片刻,转身离开。 原本应该熟睡的林恒睁开眼睛,瞧见那人略有些狼狈离开的背影,轻笑了下,重新闭上眼睛,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让这么多年来,情绪一直没有波澜的温辞不知所措。 试问每天晚上都在自己的主殿,隔日早上出现在相隔极选的偏殿,睡在陌生人怀里,任谁都没办法淡定。 温辞弄不明白。 这天,他又在少年怀里醒来,起身,慢条斯理穿衣,神色平静,淡然,仍是高高在上的仙尊,仿佛这一阵子爬床的不是他一般。 师父,是你吗? 背后传来一把低沉的嗓音,还带着刚起床时的微哑,如同羽毛微微撩过人心。 温辞系玉带的动作顿住了。 林恒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瞧着某人明显僵硬的背影,似笑非笑,眸底是像小狐狸一样的狡黠,问出话却有些委屈和可怜。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师父,你,你是不是对我 我没有对你不轨。大概是急于否认,他直接称呼我,连为师两个字都忘了。 林恒眉眼晕开笑意,乐极了,嘴上却嗫嚅道:可是,可是可是我们已经同床共枕了。 林恒声音越来越小,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奶狗,委屈极了:我娘曾经说,只有夫妻才会同床共枕,师父,那我们 为师与你是师徒。那人的声音依旧清清淡淡,语气不容置喙,却藏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慌乱。 可是,我已经没有清白了。 身后依旧是软软嗫嚅的声音,隐隐发出的哭腔又如一只小奶猫,不用看,都知道,那模样定是委屈极了,又可怜极了。 温辞几乎是瞬间给这个小徒弟贴上了性子软,爱哭的标签。 林恒:到底是谁晚上窝在我怀里哭泣的! 温辞抬手,如玉般圆润的指尖掐了下眉心,凤眸波动,不再如往日平静。 我会补偿你的。 这次,是为师修炼出了差池,神魂不清才误闯进来,以后不会了,你无需担心。 这一本正经的解释,要不是林恒清楚每次的原因,差点就信了,饶是如此,他刚刚特地伪装的小白花形象也差点破功。 他眉眼温和了些,有些欣慰,大概也只有这时候,眼前的人才是鲜活的吧。 这时,一抹身影忽然出现在寝殿门口,阴沉的面容有一瞬的错愕与震惊。 师父,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云衡扫了一眼只着里衣,呆呆坐床上的林恒,转眸死死盯着外衣只穿了一半的温辞。 心里有不安和愤怒的情绪在叫嚣。 温辞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无波无澜,全然没有了刚刚的慌乱和无措。 他没有回答云衡,旁若无人般,慢条斯理将玉带系上,浑身萦绕着凉意,高高在上,不容亵渎。 被无视的云衡,衣袖下的手指紧紧攥起,他想冲上前质问,又被他的强大的自制力压住了。 林恒漫不经心睨了云衡一眼,眸色渐寒,又瞥见某人居然一声不吭,仿佛旁若无人,打算偷偷离开,压下笑意,嗫嚅地说:师父,那如今以后你还会如此呢。 以后你还偷偷爬床呢。 林恒饶有兴致想看温辞的反应,可背对着,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清晨,暖色的光打在他雪衣上,带走几分冷意,勾勒出颀长的身姿。 林恒灼灼余光落在他的腰际,被玉带束起的腰肢,纤细而美好。 他恨不得从背后,将他的腰一把环住,细细揉捏。 温辞嫣红的唇微抿,眸子直视前方,嗓音淡淡,笃定的说:绝无可能。 他离开了。 林恒憋笑,嗯,我等着你打破你的fg。 林恒,你和师父在说什么?为何师父会在你的房间? 云衡依然站在殿门口,一身黑衣,本就阴沉的人越发显得死气沉沉。 林恒轻轻抬起眼皮:和师兄有关系吗? 他起身,穿衣,穿鞋,叠被子,一系列动作流畅而闲适。 偶有晨曦洒落在他身上,本就夺目的人越发显得明媚。 有他在的地方,隔绝了一切黑暗与丑陋,刺得云衡眼睛发疼。 那种想毁灭一切的念头快速生根发芽。 林恒,我与师父的亲密,是你永远都比不上的,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 林恒半条腿屈起,随着靠着床,姿态慵懒而随意,回味今早温辞的窘迫,眼底泛着柔和的笑意。 亲密? 林恒偏头看他,如看待一跳梁小丑般,任由他肆无忌惮地跳蹿,偏不揭穿,就这么冷冷看他蹦跶。 他启唇,似笑非笑:你与师父的亲密?你,确定吗? 轰的有什么东西在云衡脑袋里炸开,慌乱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林恒的眼睛太清澈了,仿佛瞬间将他一直以来极力隐藏的秘密狠狠挖出,赤裸裸暴露在阳光下。 他后退了一步,克制不住地惊恐:你,你什么意思。 林恒支着下巴,将他的丑态尽收眼底: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师兄,既已修仙,就该有仙人的品行,即便做不到心怀若谷,将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大善,也不要有什么算计的小心思。 林恒双腿随意交叠,双手枕于脑后,将视线从云衡身上移到窗外的花草。 清晨的露珠在不甚强烈的阳光下,还未消散,泛着鲜艳的光泽。 没什么事的话,师兄请回吧。 云衡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却在拐弯时,一拳砸在墙上。 声音森冷,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林恒,我一定会毁了你,亲手将你的眼睛挖出。 主殿,白衣如雪的温辞盘腿而坐,正在修炼。 没多久,温辞记不清是第几次睁开眼睛,指尖捏了捏眉心。 修炼,最先讲究的是心平气和,心无旁骛。 可温辞的心,乱了。 比在灵溪村,与云衡日夜相处时,还要不平静。 闭上眼睛,眼前是少年充满攻击性和侵略性的面容,耳边萦绕的却是截然相反的软软委屈的声音。 只听着声音甚至能在眼前勾勒出他可怜兮兮,小声啜泣的眉眼。 温辞不是故意上他的床,不是故意同床共枕,更不想毁了他的清白。 若还没与云衡有肌肤之亲,许下承诺,或许他会给林恒一个更加合理的补偿。 现如今 接下来的日子,温辞果然没有再爬床,林恒倒有些好奇,他是用的什么办法,没让阿辞晚上偷偷溜出来找他。 温辞似乎真的肩负起师父的责任,督促他和云衡修炼。 云衡天赋极高,修炼速度一日千里。 林恒是废材,修为低且停滞,为此,温辞特地让他走剑修之路,教导他练剑,尽心尽力,甚至还把他的贴身雪剑给了他,引来云衡嫉恨的目光。 林恒拿着雪剑,目光平静,他知道,温辞并没有偏爱他,只是补偿而已,他把一切都分得很清。 这天,林恒下凌霄峰时,偶然得知一个消息。 不日,缥缈宫的宫主会带着女儿与众弟子来承天派。 据说,那少宫主曾经被温辞仙尊相救,一见钟情,此次而来,为的是与他结为道侣。 第78章 我成了渣攻的师弟⑦ 前方, 一片红色裙袂飞扬,远远瞧着, 女子们身姿窈窕,容貌各有颜色。 引人注目的是红色前方的一抹雪白,万花争奇斗艳,却成了俗气的衬托。 看到了吗?缥缈宫宫主,弟子都是一身红衣, 一身白衣的是少宫主杨雪芷, 她喜欢温辞仙尊,也跟着穿白衣。 齐风瞥了那抹白色,嗤笑一声,身姿婀娜, 容貌艳丽不掩娇纵, 便是穿了白衣, 也看不出那清冷,矜贵的气度。 看来, 那少宫主是极为喜欢温辞的。 林恒似笑非笑,不说那人的灵魂在整本书里,喜欢的都是男人,单单如今温辞像个冰块, 无情无欲,这少宫主的心思也只能白费。 毕竟,他都碰了一身灰。 凌霄峰下,几抹身影徘徊了许久, 都不见离开。 少宫主,要不您先回去吧,我们在这里守着,我听说温辞仙尊长年待在峰上,极少出峰。一身红衣的女子苦口规劝白衣少女。 杨雪芷本就心情烦躁,扭头睨了说话那人一眼,阴测测的目光瞬间将那人留下的话噎在喉咙。 她掌心凝聚灵力,再一次轰击,前方空气中,一层如水般透明的结界波动了下,立刻又归于平静。 不行,不行,还是不行! 杨雪芷胸口似有一团火熊熊燃烧,恨不得撕开那一层结界,冲上凌霄峰去质问。 她忘不了五年前,差点被魔族侮辱时的绝望,忘不了那一抹谪仙般的雪白,只一眼,便刻进她的脑海里。 救命之恩,她愿意以身相许,那人却连看她一眼都没有,翩然离开。 后来,她得知他是承天派的温辞仙尊,便起了与他结为道侣的心思,几次三番来到承天派,要么见不到他的人,要么得到的是冷漠的拒绝。 午夜梦回间,都是那人雪白的衣角,淡漠的眸子,仿佛世间任何东西都入不了他的眼,那样倾城卓绝的人,她怎甘心放弃。 这次,她又来了。 没想到他连母亲的面子也不给,不肯出凌霄峰。 凌霄峰有那人亲设的结界,外人进不去。 杨雪芷在峰下待了几天,进不去,又不愿放弃。 少宫主,有人出峰了。背后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 少年一身蓝衣,踏着晨曦而来,容貌俊美,如上天偏爱,一笔一划,精心雕刻的般,勾勒出棱角的凌厉。 少年掀起眼皮,墨色瞳仁朝她们看去,一瞬间冲击性的美,让几个女子都呆住了。 林恒淡淡扫了一眼移开视线,没有表情,没有打招呼,仿佛看不到她们般。 他知道这几个人是谁,不愿理睬找麻烦,若不是找齐风有急事,他不会下峰。 喂,你站住。眼见少年旁若无人要离开,杨雪芷骤然清醒过来,忙娇声呵住。 少年置若罔闻,目不斜视。 杨雪芷跺了跺脚,跑过去,拦住。 丝毫没察觉她的行为举止有什么不对,没好气的说:让你站住,你没有听见吗? 她眼睛直勾勾凝视少年,目光放肆打量着他。 这人模样挺好看的,又是这般冷漠的模样,足以引起女子的征服欲,放在以前,她可能也会喜欢上,可她如今心里,脑海里,都是温辞的身影,旁人入不了她的眼。 林恒垂下纤长的睫羽,将冒出的烦躁与暴戾敛下,他厌恶别人肆无忌禅的,如同评估一件物品价值般的打量。 姑娘有何事。浅色的薄唇微掀,嗓音低沉醉人,如陈年美酒。 姿态从容优雅,没有一丝讨好。 平静淡漠的眸子仿佛没有将眼前的人放入眼中。 从小被阿谀奉承惯了的杨雪芷有一丝恼怒,脸色沉了几分,看着少年的脸也少了几分之前的顺眼。 你是温辞仙尊的徒弟吧,带我上凌霄峰。 以往凌霄峰上只温辞仙尊一人,如今又多了两个徒弟,不难猜测,眼前的少年是其中之一。 果然打得是这个主意,林恒唇角一笑,略带嘲讽,他可没有那么没事找事,给情敌大开方便之门给自己添堵。 他语调平淡,没有丝毫的温度:抱歉,凌霄峰,外人不得入内,劳烦姑娘让开。 杨雪芷好不容易拿出的一点好脾气彻底被磨平,若说之前是看眼前的少年不顺眼,那现在就是掺杂着愤怒的厌恶。 她拔出剑,泛着寒意的剑尖直指林恒的脖子。 今日,你带也带,不带也得带。否则,本少宫主杀了你,我相信,承天派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弟子与我们缥缈宫为敌的。 见少年仍不为所动,杨雪芷怒火压制不住,提剑挥去,凌厉的剑气,暗藏杀机,若落在身上,非死即伤,她并没有手下留情。 少年没有躲避,背上的剑几乎是同一时间拔出,两道剑气相撞,凌厉的剑肆意,近距离围观的人猝不及防被掀飞。 杨雪芷后退了一步,林恒后退了三步。 林恒将喉咙处的一抹铁锈的腥甜压下,墨色的瞳仁微微眯起。 没有修为果然不行,饶是练了那么久的剑术,仍然处于下风。 温辞仙尊的徒弟也不过如此。杨雪芷掂量手中的剑,坦然接受周围崇拜,爱慕的目光,轻轻哼一声, 下一秒,视线定格在少年的剑上,嘲讽的眼神立刻变得错愕。 你手中的剑哪里来的?她质问。 利剑通体雪白,如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寒气肆意,却丝毫不掩它的凌厉。 这是温辞仙尊的剑,怎么会在你手中。 曾经那个人就是用这把剑,诛杀了企图侵犯她的魔族,她绝对不会认错。 林恒仿佛没有看到杨雪芷异常激烈的反应,视线掠过雪剑,干净明亮,映出他的模样,他漫不经心的说:自然是师父赐给我的。 不可能。想都没想,杨雪芷几乎是下意识地否认。 曾经她也觊觎过那人的剑,别说是送了,就连那一次,使着小心思碰了一下,她都被伤到了。 如今,那人居然把剑送给了别人,即便那人是他的徒弟,杨雪芷也不允许。 她上前欲夺剑,林恒怎会如他所愿。 杨雪芷暴怒,招招含杀气。 凌霄峰的另一侧,有一人隐藏在所有人身后,一声黑衣,漆黑如墨,双手抱胸,眸光阴鸷,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幕。 无论那人是不是你,林恒,你都得死。 我云衡绝对不会让你阻了我的修仙路。 剑气掀起,砰的一声,林恒被掀飞,砸落在地上,喉咙处的腥甜压不住,鲜血沿着唇角溢出来。 五脏六腑火烧般的疼,林恒紧攥着剑,咬牙撑着站起来。 杨雪芷一步步靠近,本应该是漂亮的眸子,充斥着阴狠与不屑。 去死吧你。她用尽全力,再次挥出一剑,势将眼前不识好歹的少年斩杀。 除了她,只有死人才能用温辞的东西。 察觉到危险,林恒体内魔神珠疯狂旋转,他捂住心脏的位置,那里,魔神珠几乎要破体而出。 不可以,魔神珠一出,所有人都该知道他是魔族了。 一向以诛杀魔族为毕生己任的温辞会怎么看待他。 眨眼睛,含着杀气的剑气迎面而来。 死亡的气息如重重潮水压迫而来。 魔神珠在心脏处疯狂撞击,清澈的眸子蓦然变红,如红宝石般,没有一丝杂质。 要暴露了吗? 林恒浑身如泄了气般,眸光暗淡一寸寸暗淡。 林恒仿佛看到那人冷漠的目光,不带丝毫犹豫和感情地转身离开,任他怎么呼唤和哀求,那道身影却渐行渐远。 身形一晃,林恒倒下。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忽的,腰处搭上了一只手,清冽,干净的气息扑面而来。 熟悉的气息,林恒心尖蓦然一颤,艰难掀开眼皮,看到温辞清冷精致的侧脸。 轻轻挥袖,本要诛杀林恒的剑气反杀回去。 还处在终于见到温辞,惊喜中的杨雪芷来不及防备。 倒飞出去,砸落在地上,鲜血吐出。 温辞偏头,视线落在林恒染血的唇角,如远山的眉头微蹙,心头掠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太快,温辞没能抓住。 白皙指腹轻轻擦去溢出的鲜血,动作极轻,温辞启唇,嗓音清清淡淡:莫怕,为师来了。 林恒的心蓦然被戳中,狠狠颤动了下,唇角荡开一抹笑。 少年俊美,发自内心的笑容,如骄阳般灿烂,直暖人心。 温辞微微愣了下,戳了下少年的唇角,轻呵,又没有一丝怒气:不许笑。 林恒:? 温辞思索了两秒,一本正经解释,仿佛在阐述事实:你笑得好看,为师会想一直看,现在,不能分心。 原以为他是不喜欢自己的笑容,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林恒控制不住,笑意加深。 若师父喜欢,以后徒儿时时刻刻笑给你看。 温辞轻轻叹了口气,似有些无奈。 温辞仙尊,你可记得我是谁,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杨雪芷已被扶起,眼前的一幕深深刺痛了她的眼,本就受伤,疼痛的五脏六腑,如被一只大掌剧烈撕扯开般。 曾经,她也幻想那人对她的千般温柔,万般呵护。 可一切都只是虚妄。 温辞偏头睨了她一眼,只一秒就移开,仿佛任何人都入不得他的眼般。 薄唇轻启,语气淡漠,寒意直逼人心:你是谁,与本尊何干。在承天派,凌霄峰下,你伤本尊徒儿,你的修为,本尊收下了,再有下次,便把你的命留下。 雪色衣袖下,修长的手抬起。 杨雪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禁锢住,身体里像有什么东西流逝掉。 他,为了那个人,居然要废了她。 修为一点点清晰地从丹田里流逝,身体蓦然冰冷,恐惧涌上来。 她害怕了。 眸子发红,眼泪落下来。 不可以,你不能废了我,温辞,我是缥缈宫的少宫主,你不能废了我。 她哀求,向周围的人求救,却无一人敢上前。 半晌。 她瞳仁一点点灰暗。 温辞手放下,杨雪芷仿佛没有生气,曾经高高在上的人,趴在地上,一身狼狈。 她多年修为被废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雪白,冷漠转身,抱着少年离开。 她以为那人无情无欲,只身一人,相救与她,定是对她有感觉。 如今才知,她的以为只是一场笑话。 手指攥紧,睫羽垂下,杨雪芷盖住眸子里一寸寸的幽暗。 凌霄峰偏僻的一侧,黑衣少年转身离开,徒留被他按住的山壁一角,留下一个凹陷的手印,隐隐染血,渗着森冷的寒意。 林恒直到被放在主殿的床上,才反应过来。 他,居然是被温辞公主抱一路抱过来的。 擦,这太有损他的尊严了吧。 师父,你去哪?见温辞放下他要离开,林恒来不及忧伤,拉住了他的衣袖。 温辞脚步微微一顿,瞧着少年可怜巴巴,生怕被抛弃的模样,难得解释,言简意赅:拿药,治伤。 好吧,林恒不舍松开手。 温辞走了两步,停下,思索了两秒,扭头看他,嗓音淡淡:莫害怕。 林恒呆了下,他是在安抚他吗? 这次的伤,受得值。 没多久,温辞回来,拿着玉瓶,倒出一颗丹药,散发着淡金色的光泽。 吃下,能治伤,提升修为。 林恒眨了眨纤长的睫羽,没有动,微微张开嘴,意图明显,苍白的面容上,一双期盼的眼睛亮晶晶的。 温辞愣了下,似乎没觉得哪里不妥,圆润的指尖捏着丹药,放入少年淡色的唇里。 忽的,来不及收回的指腹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扫过,温热,伴随一丝酥麻。 异样的触感,既熟悉,又陌生。 温辞蓦然将手收回。 温辞:你 浅色的舌尖轻轻舔了下干涩的唇,林恒敛下灼灼目光,露出的眸子,清澈又无辜。 温辞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 休息吧。温辞轻叹。 美人难得柔情,林恒还想多处处,不曾想,体内丹药药力散开,涌上来一阵困意。 林恒闭上眼睛。 温辞视线落在少年脸上,看了几秒,抬手,掌心温和的灵力拂过少年的身体。 在少年心脏处,骤然停住,眉宇蹙起。 许久,手放下,温辞低喃:果然 第79章 我成了渣攻的师弟⑧ 林恒暂住主殿, 与温辞房间仅一墙之隔。 凌霄峰人少,安静, 如与世隔绝,林恒专心养伤,心思放温辞身上,不关注外界的事。 林恒盘腿调息,丹田内, 魔神珠萦绕一圈又一圈墨色光泽, 神秘幽深。 他好奇,那天温辞给他淡金色的丹药是什么,不仅将暴戾的魔神珠从心脏压制为丹田,治疗他的伤, 还提升了修为。 只是, 他有些担心。 担心温辞会发现他体内的魔神珠。 他这次的身份, 不仅是魔族,还是拥有魔神珠的, 三界唯一的一个魔神之子。 温辞厌恶魔族,那他这个魔神之子呢? 若可以,林恒希望温辞永远都不要发现。 这阵子,他担惊受怕, 幸好,温辞反应一如既往的淡漠,他松了口气。 你很得意吧。有声音忽然响起,打破林恒的思绪。 不知何时到来的云衡, 一身黑衣,双手抱胸,面色阴沉,目光幽幽如深渊,身后的晨曦,打落在他身上,像是染上了一层墨色的雾气。 淡淡掀起眼皮,林恒将云衡眼底的嫉妒尽收眼底,没有理会。 云衡深呼吸一口气,眸中怒气剧烈翻滚,攥紧双手。 他憎恨林恒。 厌恶他清澈琉璃般的眼睛。 憎恨他的态度,自己在他面前,即便处于优势,仍像一个跳梁小丑。 毫无疑问,林恒已成为他修仙路上的心魔。 林恒生,他死。 林恒死,他生。 忽的,云衡想起了什么,目光闪过一抹诡谲的光,幽幽透着兴奋嗜血的光。 他阴阳怪气地笑:林恒,好好珍惜你现在的日子吧。 林恒再次抬眸,只看到黑衣少年离开的背影,决绝,不顾一切。 他单手撑着下巴,琢磨了下云衡的话,总觉得这人是想搞事情。 其实,任何的阴谋阳谋,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奈何,他现在实力弱小,伤又未好。 阴险小人,还得多多提防。 是夜,月凉如水,皎洁的光为万物镀上一层银色的光泽,柔和了寂静的黑暗。 主殿正中央的房间,烛光摇曳,勾勒出一张俊美的容颜。 烛火温暖,缓和了那人身上几分清冷。 桌前,温辞单手撑额,修长白皙的手指翻阅一本书。 书页泛黄,可见已有些年头。 旁边是一摞摞的书。 翻完一本,合上,如玉的侧脸上,凤眸隐约可见血丝,眉宇露出疲惫的神色。 凤眸轻阖,伸出指尖,轻轻揉了揉眉心。 半晌。 睁开眼睛,将已看完的书放在一旁,又拿起一本。 破烂老旧的书面,连书名都模糊了。 隐约可见一个字魔。 师父。 门被推开,黑衣少年走了进来,烛光照亮的范围有限,看不清少年脸上的表情。 温辞蹙眉微蹙了下,又松开。 抬眸扫了一眼,平静没有情绪。 视线又落在书上,圆润的指尖翻开一页,嫣红的唇轻启,嗓音如水凉:何事? 云衡视线停留在那抹雪白身影上片刻,目光幽暗。 良久,他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云衡一步步靠近,停在桌前,两人,隔着一桌的距离。 他知道,高高在上的温辞仙尊不喜让人靠近,哪怕是他这个救命恩人。 眼前不自觉掠过一个个画面。 雪衣男人衣衫不整,从容不迫从偏殿出来。 一身雪衣从天而降,恍若天神,废了杨雪芷,抱着林恒离开。 云衡浅色的唇抿紧,怒气上涌,为什么,林恒可以,他不可以呢。 明明他才是救命恩人。 明明他拥有绝世的天赋。 坚定在憎恨下,又坚定了几分,云衡抬腿,走近。 只是,刚迈出一步,那人抬眸。 轻轻瞥了一眼,带着无声的警告。 云衡不甘心,又走了一步。 温辞眉心蹙起,嗓音比以往还要冷了几分:何事? 云衡心底陡然升起一丝凉意,屈服于强大的本能,让他原本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一时间,他想起了阴暗的小时候。 面对强大,弱小的他,永远只能受辱,被践踏在他人脚下。 云衡垂眸,将眼底疯狂滋生的阴暗压下。 他抬头,并没有直视温辞,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的说:师父,我们结为道侣吧。 温辞翻阅书籍的动作一顿,沉默了两秒,微微偏头,云衡垂眸,他看不到少年的情绪。 他启唇问:为何? 师父,我后悔了,我不想做您的徒弟,我,我是爱慕师父的,我们结为道侣吧。 温辞回想起那天。 本该是成婚的大喜之日,魔族入侵,将所有村民屠杀殆尽。 少年来不及穿上喜服,面容被大火焚烧,看不出五官,喉咙被大火灼伤,声带受损,无法说话。 他花费了十天,将少年救回,恢复容貌与声音,可少年也失忆了。 温辞没有隐瞒救命之恩的事,提起成婚。 少年拒绝了,不愿结为道侣,只愿成为他的徒弟,修仙得道。 温辞同意了。 不知为何,隐隐松了口气。 温辞眨了眨眼睛,视线又移到书上,一目十行,翻了一页,不急不缓开口:既已选择,后悔无用,夜深了,回去吧。 被拒绝了。 云衡垂下的眸子闪烁着诡谲的光。 他冷冷一笑,略带嘲讽:师父不愿意与我成婚,是喜欢上师弟了吗? 云衡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没有丝毫防备,砸落在温辞的心湖。 温辞指尖一颤,平静的眸子微微荡开一层波澜,只一下,又归于平静。 他没有看云衡,静默了几秒,语气冷淡,如染上寒霜:回去。 云衡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没有否认,他这是承认了吗? 云衡轻轻呵了一声,敛下的眸子越发阴鸷,想到什么,攥紧的手忽的松开。 他笑起来:师父,刚刚徒儿是开玩笑的,您莫生气,徒儿这便回去,夜深了,师父,早些安歇。 很快,云衡离开了。 温辞仿佛没听到云衡的话般,依旧看书。 许久,书都没能翻一页。 指尖揉了揉眉心,他缓缓将书合上。 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微微摇曳的烛光上。 暖色的烛光,忽的映出一张极富攻击性的俊美容颜,一闪而逝。 温辞呆看了片刻,起身,离开房间。 一墙之隔的房间,床上,少年正在睡觉,盖着被子,双手规规矩矩交叉放在腹部处。 没有烛光,房间昏暗。 一抹颀长的身形负手站立在床前,视线一直落在少年身上,不知道停留了多久。 夜能视物,即便是黑暗,依旧能看清少年如雕如琢的面容。 却因光线的昏暗,添了几分朦胧感。 黑暗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破土,生根发芽。 床上的人忽的发出模糊的呓语,翻动了下身体。 温辞心尖一颤,忙转身离开。 转身的瞬间,身体一顿,微凉如水的眸子忽的闪过一抹光。 下一秒,凤眸里的清冷,平静一扫而光,眼皮微微掀起,眼波流转,透着一丝媚意的风情。 男人白皙的手指轻轻绕着一缕墨发,气质妖冶,嫣红的唇轻轻呵出两个字:蠢货。 他转身,赤裸裸的视线落在少年脸上,如火般灼热,仿佛要将少年拆吞入腹般。 男人一步步走近,在床边坐下,玉指抚摸着少年的脸。 啧啧,真是嫩啊。 掀开被子,他微微撅起屁股,轻手轻脚,爬进床的里侧。 林恒半梦半醒间,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后来,那人似乎爬上床了。 他猛的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容。 师,师父。林恒瞳孔放大,失声。 那人动作顿了一下,慢条斯理做好,整了整自己的衣裳。 男人白了少年一眼,不满地轻轻哼一声,尾音上扬,如一把小勾子般,撩动心弦:哼,谁是你的师父,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阿辞,是你的心肝小宝贝。 林恒眨了眨眼睛,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确实是阿辞,那人绝对说不出心肝小宝贝这几个字的。 眼前一晃,阿辞已经进了床的里侧,一把紧紧抱住他,不撒手。 阿辞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听着上扬的尾音,心情似乎颇好。 他拳头轻轻捶了下林恒,哼了一声:你说,你是不是都不想我,所以才会认错。 林恒愣了一下,只呼冤枉。 黑漆漆的夜晚,打一个照面,他能不被惊吓到,认出这张脸就不错了。 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小妖精。阿辞抬头,贝齿轻轻啃咬林恒的下巴,作出一副很凶的模样,你若是不说清楚,我就咬死你。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阿辞龇着牙,故作凶悍的模样。 可他顶着那样一张如玉的面容,这般模样,不但不凶,看上去还颇为可爱。 林恒忍住想捏他脸的冲动,解释:哪有其他的妖精,有你一个就够了。 话落,他下巴被阿辞咬了下。 林恒倒吸一口气,不是疼的,是被酥的。 阿辞抬眸凝视他,狐疑:真的? 林恒点头,眼底划过一丝狡黠,林恒凑到阿辞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话落,怀里人猛的一僵,只听到他怒嗔:流氓。 阿辞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垂。 他的耳朵肯定红了吧? 还好,周围黑漆漆的,不然肯定被林恒看到。 撩人不成反被撩。 耻辱! 两人相拥躺下去,阿辞如猫一样,缩在林恒怀里。 之前,林恒怕他这样的睡姿不舒服,想让他仰躺。 阿辞不愿意,大概又怕林恒生气。 他仰躺睡了。 可一睡着,他自然而然又猫缩在林恒怀里。 之后,他没有再勉强了。 林恒手搭在阿辞的背上,轻轻拍着。 蜷缩着睡觉,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想起阿辞的小时候,林恒心脏微疼,抱紧了怀里的人。 忽的,他身体僵住了,呼吸一促。 林恒将那只不安分的手按住,忍着燥意,轻斥一声:别闹。 他的声音很轻,并没有什么威慑力,阿辞胆子又大。 只顿了一下,又肆无忌惮起来。 他在林恒怀里哼唧了一声,尾音上扬,略带着些许得意。 林恒双手紧攥,克制着。 阿,辞!林恒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用了极大的自制力,将阿辞放肆的手再次拍掉。 睡觉。他加重了语气,几乎是命令道。 阿辞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没睡,越发显得肆无忌惮。 林恒蓦然扭头看他,眸光比夜色还要深几分,晕着灼热的温度:阿辞,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本就棱角分明的容貌,此时又添了几分侵略性的凌厉。 目光幽幽,仿佛要将禁锢住的人拆吞入腹般。 这特么是野兽啊。 本只是好玩想点点火,撩撩人,不曾想,火苗一瞬间燃成熊熊大火。 仿佛意识到什么,他想,自己这是焚火烧身啊! 阿辞可怜巴巴:我错了。 林恒目光肆意临摹他轮廓上完美的线条,本就阴沉的嗓音又哑了几分,在寂静的夜里,撩人的很。 错了,就要受罚。 阿辞眸光泛着水雾,本是委屈求饶,又哪知这般模样,愈加让林恒想欺负。 我错了,真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 阿辞可怜巴巴,特别认真地认错,还挤出眼泪,挂在纤长的睫羽上。 林恒沉默着没有说话,细细打量他。 许久,见林恒无动于衷,阿辞贝齿咬咬牙,忽的闭上眼睛,张开双臂,躺平:来吧。 林恒瞧着他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 他亲了亲阿辞的眼角。 好啦,不逗你了,睡觉吧。 阿辞一愣,傻乎乎被他搂在怀里,脸贴着身旁人的胸膛,寂静的夜里,可以清晰听到少年胸腔里的心跳声。 一声又一声,掷地有声。 阿辞的心也跟着他心跳的频率跳动,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安心。 翌日清晨,温辞睁开眼睛。 眼前,是书桌,书被枕在手下,桌上,烛光不知何时已熄灭。 圆润的指尖捏了捏眉心,他昨晚,是伏案睡着的? 昨晚,他在看书,云衡来了又离开,之后,他去了隔壁的房间,再之后 忽的想起什么,他骤然掀眸。 漆黑的房间,相拥的两人,温情调笑的情话,亲昵的亲吻,少年如野兽般侵略性的眼神 还有 他低垂看自己的手,似乎还残留着那种滚烫的触感。 温辞脸颊发热。 他,他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是的,温辞认为那是梦。 心肝小宝贝这话,他是决计说不出口的。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温辞瞳孔骤然放大,不,不可能。 温辞慌乱出了门,不巧遇到了林恒。 林恒一眼看出眼前的不是阿辞,开口:师父,我 话还没说完,温辞飞走了。 是的,飞走了,只留给他一个雪白的背影,眨眼不见。 林恒眨了眨眼睛,怎么感觉师父在躲自己啊,他话还没说完呢。 当天,林恒被通知,得搬回偏殿了。 林恒不舍,也没有反驳,乖乖回了偏殿。 总感觉师父,怪怪的。 这天晚上,林恒正准备入睡,忽的有东西从窗外飞射进来,扎在了床柱上。 林恒浑身一凛,将东西取下。 折叠的纸,缓缓被打开。 【齐风在我手中,想救他,来黄玉峰,子时未到,就领他的尸体吧。】 没有落款。 林恒眸子一寒,略一猜想。 这人,是云衡吧。 终于出手了吗? 用齐风威胁自己? 齐风是个心性不错的少年,也是林恒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朋友。 林恒知道自己的实力暂时比不过云衡。 略微思索了片刻,他出了偏殿,往温辞所在的主殿去。 主殿漆黑,没有人烟。 温辞不在。 他下了凌霄峰,朝着齐风居住的地方去。 还未到,便有数名弟子寻找齐风。 齐风,果然不见了。 林恒将纸条给弟子,率先往黄玉峰赶去。 到时,刚到子时,黄玉峰上,齐风昏迷倒在地上,没有其他。 这件事,有些反常,明天且禀告执事。众弟子跟林恒道谢后,带着昏迷的齐风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摸不着头脑。 云衡是什么意思? 原以为黄玉峰会有什么陷阱在等着他,可除了一个昏迷的齐风外,没有其他。 林恒沉思着回了偏殿的屋里。 踏进屋里,他立刻察觉到不对。 屋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一种脂粉味。 有女人藏在房间? 林恒神经警惕,小心靠近,味道是从床那头散发出来的。 被子隆起一团,林恒的剑猛的挑开,露出被下的东西。 不是东西,是一个女人,见过一面,印象深刻的人。 杨雪芷。 杨雪芷躺在床上,瞳孔放大,衣裳凌乱,露出青紫的肌肤,脖子上,是一道深红色的掐痕。 杨雪芷被□□,被掐死了。 瞬间,林恒想明白了什么。 调虎离山。 门外,有人飞掠而来,一眼瞧见屋内的一切。 是少宫主,她居然被,被 你这个畜生,你怎么能 人赃并获,谩骂声纷沓而来,林恒紧握着剑,视线落在人群里一道黑色的身影上。 云,衡! 温辞仙尊来了。 人群散开,雪白身影如天神下凡。 立刻有人上前痛心疾首将事情禀告给他。 温辞波澜不惊,扫了眼已经穿好衣服,死不瞑目的杨雪芷,视线又落在林恒身上。 林恒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掀唇:师父,我没有做,相信我。 第80章 我成了渣攻的师弟⑨ 赤罪峰, 承天派关押,惩戒犯错弟子的地方。 赤罪峰十层, 越往上,代表犯的罪越重,受到的惩戒也越大。 第七层,四周是一层又一层萦绕的寒气,千年寒冰化成的寒气很重, 几乎浓化成雾。 林恒抱紧身体, 缩在山洞的一角,瑟瑟发抖。 冷,很冷。 寒气透过单薄的衣物,无孔不入渗透进身体里, 血液里。 连灵魂都几乎是在打颤。 唇瓣发紫, 脸部僵硬, 睫羽上挂着一小层薄薄的冰霜。 若不是睫羽偶尔颤抖,或许会以为这人已经死了。 林恒被关在这里一天了, 没有人来,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昨天,那人挥开了衣袖,不听他任何解释, 吩咐让人把他关押起来。 温辞,是不信他的,是吗?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身体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倒是有些发麻,眼前发黑。 他支撑不住,晕倒在地上,只余丹田处的魔神珠散发着幽暗的光。 失去意识前,他呓语地低喃:温辞 承天派主峰大殿。 一红衣妖娆妇人拍案而起。 她双眸发红,怒瞪眼前的雪衣青年,神情悲怆:温辞,你废了我芷儿,如今,又纵容你的弟子欺辱,杀死我的芷儿,还拒不承认,你当真以为我缥缈宫好欺负。 我就芷儿这么一个女儿,她不就是喜欢你,可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回想起女儿往日里的音容笑貌,抱着她的胳膊甜甜向她撒娇。 又回想起弟子将女儿带回时,她周身的斑驳痕迹,以及怎么都闭不上的眼睛。 无论如何,她必须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温辞一身雪衣,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轻轻扫了身形踉跄,几乎快倒下的女人一眼,眉心微蹙。 目光看向主位上的老者。 嫣红的唇瓣轻启:掌门,此事断不是林恒所为。 温辞仙尊好大的能力,你说不是便不是?莫不是要我芷儿如此不清不白死去不成?缥缈宫宫主被一弟子搀扶着,怒气遏制不住。 温辞没有理会她,目光投向一直静默不语的老者。 老掌门叹了口气。 这都叫什么事。 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还是那样死的,偏偏还在小恒那偏殿里,那么多人瞧见。 虽与林恒相处不久,他还是相信那小子的心性,断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可如今,百口莫辩。 他斟酌了片刻,看向缥缈宫的宫主:小恒那孩子本座有所了解,他断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此事,肯定有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话未完,缥缈宫宫主怒呵打断。 她环视了大殿里所有人,忽的,冷冷嗤了一声:承天派,莫不是要包庇那人不成?当真想与我缥缈宫结仇? 此话一出,座下的众峰主们神色着急。 他们承天派一直与各派交好,怎能为了区区一个弟子,就与缥缈宫交恶? 宫主,按你说,该怎么处置?一峰主忍不住。 话落,一道如寒芒的视线瞬间落在他身上。 温辞的视线,无波无澜,仿佛只是漫不经意一瞥。 可那峰主背脊陡然发寒,畏惧强大的本能,使得他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垂眸,不许,衣袖下的手紧紧攥起。 心里的阴暗一点点滋生。 他最厌恶的就是温辞这副模样:拥有强大的实力,高高在上,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狠狠践踏。 角落,藏在弟子中的云衡,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如同一个看客,饶有兴致打量戏台上的戏子表演的戏。 暗色的瞳仁里,幽幽散发着疯狂的兴奋。 这可是他导的戏,你们可一定要好好演啊。 有人附和,缥缈宫宫主神色缓和了些,她一字一顿说出残忍的话:自然要他血债血偿,我要他受80噬魂鞭。 噬魂鞭三个字一出,大殿里的人顿时哗然。 噬魂鞭,承天派所有,号称三界第一神鞭。 鞭如其名,鞭打在身上,身体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神魂却会受损。 痛入骨髓,伤及神魂,说的就是噬魂鞭。 哪怕是修为再高的修仙者,魔族,50鞭后,都会神魂聚散,灰飞烟灭,更不用说是80鞭了。 不可能。温辞丝毫没有考虑,直接否定。 缥缈宫宫主艳红的唇瓣噙着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如若不然,我缥缈宫将世世代代与承天派为敌,缥缈宫全部弟子,不惜一切代价,追杀林恒与承天派所有弟子。 宫主请三思。众峰主眉头一跳,纷纷阻止。 掌门,那弟子既已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我们承天派断不能包庇。 温辞仙尊,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弟子,牺牲承天派所有弟子吗? 掌门,魔族一直以来蠢蠢欲动,仙魔大战很可能再次爆发,如此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们不能内斗啊。 许久,大殿内,除了掌门与温辞外,所有人都被遣散。 大殿最上方,悬挂一偌大的画像,孑然独立的老者,仙风道骨,承天派的开派老祖,几千年前,早已破碎虚空。 曾经,掌门将满门被屠杀,只剩下一人的,小小的温辞带回承天派。 当时,小温辞跪在祖师画像前,足足磕了九个头。 他说:必以此生所能,诛杀所有魔族,必以性命,守护承天派。 掌门负手静静看着祖师画像,许久,微微叹了口气,似抽空了所有力气:小辞,还记得曾经你跪在这里发的誓言吗? 小辞,曾经掌门将他养在膝下,就是这般爱怜唤着他的名字。 掌门与温辞,如师,如父。 温辞身形微恍,纤长的眸子盖住所有的情绪。 云衡飞身来到赤罪峰第七层。 云衡师兄。看守第七层的弟子颔首。 云衡淡漠嗯了一声,接过那人递过来的披风披上。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黑色的披风,几乎与一身黑衣的他融为一体。 此披风可抵挡第一层的寒冰之气,所有看守的弟子都有一件。 云衡视线落在一处山洞,漫不经心问:林恒怎么样了。 那弟子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 云衡轻睨了他一眼,沉着脸色,似笑非笑:怎么,不能说? 那弟子连忙摇头,踟蹰了片刻后低声说:刚刚若不是我们发现得早,那林恒就要死了。 说着,那人眼神里还有畏惧的神色。 云衡扫了他一眼,明了。 温辞仙尊让人关押了林恒,吩咐的可是关在一层,如今,却被他们私自关到了第七层,还差点给冻死了,若是被温辞仙尊知道,他们就完蛋了。 那弟子有些后悔,不该为了几颗灵丹就帮云衡。 只是他不明白,云衡和林恒都是温辞仙尊的徒弟,为何云衡要害林恒。 云衡唇角噙着一抹幽幽的笑,随口安抚:这不是没有死嘛,好好看着他,不要让他死了。 林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是在原来的山洞,他躺在地上,身上只多了一件黑色的披风,随意盖着,仿佛是有人随意丢弃的般。 他动了动,身体似乎没有那么僵硬和寒冷了。 是这件披风的原因吗? 林恒眯起眼睛,抬眸看向山洞外,洞外明亮,是白天。 也不知道,距离他最关过去几天了。 师父有来过吗? 扪心问完,林恒有些自嘲,唇角苦涩,师父大抵是不相信自己的,又为何会来看他。 那,阿辞呢? 阿辞知道他的情况吗? 也不知承天派和缥缈宫会如何看待这件事。 明亮的山洞忽然有一道身影出现,将光线挡住。 林恒眯起眼睛,看向那一步步逆光而来的人。 一身黑衣,阴沉的面容噙着冷笑。 云衡。 林恒唇瓣紧抿,千防万防,还是中了他的暗算。 林恒偏过头,不看他。 云衡慢悠悠踱步过来,心情颇好,为的是欣赏一番林恒狼狈又悲惨的模样。 他抬眸看去。 少年半靠着山壁,身上裹着一件与他一样的黑色披风。 俊美的脸被冻得苍白,少了血色,添了几分冷冽。 看到他进来,少年只是淡淡一瞥,便移开视线,没有说话。 仿佛云衡不存在一样。 一瞬间,云衡唇角的弧度凝住,内心憋屈,仿佛他辛辛苦苦积蓄的所有力气,一拳打在棉花上。 原本升起的报复的快感,顷刻间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愤怒和憎恨。 为什么。 为什么你都落到这样的地步,还能如此淡然,还是这样不把我放在眼里。 山洞陷入诡异的寂静。 许久,云衡笑起来,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上去颇为诡谲。 林恒,你可想知道,杨雪芷这事是谁做的。 林恒语气平淡:我知道是你。 云衡一愣,咬着牙笑:原来你知道啊。他顿了一下道,那你想不想知道,师父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林恒指尖一颤,没有吭声。 云衡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慢条斯理地说: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你被他抛弃了。 林恒蓦然回首看他,从云衡进来到现在,第一次露出其他表情。 他笃定,一字一顿道:不,可,能。 云衡含笑不语,其实他心里也不确定,只是说出来,想看林恒绝望罢了。 就在这时,有一道声音忽然响彻整个承天派。 承天派弟子林恒,杀害缥缈宫少宫主杨雪芷,惩50噬魂鞭,由温辞仙尊亲自执行。 声音足足响了三下才停,是对林恒最终的宣判。 第81章 我成了渣攻的师弟10 50噬魂鞭, 由温辞仙尊亲自执行吗。 披风下,林恒攥紧的拳头, 指甲陷入相信,很深,也很痛。 睫羽微微颤抖着,目光茫然而无措,像被丢弃的小孩, 不知道该去往哪个方向。 云衡只愣了一下, 眸底精光乍起,掩盖不住兴奋。 看向林恒,眼前的人哪里有刚刚的淡然。 什么淡然,什么无所谓, 只不过是最在意的东西还没有被摧毁罢了。 云衡内心从未有过的畅快。 这出戏, 比他想象中还要有趣。 他慢悠悠走过去, 在林恒面前蹲下,饶有兴致欣赏林恒此时的表情。 没错, 就是要这样。 要绝望,要堕入黑暗。 师弟,看来,在师父眼中, 你似乎没有那么重要,终究是比不上整个门派啊。 云衡很快离开。 林恒整个身体蜷缩在披风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汲取一点温度。 他埋首在膝盖里, 将所有情绪遮盖住。 他喃喃地呼唤:师父 没多久,林恒被转移到了第一层。 翌日。 林恒被带出了第一层。 今日的承天派似乎格外安静,没有人修炼。 林恒抬头望天,天气似乎格外地好,春日里的阳光并不炽热,落在身上,透着暖意。 只是那暖意终究还是太微薄,暖不了林恒冻了许久的身体。 更暖不了已经冷到麻木的心。 微风拂过,轻轻卷起林恒额前一缕墨发。 赶紧走,别磨磨蹭蹭。一弟子不耐烦推了推他。 另一弟子皱眉,阻止:算了,反正他都快魂飞魄散了,50噬魂鞭,就算是温辞仙尊本人,也不一定能活得下来。 在他们眼中,林恒此去,必死无疑。 所以,又何苦在林恒快死的时候难为他。 承天派正中央偌大的圆台上,阵法开启。 林恒四肢被锁链绑着,禁锢在阵法里。 锁链很尖锐,只要林恒一动弹,尖锐就会扎进他的四肢。 林恒衣裳凌乱,发髻散落而狼狈,他无力歪着头,墨发将他半张侧脸挡住。 周围,有越来越多的人走动的脚步声,又人御剑飞掠而过。 甚至开始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林恒依旧维持原先的姿势,他眼前一阵阵发黑,没办法理会,也不想理会。 直到许久后,有人朗声道: 温辞仙尊到。 承天派掌门到。 缥缈宫宫主到。 林恒僵硬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终于得以通畅般,他不自觉地动了下身体。 下一瞬,他发出闷哼。 铁链的尖锐处没有丝毫防备扎进他四肢最纤细,柔软的地方。 疼。 林恒咬牙。 鲜血顺着被扎进去的地方,流了下来。 林恒身体不敢再动弹,他艰难抬头,迫使视线看向前方。 前方,天地间,只余下一抹雪白。 他缓缓而来,依旧纤尘不染,不是人间烟火。 面容依旧俊美,只是前阵子偶尔能见到的其他情绪浑然没有。 有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仿佛世间万物,在他眼中都如过眼云烟,不留任何痕迹,也不用理会。 师父林恒动了动干涩发紫的唇,身体没有力气,声音小得几乎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 高位上那人,凤眸轻轻一扫,垂下,再也没有落在他身上。 承天派弟子林恒,杀害缥缈宫少宫主杨雪芷,惩50噬魂鞭。 承天派一峰主双手捧一物恭敬上前。 古朴的木盒打开,顿时有夺目的流光溢出。 银色的流光充斥着整片天地,竟比那暖阳还要耀眼几分。 银色的鞭子悬浮于半空,小巧玲珑,颇为好看,却没有人敢轻视。 只因它的名字叫:噬魂鞭。 承天派一片寂静, 温辞仙尊,本宫主急着回缥缈宫,还请快点执行吧。片刻后,缥缈宫宫主冷笑道,若温辞仙尊乏累,不愿意亲自执行的话,本宫主可以代劳。 红衣的美满宫主眯起美眸,上下打量温辞,似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般,可惜那人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什么都看不出。 她不明白,身为师父,他为什么要亲自下手惩罚自己的徒弟,就不怕寒了那弟子的心? 不过,那也是他的事,与她无关。 这样的结果,其实更好。 诛人有什么意思,诛心才最狠。 不狠,怎么帮她唯一的女儿报仇呢。 温辞凤眸一抬,伸手,银色的噬魂鞭似有所感应般,往他掠去,很快,被温辞攥在手中。 灵力注入,小巧玲珑的噬魂鞭瞬间变大。 狠厉,毁灭的气息一下子席卷整个承天派。 众弟子胸口一闷,有些修为低的弟子喉头涌上了一抹腥甜。 暖阳不知何时已经褪下,天空修炼变得阴郁。 执行。 两个字,如同刑场上,那落下的令签。 令签下,刑罚开始。 林恒掀眸,未看清一切,银色的光迎面而来。 嗤的一声。 鞭子落在胸前。 那一瞬,林恒觉得自己的灵魂被一把刀狠狠斩成两半。 疼痛入骨髓,入灵魂。 果然,是噬魂鞭。 林恒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 他仍固执地抬眸看去。 那人孑然而立,仍是谪仙般遗世独立,高高在上的模样。 手执银色噬魂鞭,面容冷峻。 没有丝毫情绪。 林恒凉凉一笑。 第二鞭,第三鞭紧接着而来。 随后第四鞭,第五鞭 后来,林恒眼前由模糊变得漆黑一片,仿佛一瞬间,天就黑了一般。 灵魂撕裂的疼痛又让他意识清醒。 脑海中,有许许多多的画面飞快闪过。 绚丽的舞台,眉眼清秀的青年坐在钢琴前,眉眼弯弯浅笑着说:最后一首歌,是我三个月前创作的,献给我的爱人林恒。 画面一转。 清俊男人埋首在他的脖颈处,颤抖着声音道:我以为你离开了,林恒,不要再离开我。 又一转。 眼角自带绯红,可爱妩媚的少年被他抱在怀里,少年娇嗔的撒娇:阿恒,我,我肚子饿了,可以吃鸡吗? 眼前又出现另外一个场景。 鹤发老人躺在病床上,早已失去了年轻时的活力,肌肤的嫩滑。 他在微博发下了最后一句微博: 景淮V:我在闹,你在笑,恒恒,谢谢你今生如此宠我,我爱你。 还有一幕,是他与另外一个青年,身着西装,并肩走进殿堂,在神的面前,许下互爱一世的承诺。 最后,是那个爬床的小妖精,咬着他的下巴,张牙舞爪地命令:你只能有我一个小妖精。 阵法中,林恒下意识地微笑。 曾经,是多么幸福啊。 这时,黑暗前忽然有一道身影出现,一身雪衣,清冷如谪仙。 那偏头,淡淡扫他一眼。 是他。 是温辞。 林恒骤然清醒。 他猛的抬头,黑暗散去,一切无比清晰。 体内,魔神珠早已冲上了心脏。 就在第五十鞭落下的时候,林恒瞳孔骤然放大。 有什么能量在心脏处骤然炸开。 魔神珠,碎了。 巨大的能量,将三界容纳其中。 人,仙,魔,花草树木,万物。 在这一刻,全部湮灭,烟消云散。 林恒清晰看到,那一刻,一直以来冷漠,不喜不悲的人,脸上出现巨大的恐慌。 林恒看到,那人朝他奔过来,启唇说着什么。 林恒听不到,只能艰难分辨出,说的应该是不要。 林恒薄凉一笑,在闭上眼睛前,他低声呢喃:如果可以,我不想爱得那么累了。 话落,林恒彻底闭上了眼睛。 现实世界。 滴滴滴,世界出现异样能量。 滴滴滴 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实验室。 滴滴滴,世界崩坏 砰 偌大的黑白实验室,随着砰的一声响,所有机器都冒烟,停止工作了。 一白大褂,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连忙将游戏仓一个青年扶出来。 青年扶着额头,皱着眉,直到脱去厚重的游戏服才坐了下来。 温清润,你怎么样了?头是不是很痛啊。 来,你看看我,认识我是谁吗? 看我手指,这是几? 白大褂的男人着急地询问。 青年揉着太阳穴,抬起头,露出的五官温润如玉,如浊世佳公子。 偏生就一双桃花眸,总是不经意间带着潋滟的水雾的风情。 青年,很好看。 温清润蹙着眉,似想起了什么,立刻抓着傅涧的手:你快帮我看看,林恒他有没有事。 不是吧,事情有那么严重吗? 快点。 傅涧往自己手腕一个小小的东西一按,瞬间,几乎透明的屏幕出现在房间里。 他手指飞快操作,一串串代码在飞快跳跃着。 一旁的温清润着急等待。 许久,傅涧擦了擦额前的汗,松了口气:放心,他没事,最多是有些疲惫,多休息就行了。 温清润松了口气。 傅涧又往手腕处一按,屏幕瞬间收起,他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优雅如贵族。 他扶了扶银边的眼镜,面容严肃,如一个刻板的老干部:现在,你可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温清润想起发生的一切,蹙眉,良久,将事情说了出来。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听完所有的一切,傅涧炸起,脾气一下子暴躁起来,指着温清润骂道:你说你,你怎么那么能作,你这是要把人给弄死啊,难怪我的仪器都坏了,你说你,自己作死就算了,干嘛拉上我的设备。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交了你这么一个朋友。 温清润: 半晌。 温清润垂下桃花眸,神色有些忧伤:好吧,是我的错,可 他抬头,颇有些咬牙切齿:可你自己的能力也不行。你瞧瞧,让你把我写的甜宠快穿文导入进去,你导入的是什么,渣攻贱受? 渣攻贱受也算了,我的感情你只给我导入三分之一?林恒的性格还被你分割开来,换一个世界就换一个性格,傅涧,你能耐也挺大的啊。 傅涧: 傅涧摸了摸,这回轮到他无法应对了,毕竟温清润说的是事实。 他有些心虚地耸了耸肩:你要知道,这项技术可是不成熟的,目前市场都不敢投入使用,我能弄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温清润,二十五岁,华国著名的快穿文畅销书作家。 傅涧,华国科学研究院教授,研究方向:全息。 半天前,温清润找上门,发给他一份电子版的甜宠快穿文。 希望能导入到傅涧研究的全息游戏里,与林恒一起进入。 而林恒,是温清润的粉丝,也是温清润暗恋的对象。 为了帮这个唯一的朋友。 傅涧让人在林恒的智脑上植入了病毒,拉着他进入温清润快穿文搭载的全息游戏。 奈何 奈何这项技术目前还不是很稳定。 于是,就出现之前温清润说的情况,再加上,傅涧意外地操作,使得原本的甜宠文,变成了渣攻贱受文。 原本应该甜甜蜜蜜谈恋爱,变成了虐恋。 啧啧,难怪最后会崩掉。 与其说是魔神珠碎裂,导致的世界崩坏,更多的是林恒被伤得太深。 傅涧给温清润倒了一杯水: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变成的温辞仙尊真那么无情?对你家宝贝林恒那么能下得去手? 温清润敛眸,嫣红饱满的唇轻触水杯,抿了一小口水,有些心虚道:我没记忆,人设又是无情无欲的,其实,在阿辞有意的帮助他,已经重新开始衍生七情六欲了,只是,来不及。 80噬魂鞭,改为50,另外的30,是温辞仙尊代受,只是翻倍了,60鞭。 在执行林恒50鞭之前,温辞仙尊已经先受了60鞭,只是除了缥缈宫宫主和掌门,无人知晓。 林恒有魔神珠护体,50鞭会伤神魂,却不会死,但魔神珠护主,势必会暴露林恒魔神之子的身份。 温辞仙尊的每一鞭,其实都暗藏着他的修为,为的是掩藏林恒体内的魔神珠,每一鞭,都需要废去10年的修为。 只是,没想到,林恒的意识影响到了魔神珠。 魔神珠碎裂,除了温辞,所有人,生物,包括林恒,都烟消云散,就如同突然大爆炸,除了温辞,所有生灵都毁灭了。 后来怎么样了?傅涧扶了扶眼镜。 后来温清润修长的手指握着水杯,叹了口气,后来,无意中发现了那件大红色的婚服,发现了袖口隐藏的两个字,才终于确认救命恩人是林恒。 也就是那一刻,温辞仙尊彻底衍生了新的七情六欲,也得知了阿辞的存在。再后来,阿辞消散了,不在了。 温辞仙尊有了新的七情六欲,原本的七情六欲注定要消散的。 阿辞没有难过,他说他挺开心的,他说,他知道,一直以来,最孤单,可怜的不是他,而是温辞,没人疼,没人爱,也感觉不到爱。他很开心,温辞终于有了七情六欲,活成了一个人。 只是,他也难过,因为林恒也消失了,他说,他这个小妖精,是该陪着林恒一起去的,不然,林恒太孤单了。 然后呢?傅涧问。 然后,温辞自杀了。世界彻底崩坏。 傅涧瞪了他一眼,扶额,有这么一个朋友真的是 他心疼地看着他的昂贵的仪器。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不会还要进入全息游戏里吧? 温清润颔首。 傅涧咬牙,有种冲动,想把这个唯一的朋友丢掉。 等我修好仪器,还有,这次依旧只能进入绑定的那本渣攻贱受文,不过,之前的感情和性格意外我应该能修复。能帮你投入全部的感情,也能投入林恒全部的性格,但,你的性格在每个世界会分裂得很严重。 温清润蹙眉:怎么个严重吧。 傅涧:有可能比较偏激,有可能性格比较好,也有可能变态,甚至可能会变成智障。 温清润咬牙:傅涧,你是在报复我是吧。 傅涧直呼冤枉:我是那种人吗? 温清润:你是! 傅涧: 那你到底进不进? 温清润凝视了他几秒,眸光坚定:进。 某公寓。 伏案睡着的男人睁开眼睛。 男人五官俊朗,剑眉星目,气质却偏柔和。 林恒伸手,揉了揉眉心。 眼前是智脑屏幕在闪烁着。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本书:《渣攻贱受是真爱》。 林恒随眼扫了下时间,视线又落在书名上。 许久,他暴起,腾地一下站起来。 特么的狗屁真爱,去你的。 许久,林恒才缓过来。 他这是从这本烂书的世界回来了,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闭上眼睛,脑海前,是那些人的音容笑貌。 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进入。 这本狗血文,后面还有好多个世界。 他又回想起临死前那一幕。 回想起了,温辞 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他死了,那人会难过吗? 大概不会吧,他都能下狠心给自己抽噬魂鞭了。 林恒往脸上一抹,才发现自己居然落泪了。 没出息。 林恒踹了下桌角。 视线再次落在那本书上。 进入的六个世界,有喜有悲,有欢乐,也有泪水。 只是,若再进去 若再进入,他不想再追着那个人跑了,他累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阿恒,你明天是不是要参加温润公子的签书见面会。外面,传来林恒姐姐的声音。 对。林恒思绪唤回,应了声。 记得帮我也要一本哦。 好。 第82章 我成了渣攻的堂弟① 林恒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站在一栋别墅的门口。 微微呆了一下。 他记得,昨天他吃完晚饭, 打算在智脑上处理下公务时,那本渣攻贱受快穿文忽的跳到桌面上。 然后 然后他再次睁开眼睛,就到了这。 阿恒,你记得等下积极一点,多说几句话, 不要老是沉着一张脸, 最好是能和阮小少爷做朋友。 身旁的少年嘱咐林恒道。 林恒偏头上下打量了他。 少年容貌俊朗,唇形上挑,仿佛时刻在友好微笑的模样,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白衬衫, 黑裤子, 白皙的肌肤, 整齐的碎发,怎么看都是一副好好少年的模样。 见林恒看过来, 他愣了一下,微笑起来:别发愣了,走吧,对了我刚刚嘱咐你的, 记清楚了吗? 林恒扫了他唇角的微笑一眼,颔首。 林恒跟在他后面,没有说话,打量着别墅。 林恒知道, 他又穿进那本书了。 他唇角露出一抹苦涩,还有片刻的茫然。 阮小少爷。 林恒垂眸,快速在那本快穿文里搜索剧情。 幸亏他不错的记忆力,很快就找到了。 他脚步顿了一下,这阮小少爷的身份,还真是不一般啊。 阿恒,怎么了?见林恒没有跟上,少年问。 林恒摇头,重新迈开脚步,视线落在少年的背影上,敛起惊讶的情绪。 这个世界的主角受,就是林琅口中的阮小少爷,林琅,就是眼前的阳光少年,也是渣攻。 阮小少爷,全名叫阮离,他的身份可不一般,甚至可以说是非常高贵。 他是冥界酆都大帝唯一的儿子,今年18岁。 原本在阮离18岁时,就该继承其父亲酆都大帝的帝位,奈何阮离患有自闭症,从小到现在,都外界一切感知几乎为零,甚至从来没有说话过。 酆都大帝怎么放心自家儿子继承这个位置。 可是自闭症这毛病,还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治好的病,甚至可能永远都好不了。 酆都大帝愁啊。 后来,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只要给阮离结亲就可以慢慢治疗他的自闭症。 若是与冥界的任何一人结亲,那倒也好,可偏偏算出来的结果,与阮离生辰八字契合的是两个人类。 阮离和人类结亲,那算是结阴亲啊。 没有哪一个正常的人类会想着结阴亲。 奈何酆都大帝太宝贝自己的儿子,不忍心看他这样一直自闭下去,于是酆都大帝就差他老婆,也就是帝后,来人间了。 而那两个和阮离生辰八字契合的人,正是林恒和林琅。 林琅是堂哥,林恒是堂弟,两人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高中毕业后,成绩很好的林恒,原想去上大学,却被成绩差,高二就辍学的林琅拉着去娱乐圈跑龙套。 三年过去了,林琅21,林恒20,林琅成了十六七线的艺人,林恒依旧在跑龙套,什么乱七八糟的角色都有。 直到那一天,他们签署了一份订婚协议。 若是谁能得到阮离的认可,与阮离结婚,酆氏集团会直接给与一半的股份,在那之前,更会保证他们衣食无忧。 酆氏集团,全球最大的跨国公司,传闻,它跺一跺脚,全球经济都要震一震。 酆氏集团一半的股份,无疑是一份巨大的诱惑。 实际上,酆氏集团,正是酆都帝后开的,当然这个没有人知道。 两人签订了订婚协议后,就开始接触阮离。 奈何他们两人根本没有能力在阮离面前刷起存在感。 久而久之,林琅不愿意再去接触阮离了。 林琅这个堂哥,面上阳光俊朗,实则内心阴暗,唯利是图。 他放弃接触阮离,改而勾引阮离的哥哥,也就是酆氏集团的总裁,成功设计嫁给了他。 被剩下的原主林恒,因为有一次意外吸引了阮离的注意力,酆都大帝与帝后,让两人结亲了。 那时,林琅和林恒才算真正得知阮离等人的真实身份。 让林琅没办法接受的是。 与他结婚的人根本不是什么酆氏集团真正的总裁,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只是奉命来做事的小小鬼差。 不仅如此,这鬼差后期还和其他女鬼勾搭在一起,时不时暴打林琅。 最终,林琅被鬼差的一个女鬼情人给弄死了。 而林恒,那个他看不起的堂弟,却获得了永恒的寿命,与继承帝位的阮离恩爱永远。 林琅死不瞑目。 然而,故事到这里并没有结束。 《渣攻贱受是真爱》这本书,若是渣攻和贱受没有在一起,没有HE,怎么算真爱呢? 于是,死不瞑目的渣攻林琅重生了。 他回到了第一天与林恒一起去见阮离的时候。 因为拥有上一世的记忆,在林琅不断的努力和设计下,终于赢得了阮离的注意力。 他和阮离结亲,获得了永恒的寿命,把他最憎恨的林恒许给了那个花心又喜欢打人的鬼差。 最后,林恒死了,鬼差魂飞魄散了。 林琅哄骗着阮离,架空了阮离在冥界的权利,他仍然和阮离在一起,但拥有永恒生命的他,却一次一次穿越到各种各样种马世界里,过上了坐拥万千美女的生活。 呕 林恒刚接收完这个剧情,差点完吐了。 他实在接受不了林琅最后穿越进那么多种马世界,一次次乱搞的设定。 太特么恶心了。 整个故事就是这样诡异的HE了。 原主林恒,是一个有些自卑,又阴郁的少年,整天沉着脸,实际却很单纯。 别墅很大,说是别墅,其实跟小型的古堡差不多。 多个楼层,别墅里的一切古色古香。 有仆人,但很少,似乎是怕扰了别墅的平静般。 有仆人端着盘子,与林恒擦肩而过。 低着头,与现代不同的黑色长袍,林恒分不清仆人是男是女,周围透着一股子诡异。 想想也是,酆都大帝儿子住的地方,怎么能不诡异。 安静的别墅,高跟鞋响起。 林恒寻着声音,抬眸看去,二楼螺旋楼下,走下来一个女人。 女人一身月牙白旗袍,旗袍上是一朵妖冶,鲜红的曼珠沙华,从旗袍的一角,蔓延而上,在胸口处完全绽放。 曼珠沙华栩栩如生,仿佛是自然生长在旗袍上,而不是绣上去的。 她约莫二十来岁,妩媚多姿,一举一动透着万千风情和成熟女人的韵味。 被旗袍勾勒出来的双腿白皙而修长。 林恒略一思索,眼前这位,应该就是那酆都帝后吧。 气质,气场果然不一般。 只是慵懒闲适地站着,却透着矜贵和优雅。 漫纱停住脚步,掀眸,静静打量楼下两个少年,唇角泛着浅浅的笑,并没有说话。 阮夫人您好,我是林琅,今日是与堂弟一起来看望阮小少爷的。林琅愣了一下后,有礼貌地行礼,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漫纱打量了他一下,淡淡颔首,视线落在他身后的少年上。 林琅余光扫了呆呆,没有反应的林恒一眼,眸底的精光一闪而过。 再次抬头,他笑着解释:夫人不要介意,我的堂弟他比较害怕和陌生人打交道。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夫人好,我是林恒。 林琅和林恒的话,几乎异口同声。 林琅似没想到林恒会做自我介绍,他早就知道,林恒是个性子木讷的。 他扭头看林恒。 少年有些过长的刘海已经被拨到一边,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眉眼不再阴郁,反而透着如水般的温和。 一双眸子如碎了星辰在里面般璀璨,普通的杏眸,更显得他的眸子清澈而纯粹。 即便是此时穿着黑衣黑裤,也没感觉出那种死气沉沉的阴郁。 重生了一次,只一瞬间,林琅感觉到了林恒气质的变化。 察觉到林琅的视线,林恒冲他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林琅眸光骤然惊恐,一时间,万千思绪从脑海里掠过。 他来不及细究,漫纱已经开口。 既然来了,就来见见阿离吧。 林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克制着咽下疑问和震惊。 林恒和林琅跟在漫纱身后,两人与他保持着约莫三米左右的距离。 楼梯,走廊都很安静,只有脚步声,一声声颤动人心。 林恒注意到林琅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呼吸也沉了些,明显是紧张的。 一行三人到了三楼,最终停留在最靠里面的房间门口。 阿离喜安静,爱干净,不喜人进他的房间,不要擅自靠近,触碰阿离。 漫纱加重了擅自两个字,美眸略带一丝警告。 直到林恒,林琅颔首,她才轻轻推开了门。 林恒抬眸看去,看的第一秒,呆住了。 明亮的房间,少年穿着纤尘不染的白衣白裤,栗色的头发微卷,一根呆毛软软又强势地翘起。 睫毛纤长浓密如蝶翼,鼻子小巧精致,唇瓣嫣红,如同抹了上好的胭脂般,肌肤白皙,隐约泛着细碎的光,身材纤长。 在他的面前是一块画板,他拿着画笔,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唇瓣微微抿起,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哇,这是哪里来的洋娃娃放大版。 太漂亮,太萌萌哒了。 第一眼,林恒惊艳到了,第二眼,林恒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想欺负他怎么破。 第83章 我成了渣攻的堂弟② 漫纱离开了, 留下一个老管家,依旧是一身黑衣, 规矩有礼,面容严肃。 这一位管家,是除了漫纱外,唯一一位能进入阮离房间的人。 林恒视线从阮离身上移到他的画上,可惜角度不对, 没能看清他画的什么, 只知道用料是红色的。 阿恒,要不你先进去和阮离少爷打个招呼吧。林琅偏头看林恒温柔说道,像是一个谦和有礼疼爱弟弟的好哥哥般,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励。 林恒淡淡瞥了他一眼, 不得不说, 重生了一世, 林琅真的改变了许多。 他状是有些疑惑地说:堂哥忘了,夫人不然我们进入房间的。 林琅唇角的笑僵了一下, 飞快扫了一声不吭,如同木头人一眼的老管家一眼,眼底划过晦涩不明的光。 是哦,还好你提醒, 我差点就忘了。 林恒没有附和他,恐怕不是忘了,是想让他当炮灰吧。 林恒似笑非笑:堂哥下次可不要忘了,我们毕竟是客人, 还是不要冲撞了阮离少爷比较好。 林琅咬牙颔首,目光微沉扫了林恒一眼又移开。 林琅从兜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约莫有掌心大小。 管家爷爷,初次与阮离少爷见面,这是我给他准备的礼物,不知道您能帮我送过去吗?林琅保持温和有礼的笑。 如果可以,他是想自己送进去的,但是第一次见面,不合适。 对了,还有一件事 林琅低声跟老管家嘱咐着什么。 老管家复杂看了他一眼,略一思索后点头。 林琅说的声音极低,似乎怕林恒听到般。 说完,林琅唇角微微上挑,余光看向身旁的林恒。 不曾想,林恒的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他们身上。 少爷双手抱胸,半倚靠着门,指套随意而慵懒,他视线自始至终都落在房间里作画的精致少年上。 林琅有些恼怒,但很快嗤笑。 老管家拿着小小的礼物盒进了屋子。 林恒隐约察觉到老管家踏进房间的一瞬间,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不同的波动,很快又归于平静。 老管家走进房间,依旧尽量避着阮离。 阮离依旧在作画,似乎老管家根本不存在一般。 林恒看着老管家将房间里的窗帘拉上,原本明亮的房间,只余下一丝从窗帘缝隙透出来的光。 房间陷入了昏暗。 老管家这行为,大概是刚刚林琅吩咐的吧。 他究竟想搞什么鬼。 林恒注意力始终落在漂亮精致如洋娃娃的少年身上。 在光线昏暗的那一瞬,少年的画笔停住了。 他扭头朝老管家看去。 从林恒的方向看不到少年眸子里的情绪和脸上的表情。 只察觉房间里那种异常的波动又出现了。 比之前还要强烈许多倍。 老管家额头上一下子冒出了汗水,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将精致的小盒子打开。 盒子里发出明亮的光,瞬间将昏暗的房间照亮。 老管家将盒子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掌心。 几乎是那一瞬间,房间里的波动停止了,归于平静。 林恒死死盯着老管家掌心里的东西。 夜明珠。 林琅送的东西是夜明珠。 脑子里有什么画面飞快闪过,眸子里的神色瞬间复杂。 老管家捧着夜明珠小心翼翼来到阮离面前。 阮离的视线一直落在夜明珠上,拿着画笔的手指明显紧了几分。 少爷,这是林琅少爷送给您的礼物。老管家温和说道,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阮离仿佛没听到,视线一直落在夜明珠上,没有说话,说不出是喜欢还是讨厌。 老管家将夜明珠放回盒里,放在阮离旁边,又快速将窗帘拉开,才小心翼翼走出房间。 严肃有礼的形象,他并没有伸手去擦额头上的汗,如释重负。 林琅微微蹙眉,阮离喜欢夜明珠,是林琅前世得知的,这次他特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弄来一颗夜明珠。 没想到阮离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但幸好,阮离的注意力是被吸引了。 看着没有再作画,视线一直落在夜明珠上的阮离,林琅唇角上扬,状是不经意地问:对了,阿恒,你有没有给阮离少爷准备礼物。 林恒有没有准备,林琅自然是知道的,但他还是问了。 问完,余光还扫了老管家一眼,他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什么般。 看我这记性,阿恒最近经常跟朋友出去,大抵是什么时间挑选礼物的。管家爷爷,请不要介意,下次我们再来,一定让阿恒补上。 言语间的意思,是林恒把他的那些朋友看得比阮离还要重要。 话落,老管家看向林恒,面容比之前严肃了几分,似在思索着什么。 林恒挑眉,看不出来,重生一世的林琅变成了心机女表啊。 林恒似笑非笑:我确实没有挑选礼物,不过并不是没有时间,而是没有钱,堂哥忘了,我的钱都借给你买礼物了。 林恒没有撒谎,单纯的原主做了苦逼的龙套,每次赚到的钱,除了基本的生活费,都被林琅以各种各样的借口给抠去了。 夜明珠在现代,也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 拿着堂弟的钱买礼物,却责怪堂哥没有准备礼物。 确实是一个好堂哥啊。 林琅没想到林恒会这般犀利的反驳,在他眼中,林恒就该是一个逆来顺受,被他永远踩在脚下的。 林琅咬着牙,片刻后,有些委屈地说:阿恒,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可是你怎么能在管家爷爷面前这么污蔑我。 林恒目瞪口呆:心机女表秒变白莲花,这技术,真是绝了。 林恒懒得再看白莲花表演,看着辣眼睛的东西,还不如看看阮离呢,那洋娃娃才算精致又赏心悦目。 林恒皮笑肉不笑道:堂哥是不是忘了,我手机有转账记录的。 林琅脸上的表情一僵,飞快看了老管家一眼。 老管家只看了林琅一眼,脸上表情并没有改变,也没有说话。 能在未来的酆都大帝身边伺候的人,可不是一般人。 林琅这小白莲这回算是坑到自己了。 林恒看了一眼林琅微微攥紧的手,并没有理会,看向老管家。 他不卑不亢道:管家爷爷,不知道可否给我准备一些画纸,画笔,还有颜料。我想画一张画送给阮离。 大概是听到林恒直呼阮离的名字,老管家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满,不过也没有责备。 有的。老管家招手唤来了一个仆人,吩咐了几句。 林恒跟在仆人身后,走了两步,又停住了脚步,看向身后亦步亦趋的林琅。 堂哥还是不要跟来为好,我习惯一个人作画,不喜欢被打扰。 林琅俊朗的脸彻底黑了。 半晌。 他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去看了。阿恒可要好好作画,毕竟这是送给阮离少爷的礼物。 眼见着林恒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 林琅笑了,阴恻恻。 他可从来不知道林恒会作画。 看到阮离作画,就想用画吸引他。 真是蠢货。 还敢只呼阮离的名字,那位可是 呵,他很期待林恒等下怎么把自己作死。 林恒拿着画笔,眼前是被画架固定着的白纸。 他打算画油画。 至于画什么内容,他已经想好了。 在脑海中简单构思了片刻,画笔沾了颜料,林恒开始作画。 原主是不会画画的,但林恒会。 在与安安相处的那个世界。 安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带着林恒也感兴趣,尤其是老年时,两人几乎是这样诗情画意,浪漫悠闲过来的。 林恒画画的水平比不上唐予安,却也不算差。 用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一幅画完成了。 看着画,林恒微微恍惚了下。 林恒将画给了老管家,并没有避讳林琅。 阿恒,画不好没有关系的,心意到了就好。林琅边凑过来看,边笑着安慰。 下一秒,却在看到画时,剩下的话全部噎回去了。 他瞳孔缩了缩。 怎么会,林恒居然会画画,他怎么不知道。 林琅虽然不懂画,但也分得清好坏。 林恒画的很不错。 只是,他为什么画这个,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还是随便画的? 林琅更倾向于后者。 管家爷爷,这是我给阮离的礼物,麻烦您帮我送进去。林恒没有理会林琅。 老管家在看到画的时候就惊艳到了,不过也只是一瞬。 他颔首,捧着刚画好的画进去了。 房间里,阮离视线依旧落在夜明珠上,就这么静静看着。 少爷,这是林恒少爷亲自作的画,是送给您的。老管家说了一句后,将画放在了桌子上。 阮离似乎没有听见般,不言不语,也没有看。 林琅松了口气。 他勾唇一笑,暗道林恒真是自作聪明。 前世,他为了哄阮离,花了大价钱买了很多名贵的画,阮离都没有侧目。 后来,他甚至清晰学了下,画了画给阮离,也是没用。 面对一个一句话不说,跟木头一眼的人,就算长得再好看,林琅也没有耐心了,所以他才会转而去勾搭酆氏集团的总裁,却没想到,是那样的结果。 林琅将眸底的阴沉和憎恨敛起,又恢复成阳光俊朗的模样,看向阮离的眸子里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 阿恒,看来阮离少爷对你的画不大感兴趣,不过没关系,以后总会好起来的。林琅拍了拍林恒的肩膀,露出安抚的笑容。 林恒扫了眼肩膀上的那只手,压下想卸了它的冲动。 他转而看向屋子里。 少年依旧没有看他的画。 林恒敛眸,刚微微翻滚的情绪压下。 阮离的门被关上,与阮离的初次触及也结束了。 老管家安排两人在二楼住了下来,并叮嘱没有他的带领下,不要进入三楼,也不要随意在别墅里乱逛。 没多久,老管家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低调奢华的房间。 一声白色旗袍的女人坐在沙发上,气质高雅,旗袍上的曼珠沙华,给她添了几分妖冶和娇媚,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夫人。老管家颔首,弯腰四十五度,态度极其恭敬。 漫纱翻阅着一本古籍,没有抬眸,淡淡道:怎么样了。 老管家将刚刚的事情一字不漏全部汇报。 漫纱翻阅书籍的手一顿:哦,阿离对夜明珠感兴趣。 是的,少爷一直在看着那夜明珠。 除了画画,从来没有其他东西能引起少爷的注意,如今终于发现另外一眼能让阮离感兴趣的东西,漫纱眉眼弯弯,甚是高兴。 林恒少爷没有带礼物,临时画了一幅画,不过,少爷似乎不感兴趣。老管家直接将阮离没有去看画省略。 对他们来说,阮离没有去看,就是不喜欢,没有兴趣的表现。 漫纱红唇微启,淡淡哦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说:看来,这个林琅倒是不错啊。 老管家蹙了下眉,想说什么,最终又没有说,他相信夫人看人的眼光,况且,眼下林琅带的东西能引起少爷的注意,他还是有用的。 三楼房间。 阮离视线依旧落在夜明珠上。 许久,空气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将那颗散发着夺目光辉的夜明珠拿了起来。 下一秒。 那无形的手仿佛狠狠将夜明珠握在手里般。 夜明珠碎了。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不是出现裂缝,或是碎裂成几半,而是直接变成了粉末。 忽的,有一阵风吹了进来,又跑了出去,将已经变成粉末的夜明珠带走。 阮离拿着画笔,继续画画,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在沾颜料的时候,视线不可避免掠过林恒的那张画。 视若无物地扫了一眼,白皙的手指拿着画笔,沾着颜料。 忽然,他的动作停了一下。 视线偏移,落在那张画上。 手忽然一松,画笔掉落在地上。 洁白的地毯,瞬间染上了一层刺目的颜色。 阮离仿佛看不到般,呆呆地盯着那张画。 他飞快地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像是一个患有心脏病的人,心脏病发作,急需吃药般,急切塞进了嘴里。 可是,似乎不够。 他又掏出了一颗 林恒洗完澡,躺在床上,刷着手机。 经纪人刚给他找了一个龙套,很急,明天就需要去。 林恒回忆了下这个经纪人曹寅,来自小公司,四十来岁的大叔,人品不错,手底下带的人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龙套演员。 曹寅的梦想,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他带的龙套艺人有一天能混上一线。 曹寅对原主不错,一来原主的脸不错,属于那种忧郁的美少年,没办法,原主性子沉闷阴郁,当然在林恒来之后,这个身体的气质就变了。 二来,原主的演技很不错,是天赋型的演员。 只是可惜,一直都时运不济,当然里面有一些是林琅在搅局。 答应了曹寅明天去拍戏。 林恒将手机放在一边,双手枕在脑后。 他有点心痒痒的。 想起那个精致,翘着呆毛的少年,他心痒痒。 想夜探香闺去欺负欺负怎么办。 说起来,林恒的性格里总是带着一丝戏谑的恶趣味。 林恒又想了想,还是算了。 今天小家伙一直盯着林琅送的夜明珠看,连瞄一眼他画的画都没有,他还是不要自己凑上去讨嫌了。 想起夜明珠,林恒内心有些惆怅。 不想再想下去,林恒闭上眼睛,睡觉。 此时,房间外,有一抹身影正站着,在黑漆漆的走廊上,隐隐泛着白色,如同一个幽灵般,无声无息。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然后,慢吞吞在兜里掏出了什么,慢慢弯腰,放在了门口。 他又站了一会,又从兜里慢吞吞掏出什么,放下,又掏出,又放下 隔日起床,林恒洗漱完,打开门,看到门口放了东西。 他弯腰将东西拿起来。 掌心里,躺着三颗大白兔奶糖。 这别墅居然出现这种糖果,实在是有些违和,更不用说出现在他门口。 是仆人不小心掉落的吗? 在林恒生活的世界,也是有大白兔奶糖的,但是和掌心里这三颗不一样。 这三颗的包装外盒,是一只兔子的造型,粉色的兔子。 要不是它包装上印着大白兔三个字,林恒真认不出它是大白兔奶糖。 阿恒,你起来啦。 听到声音,林恒眉头淡淡一挑。 林琅依旧一身黑色裤子搭配白色衬衫,俊朗的面容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林恒唇角抽搐,他真想不明白,经过昨天他怼回去那么多次,林琅怎么还能冲他笑得出来呢。 唔,这大概也是白莲花的属性吧。 林恒没有理会他,拆开一颗大白兔奶糖,丢进嘴里。 一时间,清淡微甜的奶味席卷整个味蕾。 林恒眼睛微亮,这奶糖的味道和他吃过的不一样,真心好吃。 就在林恒想着等待回去,要不要去跟仆人要一把奶糖的时候,旁边的林琅忽然叫了起来。 那模样,像是发现什么震惊的事情般。 细看,那震惊下还有压制不住的雀跃。 林恒挑眉。 因为林琅的尖叫,经过的仆人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林琅死死盯着那奶糖,大声道:阿恒,你怎么能偷东西,那是阮离少爷最喜欢的奶糖,只有阮离少爷才能吃的。 仆人们视线也落在林恒的掌心上,又看了林恒时不时鼓动的腮帮子。 靠,还吃了! 仆人们震惊。 一时之间看向林恒的眼神都变了。 林恒扫了他们一眼,挑眉。 阮离的专属奶糖,是这个意思吗? 有仆人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立刻去通报。 很快,老管家来了,颇有一种急匆匆赶过去,又风尘仆仆的模样。 他视线落在林恒手掌的奶糖,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林恒少爷,你能解释下这奶糖的来历吗?不是询问,是质问的语气。 林琅唇角噙着笑。 原本他还在为昨天林恒的改变有些心烦呢,没想到一大早就自己作死。 愚蠢,居然去偷阮离的奶糖。 他可是知道,这奶糖外面根本没有卖,是阮离的专属。 听说,阮离在思绪不稳定的时候,就会吃。 阮离从来都不愿意让人去碰他的东西。 他记得前世,有个不知死活的女仆人胆大碰了阮离的画板,最后的结果惨不忍睹。 林恒啊,你完蛋了。 林恒对上林琅的视线,有一瞬间猜想,是不是林琅在陷害他,可瞧着他那模样又否定了。 说实话,他也疑惑。 林恒实话实说:我刚刚打开门,奶糖就放在门口。 阿恒,你怎么能撒谎。其他人还没发表意见,林琅率先跳出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阿恒,谁都知道,这奶糖只有阮离少爷的房间才有,除了夫人和管家爷爷,其他人根本进不去阮离少爷的房间,奶糖又怎么可能出现在你门口。阿恒,若是你拿的,就说出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要执迷不悟,撒谎,一错再错。 林恒忍住想踹林白莲的冲动。 去你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还执迷不悟。 不就是想让他承认偷东西嘛。 偷东西罪名不算大,但是偷阮离的东西,可就不止是人品的问题了。 在这里,阮离至上,任何事情一旦扯上阮离,再小的事情,也能变成大事。 林恒少爷,请你据实交代。老管家面色阴沉,仿佛要吃人一般,带着无形的压迫。 林恒扫视了一圈众人,他并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露出做错事后慌乱,恐惧的表情。 他眉眼淡淡,怡然自若:那也可能是阮离亲自送给我的。 怎么可能。林琅几乎是林恒话落就否定。 其他人包括老管家在内,也觉得林恒的想法很荒唐。 林恒少爷,少爷从来不会离开房间。不出去交际,不和任何人说话,即便吃饭也是送到房间里,每天做的事情,不是画画就是发呆。 十年如一日,枯燥又机械。 林恒微微一愣,他记得那人十八岁了吧。 那么多年,从来没有离开房间嘛。 林恒一时之间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管家爷爷,阿恒肯定不是故意偷东西的,你不要怪他,不要带他去见少爷。林琅侧身站在林恒面前,挡住了林恒身体的一半,哀声求情。 林恒: 林恒松了下攥紧的手。 不要冲动,不能打人。 不能被白莲花赖上。 难道林琅重生一次,被赋予的金手指是秒变脸的技能吗? 上一秒还笑得和煦,和他打招呼,现在,又委屈巴巴帮他求情。 林恒明显看到老管家的眼神有些古怪。 林恒少爷,跟我到三楼吧。 林恒挑眉,这是要跟阮离对峙吗? 林恒没有反抗,双手插兜,姿态慵懒跟在老管家身后。 这时,衣袖被拉住。 阿恒,等下你直接跟阮离少爷认错,阮离少爷很善良,我相信,他会愿意你的。 林恒:呕能离我远点吗?我良好的修养都快忍不住了。 谢谢堂哥关心,但,我真的没有偷、 说完,不再理会林琅,快步跟上老管家。 林琅眼睛眯了下。 林恒,你就等死吧。 三楼,管家小心翼翼敲了门,又轻轻推开,生怕一步小心声音大了,会冲撞到里面的人般。 抬眸看去,床上,画板前,都没有人。 这时,洗手间的门打开了。 少年走了出来。 他没有穿鞋,露出莹白的脚。 穿着睡衣睡裤。 白色的睡衣睡裤上,各画着一颗粉色的大白兔奶糖。 尤其是睡衣上的那颗,很大,很卡哇伊。 少年大概是刚刚洗漱完,白净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丝的莹白的水雾。 微卷的栗短发,那一抹呆毛还在,似乎怎么都压不下去般。 少年杏眸清澈,如同一汪秋水般。 大概是刚刚起床还没完全清醒的缘故,那杏眸里多了一丝昨日见不到的懵懂。 林恒心里的小人在尖叫,好想欺负啊。 只一瞬,少年眸中的懵懂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空洞,没有看他们,仿佛他们不存在般。 眼见着少年要走,林琅眼疾手快,立刻将林恒手中的两颗奶糖抢了过去,隔着门槛,递到了阮离面前。 阮离少爷,这奶糖是你的吧,对不起,阿恒真的不是故意要偷你的奶糖,请你原谅他。 林恒唇角抽搐:这么迫不及待帮他认罪,真是一个好堂哥啊。 事实上,阮离的注意力确实被吸引住了。 他视线落在两颗奶糖上,人也停留在原地。 林琅眼睛一亮,果然。 阮离少爷,阿恒知道错了。 这两颗奶糖还给您,但是还有一颗被阿恒吃了,请你不要怪他。 整条走廊充斥的都是林琅替林恒向阮离认错的声音。 阮离一点点抬头。 林恒与阮离的眼睛对上了。 这是第一次。 林恒看到阮离精致的脸上,纤长如蝶翼的睫毛眨了眨,那双眸子格外的清澈,如同泛着水般。 有那么一瞬间,林恒又想欺负阮离了。 想看着那双泛着秋水的眸子蒙上水雾,哭出来。 林琅以为阮离在看他,洋洋得意。 下一秒,他看到自己掌心两颗奶糖眨眼间就变成了粉末,消失不见。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电流缠绕上他。 强大的电流,带来瞬间的剧痛。 他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般,往后倒在地上,浑身发黑,头发炸开,身上冒烟,就如同被电焦了一眼。 在晕过去前,他第一次看到了阮离的眼神,那眼神的意思是:脏! 第84章 我成了渣攻的堂弟③ 林琅莫名其妙被电到冒烟, 晕过去,是众人始料不及的事情。 老管家最先反应过来, 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看向林恒的眼神里满是震惊之色。 对林琅出手的人毫无疑问是他家少爷。 曾经也有一个不怕死的想去接触少爷,下场和现在的林琅差不多。 这么说,林恒的奶糖,真的不是偷, 而是少爷给的? 可是, 少爷从来没有离开过房间,更不用说现在是从三楼到二楼了。 让他改变的是林恒。 老管家震惊后,是浓浓的喜悦。 林琅被仆人抬下去,众人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阮离眨了眨眼睛, 清澈的杏眸一直看着林恒, 纯粹而无辜, 仿佛刚刚的一切和他没有关系般。 他缓缓伸出右手。 睡衣下的手,白皙而纤细, 肌肤很薄,几乎能看到他几乎下青而细的血管。 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粉白而圆润,仿佛泛着细碎的光般。 手好看如凝脂。 他微微低头, 眨了眨眼睛,一双眼睛如同幼兽般,湿漉漉偷看林恒,贝齿轻轻咬着下唇瓣, 耳垂微红,似乎有些害羞。 太太可爱了吧。 林恒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不过,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邀请自己吗? 林恒思索了片刻,将自己的手递到了少年莹白的手中。 林恒的手比少年的大,肌肤也没有少年的那么白,两只手牵在一起,却甚是和谐。 少年的小手紧了紧,林恒能明显察觉到少年的喜悦。 一向严肃,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老管家,嘴巴张得大大的,目瞪口呆。 这时,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 森冷,没有任何温度,隐约还藏着暴戾,毁灭一切的气息。 老管家打了个激灵。 他立刻打了个傻乎乎的哈哈:那个,林恒少爷,麻烦您好好照顾下我们少爷,老奴有事,先退下了。 话音刚落,就快步走了。 那矫健的身姿,利索的脚步,根本不像是一个老人该有的。 老管家几乎是逃命般地离开。 直到下了楼,他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 刚刚差点就要被少爷给人道毁灭了。 他稳定了下情绪,又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唇角浮起笑容,往漫纱的房间走去。 这种重大的事情,得汇报给夫人啊。 这边,林恒已经被阮离拉进了房间。 门被关上了。 阮离慢慢牵着他走着,他似乎做什么事都有些慢吞吞的,有些傻乎乎,呆萌得可爱。 林恒被他拉着在沙发上坐下。 林恒看到阮离慢慢走到桌前,拉开抽屉,掏啊掏。 两只手白嫩的手捧着一小堆的奶糖递到林恒面前。 意思很明显。 要给我的? 阮离纤长的睫毛眨了眨,轻轻点头,小心翼翼又羞怯看着林恒,清澈的眸子,不再是空洞无一物,映着的都是林恒的身影。 林恒明显看到少年眸底的一抹期盼。 林恒心底的恶趣味升起,没有接过他的糖,而是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刚坐下,少年眨了眨眼睛,歪了歪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他飞快看了林恒一眼,瞧瞧挪动了下屁股,往林恒的方向靠近了一步,他又偷偷看了林恒一眼,大概觉得林恒没有发现,松了口气。 他脸颊粉扑扑的,搭配可爱的大白兔奶糖睡衣,萌得林恒快受不了了。 少年有些羞涩,头依旧微微低着,双手依旧捧着奶糖,固执地想要林恒收下。 林恒将奶糖接过来,明显感觉到少年眸底的光亮了一些。 只是下一秒,在看到林恒将奶糖放在沙发上时,少年愣了一下,头低得更低了,贝齿咬着唇瓣,明显用力了些,莫名带着一丝委屈。 这可怜巴巴的模样,让林恒控制不住想扑倒。 阿离,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林恒嗓音温柔,如春风拂过。 少年颔首,动作很轻很轻,若不是林恒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都察觉不到、 林恒瞧着少年微红的耳垂,心情极好的挑眉,假装看不到少年的点头答应,面上故作伤心,叹了口气,可怜巴巴道:原来不可以啊。 阮离愣了一下,连忙抬头,看到林恒忧伤的模样,睫羽颤了颤,软萌的脸上明显染上一抹急躁和不知所措。 他动了动嫣红的唇,却什么都说不出。 半晌。 林恒的脸颊被两只纤细的手托着往上抬,恰好对上少年的眼眸。 清亮不染纤尘的眸子,此时染上了一层水雾,湿漉漉的,好不可怜。 林恒看到,阮离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在告诉林恒,他是同意林恒叫他阿离的。 少年认真的模样,让林恒心尖一颤,这傻瓜。 林恒自然而然伸手轻轻揉了揉少年栗色,微卷的发,手感很好,他忍不住想一摸再摸。 林恒唇角上扬,眉眼舒展:好,我看到了,阿离,以后你可以叫我阿恒。 他明显感觉到少年眸子又亮了,如同藏了细碎的星辰般。 林恒眸子微微一转:阿离,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你现在唤我一句阿恒好不好。 少年稠丽如花瓣的唇紧抿,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阿离,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林恒期盼地鼓励。 少年紧抿的唇瓣微微掀开,动了动,并没有什么声音。 林恒耐心地引导,嗓音温柔:来,跟着我说,阿,恒。 少年被握住的手紧了紧,张了张嘴。 奈何试了几次,阮离仍然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 林恒蹙眉,回忆书中的剧情,他记得阮离的嗓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还是心理的原因吗? 阮离视线落在林恒蹙起的眉头上,贝齿咬着唇,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应该是他一直说不出话,阿恒生气了。 阮离着急了。 很着急。 阿,阿恒。 林恒正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引导阮离开口说话,不经意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是阮离吗? 林恒愣了一下。 下一秒,那呼唤的音量又打了一些。 阿恒。 林恒倏地抬眸看阮离。 少年涨红着一张脸,不是害羞,而是着急的。 林恒伸手,温柔地抚摸了下他白嫩的脸颊:阿离,再唤我一句好不好。 少年抿了下唇,张唇:阿恒。 比前面两次还要流畅。 少年的声音和他的呆萌漂亮的容貌很相符,软软糯糯的,带着小奶音的稚嫩。 林恒想,该不会是少年经常吃糖的缘故吧。 林恒揉了揉阮离的柔软的发:阿离的声音真好听。 少年唇角扬起一抹笑,很浅很浅,却很好看。 阮离的手摸了一颗奶糖,动作很慢,轻轻剥开,粉色的兔子包装下,是奶白色的糖果。 林恒记得剧情里说,阮离情绪一有波动,无论开心,暴躁,还是伤心,就习惯吃奶糖。 奶糖被莹白的手完全剥开,递到了林恒的面前。 原来第一颗糖果是要给他啊。 林恒张开嘴:喂我。 阮离愣了一下,洁白的牙齿咬了下唇瓣,指腹捏起糖果,放在了林恒的嘴里。 林恒舌尖舔了下唇瓣,冲他一笑。 阮离呆呆看了他一下,低下头,又拿起一颗糖,开始剥,小巧的耳垂红了。 小家伙还真是容易害羞啊。 林恒漆黑的眸子转了转,划过一抹狡黠。 他神神秘秘对阮离低声道:阿离,你信不信,我嘴里这颗糖比你其他的糖都要甜。 少年剥糖的动作一顿,歪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看着林恒,表示疑惑。 林恒如同一只引诱单纯小白兔的大灰狼一般,笑得好看: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少年贝齿轻咬了下嫣红的唇,点头。 你靠过来一些。林恒声音放得极其轻和温柔。 少年懵懵懂懂挪动了下,凑近了几分。 下一秒,林恒吻了上去。 少年嫣红的唇饱满,如同上好的樱桃般,让人忍不住颉取。 糖果的奶香味在两人相互交换的唇齿间弥漫开来。 少年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 本就清澈恍若秋水般的漂亮眸子,此时蒙上了一层晶莹的的水雾,湿漉漉的,眸子里的水雾仿佛能溢出来般。 在两人唇瓣相贴的时候,空气里就传来异常的波动,从两人所在的房间快速蔓延到别墅的各个地方。 老管家正心情极好给漫纱夫人讲着刚刚的事,空气里忽然的波动,惊动了两人。 老管家立刻察觉到这是自家少爷情绪产生了极大的波动。 糟了,是不是少爷出事了。 他来不及判断就要往阮离的房间奔去。 漫纱及时叫住了他,她唇角泛着浅浅妩媚的笑:等等,你再仔细感受一下。 停住步伐的老管家脸上飞快出现了震惊的神色。 夫人,这,这是 漫纱浅笑,嗓音悠悠动人:是啊,阿离高兴了。 身为母亲,第一时间就从那熟悉的波动里感觉到儿子的愉悦。 真好。 漫纱将升起的一抹水雾压下。 略微思索了片刻,漫纱手一挥,眼前虚空中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光幕,映照着的赫然是阮离房间。 此时的阮离丝毫不知道,他已经给自家老妈给偷偷监控了。 林恒松开了少年。 少年微微喘着气。 眼眶隐隐泛红,纤长浓密如蝶翼的睫羽上挂着两颗晶莹的小泪珠,欲落不落,粉扑扑的脸颊此时涨红。 如玉的耳垂,脸颊,脖子,全部都红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的奶香味,甜而不腻,让人忍不住想一试再试。 少年把头埋进林恒的脖颈里,怎么都不愿意抬头。 林恒哭笑不得,他这是把人给亲哭了? 阿离,你说,是不是我吃的糖比较甜?林恒不死心地继续问,伸手抱住少年纤细的腰肢。 少年微微僵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林恒的问题还是亲密的动作。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回答,反而把头埋近了一些。 林恒故意叹了口气,语气忧伤:阿离不回答,肯定是我吃的糖比较难吃了,那算了,以后我就不把我吃的糖给阿离了。 话刚说完,少年就抬头,精致通红的脸上,眼睛晕开一层朦胧的水雾,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委屈极了。 林恒的心就快化了,连忙安抚:我错了,我刚刚是开玩笑的,给阿离吃,都给阿离吃。 少年眨了眨睫毛,轻轻说了几个字,嗓音软糯,奶声奶气的,又极慢,说得很认真:只有阿离。 意思是,只有阿离才可以吃林恒的糖。 林恒屈指弹了下少年光洁的额头:好好,只有阿离。 小家伙,占有欲挺强的啊。 但是阿离啊,你要记得,只有你给我糖吃后,我才能给你糖吃,我的糖在之前就快消耗完了。 你要记得,知道吗。 林恒又问了下少年,为什么要半夜三更送糖给他。 在少年磕磕绊绊,少得可以的言语中,总算是得知了原因。 原来是因为少年没有第一时间看他给的画,他怕林恒会伤心。 所以送了糖。 因为少年情绪有异常的时候,吃的就是糖,所以那三颗糖,是用来给林恒道歉的。 至于为什么半夜三更偷偷来。 少年没有说。 林恒瞧着他又红了的耳垂,好吧,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大概是见到他会害羞吧。 送出去的糖,又被林琅拿了回来。 阮离自然是生气的。 被林琅过了手的奶糖已经脏了,所以就变成粉末了。 林恒又问起了昨天林琅送的夜明珠。 林琅轻轻挥手,虚空中一个光幕出现,映着的赫然是那夜明珠变成粉末,粉末又被风吹走的一幕。 林恒瞪大了眼睛,瞧着这熟悉的操作哭笑不得,这夜明珠的下场跟那两颗奶糖还真是像啊。 也不知道林琅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吐血。 唔,大概他脸上的表情会很精彩吧。 阿离不喜欢夜明珠吗?林恒问,昨天他可是被夜明珠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阮离歪着脑袋想了下,点头,片刻后又摇头,眸底有些迷茫和困惑。 半晌。 他指了指林恒,嗓音糯糯道:你送,喜欢,别人,不喜欢。 林恒了然。 不由回想起之前的简单。 阿离大概是喜欢夜明珠的,所以才被吸引了注意力。 但因为是别人送的,所以又不喜欢。 林恒揉了揉他的脑袋:那以后我送一颗给你。 少年眼睛亮亮的,如同藏着的星辰被点亮般,璀璨夺目。 他挽起唇角,笑了,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林恒没控制住手,指尖轻轻戳了下。 手感嫩滑,极好。 忽的,阮离察觉到什么,眼睛往虚空中某个地上一看。 那双眸子里,哪里有刚刚害羞,乖巧的神色,取而代的是幽深而冰冷。 空气又波动了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抽离开。 阮离垂眸,依旧呆萌,埋首在林恒的脖颈处,如同一只小奶狗般,乖巧又黏人地蹭了蹭。 这边。漫纱被迫撤离监控,颇为咬牙切齿:这个臭小子,还记不记得,我是他亲妈了。 夫人,少爷和林恒少爷老管家从刚开始看的时候,老脸就微微羞红。 这两人还真是 只一瞬,漫纱恢复了从容和优雅:由着他们吧,本来他就是阿离的未婚夫。 老管家踟蹰一片刻,又问:那林琅少爷那边? 漫纱眸色平静,语气淡淡:不做改变,还是按着原先的安排来。 林恒和阮离一起在房间里用了早饭,又一起画画。 阮离的话很少,几乎上是不说话的,即便说话,也没有多少个字,咬字也很慢。 林恒没有逼迫他一下子好起来。 整个早上两人相处很和睦。 中午,阮离有午睡的习惯。 林恒本打算回自己房间的,可是小家伙不让他离开。 林恒又打算在他房间里的沙发上将就下,小家伙仍然拉着他的手不放,头低低的。 林恒大概猜到他的想法,没有点破。 这不,少年抬眸,如玉的手指指了指床,嗓音软软的说:一起。 说完,也不敢看林恒,又低头害羞了。 这小家伙,还真是黏人。 林恒自然是答应他的。 少年窝在他怀里,睡得香甜。 直到两个小时后,林恒醒来,少年还没有醒。 白嫩的脸颊红扑扑的,像是红苹果般,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看了手机,是唐寅在催促他赶紧去拍戏了。 林恒轻手轻脚从床上下来,又给少年掖了下被子。 穿好衣服,临走前,在少年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打开门,果不其然,看到老管家在不远处候着。 林恒将自己要离开拍戏的事情跟他说了。 阿离若是醒了,你帮我告诉他,若是想我的话,可以让他给我打电话。我有时间会再过来的。 老管家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有说,颔首答应。 林恒这次是坐着车离开的,原本他想拒绝,但老管家坚持。 黑色的车缓缓离开别墅。 三楼的房间窗户处,本该在睡觉的少年正站着,望着车离开的方向。 大概是侧睡的原因,一边的脸被压出一个红印,莫名的可爱与呆萌。 少年手里拿着一张画。 画被他保存得很好,没有任何折叠和褶皱的痕迹。 直到那辆车消失在视线里,少年垂眸看着手里的画。 画上,一个青年坐在白色的钢琴前,十指跳跃。 画得极好,将青年清秀容貌上,弯弯眉眼上的喜悦也勾勒出来。 画上的青年,弹琴的时候,应该是很高兴很高兴吧。 唐寅被吓到了,当他看到林恒从一辆几百万的车上下来的时候。 我说林恒,你该不会是被包养了吧。唐寅痛心疾首,仿佛预见了所有真相。 林恒被他的脑洞弄得哭笑不得:唐哥,少脑补那些有的没的,这是我朋友的车。唔,暂时是朋友。 唐寅不相信:真的? 林恒点头,就差对天发誓了。 唐寅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仿佛心有余悸道:那就好,林恒,你要记得,这个圈子虽然不算干净,但是咱们演戏还是要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的 唐寅苦头婆心说了一大串话,总结起来就是让林恒不要一个想不开走了歪路。 直到场务来叫林恒去拍戏,唐寅才停下了唠叨。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接下来的几天,林恒都挺忙的,时间拍得很紧,就连晚上都拍到很晚。 当然,演的都是龙套。 原主本就是一个天赋型的演员,演戏很有灵气,却也略显得稚嫩。 林恒可不一样。 之前与景淮的那个世界,他可是拿过大满贯影帝的。 影帝般的演技,即便只是作为龙套,也引起了导演的注意。 在一次的龙套完之后,导演将他留下了,给了他两个剧本。 这是导演的朋友最近在筹备的电视剧和电影。 导演给了他试镜的机会。 电影的剧本试镜的是一个男五的配角,电视剧是男二。 唐寅拿着剧本,高兴得快哭了,颇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林恒,太好了,我们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不能上大学后,成为优秀的演员,是原主的梦想。 林恒既然占据了原主的身体,自然会尽量达成他的梦想。 唐寅带着他先去试镜了电影,成功拿下了男五的角色,又成功拿到了一个编剧递过来的名片,别提多高兴了。 试镜完,两人去吃饭。 吃完饭,林恒拿出手机,准备给阮离打个电话。 这几天,他太忙了,都没有时间回去看阮离,只能靠打电话了。 小家伙在电话那头很少说话,基本上是林恒在说话,阮离在安安静静地听。 林琅一直都在别墅。 当然并不是他不愿意离开,想主动赖下来。 而是他被电的那一下,受伤了,只能躺在床上养伤,连床都下不去。 啧啧,这也算是给林琅的教训吧。 林恒刚拿出手机,手机率先响了起来。 是老管家的电话。 林恒蹙眉,立刻接听。 老管家一向是严肃不苟言笑的,就连声音也是冷硬,没有多少感情和温度的。 而此时,电话里的他,语气很是着急。 林恒少爷,你在哪,能不能现在回一趟别墅啊,少爷他,出事了。 第85章 我成了渣攻的堂弟④ 林恒匆匆与唐寅说了声, 打了车往别墅去。 饶是车速再快,到别墅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刚下车, 就瞧见候在别墅门口的老管家,他时不时张望着,神色焦急。 林恒从没见过老管家这般模样,难道阿离真的发生什么事了。 老管家看到林恒时,连忙迎上前, 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 阿离怎么了?林恒迫不及待问。 林恒少爷, 您先进去见见少爷吧。 林恒颔首,迈开长腿快步往别墅走进去。 一踏进别墅,他隐约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空气里似乎有电流在快速流动般,发出滋滋的声音, 听着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偶尔见到的仆人, 包裹在黑袍下的身体似乎在微微发着颤, 僵硬在原地,不敢动弹, 似乎只要他们贸然有所动作,就会遭受到巨大的惩罚般。 别墅里,磁场紊乱,弥漫着一种低气压, 林恒胸口闷闷的,像是被一块石头压住般,越往三楼靠近,感觉越是明显。 他猜测, 这应该是阮离造成的。 小家伙到底是怎么了。 林恒推开了少年房间的门,抬眸看去,少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地上掉落着一个平板电脑,焦黑的,像是被电过火一般。 林恒走进去,来到床边。 少年一如最开始看到的那样,一声白衣和白裤,气质清贵,又因着那张软萌的脸添了几分呆萌和可爱。 只是此时,少年精致的脸上没有面对他时,生动的害羞的神色,眼睛不再清澈。 他面无表情,眼睛直直落在虚空,没有焦距,空洞,仿佛把自己封闭在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里,任何人都进不去。 林恒的心一揪。 这副模样,比林恒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还要糟糕。 林恒凑近他,温柔地低声询问:阿离,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少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把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屏蔽了般。 林恒眉头皱起。 他试探性地伸手,温暖的大掌握住了少年柔软白皙,如玉的手。 少年的手很凉,仿佛身体里的温度在一点点下降般,不再温暖,只余彻骨的寒冷。 少年没有排斥,却依旧没有反应。 林恒凝眉思索了片刻,做了一个决定。 他欺身缓缓靠近少年。 少年的唇本该是稠丽娇艳的,此时却失了血色。 林恒吻上了少年的唇。 林恒薄唇泛着暖意,少年饱满的唇带着丝丝的凉意。 唇瓣相依间,林恒的温度一点点过渡到少年身上。 少年睫羽忽的颤了下,眼神慢慢有所焦距。 林恒察觉到他的变化,落下的吻从开始的温柔,一点点变得霸道,猛烈,极具侵略性,更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 少年终于回神了。 他呆呆地任由林恒亲吻,不知所措。 杏眸迅速染上了一层晶莹的水雾,眼角控制不住沁出生理性的泪水,晕开了眼角的一抹红,让少年稚嫩,软萌的脸上添了几分艳丽。 少年的手下意识抓着床单。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林恒才放开少年。 少年委屈巴巴看着林恒,如同一只被坏人欺负的幼兽般,可怜极了,可让人怜爱极了。 他脸颊红红的,原本没有血色的唇瓣也稠丽了几分,娇艳欲滴。 瞧见少年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林恒松了口气。 他能明显察觉到房间紊乱的磁场也平静了下来。 少年双手偷偷拉起被子,大概是害羞极了,将被子往上拉,遮住了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泛着红,湿漉漉的眼睛,那模样,无辜极了。 他贪婪凝视着林恒,被子下又伸出一只白皙的手与林恒的手十指交缠。 那一瞬间,他似乎是确定了什么,松了一口气。 林恒瞧着他这模样,极好笑又生气。 怎么,这会知道害羞了。林恒要将他的被子拿下,少年却攥得紧紧的,仿佛那被子是他的遮羞布般,可怜巴巴的眼神,像一只小奶狗,求着林恒不要拿走被子。 林恒被他这么一看,心瞬间如同棉花糖一样软。 没有再执着于拉他的被子,林恒坐在床边,任由少年抓着自己的手,居高临下看他:现在可以说说你刚刚是怎么了吗? 少年眼底明显闪过一丝慌乱,极快地垂眸。 他余光飞快看了眼滚落在地上,焦黑的平板电脑,又移开视线,目光呆呆望着跟前的被子。 林恒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难道问题出现在这平板电脑上? 林恒挑眉,弯腰,将平板电脑捡起,果不其然,少年目光随着他的动作看了过来,握着他的手也紧了紧。 那模样,很是心虚。 真的是平板电脑的问题。 你确定不说吗?不说的话,那我就走啦,你好好休息。林恒起身,故作要离开。 少年抓着他的手蓦然紧了几分。 噙着水雾的眼睛眨了眨,仿佛下一秒就能溢出泪水般,那模样好不可怜和委屈。 别,走。软软糯糯的小奶音从被子下闷闷传来。 林恒看了他一会,顺势坐下,嗓音放慢,温柔地哄他: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说着,他将几乎把少年全身都遮起来的被子轻轻往下拉。 这回,少年没有反抗。 被子下的脸,因为呼吸的不畅,涨着诱人的红色。 他贝齿咬着下唇瓣,纤长卷翘如蝶翼的睫羽眨了眨,欲言又止。 林恒微微叹了口气,向少年张开了双手。 少年愣了一下,模样呆呆的,缓缓坐起来,投入林恒的怀抱。 熟悉的温暖怀抱,少年刚靠上,忍不住从脸颊蹭了蹭林恒的胸膛。 林恒将他圈在自己怀里,任由少年依赖着。 说吧。 少年垂眸,视线落在焦黑,明显已经坏了的平板电脑上,弱弱地说:你,死了。 林恒:? 林恒绞尽脑汁,没办法从少年简单的三个字拼凑出完整的意思来。 阿离啊,你能说得再清楚一些吗? 少年掀了掀唇瓣,可却仿佛词穷般,不知道该怎么表述,他着急了,眼神染上一抹焦虑,求助地看着林恒。 这时,老管家敲门了,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食物。 林恒少爷,这是少爷和您的的晚饭。 老管家似乎还有话要说。 林恒起身,却被阮离拉住,不愿意他离开。 林恒拍了拍他的手背,软声道:阿离,可是我饿了。 阮离妥协,看着林恒的背影,眼巴巴的。 林恒将老管家的托盘接过来。 管家爷爷,阿离究竟是怎么了?他怎么会说我死了?林恒低声询问。 话落,就见老管家露出一个稍稍怪异的表情。 那个,林恒少爷,事情是这样的 听老管家道出原因,林恒哭笑不得。 这小家伙还真是 惦记着某人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了,林恒没闲聊,回了房间。 将食物放在桌上,林恒沉默往床的方向走去。 少年似乎知道林恒已经知道原因了,有些不知所措,手下意识地抓着床单,一派蔫蔫的模样。 少年飞快偷瞄了林恒一眼,将后者板着脸,头埋得更低。 第86章 我成了渣攻的堂弟⑤ 林恒凝视着他发上的旋半晌, 忽的噗嗤一笑。 阮离抬眸,眼底还残留着紧张和不知所措, 此时却呆呆望着林恒挂在唇角清朗的笑。 林恒伸手,指尖轻轻戳了下少年的脸颊,白嫩柔软。 少年容易害羞,下意识抿了下唇,被戳的脸颊处立刻出现凹陷, 酒窝出来了。 林恒又再戳了一下, 哭笑不得道:阿离啊,我没有死,那只是在演戏。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在你面前吗。 说起这事,老管家自觉得祸事的开端是他惹的。 自从林恒那天离开去拍戏后, 阮离情绪一直低落。 即便他什么都没说, 可在阮离身边待了那么多年的老管家又怎会感觉不出来。 林恒有自己的工作眼忙, 没办法天天过来,阮离心理原因, 又不能出别墅,与人群接触。 都快愁秃了头发的老管家想到了一个办法。 给阮离看林恒拍的电视剧。 林恒拍的电视剧很多,却连有姓名的配角都混不上,全部是龙套, 是炮灰。 龙套出场的时间太短了。 老管家还好心把所有龙套都剪辑到一起。 起初,阮离看得认真,即便脸上没有情绪,依旧能感觉出喜悦。 可到最后一幕, 林恒扮演的炮灰龙套被一把剑刺死了,吐了好几口鲜血,表情绝望,死不瞑目。 这场戏,是林恒才拍的。 他完全演技炸裂,也靠着这一场戏,才得了导演的赏识。 从小只接触画画,对其他事情懵懂的阮离,以为林恒就这么死了,情绪骤然崩溃。 心仿佛也随着林恒的死去而沉寂一般。 于是,就有了林恒刚进房间时,看到的,少年目光空洞,绝望的模样。 无论老管家怎么解释,那只是演戏,不是真的。 可阮离愣是没有听进去,连饭也没有吃。 阮离的作息一向严格,什么时候起床,吃饭,画画,睡觉,都是掐着点的。 无奈,老管家只能找林恒。 林恒将阮离的两只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腰上,将坐在床上的少年半抱在怀里。 阿离,我不在这里的时候,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按时吃饭,睡觉,不然我会担心的。 少年的手紧了紧,脸颊往林恒的腹部蹭了蹭,乖巧的点头。 林恒揉着他的发:以后有机会,你可以来剧组探班。 两人坐在桌前,林恒将阮离的那份食物放在他面前,两人开始吃饭,偶尔林恒会讲一些演戏的事情。 他的身份毕竟是演员,怕单纯的阿离再弄出今天这般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他只能让阮离多了解演戏这份工作了。 阮离用筷子小口小口吃着饭,那模样秀气得很。 他安安静静听林恒说话,很是乖巧。 要不是现在在吃饭,嘴上满是油,林恒都想给他一个么么哒了。 小家伙太可爱了。 三楼走廊,林琅将视线收了回来。 他半靠着墙,心里震惊不已。 他得知阮离今天没吃饭,拖着还在疼痛的病体,好不容易来到三楼,准备哄哄阮离,刷刷好感,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幕。 阮离不是有严重的洁癖,不愿意让别人进入房间吗?为什么林恒进去了。 两人还挨得那么近在吃饭。 从他的角度看不到阮离脸上的情绪,但可以肯定,他没有反感。 林琅不得不承认,短短几天时间,林恒和阮离的关系跨出了那么大的一步。 这时,手机传来振动。 林琅扫了一眼经纪人发来的短信,瞳孔微缩。 林恒居然试镜上了电影《权谋》的男五,还有电视剧《青春年华》的男二。 这两部,他知道的。 《权谋》开拍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看好,可最后,它的票房会得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权谋》里,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知名度都会提升一大截。 《青春年华》是一部校园青春疼痛片,是由热门改编的,里面最出彩的就是男二,男二是女主的邻居,也是女主的学长,温柔而完美的人设,吸了大量的粉。 毫无疑问,若林恒真的把握住了这两个角色,就不会再默默无闻了。 林琅捏紧了手机,力度之大,几乎要将它捏碎了。 他咬牙,面目狰狞,完全没想到才短短几天,一切就超出了他的掌控。 在今天之前,他对林恒是不屑的,无论是在阮离,还是演艺上,他都没有把林恒当作竞争对手。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可如今,是他小看这个堂弟了。 身旁的房间传来脚步声,是已经吃完饭,拿着托盘出来的林恒。 林恒匆匆打量了下林琅。 后者哪里有之前故作姿态,意气风发的模样,大概是身体还没完全好,略有些狼狈,没来不及掩饰的眸光有些阴鸷和深沉。 林恒也只是淡淡扫他一眼,没有打招呼,径直离开。 他不习惯虚与委蛇,不想与林琅刻意打交道。 那只会恶心了自己。 阿恒看到堂哥,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莫非,是因为入了阮离少爷的眼,看不起堂哥不成?林琅余光看到不远处一抹衣角,原本的质问转为委屈。 他眼珠子一转,又道:不过,阮离少爷能接受你,实在是太好了,以后你就有钱了,有酆氏在,在娱乐圈里,也会有资源,阿恒,堂哥真替你高兴。 林恒瞧着林琅辣眼睛的白莲演技,差点控制不住脾气,想把手上托盘里剩余的饭菜糊到他脸上去。 林琅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说,他林恒之所以接近阮离,是为了钱,为了资源,对阮离没有真心。 而且,一朝得势后,还看不起他这个堂哥。 林恒琢磨了下,在看到不远处老管家的身影后,终于明白林琅为什么在自己面前装白莲了。 原来是为了在老管家面前抹黑他。 林恒沉吟了片刻,似笑非笑,没有反驳,反而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堂哥这话,是在嫉妒阿离和我关系好吗,想想也是,毕竟堂哥之前想靠近阿离,可是被电晕了过去,不知道堂哥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话落,林琅的表情骤然扭曲。 其实,这也是他这几天来的疑惑,他明明是好心将奶糖送回去给阮离,为何阮离会突然针对他。 林琅在床上躺的这几天,身体实在是疼痛难忍。 就连现在,关是想想,都觉得身体疼。 林琅毕竟重生了一次,又是演员,很快调整好情绪,嗫嚅道:阮离少爷怎么对我都没有关系,不过,上次我送的夜明珠,他喜欢就好。毕竟林恒送的画,阮离可是看都懒得看,说不定,早就丢了。 这是得意啊。 林恒挑眉,故作惊喜道:咦,你不知道吗? 林琅看了他一眼,他该知道什么吗? 不知道为什么,对上林恒的眼神,他心底有些不安。 你不知道在你离开没多久,阿离就把那颗夜明珠弄成粉末了,就跟那天的两颗奶糖一样。林恒云淡风轻地说。 不可能。林琅不相信,音量忍不住拔高了些,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阿恒,就算你嫉妒阮离少爷喜欢我送的夜明珠也不能说谎。 阮离喜欢夜明珠,是他前世就得知的,因此,他这次才会花费那么大的价钱买了一颗,阮离的注意力也成功落在夜明珠上。 所以,阮离怎么可能把夜明珠毁了。 林恒并不在意林琅会不会相信,他耸了耸肩:堂哥不相信就算了。 林恒不愿意与他多纠缠。 林琅望着林恒离开的背影,手紧紧攥起,他不信,林恒肯定是在撒谎。 坚定了这点,林琅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想起林恒的两部戏,林琅眯了眯眼睛,拿出了手机 林琅的身体还没完全好,仍旧住在别墅,他每天依旧拖着身体,到阮离那刷存在感。 可每次,他都进不去阮离的房间,还总是看到阮离和林恒关系越来越亲近。 转眼间,到了林恒进《青春年华》剧组的时间。 林恒这副身体的年纪不大,林恒性格也与原主不同。 原主长期在福利院被压制,性格比较阴沉,孤僻。 现在,换了芯子,气质也随之改变。 温柔,体贴,善良的完美人设,与林恒完全符合。 当然,唯一不符合的,就是林恒的骨子里有点恶趣味。 不过,林恒很好地隐藏起来。 他也只有对着那人时,才会有恶趣味。 最近,林恒一直有一个不安分的想法。 他想着,阿离那么精致漂亮的少年,像个洋娃娃一样,若是穿上裙子,是不是就变成美丽动人的小公主了。 想想,林恒就热血沸腾。 当然,目前也只是想想。 林恒刚到片场,远远地听到有人在争论,声音很激烈,其中一道声音很耳熟。 明明说好的是男二,合同也签订了,你们怎么能反悔。 唐哥。林恒适时出声,争论的声音骤然被打断。 林恒生怕暴脾气的唐寅会和导演打起来,忙将他拉到一边问情况。 唐寅咬牙切齿。 林恒试镜男二成功,合同签了,剧照也发了,可偏偏开拍的第一天,反悔了。 还说即便赔违约金,也没办法把男二给林恒。 那导演还说,可以让你演男四。唐寅越说越气愤,谁不知道男四,是这本书里面最让读者厌恶的角色。让你演男四,不是给你招黑,招骂嘛。 唐寅越想越气,转身又要去和那导演撕。 即便他带的人都是龙套,但是还争取的,他还是得争取,龙套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林恒连忙拉住他。 唐哥,导演连违约金都拿出来,可见已经下定决心了。 难道就这么忍气吞声不成。 林恒凝眉思索了片刻,问道:唐哥,赵导有说新的男二是谁吗? 没错,不过等下就有男二的戏份,他肯定会来的。唐寅眼睛里迸发着火光,我倒要看看,这个走后门的人是谁。 能在临开拍时插队进来的,都是投资商,导演,编剧等等走后门塞进来的。 唐哥,你帮我跟赵导说,我愿意演男四这个角色。 唐哥一愣,低声吼:你疯了吗?你应该看过这本书,男四的角色有多讨人厌,你居然要演?这算得上是你出道以来正正经经的第一个角色了,你知道这对你以后有多重要吗? 有的人,就是第一次演戏演的反派,深入人心,最后,戏剧,人设都被限定死,只能演反派。 唐哥,去吧,我有分寸的。 唐寅想说你能有什么分寸啊,可他知道林恒性格倔强。 在屡次劝说无果后,唐寅只能答应。 好的角色固然重要,但演戏更为重要。 真正的演员,并不是演什么像什么,而是他一出现,观众就觉得,那个人就是他。 论演技,之前拿过大满贯影帝的林恒自然不俗。 原主这张脸,无论是反派,正派都可以驾驭。 林恒并不担心,他以后的戏路会被限定死,至于招黑,他有把握,即便黑了,他也能白。 他现在比较好奇的,是男二是谁。 而在他拍完第一场男四的戏后,林恒见到了男二的演员。 居然是他的大熟人,他的白莲花堂哥林琅。 林琅一来,赵导立刻撇下其他人去迎接。 没错,就是迎接,又是递水,又是说话全程赔着笑,就连男女主都没有这个待遇。 不知道的,还以为林琅才是导演呢。 阿恒,那男二居然是林琅,你那个表里不一的堂哥! 唐寅得知林琅是新来的男二后,骂骂咧咧。 他不就是一个十三四线的小明显嘛,那演技也辣眼睛,怎么能得了这个男二。唐寅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林恒唇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唐哥,你不觉得赵导对林琅的态度好过头了吗? 唐寅定睛一看,拍了下脑袋:这赵导怎么在林琅面前跟龟孙一样。 林恒听着龟孙两个字,憋笑。 不过,这两个字形容得很是恰当。 我看这林琅肯定是被包了,就是不知道是赵导,还是其他人。 林恒沉默没有说话。 林琅还需要接近阮离,需要保持他阳光干净的人设,自然不可能被包。 重生一次,林琅会的可不少。 那边,林琅一走进片场,注意力一直落在林恒身上,和导演简单寒暄完,林琅朝林恒走去。 阿恒,对不起,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你之前是男二这个角色,我要是知道的话,就算导演说我再合适这个角色,也不会与你争的。林琅凝着眉,神色愁苦,似乎怕林恒会因此对他有什么误解般。 林恒瞧着周围那么多双八卦的眼睛,唇角噙着冷笑。 阿恒,要不我去和赵导再说说,把男二的角色给你,男五我来演就好了。 林琅说这话,纯粹是为了膈应林恒。 林恒哦了一声:是吗,原来你的能耐那么大,能轻易让导演改变主意,换角色,既然如此,我也不好辜负你的好意,刚好赵导就在你身后。 林恒一句话,让人浮想联翩。 刚才赵导对林琅的特殊待遇,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这会林恒这么一说,众人自然有所猜测。 原来,是男二变成男五,是这么一个原因。 抢了别人的角色,还在人家面前故作可怜式地耀武扬威,真是够恶心人的。 一时间,众人对林琅的第一印象纷纷差了。 林琅转身就对上赵导一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 赵导有怒气,却克制了下来。 林琅没想到赵导会刚好在身后,他知道自己男二的角色是怎么来的,也知道事实上,赵导有多讨厌他。 此时,他内心还是有些慌的,连忙解释:赵导,我 行了,人来了就赶紧拍戏吧。 林琅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只看到赵导黑着脸离开的背影。 林恒低声幽幽的叹息:我还以为堂哥真的有能力说服赵导,没想到害我白高兴一场,堂哥,下次能力不足的时候,就不要胡乱说话。 林琅刚来片场,还没来得及耀武扬威,就吃了一鼻子的灰,让他一整天心情都不舒服。 再加上他演技确实很辣眼睛。 这不,第一场戏,他已经足足NG了八遍还没有过。 赵导的脸黑得都能滴出墨水来了,不过他似乎顾忌着什么,愣是憋着没有发作。 林恒想,这赵导这样憋下去,会不会有一天就心肌梗塞进医院了。 为赵导默哀三秒钟。 林恒将视线收回来,坐在偏僻的位置上,边吃着盒饭,边与阮离视频。 少年很上镜。 在镜头里,更加漂亮得像一个洋娃娃一样。 他坐在画板前,正在给林恒展示他今天画的画。 画的是一只白色的小奶狗。 房间的窗似乎开着,打落下一地的灿烂的光。 有一束光刚好打落在少年和画板上。 少年纤长的睫羽在眼底落下一层阴影,栗色的头发仿佛萦绕着一层圣洁的光泽。 白衣白裤的精致少年,恍若一个坠入人间的天使。 金色的光打落在画上。 画上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奶狗,用两只后爪坐着,两只前爪人性化一般握着一根冰淇淋。 冰淇淋很大,几乎要把小奶狗的脸都给遮挡去。 小奶狗正伸着舌头在舔冰淇淋,开心得眼睛都眯起来。 小奶狗栩栩如生,看着画,仿佛能感觉到它吃着冰淇淋的那种快乐和满足。 画得真好。林恒称赞。 听到林恒的夸赞,镜头那边,从展示画开始就眼露期待的阮离弯了弯眉眼。 抿唇,白嫩的脸颊挤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林恒面上吃着饭,心底忧伤,好想到阿离身边,戳戳他的酒窝啊。 还想吃掉他的糖,不给他吃。 还想要欺负他,看他害羞,看他哭。 越想,林恒的思绪越飘。 还想看阿离穿公主裙,特想特想。 林恒想完,才发现自己居然把这话给说出来了。 镜头那边,阮离的表情愣愣的。 林恒生怕阮离会生气,连忙解释:阿离,我刚刚是胡说的,你不要当真。 他虽然想看,但更怕阮离生气。 一个男人,任谁说想看他穿女装,心里都会不舒服的吧。 林恒还没得到阮离的回应,那边,导演似乎在叫他过去。 阿离,我得挂电话去工作了。晚点我再打电话给你。 阮离坐在画板上,看着屏幕已经黑下去的手机,歪着小脑袋,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起身,走到了门口站着的老管家面前。 他开口,嗓音软糯:公主裙是什么? 老管家震惊在原地。 天啊,养了十八年的小少爷居然主动开口和他说话了。 老管家老泪纵横。 公主裙是什么?见老管家没有回答,阮离又问,空气似乎有什么在波动,表达着主人的不耐烦。 公主裙? 老管家虽然不知道阮离为什么问这个,但沉浸在自家少爷终于和自己说话的喜悦心情中,他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边解释,又从手机度娘出图片给阮离看。 阮离眨了眨睫毛,看了那些图片几秒,掀唇:我要。 老管家:?少爷要公主裙干嘛。 阮离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愿意为自家少爷赴汤蹈火的老管家自然不会拒绝。 一个挥手,立刻让人送来了十套公主裙,不同颜色,不同款式,唯一相同的,就是价格昂贵,限量。 阮离将十套公主裙抱在怀里,默默关了门。 老管家:少爷,你这是用完了就丢啊。 不过,少爷要公主裙干嘛? 老管家脑细胞有限,想不明白。 仍然当着门神,一边感慨自家少爷终于与自己说话,一边又坚守着,好让少爷有事可以随时找到自己。 片场这边,林恒刚刚结束一场打脸。 准确地说,这是一场林琅想要打脸林恒,却被林恒反打脸的事。 林琅第一场戏一直NG不过,林琅算计着提出要求,让林恒来试演一下男二。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他知道林恒的演技也是上不了台面的。 本想好好羞辱林恒,不曾想,林恒居然表现出影帝般的演技。 一时间,赵导看他的眼神更加冒火,像是要剐了他一般。 林恒刚反打脸完,就接到阮离的电话。 那边少年沉吟了许久,小奶音才响起:我,看你。 第87章 我成了渣攻的堂弟⑥ 我, 看你? 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很快换了一个声音,是老管家的。 林恒少爷, 你能出来一下吗?少爷来看你了。 什么,阿离来看他了? 林恒愣在原地,阿离说的三个字是这个意思? 自闭的少年,有人群恐惧症,十八年来从未离开别墅, 如今, 为了来看他,出来了。 林恒的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戳中一般。 阿恒,你发什么呆?是不是林琅又要作妖了? 唐哥,我有一个重要朋友来了, 我现在得去见他, 这里麻烦你照看一下。 唐寅刚答应下来, 还没来得及问原因,林恒就跑得没影了。 唐寅疑惑地嘀咕:跑那么快干嘛, 还傻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见小情人呢。 刚嘀咕完,唐寅愣了下,拍了下大腿:这臭小子该不会真的有喜欢的人吧。 林恒的性子他是知道的, 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刚刚笑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有古怪。 唐寅越想越肯定自己的猜测。 不行,他得去看看。 林恒所在的片场是在影视城里,虽不是处于中心位置, 人也不少。 他四处张望,寻找阮离的身影。 一个人忽然拍了下他的肩膀。 林恒,你在等人吗?说话的是同在唐寅手下工作,演龙套的年轻男艺人,与林恒关系不错。 嗯。 等谁啊,我帮你找找看。 林恒刚想开口,身边的人就我靠了一声,望着左前方,眼睛冒着光,目光都直了。 这是哪里来的小公主。 林恒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 少女一袭纯白色的雪纺露肩公主裙,白皙如凝脂的肌肤在阳光下隐隐发着光。 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仿佛一只手就能轻易拥入怀。 及膝的裙子下摆优雅地微蓬起来,裙边是缠绕着的曼珠沙华,艳丽而妖冶。 一双白皙的腿修长而纤细。 玉足穿着水晶高跟鞋,约莫有五厘米。 少女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无处不在彰显着精致和优雅。 当然最精致的要数少女的容貌。 栗色的发微卷,衬得她的脸小巧精致。 一双杏眸大大的,不染纤尘,如同泛着潋滟的秋水,清澈而纯净。 约莫是年纪比较小,少女面容比较稚嫩,脸颊还带着一丝婴儿肥。 稠丽的唇如同染了上好的胭脂般。 少女是从一辆黑色的车上下来的。 随着少女下车,十来个身着黑衣的保镖在少女三米开外守护着,只留一个同样穿着黑衣的老者在少女一米左右的距离候,态度恭恭敬敬。 少女的出场,精致的容貌,优雅矜贵的气质,毫无疑问,引起了所有人的驻足。 少女睫羽颤了颤,漂亮的眸子转了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忽然,她视线落在一个方向,眼睛忽的一亮,明显染上一抹欣喜。 她又羞涩,白嫩的脸颊染上些许红晕,显得越发可爱。 她下意识地抿了下唇,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美丽如仙女般的小公主,仿佛像是一支丘比特之箭般,射入了在场所有驻足人的心。 李柏抓下林恒的胳膊,激动得身体和声音都在颤抖。 林恒,你看到没,小公主在看我们啊。 怎么办,我对小公主一见钟情了,她就是我一直以来的梦中情人啊。 啊啊啊,小公主朝我们走过来了,她是不是看上我了。 忽的,李柏觉得自己鼻腔里一热,伸手一抹。 一抹鲜红出现在他手中,靠,他居然这么没出气地流鼻血了。 可是怎么办,小公主真的太美丽,太可爱了。 此时的林恒哪里管李柏在说什么。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那个缓缓冲自己走过来的少女身上。 是他吗? 林恒就这么呆呆的看着,脑袋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少女走得很慢很慢,在场的人却没有不耐烦。 不知道过了多久,属于林恒的小公主终于走到了他面前。 而林恒身边的李柏,近距离欣赏着盛世美颜,鼻血管不住地往下流。 他看明白了,小公主是冲着林恒来的。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没关系,能这么看一眼,他就满足了。 阮离站在林恒面前,贝齿下意识轻咬着下唇瓣,纤长的睫羽有些不安地颤了颤。 他有些忐忑。 不知道林恒会不会喜欢他爱仕达的装扮。 阿离?即便确定,林恒还是出声确认。 阮离眼睛里细碎的光亮了几分,耳垂微红,轻轻颔首。 林恒震惊在原地。 看着眼前漂亮得不似真人的少女,不,阮离,一时间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离居然穿女装了。 而且还那么好看。 从第一次萌生让阮离穿公主裙开始,林恒一直幻想,阿离穿公主裙会是怎样。 定是输给那童话里的公主。 但想象到底还是和亲眼见到的有所区别。 眼前的人儿,美,真的很美,是美丽可爱的小仙女,也是优雅矜贵的小公主。 许久都没听到林恒说话,阮离有些不安,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如同幼兽般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那模样,可爱得犯规。 只一眼,林恒想,如果他开口跟自己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答应,不顾一切去达成。 阮离的手紧了紧,终于鼓起了勇气,轻声询问,嗓音软糯,像棉花糖一般:好看吗? 林恒终于从呆愣和惊艳中缓过来。 好看,特别好看,我家阿离是没好看的小王子,也是最漂亮的小公主。 阮离带着些许婴儿肥的白嫩脸颊更红了些,因为羞涩微微低些头,眼睛又时不时偷看林恒。 林恒恨不得将小人儿狠狠揽入自己的怀里。 他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傻兮兮地问:阿离,今天怎么穿公主裙了? 阮离抬眸,眨了眨眼睛,一字一顿,认真地说:你,喜欢。 因为他喜欢,所以她就穿。 哪怕他是一个男生,只要他喜欢,他愿意穿公主裙。 是的,只因为他喜欢。 林恒的心蓦然见如水般柔软成一片,眼眶一热,再也控制不住,将人紧紧揽入怀:傻阿离,你真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小笨蛋。 阮离乖乖的,脸贴着林恒的胸膛,眨了眨眼睛,沉浸在林恒带来的温暖当中。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拍照,林恒蹙眉,眸底染上一丝厉色。 他将怀里的人圈得更紧,不愿让人看到他怀中人儿的半分绝色容貌。 阿离,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坐下来。再不离开,可能要引发大骚动了。 阮离自然是听林恒的。 李柏全程呆呆看着自家朋友抱着漂亮小公主,又一起坐车离开,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靠,林恒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居然不把小公主介绍给我认识。不过,林恒也太深藏不露了吧,居然拿下一个漂亮得跟仙女一样的小公主,真厉害。改天得问他传授点秘诀。 他母胎单身那么久,急着脱单啊。 低调的黑色迈巴赫。 林恒牵着阮离的手坐在后排。 阿离今天穿这裙子真漂亮。林恒毫不吝啬地夸赞,手痒地伸手点了下少年的睫毛。 啧啧,这睫毛也太长了吧,就跟蝴蝶的翅膀一样漂亮,不知道要惹多少女人羡慕呢。 阮离脸颊红扑扑的,明显是害羞了,却没有阻止林恒的行为,哪怕睫毛被触碰,有些不适,也乖乖的。 你喜欢,就好。少年的小奶音比那棉花糖还要绵软,听着很是舒服。 林恒眼冒桃心:我家阿离也太可爱了吧,好想捏你啊。 这软萌精致的脸,脸颊微微鼓起的婴儿肥,林恒真的忍不住手痒想欺负。 阮离愣了一下,抿了下唇,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然后,林恒就看到,少年把头凑近了些,轻声道:给你捏。 话落,微微鼓起腮帮子,眨着一双泛着潋滟水雾,又清澈的眼睛,耳垂红通通的。 林恒震惊了。 面前淡定,内心土拨鼠尖叫。 这是哪里来的天使小公主,怎么能那么打动人心。 林恒栽了。 林恒双手捧着阮离白嫩的脸颊,舍不得捏他,往他因为脸颊的鼓起,而微微努起的稠丽唇瓣亲了一下。 咳咳 林恒还想再加深这个吻,副驾驶座上,老管家看着后视镜,轻咳几声,尴尬打断了林恒的计划。 老管家:林恒少爷也太会耍流氓了吧,少爷也太单纯了,怎么就乖乖让人亲了。 他老泪纵横,内心沧桑的想,别说是亲了,就算林恒少爷想那个,说不定自家少爷还会把自己洗刷干净,送上门啊。 辛辛苦苦养了十八年的少爷,这么容易就被林恒给拐走了,心好塞啊。 这时,阮离的手机响了。 阮离是前不久才有的手机,为了联系林恒。 目前只存了三个联系人,林恒,老管家还有母亲漫纱。 此时,林恒和老管家都在,打这个电话的只有漫纱夫人了。 阮离掏出手机。 屏幕上跳跃着的联系人是数字2,连个名字备注都没有。 林恒不由得为这位酆都君后而心塞。 不过,阮离是怎么备注他的? 阮离似乎犹豫了一会,又飞快看了林恒一眼,白玉的指尖才划了下屏幕,顿时漫纱夫人娇媚的面容就出现在屏幕那一头。 阿离,怎么样,妈妈亲自给你搭配的裙子,林恒是不是很喜欢啊。 阿离啊,要不你以后都穿裙子好了,妈妈刚刚在网上买了好多裙子,公主裙,雪纺裙,露肩裙保证让你每天不重样,怎么样。 视频那头的漫纱夫人,哪里有往日的冷艳,正笑眯眯地给自家儿子介绍各种好看的裙子。 那高兴的模样,眼睛都快发光了。 阮离沉默着没有说话,脸有些微沉。 林恒忍不住憋笑。 漫纱夫人也太可爱了,不仅亲自给儿子搭配穿公主裙,还撺掇儿子以后都穿裙子。 副驾驶座上的老管家面露尴尬之色,连忙解释。 原来,阮离是酆都大帝与漫纱唯一的一个儿子。 当年,漫纱夫人想生的是一个可爱漂亮,像小公主一样的女儿。 为此,刚刚怀孕,就买了很多女孩子的婴儿用品,当然,裙子是必备的。 只是,一朝生下孩子,期盼的小公主却变成小王子。 漫纱那个失望啊,甚至还想给自家小王子穿上女装,聊表安慰,幸好,酆都大帝及时制止,阮离才没有惨遭自家母亲的毒手。 但这件事,一直都存在漫纱的心里。 她万万没想到,老管家居然有一天告诉她,自家儿子想穿裙子。 漫纱震惊后,是忍不住的激动,她的机会终于来了。 于是乎,在漫纱的一番开导下,本就不会穿裙子的阮离,只能让自家母亲给自己打扮。 漫纱高兴啊。 既能与儿子亲近,又能实现多年的夙愿。 最后,还给阮离挑了双高跟鞋。 身为小公主,怎么能没有水晶鞋呢。 打扮完,漫纱还咔咔拍了照片,传给了在冥界的老公。 林恒听完老管家的讲述,哭笑不得。 这酆都的君后原来也这么逗。 漫纱在视频那头热情地劝说,阮离注意力却没有放在她身上,余光是看向林恒的。 阮离指尖拉了拉林恒的衣袖,软糯道:穿吗? 林恒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阿离若想穿就穿。 阮离穿男装,还是女装,林恒并不介意,只要小家伙开心就好。 阮离眨了眨眼睛,挪了下臀部,羞涩地轻轻把头靠在林恒的肩膀上,声音小小:只给你看。 林恒的脑海中,如同有一朵绚丽的烟花,骤然间绽放般。 他的心脏狂跳。 林恒忍不住,顶着老管家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在阮离白嫩的酒窝处深深亲了一口,发出清晰的啵的一声。 老管家:少爷上,打死这个动手动脚又用嘴的流氓。 然而 阮离在老管家期盼的目光下,双手揪着林恒的衣襟,把脸埋进了林恒滚烫的胸膛处,那模样真真是羞涩极了。 林恒抱着少年,唇角溢出春风般的笑容。 老管家:太伤心,已卒,有事烧纸。 第88章 我成了渣攻的堂弟⑦ 林琅在拍摄了足足15遍后, 才勉强过了第一场,还是导演实在受不了他那演技, 才强行过了的。 赵导的脸色很黑,林琅心里也有气。 他毕竟是代替林恒来的男二,如今演技不如林恒,他能清楚看到别人目光中的异样,还有时不时的嗤笑。 下了戏, 他下意识寻找林恒的身影。 刚刚林恒让他吃了那么大一个亏, 他怎么能忍受。 视线搜寻了一圈,没有发现那人的身影。 身边陆陆续续有人走过,似乎在不约而同讨论着什么。 什么小公主,天使, 亲吻 忽的, 林琅停住了脚步, 他似乎听到了林恒的名字。 他拉住擦肩而过的一个人问:你们刚刚在讨论什么?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那人是《青春年华》的龙套,自然得知林琅是男二, 男二难得和他这种小人物说话,他自然是知无不言。 于是,将外面刚刚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说了出来,还附带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 是林恒和一个穿着公主裙的高挑少女在拥吻。 拍摄的角度是正对着林恒的,能比较清晰看到林恒的脸,少女只能看到背影,容貌看不到。 这样的一张照片, 不是很清晰,却带着一些朦胧的唯美。 林恒真是好福气,居然交了这么一个女朋友,漂亮得跟仙女一样,排场也很大,我猜测肯定是大财团的富家千金那人滔滔不绝时,林琅已经离开,去向更多的人求证。 林恒确实和那个漂亮少女拥吻在一起是事实。 至于那个少女是谁,没有人知道。 照片都比较模糊。 照片当然模糊,清晰的都被老管家手下的人勒令删掉了,坚决不能流出阮离的任何一张清晰照。 林琅看着手机里从他人手机传过来的照片,勾唇冷冷一笑。 林恒,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喜欢阮离呢,没想到,你居然公然和一个富家女搞在一起,真是愚蠢。 既然你那么喜欢那个女的,我这个堂哥怎么能不帮帮你呢。 至于阮离,不知道,他们看到这些照片会怎么想。 林琅这几天来的郁闷全然消失了。 他招手叫来了自己的经纪人:帮我买一个热搜 林恒和阮离吃完饭,就让老管家送他回去。 少年手心沁出汗,明显对身处外界还很不适应。 老管家一直都很担心,幸好,两人吃完饭,就可以回去了。 阮离站在车前,没有进去,他可怜巴巴看着林恒,像是一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林恒被他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 伸手轻轻捏了下他的脸,嗯,手感很好。 阮离往前凑近了些,乖乖让他捏。 捏完,阮离依旧站在原地,用小奶狗般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看,都像是一块望夫石。 小家伙这是一声不吭地撒娇和讨要福利啊。 林恒上前准备抱他。 少年眼眸瞬间像是点亮了星辰一般。 抱完,小家伙不愿意撒手,还越抱越紧,真是黏人呀。 小脑袋还像小奶狗一样,左摇右晃往他胸膛处拱。 怎么办,不想去拍戏,想回别墅饲养小奶狗。 好啦,不要撒娇啦,我保证,今天晚上就回去,你乖乖回去等我。林恒摸了摸少年柔软蓬松的发,做保证。 怀里的少年愣了一下,又摇了几次头,明显是还不愿意离开这个怀抱啊。 老管家在一旁默默流泪,少爷啊,您能有点出息吗?好歹是酆都大帝唯一的儿子,请拿出您酆都少帝的气势来啊。 然而,老管家的期盼注定只能落空。 林恒无奈将少年从自己怀里拉出来,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听话,回去乖乖等我回来。 阮离微微鼓起腮帮子,最终睁着一双几乎要溢出秋水的眸子,上车了。 林恒回来时,有人迫不及待往他身后看,一些胆大的还上前询问少女的情况,暗戳戳地想问个联系方式什么的,或者能不能约出来介绍一下。 林恒一概敷衍过去,不过倒没有告诉他们:你们眼中漂亮的小公主,其实是一个精致的少年。 公主变王子什么的,他没兴趣和他们说。 阿恒,你刚刚去哪了。林恒忽然被林琅拦住,后者一脸玩味瞧着他。 林恒神色淡淡,瞥了他一眼:去哪里,应该和你没有关系吧。 林琅冷冷呵了一声:和我没关系,但是和阮离少爷就有关系了。 林恒挑眉,以为林琅知道阮离男扮女装来见他的事情。 林琅见林恒愣住,林琅以为说中了,唇角得意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 林恒,我以为你多喜欢阮离,没想到你喜欢的还是女人。 林恒微微挑眉,并没有插话。 林琅继续说:既然你那么喜欢女人,我会帮你的。 林恒眯起眼睛看林琅离开时得意的背影,若有所思,半晌后,笑了,略带讽刺。 林,恒!我就知道你小子会给我搞事情。林恒下午拍完戏,大概是五点多的时候,正准备收拾回别墅,唐寅急吼吼来找他,那模样,恨不得揪起他的耳朵,皱着脸说个几天几夜般。 林恒大概猜到是什么事。 果不其然,唐寅为的就是林恒和富家小公主光天化日拥吻的事情。 事情下午时经过发酵,此时已经占了热搜第三名了。 #小龙套傍上富家千金,出卖身体上位# 热搜下,是各种各样的评论。 娱乐圈就是这样的一个大染缸,为了上位,什么都做得出来。 话说,有人扒出被小龙套林恒拥吻的女人是谁吗? 有人放出了华国数位富家千金的照片,让众人进行对比。 我觉得是X氏的大小姐。 我想应该HG公司老总的私生女。 有眼睛比较亮的,默默回了句:我能说,这些富家千金,没一个有那个少女的身材和气质吗? 楼上似乎说得对,加1。 +2。 什么人我不关心,我只关心少女的颜值,从那张模糊的侧脸看,侧脸精致,听当时看到的人说,少女是逆天的颜值,简直就是小仙女,小公主。 有谁有小公主的清晰照,求看。 没有人觉得两人拥吻在一起很甜,很相配吗? 林恒刷着微博。 看着高高筑起的评论楼歪了,从最开始的批判,厌恶林恒,吐槽娱乐圈的风气,但现在磕两人的cp,还火速出现了两人的cp粉。 林恒并没有露出发怒的神情,相反在看到两人cp粉说的一些祝福的话时,眸底划过笑意。 唐寅觉得林恒疯了。 任由他怎么问,林恒都没有说出小公主的具体信息。 算了,我也不问了。唐寅瞧得出来,林恒言语间对那少女是维护的,想来是有感情的。 你现在也算是黑红了,罢了,黑红也是一种红唐寅所幸不管了,他要去查查幕后操纵这条消息的人是谁,他不信林恒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少女,能那样快速上得了热搜第三。 唐寅去调查,林恒心里隐隐有猜测。 林恒和林琅是前后脚到的别墅,林琅眼见林恒在他身后,连忙快速走进别墅,像是急着去干什么事情般。 林恒步伐不紧不慢,没有受他的影响。 别墅的客厅,漫纱夫人坐在沙发上,一身高开叉的火红色旗袍,衬得她身材越发婀娜,气质妖冶,举手投足间又不失高贵冷艳。 一双凤眸,眸色淡淡,高高在上,睥睨众生。 老管家站立在一旁,态度严肃而恭敬。 夫人,虽然林恒是我堂弟,可为了将来不伤害到阮离少爷,我想,阿恒是不适合留在这里了。 别墅里,林琅语气哀伤地开口,脸上是隐忍的疼痛和无奈,还有对林恒的怒其不争。 漫纱凤眸微微掀起,看到了正走进来的林恒,唇角微微泛起一抹笑,并没有立刻开口说话。 林恒并没有立刻理会林琅,而是先跟漫纱,老管家打招呼。 客厅里明明有三个人,林恒却没有跟林琅打招呼,像是没有看见他一般。 林恒的无视,嚣张,使得林琅越加气愤。 但很快,他又平静下来。 和夫人,老管家打招呼有什么用,就算关系再好,背叛了阮离,林恒照样得滚蛋。 林恒明显看到林琅瞬间沉了的神色,后者又极快地恢复过来。 刚刚进来是,似乎听到堂哥想赶我出别墅,不知是怎么回事?林恒好整以暇地问。 林琅暗骂林恒是白痴,面上露出一副痛心的表情,无奈地指责:阿恒,我原本以为你是真心对待阮离少爷的,我们已经与阮离少爷订婚,应该洁身自好,可你居然有了女朋友,还当着众人的面拥吻,你怎么能这样。 最后一句话,林琅几乎是咆哮着说出来,身体还颤抖着,一副痛心疾首,几乎要落泪的模样。 林恒唇角抽搐,谁说的林琅演技差,人家演白莲花和小绿茶完全是信手拈来啊。 瞧瞧这语气和表情,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有多关心阮离和林恒这个堂弟呢。 他还以为林琅急吼吼赶在他前面回来,是干嘛呢,原来是为了算计他。 如果他真的和一个女人拥吻,那林琅的算计真的会成功。 无论是漫纱,还是老管家,都是把阮离当眼珠子疼,绝对不舍的让阮离受一丁点委屈,更不会放任脚踏两船的人在阮离身边。 可,林琅这回的算计,注定要失败的。 林恒眸底划过一抹狡黠,片刻后,又无辜地说:堂哥,你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林琅以为林恒死到临头还不肯承认,更加笃定林恒是怕了。 他立刻拿出了手机,调到相册那里。 这是别人拍的,你敢说,里面的人不是你吗?你敢说你没有抱和亲那个女人吗? 阿恒,你承认吧,堂哥不希望你撒谎。 阮离少爷最近和你关系好,你知道你这样做,会伤害到他吗? 林琅又是一番痛心的指责。 为了让漫纱和老管家相信,他还特地将照片给两人看。 漫纱和老管家原本心中就有一点猜测,这会看完照片,脸上均露出古怪的神色。 林琅看到他们变了的脸色,心中的得意更甚。 阿恒,照片都在这里,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恒还没来得及说话,林琅已经噗通一声跪在漫纱的面前。 夫人,请你饶恕阿恒,是我这个堂哥没有教导好他,您要罚就罚我吧。林琅的泪水流了下来。 林恒,漫纱和老管家面面相觑。 林恒心里呵呵,林琅真是戏精真精啊。 瞧瞧这演技,若能用到实处,妥妥的就是影帝的候选人。 林琅还妄图去拉林恒一起跪下来。 林恒侧身避开了。 漫纱神色淡淡,随意扫了眼林琅,视线落在林恒身上。 她红唇轻启,嗓音不自觉地撩人:林恒,对于林琅说的事,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林恒背脊挺直,微微一笑:夫人,那张照片是真的,林恒确实和人拥吻了。 林琅愣了下,本以为林恒会垂死挣扎,没想到居然承认了。 林琅垂下的眸子划过精光。 也是,照片摆在那里,不承认也得承认。 林恒继续说:不过,我并不后悔,若是那人再站在我面前,我还是会吻他。 林琅:林恒是疯了吗?自己作死? 漫纱加重了语气,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悦般:林恒,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林恒颔首:自然知道,那人现在就在别墅里,诸位若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他出来,当场亲吻。 林琅呆住了。 林恒是真的疯了吗,把人藏在别墅里,还要在漫纱,老管家面前当场亲吻。 他不怕被活剐了吗? 因为实在太震惊林恒突如其来的操作,林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面的戏。 殊不知,刚刚神色还淡定的漫纱夫人眼睛一亮,眸子里是按捺不住的激动。 面上却故作生气地冷哼:是吗,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把那个少女带出来,当着我的面,吻给我看。 她加重了少女和吻两个字。 老管家默默扶额:夫人啊,你想看少爷穿女装就直说,少爷摊上这么一个时时刻刻,想把儿子当女儿养的亲娘,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 第89章 我成了渣攻的堂弟⑧ 若林恒之前不知道漫纱夫人坑娃的事情, 还真以为她是生气了,如今嘛 漫纱夫人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期待和恶趣味。 阿离啊, 你这么单纯,我担心总有一天你会被亲妈卖了怎么办。 既然夫人想看,那林恒恭敬不如从命。岳母的要求,林恒怎么能拒绝,果断加入了坑媳妇的队伍里。 老管家默默流泪, 少爷啊, 你怎么就摊上这么两个人啊。 林琅见林恒果断答应,往楼上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确定,林恒真的是疯了。 不过疯了也好, 这样就不会对他造成威胁了, 说不定, 今天有没有出去都是未知数呢。 林恒并没有下楼,就在三楼, 直接和少女拥吻。 少女换了另外一条浅蓝色的长裙,勾勒出她高挑纤细的身材。 林恒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极其霸道地禁锢在怀里, 强势地吻上去。 少女似无力般,依偎在林恒怀里,任由他为所欲为。 一楼,三人的角度只看得到两人的侧颜。 林琅冷笑, 林恒还真是作死啊。 就算那个少女是富家千金又如何,哪里比得过酆氏集团,又怎么能和掌握人人类生死的酆都大帝继承人相比。 没脑子。 老管家抬头看了眼正在亲吻的两人,两秒后,移开视线。 视线落在旁边的漫纱夫人上,愣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 只见美艳的夫人眼睛里冒着桃心,还拿出手机,360度无死角地拍摄,眼睛里的光越来越亮,甚至恨不得上前去指点一下。 老管家第一百零八次希望大帝能够把帝后带走,再待在这里,少爷就要被亲妈坑死了。 而这边,心情开心到飞起的漫纱用了某秀秀的p图软件,再次美化了图片,随即把照片放在了朋友圈里。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啊啊啊,我的小公主被强吻了,好霸气啊,好开森 。】图片JPEG。 下一秒,有人评论。 我最爱的小狼狗(酆都大帝):媳妇儿,我已经闭上眼睛了,跪求强吻(可怜jpg)。 拥吻持续了足足三分钟,最后少女实在体力不支,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林恒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少女无力依偎在林恒胸口处,微微喘着气,双颊绯红,如同白里透红的水蜜桃般。 眼角微微湿润,杏眸湿漉漉的,如同泛着水雾,眼神有些迷离。 走,我们下去。 林恒轻声哄着她下楼。 少女身体僵了下,看了林恒一眼,没有反对。 在林恒一步步带着人下楼时,林琅再次痛心地向漫纱祈求原谅林恒。 直到林恒和身后被他挡住了一半身体的少女下楼。 林琅又道:阿恒,赶紧过来认错。 林恒握着少女的手,眸光冷然,嗤笑一声:堂哥还真是迫不及待希望我犯错,这样我就能离开这里,离开阿离了是吗? 目的被林恒直接拆穿,林琅牙关咬了下,眼眸眯起,危险了几分,很快,他又放松下来。 他露出一副痛心疾首,明明是为了林恒好,却被误会的委屈模样,带着哭腔说:阿恒,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知道,你怕阮离少爷亲近我,你想一个人霸占阮离少爷,可你也不能这样污蔑我。 林恒静静看着他演技精湛的表演,在林琅打算继续卖惨的时候,果断打断了他的话。 林琅,有一件事,你要搞清楚,我从来都不怕阿离会亲近你,因为阿离的眼睛没有瞎,你还入不了阿离的眼。 林恒瞬间对上林琅憎恨,嫉妒的目光。 因为林恒说的是事实。 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确实想霸占阿离,阿离只能是属于我的。 林恒霸气地宣誓着主权,将身后的少女带到了几人面前。 修长的手指抚上少女仍然绯红的脸颊,温柔而深情地问:阿离,你愿意只属于我一个人吗?当然我也只属于你一个人。 阮离,也就是男扮女装的少女眨了眨纤长的睫羽,清澈的眸子凝视着林恒,如秋水般的眸子里倒映着的只有林恒的身影。 被林恒握住的手,从温热,一点点到滚烫,从手一直蔓延到心扉。 阮离心尖蓦然被烫了下,忍不住得颤抖。 他微微抿唇,露出两个甜甜的深深的酒窝。 他颔首嗯了一声。 伴随着他的尾音落下,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从他身体里蔓延开来一般,从别墅,到别墅外面,延伸到地底。 冥界,黄泉路两边,正排队的鬼魂般忽然停住了脚步。 偌大的黄泉路,原本谢了的曼珠沙华一瞬间绽放开来。 如血般鲜艳的红色,蓦然看去,像是铺上了一层火红的地毯般。 妖冶的曼珠沙华在微风下轻轻摇曳。 诱人的花香在空气里飘散开来,落在冥界里所有人身上。 众人纷纷为这个奇观而赞叹,更多的是激动和高兴。 只有绽放在冥界里的曼珠沙华,能涤荡所有人灵魂里的污浊,能增强魂魄的力量。 尤其投胎的魂魄,拥有一个纯净的灵魂,能投一个好胎,下辈子幸福快乐一生。 此时,魂魄们纷纷徜徉在花香中,接受着洗礼。 奇了怪了,怎么曼珠沙华一瞬间都绽放了。 上次绽放,还是大帝迎娶帝后的时候。 不管怎样,对我们有好处就行,这样的事情再来几次吧。 森冷威严的大殿,一身玄色紫金长袍,头带玉冠,处理奏折的俊美男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微微愣了下。 半晌,他唇角勾起一抹笑,眉眼也柔和了几分。 阿离这小东西,总算是开窍了。 他将奏折合上,拿起桌案上的手机,点开朋友圈,看了眼,不知道看了什么,眉眼有些无奈,却也带着宠溺。 他点开了联系人那一栏,打字。 【媳妇儿,你怎么不理我,要亲亲】 别墅这边,林琅恍若晴天霹雳,望着那少女。 你,你是大概是太震惊了,也大概是不愿意相信,林琅抖动着嘴唇,下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林琅死死凝视着那个对林恒满眼依赖的少女。 那熟悉的精致面容,在他的瞳孔中一点点放大。 什么少女,什么小公主,分明是穿了裙子的阮离。 亏他还以为林恒疯了,是了,最近他都没从林恒身上讨得便宜,林恒又怎么可能作死。 脑海中有画面在一一掠过。 是了,不然,林恒怎么会如此淡定,老管家和漫纱夫人态度又怎么会那么怪异,因为他们知道,他口中的少女其实就是阮离。 他们从头到尾都知道,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人如同一个笑话般,在这里又是污蔑,又是跪下求饶,像一个跳梁小丑。 想必那时候,林恒肯定是得意和嘲讽的吧,把他当作猴耍。 林琅的手狠狠攥紧,牙关咬得紧紧的,胸腔升起前所未有的屈辱。 林恒,林恒! 他在心里反复地,嘶吼着叫嚣这个名字,仿佛咬将这个人撕碎般。 林琅内心是几乎要压制不住的怒气,可他知道,他不能发怒,绝对不能。 回想起前世的种种,他堪堪咽下了胸腔里的怒气。 再次抬眸间,愤怒不在,他诧异地问:是阮离少爷吗?居然是阮离少爷,太好了,阿恒,这样你就不会受到惩罚了,不过,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知道吗,我刚刚有多担心。 林恒很佩服林琅几秒间就能快速变脸,这演技也是没谁了。 不过,他并不打算和林琅虚与委蛇下去。 堂哥确定是担心我吗?是担心我还没被赶出这里吗?是谁在我还没开口的时候,急吼吼地要拉着我下跪认错,又是谁特地在微博上买了热搜,堂哥,你以为所有人都是白痴,只有你有智商吗?你不知道,有些人智商不足,反会变成智障吗。 直白的话,嘲讽意味十足,如同一把尖锐闪着寒芒的刀,单刀直入,剖开了林琅内心所有的小心思。 在老管家和漫纱夫人以及阮离面前,两人算是撕破脸了。 林琅脸色骤然煞白,他垂死挣扎般嗫嚅地否认:我没有。 林恒懒得与他争辩:有没有,我相信管家爷爷能查得出来的。 林琅呼吸猛的一滞,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他僵硬地扭头去看漫纱夫人和老管家。 前者目光一直落在阮离身上,没有分出一点注意力在他身上。 后者淡淡瞥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 林琅读出了他目光中的意思,是不屑,藐视。 当天晚上,微博再次爆发一条消息。 关于十三四线的小明星林琅的。 曝光了林琅买热搜,又雇佣水军抹黑林恒的事情。 林琅塑造的是温暖完美的人设,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坑害自己的堂弟,劝说成绩优异的堂弟不要读书,来跑龙套,又管他要钱。 不仅如此,林恒凭借自己的演技,试镜成功的男二,居然被林琅夺走了,至于怎么夺走的,众人皆有猜测。 饶是林琅如今不算红,他的□□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却注定会成为他在娱乐圈道路上的黑点。 赵导并没有因此而换掉林琅。 他的把柄还在林琅手中,即便林琅被黑得比现在还惨,他也没办法换掉他。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林琅安分了下来。 林恒一直在拍戏和阮离间忙碌着,也没有去搭理林琅。 林琅安分了下来,却没有放弃阮离。 即便知道老管家和漫纱夫人已经对他有所不满,但,只要婚约还没有解决,他依旧厚着脸皮,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讨好阮离。 奈何,阮离根本不买他的账。 要么是无视,要么直接电晕他。 如此,半年过去了,林恒每次都可以看到林琅的眼神比上一次要阴沉几分。 所幸,最近漫纱夫人已经在考虑,将林琅和阮离的婚约解除了。 林恒,阿离这半年来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说实话,我很欣慰,阿离很信任你,也很喜欢你,我相信,你也是喜欢阿离的。 你们的关系,也是时候该更进一步了。等林琅的伤好后,我会正式解除他和阿离的婚约。 以后,这样心思深沉的人,也不会让他踏进别墅。 门外,漫纱夫人和林恒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林琅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睛,眼睛里尽是仇恨的神色。 半年了,不管林琅怎么用上辈子知道的方法来接触阮离,无一都失败了。 眼见着林恒和阮离的关系越来越好,他怎么能不心急。 这一心急,他就想强行触碰阮离,最后落得个躺在床上养伤的下场。 他更没想到,他们居然想解除自己和阮离的婚约。 凭什么。 凭什么林恒什么都可以得到,而他重生一次,难道还是什么都得不到吗! 不甘心,仇恨,充斥着林琅的内心。 心底的阴暗在疯狂滋生。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彻底安静,林琅缓缓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攥着被单,几乎要将它撕碎般。 林恒,我得不到的东西和人,我也不会让你得到。 他回想起上辈子得知的一些消息,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在这样寂静的夜,显得狰狞而渗人。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如今的林恒,已然不是当初那个摸摸无闻的龙套。 当初的《权谋》,取得了很高的票房成绩,更在金鹿奖上展露风采。 林恒虽然是男五,但比较好的人设,高颜值和精湛的演技,让他被一些粉丝和电影制作人注意到了。 《青春年华》电视剧,在当时的暑期档播放,剧情的新颖,制作的精良,饱含的深意,引起了热议,播放量一直维持在第一。 与此同时,让众人热议的还有剧里的人物,说得最多的就是林琅扮演的男二,还有林恒扮演的男四。 原本期待的深情,温柔男二,偏偏被演成了僵硬的面瘫,根本不是他们心中属意的温柔学长。 相反,林恒扮演的男四,虽然是反派人设,出场也不错,可整容般的演技愣是吸引了很多人。 大概是他扮演的反派角色太坏了,在看剧时,观众人咬牙切齿,可事后又纷纷赞叹林恒的演技。 第90章 我成了渣攻的堂弟⑨ 有人还扒出了当时林恒原本是男二, 却被开拍当天被林琅强行取代了的事情。 一时间,林琅的名声又差了几分。 半年来, 林琅做的最多的是刷阮离的好感,拍戏方面根本没什么成就,在阮离这里,没有讨到好处,时不时被电一下, 伤筋动骨躺床上。 而林恒, 有了《权谋》和《青春年华》的基础,发展起来,顺风顺水,仅仅半年, 就从一个十八线, 无人知晓的龙套, 成了当红明星,微博粉丝数量庞大。 随着林恒名气的提升, 各种广告,综艺邀约也随之而来。 除了一些广告外,其他的林恒都没有接。 他的时间除了拍戏,剩下的都留给了阮离。 这天, 唐寅拿了一个剧本给他,神情有些激动。 阿恒,这是艾斯丁导演准备要开拍的《魔屋》,特地邀请你做男主角。 艾斯丁, 是M国人,著名导演,只拍摄恐怖片题材的电影。 每一部他所拍摄的恐怖片无论是票房,口碑,都凌驾于其他导演之上,可以说,艾斯丁一个人开创了全球恐怖片的盛世。 无数大咖演员挤破头都想拍艾斯丁的电影,然艾斯丁可不管你有多大的名气,多好的演员,一切全看眼缘。 这次,艾斯丁无意中看了林恒的电影,就入了眼。 阿恒,你知道主演艾斯丁的电影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将走出国门,走向全世界啊。这个机会你可千万要把握住。唐寅在接到艾斯丁助理电话时,当场就想答应下来,可他想想,还是先问过林恒再说。 林恒对演戏比较佛,平时的事情也都是交给唐寅去打理,又想想原主的梦想。 林恒答应了下来。 后续的事情,麻烦唐哥你去跟进。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得到林恒肯定的答复,唐寅喜滋滋的。 他要让那些人看看,他唐寅带出来的艺人,可不仅仅只能跑龙套,还是成了一线,甚至是走红全世界。 林琅一直都在注意林恒的动作,很快,他便得知林恒要出国拍摄恐怖片《魔屋》的事情。 林琅眼睛眯起,暗暗盘算着。 忽然,他笑了,阴测测的,如同一条蛰伏在阴暗处的毒蛇。 他开口低喃,阴阳怪气的:林恒,你可真是给我提供了一个好机会啊,既然你都为你自己精心铺死路了,那我可一定要成全你。 这几天,阮离有些焦虑,因为林恒的生日快到了。 他一直在纠结该送什么礼物给林恒。 半年的时间,阮离已经不再是那个整天闷在屋子里,对外界事情完全不懂的少年了。 他了解了很多事。 自闭的症状,也在林恒的陪伴下,慢慢有所缓解。 偶尔老管家,漫纱问问题时,他也会见到回家。 阮离拿不到该送什么礼物给林恒,又不好亲自问林恒,只能求助自家母亲。 一贯高贵冷艳的漫纱嘴一瘪,故作伤心的模样偏过头,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好伤心,儿子长那么大都没有给我送一件礼物,现在却要送给别人,果然是儿大不中留啊。 阮离: 站立在一旁的老管家哭笑不得,夫人啊,您说这句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让我看到你翘起的唇角啊,那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狐狸般的狡黠,也没有一点伤心的样子。 他默默看了一眼,有些懵,仍乖乖求助自家母亲的少爷,微微叹了口气。 少爷,若是被坑了,不要伤心和难过,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自己挖的坑,再怎么样,都要跳下去。 阮离见漫纱伤心,微微蹙眉。 半年的时间,他对情感的感知也没有那么迟钝了,再者,漫纱毕竟是他的母亲。 他沉默了片刻,咬了咬唇,蹙眉思索着什么,良久,他开口:不伤心,以后送。 漫纱几乎要被自家宝贝儿子这一口小奶音给萌化了。 怎么就不是女儿呢! 漫纱拼命忍着,才没有破功。 再次抬头,娇艳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悲伤的模样,她温柔地看着阮离,仿佛全身照为自家儿子出谋划策般。 她冲阮离招了招手,嗓音极其温柔,带着些哄人的意味:来,过来,母后告诉你该送什么礼物给林恒,母后保证,他肯定会非常非常喜欢的。 阮离眼睛一亮。 老管家:少爷,自求多福吧,夫人啊,你一定要手下留情。 老管家不忍心看漫纱坑娃,默默离开了。 林恒是在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才知道自己明天生日的。 此时,他和阮离两人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纯聊天。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点点皎洁的余晖,房间铺上了一层朦胧美。 床上,林恒侧身,单亲撑额,温柔凝视着身边人。 身边的少年窝在他怀里,脸贴着他滚烫的胸膛,听着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在这夜里,显得格外的温馨。 林恒伸手,指尖轻轻撩开少年额前的发,露出少年精致如同瓷娃娃般的惊人容貌。 少年睫羽颤动着,眨着一双泛着水雾的眼睛看他,那模样,乖巧立刻,又可爱极了。 林恒忍不住想欺负。 指腹轻轻揉捏着少年嫩滑,白皙的脸颊,林恒打趣地说:我生日的话,阿离得送礼物给我哦,你准备好了吗? 林恒只是随口一问,不曾想,话落,阮离就点头了。 林恒有些惊讶,抚摸少年脸颊的手顿了下,笑着问:那阿离怎么了什么礼物? 在林恒的引导下,阮离几乎没来得及思考地说:准备了 说了三个字,阮离才反应过来。 他准备的礼物是惊喜,怎么能现在说出来呢。 他嗔了林恒一眼,脸颊鼓鼓的,声音软糯:不能说,等明天。 林恒食指的指尖轻轻戳了下少年的脸颊,戳出一个酒窝的形状,浅笑的说:行吧,那我就好好期待阿离明天送给我的礼物了,睡吧。 见林恒没有再问,少年松了口气,靠在他怀里,安然睡去。 窗外的夜色,格外的迷人。 屋里的相拥的少年,格外的温馨。 翌日。 林恒拍戏的空闲时间,都在想阮离到底会送什么礼物给他。 瞧少年昨天那样,神神秘秘的,让他猜得有些心痒痒地。 一结束完工作,林恒立刻往别墅赶。 你就那么急着回去吗?拦住林恒路的是林琅。 早在前几天,林琅就被迫解除了与阮离的婚约,搬离了别墅。 本以为林琅会反对,不曾想却同意了,拿了漫纱夫人给的一大笔钱后果断离开。 这是几天来,林恒第一次见林琅。 林琅似乎比他想象中,过得要好的多。 林恒微微眯起眼睛,审视正含笑的林琅,重生一次的林琅,可不是一个这么容易满足的人。 林琅,到底还在谋划什么。 你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不知为什么,林琅对上林恒的眼神,总有一种底气不足的心虚和烦躁。 等到他意识自己惧怕下意识敛起唇角的笑时,心生懊恼,对林恒的憎恨又加了几分。 林恒双手抱胸,神色淡淡,语气没有任何温度:林琅,之前我和你已经撕破脸了,你为什么总是要舔着脸上来,让开,好狗不挡道。 被比喻成狗的林琅怒不可遏。 他们是撕破脸了,可他就是怎么都看林恒不顺眼。 可每次他的算计都失败了,还被林恒冷嘲热讽回去。 重生一次,难道他还要向上辈子那么窝囊吗? 不,他会把他上辈子所受的一切都加倍还给林恒。 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林琅缓缓将怒气压下。 他笑得诡谲:林恒,惩口舌之快是没有用的,希望你能一直这么高高在上下去。 我林琅等着你变成狗,来跪舔我。 林恒虽然早早收工,回别墅时,也已经八点,天色已黑。 还没到别墅,远远的,他停住了脚步。 遥遥望去,是一片璀璨的闪耀。 以往的别墅,藏在森冷和黑暗中。 此时,三层楼的别墅,各个棱角都闪着光。 不同颜色的光,不强,光线柔和,连成一片时,却像是一个璀璨的灯海。 林恒望过去,漆黑的眸子里仿佛藏着璀璨般。 这是阿离给他的生日惊喜吗? 林恒唇角泛着笑,脚步轻快走去。 进入别墅。 以往的别墅,因为仆人不多,规矩森严,都比较安静。 如今,更加安静了。 似乎没有人在一般。 穿过走廊,走进客厅。 偌大的客厅,并没有开灯,却有摇曳的亮光。 地面上是一根根红色的蜡烛,摆成偌大的心形,周围一丛丛火红的玫瑰花,绚烂而华丽。 蜡烛围成的心形中间,是一张长条的水晶桌。 桌上,有蜡烛,有鲜花,有食物,明显是烛光晚餐。 那一边,栗色短发的少年穿着裙子,目光柔和凝视着他。 只是!!! 少年,你穿的裙子也太暴露了吧。 露肩就算了,还那么短,一双白皙的长腿勾人啊,后背似乎还是镂空的。 一条红色的蕾丝,从后背延伸到胸前,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是什么意思? 今年最新潮的打扮。 第91章 我成了渣攻的堂弟10 阿恒, 坐。阮离羞涩地牵着林恒的手,让林恒坐在他对面。 林恒视线放在桌上的让人味蕾大开的食物和精致的蛋糕上, 一时间忘了那条红色蕾丝的事情。 阿离,这些都是你准备的吗? 少年轻轻颔首,眼睛亮亮的,隐约泛着水润的光。 璀璨的灯光,心形的烛光, 火红的玫瑰, 诱人的食物,精美的蛋糕,少年,确实是用心了。 林恒心底似有暖流淌过一般, 窝心的温暖。 蛋糕上的蜡烛被点亮, 摇曳的暖色橘光, 照亮了两个人的面容。 少年清澈的眸子,在烛光的映照下, 灿若星辰,暖似骄阳。 少年起身,坐在不远处的钢琴前,冲林恒微微一笑。 白皙的十指跳跃在黑白键上, 发出悠扬的琴声。 是熟悉的生日快乐歌。 他弹得专注,仿佛倾注了所有的感情,为的只是祝愿那个他喜欢的人。 林恒视线微微模糊,有一道身影不知不觉与眼前的少年重合上了。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 少年回来了,露出期待的表情,如同一个做了好事,希望得到鼓励和糖果的小孩般。 林恒摸了摸他栗色的发,发自真心地称赞:阿离弹得真好。 少年笑了,如同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心满意足。 无论是食物,蛋糕,弹钢琴,这些都是少年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但少年都努力去做,去学,为的是希望眼前的人能开心,快乐。 林恒开心,他也开心。 许愿。 林恒依着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烛光洒落在他的面容上,让他的眉眼柔和了几分。 没一会,林恒睁开眼睛,阮离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但又想起什么似的,最后什么都没问。 听说,愿望问了,就不灵了。 我们一起吹蜡烛。林恒提议。 嗯。 烛光的那头,少年鼓着腮帮子,越发可爱。 一口气下,蜡烛被吹灭。 林恒没想到的是,少年还准备了酒。 透明的高脚杯里,是半杯红酒,在烛光下,显得过分妖冶,轻轻摇了下酒杯,在空气里散发开来,酒香浓郁,仿佛一闻就会醉一般。 阿离,你会喝酒吗? 这酒单单闻味道,就知年份久远,这样的酒,越好喝,也越容易醉。 他记得,某人在前几个世界里,酒量可不怎样。 会,要喝。 阮离态度很果决。 母后说了,男人都喜欢会喝酒的,他得喝。 至于会不会醉,阮离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根本就不知道喝酒会醉,只知道无论再难喝都要喝。 于是,在跟林恒强烈表达自己会喝酒后,他像是为了证明什么般,仰头,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阮离本以为会难喝,不曾想,味道还挺好的。 喝完,他打了一个带着浓郁酒气的饱嗝,泛着水雾的漂亮眸子,显得有些迷离,饱满稠丽的唇瓣,沾染着水润。 林恒视线停留在少年的唇瓣上两秒,喉结滚动了下,移开视线,喉头莫名有些干涩,他随手拿起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目光灼灼望着眼前的白玉少年,眸光如同一头对猎物虎视眈眈的狼一般,随时准备张开獠牙,将猎物叼走。 而此时,可怜,单蠢的小猎物还未知他即将面临的危险。 喝完,阮离又倒了一杯,林恒连忙阻止,生怕他再那样灌下去,酒可不是那样喝的。 阮离握着酒瓶的手被林恒握着,传来的温度滚烫极了。 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气氛的原因,阮离的话多了一些。 阿恒,我,我,喜欢你。少年红唇轻启,语气真挚,眸光清澈,倒映着的只有跳跃的烛光里,林恒的身影。 两人相处了半年,少年对林恒的感情,任谁都看得出来。 而如今,是林恒第一次听他这么直白的表达他对自己的喜欢。 他认识的少年,可是连牵小手都被害羞得不敢出来,只敢躲在他怀里,悄悄红了耳垂的模样。 如今却表白了。 约莫是酒后吐真言,也是酒后才让他放开了那份羞涩。 阿离,你是不是喝醉了?瞧着少年双眸迷离,双颊绯红醉人的模样,林恒确定他是醉了。 林恒哭笑不得,亏得之前听他那么说,真以为他换了个世界酒量变好了,没想到还是容易醉。 少年娇嗔瞪了他一眼,醉后的嗓音越发软糯,尾音还带着一丝勾人的上扬:没醉。 他鼓着腮帮子,故作恶狠狠瞪着林恒,仿佛林恒刚否认,就要咬牙般,奶凶奶凶的。 林恒笑呢,没有和一个醉了的人计较:好,你没醉,是我醉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少年满意地哼了一声,像是响起什么,起身,摇摇晃晃向林恒走来。 你小心点。 醉酒的少年走不稳,差点摔倒,林恒连忙扶住他,让林恒哭笑不得的是,少年居然顺势坐在他腿里,眨着一双潋滟又迷离的眸子,直勾勾看他。 林恒口干舌燥。 祖宗啊,你可不要这样看我,万一我把持不住,把你吃了该怎么办。 阿离,起来。 不起。 我扶你回自己的位置上。 坐你腿上。 林恒: 一番争辩无果,少年依旧坐在林恒腿上,双手抱着林恒的脖子。 林恒也没有再让他起来,调整了下姿势,尽量让已经雄赳赳气昂昂的小林恒不要咯到少年。 阮离看了林恒一会,忽然像是想起什么道:礼物 是了,昨天少年说准备了礼物要送给他的。还一副羞涩神秘的模样,搞得林恒一整天都心痒痒的。 林恒的一只手被少年拉起,掌心放在少年的胸前,然后,少年冲着他笑。 林恒:有些懵。 阮离克制了酒精带来的迷糊,尽量清晰地表达:阿恒,快,拆礼物。 林恒:? 礼物?礼物在哪里啊。 没有礼物他怎么拆。 见林恒没有动作,少年有些不悦地努着唇。 他拍了拍林恒的手背,再次催促:快拆礼物。 少年双颊绯红得厉害,如同染了上等的胭脂般。 大概是醉酒的缘故,少了几分以往的羞涩,反而大胆起来。 林恒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瞳孔微微放大,喉结滚动了下,有些干涩道:阿离,你要送给我的礼物还不会是 林恒手指戳了下少年的胸膛。 少年咯咯笑了,凑到林恒的耳边,低声道:礼物是我。 四个字,如同暗夜里的妖精,软软糯糯却勾人得很。 林恒身体一僵,呼吸猛的就是一滞。 阮离亲自拉着林恒的手,一点点打开胸前的蝴蝶结。 少年很认真地说:拆礼物了。 伴随着蕾丝蝴蝶结被拆开。 少年身上穿着的裙子随着敞开,从上而下,露出少年光滑柔嫩的肌肤。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肌肤,白里透着粉,诱人极了。 阮离贝齿啃咬着林恒的线条流畅的下巴,如同一只小奶狗般。 阿恒,吃了我。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林恒的脑袋里,一瞬间像是有烟花绽放般,绚烂极了。 之后,脑袋有片刻的空白。 在林恒震惊得呆愣的时候,阮离的啃咬已经从下巴游离到唇瓣。 林恒猛地清醒。 他拘紧了怀里的人,以往清亮的声音喑哑,低沉,眸光灼灼,散发着炽热的光芒。 阿离,你确定吗? 阮离娇嗔瞪了他一眼,白皙的手去解林恒的衬衣,有一些不满地吐出两个字:啰嗦。 林恒再也控制不住,低头,吻上了少年稠丽如花瓣的唇,颉取着特属于少年的芬芳。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片刻后,他将少年抱起,起身,将他放在玫瑰花瓣铺成的地板中。 火红的花瓣,称得少年的肌肤越加白皙。 少年纯净无暇,躺在花海。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林恒产生了一种冲动,想要把这样纯净的少年弄脏的冲动,想让他漂亮的眸子溢出泪水,看他哭泣,哀声求饶。 事实上,林恒也这么做了。 红烛燃烧,一夜旖旎。 冥界,火红妖冶的曼珠沙华,再次绽放,一片欢腾。 翌日,阮离直到中午才起床,不是因为身体不适,是害羞的。 从清晨醒来,回忆起昨晚醉酒后的事情,整个人都猫在了被子里,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无论林恒怎么哄,愣是害羞得不敢出来面对他。 知道他害羞,林恒也没有勉强他。 去洗漱做了饭,时间差不多到中午了。 林恒坐在床边,瞧着被子里拱起的一团,哭笑不得。 阿离,起床了,我做好饭,该吃饭了。 被子动了下,许久,一个闷闷的声音低低传出:不饿。 话落,某人的肚子却像是和他作对般,突兀响起来。 林恒憋笑,用手去扒被子,态度强硬了些:必须出来了,不要在被子里闷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被子几乎捂得紧紧的。 林恒眸子微转,放开了手,故作悲伤道:我就知道,昨晚阿离肯定不是自愿的,如今才不愿意面对我。 阿离,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我现在就走。 话落,脚步声响起。 被子忽的从里面掀开,露出里面不着寸缕的少年。 少年连忙拉住了林恒的手,湿漉漉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生怕被丢弃般:别走。 林恒重新坐下来。 少年从拉手,改为抱着他的脖子,绯红的脸颊贴着隔着薄薄的衬衫,贴着林恒的胸膛。 林恒习惯性地抱着他,直到手上传来如玉般的触感,再次缓过来,少年并没有穿衣服。 身体猛地升起一股燥热。 林恒连忙把手缩回来,不然等下要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来了。 阮离却不知道。 以往都是抱他,现在抱了下,却又离开了,肯定是在生他的气,是不是不要他了。 想起刚刚林恒的话,阮离心底升起巨大的恐慌。 不要离开。 愿意的。 是愿意的。 阮离反反复复强调,最后,还隐约带着哭腔。 林恒一听他哭,心就疼了。 怎么哭了,好啦,刚刚是逗你的,没有不要你。 阮离强调:是愿意的。 林恒附和:嗯嗯,我知道,阿离昨晚是自愿的。 可少年依旧伤心。 不哭了,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林恒不知所措,又做了几次保证,轻声问,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说。 少年声音软软,带着委屈:你都不抱我。 林恒愣了下,哭笑不得。 连忙解释原因。 所以,我不是讨厌你,也不是要离开你,我是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话落,少年仰头看他,眼眶红通通的,稠丽的唇瓣吐出两个字:你做。 简单的两个字,林恒顿觉热气上涌,控制不住,将少年压倒在床上。 直到两人再次起床,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了。 林恒把饭菜热了下,怀里抱着蔫蔫的,没有多少力气的少年,喂他吃饭。 下午时,两人又腻歪在一起。 晚上,林恒登上了去玩M国的航班,即将拍摄恐怖片《魔屋》。 被阮离轰走的漫纱夫人,老管家,仆人等人也在当晚回来了。 漫纱夫人一回来,视线立刻黏在自家儿子身上,一改之前的高贵冷艳,美眸冒着精光。 她啧啧道:儿子,林恒是不是很喜欢你这个礼物啊。瞧瞧你这小脸滋润的。 没错,穿着裙子,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林恒,就是漫纱这个坑娃的母亲出的主意。,无论是蕾丝,还是蕾丝一拆开,暴露的裙子也随着崩坏的裙子,都是漫纱的主意。 老管家在一旁面无表情,他已经习惯了自家帝后的坑娃行为了。 偏生自家单纯的少爷还乐呵呵,傻乎乎地跳下去。 瞧着少爷红扑扑,羞涩的脸,老管家捂住了脸,不忍心再看。 反正,漫纱夫人,作为阮离的母亲,对于亲手将儿子当成礼物,送给林恒的行为,是十分骄傲的。 给老管家产生了一种,我家不争气的孩子终于破处了,终于不用再让我操心了的错觉。 哎,夫人有毒啊。 要不然,三观那么正的他,又怎么会被夫人给带歪,产生这种荒谬的错觉。 若是他的想法被漫纱知道的话,后者肯定会告诉他:亲,这并不是你的错觉。 在林恒前往M国的同时,林琅也瞧瞧去了M国,与人会面。 《魔屋》这部恐怖片,按照它的名字,是发生在一个废弃的城堡里,以及城堡三面环绕的森林。 唐寅望着眼前被森林环绕的废弃城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愧是艾斯丁特地寻找的拍摄恐怖片的地方,这地方实在是 阴森! 不,不单单用阴森来形容。 这里,不管是一年四季白天哪个时候,阳光都照射不到。 周围总是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 这里,安静极了。 唐寅忽然间有些毛骨悚然,他拉了拉旁边林恒的衣袖:阿恒,你有没有觉得,似乎有什么在盯着我们看似的。 林恒安抚旁边的唐寅:有些阴森,唐哥,你尽量不要单独一个人。 林恒没有正面回答他,但他知道,唐寅说的是对的。 从他们一来,就似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他们看,不,准确地说,是盯着他看。 林恒蹙眉,分不清是错觉还是怎么。 难不成这城堡里有鬼? 来不及细想,艾斯丁那边已经准备就绪,要开始拍摄里。 《魔屋》的一开始,是从探险魔屋开始的,之后发生一系列惊悚,匪夷所思的事情。 废弃的城堡,破旧的门被缓缓推开。 林恒踏入进去。 拍摄很顺利。 今天的最后一个场景,是林恒进入一个地下室,进入城堡后面的森林。 林恒推开了地下室的门,往门外看,一条路延伸着森林。 林恒踏进森林的一瞬间,身后的门被重重关上。 似乎有什么东西忽然变化了。 门推不开,叫人也没有回应。 林恒脸色微冷,大概知道了什么。 一个人骤然出现在森林的那一头,缓缓向他走来。 林恒眯起眼睛看过去,那人很是熟悉,不正是他的好堂哥,林琅嘛。 林琅唇角的弧度上扬,似笑非笑,双眸闪着戏谑的光。 阿恒,别来无恙啊。 林恒面容冷峻:是你搞的鬼。 林琅哈哈一笑:你要这么说也没有错。 他双眸一点点阴鸷:林恒,你一而再再而三破坏我的好事,有你在,我永远都没办法得到我想要的。所以,你只能去死了。 林恒:你以为凭你就能杀得了我? 我自然是不能,但是别人能。 林琅话音一落,一团巨大的黑乎乎的东西陡然出现在他的身后,那仿佛是一团雾气,却有一双闪着红光的眼睛。 此时,那双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恒,仿佛只要林琅一声令下,就要将林恒撕碎般。 林恒,看在你快死了,我就好心告诉你几件事情,是关于我和阮离的哦。林琅笑得森冷,如同猫在逗着老鼠一般。 林恒视线从那团东西拉回,落在林琅身上,挑眉:告诉我什么,是告诉我你重生了一次,还是告诉我,你想要利用阿离酆都大帝继承人的身份得到长生? 林琅瞳孔骤然放大,连笑容都僵硬了,深藏已久的秘密被揭开,他心底升起了无限的恐慌:你,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也是重生的。 林琅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很快,他又缓过来,眼神里,必杀的眸色更深了。 无论你是不是重生的,今天你都得死,你放心,我找来的鬼魔,会将你的身体连同魂魄都吞噬。就算是冥界的人手段通天,都不可能将你救活。 话落,早就迫不及待的鬼魔朝林恒扑了过来。 林琅双手抱胸,瞪大了眼睛,他要好好欣赏林恒的惨状,聆听他痛苦的叫声。 啊 凄厉的叫声陡然响起,回荡在阴冷的森林里,却不是林恒,而是那所谓的鬼魔。 鬼魔仿佛被灼烧般,原本巨大的一团,现在直接缩小了三分之一。 你的身上,居然有酆都大帝血脉的气息。鬼魔难以置信地吼出来。 林恒想了下,它口中所谓的酆都大帝血脉,指的就是阿离吧,至于气息,大概是他们滚床单的原因。 鬼墨怒不可遏,将懵逼的林琅拍在地上,后者立刻吐血。 你居然没告诉我。鬼魔质问。 林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质问:林恒,你和阮离该不会 嗯哼。林恒没有否认。 林琅面目狰狞。 他看向鬼魔,咬牙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漂浮在虚空中的鬼魔停顿了片刻,再次气汹汹朝林恒而来。 这时,一抹白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林恒的身边,轻轻挥手。 鬼魔来不及逃跑,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就被消灭了。 林恒看向身边的少年,开口呼唤:阿离 趴在地上的林琅眼睁睁看着阮离出现,鬼魔被灭,瞬间,面如死灰 时间匆匆,四个月过去了。 林恒主演的《魔屋》,早就拍摄完,上映了。 林恒凭借《魔屋》,成功拿下了金鹿奖最佳男主角,成就影帝。 一时间,林恒身价再次提升,粉丝暴涨。 新生影帝,却在获奖的时候,选择了退圈,一时间,让整个娱乐圈哗然,无论是粉丝,还是导演,唐寅等人,都纷纷挽留。 林恒却坚定地说:我的下半生,只想留给爱人。 退圈后的林恒,没多久就和阮离等人一起,回了冥界。 在冥界的门快要关上的瞬间,有一个身影踉跄往过去,似乎也想进入冥界,身后却有另外一个人将他拉回来,踹倒在地上。 那人面容是阴柔,脸上带着诡谲的笑,狠狠踩着地上的人:你居然还妄图进入冥界,你有那个资格嘛。 地上那人艰难地抬起头,露出一张熟悉的脸,赫然是林琅。 他眼睁睁看着通往冥界的门被关上。 他嘶吼着:你杀了我吧。 男人冷笑:得罪了少帝,你居然想死,不,你没有死的机会,我会让你永生永世痛苦下去。 林琅扭头,看着男人,那面容赫然是上辈子他设计嫁的鬼差丈夫。 林琅瞳孔越来越涣散,最终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回了冥界的林恒,在漫纱夫人极力的催促下,很快就与阮离成亲了。 成亲的这一天,如火般的曼珠沙华,齐齐绽放,为他们的大婚铺上了最美丽的红毯。 完结 大皇子还真是爱秋音公子,每天都来咱们春风楼,今天终于豪掷万金,买下了秋音公子的初夜。 秋音公子谁不爱啊,那可是咱们离国第一美人。 今晚,大皇子终于抱得美人归,怕是以后都要沉浸在温柔乡了。 可不是,大皇子本就是个喜欢美色的,府上的夫郎都有二十来个,个个美得娇艳如一朵花。 春风楼,离国最大的青楼。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讨论着今晚大皇子林恒和秋音公子一夜春宵的事情。 一个身材消瘦,穿着灰布衣裳,约莫十七岁的少年穿梭在楼里,端着茶水。 他脸上覆着一条白色的面纱。 他眸光没有任何波澜,专心地端茶倒水,并没有关注他们的讨论。 此时,春风楼里,某个古香古色的房间,林恒猛地睁开眼睛。 他什么都来不及想,就见一面容柔美到极致的少年正缓缓解下他身上橘色的薄薄的纱衣。 林恒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那个向他走过来的柔媚少年,他启唇,声音悦耳婉转如黄鹂。 大皇子,秋音来服侍您了。 林恒:!!! 一会后,只着里衣的林恒抓着自己的衣服,从房间里惊慌跑出来。 无意间撞到了一个人。 少年手中端着的茶水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响。 灰衣少年面上的白纱掉落在地上,露出他的面容。 一眼看过去。来不及看少年的五官,就被少年占据了半张脸的狰狞伤疤给吸引了注意力。 林恒回想起刚刚想起的一些剧情,立刻联想到少年的身份,又想到自己居然是从秋音的房间里衣衫凌乱出来,内心顿时泪流满面:君时,你听我解释 第92章 我成了渣攻同父异夫的哥哥① 君时根本没有心思去听林恒解释, 意识到面纱掉落,他一片慌乱, 捂着留下狰狞疤痕的脸,将面纱捡起来,重新戴上。 他看了眼眼前的人。 男人穿着一身雪白里衣,怀里抱着衣裳,发髻凌乱, 却依旧不掩其如刀削斧凿的俊美面容, 剑眉星目,引人注目。 熟悉的面容,他又看向一旁秋音的房间,很快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 本就因为消瘦没有多少血色的小脸, 顿时煞白。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大皇子, 我,我不是故意冲撞你的。他后退了一步, 头低低的,不敢看林恒,浑身紧绷,如同一只随时准备逃走此时又没办法离开的小兽一般, 可怜极了。 林恒怎么会怪他,要不是他急急忙忙从秋音房里跑出来,也不会撞到君时。 瞧着少年对他的警惕和害怕,林恒想靠近, 又怕吓到他。 只能放软了语气说:是我是本皇子不小心撞到你的,你没有错。应该本皇子向你道歉。 君时微微愣了一下,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又像是被惊到般,低下了头。 大皇子,是在跟他道歉吗? 他从来没听过大皇子向他人道歉过,听说,即便是皇上,也没有。 君时没有去细想,蹲下去,捡起地上的东西,却因为太过紧张,被碎裂的茶杯割破了手指,鲜红的血低落了下来。 君时微微蹙了下眉,不理,继续捡碎片。 下一秒,却被拉起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手指都流血了,得上药啊。 林恒在外衣里掏啊掏,终于掏出一个小玉瓶。 他拉着君时的手,要给他上药。 君时瞳孔骤然放大,连忙要将手缩回来,可林恒的力气大,根本挣脱不开。 大皇子,请您,放,放手。面纱下,君时皱着一张脸,声音有些稚嫩。 林恒攥紧他的手,严肃,不容置喙地说:不行,得上药。 说着,已经打开了小玉瓶。 君时害怕会惹怒他,也没有再挣扎了。 他身体紧绷成一条弦,微微抬眸,悄悄打量眼前的男人。 男人正在给他上药,动作很轻很轻,似乎怕弄疼他一般。 男人低着头,墨色的青丝垂下,俊美的面容棱角分明,如同上天精心雕琢的美玉。 他长得极为好看,不是双儿那种柔美,是特属于男人的阳刚之美。 你这手怎么那么多伤痕。男人嘀咕着。 君时纤长的睫毛颤了下,似乎想起什么,连忙把手缩回来。 幸好,林恒已经给他上完药了。 君时紧了下自己的手,不经意抬眸,对上那双担忧,关切的漆黑眸子,连忙低下头。 谢谢,谢谢大皇子。 林恒挑眉看他,少年似乎在怕他。 他眸子微微一转:简单的两句谢谢本皇子本不要,要感谢的话,要拿出实际行动。 君时垂眸,咬着唇,不明白他的意思,紧绷着神经问:大皇子想要我做什么。 林恒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一步步朝他走过去,他意识到少年是想转身离开的,甚至身体都在忍不住颤抖,可他不敢。 林恒站在少年面前,伸手,隔着面纱,捏起少年的下巴。 少年被迫抬眸,睫羽纤长如蝶翼,在眼底洒落下一小片青色,仿佛漂亮的桃花眸,眼尾的弧度微微挑起,隐隐带着一丝媚意,似乎是眨眼间的错觉。 林恒掀唇,嗓音低沉如美酒,撩动人心。 不如你以身相许怎么样? 少年顿时瞪大了眼睛。 林恒来不及捕捉少年眼中的情绪,就被狠狠推开。 少年飞快捡起碎片,看都不看林恒,转身离开,林恒只来得及把小玉瓶塞给他。 记得多吃点饭。林恒喊道。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少年消瘦的背影,很快就消失了。 林恒蹙眉,视线依旧没有收回来。 难道他刚刚说的话,让少年反感了? 听到秋音的房间有声响,林恒来不及细想,穿上外衣从后门离开。 君时直接回了房间。 他的房间,偏僻,窄小而简陋。 与春风楼里挂牌的公子不同,他只是一个端茶倒水的小厮,自是不能住华丽的房间。 君时背靠着门,目光有一瞬间的呆滞。 一会后,他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走向梳妆台。 破旧的梳妆台,只有梳子和束头发的灰色粗糙缎带。 他拉开了抽屉,拿出一样东西,赫然是一面巴掌大的铜镜。 犹豫了片刻。 他缓缓将面纱拿下,铜镜里映出那张丑陋的面容。 君时只看了一眼,连忙将铜镜压下。 他回想起那个男人说的话。 忽的笑了,带着嘲讽。 眼泪,忽的就掉落。 他知道大皇子那句以身相许的话,肯定是假的,毕竟,他有春风楼第一美人秋音,府上又有三十多位的夫侍,各个貌美如花。 他那么丑陋,怎么可能看得上。 即便如此,也不该这么嘲讽他。 林恒完全不知道,他就是戏谑地想调戏下君时,就造成这样的误会。 然,此时的林恒很是头疼。 他泡在温泉里,热气上腾,带来一丝朦胧,隐隐勾勒出他俊美的轮廓。 哎。 回想起这个世界的剧情,他第N次叹气。 他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是一个只有男人和双儿,双儿可以生孩子,没有女人的世界。 男人地位崇高,可以三夫四侍。 双儿地位低下,体力也弱,只能依附男人。 左耳有一颗朱砂痣,是双儿的特征。 他现在所处的国家叫离国,他是离国的大皇子林恒。 主角攻林晋是离国的三皇子,是皇帝与皇侧夫生的孩子,不是同胞,但也算是他的弟弟吧。 主角受,正是春风楼的君时。 春风楼,是离国,最大的青楼,挂牌的公子,都是双儿,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 君时是被遗弃在春风楼的,被楼主收养,因为脸上狰狞的疤痕,没办法挂牌接客,就成了端茶倒水的小厮。 有一次,君时外出遇险,被三皇子林晋解救,林晋对君时一见钟情。 当然,这个一见钟情得打个双引号。 此后,林晋一直在追求君时。 林晋在离国人眼中是深情高洁的人设。 他还未娶夫,也没有任何的夫侍。 在林晋锲而不舍的温柔攻势下,君时慢慢沦陷,更不用说,林晋最后还寻来了丹药,让君时的脸恢复如初。 没有毁容的君时,倾国倾城,就连春风楼的头牌秋音都在他面前黯然失色。 可结局并不是林晋和君时恩爱到老。 原来,林晋从头到尾都不爱君时,他为的只是君时的脸。 林晋早已有一个爱得很深的双儿,但那双儿为了他,毁容了。 为了让自己心爱的人恢复容貌,林晋寻遍了所有办法。 后来,得到了一面诡异的铜镜。 铜镜告诉他,只要他找到一个最美貌的双儿,让那个双儿爱上他,它就能帮两人换脸。 脸上没有狰狞疤痕的君时,毫无疑问是第一美人,这是铜镜告诉他的。 而林晋为了爱人,也成功让君时爱上了他。 最后,成功换脸了,可君时却因为换脸,不仅脸,就连身上的寸寸几乎都溃烂了。 林晋娶了他最爱的双儿,而君时被留在三皇子府,为了弥补君时,林晋给了他一个夫侍的位置,君时居然接受了,然破烂的身体还是没能让他支撑多久。 没两年,他就死了。 在君时死后,林晋才发现,他早已爱上君时,即便日后和其他夫侍在一起,他仍怀念君时,在他登上皇位后,给了已经死去的君时,皇夫的位置,死时和君时葬在一起。 狗血。 要不是素质好,林恒都想呸几下了。 林恒边给自己搓澡,边回忆着属于自己的戏份,越想眉头皱得越紧。 林恒这个大皇子,和当今的皇太子,也就是二皇子是同胞兄弟,都是皇夫生的。 皇太子之位本来应该是原主的,可原主根本不感兴趣,直接推给了他的双胞胎弟弟。 原主嚣张,任性,可以说,所有皇子里面,他是不能惹的。 皇上,皇夫,皇太子都喜欢他,也宠爱他,无论他做什么,都支持。 原主在离国的名声很差,最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喜欢抢双儿。 现如今,他府上的夫侍,要么是别人送的,要么就是自己抢来的。 他还喜欢逛风月场所,最常去的就是春风楼。 众人都觉得,原主是耽于美色,而事实上也是,原主是个颜控,最喜欢的就是看美人,当然,只是看,没有动手动脚。 但,他抢双儿的行为,在进入春风楼,遇到头牌秋音的时候,就改变了。 原主爱秋音,很爱很爱的那种,两人在小时候就有渊源了。 他甚至为了秋音,决定好遣散府上所有的夫侍,可事实上,他是被秋音毒死的。 只因为,秋音心中爱的只有他的白月光,也就是三皇子林晋。 为了得到林晋的爱和重视,秋音一直都在利用原主,最后不惜毒死他。 在林恒穿过来前,原主已经追求了秋音整整一年了,秋音一直都不冷不热的,终于在今晚,秋音的初夜拍卖上,成功以万金抱得美人归。 说是秋音的初夜,实际上,即便他没有穿过来,秋音也没有和原主发生什么,只是用药让原主误以为两人发生了关系。 毕竟,秋音爱的人是林晋,能让他献身的也只有林晋。 林恒洗完澡,穿上干净的里衣,嗤笑秋音的行为。 秋音这人啊,注定是个悲剧人物。 可原主在他死后仍然爱秋音,无怨无悔。 在林恒穿过来原主身体时,感情压抑得厉害,原主只有一个愿望,保护秋音,绝对不能让他死。 自从上个世界开始,林恒便知道,必须完成原主的愿望,不然原主本身存在的感情和思想会影响到他。 林恒可不愿意被原主的感情和思想控制,只能答应。 答应后,胸口压抑的,沉甸甸如石头的感情缓缓消散。 林恒吐出了一口浊气。 沐浴完,林恒吃点东西,又洗漱才回了卧室。 睡一觉,其他糟心的问题,明天再说。 林恒掀开被子,刚躺进去,忽然旁边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林恒被吓到了,腾的一下从床上起来,将不远处悬挂的佩剑拿下,直指被子里拱起的一团。 是谁,出来。 该不会一来就遇到什么刺客吧。 被子里的人似乎瑟缩了一下,仍然没有出来。 林恒的剑凑近了几分,抵在被子上,语气冷然:出来,不然我一剑刺下去。 话音刚落,被子从里面快速被掀开,伴随着一个哭泣的声音:不要伤我,大皇子不要杀我。 烛火被点上。 林恒沉着脸看床上的人。 那是一个约莫十四岁左右的稚嫩少年。 少年五官稚嫩而清秀。 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只披着一件红色薄纱的身体。 一眼扫过去,可以看到薄纱下如玉的白皙肌肤。 你是谁,为何在本皇子的床上。 少年咬着唇瓣,还在哭泣着,睫羽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像是被林恒欺负很了般。 他颤抖着肩膀:大皇子,你忘了吗?我是你的笙笙啊。 ?!!! 林恒瞪大了眼睛。 林恒回想了下剧情,终于想起来了。 这个叫笙笙的少年,全名叫褚笙,是褚家送给他做夫侍的。 在林恒思索的时候,褚笙已经从床上下来。 只披一件红色薄纱的少年,就跟没穿衣服一样, 他羞涩着一张小脸,低声道:大皇子,让笙笙伺候您就寝。 他一步步向林恒靠近,伸手拉开自己薄纱的带子:大皇子,您放心,笙笙已经洗过澡了。 靠,这是洗没洗过澡的问题吗?! 小弟弟,你还没有成年啊。 林恒连忙在少年的薄纱将褪尽的时候,将被子强行披在他身上,把他裹成一只粽子。 褚笙:? 大皇子,您这是做什么? 林恒头有些疼,斟酌了下用词道:褚笙啊,本皇子不用人侍寝,我让人送你回去。 下一秒,林恒见少年红润的小脸骤然失了血色。 大皇子,您,您要抛弃笙笙吗? 第93章 我成了渣攻同父异夫的哥哥② 林恒:头疼, 确实想抛弃,不单单是你, 府上的所有夫侍都想抛弃。 当然,此时肯定不能这么说。 那个,褚笙,本皇子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一个人待着。 褚笙跪爬在地上, 一把抱住了林恒的双腿, 哀声恳求:大皇子,您就要了笙笙吧,不然笙笙的爹爹就要没命了。 林恒蹙眉:这和你爹爹有什么关系。 褚笙边哭泣着,边断断续续将今天侍寝的目的说了出来。 褚笙, 是褚家家主其中一个夫侍生的孩子。 在三个月前, 被褚家主送给了林恒。 明天, 是褚笙回褚家的日子。 父亲肯定会问起我与您的关系,若是我没能讨得您的欢心, 父亲肯定不会尽心救治爹爹 原来,褚笙的爹爹生病了,但他只是褚家主一个不受宠,地位低下的夫侍, 生死根本不在褚家主的考虑范围内。 这次,还是褚笙主动选择被送入大皇子府,他的爹爹才得到救治,若明天, 褚家主得知他在大皇子这里一点用都没有。 一个没有用的玩意,他的爹爹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林恒头疼。 在原主的记忆中,褚笙是个乖巧懂事的,也没有多少心机,他不忍心看褚笙陷入绝境,可他也不能因此要了褚笙吧。 褚笙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就这么要了他,肯定是作孽。 若他真的要了褚笙,以后他还怎么面对君时。 要不,放出假消息,说他自己宠幸了褚笙? 不行,这很容易被揭穿,双儿手腕处的守宫砂轻易就能被看到。 林恒左思右想:褚笙,要不这样,本皇子明天陪你回褚家一趟 陪褚笙回褚家,即便他没宠幸褚笙,外人也知道他对褚笙的看重。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褚笙愣了一下,清秀的小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他连忙磕头:谢谢大皇子。 褚笙离开卧室,林恒坐在床上,呆愣了一片,不知道该想什么,一会后,倒下睡觉。 有什么事情睡醒了再说。 翌日清晨,林恒依着承诺,陪褚笙回褚家,临走前,还挑选了一批上好的药材,准备送给褚笙的爹爹。 褚笙感激涕零。 府上的其他夫侍纷纷艳羡,能得大皇子亲自陪着回家,这还是头一遭,这褚笙,接下来怕是要得宠了。 而大皇子亲自陪着夫侍回家的消息,没一会就在离国京都传遍了。 春风楼,秋音的香闺。 人人都知春风楼的头牌秋音喜爱穿橘色的衣裳。 此时,秋音穿着一身浅橘色的衣裳,衣摆绣着几朵栩栩如生的深色枫叶。 他面容柔美到极致,身姿柔软如水做的一般,一颦一笑,都能让人身心舒畅。 众人皆知,秋音清冷,感情淡漠,即便是大皇子林恒一年来的纠缠,仍然难以打动他。 而此时,在外人面前清冷如谪仙的少年,却弯腰给一人精心烹茶,眉宇间,哪里有淡漠,取而代之的是似水般的柔情,仿佛能将人的心化了一般。 三皇子,请喝茶。他声音婉转如黄鹂,悦耳动人。 此时,在秋音房间的另一人,赫然是三皇子林晋。 林晋长得不俗,只是,与林恒棱角分明,凌厉的剑眉星目不同,林晋面容俊美,儒雅,举止间风度翩翩,如陌上君子般,很轻易就能赢得他人的好感。 林晋低头轻抿了一下,随即唇角挽起一抹笑,声音温柔:阿音烹的一手好茶,若是能日日喝到就好了。 得到期盼中的赞美,秋音眉眼柔情流转:若是三皇子愿意的话,可日日过来。 林晋握上了一旁秋音如玉的小手,故作生气道:阿音,为何要那么生疏叫我三皇子,叫我阿晋。 秋音心尖一颤,娇羞地低下头,轻声唤了一句:阿晋。 很快,两人又说起了昨晚的事情。 阿晋,我也没想到,那林恒居然会中途离开,害我无从下手。 秋音本来就是林晋用来接近林恒的,昨晚的事,他自然是知晓的。 想到计划失败,林晋眸底一闪而过一抹暗色。 算了,林恒喜欢你,以后还有机会,只是林晋眉宇神色纠结,阿音,要不,你不要和林恒虚与委蛇了,我怕万一,万一林恒把你,要不,我将你从春风楼赎出来吧,你进我的三皇子府,我娶你为正夫。 秋音心跳猛的加速,内心是满满的震撼。 阿晋说,要他进三皇子府,要娶他为正夫,这不就是他一直以来幻想的吗。 内心的喜悦,差点让他不顾一切答应下来,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他不能。 阿晋需要登上皇位,需要除掉林恒和皇太子,他必须帮助阿晋。 秋音,你不能那么自私! 将心底几乎往溢出的渴望压下,秋音苦涩地摇头:阿晋,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只要你登上皇位,以后我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一起了。 阿音。林晋将秋音一把搂入怀里。 良久,林晋才起身离开。 阿晋,你要去找小时吗? 林晋亲了亲秋音的额头:嗯,若你不愿意我去的话,那我 唇瓣被秋音指腹抵住,话还未说完。 秋音说:没事,你去吧,我相信你。 阿音,谢谢你。你放心,我只是想获得君时的好感,希望以后能得到他的帮助。我一直以来爱的人只有你。 林晋离开了,秋音望着的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许久,秋音才将门缓缓关上。 他从一个锦盒里,拿出一块白玉佩,玉佩很光滑,被保存得很好。 秋音拿出一条帕子,仔细擦拭着。 指腹摩擦着玉佩上凹陷下去的一个地上,那里刻着一个字。 只是因为磨损的原因,只能分辨出这个字里面有一个日字,其他地方都模糊了。 秋音将玉佩放在胸口,目光从所未有的坚定。 大哥哥,阿音无论如何都会帮你的。 林晋在转身的时候,儒雅的面容上,眸底的温柔和宠溺,全然不见,回归一片平静和淡漠。 对于林晋的到来,君时神色淡淡。 小时,我特地让府上的厨子做了糕点,你吃一些吧。林晋扫了眼君时简陋的屋子,眸底闪过一抹嫌恶后,走了进来,接过下人的食盒,将里面精致的小点心一样样拿出来。 君时礼貌地道谢,并没有拿起来吃。 见君时不为所动,林晋露出受伤的神色:小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奢求你现在喜欢我,但是我想对你好,你一定要那么残忍,连我送的糕点,你都不吃吗? 君时站着低着头:三皇子,我没有那个意思。 林晋没有说话,依旧是受伤的神色。 君时蹙眉,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忽的,外面传来了声音。 议论的声音挺大的,林晋和君时都听到了。 林晋眸底滑过一抹深谙,他随意打趣:看来,大哥是极为喜欢那位夫侍的,三十五个夫侍里,这还是头一个有这个待遇。 他加重了三十五三个字,又漫不经心扫了君时一眼。 与有三十五个夫侍,花心,喜欢强抢双儿的大皇子相比,他这个目前没有正夫,夫侍的三皇子给人的印象可要好得多了。 而他现在可是寄深情于一个人身上的。 小时,你放心,若是跟了我,我绝对不会有其他夫侍的。说着,林晋要去握君时的手,君时见状,连忙后退了一步。 林晋的手一空,眼底晦暗一片,幽深的情绪在翻滚着,一会,才平静下来。 小时,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想让你明白我对你的心。今日,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这糕点,你记得吃。 林晋生怕多待下去,会引起君时的反感,离开了。 没想到他那个好大哥,居然会陪着一个夫侍回家,难不成,他喜欢那夫侍? 林晋的身影消失了,君时连忙将门关上。 视线落在桌上精致的糕点上,与简陋的房间格格不入。 糕点很香,屋子里都弥漫着糕点甜甜的味道。 君时蹙眉,将糕点重新装起来,准备送给楼里的其他人吃。 三皇子对他有恩,他会报答的。 但他不会接受三皇子的爱意和追求。 也不会接受他送的任何东西。 从被遗弃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决定,此生都不与皇家的人有所牵扯。 想起皇家的人,他不由想起那个人。 他抬手,原本被碎片割伤的手指,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几乎再过不久,连这道痕迹也没有了。 将思绪压下,君时提起食盒,正转身,门忽的被打开,一个人影忽的进来,与没有防备的君时相撞了。 食盒不小心掉落在地上,失去平衡的君时眼见着就要摔倒。 君时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几秒后,并没有疼痛传来。 似乎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腰肢上,揽住了他。 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的君时,闻到了一阵清冽的松香,淡淡的,却极为沁人心脾。 头顶上还有急促的呼吸声。 君时睁开眼睛,对上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一下子呆住了。 那双眸子很亮很亮,藏着万千星辰,让人心生向往,也让人忍不住想沉溺其中。 看呆啦?戏谑中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嗓音甘醇如陈年美酒。 君时猛的惊醒。 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大皇子,林恒! 他垂眸往下。 自己正被林恒揽在怀里,两人身下,腹部,几乎是张贴着,他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炽热体温。 两人姿势暧昧,亲昵如爱人。 意识到什么,君时猛的从男人的怀里退出来,仓皇后退了好几步,中间还隔着一张桌子。 林恒哭笑不得:我说我就那么可怕吗?至于离我那么远?和上次一样,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 难不成,原主以前做过什么伤害君时的事情。 记忆里,好像没有呀。 君时双手紧张搅在一起,头低低的,略有些稚嫩地清亮声音从他面纱下传来:不是。 君时见过大皇子。 君时并没有抬眸看他,而是说:大皇子,你有错房间了,秋音公子的房间并不在这边。 林恒扫了掉落在地上的食盒一点,清晰可见里面的糕点。 林恒自己手上提着的食盒放在桌上,看君时:没有走错。 君时:秋音公子并不在这里。 干嘛总是把他和秋音扯在一起呀。 林恒无奈,语气沉了几分:我不是来找秋音,是专门来找你的。 君时忽的抬眸,漂亮的眸子划过一抹错愕。 大皇子,来找他干嘛。 可,可您喜欢的不是秋音公子吗?君时不知怎的,这句话就脱口而出,刚说完,就心生懊恼。 这不是他该问的。 他连忙低下头,轻咬了下唇瓣。 林恒正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饭菜拿出来,闻言顿了下。 他想,秋音这个问题,他得好好处理下。 我不喜欢秋音。他直接否认。 君时悄悄抬眸看他,明显是不相信。 好吧,原主这一年里,追着秋音跑,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只要眼睛没瞎,都看得出来,大皇子是喜欢秋音的。 可原主不在,现在林恒不喜欢秋音啊。 林恒有些苦恼地想了下,艰难地解释:我并不喜欢秋音,我只是欣赏,对,只是欣赏秋音的美,还有才华而已。 是了,众人皆知,大皇子林恒爱美人。 君时指尖轻轻一颤,耳边萦绕的是男人说的:欣赏秋音的美。 是了,秋音公子是春风楼的头牌,自然是极为美丽的。 垂眸,视线落在微微扬起的面纱上,君时蜷缩了下手指。 林恒觉得君时好像突然间更加安静了。 君时,你过来,我带了饭菜来给你吃。林恒招呼着,已经把碗筷都拿出来了。 不用了。君时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那种疏离,让林恒蹙了蹙眉,明明刚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他又说错了什么? 好像没有吧。 君时,赶紧过来,不然,饭菜等下就该凉了。 君时没有动,嗓音清亮且淡:大皇子,您自己吃吧,我,我要去忙了。 林恒眯了下眼睛,起身,朝君时一步步走近。 后者步步后退,退到了墙边,无路可退。 他依旧低着头,纤瘦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林恒凑到他耳边,吐了口气,邪恶一笑:快点,不然我要亲你了。 君时猛的抬眸,瞪大了眼睛。 第94章 我成了渣攻同父异夫的哥哥③ 亲, 亲,亲他?! 从来没有任何人在他君时面前说过任何暧昧的字眼, 即便是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三皇子也没有,而眼前的大皇子 男人漂亮的眸子里映着一抹戏谑,如同一泼冷水般,将君时刚刚升起的一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异样给压下。 眼前的人大概是把自己当成他的那些夫侍,随意调侃打趣吧。 君时垂眸, 嗓音冷冷, 咬着字道:大皇子请自重。 两人凑得极近,远远看着,像是青年把少年禁锢在怀里般。 少年戴着面纱,看不到面纱下的表情, 只一双漂亮的眸子隐隐发红。 林恒呆住了, 有一瞬间慌乱啦。 怎么君时看上去像是要哭了一样, 那模样委屈极了。 回想了下这两次的见面,林恒想, 大概恍然大悟,大概是他太孟浪的缘故。 君时是一个双儿,双儿在离国的地位,就跟女人在古代是一个道理, 地位低下,力极其注重清誉。 尤其君时生在春风楼,对这方面的感知更加敏感。 林恒甚至都怀疑,自己在君时的印象中, 是不是和那些来春风楼寻欢作乐的男人划上等号了。 想到这,林恒额头微微出了汗。 他连忙后退了好几部步,与君时拉开距离:君时,抱歉,是我太孟浪了,我只是想让你尝尝我亲自做的饭菜。 君时的手紧了下,余光瞥见他远离的身影,睫羽颤了颤,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划过,说不出是什么感情。 看眼前人的反应,确实是把自己当成他的夫侍了。 只是,那饭菜。 君时偏偏抬眸,视线落在桌上的几样饭菜,微微愣了下,那似乎是他喜欢的几样菜。 是巧合吗? 面纱下,少年下意识咬了下唇瓣。 君时,给我点面子,来吃吧。 君时对上他期盼的目光,心仿佛被烫了下般。 脚步不知怎的,就迈开了,如同被蛊惑了般。 直到他坐被林恒拉着坐下,才缓过来。 他吓了一跳,连忙要起身。 他,怎么能和皇子同席而坐。 奈何,林恒说什么都不允许,只能作罢。 林恒瞧着少年颔首看似乖巧实则无措的模样,心里暗道:这离国几百年的男尊双卑真是深入人心,尤其自己此时还顶着个皇子的身份。 府上还那么多夫侍。 林恒内心说不出的惆怅。 君时愣愣看着为自己布菜的人,微微有些恍惚。 他,堂堂大皇子,竟是那么温柔的,不看重身份尊卑的人吗?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他们之前是互不相识的。 戴着面纱不能吃饭,犹豫了许久,君时才把面纱拿下。 他特地选了个位置,让林恒不至于看到他脸上的狰狞。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察觉到那人并没有投过来什么异样的眼光,君时暗暗松了口气。 他低头,小口小口吃着饭菜。 刚刚还纷杂的思绪没多久被美味的饭菜所占据。 真的,太好吃了。 那是君时从小到大都从未尝过的味道,但不可否认,他很喜欢。 面对林恒准备的饭菜,君时瞬间点亮了吃货属性,吃饭的速度快了些,神情也更加专注,连同面对林恒的那份紧张和无措也不知不觉被放下。 慢点,别噎到了。从褚家回来,惦记着给君时做饭的林恒也还没吃饭。 他本就打着和君时一起吃饭的主意。 见面两次的人一起同桌吃饭,气氛倒是意外地和谐。 君时吃完,放下筷子,一块素白的帕子递到了眼前。 擦擦嘴。男人眉眼温柔,君时微微恍惚,差点沉溺其中。 他机械接过帕子,道谢。 林恒笑眯眯:我做的饭好吃吧,明天我继续带给你吃,你啊,太瘦了,得补补。 昨天第一次见到少年时,他纤瘦得没有多少肉的模样,着实让林恒心疼。 君时几乎是下意识就要答应,但很快,滚到嘴边的话被强行压下去。 不用了大皇子,您这样会让秋音公子误会的,也会让您的夫侍,还有其他人误会的。 君时不是贪婪的人,从他被抛弃到春风楼时,他把一切都分得很清。 什么是自己该得的,什么是自己不该妄想的。 他很清楚。 曾经,他试图改变过,到头来,伤的还是自己。 林恒几乎是瞬间又感觉到君时的疏离和排斥,明明刚刚吃饭时还好好的。 当然,一些事情,他还是有必要解释清楚了。 他忙将府上有那么多夫侍的原因解释了下。 所以,我只是欣赏他们的美貌而已,当然,我最近想过了,我这行为确实不对,至于秋音 说到秋音,林恒有些无奈。 林恒苦涩地说:如果我说我根本不喜欢秋音,你相信吗? 见君时蹙眉看他,林恒颓然。 好吧,原主这一年来狂热追求秋音,现在他说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我会证明的。秋音的事情只能慢慢来。 林恒其实想说:我喜欢的是,君时。 可联想之前自己的流氓行为,现在向少年表白,无疑会把他吓到。 而且 若少年对自己无意的话,他还是不要先把喜欢挂嘴边,给少年造成困扰了。 我明天再来。收拾完食盒,林恒原本还想和君时说些话的,可少年面对他明显很紧张,想想还是作罢,慢慢来。 对了,这是老三送来的糕点吧。 视线落在地上的糕点上。 可怜的糕点,被林恒和君时硬生生忽略了,直到现在才被发现。 提到三皇子,君时有瞬间的慌乱,说出来的话太急,都有些语无伦次:是,不,我的意思是,我,我和三皇子没有关系。 君时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解释,但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想让眼前的人。 林恒回想了下剧情,眼下这阶段,林晋正在苦心积虑追求君时。 书中最后,单纯的小少年可是被林晋那只人模狗样的禽兽给骗了的。 现在,他穿来了,自然得护着少年。 不过,少年急匆匆解释,还涨红了脸,可怜巴巴的模样,让林恒心情愉悦。 他这是怕自己误会。 林恒顺势就想撩他,想了想,又克制下来。 我相信你。不过,老三是个斯文败类,他接近你肯定是不安好心,你可不要被他骗了。 君时心里暗道,那你接近我又是什么目的。 林恒继续叮嘱单纯的小绵羊,操着老父亲的心:以后他送过来的任何东西都不要吃,谁知道他会不会下药,他若是想跟你出去,也不行,要是把你拐去卖了那可就惨了。 君时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 他这一本正经的言论是怎么说出口的。 堂堂三皇子,为什么要对他一个春风楼的小厮下药,还拐去卖。 要是能卖,他早就被楼主安排在春风楼接客了。 林恒瞧着他的笑,愣了一下,直勾勾盯着少年看。 说实话,少年脸上的疤痕,面积很大,也很狰狞,几乎将他半张脸覆盖,甚至都快分不出他五官是否好看。 但林恒喜欢看他笑。 没有面对皇家人的卑微,没有面对陌生人的警惕,没有无措和小心翼翼,只有发自内心的喜悦的笑容。 林恒不自觉脱口而出:君时,你应该多笑一笑的。 十七岁,花一样绚烂的年纪,应该肆意地绽放,不该如步入暮秋,蔫了的落叶般。 君时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低头,牙齿狠狠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瓣,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了过来。 他,刚刚笑了吗? 他,也是会笑的吗? 他以为,从爹爹死后,从踏进春风楼开始,笑容就此与他诀别了。 如今,他居然笑了。 笑起来,肯定很丑陋吧。 君时眸色微微暗淡,划过一抹嘲讽。 气氛又诡异地安静下来。 两人相顾无话,林恒只能离开。 君时住得偏僻,林恒来时也乔装打扮,避开了所有人,回去的时候也小心翼翼,可还是遇到了一个暂时不想遇到的人,秋音。 林恒浑身僵硬,他对秋音的印象还停留在昨天晚上,少年不着寸缕,柔美至极的模样。 秋音也才十八岁,如花一般绚烂的年纪。 想到原主对他的爱,原主的愿望,又想到秋音对原主只有利用,林恒微叹了口气。 大皇子是来寻秋音的吗?进来坐吧。原主每次来春风楼都是为的秋音,正因为他的死缠烂打的追求,秋音才由原本的高冷,但现在慢慢软化。 只是,这个软化,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管他真假,林恒都不愿与他多牵扯。 林恒歉意道:不用了,府上还有事,本皇子还得先回去。 本皇子? 秋音眨了眨眼睛,以往林恒在自己面前不是自称我吗? 如今是要和他生分? 秋音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 他视线不经意间落在林恒手上提着的食盒,疑惑地停留了几秒又移开。 眼见林恒就要离开,秋音开口问,娇软的嗓音带着一丝委屈:大皇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您昨晚为何匆匆离开,让秋音苦等一夜。 第95章 我成了渣攻同父异夫的哥哥④ 苦等一晚? 是等着他跳下他们设下的陷阱吧。 林恒认真打量眼前的人。 在林恒的记忆中, 少年极为喜爱穿橘色的衣裳,没有任何繁杂的花纹, 只有几朵简单的深色枫叶。 这种颜色,又简单的衣裳,很少有人能驾驭,可它却很衬少年越发得如水般柔美,如飘零而下的枫叶般, 惹人怜惜, 尤其是左眼角的泪痣,微微抬眼,仿佛会说话的眸子显得少年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怜惜, 恨不得捧入手掌心, 好好呵护。 林恒曾经问过少年, 为什么喜欢穿绣有枫叶的橘色衣裳。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一贯清冷的眉眼, 蓦然柔和了许多,缱绻了无数的思念和柔情。 林恒就这么静静少年眸中一闪而逝的柔情,他的心微微一荡,他在想, 若是,若是秋音想的人是他该有多好啊。 垂眸间,他又敛下眸中的情绪,他一直知道, 秋音心中是有人的,他不知道那人是谁,却不妨碍他的羡慕。 他想,若他是少年心尖那人的话,即便是死了他也是愿意的。 林恒读着原主的记忆,心生无限感慨。 原主也是痴人一个,怪不得在离开前留下那样的执念,这份爱,刻骨铭心,至死都难以放下。 或许,爱就是这样吧。 让人如飞蛾扑火,不顾一切,哪怕是自取灭亡。 林恒不知不觉打量秋音,出神了许久。 秋音看着他的目光从淡淡,到微微起伏,再到复杂,最后又归于平静。 衣袖下,秋音的手指莫名颤了下。 秋音习惯林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事实上,以往,无论是只有两人,还是多人时,眼前这人的目光一直都落在他身上。 即便是人多,依旧能准确无误落在他身上。 眸光灼灼,眼中只映着他的身影,仿佛全身心只有他一个人般。 曾经,那样的眼神让秋音忍不住心尖一颤。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秋音尽可能不与他对视,分不清是不愿还是不敢。 他清楚的知道,他接近林恒是为了什么。 他是一个理智的人,也是一个疯狂的人,理智地为那个人而疯狂着。 让林恒拍下他的初夜,是计划中的事。 他会亲自给林恒喂下那颗能让人产生幻想,春宵一刻的毒药。 毒药之毒,可侵入五脏六腑,瞬间夺取人一半的生机。 昨天,眼前这人匆匆离开后,秋音的确是一夜没有阖眼。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松了口气的。 不知为什么,眼前的人,依旧是那张脸,那个人,可总给秋音一种陌生的感觉。 他的眸光不再炽热,秋音甚至没能在他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猛的意识到这一点,秋音呼吸一滞,胸腔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烦闷,他忍不住蹙了眉。 你没事吧?见秋音脸色不知怎的,忽然白了下来,林恒有些疑惑。 秋音缓了过来,唇角挤出一个浅浅的笑:我没事。 林恒颔首,略微思索了下,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尽早解决。 秋音,能否去下你的房中,本皇子有些事情想与你说。 秋音露出诧异的神色,不由问出口:大皇子以前不是一直唤我音音的吗?在他的面前,也从来不自称皇子的。 为何如今变了? 秋音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下垂,敛下眸底的情绪,将林恒迎进房间。 他落后林恒两步。 望着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秋音微微恍惚,那种陌生的感觉越来越重,迈出去的步伐仿佛有千斤重般。 许久,两人才坐下。 原主与秋音以往的相处,并没有因为彼此身份的不对等而拘谨。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话,林恒是在思索着怎么说比较好。 斟酌了片刻,他试探性道:秋音,要不本皇子替你赎身,你离开春风楼吧。 替他赎身,这不是秋音从林恒这里第一次,事实上,在一年前,两人相遇的第一次,林恒就这么说了,甚至愿意为秋音遣散众多夫侍,娶他为正夫。 但,秋音没有同意。 秋音喉头忽的一紧,只一瞬,他便故作打趣的问:大皇子为何要替秋音赎身,莫不是还想散了夫侍,娶秋音为正夫? 当然不是。 林恒在心里否认着。 他就算再怎么想帮助原主护着秋音,也不会娶了秋音,更不用说,秋音现在对他还存了杀意。 秋音对原主没仇,是可以肯定的,他会杀原主,是为了林晋。 林恒不得不承认,林晋的伪装确实人模狗样,怪不得那么多人会爱慕。 不是。林恒给了秋音否定的答应,本皇子替你赎身,你可过自由的生活。 秋音哑然看着林恒,约莫是没想到林恒会这么说。 林恒一鼓作气道:秋音,这一年多来的追求,是我考虑欠缺,对你造成了困扰,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我想明白了,以后会离开,不会给你添麻烦了。昨晚的事,我会跟楼主说,你依然是清白之身,我相信,你以后会寻到良人的。 秋音脑袋有一瞬的空白,耳边萦绕的是两个字离开。 秋音莫名觉得喉咙有些干涩,涩得他几乎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许久,他才找回声音: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我了?你不要我了? 林恒: 林恒有些懵,秋音的表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那模样活像他是一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错觉,一定是错觉吧。 毕竟秋音喜欢的人是林晋。 秋音会这样演戏,大概是怕这样没办法接近他,给他下毒吧。 林恒看他呆呆的,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般,再次感慨他的演技好。 那个,你考虑好后,再告诉我。 说完想说的,林恒不愿再耽搁下去。 以后,要避免与秋音接触。 在他起身,就要打开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那声音不再有之前的婉转,反而带着干涩的哑然。 你确定吗? 若是你今日踏出这房门,我们以往的情意就此斩断。 本来就该斩断的。 林恒微叹了口气,不知是为原主,还是为秋音。 他伸手,打开门,迈步离开。 吱的一声,门关上了。 秋音愣愣的,他没有去看那个人离开的背影,一动不动的。 耳边只有那人离开的脚步声,以及门彻底关上的声音。 只有门关上了吗? 不,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也彻底断绝了。 胸腔处突然传来钝痛,秋音忍不住捂住了心口。 他拼命喘着气,呼吸困难,久久都没能缓过来。 他得去找林晋。 是了,他是太想念大哥哥了,才会突然这样。 他双手撑着桌子,艰难地起身,打开门,不顾一切往三皇子府而去。 林恒回府没多久,就从暗卫那里得知,秋音在他离开后,就去了三皇子府。 林恒松了口气。 原本他看秋音的神色,生怕秋音真的会伤心出事,现在想想,是他想太多了,人家好着呢。 立马去见林晋,约莫是要商量,他离开后,要再怎么对付他吧。 不过,秋音也太心急了吧,光天化日就这么去找林晋,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发现了,到时林晋深情于君时的人设就该崩了。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而此时,对于忽然到来,又抱住自己的秋音,林晋也是不解的。 更多的是恼怒。 秋音不知道这样过来会被发现吗? 若是被林恒发现,事情就功亏一篑了。 但没办法,林晋只能耐下性子安抚。 最近,林恒有点忙。 忙着每日做好食物,偷偷摸摸送给君时,也忙着要遣散夫侍。 最开始,君时明天是抗拒的,奈何林恒使出了死缠烂打的招数。 林恒原也不想逼迫他,奈何少年太瘦了,他看不下去。 后来,约莫是习惯了,少年也没有那么排斥。 甚至有时过去的时候,能在少年眸中看到期待。 遣散夫侍的事情,让林恒有些头疼。 三十来个夫侍,一半是官员们送的,一半是原主抢来观赏的。 林恒原想全部遣散了,奈何全部人都跪下了。 那些被送进大皇子府做夫侍的双儿,他们背后的家族打的就是联姻的主意,当成了棋子,这会让他们回去,变成废棋的他们肯定会被舍弃,生活艰难。 那些被抢来的双儿,有的是愿意回去的,有的是过惯了大皇子府让人伺候的日子,不愿意回去。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他们的清白。 在离国,双儿的清白,无异于半条命。 他们自然清楚与林恒之间是清白,甚至有的人只与林恒见过一两次面。 可与外界传闻的喜好美色,荒荡无度的大皇子扯在一起,哪有什么清白可言。 大皇子,您不要笙笙了吗?不要赶我走。林恒被褚笙抱住了双腿,没办法动弹。 小家伙哭功厉害,眼泪就跟开了阀门的水龙头一样。 那模样可怜极了。 林恒扶额,脸上的表情生无可恋。 夫侍这边的事情还没搞定,那边更让林恒头疼的事情出现了。 恒儿,你年纪不小,该有一个正夫了。这天,皇上把他招进宫,笑眯眯对他道。 第96章 我成了渣攻同父异夫的哥哥⑤ 林恒傻眼, 如招雷劈。 书里宠爱大皇子的皇帝,真的不是不是来坑儿子的吗?他现在连秋音, 三十来个夫侍都没有搞定,又要他让他娶正夫! 心累啊。 离国皇帝疼爱林恒这个长子,因为林恒长得与他最像,更是自己深爱的皇夫所出。 皇帝尚年轻,剑眉星目, 五官棱角分明, 是一个美男子。 金黄色的龙袍,勾勒他修长挺拔的身材。 一举一动透着睥睨天下的气息。 他唇角泛着温和的笑,乍一看,会以为他很好相处, 细看却发现他深邃的眸子里藏着深不见底的凌厉。 书中的剧情对离国的这个皇帝林寂的描述为:一代明君, 杀伐果决。 可偏偏在后面又加了四个字:宠夫狂魔。 这个夫, 正是林恒的爹爹,也是皇夫。 当初, 林寂只是一个式微的皇子,却生得俊俏,是当时离国第一美男子。 无数的双儿想嫁给他。 那时的林寂不知情爱为何物,当时的先皇让他娶夫纳侍, 他也没有反抗。 他甚至都没想去争夺皇位。 直到那一年,在江南的青石小巷,遇到了那个手执油纸伞,一身红衣飘扬的绝美少年。 那颗死寂的心, 在那一刻疯狂的跳动,心底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在怂恿着他,要将那个少年拥入怀里,融入自己的骨子里。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然后 然后他就得了一巴掌,外加一句登徒子。 之后,林寂就开始漫漫的追夫路。 他抛开了身份的不对等,用炽热的爱感动了殷玥。 只是两人在一起却遭受到了很大的阻挠。 一来,殷玥出身普通人家,身份的不对等根本没办法成为林寂的正夫。 二来,当时的皇太子也喜欢殷玥,想强取豪夺。 三来,林寂府上那些颇有势力的夫侍也不允许。 林寂曾经想过放弃皇子的身份,与殷玥远走高飞,可失败了。 不愿意就此放弃殷玥的林寂,似乎走到了绝路。 然,绝望的尽头却是疯狂的,赌上性命,不顾一切的拼搏。 他明白,只有到达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才能不惧任何人的威胁。 于是,本就聪明,心思深沉的林寂开始了谋划。 但是,式微的他,最开始举步维艰。 后来,他联合了几个夫侍,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得到他们的助力,最后成功登顶,继承皇位。 在他登基那日,殷玥也成为了他的皇夫。 而他也履行了几个夫侍的承诺,他们要的是林寂给他们一个孩子。 林寂如愿给了他们孩子。 至此,成就皇位的林寂,后宫即便有几个夫侍,有几个皇子。 但他们都知道,皇上的宠爱,他们以及孩子都不会得到。 那个人重承诺,深情又无情,可以为那个少年谋划整个天下,也可以无视他们的付出和渴望。 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皇夫和他们孕育的两个孩子。 恒儿,你在想什么,莫不是你已有喜欢的人?一个声音打破了林恒的思绪。 那声音好听,如山涧流淌的清澈泉水,又如雨滴敲击玉盘,清脆又悦耳。 林恒抬眸看去。 龙椅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林寂,一个正是刚刚说话的人。 青年一身正红色凤袍,矜贵又优雅,面容绝美,如浓墨重彩的泼墨画,艳丽至极,所有的色彩仿佛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他看上去也就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任谁都看不出青年已经有林恒这么大一个儿子了,两人若一起出去,别人估摸着认为殷玥是林恒的兄长了。 林恒沉吟了片刻道:不瞒父皇,爹爹,恒儿确实有中意之人。 林寂挑眉,并没有诧异:哦,是谁?需要父皇和你爹爹为你赐婚吗? 林恒:恒儿目前还在追求,赐婚之事,不急。 林寂了然:可是那人不喜欢你,需要父皇给你支招吗? 林恒眨了眨眼睛:这画风怎么有些不对。 身为皇帝,不是应该追问那人是谁,若没办法起到很好的联姻效果就棒打鸳鸯的吗? 林恒在林寂和殷玥之间来回打量,大概知道原因了。 此时的林寂哪里有平时威严的模样,笑着道:恒儿,你放心,父皇绝对不会给你出馊主意,想当然,你爹爹这个第一美人也是被父皇我给拿下的,嗷 话还没说完,林寂就嗷了一声,转头可怜巴巴看着旁边含笑温柔凝视他的媳妇儿。 林寂立马狗腿地赔了一个笑容,丝毫不要什么帝皇形象:说错了,是我被你拿下,是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拜倒在宝贝你的红袍下。 殷玥娇嗔瞪了他一眼,默默掐了某人腰的手,白皙绝美额的脸蛋上浮起一抹害羞的红晕。 什么宝贝,羞不羞。现在可是在孩子的面前,老不正经。 林寂痴迷地看着自家媳妇儿娇羞的模样,恨不得现在把他搂入怀里,狠狠地亲几口,最好是再拐到龙塌上去。 可是,眼下还有一个恒儿呢。 林恒接受到自家便宜父皇幽幽的眼神,唇角抽搐了下,经鉴定,林寂就是一个怕皇夫的。 那个,恒儿,你想娶谁,等你到时候想好再来告诉父皇,父皇和你爹爹会为你们赐婚。不过这君家的嫡系的小公子,你得去见见,亲自将事情说清楚,毕竟你们从小订有娃娃亲。 君家嫡系的小公子? 怎么冒出这么一个娃娃亲来? 林恒还想再问清楚,林寂就丢给他一个快点滚的眼神。 呵,别以为他不知道这老色胚想干什么。 那眼珠子都快黏到自家便宜爹爹身上了。 什么宠儿子,充其量只是爱屋及乌罢了。 林恒识趣地离开了。 刚离开,殷玥就被林寂打横抱起来,急吼吼往龙塌去。 林寂,你放我下来,现在青天白日的,你要干嘛。 还能干嘛,当然是干你啊。 林寂,你这个登徒子,流氓,无赖 后面,殷玥气急败坏的声音,淹没在林寂的深吻中。 离国京都,最近一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大皇子即将迎娶君家嫡系小公子为正夫。 春风楼,君时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失神了片刻,不小心将手中的茶杯打碎。 君家,嫡系,小公子吗?君时一字一顿低喃着,不知想到什么,眼泪一寸寸落下。 他缩在屋内的一角,双手抱着膝盖,紧紧环绕,仿佛一只被抛弃,只能独自舔舐伤口的幼兽般,无助极了,又可怜极了。 哭着哭着,他又笑了,笑得凄凉,一双眼睛如同染了血般,红通通的让人心疼。 君家,是离国的四大世家。 四大世家,随着离国建国起,就一直存在,如今已有几百年。 几百年来,凡是要登基为皇的皇子们,必会选择四大世家其中之一的嫡系双儿来联姻。 君家子孙比较单薄,庶出的子孙比较多,嫡系尤其少,就连如今的君家家主都是庶出的。 上一任君家主是嫡系,他娶了一个正夫,又孕育了两个儿子。 不曾想,遇到了意外,一家四口,只有小儿子活了下来,这人,便是人们口中的君家小公子。 原本,家主之位应该由这位小公子继承的,奈何小公子年纪比较小,如今君家主治理君家有方,家主之位就一直没有更迭。 衍儿,这次见了大皇子,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抓住他的心知道吗? 此时,君家小公子君衍正在书房,与君家主,以及家主的正夫商量他与大皇子林恒的婚事。 君衍今年16岁,长得倒是如玉般精致,像一个瓷娃娃,只是眉眼间却隐隐带着一丝傲气。 父亲,你难道不知道那大皇子的名声吗?那可是个花花肠子,而且,我们君家要权势,何不让我嫁给皇太子。提起大皇子林恒,君衍眉眼间满是不屑。 君衍话刚落,君家主凌厉的眸子扫视了下四周,松了口气后给了少年一记警告的眼神。 衍儿,说话小心点,不知道隔墙有耳吗? 君衍被他训斥,嘴一撇,不乐意了。 他抱住了一旁君家正夫的胳膊摇晃着撒娇:爹爹,你看父亲居然骂我,难道我说错了吗?再说了,这是在咱们君家,我叫你们父亲和爹爹怎么了。 君家正夫拍了拍君衍的手,对君家主道:夫君,衍儿还小,又身负重任,您莫要与他多计较。 你就宠他。 君家主没有发怒,而是跟君衍分析:衍儿,父亲告诉你一句话:这皇太子的位置,若大皇子想要的话,陛下,皇夫,以及现在的太子,肯定会拱手相让。 所以,等你嫁过去狗,必须想尽办法,虏获大皇子的心,让他听你的,去争夺皇太子的位置。 另外,那些夫侍,父亲已经调查过了,大皇子根本就没有碰过那些夫侍,可见对他们不是喜爱的,甚至可能是把他们当成了棋子。 真的?君衍欣喜。 君衍自小被灌注的思想,便是嫁给离国最有权势的人,还要将那个人掌控在自己的手心里。 如今看来,那大皇子林恒倒是符合他的标准。 君家主似乎想到什么,蹙眉道:不过,民间有传闻,大皇子喜欢春风楼的头牌秋音,这个人你需要注意一下。 君衍在听到春风楼的时候,便嗤笑:一个肮脏地方出来的下贱东西,也配和我抢人,父亲,爹爹,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亲自拿下大皇子的。 君衍忽然想到什么,拧着眉头试探性道:对了,父亲,那个小杂种 小杂种三个字一出,两人神情顿时一凛,互相对视了一眼,眸子里闪过锐利的寒光。 君家主声音森冷,如幽灵:衍儿放心,那个小杂种翻不出我们得手掌心,只是可惜杀不了他。就算他攀上了三皇子也没用,大皇子的这门娃娃亲,只能是我家衍儿的。为父也当初消息,如今,整个离国帝都的人,所以人都知道,衍儿你即将成为大皇子的正夫了。 林恒一言不发,沉着脸坐着,他没想到,才一个早上的时间,他和君家小公子联姻的事情就闹得沸沸扬扬。 君时可不要误会了啊。 这时,一抹黑色的身影快速从外面飞掠进来。 主子。那人一身黑衣半跪在地上。 主子,这是您要的消息。 从便宜父皇那里得知和君家的娃娃亲时,他就着手让暗卫调查君家。 林恒眸光一一掠过查到的消息,随着翻阅,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最后,整张脸都沉了下来,氤氲着暴戾的暴风雨。 最后,愤怒又化为一声叹息。 君时,我会护着你的,该属于你的,我会替你一一讨回去。 主子,是否需要阻止谣言的散播?暗一道。 林恒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略带诡谲:不用了,他们说得对,本皇子确实和君家嫡系的公子有娃娃亲,也的确要娶他为正夫,不仅如此,本皇子还会亲自求得陛下赐婚。 鸠占鹊巢,终究是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就让他们高高爬起,再狠狠摔下吧。 于是,当天下午,离国帝都又传了一个消息。 大皇子林恒亲自去了皇宫,从皇帝那里,求了自己与君家嫡系公子的赐婚。 皇帝大手一挥,答应了。 不仅如此,众人还悄悄得知了一个消息,大皇子为了君家公子,意图遣散所有夫侍。 大皇子,你真的要为了那个君衍遣散我们吗? 褚笙再次抱住了林恒的腿,死活不肯撒手,生怕一松手,就会被拖出大皇子府一样。 林恒已经见识了褚笙强大的抱腿能力,在挣扎了几次无用后,也没有再做无用功了。 大皇子,我跟你说,那个君衍长得很丑的,还是一个伪君子,小人,你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褚笙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都是说君衍的坏话。 当然,这坏话,倒不是他在抹黑君衍。 在林恒详细调查了君衍后,挺赞同褚笙的观点。 第97章 我成了渣攻同父异夫的哥哥⑥ 行啦, 起来吧。林恒声音放缓了些,安抚一直以来都没有安全感的褚笙。 褚笙没有立刻放手, 仰头,用一双跟兔子一样红通通的眼睛看他,瘪着嘴问:那,你不娶君衍了?不会赶我走了? 林恒将他拉起来:我会和君家结亲,但不会是君衍。至于你们的去留, 爱留就留, 不爱留我会让管家给你们钱财,可自行离开。只是,大皇子府,只是给你们提供一个住所而已, 明白吗? 他可以让他们留下, 毕竟这是原主留下的, 他成了原主的身体,也要料理好他的事, 但必要的事情,还是要说清楚。 若君时愿意嫁给他为正夫,他与君时的世界,不会容许其他人来插足。 褚笙微微愣了一下, 隔着朦胧的水雾,他看到了眼前人眸中的坚定和不容置喙,大皇子说的,是真的。 褚笙心里有些苦涩, 但能留在府上,他已经满足了。 他再次跪下:谢谢大皇子。 林恒将他扶起来,满意地揉揉他的脑袋:褚笙,我会把你当弟弟看待的。 褚笙仰头看他,拉着林恒的衣袖,轻轻扯了扯,小心翼翼试探道:那大皇子,你能唤我一声笙笙吗? 林恒视线落在衣袖上,那里,一双白玉般的小手攥紧他的衣袖,因为太过用力,指尖都泛着白色。 小少年抿着唇,凝视着他的双眸里,充斥着渴望。 褚笙的相貌本就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如今又这般可怜惹人疼惜的表情。 笙笙。林恒开口唤着他的名字,唇角泛着浅浅的笑,你也不用称呼我为大皇子,唤我名字也可以。 既是当弟弟看待,林恒就不会与他生分。 有褚笙这个小机灵在,君时来大皇子府后,也能有个伴,性子大概也不会那么沉闷了。 褚笙呆愣了片刻,忽的笑起来,他抱住了林恒的腰,只一瞬就离开了,太快了,连林恒都来不及反应。 谢谢你,阿恒哥哥。 林恒惊讶于他的称呼,不过也没有多在意。 褚笙垂眸,唇角挤出一抹笑,眼泪不着痕迹地掉落在地上,没入土中,悄无声息,不愿让人发现。 阿恒哥哥,谢谢你没有赶我走,谢谢你帮助我爹爹。 褚笙心思单纯,虽是被迫来到大皇子府,却在踏入这里的第一步,就把大皇子林恒当作自己的丈夫,也曾在惊鸿一瞥的时候,对这个尊贵的人动了心。 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他身着火红纱衣,躺在那人的被子里时,是怎样的紧张,还有隐隐的期盼和激动。 被子里,萦绕着都是那人身上特有的气息,让他忍不住沉沦。 只是,阿恒哥哥对他无意,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只把他当作弟弟看待。 如今,他看出来了,阿恒哥哥心里是有心上人的。 笙笙真的,真的很羡慕那个人。 不过没关系,以后笙笙也能一直留在大皇子府,以弟弟之名。 笙笙,你就安心在府上住着,等你什么时候遇到喜欢的人,哥哥会帮你的,让你嫁一个如意郎君。 褚笙重重地颔首,喉头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 阿恒哥哥,笙笙会如你所愿的。 只是,在这之前,请允许我自私一下。 让我安静地看着你和你心上人幸福的模样。 你们幸福,笙笙也会幸福的。 夫侍的事情安排好,林恒松了口气。 他想着给君家人下帖子,把娃娃亲的事情说清楚。 在此之前,他要先去一趟春风楼。 #春风楼# 阿音,阿音,你在想什么? 略微拔高了些的声音将秋音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恍惚了一下。 眼前是一张熟悉的儒雅温润的面容。 阿音,你在想什么,从刚刚到现在,你都发呆好几次了。林晋微微蹙眉,故作担忧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林晋起身,挨着秋音坐,自然而然将后者拥入怀里安抚。 秋音靠在林晋的怀里,不知怎的,身体僵硬了下,有一瞬间想逃离,稍纵即逝。 我没事,可能最近没有休息好。他最近,确实没有休息好,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林恒的身影,耳边萦绕的是那天他没有多少感情的话,他说,他不会再纠缠他了,他不喜欢他了。 最近,他睡得也很差,时不时做梦,梦到当年的事情。 林晋直觉秋音有些不对劲,不过也没有多问,他惦记着另外一件事情。 阿音,林恒那边你得尽快了,不能让他与君家结亲,不然我接下来的路将会更加艰难。 秋音垂眸,无力趴在林晋的身上,应了声:好。 林晋面上一喜,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些:阿音,我就知道,你是对我最好的了。 林晋一只手停留在秋音的腰际,轻轻揉捏着。 林晋有些心猿意马。 说实话,虽然他爱的不是秋音,但秋音确实是个美人。 这样全身心对自己的美人,他或许也该回报一下的。 想着,林晋的手轻捏起秋音精致掰着的下巴,在秋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吻上了那张蔷薇色的唇瓣。 秋音身体微微一僵,不知怎的,下意识想逃离,下一秒又想到什么,没有反抗,顺从了。 秋音僵硬的,任由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被褪下。 他的指尖颤抖着,曾经他希望的不就是这样吗?如今为何一点欣喜都没有。 眼前忽的浮现起林恒的身影,那双曾经满是深情,只容得下他的眸子,早已没有他的身影。 秋音不知从哪来的力量,猛的推开了身上的林晋。 林晋正兴奋着,猝不及防被推开,有些不悦。 这时,林晋的暗卫来了,说是有要事。 林晋脸色微沉。 真扫兴。 不过,他脸上的不悦只是一闪而逝。 他看了眼正在穿衣裳的秋音,拍了拍他的肩膀:阿音,下次再来寻你。 直到林晋离开,正在穿外衣的秋音,整个松懈了下来。 外衣无力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不知怎的,秋音忽的有些庆幸,庆幸林晋的离开。 脑袋里,万千思绪在一点点纠缠着,秋音顿觉得头痛欲裂。 他半靠在床头,茫然又无助望着虚空。 许久,他才整理好心情,打开门,准备去找君时。 自从上一次,秋音再也没有遇到过林恒。 他偶然听说,林恒似乎有来寻找过君时。 或许,可以去君时那里打听下林恒的情况。 秋音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曾经都是那个人追寻着他的步伐,而今,自己却要依靠别人才能找到他。 而此时的林恒,确实在君时的房间里。 两人正在吃饭。 经过林恒这一段时间的骚扰和死缠烂打,君时原本想赶他走,后来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他这么下去。 林恒很温柔,很体贴。 林恒是除了爹娘,除了楼主外,又一个给了他温暖的人。 君时默默吃着饭,垂眸并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林恒。 君时知道,他和眼前的男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俊美如天神。 他是青楼低贱的下人,丑陋不堪。 他们的人生,即便此时有交集,最后还是会陌路。 君时啊君时。 你要管住自己的心。 只有这样,才不会受到伤害。 吃饭,讲究食不言,可这样安安静静的气氛,让林恒有些抓狂。 少年从他一进来,视线都没有落在他身上,闷不吭声地吃饭,好像眼中只看得到饭而已。 虽然那饭菜是他做的,看少年喜欢吃,他也挺高兴的,但气氛太闷了。 林恒吃饭的速度慢了些,慢条斯理嚼着饭,眼珠子转了转。 君时一直都知道林恒在看他。 但他没有抬头,他不能给林恒回应。 林恒对他只是一时的兴趣,等兴趣一过,林恒就会离开。 所以,他不能回应,只能等。 林恒忽然想起什么,问:君时,你知道你和星星的区别在哪里吗? 秋音走到君时的放门口,正准备敲门时,忽的听到这句话。 是他的声音。 秋音心尖微朝。 一年多的时间,这道声音却仿佛融入到了他的灵魂里般,稍稍一听,就分辨出来,即便隔着房门,那声音有些低。 君时吃饭的手顿了下,到底还是抬头看向林恒,眼底有些茫然。 他,和星星的区别? 君时不明白林恒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却还是认真地思索。 他歪了歪脑袋:星星会发光?我不会? 林恒摇了摇头。 君时咬着下唇瓣,又答:星星在天上,我在这里? 林恒说:对了一半。 君时顿了下,凝眉思索,有些苦恼。 我,想不出来了。 林恒唇角一勾,凝视着他,眸底涌现出的炽热,几乎要将君时整个人烫化。 林恒笑着说:你和星星的区别在于:星星在天上,而你,在我的心里。 噗通噗通君时的心快速跳动了,太快了,它在叫嚣着,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林恒见他震惊,继续道:君时,我前半生浪荡,后半生,只为你洗手作羹汤。 第98章 我成了渣攻同父异夫的哥哥7 你, 你,你没有戴面纱的君时, 涨红了一张脸,没有被烧伤的那一半脸,本就如玉般绝美,此时愈加娇艳。 林恒喉结滚动了下,被他的模样吸引住了, 愣愣看着他, 控制不住,欺身吻住了他的唇瓣。 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君时瞪大了眼睛,脑袋霎时一片空白,全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 耳边萦绕的是两人唇齿交融的声音, 让人很是羞耻。 在他几乎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 才堪堪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推开了林恒。 不曾想, 力气太小,非但推不开林恒,他自己还往后仰,眼见着就要摔倒在地上, 林恒连忙搂住了他的腰肢。 林恒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摔倒。 君时微微喘着他,站定后,终于将他推开, 与他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他如同一只生怕被侵犯的小兽般,警惕看着林恒。 在林恒冲他傻傻一笑时,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他自以为这一眼很是凶悍,不曾想,他此时红唇泛着水润,娇艳欲滴,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眼角隐隐带着一抹绯红,那模样,真真是漂亮极了。 林恒被他这凶悍的模样,饮得心神微微荡漾。 君时继续一副很凶的模样瞪着林恒,质问:你,你怎么能这样。 明明是在质问,可大概因为刚刚亲吻,他的声音清亮中又夹带着几分绵软,毫无攻击力。 林恒眉眼带笑,心情越发舒畅,故作听不懂般,耸了耸肩的问:我怎么了? 君时心思单纯,以为他真的没有反应过来,顶着羞耻说:你,你怎能如此孟浪,居然亲,亲我。 一句话质问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的,少年羞耻得气急败坏,红着一双潋滟的眸子,瞪着眼前的流氓。 哦。林恒故作刚刚听懂的模样,随即道,我亲你,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啊。 想到接下来的安排,林恒决定让少年明确心意。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感觉得出来,君时是喜欢他的,可是却因为一些原因,时不时想将他推开。 喜欢? 君时的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般,一阵又一阵,灼热地燃烧着,热烘烘的,像是要把他整个人融化了一般。 喜欢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君时抚摸上另外一半的脸。 单单只是抚摸,指腹上便是粗糙不堪的触感,若是看的话 君时痛苦地闭上眼睛,耳边似乎萦绕着那些挥之不去的声音,那时他刚刚进入春风楼没多久。 你长得那么丑,留在春风楼就是污染我们的眼睛,有眼力的,还是自己走吧。 天啊,怎么会有这么丑的人,我都快被吓死了。 你们春风楼怎么有这么丑的人,就算是倒贴给我黄金,本大爷都不会要了他。 就算楼主好心留你做小厮,你也要谨记自己的本分,不是自己的就不要痴心妄想。 那些声音太多太多了。 君时眉眼染上痛苦地神色。 君时,你怎么了?林恒担忧,顾不得他的排斥,跑过去。 君时睁开眼睛,眸子含上水雾,即便隔着水雾,林恒依旧能看到眸底的悲伤,他的心骤然一疼。 君时林恒嗓音微哑。 君时凝视着他,像是嘲讽地问:你难道没有看到我脸上的伤疤吗?我那么丑,你真的喜欢? 林恒微微一愣,是了,无论是谁,都希望自己能有一副好容貌,尤其是在心爱之人的面前。 见林恒沉默,君时以为他猜对了,心下一沉,他冷漠地转身,语气没有丝毫温度: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林恒立刻明白了过来,从君时的背后死死抱着他,像是耍赖一般:我不走,就不走,你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对我来说,一个人的皮囊固然重要,可最重要的是那个人的灵魂。 林恒回忆着之前的位面,那个人不同容貌的音容笑貌,他把头搁在君时瘦弱的肩膀上。 君时,我喜欢的是你身体里的灵魂,是你这个人,无论是你生得是美,是丑,我都喜欢。你信我好不好。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君时挣扎的力度一点点小了下来。 林恒,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在心里悄悄地问。 林恒将少年的身子转过来,凝视着他,随即举起手,神色庄严而笃定道:我,林恒对天发誓,此生爱你君时一人,若违此誓,便让我天打 誓还没发完,嘴巴就被泪流满面的君时死死捂住。 少年颤抖着声音说:别说了,我,我信你。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像是彻底交付出什么般。 林恒立刻将他拥入怀里,如获珍宝,内心的喜悦蔓延开来,这一刻,心里空缺的一块仿佛瞬间被填满了般。 这次,君时没有推开林恒。 他依偎在林恒的胸膛处,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内心似乎在这一瞬间平静了下来。 林恒,我将我的心交付给你了。 你,不要负了我。 君时在心里轻轻道。 林恒忽然想起什么,对他说:对了,关于秋音的事情 君时抓着林恒衣襟的指尖骤然一紧。 脑海中不由自主回想起以往林恒对秋音的追求,心尖骤然一紧。 君时闭上眼睛,像是等待审判般。 屋外的人,内心的煎熬,不也何尝是在等待审判。 秋音的手扶着墙,心脏快速跳动。 林恒他,要说他什么? 屋内,林恒说:我不喜欢秋音,至少现在,以后都不会喜欢秋音,也不会喜欢其他人。 君时紧握着的手蓦然松了些,他仰头看林恒:真的? 林恒瞧着他这副呆呆傻傻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当然,我是绝对不会骗你的。 这时,房间的门忽然响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砸落在门上一样,随即是一阵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等林恒打开房门看时,外面空无一人。 刚刚门外是不是有人?君时有些担忧。 林恒收回思绪,拉着君时的手,十指相扣。 就算我们刚刚的话被听去了也没事。我说的都是真的。 * 秋音踉跄回到自己的闺房,半路上,遇到其他人,看到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想上前询问什么,都被他推开。 几乎是在门刚关上的瞬间,他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般,无力坐在地上。 背脊倚靠着门,头往上仰望着虚空。 他呆呆的,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躯体般。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时不时什么液体掉落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秋音才回过神来。 指腹碰到到眼角,竟是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悄然留下。 为什么会流泪,为什么? 秋音在心里无数次地问自己。 大哥哥,你在哪,阿音需要你,阿音好想你。 阿音 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秋音几乎是瞬间就将门打开,投入了那个人的怀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 阿音,你怎么了? 林晋察觉到秋音的不对劲。 他搂着秋音进屋,将门关上。 他本是回去处理一些急事,处理完,心里还是惦记着秋音的模样,有些心猿意马,于是又回来了。 阿音,你怎么了?林晋故作担忧地询问。 秋音仍旧没有回答。 林晋看到秋音似乎哭了。 不得不说,秋音真的很美,此时他哭泣时,美眸含泪的模样,更是激发了林晋内心的渴望。 他控制不住吻上了秋音的唇,手也没有闲着。 两人的衣裳再次褪下。 秋音缓过来,欲挣脱开。 阿音,让大哥哥好好疼你好不好。 几乎是在听到大哥哥三个字的时候,秋音动作顿住了。 林晋趁势而入。 秋音缓缓闭上了眼睛 直到一个时辰后,林晋才从房里离开,脸上的表情如沐春风,果然,秋音的滋味不错。 屋内,床上,秋音躺着,目光茫然望着虚空 * 秋音这边发生的事情,林恒和君时并不知晓,林恒跟君时说了关于君家的事情,以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君时,你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君时颔首。 林恒刚踏出房门,又回了头:君时,我还想再说一句话。 君时眨了眨眼睛,瞧着他不愿意离开,挣扎的傻样,不由莞尔:说什么? 林恒笑眯眯:我想在你那里买一块地。 君时:? 林恒:买你的,死心塌地。 说完,飞快亲了君时的脸一下,像是怕被后者打一般,飞快离开了。 君时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 他抚上了自己的脸,烫得厉害,不用说,肯定是脸红了。 他望着林恒离开的方向,低声轻喃:好,只要你不负我,我的这块地,就留给你。 * 这日,林恒正打算去君家说娃娃亲之事时,下人送来了一张帖子。 是君衍,邀请林恒去游湖。 阿恒哥哥,你该不会要去吧?褚笙刚好看到了,出声询问。 林恒略微思索了番,帖子在手心上掂量着,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去,怎么不去。 褚笙有些着急,拉了下林恒的衣袖:阿恒哥哥,君衍是个小人,我怕你去了讨不了好处。 林恒笑了,拿着手上的帖子敲了敲他的小脑袋:有你说得那么可怕吗?难不成他还会吃了我。 褚笙努着嘴:不止会吃,还会吃得骨头都不剩。 将帖子丢给管家,林恒坐了下来:可是我得去啊,与君家的婚事,我得亲自去谈。 褚笙早已从林恒这里得知,他不会和君衍成婚了,这次去,肯定是要退了和君衍的婚,可君衍会同意吗? 以褚笙对君衍的了解,肯定不会。 眼珠子灵动地转了转,褚笙道:阿恒哥哥,要不我跟你去吧。 林恒对上他祈求的表情,半晌后点头。 * 波光粼粼的来茵湖,清澈见底,湖上,有或小巧,或豪华精美的船和画舫。 来茵湖,是离国很多男子与双儿约会的地方。 茵同姻。 来茵,来茵,来婚姻。 听说,只要是在来茵湖上共同泛舟过的男子与双儿,就会恩爱一辈子。 此时,一艘精美的画舫停靠在湖边。 画舫边,高高悬挂着一块牌子,君,表明这是君家画舫。 四大世家,是除了皇家外,最富声望和权势的家族,没有人不想巴结他们。 此时,看到君家的画舫,众人纷纷猜测,是君家的哪位少爷或大人。 衍少爷,您真美,今天大皇子肯定会对您一见倾心的。 画舫内,小厮赞叹着君衍的美满。 君衍侧倚靠着软榻,一身月牙白的衣裳,绣着墨竹,一张脸如瓷娃娃般精致,他静静的,没有说话,显得清贵而高雅。 听到小厮的赞美,君衍笑了,眸底滑过一抹势在必得的精光,硬生生将那一份清贵,高雅破坏了。 衍少爷,外面来了很多家族的人,都想要拜访您,不知 君衍眼眸微抬,掠过一丝嘲讽:他们也配拜访我? 第99章 我成了渣攻同父异夫的哥哥⑧ 是, 少爷说得对。小厮连忙附和。 画舫外,一行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为首的那人一身玄色锦袍,勾勒出他颀长挺拔的身材,他剑眉星目,面部轮廓棱角分明,线条硬朗中又不失俊美。 他双手付于身后, 缓缓而来, 气质慵懒而高贵,眉眼淡淡,隐约透着一股冷意。 是大皇子。 你们有听说大皇子与君衍公子的婚事吧。 我听说,今日是大皇子约的君衍公子来游湖。 看来, 大皇子是极为喜欢君衍公子了, 还未成亲, 就来这来茵湖游玩。 众人悄声议论,在林恒路过的时候, 立刻行礼。 林恒淡淡颔首,并没有理会他们。 倒是原走在林恒身后的褚笙慢了几步,鼓起腮帮子,恶狠狠道:你们休要胡说八道, 我家大皇子根本就不喜欢君衍那小人,还有,今日的游湖,是君衍约的我们大皇子, 不然,大皇子才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呢。 说罢,褚笙没等他们做何反应,轻轻哼了一声,匆匆跟上林恒的步伐。 他可不能让这些人坏了阿恒哥哥的名声。 如若以后阿恒哥哥的心上人听闻这些莫须有的事情,肯定该伤心的。 他褚笙,一定要维护阿恒哥哥与其正夫。 林恒刚出现,小厮便立刻通知了君衍。 君衍连忙从榻上起来,整理衣着,直到看到一抹玄色身影。 来不及细看,他微微行礼:君衍见过大皇子。 林恒不由起了身鸡皮疙瘩,这声音是怎么回答,专门从嗓子眼掐出来的,怎么嗲嗲的,他不由恶寒。 起身吧。 说着,林恒寻着一个位置坐下。 君衍起身,忍不住抬眸看眼前的男人。 只一看,他便呆住了。 男人随意坐着,姿态慵懒,举手投足间又不失矜贵。 让君衍最喜欢的是林恒的脸和周身的气概。 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男人味。 君衍的梦想夫君正是如林恒这样的。 君衍的心疯狂跳动的,一想到眼前的人即将成为自己的夫君,心里更是溢满了喜悦。 林恒被君衍灼热的视线看得浑身毛毛的,他掀眸,看了他一眼,想警告他一番。 不曾想,君衍被他这么一看,腿差点软了,不是被吓的,而是被吸引到,苏到的。 大皇子君衍掐着娇滴滴的嗓子往林恒靠近。 褚笙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君衍这个小婊砸,居然看勾引阿恒哥哥。 行动快过思想的褚笙立马冲过去,挡在了林恒的面前。 君衍没想到会有一个人突然冲出来,来不及躲避的他直接撞在了褚笙的身上。 胸口的疼痛,让他瞬间拧眉,他捂着胸口,眼露凶光,直接就想训斥,甚至想将那个人杖毙了。 可在抬眸间,看到林恒,又连忙将头低下去,敛下眸底的凶光,再次抬眸,就好像刚刚的狰狞只是过幻觉般。 他看向那个挡在自己与林恒之间,呈维护林恒姿势的人。 他瞳孔微微缩了缩,这个人他认识,是褚笙,小的时候,褚家为了攀附君家,可是将褚笙送过来陪他玩。 只是,褚笙精致可爱,隐隐胜于他的容貌,让他打从第一眼,就心生厌恶。 之后,更是联合其他世家的公子欺负他,有一次,他还让小厮专门拿刚刚烧开的热水去烫褚笙呢。 可惜被他躲了过去。 后来不知怎的,褚家又将他带了回去,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褚笙了。 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见到小杂种。 在下定决心与林恒成婚后,君衍就调查了所有和林恒关系比较紧密的人,比如秋音,比如那些夫侍。 其他夫侍不足为惧,最让君衍不爽的是褚笙。 听说,前阵子,大皇子是头一次陪着夫侍回家,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殊荣。 这怎能不叫人嫉妒。 他没想到褚笙也会跟着来,这本该是他和大皇子的二人世界才对。 略微思索了番,君衍也想出原因。 无非是褚笙怕大皇子与自己生了情,娶为正夫,那他这个夫侍就没有地位和宠爱了。 哼,褚笙,小的时候,我就能差不多将你玩死,这次,你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拦我。 待我他日进了大皇子府,第一个开刀的就是你。 褚笙很敏锐地察觉到君衍平静面容下的杀气,身体下意识地瑟缩了下。 小时候,君衍留给他的阴影太多了,现在都造成条件反射了。 褚笙脸色有些苍白,但他并没有离开,他得维护大皇子。 却见君衍忽然哎呦一声,捂着胸口就叫起来,痛苦着一张小脸。 大皇子,我心口疼得厉害。君衍可怜兮兮看向林恒,美眸含着泪。 他身后的小厮自从就跟在君衍身边,立刻知道君衍的意思。 他上前,气愤地质问:你是谁?为什么忽然撞我们衍少爷,你不知道衍少爷他自小体弱吗? 说完,他不待褚笙有何反应,跪在林恒面前,哭哭啼啼:大皇子,请您为我们少爷做主啊。少爷本就身子不好,被他这么一撞,肯定,肯定 他泣不成声。 褚笙惊呆了。 这主仆二人也太不要脸了吧,他根本就没怎么撞到君衍,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而已。 而且,说君衍体弱,褚笙是一百个不相信,体弱的人小时候能把他整得连命都快没了?! 林恒也没想到他居然在古代看到了碰瓷。 可不就是碰瓷吗?刚刚褚笙阻拦的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 褚笙气极,被冤枉后,眼睛都红了。 你胡说八道,我哪里有撞到你。 哎呦。君衍又痛呼一声。 小厮:求大皇子做主。 褚笙的拳头握得紧紧的,要不是控制住,他现在就想揍君衍,将他虚伪的脸皮扒下来。 褚笙看向林恒,眼睛里满是抱歉。 他不该那么冲动,这下被君衍这个阴险小人拿到把柄。 林恒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他的视线在捂着胸口的君衍和小厮掠过,故作焦虑:心口疼得厉害,不行,那得找大夫了。你还不赶紧扶着你家少爷起来,我们这就去寻大夫,好好治一治这胸口疼得毛病!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他加重了治一治三个字。 第100章 我成了渣攻同父异夫的哥哥⑨ 君衍和小厮一下子呆住了, 愣愣的,不知道做何反应。 他们要的是大皇子疼惜君衍, 惩罚褚笙,哪里要看什么大夫啊。 褚笙也愣了一下,想明白了林恒的用意后,给他点了一个赞。 自家大皇子实在太厉害了。 君衍脸色微微铁青,给小厮使了一个眼神。 小厮立刻领悟:大皇子, 君家有长期为衍少爷调理的大夫, 您可以带少爷到君家医治,现在,最重要的是惩治这个无法无天,鲁莽的人, 求大皇子做主啊。 小厮再次痛哭流涕。 褚笙冷笑, 去君家, 那大夫怎么说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林恒微微往后靠,姿态慵懒而随意, 仍旧是一副担忧的模样:那怎么行,要不这样,你们随我一起进宫,找御医看吧。 话落, 他示意外面的侍卫进来,作势要带去皇宫看御医。 君衍慌了。 他有没有病,他自己还不清楚吗? 从小娇养着,比君家任何人的身体还要健康。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进宫看御医。 君衍的手攥得紧紧的。 他看得出来,大皇子的态度很强硬。 君衍咬了咬唇,起身,温和道:谢谢大皇子关心,衍儿现在身体好多了,应该不用看御医了。 哦,是吗?林恒拉长了尾音,意味深长道。 君衍脸色铁青的模样,褚笙自然看得清。 他轻轻哼了一声,小样,我治不了你,难道阿恒哥哥还治不了你吗? 褚笙寻了个距离林恒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那是原本君衍想要坐的地方。 喂,你小厮开口就想谩骂,却被君衍拉住了。 君衍顶着怒气,在林恒的对面坐下来。 大皇子,不知道这位是君衍故作不认识褚笙。 本宫的夫侍,褚笙。林恒言简意赅地介绍。 君衍阴测测扫了褚笙一眼,看向林恒,眼眸闪过一丝痴迷,白皙的脸颊染上红晕,娇滴滴道:大皇子,不知我们的婚事 虽然两人有娃娃亲,父亲也说,皇上那边也想赐婚,但君衍还是想从林恒这里确认下答案。 褚笙狠狠瞪着君衍。 林恒意味深长扫了君衍一眼,淡淡移开视线,他开口:既是从小有娃娃亲,本宫自然会履行与君家嫡系公子的婚约。 君衍心里骤然一喜。 他没有多想,现如今,君家嫡系公子不就是只有他嘛。 林恒继续笑着道:本宫将会以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娶君家嫡系公子为正夫,一生只宠爱他一人。 君衍心尖狠狠一颤,仿佛听到了林恒对他的承诺和誓言。 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正夫,一生只宠爱他一人。 这不就是君衍一直以来希望的吗? 真好。 一旁的褚笙默不吭声,内心有一瞬的苦涩,但很快就消散,他知道,阿恒哥哥这些话肯定不是对君衍说的,是对他那心尖上的人说的。 那个人,真的很让人羡慕。 能得阿恒哥哥的爱,肯定是修了三生的福气吧。 得了确定的答案,君衍喜不自胜,也懒得再计较褚笙的事,反正等嫁进大皇子府,自然能收拾他。 心情很好的他,想和林恒去游湖。 林恒自然不会去,寻了个借口,带着褚笙离开了。 *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 最近,离婚最轰动的,就是君家嫡系公子,即将和大皇子林恒成婚。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怪异的事情。 本应该和即将成婚的君家小公子蜜里调油的大皇子林恒,居然和春风楼一个丑八怪小厮打得火热。 以前,大皇子是疯狂追求春风楼头牌秋音,现在,似乎抛弃了秋音,改为追求君时了。 要说来春风楼的客人,印象最深刻的人是谁,一个是第一美人秋音,一个就是第一丑人君时。 听说曾经有人看到君时脸上那狰狞的伤疤时,直接吓得拔腿就跑,还做了好几天的恶梦。 从那之后,君时就戴上了面纱。 现在,大皇子突然不追求第一美人,改为追求第一丑人了。 很多人都怀疑,大皇子肯定是脑抽了,或者是有什么计划,他是断断不可能看上丑人君时的,更何况,他与君衍联姻在即。 这不,君时早上从房间里出来,就被楼里挂牌的几个人给堵住了,还上前推搡他。 君时,你说,你到底用的什么狐媚手段勾引大皇子的。 你以为大皇子真的会看上你吗?你那么丑,本来就不应该待在春风楼,还不如早早离去。 大皇子喜欢的是君家的君衍公子,大皇子说了,此生只会爱君衍公子一人,这可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识趣的,就不要不自量力,尽早离开大皇子。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模样,连君衍少爷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君时被推了一下,脚步踉跄,若不是身后是门,肯定就摔倒了。 君时冷眸打量了他们一番,勾唇道:是君衍让你们来的吧,让我猜猜,他是不是怕了,怕大皇子被我抢走,他嫉妒了,恐慌了,所以才让你们来。 你不要胡说,这和君衍公子有什么关系。 没错,我们就是纯粹看不上你这个丑人。 他们极力否认与君衍的关系,可是眸底的心虚却出卖了他们。 按照君衍的性格,现在,林恒已经打上了属于他的标签,他怎么可能让别人占据林恒的注意,尤其这个人,还是他君时。 丑八怪,不要怪我们,怪只怪你贪求富贵,不自量力攀上大皇子。他们阴阳怪气说着,伸手去抓君时。 君时奋力挣脱,沉着脸问: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呵,做什么,你待会就知道了。 他们有四个人,君时只有一人,比他们瘦弱,比不过,就在君时想奋力拼搏一下的时候,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那嗓音如婉转的黄鹂声。 你们在干什么? 几人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身橘色衣裳的秋音懒懒倚靠着木栏杆,幽幽看向他们。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神色淡淡。 原来是秋音公子啊。 那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没办法,只能瞪了君时一眼后,放开了钳制住他的手,离开了。 君时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眸光晦涩不明。 他转头看秋音,却发现秋音也在看他。 他怔了下,秋音的眼神似乎有些复杂,藏着他看不透的情绪。 君时善意一笑:秋音公子,刚才谢谢你的解围。 秋音没有说话,视线停留在他身上一会后,才移开视线。 他淡淡道:不用客气。 两人相顾无话,君时指尖微微攥着,不知道该和秋音说什么。 秋音公子,那我去忙了。君时寻思着离开。 却在擦肩而过时被秋音叫住了。 等等。 君时停住了脚步看他。 秋音眸光复杂凝视着君时,他张了张嘴,屡次想说些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君时眨了眨眼睛,心底有些猜测。 良久,秋音才开口,仿佛鼓起了所有的勇气般:你和林恒,是互相喜欢的吗? 君时沉默了几秒,应道:是。 秋音呼吸一滞,他几乎要把那我呢询问出口。 林恒喜欢你,那我呢? 这一年多来,对我的追求和喜欢,都只是做戏吗? 但他没敢问出口。 没资格,没立场。 秋音忽的想到了林晋,想到了自己的任务,想到了林恒将来有可能的下场。 他微微哑着声音说:君时,其实你不应该和林恒在一起的,你们的身份确实不合适。 君时抬眸看了秋音一眼。 他眸光坚定,语气也更加笃定:只要林恒是喜欢我的,无论是身份还是其他,我们都无所畏惧,会一同面对。 秋音:那如果,他如果快死了呢? 君时猛的抬头看他,想从秋音脸上看出什么。 君时一字一顿道:我会与他同生死。 秋音苦涩一笑。 同生死,三个字,说得很容易,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做到,但啦从君时的话语里知道,君时说得出,便做得到。 秋音公子,若没有什么事,我先离开了。 直到君时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秋音身形踉跄了下,身体无力倚靠着栏杆。 他想不明白,刚刚自己为什么问那话。 是真的觉得林恒必死无疑,想劝君时离开,以免丢了性命,还是,只是想知道,林恒是否真的喜欢君时。 可是,就算真的喜欢,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又有什么关系。 得知自己的人没能对君时下手,君衍愤怒得直接将脚边的桌子都踢翻了。 他实在搞不懂林恒是什么意思。 明明那时候说了只会喜欢他一人,娶他为正夫。 这段时间来,却又去纠缠君时,又是什么意思。 若是其他人,君衍还不会那么生气,可那人是君时。 君时可是 君衍从小不止一次生出要把君时弄死的念头,可都不得不打住。 君时,不管你与林恒是什么关系,我都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碍了我的路。君衍美眸迸发出一道狠厉的光,旁边的小厮都瑟缩着,没有说话,生怕一不小心就殃及池鱼。 阿音,你知道林恒和君时是怎么回事?林晋不过是出了离国京都一趟,出去办了点事,一回来,就听到这消息。 林晋一进门便问,伸手要去揽秋音入怀。 秋音不着痕迹躲开了,每次见到林晋时得欣喜不知何时已经淡了很多。 林晋的注意力都在林恒和君时的事情上,倒也没有多想,反正秋音已经是他的人了。 在林晋再次询问时,秋音斟酌了片刻,将林恒和君时的事情说了出来。 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隐瞒。 林晋眉头皱起,他想不明白,林恒为什么在答应君衍的同时,又和君时暧昧不清。 难道他不怕君衍会因此生他的气,退了这门亲吗? 难道林恒是知道君时的脸将来恢复后,会变成一个绝世美人? 林晋想不透。 其实,他曾经也接触过君衍,想用正夫之位迎娶君衍,赢得君家背后的支持,可惜,君衍那人居然瞧不起他,就连君家的野心也大得很。 他就不明白,他林晋,除了身世比林恒差了点,其他地方样样都比林恒强,可他们却瞧不起。 那时起,林晋也将君家划入了黑名单。 待他登基那日,君家也是他用来开刀之人。 不管如何,无论是君衍还是君时,他都不会让林恒得到他们。 林晋看向秋音,试探道:阿音,林恒那边 秋音的手被林晋握着,秋音轻蹙眉头,忍着没有抽出来。 秋音垂眸道:大皇子,似乎不喜欢我了,如今他都不来寻我。 这事,林晋是知道的,他也不明白,林恒到底是发的什么风,明明追求了第一美人秋音一年多的时间,还一掷万金,买下了秋音的初夜,为何突然就转变,纠缠起了丑八怪君时。 林晋凝眉思索,实在不愿意浪费秋音这颗棋子。 他道:阿音,我相信,林恒对你还是有情的,为了我们的未来,你再接近接近林恒,务必要把药下到他身上。阿音,你和林恒之间还有一个初夜呢,你是时候把这个初夜给他了。为了避免让他怀疑,有必要假戏真做了,只是 他顿了下,故作怜惜凝视着秋音:只是,要苦了你了。阿音,你放心,我林晋绝对不会嫌弃你的,我爱的是你的灵魂,不是你的身体。 秋音被林晋握着的手,微微泛着凉意。 我爱的是你的灵魂,不是你的身体。 这句话,很熟悉。 他记得那时候在门外,林恒对君时说:我喜欢的是你的灵魂,而不是你的皮囊。 几乎是一样的话,秋音从林恒的语气里感觉到了坚定,在林晋这里,却 秋音不由得想,若是林恒为了登上那个位置,会不会将深爱的君时推出去,做那样的牺牲。 大概,是不会的吧。 秋音也不明白,他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笃定林恒的想法。 秋音最终答应了林晋的要求。 在林晋离开后,秋音走到窗户边,静静望着春风楼下热闹的街巷。 忽的,他的视线寻着一个方向望去。 那里,林恒和一个戴着面纱,身形纤瘦的少年并肩而行,不知道说着什么,眉眼间泛着笑意。 秋音的心涩涩的疼,他第一次对君时生出了嫉妒的心,也第一次怀疑他对林晋的爱。 他,真的爱林晋吗? 门忽然被敲响。 秋音不舍地收回视线,打开了门。 门外,是副楼主潘泉,潘泉身后,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正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秋音,视线之灼热,仿佛能透过衣裳看到里面般。 秋音记得,这个中年男人叫钱宗,经常喜欢来春风楼,可对春风楼挂牌的公子来说,却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他每晚都一掷千金,可每次都把那些公子们折磨得只剩下半条命。 曾经有一个公子比较体弱的,直接被他折磨死了。 可因为钱宗是四大世家钱家主最宠爱的嫡子,区区春风楼公子的命,就被他用钱,用权势给摆平了。 秋音忍着钱宗让他不舒服的目光问潘泉:副楼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潘泉扫了秋音柔美至极的脸一眼,随意道:秋音,今晚您陪钱公子。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秋音脸色霎时一变,冷声道:不可能。 潘泉脸一黑:秋音,你忘了我是副楼主,你不听我的话? 秋音:楼主说过,我接谁的客,是看我自己的意思。简而言之,他想接就接,不想接,即便是潘泉也勉强不得。 潘泉脸色铁青,声音略大了些:秋音,楼主现在不在,春风楼是我在管,我说你得接,你就必须接。 没有人知道,潘泉有多嫉妒秋音。 曾经,楼主属意的副楼主不是他,不是秋音,是秋音不要,才落到他身上的。 凭什么,他只能得秋音不要的东西。 曾经,他看上的那些客人,每每想替他赎身,可在转眼看到秋音时,就追着秋音不放,完全把他放在脑后,也忘了对他的誓言。 对于秋音,他是嫉妒的,也是恨的。 可是,秋音一直有大皇子护着,他根本无从下手,只能憋着一口气。 如今,大皇子明显抛弃秋音,楼主也不在,他心里想报复秋音的念头怎么都止不住。 于是,他把钱宗叫来了。 潘泉对身后的钱宗道:钱公子,今晚秋音就属于你了,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说罢,他得意一笑,扭身离开。 钱宗看着眼前的秋音,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 秋音真美。 钱宗从秋音来春风楼时,就看上他了,奈何秋音的背后一直有大皇子在,他没办法下手,如今,秋音被大皇子抛弃了 钱宗的手冲秋音抓去:秋音,今晚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他眼睛里迸发着凶狠又疯狂的光,秋音看着心头一跳,直接被吓到了。 你要干什么,滚。 秋音想将门关上。 奈何钱宗和他的手下直接将人抵着,关不上。 你们,把秋音给我绑床上去,今晚本公子要好好品尝下春风楼的头牌。 钱宗的手下一拥而上,直接将手无缚鸡之力的秋音抓住,绑在床上。 钱宗让他们下去,又关上门,冲着被绑住,挣脱不开的秋音猥琐一笑,伸手,将秋音的衣服一件件扒下 第101章 我成了渣攻同父异夫的哥哥10 当身上的衣裳被一件件扯下时, 秋音眸中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 随着钱宗一步步靠近,秋音目光呆滞, 面如死灰。 有没有人能来救救他,救救他。 不知怎的,秋音这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他一直深爱的林晋,而是林恒, 那个屡次被他拒绝, 如今自己不爱他的林恒。 可是,他又怎么会来,他早已经不爱他了,又怎么会来找他呢。 钱宗对着秋音跃跃欲试。 虽然秋音一直都待在春风楼, 他可听潘泉说过, 秋音之前因为有大皇子罩着, 一直没有接过客,可以说是卖艺不卖身的, 就连初夜那晚,大皇子都不舍的碰他。 这么一想,钱宗心里的火烧得越来越旺。 只是,当他看到秋音手腕处, 没有那颗象征贞洁的朱砂痣时,他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 他一巴掌扇在秋音的脸上,力气很大, 秋音白嫩的右脸立刻肿了起来。 贱人,我还以为你多纯洁呢,没想到也是个女表子。钱宗火气很大,仿佛秋音是背着他出去偷吃的夫侍一般。 今晚,我肯定弄死你。 秋音丝毫不觉脸上的疼痛般,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腕处,那颗红艳艳的朱砂痣,早已经不见,只剩下一片白皙。 只是那片白皙,却刺得秋音眼睛疼痛。 他的手紧紧攥起,指尖陷入掌心,钻心的疼。 就在钱宗要得逞的时候,秋音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硬生生将他推开。 他踉跄着跑到大开的窗子那边,踩上了旁边的椅子。 秋音,你要干嘛。钱宗心头一跳。 秋音原本柔美的脸满是灰败,没有理会他,视线落在窗户外,三楼,楼下是一条湖,湖边是热闹的街巷。 从这里往下跳,投湖的话,大概也不错吧。 钱宗看出了秋音眸里的死志,怒气更甚。 什么意思,这是宁愿死,也不愿意伺候他吗? 哼,秋音,有本事你就死啊。不就是区区一个春风楼,不干净的双儿,即便死了,他钱家也不怕。 秋音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 林恒,如果,如果当初,救了我的人是你该多好。 这样死了也好,我便也不用纠结了。 愿下辈子,我能早点遇到你。 秋音缓缓闭上眼睛,作势往窗外跳。 下一秒,却被人拉住了手,强势从窗边拉了过来。 他踉跄着倒入一个有些熟悉的怀抱,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檀香。 身上似乎被快速裹上了一层衣裳。 他心尖猛的一颤。 是他吗? 秋音缓缓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俊脸,死寂的心忽的开始跳动。 是他,真的是林恒。 对于林恒的怀抱,秋音并不陌生,曾经,在林恒追求他的时候,为了让林恒时刻对他保持好感,他也给了林恒多次拥抱。 以前,都是触之即离,如今他却深深眷恋,可这人,此时将松开了怀抱,将他拉扯到了身后。 秋音,你没事吧。林恒问。 秋音瞧见他眸子离的担忧,眼眶一热,差点溢出泪水,他还是关心他的。 秋音摇头:没,没事。 林恒哪里信他的话,那脸都高高肿起了,都被人逼得要投湖了,还说没事。 林恒刚刚经过这里,看到秋音要投湖时,真的吓了一大跳。 他可是答应了原主,要保护秋音了,若是他死了,他怎么跟原主交代,虽然原主早已经不在。 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恒视线冷冷落在钱宗身上。 钱宗慌了,他没想到大皇子林恒会来,此时房间都被林恒带来的人围起来了。 大,大皇子,我是钱家主的嫡子钱宗。钱宗将自己四大世家的名头率先摆出来。 林恒管他是钱家,还是后家,依然问: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宗哪里敢实话实话,看大皇子的架势,似乎还是在意秋音的。 钱宗咬咬牙,颤抖着道:大,大皇子,我,我是今晚秋音的客人,我们刚刚只是在玩而已。秋音,你说是吗? 钱宗递给秋音一个凶狠警告的眼神。 林恒扫了钱宗一眼,看向秋音道:秋音,刚刚是怎么回事,你说出来,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秋音目不转睛看着林恒,因为他的话,指尖微微颤抖着。 你真的会为我做主吗? 秋音在心里无声地询问。 你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吗? 还是,你对我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情意的? 想到这种可能性,秋音的心底蓦然升起一丝雀跃。 披着林恒外袍的秋音哑着嗓子再次确认:你真的会为我做主吗? 自然。林恒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下一秒,林恒愣了下,他怎么就揉秋音的头发了,看来原主对秋音真的爱得极深,残留的感情,习惯,连他都受到了影响。 林恒立刻把手缩回来。 虽然君时不在,可他也不能对其他人做出那样亲密地举动。 林恒那突然又缩回去的手,让秋音心中的雀跃蓦然又消散了。 他顶着心里的苦涩,裹紧了外袍,将事情说了一遍,说到被钱宗的人扒了衣服时,他目光里尽是恐惧。 林恒怒火中烧,如果目光能成箭的话,被压着的钱宗可能就万箭穿心了。 他虽然不喜欢秋音,可原主喜欢啊。 在穿过来的时候,他就答应原主要保护秋音,如今,怎么能让秋音受到这样的欺辱。 一想到如果他刚刚没有来,秋音要么受到欺辱,要么就投湖死,林恒的怒火怎么都压制不住。 来人,给我打断钱宗的四肢,扔出去。林恒语气森冷。 林恒忍着才没有将他打杀了。 饶是如此,作为四大世家之一,钱家主最宠爱的嫡子,钱宗从小是被娇惯着长大,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被打断四肢。 大皇子,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钱家主的嫡子。钱宗嘶吼着,搬出家门。 以往,只要他搬出家门,绝对没有人敢对他不敬。 林恒穿越过来也有不短的时间,作为皇子,对离国朝堂的局势也有了解,最关注的肯定是四大世家。 其中,钱家和君家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秋音听到钱宗的话,神色灰败,是了,那是钱家的人,是钱家主最宠爱的嫡子,而他呢,他只是春风楼一个挂牌的双儿,这怎么能比。 林恒冷眸盯着自报家门后得意洋洋的钱宗。 他扬着下巴,仿佛在说:你是大皇子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敢对抗四大世家。 林恒冷着脸,周身满是低气压,眸光渐渐阴鸷。 他最厌恶的就是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林恒扫了自己带来的侍卫一眼,平静道:拖下去,立刻打断。 林恒带来的侍卫自然是听他的。 在林恒一声令下后,将钱宗如同死狗般拖了出去。 钱宗这会彻底慌了。 他拼命挣扎,嘶吼着:林恒,你不能这么做,我是钱家的人,你这是与钱家为敌。 林恒淡淡丢给他四个字:本宫不惧。 钱宗被林恒强硬的手段吓到了。 见林恒无动于衷,他又看向秋音,哀求:秋音,我错了,你让大皇子饶了我吧。 秋音抿着唇看他,拳头攥得紧紧的。 他巴不得钱宗死,又怎么可能去救他呢。 秋音将头偏到了一边。 秋音的态度很明确,也彻底让钱宗抓狂。 他如同疯了般嘶吼:秋音,你这个贱人,你只是一个出来卖的,居然敢这样对我,说得你有多清高,什么卖艺不卖身,朱砂痣都没有了,你早就被千人 林恒:堵住他的嘴。 钱宗的嘴巴被侍卫捂住了,后面的话也憋在喉咙后,脸上只看得到他惊恐的目光。 钱宗被拖下去了,很快外面就响起了他的哀嚎声。 林恒走出去,对围观的众人道:你们听着,只要本皇子在一天,秋音就永远受大皇子府庇护,凡是敢欺辱秋音者,这就是下场。 四肢被硬生生打断,钱宗叫得凄厉,围观的众人纷纷骇然。 那可是四大世家的钱家啊。 那可是钱家主最宠爱的嫡子啊。 有了今天这么一出,那些原本对秋音跃跃欲试的人,不由歇了心思。 他们可比不上钱家啊。 很快,打完,钱宗连同他的小厮都被丢了出去。 林恒转身去看秋音,却没有看到。 找了一遍,才在房间的角落处找到了蜷缩着的秋音。 宽大的玄色外袍将他娇小的身子包裹着,他双手抱膝,目光茫然看着前方。 秋音,没事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我会替你赎身,以后你就能自由了。林恒放缓了声音安抚他。 秋音目光怔怔,落在林恒的脸上。 钱宗说了,说他没有了朱砂痣,说了没有了清白,说他被千人 钱宗说啦,林恒也听到了是吧。 是啊,肯定听到了。 他要怎么面对林恒。 他肯定是看不起自己的吧。 秋音的心仿佛被一双手狠狠撕裂开一般,痛,真的很痛。 林恒见秋音一直哭,也不说话,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懂得安慰人啊,尤其这人还不是他喜欢的人。 若是君时的话,他还能把他亲亲抱抱举高高。 你,你别哭了。林恒笨拙地安慰。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人。 林恒看到熟悉的身影时,眼前一亮。 君时,你快过来。林恒如同见到了救星般。 君时看了林恒几秒,视线又落在秋音身上,他凝眉点头,示意林恒先出去。 林恒在外面等,不知道过了多久,君时才从里面出来。 第102章 我成了渣攻同父异夫的哥哥11 君时关上门出来, 瞥了林恒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林恒眨了眨眼睛, 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什么道:君时,你不要误会,我和秋音没什么的,不过, 我答应了人, 要保护他。 君时定定看了他几秒,并没有生气,拉着他往自己屋里走:我相信你。 林恒松了口气。 君时最开始虽有些自卑,只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林恒如同骄阳一样, 温暖他黑暗冰冷的心, 他是全身心相信他的。 只是,秋音 他原以为, 秋音是不喜欢林恒的,如今看来,似乎不是那样。 君时道:经过今天这事,应该没有人敢欺负秋音了, 我在这里也会多照看的,只是,你今日这般对钱宗,算是得罪了钱家, 钱家肯定会针对你的,你多小心。 嗯,知道的。林恒握住了君时的手,浅笑着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君时那一半如玉的侧脸蓦然红了。 林恒笑容更大,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人害羞的模样,更加让人想欺负。 钱宗很快被抬回钱家。 他的伤势挺严重的,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起码得在床上躺半年。 父亲,爹爹,你们一定要为孩儿做主啊,那林恒实在太过分了,不就是一个青楼的双儿,他这么说,不就是想公然与我们钱家为敌嘛。 林恒又要与君家联姻,他这是看不上我们钱家,要打压啊 此时的钱宗哪里有在外面时嚣张的模样,完全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在父母面前打滚撒泼。 钱家主的正夫看着小儿子的模样,不断流泪,气愤非常:家主,那大皇子实在太过分了,他根本没有把我们钱家放在眼里。 钱家主冷着脸,并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那正夫跺了跺脚又道:如今,那大皇子为了一个青楼的双儿就能我儿打成这样,若是因为其他的,是不是就要去皇上那,将我们钱家给除了。 不得不说,他最后这句话,触动了钱家主的逆鳞。 钱家主宠爱钱宗,但他更爱的是钱家的权势。 他沉默了片刻后,拍了拍正夫的手,又对钱宗温和道:宗儿,你就在家里安心修养,父亲这就进宫给你讨一个公道。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四大世家是不容任何人挑衅的,即便那个人是皇家的人。 随着钱家主离开,钱宗和那正夫相视一笑,笑容得意而恶毒。 大皇子为了春风楼秋音打断钱宗四肢的事情,事情之轰动,没多久,传遍了整个京都。 一直让人关注林恒和秋音的君衍,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哗啦,桌上的所有东西被君衍一把扫落在地上,滚的滚,摔碎的摔碎,发出清脆的声音。 君衍精致的面容上,哪里有平时伪装出来的乖巧模样,变得狰狞,眸光里满满的都是嫉妒。 少爷,这么看来,大皇子对这个秋音还是余情未了啊。小厮分析道。 君衍眼睛微微眯起,哪里是余情未了,分明是感情深得很。 眼前划过林恒的剑眉星目,君衍眸中的嫉妒更甚。 看来,这个秋音是非除不可了。 走,我们去家主那。 这次,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秋音。 林恒正陪着君时时,管家派人来说,皇上让他入宫了。 林恒挑眉,大概知道是什么事。 君时也猜出来了,不由握住了他的手,神色担忧。 不要担心,我父皇很是宠爱我,我没事的。 君时听着林恒的安抚,眉宇的担忧仍然没有褪去,可他又没有能力帮他,只能道:一定要小心。 在林恒离开后没多久,林晋来了春风楼。 一来就去了秋音的房间,只是进不去,门从里面被关的。 林晋蹙眉,敲门,清了清嗓子,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担忧:阿音,是我林晋啊,你开下门,我想看看你。 床上,披头散发,蜷缩在床上,呆呆出神的秋音,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不知怎的瑟缩了下。 他的指尖紧紧攥着披在身上,属于林恒的玄色外袍,没有说话,把头往膝盖里更埋深了些。 阿音,你开开门好不好,对不起,我来迟了,没能保护好你,你开门,我很担心你。 任林晋在外面怎么说,秋音都没有开口。 门外,林晋脸色阴沉,眸光阴鸷,他知道,秋音在里面的,只是没想到,一向乖巧,顺从他的秋音,居然不理他,连说句话都没有。 秋音该不会是被林恒这么一救,给迷惑了吧。 想到这层,林晋眉头皱了起来。 不知道想了什么,林晋眸底的阴鸷越来越深。 许久,他才道:阿音,你若暂时不愿意见我,我也不打扰你,你好好休息,钱宗那边,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后来,林晋说了什么,秋音都没有听清,他只是松了口气,林晋走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愿意面对林晋了。 林晋离开了,林恒和钱家的事情,他还需要加一把火。 不过在这之前,他想再找一遍君时。 君时他一直都惦记着,君时可是比秋音还要重要,毕竟,他的脸 原本,他以为一个低贱的丑八怪,随便给点关怀和甜头,肯定能轻易拿下,事实上,却低估了君时的倔强。 尤其最近他听说君时和林恒走得很近,让他更加恼火。 只是,秋音他可以随便玩玩,可以放弃,君时的话,他绝对不能放弃。 林晋的到来,瞬间让君时蹙起眉头。 三皇子。君时避不开,淡然给他行礼。 君时一如既往地冷淡,林晋尽收眼底,眸底微寒。 面上却故作可怜道:君时,你可以叫我阿晋的,不要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 说着,林晋要去触碰君时,一直在防备他的君时立刻躲开了。 三皇子,请自重。 林晋视线落在落空的手上,眸光慢慢染上阴鸷。 他加重了语气道:君时,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心动吗?莫非你喜欢的人是林恒? 第103章 我成了渣攻同父异夫的哥哥12 林晋的咄咄逼人, 让君时眉头一蹙,他语气更凉了几分:三皇子, 这是君时自己的事情,不劳三皇子操心。 君时没有正面回答,即便如此,不傻的林晋仍旧知道了君时的答案, 君时果然喜欢的是林恒。 林晋的拳头握得越来越紧, 为什么, 似乎所有的人都偏爱林恒,难道是因为他有一个高贵的身份吗?还是他那张脸?即便那人的名声那么不堪,这些人仍旧对自己不屑一顾。 嫉妒之火在心底熊熊燃烧着。 沉寂的气氛里,君时微微有些不适。 和林恒相处, 虽然有时候被那没脸没皮的男人气得羞恼, 可相处起来, 一直都很舒服,而面对林晋时, 无论做什么,气氛都压抑极了。 君时一贯是遵从自己的内心。 这边,林晋阴阳怪气地说:君时,你喜欢林恒, 难道你要做他众多夫侍中的一个吗? 他那么喜欢秋音,如今为了秋音还得罪了钱家。可见秋音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还有,他即将要和君家的君衍成亲了。 君时,林恒根本不爱他, 他是在骗你的,若是爱你,他怎么可能不给你名分,怎么可能爱那么多人,而我呢,我可以娶你为正夫的,只爱你一个人。 林晋极力诋毁林恒。 君时拧着的眉头越来越深,不是被林晋的话影响,而是与林晋的相处实在不耐烦。 如今的君时是相信林恒的。 他相信林恒对他做出的承诺,相信他会给自己一个美好的未来。 即便这在很多人眼中看上去很荒唐,很不切实际,但君时愿意一直相信,等待着。 君时不愿意再听林晋诋毁林恒,冷然道:三皇子,若无事的话,君时要去忙了的。 林晋的话戛然而止,他死死盯着君时,良久,才起来离开。 君时,我说的都是真的,对于我,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会一直等你的。 林晋离开了,虽然君时仍然油盐不进,但他至少在君时的心底埋下了一颗对林恒怀疑的种子不是吗? 他倒要看看这两人是否真的能在一起。 君时很快将林晋的话抛在脑后,从最开始见到林晋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不相信林晋说的,喜欢他的话。 若是真的喜欢他,为什么在面对他丑陋的脸时,会露出嫌恶的神色,即便他掩饰得再好,敏感的君时还是瞧见到。 若是真的喜欢一个人,那眼神肯定是藏着爱意的,是骗不了人的。 林恒进了宫,到了御书房。 刚进去,随意瞥了一眼后,立刻偏离了视线。 他唇角抽搐:父皇,爹爹,要恩爱的话,麻烦请你们回寝殿去。 话落,就听到一阵咳嗽声。 林恒抬头看去,就收到皇帝林寂一记警告的眼神,狠狠宰瞪着脸,似乎在埋怨林恒破坏了他的好事。 殷玥被林寂强势抱在怀里,因为被林寂亲了,本就红润的唇瓣,此时如同稠丽的花瓣,眼角隐隐带着媚意。 想到刚刚他和林寂的亲吻被儿子看到,殷玥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他推开林寂,就要下来。 可林寂哪里肯啊,抱紧了他。 林寂!殷玥羞恼瞪着他,都老夫老妻了,被儿子看到那么亲密的一幕,实在是 林寂并没有松开他,大掌在他纤细的腰肢揉捏着:害羞什么,他们又不是没有见过。 从小,林恒和双胞胎的太子弟弟,可不就是看着林寂和殷玥腻歪长大的嘛。 对于刚刚那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 殷玥的脸更红了,握成拳的手捶了林寂的胸口一下。 这时,又一人进来了。 正是太子林曜。 他一身锦袍,英姿飒爽,与林恒有七八分相像的脸,在看到林恒的时候眼前一亮。 他匆匆向林寂和殷玥行礼后,一把抱住了林恒。 皇兄,皇弟好想你。 两人出生虽然才相隔几分钟,但林曜对林恒的孺慕之情很浓烈,把林恒这个哥哥看得比他自己还重要。 林恒回抱住林曜。 其实,他挺高兴的。 为自己高兴,也为原主高兴。 即便生在皇宫,仍然有这般爱他的父皇,爹爹,还有弟弟。 只是 人生并不可能都是完美的。 秋音不爱原主。 秋音,便是原主的爱而不得。 几人寒暄完,皇帝林寂对林恒开始了拷问。 殷玥和他一起坐在龙椅上,两人挨着,这是林寂最大的让步了,若没有两个兔崽子在的话,他肯定把殷玥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所以,他看向林恒的时候,眼神还是有些幽怨的,这不,语气也不是很好。 殷玥扯了下他的衣袖,瞪了他一眼。 林寂一下子就怂了。 他轻咳了下,语气缓了些:恒儿,听说你打了钱家的人,那钱家主可是进宫来哭诉了。听说你是因为春风楼一个叫秋音的双儿与那人产生了争执,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玥也添了句问:恒儿,难道你喜欢的人是那个叫秋音的? 林恒还没说话,太子弟弟林曜率先支持他:皇兄,管那钱家的人干嘛,不管那个叫秋音的来自哪里,只要是皇兄你喜欢的,皇弟一定会帮你的。 林恒心微暖,虽现在是在皇宫,眼前的三人身份尊贵,他却没有一点惧怕,反而是很平常的家人相处谈天说话般。 儿臣并不喜欢秋音,不过,却答应了别人要保护他,钱家的钱宗想要强迫秋音,是儿臣让人打断他的四肢。林恒看向林寂。 父皇,儿臣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四大世家对朝堂还是有影响的。 林寂嗤笑,明显对钱家不屑一顾。 没什么麻烦,民间不是有一句话:儿子想做的事,尽管去做,惹了麻烦,还有老子撑着。所以只要你认为是对的,你就去做,其他的额不用管,父皇会帮你的。 嗯,皇兄,皇弟也会帮你的。说完,林曜看向林寂,父皇,四大世家,近来越来越猖狂了,是该清一清了,另外 林曜停顿了下,有些犹豫道:另外,三皇弟,似乎频繁和四大世家有所交际,还在隐秘的招兵买马。 林寂蹙眉,眸里有一丝疑惑:你说三皇子?做出这种事。 林寂冷笑: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殷玥/林恒/林曜: 那可是你儿子啊,都二十来岁了,你居然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不过,林寂是真的不知道。 他心里装着的都是殷玥。 林恒和林曜能被他记住,还是因为他们是殷玥生的原因。 至于其他的皇子,只是之前他与别人的交易罢了,相当于物品,一件物品是没必要记住名字的。 林寂这个人,把所有的情都给了殷玥,别人都没办法分一点。 林曜把林晋的名字告诉林寂,心里默默为林晋掬一把泪。 林寂并没有把林晋放在眼里。 这事你们不用操心,朕会处理,倒是你们的正夫,什么时候娶。 太子林曜摸了摸鼻子,讪讪道:父皇,儿臣没有喜欢的人。 东宫里,没有正夫,没有夫侍,也没有什么通房,干干净净。 林曜想找的是能让自己一心一意喜欢的人,可如今,并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他便不会娶,若是一辈子都没有遇到,他会一辈子不娶。 林寂也只是例行询问,注意力更多放在林恒身上。 林恒想了想道:父皇,爹爹,儿臣会娶君家嫡系公子为正夫。 殷玥蹙眉,上次恒儿不是还说不喜欢那君衍吗? 林寂哦了一声,眯起眼睛打量了林恒一番,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道:既是你想的,那就去做吧。不用有所顾忌,朕和爹爹会支持你的。 林恒看向高高在上的男人,两人视线对上,林恒眸底划过一片深谙。 他勾唇一笑,弯腰颔首:多谢父皇,爹爹。 殷玥有心想再问,被林寂拦住了。 他长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想要什么也会自己去争取,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为他操心的,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他支持。 殷玥动了动唇瓣,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钱家主故作悲催,来皇宫哭诉,谁知道连皇帝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撵了回去。 皇帝让人传话了,简而言之就是钱宗活该,自作自受,怪不了大皇子。 钱宗气得破口大骂,眼睛都一点点猩红。 父亲,难道孩儿就这么被白白欺负了吗?秋音不过就是青楼一个不干净的双儿,皇家的人根本没有把我们钱家放在眼里。 见钱家主沉默,钱宗心里的怒火更甚,觉得他肯定是怕了皇帝。 可是,钱宗不甘心啊。 父亲,皇家的人实在是太过分了,难道你要硬生生看着皇家欺压我们钱家,最后将钱家满门灭了吗? 不得不说,钱宗把事情上升到钱家上,钱家主脸色确实凝重了很多。 钱宗眸光阴测测,他低声道:父亲,既然皇家的人欺人太甚,我们必须得反抗。 钱家主终于扫了他一眼:怎么反抗? 钱宗眼神嗜血,眸子里燃烧着疯狂:自然是 他将那两个字低声说出口。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钱家主锐利如刀的鹰眸死死盯着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白玉核桃。 他在思量着什么。 许久,他眼睛里迸发出一道精华,下定了决心。 第104章 我成了渣攻同父异夫的哥哥13 转眼间, 即将到林恒与君家联姻的时候。 这天晚上,林恒带着人和箱子悄悄来到了春风楼君时的房间。 你来了。瞧见林恒, 君时眉眼舒展染上了笑意,在林恒张开双手了,没有迟疑,上前抱住了林恒,在他的胸膛处蹭了蹭, 满是依恋。 林恒抚摸着少年的墨发:君时, 我们成亲的日子快到了,有些东西,也得先给你备着了。 君时睫羽颤了颤,看着他, 有些疑惑。 林恒让人将大红色的箱子打开, 拿出里面的东西。 火红色的凤冠霞帔, 绣工精致,巧夺天工。 这是皇子妃的嫁衣, 成亲那日,你自是要穿着这嫁衣与我成亲的。 君时视线落在那展开的火红嫁衣上,指尖微微颤抖,轻轻抚摸着, 生怕把它弄坏了般。 这嫁衣,真好看。 君时在心里道。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嫁人,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穿上嫁衣。 在未遇见林恒前, 在春风楼的生活,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然而,林恒出现了,那般强势地硬闯入他的生命里。 他是惶恐的,也是幸运的。 怎么,不喜欢吗? 见君时久久没有说话,林恒心里有些打鼓。 这嫁衣是皇子妃特属的嫁衣,不过也掺杂了他的一些设计。 为了给君时惊喜,他没有事先问过君时的意见。 莫不是,君时真的不喜欢? 林恒有些苦恼,他蹙眉抓了抓头发:你哪里不喜欢,我让人改一改?若是要重做的话,怕是时间来不及了。 君时眼眶里噙着水雾,微微泛着红色,瞧着林恒着急的模样,知道是自己的沉默让他误会了。 他再次扑进了林恒的怀里,嗓音柔和至极:喜欢,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我很喜欢这件嫁衣,真的。 在君时的再三强调下,终于确定君时是真的喜欢嫁衣后,林恒松了口气,在君时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再次心满意足地搂着他。 这几个人会留下,成亲那一日,你需要他们帮忙。 提到成亲二字,君时那一半白嫩的脸颊,悄悄泛着羞涩的红色。 他轻轻嗯了一声。 翌日,便是林恒与君家联姻的日子。 只是君家的气氛却有些怪异。 明明大皇子已经答应了与君衍成婚,对君衍也很满意,可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似乎与君家特别生疏,都不曾上门来走动一下。 要不是听说,大皇子林恒正在准备十里红妆,他们都要怀疑林恒是不是真的要与君衍成亲了。 父亲,爹爹,明天就是孩儿成亲的日子了,你们想那么多干嘛。 君衍正在摆弄自己的嫁衣,这是君家主老早就让人准备的嫁衣,甚是华丽。 此时的君衍满心想的都是要嫁给林恒,哪里还能想那么多。 在君衍的规劝下,君家主两人也将疑惑压下。 林晋终于又见到了秋音。 从那天,他被秋音拒之门外起,秋音似乎在刻意躲着他一般,秋音的一反常态,林晋甚觉得烦躁。 倒不是多在乎秋音,只是就像是一只原本乖巧听话的狗,忽然间不再黏人,甚至想反抗,任谁都会觉得怪异和不爽。 林晋这会乍一看秋音,一时间愣住了。 眼前身形消瘦,面容憔悴,仿佛随时会昏厥过去的少年,真的是秋音吗? 蹙眉只是一瞬,很快,林晋反应过来,他快步上前,关切询问倚靠着床的秋音:阿音,你这是怎么了,为何憔悴至此? 秋音扭头,缓缓看向林晋。 他知道林晋来了,本是想将门关上,避一避的,只是,林晋来得很快,他还未起身,林晋就进来了。 秋音扫了他一眼,没有什么情绪,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问:三皇子来寻秋音,可是有什么事? 林晋在秋音还未开口时,就察觉到不对。 如今,又听到他这般生疏的称呼和语气,心里的怒火一点点燃烧。 林晋的好脾气,全给了心爱的人,至于面对其他人的温文尔雅,都是伪装的罢了。 他压制着胸腔里的怒气,故作忧心道:阿音,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与我这般生疏,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林晋第一反应就是林恒,毕竟秋音就是从被林恒救下的那天起,开始对他避而不见的。 秋音没有看他,平静回了句:没有。 林晋眼睛微微眯起,他可不相信秋音的这句没有。 他伸出手,想触碰秋音。 语气里尽是担忧:阿音,这段时间,你为什么不见我,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如今憔悴成这副模样,你可知我有多心疼。 秋音想避开他的手,却晚了一步。 林晋的手落在秋音消瘦的脸颊上。 秋音蹙眉,也没有反抗,终于抬眸看他,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并没有说话。 秋音清楚的看到,眼前这个说着担忧他的人,眼底没有一丝的关切和忧心。 原本,秋音以为自己是会伤心的,可似乎没有。 他似乎,并不关心林晋在不在乎自己。 不知怎的,林晋被秋音的眼神看得有些心里发虚,手下意识就缩了回来。 秋音终究收回了视线。 三皇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晋总算明白,秋音对他的态度转变了很多。 秋音似乎,不喜欢他了。 这不是猜测,而是肯定。 那他喜欢谁?林恒吗? 林晋眸光阴鸷,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原本想着秋音的滋味不错,还想再尝尝,再利用利用的,现在想想,怕是不可能了。 不过,养了秋音那么久,必须得发挥一些作用啊。 阿音,大哥哥确实有事需要你帮忙。 林晋放缓了语气,像是在哄人般。 大哥哥三个字,让秋音的指尖不自觉掐紧了被子。 林晋继续道:还记得我最开始让你接近林恒的目的吗? 熟悉的名字,让秋音心尖一颤,被子被他紧掐着的指尖弄出了褶皱。 你找其他人吧。秋音几乎是想都不想,就给了否定的答案。 果然!果然是因为林恒嘛。 林晋控制着胸腔里的暴戾,才忍住想掐住秋音脖子的冲动。 阿音,大哥哥从来没有求过你,这是唯一求你的一次,若是林恒不死,我就会死,阿音,你希望看到我死吗? 林晋抓着秋音的手,迫使秋音直视他。 小时候的一幕幕,在秋音的脑海中轰然炸开。 血红色的天空,被鲜血染红的村庄,有一个身影,将他从那片猩红,绝望中背出,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念。 大哥哥,阿音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大哥哥,人们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阿音以后嫁给大哥哥好不好。 大哥哥,阿音以后也会变得很厉害,会保护你的。 一句句,充斥着秋音的耳膜。 秋音的双眸一点点变得猩红,许久,他像是被逼迫得快疯了般,着急地应道:我答应你。 离国京都,今天是最热闹的日子。 大皇子林恒迎娶君家君衍,皇帝,皇夫,皇太子以及所有的大臣都会到大皇子府。 这怕是只有大皇子才有的殊荣吧。 早早的就有人蹲守在大皇子府或君家,为了看这盛况。 林恒翻身上马,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去迎娶正夫。 春风楼,秋音来到君时的房前。 彼时,君时正被伺候着穿嫁衣,并不方便出去,便隔着门问:是谁? 秋音开口:是我,秋音。 君时张开双臂,一个双儿小厮正给他系腰带。 听到秋音的声音,他愣了一下,问:秋音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抱歉,我现在不方便见你。 秋音抿了下唇瓣,睫羽颤了颤,喉头有些干涩,他问:你,你可知今日是林恒成亲的日子? 君时:知道。 秋音踟蹰了片刻问:可 他顿了顿,终究还是问出口:我之前听他说,他想娶你为正夫,一生只爱你一人,可如今 秋音并不是为了挑拨离间,他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林恒的做法。 他可以感觉到出来,林恒是喜欢君时的。 就像他能感觉得出来,林恒对他已经没有了爱意一般。 他只是想知道,林恒答应了君时,为何还要娶君衍,君时,不会介意吗? 房间里的人似乎沉默了片刻,后才传来声音:秋音公子,林恒从未骗过我,我相信他。 可他今日成婚,要娶君衍啊。 秋音几乎要把心底藏着的话说出口。 就在这时,忽的听到了喧闹的声音,似乎有鼓声,唢呐声,还有人们的议论声。 隐隐约约的他听到大皇子三个字。 秋音转身,就见楼下,一个熟悉的男人被簇拥着走进来。 不再是以往的玄色衣袍,而是一身火红的新郎官衣袍,衬得他本就坚毅,俊美的面容更加夺目。 他眉眼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喜色。 是原本应该出现在君家的林恒。 他为什么在这里? 这时,楼下的林恒刚好抬眸,恰巧对上了秋音的视线。 秋音猛的一怔,林恒却神色淡淡。 秋音看着林恒按从楼下一步步往楼上走。 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 他知道,即便林恒出现在这里,肯定也不是为了他而来,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在与林恒擦肩而过时,秋音死死攥着宽大衣袖下的玉佩。 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支撑着自己。 一扇门吱的一声开了。 秋音看到了,看到身着凤冠霞帔的君时,看到林恒牵着他的手,两人相视时,只有对方的深情。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曾经,曾经那个人也是那般深情地看着他, 只是,他视而不见。 原来,君时真的等到了。 原来,林恒真的实现了对君时的承诺。 他没有去君家,没有娶君衍,而是来了春风楼,要娶的是君时。 秋音呆呆站着,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直到,林恒与君时再次与他擦肩而过,一不小心,撞到了,秋音手中的玉佩无力地摔落。 清晰又刺耳的声音。 玉佩碎裂成两半。 秋音瞳孔骤然放大。 他立刻蹲下身要去将玉佩捡起来,可另外一只手,更快。 林恒弯腰,将滚落在他脚边,碎成两半的玉佩捡起,来回看了下。 下一秒,却被秋音大力夺了过去,仿佛林恒抢了他什么宝贝般。 林恒摸了摸鼻子,歉意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拿你的玉佩。我只是觉得,这玉佩有些熟悉 确实有些熟悉。 在看到玉佩的时候,林恒的头有一瞬间的疼痛,胸口忽然涌上一股浓烈的伤悲。 他知道,这不是他的情绪,似乎是,原主的。 有什么被藏起来的记忆,在这一瞬间被解封了般。 记忆一幕幕在他脑海中摊开。 秋音握着玉佩,在听到林恒的话时,心头猛的一跳。 他艰难地转头,嗓音干涩:你,你刚刚说什么。 然而,他听到林恒说。 林恒说,这玉佩似乎是他的。 那时候,他救下了一个被强盗灭了整个村庄的人,只留下一人的小男孩,在匆匆离去前,将玉佩给了那小男孩。 他还说,那玉佩上刻了一个恒字,只是,因为不小心被磨到了,只能分辨出一个日字。 林恒问:秋音,你该不会是当时那个小男孩吧? 他刚问完,就见秋音凝视着他,睫羽颤抖,眼神里充斥着复杂的情绪,一股浓烈的悲伤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你,怎么了?林恒和君时有些担心。 秋音看着林恒,忽然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流泪,那模样,仿佛受了什么刺激,癫狂了般。 秋音公子,你怎么了?君时眉心微蹙,有些担忧。 秋音勾唇,泪水划过他憔悴,苍白的面容,他道:没什么,只是想祝福你们,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说完,秋音离开了。 他回来了自己的房间,在关上门的那一瞬,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般,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他仍旧是一边哭,一边笑。 右手死死攥着碎裂成两半的玉佩。 尖锐的边角,将他的娇嫩的掌心划破,鲜血一点点滑落 第105章 我成了渣攻同父异夫的哥哥14 当众人看到大皇子林恒牵着身着火红色喜服的君时出来时, 全部都愣住了,哑然无声。 这, 这是怎么回事,大皇子要娶的人不是君衍吗? 怎么变成了春风楼的丑八怪君时! 莫非这君时才是大皇子的真爱? 这大皇子也太重口味了吧,居然要娶一个丑八怪。 不管众人心中怎么想,林恒出了春风楼的门,一把抱起君时, 君时惊呼一声, 随即娇羞的将脸埋在林恒的胸膛里。 害羞什么?若是现在就害羞,那今晚的洞房花烛夜你可怎么办? 男人的嗓音低沉如甘醇的美酒,只这么在他耳垂处轻轻滑过,君时就仿佛醉了般。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君时抬眸, 瞪了他一眼。 他故作凶巴巴, 奶凶奶凶的模样, 那娇嗔的眸子里满满写着:你再说我就咬你。 林恒低低一笑,嗓音越发撩动人心。 这小家伙, 难道不知道他这般模样,更加惹人动心吗? 林恒哄着她道:好好好,不说了,我知错了。 林恒紧了紧怀里的小家伙, 将他小心放进花轿里,按捺着心里的激动和燥热才没有扑上去亲他。 将花轿的帘子放下,林恒翻身上马,帅气流畅的动作, 剑眉星目的面容,惹得旁边的一众双儿们面容羞涩,暗暗惊呼。 唢呐声,鼓声,乐声一路沿着大皇子府而去。 此时的君家。 君家外,聚集了一众来看热闹的人,都等着大皇子林恒来迎娶君衍。 君家内,身着华丽红色嫁妆的君衍被君家主,家主正夫,以及一众亲戚好友陪伴着,等待花轿上门。 可时间一点点流逝,眼见着快过了花轿上门的吉时了,人还没到。 君衍不由心生烦躁,姣好的面容越发阴沉。 周围已经有人在小声议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了。 君衍想着,今晚肯定不能让林恒上床,让他长长教训,害他快丢了脸。 就这么又等了半刻钟,不止是君衍,就连其他人都坐不住了。 你们说,该不会是大皇子反悔不想娶了吧。 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吉时都过了。 君衍尖锐的指甲几乎陷入到掌心里去,钻心的疼。 衍儿,别多想,父亲已经派人去看了,说不定是临时出了什么事。君家主不知道是在安抚自己,还是在安抚君衍。 君衍沉着脸,没有说话。 他眉头紧拧,不知怎的,心里很是不安。 这时,有一小厮匆匆跑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他边跑边喊,嘴里挂着的三个字让君衍的心咯噔了一下。 胸腔燃烧着怒火的他,在小厮到他面前时,直接抬起脚,暴戾地踹在了他的胸膛。 他顾不得维持所谓的形象,黑着脸问:到底怎么回事,说。 他语气不容置喙中带着森冷,那眼睛里划过的暗光,仿佛只要小厮说错了什么,他会毫不犹豫弄死他。 年轻的小厮捂着胸口,猛的被君衍这么一踹,又对上他阴测测的眸子,吓得后退了几步,最后只能顶着压力道:大,大皇子,去了春风楼,迎娶了君时。 君时两个字一出,别人不觉得有什么。 可知道其身份的君衍,君家主,君家主的正夫身形却晃了晃。 他们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说好的迎娶君衍,变成了迎娶君时! 可那只是一个没有身份,坠落到青楼的丑八怪啊。 君衍的胸口剧烈起伏,几乎是气得要喘不过气来。 周围越来越大的议论声传入到他的耳朵里。 他们所言所语,都在说,拥有君家嫡子身份的他,竟然比不上一个青楼的丑八怪。 什么嫁衣,什么此生只爱他一人,全部都只是他的妄想,只是一个笑话。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君衍再也控制不住,他穿着红色的嫁衣,就这么跑出了君家。 衍儿,你这是要去哪儿? 后面,是君家人急切的声音,可君衍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般,他往大皇子府的方向跑去 林恒迎娶君时的花轿和队伍,一路从春风楼到大皇子府。 队伍走了一路,沿街的人也议论了一路。 人们纷纷在猜测,这君时到底是哪点被大皇子看上了。 很快,队伍在大皇子府前停下,林恒翻身下马,在众人的惊呼中,掀开花轿的帘子,直接将君时公主抱,抱进了府里。 大皇子府里,此时已经热闹非凡。 皇帝林寂,皇夫殷玥,太子林曜,还有诸多皇子和大臣们都在。 林晋眉头紧蹙,寻找着秋音的身影。 今天,是他和秋音约定好的,在大皇子府对林恒动手的日子,怎么到现在都没有看到秋音。 林晋心中不免有些急躁。 他绝对不能让林恒攀上君家。 这时,有手下的人匆匆来报。 听着那消息,林晋眼底骇然。 他怎么都没想到,林恒居然不娶君衍,娶的是君时! 为什么? 难道是为了日后君时的美满吗? 可即便如此,也没必要将正夫的位置让出啊。 林晋想不明白,再加上秋音的事情,他隐隐觉得很多事情都超出了他的掌控。 正想着,前方喧闹传来。 林恒已经牵着身旁的人进来,赫然就是一半面容狰狞如魔鬼的君时。 林晋看向皇帝等人,却发现他们神色如常,俨然早已知道,林恒要娶的人是君时。 吉时已到 一拜 不许拜!一个带着剧烈喘气声,又夹带着无尽愤怒的声音响起。 门的方向,另一个身着红色嫁衣的少年支撑着身子走进来。 他衣裳凌乱,原本精致的妆容被汗水模糊了,本就愤怒的面容越发显得狰狞,散落的发髻,让少年看上去如同一个疯子一般。 来人,是君衍,他的身后,是匆匆赶来的君家人。 君衍全然不顾自己此时的模样。 他死死盯着林恒和君时,放大的瞳孔充斥着猩红。 他一步步走上前,扯着嗓子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说好要娶我的吗?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了娶他。 为什么,林恒,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君衍凄惨的模样,俨然像是在悲催地质问背叛自己的男人。 君家主被林恒落了这么大一个面子,即便皇帝在这里,他也冷着脸。 皇上,大皇子和我衍儿的婚事,是您亲自赐婚的,如今,大皇子却娶了这么个青楼的双儿,这是置我家衍儿于何地,难道我君家,世代忠臣,就是要被大皇子这般侮辱的吗? 林恒冷眸在君家人上扫了一遍,听着君家人的质问,眉宇间染上一层层如霜般的寒意。 他知道,君家人肯定会来闹,他也打算收拾他们。 却没想到,他们是居然赶在这个时候来,在他要拜堂的时候。 林恒看着他们,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味:君家主说得不错,本宫与君家确实有娃娃亲,但,并不是和君衍,而是和君家的嫡系公子! 林恒特地加重了嫡系两个字。 君家主在气头上,来不及多想,脱口而出:那不就是我家衍儿吗? 话一出,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噤声,看向君时。 恰巧,君时也看向他,后者心里咯噔了一下。 一直没有说话的君时忽的嗤了一声,声音轻轻的,却不掩其中的嘲讽:君家主,确定君衍是君家嫡系吗?我怎么不记得我父亲和爹爹给我生了一个弟弟? 君家主瞳孔骤然放大,死死盯着君时。 他,他居然知道。 君衍身形微微踉跄了下,此时的他哪里有刚刚的愤怒,只有恐慌,心虚,害怕 他惊慌地开口,大概是为了掩饰心中的心虚,声音略大了些,破音后还有些刺耳。 你胡说。 他又看向林恒:大皇子,林恒,你不要听这个丑八怪乱说,我就是君家唯一的嫡子,也是应该今天与你成亲的人。这个人是冒充的,你不要相信他。 他边说,眼泪边掉下来。 说到最后,他语气里不再有之前的愤怒,嚣张,质问,取而代之的是悲伤和哀求:林恒,你不要相信他好不好,我是喜欢你的,我想嫁给你,你不能不要我 林恒自始至终都冷着眸子,眼底没有半点情绪。 他的柔情,全部给了君时,不会再给其他人。 皇帝林寂掀眸,一拍桌子,呵斥:君伦,朕已经命人调查清楚,十五年前,你们密谋谋害君家嫡系,还将嫡系唯一的血脉毁容,丢弃到青楼,罪不容恕。来人,将君家等人全部带下去打入天牢。 随着林寂一声令下,侍卫将君家人强行拖了下去。 君衍挣扎着不愿意走,他的视线自始至终落在林恒的身上,他期盼着从他嘴里说出一两句帮他求情的话,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林恒只是平静瞥了他一眼,仿佛他只是无关紧要的,可有可无的人一般。 君衍终于意识到什么。 他没有再挣扎,被拖曳了下去。 没有了君家人的阻拦,虽然错过了及时,但拜堂仍旧继续。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热闹的人群里,一身着橘色衣裳的少年,戴着面纱,他身形娇小,仿佛被淹没在喧闹的人群里般。 他的视线落在正在正对,身着喜服的两个人身上。 他看到了,那个人眸中的喜悦。 也看到了,那个人眸中的深情。 但,那都不再属于他了。 本该清澈的眸子,噙着水雾,少年仰着头,忍着,不愿意让泪水落下。 直到模糊的视线里,那对新人离开,他才僵硬地转身,迈步离开。 秋音坐在浴桶里,腾腾的热气几乎要将他娇嫩的肌肤给烫伤。 原本白皙的肌肤此时是不正常的红色。 秋音用粗糙的毛巾一遍遍擦着自己的身体,双眸通红,他用的力气极大,甚至多处都擦破皮了,还渗出血丝来,他都仿佛没有察觉到疼痛般,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擦拭着。 就像他的身体染上了很多肮脏的东西般,他在极力要将自己洗刷干净。 时间一点点过去。 原本热气腾腾的水变凉了。 原本清澈的水,变得浑浊,带着明显的血色。 秋音无力地泡在水里,闭上眼睛。 他脏了,那么脏,再也洗不干净了。 永远都洗不干净了。 翌日,离国的皇城显得格外热闹。 曾经居于万万人之上,四大世家之一的君家人,居然下狱了,君家主君伦,以及当年谋害君家嫡系的人,全部都要处斩,至于其他人,也要流放。 而皇帝也下了圣旨,原来春风楼的丑八怪君时,居然是曾经君家嫡系唯一的儿子,而如今,君时成为了大皇子的正夫。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月。 此时,君时正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映着的人。 肤若凝脂,眉宇娇媚中透着妖冶,五官精致,眼角绯红,一颦一笑中自带着一丝媚意。 那是一张没有了狰狞伤疤,完美无瑕的面容。 林恒,这,这真的是我吗?在半个月前,林恒为他寻了鬼医,为他治脸上的伤疤。 君时并没有抱希望,可林恒坚持,他也由着林恒。 没想到,半个月过去,他那些狰狞的伤疤真的没有了。 这张脸,七分像他的父亲,三分像他爹爹。 林恒从背后搂住了君时,在他白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当然是你,我家君时,可是离国第一美人呢。 君时眼里泛着泪光,转身抱住了林恒。 他哭了。 不为自己由丑八怪变美人。 他是感动了,感动于林恒对他的付出。 他何其有幸能遇到林恒。 阿恒,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少年埋首在林恒胸膛处表白。 林恒抱着他,笑得很幸福:我也很爱你啊。 林晋倒了,在几天前,被皇帝林寂查出了结党营私,试图谋反。 虽然他极力辩解,可还是被皇帝下令,一辈子守在皇陵,不能出来。 君家,君家主君伦等人已经被处决,今日,是君家其他人流放的日子。 在这之前,林恒收到了君衍想见他一面的消息。 林恒想起了当日喜堂上,那个疯狂的少年,他还是去了。 牢房里,少年依旧一身凌乱的红色嫁衣。 听说,从那日被关起来开始,他就不曾换下这件衣裳。 窄小,阴暗的牢房里,少年缩在角落,听到脚步声,他抬眸看林恒。 林恒看向君衍,微微蹙眉。 此时的少年,哪里有初见时的神采飞扬,眉宇间也没有了傲气。 他瘦得很厉害,眼窝都陷下去。 在看到林恒的时候,那双暗淡没有光的眸子亮了几分。 他动了动唇瓣,想说什么,可似乎是太久没有进水,喉头干涩,竟是说不出话来。 林恒命人给他送水。 他不明白,君衍怎么比瘦得那么厉害。 他不曾让人在牢里关照君衍啊。 君衍喝了几口水,就放下了碗,一眨不眨望着林恒,眸中是化不开的浓烈复杂情绪。 林恒不太适应别人灼灼的眸光,他问:你让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君衍依旧看着他,没有说话,又似乎在斟酌酝酿着什么。 许久,久到林恒都想离开的时候,他才开口:你,你有没有,喜欢我。 问完,他又连忙慌乱的补充了句:一点点,就一点点,有吗? 大概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和喝水了,他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清亮,带着干涩的沙哑。 他紧抿着唇瓣,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不愿意错过林恒脸上的任何情绪。 林恒看了他一眼,淡淡回答:没有。 君衍心口猛的一滞,他颤抖着唇瓣,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到底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直到林恒离开,他都一直不言不语。 他缩在牢房的角落里,缩在那阴暗的一角。 他缓缓拿起被他砸碎的碗,指尖捏着那碎裂的一角,在闭上眼睛前,奋力划过细节的脖颈。 在彻底进入黑暗前,君衍向上天求了一个愿望。 他知道,今生的结局,是他的贪婪所致,所以,他爱而不得。 如果,如果有下一辈子,他一定要善良一点,哪怕只要能换得那人一点点喜欢,一个真心的微笑,他也足够了。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嗯,那样就足够了。 林恒刚回了大皇子府,就听到君衍在牢中自杀的消息。 林恒蹙眉,沉默了片刻道:嗯,我知道了。 翌日,许久未见的秋音,来到了大皇子府求见他, 林恒并没有阻拦他。 林恒望着比往日更加消瘦,脸上没有多少血色的秋音,蹙了眉头,他想起自己答应原主的事情,规劝道:秋音,你应该好好照顾自己的。 秋音抬眸看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许久,他才道,声音并没有多少起伏,眸里也没有多少情绪,仿佛一潭死水。 林恒,我有事想问你,希望你为我解惑。 林恒顿了片刻,后道:你问。 秋音抿了下唇瓣,似乎是提前练习过许多遍,才得以鼓起勇气,开口询问:我,我想问,那一年多里,你是喜欢我的,是,也不是? 秋音不奢求眼前的人再喜欢他,他只是要一个真相。 林恒望着秋音,心情有些复杂。 他内心纠结了许久,终究秉承着自己的内心道:秋音,其实有件事,我觉得你还是需要知道的 在林恒的讲述中,秋音知道了。 眼前的人,是林恒又不是林恒。 林恒是爱他的,只是那个爱他的林恒早就已经死去。 他听到了所谓的前世今生。 听到了他认错了人,报错了恩。 听到他亲手杀死了那个恩爱他的人。 听到了那个人即便在死去后,仍然拜托其他人保护他 听完林恒的话,秋音久久失神在原地,仿佛被抽了灵魂般。 许久,他才动作机械着离开。 君时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眉宇间有些担忧:阿恒,秋音公子他,不会出事吧。 林恒握着君时的手,不知道该做何回答。 他告诉了秋音真相,他知道,真相是残忍的。 但是,他相信,秋音是愿意听到真相的。 当天晚上,离国帝都一处古朴典雅的宅子,燃起了熊熊的火光。 等到林恒和君时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一个曾经身着橘色衣裳,笑容娇美的少年,浑身染上了一层的火光。 火太大,根本扑不灭。 少年似乎看到了什么,露出了笑容,随即转身往火里扑去,义无反顾,仿佛扑向了爱人的怀抱,仿佛烈火才是他的天堂。 熊熊烈火中,秋音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那人笑着冲他伸出了手,温柔地说:阿音,过来 林恒手里拿着少年留下的最后一封信。 林恒,谢谢你,谢谢你告诉了我真相,让我知道,他自始至终都是爱我的。 我也爱他啊,可是我认错了人,也醒悟得太晚了。 我脏了,无论洗多少遍,都洗不去那污浊。 那一年,他从血色的村庄,从熊熊烈火中将我背出来。 如今,我也要回去了。 我想,只有烈火才能洗去我身上的污浊。 谢谢你答应他保护我。 但我还是想跟着他离开。 希望那么爱我的他,能够在奈何桥上走慢一点,能等等我。 希望一辈子,我和他能没有误会,没有错过,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106章 我成了渣攻的皇弟1 林恒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穿着古代的衣服,衣袍华丽, 绣着金丝,原主定是富贵人家了。 他站着,视线落在右手上,他的右手拿着一根马鞭,粗糙的马鞭染上了丝丝血迹, 有暗色的, 似乎是很久之前留下的,也有还在淌着的,仿佛是刚刚才沾染上的。 这时,前方忽然有一道小声的呜咽声, 像是受伤的幼兽般。 林恒寻着声音望过去。 在距离他两米外的地方, 一个约莫四岁的小男孩跪趴在地上, 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 那衣裳有一道道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割裂开一般, 划痕下是肌肤,只是那肌肤却沁着血。 小男孩跪趴着的地方刚好是一个水坑,他浑身脏兮兮的,脸上也沾了灰尘, 只能分辨出一双大大的眼睛。 只是那眼眶却红通通的,他隐忍着没有哭泣。 在水坑的面前,是一块被摔碎的玉佩。 在林恒抬眸看过去的时候,小男孩瞳孔骤然放大, 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恐惧,仿佛林恒是什么洪水猛兽般。 林恒看着小男孩可怜兮兮的模样,又看了眼自己手中染血的鞭子。 靠,原主该不会是在虐待孩子吧。 这时,有人匆匆跑了过来。 一个年轻的清秀少年,身边还有一个同样是四岁左右,穿着粗布衣裳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下子跪在林恒的面前,朝林恒磕头:求求您,求求您放了哥哥吧,哥哥真的不是故意的的。您罚我吧,不要再打哥哥了。 小姑娘面对林恒明显是怯弱的,声音嗫嚅,说话时,根本不敢看他,就连瘦瘦小小的身体也在剧烈颤抖着。 她不断磕头,替小男孩求饶。 清秀少年也过来了,他咬着唇,眉宇间满是忧心:阿恒,小菩他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计较了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林恒的头就痛了起来。 胸腔里,似乎关着一头暴戾的猛兽,它在嘶吼着要出来。 它的暴戾全然影响到了林恒身上,有那么一瞬间,林恒的眼睛猩红一片,将少年吓了一跳。 林恒拼命压抑着胸腔里的暴戾和想撕碎人的冲动,在少年的惊呼声中,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恒幽幽醒了过来。 他似乎躺在床上,周围很是安静。 林恒指尖掐了下眉心,压抑着头部传来的疼痛。 幸好,之前胸腔里的暴戾和强烈不适已经压了下去。 林恒知道,他又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里。 上个世界,秋音死了。 大皇子府的夫侍们也陆陆续续走了,而褚笙,一直留在大皇子府,直到那一天,他外出遇到意外,被太子林曜所救。 林曜对褚笙一见钟情,随后对他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褚笙最开始并不喜欢林曜。 但林曜耐心很足,用了三年的时间,终于抱得褚笙归。 林曜娶了褚笙,东宫后院,只有褚笙一人。 林寂四十岁的时候,果断将皇位推给了林曜,当上刻太上皇,带着心爱的殷玥,过上了逍遥自在的生活。 林曜登基,褚笙成了皇夫,两人恩爱一辈子,也孕育了一儿一女,离国在林曜的治理下,开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林恒和君时,也过上了游山玩水的生活,只是,两人一直都没有孩子。 饶是如此,两人也恩爱到七十来岁,才相伴着老去。 林恒感慨着上个世界,又回忆着这个世界的剧情。 忽然觉得脑袋里多了什么东西。 【叮,拯救贱受客服上线!】 林恒:什么东西,什么声音。 【贱受好感度感应器开启吱吱吱待查询贱受叮,目前暂未查询到贱受。】 林恒忽的想起什么。 他开口:系统?是谁? 没有声音回应。 什么是拯救贱受客服? 说话! 然,无论林恒怎么询问,那道声音都再也没有出现。 要不是林恒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都要以为这是幻觉了。 没有得到回应,林恒也没有去理会,应该不是什么鬼伤害他的东西吧! 躺在床上,他回忆着这个世界的剧情。 刚了解完,他就特么想剁了自己的右爪子。 原主特么是畜生吗? 居然对自己的亲生儿女也下得去手。 没错,之前穿着粗布衣裳,跪在地上挨打的小男孩,小女孩就是原主的孩子,不,准确地说,是他,林恒的孩子。 林恒诧异,他并不是在今天刚穿着过来的,而是在五年前。 穿过来的那一夜,刚好与一人春风一度,也就是两个男孩的另外一个爹爹。 之后,林恒的灵魂陷入了沉睡,原主的灵魂出现了。 而与林恒春风一度的男人,在那一夜之后就跑了,直到一年后,也就是四年后,有人将一男一女两个婴儿送到了恒王府,直言说,这是林恒的孩子。 原主哪里相信啊,他甚至都没有那一晚的记忆。 可事实证明,两个婴儿就是他的孩子。 原主是风国的王爷,因为身体原因,还没有过任何女人或者男人,不过爬床的倒是不少,只是都没有成功。 原主自然而然认为两个孩子的娘,是用了什么手段爬上刻他的床,生下了孩子。 他对这种手段尤为不喜,毕竟当初,他的母妃就是用这种手段爬上刻皇帝的床,被算计的皇帝不喜欢他的母妃,也不喜欢他。 原主不喜两个孩子,甚至是怨恨的。 再加上他精神不好,患有严重的狂躁症。 很容易生气,愤怒。 甚至在发作的时候,六亲不认,严重时,谁到他面前,都会才他杀了。 被他不喜欢的两个孩子,被他丢到了王府郊外的一栋宅子,让他们自生自灭。 那时候,两个孩子还只是刚出生的婴儿,原主不管不顾,还是曾经救过他,比他小几岁的丞相之子,杨叶在照顾着。 后来,被原主发现后。 原主跑到宅子里,打了两个孩子,只有看到两个孩子过得不好,他才不会找他们麻烦。 杨叶因此也不敢太过关照两个孩子。 两个可怜的孩子就这么磕磕绊绊地长大。 现在四岁了,两人是双胞胎,大的是哥哥,叫小菩,小的是妹妹,叫提子。 这名字,还是他们被送到王府时,夹在襁褓里的名字。 估摸着是那个跑了的爹取的。 而今天,原主过来,一直恐惧他的小菩,一不小心碰碎了他的玉佩,之后就遭到了毒打。 第107章 我成了渣攻的皇帝2 说起两个孩子的娘, 好吧,拥有那一晚记忆, 知道剧情的林恒清楚,那根本不是什么娘,而是小爹,是一个能生孩子的男人。 至于那男人没什么生了孩子,又离开, 理由就更加荒唐了。 林恒决定, 无论孩子的小爹是什么想法,既然招惹了他,既然生下了两个孩子,一定要负责。 对他和孩子负责, 也总比以后被渣攻虐好。 门被轻轻敲响, 一身蓝衣, 身材纤瘦的清秀少年走进来,见林恒醒了, 忧愁的眉眼染上几分激动和欣喜。 阿恒你醒了。杨叶将手中端着的药放下,来到床边,查看林恒的情况。 看到他渐渐有些血色的面容,眉头也不再总是拧着后, 松了口气。 阿恒,这是杨大夫给你开的药,赶紧喝了。杨叶小心将药端了过来。 林恒知道这个杨大夫。 是林恒专属的大夫,专门治他的狂躁症。 只是, 治是没法治愈,压制下,缓解下症状还是可以的。 只是,最近林恒的狂躁症发作越来越频繁,杨大夫也只能随时都跟着。 作为林恒的救命恩人加多年的好友,杨叶自然也知道林恒的病情。 林恒没有多说什么,将药接过来,一口气喝下。 阿恒,你再好好休息。 眼见着杨叶要离开,林恒连忙问:叶子,小菩怎么样了? 想起那个才四岁的小男孩经常被原主打得遍体鳞伤,林恒的心就抽着疼,准确地说,那是他的孩子啊。 林恒刚说完,杨叶的脸色骤然一变,他以为林恒又要去折腾孩子,眉宇间立刻染上了担忧的神色,他小心地试探:阿恒,你先好好休息,小菩那边你先不要管。 若是林恒再一管,小家伙肯定要没命的。 杨叶又想起刚刚大夫给小菩看过后说的话,面容渐渐失了血色。 他现在迫不及待要去小菩那边。 林恒见他支支吾吾没有正面回答,又有一刹那变了的脸色,他心里咯噔一下。 小菩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大夫看过了吗?怎的说。林恒语气有些急切,杨叶却以为林恒又见不得小菩好。 杨叶咬了咬牙,终于半跪着下来,哀求:阿恒,你饶了小菩吧,他不是故意的,玉佩我帮他赔给你,他和提子从小就没有了娘,你就放过他们吧。 杨叶曾经也求过林恒,让他不要折腾两个孩子,可林恒都不为所动,这次,他真的没办法了,哪怕是跪着,他也不能看着两个孩子再受苦。 林恒眉头皱得更紧,心里越发肯定小菩那孩子可能出事,加重了语气,又挣扎着起来:小菩到底怎么样了! 杨叶咬了咬牙,啜泣道:小菩发烧了,大夫说,若他熬不过这次,恐怕就 林恒心里咯噔一下,再也顾不得什么,往记忆中小家伙的房间跑去。 这个宅子,是原主一个下人的宅子,原主买下后,就把两个小孩丢在了这里。 下人住的地方,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窄小的院子,一扇木门,老旧,歪歪斜斜的,似乎要倒下去般,院子里,一旁堆着杂草,隐约能看到地上长出杂草的痕迹,不过被拔得很干净。 宅子的选址大概很不好,明明外面阳光普照,这里却一点阳光都照不进来,没有凉爽,只会觉得阴暗。 林恒几步穿过小院子,来到开着的房间前,刚踏进去,就闻到一股潮湿的味道,乍一看,房间里黑漆漆的,一会后,眼睛适应了,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窄小的木床上,一个小男孩躺在上面,昏迷着,整张脸通红,眉头紧紧拧起,似乎在做着噩梦,表情很痛苦,小手下意识抓着身上盖着的单薄灰色被子。 林恒的呼吸猛的一滞,手脚有瞬间的冰凉和僵硬。 几秒后,他过去,手放在男孩的额头上,果不其然,手下是一片滚烫的温度。 不要不要打我错了错了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孩子在噩梦中呓语,声音很小,却声声如同刀子一般扎在林恒的心上,心口的位置,一寸寸的疼。 林恒弯腰,将孩子抱了起来。 孩子很轻,他根本不用多大的力气,手上隔着衣服可以感受到小孩身体微微突出的骨头。 这时,身后忽然有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 林恒转过身,看到小女孩惊恐地看着他,地上是碎裂的碗,还有洒出来的褐色药汁,小女孩还维持着双手拿碗的姿势。 几秒后,她反应了过来,迅速跪了下去,眼泪一下子溢出来。 她颤抖着瘦小的身体,语气里满是惊恐:王爷,求求您,求求您放过哥哥吧,我给您磕头了 小女孩不断磕头,仿佛林恒不答应,她就会一直磕下去般,那声音一次比一次响,听着就让人觉得心疼。 别磕了。 林恒已经很快出声阻止了,可小女孩的额头上还是迅速起了一大片的青紫。 她颤抖着,小身体摇摇欲坠,她不知道除了磕头她还能干什么。 她不能让眼前这个人把哥哥带走,不然他一定会弄死哥哥的。 怎么办,怎么办。 小女孩的牙齿紧紧咬着唇瓣。 忽的,她抬头看林恒,态度坚决:王爷,你放了哥哥,杀了我吧。 哥哥从小一直保护她,她也想要保护哥哥。 林恒愣住了,心里涌上一阵又一阵的酸涩,原主居然残忍到这种地步,才会让才四岁的小女孩为了救哥哥说出这样以命换命的话。 林恒无奈叹了口气:提子,你起来,我没有想让小菩死,只是他身体不好,我得带他去看大夫。 原主随身带着的杨大夫,曾经被原主命令过不许给两个孩子看病。 孩子生病了,除了杨叶的照料外,只能自己去后山采些草药。 林恒觉得,两个孩子也真是命大,在被人不管不顾的情况下,活到了现在。 提子呆住了,可她根本不相信林恒的话。 不过林恒没有给她犹豫的时间,怀里的孩子已经烧糊涂了,再烧下去,就算不死也要傻了。 提子,跟上。 林恒抱着小菩快步走了出去。 提子站起来跟上去,因为腿短,跟不上林恒的步伐,只能跑起来,偶尔摔倒了,她也没有哭,咬牙爬起来又追上去。 中途遇到了杨叶。 杨叶在得知林恒要带小菩看病的时候,很是欣喜,将提子抱起来,跟上。 四人坐上马车,迅速往王府去,林恒又让人去宫里将御医唤来。 御医来得很快,几乎是在林恒到王府没多久就到了。 那御医在看到孩子的情况后,很是骇然。 立刻开了方子让人去熬药。 结果和之前杨叶说的一样,若是能熬过去便好,若是熬不过去 御医摇了摇头,后面的话没有说,但众人都知道了。 林恒又让御医给提子瞧了。 小姑娘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膝盖,额头也都淤青了。 最重要的是,两个孩子营养不良,瘦瘦小小的,小脸都不到巴掌大,只有一双眼睛还大大的,只是却充斥着阴霾。 御医被林恒勒令住在了王府。 接下来的时候,林恒亲自照顾小菩,提子那边交由杨叶在照顾。 晚上,林恒再一次用稀释的酒给小菩擦拭身上,又拿了浸湿了的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 小家伙的烧仍然没有退,双颊依旧是不正常的潮红。 林恒将小菩小小的手握在掌心里,抵在了自己的唇处,视线落在了昏迷的小菩身上。 小菩,你一定要醒过来,以后,父亲一定会好好待你和提子的。 这片大陆,共有五个国家,每个国家偶尔会有争端,但有一个点相同的是,无论是皇室中人还是百姓,均信仰佛教。 其中,罗什寺,是香火最鼎盛,也是传说,拥有如同神明般,得道高僧的寺庙。 只是,众人皆知,罗什寺,那位得道高僧不是方丈,而是方丈唯一的一名弟子,名唤无尘。 没有谁知道无尘以前是什么身份,他就像是四年前,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说他是和尚,他又未曾受过戒,说他不是和尚,他整日里又待在寺庙,吃斋念佛,佛法高深。 这无尘也才差不多十九,二十来岁的年纪,很年轻,长相可以说是面如冠玉,若是蓄了发,换上一身锦袍,就成了一位翩翩佳公子了。 听说,这位无尘小师父,佛法高深,无欲无求,能掐会算,能观过去,看未来,知祸事,占因果,可谓是一位活的神明。 这日,无尘小师父正在给众人讲经的时候,突然间就晕了过去。 众人吓坏了,这可是头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僧人们连忙将他带回了屋子,又去请了大夫。 没有人知道,在无尘晕过去的时候,一颗金色的像是珠子一样的东西从他的胸口处飞出,速度很快,直直往一个方向飞去。 方丈听闻无尘的事情,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那珠子没入天际的一幕。 他停留在原地许久,似在感慨地喃喃:终究还是留不住啊。 第108章 我成了渣攻的皇帝3 恒王府 林恒正给小菩擦拭身体, 他身上依旧没有退下去的滚烫温度让他越发忧虑。 只要一想到小菩很可能会这么一睡不醒,他的手脚就冰凉一片, 脑袋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小菩,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道金光从背后照射了进来。 只一秒的时间,林恒就看清了。 因为携带着金光的正是一颗珠子, 而那珠子此时就停留在小菩的身体上方。 金光不刺眼, 很柔和,将小菩整个小小的身体拢住。 在金光的笼罩下,小菩原本脸上痛苦的神色一点点平静了下来。 林恒原本还很担忧这珠子会带来伤害,看到这样的情况, 松了口气。 直到一刻钟后, 珠子如同来时那般, 又迅速地飞走了,没有一点声音, 在没入天际的时候,若不仔细看,也没有多少痕迹。 林恒摸了下小菩的额头,唇角不由扬起, 太好了,烧已经退下去了。 他又想到了那颗珠子,那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又为什么会出现。 略一思索了番, 林恒心里隐隐有所猜测。 这时,他的手忽然被拍开。 他垂眸一看,小菩居然醒了,正睁开了一双恐惧的眼睛看着他。 因为生病的原因,他没有多大的力气,即便如此,他还是往后挪,只想着远离眼前的人,远一点,再远一点。 因为发烧,双颊染上的潮红已经消失了,却显得苍白,尤其是被他的牙齿死死咬着的唇瓣,更加没有多少血色。 他大概是咬得太用力了,似乎有血珠从下唇瓣处沁了出来。 直到退到最里侧,背脊贴着墙,他无路可退了。 小手紧紧攥着被子,似乎被子就是他最后一层保护一般。 林恒要安抚他,刚伸手,小家伙身体就颤抖了一下,眼中的恐惧更甚,还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仿佛认命了,任由他处置。 林恒恨不得将原主拉出来鞭打,居然把他的孩子虐待给这样。 林恒将手放了下来,也不再过去,斟酌了片刻后道:小菩,对不起。 父亲欠你和提子一声对不起,当然我所做的事情,不是简单一句对不起就能求得你们原谅的。 小菩,我错了,以后我都不会再打,再骂你和提子了,我会把你们接回王府,以后你们就是王府的小世子和小郡主了。 林恒不断说着道歉和补偿的话,可小菩不为所动,仍然如同一只警惕又受伤的幼兽般拒绝着他的靠近。 他只是偶尔抬头飞快看林恒一眼,似乎是怕林恒会过去。 林恒眉头皱起,算了,这四年,原主给孩子的阴影很大,不是他一时半会能说清的,言语还不如行动来得实际。 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等你们养好身体后,父亲会带你们去找你们的爹爹。小孩子,肯定是希望有爹有娘的。 当然,这个娘是不存在的,爹才是存在的。 小菩终于有了反应,偷偷抬眸看林恒,似乎在期待林恒继续说下去。 林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可以说:那个,和我生下你和提子的并不是一个女人,也就是说,不能称为娘。生下你们的是一个男人。 顿了下,他又补充了句:是个能生孩子的男人。等你和提子的身体养好了,父亲就带你们去带他。 大概是林恒的话有点惊世骇俗,小家伙一时间竟忘记了恐惧。 他虽然只有四岁,却早熟,父亲对他和妹妹不好,甚至是憎恨他和妹妹,这点他是知道的。 对于父亲有多失望,他对于自己和妹妹的娘就有多渴望,即便,即便他和妹妹从来没有见过。 可是,今天,这个男人居然告诉他,他们的娘居然是一个能生孩子的男人。 他是小,可他却知道,能生孩子的只有女人。 林恒一看小家伙的眼神,就知道他是不相信的。 他摸了摸鼻子,好吧,要不是他曾经经历过安安和君时的世界,也不会相信,一个男人居然能生孩子。 不过,想到这个世界,那个人的身份,其实还是非常有可能的。 小菩烧退了,很快杨叶和提子也知道了,自然也高兴。 两个孩子在王府住了下来,林恒真正给了他们王府小主人的身份和待遇。 最开始,两个孩子是恐惧的,慌乱的,甚至要离开。 无奈,林恒只能找和他们关系好的杨叶。 最后,杨叶也住在了王府,在他的安抚和照顾下,两个孩子最终就是在王府住了下来。 林恒有心与两个孩子搞好关系,也想补偿他们。 于是一有时间就往他们住的地方跑。 最开始,两人是害怕的,躲着他。 后来,才一点一滴地接受。 时间一晃过去了三个月。 已到冬天,有一片片的晶莹剔透的雪花从天上飘落,地上,屋顶上都铺上了厚厚的一层雪,看上去,像是一层雪毯般。 林恒站在屋外,透过窗子,看着屋内的人。 两个小家伙正在练字,前面是一位老者。 这是林恒专门请来给两个孩子上课的先生。 嗯,写得不错在两个孩子练完字后,老先生将写满字的纸拿过去,又点评了一番。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 下了学,老先生出了屋子,就看到林恒,林恒连忙向他问候,毕竟是孩子的先生。 老先生有些受宠若惊,跟他聊了几句两个孩子的学习情况才离开。 最后又留下一句:两个孩子很聪明,将来必是可造之材。 老先生走后,两个孩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看到林恒的时候,脚步顿了下,不过没有了之前的惊恐。 父王。没有惊恐,但语气还是有些生疏,与林恒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林恒视线停留在两个孩子身上。 三个月过去了,在林恒让御医的精心调养下,两个孩子的身体总算慢慢好起来。 至少没有以前那么营养不良,身上的肉也长出了很多,脸色也由之前的蜡黄慢慢变白,隐约还透着健康的红色。 第109章 我成了渣攻的皇帝4 两个孩子的长相, 大概一个随他,一个随那个跑了的小爹。 林恒剑眉星目, 面容轮廓棱角分明又流畅,一张冷峻的脸,极其具有攻击性,乍一看,给人一种侵略性的美, 很有压迫感。 长得像林恒的是小菩, 脸还没完全长开,面部线条偏冷,尤其是不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生人莫近的感觉。 小菩的性格本身偏冷淡, 一张紧绷的小脸几乎是没有笑过的, 只有偶尔会显露出其他情绪, 当然,在三个月前, 这个偶尔的情绪,就是经常性对林恒的恐惧,如今,恐惧少了, 或者说被他压下去,脸上的情绪自然也少了。 而提子的长相大概是随了那个跑了的小爹,五官清秀而柔美,粉粉嫩嫩的, 如同一只可爱的小包子一样,怎么看都讨人喜欢,恨不得抱进怀里,狠狠□□,么么一番。 林恒上前,从身后的下人手中接过红,蓝两件小披风,给两个孩子系上。 小披风上有一层白色的狐狸毛,刚好圈住了脖颈。 小披风将小孩的身体紧紧包裹住,带来一层又一层的温暖。 两个孩子对于他时不时的亲近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但也没有排斥。 系完,林恒习惯性地摸了摸他们的头。 走,父王带你们去堆雪人。 小菩和提子均是一愣,堆雪人?他们从来没想过林恒会说出这样的人。 不喜欢? 见他们没有说话,林恒迟疑? 小菩和提子对视一眼,摇头,软糯的声音低低的:不喜欢。 林恒微微蹙眉,不喜欢?可他分明在他们眼中看到欣喜和渴望啊。 眼眸转了下,林恒轻咳了一声道:父王想去,你们陪父王吧。 不待两个小家伙再说什么,他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往宽阔的院子走去。 两个小孩迈着小短腿跟在他身边,因为林恒特地放慢了速度,两人跟上去。 小菩被牵着走,视线落在两人的手上。 大手牵着小手,小手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从大手上传来的温暖。 这,就是特属于父亲的温暖吗? 好像,好像挺喜欢的。 小手不由得握紧了些,忽的,他仰头,对上那人的视线。 那人冲他一笑,紧了下他的手:很快就到了。 宽阔的院子,地上被一层雪覆盖着,在整个院子蔓延开来的白雪,如同一层雪毯般。 院子里,有三抹鲜艳又灵动的颜色。 一个大人,两个孩子,正在堆雪人。 虽是冷冷的雪天,可孩子们的脸因为高兴和运动显得红扑扑的,相比起以往的营养不良和蔫蔫,仿佛注入了活力和生机般。 他们正在堆雪人,此时已经堆了两个小雪人,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小小个的。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现在,正在堆一个比较大的雪人。 雪人比较高,往上堆的时候,小孩够不着,林恒会将他们抱起来,一起动手。 不远处的屋檐下,少年站在,微笑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一身青衣,外套一件白色的披风,偶尔有风吹起披风,可以看到那青衣上绣着颜色较深的竹子。 少年面容清秀,眉眼柔和似水,淡淡浅笑的时候,给人一种很亲切很舒服的感觉,他气质如竹般清雅脱俗。 杨叶视线从两个小团子落在林恒身上,唇角晕开的笑容更大。 视线勾勒着林恒俊美的眉眼。 他就知道,没有生病的林恒,依旧和小时候那样,是那么让他崇拜和追随的存在。 忽的,杨叶想起近日来,杨父让他接触那些世家小姐的事情,唇角的笑一下子敛了起来。 他望着林恒,眉眼染上一抹哀伤。 叶子叔叔 这时,一道稚嫩而软软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忧伤而来。 杨叶抬头看去,就见小粉团子提子正在给他招手,旁边的小菩眼睛也亮亮的,在示意他过去。 杨叶在披风下的手指微微颤了颤,视线落在林恒身上。 就见那人笑起来道:叶子,过来一起堆雪人吧。 杨叶眼睛一亮,不再迟疑。 接下来的一幕,很是和谐和温馨,不知道还以为是一家人呢。 杨叶很开心,此时,四个人一起正在堆属于他的雪人。 捧起一撮雪,微凉,可杨叶的心却暖似火。 如果,如果时间能定格在现在,该有多好。 四个雪人终于堆好。 只是,小菩和提子却看着雪人,久久沉默不语。 小菩抿着唇,没有说话,耷拉着小脑袋,没有先前的快乐。 而提子眨了眨眼睛,葡萄般的大眼睛里,一下子蓄起了水雾,小鼻子一吸一吸的。 林恒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连忙将她抱起来。 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堆的不好,不喜欢?那我们重新堆,好不好? 提子晶莹的泪水掉落下来,白嫩嫩的小脸挂着泪珠,她将脸埋在林恒的脖颈处,也不说话。 林恒有些着急,却也只能耐着性子,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 许久,小姑娘才开口:我,我想小爹了。 自从林恒跟他们说了那个跑了的小爹的事情后,两个孩子后来慢慢接受了,之后没有再问,但也只是没问,却藏在了心底。 那人,毕竟是将他们生下来的。 林恒哄着她,对提子和小菩道:原来是想你们小爹了,放心,再过几天,父王就带你们去找小爹。 两个小孩愣住了,提子的哭泣也突然止住了,不相信地问:真的? 林恒指腹擦拭点她小脸蛋的泪水:当然是真的,父王不会骗你们的。 两个孩子顿时高兴了起来。 在林恒的身后,杨叶的脸煞白了一瞬,头低低的。 堆完雪人,两个孩子也累了,林恒带他们去休息,直到他们睡着,才出了房门。 杨叶随他一起出来。 犹豫了许久,杨叶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问:林恒,你刚刚说的,要带他们去找那个人,是真的吗? 林恒:自然是真的。 杨叶抿了下唇:你知道他是谁?他在哪里吗?若是找到了,你打算怎么做? 林恒只以为杨叶是关心他和孩子,便也没有隐瞒地回答:嗯,我知道他在哪,至于找到后要怎么做 林恒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既然生了两个孩子,当然得负起责任,哪怕他不愿意,我也要将他绑回来。 杨叶看着林恒,他可以听出林恒话落中的决心。 他愣愣地问:哪怕,他不喜欢你吗? 不喜欢? 林恒哑然失笑:我会让他喜欢的。 杨叶垂眸,长而卷翘的睫毛遮盖住他眸中的情绪,他嗯了一声道:我相信,他会愿意回来的。 所以,不属于我的,终究还是留不住吗? 杨叶唇角露出一抹苦涩,涩得他眼眶发热,他道:林恒,我会帮你的。 只要你想,叶子都会帮你的。 杨叶回了丞相府芝兰苑,这是属于丞相府嫡子,他的院子。 院子里的凉亭,杨叶坐在石凳上,面前的石桌上,是一壶酒,还有一个酒杯,杨叶一杯接着一杯地倒,仰头喝下。 原本清明的眸子,也一点点有些醉意。 院子里,雪依旧在下。 一身披桃红色披风的少女执着伞,视线落在凉亭里的杨叶上,缓缓走来。 直到来到凉亭下,她轻声开口,嗓音婉转如黄鹂般悦耳:表哥。 杨叶仰头喝了一杯酒,掀开眸子看去。 油纸伞下,少女一张脸明媚而娇艳,如同春日里盛开的鲜花,明艳动人。 在杨叶看过来的时候,她唇角挽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杨叶扫了她一眼,眼神并没有多少波澜,问:你怎么来了。 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的声音少了几分平时的清脆透亮,多了几分沙哑。 白漓视线在杨叶,酒之间来回扫了下,她轻步进入了凉亭,在杨叶对面坐下。 表哥,你为何喝酒?记忆中,清雅如竹的表哥,是温文尔雅,气质脱俗的,鲜少饮酒,记得表哥上一次饮酒,还是四年前。 而如今,一副几乎要醉了的模样。 杨叶垂眸,唇角扯出一抹笑:为何?当然是因为心情好。 心情好吗? 白漓是不信的。 她瞧着杨叶眉宇间的哀伤,心情也跟着低落,动了动唇瓣道:表哥,你若有什么不愉的事情,可与我说说。 杨叶终于抬眸凝视了她几秒,随即摇头,再次喝酒,啊没有再说话。 白漓心中的失落更甚,她的手搅动着帕子,许久,才小声试探道:表哥,你可听说,舅舅要定下你与我的婚事。 说完,她期待看着眼前面容清俊的少年,眸中藏着爱慕的神色。 杨叶倒酒的动作一顿,只是一瞬,又继续道:抱歉,我不喜欢你,不会娶你。 白漓揪着帕子的手停了下来,嫣红的唇瓣紧抿,垂眸。 不喜欢,不娶。 是啊,她早就知道,表哥是不喜欢她的,可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只是,嫁给表哥,是她从小到大的执念,如今让她放手,她的心如同被钝刀反反复复割着般,很疼很疼。 表哥,你是有喜欢的人吗?她鼓起勇气问。 她想给自己最后一刀,想死心。 杨叶握着酒杯的手骤然紧了下,那力度,几乎要将酒杯给捏碎。 喜欢的人吗? 他脑海中浮起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 只是这么想着,他眉眼就柔和了起来。 嗯,是有喜欢的人。 大概,也只有在外人面前,他才敢承认对那个人的喜欢,不能说出他名字的喜欢。 白漓咬着下唇瓣,半晌,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既如此,表妹在这里祝表哥与未来的表嫂幸福。 话落,她转身离开。 油纸伞下,身着粉色披风的少女眨了眨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低落到雪地上,瞬间被雪覆盖,了无痕迹。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胸口的钝痛,快步离开。 凉亭里,青瓷酒杯不知何时,已经被杨叶捏碎,良久,看着被碎片扎得染上一抹鲜红的掌心时,他才反应过来。 手疼吗? 大约是疼的吗? 可是心口比手更加疼。 幸福? 都不能在一起,何来的幸福可言。 他嗤笑一声,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旁的。 林恒所在的蔺国,在几天后,除了皇帝后,所有皇室成员都往罗什寺而去,为的,是为蔺国的未来祈福,祈求蔺国国运昌盛,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林恒身为王爷,自然是要去的,同时,他也把两个娃带去了。 父王,你说小爹在罗什寺,是真的吗?马车里,提子一边吃着林恒递过去的糕点,一边问。 林恒:自然。 一旁的小菩想了想,有些疑惑:可是我听说罗什寺住的都是僧人。 林恒淡淡道:嗯,你们小爹就是僧人。 小菩和提子对视一眼,均是难以置信。 十天后,车队终于到了罗什寺。 罗什寺香火鼎盛,每日来拜佛烧香的百姓络绎不绝。 不过,今日蔺国皇室之人来了,百姓们都避让了,寺里倒是显得空荡了很多。 皇室中人一到,罗什寺的方丈立刻出来迎接。 不知怎的,林恒总觉得那方丈在他和两个娃之间扫了一眼。 没一会后,方丈就吩咐弟子,安排他们住下来。 因为临近夜晚,众人安顿完后也睡下了。 林恒在哄着两个小家伙睡着后,也回了隔壁的禅房。 林恒离开后,黑暗的房间,原本应该睡着的提子睁开了眼睛。 哥哥,我们去找小爹吧。她溜下床,摇了下旁边小菩的手。 小菩睁开眼睛,眸子里哪里有醉意。 好。 其实,在来到罗什寺时,他们就迫不及待想去寻小爹了。 于是,两个小家伙偷偷从另外一旁的窗艰难爬了出去。 哥哥,你说小爹会住在哪?他长得怎么样?提子有些烦恼。 嗯,孩子的长相是随父母的,我想,只要看到有谁长得和我,或者和你像,肯定就是咱们小爹了。 嗯,哥哥,你说得对。 说着,两人经过一个拐角,不曾想,前面居然是一堵墙,两人一不小心往后摔倒在地上。 小心。一个清冽如泉水般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骤然响起。 小菩反应过来,眼前哪里是墙啊,分明是一个人。 提子摸着痛痛的小屁屁,抬头看去,待看到月光下,那张有六七分相似的脸时,愣住了。 这人,怎么,怎么长得和她那么像。 忽然,她响起了哥哥小菩的话。 她眼中染上一抹激动,顾不得屁屁的疼痛,爬起来,猛的扑进那人的怀里,脆生生又软糯道:小爹,我和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第110章 我成了渣攻的皇帝 提子完全把那人的一条腿给抱住, 抱得紧紧的,生怕自己一撒手, 眼前的人就会不见了般。 寂静的夜,古寺幽幽,皎洁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也映出那人的面容。 少年僧人约莫二十来岁的模样,眉眼淡淡, 雅致如精心勾勒的画, 鼻子小巧秀气,唇瓣饱满,泛着嫣红的光泽,脸上的肌肤, 在这夜里, 竟比那月光还要白上几分, 晶莹剔透的白,但如同上好的玉, 月光洒落在他身上,只是为那一身雅致镀上一层光晕。 若说少年僧人是雅致如谪仙,可那一双眸子却硬生生将那一份仙气给撕裂开。 清冷的眉眼下,偏生有一颗鲜艳如朱砂的泪痣, 在少年的清雅脱俗下,硬生生添上了几分妖冶。 清冷和妖冶,谪仙与妖精,明明那么矛盾, 却融合在一起,可不得不说,少年僧人将这矛盾的气质融合得恰到好处。 他身材似乎略显得纤瘦,即便是穿着宽大的红色袈裟,依旧显得纤细。 少年僧人没有蓄发,却也没有点结疤。 若是林恒在这里,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说:长得好看的人,即便是没有头发,那也是好看的。 无尘一手捻着褐色的佛珠,一只手垂放在宽大的袈裟衣袖下。 他垂眸,随意扫了眼眼前的小男孩,两秒后,移开视线,又落在抱住自己大腿的小女孩身上。 粉色的袄子,头上两个圆圆的小髻,用粉色的发带绑着,一张小脸粉雕玉琢,眼睛如同葡萄般,大大的,亮亮的,里面藏着掩盖不住的欣喜。 本是随意打量一下,不曾想,在看到小女孩的面容和眼角那一枚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泪痣时,无尘捻着佛珠的手顿住了。 有一丝疑惑从心中划过,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收回视线,清冷的眸子里,波澜不惊,他不急不缓地开口,嗓音如天籁般悦耳,又如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梵音般。 两位小施主,怕是认错人了。 无尘简简单单一句话,如同冷水般泼在两个孩子身上,心竟比这冬日还要冷几分。 提子抱着无尘大腿的力气又紧了几分,嫩嫩的小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带上了哭腔:小爹,你不要我和哥哥,不要父王了吗?提子真的很想很想你。 提子的眼泪一滴滴晶莹如珍珠,又如雨水般低落。 提子的哭泣,并没有引起无尘的情绪波动,他仍然是那句话:小施主怕是认错人了,贫僧法号无尘,是僧人。 他强调了僧人两个字,既是僧人,又怎会有孩子。 况且,在他的记忆里,他也没有过孩子。 小爹坏,你就是不愿认我和哥哥。提子红着眼睛控诉。 小施主,还请松开贫僧。 提子紧紧抱着不撒手,小表情很是倔强。 无尘没有生气,也只是淡淡看着她。 这时,一直沉默的小菩上前,要将提子拉走。 小孩的声音也只稚嫩而软糯的,偏生带着不符合年纪的倔强:提子,走。 提子不撒手,哭着道:哥哥,我不走。 小菩将她的手掰开,声音有些大的吼道:他都不要我们了,你还缠着他干嘛,快点走,没有他,我们也可以和父王,和叶子叔叔好好生活。 可是可是提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已经被小菩拉到了身边。 可是,那怎么一样。 小菩默默拿出一张帕子,给提子擦眼泪,第一次恶狠狠地对提子说:不要哭,我们走,他不要我们,我们也不要他了。 最后,提子被小菩拉走了。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提子边被拉着,边回头看无尘,小身子因为哭泣还一颤一颤的,看上去如同被抛弃的幼兽,可怜兮兮的。 这副模样,若是被其他人看到,肯定会心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将小姑娘抱起来,亲亲抱抱举高高。 可无尘也只是多看了两秒而已,就移开视线,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迈步往另一个方向去,来去了无痕。 小菩和提子小小的身影隐没在拐角的黑暗中,之前又爬床回了屋子。 哥哥提子爬上床,想说什么,却被小菩打断了。 屋子里没有点灯,暗暗的,看不到小菩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不说了,已经很晚了,该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提子踟蹰了半晌,乖乖听话,大概是哭累了,很快也睡着了。 这时,旁边的床上,一抹小小的身影下了床,来到了提子的床边。 借着月光,小菩将提子脸颊上还挂着的泪痕擦去。 小菩眨了眨眼睛,不知何时已经湿了的眼眶又泪落下,他没有发出声音。 给提子擦完眼泪后,小菩又默默爬回自己的床,用被子将整个小身子包裹下,被子里,小小的身子蜷缩着,靠在最里侧,时不时可怜那被子在轻轻里的那一团在轻轻颤抖着。 翌日,林恒看到了两个小家伙红肿的眼睛。 你们这是怎么了?哭了?莫非是想要能见到那落跑的小爹,太激动了? 小菩和提子对视一眼,均表示自己没有哭。 林恒沉默了片刻,也没有再逼问他们。 今日,罗什寺所有僧人都会出来,和皇室众人一起为蔺国诵经祈福。 林恒带着两个孩子来的时候,僧人们全部都到了。 一个蒲团坐着一个僧人,约莫有一百来人之多。 所以,那带球跑,一年后又把娃送回来,不负责任的小混蛋是那个呢? 其实,林恒也没有费多大的劲,很快就找到了那人。 他在众人僧人的最前面,让林恒辨认出来的,无疑是他那张与自家闺女有七八分相像的脸。 清俊的面容如谪仙,可远观不可亵玩,他只是安静坐于蒲团前,前面是一个木鱼,木鱼还未敲响,他闭着双眸,双手不急不缓捻着佛珠。 林恒静静看着少年僧人,他气质清雅,如天山雪莲一般,冰清玉洁,可那眼睑下的一滴鲜艳如朱砂的泪痣,却如同一滴血,滴落在那雪莲上般,点缀上一抹妖冶的红。 林恒眼睛微微眯起,不负责任的小和尚,总算是找到你了。 第111章 我成了渣攻的皇帝5 无尘正默念着佛经, 忽然间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般。 无尘并没有睁开, 全然当那道视线不存在,所幸,那道视线很快便移开了。 林恒察觉到身边两个小家伙有些安静,偏头看去,才发现两人时不时飞快地抬眸看不远处的少年僧人。 这是认出来了吗? 不过也是, 毕竟无尘的脸和提子实在相似, 几乎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随着所有人到,很快,古朴清幽的古寺里,响起了梵音, 空气里, 是一阵阵清新的禅香味。 虽说是冬日, 但今日并没有难得没有下雪,暖阳出来, 映照在银装素裹上,显得越加晶莹剔透。 阳光洒落在众人的身上,驱散了残留的寒意。 林恒边念着佛经,边抬眸看。 不远处, 少年僧人纤长白皙的手指敲着木鱼,双眸紧闭,阳光穿透长而卷翘的睫羽,在眼睑下落在一层青黛, 只是那颗朱砂般的泪痣,却显得更加妖冶。 他依旧穿着一身简单的红色袈裟,并没有过多的装扮,金色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光晕。 林恒嗤了一声,看上去,倒真像一个超脱红尘,不染俗世的高僧,只是啊,却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小爹。 即便,他的记忆,在生下孩子的时候就被他自己强行剔除了。 古寺内,梵音袅袅,一直到中午,那梵音才渐渐停歇下来。 诸位施主,今天的诵经祈福便到这里,弟子们已备好斋饭,诸位请移步。 诵经祈福需得满七日,每日需两个时辰,约莫是到午时结束。 你们还好吗?两个时辰对大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孩子来说,就有些吃力了,不少皇室中的孩子都因为支撑不住被带下去休息了,不过两个小家伙都坚持了下来。 父王,我们没事。 林恒微笑摸了摸他们柔软的发:走,父王带你们去吃饭。 林恒一只手牵着有一个娃离开,暂时把那个不负责任的小和尚忘在脑后。 天大地大,孩子最大。 小菩被牵着,迈着小短腿跟在自家父王的身边,他悄悄转头,视线在那群正在退下去的僧人中转了一圈,很快就落在其中一个少年僧人身上。 他就这么呆呆看着。 无尘察觉到视线,循着那方向看去。 小孩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一双如同黑曜石般璀璨的眼睛,很是漂亮。 他记得这个小男孩,是昨晚那个。 小孩似乎没想到他会看过去,那眼神瑟缩了一下,如同受了惊的小兔子般,可是却再再次小心翼翼地看他,眼神中隐隐带着渴望。 小男孩被一个身穿锦袍的男人牵着,男人的另外一只手还牵着一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约莫是昨晚抱着他哭泣,喊着小爹的那个吧。 至于那男人。 因为是背对着,无尘看不到他的模样,只是男人身材颀长,背脊挺直,宽肩窄腰,即便是穿着锦袍,也能想象出那锦袍下强健有力的体魄。 这男人,应该是这两个孩子的家人吧。 随着拐弯,小孩,男人的身影也渐渐消失。 无尘垂眸,脑海中一闪而逝小男孩仍有些红肿的眼睛,是因为哭泣吗? 眼前又浮现小男孩昨晚隐忍着,倔强地吼着小姑娘,说不要小爹,拉着小姑娘离开的画面。 他想,小男孩会不会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呢? 不知怎的,一想到那个画面,一向波澜不惊的无尘,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他捂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呆呆的。 无尘,怎么了?方丈见无尘停留在原地没走,上前问。 无尘缓过神来,难的蹙了下眉,开口,清冽的嗓音略有些低还软,还带着一丝无措和疑惑。 师父,弟子似乎生病了。 生病了?! 方丈立刻担心,要知道这几年来,无尘是从来没有生病过。 走,为师让大夫给你看看。 禅房里,无尘盘腿坐在蒲团上,宽大的袈裟下,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手腕上的肌肤白得剔透,能轻易看到里面细小的青色血管,手指纤长如玉,圆润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自然而然泛着粉色的光泽。 若没有亲眼见到眼前的人,只看这手,还以为是哪个大家闺秀的手呢。 大夫把完脉,将手缩回来。 大夫,不知无尘身体生的是什么病。 无尘清隽精致的脸上表情淡淡,似乎没有为自己的身体担忧,倒是一旁的老年方丈有些着急。 方丈,根据老夫刚刚把完的脉象上看,无尘小师父并没有生病,身体很是康健,就是体形纤瘦了些。 方丈却不相信:大夫,可无尘说了,他身体确实不舒服。 他把无尘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无尘又是佛法修为最高的僧人,无论是出于哪方面,他都不能看着无尘无事。 大夫看向无尘:不知无尘小师父是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 对于方丈的疑问,大夫并没有生气,对于他们来说,无尘小师父便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对于神明,他们只有敬仰和遵从。 无尘垂眸沉吟了片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掀开嫣红的唇瓣:这里,刚刚有点难受,不舒服。 大夫心下一惊,那可是心脏的位置,莫不是无尘小师父有心疾? 无尘小师父,能详细说一下吗? 无尘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羽下,他眼神疑惑,声音软软,言辞在此时却有些匮乏,他讲不明白。 大夫和方丈脸色均不好看。 方丈,要不再请其他的有经验的大夫再来看看。 方丈送走大夫,把事情放在心上,打算再去找几个大夫。 无尘,要不,接下来几天的诵经祈福你都不要参加了,好生休息。方丈建议,对他来说,无尘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无尘摇头,嗓音清淡:我的身体无碍。 这边,林恒和两个小家伙回到了禅房里。 禅房简陋,不如王府豪华,此时,一大两小三人正盘腿正盘腿坐着,眼前是一张小桌,摆放着斋饭和小菜。 吃吧。 林恒将筷子递给两人。 提子小手接过筷子,小小的贝齿咬着粉嫩的唇瓣,偷偷看着林恒,欲言又止。 提子,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父王说?林恒温和地问。 提子攥紧手中的筷子,如蝶翼的睫羽颤了颤。 她张嘴,想开口,衣角却被旁边的小菩拉住。 小菩递给他一个眼神,摇头。 提子垂下睫羽,咬着唇瓣的力气更大了些,松开后留下一个深深的咬痕。 这一刻,一贯性子软绵乖巧的她,难得有了倔强。 她鼓起所有的勇气,大大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父王,别人口中的无尘小师父,是,是小爹吗? 门外,杨叶正提着一个食盒准备进来,却在下一秒因为小姑娘问出的话,生生止住了脚步。 他提着食盒的指尖蓦然紧了几分,呼吸也猛地一滞。 林恒注意力都在两个孩子身上,并没有注意到门外的杨叶,他眸光微凛,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两秒后又继续。 他道:是。 答案,在两个小家伙的意料之中。 提子眨了下眼睛,下一秒,卷翘的睫羽上,挂上了两颗晶莹的泪珠。 她头低低的,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可是,可是小爹不要我们了,他说,我们认错人了。 小姑娘哭得伤心,小小的身体,肩膀都在颤抖着。 一旁的小菩也沉默着没有说话。 林恒微叹了口气,看来,他猜得没错,两个小家伙确实是见过无尘了。 林恒放下筷子,将两个小孩子抱了过来,搂紧了小菩,指腹轻轻擦拭着小姑娘脸上的泪痕。 你们小爹只是失忆了,不记得我们了,相信爹爹,他一定会回来的。 提子和小菩眼睛均是一亮,提子的小手不由自主抓紧了林恒的衣襟,怯生生地问:真的吗? 父王怎么会骗你们呢,好了,吃饭吧。 这会,两个小家伙终于乖乖吃饭了。 这时,提子抬头,忽然看到门外的一抹青色衣角,她眼睛一亮,嗓音软糯,却夹杂着欣喜。 叶子叔叔。 门外,突然的声音将杨叶的思绪拉回。 杨叶抬眸,对上小姑娘亮晶晶的眸子。 他下意识露出一抹笑容。 叶子叔叔,快点进来。提子招呼着,甚至想下来。 杨叶连忙抬步进去,却察觉到自己手脚似乎有些冰凉,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林恒,我带来了一些糕点给小菩和提子。青衣少年将披风脱下,拿出食盒中的糕点。 两个小家伙看着摆放出来的精致糕点,很是高兴。 叶子和她们相处一贯没有拘束,也一同坐下来。 吃饭了吗?一起?林恒邀请他,对于杨叶,他是当作朋友看待的。 在接收的记忆中,原主有狂躁症,严重时六亲不认,甚至会杀人,对于蔺国的人来说,恒王爷是残暴弑杀的,这样的原主自然也没有朋友。 而杨叶,是原主不仅是多年的知己好友,跟救过原主一命。 当然最让林恒在意的,是杨叶四年来对两个小家伙的照顾。 现在两个小家伙对杨叶也很是依赖。 杨叶性格很不错,清雅如竹,气质温润,如同一块上好的暖玉,时时刻刻温暖着周围的人。 吃完饭,疲累了一个早上的两个小家伙也累了,很快,两人也睡着了。 林恒轻轻将门给关上。 门外,剩下林恒和杨叶。 杨叶咬着唇偷偷看林恒,清澈的眸底偶尔划过复杂的神色,一会后,终于忍不住开口:林恒,我刚听说,小菩和提子的小爹 他顿了一下,声音嗫嚅道:找,找到了? 林恒并没有转头看杨叶,自然也没有看到他眸中的一抹希冀。 提到小爹两个字,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起少年僧人的身影,清冷孤高如天山雪莲,又在绽放时,染上鲜血般的妖冶,极致的干净和鲜艳,如同冰与烈焰的相互交融,一举一动,都那么勾魂摄魄。 林恒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嗯,找到了,是那个无尘小师父。 杨叶呆呆看着林恒唇角浅浅的笑,眸中的光一寸寸暗淡下去。 没有人知道,他在诵经祈福时,看到无尘模样时的震惊,只是一眼,答案便呼之欲出。 只是,他心中还是存着一丝希冀。 而如今,这丝希冀也彻底湮灭了。 一会后,杨叶唇角扯出一抹弧度,笑容看上去竟是比以往还是明媚几分:嗯,找到了,挺好的,小菩和提子肯定很开心,林恒,你也很开心吧,一定要好好抓住机会哦。 他给林恒加油打气。 他不待林恒有任何的反应,又飞快道:那个,我也有些累了,我回去休息了。 说完,飞快与林恒道别,迈步离开,却在迈开几步后,转身的瞬间摔倒了。 膝盖重重磕在台阶上。 林恒作势要将他扶起来。 可杨叶在他还没走近的时候,已经起来了。 他笑容依旧明媚,如冬日里的娇阳:我没事,想走了。 他步伐轻盈地离开了。 看着他如常的步伐,林恒想,大概是没有事的吧。 杨叶觉得自己走了很久,又似乎只是走了一小段距离般,所幸身后已经没有了林恒的身影。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他靠在墙边,微微喘着气,细小的汗水不知何时已经从额头上冒出来。 右腿的膝盖上传来钻心的疼痛。 周围并没有人,杨叶缓缓将外袍掀开,膝盖上的鲜血,将雪白的里裤染红了。 杨叶看着那一抹红色,愣了一下。 施主,是受伤了?可需要贫僧帮忙? 一个清冽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杨叶抬头看去,眼帘映出一张熟悉的清隽面容。 身着红色袈裟的少年僧人款款而来,面容清隽而俊美,脸上的表情,不悲不喜,如超脱俗世,无欲无求的谪仙。 哪怕是第二次看到,杨叶还是被少年僧人的容貌和气质惊艳到了。 一会后,少年僧人已经到了杨叶面前,垂眸看着他。 杨叶刚想张嘴说不用,可不知道想到什么,又道:既如此,便麻烦小师父了。 无尘扶着杨叶回了后者所在的禅房,又叫了大夫。 里裤被挽起,露出染血的膝盖,青紫了一大片,看上去很是骇人。 大夫小心给他上了药又吩咐了几句才离开。 施主,既无事,贫僧先行离开了。 见无尘要离开,杨叶立刻出声唤他:小师父,请等等。 无尘停住脚步,抬眸看他。 杨叶斟酌了片刻,开口问:弟子有些事情想不通,可否请无尘小师父给我解惑。 无尘看了他一眼,语气没有波澜:施主请讲。 杨叶的手微微紧了紧,似在给自己打气般。 若,若有一件珍宝,极为喜爱,可,它又不属于我,我该怎么做? 无尘淡淡道: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大千世界纵有千般痛苦,但欲海不填,难知足常乐,蛮欲缭身,何以解脱?当断,当舍,当离。 杨叶心神一怔,心底蔓延开一抹苦涩,他喃喃着:当断,当舍,当离吗? 可是,浓烈的爱意从心中强行断开,舍弃掉,那无异于是剜心般痛苦,哪有那么容易。 傍晚,天色渐黑,古朴的寺庙仿佛陇上一层朦胧的黑雾般,幽静中又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地上的雪早已经被清扫干净,古寺处于一处高高的山林中,偶尔有风吹过,树影摇曳,飒飒作响,夹带着一丝丝的寒意。 吃过晚饭,趁着杨叶正在陪小家伙说话的时候,林恒想去找小和尚。 杨叶看着林恒的背影渐渐隐没在昏暗中,眼眸却没有阖上,却垂下睫羽,敛下眸中的忧伤,直到提子出声唤他,才回过神来。 杨叶冲两个孩子笑了笑,在心里道:林恒,加油,一定要好好把握。 他看着两个孩子的眸光逐渐柔和,小菩,提子,你们小爹就快回来了,你们也是有小爹的孩子了,真好,叶子叔叔给你们而高兴。 此时,林恒已经来到了某禅房门前,禅房的门是关着的,可以从外面看到里面亮着的烛光,光晕勾勒出一个模糊又纤瘦的身影。 林恒轻轻敲了门,一会后,门被打开了。 少年僧人,一如白天般美得惊心动魄,浑身上下又透着禁欲清隽的气息,如同诱人堕落的罂粟般。 林恒凝视着他,开口:无尘小师父,不知可否和你聊聊? 无尘以为林恒是来探讨佛法的,毕竟他经常遇到这种情况。 他看了眼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去。 遂点头,侧身让林恒进屋。 他望着男人的背影,那熟悉的身影,一向记忆很好的他,一下子就想起男人的身份,是那两个孩子的家人,毕竟男人与那小男孩长得极为相似。 林恒自来熟在榻上另一侧的蒲团坐下,看着还停留在原地的小和尚,勾唇道:无尘小师父怎么不过来,莫不是怕我吃了你。 无尘一愣,大概是没想到林恒会调侃似的说出这样的话。 无尘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小桌子,距离算是比较近的,近得无尘能感觉到男人身上极具侵略性和攻击性的气息,像是一个猎人般,将所有进入他领地的人都禁锢起来。 那两个孩子还好吗? 无尘不知怎的会问出这句话,问完后有一丝丝后悔。 林恒瞧着无尘话落后轻蹙的俊秀眉宇,心情舒朗了些。 还知道关心孩子,总算是还有点良心。 林恒眼底眼底划过一抹狡黠,故意唉声叹气,语气还带着一丝悲怆:小菩和提子他们,他们不是很好啊。对了,小菩是我儿子的名字,提子是我闺女的名字。 无尘刚舒展的眉宇又蹙了起来,白天心口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 他们怎么了?想起两个孩子红肿的眼睛,他的话自然而言问出口。 林恒摇了摇头:都怪那个不负责任没有良心的小爹啊,当初那个男人设计与我有了关系,还揣着孩子跑了,直到一年后才把两个孩子送回来,至于那个男人呢,不负责任的跑了,不要我,也不要孩子,这些年,都是我和两个孩子相依为命。 我们生活过得那叫一个惨,那男人没有良心抛弃我们跑了,可我们还是想他啊,尤其是两个孩子,想得都瘦了,着实可怜。 林恒一字一句,声声铿锵有力地控诉着,仿佛那男人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渣男,渣了他之后,就跑了,还不要两个孩子。 无尘瞧着眼前的男人边哭诉,边投过来的眼神,不知怎的,觉得有些怪异。 原来两个孩子是这样的身世,着实可怜。 被抛弃的事情,他在这话罗什寺里见了很多,毕竟很多小僧人都是被抛弃,之后被方丈捡回来的。 而他,大约也是被抛弃的,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有记忆开始,只有罗什寺,师兄弟,还有师父。 他再回想两个孩子,确实是瘦了些。 在他回想的时候,俊美的男人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言语有些激动和悲伤:小师父,你说,那男人是不是太没有良心了,太不负责任了。 无尘看着他的眼神,不知怎的,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本就心性单纯,一直以来所作的任何事情都是与佛有关的,跟不知人情世故。 手传来滚烫的温度,那感觉陌生得很,也烫得很,仿佛能烫到他的心尖般。 他觉得自己的心口又太舒服了。 他想将手抽回来,可是男人握得很紧。 林恒可怜巴巴地逼问:小师父,你说是不是? 无尘啊了一声,下意识地回答是。 林恒松开了少年僧人的手,勾唇一笑:我就知道无尘小师父是明事理的。那小师父,若是有一日遇到那负心的男人,你能帮我骂骂他,劝劝他吗? 被抽回的手上海残留着男人的温度,无尘想了下,淡淡道:若是那人有错,贫僧会帮施主规劝的。 那无尘小师父可要记得啊。 无尘看着林恒,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又上来了。 第112章 我成了渣攻的皇弟6 其实, 无尘一直疑惑的是男人与小孩口中,生下孩子的小爹, 是男子。 他疑惑,男子为何能生孩子? 补货,也仅仅只是疑惑一瞬,转瞬即逝,此事与他无关。 林恒瞧着少年僧人又淡漠下去的眉眼, 心中的戏谑更深了几分。 无尘小师父, 你知道吗?那人抛弃了我和两个孩子,我,我心里难受。 无尘转眸看身旁的男人,柔和的烛光, 落在他身上, 映在他的星眸里, 仿佛披上了一层蒙雾,蒙雾下透着让人心生怜惜的可怜之色。 他唇角略微下敛, 眉宇间尽是落寞。 无尘不由自主的想,这种表情不该出现在这人脸上的,他应该是肆意又强势的。 忽然浮起的想法,让无尘微微一惊, 他今日是头一次接触眼前的男人,为什么会这么想? 在无尘疑惑的时候,林恒薄削,颜色极为浅淡的唇吐出一句话:无尘小师父, 我心里难受,你能安慰安慰我吗? 无尘错愕,捻着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大概是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林恒眨了眨睫羽,长长的睫羽下一闪而过的狡黠,再抬眸,又是受伤的神色。 无尘小师父,都说我佛慈悲,难道,你,你不愿意帮我吗?此时的林恒哪里有之前狂躁症发作时的暴戾和狠辣,甚至都没有身为堂堂王爷的矜贵和自持,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可怜男人,等着眼前的人拯救,用无上的佛法来安抚他受伤的心灵。 无尘心尖被男人的眼神一烫,安慰?怎,怎么安慰? 他回想了下看过的千千万万卷经书,似乎没有一卷佛经适合安慰眼前的人。 一贯没有多少情绪的小和尚难得有一丝愧疚,只为不能帮助眼前的人。 忽的,他想起方丈师父。 以往方丈师父在捡回孩子的时候,总会遇到小孩子哭闹,伤心,那时候,方丈师父是怎么做的? 林恒正想着适可而止,不要把小和尚逼急了,却见少年僧人忽然伸出手。 红色袈裟下,露出的一小截手腕,莹白如玉,连昏黄的烛光都没能掩盖它白皙的色泽。 指甲修剪整齐而圆润,泛着粉嫩色的光泽,手指纤长如美玉。 林恒心里升起一抹冲动,想执起这只手,放在唇边,细细舔舐着,那味道应当是极为美味的。 但也只是瞬间,林恒就收起心中那一丝有点靡丽的想法,嗯,这种想法有点危险,会吓单纯的小和尚。 这时,他感觉发上有什么轻柔的东西落了下来。 抬眸,就见少年僧人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在他的发上,轻轻抚摸了下,分明是在安抚,可怎么看都像是爱人间缱绻的亲昵和眷恋。 少年僧人嫣红如花瓣的唇轻启,嗓音清冽,像是冬日松树上挂着的银霜:不要伤心。 简简单单四个字,如同一颗石子,无声掉落在林恒的心湖,掉落下后,沉入湖底,却又荡开一层又一层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林恒忽然笑了,眉眼间仿佛藏着细碎的光,能睥睨璀璨的星辰。 无尘小师父,谢谢你。 少年僧人清隽的面容染上一层红晕,浅浅的,像是涂上一层薄薄的胭脂,遮盖了那份清冷和禁欲,将眼睑下那颗泪痣衬托得更加鲜艳靡丽。 这小和尚,大概不知道他现在这模样有多么的诱人吧。 无尘看着眼前人唇角挽起的笑,呆了下,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心口又有些不对劲了。 不再是难受,不舒服,而是另外一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他意外的不排斥,似乎还挺喜欢的。 看来,他真的患有心疾了。 无尘小师父,谢谢你今晚愿意听我诉说,安慰我,我好多了。我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能来找你吗?天色渐渐晚了,他还得回去照顾两个小家伙,不能再耽搁下去,也不能把眼前的人逼得太紧,当然,他得为下一次的相遇做铺垫。 无尘自然没有拒绝。 看着男人颀长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无尘停留了几秒,将门关上。 他脱了袈裟,只剩下里衣,准备就寝。 只是。门再次敲响。 无尘刚刚将袈裟叠好,放在一旁。 想着有可能是刚刚的男人去而复返,他一时间竟忘了自己只穿着里衣,便开了门。 却在看到眼前的人时,微微蹙眉。 无心师兄。冬日的夜,少年僧人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嗓音比这冰冷的温度还要低上几分。 门外,是一青年僧人,和罗什寺所有僧人一样,一模一样的袈裟。 青年僧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无尘这般不悲不喜的模样,没有生气,唇角是一如既往温文尔雅的浅笑,那声音也透着几分清润。 无尘师弟,师兄在翻阅《金刚经》的时候,有几处不明,不知可否请师弟给师兄解惑。 无尘似乎没有看到无心唇角的笑,他嗓音依旧淡淡:师兄,天色已晚,无尘准备就寝了。 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无心视线一直落在眼前的少年僧人身上。 这一看,才发现,少年僧人居然只穿着一身里衣,雪白的里衣,将他称得更加的莹白如玉,干净而无暇。 他面容清隽,气质更是疏远,如同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雪山青莲。 又如不染俗世,高高在上,俯瞰众人,慈悲为怀的佛子。 这样的人,应该是高高瞻仰的。 可也偏偏是这份高高在上和干净,极为轻易的就能将人内心的欲望拉出来。 想将眼前的人和神坛上狠狠拽下,想狠狠地蹂躏他,想让他的这份干净纯粹,染上不能洗去的污浊,想看他平静淡漠的面容,露出克制不住的疯狂,想看着他堕落。 没错,眼前的无心正是那个向将无尘引向堕落的无尽深渊的人。 他视线落在少年僧人白皙修长的脖颈上,有一瞬间的冲动,想上前咬上一口,直到那份白皙被鲜血所沾染,那该是多么美丽又诱人的画面啊。 无心身后是一片黑暗,可此时他的眸子和内心却比那黑夜还要沉上几分。 大概是第一次看到无尘穿着里衣,露出脖颈处雪白肌肤的模样,无心一时没能克制住内心的蠢蠢欲动。 无尘见他一直不舒服,疑惑抬眸看他,乍一看到那沉沉又骇人的目光,不由蹙眉。 师兄,你怎么了?莫不是因为他的拒绝生气了? 无心连忙回神,生怕少年僧人会怀疑什么,立刻道,声音温和,让人如沐春风:没事,既然师弟要就寝,那师兄就不打算了。 无心离开后,无尘关上了门。 却不知,黑暗中,青年僧人去而复返,站在不远处,望着无尘禅房所在的方向。 他隐于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只是忽的,在寒冷的风中传来一声嗤笑。 那声嗤笑,就像是猎人看着掉进坑里的猎物,那猎物在苦苦做着挣扎,却不知道,一切都是徒劳。 对于无心来说,无尘就是他的猎物。 禅房里,无尘关上屋子,在想到无心的时候,微微蹙眉。 无心师兄,是和差不多时间来到罗什寺,一直以来,对他照顾有加,可以说,除了方丈外,他接触最多的,就是这位无心师兄。 可无尘莫名不喜欢这位师兄。 他虽心思单纯,接触的人也不多,并不是很懂人情世故,正因为如此,他辩善恶的能力却极强。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打从无心接触他开始,他就在那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恶意,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无心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让他极其不舒服,所以他尽量能避就避。 无奈,那人还是缠上来。 第113章 我成了渣攻的皇帝7 那天, 无尘的否认,让小菩和提子很是伤心, 所幸在林恒的安慰下,得知自家小爹是失忆了,情绪才好些了。 即便是如此,两个小家伙还是会偷偷去看无尘,大多数时候, 是活泼, 喜怒形于色的提子拉着看似一脸不情愿的小菩去,可每次,小菩看着那人时,却一直都没有移开视线。 这次, 午睡完, 提子又拉着自家哥哥要去偷看无尘。 两人往无尘所在的禅房走去, 不曾想,未到禅房, 在一棵榕树下,看到无尘,还有另外一个青年僧人。 无尘是背对着他们的,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 青年僧人瞥了他们一眼, 像是没看到他们般,可移开视线后,眸底划过一抹深谙。 哥哥,你觉得那个人是谁啊?怎么看上去和小爹关系很好。提子扒着墙, 露出一个小脑袋,粉嫩嫩的小脸上,一双葡萄般的大眼睛露出疑惑。 从他们的角度,可以看到两人距离很近,近得提子想上前把那个人推开。 小菩沉着脸看榕树下的两人,因为隔得远,他们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 这时,两兄妹看到那青年僧人亲了他们小爹一下。 因为背对着,他们看不到小爹的表情。 可以看到小爹后退了两步,随即快步走向禅房,那模样,似乎像是害羞了般。 小菩和提子僵硬在原地。 提子红了眼眶,大大的眼睛里一下子蓄满晶莹的泪珠,小声抽泣着:哥哥,小爹是喜欢那个人,要和那个人在一起,不要我们和父王了吗? 小菩的手紧紧攥着,他想否认,可是事实又摆在他们面前,是他们亲眼所见。 哥哥,我不相信,我要去问小爹。提子不管不顾要去问,被小菩拉住了。 那个人不记得他们了,还当了和尚,如今又和旁人那么亲近,大概是真的不要他们了吧。 他问过别人什么是和尚,别人说,和尚就是不会娶妻生子,是一辈子会待在寺里,每天只会再佛祖面前念经的。 哥哥,提子好难过。提子扑到了小菩的怀里,小小的肩膀颤抖着,小手紧紧抱着小菩的腰。 你们是谁?一个温和的声音忽然响起。 小菩抬头看去,看着眼前的青年僧人,眸光带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警惕和打量。 原来,无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小菩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的话。 可眼前这人却没有生气,还自顾自地说:你们是找谁,是了,前面是无尘师弟的禅房,你们应该是来寻他的吧。不过 他顿了下,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甚至还有些羞涩:无尘师弟现在不方便见你们,不过你们放心,今晚我去他房间的时候,会跟他说的,无尘师弟一向和我关系最好的。 无心言语间满是与无尘的暧昧,边说的时候,唇角还泛着温和的笑,大抵是提到无尘,他羞涩中,眸子又亮了几分。 当然,这些都是无心故意给两个小孩看的,在看到两个孩子情绪越来越不好时,无心心里升腾起无限的快感。 你是个坏人。提子再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吼无心,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她想过去打无心,可小菩将她的手紧紧拉住。 小孩子的吼骂,到底是没有什么威力,更像是是一只炸毛的猫。 此时,无心就饶有兴致看着这只炸毛伤心的猫,他很乐意看到这两个小孩痛苦的模样,只是 他视线落在小姑娘的脸上,那与无尘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瞬间让他唇角的笑敛了起来。 无心一双眼睛,阴测测看着两个小孩。 小菩虽然年纪小,对危险感知敏锐,他很快察觉到眼前这个僧人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那眼神,就像是要把他们两人掐死一样。 小菩带着提子后退了两步。 无尘居住的地方偏僻,无心环顾四周,没有人。 内心的恶鬼在此时疯狂地嘶吼着。 叫嚣着让他趁着现在没人,杀了两个孩子。 怪只怪他们是无尘的孩子。 无心一双眼睛发亮,隐隐带着猩红,他往前了一步。 杀气无形地将小菩和提子笼罩住,小菩死死攥着妹妹的手,身体的本能让他猛的转身,带着提子逃跑。 可却在转身的时候,撞上了一个人。 熟悉的气息一下子将两个孩子包裹起来。 小菩抬头,就瞧见熟悉的面容。 父王。两个孩子异口同声。 在见到林恒的瞬间,小菩的神经也彻底放松下来。 林恒将两个孩子牵过来,揉了揉他们柔软的发,在外人面前凶残暴戾的恒王爷,此时眸光温柔,语气是满是宠溺。 你们啊,老是跑出来,还不带侍卫,父王会担心的。 父王,孩儿知错了。一向疏离,情绪又掩饰得很好的小菩难得用头蹭了蹭林恒的手,模样乖巧。 父王说得对,他们还是小孩,太弱了,确实需要保护。 爱撒娇的提子直接扑到林恒的怀里,仰头,眨着一双泛红的眼睛告状:父王,那个和尚欺负我和哥哥。 小手一指正僵在原地的无心。 林恒懒懒掀眸,视线落在眼前的青年僧人上,眼神略微凌厉。 他上下打量了无心一番,忽然笑着道:皇兄,好久不见。他虽是笑着,但那笑容却没有一丝温度,甚至还泛着一丝冷意。 无心神色有些尴尬,刚刚几乎是在有人出现的瞬间,他就把杀气敛起来,只是他没想到来的是林恒,还似笑非笑地和他打招呼。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早已不是俗世之人,贫僧法号无心。 既然皇兄改名叫无心,那就叫无心吧,这个法号还是挺适合皇兄的。 无心倏地抬眸看林恒,似乎想从林恒的脸上看出什么。 但林恒只是似笑非笑看着他,甚至态度可以称得上友好。 林恒一直有件事想问下无心师父,不知道无心师父可否为我解惑?林恒欺近他一分,不知道无心师父四年前为何要出家?为何放着好好的皇子不当,出家当和尚。 无心直直看着林恒,约莫过了三秒,才开口,眉宇间神情淡淡,仿佛超脱俗世的高人般。 自然是与我佛有缘。 林恒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他忽然想起什么,低头看着两个小孩一眼:我刚刚听小菩和提子说,无心师父欺负他们? 无心愣了一下,张嘴想说什么。 林恒却继续笑着道:不过,我知道无心师父肯定不会这么做的。无心师父,你说是吧。 无心:自然。 不过林恒话锋一转,目光陡然凌厉,夹带着森冷的寒意,不过,小菩和提子是我林恒的孩子,我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欺负,伤害他们,他们可是我的命啊,若是有人威胁到我的命,我林恒定 他顿了一下,一字一顿将最后四个字说出。 不死不休。 无心面上一片平静,红色袈裟下,手握成拳头紧紧攥着。 直到林恒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他的手才松开。 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心眉宇间尽是挥之不去的阴霾。 即便没有转身,林恒依旧能感受到身后那道目光,充满着浓烈的恶意。 父王,那个人是坏人。 小菩和提子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也包括他们看到无心亲无尘的事情。 父王,那人欺负我们,还要抢走小爹,是坏人。提子义愤填膺,气得双颊都鼓鼓的,她努力说着,希望自家父王能相信自己说的话。 林恒蹲下身,给他们整理披风,动作轻柔,远远看去,这一幕很是温馨。 父王知道,那人确实是坏人,父王相信你们,所以以后见到那个人要避开知道吗?至于你们说小爹亲那个人的事,待我去问问你们小爹。 虽是这么说,但林恒目光却沉了几分,仿佛是平静的江海下,氤氲着暴风雨,仿佛下一秒就爆发。 无心! 林恒唇边低喃这个名字。 无心,曾经是一位皇子,还是原主的皇兄,名林旭。 曾经的林旭,拥有一颗夺嫡的野心,却在四年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遁入空门。 起初还有人以为,这是他设的阴谋。 不曾想,却是真的。 于是,林旭成了如今的无心。 只是,无心却不止是林恒的皇兄那么简单,他还是这个世界的渣攻,他会遁入空门来罗什寺,完全是为了无尘。 说起来,小菩和提子这个小爹,他这个曾经春风一度的小和尚,可不是人,字面上的意思。 无尘是佛祖跟前,菩提树上的菩提子转世,这也是他能生育孩子的院子,因为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 为了成为佛陀,开了智的菩提子需历经九九八十一世,每一世,他都是和尚。 如今,是他的最后一世,之所以为林恒孕育两个孩子,是为了报恩,只因上一世,林恒的前世救了他一命,为此,前世的林恒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而无尘今生要成为佛陀,必得爆发前世林恒的救命之恩。 可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的林恒,都不缺权势,金银,美人,唯一想要的是子嗣。 所以,身为菩提子的无尘五年前和林恒春风一度后离开,一年后生了两个孩子,送回恒王府,又抹去自己的记忆,就当还了这段恩情。 第114章 我成了渣攻的皇弟8 本来无尘报完恩, 皈依我佛后,成就佛陀金身, 奈何出现了一个林旭。 林旭是重生的。 他记得那日,他夺嫡失败被斩杀的时候,恰巧整个大陆发生了一件轰动的事。 祥云降临,梵音袅袅,金光塑身, 那一日, 整个大陆的人都目睹无尘成就佛陀金身,升空去往西方极乐。 而其中,有三道金光落下,一道落在恒王府林恒身上, 治愈了林恒的疾病。 两道落在两个小孩身上, 也就是那时候, 人们才知道,两个小孩是无尘与林恒的孩子。 日后, 两个孩子必将大富大贵,百年后,也能去往西方修行。 然而,这一切都跟林旭没有关系, 当然,如果他没有重生的话。 林旭没想到,他被杀后,居然会重生, 回到了蔺国253年,那一年,皇子夺嫡还没有开始,那一年,无尘正在罗什寺修行,还没有成为佛陀。 成就佛陀,有无尽的寿命与强大的法力,可不是人间一个区区帝王能比得上的。 于是,重生后,林旭果断放弃夺嫡的念头,来到罗什寺出家当和尚。 只是他重生的时间终究晚了一年,无尘已经生下了林恒的两个孩子。 林旭恼怒,不过也没办法改变,所幸无尘自动抹去了那段记忆。 在原本的剧情里,重生后的林旭各种有意无意地勾引无尘,为的就是在无尘成为佛陀的时候,他也能成为佛陀。 奈何无尘心智坚定,心性单纯,却容易辩善恶,一直避着无心。 屡次勾引,设计都没能成功,无心终于下药。 终于,在下药,两人结合后,为菩提子化身的无尘,真身有一半到了无心身上。 之后,无心不知从哪弄来了禁术,一点点将无尘的半颗菩提子饮到他身上。 终于在完全得到菩提子后,无心飞升成佛陀,不过,他把半身不死的无尘也带走了,洗去了无尘的记忆,将他埋在菩提树下,之后的漫长岁月里,为已经成为佛陀的无心提供佛力。 至于林恒和两个孩子,也被无心给弄死了。 剧情到此结束,充斥浓浓又发臭的狗血。 而如今,无心来到罗什寺已经四年了,再有几个月,无尘就该成就佛陀了。 无心按捺不住,也该下药了。 与书中剧情不同的是,剧情里,这一次蔺国皇室的诵经祈福,狂躁症爆发的林恒没有来罗什寺,林恒没来,被丢在破旧宅子,自生自灭的小菩和提子也不会来。 而如今,他穿越过来了。 认了两个孩子,还把他们带来了。 林恒可不管无尘能不能成就佛陀。 他只知道,无尘是那个睡了他还敢跑的人,也是两个孩子的小爹。 既然敢跑,就要抓回来。 既然生了孩子,就必须当孩子的小爹。 不过,无心这个人。 林恒招来了暗卫,让他们去监视无心。 若是无心真的敢做出什么不利于无尘和两个孩子的事情,林恒一定会弄死他。 当天晚上,林恒又敲开无尘的禅房。 在门被打开的瞬间,看到无尘的瞬间,脑海中,有一道机械声响起。 【叮,系统修复完成,检测到贱受无尘,好感度开启,当前好感度10。】 啥? 林恒愣住了,他是第二次听到这金属质感的声音,还有所有的系统。 难道这是快穿必备? 林恒又在心里呼唤着这个系统,奈何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只是为了提供贱受好感度而来。 不过,也不错,人的表面是能骗人的,但机械检测的好感度却骗不了人。 只是,这10好感度是不是太少了啊。 他和这小和尚都秉烛夜谈好几夜了,唉,果然,能成就佛陀的人,都是一根没有心的木头。 林施主,请进。见林恒愣在原地失神,无尘开口。 连续几夜,林恒都来无尘这里找安慰,哭诉那抛夫弃子的男子有多么的可恶,他和孩子有多么的伤心。 如今,无尘对他的到来已经习以为常了。 林恒进了屋,却在无尘关上门的瞬间,把人抵在门上。 他比无尘高出一个头,他身姿颀长,挺拔,少年僧人身形比较娇小纤细,此时被林恒强势禁锢在怀里。 男人身上浓烈的酒味铺天盖地向来不及反应的少年僧人席卷而来。 很烈,带着强势的侵略性。 有那么一瞬间,无尘呼吸不过来,几乎要溺死在他的怀里了。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林施主,你,你干嘛。从未被人这么近距离靠近过的少年僧人对这种情况很是陌生,也不知所措。 他伸手,抵在眼前男人的胸口,要推开林恒。 可男人的身形挺拔如山,即便他用了很大的力气,依旧岿然不动,反而男人胸膛处滚烫的温度和强健有力的心跳声透过纤长的手,传到了无尘身上。 瞬间,无尘像是触电般,伸回手。 【叮,好感度加3,当前好感度13。】 林恒微微弯腰,把头搁在少年僧人纤瘦的肩膀上。 柔和的烛光洒落在少年僧人露出的清隽面容上,白皙的脸颊透着一层薄薄的红色,如同染上了上好的胭脂般。 他一双眼睛清澈又透亮,眼神有些无措,也有些无辜。 林施主,你醉了大概是被林恒压着的原因,说出口的话有些艰难。 无尘小师父,我难受。林恒憋着嘴,仿佛被狠狠欺负了般,他伸手将人圈在怀里。 无尘吓了一大跳,挣扎的幅度大了些许,只是在听到眼前男人低低恍若哽咽的声音时,微微一愣。 这么一愣,他被林恒抱得更紧了。 挣脱不开,无尘也没办法再挣扎,默念了一段佛经,他问:林施主,你这是怎么了? 无尘没意识到,他的语气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关切。 无尘小师父,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大概林恒在问这话的时候,还用脑袋蹭着无尘纤长白皙的脖颈,以至于感官敏感的无尘根本没有心思去听他的话。 直到林恒没有听到他的答案,不满意又问了一遍,无尘才反应过来。 喜欢? 无尘眨了眨眼睛。 什么是喜欢?烛光下,藏着万千柔和光芒的眸子里,满是疑惑。 林恒蹭他脖颈的动作就是一顿,好吧,他怎么能指望一根木头懂得喜欢是什么。 不过,小和尚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啊。 林恒又趁着醉酒在小和尚脖颈处蹭了又蹭,鼻子轻轻一嗅,鼻息间都是极为舒服的檀香味,一不小心就诱人沉迷。 喜欢啊林恒抬起头,眼眸微醺,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仿佛蒙着一层薄薄的光泽,勾魂摄魄,他拉长了尾音,唇角泛着浅浅的笑。 无尘被他这么凝视着,整个人呆呆的,他觉得林恒的眼睛很好看,专注看一个人的时候,那双眸子里都是那个人的身影,仿佛全身心都系在那个人身上一般。 而此时,他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叮,好感度加5,当前好感度18。】 这时,林恒继续道:你想知道喜欢是什么吗?我告诉你,喜欢就是 在无尘带着好奇心,眨着晶亮的眼睛,认真听林恒解惑时,忽的,林恒的俊脸在他的瞳孔中骤然放大。 下一秒,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落在他的唇上,最开始只是轻轻印上,随即细细吮吸,唇瓣被打开,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伸了进来。 无尘完全愣在原地,被动承受着林恒的亲吻。 噗通噗通 这一刻,无尘听到自己的心在高频率疯狂地跳动,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他甚至怀疑,心跳再快些,他是不是会死了。 因为林恒喝了酒的缘故,此时两人唇齿相依,甘醇中又带着一丝烈性的酒味朝着无尘的味蕾席卷而来。 不难闻,可无尘到底没有喝过酒,那种感觉极度陌生。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 意识到什么,无尘立刻将身上的人推开。 林恒全身心都在亲吻无尘身上,猛的被他这么一推,还真被推开了。 他抬眸看无尘。 少年僧人微微喘着气,白皙的双颊泛着薄薄的红晕,原本嫣红的唇瓣,此时如同花瓣般稠丽,泛着水润的光泽。 以往清澈干净,淡漠的眸子,多了几分从未见过的迷离,粼粼泛着光泽。 大概是刚刚被林恒禁锢在怀里,又挣扎的缘故,以往少年僧人整齐,没有一丝褶皱的红色袈裟,凌乱了,就连里头的雪白里衣也敞开,露出里面白皙,线条完美的锁骨。 眼睑下的泪痣,在此时越发的妖冶。 林恒漫不经心看了下,就被吸引住了。 不得不说,少年僧人真的很美,此时,如同一个勾人的妖精。 林施主,你实在是放肆。无尘涨红着脸,难得生气斥责林恒。 林恒看着他防备的模样,想要上前的步伐硬生生压制住了。 他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无尘小师父,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你问我,喜欢是什么的,我只是告诉你而已。 无尘秋水般的眸子瞪着他,他是想知道,可,可不是想这样知道。 第115章 我成了渣攻的皇弟9 一时间, 无尘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林施主,天色已晚, 你请回去吧,贫僧要就寝了。无尘敛下眸子,不看林恒,匆匆忙忙地赶人。 林恒瞧着他缩在门边的模样,心情愉悦, 唇角不自觉勾起。 小和尚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不过, 他会回去吗?答案自然是 不回,无尘小师父,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喝酒吗?你知道今天小菩和提子有多么伤心吗?都是因为你。 许是疑惑,无尘抬眸看他, 撞上男人一双灼灼的眸子, 灿若星辰又带着一丝酒醉的迷离。 他做了什么吗? 他今天都没有见过林恒和两个小孩啊。 林恒自顾自道:你说, 你怎么就喜欢无心那个狗东西了。 狗,狗东西? 无尘第一次听到这么粗俗的话从眼前的人嘴里说出, 有些新奇。 不过,说无心是狗东西? 虽然无心相处起来确实不是让人很舒服,但也不能算狗东西吧。 不过,他喜欢无心? 我不喜欢无心师兄。 无尘想都不想, 连忙否认,即便他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但这两个字,应该是极为美好的, 他不愿意和无心扯上什么关系。 林恒垂眸,在无尘看不到的角度眸中划过一抹满意之色。 无尘见林恒没有说话,头还低低的,俨然一副伤心的模样,不知怎的,有些着急。 他完全忘了之前要防备林恒吻他的事情,往前靠近了两步。 他笨拙地解释:我说的是真的,你相信我。 因为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将林恒眸底的情绪遮掩,在眼睑下落下一片小小的青黛。 看着眼帘前那一抹红色的衣角,林恒的眸子里哪里有所谓的伤心,分明是做了坏事后得逞的得意模样。 嗯,林恒觉得,他的行为就像是大灰狼在诱骗小白兔。 而现在,那只穿着红色袈裟的小白兔正一点点往他挖下的坑里跳。 可是,小菩和提子说,看到你亲那个狗东西了。 就在无尘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林恒闷闷的声音传来。 无尘消化着他的话。 他亲无心师兄? 怎么可能! 无尘有些气恼:林施主,请不要胡言乱语,无尘断不会与无心师兄 大概是想法刚刚林恒亲他,一时间,少年僧人竟说不出亲这个字。 他涨红着脸,气恼:无尘断不会与无心师兄做出那种事情。 林恒依旧没有抬头,嗓音依旧闷闷,故作不安:也就是说,即便无心要狗东西要亲你,你不会接受,也不会喜欢是吗? 无尘:是。 无尘话落,就见林恒猛的抬头,原本应该伤心的人,一双眸子灼灼,如同藏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般,仿佛要将眼前的人也一起拉入那火焰中,坠入疯狂又炽热的深渊。 那你会接受,会喜欢我亲你吗? 无尘哑然失声,瞳孔微微放大,瞬间愣在原地。 此时的他,脑袋一片空白。 哪里有他诚心侍奉的佛祖,哪里有那深奥又博大精深的佛经,又哪里又那心怀天下的慈悲。 之前的他,眼里,心里很大,容得下天下苍生。 而此时的他,眼里,心里很小,小得只容得下眼前的男人。 这个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步步紧逼,热情包裹着他的男人。 我 不待无尘说任何人,林恒将他拥入怀里,再次吻上那稠丽如花瓣的唇瓣。 无尘闭上了眼睛,这一刻,完全沉浸在其中。 【叮,好感度加20,当前好感度38。】 林恒哪里管得上什么好感度,只是把没有挣扎,隐隐妥协的小和尚抱得更紧些,仿佛要把他嵌入自己的身体里,灵魂里般。 两人不知道,黑暗中,有一道视线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禅房那一个虚掩着,还剩下一丝缝隙的窗户外,一个人僵硬在原地。 青衣少年披着白色的披风,驻足在漆黑的夜里,披风下,纤长的手提着一盏小小的灯,散发着浅浅的光。 那光实在是太微弱了,以至于浓稠的黑暗几乎将那道光给吞没,继而将少年给吞没。 本是因为提子想要寻找父王,杨叶便出来寻找林恒,找着找着,不知怎的,就走到了这里。 看到那关上的禅房门,他迈步离开,不曾想,不经意地转身,就看到这一幕。 俊美男人将娇小绝美的少年僧人拥入怀里,神情拥吻,这一幕,多么美好。 只是 漆黑的夜里,忽然吹起的风卷起他的衣角,扬起他的发丝,他的心却在悲鸣,发出一声又一声地小声的呜咽。 渐渐地,风停止了,衣角落下,发丝落下,那停下的风也将他眼角的一抹滚烫卷走,落入尘埃里,深深埋葬。 这样的画面,哪怕只是几秒,杨叶也不敢看。 他立刻收回视线,迫不及待地想转身离开。 可手脚不知何时,已经僵硬和冰凉,那抹冰凉从手脚传到了身体里,心里。 冷。 今年冬天。 冬天的今夜,真的很冷。 太冷了,他需要回去汲取温暖,需要把自己紧紧包裹在厚厚的棉被里。 他忍着手脚的僵硬和冰凉,快步离开,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幼兽般,灰溜溜的离开,想早点回到自己狭窄的山洞里,独自舔舐伤口。 杨叶离开了,那抹衣角消失在黑夜中。 风再次扬起,树叶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像是冬日里的一首哀歌。 忽的,有一道沉稳的钟声从远方而来,只一声,钟声萦绕在无尘的耳边,将迷失在林恒吻中的无尘拉了回来。 无尘猛的推开了林恒,在林恒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推开门,跑了出去。 无尘林恒追出去,可无尘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罗什寺的后山,一抹纤瘦的身影盘腿坐在一棵梧桐树下,清冷的月光破开黑暗,洒落在这人身上,添了几分孤寂。 无尘闭上眼睛,一手捻着佛珠,不断念着经文。 他安静坐着,冷风将他包裹住,他却仿佛感受不到般。 他捻动佛珠的速度,念出经文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似乎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以往淡漠的眉宇,此时微微蹙起,似在挣扎着什么,又似在困惑着什么。 大概是捻动佛珠的力气过大,忽然,无尘的动作停住了。 他摊开了手,崩断了的佛珠,一颗又一颗从他的掌心划落,掉落在地上。 无尘想抓住它们,却在握紧手的瞬间,佛珠从指缝里流出。 掉落的佛珠,一颗颗隐没在黑夜中。 无尘愣了片刻,起身,弯腰,将散落的佛珠一颗颗捡起来。 他捡了许久,可到底还是有那么几颗怎么都没有找到。 他攥紧手中的佛珠,另一只手抬起,指尖放在唇瓣处,指腹轻轻擦过,仿佛现在依旧能感觉到上面特属于那个人的滚烫的温度。 以往心向佛祖,平静没有波澜的心,乱了。 我佛,喜欢是什么? 无尘的话飘散在黑夜中,这是诚心的佛子对佛祖发出的第一个疑问。 林恒清楚地感觉到无尘在有意无意地躲着他,他照例每天晚上去敲无尘的门,寻找安慰,可那扇门再也没有打开,里面的人也没有说话。 林恒有些挫败,不过也没有气馁,毕竟,好女怕缠郎,无尘虽然不是女子,但道理还是一样的。 林恒依旧每天晚上去报到。 七天的诵经祈福早就结束,皇室其他人早就已经回去。 林恒留了下来,还有两个孩子以及杨叶也留了下来。 原本,杨叶是要回去的,但两个孩子舍不得。 无心几次看到林恒来找无尘,似乎也看出了无尘和林恒之间关系有些怪异。 他隐约猜测到什么。 这不,在林恒看不到的角度,他脸色沉沉,目光阴测测的,仿佛一条蛰伏的毒蛇般,正在伺机要将那人咬死。 那阴毒的神色,与那身纤尘不染的红色袈裟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林恒一直让人盯着无心,一旦他有什么动作,林恒立刻就能知道。 不过,他一直以为无心真的按照剧情里放弃继承皇位,实际上,他的势力依旧在,只是隐在暗处。 果然,野心勃勃的人,不去掠夺已经够好了,让他们放弃可以得到的东西,怎么可能。 这天,林恒再次去堵无尘。 无尘见到他立刻转身。 林恒这次来寻无尘是有正事,哪能让他离开。 他运起轻功,飞到无尘面前,拉起他的手。 无尘的后背靠着树,纤瘦的身体被林恒的双手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林施主,请放开。无尘没有挣扎,神色冷淡,仿佛那一段时间的相处,仿佛那两个吻只是过眼云烟,只是梦中的旖旎般,梦醒,一切也该散去。 林恒瞧着他淡漠的模样,眼底划过受伤的神色。 果然,木头不是那么容易发动的。 林恒敛眸,长而卷翘的睫毛将他眸底的情绪掩盖: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无尘眸色淡淡,无声地询问。 林恒掀了掀唇瓣:小菩和提子说,你是他们的小爹,这是真的。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第116章 我成了渣攻的皇弟10 无尘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语气平静道:林施主,请不要开玩笑。贫僧要去打坐了。 眼见无尘要走, 林恒哪能允许,侧身拦住他。 你不相信吗?你不相信男人能生孩子?还是不相信你是小菩和提子的小爹?顿了顿,林恒又道,难道你不疑惑自己和提子几乎一模一样的相貌吗? 无尘心尖一颤,不得不说, 这句话成功让无尘顿住了脚步。 他虽然不曾问过, 但一直以来,这个疑惑都萦绕在他心尖,甚至在第一次遇见那两个孩子的时候,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就像是身体里, 血脉上的牵扯一般, 熟悉又浓烈。 是,别的男人不能生孩子, 但是你可以林恒不再隐瞒,将剧情中,无尘的身份以及报恩的事情说了出来。 无尘眸中有过一丝波澜,转瞬即逝。 林恒见不得他这无所谓, 没有多少反应,好似任何人都融入不到他世界去的模样。 林恒冲动下,忘了这些日子以来小和尚对他的躲避,死死抱住了他。 无尘, 你是两个孩子的小爹,也是我喜欢的,得和我相伴一生的人,你不许离开。林恒把头搁在少年僧人纤瘦的肩膀上,言语虽然霸道强势,但仔细听,却能感受到林恒的不确定和不安。 才38的好感度,又是一心只有佛祖,原身为佛前菩提子的人,林恒真的没有把握他会留在自己身边。 他无疑是在下一个很大的赌注,用自己,用两个孩子的亲情来赌,赌眼前的人能在心怀佛祖的同时,也能在心上留一些位置给他们父子三人。 于是,林恒放松了拥抱的力度。 他要的不是强迫的禁锢,而是小和尚的心甘情愿。 无尘,能,能不能八步摇推开了。 林恒在心里默默地祈求。 然而 林恒被推开了,心中好不容易燃烧起来的期盼的火苗,在被推开的瞬间,恍如被一盆冷水浇下来一般。 无尘后退了几步,清隽的面容,多了几分坚定的冰冷。 林施主,若你说的真的,那贫僧在那时候已经做出了决定,既是已经有了决定,此时便不会更改。 林施主,请回吧,请离开罗什寺,以后都不要再踏入 这是无尘难得除了念佛经外,与他人说过的最长的话。 却字字句句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刀般,扎入到林恒的身体里,心里,疼,真的疼。 最后,无尘看向林恒,眼神无波无澜,平静如死水。 林施主,请离开。 林恒凝视着他,想要从他眸中,脸上的表情里看出其他的情绪,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时,天地间忽然有一个力道在拉扯着他般,仿佛他是一个外来者,来将他驱逐。 怎么回事? 林恒蹙眉。 这时,无尘已经转身。 林恒要去追他,可他的身体似乎被禁锢住了般。 这时,胸口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捶了下般,心脏似乎不堪重负。 他吐出了一口鲜血。 眼见着无尘的身影就要消失在眼前。 林恒忍着疼痛开口呼唤:无尘 他不知道无尘有没有转身,因为下一秒,那道巨大的力量已经将他禁锢住,随后,他失去了意识。 在听到那声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呼唤时,无尘终究还是忍不住,转过身。 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放大。 那个人,就在他的眼前,一点点消散了。 有那么一瞬间,无尘觉得,他似乎也跟着那人的消散而死亡般。 不知何时,他已经跑过去,可是,没有,没有那个人的身影,没有那个人的气息,仿佛刚刚那人的存在只是错觉而已。 这时,有两抹小身影从角落里跑出来,正是小菩和提子。 他们是察觉到自家父王要来找小爹,所以偷偷跟来的,只是没想到,听到的是小爹无情的拒绝,还有,还有父王的消失。 父王,父王,你在哪里?你出来好不好,提子害怕。 父王,你出来抱抱提子好不好,以后提子一定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提子眼泪落了下来,茫然又慌乱地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小菩小手攥得紧紧的,他看到了,父王消失了。 为什么,父王不要他们了吗? 小菩原本红润的小脸此时全然煞白。 倏地,他朝愣住的无尘走过去,来到他面前,仰头看他,没有生气,一张小脸冷静得可怕。 是你把父王弄不见的对不对。他是笃定地质问。 无尘回过神来看他。 小菩胸膛起伏,眼眶红红的,仿佛一只死死挣扎的幼兽般,他吼道:你既然不愿意当我们小爹,不要我们,那就不要了,你把父王还给我们。 无尘内心一片慌乱,脸上是茫然和无措,哪里有之前的冷漠和淡然。 我没有,我没有。 这时,提子跑了过来。 她的小手一下又一下打在无尘的腿上。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父王才会不见的,我们不要你了,永远都不要你了,你把父王还给我们,还给我们 提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好几次,一口气喘不过来,就要晕厥过去。 小菩,提子。 正是饭点,杨叶出来找两个孩子,不曾想,看到这样一幕,他连忙跑过来,将提子抱在怀里,眸中尽是心疼的神色。 提子,乖,不要哭,怎么了,你告诉叶子叔叔,发生什么事了。 听着她哭泣,杨叶的心都揪着疼。 提子哇的一声哭得更凶了,紧紧抱住了杨叶。 父王,父王不见了。 杨叶心里咯噔一下,他看向小菩。 就见一贯沉稳的小菩红了眼眶,死死盯着眼前的无尘。 而无尘的状态也不太对劲。 杨叶何曾看到过少年僧人这般模样。 难得的几次见面里,少年僧人都是淡然,不食人间烟火,仿佛超脱世俗,不悲不喜,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般。 就是像无欲无求,又冷情冷性,真正的得道高僧般。 无尘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林恒呢? 良久,无尘才像是反应过来,干涩的唇瓣动了动:他,不见了 阿恒,赶紧起来吃晚饭,你怎么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道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他感觉自己被推了下。 林恒睁开眼睛,乍一看眼前放大的脸,吓了一跳,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摔倒在地上。 林暖双手叉腰,明明是一张温柔可人的脸,此时却凶巴巴的。 她吼起来:林恒,你什么意思?我有那么恐怖吗? 林恒还有些懵,眨了眨眼睛:姐姐? 下一秒,头被狠狠拍了下:我不是你姐姐,难道还是你妈啊? 林恒: 好吧,这模样,这语气,确实是他那从小相依为命的老姐。 要睡觉不去床上睡,不怕感冒啊,赶紧的,去洗把脸,晚饭已经做好了,出来吃。 林恒乖巧地嗯了一声。 在林暖出去后,整个人陷入了呆滞中。 他这是又回来了吗?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他没做什么崩坏世界的事情啊。 林恒疑惑,也惆怅。 他将无尘那个负心的小和尚暂时放下,反正小和尚都不在意他,估计他不见了,他应该也无动无衷。 而且,那时候喊他,几乎小和尚也没有回头吧。 他放在心上的是两个小家伙。 因为那几年在老宅子自生自灭的日子,两个孩子很没有安全感,再加上又那么小,若是他不见了,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 林恒很着急,第一次这么着急想重新进入那个世界里。 快穿文的世界瞬息万变。 他不确定,若他晚点进去,会发生什么事。 会不会时间不一样,更甚至会不会到另外一个世界。 林恒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 可是,他烦躁也没有用,看着智脑上那本快穿文,每次都是这本文将他拉进那些世界的,他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进去。 哎。 外面,又传来林暖的催促声。 林恒应了声,连忙去洗漱。 林暖给林恒夹着菜,看着林恒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问: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林恒啊了一声:没,没什么。 林暖狐疑看了他一眼,像是想起什么道:对了,我给你安排了一场相亲,后天晚上的。 相亲?!林恒声音略高了些,果决道,不去。 林暖吃饭的动作顿住,板着脸:不行,必须去。你不想想看,你现在都几岁了。 几岁了?35岁啊。 可是他没有一点结婚的想法。 阿恒,想要不去相亲也可以,那你就自己把媳妇带回来。 林恒唇角抽搐,媳妇?他倒是有啊,但是在书里,带不回来啊。 当然,这话林恒是绝对不会对林暖说的,不然肯定被后者暴揍。 最后,在林暖的威胁和卖惨下,林恒同意了。 不过,他都打算好了。 正正经经地去相亲,那是不可能的。 他一去就告诉那个人,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有孩子,肯定能把那人吓跑。 当然,现在的他不会告诉林暖。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去的,但是看着自家这个从小为自己操心的姐姐,林恒沉默了。 林暖比他大5岁,今年40岁。 从小,那没有见过面的爸妈将他们丢弃在孤儿院,他是在孤儿院,也是在姐姐的爱护下长大的。 从小,有什么好的东西,林暖第一时间都紧着他,生怕他饿着,冻着。 林恒记得最清楚的,是那年冬天,他发烧了,姐姐拿出积攒的所有钱,天寒地冻,背着他走到隔壁镇给他看医生。 那时候,林恒烧得严重,连医生都让他们走人。 可姐姐没有放弃,大概是上天还给他们姐弟一丝怜悯。 他到底还是好了起来,可也是那时候,被冻着的姐姐身体落了病根,现在一到冬天,就容易生病。 只是,上天对于这个善良的女人还是残忍了下。 因为要照顾弟弟,供弟弟上学,林暖早早辍学,打工赚钱。 更是拒绝了那些对她有好感的男生。 直到33岁的时候,在林恒的劝解下,她终于结婚,有了一个疼爱她的丈夫和女儿。 但是 在她38岁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的车祸,女儿死了,丈夫为了保护她,也死了。 那一刻,林暖也准备和他们一起去了的,到底是被林恒劝了下来。 林恒把她接过来跟自己住,如今过去了两年。 40岁的林暖似乎恢复到以前没心没肺的模样,但林恒知道,每天晚上,她都在独自舔舐伤口。 而他这个作为弟弟的,却无能为力。 这边,林暖在跟他说着那个人的信息:那个人似乎25岁,听说是个写的 第117章 我成了渣攻的皇弟11 林暖在说着那个相亲对象的一些基本信息, 林恒将碗筷收拾到厨艺去洗,偶尔应几下, 根本没有怎么听。 他满心想的都是两个小家伙,哪里有心情想什么相亲对象啊。 不过 林恒洗碗的动作一顿。 不过,那再真实又怎样,那毕竟只是的世界。 林恒笑了,略带一抹苦涩, 难不成他还能一辈子都生活在中, 忽略了现实生活不成? 的世界,最多只是一场梦而已,梦过就该醒了。 林恒努力让自己不要再想里的任何人和事物。 只是,直到晚上, 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的他, 还是不得不承认, 他到底是把的世界当成现实的一部分了。 林恒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着。 就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 不远处的智商忽然发出一道蓝色的光,直接笼罩在林恒的身上。 林恒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沉。 本该是幽静的山林,开辟出一条小径,有一群接着一群的人, 从山脚下往山上而去,来往的人有大人,小孩,衣裳华贵或简朴的都有, 他们唯一相同的是脸上的虔诚。 林恒是被周围的声音吵醒的,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靠着一颗上,也不知道靠了多久,身上还积了一层黄色的落叶。 将身上的落叶拨开,林恒起身。 他环顾了下四周,这是在哪? 他是回来了吗? 林恒心底燃起一抹欣喜,只是在看到那飘零在眼前的落叶时,眉头微微一蹙。 他记得,在离开的时候,明明是冬天。 而如今,若是是绿中带黄,还有这微凉的温度,明显是刚入秋没多久。 时间! 林恒心底咯噔一下。 他连忙寻着人声的地方去。 终于看到了人,很多人。 他记得,这是一条通往罗什寺的路。 大叔,劳烦问一下,你们这是去哪?现如今是何年月?他拉住了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男人问。 那人长相憨厚,一看就是好说话的,旁边应该是他的老伴还有孩子。 对于林恒的突然出现和询问,也没有表达出什么不满。 哦,你不知道,我们这是去罗什寺啊,今天可是一年一次,众高僧开坛讲法的日子,听说诸天神佛都会降临,我们自然是要去聆听佛经,烧香拜佛了。 至于这年月,你不知道吗?现在是 大叔说完,便离开了。 林恒愣在原地。 果然,时间还是不一样。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他在现实中,才过去几个小时,现在已经是半年后了。 半年的时候,不知道两个小家伙怎么样了,还有,还有那个人 忽的,林恒意识到什么,飞快往罗什寺跑去。 众高僧开坛讲法的日子,他记得这个日子,在剧情里,不就是无心给无尘下药的时间点吗? 剧情里提到,无尘在开坛讲法的中途就意识到自己中药了。 但心思单纯的他根本不懂这些,把这归结于身体的不适。 他忍着身体的不适,继续讲解佛法,直到最后下去时,整个人都不清醒了,也正是这个时候,一直等待的无心就下手了。 林恒心里着急。 不行,他必须去阻止。 哪怕小和尚不喜欢他,不愿意回来,他林恒的男人,也不能任由一个小人给糟蹋了。 罗什寺很大,此时,偌大的寺庙前是一个个蒲团,蒲团上盘腿做着的是来听高僧讲经的百姓。 因为众人是坐着的原因,林恒的视线没有被阻挡到。 似有所感应般,他看向远处。 在看到那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脑海中,机械声响起。 【叮,好感度增加40,当前好感度78.】 林恒愣了一下,他回去了一趟,半年的时间,小和尚对他的好感度突飞猛进啊,比他之前一直去撩的时候增长得还要高。 一时间,林恒心情有些复杂。 因为隔着不远一段拒绝的原因,林恒只能辨认出无尘的身影,看不到他脸上的情绪。 不过还好,他还没有下去,还没被无心给带走。 只是,此时的他已经中药了吧,肯定不好受。 林恒往另外一个偏僻的方向走去,拿出手中的哨子,吹响。 幸好,他再次回来的时候,还是当初的身。 没多久,有黑衣人从远处掠来,半跪在他面前。 主子。几个暗卫见了林恒,明显很激动。 嗯,有事情要你们去做。吩咐完一些事情,林恒又问了半年来发生的事情。 最后才小心翼翼地询问:小世子和小郡主怎么样了? 衣袖下,林恒的手攥成拳。 暗卫沉默了一瞬才回答。 良久,听到暗卫的汇报,林恒眼眶隐隐发红,挥手让他离开。 讲坛上,少年僧人面容清隽,不染俗世,似无情无欲的神佛,一身红色的袈裟,鲜红如火又飘渺,仿佛下一秒就要飘然离开般,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绯红的唇掀动,一段段晦涩又深奥的佛经从他嘴里讲出,一会后,又变成简单易懂,直白的讲解。 少年僧人纤长的睫毛微垂,日光下,在眼睑下留在一片阴影。 没有人注意到,少年僧人额头,脸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眉宇蹙起,被睫羽遮盖住的眼眸偶尔不自觉地阖上,脸上时不时划过痛苦的神色,又在他的自控下,恢复到淡然的模样。 不远处,有一道充满恶意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少年僧人咬了下自己的舌尖,让自己清醒了几分,他停顿了下,不经意间抬眸,远远的,忽然看到了一抹身影,那衣角,那容貌,是那么熟悉,仿佛刻在了骨子里,只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一瞬间,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佛经,全部都被他抛在脑后,有的只是想追寻那抹身影。 身体的不适,让眼前有一瞬间的昏暗,等到无尘再次抬眸看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 无尘咬着已经出血的唇瓣,果然,是他的错觉吗。 寻找几遍无果后,无尘才将视线收回来。 等到他下了讲坛时,已经是一刻钟后了。 红色的袈裟后面,已经完全被汗水给浸湿了。 无尘意识不清,明明此时是秋季,风微凉,可身体里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燥热。 无尘,你没事吧。方丈看出他的不适,担忧地询问。 无尘抿着唇,白皙的脸颊上是不正常的潮红。 听说方丈的声音,他撑着回答:身体不太舒服。 方丈一听就着急了:赶紧,为师带你去找大夫。 方丈过来搀扶着他,才发现无尘似乎是全身没有力气,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 方丈瞧着他越发瘦削的脸,对这个小徒弟很是心疼。 你说你半年是怎么回事,以前身体挺好的,半年来却总是出毛病,你知不知道,你半年前那一次发热,足足昏迷了七天,为师当时真的吓坏了。无尘啊,你说说,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这身体都瘦成什么样了。为师看着心疼啊。 无尘心里蔓延来一抹苦涩,安慰:师父,无事。 这时,有一人过来。 师父,小师弟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无尘刚刚所有的力气在安抚完方丈后,就全然没有了。 他热得很,急需汲取凉意。 他听到似乎有人来了,还说了什么,但是他分不清楚那人是谁,说了什么话,他只知道,一会后,师父对他说了什么,然后离开后,他的身体被另外一个人搀扶着。 小师弟,无尘,师兄带你回去看大夫。那道声音凑得极近,话语是关心的,但那语气里是满满的恶意。 无尘听出来了,那是无心的声音。 一想到这个人,无尘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些画面。 这半年来,他越发觉得无心对他是充满恶意的,甚至他能感觉到很多次,无心在偷窥他,那目光能让人遍体发寒。 让,开无尘想挣脱开,想出声呵斥他离开。 可他没有力气,就连呵斥的声音都几不可闻。 无尘猜得没错,搀扶着他的人正是无心。 此时,无心搀扶着无尘,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无尘的脸,里面闪烁着骇人的光芒,就像是猎人对待猎物时,掌控着猎物的生死,势在必得的眼神。 恶心的视线临摹着少年僧人的眉眼。 不得不说,无尘长得很好看。 以前,无心是不喜欢男人的,可在日以继夜偷窥无尘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居然喜欢上了男人。 可是无尘对他的殷勤无动于衷,又还没到时候下手,无心只能找其他小男人泄火。 每次,他想象的都是无尘的模样。 那些男人也不错,只是千好万好,都比不上无尘啊。 而如今,无尘,你终于落到我手中了。 无心瞳孔里的精光更加浓烈。 他迫不及待带着无尘离开,却在拐角的时候,被拦住了 无尘只觉得身边似乎又换了一个人。 他仍然没办法挣扎。 但那人身上传来一阵阵熟悉的气息,像,像那个人。 有一道低沉甘醇的声音在他耳边漾开,温柔到极致。 别怕,我来了。 第118章 我成了渣攻的皇弟12 林恒将无心用力一踹, 踢到一边,暗卫出来, 捂住无心的嘴,把他带走了。 林恒打横抱着眼睛半阖,快失去自我意识的小和尚。 他一直都知道,小和尚是比较纤瘦的,只是如今这么一抱, 这轻飘飘的重量, 才知道他瘦得厉害。 连脸颊都有些陷下去了,才半年的时间,就瘦成这样。 小和尚,你是因为太过思念我了吗?林恒低声呢喃。 林恒抱着无尘转眼到了禅房。 要将他放在床上, 只是小和尚却是下意识地挨着他。 林恒动作一顿, 细细打量着怀里的少年僧人。 面容依旧绝美, 因为中药,脸颊绯红, 大概缺水的缘故,原本水润的唇瓣有些干涩,却依旧红得艳丽,唇瓣微微掀开, 努起一抹弧度,似乎在引人一亲芳泽。 他眸子半阖,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眼睑处的泪痣, 本该给他的容貌添上艳丽的妖冶,此时却仿佛是一滴血泪,显得他越发楚楚可怜。 林恒有些苦恼自己回来的时间有点晚。 他应该在无尘中药前回来的。 剧情里说,无心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下的药是必须发生关系才能解的,没有其他的解药。 只是 这个一心向佛的人,愿意吗? 剧情里可是提到,在无尘发现自己被无心下药强了的时候,他是有几次想自杀的。 林恒自然不愿意他自杀。 可是不那样的话,要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死去吗? 林恒内心天人交战,一会后,他俯身,不管无尘能不能听到,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所以,无尘,你愿意吗?我知道,你可能没有力气说话,若你愿意的话就睁开眼睛看看我,若是不愿意的话,就,就彻底闭上眼睛。 林恒一眨不眨看着怀里的人,心脏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攥着,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下一秒,他看到,无尘原本半阖的眼睛闭上了。 林恒的心骤然沉到心底,唇角蔓延开一抹苦涩。 终究还是不愿意吗? 是啊,一心向佛,能为了成佛而报恩,已男人的身子生下孩子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同意那种事呢。 那无疑是违背了佛心,背叛了佛祖。 好,既是不愿,那我便不强求。林恒喉头干涩得厉害,几乎是哑着声音开口。 他缓缓起身,可就在这时,他的衣襟似乎被攥住了。 那力道很轻很轻,轻得只要他一起身,那手就能跌落下去一般。 他垂眸,小和尚的指尖正轻轻攥着他的衣襟。 他意识到什么,忽的抬眸看那人,对上一双不染纤尘的清澈眸子。 林恒心尖狠狠一颤。 小和尚唇瓣微动,似乎在说着什么,但声音太低了。 林恒连忙凑过去。 林恒喜喜欢我愿意不要,离开 断断续续说完,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叮,好感度加15,当前好感度93。】 林恒心情剧烈起伏,心里被巨大的喜悦填满。 林恒眼眶微红,低声低沉:好,如你所愿。 红色的袈裟,玄色的锦袍,雪白的亵衣,亵裤,一件件掉落在地上。 两抹身影交缠在一起,让人遐想的声音响起 方丈本是来探望身体不舒服的无尘。 不曾想,在禅房不远处看到了驻守的黑衣人,在他要上前的时候拦住了他。 方丈,我家王爷和无尘小师父在一起,您不方便进去。 方丈疑惑:你家王爷?哪位王爷? 恒王。 恒王?林恒?! 方丈一时间愣在原地,大概是没想到原本该由无心照顾的无尘,会在林恒在一起。 他站在原地,隐约能从禅房内听到什么。 他身体就是一僵,他虽是一介出家的僧人,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无尘他终究 一切都是天意啊。 方丈闭上了眼睛。 一会后,他转身离开。 陈旧,几乎褪去了鲜艳颜色的袈裟,独自一人,背脊佝偻,渐渐远去的背影充满着孤寂和年迈的苍凉。 翌日清晨,清幽的古寺,梵音阵阵,古朴而沉稳,时不时有清脆的鸟鸣身高划过山林。 阳光穿透窗户和门的缝隙,带来一室的光明。 无尘睁开了眼睛,大概是刚醒来的缘故,他面上依旧是淡然的表情,没有多余的情绪。 他习惯性地起身,却在感觉到身体的异样时,愣住了,整个人躺在床上,脸上满是错愕的神色。 昨日的一幕幕进入了他的脑海中。 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自己的身体已经 而是,那个人是他吗? 他摸向床的另一侧,是冰凉的温度,环顾禅房,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不是他嘛。 无尘脸色骤然煞白,如同一张白纸般。 他闭上了眼睛,眼帘将痛苦之色压下。 一会后,他艰难地起身,从床的抽屉里摸出了一把匕首。 雪亮的匕首,散发着锐利的光芒。 无尘眸中充满着死志,没有丝毫的害怕,他毫不犹豫举起匕首,往胸口扎下。 也就是在这时,禅房的人开了。 无尘手中的匕首被打飞,落在了地上。 无尘的下巴被抬起,捏得紧紧的,林恒逼近,星眸里的愤怒怎么都藏不住。 无尘,你就那么厌恶我吗?厌恶到宁愿选择去死吗? 无尘望着眼前的人,那人分明的棱角,熟悉的面容,在这半年里,总是入他的梦来。 是他吗? 无尘顾不得被掐住的下巴有多么疼痛,伸出手,颤抖的指尖触摸着眼前人面容的棱角。 他看到了,看到了这人眸中的愤怒,还有愤怒下藏着的哀伤。 无尘的心被狠狠揪住,疼得厉害。 以前,他只以为这是他身体不舒服,可能患有心疾,可在他突然消失后,他才明白,这哪里是什么心疾,这分明是心动。 林恒依旧掐着无尘的下巴,白皙的肌肤已经红了一小块,他咬牙切齿:你为什么不说话。 无尘忽然笑了,笑着笑着,忽然就落泪了。 本该无欲无求,不悲不喜的佛子,终于有了属于人的情绪。 无尘道:说什么?说我心悦你吗?对,我心悦你,你开心吗? 第119章 我成了渣攻的皇弟13 我心悦你! 心悦你! 悦你! 你! 几个字, 在林恒耳边久久回荡,他是幻听了吗? 见林恒久久没有反应, 一贯淡然的少年僧人眸中染上慌乱。 指尖掐着被子,无措又害怕:你,你是不是已经不再喜欢我了? 心思纯粹的佛子,动了心,在半年前的逃避后, 此时终于勇敢坦白自己的内心。 在那之前, 他以为坦白会很艰难,可如今,确实释然的轻松。 既已动心,为何要否认。 只是, 此时的他, 有些害怕。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他看着眼前俊美成熟的男人。 时隔半年, 他对眼前人的思念无疑是掩埋在心底的疯狂。 他喜欢林恒,可如今的林恒, 还喜欢他吗? 无尘不确定,随着林恒沉默的时间越长,他的心越发的冰冷,眸底原本在看到他时亮起的光一点点暗淡, 死寂。 原本下意识抓着林恒衣襟的手缓缓垂下。 他垂眸,嗓音微哑:我明白了,昨晚谢谢你了,你回去吧, 昨晚的事,就当,就当没有发生过。 话音刚落,下巴再次被抬起,在无尘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恒吻了上去。 他的吻,霸道,强势,带着暴风雨般的气息。 他抱着纤瘦的少年僧人,紧紧的,仿佛要把后者揉进骨子里一般。 无尘被动闭上眼睛,沉溺在男人制造的亲昵中。 不同于两人最开始时,林恒试探性亲他时的小心翼翼和温柔。 也不是昨晚久别重逢,又夹带着渴望的缱绻和思念。 而是宣泄似的,对少年僧人许久才认清内心的不满,对他终于认清内心的浓烈欣喜,也对他不自信的无奈和哭笑不得。 良久,林恒才放开了怀里的人。 少年僧人的眼角带着一抹绯红,他缓缓睁开眼睛,纤长的睫羽上还挂着生理性的泪珠,一双清澈的眸子,仿佛含着秋波般。 明明该是诚心无欲无求的佛子,此时却为了林恒,甘心被落下佛坛,堕落成妖精。 林恒故作凶巴巴地看着他,语气恶劣:你刚刚说什么,当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怎么,你又想像几年前那样,和我有了夫妻之实,生下孩子,却又丢了我们想再次离开? 猛的被质问的无尘呆了片刻,茫然无措地摇头:我没有那个意思。 林恒挑眉: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无尘动了动唇瓣,指甲越发掐着被子,支支吾吾,白皙的脸颊涨红:我,我 看着少年僧人无措,慌乱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模样,林恒心底的恶趣味也渐渐敛了起来。 他抱住无尘,动作无比轻柔,眉宇间尽是缱绻的柔情,他拍了拍无尘的后背,安抚:好了,我刚刚是逗你的,我知道,你心悦我,我也心悦你。 怀里原本不安的人渐渐平静下来,双手试探性地环抱着林恒劲瘦的腰,依偎在他的胸膛。 半年来,无处安放的心终于有了归处。 忽的,他被林恒打横抱起,无尘发出一声惊呼。 你,你干嘛。 带你去吃早饭。 你放我下来。 林恒! 好,好,你不要乱动,我放你下来。 林恒刚把他放下来,无尘双腿一软,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还是我抱你吧,你昨晚那么劳累,现在肯定还没恢复过来。 林恒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不带任何想法的,可无尘的脸却涨红。 昨晚的事情,他虽然记不太清,但也有印象。 昨晚,确实折腾太久了。 他的身子,腿确实现在都软着,他都想回床上躺着。 可他想吃林恒亲手做的饭菜,而且,被,被抱着去,太丢人了。 小和尚害羞,林恒也不强迫他,抱改为搀扶。 想着小家伙是和尚,昨晚又那么辛苦,林恒做了一些清淡的粥和菜。 他本想喂小和尚吃的,可后者怎么都不愿意。 吃完,无尘犹犹豫豫羞涩地问起了昨晚的事情。 无心给你下了药,我回来刚好发现,所以就 提到无心,林恒眸中一闪而逝一抹杀意。 这个人,留不得。 无尘眉头蹙起,他猜得不错,果然是无心。 下药! 无尘唇角泛着一抹薄凉。 他无法想象,若昨晚被无心得逞他会是怎样一番模样,大概,要自刎于佛前吧。 而如今,换成了林恒。 无尘垂眸细细思索着,眸底划过坚定的神色。 你,当时为何消失?无尘动了动唇瓣问。 这件事,是他半年来的心结。 林恒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把所谓的快穿,回到现实说出来吧。 沉吟了片刻,他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扯着我离开,我抵抗不了,被迫离开了,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回来了。 林恒也不知道无尘会不会相信,所幸他没有再问。 吃了早饭,无尘打算去找方丈。 我陪你一起去。林恒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 无尘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知道林恒态度坚决。 两人来到了方丈的禅房外。 无尘顿住了脚步。 你先进去,你在外面等我,如若需要,我会再唤你进去。 林恒答应了。 无尘抬手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熟悉又苍老的声音。 进来。 无尘推门进去。 入目而来的是熟悉的摆设,佛像,蒲团,佛经,简单的桌椅和床。 这是方丈居住的禅房,也是他无数次进入的地方,只因这里住着疼他的师父。 方丈缓缓从蒲团上起来,转身看着无尘,眉眼是熟悉的宠溺之色。 对于无尘,方丈不止是把他当弟子,也当孩子一般疼爱。 师父,弟子前来认罪。说着,无尘跪了下去。 方丈手捻着佛珠,并没有惊讶,似乎早已经料到。 无尘缓缓磕了个头。 师父,弟子破戒了,佛心不坚定,恐没有资格再侍奉在佛祖跟前,无法弘扬佛法了。 方丈视线落在无尘的头上,那里早已剃去了三千发丝,却没有和其他僧人一样点戒疤。 他缓缓叹了口气:无尘,你可知,当初你出家为僧的时候,为师为何不为你点戒疤,其实没有点戒疤,便不能算真正的僧人。 第120章 我成了渣攻的皇弟14 方丈说的事, 无尘自然记得,这也是他当时想不明白的地方。 不过, 他也只能告诉自己,或许是自己修佛之心还未坚定,初入佛门,还未曾有修为的原因。 难不成,不是? 无尘, 你是自佛门开创以来, 与佛最有缘的弟子,你当时入佛门时,为师就想为你点戒疤,可佛祖降下旨意。 无尘猛的抬头看他。 方丈目光有些悠远, 似乎回到了几年前。 那一年, 一身布衣的少年跪在佛祖前, 坚定要出家为僧。 方丈当下便知道,此子与佛祖缘分深厚, 最合适遁入空门。 三千发丝尽数剃去,只是,却在他为其点戒疤那日,佛祖现了金身。 无尘, 你八十一世前,曾是佛祖跟前日日聆听佛音的菩提子,生了灵智,历经劫难, 可成就佛陀金身。 只是,你在经历那第八十世时,被妖魔所伤,险些魂飞魄散,是林恒的前世救了你。 佛前讲究因果,林恒既救了你,今世你便需还可那因果,那两个孩子,便是你对林恒的偿还。 原本你与林恒的因果该止于那两个孩子,只是,那林恒却是天外之人,你与他尘缘未了,他终究会寻来。 若你能与他割舍,自能放下世间凡俗一切,皈依我佛,如若不能,便也只能入了那红尘。 方丈慈爱看着无尘,如一个老父亲看待自己的孩子。 无尘,你已偿还了那因果,你告诉为师,你可愿舍了那林恒? 无尘看到了方丈眼中的期盼,师父对他的爱护,悉心教导,他一直都铭记于心,他也知道师父对他的希冀,只是 无尘摇了头:师父,徒儿心悦与他,不愿离开。 方丈似乎早已知道他会做出这般决定,转身,不再看他,徒留一个背影:既如此,你便去吧。 无尘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他再次磕了三个头:师父,保重。 方丈不再说话,无尘掩下心中的悲伤,起身离开。 却在出门的那一刻,身后苍老的声音传来:无尘,你记得,师父永远是你的师父。 门关上,无尘无声地落泪。 在等待的林恒见小和尚一出来就哭,立刻慌了。 怎么哭了?是不是方丈欺负你?他骂你了,还是打你了?有没有伤到哪?给我看看。 瞧眼前男人紧张的模样,还有那担忧的话,那手还伸过来,要扯开他的衣服看,无尘哭笑不得。 不要乱说,师父怎会骂我和打我。无尘拍开了他的手。 林恒知道小和尚不会说谎,听到方丈没有为难他,松了口气,伸手,擦拭他脸上的泪。 那你哭什么。 无尘抱住他,把头搁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低声道:我就是有些难过。 林恒微微一愣,大概猜到了什么。 眸底的光晦涩不明,林恒闷闷问:无尘,你真的很喜欢佛法吗? 无尘身体微微一僵,他生怕林恒会这么问,是怕自己会为了佛祖而舍弃他。 无尘轻轻揪住他的衣襟,语气迫切:林恒,我既已心悦你,便不会离开你。 林恒微微一愣,知道无尘是误会了他的意思,无声笑了:傻和尚,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是喜欢佛法的。 身为佛祖前的菩提子,本该成就金身的佛陀,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与佛割舍。 无尘纤长的睫羽颤了颤,眸中带着疑惑,有些不太明白林恒的意思。 林恒帮他整理着身上的袈裟。 少年僧人,十年如一日都穿着袈裟,林恒也曾设想过,他穿其他衣服会是怎样的风华之姿。 可思来想去,到底还是这身红色袈裟最适合他。 他终究是佛子啊。 本该成就佛陀金身的他,却偏偏被他拉入了红尘中。 林恒开口道:无尘,你可知一句话。 你可知,世间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一日,罗什寺少了一位少年得道高僧,这一日,有一位清隽少年跟着心悦之人归家。 林恒带着无尘踏上了回京的路。 他回来的事情,已经让暗卫飞鸽传信给杨叶,不过并没有告诉两个小家伙,他想带着无尘,他们的小爹一起回去,给他们惊喜。 经过几日的跋涉,林恒和无尘到了京都城门口。 林恒刚一下马车,就见到了人群中那一抹青色的衣角。 少年一如既往一身青衣翩翩,浅色的青衣,用深绿色的丝线绣着几片竹叶。 竹,淡雅高洁,一如少年的品性一般。 见到林恒,少年怔了许久,眸中染上浓烈的缱绻而复杂的光,那抹思念之色,几乎要满溢而出。 只是隔得远,林恒并没有看到那神色。 少年终于迈开步伐走过去,却在看到林恒掀开车帘,将马车里的人扶出来时,又停住了脚步。 马车里探出一只如玉的手,车帘被掀开,露出里面的少年僧人。 男人将少年僧人扶着下了马车,动作轻柔,生怕会将他摔了般。 那少年僧人,杨叶是认识的,可不就是那无尘小师父嘛,他依旧没有那三千发丝,只是却褪去了一身红色袈裟,换上了简单的白衣。 他本就生得极美,此时更如美玉般无暇又纯净。 他总是有这般能力,明明该是相互争锋的人,却愣是对他敌对不起来,甚至还会自惭形秽。 杨叶看到了。 不仅看到林恒眸中的柔色和浓烈的爱意,也看到了那少年僧人纯粹干净的眸子里那藏着的欢喜和眷恋。 有什么东西,似乎在他们之间早已经改变。 杨叶苦涩一笑,原本以为,时隔半年,再次与林恒相见,他总该是有机会的,现如今看来,连那最后一丝期盼都被打破了。 杨叶啊杨叶,本就不该奢求的人,你又为何总是执着不愿意释怀。 随着林恒和无尘的走近,杨叶很快敛起了情绪。 林恒,你回来了。杨叶眼眶泛着红,喉头哽咽。 直到林恒此时真真切切站在他面前,杨叶才明白,刚刚他的纠结有何意义。 他最在乎的是什么,并不是林恒能不能与他在一起,而是林恒能不能回来。 只要他回来,只要能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叶子,你哭什么。见一贯坚强的少年落泪,林恒有些不知所措,揉了揉他的头。 杨叶努力让自己笑起来:我,我就是太高兴了。林恒,你能回来真好,我,我能抱抱你吗? 林恒愣了一下,扭头看向一旁的无尘。 他和原主一样,虽把杨叶当成知己好友,当弟弟,但他不希望无尘会误会。 自从两人敞开心扉后,无尘与他心意相通。 无尘并没有生气和反对。 林恒轻轻抱住了杨叶,安抚他:不哭,我这不回来了。 鼻息间,是男人特有的气息,这是他期盼了多久的怀抱。 杨叶克制不住地哭泣。 似在为男人的回来喜极而泣,也似在为自己最后一丝期盼的落空而悲泣。 嗯,抱抱就好。 抱一下,以后我就不再奢求了。 就让我任性这么一回。 杨叶眷恋这个温暖而宽厚的怀抱,但他知道,这不属于自己,他不想让无尘有所误会,只轻轻抱了一下就离开。 杨叶看向无尘,对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许久不见,无尘小师父。 无尘浅浅颔首:杨公子。 褪去了袈裟,他不再是僧人,不再自称贫僧,也不再唤人施主。 只是,无尘上下打量了下杨叶的面相,微微蹙眉。 无尘小师父,怎么了?杨叶察觉到他的目光。 无尘收回疑惑的视线,摇了摇头,轻声道:无事。 无尘看着杨叶的背影,垂眸凝眉了片刻。 他不解。 上次与杨叶相遇时,少年虽一生孤寂,却也是大富大贵的面相。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为何如今,是将死之相。 无尘想再算一算,却怎么都算不出来。 杨叶知道林恒和无尘回来,最先想见到的肯定是小菩和提子。 无事便领着他们去书院。 那日,那日你不见后,小菩和提子很是伤心。 杨叶讲述着那天的事。 他们一直坚信你还在罗什寺,不愿意离开,后来,提子生病了,发热,足足昏迷了七天,烧糊涂了,就在梦里喊着父王,小菩不愿意休息,照顾着提子,整个人也越发沉默寡言。 在罗什寺住了一个半月后,我们才回京,我不放心两个孩子在恒王府,就搬过去和他们一起住了。 杨叶怕两个孩子会因为林恒的突然离开而消沉和悲伤,出乎他意料的,两个孩子只是比较沉默,也没有哭闹着找他们的父王。 后来,两个孩子去了皇家的书院读书,小菩还让杨叶帮他请了师父习武,提子也愈发努力学习。 两个孩子时间排得满满的,杨叶生怕他们会吃不消,阻止了。 后来,有一次,杨叶半夜不经意来到了两个孩子的房间。 两个孩子的房间都亮着。 提子正拿着书本,小声诵读着,许久,他停顿了片刻,喃喃着:父王,只要提子好好学习,你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 第121章 我成了渣攻的皇弟15 我们去皇家学院吧, 这个时辰,他们也快下学了。杨叶建议。 皇家学院, 接纳的学子无一不是皇亲国戚,朝堂重臣的孩子。 三人到来时,恰逢下学时间,学子们陆陆续续从学院出来,年龄不一, 大的约莫十来岁, 小至三岁,皇家的孩子,身边还有伴读。 学院门口停靠着诸辆马车,都是来接孩子回家的, 有女眷, 有小厮, 丫鬟。 林恒三人的出现,无疑引起了注意。 有人认出了丞相府的马车, 纷纷避让。 林恒和无尘倒是没有人认识,不过依旧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一来,两人天人之姿,举手投足间尽是矜贵的气息, 即便此时无尘并没有发丝。 二来,两人与杨叶在一起,身份肯定非富即贵。 时间一点点过去,皇家学院陆陆续续有人离开, 停留的马车越来越少。 杨叶蹙眉,疑惑:小菩和提子怎么还没出来? 那小子又被三皇子按着打了,都半死不活了。 三个衣着华丽的小孩结伴从学院出来,边议论着。 他也是倔,不就是被三皇子说几句嘛,三皇子的母妃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他一个没爹没娘的,有什么能耐去对付。 听说三皇子还要抓他妹妹去当丫鬟,以后大了还要纳为小妾呢,不过那小姑娘确实长得漂亮,尤其是那颗红色的泪痣。 三人说着,忽的有人拦在了他们面前,差点摔倒。 仰头看去,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一身凌厉的气息冷不丁将他们吓了一跳。 你,你要干嘛?三个小孩还是六七岁的年纪,身高只到男人的腰处,被惊得往后缩了缩,生怕被找麻烦。 林恒神色平静,让人看不清眸色底下的情绪:你们刚刚说的被那三皇子欺负的孩子是谁? 小孩哆嗦了一下,原以为是要找麻烦,原来事问那事。 还能是谁,恒王府那小世子和小郡主,他们一来三皇子就针对上他们了,这是整个学院都知道的。 林恒秋双拳紧握,脸色沉了几分,几个小孩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 难道就没有人管吗?学院先生呢? 小孩如实说:那可是三皇子,而且 小孩顿了一下,嘟喃了一句:而且他们两个确实没爹没娘。 小孩说得小声,在场的三人却清清楚楚听到了。 林恒只觉得有一支利箭瞬间扎进了自己的心口,密密麻麻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 我,我们可以走了吗?见男人脸色不好,又不说话,小孩小心翼翼询问。 问清了小菩和提子所在的地方后,林恒顾不得什么,往那里飞掠而去。 身后的无尘和杨叶连忙跟上。 无尘眼眶中噙着泪,连手都在哆嗦着。 那句没爹没娘让他身体冰凉一片,胸口处就像是一把钝刀在磨一般,传来一阵又一阵地钝痛。 臭小子,你还是把你妹妹交出来,不然你今天就死在这里。 学院偏僻的一角,有人在肆意地叫嚣威胁着,那人声音稚嫩,言辞却恶毒。 只见一小姑娘蜷缩坐在地上,一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张开双手环抱着她,将小姑娘死死护在自己怀里。 周围是几个身着华服的少年,为首的少年一身蓝色蟒袍,绣着金丝,头带金冠,贵气十足,容貌倒是上乘,只是浑身上下散发着戾气。 他不知是第几次抬腿,狠狠踹在小男孩的背上。 他虽才十岁,但男孩子终归是有些力气,加上他用尽了全力。 小男孩闷哼一声,却没有叫出来,小脸上满是倔强,可唇角却溢出了血丝。 小男孩身上,有两个少年正用力要把他拽开,和小姑娘分离。 可他死死护住了,以至于越来越多的拳脚相加落在他身上。 不要打了,哥哥,哥哥,呜呜 我愿意给你做丫鬟,不要打我哥哥了。 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泣不成声,她挣扎着要出来,却被小男孩死死禁锢着。 呜呜,父王,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要抛下哥哥和提子。 蟒袍少年听着小姑娘的求饶,阴鸷一笑,呵斥两个伴读:怎么,连将一个人拉走的力气都没有?那这手还要不要了。 两个伴读少年接受到他的笑容,毛骨悚然,连忙加大了力气。 林靳弯腰,缓缓凑近小男孩,欣赏着他痛苦的神色,唇角勾起的弧度越发深了些。 视线又落在他怀里看上去哭得可怜的小姑娘上,心里的暴戾深了几分。 林菩,认命吧,乖乖把你妹妹交出来,谁让你没爹没娘呢,谁让你敢惹我。 乖乖听他的话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反抗,想他堂堂三皇子居然被打,他怎么可能容忍得了。 有点功夫又怎样,有暗卫又怎么样,在学院里,暗卫进不来,功夫又比不上他身上的人,这人还不是得任他摆布。 既然他那么在意这个妹妹,他不介意亲手毁了她。 小菩虽在苦苦支撑着,可意识越来越薄弱,眼前时不时出现昏暗。 身上的疼痛似乎已经麻木了。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快昏过去了。 不行,不可能昏过去,不然,提子该怎么办。 父王,你在哪里,为何要消失。 为何在给予我和提子温暖后,又再次离开。 若你注定要离开,那我们还不如一直在老宅里自生自灭。 没有沐浴过阳光,那么即便一直待在黑暗的深渊里也无所谓。 提子,是哥哥不好,没能力保护你。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忽的,周围人的动作和谩骂似乎停了下来。 他似乎听到了脚步声。 小菩艰难地睁开眼睛,向声音的方向看去。 那人一点点映入他的眼帘。 下一秒,他瞳孔骤然紧缩。 父王 他动了动干涩的唇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那声呼唤是怀里的小姑娘发出的。 真的是他吗? 小菩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那个怀抱很暖很暖。 他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开口,声音低得可怜:是你吗? 林恒紧紧抱着怀里遍体鳞伤的孩子,他看到了,小菩在看到她时,眼中亮起的光。 他缓缓再在小菩的额头上亲了下,柔声道:小菩,父王回来了,以后再也不离开,会一直保护你们。 得到保证,小菩紧绷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彻底昏迷了过去, 无尘和杨叶在林恒到时,也紧随其后到来。 杨叶看到小菩和提子的模样,呼吸就是一滞。 提子一看到他,猛的扑进他的怀里。 呜呜,叶子叔叔 乖,提子不哭,叶子叔叔在这,你父王也在这。 杨叶抱着伤心的小姑娘自责不已,是他没有保护好他们,若是,若是他们真有个万一,林恒该多伤心,他该怎么跟林恒交待。 无尘看着这一幕,垂眸掩盖下心中的失落和悲伤。 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 可是,他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他们,毕竟,是他先抛弃了他们。 半年前,小菩的话尤在耳边。 他说:既然你不要我们,那我们也不要你了。 如今,他回来了,他们还会要他吗? 喂,你们是谁?把人给本皇子放下。眼见着快要得逞的三皇子,见有人插手,顿时怒了。 眼前虽然是三个男人,但林靳不怕,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就连太子都不敢和他作对,更何况是其他人。 我告诉你,林菩将兄妹是本皇子看上的,若是不想惹麻烦,就把人放下,乖乖给本皇子磕三个头,就让你们离开。 林恒隐忍着情绪,神色淡漠:哦,磕头啊。 林恒凤眸眯起,眸光瞬间凌厉了起来,浑身上下弥漫着一种暴戾的气息。 在林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抬脚,踹上了林靳的胸口。 洋洋得意的林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踢到后面的假山上,后背的疼痛袭来,骤然吐出一口鲜血。 他身边的少年惊到了,立刻跑过去。 大胆,你可知这是三皇子,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你居然敢这样对待三皇子,你就不怕皇上诛你的九族吗? 林恒嗤了一声:诛九族啊,呵,我还挺期待的。 若真是诛九族,这皇帝岂不是要把自己也给砍了。 林恒从暗卫那接过一把剑。 明晃晃的剑,散发着锐利的锋芒,看着就让人心里发凉。 林恒一手抱着小菩,一手提着剑,缓缓往林靳走过去。 察觉到眼前人杀意的林靳瑟缩了下,哆嗦道:你,你要干嘛。 林恒唇角扯出一抹弧度,似笑非笑:你动了我儿子和女儿,你觉得我能饶过你吗? 儿子,女儿?! 林靳一惊,林菩两兄妹不是没爹没娘嘛,那眼前的人 这时,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色瞬间煞白。 他伸出手指,颤抖着指着林恒:你,你是恒皇叔? 不错。 林靳的脑袋轰然炸响,以往皇帝对他的告诫瞬间萦绕在他的耳边。 靳儿,这皇族大臣里,你谁都可以惹,唯独不可能惹上你的恒皇叔。 第122章 我成了渣攻的皇弟16 你恒皇叔就是一个疯子, 他有病,治不好, 喜欢杀人。 那时候,林靳还傻傻地问皇帝:治不好就关起来啊,父皇,您是皇上,难道还怕他。 皇帝给了他一个你太认真的眼神。 皇帝心里说:朕还真就怕林恒这个疯子。 他给林靳讲起了林恒的事情。 想当初, 林恒的母妃是皇后, 也是先皇唯一爱的女人,为了巩固朝廷,才有了那些个嫔妃。 先皇本属意林恒为太子,可林恒却得了狂躁症, 不能承袭皇位。 无奈, 先皇才生了一个皇子, 本是当今的皇弟。 而无心,而是先皇还没遇上皇后时, 被一个丫鬟设计所生。 那丫鬟一生下孩子,就被赐死,无心也被丢到了冷宫。 林恒虽没有承袭皇位,却在先皇生前, 隆宠了前半生。 甚至在他事后,也留下了一道遗诏:林恒身份与皇帝平起平坐,与皇帝平分一块虎符,无论林恒做了什么事, 都恕他无罪。 所说前面两条是挑衅皇权,那最后一条就是完全不把任何人包括皇帝放在眼中。 无论什么事,也就是说,即便林恒杀了皇帝,或者是篡位,都无罪。 先皇对林恒的偏心,是偏到了极点。 林恒的特殊优待,无疑引起了众妒,一直被林恒压迫,命都悬在林恒手上的皇帝更是迫不及待想弄死林恒。 而他也这么做了,可无论是明里暗里,都失败了。 最后,皇帝只能妥协和警告身边的人。 幸好,林恒并没有争权夺位的心思。 不过,这么些年,林恒时不时发病,大开杀戒,被称为阎王。 阎王一到,尸横遍野。 林靳脸色白得可怜,他是知道林菩两兄妹是恒王的儿子,女儿,但他打听到以前恒王厌恶他们,把他们丢到破旧的老宅自生自灭。 半年前,恒王又离开了,摆明是不要他们。 所以林靳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可他万万没想到,恒王忽然就回来了,看他的样子,似乎对两兄妹很重要。 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林靳浑身冰凉,他甚至觉得林恒可能下一秒就把他杀了,即便把他杀了,父皇也没办法替他做主。 浑身冰冷的林蔺现在只想保住自己的命,哪还顾得自己是高高在上,背后有皇帝撑腰的三皇子啊。 他往前一扑,跪倒在地:皇叔,我错了,我给堂弟,堂妹赔罪,求求你,求求你饶过我。 林蔺哭了,眼泪鼻涕都下来了,眼睛里满是恐惧,完全是被吓到了。 他不敢抬头,生怕一抬头就对上林恒狠厉的视线,还有那一柄寒得他骨子里都在颤抖的剑。 饶过你?林恒唇角扯了扯,视线落在身体颤抖的林蔺身上。 他垂眸看着昏迷在自己生死不知的小家伙,握着剑的手都在颤抖。 如今,最重要的是小菩的身体。 林恒随手将剑抛出,转身离开,留下话。 明天,我等着皇帝处理这件事,若是处理得我不满意,我不介意亲自收了你的命。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林恒几人离开了。 林蔺几人仍然狼狈趴在地上,浑身无力。 林恒随手抛出的那柄剑刚好就插在林蔺眼前的地上,距离他也不过半个拳头的距离。 剑插入三分之一,那一瞬间,扬起了风沙。 不难想象,若是距离再近一些,那剑就直接扎在他的脑袋里。 想着那个画面,林蔺心脏停顿了片刻,昏迷了过去。 林恒抱着小菩回了恒王府,又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叫了过来。 消失半年的恒王,又回来了,还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叫走了。 最开始,人们在猜测,是不是恒王的狂躁症病发了,可是后面又有人传出是恒王家的世子和郡主被三皇子所伤,性命垂危。 听到传闻的皇帝立刻从兰贵妃的寝宫里,将刚醒过来,就去自家母妃宫里求救的林蔺带了过来。 皇帝面色阴沉,听着那些小厮说的林蔺对林恒两个孩子的所作所为,差点吐血。 不仅要弄死那小世子,还要将那小郡主也收为丫鬟。 这到底是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居然惹上林恒那个不要命的疯子。 林蔺和兰贵妃一来就跪地求饶。 皇帝并美哦与理会,只是眸光冷冷地看着他们。 林蔺,朕告诉你,你最好祈祷林菩没事,若是那林菩死了,你就自刎谢罪吧。 林蔺当即傻在了原地,兰贵妃哭天抢地,可面对这个自己最宠爱的贵妃,皇帝无动于衷,将他们赶走。 小菩的情况确实不是很好,外伤很多,有新伤也有旧伤,再结合提子说的,他们已经不止一次被三皇子欺负了。 外伤还好,但今天所受的内伤却很严重,整个人完全失去了意识,好几次都停止了呼吸,幸好被太医抢救了回来,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王爷,小世子情况很不好,臣等怕是无能为力了。 抢救了几次,已经没办法再救了。 太医们战战兢兢跪了一地,生怕这个疯子王爷下一秒把他们给宰了。 林恒坐在床尾,眼底氤氲着的暴风雨,在太医这么说后,彻底爆发。 既然无能为力,那就没必要留着了。来人,把他们拖下去,全部杀了。 他的思想一一扫过那些太医,猩红的眸子如同野兽,眸中燃烧着嗜血和疯狂,正准备吞噬所有人。 这,这是发病了。 完了。 太医们还没来得及惊恐,就听到这么一个噩耗,看到林恒发病。 他们大多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被吓到后,有的僵硬在原地,有的直接就晕过去。 林恒,你疯了,现在最主要是小菩的身体,还需要太医,你杀了他们有什么用。眼见着侍卫已经雷厉风行要把太医们拖下去,杨叶连忙阻止。 这事,毕竟和太医没有关系。 阿恒,莫要再造杀孽,就当是为小菩积福。从无尘的角度一眼就看出林恒状态的不对。 在确认了对林恒的心意后,无尘打听过林恒的事情。 得知他患有狂躁症,以及因为狂躁症杀人导致的凶名在外。 但他却是第一次见到林恒发病。 无尘上前,一把抱住了林恒:阿恒,坚守本心,不要被控制了,我们都需要你,你不能有事知道吗?莫要再造杀孽,就当为小菩积福。 此时的林恒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血液,筋脉里边啃噬他的血肉,边疯狂涌动的,它们在叫嚣着想破体而出,想毁灭周围所有的一切,释放那种嗜血的酣畅淋漓的疯狂。 它们在逐渐占据着他的意识,连带着头也越来越疼。 就在林恒想暴起时,似乎有一人抱住了他,带来一股清淡的檀香,让他混乱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那人似乎还在轻轻地说着什么,最开始他是听不清的,只知道那人的声音极为好听,就像是清晨山涧那流淌的泉水般,洒在他的身体,给他躁动的身体带来些许微凉。 林恒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那人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眸中的猩红褪去,意识已经完全清明。 阿恒,你还好吗?无尘停下吟唱的清心经,看向怀里的人,神色担忧,若是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落在林恒背上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一贯冷静自持的佛子自从遇上林恒后,已经彻底坠入了凡尘,有了特属于人的七情六欲。 如今遇上了林恒,孩子的事,他怎么能不担忧。 杨叶得知林恒病发,连忙去杨大夫,只是等到他带着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男人在少年的安抚下,猩红渐渐褪去的画面,而后,太医们也留下了一条小命。 杨叶怔了一下,为林恒此时的清醒而高兴,是啊,是该高兴的。 或许,林恒以后已经不需要杨大夫,不要汤药了,无尘,就是他的药啊。 阿恒,你让他们都出去吧,我有办法救小菩。无尘坐在床头,轻柔地抚摸小菩额前的发。 林恒看了他片刻,眸色深幽。 他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 提子知道他们夫夫有话讲,也带着提子下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暂时平安却仍旧在昏迷的小菩,以及他们两人。 林恒将无尘从床上拉了起来,凝视着他,眸中有什么在涌动着:无尘,你看着我,你说,你要怎么救小菩。 无尘伸手,抚上了林恒的眉眼,温和道:阿恒,你忘了,我是佛前菩提子,足以有能力让人起死回生,更何况是治疗小菩的伤。 林恒死死盯着他,似乎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无尘。 无尘说:阿恒,你信我。 最终,林恒信了无尘。 门外,站着一个人,青衣少年孑然独立,赫然是应该抱着提子离开的杨叶。 门内两人的声音清晰传来,杨叶自然是听到的。 杨叶唇瓣紧抿,眸光怔怔,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他唇角一笑,似苦涩,又似释怀。 他转身离开。 唇边的低声叹息,散在空气里。 或许,这就是命吧。可我却甘之如饴。 杨叶回了提子所在的房间。 因为小菩的保护,提子并没有受伤,却还是受到了惊吓。 在杨叶又回来的时候,小姑娘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叶子叔叔,我哥哥怎么样了?小姑娘在他怀里仰起头,声音糯糯的,带着小颤音。 杨叶温和看着小姑娘,抚摸着她柔软的发。 提子放心,你小菩哥哥很快就没事了。 真的吗? 真的,叶子叔叔从来不会骗提子的。提子啊,叶子叔叔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和小菩。也好喜欢好喜欢你父王,可是叶子叔叔终究是没有机会的。 提子不知道他的叶子叔叔是怎么了,只能感觉到他似乎很悲伤很悲伤。 叶子叔叔悲伤,提子也想哭。 叶子叔叔,提子和哥哥也好喜欢,好喜欢你。 和林恒商定好后,无尘便开始准备救治小菩,不过无尘却要求林恒出去。 林恒本就有些担忧,此时要出去并不太情愿。 可在无尘的强烈要求下,还是出去了,不过却要求在门口守着。 林恒刚出来,关上门,就见一声青衣,芳华灼灼的少年款款而来。 少年的视线一直落在林恒身上,不曾移开,似乎要把眼前的人印在灵魂深处般。 待走近后,少年才收回视线。 无尘在里面救治小菩?杨叶问。 林恒嗯了一声,有些惊讶杨叶居然知道了。 杨叶掀了掀唇瓣:林恒,我要离开了,我能再抱你一下吗? 林恒有些诧异,离开?是要回丞相府吗? 莫非丞相府有什么急事,杨叶才会在这种时候离开。 想着有无尘救治小菩,小菩应该会没事,林恒也没有多挽留。 坦然给了杨叶一个拥抱,轻轻的,不带任何暧昧的拥抱。 林恒。杨叶在抱住的时候,轻轻唤道。 嗯?怎么了? 少年顿了顿道:林恒,菩提树上,不止有菩提子,还有菩提叶,只是啊,即便是大爱如佛祖,最看重的也只是菩提子。林恒,你能不能,你能不能喜欢下菩提叶,只要一点点,一点点的喜欢就好了。 林恒还在疑惑杨叶怎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时,忽的,鼻息间传来一股清淡,檀香中带着一丝青草香。 林恒还没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 扶着林恒,让他坐着,靠在柱子边。 屋内,无尘正要将体内的菩提子拿出来。 他是佛前菩提子,可以救人,可此时尚未成就金身,救人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 说来,他也只是比较特殊的普通人而已。 救人,无非是一命换一命。 林恒,原谅我的自私,心悦你后却要和你分离,但我无悔。 小菩,当初没有认你和提子,是小爹最自责的事,但小爹是爱你们的。 就在无尘准备要救治小菩的时候,门忽的被打开。 杨叶走了进来。 青衣少年眉眼温和:无尘小师父,小菩由我来救吧,愿以后,你与林恒长长久久,好生善待小菩和提子。 檀香中带着青草香的味道袭来,无尘晕了过去,只是在失去意识前,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震惊看着杨叶。 杨叶弯腰,在小菩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小菩,你会好起来的。 绿光从杨叶的身体弥漫开来,没多久,本是青衣的少年忽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嫩绿色的叶子。 叶子上,生机一寸寸输入到床上小人儿的体内。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那片叶子渐渐失了生机,变得枯黄。 床上的小人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小孩儿睁开了眼睛,将眼前的一幕尽收眼底。 他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半晌,似乎意识到什么,他开口,艰难道:不,叶子叔叔,不要 可下一秒,困顿又再次袭来,小孩儿又再次昏睡过去。 在闭上眼睛的瞬间,有泪从小孩的眼角滑落。 杨叶救了小菩,他死了。 原来,他是那佛前菩提树上的菩提叶。 万年前开了灵智,游荡人间。 只是在前世,遇到了前世的无尘。 两人意外受伤,化成真身。 前世的林恒经过,将带着菩提子和菩提叶的枯萎菩提树救治了。 因果偿还。 无尘,该报恩的除了你,还有我啊。 只是,我这恩终究是报得晚了些。 不过,我无悔。 杨叶彻底消散在天地间,小菩醒了,也哭了。 翌日,宫里传来消息,三皇子林蔺被贬为庶人,打断四肢,终身幽禁,连带着兰贵妃也被打入冷宫。 得知杨叶死去的杨丞相,当即晕倒。 待醒过来后,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般,之后,辞官,告老还乡。 时间过得很快。 第二年,林恒赢取了无尘为王妃。 十年后,小菩和提子十五岁了,两人的容貌都已脱去了稚嫩,前者丰神俊朗,后者貌美如仙。 在两人撑起恒王府后,林恒和无尘离开了。 幽静的山上,搭着一个竹屋。 竹前,是一块碑,刻着:友,杨叶之墓。 碑旁,是一棵光秃秃的,看不出是什么品种的树。 那是有一棵小树,只到碑的大小。 又是一年的秋天,已步入暮年的林恒和无尘再次来到墓前。 林恒跪在墓碑前,枯槁的手抚摸着碑文。 叶子,谢谢你,这么多年,我终究是欠你一个真正的拥抱,叶子,哪怕佛祖眼中没有你,我与无尘,一直将你放心上。 年迈的两个老人相依离开。 在他们转身的时候,风轻轻吹起,光秃秃的小树,忽的长出了点点嫩芽。 当晚,竹屋发出了一阵璀璨的金光,金光似被引领着往西方而去 第123章 我成了渣攻的外甥1 清晨, 柔和的阳光穿透窗户,洒落在床上的人上, 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 床上,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穿着深色睡衣,身上盖着薄被,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睡得很是规矩。 男人面容英挺, 五官棱角分明, 如雕如琢。 随着纤长而卷翘的睫羽颤了颤,男人睁开了眸子。 浅浅的细碎的光落入他的眸子,星眸璀璨。 林恒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房间里熟悉的布置, 知道自己是又回来了。 回想了上个世界的生活, 林恒心里微微感慨。 门外, 恰巧传来自家姐姐的声音,是在叫他去吃早饭。 来了。 林恒应了后, 立刻去洗漱。 林暖将烤好的面包放在林恒的盘子上,旁边是一杯牛奶。 记得,等下帮我要一本温润公子的签名书。林暖边吃着面包,边提醒。 林恒想了起来, 喝了口牛奶,含糊应道:好。 清润公子,华国圈著名的快穿文畅销作家。 近两年才出现,却一本成神, 到了如今在文坛有一定的地位。 清润公子的快穿文风格偏甜宠,无虐。 不仅如此,他写的还是纯爱文,里面的老攻必定是三十来岁,小受是二十来岁,强攻弱受啊。 林暖在老公和女儿发生意外后,在打消了一起死的念头后,为了转移注意力,看起了,这么一看,就喜欢上了清润公子的,还安利给了自家弟弟。 林恒也确实被林暖带着成了清润公子的书粉。 只是,林恒时不时就疑惑。 清润公子每本书里的老攻似乎和自己高度相似啊。 收拾妥当后,林恒开了车,往清润公子签书的地点去,帝都最大的少年宫。 林恒到的时候,还是挺早的,但架不住粉丝多啊。 来的人,女粉比较多,男的也有。 年龄不一,小到中学生,大到中年人。 人太多,林恒正准备找个角落,先透透气。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不曾想,有人从旁边撞了过来。 林恒猝不及防,重心不稳,即将摔倒。 玩球! 林恒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三十来岁的老男人被撞得四仰八叉倒在地上,那画面怎么看都怎么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他的背后而来,轻松将他揽住。 没有察觉到疼痛的林恒愣了一下,他这是被救了? 你没事吧?那人的嗓音略清冷,却透亮,如山涧淙淙流淌的雪水。 好听! 这是一把能让人怀孕的声音。 林恒正了正身子,转身看向那人。 青年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穿着白色的连帽宽松卫衣,下面搭配黑色的裤子。 青年的容貌极其艳丽。 五官清隽又不失精致,一双狭长的桃花眸,如同含着秋水般,泛着潋滟的光泽。 鼻梁高挺,唇瓣饱满,鲜艳稠丽如春日里最惹眼的那一抹红。 若是一句话简单描述的话,便是唇红齿白一貌美青年。 真好,在林恒看过去的时候,青年粲然一笑,那瞬间,如清风徐徐而来,春华绽放。 林恒看着青年呆愣了许久。 最开始是惊艳于青年的貌美,而现在 他微微蹙眉,总觉得青年有些熟悉。 林恒的记忆很好,他可以保证在过去的三十多年,从未见过这个青年,可为什么,青年却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这种熟悉,不是久别重逢的故人,而是在一起生活了几辈子的那种熟悉,熟悉到灵魂都在颤栗。 于是,林恒没有多想,直接脱口而出。 请问,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青年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如夏花般绽放:先生,我可以认为你是在搭讪吗? 林恒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连忙解释。 青年静静听完后道:说不定我们还真的认识。 青年说着似是而非的话。 他似乎想再说什么,这时,有一带着银边眼镜的青年在喊他,有些着急。 抱歉,我有事,先离开了,不过 青年走出两步后,又走了回来。 不过,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林恒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脸颊上就被印下一个吻。 好半晌,林恒才反应过来。 擦,他这是被人给耍流氓了吗? 那个谁,你回来,老子保证不揍扁你。 可是,青年已进入茫茫人海,一转眼就寻不到踪迹。 林恒脸色很臭,浑身弥漫着低气压,一直到签书会开始,看到那个斯文败类的家伙坐在台上,微笑着给粉丝签书时,才明白过来。 林恒舌尖舔了舔后槽牙,脸色凶狠。 排了约莫半个小时,终于到了林恒。 本该飞快签完名的青年此时却慢悠悠的,在签完后,双手拿着书,还从林恒笑了下。 人美,笑容也灿烂,勾魂似的。 林恒的心都本能地颤了下。 林恒接过书,丢下两个字:流氓。 现场人比较多,倒是把两人的对话盖过去。 青年瞧着林恒炸毛的模样,桃花眸轻轻眨了眨,吐出的话带着些许颜色:只对你耍流氓。 林恒:靠,这小兔崽子居然在光明正大地撩他! 林恒冷哼一声,转身毫不犹豫离开。 喂,清润,你这是做了什么,把你家大可爱气成那样?傅涧一直好奇自家死党喜欢的男人是什么样的,这不,借着签书会就来瞧瞧了。 毕竟,快穿文全息可都是他弄的,说起来,若是他们能成,他傅涧算是他们的媒人呢。 青年,也就是温清润,边签书,边道:就是亲了他一下。 靠,你行啊,兄弟,不过,你这样不怕吗? 怕什么。 嘿嘿,还剩最后一个世界了,你就不怕他在最后一个世界让你下不来床? 温清润拿笔的手一顿,讪讪一笑:应该不会吧,再说了,他也不知道我就是那人。 傅涧贼贼一笑:谁说得准呢。 温清润:浪时一时爽,追夫火葬场。 林恒在回去的路上,把温清润来来回回拎出来骂了许多遍。 回到家后,将书给了自家姐姐,就回房了。 打开智脑,正打算用自己的黑客技术好好查一下这个清润公子时,忽的,那本渣攻贱受文发出一道亮光。 林恒脑袋里眩晕传来。 来了。 林恒,赶紧起来,大队组织去捞鱼了,别睡了。林恒是被人给推醒的,那人的力道很大。 林恒甚至觉得自己若是再不睁开眼睛的话,那人就要用脚踹了。 林恒睁开眼睛,就见一中年男人瞪了他一眼,怎么看,都对他极为不满:赶紧起来,不就是一点感冒发烧嘛,还整天躺床上不成,不干活,我可不会给你饭吃,就算是亲舅舅也不能。 林恒还没接收剧情,只能应声:好,我收拾下,就来。 中年男人满意了,又嘟囔了句快点才离开。 林恒蹙眉,坐起来,好好打量了下四周。 他此时正在炕上,是的,不是床,而是土炕。 小破土房,报纸糊成的窗户,白中发黄的蚊帐,简陋的桌椅,伟人画面,搪瓷盆,无一不在告诉林恒此时所处的年代。 正是华国艰难的七八十年代,经济,人民的生活水平,均很落后。 有些地方的人,还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生活。 林恒在这个世界也叫林恒,是一个被下放到农村的知青。 跟着他一起下放的还有他的舅舅,亲的,就是刚刚那个中年人,叫唐辉。 林家和唐家人除了林恒和唐辉,其他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了。 唐辉虽然是林恒的舅舅,却不是一个好的。 是个二流子,好吃懒做,可是却偏偏长着一副好看的皮囊,因此还撩了不少的女人,这么些年,总共结了三次婚。 但是那三个妻子都被他给克死了,留孩子都没有。 得知这一切后,没有人敢再嫁给他。 无奈,唐辉只能单身一人,但仍不改撩妹的本性。 靠着好看的皮囊和撩妹的本事,倒是哄得不好女人给他送东西吃。 没错,在这个世界里,唐辉就是那个渣攻。 而那个可怜的受受,却不是什么小知青,也不是什么小村民。 而是一条天真烂漫的美人鱼。 没错,就是美人鱼。 剧情里说,这美人鱼,其实是在唐朝时就一直在修炼的一条红鲤。 一直到这个年代,修为低下的他,只能修成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还是一条鱼尾,也就是美人鱼了。 美人鱼阴差阳错遇上了唐辉。 倒也没有什么可歌可泣的爱情虐恋故事。 而是,天真烂漫的美人鱼一朝遇到披着人皮的渣攻唐辉,然后就被拐骗了。 最后,美人鱼被唐辉弄去切片,死了,只剩下几片鱼鳞被留下来。 也就是那时候,一把年纪,下场颇为凄惨的唐辉才反应过来,他这一生,只有在小美人鱼出现的那段时间是最快乐的。 于是,唐辉发现,自己爱上了美人鱼。 可是,美人鱼已经死了。 而快要死了的唐辉,最后抱着美人鱼剩下的几片鱼鳞进了坟墓。 最后,作者居然觉得这个故事HE了。 去你的。 林恒一想象猥琐的唐辉和漂亮天真烂漫的美人鱼在一起,就一阵恶寒。 第124章 我成了渣攻的外甥2 现在他们所下放的是一个叫稻花村的小村庄。 每天村民和知青们都下地去干活换取工分, 有工分才有饭吃。 说是饭,其实根本不是发达现代所说的大米饭, 而是稀得只有米汤的粥,红薯,土豆还有一些野菜等。 至于肉,那是一年都不见得能吃上一两回。 如今,正值最炎热的夏天。 原主这几天病了, 感冒发烧。 原主会得这病, 还是因为唐辉。 那日,唐辉犯懒,愣是要求已经干完活的原主替他把活给干了。 原主也是个懦弱的,碍于唐辉的压迫, 只能去了。 奈何, 炎热夏天, 又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地面湿热, 刚干完活,没有多少力气的原主中暑了。 更因为中暑而感冒发烧。 得知原主发烧后的唐辉,只是把原主背了回来,就不管他的死活了。 原主的病来势汹汹, 两天时间,就在林恒穿越来的前几秒,咽了最后一口气。 所以,林恒到来的时候, 原主已经死了。 原主留下愿望。 一是希望唐辉能得到应有的报应,二是希望稻花村大队长的女儿杨百合能一生康健,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第一个愿望自然是没有问题。 至于第二个愿望。 林恒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原主曾经被杨百合救过,对杨百合芳心暗许。 而杨百合也对他有意,两人还属于暧昧期,没有真正处对象。 这杨百合,也是一个可怜的。 大队长和他媳妇生了五个女儿和一个儿子。 其中儿子是最小的,杨百合是最大的女儿,今年十六岁。 这大队长和他媳妇,都是重男轻女的,本就对生的女娃不喜,再加上身为老大的杨百合打小病体缠身,时不时生一个病,根本没办法干活。 为此,在杨百合小的时候,两人曾经把她给丢到后山。 后来被村民给撞见,才又把孩子捡回去。 虽然捡回去,但也只是讲究着将,在杨百合生病的时候,根本就没怎么过问。 也是杨百合命大,就这么成长起来,在得知自家父母对自己的厌弃和自己身体的孱弱时,愣是和一个赤脚大夫学了一些治病疗伤的知识,才得以在自己生病的时候自救,也让自己在杨家有一席之地。 整理完记忆,林恒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 原主已经病死了,幸好自己过来,修复了身体,烧退了,只是这身体还是有些无力。 这次,唐辉来找他,是让他一起去稻花村的莲河捞鱼。 莲河连接着莲江,莲江有连接着大海。 莲河里,河鲜丰富。 不过,莲河的河鲜却属于稻花村的共同财产。 不过,每年会有一次,生产大队的队长组织大家去莲河捞鱼,所有人都可以去捞,只要是你捞的,那河鲜就归个人所有,至于捞多捞少,各凭本事。 今天,恰巧就是这一日,所以唐辉才早早来寻林恒。 唐辉习惯了浑水摸鱼,他指望着自家这个外甥能多捞一些,到时再分给他这个舅舅。 林恒起身换衣服,打算去。 身体虽然疲惫,没有多少力气,但也不至于一点力气都没有。 原主独自住这小破屋,平时用工分换得的粮食,大部分被唐辉给搜刮走了。 才十七岁,正在长身体,却吃不饱的原主,自然是瘦瘦巴巴的。 如今,这里也没有什么吃食。 今天他如果不出去自己找吃的,肯定就饿死了。 门外,唐辉等得不耐烦,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转身就要去砸门。 刚好,门就开了。 林恒面无表情看着唐辉举起的手。 唐辉本想破口大骂,但想想今天的捞鱼还要靠这个小崽子,暴躁的脾气勉强压了下来,最后瞪了一眼,嘟囔:怎么那么慢,快走,再晚,就被别人给捞走。 林恒没有回应他,拿着工具跟在他身后,林恒勾起一抹弧度,略带着嘲讽,唐辉,就算不被别人捞走,那也不属于你。 刚刚林恒倒是打量了下唐辉。 模样不错,长得人高马大的,不说话,还真的能骗人,但是一开口,本性和脾气就暴露了。 下放到稻花村两年,稻花村的人已经认清唐辉是个怎样的人,此时,见到他,都躲得远远的。 唐辉那模样也只能骗骗那些刚来的小知青。 一路上,唐辉眼睛色眯眯落在那些经过的女人身上,笑得猥琐。 女人见到他,性子温和怯弱的连忙离得远远的。 性格比较暴躁的,瞪了他几眼,啐了几声,嘴里骂骂咧咧。 唐辉浑然不在意。 不过,唐辉虽然色,却没有耍流氓过,或者说,即将是耍流氓,也是暗地里,没有哪个女人敢捅出来,要不然,唐辉早就以流氓罪被抓了。 莲河,横跨整个稻花村,近处的河床较浅,水也清澈。 较远的河床较深,不见底。 此时的莲河,河岸上,河里有很多人。 河岸上,几乎都是女人,小孩和老人。 河里,正在捞鱼的都是青壮年,有用网兜的,也有用盆的,有人在浅处摸鱼,有些胆大,水性好的,潜到较深处去捞鱼。 莲河河鲜丰富,鱼,虾,田螺,泥鳅等等都有。 此时,众人在河里捞鱼捞得热火朝天。 林恒站着感慨了一番,挽起自己的裤脚,拿着网兜和背篓下了河。 林恒水性不错,奈何现在大病初愈,身体没什么力气,他没有往深处去,不想冒险。 河水不算冰凉,此时夏日的阳光已经渐渐照射下来,不过相比去炎热的空气,双腿泡在水里还是带来了一丝凉意。 唐辉也跟着下了河,倒也认认真真捞了。 关乎自己的吃食,唐辉自然是最关心的。 因为是比较浅的地方,又有比较多人集中在这一块,林恒捞到的不多,大多数都是一些螺类,偶尔好些的话会有小泥鳅。 鱼并没有摸到。 捞了两个小时,也只有一条小鱼。 大病初愈的身体,使得林恒直不起腰来。 【叮,检测到贱受红灼,当前好感度0。】 林恒揉着腰的动作一顿,贱受,红灼?是小美人鱼吗? 林恒心思微动。 他抬眸扫了眼四周。 小美人鱼在哪? 在心里这么询问后,眼前忽的出现一个小红点,标明小美人鱼的位置。 林恒看了下,眨了眨眼睛。 三米的距离,近在咫尺啊。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林恒寻着小红点的方向走去。 心情有些雀跃,也有些担忧。 他从未见过美人鱼,不知道是否和童话里记载的一样漂亮。 他忧虑的是,此时人那么多,现在又处于这个年代,小美人鱼的出现,肯定会被人当作怪物,带去切片的。 越靠近,林恒内心的忧虑越甚,压过了那一丝雀跃。 可直到与小美人鱼距离0.5米的时候,林恒都没有在河里见到小美人鱼。 难不成是未知错了? 林恒,你干嘛来我这边。一个声音吼了起来。 林恒抬眸,正好看到唐辉瞪过来,一张脸写满了不满和不耐烦的情绪。 第125章 我成了渣攻的外甥3 林恒脸色不变, 并没有被唐辉的粗声呵斥吓到,只是淡淡掀起眼皮, 看向唐辉带来装鱼的木桶。 没什么,只是看看舅舅都捞到了什么好东西。说着,往那木桶一瞧,半桶的水,除了螺类和几条只有尾指长短的小鱼外, 没有任何东西, 更不用说所谓的美人鱼。 难不成,是那所谓的系统定位出错了? 林恒沉思。 唐辉一直都偷懒,又在关注着其他人,怎么可能捞到好东西。 这会, 他踮起脚尖, 也看向林恒背后的竹篓, 很快心里嗤了一声。 病秧子,也没捞到什么好东西, 不过,怎么都比他的要多,尤其是那一条有两个巴掌大的肥胖泥鳅,让他眼中起了精光。 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 尽量露出一副温和的笑脸:那个,林恒啊,你把你那条泥鳅给我吧,你看, 我是你舅舅,而且今天你差点就错过了,还是我去叫你的,你总得回报下舅舅吧。 林恒愣了一下,心里再次刷新了对唐辉厚脸皮的认知。 堂堂舅舅,正直壮年,又不是残了,居然还专门要靠外甥养活,还扯出那么不要脸的话。 旁边的村民显然也是厌恶唐辉这种做法,纷纷劝林恒。 林知青,你看你身体弱成那样,自己要仔细补补,别人有手有脚,不用你操心。 是啊,林知青,舅舅而已,又不是亲妈需要赡养,每天跟个条蛭虫一样扒在你身上,拼命吸你的血,这种人怎么就没有被拉去□□呢。 唐辉怒了,转身面目狰狞,吼了开口的人:我和我外甥说话,轮得到你们插嘴,死八婆。 唐辉你 你什么你,滚远点。 说着,唐辉挥起了拳头,虽然知道他没那个胆子打人,可那凶狠的模样还是将那几个帮林恒说话的给吓跑了,唐辉边说着,边狠狠啐了几口唾沫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 其他人纷纷给了林恒一个同情的神色。 林恒望着唐辉脸上得意的表情,目光渐冷。 这个害得自己外甥病死的人有什么资格再自称舅舅。 看来,唐辉的事情必须解决了。 不用想他干的事,看着就恶心。 骂完人,唐辉自顾自要去拿林恒背篓里的泥鳅。 林恒侧身后退了一步。 舅舅,你要我的泥鳅也可以,如果就用你捞到的全部东西来换吧。 被小崽子躲开,摸个空的唐辉刚想发火,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换? 林恒这小子是不是生病发烧给烧傻了? 说实话,那条大泥鳅都可以换一条大鱼了,他居然要换自己这些根本没什么肉的螺和几条长得不够塞牙缝的小鱼? 他心里觉得林恒傻,可他并没有不管,反而很乐意。 暗骂了声傻子后,把自己的水桶给了林恒,唐辉抱着那条泥鳅回去了。 反正再待下去,也捞不到什么好东西,还不如赶紧回去把泥鳅给吃了,省得那小崽子反悔。 周围的村民在唐辉走后,又涌了上来,纷纷跟林恒说,他亏了,被唐辉给忽悠了。 唐辉自然知道自己亏了,不过,唐辉的水桶里有他需要的小美人鱼啊。 虽然,他在木桶里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除了螺类和小鱼,什么都没有。 可位置确确实实定位在水桶里啊。 寻了几遍无果后,林恒放弃,越发肯定是那破系统的定位出错了。 没有纠结后,林恒继续捞鱼,他打算再捞半个小时就走,在河里泡太久也不好。 而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林恒就像是开了挂一般。 要说之前那两个小时,除了那条泥鳅,他捞的都没有什么好东西,但这半个小时,他却捞到了鱼,虾,泥鳅,不仅个头大,数量也多。 林知青,你运气真不错啊,我看我在深处捞到的鱼都没有你这里面的大。有人羡慕道。 而那人,说的也是事实。 林恒憨憨一笑,说实话,他也搞不明白。 他不打算再捞了,分了几条鱼和泥鳅给了平时一直帮助他的村民后,林恒背着竹篓,提着木桶离开了,临走时,还得到了众人的承诺。 他们不会将这事告诉唐辉。 要是唐辉他走后,林恒捞了那么多好东西,肯定又要缠上来了。 林恒回了自家小土屋,将今天捞到的河鲜放在自家的木桶里,还一遍遍地检查了,仍然没有发现小美人鱼的踪迹。 没多久,到了吃饭的时间。 林恒去了生产大队的集合处,领了两个番薯和一碗稀粥回来,稀粥上飘着几片菜叶。 林恒很饿,尤其是在大病初愈的时候。 三两下就把东西给吃了,仍然不是很饱。 想了想,他捞起一条鱼,准备炖鱼汤。 利索地用刀把鱼给杀了,去鳞,切成几块,丢进锅里,又加了水,用灶下的小火慢慢熬着。 林恒本打算看着,可实在扛不住睡衣,竟坐在灶前的小凳子上睡了过去。 就在林恒睡过去没多久。 屋内,忽然有一道红光一闪而逝。 林恒的木桶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跳跃了出来,从一个小黑点,变成小红点,红点再慢慢变化。 直到半分钟后,木桶旁,突兀地出现了一个人。 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一身古代的红衣,那颜色,竟是比夏日里的骄阳还要鲜艳和明媚。 少年身材纤细,约莫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一头黑色的长发完全披散下来,垂到纤细的腰肢处,泛着柔顺的光泽。 他一张脸只有巴掌大小,圆圆的一双眼眸,泛着琉璃般的颜色,仔细看的话,外圈还有一层淡淡的浅红。 鼻子小巧而秀气,大概还是年纪比较小,脸颊还没有褪去婴儿肥,脸颊微微鼓着,肌肤白皙而嫩滑,让人忍不住想戳上一戳。 唇红齿白的少年郎,琉璃色的眸子满是清澈和纯净,还有对一切的好奇。 他一落下,围着自己转了几圈,似乎很满意,唇角泛着笑,原本鼓起的腮帮子竟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可爱得紧。 滴溜溜的眼睛转啊转,看着屋子里的一切,迈开步子,这里摸一摸,那里碰一碰,新奇极了。 第126章 我成了渣攻的外甥4 红灼走到土炕边, 停住了。 用来作床的土炕很简陋,却被主人收拾得很干净, 被子叠得整齐放在角落,还有一小叠衣服。 红灼轻轻坐在土炕上,眉眼泛着笑,然后,他往后一仰, 整个人仰躺在上面, 喜滋滋的。 一会后,红灼才起来,他原地站了一会,果断往一个方向走去。 掀开帘子, 红灼就看到坐在凳子上的人。 他处踟蹰了一下, 才小步小步挪过去。 红灼到了林恒很前, 微微弯腰,嫣红的唇微微嘟起, 手指放在唇下,纤长的睫羽颤了颤,直直看着玩啥呢的人,琉璃般清澈的眸子里充满了好奇和欣喜。 此时的林恒已然睡着, 单手撑额,原主本身营养不良,身体瘦弱而纤细,但模样还是不错的, 眉眼清秀,尤其是林恒来了之后,清隽中又添了几分优雅和从容。 只是,因为大病初愈,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大概弯腰看着人有些累,红灼蹲了下来,围着林恒四周看。 然后,他伸手,食指纤细而白皙,指甲圆润,隐隐泛着粉白的光泽。 手指在林恒的手臂上轻轻戳了一下,力道很轻,睡着的林恒根本没有察觉。 红灼把手缩回来,又看了一会,然后,又伸出了手指。 这次,手指是落在林恒的脸颊上。 手指在林恒的脸颊上戳了一下,又飞快缩了回来,红灼甚至都后退了一步,直直看着林恒,生怕他会醒过来。 林恒没有醒,只是眉宇一蹙,又松开了。 红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灶上传来声音,一阵阵香味也进入了红灼的鼻子,一下子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他的眼睛亮晶晶落在正在翻滚的鱼汤上,红唇咬了咬,又一只手又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好香啊。 灼灼饿了。 可是,可是妈妈说不能在没有经过允许下吃别人的东西。 红灼看了看鱼汤,又看了看睡着的林恒,原本上扬的唇角垮了下来,眼眶里噙着泪珠。 缕缕阳光照射进来,少年眸中泪珠莹莹,泛着细碎的光。 灼灼很饿。 可是,不能吃。 红灼又不敢将林恒叫醒,怕自己会吓到他。 可是,好想吃。 红灼狠下心往外走,头却扭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闻起来越来越香的奶白色鱼汤,红唇瘪着,小脸的表情好不可怜。 挪动的脚步越来越小。 直到走到帘子前时,他顿住了脚步。 他想起了一件事。 他的漂亮妈妈,嫁给了不漂亮又凶凶的黑鱼爸爸,他们成为了夫妻。 妈妈曾经对他说,因为成为了夫妻,所以,妈妈的东西是她自己的,黑鱼爸爸的东西也是她的。 那,那如果他和那个长得好看的人类成了夫妻,好看人类的东西就变成他的,鱼汤也是他的,那他就可以喝了。 红灼眼睛骤然亮了,像是黑幕中有一颗星辰蓦然点亮,璀璨着整个黑夜。 嗯,灼灼真是太聪明了。 红灼转身,眉眼欣喜,相比起之前用了一分钟才从灶边挪到帘子处,此时几步就又回来了。 在林恒面前站定,红灼眨了眨大眼睛。 唔,要怎么成为夫妻呢。 红灼回想的,忽的眼睛一亮。 伸出食指,红光一闪,指间沁出了一滴红色的血。 他将血悄悄滴在了林恒的手掌心上。 血珠刚滴落就进入林恒的掌心处,红光一闪,他的掌心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图案。 是一条红色的锦鲤。 锦鲤栩栩如生,不难看出,它正甩着红色的小尾巴在看他,眼睛大大的,萌萌的。 太好了,成为夫妻了。 红灼心里欢喜,一笑,露出两个深深又可爱的酒窝。 做完后,红灼完全不管林恒了,整个人的注意力又落在了鱼汤上。 他伸出手,要将鱼汤拿出来,指间刚碰到锅,灼烧感传来,小美人鱼本能地缩回了手。 怕自己叫出声吵醒林恒,他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又看着自己的另外一只手。 原本白皙的指腹已经红了一块。 好疼,好疼。 红灼大大的眼睛又蓄起了泪珠。 他的眼睛还是瞥向了鱼汤,这会却是气到了,腮帮子鼓鼓的。 我一定要吃了你。 林恒从梦中惊醒的。 梦里,他下河,捞到了一条很漂亮的美人鱼。 然后,然后美人鱼跟他说:我们一起来生小鱼仔吧。 没多久,他们的周围就围了一群小鱼仔。 小鱼仔很小,很漂亮,各种颜色的都有。 但是!!! 下一秒,林恒却发现自己在喝鱼汤,而鱼汤里面飘着的正是自家的小鱼仔。 小鱼仔死不瞑目,一双眼睛瞪着他,仿佛在说:爸爸,你为什么要吃了我们。 林恒快吓死了,直接惊醒,胸膛剧烈起伏。 林恒这会下了一个决定。 不管自己和小美人鱼能不能生小鱼仔,反正自己一定不能让小美人鱼生,这梦太可怕了,有后遗症啊。 好一会,林恒才缓过来。 肚子饿了。 炖了这么久,鱼汤该好了吧。 林恒吞咽了唾沫后,正准备将鱼汤端出来时,整个人都死机了。 熄灭的灶火,空空如也的锅被放在一边,鱼没有,汤没有,就连鱼刺都没有。 他的鱼汤,就在他打盹的这么一会功夫间,没了! 可是,别人不可能来偷啊。 怕被唐辉发现,他还专门把窗,门都给锁了呢。 如今,两个锁还都好好的。 鱼汤却不见了。 活见鬼了不成? 林恒倒不是怀疑有鬼,可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没办法,他只能重新捞一条鱼来炖,太饿了。 生怕再被偷,他倒是老老实实盯着,最后成功喝到了鱼汤。 接下来的时间,林恒在想着赚钱吃饱饭的法子。 他这营养不良的身体必须得补补了。 晚上,林恒吃过后,吹了蜡烛,就倒在土炕上睡着了。 夏天的晚上,依旧有些炎热,林恒并没有盖被子,穿着短袖和大裤衩,微微露出一小截肚皮。 林恒的呼吸一点点均匀。 屋内,忽然红光一闪,纤细的红衣少年凭空出现。 凉风徐徐微微卷起少年的衣角,银色的光辉落在他身上,似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少年站在床边,歪着脑袋,看着睡着的林恒,咬了咬唇。 妈妈说,夫妻要一起睡觉,那,他要陪着这个人类一起睡觉吗? 第127章 我成了渣攻的外甥5 红灼歪着脑袋想了一会。 想起他曾经听到黑鱼爸爸骂漂亮妈妈是渣女, 说她不负责任,老是撩完就跑, 必须履行属于妻子的义务。 然后,企图逃跑的漂亮妈妈就被黑鱼爸爸扛到了床上。 红灼觉得,自己不能当一个渣男,所以,必须睡。 只是, 这个叫林恒的人类占了好大的地方, 剩下的那一小点地方,也不知道够不够他睡。 可是不够还是得睡呀。 红灼有些气鼓鼓,又不敢把人给叫醒。 他脱了靴子,脱了外衣, 只着雪白的亵衣, 亵裤。 刚想躺下睡, 又想起别的鱼说的,他们说夫妻一起睡觉都是不用穿衣服的。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视线落在床上的林恒上, 这会,红灼才后知后觉这个人类居然没有穿亵衣,只穿着一条很短的亵裤。 难道,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今晚会来, 所以才脱了衣服? 红灼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他瞥了林恒的胸膛一眼,又飞快移开,虽然,虽然瘦了点, 但是这个人类还是长得听好看的。 灼灼,灼灼有点喜欢。 红灼的低着头,白皙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粉红色,就连耳垂都红了。 白皙而纤长的手指攥着自己亵衣的衣襟,红灼有点紧张,红唇微微张开,轻轻吐着呼吸。 他,他都脱了,灼灼,灼灼也要脱,灼灼不做渣男。 等到亵衣和亵裤脱下来,躺在炕上时,因为羞涩,红灼整个人,整条鱼红透了。 他不敢碰林恒,因为可以睡的地方小,他也不敢动。 好,好窄啊。 从小到大都没有睡过这么窄的床,红灼又有点委屈,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珠,却隐忍着没有落下。 他想起鱼姐姐说的话,说以后嫁人,一定要嫁一个有很多钱,房子很大,人很好看,对她很好的。 其他的鱼鱼也觉得鱼姐姐说得对。 红灼眨了眨眼睛,透过水雾打量着房间。 房子很小,还很破,好像,好像也没有钱,至于人 红灼视线落在身旁距离自己很近,近的男人身上,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对自己好。 可是,可是他们已经成亲,是夫妻了。 红灼咬着唇,后知后觉,自己似乎因为一锅鱼汤把自己给卖了。 红灼心情有些低落,泪水也无声地落了下来。 灼灼,灼灼好像有点笨。 红灼头低低的,难过极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在红灼的身上,红灼像是小兔子一眼,瞬间一惊,看向那只手的主人,林恒。 林恒并没有睁开眼睛,准备地说,他还睡着,但是一直以来他都已经习惯身边有一个人了,所以这会摸索到旁边有人,他习惯性地伸手将人往自己的身边带。 林恒下意识往里面挪了挪。 炎热的夏天,原本睡着的林恒还是有些炎热的,这会,怀里抱着人后,一阵阵的凉意从那人身上传来,舒服极了。 于是就没有醒来的林恒睡得更香了。 此时的红灼被林恒抱在怀里,脸贴着男人的胸膛,滚烫的温度一点点从男人身上传来,红灼觉得自己也有些发烫了。 红灼并没有推开,而是乖乖顺顺被抱着。 一来是因为他们是夫妻,夫妻抱抱是应该的。 二来,他喜欢林恒身上的气息,清清淡淡的,很好闻,很好闻。 红灼咬了咬唇,他,他也想抱抱人类相公。 灼灼加油,这是你的相公,你可以抱的。 红灼握了握小拳头,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后,伸出了手,也搭在林恒的腰上,指腹和掌心传来特属于这个人的温度,红灼的手颤抖了下,却没有移开。 抱到了,灼灼好厉害。 红灼悄悄抬眸看了看人类相公,轻轻道:相,相公,晚安。 说完,飞快低头,把头埋在林恒的胸口。 大概是太喜欢男人的气息了,又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没多久,红灼睡着了,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小小的笑容,活脱脱的就是一只没心没肺的鱼。 一夜悄然而去。 林恒和红灼均是睡得香甜。 翌日,天亮,鸡鸣时,林恒睁开了眼睛。 天还美哦与完全透亮,屋子里还有一些昏暗。 昨天,林恒已经想到接下来的赚钱计划,这会正打算起来洗漱,吃东西。 但很快,他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胸膛处蹭,那感觉嫩嫩滑滑的。 林恒僵硬地转头,看向旁边,顿时瞪大了眼睛。 只见他怀里躺着一个少年,少年容貌很是精致,属于粉雕玉琢中透着可爱的那种,一个词来形容就是萌萌哒。 那睫毛很长,林恒忍不住手痒想伸手去触碰。 鼻子秀气,唇瓣不点自红,此时微微张开,本就饱满的唇,看上去像嘟起来一眼,像是在邀请人去一亲芳泽。 林恒伸手,指腹轻轻碰了下少年的脸,触感很好,肤如凝脂。 可是说,这是一个极品美少年。 可是,可是!!! 为什么少年会在自己床上,抱着自己,还,还没有穿衣服。 林恒一时间有些怔然。 就在这时,萌萌哒的美少年睫羽颤了颤,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似琉璃般透彻,干净,此时还带着刚刚睡醒的迷糊。 他的唇瓣嘟起,秀眉微微蹙着,腮帮子鼓鼓,似乎对于这么早就醒过来并不是很满意。 纤长的睫羽上下颤动了几下,终于少年的眸中多了几分清醒,尤其是看到林恒正震惊又疑惑看着他的时候。 红灼吓了一跳,他,他醒了。 红灼立刻坐起来,因为动作太大,差点摔下土炕,林恒连忙拉住他、 拉住后,手中传来的嫩滑触感又迫使他放开,他不能对不起红灼。 而这个动作也让红灼误会了。 相公不愿意碰他,是不是讨厌灼灼。 想到这,红灼很是委屈,大大的眼睛立刻噙着泪珠,没一会就掉下来。 他开口,小奶音满是对林恒的控诉。 相,相公,你,你讨厌灼灼呜呜,灼灼,你,是夫妻,我,我喝了你的鱼汤呜呜,我们一起睡觉了,灼灼很乖,脱了衣服,相公,你昨晚抱了灼灼,为什么现在讨厌灼灼呜呜呜灼灼不嫌弃房子小,没有钱灼灼喜欢相公喜欢 小人鱼边控诉着,小手边抹着不断掉落的眼泪,那模样,可怜极了,也委屈极了。 第128章 我成了渣攻的外甥6 大概是急着和林恒说两人的关系, 红灼的话不是很连贯,可怜地掉着眼泪, 一会后,还打起了奶嗝,小脸涨红,溢着水雾的漂亮瞳眸偷偷瞄林恒。 林恒听到了少年的话。 林恒看向少年,避开他身上的雪白, 问:灼灼?你的名字是叫红灼, 是美人鱼吗? 少年打嗝的动作顿了下,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惊讶林恒居然知道他的身份。 他点头,承认了身份。 他们是夫妻, 漂亮妈妈说, 夫妻之间还是不能有所隐瞒的。 林恒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找的少年居然不着寸缕出现在自己床上, 这种感觉,真心让他哭笑不得。 你, 不要哭了,对了,先把衣服穿上吧。林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点热啊。 他扫视了下, 看到土炕角落叠得整齐的红色衣裳,偏着头塞到了少年的怀里。 穿上吧。林恒自认不是柳下惠,尤其是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相伴了那么多世的灵魂, 绝美的容貌,此时又一身雪白,楚楚可怜的待在他床上。 林恒生怕一个控制不住兽性大发,就摧残了眼前的小可怜。 不行,不行,林恒你得把持住,你们都还小啊。 林恒转过头,可以听到后面传来淅淅索索穿衣服的声音,脑海中蓦然出现少年漂亮的容貌,再配上这声音,真是声声诱人啊。 林恒垂眸,看着自己的身下,早上本来就火气比较旺,现在更是火上浇油啊。 林恒,你要控制住自己啊。 穿,穿好了。良久,后面才传来低低的声音,嗓音软软的,带着一点奶气。 林恒又垂眸看了下自己下面,嗯,平平整整的。 嗯,兄弟,你表现得很好。 林恒转身,抬眸,瞬间撞进了少年的瞳眸中。 少年一身红衣,如火般娇艳,本该热情张扬的,可他偏偏绵软和可爱。 红衣是属于古代的那种长袍,将少年的身姿勾勒得越发纤瘦而修长。 少年的腰肢很细,林恒估摸了下,他一只手就可以揽住。 他坐在床边,纤长的双腿垂下,有些紧绷,双手交叉放在膝盖处,背脊笔直,头微微垂着,像是一个犯了错,等着被训话的乖学生,又像是一个不不听话的小媳妇,他轻轻咬着漂亮的唇,时不时偷偷瞄了眼林恒,又生怕被林恒发现,瞄了眼后又飞快低下头。 细软的手指有些不安的搅在一起。 少年有一头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后,长发及腰,隐隐泛着柔顺的光泽,他没有再哭了,只是脸上还挂着泪痕,奶嗝还没有停下,偶尔抬起的瞳眸里,蒙着一层水雾,就像是晨光洒落在湖面上时,朦胧又夺目。 少年绵软又乖乖巧巧的模样,林恒看着,眉眼都不自觉柔和了起来。 指腹有些痒,想伸手摸一摸。 林恒的行动比他的思想要快。 他的想法刚落,手就落在了少年的发上,轻轻揉了揉。 嗯,跟想象中的一眼,软而柔顺。 少年抬眸看他,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和讨好。在林恒冲他露出一个笑容的时候,少年愣了一下,几秒后,眼睛发亮,小脑袋蹭了蹭林恒的掌心,露出一个羞涩软软的笑容。 林恒看着少年脸颊两个深深的酒窝,手再次痒了,指尖轻轻戳了下,指腹下,是嫩滑的肌肤,触感极好。 林恒的亲近,少年很是高兴。 林恒指腹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嗓音透着怎么都掩盖不住的温柔:你是男孩子,不能随随便便就哭,知道吗? 红灼立刻点头:灼灼会听相公话,不哭。 少年很乖巧,像只小奶狗一样。 林恒对于相公两个字有些疑惑,所以问了他。 红灼咬着漂亮的下唇瓣,有些忐忑,他不明白相公为什么还要问,难道是不想当灼灼的相公吗? 可是,可是灼灼都已经和他一起睡觉了。 红灼有些委屈,想哭,可是想起林恒的话,抿了下唇,努力把眼泪收回去。 灼灼不哭。 红灼握了握小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后,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林恒看着左手手掌心处的图案。 昨晚他没怎么注意,这会一看,掌心处真的有一个图案,一条红色的锦鲤,煞是可爱。 所以,有了这个图案,按照人鱼族的传统,他们已经算是夫妻了。 林恒有些哭笑不得。 小家伙这是因为一锅鱼汤把自己给卖了? 不仅成了夫妻,还那么乖巧地直觉履行夫妻义务,脱光衣服和他睡在炕上。 林恒唇角隐忍着笑意,摸着少年的头。 这小家伙,还真是单纯得可爱啊。 林恒想,剧情里,红灼之所以和唐辉在一起,说不定是小家伙自己单蠢作的。 蠢蠢的小笨鱼啊。 可是能怎么办,这是自己的小笨鱼,再蠢,也得宠着啊。 看着少年忧心忐忑的模样,知道他是怕自己不要他。 林恒果断承认了相公的身份,又问了他其他事情,之后也叮嘱他一些事情。 尤其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是美人鱼,美人鱼,无论是在哪个年代,一旦出现,都是轰动的事,这关乎他的命啊。 从红灼的讲述中,林恒得知,少年原本是生活在深海的,只是经常太闷了,所以就偷偷溜出来玩,顺着水,随波逐流,几天前就到了稻花村的河里。 红灼虽然单纯,也知道自己和别人是不同的,所以并没有让其他人看到自己,一直待在河里。 直到昨天,有很多人下河要抓鱼。 红灼生怕被抓到,就变成了小鱼仔的模样,可是还是被抓了。 抓他的人正是唐辉,而唐辉为了一条泥鳅,又把红灼连同其他的东西换给了林恒。 在昨天,林恒睡着后,红灼出来,肚子饿的他,为了光明正大喝鱼汤,把自己给卖了。 林恒听完,哭笑不得。 小笨鱼。 红灼红唇嘟起,有些炸毛:灼灼不是小笨鱼,灼灼很聪明。 小笨鱼拉着林恒的衣袖,意识到相公对自己的宠溺,他晃了晃林恒的手,愣是要林恒改口。 林恒摸了摸他的头:好好好,你不笨。 红灼这才满意。 第129章 我成了渣攻的外甥7 红灼的存在, 林恒并不打算让其他人知道,也不打算让他出现在别人面前。 红灼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 这个年代莫名其妙出现一个人,都会引起怀疑,更何况林恒自己现在是被下放到稻花村。 按照剧情,明年才能离开稻花村。 之前在明年之前,红灼不能出现在人前。 林恒跟红灼说了自己的想法, 红灼欣然同意。 灼灼会听相公的话, 相公说什么就是什么。少年仰着头,毛茸茸的小脑袋在金恒德的掌心蹭了蹭,微笑着,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很是乖巧。 林恒忍不住弯腰亲了他一下, 嗯, 嫩嫩滑滑的,像温凉的凝脂玉。 少年愣了一下, 纤长的睫羽眨了眨,好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后,白皙而可爱得脸一下子红了。 以前,他经常看到黑鱼爸爸亲漂亮妈妈, 黑鱼爸爸说,亲亲,拥有,都是因为喜欢。 相公亲了灼灼。 所以, 相公是喜欢灼灼的对吧。 灼灼好开森(_)。 红灼歪了歪小脑袋,垂着头,细软的手指紧张地搅在一起,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一会后,他终于做好了心里建设,一只手握了握小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一只手轻轻拉了拉林恒的衣角。 他抿了抿嫣红的唇瓣,轻启开口:相公,我,我可以也亲你吗?就,就一下,不多亲。 说着,还竖起一根白白嫩嫩的小手指,表示只亲一下,绝对不多亲。 林恒笑眯眯:当然可以。这还是自己占便宜呢,说着,弯下了腰,将脸凑到了少年面前。 少年贝齿请咬下唇瓣,大概是太多紧张,双手都抓着衣角,掌心都微微沁出了细汗。 他闭上眼睛,飞快地在林恒的脸上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他垂下头,羞涩极了,结结巴巴道:好,好了。 林恒低低地笑了。 真可爱。 今天,林恒没有下工,腰间挂了个水瓶,水瓶里装着水,水中是一条游动的红色小鱼,仔细看,那条小鱼上半身是人身,下半身是一条火红色的鱼尾。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昨天之前,红灼都是全头全尾伪装成黑色的,普普通通的小鱼。 林恒要去山上找一些肉类的食物来吃。 这副弱小,营养不良的身体,必须得养,而且红灼来了,小家伙也得吃。 相公,灼灼会帮你的。小家伙在水瓶里摆动着小尾巴,竖起上半身,直直的,好像在说:我很厉害,你要相信我。 好,我家灼灼真棒。媳妇太可爱,每天卖萌,每天都想哄怎么破。 林恒正与红灼小声说话,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一个人在悄悄看着他。 那人正是唐辉。 这林恒在神神叨叨什么,居然不去上工去山上,真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能去山上找吃的,呵。唐辉翻了翻白眼嘲讽。 山是公家财产,不过在山上找到的食物,只要不被别人发现,默认是私人的,所以经常有村民上山找东西吃。 但是这么多年,能找的都被别人给找了,至于深山老林,那可能有东西就是不知道有命找,没命吃。 虽然觉得林恒不可能找到食物,但唐辉没准备走,想着林恒回来的时候,无论找到什么,都要抢过来。 他打算进林恒屋里,边睡觉边等,可那门居然被锁了。 居然锁了,该不会是藏了什么好东西吧。唐辉透过门缝嘀咕着,眯起眼睛往里面看,门缝不小,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看到木桶里挨着的几条大鱼。 林恒这兔崽子,居然捞到了那么多鱼,还私藏着不孝敬他这个舅舅。难怪,难怪今天把门给锁了。 唐辉越看,越是抓耳挠腮,俨然是把那鱼当作自己的私有物。 林恒的东西,不就是他的。 唐辉本打算等林恒回来,再光明正大谴责他,把鱼带回去,可又怕林恒那小子不愿意。 唐辉贪心不足,想要全部的鱼。 他眼睛瞄了下四周。 林恒这土方地处偏僻,好半天都不会有人经过。 唐辉又在四周来回走动,观察了会,发现真的没人后,随地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往门走去。 山上,林恒已经打到了一只山鸡,旁边还有两只晕过去的兔子。 林恒将山鸡在溪水里剃了毛,洗干净,又生了火。 他打算弄一只叫花鸡。 林恒随意靠着一棵大树,席地而坐,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屈起,嘴里叼着一根草,姿态慵懒而随意。 红灼早已经出来,挨着林恒,半靠在林恒怀里,懒洋洋的。 林恒一只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两人静静等着叫花鸡熟。 夏季本是炎热的,茂盛的大树将骄阳遮盖,留下一大片的阴凉,微风徐徐,带来一阵又一阵的凉意,惬意而舒适。 两个少年相拥,望着前面的翠绿的森林,莫名有种岁月静好的既视感。 此时,小家伙正在跟林恒邀功呢。 相公,灼灼厉不厉害,灼灼帮你抓到了兔兔和鸡。 林恒骨节分明的手指卷着红灼的一缕长发,边说:嗯,我家灼灼最厉害了。 被自家相公一赞美,红灼又害羞了,都把脸埋在林恒的臂弯了,久久都没有抬头。 林恒说的是实话,这山鸡和兔子,确实是红灼的功劳。 因为自家小媳妇不仅仅是美人鱼,还是一条能带来好运的锦鲤,几百上千年的锦鲤,带来的气运肯定不低。 这不,林恒刚上山,这两兔一鸡就直直撞了上来。 算着时间,林恒将叫花鸡挖出来,砸开,顿时鲜香味传来。 旁边传来小家伙咽口水的声音,林恒扭头,就对上小家伙望着叫花鸡亮晶晶的眼睛。 琉璃如同宝石的眸子,仿佛藏满了细碎的光,熠熠生辉。 别着急。 叫花鸡烤得很好,林恒将最细嫩的部分撕下来喂给小家伙。 因为在山上寻了一些佐料洒在上面,叫花鸡很香,至少是红灼从没吃过的美味。 红灼虽然修炼了上千年,可那些岁月他都是混混沌沌的锦鲤状态,没来到人类的世界,更不用说吃人类的食物。 他饿了,都是随便吃海里的食物。 所以,小家伙之前才会因为一碗鱼汤就把自己给卖了。 而这山鸡,似乎比鱼汤更香。 小家伙吃得津津有味,腮帮子鼓鼓的,一双眼睛还滴溜溜的转,灵动极了,也可爱极了。 一条鱼,吃着山鸡,这画面,怎么想,都让林恒忍俊不禁想笑。 山鸡很大,吃完山鸡好,两人都饱了,尤其是第二次吃熟食的小笨鱼,小肚子更是鼓鼓的,懒洋洋不想起身。 林恒给他揉着小肚子消食。 揉着揉着,小家伙就睡着了。 林恒也渐渐地抱着他睡着了。 一切,静谧而美好。 待到两人醒后,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了。 林恒拉着小家伙到溪水边,给他洗脸。 刚睡醒,红灼小脸红扑扑的,水润的眼睛还带着迷糊,乖乖被林恒牵着手,洗脸。 之后,两人又开始打猎。 到了下午约莫三点的时间,两人带着猎物往镇上出售。 再次回来的时候,兜里已经多了几块钱,林恒还买了一些米面等吃食回来。 红灼待在水瓶里,灵活摆动着小鱼尾,软软糯糯地和林恒说话。 相公,到了吗?红灼待在小小的水瓶里有些不适应,想快点到家,好变回来。 到了。还有几步就到,林恒摸着钥匙,却在看到虚掩的门,以及掉在地上明显是被砸开的锁时,脸骤然沉了下来。 抬眸扫视了下屋子,原本装着鱼的木桶,连桶带鱼全部都不见了。 相公,怎么了?见林恒一直没有说话,红灼忍不住开口。 林恒进了屋,把门关上。 红灼立刻从水瓶里出来,他明显感觉到林恒情绪的不对劲。 红灼小心翼翼拉着林恒的衣袖,轻声询问。 林恒抬眸看他,捏了捏他的小脸,有些愧疚:灼灼,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只是没想到,有些人,居然会那么恶心。 林恒将鱼,锁的事情跟红灼说了一遍,包括他怀疑那人百分之九十是唐辉。 那个人怎么能那么坏。红灼握着小拳头,气鼓鼓的,很是气愤。 看着小家伙气得肩膀都在抖,眼眶红红的,林恒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小家伙身上。 看他比自己还气愤,林恒哭笑不得,又暖心。 好了,灼灼不气,相公会想办法收拾他的,现在咱们先吃东西,然后洗澡睡觉。 红灼努了下嘴,点头:嗯。 摸了摸红灼的头,林恒去给厨房做饭。 想起唐辉,林恒眸光微冷,唐辉,吃我的,迟早得付出代价,快了。 红灼坐在床边,晃动着双腿,视线一直落在林恒身上,心里想着鱼的事情。 原本回来的时候,相公还说今晚给他煮鱼汤喝呢,没想到鱼被偷了。 太可恶了。 红灼小拳头狠狠捶了下床,这个人,必须得教训。 吃了饭,林恒又弄了水给小美人鱼洗澡,之后,两人才躺到土炕上睡觉。 夜半三更,红灼睁开眼睛,悄悄下了炕,开门,往外面走去 第130章 我成了渣攻的外甥8 红灼往唐辉家方向而去, 速度很快。 此时是半夜,稻花村忙碌了一天的人都陷入了梦乡当中, 村里只有虫鸣声还不绝于耳。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月光洒落下来。 少年一身潋滟红衣,速度快得几乎只剩下残影,若是有人经过的人,肯定会惊得大叫有鬼。 没一会, 红灼抱着一堆东西到了唐辉门前, 轻而易举将锁给弄开。 红灼进屋,站了片刻,瞅着唐辉睡得深沉,轻轻哼了一声, 真丑, 蹲下身, 在那土炕下掏啊掏,片刻后, 一小叠东西出现在红灼白嫩的小手中,赫然是钱和票。 将东西往兜里一塞,红灼鼓起腮帮子,轻声地哼哼唧唧:坏人, 拿了相公和我的鱼,就要让你还回来。 灵动的眼珠子转了转,红灼又把东西随意塞进了土炕里。 他起身,拍了拍手, 看着那堆东西,小胸脯挺直,很有成就感。 红灼生怕林恒会醒来,没有多耽搁准备离开。 临出门前,红灼停住了脚步,转身,一道红色的流光从指尖落到唐辉身上。 哼,坏人是会有报应,会倒霉的。 说完,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没一会就到了自家土房里,瞧着自家相公没有醒过来,红灼松了口气,将衣服脱了,蹑手蹑脚上床,缩进林恒怀里,感受着来自相公身上特殊的气息,没多久,红灼沉沉睡去。 身旁人呼吸均匀,本该沉睡的林恒睁开了眼睛,将身边的少年往自己怀里紧了紧,偏头,视线落在少年的脸上。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淡淡洒落在少年脸上,这个年纪的少年精致的五官还没有完全展开,稚嫩又粉雕玉琢。 林恒指腹轻轻临摹着少年的眉眼,感受着他肌肤嫩滑如凝脂的触感。 他低头,在少年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以后可不要让我担心了。 没有人知道,在醒来时身边少年不见了,林恒是怎样的心情,若不是刚好听到外面少年回来的脚步声,他立刻就出去寻找了。 翌日清晨,醒来的红灼总是偷偷看林恒,生怕他会知道昨晚自己偷偷出去的事,所幸林恒一切如常。 吃过饭后,林恒把装着红灼的水瓶揣着,去上工。 路上,有人在议论着什么。 直到有一人叫住了林恒。 林知青,你去唐辉家看看吧,那混货居然干出那样的事情。 林恒挑眉,垂眸往水瓶里的小美人鱼一瞥。 红灼本就偷偷看他,被他这么一看,身体立刻僵硬了,上半身挺直,连尾巴都没有摇摆了,好像在表达:你看我干嘛,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恒哑然失笑,唇角挂着一抹浅浅的弧度,抬步往唐辉的家门口去。 我没有偷你们东西,谁知道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滚,不然我就打你们了。 嘿,唐辉你这小子,居然还敢打人,偷东西不承认还那么横,没关系,我已经举报了,你就等着被□□吧。 你居然举报我,我弄死你,啊 唐辉家门口围着一堆人,林恒刚走近,就听到唐辉与其他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唐辉似乎挣扎着要去打人,反被人踹倒了。 唐辉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愤怒着狰狞一张脸,时不时啐几声,脸上是病态的红色,他挣扎着要怕起来,爬起来又跌坐下去,似乎没有多少力气。 林恒站了一会,很快得知事情的过程。 唐辉偷东西了,不止一家,偷的大部分还是精贵的,尤其里面还有米粮和猪肉。 这年头,米粮,尤其是猪肉,那就跟金子一样稀罕,自家好不容易买的米粮和猪肉一夜之间不见了,任谁都接受不了。 东西不会自己不见,肯定是被人偷了,又听说不止自家被人,立刻就喊了生产队长挨家挨户搜,这不,就在唐辉这搜到了,推开门的时候,刚好看到唐辉拿着那一条猪肉,其他丢了的东西全部在唐辉家的土炕下找到,这下,彻底炸锅了。 林恒懒洋洋,眉眼淡漠地看着唐辉与他们争辩,并没有插手,原来,昨晚小家伙是做了这个事,这胆子也太大了吧,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想到那种情况,林恒目光微沉,屈指轻轻敲了下水瓶。 水瓶里的红灼本就警惕着,林恒这么一个动作,直接把他吓到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小脑袋都耷拉了下来。 相公那么聪明,肯定知道了,他是不是生气了,会不会不喜欢灼灼了。 红灼越想越觉得委屈,眼眶里噙着泪水。 要泪水要落下来的时候,又抬手抹了抹,不可以哭,相公说,小男子汉是不可以哭的。 林恒察觉到小家伙情况得不对,刚想离开,手却被拽住。 林恒,你来了,你跟他们解释解释,舅舅真的没有偷东西,鬼知道他们的东西怎么会在我这里。 林恒,他们打了舅舅,你得替舅舅我出气啊。 林恒被眼尖的唐辉一把拽住,上来就卖惨,愣是要拖着林恒给他讨一个公道。 被缠上,林恒眉宇染上一丝烦躁,神色更加淡漠,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唐辉抓着他的手挥开。 舅舅,偷没偷东西,不是由我说了算,现在东西在这里,罪证确凿,舅舅,我也没办法帮你。 唐辉没想到以往那个傻小子居然聪明了,还撇开了关系。 唐辉咬着牙,阴测测地笑,因着脸上不正常的涨红,显得有些不怀好意地阴鸷:林恒,你小子说什么呢,这些东西不都是你昨晚拿了放在我屋子里的吗?你说是不是,外甥。 林恒眯起眼睛直视唐辉,后者明显是知道需要有人担这个罪名,想逼迫林恒承认。 可是,会有人信吗? 林恒还没开口反驳,旁边已经有人替林恒说话了。 唐辉,你要不要脸,什么事情都推到林知青身上。 林知青有你这么一个舅舅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让让,有人来了,唐辉要被拉去批斗的 最后,唐辉在垂死挣扎中,瞪着一双不甘的眼睛被带走了。 第131章 我成了渣攻的外甥9 中午下了工, 林恒拿着吃食又捞了条鱼回了家。 原本该第一时间出现的小家伙安静如鸡,没有出来。 忍着想晃一晃水瓶的冲动, 林恒开口:灼灼,出来,我弄东西给你吃,你不是说想吃红烧鱼吗? 说着,林恒忍不住勾唇, 一条修炼成精的锦鲤美人鱼喜欢喝鱼汤, 喜欢吃红烧鱼,真是让林恒哭笑不得。 水瓶里,红灼舔了舔唇瓣,嫣红的唇越加水润柔软, 他直着小身子, 似乎想出去, 又想到什么,整条鱼蔫了下来。 咬了咬唇道:不吃, 灼灼在睡觉。 声音软糯,带着莫名的委屈和可怜。 红灼抱着自己的红色尾巴,咬着下唇瓣,纤长的睫羽垂下。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林恒眉梢扬了扬, 睡觉的人还能说话?听听那小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虐待他了呢。 林恒不挑破他的小心思,漫不经心开口,边处理些鱼:这红烧鱼啊, 比鱼汤要好吃多了,那鱼肉,脆脆的,又很鲜香,在鱼的表面淋上一层酱汁,更是 咕噜。 水瓶里,红灼忍不住咽了下唾沫。 他直着小身子,甩着小尾巴,似乎要透过瓶子看到外面般,可瓶子不是透明的,什么都看不到。 白皙的小脸因为着急有些涨红。 他低头,看着搅在一起的手指好不委屈,灼灼,灼灼好想吃啊。 粉色的舌尖舔了下唇瓣。 林恒正数着数,算着小家伙出来的时间,不曾想,门被敲响了。 林恒将处理好的鱼放在一旁,开门。 来人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杨百合。 是救过原主,也与原主互相有好感,现在还在暧昧阶段。 更是原主临死前,留下愿望希望能护着她,让她一生幸福的人。 眼前的女孩,约莫十八九岁,穿着碎花短衣长裤,简单又朴素。 她五官不错,眉眼清秀,顾盼间带着淡淡的柔情。 大概是因为身体从小孱弱的原因。 她身材纤瘦,脸色透着病态的白。 听说从杨百合十五岁开始,就有人到生产大队去提亲。 杨百合长得好,学的医术又能出诊赚钱,即便是一个病秧子,可求亲的人还是趋之若鹜。 杨母本不喜欢杨百合,恨不得把杨百合用多多的聘礼给卖出去,可杨百合不傻,愣了用了手段,使得杨母也对她没办法。 林知青,我听说你前几日发烧生病了?现在好些了吗?要不我再给你看看吧。 前几天,杨百合去镇上出诊,今天刚回来就听说林恒病得很严重的事,连忙过来看。 杨百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林恒,似乎要确认他似乎真的没事。 杨百合眸中的情愫毫不掩饰,林恒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杨百合对原主的喜欢比他想象中的要深啊。 林恒唇角扯出一抹弧度,温和有力却透着疏离:我身体已经好了,谢谢你。 杨百合看着眼前的少年,愣了一下,眼露疑惑,眉尖蹙了蹙。 从小的生长环境,使得杨百合心思敏感,察言观色的能力也不弱。 她明显感觉到林恒的变化。 就像,她是一个相识的人般,不带有其他的情愫。 眼前的少年,陌生得像是换了另外一个人般。 即便面对自家如同血蛭一眼的亲人,杨百合都没有像此刻这般慌乱无措。 她克制着颤抖的指尖,喉头有些梗塞。 百合,我 林知青,你,你没事极好。杨百合忽的打断林恒的话,唇角扯出一抹弧度,我还有急事,得先回去了。我们改日再叙。 说罢,不待林恒作答,她转身离开,像是匆匆逃离般,动作太急,身体又孱弱,杨百合差点摔倒。 林恒望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少女身形纤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般。 林恒揉了揉眉心,他本打算和杨百合说清楚两人的关系,可杨百合就这般匆匆离开。 到底是真的有急事,还是已经知道他打算说什么呢? 哼。 林恒还没思索出一个所以然,屋内传来一声冷哼声。 几秒后,似乎是怕声音轻了,林恒没听到,又重重哼了一声。 林恒转身,就见之前一直躲在水瓶里的小家伙不知何时已经出来。 小家伙坐在炕上,依旧是那身熟悉的潋滟红衣,他双手抱胸,腮帮子鼓起,澄澈的眸子似含着怒火,又似藏着幽怨,他瞪着林恒,饱满的唇瓣不自觉撅起,那眼神,仿佛林恒是一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林恒哭笑不得,小家伙哪来这么多的情绪。 怎么了,我的小祖宗。林恒习惯性要去摸他的头,被躲开了。 红灼开口,奶凶奶凶的质问: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没有。 林恒的否定没用,红灼似乎认定了般:那刚刚外面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她喜欢你,你和她说了那么久的话,她走了,你还盯着她看。 小家伙说得头头是道,仿佛林恒真的和杨百合郎情妾意般。 他委屈极了,一贯是哭包的他澄澈的眼睛里立刻盈上了水雾,哽咽着控诉。 林恒不顾他的挣扎,抱住他,给自己洗刷冤屈:我哪有盯着她看啊。 就有,就有。红灼将挣扎不出来,更加委屈,整条鱼都蔫了。 相公,你是不是喜欢上人,不喜欢鱼了,可是,可是灼灼好喜欢你,不想你和别人在一起。 红灼到底是落泪了。 他想起了一件很久远很久远的事情,那时候,人类穿的衣服还和他也一样,那时候,他还只是一条小鱼,刚刚开了智。 照顾他的小梨姐姐,是一条刚刚化成人形,很漂亮的蓝尾美人鱼。 小梨姐姐很温柔,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她喜欢笑,笑容很灿烂,就像是花了开了一般。 幼年的时间,红灼是和小梨一起度过的。 后来,小梨姐姐偶然去了人类的世界,那天回来后,似乎有什么已经发生了变化,之后,小梨姐姐频繁去人间,回来会给红灼讲外界好多有趣的事情。 那时候,红灼经常见到小梨姐姐温柔地笑,眉眼弯弯的。 那时候红灼小,什么都不懂,只是看着她开心。 后来才明白,那眉眼中藏着柔情和爱意的情愫,尤其是在说到那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时。 可后来,小梨姐姐死了。 书生要娶公主,公主知道小梨姐姐是一条鱼。 书生没有阻拦,看着小梨姐姐被当成妖怪烧死。 那时,是黑鱼爸爸带人去救的小梨姐姐。 躺在床上的小梨姐姐,漂亮的脸和鱼鳞都被烧焦了,目光空洞。 从此以后,红灼再没见过小梨姐姐笑。 隔日,小梨姐姐就死了,是她自己杀死了自己。 再后来,听到那书生和公主的事情,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 只记得,那公主后来有了很多男人,书生是投海死的,刚好就是他们生活的那片大海。 林恒觉得红灼情绪不太对,忙询问。 红灼打着哭嗝,断断续续将小梨的事情说了。 林恒微微叹了口气。 小梨的身份被古代被揭穿,被弄死是必然的结果,更何况是与皇权对上。 他想起原故事里红灼的结局。 单纯的小家伙不就是被唐辉骗了,结局才那般惨烈。 现在,更是为了一碗鱼汤卖了自己,也幸好是卖给了自己,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乖,灼灼,你相公我不是那书生,不会喜欢别人的,我不喜欢杨百合,只是她曾经救过我,我当她是妹妹林恒耐心边解释边哄着他。 红灼听得懵懵懂懂的,仰着小脑袋问:真的? 林恒颔首:真的。 红灼凝视了他一会,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腰处。 灼灼相信相公,灼灼最喜欢相公了。 嗯,相公也最喜欢灼灼。 那个,相公红灼支支吾吾,小脸蛋红扑扑的,带着一丝羞涩。 怎么了? 我,我想吃红烧鱼了。大概是因为害羞,他垂下头,小手揪着林恒的衣服,不敢看他。 心里却在嘀咕,相公会不会嫌弃我吃太多啊。 他有些懊恼,可是鱼真的太好吃了,灼灼最喜欢吃鱼了。 林恒被小家伙逗笑了,真是没心没肺的小家伙,刚刚伤心完就惦记着吃的。 作为一条成了精的鱼,怎么就那么喜欢吃鱼呢? 只是小家伙想吃,林恒自然要做。 在忙碌时,他将红灼叫过来,一字一句将那些防骗防拐的事情举例出来跟他说。 看着小家伙坐在凳子上,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背脊挺直,眨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乖乖巧巧,一脸认真听教的模样。 林恒叹了口气。 小家伙只能被他骗,不能被别人骗。 杨百合匆匆离开,一路上神色恍惚。 直到回到家里。 呦,回来了啊,这次赚了多少钱?杨母远远的见到她,眼睛立刻发直,都唠嗑都忘了,丢下其他人,跟着杨百合后面回了家。 杨百合全程都没有理会她,进了自己的屋子,关门,锁门。 被锁在门外的杨母骂骂咧咧,话很粗俗难听。 杨百合坐在床上,呆呆的。 一会后,她从枕头下拿出了一条红色的发绳,是林恒曾经送给她的。 杨百合看着那发绳许久,神色怔然,似乎忆起美好的往日,睫羽颤了颤,略有些失神的视线收了回来。 手指一握,掌心处的发绳收紧。 杨百合神色落寞倚靠着墙:林恒,你不喜欢我了吗? 第132章 我成了渣攻的外甥10 林恒发现杨百合似乎在躲着他, 有时候偶然遇到,杨百合会一直看着他, 眼神复杂,却在他准备过去和她说清楚的时候,匆匆离开。 时间一晃而逝过去了半年。 没有唐辉,又有红灼在,林恒过得不错, 这天, 正是林恒18岁的生日。 红灼几天前得知他的生日就在苦恼该送林恒什么礼物。 他性格单纯,喜怒形于色,林恒时常能看到他撇着小嘴,皱着秀气的眉毛, 认真思索的模样。 好几次, 林恒告诉他, 不需要礼物,只要有他在就好, 可小家伙愣是想准备礼物。 突然有一天,他眼睛一亮,差点从土炕上蹦起来。 却在林恒好奇看过去的时候,又敛下了兴奋。 灼灼的礼物, 相公你肯定会喜欢的。红灼扬起小脑袋,笑得灿烂。 转眼到了林恒生日这天,红灼独自上山了。 他说,他的礼物得在山上才能取。 林恒担心他, 想跟他一起去,可这次小家伙很坚持,大有一种林恒若真跟他上了他,就哭给林恒看。 没办法,林恒只能多多嘱咐他,不要被别人发现了。 不要跟上来哦。走了几步还转身来又叮嘱了林恒一下。 回了屋的林恒没多久听到了敲门声,有些疑惑,红灼那么快回来了? 开门,看到的却是半年来一直躲着他的杨百合。 寒冷的冬天,厚厚的碎花袄子和棉裤,本就纤细的杨百合看上去依旧娇小。 林知青,我可以进去吗? 林恒点头,侧身,让她进来。 杨百合并没有多看,她手中提着一个篮子,掀开篮子上面的布,拿出里面一个大碗,碗盖揭开,露出面条。 冒着热气的面条,明显是刚出锅没多久,洒了嫩绿色的葱花,飘着十几片的猪肉。 香味一点点蔓延开来。 在一年都难得吃一次猪肉的年代来说,这碗面的分量很足,足以令人垂涎。 林恒扫了面条一眼,疑惑看她。 杨百合没有坐下来,手捏着衣角,抿了下唇,露出一个浅笑:林知青,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做了一碗长寿面,祝你生日快乐。 没想到杨百合会记得他的生日,还亲自做了长寿面,林恒愣了下,很快,心里又感慨。 若是原主在的话,肯定很高兴吧,但他不是原主啊。 百合,其实有些话我很早就想和你说了 杨百合没有转身离开,反而直视他,等待林恒的话。 百合,谢谢你之前的救命之恩,以后我会一直把你当朋友,当妹妹护着的。 杨百合眨了眨眼睛,凝视了林恒许久,似乎要把眼前的人刻进自己的灵魂里般,忽的唇角扯开一抹弧度。 她道:好啊,我在家里时最大的,说实话,我一直都希望自己有一个哥哥能保护我,疼我。林知青,不,哥哥,谢谢你实现我这个愿望。 没有质问,也没有悲伤。 杨百合的反应在林恒的意料之外。 难道剧情有误,杨百合对原主没有男女之情? 真是那样的话,林恒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那哥哥,我今天亲自给你做的长寿面,你一定要吃哦。杨百合难得露出少女般娇俏,调皮般鲜活的模样。 杨百合没有多待,留下面就离开了。 离开的杨百合来到了一颗偏僻的大树下,缓缓坐了下来,偏头,目光看向不远处的草垛。 曾经,她和那个人在那一起看过星星,周围萦绕着的是漂亮的萤火虫,一切,美得像是做梦般。 现在想想,真的只是一场梦。 纵然梦境再美好,醒来,一切都了无痕。 杨百合蜷缩着身体,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膝盖处,不过,也幸好,幸好曾经梦过一场,绚烂了整个青春年华。 相公,灼灼回来了。 杨百合离开没多久,外面小小的声音传来,转身,探进来一个小脑袋,纤瘦的人儿走进来,小脸上满是兴奋和激动的神色。 林恒打量了红灼几秒,眉头蹙了蹙。 红灼将门关上,慢吞吞坐在床上。 相公,我把礼物给你带回来了,咦,你做了面?面很香,红灼一进门就闻到了。 你要送我什么礼物?林恒扫了那碗面一眼,揉了揉红灼扬起的小脑袋。 铛铛铛,就是这个。 少年白皙的相信,躺着一块像是玉石的东西,形状如花瓣,颜色鲜艳如血,红玉剔透,没有丝毫杂质,周身莹润透着亮光。 林恒伸手抚摸,触感细腻而温凉,很舒服。 灼灼,这是? 红灼唇角的笑容放大,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很是高兴:这是我的鳞片,我专门拔下来的,跟人类的玉石差不多,不过比他们的玉石要好很多很多哦。 说完,他微微扬起下巴,目光灼热看着林恒,好像在说:快夸我,快夸我,我给你送了一个这么好的礼物。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林恒愣住,唇角含着的笑敛住,开口询问:你说,这是你从身上拔下来的鳞片? 他声音没有多少起伏,却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红灼没有注意到林恒的变化,沉浸在激动和开心当中。 对啊,相公,这鳞片有点难拔,我不敢一次性□□,就每天拔一点点,今天就全部拔它一整块拔下来了。相公,你,你不会嫌弃他吧。红灼可怜巴巴望着林恒,生怕他不喜欢这鳞片。 林恒呼吸一滞。 拔鳞片?你不疼吗? 红灼啊了一声,眨巴了下眼睛,后知后觉林恒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 他动了动嫣红的唇瓣:不,不疼。 林恒直勾勾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眼睁睁看着林恒后退了一步,脸色似不悦,红灼咬了咬下唇瓣,只能老实交代:有,有点疼。 声音很小,但勉强很听到。 林恒依旧沉默着看他。 红灼贝齿咬着下唇瓣又紧了紧,闭上眼睛,再次抬眸看向林恒,澄澈的眸子里,蓄着泪。 相公,我疼。红灼掀开了袍子,白皙的小腿有一处地方破了皮,露出鲜红的嫩肉。大小和那鳞片化成的红玉一样。 林恒瞳孔缩了缩,他就知道,红灼刚刚走进来,虽然他积极掩盖,但走路姿势和他平时不一样,拖着走,还慢吞吞,如今看来,是拔了鳞片,受了伤。 第133章 我成了渣攻的外甥11 林恒看着那片红色的伤口, 瞳孔紧缩,顿在原地, 沉着脸,没有上前,也没有说话。 红灼贝齿咬着下唇瓣,眼睛里蓄着晶莹的泪珠。 怎么办,相公生气了。 灼灼该怎么办。 红灼朝林恒张开手, 软软糯糯又带着一丝委屈道:相公, 要抱。 小家伙的模样很可怜,那湿漉漉的眼睛,盈着泪水,生怕被丢弃般。 林恒是生气的, 从穿到这里开始, 即便鱼被唐辉偷了, 他也从来没有那么愤怒过。 可满腔的愤怒在看到小家伙委屈又可怜的模样时,心软得一塌糊涂, 本该呵斥,教训的话,也说不出口。 毕竟,那是小家伙会受伤, 是为了送给他礼物。 林恒走过去。 红灼连忙抱住他,生怕他下一秒会反悔离开般,把小脑袋埋在林恒的胸膛处,蹭了蹭, 乖巧得不像话。 林恒叹了口气,真是拿这小家伙没有办法。 林恒蹲下去,查看他的伤口,鳞片被生生拔去,露出红嫩嫩的肉。 即便是林恒,承受这样的伤,肯定疼痛难忍,更何况是红灼这个娇气的小家伙。 恐怕在拔的时候,不知道痛得流了多少泪水。 相公,没事的,过几天就能痊愈了。人鱼的自愈能力不弱,很快,我的鳞片就能长出来了。 说着,小家伙还很自豪似的扬起小脑袋,想得到林恒的称赞。 你啊。 林恒屈指弹了下他光洁的额头。 接下来就好好待着休息,不要再蹦蹦跳跳了知道吗? 红灼动了动唇瓣,似乎还想说什么,他想说自己可以的,可又怕林恒会生气。 红灼天不怕地不怕,怕的就是自家相公会生气。 好,灼灼知道了。红灼鼓着腮帮子点头,模样乖巧。 那相公,灼灼送的礼物,你喜欢吗? 嗯,很喜欢,但只此一次,以后不许再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若是每年他生日都拔一块鳞片,林恒是绝对不允许的。 红灼颔首,听话。 他抱着林恒的胳膊,视线亮晶晶落在桌上那还冒着热气的面上,晃悠着林恒的胳膊。 相公,那是你做的面吗?灼灼饿了。红灼从喝了那碗鱼汤,把自己卖了后,就成了一个小小的吃货。 既然饿了,就来吃吗?他打横抱起红灼,放在长椅上,将面推到了红灼面前。 红灼没有吃,努着嫣红的小嘴:相公也要一起吃。 林恒知道他的性子,又拿了一个碗。 可以了,吃吧。 嗯。红灼低头闻了下面条,唇角泛起大大的笑容,吞咽了下唾沫。 好香啊。 他吃了一口,又喝了下面条汤,鲜美的味道席卷着味蕾,红灼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香,好好吃啊。 瞧着小家伙幸福的模样,林恒也笑了,低头吃面。 嗯,杨百合做的面确实好吃。 相公,我决定了,今晚还要吃面。 林恒: 见林恒为难,没有回应,红灼歪着小脑袋看他,有些疑惑。 以往他一提要求,相公立刻就会答应的。 可这会 不知道想到什么,红灼有些慌乱,放下筷子,也顾不得吃面了。 规规矩矩做好,小手捏着衣角:相,相公,是不是我吃太多了,那,那就不吃了。 林恒哭笑不得。 就你那点食量,还吃太多?我只是想说,这面不是我做的。 红灼眨了眨眼睛。 林恒将杨百合带着面来的事情跟他说了。 红灼睁大了圆圆的眼睛,重重哼了一声。 居然是那个人送的,灼灼不吃了。说着,他转过身,态度坚决,那小模样,气鼓鼓的,像只炸了毛的小仓鼠一样。 真是可爱得让人想欺负啊。 灼灼,我和她没有其他关系,只是朋友,我也不会主动接触她。 林恒从正面抱住了小家伙。 别生气,相公最最喜欢灼灼了。 红灼哼唧了一声,表示不信。 林恒挑眉。 看来灼灼不信啊,看来相公有必要让灼灼相信了。 不知怎的,红灼总觉得林恒的话有些危险。 他抬头,撞上林恒深邃幽深的眸子,里面似乎还藏着一股炽热,像是要将他灼烧了般。 红灼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小脑袋。 林恒顾不得吃面,打横将红灼抱起放在床上,又将门,窗锁死。 红灼看着步步朝他逼近的青年,吞咽了口唾沫。 经过半年的调理,原本身体纤瘦,营养不良的少年,已经摆脱了当初的孱弱。 此时的他依旧纤瘦,可宽肩窄腰,面容清隽,眉眼如画般淡淡晕开,双眸缱绻着温柔和爱恋,足以将红灼沉溺其中。 红灼生长在美人鱼的族群里,美人鱼大多都是貌美的。 可从小到大,只有眼前的青年让红灼脸红心跳。 红灼知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相,相公,你要干嘛?红灼眨着圆圆的眼睛,澄澈的眸子里满是无辜和疑惑,如同一张白纸,只一眼,就勾起人内心的邪恶,忍不住想欺负他,在那白纸上肆意涂上属于自己的痕迹。 林恒欺身而上,唇角的一侧勾起,带着一丝邪气,轻声问:灼灼认为相公想干嘛。 红灼纤长的睫羽眨了眨,动了动唇瓣,有些结巴:不,不知道。 林恒唇角晕开笑:那相公告诉你,相公饿了,想吃东西了。 红灼眨了眨眼睛,小手指指着面:饿了,吃面,灼灼也饿了。所以,我们一起吃面吧。 说着,他就要起身,却被林恒的大掌压了回去,倾身而上,将他小小的身体整个压住。 相公,你,你要干嘛。 林恒轻轻抚摸着少年脸上的肌肤,白皙中透着粉色,触感嫩滑,温凉如玉。 相公饿了,灼灼饿了,自然是我吃灼灼,灼灼吃我了。 红灼眨了眨眼睛,疑惑。 灼灼,今天是你相公的生辰,我已经成年了。所以,我们该履行夫夫义务了。 什么是夫夫义务。 红灼还没反应过来,林恒已经噙住了他嫣红的唇瓣。 接下来,一切顺理成章。 等到一切结束,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红灼瘫在床上,完全没法动弹。 林恒伸手想碰他,就被小家伙拍开。 小家伙脸上还泛着没有褪下去的红晕,唇瓣肿肿的,翦眸噙着秋水。 哼,相公坏,欺负灼灼,我不要再理你了。本还是软软糯糯的小奶音,这会却有些低哑。 他转过小身子,不看林恒,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被子下,他握着小拳头,哼,相公坏,太坏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样欺负灼灼,虽然,虽然后面很舒服,可是前面好痛。 为了自己以后的福利,林恒连忙哄小家伙。 灼灼,不要生气,相公保证,以后都不会弄疼你了。 小家伙背着他,哼唧了一声,没有说话。 真的,我发誓。 过了一会,小家伙低哑的小奶音传来,表达着愤怒:那,那以后不能那么久,刚刚灼灼都说不要了,都哭了,相公你都不听我的。 林恒摸了摸鼻子。 那个,灼灼啊,咱们换个要求可以不。 红灼炸毛,转过身,红着眼睛,愤怒等着他:相公,你不爱灼灼了吗? 林恒哭笑不得,正是因为太爱了,所以不愿意妥协啊。 林恒眼珠子转了转,话锋一转道:灼灼,肚子饿了吧,面我们还没吃呢,我把面热一热,再做其他的给你吃,你想吃什么。 红灼摸了摸被子下的小肚子,扁扁的。 他咬了咬唇瓣:灼灼想吃鱼,鱼汤,红烧鱼,都要。 好,都给你做。 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林恒去厨房忙碌。 红灼唇角扬起,开心得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忽的,红灼小脸皱了皱,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唔,忘记了什么呢? 可红灼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算了算了,吃饭重要,其他都不重要。 想着等着就能吃面,吃鱼,红灼心情很好,哼哼唧唧唱着歌,陌生的音符,没有歌词,旋律却异常的清扬,再加上红灼的小奶音,更加动人。 林恒处理着手中的鱼,摇了摇头,笑了。 这小家伙,单纯成这样,难怪一碗鱼汤就能把他卖了,还是自己把自己卖了。 也幸好是卖给了他啊。 等到香喷喷的面,鱼汤,红烧鱼,饭弄好,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顾念着此时小家伙腿受伤,还腿软,林恒抱他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剔开鱼刺,夹着面条,一口一口喂给他。 看着他腿上的伤口,林恒暗骂自己一声禽兽,怎么当时就没有控制住呢。 相公,要红烧鱼。 好。 小家伙坐在他的大腿上,刚开始还有些害羞想下来,可被林恒哄着,又亲手喂着饭菜,没多久就顺从了。 好吃吗? 好吃。小家伙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像是一只小仓鼠一样可爱。 相公,你也吃。 好。 林恒应下,眼珠子微微一转,将鱼肉放在自己嘴里,含糊道:来,灼灼,张嘴。 小家伙没有多想,张嘴,林恒趁机吻了上去,一起分享鱼肉。 相公你 小家伙脸颊涨红,娇嗔瞪了林恒一眼。 第134章 我成了渣攻的外甥12 红灼羞红着脸, 气急败坏,握着小拳头, 想要打林恒,却又舍不得,只能边吃边狠狠瞪着他。 殊不知,他这般奶凶奶凶的模样,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更添了几分可爱, 让林恒更加想欺负。 不过,林恒也忍着,没有再逗他。 他唇角一勾,嗯, 还真是期待晚上的到来啊。 翌日, 两人还在土炕上的时候, 一声一声的敲门声将人惊醒,随即是熟悉的怒吼声。 林恒, 你快开门。 听出是那人的声音时,林恒的脸骤然冷了下来。 哄着还睡得发蒙的红灼暂时躲避一下,林恒下了土炕,开门。 此时天还没完全亮, 一切都还是雾蒙蒙的,人们还没有出来活动,周围很是安静。 门外是一中年男人,眉眼儒雅, 可行为举止却是说不出的粗鄙,眼睛里隐约带着凶光。 这人,正是半年前被抓的唐辉。 这是被放出来了? 打算是没有怎么收拾,他衣服凌乱,下巴满是胡渣,像是风尘仆仆赶来,携带着厚重的湿气和冷意。 门一开,唐辉扫了林恒一眼,不由分说要进屋。 林恒挡住他的去路。 有什么事吗? 被拦住的唐辉很是不满,粗里粗气开口:怎么,半年不见,就不记得你舅舅了,也是,如果不是你见死不救,我就不会被关半年。 说起半年前的事情,唐辉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着。 握着拳头,恨不得现在就挥上去。 林恒被唐辉的不要脸弄笑了。 半年前,若他真的帮唐辉,那被关的就是他了。 真当他傻,还是觉得他这个舅舅的身份,分量十足,能让他无底线为他服务。 唐辉想到什么,拳头松了松: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赶紧让我进去,有什么吃的给我弄上来,老子都快饿死了。 他的话理所应当,伸手要推开林恒。 林恒眸光一冷,先他一步,抬腿,将唐辉踹了出去。 被一直以来以为是软弱可气的小子猝不及防踹出去,狼狈摔倒在地上,唐辉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后,半年前积蓄的怒火,还有连夜跑来因为肚子饥饿带来的烦躁,使得唐辉一下子就爆发了。 小兔崽子,老子打死你。 他起身,怒吼一声,挥着拳头来。 唐辉从小就混得很,经常打架,虽不说很厉害,但还是有些手段的,可林恒却早不是他想象中那个软弱可气的林恒呢。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上过战场,手上沾染上无数鲜血的林恒又岂是唐辉能比得上的。 几下,唐辉就被撂倒在地。 林恒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一拳又一拳砸落在他身上,情绪有些激烈。 他知道,其中一部分还包含着原主的情绪。 原主对唐辉一直以来打着舅舅名号的欺压早已经无法忍受,可他没办法,无论是晚辈的身份,还是胆小的心理,瘦弱的身体,他都没办法和人高马大,凶狠的唐辉对上。 林恒克制着,才没有把唐辉打死。 不会,也足以去掉他半条命了。 唐辉躺在地上,如同一条出气多进气少的土狗般,一动不动的。 唐辉,别以为我还跟以前那样好欺负。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要再招惹我,不然后果就不是今天这样了。还不起来,给我滚。 林恒又踹了他一脚。 唐辉哆嗦了下,生怕被林恒再打的他忍着浑身的疼痛起身,咬着牙,一瘸一拐离开。 他垂着眸,鼻青脸肿的脸上,目光沉沉。 大概真的是怕了林恒,也或许是身体不允许,接下来唐辉没有再出现。 只是,有一件事,却让林恒越发的忧愁。 已经有将近两个月没有下雨了。 河流在渐渐枯竭。 红灼虽然能化为人形,可本质上是美人鱼,几天就要回一趟水里。 以往,林恒都是带着他去山上一个天然的水塘。 那个水塘,位置隐秘,水流清澈,红灼很是喜欢。 可这个水塘也在渐渐枯竭。 地里的庄稼很多都要枯死了,不仅仅是稻花村的人,绵连几百里的人,都哀声一片。 干旱,庄稼枯死,没有饭吃。 本就是吃不饱的年代,这旱灾一来,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大概是空气太干燥了,红灼最近精神也不太好,蔫蔫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脸色也失了血气。 林恒顾不得上工,每天都带着他去山上的水塘。 只有进入水里,红灼精神才好些。 只是,水在枯竭,水塘里的水,此时已经没办法将红灼娇小的身体覆盖。 靠在水塘旁的一颗树下,林恒眉头皱紧,内心焦虑,怎么办。 若是干旱再持续下去,没有水的红灼,是否还能生存下去。 林恒拳头攥紧,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慌乱后,眸底又坚定了几分。 这一天,红灼足足在水塘里待了半天,精神才好些。 回去时,红灼依旧待在水瓶里,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自家相公好像怪怪的,一路上很沉默。 灼灼不喜欢这种感觉,压抑得很。 回了家,关了门,红灼立刻出来,一把扑进林恒的怀里,小脑袋蹭了蹭。 相公,要抱抱。嗓音软软糯糯,撒着娇。 林恒怔了下,揽住他的腰肢,眼底一片复杂,红灼这么依赖他,若是,若是 眼睛里满是挣扎的神色,许久才又一点点坚定下来。 林恒抱着小家伙在土炕上坐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什么,红灼赖在他怀里,乖乖巧巧,安安静静,只是一只小手却轻轻揪着他的衣角,他内心有些不安。 沉吟了片刻,林恒开口,小心翼翼地试探:灼灼,想你黑鱼爸爸和漂亮妈妈了吗? 怀里的人沉默了片刻,仰起头看他,小声道:想的。 那,要不要 可我更想喝相公在一起。林恒想说服他回家看看的话还没说出,小家伙似乎意识到什么,打断了他的话。 林恒抿着唇,没有说话。 红灼眼眶发红,泛着水雾,好半晌,小奶音哽咽着,忐忑地问:相公,你是不是,是不是要赶灼灼离开。 不安,害怕被抛弃,委屈又可怜,这样的红灼,让林恒分外心疼。 是他没有本事。 红灼是人鱼族的王子,本该是万千宠爱的,可是在他这里,只能住这样简陋的房子,睡土炕,不能自由出现,除了他没有同伴,现在,没有水,连生存都没办法保障。 一时间,对自己的厌弃达到了顶点。 这样做什么都无能为力的他,怎么保护红灼。 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林恒敛了情绪道:灼灼,你回家吧。 红灼的泪水一下子就溢出来。 不要,灼灼不要回去,灼灼要陪着相公。 他的哭泣,让林恒更加心疼。 指腹擦拭着小家伙的泪水,林恒轻声安抚:灼灼乖,又并不是不要你,也不是不让你回来。只是,这里干旱没有水,你不适合待在这里,没有水,你会死的。 稻花村那条河,连着江,通往大海。 趁着现在那条河还有水,红灼必须回去。 那灼灼也不要回去,我要陪着相公。红灼埋头在他胸膛处哭泣,小身体一颤一颤的,看上去好不可怜。 相公,不要抛弃灼灼。 小家伙发出如同幼兽般可怜的声音。 林恒的心软成一片,他怎么舍得抛弃他,可是现在没办法。 灼灼乖,相公没有抛弃你,只要过了这段时间,等天下雨,你就回来好不好。 灼灼是最听相公话的是不是? 少年娇小纤瘦的身体蜷缩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灼灼,我的灼灼啊。林恒抱紧他,眼眶发红。 良久,一个声音从怀里闷闷传来,红灼说好。 但是他要求再停留两天。 林恒估算着河流干涸的速度,答应了。 当天晚上,红灼格外地热情,一吃饭,就把他往土炕上带,一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林恒吻着他的额头,拨了拨他额前的发,从背后将小家伙抱在怀里,低声喃喃:灼灼,不要怪我。 被他抱在怀里的少年依旧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只是一行清泪却悄然滑落。 两天时间即将过去,最后一次,林恒带着红灼来到了山上的水塘。 水塘里的水枯竭得很厉害,只剩下水塘低下薄薄的一层水。 红灼趴在水塘边,以往总是灵活摆动的红色鱼尾落在水中,没有动弹。 他蔫蔫着,昏昏欲睡。 林恒有些懊恼,他不该答应红灼让他再留两天的。 如今,他已经无法变换大小,就连鱼尾也无法收回去。 林恒守在他身边,只能祈祷着现在不要有人来,等到晚上没有人的时候,他再将红灼抱到稻花村那条河里,让他回大海。 相公,我饿了。红灼抬起头,声音也小小的,似有气无力。 好。林恒拿出早已经做好的饭菜,一口一口喂着红灼。 此时,在距离水塘约莫有二十米的地方,一个人藏在大树后面,视线死死落在红灼那条红色的鱼尾上,目光震惊,久久都没有移开视线。 第135章 我成了渣攻的外甥13 唐辉捂着嘴, 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让自己尖叫出来。 他看到了什么,林恒那兔崽子居然在和一个人身鱼尾的怪物说话, 两人关系还很亲密。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兴奋,唐辉心脏剧烈跳动,眼底满是惊骇。 距离上一次被林恒揍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 他大部分时间都疼痛难忍地躺在床上, 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快饿死了。 恍惚间,对林恒的恨意一点点加深。 他要报复林恒。 这个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 日益坚定起来。 他跟着林恒就是想抓到他的把柄, 却没想到, 这么一跟踪就看到这么一幕。 唐辉眼睛里的光幽幽,越来越兴奋。 林恒, 这次你死定了。 唐辉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转身小心翼翼离开。 林恒正在给红灼喂着饭,忽的,心底没有来一阵恐慌。 林恒蹙了蹙眉。 相公, 怎么了。见林恒没有接着喂他,面容带着忧虑,红灼歪了歪小脑袋问,又想起什么, 轻咬了下唇瓣,指尖轻轻拉了下林恒的衣角。 相公,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保证,今天晚上一定乖乖离开。 林恒回过神,冲他露出一个笑容,小家伙似乎很怕他不高兴,眨着圆圆的杏眸,虽然精神不济,却在努力地表达着自己很乖的意思。 林恒嗯了一声:相公会一直在这里等着灼灼回来。只要过了这段时间就好。 然而,人生总是充满了意外。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当林恒意识到有众多的脚步声朝这边来的时候,他骤然恐慌,连忙将红灼抱起,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他们就在那里。 林恒就是和一个人身鱼尾的怪物在一起。 林恒和那个怪物就该抓起来。 是唐辉的声音。 快,他们在那。 饶是林恒用尽全力,可怀里抱着红灼,仍是没办法跑远。 只是离开水一会,红灼脸色又苍白了起来。 他意识也意识到什么。 相公,你放我下来,自己先离开。红灼没有多少力气,说话都有气无力。 别乱说,我不会抛下你的。这种时间放红灼离开,红灼肯定会被抓。 林恒不敢去想红灼被抓后悔遭遇到什么,像剧情里那样被切片吗? 林恒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快,他们在那。身后脚步声越来越快。 只一会,林恒和红灼被团团围住。 村民们有的手里拿着刀,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镰刀,全部都是力气,对准了林恒的怀里,那个他们眼中看到的怪物。 天啊,真的是怪物, 看,他真的长了一条鱼尾。 这是被诅咒了,是不详啊。 不详的人必须弄死,不然我们都会被他害死的。 林恒,你赶紧离开那个怪物。 他们在惊骇之后纷纷规劝。 林恒冷眸一一掠过眼前的人。他们眼中有惊骇,有恐惧,有狠厉。 无一例外的,是他们想要弄死红灼的决心。 红灼是我的妻,我不会放开他。让开,他们若是害怕,我会带着他离开。 林恒这话,更加让村民们惊讶,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怪物应该是男的吧,林恒居然和一个男怪物。 林恒已经被这怪物蛊惑了。有人笃定地高呼一声。 杀死怪物,杀死怪物。 在看到林恒不愿意放下怪物后,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尖锐,朝红灼刺去。 林恒带着红灼躲避着。 可他只有一个人,又要护着虚弱的红灼。 怕红灼会受伤,那些招呼过来的尖锐都落在了林恒身上,后者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闷哼,脸上尽是隐忍的痛苦之色。 相公,相公。 放我下来。 你走。 红灼眼眶通红,眼泪一颗又一颗掉落下来。 不要,你们不要是伤害相公。 求求你们了。 红灼的哀求,林恒的受伤,并没有让村民们有所触动。 得知这件事,匆匆赶来的杨百合正要上前帮忙,却被一人狠狠推开,摔倒在地上。 这时,红灼看到,一个眼眸猩红的人,举起那把锋利的镰刀,就要刺想林恒。 红灼瞳孔骤然放大,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奋身一挡。 刀刺入皮肉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林恒垂眸一看,就见怀里,红衣少年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刀。 林恒呼吸猛地一滞。 灼,灼灼。 红灼想伸出手去触碰林恒,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相,相公,灼灼疼。 一向就娇气,怕疼的小家伙,又怎么能忍受得了这剧烈的疼痛。 灼灼,灼灼,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救你。林恒眼泪掉落了下来。 相公,灼灼,恐怕不能陪着你了,灼灼,灼灼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相公。 相公,我,我红衣少年的话终究没能说完,那双以往澄澈璀璨的眸子,已经失去了光彩和焦距,永远闭上。 不,灼灼,灼灼你醒醒。 求你醒醒。 可无论怎么呼喊,少年都没有任何反应。 红灼,死了! 那条会露出两个甜甜小酒窝,冲他撒娇,喊着相公的小人鱼,死了。 大概是见红灼死了,那些村民升起了一丝惧意,纷纷退开。 林恒缓缓的,轻轻的将少年放在一棵大树下,柔软的草地上。 林恒起身,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血红色,骇人得可怕。 冰冷的视线一一掠过周围的人。 你们,都该死。 林恒手持镰刀,杀气肆溢,单方面的开始屠戮。 第一个死的,便是那杀死红灼的人。 第二个死的,是唐辉。 第三个,第四个 哀嚎声起,血色在这一片天空弥漫。 最后,只剩下一个杨百合。 林恒扔掉那早已经成为血色的镰刀,将红灼起来,麻木的神色在看到少年的时候,一点点变得温柔。 将少年紧紧抱在怀里,林恒蹭了蹭少年的脸颊。 灼灼,相公带你离开这里。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再也不分开。 树木,山河,人,周围的一切都在渐渐的扭曲。 空间破碎了 林恒猛地睁开眼睛,呆滞望着天花板,神色被残留着悲怆。 他伸手一抹,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红灼死了,他回来了? 恋耽美 >每次都和渣攻做亲戚[快穿]——月牙白不白( 林恒坐在床上,一言不发,时间一点点流逝,心脏处的剧痛仍然没有一丝丝的减轻。 时间一晃,到了傍晚。 林暖特地回来通知自家弟弟相亲的事,推开房门就看到他半死不活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小恒,你怎么了,就算是不愿意相亲,你也不用这样吧,算了算了,不愿意就不去了。 林恒沉默着没有说话,仿佛失去了灵魂般。 林暖吓坏了。 相亲,到底是被林暖推了。 这边,傅涧将林恒拒绝相亲的事情跟自家死党说了。 没错,原本要跟林恒相亲的人,正是温清润,准确的说,是温清润蓄谋已久的相亲。 穿越已经全部结束了,接下来,兄弟帮不了你了。 温清润沉默着没有说话。 闭上眼睛,脑海中回想着的都是青年为他拿起屠刀,染上血色的模样。 那时候,他俯身的红灼,身体已经死了,灵魂意识却还在。 阿恒,相公 时间匆匆过去了三个月。 林暖看着自家弟弟的模样,不知道第几次叹气和忧心。 自从那天开始,林暖明显察觉到林恒的情绪很不对劲,人越来越沉默,还经常发呆,可不管怎么问,林恒都说没事。 林暖愁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差点想带林恒去看心理医生了。 可林恒不愿去,她只能对抽出时间陪着他。 房间里,林恒不知道第几次打开智脑,也不知道第几次打开那本,可三个月了,什么动静都没有。 其实早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那本早已经完结。 所以,他再也进不去,那个人,也永远远离了是吗? 忽的,智脑上传来叮咚一声,屏幕上忽的多出了一本书。 《快穿之许你星辰大海》 林恒心尖微微一颤,打开。 入目第一行: 阿恒,这是属于我们的故事清润公子 林暖正在做饭,忽的就听到门响声,林恒如同一阵风一样跑出去。 小恒,你出去干嘛。 林暖说什么,林恒早已经听不到,他只记得一句话,找到那个人,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那个人。 刚出了门,他停住了脚步,怔怔望着眼前的人。 青年身材颀长,一身黑色风衣,站立在橘红色的路灯下,碎发迎着风微微扬起,露出一双清润的眸子。 在林恒出现的时候,他视线准确落在林恒身上。 他眉眼舒展,目光缱绻而温柔,掀了掀唇瓣,说出一句话。 清风将他的话送到了林恒的耳边。 相公,灼灼回来了。 林恒呼吸猛地一滞,迈开长腿,一步步朝着青年靠近,伸手,不顾一切,将青年揽进了怀里。 我爱你。林恒开口。 温清润身形一怔,习惯性地蹭了蹭男人的脖颈,汲取着温暖,回应:嗯,我也爱你。 柔和的灯光,洒落在两人身上,一切静谧和美好。 *第一眼遇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一次次的快穿,阿恒,我对你,情谋已久啊。温清润 全文完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