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ㄨгoǔгoǔωǔ.coм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作者:甜瓜君 文案: 又名《君宠(穿书)》《暴君的替嫁白月光(穿书)》 温遥成了小说中的炮灰废材,被两庶出姐姐处处打压。二小姐联合后爹迷晕温遥,强行打包送入皇宫。 醒来后的温遥对上那双凌冽的眸子,看清人后吓得险些昏死过去。 他他他竟然看到了性情不定、凶狠残忍的暴君! 温遥终日过得浑浑噩噩,就怕男儿身暴露被斩首。 某日,皇帝将人按住,在他耳边撩唇轻吐:爱妃,朕想你多年了。 温遥:?? 食用指南: 1、受是暴君心头的白月光。 2、前边攻宠受,后面互宠。 3、1vs1,sc,甜文。 4、温吞女装美人受X狂恣帝王攻。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遥,叶褚 ┃ 配角:常三,顺安 ┃ 其它:穿书,甜文,替嫁 一句话简介:温吞女装美人受&狂恣帝王攻 第一卷 万物初始 第1章 01穿书(修改大体内容不变) 冷 好冷 温遥被冻得痉挛,身体动弹不得。 他试着睁眼。 但见水幕中一堵白墙,手机上呼吸灯一闪一闪,墙上挂钟滴答作响,时针正停在凌晨三点。 眼前正是他的小公寓。 为方便配音,大二就搬出宿舍。他是名网配cv,去年接了部耽美广播剧,便火势上头。 骤然头痛欲裂,抑不住呻楚。 忽地响起稚子男音,声音含含糊糊听不真切,眼前水气氲氤,床上躺着一人,双眼紧闭,身躯被白色睡衣包裹,这人竟是他! 自我安慰梦境而已。 当他视线上移,心口遽然狂跳,砰砰砰一声堪比一声剧烈,下一秒便会从嗓子眼跳出。 半响后,他才敢正视半空中的半透明物,即便如他,无神论者,也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懵了,仔细一看,那半透明物竟长了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那人半透明的脸上过分苍白,显得格外诡异,特别是瞪眼看温遥时,温遥心脏不可抑制地快了半拍。 那团半透明物对他没有恶意,只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床上,泛白的唇一张一合,听不清说了什么。刚想伸手,猛然被勒住了脖子,温遥没命扑腾。 窒息感由上蔓延,他一阵恐惧,挣扎越用力。 这时,一股力量将他从窒息中解救出来,耳边抽噎声断断续续,少、呜呜呜嗝,少爷,您快醒醒 温遥想睁开眼,却无法抗拒身体的疲倦,最终彻底昏迷过去 亦不知过了多久四肢百骸切肤之痛将他痛醒,他抽了口气,顿时浑身酸痛乏力。 未久,痛楚渐发清晰,温遥受不住,猛地睁开眼,光线直逼双眼,生理盐水顺着眼角急急下落他抬手抵额角,先前的窒息感令他心有余悸。 是时头痛稍缓,潘然发现身下的床不是家里的席梦思,而是土石塌,极硬,土腥味极重。 抬头望去,简陋屏风立塌前,四周土墙开裂严重。 一阵纳闷,就听童稚男声传来,少爷您可醒了,若不是老爷突然回来,使唤家仆将您救起来,小人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大小姐和二小姐太可恶了,她们使唤家奴将您推进池中。 一人影匆匆跑来,跪在屏外,埋怨忿然道:老爷也不管这事,大小姐和二小姐还陷害您,说您对她们不敬。 温遥听了几句觉得耳熟,想了会儿才恍然大悟,这不是他睡前看的小说剧情么? 全然没发现记起了睡前的事。 依旧沉浸在穿进小说里的巨大惊愕中。 也就是说,他现在成了读者嘴里的废柴炮灰? 他依稀记得,书中温遥生得雌雄莫辨。 原主父亲乃大陈工部侍郎,原主母亲北定大将军之女,生下原主不日便撒手人寰,原主被温胜丢进偏院自生自灭,吃穿用度不比府里下人。 原主明面上还有两个庶出姐姐。 原主母亲去世不久,蒋氏就被抬平,蒋氏生得貌美,农家女出身,被温胜带入府,一年又得一女,蒋氏一心想要儿子,却数年无果。 温遥只记得这些内容。 他收回思绪,忍着头痛慢慢坐了起来,蹙眉想着跟前人的名字,想了一圈没想出来,便用咳嗽掩饰,起来吧,替我换衣。 他还穿着白色深衣。 那男孩儿十四五岁,闻言急忙起身,到墙边一漆木犊内翻找衣物,少时折身回来,作势要替温遥穿衣,温遥刚要抬手拒绝,便想起不会穿古装,讪讪收回了手。 大陈男子二十岁弱冠,方束发,十五至二十岁之间可束亦不束。 温遥的头发本就偏长,偶尔会於头顶扎个小揪揪,倒也习惯束发,却束不来长发,坐破旧铜镜前摆弄了几下,只好厚着脸皮,唤来男孩。 男孩不禁纳闷,少爷怎么想起让自己束发了,手上却很快用巾缠住青发。 温遥看了看铜镜,对他一笑,谢了。 男孩儿手上动作一僵,随即欲哭无泪道: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同常三如此生分? 常三? 名字有点儿耳熟。 对了,原主身边有个忠心不二的小厮,好像是叫这名。 你家少爷好好的,那儿有事,倒是你以后别在我面前自称小人。 温遥一边说,一边回忆,我们一块长大,我比你长几岁不说这个单说你有见过饭都吃不饱的少爷么。 常三脑袋埋得更低,语气倒是理直气壮,小人心里认定少爷就是少爷,是温家的嫡少爷。 温遥和思想古板的人说不通,劝了几句便作罢。常三以为少爷还要规劝,等了会儿才听头顶声音说:什么时辰了? 他饿得很。 回少爷,快申时末。 申时末即下午五点。温遥粗略一算,这具身体从被推下池,到此时已有四个时辰未进食,搁后世三餐都吃了。 常三我且问你,咱们的伙食是谁备的? 话落,常三作势又要跪,温遥拉住他,温色道:这儿没外人,虚礼便免了。 常三点了点头,黑亮眼珠骨绿一转,立时明白,笑道:少爷可是饿了? 温遥敛着下巴点头。 常□□手敲脑门,看我把这事给忘了,少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准备。 话落,常三已飞奔出去。 他一动拆骨之痛便席卷周身,忍着痛慢慢挪出屋,到石几前坐落。 这个时代没手机没网络,温遥竟不知该做些什么。 是时,女音顺风扑来,端得阴阳怪气,哟,我听下人说偏院突然多了个人,还以为是进了贼人,没想到是你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来人啐道,一个大男人长得不男不女也好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瓜子的新文开啦!!2020年快乐哦!每日一更,求宠爱~~~修改了下前边的内容,腰子穿的就是本早古言情小说,所以配角们都在拉低智商。他穿成了苦命的废材炮灰,因为他只看了这本书几章,所以很多情节不晓得,后面会说他怎么会穿过来,以及早古文里的真主角是谁。 推荐基友乐玙的咸蛋文《boss,你轮椅后飘着花哥》 文案:第一天,骆柯被一脑袋凉水浇醒了,一睁眼就在大佬的浴室里,被浇了个透心凉。他带着花哥的技能,琴棋书画、医武风流,可惜是个阿飘。 第一周,坐着轮椅的大佬去看心理医生,他觉得周围有人在窥视他。 后来,大佬从裤兜里拿出了小镜子,从小镜子里偷看某鬼。 忽然有一天,大佬的运气越来越差,下车摔跤、轮椅失灵、电梯故障幸好骆柯及时搭把手。 他总感觉他的出现不会是老天爷给大佬的金手指吧。 为了自立自强的活着,骆柯给顾清宁当背后灵、保镖、轮椅推动器媳妇儿?!! 骆柯:当初认为你可怜的我真是太可怜了。 顾清宁:嗯?你想睡觉了。 PS:花哥的技能是剑三的万花,攻坐着轮椅,之后会被受治好痊愈。 第2章 02找茬(同上修改) 为首女子碧玉年华,肤白貌美,一袭青罗长裙,姿色佼佼。 她盛气凌人渺视温遥。 温遥望向她,隐约猜出来人身份。 平日束手束脚的贱/种没露出怯意,反而一脸冷意,只觉受到天大耻辱,指使身后两丫鬟,来人!给本小姐掌掴! 温遥大马金刀坐石凳上,眼睫微垂,不知所想。 两丫鬟方觉窝囊少爷和往常有些不同,微微一愣,身后就响起主子怒吼,狗/贱/婢愣着作甚,给我狠狠地打,今早还没教训够,这会儿还一股子傲气,本小姐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哪儿有力气在本小姐面前横。 面容遽变,竟是尖酸刻薄相! 温遥记不得这人,但观她穿着打扮,想来是他便宜姐姐中的一个。 丫鬟们缓缓靠近,原主身量于他相仿,七尺四寸,高出两丫头一个半脑袋,原主虽弱但自幼吃苦,对付两个小姑娘恢恢有余。 丫鬟撸了衣袖,作势掌他耳光,温遥眼疾手快抓住,眼神一沉,用力将人甩了出去。 温凝馨勃然怒骂:废物,还不快滚回来! 二人踉跄爬回她身后,温凝馨自我膨胀的冷哼一声,带着丫鬟形色匆匆离开。常三持案出来,远远瞥见一角青衣,兴冲冲问:少爷刚才大小姐来过? 她就是原主的便宜大姐啊,姿色能过眼,性格实在不讨喜。他冲常三点下头,常三立马紧张起来,大小姐可有刁难少爷? 放心,她已经为难不到我了。对方的关心,令他心底一暖。 常三还是不放心,反复强调下次再遇见,一定要绕开。温遥也不喜欢跟她们呼吸同样的空气,很好说话地点头同意。 他坐姿不变,拿起竹筷,垂目扫去,常三做得两道菜,真叫人生不出胃口来,奈何饥不可堪,只能梗着脖子吃,没吃几口险些吐出来。 啮檗吞针,食难下咽! 本欲再吃几口,可那粝粢之食,着实乏味,只得搁筷作罢。 常三瞅着,耳尖显红,对自己的庖厨水平洞见症结。但温遥之举,令他略有纳闷,往日少爷照样吃得津津有味,今日怎不吃了? 忍着饥饿,温遥揉了揉腹,想抽纸,手伸出去才想起大陈没有餐纸,便改用衣袖擦嘴,问傻站的常三,平时我们就在院里生火做饭? 常三怔了下,不解的问:少爷可有不妥? 温遥没回答他,起身问:厨房在哪? 原以为常三听不懂,没想到人还听明白了,庖屋在这边,少爷可是要看? 前头带路。 虽不明白少爷要做什么,但身为最忠心的小厮,他深感职责重大。保护好少爷,照顾好少爷,听从少爷吩咐,便也不多问。 常三迈开小短腿跑在前头,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搁后世还只是初三生,哪像这个时代的孩子,早早肩负起生活压力。 常三口中的庖屋位于院东一隅,从外看破旧不堪,陈旧的朱漆门上坑洼瑕疵,稍显诡异。门未关严实,常三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内不大,中间有个沙砖砌起来的台子,台上摞着大小搪瓷碗和几双竹筷,土灶台上放了两口铁锅。 大陈的炼铁技术已相当发达。 温遥记得书里提过一句,当时没大多感想,身临其中方知冶炼技术的重要。 总体来说这间厨房勉强能用。 随意看向周围,便让常三从木柜里取出食材,他们每候能领到的食材不多,担心这些所剩不多的食材被鼠偷了去,常三每回都把食材藏起来。 温遥一见看好的柳叶眉上扬:可是有鼠虫? 常三重重点头,少爷耗儿忒可恶,上回就把领来的粮食糟蹋了。 想到了后世的老鼠药,遂问:可有杀鼠患之药? 常三摇了摇头,耗儿生性狡猾,捕捉器能捉一两只,长久之后便不再上当。 没想到古代的老鼠就如此聪明了。 温遥在几个菘(白菜)里挑出最大的。他有个不为人知的爱好烹饪。他很少在家人面前做饭,小时候身体不好,家人也拒绝他做饭,也就毕业后独居那一年做过几次,当然没人知道。 他不仅会,而且还做得极好。 常三看他亲自动手,忙说:少爷使不得,这种粗使的活怎么能让少爷做。 温遥把人推开,没事,你一边待着,一会儿就好。 常三站门口手足无措,往屋里探了探头,忍不住问:少爷是不是嫌常三做的饭菜? 别多想。温遥昧着良心安抚他,你也知道,你家少爷之前被推下池,受了寒,这胃口也就变了,现在喜欢吃点儿开胃下饭的。 常三不知道什么菜开胃下饭,他呐呐杵在门口,盯着温遥的背影看,忽觉少爷有点儿陌生,但很快他就唾骂自己,少爷待他亲如兄弟,他怎么能怀疑少爷,说不定是少爷可怜他,才特意下厨。 温遥没他这般胡思乱想,眼下他打算做道既简单又好吃的素菜。 腹内空空,能吃一只炸鸡就好了,可惜谁让他是个不受宠的主儿,能吃的肉少之又少。 一番思量,醋溜白菜顺其自然成了首选。 沥干白菜水分,将菜梗与叶子切成小片,往油锅里放辣椒和之前处理好的蒜泥,一边加柴一边爆香锅里的简易调料。 菜梗倒进锅里快速翻炒,接着放入菜叶,变软/后放盐、糖、醋、酱,翻炒几下,出锅。 常三闻到香味,咽了咽唾沫,憋不住问:少爷,这是做得什么? 这叫酸溜菘,等我再炒个洋芋丝。温遥说做就做,速度极快,半柱香后色香味俱全的洋芋丝就出锅了。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两人在前堂吃晚饭,饱腹后常三去刷碗,温遥则散步院中。 不自不觉间来到大院,毕竟是三品文官的府邸,府内颇大,温遥环顾四下,未几轻蔑声就传来了,哪来的土包子竟敢出来丢人现眼! 作者有话要说:PS:1、尺寸是按照秦汉,一尺23.1厘米,一寸2.31厘米,七尺四寸也就是170.94厘米,后期小腰还会长高哒。 2、菘在古时代表白菜一类的菜。 感谢支持,诸君看文愉快,攻还要过两章才会出现。 推荐好友不秃头的九烟的古耽玄幻剧情向《如何正确套路一条龙》论如何正确套路一条龙。 首先你得长得美,其次你要会装痴卖傻、撒娇撒泼。 刚刚好,这些技能寒诀全部拥有,并且他还拥有一条可以攻略的龙。 天时地利人和,齐了。 就等他的龙知道自己是条龙了。 玄天赦在四象门求学的时候,被门派师兄弟们排挤,他忍了。 玄天赦在玄安城任城主的时候,好事做尽,结果给人给一击必杀了。 玄天赦在天界准备潇潇洒洒继承他亲娘龙神位置的时候,差点被亲爹给劈了。 他为什么这么悲惨。 好在他在去屠仙宗找茬的时候,遇到了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 他嘴上嫌弃着,心里却乐开了花。 玄天赦还以为那是他第一次见寒诀,结果发现 玄天赦:我在四象门求学的时候,那颗石中灵? 寒诀:是我。 玄天赦:我在玄安城任城主的时候,那两任客卿? 寒诀:也是我。 玄天赦:那我,上辈子在仙界养的那条蛇? 寒诀:可不还是我。 玄天赦:我严重怀疑我整个世界只有你一个。 寒诀:也不是不可能。 cp:占有欲爆棚美人攻(寒诀)x聪慧傲娇纠结受(玄天赦),长虫cp,蛇x龙 第3章 03圣旨(同上修改) 声音尖锐刺耳。 得,又来了。 温遥懒得理人,转身折回,女人不依不挠,全然不顾教养的大喊:温遥你个贱/种,给我站住! 温遥心说,你让站住就站住,那岂不是太掉面子。 他懒得和两位大小姐斗嘴皮子,这两位再怎么斗终得嫁人。目前紧要关头得是赚钱。 温遥跑地飞快,一转眼人就不见了,杂役们追不上他,纷纷挨了主子责骂。 温凝姿叉着腰大骂他们废物,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 她身旁有个三十来岁,保养得当的女人,对方慢悠悠开口,声音圆美流转,恣儿别动怒,你可是堂堂工部左侍郎家的二小姐,我跟你爹已经想好了,找个日子就把你送回老家。 温凝姿晓得回老家的意思,之前她随爹爹回去了趟,见到了梦寐以求的男子,那男子英俊温柔,想到这儿温凝恣露出了几分女儿家的羞色。 蒋素裳见了笑嗔:你个小妮子。 温凝恣被说得更是羞赧。 温遥一溜烟逃回偏院,这地方没法待了,一会儿不是温凝歆就是温凝恣,这两姐妹可真会挑事。 见少爷跑得气喘吁吁,以为他被谁欺负了,急急忙忙冲过来,少爷谁欺负你了?常三这就找她算账。 常三拎着木棍,气红眼,急匆匆要找人算账,温遥一把拉住他,咋咋呼呼的作甚,你少爷我不过是在跑步锻炼,再说我被人欺负了,你能怎么算账,就你这小个身板。 温遥笑着调侃。 常三气呼呼哼了声,转过身不想理少爷了。 温遥看着他背影无奈摇头。 几日后,温遥教常三做了几道家常菜,常三学得认真,这小孩那天闹了性子,隔天又自动转好了。 这几天温家姐妹没来找他麻烦,乐得清静,正好有时间筹划怎么在古代赚钱。 刹时,常三从外面惊呼呼跑回来。 少爷、少爷出事了。常三喘气连连大喊。 温遥一脸平静的望着他,巧唇微扬,你家少爷没出事。 常三抓耳捞腮,讪讪笑道:是二小姐出事了,宫里头来人了,让二小姐奉旨进宫。 温遥微微皱眉,这事他还真不知道,谁让他只看了几章就穿来了,也没个无金手指,不晓得靠什么在这个时代立足。 能领到的食物越来越少,怕再过不久只有稀饭馒头。 温遥默默仰天长叹,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少爷怎么了?常三问,在他看来二小姐进了宫,就不会再来找他们麻烦,是件大好事。 我没事,温凝恣同意了? 她怎么能不同意,进宫后得皇上宠幸,一朝枝头变凤凰,多好的事,这些女子求之不得。常三绘声绘色道,学着宠妃们的姿态,在温遥面前走了遍。 温遥被他反手叉腰,竖兰花指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 温副西苑,温凝恣听说此事后,便在自己的寝居一阵猛摔猛砸,她怎么能进皇宫伺候那个暴君,那可是暴君! 听说他砍过的大臣、后妃不计其数,一年前带兵打仗还饮过人/血,凶狠残暴,手握生杀大权,这样的暴君她怎么能嫁? 于是,她求到蒋素裳面前。 蒋素裳一把挥开挽着衣袖的手,呵斥道:放肆!这种话也是你个官家小姐说得出口的,皇上乃天子,圣旨已下便是你父亲也力所不及,你且莫做出蠢事来,三日后安心进宫,日后全心侍奉皇上。 不,我不要这样,娘求求您救救女儿,女儿不能进宫,您忘了当初带女儿回老家见到的那位么,那位贵人定然是喜欢女儿的,只要娘和爹帮了女儿这回,女儿一定会想办法得到那贵人的宠爱。温凝姿死死抱住蒋素裳的腿,泪如雨下的哀求。 蒋素裳有些动容,那日的情景浮现眼前,当时那位表现的确实对老二有所好感,折中思忖一番,才安抚道:起来吧,为娘这就去见你爹。 温凝恣转哀为喜,眼中的高兴不住洋溢,蒋素裳让她别将此事宣扬出去,便带两丫鬟去书房见温胜。 温胜自是喜欢这个夫人的。 十七年前,将一直养在别院的蒋素裳带回了府,蒋素裳姿色纵然不及苏云缅,却比苏云缅更讨人欢心。 一想到那个女人,他就恨得牙痒。 老爷辛苦了,这是妾身特意命下人泡的参茶。蒋素尚将白瓷茶盏放案前,绕行至温胜身后,给他按揉肩膀。 有劳夫人了。温胜拍了拍她保养有方的手背。 蒋素尚宛然一笑,这些都是妾身该做的,老爷万不可同妾身生分。 温胜疲倦的心好像得到了慰藉,他眯了眯眼,便听蒋素尚娓娓道来,不知老爷怎么看今日一事? 知道她问的什么,温胜抬手轻捏山根,吁叹了口气,皇上怕是想要监视咱们。 蒋素裳一惊,莫不是 温胜打断她,夫人小心隔墙有耳。 蒋素裳不再继续接口,转而说:恣儿不想入宫。 为夫知道,今早她已经闹过了,但圣旨已下,万万不可抗旨不遵。 蒋素裳及时提到贵人,温胜正为此烦恼,蒋素裳鉴貌辨色,接着说:妾身有一法子,不知可行与否? 夫人且说。 皇上登基不久,又长年久居边境,不了解咱家女儿,妾身以为以桃代李这个法子可行。 温胜一听顿觉有谱儿。 大陈新帝,十七岁时被先帝驱摈边境,一年多前先帝暴毙,唯一的皇子叶褚继承皇位,同年平了乱党,传言武功盖世,手段雷霆。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好友鱼不渡的校园小甜文《男朋友他A爆了》 文案:开学第一天,韩潇就悲催的跪(柜)在了全校盛名的基佬面前。 跪就跪了,这丫的竟然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气的韩潇肝疼的想揍人。 真揍了,自己也没讨着一分好。 某一天,韩潇喝醉,当街要时添给他唱《今天你要嫁给我》,完了大半夜当街下跪求婚。 时添: 第二天醒来,韩潇看着自己不着一物还青着的膝盖,感觉浑身都不对劲,他拽着时添,你是不是对我做什么了? 滚 大半夜当街求婚还有目击证人,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玩儿了吗?挺疯的啊! 清冷帅炸天(时添)傲娇迷糊总摔坑(韩潇)=HE(双向炫夫) 第4章 04联手(一更)(同上修改) 温氏夫妇仿佛看到了曙光,两人商酌后,派小厮寻来温凝恣。 温凝恣心头窃喜,面上带着浓浓的忧愁,脸色苍白。 到底是自己从小疼爱长大的女儿,瞧她憔悴模样,温胜有些舍不得。 为父知道女儿不想入宫,今日同你娘商量后,想了个法子。 温凝恣眸子遽地一亮,担心穿帮急忙收敛。 爹爹和娘亲想到什么法子?怯声问道。 丝毫不见人前的刁蛮任性,傲慢无礼。 恣儿可知以桃代李? 温凝恣啄下脑袋。 明日便去以前的偏宅,三日后再回。 温凝恣笑容再也隐藏不住了,谢谢爹爹,谢谢娘亲。 见女儿重拾笑容温胜也倍感欣慰,他虚虚地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叮咛道:去了偏宅耐心等上几日,那人没进宫之前,你都不能露面,时日一过爹就派人接你回来,便以三小姐的身份。 她的目光穿梭在两人间,弱怯的问:爹爹口中之人是谁? 温胜怕她藏不住话,哪天捅了篓子,摆了摆手,不打算让她知道,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事。 温凝恣撇了撇嘴,被蒋素裳不情不愿拉走。 路上,温凝恣支开丫鬟,愤愤不平道:娘亲怎么能拉女儿走?! 留你在那惹你爹生气?蒋素裳训道: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你爹,你且消停几日,遇到不明白的,来问我,莫去打扰你爹。 温凝恣面上点头,冷静后也觉得自己刚才冒失了,见她态度软了下来,蒋素裳也就放心了。 就怕这丫头一根筋犯事。 两人一边漫步一边谈话,蒋素裳将他们的想法桃精拣肥说给她听,温凝姿闻言讥讽道:那个小贱/种就该如此,一个男人如同女人,一辈子被关在后宫,光想想就觉得解气。 出了口气后,她仍有顾虑,娘亲,女儿担心若是被皇上发现了他是男儿身怎么办? 皇上此番举动不过是话到这儿她蓦地改口,不过是为了给大臣们做个表面功夫,除了你还有几家小姐都被选入宫,后宫佳丽无数,就说正得宠的贵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宫里正得圣宠贵妃孟硫云,乃太后兄长的小女儿,从小就众星捧月,一张媚人脸,入宫不到两月就被皇帝宠幸了。 翌日五更天,温凝姿谨记蒋素裳所言,匆忙收拾包袱,乘坐租来的马车从后门悄悄离去。 温遥一觉睡到天光乍破,才打着哈欠悠悠醒来。 常三近来认真学习煮菜,做出来的菜有了几分长进。 温遥不习惯被人看着吃饭,强行拉着常三上桌吃。常三边吃边吐酸水,少爷,我们的粳米不够明日吃了。 温遥拿竹筷的手微顿,抬头问:除了粳米还有别的米? 粗米还有点儿,糙米也是。常三皱着眉头答,粗米和糙米都是下人才吃的,少爷怎么能吃。 温遥冲对面的常三眉飞色舞地挑了挑眉,别担心,中午咱们还有饭吃。 常三想提醒少爷中午是不用吃饭的,但每次看少爷吃得狼吞虎咽,到嘴的话又吞了下去。 这几日一直随少爷一日三餐,令他有种奢侈感,又觉得很不真实。 若温遥知道他所想,估计得呕血,一日三餐就叫奢侈了,那你是没见过一日四五餐的。 饭后,常三忙活着打扫,温遥则坐在庭院,望着石穹桥发呆,心里止不住叹息,都好几天了,他还没想好赚钱的法子。 要说凭他的手艺开家餐馆不在话下,可他一无租金,二无人脉,每月的月例可一忽略不计。 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时,石穹桥外,一个穿蓬门荆布的小厮过来,拎着一麻袋,见到常三后,忙说:三子快过来拿,这是你们这候的粮食。 常三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跑过去接走麻袋,那人送完东西就走,仿佛没看到温遥一般。 常三翻出袋里的东西,只有些比番薯小的果子,他气得跳脚,堂屋的人太可恶了,小人去找他们理论。 冷静。温遥拽住他,这些洋芋也不错,晚上给你做洋芋饼。 常三眉头依旧未松开,这些个头不如番薯,颜色土黄的果子叫什么?十分纳闷少爷怎么会知道这叫洋洋芋的? 温遥寻思着要不要弄点洋芋饼去卖。 殊不知这一想法,被搁置了许久才得以实现。 翌日,晨光熹微。 温遥起床和常三一起削土豆皮,正要进庖屋就被小厮告知温胜有请,他只好放下手头活计,饿着肚皮跟人去。 常三不放心也要跟去,被温遥一口拒绝,我一会儿就回来。 温遥被小厮挹进了正堂,态度依旧显得无礼,温遥也不跟他计较。 三少爷请在此稍等。 温遥泰然自若的嗯了声,见人离开才悠悠然坐圈椅上。 等了一刻钟,温胜才趾高气扬的前来,温遥对上他的目光,感到一阵恶寒,这人对原主的讨厌真是不加半点掩饰。 温胜秉着原先的态度,先给甜头再谖言诓骗,温胜问了他近况,听他说饭菜如何后,又是一阵痛骂下人,那表情没生在后世当演员怪可惜了。 不会儿下人就端着木案进来,温遥原本就肚子饿,看着这一盘盘雕蚶镂蛤,恨不得流哈喇子。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接着蒋素裳也来了,她在温胜下方坐下,看着温遥一脸谦然内疚的说:遥儿,之前是母亲的错,母亲先给你赔个不是,你二姐也快进宫了,以后咱们温家如何还得靠你二姐,母亲知道你与她有些误会,母亲一直疏于对她的管教,在这以茶代酒向你赔罪。 在这个时代,很少有长辈劳师动众向晚辈赔罪的,温遥心情稍微好了点儿,却也堤防二人,见她喝下茶水,才举杯饮下。 茶水下肚,没事。 温遥稍松了口气,仿觉自己多虑了,原主就是个废柴,哪儿值得他们琢磨心思谋害?大约是发现了他的利用价值,打算捡起被践踏得一文不值的亲情。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还有一更,求收~~~~ 第5章 05进宫(二更)(同上修改) 夫妇二人不住劝他食肉,温遥留了心眼,每回都找由头推了,肉里面肯定加了东西,也许是毒药,也许是别的药。 总之他只低头扒饭,吃了几口菜后,猛然发觉不对劲,昏头转向间温氏夫妇停下动作,温遥来不及出声,便软软地趴下,温胜拍手叫来几名仆人,你们给三少爷换身衣服,送他上马车。 几人领命,扛着温遥麻利出去。 丫鬟换了女服,又给温遥梳了女子发髻,戴上簪子,招呼门外三人进来,趁着人少,偷偷摸摸运走温遥。 温宅,书房。 温胜拆开二女儿遣人送来的信,上头说她已安全到达,请他们保重身体,勿念。 阅完,捻着信纸放铜象纹香炉中烧毁,顿时青烟袅袅。 蒋素裳问:姿儿可好? 很好,已到地方,有人伺候夫人无需担心。温胜转身凝视她,眼里露出稍许柔情。 这个男人似乎真的喜欢蒋素裳。 两人互视一眼,就在书房内的坐榻上休息。 一番耕耘,蒋素裳突然提到今早的事,平日没瞧出来,温遥倒是变了,以往那会像今朝这般难糊弄,若不是提前把迷药抹碗内,今日之事就难办了。 为夫想,等他醒来后会不会怪我们?温胜仿若良心顿发,低声自问。 蒋素裳心下一冷,面上说:就算怪,又能如何,总归是无法想见。这次共有好几家小姐入宫,宫里的妃子还少么?又有贵妃压着,这些人想见皇上怕是一辈子都没机会。 温胜的眉头仍旧没松开,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夕阳西下,云掩霞光,天色逐暗。 常三再也待不住地去找少爷,没走多远就被几名小厮抓了起来,领头男人凶神恶煞道:就是他!夫人吩咐了将此人关进柴房。 三名大汉架起常三往拆房去,常三不断挣扎,放手!你们放开我,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我要去找少爷,你们把我家少爷弄哪去了?! 东苑之中,蒋素裳手持白玉茶杯,放唇下轻轻一吹,优雅的嘬一口,听面前老奴汇报:夫人交代的事老奴已办妥,常三那小子已身处柴房。 派人好生看守。蒋素裳说毕,眼神一暗。 巍峨雄伟的皇宫内,御书房中,一名男子单膝跪于案前,他上方的男子,目若朗星,丰神俊朗,抿着唇,眉目间满是锋锐,凛冽的气息蔓延于殿中,强大的气场直叫人喘不过气。 那是天子与生俱来的威仪。 下方男子不敢正视龙颜,他伏身埋头,恭敬开口,回皇上,温家之人现已进宫。 天子哦了声,尾音上扬,摄人心弦。 下方男子心房一颤,大气不敢出,恐惊天子一怒。 去查,进得谁。 男子应下,步伐轻盈地退了出去。 他想不明白皇上在温府外布下诸多眼线,怎么会不知进宫的人是谁。 顿时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他耸了耸肩,运行轻功飞往千鹤居 温遥醒来时头昏脑涨,有那么一霎那,以为自己回去了。 刚才,他做了个梦。 梦中,他套着氧气罩,插着输液管,心电监护仪上显示着压强数,脉搏数以及氧气浓度,各个参数都很正常,却迟迟不见醒。 他听母亲哭得泣不成声。 温遥浮在半空悄悄红了眼眶。 他看见爸爸安慰妈妈,哥哥同样一脸悲戚。 他自幼受尽家人宠爱,兄友弟恭,大抵如此。 如今两界相隔,温遥便有些感时怀伤。 消化掉梦境,方端量四周。 比起温家破旧的偏院,此处堪称奢华富裕,足叫他想搬走几根金光闪闪的柱子。 环顾四下,后知后觉有所不妥,低头看去 嚓!他看到了什么! 浅紫色襦裙? 他依稀记得与温氏夫妇用餐,无力趴下的那幕。 心头咯噔下,不好的预感于心中蔓延,莫不是他被温、蒋二人联手送进了皇宫?! 温遥在屋内捩转,开了门,屋外无宫人看守,他不认得宫里的路,便合计今夜先熟悉环境,明日再作打算。 宫里不能久待,他还要赚钱,得有小金库,怎能安于现状,被拘束大铁笼中!? 何况他还担心常三,蒋素裳心思歹毒,睚眦必报,如今他入了宫,他日必将对付常三。 依蒋素裳的性子,估计会将常三幽禁。温遥忧心忡忡,必须尽早逃出皇宫,救出常三,再隐姓埋名去别出讨生活。 京都不能待了,毕竟在温胜眼皮子底下,以他的人脉和手段迟早会找到他们。 温遥坐圆楠木桌前,一手托脸,陷入沉思。 未几,外前有女子乔怯道:小主可是醒了? 谁在外面?温遥纵声问。 那人又怯弱开口,给小主请安,奴婢芝春,是尚宫局派来伺候小主的。 进来吧。温遥说。 嘎吱应声而响,温遥端详面前宫女,不过碧玉年华,样端正月貌,一身浅黄裙襦,低垂脑袋,目盯地面。 你叫芝春? 芝春将头稍稍一抬,不敢直视温遥,谨小慎微道:奴婢芝春见过小主。 温遥淡淡应了声,没作别的吩咐,芝春也不敢贸然离去,等了会儿才听温遥说:宫里何时用膳? 芝春浅笑道:小主可是饿了? 温遥微一点头,要不是不知道厨房在哪,他早顺些东西来吃了,不过皇宫的厨房应该不好进。 御膳房已经备膳了,不过等宫人们送来,还需半个时辰。 得,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也就是说他还要饿一个小时。 作者有话要说:迟来的二更~ 第6章 06跑路(修改同上) 温遥不懂宫规,怕日后叫人借题发挥。 问过芝春后,她俱是知无不言,随即又问:小主饿了?奴婢去御膳房取些糕点。 温遥应下,猛地想到什么,我住的什么宫? 回小主,这里是千鹤居,供秀女所住。芝春十分谨慎,怕无意中说错话,挨了罚。 这里住得全是女子,他一个男人,身居后宫,真没关系? 没听见其他吩咐芝春垂首,缓缓退了出去,前往御膳房。 她前脚刚走温遥后脚就出屋。 千鹤居着实宽阔,庭院花草繁杂,眺目细看,能望见一排绿树红墙,以及忙进忙出的宫女们。 一些官家小姐带了丫鬟进宫,侍候的人便多了,相比之下,他这个小院落就显得冷清许多。 暮色苍茫,宫人们脚步匆冗,怀抱衣物,赶往浣衣局。 温遥怕迷路只在周边小转,不敢走远。 独自信步石砖小路,宫女们不住觑视。 实实在是太美了,一些从未上过学堂的宫女,只能用太美了来描述,竟一时形容不出这位小主的美貌。 她们在宫里待了些时日,宫里最不缺美人,然而跟眼前人相比,皆黯然失色,哪怕是近来正得圣宠的贵妃娘娘,都不及她一半。 发见她们的灼热实现,温遥误以为,假扮女子露出破绽,匆忙扭身往回走。 待他一走,宫女们纷纷咂舌,那位小主是谁? 长得可真是天姿绝色。 此等容貌,说天仙下凡也不为过。 几人啧啧称羡,又说宫中近来发生的趣事,无非是哪位妃子争圣宠,竟敢擅闯御书房惊扰圣驾,结果没见着皇上,自讨了三十大板,那妃子至今无法下床。 据闻当日,人晕死过去,被几名小公公抬走。 一行人絮絮叨叨走远,粗壮繁茂的树枝上飞下一人,男子穿黑色便服,健步如飞,夺步追上温遥。 见人回了庭院,关上门,才施展轻功,跃上屋顶,揭开朱瓦,朝下看。 屋内,温遥端起白玉杯,仰头而饮,接着在屋里走动,几圈后,坐破旧铜镜前,放下银簪,一头青丝瀑发倾泻而下。 女子有倾城相貌,甚至比有第一美人之称的临汐月,还要美上几分。眼前之人纯净夸姣,花颜月貌,叫人不可亵渎,只可远观。 沉然看地呆乜。 很快他就意识到异样,温家两姐妹,哪有此等姿色? 那此人究竟是谁? 他带着疑问,脚尖轻点瓦片,飞身离去。 屋中之人不曾察觉,揉着额角,忍着饥饿,等芝春回来。 大约一盏茶后,芝春托案进屋,温遥揭开瓷盖,木漆案上只有一碟点心,芝春恐惊被罚,当即跪下请罪:芝春无能,请小主责罚。 嗨,多大的事,起来吧。温遥掀了掀眼皮。 芝春拿眼角偷瞥,只一眼便愣住了,她从未见过如此仙姿玉色的姑娘,心想凡人竟能有这番貌美。 据传,京都临安府二小姐,乃大陈第一美人,她没见过那位二小姐,但她觉得温小主更美。 以后在我面前别动不动就下跪。温遥说。 幸好以前是cv,会伪音,不然就坏事了。 谢小主。芝春叩了谢,站起身来,颔首低眉到一旁。 温遥实在太饿了,先吃了块点心,才问:可用过早膳? 芝春如实摇头,哪有婢女比主子早吃饭的道理。 你也拿几块垫垫肚,这点心味道不错。说着,示意她自己拿。 芝春有所触动,自己似乎跟了个不错的主儿。 她没忘规矩,摆头说:小主,奴婢不饿。 温遥看了她一眼,不信她不饿,塞了几块给她,板着脸道:本我命令你吃了。 她不觉得温遥严肃时吓人,取了块点心,一点点含在嘴里,甜味慢慢散开,回旋在口腔里。 甜点可真好吃,不知不觉又塞了个在嘴里,心里却有了些许触动。 她出身不好,家里兄弟多,唯有她是女子,日子更是过得熬清受淡,父母更是动辄得咎她。 她埋着脑袋,眼中含着澈亮的泪光,温遥吃着点心也没注意到。 沉然跪伏御书房屏风外,道:禀主子,温家送来的并非温家姊妹,另则其人。 是谁?叶褚冷漠道。 属下不知,不过此女子长得声音戛然而止,沉然忙磕头请罪:皇上赎罪,属下绝非有心窥视小主之意。 说。 沉然谨慎接口:温家送来的女子,眸云齿雪,月貌金容。 言毕,叶褚勾起了唇,眼前晃过那张凝明漂亮的脸,星眸熠熠,眸中天真懵懂。 下去。 沉然当即松了口气,退了出去。 温遥在千鹤居待了一天,只吃了盘点心,此时灯火阑珊,又饿得肚子咕噜响。他心内一阵叹气,必须得逃出去,这日子没法过。 他依旧穿着浅紫襦裙,懒得梳头发,随意披散,青发如墨,垂散腰际,夜间有风,迎风飘拂。 趁着天黑偷偷摸去院角,他先前发现有处墙角偏低,只要他爬出去,就能逃出宫。 虽有愧芝春,但为了活命,为了常三,他必须得离开。 他绕过假山至墙角,在假山旁搬了几块石头,他试踩了下,离墙尖儿还有些距离,弯着腰正想再挪几块,后方响起男人低沉冷然的嗓音,何人在此? 完蛋了! 温遥脑内咯噔一响,放下石块,背对着男人慢慢打直肩背。 男人看着他背影,忽觉身形似有几分熟悉,他沉毅凝重道:转过身来。 作者有话要说:腰子:劳资第一次逃跑,腿还没有伸出去,就被抓包了,不过这个男的声音好听,勉为其难先原谅他。 暴君搓搓手,终于到朕了。 哈哈哈哈突然发现了关于攻的名字,有点颜色啊,完了,看看有没有小天使发现的? 然后他们的CP名也有点那啥,嘿嘿 第7章 07被抓(同上修改) 温遥生无可恋地闭了闭眼,脑子快速转动,思索怎样解释才文理俱惬。 犹豫间,身后男人再度启唇,语气强硬冰冷,不容置喙,转过身来。 温遥不敢迁延,他缓慢拧身,抬首,忐忐忑忑迎上那双深邃黑眸。 此人面若刀削,丰神俊逸,又冷峻不已,温遥顿感周围冷了几分。 他露在外的耳尖泛红,一双手更是紧攥裙角。 不敢吱声。 男人在温遥转身时就看愣了,这张脸与记忆中的脸完美重合。 相比几年前的稚嫩,如今眉眼展开,退去青涩,整个人更加清雅俊逸。 那双眼睛一如既往清澈漂亮。 男人压下亲吻他眼睛的冲动。 一旁太监见温遥天真懵懂,怕他被罚,冒着被主子责罚先行出声,大胆!见到皇上还不行礼。 温遥一脸懵然,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手脚无措。 那模样在叶褚眼中可怜得紧,他的心猛地被揪了下,一剜李全,冷着脸斥道:退下! 李全吓得扑通跪地,心道小丫头只能帮你到这儿,他装模作样的抖了抖双手,嘴上求饶,皇上赎罪,是奴婢鲁莽了。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温遥也被天子突如其来的发怒吓了跳,想到书中仅有的描写,叶褚是个不折手段,心狠毒辣的暴君,性子阴晴不定,好时饶你一命,坏时一杯鸩酒。 温遥还不想这么快就一命呜呼,他连忙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粗糙的地面,疼得他当即抽气嘶了声,叶褚将人扶起来,见温遥额头擦破皮了,便放柔语气,朕不是说你。 温遥不敢说话,任由他搂着,就怕他质问自己来此作甚。 叶褚看透他的小心思,也不戳穿,只问:住哪? 千鹤居。温遥小声回答。 声音细若蝇虫,要不是叶褚耳聪目达,估计听不见。 叶褚松开他,见他一袭女装,眉眼如画,怎么都看不够。 被炽眸凝视,温遥微微垂下头,不敢同他对视,心中惴惴的想,难不成他发现自己不是女人了? 小说中提过叶褚武功盖世,可没说他独具只眼,晰毛辨发到搂了下就能分出性别? 他内心一阵惶惶不安,就怕皇帝治他欺君之罪。 心头不住想,皇帝大晚上来这干嘛? 却不知叶褚听了沉然的话,夜间才带李全过来。 他大约能猜到温遥想做什么,故意走宫墙边,还真叫他遇上了。 他早从探子那得知进宫的是谁了。 见皇帝盯着自己不吭声,温遥已联想出,自己被定罪,几日后斩首,尸首高挂城门七日,常三得知此事后哀哀欲绝,扬言要为自己报仇,最终惹怒暴君,是以斩首。 他痛心疾首的想,大概是上天见他过得安逸闲适,故意让他来书里一游,体验人间疾苦。他现在不仅每天食不果腹,还得担心小命不保。 他抽了抽鼻子,叶褚听见后,面不改色问:冷了? 温遥噘嘴摇头,跟着皇帝往自己的住所去,没走多远,就见远处火光摇曳,一宫女提灯笼匆忙跑上前,她认不得皇帝,但认得李全,见他跟在男子身后,隐隐猜出男子身份,她微怔片刻,立即跪下求饶:皇上赎罪,我家小主才进宫,尚不懂宫里规矩,无意冒犯圣上。 叶褚没有看她,也没有回她,头向温遥转去,确认道:你的婢女? 回、回皇上的话,她的确是我、臣妾、我是温遥差点咬断舌头,他太紧张了,都不记得这里的自称了,臣妾?奴婢?妾身?民女? 看他一脸纠结,叶褚忍不住轻笑,对匍伏在地上的宫女说:起来吧。 芝春赶忙谢主隆恩。 跟在一行人后,往他们那苑去。 叶褚未穿黄袍,但身后跟着低眉顺眼的大太监,宫人们大都不认识皇帝,却认识李全。 谁叫他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能让他颌首低眉领路,身份赫然不凡,众人一阵心思活络,纷纷跪拜,不敢觇视李全身边魁梧奇伟的男子。 宫人猜测那身穿黑色缎服,气势如虹的正是天子。 于是隔天宫里就流出贵妃失宠的谣喙。 宫里人多嘴杂,一传十,十传百,不日就闹得众人周知。孟琉云知道后在西宫大发雷霆。 千鹤居,温遥坐在桌边,撑着下颌,心有所想。 自那晚逃跑未果,就不敢再从那边逃逸,他覃思过几天另寻法子。 恍惚间又忆起昨夜,被皇帝押送回屋后,皇帝也跟着进来,喝了口凉茶才走。 这次松了口气。 相比温遥的后怕,芝春就显得精神倍佳,脸上从昨晚就洋溢着笑容,也不知这小妮子在高兴个什么? 莫非她喜欢那冷面暴君?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皇帝长得的确堂堂一表,凛凛一躯,放在后世妥妥的国民男神、霸道总裁。 温遥偷摸儿想,若是皇帝温柔点儿,应当有不少女子喜欢。 却是不知,思慕叶褚的姑娘原就不少。 芝春见温遥发愣,误以为他太过思念皇上,遂开解道:小主别太挂念皇上,皇上下了朝就来看小主。 胡说,我哪里想他了。一挥云袖,温遥脱口而出。 芝春未当真,把他的否认视为闹别扭,捂着嘴偷乐。 叶褚下了朝,径直去御书房,沉然已等在外面,见他走近,立即行礼,随后随叶褚一同进屋。 李全合上门,带着几名侍卫和羽林军守在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被同学叫粗去玩了。 关于昨天的问题呢,答案就是攻的名字倒过来读,yechu倒过来chuye。Cp名呢叫chuwen(初吻)。 明天两更,群比心。 第8章 08得宠(同上修改) 查到什么?叶褚居高临下俯视沉然,语气沉稳冷淡。 沉然回道:回主子,孟家近来未曾有大动作。 那就是有小动作了?叶褚语气变化不大,沉然心尖却猝然一颤。 他兢兢道:孟家长子近来沾上赌瘾,二子当街调戏民女,三子与其他几位世家子弟打算合作做生意。 叶褚依旧面无表情,出口的话语却透着寒意,想做生意,那就让他没得做。 是。沉然重重应下。 叶褚又问:孟江苍可进宫见他女儿? 沉然不敢揣测圣意,如实道:孟夫人曾到贵妃娘娘那小待了半日。 孟什么云的,她说了什么? 沉然想,若是让孟琉云知道,皇上压根记不住她名字,不知得气成什么样。 叶褚挥退他,叫来李全,吩咐他办几件事。 温遥中午吃得撑,便在空旷的庭中散步,四下无旁人,云亭绛树,碧瓦朱墙,却显了几分冷清。 与此同时,其他宫已经闹得炸开了锅。 温遥得知此事是两天后,芝春从外面回来,说起近来范家大女儿打了一宫女的事。 范家乃户部右侍郎,进宫的则是范家嫡长女。 外前的宫女都在议论,那范小主下手可狠了,一壶滚水下去,直把那宫女的脸毁了,听说那宫女偷了范小主生母的玉镯。芝春满腔义愤道。 不过奴婢觉得,那范主子定是因宫女长得好看,心生妒忌才会下狠手。 俨然没发觉无意中对温遥态度的转变。 温遥有些好笑,这是什么歪理,难不成就因为比她漂亮,就要毁了一姑娘!? 芝春情不自禁叹了口气,那宫女多半会去冷宫,伺候里边的主儿。 温遥来了好奇,暴/君登基才多久冷宫就有人了? 皇上登基不过半年,怎么冷宫就有人了? 芝春贼头贼脑四顾,然后压低声音解释,那是先帝在位时的妃子。 温遥更是不解,先帝驾崩,除了贵妃和皇后,其他不受宠的妃子不都得陪葬吗? 他问过后,芝春摇头说:奴婢不知,皇上没让那些宫妃陪葬,也没将她们逐出宫。 不过里边的人没个正形,每月司设监都会抬几人到后山,别提多可怕了。芝春浑身不自在地打了个哆嗦。 想到那些残生的前后妃,温遥也觉得有点儿瘆人。 下午,两人在院里铺了一块粗布,在上面画了围棋棋谱,两人就在上边画着下棋,越下越有劲儿,一直到李全带着几名小公公和宫女过来,他们才收手。 李全十三岁就跟在叶褚身边,那时他还只是名小厮,这些年里他只知道主子喜欢一人。 至于那人是谁,无从得知。 想到昨夜的一幕,令他钻出个大胆的猜想,兴许这姑娘就是主子心悦已久的人? 可这位又是温家的二小姐。 几年下来他从未听主子提过,倒是有次问他若是喜欢上不能喜欢的人该如何。 莫非是因为这个,皇上才会烦恼? 李全想不通,索性不去揣摩,待温遥的态度恭谨了许多。 温小主安好。李全说。 李公公安好,不知今日前来所谓何事?温遥文质彬彬道。 李全嘴角含着笑意,何事谈不上,皇上特地吩咐奴婢将这几样点心和晚膳送来,并叮咛温小主不宜多食。 多谢陛下提醒,有劳李公公。 面上言笑晏晏应谢,心里直犯咕哝,好好地暴君怎么想到送吃的?而且还关心他? 不过至少今晚能饱腹了。 他美滋滋的想,把仅剩的疑惑合着点心一起吞进了肚。 这点心与芝春拿回的不同,样式新颖别致,口感软糯清香,叫人食髓知味。温遥拉着芝春一起吃,两人胡吃海喝,不大功夫就把两盘点心风卷残云。 出了别苑,李全回去复命。 叶褚执云纹竹笔,闻言问:他喜欢吃么? 温主子在皇上心里果然不一样,他略显英俊的脸上堆起笑来,温主子让奴婢带话,小主说她非常喜欢。 话甫,叶褚握毛笔的手一顿,尔后快速敛色,又成了面无表情的冷色暴君。 仿佛刚刚眼中的柔情是错觉。 李全决定以后要对温小主更加客气。 屏退前叶褚吩咐他每日送一次膳,且不能叫其他人知道,扰了对方清静。 李全赶忙应好。 第二日只带了名小太监过去,食物也用食盒装了起来放木篮里,从外看不出名堂。 不久宫里又传出孟琉云受宠的传言。 尽管知道是谣言,但一想到这些天叶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便莫名的压抑苦涩。 他从没有喜欢过谁,上了高中意识到自己和其他男生不同,他不喜欢女生,喜欢男生。上学时怕谈恋爱影响学习,一直没敢谈,毕业后又忙着工作也没那个心思。 而现在,他闲下来就忍不住瞎想。 距上回见面已经过去七天,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 李公公倒是每日都会送来点心和膳食。 他知道李全是得了叶褚授意,才会每天送吃食,心里又隐隐怡悦起来。 温遥这段时间吃得好得好,足足涨了几斤肉,整个人看着没以前那般羸弱了,个子也长了点儿,没把温遥高兴坏,他终于甩掉一百七十五公分矮个子称号了 小主脸上越来越光滑细腻了若是被其他宫妃看了去,指不定又得遭人嫉妒。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争取再写一章 第9章 09发火(同上修改) 温遥摆手失笑,哪有这么夸张。 他以前很受女孩子喜欢,便觉得到了古代也会受女孩子喜欢。 可他忘了如今的身份,宫里的女人哪个是省油的灯? 即便叶褚登基不久,后妃也是数见不鲜。 虽然比起先帝来,的确称得上屈指可数,可皇上才继位多久,一年年下去,宫里头的妃子只多不少。 芝春忧心的想,皇上到底是啥意思,每日都派大公公来送膳,却一连几日不露面。 她想不通,看小主喜眉善目的样子,估计小主就没往这方面想。 心底偷偷为小主叹了口气。 温遥不知道他正被个小丫头担心。 心里想着傍晚出去逛逛,进来几天了都没仔细逛过,离开前至少要走遍整个皇宫。 既可以一边欣赏风景,又能寻找出去的法子,真是一举多得的好法子。 日落西山,他带着芝春逛皇宫。 芝春边走边跟他介绍什么地方不能去,宫里有哪些禁地,她说多了,温遥一时半会儿也记不住,索性只看不记。 御书房不能随便进,藏书阁亦是,另外有几个宫和轩、阁楼不能靠近,太后所在的千禧宫(东宫),贵妃娘娘的千宁宫,还有皇上的寝宫慕遥宫,另外就是德武殿。 温遥认真听着,只觉得皇帝的寝宫名有些怪异。 不会儿,两人到御花园一侧,这处人烟稀少,温遥一进来就被满满一片的海棠花吸引了目光,他特别喜欢海棠花。 芝春看他喜欢便说:皇上登基后特地命尚工局栽种的,听说花种是从西北一带运来的。 温遥挑了挑眉,没想到暴君还跟他喜欢同一种花。 温遥正想伸手摘一支,就被人吼了,大胆!哪个宫的,不知道御花园里的花不能随便摘么! 温遥二人循声回头,只见呵斥之人是个半老徐娘。 她身边站着位紫色宫装,容貌迤逦的碧玉姑娘。 温遥面朝她们微微皱眉,换来老麽麽一通呵斥,看到我们丽妃娘娘还不下跪! 老麽麽将温遥视为婢女。 温遥不认识这个丽妃,他见皇上都不想下跪,怎么可能让他跪一个妃嫔。 见温遥发愣,那老麽子立即吩咐身后两名宫女,仗势欺人道:给我狠狠地掌嘴! 两宫女看了她一眼,被老麽麽狠狠剜了眼,才忙不迭迈开步子朝温遥走去,芝春站了出来,将主子护在身后,怒目圆睁道:我家小主也是你们这些奴才敢打的! 我家小主仁德不计较,但我芝春绝不会让你们动我家小主一根毛发,你们若是敢动,就别怪我不客气。 芝春本是农家女出身,从小干活,体力比一般宫女大,两宫女抬手作势要打过去,芝春使出浑身力气将人推倒。 大胆!老麽麽怒目圆瞪。 她身前的丽妃剜了她一眼,老麽麽闭上了嘴,等主子发火。 若说贵妃孟琉云是个不好惹的主儿,陈鸢丽同样不好惹。 她乃礼部尚书府上的大小姐。 性子张扬跋扈,待字闺中时就常常惩罚奴仆,进宫后更是打骂责罚宫女太监。 众人皆敢怒不敢言。 这主儿还喜欢逛御花园,倘若看到有旁的妃子在御花园游玩,便把人赶走,那些妃子母家不及陈家,妃位也不及她,自是灰头土脸的离开。 自此御花园就如同她的私有物。 路过的宫女都远远避开。 温遥在御花园遇到丽妃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一众人等皆冷眼看戏。 也有替温遥叹息的。 李全派去的小太监急急忙忙跑到御书房外,侍卫们将他拦下,小太监朝李全挥手,李全走了过去,侍卫放下宫刀。 发生何事? 小太监咽咽口水急促道:温小主被丽妃拦在御花园打耳光。 什么!?李全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温小主是随随便便能动的么!?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二人的对话没逃过叶褚的耳朵,一听说有人要打温遥,他沉着脸出来,冷冷道:在哪?带朕过去。 小太监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忙滚去前头带路。 叶褚一身黑色八爪金线皇袍,私底下他鲜少配戴冕冠,头上只戴了玉笄,周身泛着怒气,众人皆是一副大气不敢喘的小心谨慎样。 李全离天子最近,比任何人都更深感受到叶褚的震慑。 一行人快速移步御花园。 两名宫女被芝春推开,老麽麽带着一个小太监亲自出马,别看老麽麽年纪大,手上的力气却格外有劲儿。 芝春抵御不得险些摔倒,温遥伸手扶住她,将人挡身后,一把拽住老麽麽枯瘦粗糙的手,冷眼看着她。 老麽麽被他凌冽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步,温遥嫌弃地甩开她的胳膊,冷冷道:滚。 温遥这人虽然没什么脾气,性格也温和,但如果有人想要欺负到他头上,他也不会乖乖任由被欺负。 老麽麽冷不丁被吓了跳。 背上猛地挨了主子一脚,陈鸢丽怒瞪她,贱\婢还不快给本宫滚过去,把人给本宫绑起来。 温遥眉头紧锁,对这样的女人很是反感。 几人慌忙爬起来,不由分说冲温遥撞去。 温遥正想躲开,就被一只强壮有力的胳膊揽入怀中,淡淡的龙延香扑鼻而入。 他记得这个味道,那天夜里闻到的就是这个香味,温遥一瞬间松懈下来,整个人靠在叶褚身上。 叶褚一手搂着温遥,一脚踹飞老麽,将人踹得喷出血沫。 陈鸢丽见状吓得脸色惨白,等看清来者后立马跪在地上求饶。 来人将丽妃带回宫。叶褚看了身后之人一眼,李全高声道。 陈鸢丽还在庆幸皇上没有降罪,殊不知接下来的一个月有她好受。 叶褚看也没看她一眼,弯腰抱起温遥大步朝慕遥宫去。 作者有话要说:早早起来写,今天能两更啦 第10章 10止痒(同上修改) 温遥将头扭去一边,不敢与叶褚对视,又不住紧了紧环着脖子的手,就怕对方一个不高兴将他扔地上。 叶褚低头看他,温遥脸上未施粉黛,肤白剔透,眼睫如扇,此刻正上下翕动,看得叶褚冷意消散。 李全走天子身后,端着大太监架子,身后跟着的小太监和侍卫们仍处在惊魂未定下。 勿怪他们胆小,而是叶褚的气场太强,那冷冽的眸子扫去,谁不心惊胆跳? 温遥此时便是又惊又怕,被男人抱了一路,怎么想怎么怪异,虽说他现在穿的女装,可也改不了他是男生的事实,而且也不知道男人要带他去哪儿,这时候他还真不敢问男人。 叶褚早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把人搂得更紧,脚力更快,慕遥宫距御花园有些路程,李全健步如飞地跟上去,他身后的几名小太监全跑得气喘吁吁,脸色发红,也就那几个常年习武的侍卫面色稍微好些,但脸颊两侧都是汗水不竭。 仲秋之际,天气凉爽。他们身上的衣物不多,换平时是不会热的,但今日他们跟在天子身边疾步而行,难免就热了起来,又在当值,跟前还有皇上与温小主,不能随意脱衣,只能任由汗水从背上流淌而下。 叶褚抱着人进寝宫,李全带人守在殿外。 温遥被放在塌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谢,叶褚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你道歉就这般没诚意? 温遥微微一愣,随即顺着他的话问:不知皇上想让我、让妾身做什么? 咬着妾身二字,温遥更加赧然。 叶褚仿若没看见一般,继续道:过来,给朕研磨。 温遥后背徒然一僵,完了!他哪会什么研墨。 叶褚又沉声道:还不快过来,难不成又想让朕抱你过来? 提起这事,温遥只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他几步蹿到叶褚身边,叶褚看着眼前丝绢作底的奏疏,说:磨吧。 温遥哦了两声,盯着案上的砚台发愣,他回忆以前配过的广播剧里关于研墨的描写。随后挽起云袖,随意扎了个结,拿着磨条在砚台上用力地磨,磨了几下只觉这门手艺太难学了,就这么来回几下他的手腕便有些酸了,温遥握着磨条,抬手随意甩了甩,猛然发现了什么,旋即张目结舌的望着叶褚。 男人的黑袍和侧脸上染上一大片墨,还有点儿正好在他唇边洇开,温遥心下一咯噔,心里直说这次完蛋了,他居然把墨汁弄到暴君的衣服和脸上了。 他朝后缩了下,嘴上道歉,对不起哈,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就是一不小心,就那么,那么一下,然后就那样了 紧张起来连自称都忘了。 叶褚在心底叹了口气,面向他,说:还不快给朕擦干净,躲那么远作甚。 没、没做什么,就是脚下打滑。温遥眨了眨眼,讪笑道。 这要是换成李全笑成这样简直憨蠢的可以,但对象成了温遥,叶褚只觉得他天真可爱,带着点儿活泼调皮。 温遥松了口气,他以为会被暴君拖出去斩首。 掩住眼底的笑意,叶褚淡淡道:愣着干嘛,快过来。 温遥手忙脚乱地从对襟里抽出一条白色手帕,手帕材质一般,是平民常用的细麻。 上面秀了一朵黄色的花? 叶褚忍不住又看了眼,这花的形状挺特别的。 温遥拿着手帕慢慢地,小心仔细地擦他脸上的墨迹,至于唇上那沫,温遥没打算擦。 久久不见他动手,叶褚已经猜出他的心思,于是捷足先登道:没擦干净。 皇、皇上温遥磕磕巴巴道:这我不行、我不行的 他眨着水灵灵的铜铃眼,晃着脑袋,手拙无措地看着叶褚,叶褚轻轻啧了声,吓得温遥以为他要发火,就差没做自保的动作。 朕看不到。许久后,就在温遥以为,对方会像踹老麽麽那样给他一脚时,叶褚薄唇上下动了动。 温遥稍微吁了口气,耳朵里又钻进叶褚低沉的声音,还不快擦,不擦干净别想吃晚膳。 对于一个常挨饿的人来说,温饱才是生存之道,温遥同手同脚扒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叶褚的薄唇。 唇形非常好看,唇薄,唇角微微上挑,唇色较浅,温遥想这唇形咋越看越赏析悦目呢。 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轻柔起来,就怕无意间破坏了唇瓣的美感。 叶褚匆匆掩去眸底的浅笑。 他坐在龙椅上,温遥不得不弯下腰,身子也得往前靠,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便咫尺不到,叶褚的呼吸喷在脸上,让温遥脸蛋痒了起来,但又不能在皇帝面前用手抓脸,只能动了动脑袋,依旧止不住痒意,便用舌头顶了顶脸颊。却不知这一面被叶褚瞧了去,眼中立时晦暗不明。 不过这一切温遥都没看到,片刻后听叶褚淡淡开口,行了。 温遥赶紧收回手,好像晚半刻手就会被某财狼吞掉。 叶褚没说话沉默地望着他,温遥脸痒得难受,又不敢在男人眼皮子底下挠痒,只能不停地偏头蹭,叶褚及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一把将温遥拉近,吓得温遥秒变鸵鸟,等反应过来,叶褚的手已经贴上他脸了。 他靠在叶褚怀里,嗅着男人身上的龙涎香,不讨厌,甚至有股安心感。 带着薄茧的指腹顺着脸颊慢慢地揩拭,叶褚就着姿势叫来李全,李全进来后低眉折腰,眼睛盯着地面,认真听皇帝安排。 拿松香来。 是。 李全应下,几步到门边交代小太监将上好的松香膏取来。 松香膏有杀虫止痒的疗效,显性温,一般都可使用。 作者有话要说:慕遥,慕遥,这么明显还没看出来? 腰子:嗯,谁看的出来?反正我是看不出来的。感谢在20200110 06:06:21~20200112 09:38: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5147041 2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11不必行虚礼(同上修改) 叶褚从李全手中接过松香膏,轻揩在温遥脸上,细细地轻轻地抹了一周,才放开人,好了。 温遥装模作样咳嗽几声,从叶褚怀里起来,道了谢,乖乖站一边,攥着衣角。 脸可有不适? 温遥睁着又圆又亮的眼睛盯着他,片刻摇头,脸已经不痒了。 叶褚鼻音嗯了下,温遥听了心里莫名一暖。 回头让太医看看,是否因食了某些食物所致。 温遥点了点头,这具身体的过敏原有哪些,他也不是很了解,但霸占着人家的地儿,就得负责,更何况这已经是他的身体了。 叶褚继续让他研磨,温遥只能慢磨砚台,一炷香后,叶褚看他磨的墨,没忍住勾了唇,侧头看温遥,唇启:不会研磨? 温遥老老实实点头。 将墨条给朕。 温遥这会儿仔细了不少,又怕将墨沾到他身上。 叶褚接墨条时擦过温遥纤细嫩滑的指尖。 手感极佳。 他寻思着以后得多找机会和温遥接触。 被带着薄茧的指腹蹭过,温遥心头颤了颤,好似过电。 在他愣神之际,叶褚已经起身,于身后贴了上来,伸出苍劲有力的臂膀,将温遥顺势圈入怀中。 温遥脑袋里像烟花一般,砰砰炸响。 叶褚在他耳边轻声开口,嗓音低沉悦耳,吹进温遥耳朵里,既痒又热,如雷电之力钻入,令他浑身微颤了下。 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每回叶褚凑近时,他都没有半点抗拒心理,似乎默许了对方的靠近。 先加少许水,握墨条,径直朝下磨,手别弯曲。 他语调缓慢,声音低越,温遥一开始还听得心不在焉,后来在他的引导下,慢慢地听了进去。 一会儿功夫,叶褚松开手,转身回龙椅上,继续用笔批注。 温遥慢慢挪了过去,貌小松鼠,动作间透着可爱,叶褚看在眼里冷冽的眸子柔和下来。 温遥伸长脖子看案上的奏疏,瞧叶褚圈圈写写,没往他这边看,便比先前更大胆地凑了过去。 换做旁人早被拖出去斩首。 叶褚也不担心折子上的内容被他看了去,大大方方丢在温遥眼皮子底下,让他慢慢看。 小心思没被撞破,温遥胆子变大了些,两眼放在展开的折子上,不得不说叶褚的字写得真好,铁画银钩,力透纸背,想到他写的那手字,他的钢笔字写得不错,毛笔字就扼腕叹息了,最初几次他握毛笔的手还会发抖。 写出来的毛笔字少了力度,歪歪扭扭似条条蚯蚓。 好在温遥有自知自明,平日里极少向他人展示自己的墨宝。 他的视线从笔锋犀利的批注上,移至内容,看着看着微微皱起了眉。 一直留意温遥的一举一动,见对方蹙眉,叶褚不自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随即轻问,何事皱眉? 声音一出温遥顿时一惊,他眉毛动了动,身子向外偏,叶褚心下一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我、妾呃温遥在称呼上纠结了片刻,着实不习惯称自己为婢妾或妾身。 叶褚解围道:日后在朕面前可免了这些虚礼。 温遥一个高兴险些得意忘形,对上喜怒无常的暴君,只能压下心中的小雀跃,板着脸盯着地板。 叶褚噙着嘴一笑,模样俊美无涛,温遥低着头恰好错过了。 叶褚言归正传,现在能说说为何皱眉了? 能、能!温遥亢奋道:我就是觉得这人写的太不像话了,什么叫有灾星降世,扰乱民间,无稽之谈,世间哪有什么灾星,再说一个五岁的小娃娃能干什么。 叶褚没说话,看着温遥指着奏疏激昂斥驳。 奏章内容他看过乃云县近况。不少农家死了牲畜,大到牛羊小到鸡鸭,几乎是突然间一夜暴毙,那些食用过它们肉的人也都生亡。 这本就不是什么纷繁复杂的大事,但不知何人故意讹传,南方有灾星降世,有地师推算出灾星降于京都。 消息无胫而行,京内百姓便以讹传讹,不少人猜测灾星在宫中,不然怎么可能让百姓受到如此巨大的灾难?! 这群愚民竟然还敢说人在宫里,宫里怎么会有五岁的小娃娃? 也许有。叶褚突然道。奏疏是由礼部送上来的,为何会送来这个,叶褚大概明白他们的用意。 什么?温遥以为自己听错了,皇帝登基半年,怎么可能有个五岁的孩子?难道是没登基前就有了?可他没看到评论里有说皇帝有个五岁的儿子。 温遥蹙着额头想。 温遥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天真,情绪全显露在脸上,那惊愕的小模样,叶褚瞅了眼就知道他想到什么了。 极力忍住勾唇的冲动,他发现每次面对温遥,心情便同三年前一样平和怡悦。 温遥不知道他想的什么,老实巴交等着他回答,等了会儿叶褚才似记起般开口,先帝留下的。 温遥惊讶的长大嘴,叶褚一脸肃穆的看着案上的奏疏,却早将温遥脸上的精彩表情尽收眼底。 静坐将茶试,耐心等对方发问。 温遥原本以为皇帝会主动回答自己,等了会儿叶褚依旧坐如安然,不动不言,温遥等不急了,往叶褚跟前蹭了蹭,试探了几次,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戳了戳叶褚宽大的袖袍。 叶褚快速调整神情,慢慢转过头,面无表情注视他,眸色看着有些泛冷。 温遥一脸惧色地盯着他,叶褚怕把人真吓着了,收敛了外放的凌冽寒气。 何事? 温遥望着他深邃的黑眸,眨了眨眼。 不知是不是错觉,暴君好像变温柔了。 他咽下口水说:那孩子是皇上的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110 09:39:33~20200112 18:58: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夕休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第12章 12老虎头上拔毛(一更同上修改)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叶褚有心逗他。 真、真话。温遥磕巴了下,他不明白皇帝这么问的用意。想对他透露点儿皇家秘史?还是说太无聊了想找人聊天? 后面这种情况可能性不大,性情不定的暴君,整治以下犯上谋权篡位的大臣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百无聊赖到和他说闲话。 但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叶褚会因为折子上的内容,迁怒到五岁孩子身上,小皇子对皇帝有那么点儿威胁,但人家只是个五岁的小娃娃,放在后世还只是个啥都不懂的幼儿园小朋友。 温遥深知这个时代的孩子,从小就心智成熟。 朕从未将他当成自己的弟弟,朕至今没见过那孩子。叶褚揉了揉眉峰。 温遥轻手轻脚至他身后,轻揉他眉峰与额角,叶褚身子靠后,温遥低声问:力度合适吗? 语气不掺半点谄媚,真心真意关心自己,叶褚掐了把手心,告诫自己别太得意。 温遥不说话,叶褚过了会儿才不紧不慢开口,语气似询问,你想见他? 温遥摇了摇头,他现在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就算想保下那孩子也得等他强大了再说。 叶褚尚不多问,将候门外的李全叫了进来。 李全俯首跪地,脑袋不曾抬一下,正对大殿案前的叶褚,驯良唤道:主子。 宫里头先帝遗下的年幼皇子有多少? 李全微怔,没想到皇帝会突然问这个,他想了想回答:先帝遗孤在宫外有一子,宫中有一子乃才人所出,皇子五岁时才人便撒手尘寰。 朕问你,那孩子身在何处? 李全无法揣测圣意,如实应答,在寒清轩。 寒清轩内一如冷宫,地处东北,终年阴虚,寒气由生。 寒清轩冷僻,鲜有人问津。 五岁皇子跟一名宫女相依为命。 叶褚问完话,打发李全出去。 奏疏剩余不多,若在以前他会掌灯连夜批红,但现在身边多了温遥,定然不能似从前,没日没夜地处理政务。 叶褚起身至少年眼前,饿了? 温遥早就饿了,闻言却违心摇头,不能让皇帝抓住惩戒自己的把柄。 温遥自认为掩饰得很好,却不知一眼就被叶褚看穿,叶褚吩咐宫人备膳。 温遥兢兢瞄了瞄皇帝,内心嘀咕你都要吃饭了,也该放我回去了吧? 不会儿,一等宫女携青瓷高足盘鱼贯而入,俱不敢东张西望,轻手轻脚放下膳食,立一边垂眸侍候。 叶褚桌前坐下,看了眼迟迟不动的温遥,难能可贵的问了句,不吃? 温遥实在是太饿了,肚子老早就开始发出不满的喧嚣。 窗外一片幽暗,只有一轮清月高悬枝头,却不知现在几时。 他以为掩藏得很好,殊不知叶褚自幼习武,耳力比常人通达。 那一声堪比一声激越的咕噜声,岂能瞒过他耳朵? 温遥闻着淡淡的香味,猛地咽了咽口水,双眼发直,想吃 叶褚不容他多说地示意坐过来,温遥不敢违抗皇命,小心翼翼收着步子迈过去,离叶褚半尺之余,停下。 皇帝微微皱眉,看着温遥,指着身边的圆梨花木凳,说:坐这。 温遥如蜗牛背重壳慢慢地挪过去,叶褚看了他眼,淡淡道:坐下。 温遥老老实实坐下。 宫女上前布菜,夹了些菜到叶褚碗里,又有一宫女要来伺候,温遥不习惯让人夹菜,见人过来忙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宫女没退下,为难的看着温遥,叶褚见状说:都退下吧。 两名宫女福了福身退下。 没人瞅着,温遥才夹了爱吃的肉,尝了口,味道闻起来不错,吃起来就难免有些不如人意。 温遥吃了几筷便转辗战地,叶褚见了默默记下。 温遥吃了个大概,才瞥见皇帝一口没吃,顿时后背发凉,亚历山大。 他讪讪道:你、您也吃。 叶褚看他吃得津津有味,便问:好吃吗? 啊?温遥瞬间懵了,还以为是自己的吃相不雅,令皇帝没了食/欲。 御厨庖厨之术远在一般厨子之上,但温遥本身就会做一手好菜,嘴也比常人挑剔,因此这些御膳对他而言只能算过得去。 皇上想听实话么?温遥措辞道,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皇帝实情,这些菜,材料非常好,不!应该说已经到了顶级奢侈的地步,但在食材的处理上欠缺,导致做出来的食物不尽其意。 讲。叶褚言简意赅道。 温遥不紧不慢道:光从色泽上来说看着的确很美味,然而尝起来口感难免有些腻,就好比这道竹笋炒肉,竹笋的火候差了些,焖煮的时辰也不够,因此口感才会欠佳。 而瘦肉炒得过久,前期肉质处理上也做地迷迷糊糊。温遥大致说道。 若要细讲起码得说上一个时辰。 没想到你对庖厨有此等深究。叶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饶有深意的开口。 温遥后知后觉才想起对皇帝说了大逆不道的话,他居然质疑御膳做得马虎,那不就等于变相的说皇帝吃得不咋滴。 天啦!他居然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嫌命长了? 他身子往外侧靠了靠,叶褚见了淡淡道:过来,给朕说说怎么会庖厨的,你可是温家的小主子,平日里难不成还要自己动手下厨? 作者有话要说:PS:根据《上下五千年》的记载,古代妃子在皇帝面前都是自称妾,或者妾身,这一点是没有争议的,只是戏剧当中被曲解了,这是错误的。 下面是关于臣妾的资料臣妾,作为名词,古来称地位低贱者,《尚书传》说:役人贱者,男曰臣女曰妾。《周礼注》也说:臣妾,男女贫贱之称。《战国策秦四》:百姓不聊生,族类离散,流亡为臣妾。注云男为人臣,女为妾。所以也以臣妾指臣服者、被统治者。如《史记吴太伯世家》和《伍子胥传》有请委国为臣妾、求委国为臣妾语,《汉书西域传》有西域小国称臣妾语,《后汉书皇后纪》有天下臣妾,咸为怨痛语。 古代演绎或古代电视剧内,都将嫔妃的自称说成了臣妾。其实这样一种说法是不正确的。古代妃嫔可以称妾,妾身,但不可以称臣妾。 昨天多存了点字,改文后就没来得及发,明天有点儿忙,没办法更新,所以今天多更几章。感谢朋友们的支持。感谢在20200111 18:59:26~20200113 12:11: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3070807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夕休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13侍、侍寝(二更同上修改) 温遥心说不就是得下厨做饭么。 现在回想还是一阵后怕,食不果腹的日子忒凄惨。 他打了个寒战。 可是冷了? 语气里似带着些许关心。 温遥一味觉得自己听错了,不然怎么会听到暴君关心自己? 立秋后,昼夜温差不大,只是夜间多风,凉风灌入,使得屋内冷了几分。 谢皇上关心,我妾、我不冷。温遥回过神说:就是想到了以前在温府的光景。 叶褚心下微动,面上没仔细问,只说:想回去就回去,朕不会拦你。 真的?温遥睁大了眼,这是不是意味他能够自由进出皇宫? 叶褚点了点头,肯定道:朕何时骗过你。 温遥心里腹诽,你是皇上,想反悔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他心口不一地摇头,探问:我不想回温府,皇上也允我出宫? 叶褚勾着嘴角笑得颇为无奈,恰似猜到他会说什么。 出宫可以,不过朕怎么相信你不是要逃跑。 温遥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敢情暴君还记得! 你可以派两名护卫跟着,这样不就不怕我逃跑了。 叶褚望着他没说话,心底有了别的主意。 温遥眼角不住偷睛叶褚,也不知他同没同意。 少时,叶褚叫来宫女收拾碗筷。 等一行人有序而出,温遥也有拍拍屁股走人的打算。 叶褚瞧他坐立难安,便知他想走了,眼底暗了暗。 进了狼窝哪有再放回去的道理。 他先温遥一步开口,今晚留下侍寝。 此话一落,温遥整个愣住。 侍侍侍寝! 绝对不行! 为了活命,为了伟大的目标,他咬了咬牙,冲叶褚眨眼,状似羞赧的说:皇上,我、我来癸水了,不能侍寝。 没事,朕不介意。 温遥闻言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老兄你不介意我介意好么,来那什么的时候你居然也能下得去手,真是太太丧心病狂了。 叶褚看了过来,温遥立马把头点得厉害,既然皇上不介意,那、那我也不介意。 叶褚心头无奈失笑,三年不见少年也变皮了。 他面上淡淡嗯了下,让婢女备水沐浴更衣。温遥则被婢女请去了另一处天然温池。 温遥被带入侧殿,四下白雾笼罩,举步走近,才看清不断冒着热气的温泉池,一个紧张差点忘了自称,我、本宫在这儿沐? 皇帝虽然准许他不用讲究虚礼,可在宫中还是得适时的端起架子,否则哪日平白受了欺负,还不知找谁讨公道。 宫女点了点头,又问:温小主可要奴婢伺候? 不用了,你下去吧。 温遥不习惯被人盯着泡澡。 宫女应声退下。 温遥再次环顾四周,石壁上雕刻精雕细琢,池子不小,足有丈宽。 看得温遥连连点头,不得不说皇帝还挺会享受的。 脱了衣服像泥鳅般滑进温池中 温遥进过温池的事不日就被传得沸沸扬扬。 宫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猴精,明白了眼前的局势,皆默默偏向温遥。 这一消息被孟琉云知道了,她咬着唇目光狠辣。 凭什么一个小小的秀女也配用温池,她堂堂贵妃都不曾进去过。 若是从前她早派人教训一番了,但从母亲来过后,她便有好几日没见到皇上,安插在其他宫的眼线也都没了消息。 皇帝派人看守,美其名曰保护,实际是变相的软禁。然而孟硫云空有皮囊,她真信了叶褚的口谕关心与保护她。 殊不知孟家人无法进皇宫,消息便死于腹中,孟硫云又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看护,就连原先伺候的丫鬟也被关进了密室。 密室最初只有叶褚知晓,再后来他将这个秘密告诉了沉然,并交代他把那些不能明面处决的人,都关进这里,叶褚一点儿也不怕他们泄露秘密,沉然还为此奇怪,隔日就发现那些人不知何时被秘密处决了。 那小丫头从黑屋子醒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再看到沉然冷血眸子后,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焕然失去了生机。 痴痴傻傻全盘托出。 沉然带消息去御书房,溜达一圈没见着皇帝,寻思后直接去了皇帝的寝宫。 叶褚此时已脱了外袍,朝站得远远的温遥勾了勾手,过来,睡觉。 温遥盯着自己脚尖,缓慢地挪了过去,那速度与蜗牛不相上下。 叶褚有些等不及了,将人一把拽入怀中。 等温遥反应过来,羞臊地满脸通红。他、他居然跨坐在暴君身上! 他们之间几乎肌/肤相贴,只要他稍稍靠前就能亲到对方的唇。 亲!! 他猛地缩回脖子。 叶褚见了心下有些可惜,故意在他耳边说:怎走地如此的慢?又想让朕抱你过来。 我不是,我没有。 温遥用力摇脑袋,叶褚全然不信。 恰巧外前响起陌生男人谦卑的嗓音,主子,属下有要事禀告。 叶褚知道他要说什么,扭头拍拍温遥的后背,嗓音温和,乖乖休息,朕一会儿回来。 声音低沉温柔,配上那张俊美非凡的脸,简直就是众多少女心目中的完美夫婿。 眼看皇帝快步离开。 温遥脑中情不自禁浮现出叶褚那张英俊帅气的脸。 如果不冷着脸估计会很受欢迎。 他如是想着,合衣躺上床休息,等叶褚回来,人已经甜甜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送上。看到这里了小可爱们就收了叶吻吧。 第14章 14改善伙食(一更同上修改) 温遥夜宿慕遥宫隔日清早就传遍了整个皇宫,消息蹿走速度,状似发酵,疯狂得很。 最让人捉摸不定的是帝王心思,叶褚没一点辟谣的意思。 当日温遥本想趁叶褚上朝,带着芝春偷溜回去,结果刚把门打开,叶褚的脸就出现在门外。 叶褚望着他不露形色,温遥却隐隐有些担忧。 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温遥故作镇定的笑呷呷道:那啥,皇上你没去上早朝? 今日休沐。叶褚堵在门口岿然不动。 温遥适时岔开话,可曾用膳? 不曾。 那你慢慢用,我已经吃饱了。说着,摸了摸自己吃撑的肚子。 温遥叫苦不迭,现在只想逃得越远越好,这人怎么带他来慕遥宫,那可是皇上住的地方,见如此受宠,宫里的女人还不得剥了他的皮。 温遥心累得慌,一点儿也不想参合进女人的斗争中。 以前闲着没事,看了几本宫斗小说但不代表他就喜欢啊。 温遥刚想告辞,叶褚便先他道:陪朕用膳。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温遥不想吃宫里的饭菜,他打算自己开火做饭,让芝春看火,他掌勺。 皇帝发话他再不愿意也得留下,他神情恹恹,亦步亦趋地跟在皇帝身后。 坐下。叶褚一指身边木凳,说:想吃什么? 温遥抹着脸坐下,一脸的不开心,叶褚面上没任何怒意,他拿过温遥的手,轻轻捏了捏。 温遥被捏的舒服,也没急着抽出手,想了会儿说:我想吃红豆山药糕,南瓜小麻球。 早饭果然应该吃油条豆浆。 叶褚微微皱眉,那些不干净,吃点儿其他的。 我不,我就想吃这些。温遥想了好久都没吃成,眼下有个很好的机会,他可不想白白错失。 好好。叶褚无可奈何的安抚,朕让御膳房准备。 无须。温遥摇头,我亲自做,他们做不出我想要的,以前就听常三说宫外有油条,今儿我先做来一尝,等你空了咱们出宫去吃,再高下较之 叶褚轻轻一笑,都行,什么时候想出宫? 明日吧,不知道行不行。 温遥快被皇帝的笑勾得七荤八素,长这么帅,太犯规了。 温遥懊恼自己不该在暴君眼皮子底下游神,他装模作样咳嗽声,才一本正经道:就明日下午出宫,皇上意下如何? 宫里头当家做主的毕竟是皇帝,他得装装样子征询对方意见。 可以。 温遥心里欢呼呐喊,面上只冲他淡淡一笑。 叶褚拉着他手放唇边,轻轻吻了吻。 触碰之处微微发烫,白嫩的指节透显粉红,着实可爱。 叶褚见了就差没把人搂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温遥有些儿不好意思地抽回手,像小情人之间闹别扭的指责:你干什么呢,谁让你亲的? 朕想亲。叶褚说得义正言辞,好像不给他亲就是大逆不道。 那也不能把这种事说得如此儿戏,温遥微怒。 挪开眼不看他。 意识到自己太过孟浪,叶褚补充了句,朕不亲别人。 温遥还是无动于衷。 等等,暴君刚才说不亲别人,不亲别人那还亲自己,岂可修! 那也不能随便亲我! 见他面色严肃,叶褚以为他真生气了,当即和颜悦色道:你是我的爱妃,我怎么就不能亲你了? 不能就是不能,哪来那么多问题。温遥瞥他一眼,想到关于之前的传闻莫名有些生气。 叶褚面无表情睇视他,瞳眸幽黑,深不见底,眸光泛着阴沉。 温遥恍然想起自己嘴快说了什么,脑袋里顿时如断了根弦,嗡嗡响个不停。 就在他以为叶褚会发怒时,对方却说:不是说给朕准备早膳么,还不快去。 温遥如履如临地松了口气,飞快蹿出去,带着芝春就往御膳房跑。 叶褚对李全说:你去看看,别让人打扰他。 李全带着一小太监飞快地赶往御膳房,一路风风火火没把那些小宫女小太监吓得破胆丧魂。 李全一路畅通地到御膳房门口。 温遥已在案板前切菜,动作连贯流利,一看就是个老手。 原本在御膳房忙活的厨娘和厨子们皆纷纷立一旁看温遥切菜洗菜,没一人出来打下手。 那些上了年纪的厨娘都对温遥和善可亲,也就个别汉子对温遥露出鄙视嘴脸,他心底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做表面功夫,以图博取皇帝好感。 以前就有不少妃子为见皇上一面特地大张旗鼓到御膳房,捣鼓了几个时辰没把御膳房引燃,那名宫妃最终没得到圣宠反倒遭了罚。 李全想那宫妃还算幸运,若是遇到主子,估计就跟之前的那个女人一样,被吞入蛇腹了。 先前处置的宫女就是吊在巨蟒上方,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全部交代。 且看温遥拿出洋芋,切丝,再弄了几个番茄(小酸果),将条状洋芋丝放入凉水浸泡以防变黑,番茄去皮切丁。 蓦然,叶褚英俊含笑的脸浮现脑中,怎么都挥之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PS:在网上找到这样的资料,在西汉云南、四川、广西的山区、九寨沟等地曾有西红柿出现,当时被叫成小酸果。 稍后还有一更,群笔芯~~~感谢在20200113 15:54:02~20200116 19:51: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夕休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15小露一手(二更同上修改) 温遥连忙甩头,强制将人抛出脑袋。李全支着脑袋偷偷往里探。未几,洋芋丝下锅,芝春站在灶前听温遥指挥,温遥一个手势,她便往炉腹里加柴火,火越旺,温遥翻炒速度也就越快,不久葱蒜就炒香了,用做提味提香正好。 温遥吃过几次御膳,发现无论荤素里面都没加葱和蒜,他原本以为没有,在来御膳房路上,问过芝春才知道有葱蒜了。 铁锅内香味不绝溢出,闻得温遥连连分泌唾液,太久没闻到这么香的菜了,果然还是自己做的好吃。 原本不看好他的几个厨子各个神色猝变。 不可否认,这道菜香味浓郁饱和,顺风飘扬,弥漫在空气中,直叫人馋涎欲滴。 好几个在外面扫尘的小太监都忍不住咽口水,好香啊,又香又酸。 很快温遥第一道菜完工。 芝春抬袖擦额上汗水,歪着脑袋问:主子,您这是做的什么?怎么有股子酸味? 这叫番茄洋芋丝,酸味是番茄散发出的。 芝春问,是主子方才拿的小红果? 这种果子他们一般不用来做菜,因为很酸,就连农家人都不喜欢吃,这种红果子在一些山头有不少。 温遥点头,是那个,它叫番茄,可惜就是太少了,不然还能做更多菜品,如番茄炒蛋番茄紫菜汤就很好喝。 芝春半信不信看着他,温遥笑嗔道:这味道真不是骗你,等什么时候再有番茄,我做一道给你尝尝,今天不行,今天这道菜是给皇上的。 说着,又问:你知道哪儿有卖么? 芝春摇头,这果子不好卖,农家都不会种,倒是有些农妇会在山里头摘这个嗯、番茄,但价格便宜,没什么赚头大伙儿也就很少摘它去卖了。 温遥心说可惜了,将番茄洋芋丝装盘,问门口的李全,李公公可知哪儿能买到番茄? 李全面露为难,他搓了下手,出了个主意:温小主想吃,何不去找主子,主子自有办法。 温遥挑眉,皇帝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下圣旨让农民大量种植番茄? 想到这儿他有些好笑地甩了甩头,把这种犹如天方夜谭的想法抛之脑后,继续着手准备下一道菜。 那是道水煮牛肉。 李全本想找两人给温遥打下手,但见他动作从容熟练,也就打消了念头。 温遥喜欢做菜,以前为研究各种菜系,就下足了功夫。而他本人更偏爱川菜和浙菜。 于是,做完了麻辣鲜香热气滚滚的水煮牛肉,又做了浙菜的粉蒸肉和糖醋排骨。 排骨是他特意从肉食里找出来的,宫里采买的小太监只挑里脊肉、猪颈肉和梅头肉,像背脊骨和肋骨上的肉都剔了下来,把猪骨头丢弃,猪肘也是如此。 温遥没想到他们这么不会吃,骨头汤好喝又营养,还能补钙,说不定他这具身体还有希望长高。 原身相貌与他相同,也就个头矮了些。 他分析这具身体偏矮是因为营养偏差导致,他现在才十七岁,按照科学的生长规律,他还有七年的发育时间,这七年他一定要吃好喝好,多补钙,个头一定能长到一米七八。 做好三道菜由芝春托着出去,温遥走在前头,看了看比他高半个头的李全,心情瞬间阴郁极了,怎么连太监都比他高? 慕遥宫内,叶褚坐案前看奏疏,温遥耷拉着脑袋,神情恹恹的进来,没精打采道:皇上,早膳已经好了。 叶褚淡淡嗯了声,而后像发现了什么,问:怎么了? 没什么。温遥摇头,扯着嘴皮笑。 叶褚心底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才看了眼桌上摆放整齐的三道菜,见温遥心情好了些,才拉着人坐下。 好吃吗? 温遥侧头看他,语气笃定,当然好吃了。 叶褚轻轻勾了下唇,温遥眼中眸光再现,他稍稍放心了,等着对方拿竹筷投喂。 李全和芝春躬身候一旁,有皇上在谁都不敢说一句。 温遥看了眼战战瑟瑟的宫人,鼓了勇气,拿起竹筷夹了洋芋条到叶褚碗里,叶褚依旧没有拿筷子的意思,直勾勾望着温遥。 温遥无法只能夹起来喂到叶褚嘴边,叶褚眼底参杂着些许笑意,张嘴吃下,又故意不松嘴,见温遥耳朵染了些粉色,才松开,一本正经道:你也吃点,别饿着了。 一想到得共用餐具,温遥耳尖微红,他抿了抿唇,带了点羞赧地吃下洋芋条。 吃过早膳,跟皇帝提了搬回去的事,大概是今早饭菜很好吃的缘故,这会儿皇帝极好说话的同意了。 温遥带着芝春前往千鹤居,一边悠然自得地散步,一边卖力想着下回做什么给皇帝吃。 首要关头先把人哄高兴了,说不定哪天就带他出宫了。 倒是把皇帝同意他出宫的事给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 16烧烤(同上修改) 温遥如愿以偿地搬回千鹤居,心情怡悦的哼着小曲,矮身拔掉院里的杂草,寻思着要不要找些种子,自个种菜吃。 最好能种些番茄,想到唇间遗留的酸咪咪味道,便胃口大开。 芝春,中午咱们开火做饭。 主子,宫里有规定不能私下生火。 温遥看了看四周,见周围没人方小声说:芝春啊,你就是胆子太小了,这儿就咱们两个,而且还是住的最偏僻的地儿,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咱们生火做饭了先前我在隔壁屋看到有张烂木桌,咱们把它拖出来砍了当柴烧,午饭咱们就溜去后山逮兔儿。 芝春一听连忙阻止,主子使不得,后山可是禁地。 温遥这人属于打不死的小强,战斗力极其强,他不紧不慢问:上边可有人把守? 把守倒没有,毕竟山上的路不多,而且皇上下令谁敢违抗,奴婢之前听别的宫女提过,有个在宫里头待了好几年的太监,偷偷去了后山被皇上发现后被拖下去鞭/尸了。 温遥打了个寒颤,想着果然是暴君,这手法也太过残忍了。 想到美味儿就这么从眼前溜走,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 芝春劝了他几句,就怕主子突然好奇心上头,不声不响地跑上山。 温遥分得清事态严峻,再则他好不容易得了一次重生的机会,怎么可能作死,于是他让芝春去御膳房拿些食材过来。 今早他才带芝春去过,想来御膳房的人也不会为难她。 芝春走之前还特地叮嘱他千万不能上山,温遥都快被她念得耳朵生茧。 等人一走他就把偏屋里的木桌抬了出来,在屋里找了一把生锈钝劣的斧头,几斧子下去木桌被劈成两半,把铁斧在磨刀石上锉了锉,接着拆桌。 芝春提着一麻袋食材回来,一眼就看到院里堆满的木柴,她放下粗麻袋,问:主子,您上哪儿找的这些木柴? 屋里现成的,我看看你带了什么菜回来。 芝春只以为是屋里现成的木柴没多想就把一大袋肉和菜放他面前,温遥看了看装菜的麻袋,用粗麻布制成,很粗糙。 打开袋子洋芋与菌菇浮现眼帘,除此外还有别的素食,如今尚食局的确不会怠慢他们了,他用手翻了翻,看到了最里面露出来的小半边猪肉。 现在肉和菜有了,咱们就生火弄烧烤吃。温遥一想到那鲜香滋味就忍不住搓手。 在大陈,千宁宫一直住着贵妃,孟硫云册封贵妃后就住在了这里,将上任贵妃之物全数扔掉,并向皇上求取了不少配得上她的珍贵宝物,甚至还将苑里栽满了海棠花。 孟琉云听着身边婢女的话,拧着茶杯狠狠砸向婢女脚边,滚水四溅,婢女痛得不敢出声,一旦发出半点声响,受到的就不是这么点儿伤了。 半月前,其他宫女听说她要去伺候贵妃娘娘,都为她感到高兴,刚开始她也挺高兴的,因为贵妃娘娘是目前宫里头最大的后妃,性格也十分温柔。 哪想伺候的第一天就挨了十个大板,贵妃还威胁她不准将此事泄露出去,否则别想再见宫外的家人,她一听就慌了,对孟硫云的刁难没一点儿办法,只能回回忍着。 她还知道孟琉云并不喜欢海棠花,但因为皇上将御花园里的牡丹移栽,种上了海棠花,才特意跑去求皇上赏赐她海棠花,没想到皇上居然同意了!? 她愤懑的想皇上好歹是九五之尊,怎么就看不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那就是条美人蛇!披着漂亮人皮,心肠歹毒,心狠手辣的毒妇。 她多么期望某日皇上能看清贵妃的真面目,将其打入天牢或贬为平民,流放三千里,亦或打入冷宫。 然而现实是孟硫云凛冽的摘问声:还愣着做什么,快给本宫找人教教那丫头宫里的规矩!不过是一个没品没阶的秀女,也敢跳到本宫头上撒野! 忙磕头说:贵妃娘娘息怒,奴婢这就去。 她慌张退下。 孟琉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神毒辣,要不是她现在出不去,不然她就亲自教训那没规矩的丫头了。 婢女领着几个宫女太监往千鹤居去,心中内疚道,温小主你可不能怪奴婢,奴婢也是万不得已。 孟琉云指使宫人大张旗鼓找温遥,叶褚哪能收不到消息,当即就把沉然派了过去,交代他暗中保护,必要时刻才出手,沉然谨记于心,飞身离开御书房。 孟琉云唆使宫女教训温遥,不多功夫就遍布后宫,大伙儿都抱着看热闹的态度。 此时,温遥正忙着吃刚烤熟的猪肉,外面情况如何他是半点儿不清楚。 芝春吃着烤洋芋片,一边啧啧称赞,一边吃得有滋有味,小主您这个什么烧烤的,可真好吃,太香了。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别急着吃。温遥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就差没啃手指头,失笑打断她,先把门关上,咱们慢慢吃。 以香味传播的速度,估计没一会儿那些鼻子灵的就要闻着香味过来了。 芝春忙应和着去关门。 果真如温遥所料,几片烤肉吃下肚就有人来敲门了。 芝春应声而起,温遥喊住她,干什么去? 奴婢去开门。芝春拿着烤鸡爪一脸憨气的说。 回来,不用去。 哦。芝春憨憨应下,接着啃鸡爪。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支持,昨天才知道怎么参加那个科技兴国的比赛,嗯,朋友们看着支持吧,我也不知道说啥了。 第17章 17失火(同上修改) 两人吃得大快朵颐,外前等着的几人面色很是复杂。 一小太监说: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比御厨做的还香。 一宫女不耐开口,你怎么知道御膳如何,我就觉得这味道一般。 大宫女没理会两人的斗嘴,她虽然没吃过御膳,但闻香味就觉得里面的吃食要鲜香得多。 眼下他们是来教训温遥的,可不能因为一点食物就放弃,况且他们现在还被关在门外,她明白这会儿不能闹大动静,所以门是不能砸,就怕惊动了司礼监。 他们自以为做地无声无息,殊不知沉然早将消息放了出去,等他们折身返回便知大祸临头,而关着门吃得发撑的两人俨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温遥吃饱后就不想动了,摊在贵妃椅上,看芝春收拾院子。 温遥砸吧两下嘴,说:下次再试试串串,那个比烧烤味道还要好,不过下回需要弄个好点的锅,最好是不锈钢的。 芝春听不懂他说的,手上动作没停,温遥这才想起对方听不懂,但也没打算解释,只问了句,咱大陈有钢吗? 钢是什么?芝春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钢是像铁一样的东西,不过比铁更硬。温遥简言意骇解释。 总得来说钢和铁都是以铁元素为主要成份的铁碳合金,由于碳含量的不同,而引起铁碳合金在不同温度下发生状态和结构的变化。 两者的区别来源碳元素所占的比例。 倘若大陈没有钢,只有铁,温遥突然想到以后怎么在暴君面前保命了,有了这个技术,皇帝肯定会心动。 温遥暗自高兴,没一会儿就在贵妃椅上睡着了,一觉睡到天黑,殊不知御书房内沉然将偷听到的对话,一字不漏的汇报给叶褚。 叶褚听完眸子暗了暗,随后确认道:他当真这么说? 沉然再三保证地点头。 起来吧。良久,叶褚才揉了揉眉宇,注视着他,语气里带着一股我骄傲我自豪的口气,你说他口中的钢真有这么厉害? 沉然摇了摇头,他从未听说过钢一字。 将人屏退,叶褚靠在龙椅上轻揉眉峰,若真像温遥所言,边境的牧游民再次来犯,大陈便可以钢刀御敌,就是不知温遥是否愿意将配方分享出来,比起这个,叶褚更担心走漏消息,引起孟家注意。他微微眯眼,在那之前必须解决孟家的老东西。 吃过晚饭,温遥就团在院子里拔草,芝春刷了碗出来,也跟着一起拔草,一直拔到月亮挂梢头,才起身伸了伸腰,让芝春点燃院里的灯。 穿进书里有些时日了,却一直没习惯这里瞎灯摸黑的晚上,因此一到夜里就吩咐芝春点灯,院里与屋里被照得敞亮,芝春看着这些燃尽的油灯,有些心疼的想,主子太糟蹋了。 可如何是好? 温遥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澡就赤/条/条钻进被窝睡了。 芝春看他进屋睡了,便将外面快燃尽的油灯吹灭,转身回自己的屋。 外头月光笼罩大地,撒下夜华,清风而过,枝叶倒影重重,间或发出沙沙声。 温遥睡得香甜,似乎做着美梦,他撅了嘴,还磨了下牙,口水顺着微微裂开的嘴角下滑。 温遥抱着被子翻了身,梦中他抱着一大堆美食啃,有他爱吃的烤鸡烤鸭,还有他热爱的薯条汉堡,他喝了口奶茶接着吃慕斯蛋糕,一桌吃不完的美食,一阵饕餮,他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拍拍圆滚滚的肚皮,觉得自己还能再战三百回。 月下清光,两道黑影闪过,很快消失在月色下,没一会儿就有零星光驳,光点迅速蔓延。 从墙一角烧至院中。 芝春被猛然呛醒,伴随着剧烈咳嗽,在浓厚烟雾刺激下眼泪夺眶而出,慌乱之下想到温遥,赶忙冲了出去,院内已经火光冲天,疱屋那方的两间屋正被大火灼烧。 她不敢再耽搁,拔腿就往温遥的屋跑,在外面喊了几声,温遥没一点儿声音,她一个心急直接冲了进来,摇着温遥裹在衾中的身体,小主,小主快醒醒。 少卿,温遥从梦中醒来,他睡眼惺忪地看着芝春,好半响迷迷瞪瞪问:地动了? 芝春被逗得哭笑不得:主子不是地动,是走水了。 什么?!温遥登时清醒,裹上被子,招呼芝春冲出去。 所幸这处离火源稍远,不然他这会儿已经成烤肉了。 院东面烧得火红,烟雾四蹿,温遥裹着被子不断咳嗽。他和芝春好不容易才从大火中逃出,万幸他这边没什么危险,倒是庖屋和偏屋被大火烧得只剩几根柱头。 估计要不了多久连柱头渣都不剩。 千鹤居东苑走水的消息在第二日,铺天盖地传遍整个皇宫。 而此时,温遥正躺在龙床上呼呼大睡。 说来昨夜,正当温遥六神无主,芝春疯狂救火,大火仍旧烧得旺盛,温遥怕被子引来炽火,忙招呼芝春,两人鬼鬼祟祟逃去了慕遥宫 叶褚听完沉然的汇报,只问了句,人没事? 温小主没事。 下去吧。 叶褚脸上一点儿担心,如同早知道温遥不会受伤。 未叫侍女进来伺候更衣,他脱了外衫到屏风内,从池子里站了起来,露出健美匀称的后背,他穿上深衣,刚躺下就听见温遥的声音。 李公公快放我进去,我有事找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朋友们的支持。 第18章 18偷偷盖个印章(同上修改) 温小主,皇上已经歇。李全说完这话,寝宫内的叶褚脸色就沉了。 就在李全要将装扮怪异的温遥撵走时,叶褚冷冽的声音响起,让他进来。 李全脸色微变,对温遥赔不是后推开朱漆门,等着裹成球的温遥费劲地迈过门槛。 温遥抱着棉被回头看他,麻烦李公公给我的宫女也准备歇脚的地方。 李全连忙应好,让一个小宫女带芝春去慕遥宫中一处偏屋。 温遥双手攥衾,慢腾腾往屋里走去,迈了几个台阶就看到屏风后面的龙床,外前楠木雕桌上放置着凉掉的茶水,温遥实在太渴,端起茶盏鲸吸牛饮的喝了好几口。 肩上一轻,布衾不知何时掉落,叶褚从屏风内出来正好撞见这幕,当下眸子暗得发亮。 温遥毫不自知,看叶褚出来还对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一舔嘴角卷走差点漏出来的茶水,叶褚被色\气的画面弄得大脑突突跳,不敢再做停留地转身回到龙床。 温遥见人扭头走了,摸了摸脑袋不明白怎么惹人生气了。 直到视线打在身下,他才猛地一怔,呼吸一滞,脑子里就跟烟花炸开一般砰砰砰砰的。 完蛋了!这次真的完蛋了!皇帝知道他是男人了! 温遥想自刭的心都有了,要不要这么非酋啊,先是莫名其妙走水,接着又被皇帝看光,这会儿没治自己的罪,是不是太困,打算睡好了再治? 还是说他刚才没睡醒,眼花了所以没看清,温遥希望是第二种可能。 他也不敢绕过屏风打扰皇帝,就怕皇帝突然跳起来掐住他的脖子,怒骂:贱/人,竟敢欺骗朕! 或者温遥你好大的胆子,竟感冒名顶替庶姐,你们温家人可真是胆大妄为,既然你费尽心思想要进皇宫,朕今日就将你打入冷宫,没朕的允许,终生不得出。 温遥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缩头缩脚到外间榻上躺下。 他强使自己镇定下来,没小会儿功夫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叶褚躺龙椅上等温遥过来讨好自己,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来,倒听见徐徐飘来的呼呼声。 温遥梦中似乎吃着什么,不停地吧唧嘴。 叶褚出来就看到这幕,顿时哭笑不得,凑到温遥身边,弯腰在他的唇上轻轻沾了下。 温遥抱着身上的布衾,嘟囔了一句,叶褚没听清,一个用力将人抱了起来,而后微微皱了皱眉,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轻,他寻思着以后怎么把人喂得白白胖胖。 熟睡中的温遥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睡得挪了个窝,一觉睡到大天亮都没有醒来的迹象,叶褚被折腾了一宿,只睡了个把时辰便醒来,轻手轻脚放下温遥搭在自己身上的腿,也没让人进来伺候穿衣,软手软脚到门边,带着李全上早朝。 等叶褚下了朝温遥依旧没醒来。 叶褚看着睡得昏天黑地的美少年,眉间忍不住皱了起来。 怎么这么贪睡? 这可不行。 温遥会睡这么久实际上是做了个梦,梦里他又回到后世。 他的父母与兄长瞅见他后,四人立马抱做一团。 随后,他将这些日子的遭遇,细无巨细的讲给父母和大哥听,三人得知他吃不饱睡不好,温妈妈特意为他准备了一桌子爱吃的,温遥山吃海喝一通,又被温妈妈推进卧室睡觉,这一觉温遥觉得睡得特别酣甜。 温遥这一觉睡到午时三刻才醒,他大大咧咧伸了伸腰,闻着好闻的香味,这香味很熟悉,他想了会儿才想起来,似乎梦里就是这股香。 叶褚用过早膳,把奏疏拿回慕遥宫批红。 他自幼习武,耳力非比常人,温遥一醒来他就听到动静了。温遥坐了起来看了看身下的龙床,好一阵儿才想起昨晚他所在的千鹤居走水了,没地儿睡觉,他不得不跑来找皇帝帮忙,哪知他一个不小心让皇帝发现了秘密,于是就在外面的榻上歇息,后来是谁抱他进来的? 难道是皇帝? 温遥觉得有这个可能,其他人是不敢碰皇帝的人。可知道自己不是温家二小姐后,为何还让他睡龙床?难不成是他昨夜太困看花了眼? 温遥抱着侥幸心理推敲,尔后就发现水墨屏风前站了个人,他抬头看去,叶褚不知何时站在了那儿,正一眨不眨地注视自己,刚刚冒出来的小庆幸立马消失无踪,他对叶褚眨了眨眼,就怕对方治他欺君之罪。 叶褚心想莫不是温遥也心悦自己?还是说他喜欢睡龙床? 他想着有了新的想法。 温遥很快反应过来,原本想大嗓门对皇帝嗷一声,出口的语调倒成了软软糯糯,好似小年糕一样黏糊糊的,皇、皇上、好好。 得了,不仅是个爱撒娇的小年糕还是个小结巴。 完全不知道叶褚给他安了个若不经风还带着卖萌意味的名字,此刻温遥正庆幸皇帝没有生气,皇帝没生气他就不用掉脑袋了! 叶褚瞧他明亮的眼珠子接连转动,猜出了个七八分,先一步开口,饿了吗? 温遥看着他弱弱道:饿,太饿了。 饭间,温遥将昨夜走水的事言过其实的说给皇帝听,叶褚皱着眉,正色的端视他,千鹤居被烧毁,修缮一事还需要些时日,目前是没法住人了。 温遥把头点得猛烈,附和道:对对,那地方没法住人了,皇上您看我适合住哪儿? 叶褚轻轻一笑,英俊不凡,你觉得朕这儿如何? 皇帝都喜欢听漂亮话,温遥觉得叶褚肯定也不例外,自己说些好话,指不定人一高兴就赏赐他豪华寝居。 您这儿特别好,空气清晰,还很安静,而且十分安全,最重要的是殿内明亮通透,完全不担心会磕着碰着。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叶褚喜欢的是原主还是腰子这个问题呢,后面会提到滴,朋友们别着急啊,答案的话应该大家都比较希望的那种。瓜子只写双洁,1vs1,甜文宠文,当然偶尔会有点小虐,不过那本文文是个意外。感谢朋友们的支持。感谢在20200117 19:12:37~20200119 00:11: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星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19出宫(同上修改) 望着皇帝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温遥莫名打了个哆嗦,平白无故示好,不是有利可图,就是有什么阴谋。 可他一穷二白,也就这幅皮囊有些看头,难道是 他在心里哆嗦了下。 接着又一阵自我安慰,好一会儿才转移注意,开始捉摸昨晚的大火。 那场火是有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烧死自己? 他进宫不久理应不会这么快就树敌,平日里又格外低调,唯二的就是被皇帝召见过几次,所以那些女人心生嫉妒,才想起纵火行凶的损招? 叶褚不知道他想到什么,看他把饭菜都吃完了,叫来宫女收拾,然后带他去外面逛了逛,温遥打心里不愿意跟叶褚多待一分半刻。若是哪日又冒出个后妃发难于他,连叫冤枉的机会都没有。他什么都没做,就被人记恨上了,宫里头危机四伏,简直比豺狼虎豹还要凶猛! 出宫一事刻不容缓。 叶褚带他到御花院走了几圈,问:还涨吗? 还好。温遥偷偷瞄他,皇上今天怎么有空,不用处理公事? 朕养了这么多人,如果每一件事都需要朕亲自动手,那还要他们做什么。叶褚一脸理所应当。 而且你不想出宫了? 出出宫!我当然想了,我还没好好在宫外转转呢。语气里的雀跃怎么都藏不住,但这话落在叶褚耳朵里就成了另一种意思,想到温胜做的种种,叶褚狠狠握拳,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杀意。 温遥沉浸在喜悦中没丝毫注意。 皇帝要出宫,宫人们自是麻利地准备行装,温遥看着都知监的人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袱,上了最后的一辆马车。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不过温遥不习惯坐马车,总觉得坐着不舒服。 温遥之前进宫被迷晕,自然不知道坐马车是什么感觉,于是他趁众人忙来忙去,上了那辆马车,甫一坐下就觉得屁/股咯得慌。 顿时没了那股迫不及待的兴奋劲儿。 芝春看着一脸垂丧的主子,有些纳闷,要知道皇上愿意带后妃出宫可是莫大的荣幸,主子不说高兴,咋还垂首丧气的。 一直留意温遥的叶褚自然看到了那副颓丧模样,墨黑的眸子越发幽暗,片刻后收回目光,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不开心了? 难道不想和自己同坐,还是说太害羞了? 又看了一眼,温遥露在外的一截后颈,白中透红。嗯,果然是害羞了,还真是个可爱的小年糕。 温遥仍在感时怀伤,没注意身边的芝春已经退开,他长叹一口气,颇有种看破尘世的惆怅。 不高兴? 低沉的嗓音回旋头顶,温遥一时不慎猛地睁大了眼睛,你、您怎么过来了? 可以启程了,东西都备齐了?叶褚没有叱责他大惊小怪,脸上也没露出半点阴沉,我们要在宫外住上几日。 温遥点头间神思已去往别处。 没一会儿李全跪叶褚跟前,恭恭敬敬道:回主子,东西已打点仔细。 叶褚居高临下看他,对周围侍卫说:启程。 大伙儿各个严正以待,温遥跟着叶褚往前走,看到那辆普通马车后,瘪了瘪嘴,心想簸就簸点儿,千万不能惹暴君生气。 见对方落下步子,叶褚想也没想地停下,转头就看到打算往后面马车钻的温遥,一把扯住他衣领将人提了下来,干什么? 语气肃穆。 温遥闭了闭眼,心道完了,自己都去后面的马车坐了他怎么还生气?难不成想让自己跟在马车后面跑? 他估算了下路程,勉强能接受两地之间的距离,就是不知道皇帝打算去哪儿,如果是城郊那就麻烦了,少说得跑两、三个时辰。 谁让你坐这辆的?见他不语,神情傻愣,叶褚大抵猜出来了。 温遥早做好接受处罚的准备,等了半响才听皇帝说了这么句话,于是他眨着星眸,迷糊道:这辆马车不是给我坐的? 不是。 温遥撅着嘴,就差没哇的一声哭出来,他欲哭无泪道:我知道了,我就知道我只有跟在马车后面跑的命。 叶褚顿时哭笑不得,谁告诉你要跑马车后的? 难道不是?眨眨眼,想着暴君好像没说让他跑出宫,既然不是坐这辆马车又不是跟在后头跑,难不成坐最前边那辆? 作者有话要说:温遥:瑟瑟发抖,只能跑着出宫了。 叶褚蓐毛:乖咱们别演了,出宫吃好吃的。 第20章 20秘密(同上修改) 温遥视线移至最前方那辆珠围翠绕、富丽堂皇的马车上,马车四面用玉珠装裹,镶金嵌玉的窗牖,通体贵气。 温遥在叶褚身上扫了一周,撇撇嘴。 帝王用的东西果真极具奢华。 这辆马车搁后世少说得上百万,不,甚至上千万,温遥忍不住多看了叶褚一眼,心道这男人长得好看,却是个败家的,去了现代指不定连媳妇儿都讨不上。 温遥跟着叶褚上了头辆马车,按照大陈皇家礼数,像温遥这种没有册封的宫妃是不能与天子共乘一辇。 但谁让叶褚是天子呢,而且还是大陈历史上唯一一个被称作暴君的新君,他的旨意在站之人哪个敢违抗?就这样温遥同皇帝共乘一辇,尝着御膳房新出的点心,喜眉笑目的出宫。 二人刚走不久其他宫、苑就收到消息。 贵妃拂手砸了桌案上的陶瓷盏,胸腔连连起伏,那个该死的女人,昨夜的大火怎么没将她烧死! 大宫女跪在下首瑟瑟发抖,唯恐贵妃拿她撒气。 贵妃气愤了会儿就问下方跪伏的宫女,昨夜可是你们放的火? 大宫女摇头如鼗(to),奴婢不知,昨夜并非奴婢所为。 贵妃眯了眯眼,涂着鲜艳寇丹的指尖朝前伸,指甲颀长,乍眼看仿佛会戳穿宫女眼珠子,此举吓得大宫女瑟瑟发颤,纹丝不敢动弹。 大宫女哆哆嗦嗦爬到贵妃脚边,埋着头大气不敢喘。 贵妃狭长明眸微眯,艳丽红唇戏谑勾起,指尖从大宫女脸颊滑过,她啧了声,怪声怪气道:这么嫩的小脸蛋花了怪可惜的。 大宫女立马把头磕地砰砰响,嘴里求饶,贵妃娘娘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定当竭尽所能为娘娘办事。 贵妃冷冷睥睨她,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一巴掌扇了过去,本宫给你一次机会,你寻个机会将这个放进皇上的膳食里,如果再做不好,你宫外的父母和弟弟就别想再见了。 大宫女不断跪求她,哭喊着保证完成。 温遥吃了一盘点心,心满意足地靠在软垫上休息,叶褚暗自记下他多吃的那几样点心,回头让御厨多备些。 温遥吃好喝好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叶褚慢慢靠近他,将头放自己肩上,瞧对方没醒又忍不住摸了摸秀发,低头亲了亲他白皙饱满的额头。 温遥作女子打扮的模样煞是好看,没人知道他第一次见到时就看愣了。 温遥睡得香熟,醒来发现自己躺再一张不大不小的床上,意识回笼,瞬间坐了起来,看屋子格局想来是间价格不菲的客栈,此时屋里只他一人。 他掀开布衾,见衣服规矩套在身上,只多了些褶皱,顿时松了口气。他穿上长靴,开门一眼就看到守在外边的李全。 李全见到他,低声唤道:温小主醒了,想吃什么,奴婢给您取。 温遥圆溜溜的眼珠子骨绿转动几圈,没见着皇帝和芝春,星眸闪了闪,探问道:李公公可知皇上在哪? 皇上有事出去了。李全含糊道。 温遥又问:李公公可见着芝春? 芝春姑娘在另一间屋,皇上特意交代过。李全回道。 温遥猛然反应过来,道了谢后合上了门,李全眼中夹了几分复杂。 屋内的温遥再也冷静不下来,皇帝说不定已经知道了,所以才不让芝春伺候?! 叶褚回来时,沉然悄悄潜入人群中,保护叶褚的还有另外一位暗卫,这位武功不比沉然低。 跟在叶褚身边已有五年之久,从叶褚还只是个发配边境的王爷开始。 他对叶褚十分忠心。 三年前先帝为保护叶褚不被奸人所害,特意将其送去边境,名义上是放流,实则暗中保护。 当时孟家和钟家派出不少人,甚至还请来江湖高手,不少影卫被杀,叶褚无意间滚进温家偏院,见到了温遥。 也就是那个时候,还不到二十岁的叶褚对一个十四岁男孩一见钟情。 现在回想叶褚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前十七年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喜欢谁,等真喜欢上了,又终日记挂。 他登基后就派人调查温遥的现状,得知他一如既往的不受温胜待见,便下了那么一道圣旨。 当年的事错综复杂,知道的人也不多,叶褚一时找不到证据,只能把老家伙的女儿弄进宫。 他很少去见那女人,每次去都是他的替身。 这批替身还是他父皇为他找的。 在大陈每任君王都有几个替身,这些人使用江湖中的易容术乔装成帝王模样,再对他们进行特殊训练,平常人很难发现他们的异样。 这个秘密只有身为皇室宗亲的人才知道,即使是孟家和钟家都不知情。 作者有话要说:PS:鼗(?to),拔浪鼓。 这章提到的叶褚对腰子一见钟情,关于这个呢,朋友们别太过于纠结,因为后面还会再进一步说明的,这是篇双洁文,不管是身还是心,都只有彼此。 明天瓜瓜争取两更,感谢大家的支持。 嘿嘿今天才发现有的评论需要去后台看,难怪我今天刷新了这么久,都没看到评论显示粗来。感谢在20200119 19:49:33~20200121 19:05: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有欲の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21触动(一更同上修改) 李全见叶褚回来,垂首道:主子,温主子在里面等您。 叶褚看他一眼,不清不楚嗯了声,才推门而入。 温遥坐桌前吃客栈的招牌菜,说是招牌菜温遥却觉得味道一般,吃了几口便不愿多吃。 叶褚一眼就看到蹙着眉头的温遥,温遥察觉到一道视线,下意识回头立马站起身,叶褚走近,拉着他坐下,无比自然搭话,睡醒了? 温遥小声嗯了下,被皇帝拉着手,又不敢把手抽出来,一时竟觉得有几分怪异。 叶褚握住他手,轻捏手心,瘙心痒的麻酥感遍及整条胳膊,温遥当即就红了耳朵。 叶褚瞧他没急着挣脱,悄悄勾了唇角,又见跟前剩了不少的菜,没责怪他浪费食物反语出关切,不合口味? 温遥点了点头,味道不怎么好,肉质一般。 叶褚睇视他面容,目里掺了些许柔和,那便不吃,我带你出去,想吃什么? 温遥想了想,他不了解古代街上都有什么,既然这里的饭菜不好吃,相信其他客栈也好不到哪儿去,不如先游肆,遇到好吃的再慢慢吃。 温遥舔了舔唇,他还没逛过古代的街道,也没吃过古代的小吃。 皇上 嗯?叶褚斜眼看他,声含鼻音。 温遥想起他们在外,先前马车上,叶褚就说过他们是一对寻常夫妻,古代女子都是怎么叫自己老公的,好像称夫君或相公。 温遥耳尖越发红了,眼神躲躲闪闪,好半响才开口,相、相公,我想出去逛街。 逛街? 低沉的嗓音,上扬的语调。 温遥脸颊发热,就是游肆。 好。 温遥一愣,这么简单就同意了,还以为得软磨硬一番。 现在去? 叶褚依旧没放开手,思忖着稍后出去怎么才能继续牵着。 温遥点头。 一盏茶后,温遥身着简便素色长裙,由叶褚牵着出客栈,他们身后跟着李全和芝春,其后又是四名作护卫打扮的侍卫。 怎么带这么多人?温遥侧首,在叶褚耳边柔柔问。 不喜欢? 不喜欢。他一会儿还得大吃特吃,被这么多双眼睛围观,哪儿狂吃地下去。 说句好听的,我便让他们离开。低沉嗓音钻入耳内,惊得耳朵又痒又麻。 温遥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眼神游离,不敢目视叶褚,叶褚耐心等他回话。 温遥顾左右而言他,最终看到一馄饨摊,心思一转,当即岔开话。 这馄饨好香啊。温遥说:老伯麻烦给我 回头看叶褚,咽了咽口水,犹豫道:你、你要吗? 叶褚掀了掀眼睑,点头示意需要。 温遥重新看向摊上的白鬓老伯,老伯,麻烦来两碗馄饨。 好勒,小姑娘小伙子稍等会儿。老伯吆喝一声,往镬(惑)里下馄饨。 温遥目视长身而立的叶褚,有些尴尬地挠挠头,然后扯着叶褚宽大的衣袖说:坐这儿。 叶褚稍一垂眸,眼含星星点点笑意,任由温遥拉着手臂坐下。 老伯动作很快,擀面皮,掐馅儿,下馄饨,一气呵成,半炷香不到馄饨就熟了,香味浓郁,温遥闻了闻有高汤的味道。 叶褚从没坐在大街马扎上吃东西。 但这碗馄饨的确很香。 馄饨肉少菜多,味道却是一绝,唇间留香,温遥忍不住要了第二碗。 叶褚也跟着要了碗。 温遥吃了几口,就用手帕捻嘴角,他虽然是个吃货,吃东西却总是细嚼慢咽,米饭一口一口嚼,菜一夹一夹吃。 相反叶褚,虽然吃的慢,但免不了嘴角边粘上油渍,温遥见了,想也不想伸出手,慢慢擦拭对方的嘴角。 叶褚一动不动任由对方揩拭。 温遥看着他,没了以往的害怕,反倒多了些道不明的感觉。 仔细看这人更英俊了。 温遥自诩不是颜控,也不得不赞叹对方的颜,真不是后世那些天王巨星可比的。 嘴边油渍尽数拭去,指尖仍停留在叶褚的薄唇上,那上头沾了些余温,好像滚水里烫过一般,温遥猛地收回了手,心脏不受遏制地狂跳。 每一次都无比鲜明,好似烙印在心头。 温遥脸上现出薄薄红晕,心跳快得不正常,之前还敢盯着对方看,现在眼睛已经到处乱汆,不敢看叶褚了。 叶褚见状抬手摸了摸刚才被温遥搽拭的地方,嘴角慢慢扬了下,很快又恢复如初。 温遥不曾看到。 你、吃饱了?一会儿后,温遥见叶褚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视线游移踟躇道。 叶褚问:吃饱了? 温遥轻点脑袋。 叶褚接着道:接下来去哪? 温遥已经没心思再逛下去,他想了下说:我我想去温府看看。 好不容易出一趟皇宫,他怎么能放过救出常三的机会。 然而不等叶褚开口,一个荆钗布裙的妇人迎面朝他们走来,对身边的女娃儿说:温家大小姐深仁厚泽,乐善好施,一会儿你让大小姐多给你点米粥。 作者有话要说:ps:镬(惑),古时的大铁锅。 晚上还有一更,感谢朋友们的支持。 第22章 22大闹温府(二更同上修改) 温遥无比懊恼自己反应过激,不就是不小心碰到皇帝,用得着心如擂鼓么,温遥不觉得自己会对皇帝心动,在他心里那可是残忍嗜血,说一不二的暴君! 喜欢谁都不可能喜欢皇帝! 等老妇人带女娃娃走过,他才转回思绪。 他怎么不知道温凝馨矜贫恤独,宅心仁厚了?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他暗自讪笑,原定直接救走常三,平白又多了个乐子。温遥明眸闪过一丝冷意,可不能轻易放过温家人。 眼下,他身傍叶褚,温家那伙人也不敢轻易拿捏他,到时候他直接带走常三。 温遥眼中的冷意被叶褚敏锐扑捉,隐于宽大袖袍下的手,对空比划了下,藏身暗处的人施展轻功悄无声息离开。 现在就去温府? 温遥点头,眼中隐含少许担忧和期待。 叶褚看着温遥明亮清澈的眼眸,一如既往,单纯善良,那些阴谋诡计就该由他去实施。 他的遥遥只需秉持赤子之心。 自打他登基就知温胜对温遥毫无感情可言,否则也不会让他过奴仆皆不如的日子! 就算温遥人善,不与他们计较,他也不姑息养奸。 温遥的心思放在别处,错过了叶褚变得阴沉的脸,待他再回盼时,叶褚已经将阴狠压了下来。 几人直径往温府,温家大门前果真聚集了不少难民。温遥心里纳罕,这些难民是从何处来的?他们涌进京都,竟无人上报? 但看叶褚神色,没半点在乎,难道他不明白百姓之于国家的重要么?叶褚不急温遥都替他急了。 不过更让人奇怪的是,温凝歆没出来赈灾,大门也是牢牢关闭。 叶褚扫视一周,皱着眉愠怒道:怎么回事? 温遥心说完了,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李全在皇帝身后仗马寒蝉,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芝春更是吓得双腿发软,其他四位侍卫也都后背冷汗涔涔,不敢有丝毫放松,唯恐突发意外。 近来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京都之内贸然不会涌入大量灾民,也就是说这些人的身份有待查证。一路尾随的罗风,细观众人一举一动,这些人看上去不像难民,更像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军队。 罗风暗自一想,又观叶褚脸色,明白大半。 叶褚拉过温遥,将人护身后。 温热气息不断透过衣物传出,温遥紧贴他后背,感受着他蓬勃蕴含爆发力的肩背,忍不住往前靠了靠,带着淡淡龙涎香的气息,温遥安心了许多。 叶褚冲李全看了眼,李全拾阶而上敲门,等了会儿小厮才开了道门缝,见李全穿着得体,便敞开门问:这位爷请问找谁? 我家爷与夫人要见你家老爷。 李全一开口,略显尖锐的嗓音就暴露他身份,小厮往叶褚的方向看去,被冷厉的眼神吓得趔趄,仓皇咽下口水,正想说什么,原本散在外难民们兀地腾空而起,抽出大刀朝小厮,砍了过去。 李全见状立马趴地上,滚瓜溜圆躲开。 小厮被一刀毙命。 温遥吓得更加贴近叶褚,叶褚反手搂住他,安抚道:我在,别怕。 四名侍卫将两人保护起来。 温遥稍微松了口气,瞥见叶褚淡然自若,才想起叶褚武艺超群,有他在应当不会受伤。 不过,这些人为何会搀袭温府? 先前看见的女娃也不见了,温遥狐疑的看着一帮人冲入温府,这群人直接无视了他们,从头到尾好像都没看向他们这边。 温遥捋清前后,再看朝他们连滚带爬逃过来的李全,猛然瞪大了眼。 这些人在刚才显然可以一刀宰了李全,但他们却没这么做,也就是说他们的矛头是温家,并不会滥杀无辜,排除这种可能,还有种就是他们认识李全,所以不会杀他。 回忆李全当时的反应,尽管他表现的很害怕,但他躲避的速度很快,这不像一个没有功夫的人。 李全跟在叶褚身边多年,定然不会只是个普通内官,他记得书里曾提过,李全是叶褚登基后才任司礼监掌印太监一职。 温遥有个设想冒了出来,或许李全并不是真正的太监,而是以太监身份隐藏在宫中的绝顶高手。 看温遥出神,叶褚轻拍他手背,问:怎么了? 这些人跟温府结仇了?温遥问:不是说温家大小姐在施粥么? 传言尔尔,这些人身手不凡后面的话叶褚没直接表明。 温遥仔细观察他说话时的表情,未看出任何异样。 温遥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皇帝怎么可能找人替自己出气。 是时,那伙人已刭杀(j挺杀)至堂屋,家丁随处倒躺,温胜养在府上的护卫,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半炷香不到,不少护卫被打得七窍流血,家丁手中持器,亦不敢贸然行动。 温胜带着蒋素裳赶了出来,温凝恣听见动静也要出来,没走两步就被温凝馨拦住了,爹爹说外面还有人,温遥好像也在。 那个贱/种怎么回来了!温凝恣徒地瞪大了眼,这些人是他找来的?他不是进皇宫了么?怎么还出得来? 温凝歆见她面容扭曲,没说话,心里挺看不上她这个胞妹的,容貌不及她,智慧也赶不上她。不知道那位是怎么看上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也会两更,感谢支持。最近流感病毒逆行,大家记得多喝水,少去人密集的地方,出门戴医用防护口罩。 第23章 23谢谢你(同上修改) 温凝恣见温凝歆不说话,冷哼一声带着丫鬟离开。 温凝恣现在的身份敏/感,她是不能去前面淌水,温凝歆让丫鬟准备头纱。 白纱垂下挡住了她姣好的容颜,温凝歆姿色的确比温凝恣更出挑。不过她极少出现在世人面前,美名便不及温凝恣。 温凝歆到得堂前,一眼就看到站在外面的温遥,温遥穿女装的模样绝对是天生的尤/物。 他着素色长裙,衣裳无华冠丽服可言,然而穿在他身上就好像多了层华光,夺目不已。 温凝歆看向他的目光越发冷淡,甚至还参了丝丝嘲讽。 一个男人替嫁给另外个男人,当真可笑。 他身边那人 一对上那人清冷的眸子,温凝歆立马收回了视线,手指微微发抖。 那人的视线太过阴冷,好似要将她撕碎。 温遥自然看到了后面的温姿歆,他冷着脸一言不发,眼神冷漠透。 温凝歆看来只觉得是温遥对她的嘲讽。 温遥对温家没有别的感情,只想带常三离开,他看了眼叶褚,叶褚低头回视,看到了他眼中的殷切。 这时,难民们将温胜和蒋素裳团团围住,正打算进行最后一攻,不想从后面蹿出几名侍卫,这四人武功底子非同一般,只有从小习武能达到这种水平,看样貌不在二十五岁以上,这般年纪有此等功底称得上年轻有为了。 四人与数人对招后,伪装成难民的人仓皇逃走。 几名侍卫回到叶褚身后。 惊魂未定的温胜这才看到叶褚和那个孽障,阴沉着脸,见皇帝看了过来,立马一副吓软腿脚的跪地上,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温胜将头撞地闷响,额头擦破了皮也毫不在意。 温府一家之主跪下后,蒋素裳也不得不跪下,家丁以及所剩不多的护卫也都一一下跪磕头,高唱万岁。 温恣歆没想到大陈的暴君长得如此英俊不凡,那萦绕周身的强大气场叫她痴迷得不行。 这样英俊潇洒,明目朗星,峨冠博带的男子,即便是残暴无道的暴君,也是众多女子思慕的对象。 旁边的温遥更加碍她眼了。 大陈不乏龙阳之好者,但一想到温遥进宫是因为老二,她就觉得便宜了这个小贱/种。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温遥没有得到圣宠,她幸灾乐祸的想等皇上知道他是男人后,看他还怎么办。 温凝歆自认为皇帝不会因为一个温遥对温家怎么样,温家虽然比不上孟家和钟家,但也比一般的官员有话语权。 她等着温遥被叶褚丢进冷宫的那天。 叶褚冷冷的看着这个对自己露出爱慕之情的女人。温遥心中同样泛起冷笑,温凝歆看到皇帝不下跪,还一个劲儿的盯着皇帝看,也不知是该说聪明还是太蠢。 温胜抬头偷看叶褚,一看就吓了跳,叶褚脸色冷得就跟腊月飘雪一样,像感应到什么,他瞬间回头就看到温凝歆对着皇帝露出痴恋。 他立马磕头求饶:求皇上恕罪小女年幼无知,无意冒犯龙威。 温凝歆瞬间从头脑发热中清醒过来,看清皇帝冰冷刺骨的脸色后扑通一声跪下。 这就是温大人教养的好女儿。叶褚冷冷道,脸色依旧如乌云盖顶。 温胜后背冒出冷汗。 皇帝不会平白无故过来,一定是这个小贱/种!蒋素裳低首掩去怒意。 温遥不是没看到她阴恻恻的表情,他冲对方宛然一笑,姿态儒雅。 在蒋素裳眼中,温遥的笑无异于嗤笑。 她咬了咬牙,明明是偏院里一条连狗都不如的玩意儿,凭什么让自己跪拜他!凭什么露出嘲讽来! 该死的,穿上女装的温遥,竟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别致,那清雅绝尘的气质仿佛与生俱来。 叶褚揽着温遥旁若无人的走进堂屋,高视阔步的模样,仿佛他才是屋子的主人。 过了许久,叶褚才冷冷道:起来吧。 温胜连忙谢主隆恩地爬了起来,整个过程不曾看蒋素裳一眼,温凝歆站起来后就不敢像之前那样明目张胆了,她小心翼翼撩眼窥视,依旧叫叶褚发现了,叶褚冷眸打去,施加了内劲,顿时让温姿歆腿软。 得了警告温姿歆不敢再放肆。 此时,叶褚慢慢道:朕与爱妃要在府上小住几日,不知温大人意下如何? 温胜立即趋炎附势的点头,皇上能光临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实乃微臣几世修来的福分。 爱妃说他想念家人,朕不放心便陪他一起来了。叶褚没说假话,他确实不放心,他知道温遥此行目的,多半是想带走那人。 就这样两人在温家住了下来,温胜看不上温遥,却不敢当着皇帝的面发怒,只能憋在心里,打算找个时机好好教训那孽/障一顿。 温胜给他们安排了大院最好的厢房,足以证明温胜不敢怠慢了叶褚。 温遥多少猜出叶褚会这么做的原因,心里有些感激他。 等李全和芝春出去后,温遥看着叶褚轻声说:谢谢。 声音很小,却不妨碍叶褚听清。 叶褚背朝他微微勾唇。 作者有话要说:改个错字,谢谢捉虫的小可爱 第24章 24捉弄(同上修改) 温胜盛请叶褚用过晚宴,随后又陪人在温府庭院逛了圈,温胜原以为温遥不会得到皇帝关注,不由得想到了最初的担心。 他觉得当年太过心慈手软了,不然也不会有今日的事。 叶褚本就不想跟他逛,没一会儿就把人打发走了,等人一走,叶褚又给了李全一个手势,李全会意后找了个由头支开芝春。 不明所以的芝春问道:李公公,咱们就这么走了,主子们会怪咱们么? 不会,咱们不走才会被陛下责怪。李全恨铁不成钢的说。 芝春哦了声,一脸茫然跟着离开。 庭院里只剩叶褚和温遥,温遥跟在叶褚后面,穿过假山到了一处凉亭,凉亭下溪水涓涓,烛光斑驳,温遥看得有几处愣神,叶褚伸长手臂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不习惯? 迷迷糊糊嗯?了声。 不习惯也要习惯,以后我们还会比现在更加亲密。叶褚说着,摸了摸温遥的发顶,而后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耳廓一点点变红。 皇上不是有贵妃么?这一瞬间温遥不是拒绝暴君,而是想到那耀武扬威的贵妃,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竟然带着一股埋怨的口气。 爱妃生气了?叶褚勾了勾唇。 温遥狡辩道:我为什么要生气,皇上想宠幸谁,与我有什么关系。 闻言叶褚没动怒,反倒觉得一阵怡悦。 心想,温遥闹别捏的模样真可爱。 温遥大概就是死鸭子嘴硬的典型,心里像长了个疙瘩一样,卡在那儿在意的不行,面上却故作一副毫不在意。 叶褚看着他微微一笑,那原本冷俊的五官立马柔和了几分,显得越发俊逸非凡,温遥一息间看愣了。 温遥眼中的变化没能逃过叶褚眼睛。 叶褚脸上越发柔和,嗓音也带着沐如春风,自然有关系,朕现在只想宠你,若你不争宠那朕在某些事情上就无能为力了。 换句话说你不来争宠,朕就不给你撑腰。 温遥内心翻了个白眼,面上问:皇上想让我怎么争、宠? 叶褚看着他,微弱烛光下,温遥的脸蛋愈发靡颜腻理。 自然是与朕同吃同住。 没问题。 是夜,温遥脱了外衫躺床上,也不敢去看叶褚有没有脱衣,闭上眼假装睡着,直到有什么靠了过来,温遥来不及睁眼,就被高大健壮的叶褚搂进怀中。 温遥个儿不矮,最近营养补上了,身高以可见的速度增长,以前七尺一寸,现在快七尺三寸。 叶褚却生得十分挺拔高大,足有八尺三寸,比温遥高了一个半脑袋,肩宽腰窄,直接将温遥包了起来。 温遥现在做女子打扮,身高在后妃中最高,大陈女子多数在五到六尺,小家碧玉,娇小可爱,很得男子喜欢。 而像温遥这种高挑,容貌天姿的女子,男子们却不敢轻易靠近,仿佛一靠近就玷污了对方。 温遥的伪音独到,即便是时常跟他相处的叶褚,若非不是早知道他性别,恐怕也会将他视为女子。 温遥背对叶褚,后背与对方的胸膛贴合,热度一点点透过细薄的深衣传入,游荡在身体各处。 温遥往一旁挪了挪,叶褚不动声色地收拢臂膀,一瞬间两人靠得更近了。 温遥微怔,身体僵了下不敢再乱动,他缓了好几口气,以为今夜注定失眠,没想到在叶褚怀中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叶褚听着怀中温遥传来地均匀的呼吸声,眸子闪了闪,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隔天用过早饭,叶褚在屋内处理朝堂上的事务,温遥则去了以前住的偏院,如今那里已成为仆人的住所,下人们见到他,各个埋低头,急色匆匆跑开。 温遥又去了另外两个院子都没找到人,心想常三估计被他们关起来了。 会被关在哪儿呢? 温遥不好太过招摇,随意走几圈就回去了。 叶褚喝了一口茶,见温遥脸色不太好,问:怎么了?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温遥一脸阴郁,酷似乌云蔽日,沉落得很,他看着叶褚,没说话。叶褚倒也不心急,耐心等着他开口。 温遥没憋到半盏茶功夫就全盘托出,我想找个人,那人对我很重要,我离开温府进宫后,他就不知去向我怀疑他很有可能被软/禁了。 暗卫曾禀明过这人,这会儿听了也吃味,相反他还要感谢那人,愿意忠心耿耿对他的遥遥。他不打算现在就让温遥知道,洋装不知情的问,你想找出他? 温遥眨了眨眼,干巴巴点头。 叶褚不紧不慢抿了口龙井,要朕帮你也不是不行,不过帮了你,朕能得到什么好处? 温遥端量他,内心一个大写的卧槽!丝毫不能将眼前的无耻之人,和那个只手遮天的暴君联系起来。 可他清楚的知道,以叶褚的实力不难把人找出来,但他为何要故意作弄自己? 他掀了掀眼皮,目光烨然的注视叶褚,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整个大陈都是皇上的,皇上想要什么要不到,何必为难一个小小的秀女。 叶褚闻言笑了,行吧,朕让沉然去找,找到后救出来。 不用。温遥干脆利落地拒绝,找到后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救。 他眼神坚定,没有半点玩笑之意,知道他心意已决,叶褚扬手叫来沉然,吩咐他把人找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专栏预收一《重生后我被开挂未婚夫宠上了天》 宁戚这具身体是个豪门富二代。 黑卡金卡,随便花。 超跑豪车,随便开。 宁戚所在的世界,不是原来的世界。 这个世界有一部分人能够修炼。 可惜宁戚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 于是没有灵根的他,只能成为大家族里的牺牲品。 于是,他有了一门亲事。 末法时代,修炼条件刻苦,名门颜家就出了位天纵奇才!十岁就结了金丹,十五岁进入元婴期,二十岁成了全球唯一进入出窍的大能。 您喜欢什么类型的伴侣? 颜忱:软软的,甜甜的,会恃宠而骄。 观众:??? 演技惊人装逼.真怂货受X大能痞子攻。 第25章 25救出常三(同上修改) 温遥在温府相安无事的待了两天,这两天他没见到温凝恣,想来温胜那老家伙将人藏了起来。 他这两天总跟在叶褚身边,温凝歆也没胆子跑来找他麻烦。 轩窗忽地被一阵风吹开,力道很大温遥没任何功夫,若不是有叶褚挡着,现在已经吐血了。 似乎没想到叶褚会如此护着他,有些意外的看向叶褚,叶褚没发现,他的目光移向了从窗外潜入的沉然,沉然单膝而跪,恭敬道:主子,人已找到。 温遥忙问:在哪? 沉然辨声识人,知道主子待温遥不同,回道:他关在后院的柴房里。 人怎么样?温遥问。 后院柴房有点儿印象,他思忆会儿才想起在那。 温小主放心,人没事。沉然垂首道。 温遥稍微松了口气,怕自己不在府里,常三被这些人欺负了。 这几日看温胜的态度依旧没将他放在眼里。 这很好。 温遥冷冷的想。 当务之急先把常三救出来,再离开这个碍眼地儿。 温遥独身前往后院柴房,后院偏僻,就连下人都很少去。 温遥一路过来没碰见什么人,在院子里转悠了几圈,才摸清去柴房的路,等站在柴房外,熟悉的声音巡风钻进耳朵里。 是常三的声音! 他一走近常三就听到脚步声,原本弱下去的叫骂声又拔升上去,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地里做了什么,你们竟然这么对少爷,蒋氏给了你们多少好处,值得你们为她卖命,就算你们再怎么羞辱我,我都会等少爷回来,待少爷回来了,我就去告诉老爷,老爷一定会为少爷做主。 温遥听到处处维护自己的话既感动又心疼,这傻孩子替自己受了不少罪,还以为自己回来了,告诉温胜就能扳倒蒋素裳。 殊不知那二人早已狼狈为奸。 常三激昂的骂了会儿就发觉不对劲,往常来的人可不会任由自己如此肆意的辱骂,上回有几个家仆听不下去,将他打了,幸好下手不重,否则在这个柴房里,终日半饥半饱的状态下,伤口很难愈合。 谁、谁在外面?常三强装镇定,嗓音变弱了些。 温遥没急着回应准备给对方一个惊喜,他用了块石头将铁锁砸开,放下铁链条,木门嘎吱一声,自动从里面打开。 常三躺在稻草堆上,仰头就看到温遥那张脸,瞬间从稻草堆里跳了起来,喜从天降的傻住了,好一阵才咧开嘴,笑得傻里傻气,少爷您可算回来了,我就知道少爷会回来。 确定来人是温遥后,常三再也憋不住的嚎啕起来,嗓音喑哑带着重重的哽咽,温遥寻思着怎么安慰他,常三又猛地围着他转,喜极而泪道:少爷你怎么穿女衫? 温遥有些尴尬,避开话题道:我们先出去。 常三跟着他出去,嘴里依旧问着:少爷,您之前去哪了? 发生了一点儿事,现在没事了。温遥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把受到的憋屈盖过了,反而问起常三有没有受伤。 少爷放心,我没受伤,就是饿了一段时间的肚子。常三抓了抓耳朵,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温遥看了他一眼,交代道:以后在外面不可称我少爷,要叫我小姐。 少爷,您常三立时瞪大了眼,有种怎么都想不通的迷茫感。 难不成少爷最近喜欢上了穿女衫? 这算不算是怪癖? 少爷怎么变成这样了? 常三想了会儿还是想不通透,温遥也不解释。他带走常三的消息不胫而走,温凝歆气得差点带人去捉,还没走出清风菀就被蒋素裳堵住了。 你要找那孽/种的麻烦? 温凝歆看着她气得双目通红,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娘,那贱/种把常三带走了,我要找他要人去! 糊涂!蒋素裳将下人挥退,拉着她手耳提命面道:你以为凭温遥就能找到常三?你现在冒然过去,你以为温遥会这样放过你,如今他正受宠,有皇上护着,就算是你爹都不能对他做什么。 温凝歆极其败坏道:难不成就这样?娘,那贱/种什么时候爬到过我头上,看样子皇上还不知道他是男人,你说我去将他是男子的事禀告给皇上,皇上是不是就会将那贱/种打入冷宫。 蒋素裳没说话,她也说不准皇上是否已经知道温遥的真实身份。 她倒不担心叶褚会因为一个温遥,就跟他们工部侍郎过不去,孰轻孰重皇帝掂量得清。 此事不可再提。 闻言,温凝歆只得咬着下唇,一脸不甘心,等蒋素裳一走,就拿丫鬟撒气。 温遥这时已经带上常三跟着叶褚离开了温家。 常三不知道叶褚真实身份,但叶褚身上的威压太强,他不敢多问,跟在温遥后面走,可前面高大的男子,散发出的威慑力依旧叫他惴惴不安。 不怪常三胆小,温遥初见叶褚时也被他周身强大的气场给震得腿脚发软。 叶褚带他回到之前的客栈,温遥原以为会回宫,不禁多看了叶褚几眼,叶褚知道他想问什么,不言不语就等着人开口。 二人依旧住一间,李全则和常三住一间,芝春是姑娘只能单独住一间,四名侍卫住一间,两名暗卫是不用住客房,沉然多数时候睡在树上,罗风则喜欢躺在房顶上睡。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除夕快乐,明天大年初一两更~ 叶褚:宝贝儿给大伙拜个年。 腰子甜甜一笑,亲爱的朋友们大家除夕快乐鸭,在新的一年里希望大家都能学业有成,事业有成,万事如意,财源广进。 第26章 26邀约(同上修改) 这一夜温遥再次和叶褚同塌而眠,温遥一如既往只脱了外衫,叶褚见状一言不发,脱了衣服着薄得透明的深衣侧身趟床上。 客栈的床自然比不得龙床,对两个成年男性而言略小了些。温遥努力往墙边靠,没一会儿叶褚又贴了上来,反反复复几次后温遥语带幽怨的道:你挤着我了。 叶褚没说话,眸光深邃幽沉,温遥以为自己会被他扔下去,下一刻就被抱住了,头顶响起叶褚低沉的嗓音,现在好了。 温遥一口血卡在喉咙里,这叫哪门子的好了? 叶褚摸了摸温遥的项顶,语重心长道:早点睡,你睡得太晚了。 温遥差点被气得吐血,现在不过晚上八点多,八点多就叫晚了,温遥适应不了古人的作息生活,最重要的是叶褚这混蛋明明睡得比自己还要晚,那次不到夜深才睡得,好意思让他早睡?! 温遥觉得对方是故意的。 但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半眯眼半思考中慢慢睡了过去,殊不知在他睡着后,叶褚又亲了亲他红润的巧唇。 隔天,温遥起的比叶褚晚,他醒来时叶褚正坐在轩窗前,目不转睛捧着一本书看,听见声音转头,一眼就看到温遥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正笨手笨脚地穿衣。 温遥穿得很急促,仿佛身后有只猛虎在追,叶褚看他手忙脚乱,连最基本的腰带都不会系,心底叹了口气,合上书,快步走了过去。 温遥醒来看到叶褚在,便背对着男人穿衣服,奈何这些衣服就跟他过不去,他越着急就越是缠不好,就差没把它们剪成碎片。 这些衣服他之前不会穿错,但这几天和叶褚待一个屋,总是差三错四,他烦躁的抓了抓头。 这时,一双健硕有力的手臂环在他腰间,轻而易举地系上了困扰着他的腰带。叶褚的动作很轻很慢,喷薄而出的热气顺着温遥的脖子一路向下,钻进微开的领口,温遥呆怔地不敢乱动。 为何回回都要朕给你穿衣?难不成想要朕伺候你?叶褚勾过温遥的一缕长发,深邃的眸子谛凝着他。 才不是,我就是在想事。温遥才不承认,他是因为叶褚的关系,才老是集中不了注意力。也不知道叶褚心里怎么想的,会不会以为自己在勾/引他? 当真不是?声音比之前更加低沉悦耳了,那声音钻进温遥耳膜,令温遥浑身酥麻。 妈的,暴君颜值又高声音又好听,如果温柔点,不那么霸道凶残的话,妥妥是他的菜啊! 温遥侥幸的想还好上次对方没看清,他悄悄拍了拍心口,面上强装镇定地将人推开,多谢皇上,我下次会注意的,不会再让皇上为我分忧。 叶褚逗他,知道朕忧心你,你还在朕面前走神,你说朕该怎么罚你? 温遥吞了吞口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叶褚这话有几分挑逗的意味,温遥纵然有些小聪明,但也猜不出叶褚想做什么。 皇、皇上想怎么罚?温遥心头想着很硬气的怼回去,实际上,出口的声音因为带上女音,而显得弱声弱气,就女声而言十分悦耳婉转。 叶褚盯着他一言不发,那深沉的眼眸内似含着柔情蜜意,温遥只看了几眼就有些脸颊发烫。 他避开叶褚灼热的视线,强撑道:你 话未说完唇就被什么捏住了,随后一股温热袭来,叶褚做完这些收回手,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温遥却被叶褚的举止弄得脸红心跳,啊啊啊暴君的手居然伸了进来,好像还搅着自己的舌转了转。 叶褚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也不在乎温遥之后的冷脸,拉着人下楼用早饭。 饭后,温遥想出去,叶褚说:今晚有灯会。 灯会?温遥眨巴了眼睛,明眸里满是新奇,他还没见过古代的灯会呢,去过几次后世的灯会次。 叶褚凝视他,眸色柔和,想去吗?这是京都一年一届的灯会。 温遥眼珠子转了转,爽快回答,可以,不过不能带其他人,特别是那四个侍卫。 他没有吃东西被人围观的癖好,幸好这个世界没有相机和手机,否则他的不/雅/照不知道得有多少。 叶褚当然乐意,就算他单独带温遥出去也不会遇见什么危险,一有暗卫在,二是能赶超他武功的人,少之又少。 约定好后温遥便十分期待晚上的灯会,这落到芝春眼里就成了小主和皇上情深意切,到常三眼里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 如果说少爷是女子,他倒不觉得奇怪,偏偏少爷是堂堂正正的男子,穿着女衫和男子逛灯会,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 事实上,只要他仔细想就能发现温遥的不少变化。如原身怎么会伪音,再如原身性格偏柔。 天一暗下来,温遥就迫不及待要拉着叶褚出去,叶褚眼含浅笑的任由他拽着自己,温遥拉着叶褚眉飞色舞说:你知道哪儿有什么好玩的吗? 这一刻仿佛叶褚不是皇上,他也不是小秀女,他们是一对朝夕相处多年的普通夫妻。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距离,没有欺骗只有信任。 那淡淡的岁月静好感一点点蔓延开来,温遥忽然觉得,如果他们能一直以这种模式相处也很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初一快乐,接下来还有一更。感谢在20200124 21:42:59~20200126 19:49: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萌你们我萌谁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27约会后掉马了(同上修改) 叶褚出行都不用自己操心,自有都知监筹备,若是以前叶褚肯定回答不上来,但为了今晚他提前做了准备。 南石桥桥头有不少吃食,听说味道很不一般。 东边市集上也有各种各样的杂耍。 杂耍?温遥有些兴趣,就是那种胸口碎大石的? 叶褚不曾听说胸口碎大石,打算私底下问李全,转而道:听说有不少有意思的杂耍,具体的朕也不清楚。 温遥敛唇一笑,皇上也没去过? 叶褚坦白道:没人陪,自然不想去。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温遥心说你是皇帝,你一开口还差没人陪? 对方好似能看穿他的心思。 朕的确不缺人陪,但那些人都不是朕心中所想的。 温遥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到对方眼中的柔情。 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怦咚怦咚,令他有种不真切感。 叶褚注视他,许久后说:朕先出去下,一会儿来溪边等朕。 温遥点头应下。 等人走后,他找来常三。 叶褚临行前带走了李全,酒楼里就剩两名侍卫和芝春。 芝春看着合上的门,问一旁的侍卫,小主怎么只叫常三进去? 两侍卫不好回答。 芝春又道:小主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两侍卫: 芝春哀叹道:小主也不知道注意一下,常三虽然伺候她多年,可现在今非昔比,若是传出闲言碎语,那不是败坏我家小主的名声么。 两侍卫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屋内,温遥问了常三在温府的境况,常三滴水不漏地讲了遍。 原来,温胜送走他没几日就派人将温凝恣接了回来,温凝恣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下人们皆敢怒不敢言,温凝恣甚至还和温凝歆吵了一架。 听其他人说,二小姐跟大小姐吵起来是因为一名男子,听说那男子长得风流倜傥,英俊非凡,且身家高贵。 他们还说大小姐对二小姐大打出手,两方人打得不可开交,最后连老爷都赶过来了,这才制止了闹剧。 温遥猜测男人的身份,琢磨来琢磨去也没猜出那人是谁,遂问:府上可来了什么人? 没人来。常三说完,又问:少爷怎么想起问这个? 温遥看他一眼,半真半假道:没什么,想知道温老头有没有觉得亏欠我。 说起这个常三就为自家少爷愤懑不平,他家少爷怎么能扮女人,而且还进宫为妃了。 温遥将他气愤的神情看在眼底,不经有些无奈失笑,常三还是太年轻了。 明月挂枝头,温遥让常三带路。 到达溪边让他先回去,常三不放心的看着他,温遥失笑:你少爷我怎么说也是男子,没人能欺负得了我。 常三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温遥转过头,溪水缓缓,水面清圆,四周烛光点点,是人在放船灯。 温遥兴致勃勃看了几眼,便听见有人叫他。 叫的不是温凝恣而是温遥。 温遥扭头,瞬间就看到溪水中一只小木船逆行而来,船中人笼罩在月光下,愈发清俊面如刀削,又比白日里少了份冷淡。 他望着来人缓缓靠近,一想到身份被识破,他便忍不住想要拔腿逃跑,可是天下之大他又该逃去哪儿,他不在乎温家人会被皇帝如何,他只想带着常三逃得越远越好。 叶褚似乎察觉到对方的焦虑,他脚尖一点船舱,落到温遥身边,温遥往后退了几步,叶褚拽住他胳膊,假装不明白的问:你怎么了?刚才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一叫温遥,你就看过来了,听说温家的这位少爷天资聪慧,如此说来他还是你的弟弟,你觉得他这人如何? 皇上怎么会知道他的?温遥问得很小声,他们周围有不少人。 叶褚看了眼这些极为碍眼的人,二话不说揽着温遥向湖中小舟飞去。 温遥在京都很有名,你身为他姐姐,难不成还不知道?叶褚假意试探。 就等温遥自己承认。 溪水涓涓,月光清澈的倒影在湖上,水波粼粼,泛起了几道清冷波光。 湖中游舟之人不计,或对诗或作画。 也就这艘小船上只他二人,着实有些岑寂。 听到有人夸自己,温遥内心涌起了一股高兴,他压住跃跃翘起的嘴角,问:我还不知道他在外如此受欢迎,你都知道哪些他的事迹? 原身受欢迎? 当然不受欢迎了,他是个炮灰中的炮灰,上头被两个姐姐压着,平常很少出门,外面的百姓基本不知道温府里还有个小少爷。 可以说,原身的存在感极低。 很明显叶褚是故意的。 他的事迹很多,不过这时候朕更想与你说说咱们之间的事。 温遥不解了,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叶褚轻轻一笑,先前你曾许诺过朕,会听朕的话,并且要对朕坦诚相待。 温遥眨眨眼,摸了摸脑袋有点儿失忆的说: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叶褚勾唇一笑,即使如此,那明日咱们就启程回宫。 温遥点了点头,这个可以。 叶褚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朕还有个问题,希望温小主能如实回答。 温遥没当一回事,看到矮几上放了几样点心,便拿起来尝了几口,什么问题?只要是我知道的,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褚正色道:朕不记得什么时候温家二小姐成了个男子,还是说温家随便找了个人来糊弄朕? 温遥手上的点心啪嗒一下掉桌上,目瞪口呆望着叶褚。 叶褚脸上已然没了刚才的笑意与柔和,只剩凝色幽冷。 作者有话要说:专栏预收《霸总装羞后有了个又甜又软的小娇妻》 文案:画室展览上,白亚舒见到了阔别已久的邻居。 邻居英俊帅气,一双大长腿,看得白亚舒心潮澎湃,双手发痒。 啊啊啊好想找他当模特。 于是双手一握,快速到对方跟前,努力不让自己结巴,殊不知出口的话语,软软糯糯,我、我想请你帮个忙。 聂翎低头,看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瞬间收了凛冽的表情,用力咳了声,期期艾艾道:可、可以,你需要我做什么? 白亚舒一愣,没想到五年前的小话唠,竟然也成了个性格内向,还是那种说话都会结巴的小害羞! 他瞬间燃起了一股改变邻居的斗志。 再后来 宝贝儿,还要来什么姿势?再来两个小时老公也是扛得住的。 白亚舒脸一红,已经画好了。 青梅竹马装羞总裁攻(聂翎)x性格真害羞画家受(白亚舒) 《摔了豪门巨巨后》系列文,白家老二的故事。 1v1,双洁,甜文 第28章 28实力卖惨(同上修改) 温遥心里咯噔一声,完蛋了,皇帝果然发现了! 应该是那次发现的,之前没说肯定是希望自己承认,结果自己一拖再拖,皇帝等不及了,就借此机会质问,明明前一刻还有种风花雪月的美曼感,后一刻就被钉在了十字架上等待审问。 在他心里叶褚又成了最初的那个暴君。 两人谁都没急着开口,气氛十分沉重。 温遥脸色慢慢变得苍白,额头也冒出了细细汗水,叶褚心里也有些紧张,面上却掩饰得很好,至少温遥完全看不出。 我我没想过要欺骗皇上。等理由想得差不多,情绪也酝酿到位,温遥才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他用力地眨巴着波光闪闪的大眼睛,幽幽诉苦。 我一觉醒来就在宫里了,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但我的确是温家人,不过那只是以前,就在温胜联合蒋素裳对我下药,迷晕我后,他们就跟我再无任何关系。 叶褚似乎因为这话心情好了些,释放出的威压也没那么重了。 皇上不知道我以前过得都是什么日子,我和常三相依为命,常三是几年前跟着我的,原本他能被分到温姿歆那儿,但因为常三曾经帮过我,所以最后选择跟着我,我俩就在偏院过了好几年,每天都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 温遥卖惨道:有时候他们甚至还拿吃剩和冷掉的食物来打发我们,那时候我还小,没少跟温凝恣两人倔,这样做的后果便是要两天才能吃上一顿饭,晚上饿得头昏眼花,偷偷跑去大院厨房,偷些粗面馒头啃。 叶褚脸色暗沉得很,他顺着温遥的话接,馒头好吃吗? 温遥摇了摇头,不好吃,再也不想吃了。 叶褚宽敞的云袖中,狠狠攥紧拳头,他闭了闭眼,阴冷的语气中夹着不可抹去的疼惜,好,以后再也不会吃了,喜欢吃这些点心吗? 温遥看着他,眸子亮了下,喜欢吃。 那就多吃点,不够再买。叶褚喂他吃了块。 温遥顺利逃过一劫正暗自窃喜,也没注意叶褚的动作有多暧昧,低头就这对方的手吃下点心。 粗面馒头他没吃过,但原身吃过。 小说第一章 里提到原身最初并不像后面这般懦弱,至于为何会变恇怯的? 他猜想多半是温家姐妹长期欺压原身,才导致原身变得软弱胆小。 皇上在哪儿买的?一会儿我们能再去买点吗? 就在不远处,等放了花灯我们就去。叶褚说着,又投喂了一块点心,温遥已经不觉得奇怪了,十分自然地低头吃过叶褚手上的点心,唇间碰到他指尖,叶褚收回手轻轻地捻了捻,似是回味。 没一会儿,两人就找了一处靠岸,叶褚看了温遥一眼,伸手搂过他飞上了岸。 你、您怎么突然 叶褚打断他,没有码头,你不会武功。 理由充分温遥没再多想,道了谢,叶褚看着他轻声说:不用谢,真想谢朕的话,等会儿敞开了肚子吃。 那是自然。 两人往一小摊前去,这儿是河床中下游,距石拱桥有些远了,人不是很多,卖花灯的商贩也不多,温遥一眼望去就看到个做花灯的老伯。 大陈的花灯和温遥在后世看到的彩灯笼有些不同,但有相同之处,工艺上就显得大相径庭了,大陈的花灯比后世花灯做工精细,朱色彩灯笼上点缀着水墨画,意境独高,温遥不能明白其中的奥妙,但也能看出作画之人画工精湛了得。 温遥要了两个,一个递给叶褚,一个拿在手里,带点傻气的问:我们接着做什么? 找个最高的地方放花灯如何? 温遥觉得这个提议可行,但他不了京都建筑,甚至连哪有阁楼都不清楚。 相比温遥的一无所知,叶褚知道的就要显得殚见洽闻了。 城中的月华阁是个好去处。 叶褚说完带着温遥飞向屋顶,温遥生怕从半空跌落,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男人喷洒出的热气全数扑向他脸颊,惹得双颊发烫。 见状,叶褚盯着无尽的前方微微勾了下唇,而后紧紧抱着温遥,飞快地掠过屋顶,到城中的月华阁。 月华阁,亭台阁楼,清月洒下,无论从哪个方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难怪叫这个名字。 这儿是文人雅士赏月的好去处,配上一壶热酒便十分惬意。 这个地方还挺不错的。站得高望的远,温遥能看到溪水两旁密密麻麻涌动的人群,心想人真多,不过这些人都往运河的方向去了,导致官道上没什么人气。 月华阁是整个京都最高的楼阁。身后响起叶褚低沉的嗓音。 最高只有二层? 怎么,你见过更高的?叶褚不答反问,三年前他去了边境一带,那里可没有青砖黛瓦,住的全是帐篷。 有时候遇到吹风下雨,帐篷连夜漏雨。 风沙卷漫天,环境十分恶劣。 见过。温遥如实说,在以前的世界可不止这么点儿高度,一百多层的楼都有。 在哪? 温遥不能说是在另一个世界见的,他编话道:我在一个画册上见过的,那画上的阁楼有好几次层。 叶褚来了兴致,那副画可还在你手上? 温遥似回忆的点头。 画是没有,胜在他能画,思至此他说:几年前得的画,后面不知道去哪了,皇上若是想看,我花些功夫找出来就是。 叶褚颇为感兴趣,闻言抿着唇点头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ps:在古代阁多是两层,下部架空、底层高悬的建筑,在古代广泛运用。 楼在古代指二层以上。 文中的设定是大陈还没有楼,只有阁,所以初哥见过最高的楼层就是两层楼的阁。 【晋江文学携手作者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春节假期,平安康乐!同时温馨提醒大家勤洗手戴口罩多通风少聚集】 第29章 29搬入慕遥宫(同上修改) 两人放完花灯又去逛了灯会,各种彩色灯笼悬挂半空,路两边有卖着各种各样小玩意儿的小摊,温遥买了个用稻草扎就的小鸟。 叶褚见他喜欢大手笔一挥儿就把老伯背篓里的小玩意儿全买下来了,老伯对叶褚鞠了好几个躬才离开。 不用买这么多。温遥看着手上一堆稻草编制的小鸟、小狗哭笑不得。 你喜欢就行。叶褚拿过他手里边的一大捧东西,说:放这儿,有人来拿。 温遥不知道谁会过来拿,但还是听话的放下东西,他们刚走,沉然就出现将东西全打包装进布袋里。 不远处就是猜灯谜的,温遥拉着叶褚过去,还没走近就听人群中有人说,第一名能得到一个五彩打灯笼,据说这灯笼用来求偶最合适不过。 温遥对大灯笼不敢兴趣,只是过来听听他们怎么猜谜语的。 看温遥兴致勃勃叶褚也没阻止,两人一走近,就听人念灯笼上的谜语,大雨下在横上山。 周围人都在猜,有些人已经啧啧讨论上了。 温遥想了下没猜出来,抬眼看身边的男人,爷知道谜底是什么吗? 男人见他眼中满是期盼,轻轻一笑,知道。 当真?温遥的眼睛啪啦亮了。 我从不骗你。叶褚的声音淹没在喧腾下。 温遥没能听清,正要问他说了什么。却见叶褚朝围着彩灯的几人看去。 温遥估摸他们多半是读书人,在古代读书人向来自诩清高,考上举人更是光宗耀祖,称得上举人老爷。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不过温遥不大看好这些所谓的读书人,大约是受以前看过的某些小说的影响,总觉得这些读书人过于迂腐死板。 那几人应该是看到他和叶褚了,在他脸上短短停留片刻,就被温遥旁边英俊挺拔的男人所释放出的威压吓住了,连忙收回打量的视线。 这几人见叶褚不好惹,都不再往他们这边探头,而有些人看他穿着顶好的绸缎,也不敢轻易找他麻烦。 雪。 嗯?温遥惑道:谜底是雪? 叶褚点头,大雨下在横山上,就一个雨一个山,而山是横过来,也就是雪。 温遥一点就通。 灯谜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的男人,他听见叶褚的话后,笑着说:这位公子猜对了,请看下一个。 叶褚对这些没什么兴致,但看到温遥好奇的表情后,便牵着他走到第二个彩灯笼前,上面写着一排小篆:月出惊山鸟。 这是什么字?温遥问。 叶褚看了他一眼,从容不迫答:鹃。 谜底一出引得老板拍手叫好,公子才华横溢,这个鹃字可真不一般。 确实不一般,在场之人哪个想到这个字的?至少温遥没想到这个字。 又猜了几道,后面的谜题比较简单,温遥也能猜出几道,猜对后温遥高兴了好一阵儿。 简单的温遥能答上来,太难的就只有等叶褚作答,十道谜题叶褚总能回答上来,而且每每还有自己的见解,老板和众人都被他说得心服口服,甚至还带了点儿崇敬的意味。 从灯会回来,温遥心情一直很好,拿着奖品放在最右边的烤漆柜上,扭头怡悦的对叶褚说:睡吧。 叶褚微微一笑,好。 说罢,脱了外衫只穿深衣躺下,温遥也脱得只剩深衣,他本想一件不留,但想到他们现在这种不尴不尬的关系,便只能穿着里衣睡。 一夜无梦,温遥隔天就和叶褚回宫了,一行人穿过宫门往慕遥宫方向去。 西宫门前换了车辇,温遥没来过西宫,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这边比我在的那个千鹤居好多了。 温小主,这是皇宫西面,再往前走就到西宫了,西宫内有三个大宫殿,大宫殿下又有十三个宫,十三宫里又分了三十多个轩、斋、居、阁等。芝春小声介绍。 温遥大致明白了,大陈皇宫分了中、西、东,与华国古代一样注重轴对称布局,左庙右社。 先帝在位时,后宫分了中、西、东,东宫当时住的先帝母妃,也就是太皇太后,而中宫住的皇后,至于西宫以前住的贵妃,现在住着孟琉云。 叶褚带着温遥从西宫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皇宫,有羡慕温遥运气好的,也有看孟琉云笑话的。 慕遥宫内,温遥看着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人竟然让他搬去慕遥宫! 他想也不想一口否决。 暴君轻飘飘道:之前的承诺莫不是忘了,朕这里还抄了一份,若是不记得了,拿出来抄写几遍加深印象,也不失为良方。 温遥险些把头甩飞,开玩笑,让他抄书那还不得要了他的老命。 他一点头千鹤居院子里的东西全被宫人们收拾得干干净净,速度之快简直就是劳动界的楷模,温遥对着皇帝皮笑肉不笑。 作者有话要说:PS:太后住中宫,皇后住东宫,贵妃住西宫,其他妃子是住的轩,斋。 和文文设定上大致相同,不过就是多了些小宫殿。 感谢帮忙捉虫的朋友们,因为是用的手机修改,所以偶尔还是会出现漏网之鱼,又或者是太困了,所以把正确的字改成错字了,总的来说修改两次还是不够的。 不过好在阿江还能让作者自己修改,以前在的地方,需要编辑大大帮忙修改才能改字,又怕太麻烦人了,每次都只能盯着屏幕,恨不得把那几个错字从屏幕里抠下来。感谢在20200126 19:46:07~20200127 19:49: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邹荣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卷 生财之道 第30章 01令牌(同上修改) 温遥搬入慕遥宫无形间打了孟硫云的脸,孟硫云近来不曾踏出大门半步,外头的妃子各个拿话讥她。 孟硫觉得这个叫温遥的,对皇上使了狐媚法子,否则皇上怎么可能不来她这了。 自以为聪明过人,派贴身宫女到宫外寻大师,她不敢明面上请大师,但可以偷偷把人带进宫,以为下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从她让宫女出宫那刻,叶褚已经派沉然跟着了。 一天下来他大致摸清这个女人想做什么,他眸光清冷,看着远方,嘴角露出些许弧度,好像在嘲笑对方的不自量力。 不用阻止她,让她把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自己赶着寻思,就不要怪他了。 沉然领命从窗户跳走。 温遥这两天在慕遥宫好吃好睡,日子一长差点忘了致富之路。 不能吃一辈子软饭,只有腰包鼓了,说话才有底气。 用过午饭,他便找上了叶褚。 叶褚在前堂看奏疏,温遥直接走到他身边,新来的小太监见状吓了跳,李全及时把人支出去。 小太监不明所以问:李公公怎么能让一个秀女直接闯进大殿? 知道她是谁么?不知道就敢拎人。 小太监反应过来后背上全是冷汗,他刚才差点犯下大错。 他看着李全猜测道:难不成那位小主就是近日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位? 李全看了他一眼,不言而喻。 小太监脚下一软。 大殿内,温遥看了会儿奏疏,注意就移去了别处,叶褚见状继续批红。温遥在大殿内走了圈,不会儿就没了劲头,搬了个木墩坐到叶褚身边,看了会儿叶褚写的字,遒劲有力,笔力千钧,较他那手弯弯曲曲的字好上了百倍,温遥越看越觉得喜欢。 如果自己也能写成这样就好了。 温遥想了想大约觉得不大可能,原本打算练字的想法瞬间不复存在。他趴在案上打了个哈欠,心想皇帝也不是好当的。 看看这些刑部呈上来的奏疏,眼珠子一转,他发现大陈并没有设立类似通政司的部门,专门负责内外章疏、臣民密封申诉等事项,在天子脚下官员们还能恪尽职守,地方官不一定会如此尽职尽责。 叶褚对他挺不错的,温遥寻思着要不要提醒他。 叶褚看了他好一会儿,见他神游天际也没急着开口,等了会儿才问: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在想怎么赚钱。温遥明亮的眸子转了几圈,水灵灵的,十分灵动。 想用银两了找户部拿。叶褚看着他说,眼神没一点儿玩笑之意。 温遥猛地摇头,他可是有理想有追求的大好青年,怎么躺平当咸鱼。 叶褚搁下毛笔,看少年神采奕奕,问:不困了? 不困,我怎么会困?我精神好着呢。温遥有些责怪的看了他一眼。 既然不困咱们去外面走走。 温遥立马跳了起来,像一只小青蛙,去哪?要出宫? 叶褚剑眉几不可查地动了动,又想出宫了? 我出宫有正事。温遥说得义正言辞,神色间好似写着别耽误我干大事。 叶褚闻声多看了他几眼。 想出去就出去,一会儿朕让李全送你出去。 太好了!温遥乐呵大呼,差点蹦跶起来,想到皇帝还在又换成一本正经的模样,多谢皇上。 暗想:没想到李全还有这么大的本事,看来以后出宫可以直接找他刷脸出去了。 李全很快进殿,叶褚吩咐了他几句,李全忙引着温遥出去,温遥走前带上了常三,芝春也想出去,被温遥找借口打发了。 他可不想再掉马。 三人到宫门口,守卫拦下他们,站住! 李全微微皱眉,那人瞪眼说:哪个宫的,令牌呢? 李全冷眼凝视他,守卫浑然吓了跳,再看到令牌后,盛气凌人的模样瞬间被冲刷干净。 李公公这是要出宫? 李全不理会对方的讨好。 温遥看着他的令牌,说:公公原来有这么好的东西,难怪可以自由进出,敢问公公是怎么得到这块令牌的? 不瞒温小主这令牌是皇上给奴婢的。 羽林军放行,三人出了正宫门。 那敢问公公此令牌有几块?温遥直直盯着他把令牌放进袖囊。 令牌分了几种,共三块,奴婢手上这块是进出宫的令牌。 闻言温遥眼睛唰得亮了,也就是说有了这个,就可以随意进出皇宫了? 正是。李全答道。 第31章 02找个靠山(同上修改) 三人下至北街,京都内有一官道,三条小道,官道自不必多说,三条小道实际上也不小,只是比起正街上的繁华,这边要显得冷清些。 京内百姓为区分三条小道,特取名北街,西街和东街。 他们去的北街要比东街和西街偏远。 三人一路走来,行人寥寥,偶有进城来的农夫,到这边摆摊,这儿靠近运河,不时有船只靠岸。 一些小商贩就湖边卖小玩意,温遥一路看过去,视线停在一处阁楼上。 这家不错。温遥停下说。 常三一脸茫然,少爷怎么看出这家破破烂烂的楼阁不错的? 这铺子比起其他几家,当真称得上破烂不堪。 温遥却不以为然,示意常三敲门。 门从里打开,来者貌似六旬,须发皆白,佝偻着背,他抬头双眼眯成细缝,打量常三,常三道明来意,老人的视线穿梭在温遥和李全之间。 最后问:你家公子想买下这座楼阁? 常三点头,回头看自家少爷,温遥见到他求救的眼神,上前跟老太公打招呼:实不相瞒老先生,我是听人说你这酒楼要盘出去,特地过来的。 来时听两小商贩谈论北街的一家酒楼突然传出酒水有问题,打算盘出去,温遥听了个七七八八,估摸应该是眼前这家了。 老太公多半是酒楼管事,闻言将他们请进屋。 屋内比外面看着宽敞,屋子进深长,管事带他们到大堂就坐。 温遥见不少桌椅上铺了层薄灰,看样子有段时日未营业了。 管事静静端视,将他们脸上的神情全数收入眼中,只在温遥的脸上没看出任何嫌弃。 进了屋,温遥看什么都稀奇,他暗自搓手,这儿的好东西可不少,就拿木桌木墙来说,它的材料就是梨花木,估计当时没少花银子。 他黑亮的眼珠子一转,侧身对坐在另一侧的管事说:你这儿挺不错的,想来有不少人想盘下来吧? 若是换做以前凿凿如此,但现如今,管事苦笑一下,说:公子说笑了,想必您也听说了传言 管事在酒楼干了十几年,从荣熙到萧条,他也从意气风华到槁木死灰。 被逼无奈东家才做出最后决定贱卖酒楼。 温遥不喜欢磨磨蹭蹭,他点明来意后就跟管事商讨价格,最终以一百两买下这间酒楼,温遥手上没那么多银两,管事便让账房拟好欠条,及房屋转卖协议。 等公子将银两凑齐,老头我便双手奉上地契。 管事无须担心,过几天我便补上剩下银两。温遥给了二十两定金,拿着欠条和协议走了。 管事连连点头,将三人送出了门。 回宫路上,温遥小声问常三,你那还有多少银子? 总共二十两,刚才全给少爷了。常三干巴巴道,真不知道少爷怎么看上那家酒楼的。里面满是灰尘,外面也痕迹斑斑,墙面都风化了,还有那些用木头砌成的挡板,不少地方被虫啄出了孔。 一间破屋子,哪里值得了一百两。 温遥见他气鼓鼓的,微微叹了口气,那里可有不少好东西,谁说那些木头坏了,往外抹上一层石灰岩不就好了。 大陈没有水泥,穷苦人家用黄泥浆砌筑土坯墙,或用大蛤的外壳烧制成石灰,富有人家会用砖石砌墙,外头在刷一层石灰岩或者白云质石灰岩,当然后者是特别富裕的人家,如大陈皇宫便是用的白云质石灰岩。 温遥现在身无分文,余下八十两须在三天内凑齐,他看了看周围,想到未来致富之路忍不住感叹一声,这还没开始就出现资金供应不足,想到那房子的破损程度至少要花好几十两补葺,便心疼得不行。 这样不行,还得找个靠山,不然他连买房子的钱都不够。 李全闷声跟着温遥走,温遥不出声他也不作声,到了宫门前,朝守门人亮出令牌,三人进宫,温遥立马奔向慕遥宫。 温遥匆匆忙忙跑进前殿,叶褚没在,他又到后面的寝宫,依旧没看到人。 他几步到大殿门口,拉了个小太监问:皇上人呢? 小太监被他粗暴的举动吓了跳,哆哆嗦嗦回话,皇、皇上在御书房。 温遥立马松开手,风风火火冲去御书房。 他怎么没想到拉着皇帝一块致富呢,皇帝嘛,金山银山都成堆了,自己先借,不,跟他做个生意,皇帝那么聪明,肯定会同意。 温遥默默地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了个赞。 御书房外除了几个小太监还有侍卫把守。 几个侍卫见有人闯过来,立马拔刀相向,待看清人后又把刀收回鞘里,低头默不作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朋友们的支持,明天有点事,所以不能更新了。昨天看了个泰剧《待到重逢时》,不知道有木有朋友也看了的?里面的受(前世今生)很可爱呐,攻的话前世的攻挺帅的,现世的很耐看。 第32章 03撒撒娇(同上修改) 温遥急着见叶褚,看他们没阻拦,一股脑冲了进去。 御书房内,叶褚稳坐龙椅之上,低头审阅奏疏,眉头微微锁了起来,听见喘息声,下意识抬头,只见温遥快速跑来,到他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叶褚扬眉问,以他对温遥的观察,不应该两个时辰未到就回来了。 皇上还在看奏章?温遥左右看了看,最后站了起来,靠在龙椅边,吁了口气说:皇上为国为民真是太辛苦了,脖子酸了吗? 叶褚注视他不说话,温遥在心里加油,随机应变道:皇上让我来给你按摩,我的技术可好了,以前在家还给我 话到这猛然意识到说错话了,当即噤声,叶褚接下嘴问:还给什么? 没什么,我说快了,以前我在家没银两的时候就会偷偷摸摸到外面去,帮人家干活,一天下来腰酸背痛。一婶子就教我怎么按摩后颈和背,说是能缓解身体疲劳。温遥胡编乱造道。 在后世他偶尔会为给妈妈按摩,妈妈总夸他手艺好,比正宗的按摩师技术还要好。 温遥双掌合拢,沿着叶褚的颈部向锁骨进行滑动,他用得力度不大,叶褚慢慢放松下来,温遥见状双手微微分开,沿着后颈部脊柱左右,轻按穴位。 温遥清楚那几个穴位,他盯着叶褚小麦色的肌肤,上头好像闪着一层光,他揉了揉眼那道光不见踪影。 大概是眼花了,温遥想。 叶褚完全放松下来,感受着少年轻柔细致的抚摸,从后颈往下按 少年说得没错,这么揉按下来身体的疲倦消减了不少。 温遥按了一刻钟就收回了手,故意在叶褚面前甩了甩手,叶褚关切问:酸了? 还好,就是有段时间没弄了,突然按久了点有些手酸。温遥语气不以为然,但双眼却泛着可怜巴巴。 叶褚心想,温遥的身体比他想的还要孱弱,得加紧将人养壮。 温遥心道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他怎么还不关心自己,心里莫名起了一股气,别开眼坐到一边不去看他。 叶褚心里轻轻笑了笑,也就他敢对自己耍性子,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说明温遥不怕他了。 温遥原本只有丁点儿赌气,在叶褚似笑非笑看着他后,顿时觉得对方在幸灾乐祸。果然是暴君,太可恶了!他都已经撒娇了,这人怎么就不知道过来哄一哄。 等了会儿温遥实在装不下去,几步跳到叶褚身边,叶褚见他过来,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等他开口。 温遥看了他几眼,尔后胆大包天地握住叶褚的手,深情并茂又楚楚可怜的开口:皇上,有件事我一直想要告诉你,但今天我出宫后没想到能碰到那人,差点就见不到皇上了。 如果李全没跟去他估计会因为温遥的这话,担心不已。 李全从小习武,底子不弱。 温遥见暴君当着他的面走神,心里冷哼一声,琢磨着暴君这是惦记上谁了,能被暴君看上的家伙也是够可怜,万一哪天把暴君惹恼了,一个斩首示众就得不偿失了。心里嘀咕着下手没轻没重,叶褚回过神发觉脸颊有点火辣辣的痛。 想着应该是温遥做了什么。 见他装模作样望屋顶,叶褚哭笑不得,反而什么气都消了,失笑一声。 过来。清冷的嗓音依旧不失悦耳。 温遥哼哼唧唧坐在一旁就是不动,等后面冷静下来只觉得之前自己太胆大如斗了,居然敢在暴君面前耍小性子!那不就等于把脑袋搁刀架上么。 温遥闹别扭的小模样,叶褚见了眼中多了些笑意,不过这时候温遥正暗自懊悔,正好错过了。 叶褚又说了遍,温遥这才磨磨蹭蹭到他身边,那模样就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 上一个跟朕这么讨价还价的人,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温遥摇头,在叶褚身边坐得格外端正,他咽咽口水,干巴巴道:不、不知道。 叶褚凝视他,温遥被看的毛骨悚然,叶褚对他一笑,不轻不重道:已经被丢去后山了。 温遥放宽心了,还好没被斩首。 叶褚看着他神色从容的脸蛋,接着不轻不重道:知道后山为何成禁地吗? 温遥又是一阵摇头,暗想难道上面有什么东西? 后山猛兽不计其数。叶褚不咸不淡道:那些猛兽活了几十年,几年前有个太监闯入后山,最后被活活咬死。 再后来先帝下旨封了后山,宫人们都不敢再随意进后山,渐渐地后山就有了另外一个作用。 温遥下意识接话,什么作用? 悄悄地处置那些不听话的人。叶褚云淡风轻描述,而后问:你猜他们能活几日? 温遥已经听不下去了,脑子瞬间放空,后背僵硬冷汗直下。 脸上苍白,叶褚看了有些于心不忍。 这次说过头了,下回注意别把人真吓着了。 温遥从后知后怕中缓和过来,看清处境后当下憋红了脸。 擦,他什么时候跳到暴君腿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争取两更吼吼吼。哈哈哈不知道朋友们有木有看《无法逃离的背叛》?瓜子大概每年都要看一遍,哈哈哈鲁卡真的是偶心目中的绝世好男人啊哈哈哈感谢在20200129 20:02:23~20200131 19:51: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南城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04找茬的来了(一更同上修改) 没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还反被吓了跳,温遥灰头土脸跑开了。 太丢脸了,他怎么能坐皇帝身上去! 温遥离开不久,李全就进来了。 叶褚好整以待,眼中冷漠无情,他居高临下俯瞰下方,他去见了什么人? 温小主见了一没落酒楼的管事。李全言简意赅道:温小主想要购置房屋,给了二十两定金,还差八十两。 他想开店铺?叶褚疑问。 难怪今天这么积极地跑来见自己。 李全又说了几句就被叶褚赶出去了,被撵出去的李全摸了摸鼻子,果然温小主是特别的。 温遥嗒焉自丧地回到慕遥宫,芝春和常三都在外面等着,见人回来了,二人快步跑向他。 小主您可回来了。芝春一把拉住温遥胳膊,温遥这才从垂头丧气中缓冲过来,不动声色绕开她的手。 芝春意识到自己的举止有多大胆后,脸蛋都白了一层,温遥不太会安抚人,他给了常三一个眼神,常三不得不找台阶,主子您刚才去哪儿了?您跑得可真快,我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都没追上您。 温遥看了他一眼,有些得意道:那是你太弱了,以后和我一起锻炼。 常三:少爷细胳膊细腿的,好意思说他弱? 温遥在寝殿待了半个时辰又去外面转悠了一圈,肚子却在这个时候咕噜咕噜响了。 晚膳让御膳房早些准备。 芝春应好,踩着小碎步去御膳房,等人一走常三就缓了口气,少爷,刚才我差点儿就叫错了。 那可不行,被芝春知道了说不定就有不少人知道了。温遥坐在木凳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玩茶盅。 少爷是怀疑芝春?常三眼珠上瞟,不觉得那丫头看起来有什么问题。 那倒不是,芝春那丫头没什么问题,我是怕被其他人知道了去。温遥漫不经心道,谁知道慕遥宫有没有其他宫安插进来的人,若是这些人知道了,肯定又是一番折腾,到时候叶褚会护着他倒也安全,可若皇帝嫌他麻烦撒手不管了,那可就叫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而且宫里还有不少刁蛮放纵的妃子,他严重怀疑上次千鹤居着火就是他们所为,万幸他命大,那么大的火都能化险为夷。 这年头什么人都有,更别说身居后宫了,那些女人最擅妒忌,表面与你姐妹相称,背后捅刀子。好在他是汉子,又不喜欢女人,只要她们不来招惹他,大家皆大欢喜。 芝春不会儿端着晚膳回来,她身后还跟着一名宫女,那宫女是御膳房的,进来后也不敢东张西望,将菜布好就站一边等温遥发话。 温遥知道她的用意,但如今他穷得叮当响,也摸不出银子打赏她,只好对芝春说:芝春送这位宫女回去,就说今日本宫很高兴,叫尚膳监的人好好照顾。 得了照拂比得了赏赐还要好,宫女一下子拔云见晴,欢天喜地跪下叩首。 行了下去吧。温遥受不了古人动不动就下跪的行为。 宫女又是一通感恩叩首才离开。 等人一走常三说:主子可真好,这些宫女若是遇见主子,心里都会感恩万分。 温遥觉得他说得太夸张了,他看向芝春,芝春,你跟上刚才那位宫女,让尚膳监掌司莫要怠慢了,还有今日的晚膳有待提高。 是,小主。芝春福了福身就退了出去。 等人一走,温遥瞥了眼常三,起身往外走,吃了饭就该四处走走消食,常三自觉跟上去,身边少了芝春,常三对温遥的态度就从小心翼翼的恭维,变成了老妈子的碎碎啰嗦,常三跟着走了一路,就念叨了一路,说得无非是宫里头那些妃子们的手段。 什么争宠斗艳,严重的还会陷害其他妃子,还有什么偷换皇子,以及买通稳婆。 温遥听得哭笑不得。 刺耳声突然响起,嗓音十分陌生。 我说是哪个狗奴婢在这儿议论皇家之事,原来是妹妹家的啊。 温遥眼神暗了暗,眼前女子娇柔无骨,面容姣好,穿着百褶翠纹如意罗纱月裙,气质端庄高雅,的确有叫男子贻爱的资本。 然而温遥对着她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见温遥不行礼,她眸内闪过一丝冷意,趾高气昂道:难不成姐姐我说错了?妹妹莫不是觉得任由家奴对皇家品头论足是应该的? 温遥没说话,上一个挑衅他的女人可比这个聪明多了,至少还会维持人设,而这一个居然自己找上门作死。 温遥心累的想,一个想要作死的人,旁人怎么拦都没用。 他不打算和这样的人多说什么,转身要走,女人身边的麽麽却尖声道:站住!见到钟妃娘娘竟然不行礼,谁给你胆子敢在皇宫横行霸道!? 温遥心说这些女人事情真多。 他懒得看对方气急败坏的脸色,带着常三抬脚就走,钟妃气得瞪大了眼。 好不容找了个机会来找这小蹄子的麻烦,她哪想就这么放弃。 但前车之鉴刚过不久,她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不过她相信以她的美貌和钟家的势力,皇帝不会对她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感谢朋友们的支持。 PS:御膳房是清朝才有的,属内务府管理,所以这儿改了下,改成尚膳监管理御膳房。哎我晕了,后面这个是作话的,结果我把它弄到正文里去了。 第34章 05回忆(二更同上修改) 温遥走远了都还能听见女人大骂的声音,他生生压下皱眉,这人还真是有完没完。 少爷。常三小声唤道:那个叫钟妃的真是讨厌,她以为整个皇宫都是她的么,这还没当上皇后就耀武扬威成这样,被封后还不得把后宫的人都踩在脚下。 温遥没说话,一个妃子而已,他还没放在心上,当务之急是凑够八十两,而不是跟这些宫妃们争妍斗艳。 温遥想到叶褚说的话,又是一阵首鼠两端。 常三见少爷不说话,状乖乖闭嘴,回到慕遥宫再偷偷问芝春。 你说听见一宫女叫她钟妃? 常三点头,没觉得那个钟妃有多厉害,而且看着还没自家少爷好看。 芝春脸色白了白,常三问:那个叫钟妃的很厉害? 芝春头点得厉害,钟妃乃右相嫡二女。 常三这下知道她是谁了,温家的确比不得钟家,应该说温胜与右相本就不和。温胜是依附于孟家的,孟家当家做主的依旧是孟国舅,孟国舅有个胞妹,嫁给先帝,一直未得先帝宠幸,叶褚的母妃离世后由孟贵妃抚养,贵妃膝下无子,便将叶褚当成自己的儿子养在身边。 不过那时候的叶褚已经比其他两位皇子懂事了,就算贵妃待他亲厚,叶褚也做不到对她亲近。 听坊间说,先帝对叶褚生母一直有愧。 叶褚的生母生得花容月貌,本是韩家的女儿,被先帝看中收入后宫,不久册封孀妃,同年身怀六甲,腹中孩儿便是叶褚。 叶褚九岁,孀妃病逝。 之后如何无人知晓,坊间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遇害的传闻。 当时大皇子年满二十五,早已出宫建府。 那日,万里无云万里天,叶褚同大皇子在校场互练剑法,大皇子回了王府,第二日便天人相隔。 大皇子府上四百余人全遭遇不测,就连襁褓中的婴孩都没能逃过一劫,先帝得知消息后一夜间老了十岁。 没多久二皇子也搬出了宫,先帝迟迟不立储君,叶褚再过三年也会搬出宫。 老大走后就剩他们二人争夺皇位,但叶褚志不在此,先帝虽然偏向他,但他本人不愿意,先帝也不多加强求,开始培养二皇子。 二皇子性格温润对叶褚极好,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外界的传闻而变得相互对峙。 反而越来越兄友弟恭。 可没到一个月,就传来二皇子暴毙的消息。 先帝眼前一黑直接晕倒。 第二天就把叶褚发配边境。 京都到边境路途遥远,叶褚带着几十名乔装打扮的侍卫,还未走出皇城就被人拦下了,叶褚当时的剑术还差些火候,先帝派来保护的人各个身手不凡,但敌方人多势众,叶褚只能带着几人逃走。 这一逃就逃进了温府偏院。 也正是如此叶褚才见到了温遥。 这么说来常三还有点印象,三年前院子里闯进来了个黑色麒麟纹长衫华服的男子,不过却在后面受苦受难的日子中很快忘了那么个人。 月上中天,叶褚回到慕遥宫,温遥坐在案前拿着一支毛笔,写写停停,不知在写什么,他敛了气息,悄无声息走到他身边,低头一看歪歪扭扭的几排字。 叶褚看了几排没看明白,问:写得什么? 温遥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跳,他扭头,差点儿磕在叶褚的唇上,他及时偏头避开了。 叶褚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温遥坐端正,规规矩矩回答,皇上,我写着玩儿,没什么用。 朕看你写的挺有趣的,跟朕说说都是干什么用的? 温遥巴巴一笑,皇上这些都是菜谱,宫里头什么吃不到,您何必要我这种没出师的菜方。 这是你自己写的? 温遥点头,护崽子一样捧着菜方。 朕听人说你盘下了一家酒楼。 果然李全知道了,四舍五入就等于叶褚知道。 第35章 06朕给你(同上修改) 是有这么一回事。温遥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不过你也知道,我囊中羞涩,估计成不了。 叶褚轻轻一笑,朕给你二百两如何? 两百两! 温遥内心极力忍着狂笑,刚才他还在为没钱犯愁,现在就有了两百两,去了八十,还剩一百二十两,请伙计,重新装潢屋子的钱也有了。 温遥觉得叶褚当真是大好人,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暴君? 叶褚看他双眼发光,接着道:两日后就是中秋节,宫中会设宫宴。 当得了好处温遥心情大好的问:需要我做什么? 不需要做什么,那天跟朕一起过去,当然如果你想献舞也行。叶褚似是玩笑的说,只要温遥跟他走一起,这些人自然就门儿清了。 我会跳舞,会古琴。钢琴比古琴弹得好。 可惜大陈没有钢琴。 没想到爱妃如此多才多艺。 温遥猛地咳了声,爱妃什么的真受不了。 第二日,温遥拿到两百两,迫不及待拉着李全出宫,这次捎上了芝春,四人赶往北街酒楼,补全八十两,银货两讫后,酒楼管事同他们去了知府办理过户手续,流程走完,管事就带着人离开。 温遥领着大伙儿去正街口的一家饭馆。 吃了午饭,他打算到牙行看看,买几个干事的。食府发展起来,他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得从一开始就培养忠心不二的管事和掌柜。 至东巷,温遥一眼望去,一条不长的道上全是各种各样的奴,或年轻力壮或老弱病残,有男有女,男人打着赤膊,女人穿着脏兮兮的补丁麻衣。 四人往里走,常三小声说:少爷要买几个? 看价格吧。温遥说。 今日为了出行方便他特意换了身男装,衣服是叶褚准备的,估计是尚宫局赶织出来的。 芝春看着小主一身修长男衫,心跳快了几下,她摸了摸脸,两颊微微发烫。 男装的小主怎么会如此俊逸? 温遥没买过奴仆,不了解行情,朝李全问道:李公公可会看人面相? 不会。 小人只会看哪些奴才悟性好。 温遥端详他,直觉对方应该知道怎么买奴仆。大概是觉得自己要做的事,太过儿戏,才没有给出合理建议。 那行吧,我就随便挑几人。 温遥一路看过去,最终视线落到一个十七八岁相貌青葱的白衣少年上,他穿着脏兮兮的粗布长衫,一双眼睛很是明亮清澈,温遥指着少年,对牙子说:我要他了。 好的,这位公子还需要其他奴吗?牙子见他穿着不俗,询问的态度不由得客气了几分。 温遥扫了一圈挑了个二十多岁皮肤黝黑的汉子,奇怪的是他的一双眼瞳,竟是蓝色! 难不成这本书里还有外国人? 牙子猴精得很,看温遥把目光打在了男人身上,自吹自擂道:这是从外邦来的奴,力大无比。 温遥在他说完才发现男人双脚都戴着厚重的铁链,大概之前逃跑过,跑掉也没用,沦为奴籍便不能上户,即便逃到村里去了也只是黑户,除非有银两,重新伪造个身份。 这人多少银两? 公子要的话就二十两。牙子笑眯眯说。 温遥淡淡道:太贵了,两个三十两,另外我还要他。 牙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长得斯斯文文,看样子以前是在某个大户人家干活。 他们三个三十五两。 牙子赔笑道:这怎么行呢,公子您至少得给四十五两。 三十五两不能再加了。温遥皱眉说:这里有这么多卖奴的,我这个价格随便找哪家都能买走三人。 牙子想了想,瞧温遥真要走,一咬牙忍痛道:行吧,就三十五两。 温遥交了钱接过三人的生死契,转向常三说:他们三人就交给你了。 常三郑重点头。 温遥又对李全说:还要麻烦你找几个工匠过来。 李全问:温主子可是要做什么? 温遥点头,是有个东西要做,图纸我已经画好了,回去就能给你。 李全点了点头。 话间几人出了东巷。 温遥吩咐常三把三人带去酒楼住下,等工匠和木匠来了再叫他。 常三连连应好,带着三人直奔酒楼。 李全找人的速度着实迅速,两日后就带了两人过来找他,据说是从工部找来的人。 温遥瞬间想到了温胜。 于是他低声问:这二人靠谱吗? 温小主放心,他二人是皇上的人,信得过。 一听是叶褚的人温遥也就相信了,将图纸拿给二人看,其中一名工匠眼中突地发亮,小主要做的是何物? 这个是灶台。温遥解释。 工匠听后忍不住露出赞赏之色,这灶台看着可不一般,上面有两个灶头,下边有两个灶膛,还有两个出烟口,以及两个灶门,一个灰室,灶膛上面还有一层,这份图纸将很多东西都标注出来了,画得很详细,工匠没一会儿就看明白了,却不知灶膛上面那层是做什么用的。 下臣有个疑惑,不知小主能否指点一二。 指点谈不上,有什么问题直问就是。 工匠原以为这个温小主与其他妃子一样,是个目中无人的主儿,没想到对方这般好说话,而且没有半点的主仆之见,这等品行再配上他的才智,假以时日必能有所成就,可惜生而为女,若是男子定当成旷世奇才。 第36章 07设计图(同上修改) 温遥简单介绍了灶台的用处,又给工匠解说灶膛上那一层的用途,这是保温层。 保温层?工匠从未听过。 看他一脸不懂,温遥耐心解释,这里可以将炉篱内的余热过度到灶膛来,再通过这层达到保温的作用,而且这个保温的效果,至少能维持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不低了。 若是穷苦人家一大早出门干农活,半上午回来还能吃一口热饭,下午再出门,又可以把晚饭做上,这比畏在炉子上效果还要好。 至少需要不少柴火才能保证热度不散,但只要在灶膛上多加一层就能起到这样的效果,工匠高兴的双手都微微发抖。 木匠看着他手里的设计图同样瞪大了眼,眼内满是困惑,图上所画之物,他可是见都没见过,温小主下臣有一疑惑,烦请小主指点一二。 什么问题? 木匠将图纸递上去,指着一处圆弧形的东西问:下臣学艺不精,不知小主这是做的何物? 这个是椅子。温遥说:这上头的几种都是椅子,另外一张图纸上则是木桌。 想到什么,他对一旁的李全说:对了,店内还需要补葺一番,图纸我过两天给你,你帮我找工人。 温小主需要什么吩咐一声便是。李全觉得温小主很是与众不同。 吩咐完,温遥就躺在逍遥椅上休息。 没一会儿芝春带着两名宫女过来,芝春看他醒了,便问:小主,尚宫局的人过来了,问您想要什么款式的宫服? 我有衣服。温遥轻声回复。 芝春一笑,走近他,小主这个不一样,宫宴需要的衣服得另做缝制。 温遥不是很懂皇家礼数,随口应道:那就制件吧。 小主想要什么样的?芝春问。 都行吧。温遥想了下说:你知道的,我不挑。 都是女子的服饰,他没哪方面的嗜好,这些衣服对他而言都差不多。 小主,她们是来给您量尺寸的。 温遥闻声站了起来,配合两宫女量了尺寸,心想幸好自己有所准备,不然就这么被两小女生上下其手,肯定得被发现。 两宫女也老实得很,颤颤巍巍量了尺寸就退下。 芝春见人走了,才有些气不甘的说:小主怎么能随便她们怎么做呢?要奴婢说就该穿那件九天玄霞云纹联珠裙。 那是什么衣服? 芝春看温遥一点儿不心动,恨不得将人拖出去打一顿,那可是边境新上贡的、世间仅此一件、传说用凤毛编织而成的锦服! 芝春恨铁不成钢的解释着,温遥依旧没什么表情的哦了声。 温遥看她急的快原地跳脚,逗了句,你喜欢? 芝春不假思索地点头,那可是好东西,一般人一辈子都见不着。 外邦将这件可遇不可求的九天玄衣裙赠给了边境,边境又把它上贡给皇家,如今这件宝衣就在宫里头。 按大陈惯例,这件九天玄霞云纹联珠裙理应交给皇后,但大陈无后,便由尚宫局保管。 芝春悄悄叹了口气,她喜欢也没用,她只是身份低微的宫女,哪儿敢痴心妄想。 那世间罕见的天九玄衣裙合该穿在小主身上。 温遥不知道她想得这么复杂,他想着自己用不上,芝春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对他也很照顾,又与自己投缘,他听过芝春从前的经历。 芝春以前跟原身一样不受待见,胜在这丫头够坚强,换做旁人估计早就轻生了。 温遥见她真喜欢,善解人意道:喜欢就好,一会儿我找皇上要。 芝春以为他终于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当即高兴起来。 温遥回头就去德武殿找叶褚,不会儿人就回来了,手里多了样什物。 她仔细一看激动地差点儿声泪俱下。 她家小主果然不同,居然真把这样的至宝拿回来了。 温遥不觉得这套衣服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随手递给芝春,给你。 芝春心想这么珍贵的衣物,小主怎么能如此不小心呢,她连忙双手接过,眼中的笑意就没止过。 温遥看她这么喜欢,点了点头,觉得自己也算做对了一回。 他寻思着把店里的装饰图画出来,他的绘画功底扎实,大学时曾打算自己开画室,后来因为某些原因终止了这一想法。 画着画着,温遥突然冒出完成后世心愿的想法。他现在又不忙,自己画几幅,裱起来,挂在店里面,等他找人做出笔后再多画些,办个小型画展。 现在就先暂时蘸着墨画,毛笔用起来没钢笔顺手,不过钢笔也就想想,以大陈现在的工业水平,恐怕很难做出钢笔,羽毛笔应该也不错。 温遥一直画到夜深才画出室内风格,顺带还画了幅关于羽毛笔的。 叶褚处理完政务进慕遥宫,看到少年趴在矮几上聚精会神地作画。 芝春看到叶褚进来,悄声悄息退了出去。 叶褚直接到温遥身边坐下。 这是笔?叶褚看了会儿,大概能看明白他画的什么,但从未见过这样的笔,他不确定的问。 温遥高看了他几分,没错,这叫羽毛笔,我无意间看到过。 叶褚点了点头,也没问他在哪看到的,只问:它也需用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朋友们的支持!感谢朋友帮忙捉虫,嘿嘿改文的时候居然漏掉了这么大一条虫。感谢在20200202 20:02:50~20200203 20:32: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小康子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邹荣、十七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08讨令牌(同上修改) 需要。温遥抬首凝视他英挺的面容。 叶褚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温遥接着完善图纸,几刻后将几张图纸收了起来。 叶褚问:画好了? 温遥点头。 叶褚看他面上含笑没丝毫倦意,便没急着叫宫人进来伺候洗漱,提了句:七日后的宫宴,你可有衣物穿? 原以为温遥拿走九天玄衣裙,是自己要穿,没想到是替侍女讨要的。 叶褚有些拈酸吃醋,温遥对一个宫女都能这么大方慷慨,怎么就不对他上心点儿? 温遥不知他心中所想,说道:衣服我有,尚宫局做的衣服参差不齐,我打算自己做一件来穿嗯,估计明早能把设计图画出来,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给你做一件。 能穿心爱之人亲手缝制的衣裳,叶褚当然乐意,他不暇思索地点头,笑容不曾消失,可以。朕听李全说,你的酒楼也需要人手。 不碍事,酒楼前期我会交给常三,明日下午我还得亲自去一趟。话到此,温遥清澈明亮的眼珠子一转,对叶褚说:这几日我应该都会出宫,李公公也有自己的事要忙,你看能给我一块令牌吗?这样方便我进出皇宫。 后妃是不能随意进出皇宫,除了每年的祭奠跟春猎,后妃能有幸陪同皇帝出宫。 也有皇帝开恩准许亲人入宫探亲。目前来看贵妃和钟妃就享有这等待遇。当然她们都比不上温遥,温遥已经出宫好几次了。 叶褚露出为难说:令牌只有三个,朕将三个都赐人了,李全有个,但朕不能将他的给你,另外一块在苏将军手里,苏将军人在边疆,还有一块在沉然手中。 沉然是暗卫,为了方便叶褚登基不久就将最后一块令牌给了他,沉然之前的令牌是先帝赏赐的,叶褚将其收回,放进了皇陵。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温遥心里叹了口气,没有令牌就必须得带上李全,多一人倒没什么,只是多少有些不方便。 温遥暗想好在叶褚愿意让他出宫,不然他还得计划怎么逃出皇宫,至少现在不用逃跑了。 隔日一早,温遥起来画设计图,他选修过设计,这种服装设计图对他来说不难。 古人的衣物穿来多少有些不方便,温遥将大陈的服装同汉服相结合,将其一改,方便随意了许多。 芝春打开门,看到坐在窗下案前的温遥。 温遥画得差不多了。 芝春问:小主可要用早膳? 皇上下朝了吗? 下了,正往这边过来。 温遥放下圭笔,那就上菜吧。 菜甫一布好,叶褚就带着李全过来了,看到坐在桌前的温遥,叶褚径直到他身边坐下。 怎才用膳? 温遥握着竹筷,垂眼正想从哪儿开始吃,闻言抬头看他,我看时候还早就没急着用膳,而且我还想等皇上下朝了一起吃。 两人吃饭才热闹。温遥看准了那块瘦排骨,也不叫宫女夹,自己挑起来放碗里,尝了一口后砸吧嘴,味道勉勉强强。 不合口味?叶褚问。 温遥点了点头,随即又状似摇头,味道还行,勉强能过关,不过这不能怪人家御厨,毕竟有多少手艺是不会外传的,他大概学了个七七八八。 叶褚对荤食不甚兴趣,只尝一口就不吃了,有些菜可能都没尝过,一桌子的菜,他不可能每一道都吃。 温遥却觉得早饭摆这么多菜简直是浪费食物,而且他很不习惯大陈一日两餐制,一天怎么能只吃两顿饭,他恨不得一日四餐。 叶褚让李全布菜,随口问:图纸画好了? 已经画好了,这会儿让芝春把需要的备上,吃了膳我就去捣鼓。温遥又抓了个鸡腿吃,口感同样欠佳,吃了一个就不想再吃第二个。 叶褚看了没说什么,只让他需要什么,去尚宫局领。 估计等会儿就要用上。 饭后,叶褚留在慕遥宫处理政务,温遥则同芝春解说图纸。 他纵然能画出来,女红却极为不拿手,芝春正相反,她的女红在尚宫局里都得数一数二,温遥跟她解释一番,就在一旁看着她裁剪布料。 这些布是从尚宫局抱来的,得知要给皇上做衣裳,丝毫不敢怠慢,选了两匹最好的料子。 温遥不识布料,只知道摸着舒服,但芝春认识,这是上好的云锦绸有钱也买不到。 这种料子在大陈只有皇室人有资格穿戴。 芝春按照小主的要求小心翼翼缝制,一开始她看不懂小主画的图纸,经过小主一番解释后,她觉得这种图纸十分好理解。 温遥看了会儿没看出错误来,就去一边看叶褚。 听见脚步声,叶褚头也不抬的问:弄完了? 差不多快了,我交给芝春做了,缝缝补补这些不适合我。 叶褚轻笑,确实不适合。 温遥被他笑得心头一麻,生硬地转移话题,我打算出宫,看店里准备的怎么样。 叶褚嗯了声,让李全陪你去。 温遥轻轻颔首,看叶褚一直写个不停,问:近来公务繁重? 不是很多,不过之前累积了一部分而且快到殿试了。 温遥这才想起大陈的殿试好像在十月中旬,也就个把月后。 会试在春闱之后? 叶褚看着他微微凝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这几天在改文,多修改几次后,后面的更新就会多多达。感谢在20200203 20:32:26~20200205 19:42: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锦SWOZHENG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09赐名(同上修改) 瞧他眉头深重,温遥就知道答错了,可记忆里古代会试确实是春闱之后。 难道大陈不是? 温遥觉得自己估计比幼齿小孩还要蠢笨。 心累不想说话。 叶褚看他生无可恋的模样,轻笑解说:会试在阳春,而殿试在阳月。 温遥想了想,阳春是三月,阳月应该在十月左右。 他点了点头说:多谢皇上为我解惑,实际上我对科考不熟,我没上过学堂,对读书人的事不太了解。 叶褚面上没表现出来心里却心疼极了,恨不得立马将温胜打入地牢或小黑屋。 没几个大臣进过小黑屋。 午后,温遥带着李全出宫。这回温遥坐的马车,李全充当马夫。 李全驭车技术不错,马车不颠不簸,很快到酒楼。 李全停下马车,温遥钻身下来,酒楼外正有人修缮,那几人不认识温遥,看他穿着锦衣华服,便问:公子,找谁? 常三。 常管事在里头,待小人前去叫他? 温遥摆手:不用,我过去就成,你们继续。 那人摸着后脑勺连连点头。 温遥带李全直奔而入。 屋内,常三正和工匠说话,回头看到温遥,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少爷,您、您怎么来了? 被他大着嗓子一嚎,匠工们都听到了。他们认得温遥,朝温遥见礼。温遥说:不必多礼,你们继续。 温遥双手束身后,一身月牙白华服,衬得人高挑挺拔,宛如松柏。 那张倾城容颜更惹人注目,乃至忘了周遭的喧闹,仿若置身仙境。 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温遥看到买回的三人,那三人去了一身脏衣,脸上也洗得干干净净。 三人并排站立,最外边站着十五六岁,眉清目秀的少年,温遥冲他微微一笑,少年身旁立着外邦壮汉,一脸警惕地盯着温遥。 那汉子双眼深邃凹陷,眸子蓝靛,如汪洋一般,令他想起了后世的汪洋大海。他慢慢移开视线看向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相貌平平,周身却带着文雅的书生气质。 温遥看着他们,问:你们叫什么? 他们都没有名字。常三说:请少爷赐名。 温遥看向他,确认道:真要我给他们起名字? 常三点了点脑袋。 温遥注视着外边的少年,对方的眸子清澈明亮,一如嫩笋,纯真无染,温遥很是喜欢,便说:以后便唤你流清。 小人叩谢少爷赐名。少年迟疑了下,脑子里似有什么一闪而过,片刻才单膝跪下。 起来吧。温遥稍抬手,说:以后在我面前不用行劳什虚礼。 流清点头应下。 温遥视线又停到流清身边的外邦男子上,这人孔武有力,皮肤黝黑,眼瞳呈蓝,温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男子迎上他的视线,目光坦荡。 片刻温遥道:便叫你孔武。 外邦男子望着他不言不语,亦不知过了多久那张显厚的唇瓣上下翕动,多谢少爷。 伴随着话落,男子施施然跪下。 这对外邦来说意味承认之意。 温遥不懂,但看对方跪下,想来应该是认可他这么个主人了,他稍一抬右手,朱唇微启,起来吧。 孔武站了起来,周身凛然的气势减弱了一半,同流清站一起。 温遥把目光移到中年男子身上,对方阅人如阅川的脸上多了些许笑意,神色倒也自然,至少温遥看不出谄谀之态。 男子心知温遥身份不一般,主动下跪,请求温遥赐名。 温遥并非少不知事的毛头小子,看对方心思慎密,且八面圆通,遂问:你从前在何处事? 回少爷的话,小人以前在一商贾之家任管家。中年男子如实回答。 为何身在黑市?温遥问。 小人之前在的那户人家有个小女儿,小小姐成亲,小人便一同前往姑爷家,岂料路上遭遇土匪将小小姐抢了去,小人死里逃生,原本打算逃回府,却在半路被两个大汉给掳走了。 温遥见他不像说谎,接口道:后来就被卖给了牙子? 那人应答般点了下头。 温遥约莫清楚了,他目视对方道:既然你不想再用以前的名字,那以后就用周运这个名字。 男子哦,不,周运立即双膝而跪,行了个中规中矩的跪拜礼。 温遥这回没拦他。 入了奴籍这辈子便是奴,即便他离开原来的商贾家,但他被牙行的人卖了去,在京都还是逃不过做奴婢的命。 他本人看得透彻,于是打从一开始他就希望温遥能留下他。 而且他知道温遥需要一个管理酒楼的人,外邦人的确高大健壮,但于人事上却做不到圆通,那少年单纯无害,怎么看都不适合管事。 东家想选什么样的管事,能猜到个七八分,他先一步表明意愿。 温遥确实不能长待,前期还能让常三监工,一旦竣工常三同样不能久留酒楼,所以他必须要培养一个管事。 当然权衡利弊他不会只任用一名管事,故此还得找一名掌柜,二者相互监督,管事一职倒能交给周运,至于掌柜先行暂定。 掌柜相当于后世行政前台,是酒楼的门面,所以这人须得处事玲珑,处变不惊。 周运虽老于世故,仍旧欠缺了点什么,因此温遥只会把管事交给他,掌柜还需另寻,必须找个信得过的人。 温遥让他们各自干活,同常三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回宫。 身后跟着李全,他也没打算背着李全找人,李全再怎么说也是皇帝的人,关系网错综复杂,想要找个称心的人不是难事 回宫路上,李全主动搭话,温小主可是在为找人发愁? 李公公独具慧眼,我确实在为此事烦恼。温遥揭开帷裳,对驾车的李全说。 作者有话要说:后边会多滴,感谢朋友们的支持,另外问下有朋友知道怎么给评论加精吗?感谢在20200204 19:43:51~20200206 20:56: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萌你们我萌谁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10宫宴(同上修改) 温遥似乎不奇怪一个太监懂得驾驭之术,他不提李全自然不会费舌解释。 只说他或许能为小主排难解忧。 李公公口中之人,可是你的至亲?温遥好奇道,在他印象里李全不会为谁说好话,便认为那人与他沾亲带故。 李全笑着说:温小主说笑了,奴婢的亲人早在十年前就遭人杀害。 说得云淡风轻,没有半点如丧考妣,温遥不得不佩服他有一颗顽强的心脏,换作是他多半得恸哭流涕。 不知李公公口中之人是谁? 回小主,他是奴婢的贱徒。李全说:跟在奴婢身边三四年,将奴婢的本事学了个七八,奴婢想他做掌柜,兴许能助小主一臂之力。 一顿,奴婢保证此人信得过。 温遥见过他徒弟,个头不高,眉目清秀,憨态可掬。 李公公的徒弟我自是信得过。温遥不疾不徐道:改日还得麻烦公公。 李全笑道:温小主折煞奴婢了,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 温遥不再多言,知道对方如此待他是因为叶褚的缘故。 李全多年陪在叶褚身边,对叶褚的喜怒摸得清楚,可纵然如此他也不知道叶褚心底藏了个人。 那人对叶褚很重要。 接下来的几日,温遥一边收常三传来的消息,一边看芝春缝衣裳,有时被叶褚拉去练字。 温遥十分不情愿练字,在他看来自己这般年纪,早过了练字的最佳阶段,殊不知他这具身体才十七岁,正是练字的大好时期。 温遥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反倒叶褚记挂上了,每日督促温遥写五篇小字。 小字用圭笔写。 温遥写着写着就成了团浓墨,为此他常常气得牙痒。 衣服在宫宴头天赶织出来。温遥换上,一袭月牙华服,袖口和领口都用金线绘纹,纹理清晰精致,与叶褚的条纹十分相似。 瞧出她的心思,温遥心里不怪她自作主张,反而因和叶褚穿同款,心底美滋滋。 叶褚的则是一身黑袍,袖口与领口绘织的图案同温遥无二,他心里一喜,心道这丫头很懂事,对芝春不免高看几分。 今日沐休不用上朝,大臣们乐得逍遥,有些官员此刻正呼呼大睡。 温遥用过早膳,和芝春去了德武殿,宫人们各自忙活,温遥扫了圈没发现一个懈怠的。 这时,他问:常三回来吗? 常三来信说午后回。 可有说具体时候? 芝春:午时三刻。 温遥点点头,算是了解,又说:到时你找李公公,就说是我说的,麻烦他走一趟,带常三进宫。 芝春应首。 巳时,大臣们纷纷进宫,五品以上皆可入宫参加宫宴,一些官员携家带口而来。 大陈民风大胆,皇家礼数中也没有规定宴席不许带亲眷,因此带妻儿的大臣有不少。 相熟的大臣互相寒暄,他们的夫人在另一端相互聊天,至于他们的女儿则坐在下首幕帘之后。 他们的儿子坐他们身旁。 大陈自古以来对女子不苛刻,但重男轻女的现象依旧存在。 在重要场合,妻子依旧不能同丈夫同席。 当然也有特殊情况,比如娶的是男妻,男子即便嫁人,社会地位依旧等同于男子。 有几位大臣便与自己的男妻同坐。 待到午时初,后妃们来了,自顾自坐在皇后与贵妃之下。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那些没册封的秀女理应说没资格参加宫宴,但叶褚登基未久,后妃空阙,才允许无品无阶的秀女们坐钟妃下首。 此次送进宫的秀女寥若晨星。 与历代帝王后宫相比,显得微乎其微。 有传言这次进宫的秀女乃圣上钦点,意义重大。 不乏有人戏谑贵妃失宠,孟家地位不保,导致孟家近来不敢大出风头。 当然也有传闻,说近来入宫的秀女中有皇帝喜欢的姑娘。 臣子无权干涉后宫,太后倒能劝上几句,但在外人看来她诚心礼佛,不过问尘世,孟家是她母家,也没有半点袒护之意。 她真不愿庇护? 不想偏袒是假,无能为力是真。 真当她想终日在东宫? 还不是叶褚的意思。 她并非叶褚生母,而当年叶褚的生母死得蹊跷,她心知肚明,叶褚是怀疑她了,不过当年之事牵扯过多,她是如何都洗脱不了叶褚对她的怀疑。 今日宫宴,太后依旧没露面,不知情的人一致认为太后一心向佛,只有孟国舅心如明镜。 哪里是太后青灯古佛了,而是被逼的没法了,只能向外透露绣佛长斋,不问世事。 孟国舅今日告病未曾出席。 不过片刻,大殿外边传来皇上驾到的高唱,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叶褚一身黑色绘金五爪行龙袍,天子威仪,缓步而来,他身旁跟着个月白金绣华服的少年,熟悉的人便能认出少年正是温遥。 温遥一张雌雄莫辩的脸,姿色冠绝夺目,比女子还要出彩。 顶着这样的脸自然备受瞩目,随着他们迈上台阶,有人憋不住低声交谈。 皇上身边的少年是谁? 不知道啊。 温大人可知那少年是谁?一大臣问道。 温胜在温遥走来的瞬间就认出他来,脸色一沉,大臣见状讪讪转过头去。 温遥坐在皇帝下方,贵妃上方,众人见状各个心如明镜。 温遥看了叶褚一眼,不明白他为何让自己穿男装。 作者有话要说:朋友们疫情期间多洗手,多喝水,少出门,出门一定要戴口罩。 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我家水管坏了,这些天又不能找人修,害得我每天接水,早上基本不能码字和改文。 第40章 11打脸(一更同上修改) 叶褚到龙椅前,众人伏首高唱:妾身/臣/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温遥跟着他们下跪高喝,叶褚瞥温遥一眼,才对众人说:众卿家平身。 大殿之上数人纷纷起身,恭恭敬敬立一侧。 叶褚坐下后,众人才敢入席就坐,接着歌舞起。 温遥看了眼矮几上的点心,散发着淡淡香糯,可惜面相一般。 又将视线移到几盘食物上,温遥本就贪口腹之欲,但不是什么都吃,像这种没什么看头,闻起来味儿也不香的食物,他就不喜欢。 喝了几口酒后,只吃了些甜点。 孟琉云没见过温遥,钟妃却见过,毕竟当日他们争持了许久,看到温遥与皇帝如出一辙的装束后,眉心倏然深皱。 这人比孟琉云还要难对付。 就她所知,温遥早搬入慕遥宫和皇上同吃同住,同枕而眠,相比温遥,孟琉云之前受到的宠爱,简直微不足道。 钟悦芹敛下心神,垂首盯着案上的佳肴美馔。 另一端的孟琉云当着众人的面,只能掐着手心隐忍。 先前她还悻悻然想着皇上没带那贱人过来,暗笑贱人失宠了,直到身边的宫女跟她低声耳语,她瞬间睁大了眼,怒气冲天地目视温遥。 温遥对上她的视线,对方眼中的愤恨全收眼底,温遥多看了她几眼,拔开了视线,女人嫉妒的面孔太过狰狞,严重影响他的食/欲。 孟琉云有些满意他的识趣。她起身对叶褚道:皇上,此情此景令妾身茅塞顿开,心中有所感悟,完成了困扰妾身几日的曲子,想借此机会为皇上和诸位大人夫人助兴。 叶褚看着她,今日孟琉云特地打扮了一番,甚至还穿了一身红装。 叶褚看着她心中冷笑,面上道:即是如此,朕也想一饱爱妃琴技的耳福。 原本不看好孟琉云的人脸色纷纷一变,原来孟贵妃还没失宠啊,那些谣言又是如何来? 孟琉云转身拂开云袖,一袭云苓水袖红裙,当真像后宫之主。 她敛膝坐琴前,抬手,一撩琴弦,琴音缓缓如汨汩而出,音色轻灵,声色动人,余音袅袅,此起披伏,婉婉诉说着一则凄美故事。 孟琉云的琴技确实精辟,可惜人品不佳,否则温遥还能与她成为朋友。 一曲而终,众人从曲中醒来,纷纷拍手叫好。 孟琉云噙着笑,姿态从容地起身,等着叶褚点评,却没想到叶褚丝毫不给她半点面子,直接无视她期待的目光,把视线分到了温遥身上。 孟琉云脸上的笑容堪堪维持,蔻丹掐入绫帕,她面朝温遥,笑容不减道:不知温小主有何见教? 此话一出众大臣看温遥和温胜的目光就不同了。 那俊美似嫡仙的少年居然是秀女?! 而且还是温家的女儿! 于是一些夫人诰命低声啧啧,与温家两姊妹交好的小姐对自家母亲说:传闻温家二小姐入宫为秀女,可上方之人根本不是温二小姐。 当真?贵妇确认道。 千真万确,女儿以前和其他小姐见过温二小姐,虽然温二小姐长得的确好看,但绝非此等相貌,上方之人可比温二小姐好看百倍。 贵妇闻言也不由感叹温遥天生绝艳。 温遥挑了挑眉,眼神直直打在孟琉云身上,孟琉云被他稍显轻蔑的眼神看得神情突变,皱着眉心,颇为不悦。 温遥对她没多大感觉,今日一事让他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在不自不觉中他已沦为后妃们争欲应之的对象。他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出击,让她们溃不成军。 他起身面朝皇上,皇上,臣琴技不佳,恐污了圣耳,但求皇上给臣一次机会,臣以画同贵妃娘娘合艺。 说白了就是他画,孟琉云配乐。 孟琉云不同意也得同意,她神色微变,之后又觉得自己挑一首温遥不熟的曲子,让他跟不上,到时候温遥颜面扫尽,自然失了盛宠。 叶褚没说话,以眼神示意温遥是否有把握,温遥看懂后心里一暖,轻轻颔首。 叶褚说:朕全看爱妃意思。 声音不轻不重,可语气里携了一股不易察觉的威胁,孟琉云顿时头皮发麻,面上勉强含笑应下,心里却七上八下,特别是看到温遥成足在胸的模样,后背沁出少许冷汗。 温遥吩咐宫人备纸墨笔砚,宫人们速度很快,将一丈长宽的宣纸抱进大殿,身后跟着个提木桶的小太监。 木桶内装有毛笔数支;圭笔狼毫,中篆笔,大篆笔,在他之后还有个小太监抱着几支三四尺的楂笔。 笔杆三尺余长,碗口大小粗,重十几斤,毛笔以青羊之须制成,其中还包括提斗,条幅等,幸好这太监年纪虽小力气却大,不然肯定没法搬过来。 三人将笔墨纸砚摆放在案上,又抬了一扇屏风到殿中。 温遥扯过丈长宣纸,将它挂在屏风上,大臣纷纷围了过来,叶褚就在温遥身后,看着少年熟练地铺开宣纸,又见少年找太监要来一桶清水。 众人不明所以,就连叶褚都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感到好奇,相比弹琴的孟琉云,大家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了温遥身上,仅有几个好色之徒停留在孟琉云的美色上。 没看一会儿那几人便将视野转向温遥,眼看零星几人都被装神弄鬼的温遥吸引过去,孟琉云气得面部扭曲,指甲狠狠拨弄琴弦。 全然把温遥当成捏在手上的琴弦,恶狠狠地剪戮。 此时大伙的注意都放在了温遥和那面屏风上,没人留意孟硫云的面孔有多扭曲。 太监挑着半桶水过来,温遥习惯性道了谢,没将小太监乐坏。 而听见他道谢的大臣一部分觉得他教养好,另一部分却觉得他自贬身份,主子怎么能向奴才道谢? 一些未出阁的小姐见到如此澹然绝色,在心头羡慕一番,穿男装都这般姿色,若换回女装还不得惊为天人。 作者有话要说:PS:京楂(或曰楂笔)。是最大的一种笔。楂,是五指取物之意。也有大号到六号几种不同大小的规格。 圭笔毛笔的一种,笔头比较小,可以说是毛笔中最小的。手绘表现时候,用于勾勒线和提高光。 朋友们元宵节快乐,同时也祝我家父亲大人生日快乐,开开心心,健健康康,有今天生日的朋友们按爪,同时祝过生的小伙伴们生日快乐,开开心心,一年比一年好看。感谢在20200206 20:09:50~20200208 06:13: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陨狂2个;糯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有欲の、不萌你们我萌谁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12醋意大发(二更同上修改) 叶褚漠然地望着这些窥视少年的男女们,常年身居高位,让他的喜怒不形于色,但了解他的,或是距离他近的,都感觉到后背传来阵阵冷意。 此时李全就深有所感,冷意瞬间袭来,后背传来一股冷意。 虎身猛地一震,顿时站得笔直,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有多久没感受到主子的怒意了。 想当年主子带着他们杀入京都,遍地尸骸,他们一路杀戮而来,从几十万人到几万人,不少兄弟在这场平乱中丧生。 那年主子带着滔天怒火,直杀入京,身后是苏大将军鼎立协助。尔后灰溜溜的想,温小主当真入了皇上的眼。 李全常年跟在叶褚身边,纵然不知主子有替身,但也明白主子对孟硫云没任何感情,之所以佯装宠幸她,不过是逢场作戏,为的就是让孟国舅放松戒备。 孟硫云在宫中为孟国舅打点,然而这一个月却没有传回任何消息,先前还有些担心,今日一见他的蠢女儿竟然只顾着争宠,俨然将他的忘望之脑后,孟国舅对她便有些不满了,但碍于在场人众多,他不能像以前那般可以随时指摘她,便打算找个机会再让夫人进宫。 殊不知孟夫人每次进宫都被守卫拦在宫外,根本就见不到孟琉云的面。 现下孟国舅有了新的注意,后宫空/虚已久,正好给他见缝插针的由头。 温遥没看到,叶褚也没看见。 四处张望的李全正巧撞见,他压下皱眉,孟江苍在蓄谋什么? 他正打算把这一发现汇报给主子,刚抬步就发现冷气比刚才还要强烈了,如同即将迎来电闪雷鸣般,叫李全当即止住了上前的步子,皇上正吃着寡醋他先别往枪头上撞了。 温遥取过小太监手里的楂笔,右手一挥倒入黑墨,把楂笔往桶里一沾,一搅一荡,快速提起来,扫向悬挂的宣纸,一墨泅开,曲折不迭,那一笔泼墨印在纸上如巍峨宫殿,宫殿之后青山绵延,群山环抱,青翠抹开,温遥换了支小号的笔,以淡墨点翠,乍一看生机盎然。 温遥右手执楂笔左手握篆笔,负手而立,以篆笔细细描绘山间奇景,朱砂点缀,晃眼一看,犹如神来一笔。 在场之人刹觉神奇。 温遥黑墨兑水,装入小罐泼画上,远处青山之上朦胧一片,好似仙雾笼罩,换支洁净小篆笔沾清水,慢慢洇开那片淡墨,遥遥远山隐于仙气间。 宫殿宏伟壮观,殿前两三宫女浣衣,左殿之外三四太监扫尘。 远处鲜花怒放,争春斗艳,花中有一人,宫纱飘渺,眉如青柳,眉间朱砂相印,巧唇微扬,目视前方,神色深邃,模样娟娟明秀,其后三四宫女,规规矩矩垂首。 温遥抿唇不语,细细雕琢画中人神恣。 笔落,众人忍不住赞叹,这画可真是涉笔成趣。 不过几笔就将神态勾绘得如此生动。 此画栩栩如生。 真是好画啊! 温遥抿唇不语,顾盼自信地接受众人的赞美。 好画。许久之后,叶褚才泠然幽沉道,声音里蕴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李全猛地打了个哆嗦。 叶褚本意就是想让温遥在宫宴上出彩,可发现这么多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温遥时,心情阴郁极了。 办法是他想出来的,结果却让他极其不能接受,后悔为时已晚,他高估了自己对温遥的占有/欲。 他霁颜后扫视众人,淡然问道:众爱卿以为如何? 当下就有人回答,回皇上,老臣以为温小主的画别具匠心,画技精湛,境界之高让人身临其境。 这是位五十多岁的三品文官,先帝在位时便一直在其位,此人在朝中颇有地位,他话一落就有不少大臣相继夸赞拥护温遥。 孟琉云被众人冷落一旁,她背对着数人,气得咬牙恨齿。 众人散开,叶褚重新坐回龙椅,温遥让小太监收拾,自己则屹立在屏风前。 叶褚看也不看孟琉云一眼,大臣们都是有眼有耳,聪明极佳的,看皇上对孟琉云的态度,就揣测出孟贵妃失宠了。 尔后无比叹息,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皇恩浩荡不过是过眼云烟。 想到现在得宠的是温遥,大家都一副不言而喻,换做他们当皇帝遇见此等美人也会好生宠爱一番,更别说还是画技如此精湛的画师了。 温遥环顾四周,最后把视线停在他那名义的父亲上,朱唇微勾,立时绽出一抹冷笑。 温胜似有所查地望去,正好看到温遥冷栗的眸子,以及似笑非笑鄙夷的嘴角。 温胜自持心高气傲,丝毫没当一回事,剜了温遥一眼,自顾自与身边的大人说话。 温遥默默收回神思,嘴角泛起一丝冷意。 叶褚不时留意温遥,刚巧撞见这幕,他不动声色收回目光,示意众大臣自便后起身离开了,走前留了个眼色给李全。 李全高唱:恭送皇上。 众人跪拜,高呼,恭送吾皇。 叶褚带着四名侍卫离开。 李全这时挪到温遥身侧,悄声说:温小主,皇上让您跟过去。 温遥颔首,李全支了个小太监带温遥过去,小太监是李全的徒弟,名叫顺安,长得机灵。 顺安恭恭敬敬引着温遥抄近路,李全留下来打掩护,等温遥二人出了大殿,一挥拂尘扬长而去。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皇上一走众人闹腾起来,大伙儿胡吃海喝,欣赏歌舞,一些中年男子看着舞姬们眼睛都发直了,也有以眼神交流的大臣,夫人小姐们闲话家常,或借以机会提亲议事。 大殿内灯火通明,温遥回望依稀能瞧见。 顺安恭谨道:温小主这边请。 温遥颔首提步跟上去。 穿过小桥溪水,岩石假山,眼前便是飞檐翘角,朱甍碧瓦,苑前鹄立着数名侍卫,他们自成两列,腰间佩刀,不苟言笑,目视前方,耳听八方。 温遥迎面而来,众人肃然挺立,断不敢轻慢。 不用通传温遥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侍卫十分熟练地关上门。 室内,叶褚还是穿着那身黑袍。 叶褚见他进来了,简明扼要道:过来,到朕跟前。 温遥不曾多想几步到他跟前,顷刻间感觉到被什么扶上了腰,他低头看去 那是叶褚的手。 温遥不懂了,叶褚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还是说单纯的脑子短路,然后莫名其妙就做了这么个动作? 叶褚望着他,黑眸深不见底,如一潭沼泽,温遥觉得好像要被吸进去,一呼一吸间有什么靠近,温遥眨了眨眼,唇上传来一阵温热,接下来温遥一阵昏头转向。 叶褚紧紧抱着温遥,恨不得把人揉进骨子里,彼此融为一体,他原本认为自己能接受少年的光耀被其他人瞧了去,当少年的光芒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时,他怎么都忍受不了。 他想把少年藏起来,不被任何人发现他的才华横溢,他的博闻强记。 可他知道少年想要什么,所以他情愿充当少年坚实的后盾,让少年在他的庇护下成长。就在方才他细数想过,往后要如何对少年,他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按照眼下的进度哪怕再过几十年温遥都无法得知他的心意。 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怀抱中的少年轻轻抖了几下,一瞬间叶褚紧张的后背僵硬,就怕被心上人推开,因此他抱得更紧也更用力。 恍惚间温遥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抚上叶褚宽阔的后背,不时轻拍后背,像小时候母亲安慰他那般,温遥的安抚虽然笨拙,却仍叫叶褚心里一软,他忍不住狠狠地嗅了嗅少年的味道。 温遥眉心轻蹙,摸不透皇帝想做什么,他没有伸手推开。 也许对方此刻心情不好,他暗自叹了口气,就算是掌握了天下人生杀大权的皇帝,也仍然是肉/体凡身,怎么会没有七情六欲? 有道是世间万物皆有情,何况是人? 温遥抱着他,脸埋在他肩窝里,感受着他散发出的热度,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排斥,甚至升起一股难以言墨的感觉。 淡淡的龙延香味慢慢平复他内心的遑遑。 好半响叶褚才松开手,指尖轻点温遥润色的唇,唇形很漂亮,唇瓣饱和,指腹之上盈出余温。 温遥站立不动,再回首唇上便被什么含住了。 轰的一声他好像听见弦断的声音,之后大脑一片混沌,只能傻傻的任由叶褚亲吻。 许久过后,才滋生出他怎么会亲我的想法。 叶褚放开他,双手撑两侧,低声说:朕等了许久。 温遥迷惑不解,叶褚不打算解释,倾身吻住了唇瓣。 温遥眼神氤氲,眯缝着眼看面前的人,叶褚低声在他耳畔说:爱妃,朕想你多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哦。这章有点香哦~哈哈哈忍不住发出痴汉笑。 第42章 13被折腾惨了(同上修改) 温遥来不及多想,又被什么扎了下,他吸了口气,发出酥糯的娇吟。 叶褚安抚道: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就不疼了 温遥没说话紧紧抓着他肩膀。 帷幔微扬,轩窗之外,霭空之上,明月隐没云间。 床裙里流出甜糯声 清风一过,声音渐弱,被纤云盖住的明月又露出皎洁,暗黑渐渐淡去,清明光洁,苑中烛光燃尽,唯有月光照明,檐角上扬,门前立五人,纷纷闭耳不闻。 待天光乍然,侍卫换勤。李全在屋外踱步,四更天已至,他踌躇着是否要叫醒皇上。 屋内,叶褚睁开了眼,看着身边安然甜睡的少年,忍不住在他脸颊上轻嘬一口,才叫人进来伺候。 李全带着宫女们悄声而入,几人垂着头盯着地面,闭耳塞听,两名一等宫女伺候叶褚穿外袍,戴冕冠。穿戴完毕叶褚举步悄出屋。 门外叶褚吩咐道:把早膳煨上,吩咐御膳房备清淡的。 李全应首。 叶褚又说:不要叫醒他,他醒来后派人来通知朕。 是。 李全朝顺安交代,顺安立马拔腿就跑,李全则快步追上叶褚。 温遥浑身酸痛,四肢无力,眼珠子转了转,昨晚的记忆瞬间涌入脑中,他羞愤的同时,忍不住唾弃自己昨晚怎么没有拒绝? 就那样莫名其妙被色令智昏了! 温遥愤怒地捶床,下次绝对不能再轻易被美□□惑了,不过叶褚的身材确实很好,肩宽腰窄,蜂腰猿背。 想至此温遥摇了摇头,拚出有色颜料。想到昨晚大殿的事,温遥嘴角勾出一丝冷意。 看昨晚温胜的态度,依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这样很好,温遥抹了把脸,换上女装后才叫人进来。 顺安早等在外面,听见主子的声音,立马带着人井然有序进去。 一抬眼竟发现主子已经穿戴整齐了,顺安立马让端着洗漱盆的一等宫女放下,尔后弭耳俯伏地站一旁,温遥走过来,瞥他一眼,接过他递来的绸巾,抹了把脸,洗漱完后宫女们各自低头,软手软脚拾掇,完毕后再含胸垂首出去。 温遥问面前模样不大的小太监了,你就是李公公的徒弟? 回小主的话,奴婢顺安。顺安点头说。 温遥嗯了声,又问:可会识字? 回小主,奴婢幼时随私塾先生学过。 温遥扬了扬眉,能够进私塾家境想来不错,遂问:家在何处? 顺安低眉顺眼答:奴婢出自永州风安镇。 何故进宫? 奴婢家中有一兄一姐,贱姐早年嫁与他人,三年前兵变,贱兄被朝廷征去边境,不月传回丧讯。 兄长一去便只有奴婢补上,幸得当时遇见师傅。 温遥又一点头,明白是内乱时顺安被李全救下,后跟在李全身边,因而又问:可会写字? 奴婢以前学过。 温遥满意点头,会认字会写字,当掌柜没什么问题,自己再教他算数,算账就方便多了,而且看他也聪明,真要学起来也不会太困难,我听你师傅说,你想来我的店当伙计? 顺安把头点得利索,能为小主办事是奴婢的荣幸。 温遥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下午带你去店里,先帮我拿点吃食来,还有把常三叫来。 顺安很快叫来常三,人直直奔了进来,跑到温遥面前,问:少爷您找我? 温遥瞅他一眼,啧了声,语似啧言,在宫里别叫我少爷。 常三认真点头,然后问:小主找我做什么? 午后出去。温遥说:到时你带顺安熟悉店里。 他原本还想再说几句,不过他觉得有些话李全会亲自叮嘱,便不打算再敲打一番了。 常三点了点头。 如温遥所言,顺安去御膳房的路上碰着李全,李全打发了身边的人,然后对他叮咛,顺安啊,你可知温小主为何会选你? 顺安小心审查,闻言拱手敬重道:温小主是看在师傅您的面子上。 李全半响缓缓摇头,不全是,温小主要找信得过的人,而他信你,所以往后到了酒楼一定不能背叛小主,剩下的自行领悟,小主说什么时候带你出去? 小主说下午带徒儿出去。顺安俯首帖耳道。 李全扭动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几次抬眼却都没往顺安身上停留。 顺安会意后胁肩低眉地端着早膳离开了。 临安宫内,温遥无聊地写写画画,他打算让木匠做些类似沙发的圆弧形椅子出来,大小和内部结构他凭着记忆写了出来,怕木匠看不明白,特意在每个地方标明了意思,有了这个酒楼的生意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常三站在案几一侧,越发看不明白少爷画的什么。他问:小主您画得这是何物? 温遥看着他眉飞色舞一笑,以后就知道了,去看看顺安到哪儿了? 常三虽然好奇但依言去了外边,往御膳房的方向去,穿过林苑只见顺安一人端着托盘疾步走来,他站在原地不动,顺安微一抬头便瞧见了,朝他轻轻点头。 常三说:顺安公公可是要回去? 正是。顺安点头,知道他是温小主带进宫的,态度也随之客气了许多。 咱们一道吧。说完,常三拿走木托盘上的两盘甜点,重顺安一笑,我拿些。 多谢常三。 常三行他之前,闻言薄唇上扬,一手一碟点心快步往临安宫去。 等待间温遥已画毕,收起画纸,转身在庭中漫步,常三回来就看到这一幕。两人将早膳放到四周百花齐放的石桌上,温遥拈了块白玉般的点心吃下,味道清甜可口,一块下腹还觉得不够,温遥又吃了一块,这块软糯香甜,吃来十分爽口。 几块下肚温遥就开始吃粥吃肉。 食之一半叶褚带着李全意气风发地走来,温遥埋头继续吃东西,懒得理这个禽/兽。 叶褚丝毫不介意,挥手散退了李全等人,夹了些少年爱吃的肉食,状似讨好的说:好吃吗? 不好吃。温遥说:没我做的好吃,也就点心好吃。 你若喜欢一会儿再让他们做。叶褚声音蕴含笑意,心情十分不错。 叶褚一脸笑嘻嘻,温遥冷哼一声,把头转去一边,叶褚见状也不恼,依旧轻柔哄道:下午要出宫么? 要。温遥这才看了他一眼,下午我得出宫。话到这儿,突然想起顺安的事,我要带个人走,李全的徒弟顺安。 遥儿想带什么人出宫无须跟我说。 温遥注意到他的称呼变了,不再自称朕了,但遥儿是什么鬼! 别叫我遥儿。温遥肃然道。 那我唤你啊遥可好? 不知为何听到啊遥后,温遥没半点抵触,反而还有种亲切感,令他不假思索地点头,可以,那我 温遥吃了一只鸡爪,觉得有必要礼尚往来,那我就叫你啊褚?还是叶子? 叶褚哑然失笑,啊褚,啊遥以后唤我啊褚。 温遥轻轻叫了声,拿了个鸡爪给他,来啊褚吃,这个鸡爪味道不错,不过还是差了点,再过些日子我的酒楼开张了,我做些鸡爪给你吃。 人手够吗? 够了。温遥感觉到他的失落,又忙补了句,不够到时候再问你要。 叶褚抿笑应好。 两人便你喂我吃一只鸡爪我喂你吃一只翅膀,一顿饭下来温遥吃了个撑,叶褚也吃了个九分饱。 辰时末,温遥见叶褚批阅完折子,将收好的图纸拿出来,摊在桌案上,叶褚低头看去,宣纸上画了三种形状怪异的物什。 这是何物?纤长的玉指叩击案面,声音敲冰戛玉又带了点儿低沉磁性。 温遥被这把嗓音弄得耳蜗一震,酥麻感传及心窝最柔的一处。 等我做出来就知道了。他俏皮一笑,在叶褚面前卖了个关子。 叶褚但笑不语,等着少年的惊喜。 午后,常三带顺安来了,温遥同他们交代了几句,便跟叶褚话辞。 叶褚却站了起来,衣袂无风自动,虽没说什么,但与生俱来的天子威仪依旧叫人敬畏不已。 常三两人不由自主震慑在叶褚的威严下,埋下头去,躬背屈膝。 叶褚面色冷然,面若刀削,五官犹如刀刻斧凿,英俊孤傲,高高在上无人可窥,可当他眼角蕴笑,那股凌冽逼人的气势骤然消失,星眉剑目的面孔叫人看得目瞪神呆。 只听他言,我也去。 作者有话要说:三章更新完。 第43章 14用资源讨好 温遥倏地一挑剑眉,拧头间就有了主意,微服出巡? 我陪你。话间已经走近他,两人之间就隔了个拳头大小的距离,叶褚喷薄而出的热气直扑少年侧脸。 温遥面上一热,不动声色地别开脸。 叶褚浑然不知,拉着他颇有种你不让我去,我也去的味道。 温遥被他盯着汗毛竖立,无可奈何地点头同意。 一行人很快坐着两辆马车出宫,温遥与叶褚坐在豪华宽敞的马车内,叶褚起先要用宫车被温遥拒绝了,叶褚心里叹了口气,让人换成一辆容量宽阔的普通马车,舆内十分宽阔,其轸金镶玉,极具豪华,将豪一字提现得淋漓尽致,李全充当马夫。 另外一辆稍微普通的马车里,常三顺安坐其内,由一名侍卫驭马,若温遥此时出来就能发现驾车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藏身暗处,时刻保护他的沉然。 沉然依旧一身黑短褂,头戴黑色方巾,浓眉下是一双深邃狭长的丹凤眼,山根挺翘,薄唇轻抿,貌犹忖量。 两辆马车飞驰在京都官道上,洋洋洒洒卷起一片尘埃。 街边小贩纷纷抱着背篓让道。 温遥掀开窗幔,看到远远避开的商贩,忍不住问:他们都是从什么地方赶过来的? 不知。叶褚回,京都周边有几个县府,多半是从这些地方来的。 温遥没说话,好像在思考什么,叶褚见了问:你问这个作甚?真想知道让李全去查便是。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我有个打算。温遥说。 什么打算?叶褚绕有兴趣的问,他知道少年总会带来些意外的惊喜。 咱京都有美食街吗?温遥转头看他。 美食街?叶褚大惑不解。 温遥这才想起古代没街的说法,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叫什么。 再则京内酒楼屈指可数,能开酒楼的多半非富即贵,常人很难立足京都,更不要说专门找一条街做美食。 他们可能连美食的概念都没有。 就是好吃的食物。温遥生涩的解释,担心叶褚不明白,又费力的想番措辞,就是酒楼里不卖酒,只卖吃的。 你说的食肆?叶褚对他口中的美食街有了个模糊的雏/形。 算一种。温遥看了看外面,已经到北街了,湖两旁推着太平车的老汉匆忙让道,跟管道上的情形一样,而且北街道路比官道狭窄,豪华马车一来,他们就只能侧身站,还有的赶紧推着拉车上拱桥。 看到这一幕温遥不得不感叹古代人们敦风厉俗。 叶褚顺着他的视线只能看到一角,温遥突然转过脸来,一个猝不及防唇角擦过叶褚的侧脸,温遥一怔,而后身子徒然朝后仰,叶褚见状明显不乐意,但想到昨夜把少年折腾惨了,这会儿就不能再强人所难更加惹人生气了。 温遥没留意叶褚的神情,此刻他心口怦然乱跳,理智尚存,他发现自己一点儿都不讨厌,不仅不讨厌甚至还有点儿喜欢? 喜欢?! 他觉得自己果真没救了,本来就弯成了蚊香,可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另一半,加之他十分自律的习惯,思想观念比四五十岁的长辈还要保守,觉得只有相互喜欢才能□□做的事,于是从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起,他就没和谁发生过什么。 可昨晚被叶褚强行那啥了后,一开始他被对方吻的晕七素八,乃至后面被扒光了才反应过来,可以说整个过程他没有半点不舒服,或排斥的感觉。 难道说他对叶褚有那么点想法?还是说仅仅是因为对方的吻技太好了?想到这里他心里突然堵了一团气。 叶褚的后宫有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会真的喜欢他? 而且等等,温遥猛然意识到什么,他转头看靠在一旁椅背上的叶褚,叶褚从来没说过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前段时间传出他宠幸孟硫云,但也只是传闻,就他进宫到现在,叶褚除了早朝就是陪他,他们相处的时间没有二十四小时也有十七、十八小时。 他泰半时间和自己待一块,哪儿有时间找别人,真要说找的最多的那也是他,莫不是叶褚喜欢男人? 推敲到这儿温遥眨了眨眼看向他,叶褚一转头正好看到少年迷惑的眼神,他想问什么,外头就传来李全的声音,皇上,温小主已经到了。 叶褚适时而止,温遥呢喃一声:啊,这么快就到了? 叶褚侧面轻笑,温遥起身道:下去吧。遂猫着腰出马车,叶褚后他一步,踩着马扎下来,李全侧身低眉折腰候在马扎左边。 温遥站在酒楼前未做停留,举步进去,周运听见车轱辘停下的嘎吱声,当即从柜台探出头来,温遥一进门他想也不想地迎了上去,现在酒楼布置得像那么回事了。 温遥一进来就发现多了点什么,仔细扫过四周后才发现前堂每个角落都放了一盆开得茂盛的植物。 心中一喜,他问:这是谁放置的? 回主子的话,是流清找来的四株植物,说您会喜欢。周运说话时,微微侧着身子,低头躬身,耳朵朝外细心聆听主子说话。 我确实喜欢,你去忙你的,我四处看看。 周运连忙点头,他不认识叶褚,主子虽未做介绍,但从对方的穿着和与身俱来的气势,能猜出对方身份不简单。 心道,主子果真厉害,在天子脚下都还能结交这么厉害的人。 显然他将叶褚列入了王公贵戚,将门之后一行中。 温遥带叶褚几人穿过前堂去了后面,只见跟前全是用木板隔开的小屋。 流清正和木匠师傅说话,旁眼看到温遥来了,立马笑着走了过来,主子你来了! 温遥嗯了声,问他,还有多少没完工? 楼下差不多完成了,楼上还有几张桌没落成。流清如实汇禀。 温遥回头看了眼叶褚,叶褚神色不变,但眼中带着一丝探究,意识到有一股视线徘徊,立时望了过去,恰巧与温遥温润如玉的眸眼向撞。 那眼中饱含太多情愫。 温遥猛地拔开视线,朝修缮过后的木梯看去,木梯上无一点儿灰尘,他头也不偏的随口一问:梯子是你擦的? 回主子,正是小子擦拭的。流清拘谨回答。 他也就见过主子两面,第一次是主子从牙子手上将他买了回来,第二次是赐名那天,今天正好第三次,这些天见得最多的,就是时常跟在主子身边的常三。 常三的关系与主子非同一般,他几次观察下来,发现常三十分了解主子。 他依照常三所言尽心尽力做事,翼望某日能再次见到主子,没想到等他抹完木梯主子就来了! 他没想过主子会跟他说话,他以前在别的地方,主人家就从未跟他说过话,每次都是总管来交代。 冥思间几人上了二楼,二楼较一楼宽敞,亭台楼阁是温遥要求工匠们重新做的,就在二楼的最右侧,之前那处是空出来的,温遥问过工匠房屋的地基如何后,就打算在二楼之上延一栏轩。 二楼全是一间一间隔开的,每间不超过十人手拉手大小,走廊上温遥会挂上一些东西在墙上,而原本用石灰粉刷过的墙面也被温遥改成了梨树木条,钉在墙上。 从最左至最右都是抄手游廊。 温遥随意找了间小屋,也不招呼叶褚几人进去,率先踏了进去,叶褚五人也跟着踱步进去。 温遥自然而然坐下,并彰显主人意识的说:坐。 叶褚于他对面坐下,常三到他身后垂手而立,顺安当即学着常三到他另一边,流清见状要去温遥另外一边。 脚步刚挪开,温遥就叫住了他,等会儿,你别忙着走,以后你就和顺安一起守柜台。 顺安。温遥叫了声,顺安赶忙站了出来,恭恭顺顺。 温遥看他如此小心翼翼便放缓了语气,你放松,别太谨束。 顺安站得笔直。 行吧,改不过来那就不改了。 这是流清,以后你就跟他配合工作。怕他们不懂配合工作的意思,温遥含着浅笑:知道何为配合工作? 二人齐齐晃脑袋,温遥耐心细说:你两以后就是酒楼的掌柜了,顺安是大掌柜,流清小掌柜,你们得相互帮忙,这个知道吧? 两人不约而合点头。 你们除了收钱和算账,还要外出宣传咱们的酒楼。温遥说:我们酒楼的食物肯定好吃,但客人们不知道,所以到时候你们要拓印我写的内容,将它们发给外面的百姓。 把这些做好了,你们就要同周运一起管理店里的伙计,目前店里就只有孔武,过几天我会再安排些人过来。 咱们家的酒楼是不会请外面的厨子,到时候我还会写些菜谱,让他们学着做。 作者有话要说:PS:太平车:古代一种载重的大车。车两侧有拦板,前有多头牲畜牵引。 感谢朋友们的支持,我看其他作者大大们都发了红包,我最近才摸索会怎么在章节里面掉落红包,红包不多,二十来个,感谢小伙伴们的支持。 第44章 15副掌柜 这个世上顺安没了亲人,他在李全身边三年,早把李全当成了亲人,在李全的熏陶下,他结识了不少侍卫,这些侍卫以前在叶褚身边做事,后来就进入了宦官行列中。 他们都不是真的宦官,而是皇上要求的,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也就他们几个。而他的师傅也不是真的太监。 顺安想到了一个跟他关系不错的小公公,他们认识了三年,做事能力很强,还喜欢庖厨之术。 大体来说他还是会做几道菜,学习能力也很强。 主子小人有位贱友,他喜庖厨。 会做菜?温遥问。 小人知他会做几道菜,谈不上精益求精,庖丁解牛。顺安如是道。 温遥心道,那就是会些小菜,不过如果那人在这方面有天赋也是可造就的。 那人现在嗯?有流请在,他没有直说,而是以眼神示意。 顺安会意后恭顺点头。 是男是女? 顺安已经习惯了他问话的直白,便同样直接回答,男,以前侍奉在皇、叶主子身边。现今在司礼监当值。 温遥一听曾时候过叶褚,不禁回头看他,叶褚一抬眼正好看到少年投来地黏糊糊的视线,他想也不想地朝对方笑了下,才对顺安说:他叫什么? 小人叫他小德。顺安话毕就等着主子回话,温遥几乎没做过多思考的说:既然人是你引荐来的,那我这边就信你一回,明日回去你叫他过来见我。 顺安高兴不已,忙躬身行礼,小人替小德谢过主子。 温遥一哂,挥手让他们都出去,不大的屋内瞬间空旷,叶褚起身从黑漆木桌一方转到温遥那方,紧紧挨着温遥坐下,两人手臂贴着手臂,腿贴腿侧,男人身上的热度源源不断透过不厚不薄的衣服传到皮肤表层,再渗透进皮层,一点点刺激着温遥四肢百骸。 没会儿功夫,温遥手心已溢出薄汗,他闭了闭眼,强迫心跳慢下来,可不论怎么调息,心脏都发出砰砰砰掷地有声的跳动。 温遥耳尖微微发烫,他眼神躲闪,四处乱瞟,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直视叶褚的眼睛,就怕从那双深邃幽黑的眸子里看到令他害怕,或逃避的东西。 叶褚好像没察觉他的规避,依旧紧紧靠着他,从后面看两人仿若依偎在一起。 片刻后,叶褚说:刚才那人我有点印象。 温遥急剧的心跳稍稍缓和,他想人就天天在你面前伺候肯定有印象啊。 不待他回复叶褚又接着说:他说的那叫小德的没一点印象,不过你真的想用他的话也不是不行,我这边有个合适人选。 谁?话中含笑。 周荣。 难为皇帝还能记得他人的名字。 他是我的暗卫,在庖厨上称得了斫轮老手。 温遥耳尖恢复了寻常温度,耳廓也不红了,白莹如玉,温润纤巧,看着特别吸引人。 被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睛注视,温遥都忘了问他是怎么知道周荣会厨艺的? 见他面露疑惑,叶褚低笑解答,他以前在边境经常做,特别是有段日子,一边打仗一边给我们准备吃的。 你对他印象很好? 叶褚看着他,失笑:生气了? 也不知是说中了他的心思还是旁的,温遥支支吾吾了会儿,才剧烈地晃动脑袋,我生哪门子的气?! 这话越到后面底气越发不足,特别是瞟到那双炽热的眼睛,温遥下意识别开了眼。 真没吃生气?叶褚继续逗他。 温遥不想跟他继续在这件事扯来扯去,起身一声不吭地掉头出去。 油漆木门一关一合,叶褚嘴边扬起淡淡的笑容。 温遥出了门站在廊上缓了缓,等脸颊不那么烫了,才下楼。 楼下几人各做各事,听见木梯发出的沉闷声几人抬头匆匆看了眼,见是温遥后,流清下一步就想放下手上的活作揖。 温遥先他一步做出回应,他摆了摆手越过他去了堂屋里面。 堂屋屏风内,木匠干地全神贯注,就连温遥到了都不知道,专心给椅背雕花。 雕得什么花?他看了会儿没看懂是什么花纹。 木匠立时受到惊吓,很快反应过来,起身,对温遥行礼,臣参见温小主。 师傅不必多礼。温遥虚扶了他一下,我看师傅雕刻之术了得,这椅背上的图纹栩栩如生,但因我才疏学浅,不知师傅雕得乃是何种花卉? 这花名叫寒腊,是生长在寒冬里的梅花,不过此花前期甚是难养,到了后面就会越来越好养。 这花娇气耐不住严寒,有一年一次、两次或四次花期的。 这花的确好看。温遥肺腑赞道,随即又问:还有多少把椅子没刻花纹? 木匠拱手说:回小主的话,还有四把椅子未完成。 不错。温遥从对襟中摸出先前画好的图纸,我这里还有一份图纸,上面有三种不同类型的椅子,来,你先看看。 木匠接过图纸,小心翼翼展开,细细看了起来。 片刻后,他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眼中满是迷惑不解,但又觉得画上之物十分有意思,令他匀速跳动的心都激动地快了半拍。 图上之物名沙发,沙粒的沙,发物的发,它的用途与椅子相似但比椅子更为复杂。 能做吗? 木匠一听这话心头便一阵激动,不过这叫沙发的东西确实比椅子复杂,正因复杂温遥也不担心被人抄了去。 他先前就同另外两名木匠商讨过,这沙发虽难但他们能做。 温遥也不急着催他,很酌情考虑的说:你看还需要什么,需要什么这边就跟常三说,我这边想办法弄过来,我这边再给你安排几个打下手的。 多谢小主。木匠作揖说:容臣试试。 好,图纸就先放你那,最好找个画师把画纸誊抄两份,拿一份给其他几个木匠用。 臣明白。心里大呼,妙啊!妙啊!设计图纸之人当真是才识过人。 温遥拍拍他肩膀,点了点头,意义深重地离开。 当日下午,温遥没急着回宫,他身边的叶褚也一脸悠然自得,两人漫步北街,运河两边或站或蹲着不少商贩和农夫。 他们三三两两推着小拉车走过,有的背着背篓疾步匆匆而来,风一吹拂,便有阵阵清香传出。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温遥猛地止住步子,转身朝刚才匆忙赶来的农家汉问:你卖的什么? 温遥说话的功夫,汉子已经打量了温遥一圈,见温遥穿着得体忙施施然道:这位小公子,我卖的饼。 什么饼? 汉子说:肉饼。 饼里除了肉还有香菜?温遥反问。 汉子赶紧点头,激昂的语无伦次,对对,小公子真厉害,香菜是我家地里的,很新鲜。 温遥对做菜了解,对一年四季有什么农作物却不了解。 他问:除了做这种饼,你还会做其他的么? 会会。汉子急促道:我还会做菜饼,面饼。 你还会面饼呢。温遥细观他长相,汉子皮肤黝黑,估计是长期在烈日下干活所致,浓眉大眼,模样看着略显憨然。 你背篓里的饼我全要来,你背上跟我来。 大汉看他小胳膊小腿的以为是他背不走,非常热亲地背着背篓跟他走。 其他人见状纷纷眼红。 将人带去了酒楼,大汉突然变得谨小慎微起来,温遥也不点破,三人进了大堂,温遥就招呼大汉坐,大汉诚惶诚恐坐下,眼珠子轱辘一圈,遑遑打量四周。 温遥坐高位,叶褚就他旁边坐落,看了他一眼后,又转头审视农家汉。 大汉被叶褚盯得寒胆发坚,垂着眸,双手无处安放,坐立不安。 温遥见状清咳一声,叶褚这才收了些外放的威压,没再被盯着看大汉顿时心口一松。 温遥让顺安上茶水,顺安动作麻利,没一会儿就把茶水送来了,给大汉上了一杯好茶便垂目出去。 大汉也不敢真喝茶,即使现在渴得嘴皮龟裂,他也不敢去碰那精致高雅,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茶杯。 温遥只以为他是紧张引起的慌乱,也没往多处想,他声音亲和的问,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大汉一听温遥叫自己大哥,惊得差点从雕花木椅上摔下地,他庆幸的同时又结巴了下小公子,我叫张木,家里排行老三,村里的人都叫我张老三。 温遥点了点头,你算算这些饼要多少银子。 张木一下子站了起来,仔仔细细算了算背篼肉饼值多少两。 许久后,他昂头看温遥,说:公子,一共一两银子。 温遥看着他,神情肃穆,分外认真,只听他说:这里有五两银子,你拿着。 一打手势,示意一旁的顺安拿五两出来,顺安反应迅速地到张木跟前,递去五两银子,张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第45章 16开张筹备(三更) 送走张木,顺安站在酒楼门口,看着北街上来来回回穿着粗布麻衣的农家汉与商贩,商贩们各自吆喝,一时间北街热闹非凡。 顺安悠悠感叹声,一边的常三说:小主刚才说的你听明白了吗? 顺安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懵然,方才小主说的什么街,什么美食,还要问张木愿不愿意来店里干活,每月给的工钱比他在宫里头的月银还要多。 常三看着他说:实不相瞒我也没听懂小主说的,但从明日起咱们店里又多了一人,你说的那个小德为人如何? 顺安不解的盯着他,反问:你怎么关心这个了? 他嗨了声,操心道:我那不是为小主着想么,小主哪里空闲去了解小德,再说真让小主去熟悉小德,我怕他也受不起。 不说他家少爷的身份,就是皇上对他家少爷的看重程度,就知道皇上有多喜欢他。 从酒楼出来张木轻飘飘的好像还在做梦,这种好事居然被他撞见了!张木觉得自己肯定是碰上贵人了,正好路过一家首饰铺,他想到家中妻儿,腿脚没忍住踏了进去。 没一会儿他揣着买给发妻的玉簪,背着空背篓,快步往家里赶,他每次来京卖饼都是借助在亲戚家的,亲戚是他父亲那边的,父亲还在世时与这位叔叔关系亲厚,知晓他的情况,就让他每次进城住他家,叔叔住在城外镇上。 以前他在南街或闹市上卖肉饼,但买的人很少,每次都需要一天才能卖完,回到叔叔家已经清月高挂了。 可今日不同往日,他遇到了贵人,这时候赶回镇也才刚过未时。 出了城七绕八拐一通,最后停在一扇朱色大门前,抬手敲了敲门,大门开了一条缝儿,一个小厮探出头来,见是张木回来了,便将门打开,醉上说:堂少爷这么快就卖完饼了? 张木嗯了声,张嘴问:叔叔在何处? 老爷在见客。 张木一听便有些心急,他忙着今日回村里,左思右想后说:麻烦你等会儿给叔叔说一声,就说我先回村里了。 小厮面上应好,心里却翻了个白眼。 他从一开始就看不起张木,一个农家汉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等人一走,小厮便大马金刀地坐在马扎上。 一道月白长衫的巧影出现,小厮立马站了起来,那人四十多岁,五官硬朗,站在飞檐下,问:张木可是回来了? 小厮点头。 他又回去了? 接着点头。 那人明白了,遂说:行了,你去后院罢。 小厮赶忙应着,拔腿就绕过前庭穿过回廊,背影消失在男人眼中。 男人这时候才望着半空自说自话,老哥你也别怨我,这几年我也很难做。 话毕,兀自转身回屋。 张木刚到城中就看到架着牛车的车夫,他赶忙跑过去,那车夫是他们隔壁村的,正好要回去,只收了他五文钱。 柳英嫁到张家村已有二年,生有一子,每天除了做饭照顾不到一岁的儿子,便是到后山找些野草喂牛,家里养了不少鸡,柳英每天一早就要起来喂它们。 这会儿天色还早,她站在门前遥望,心里想着张木要等到明日才能回来。 想法刚落,院子外就响起哞哞的叫声,柳英当即小跑过去。张木的声音就在外面响了起来,叔,谢谢了。 大爷摆摆手,驾着牛车离开了。 柳英快速走了出来,惊讶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饼卖完了? 张木冲她笑了笑,说:咱们进屋说,老幺睡着了? 睡了。 两人快步进院子,张木把外面的木门上闩,而后小声开口,笑意怎么都按压不住,我今日遇见贵人了! 真的啊? 张木急忙重重点头,将经过道来,柳英听完后赞同道:贵人既然愿意相信你,日后可不能叫贵人失望。 媳妇儿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干活的。张木眉开眼笑,笑容里多了股憨厚。 柳英笑着点了点他,心里比张木还要高兴,但高兴之后又怕自家男人在外收欺负。 她家汉子什么性子她最清楚,就算真被人欺压了也不敢说句什么,她倒是不担心贵人会对他怎么样,她不二担心的就是他家男人在贵人的店里会不会被其他伙计欺负,要知道他家汉子可得了贵人的青睐,就怕有人眼红。 她再三叮嘱一番,张木憨头憨脑听着,到底明白了媳妇儿的意思,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温遥当夜未回宫,休息了一日就看到顺安带了一人过来,那人长得白白净净,身长六尺三寸,着一身靛色便装,料子一般,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好在人长得俊秀,倒也有几分不凡。 他见到温遥行礼,奴婢小德见过温小主。 不必多礼。温遥抬手说:我听顺安说,你会庖厨之术? 回小主的话,奴婢会而不精。小德自知他管窥蠡测,不敢在主子面前妄语。 无碍。温遥起身说:会就行,你先下去等那人来了,你两在一起来见我。 小德懵然而问:恕奴婢不明之罪,奴婢不知那是何人? 你且去门口站着,等会儿他就会来,那人名叫张木。 小德应下后独身到门口候着。 等人一走温遥又去瞅木匠们的进度,陈木匠拿到图纸后,连夜赶工,现下已看得出沙发椅的雏形。 几人看到温遥后作势要行礼,温遥阻止道:诶不用行礼,你们忙你们的,我过来看看进度。 温遥画的沙发椅与后世的有些区别,后世有沙发垫,而他需要的是没有沙发软垫的沙发椅。 要问他为什么不用软垫? 温遥摊手表示,我又不知道大陈有。 张木天不见亮就坐着牛车到镇上了,再一路去县里,最终在一个时辰后进了京都。 小德在门口等着百无聊赖,顺安不时与他聊天。 主子说得那叫张木的人,你可认识? 认识。顺安说:昨日主子遇见的一农夫,做得了饼。 饼?他做的什么饼?味道如何? 一连几个问题,顺安逐一回答,肉饼,味道很爽口,饼酥脆不油腻。 小德一时想快点见到那人,顺安看他急不可待的模样,哑然失笑:这就想跟人比个高下了? 小德睃他一眼,你何时见我做过饼了?我那是想要一尝鲜。 私底下他们任意自如,自然他们跟真太监也是有区别的,不说他们身手了得,单说他们曾跟在叶褚身边出生入死过,身份地位就跟宫里头的真太监不同。 私下里他们便肆意洒脱得多。 不多时,张木仓促赶来,他跑得气喘吁吁,从城门口到北街,至少要跑半个时辰,而他本就黝黑的脸上已经黑得发亮了,喘了几下才慢慢平复心律。 小德此时已经看到他了,问身边的顺安,可是这人? 正是。 张木认出了顺安,想到媳妇儿的娓娓叮嘱,连忙笨拙的拱手,顺安回他一礼,随后自然而然问:跑来的? 是。 从哪跑的? 张木:从城门口跑过来的。 憨笑地抓了抓脑袋。 挺不错的,一般人可做不到这个。顺安拍了拍他肩膀,若换成其他人保不齐会觉得顺安下手重了,但张木从小干活,早比别人结实许多。 虽比不上练武的,但一身蛮力也不容小觑。 小德带人去见温遥,温遥此刻正在酒楼后院,院里种了些时蔬,一眼望去绿意盎然。 听见悉悉索索衣服相擦的声音,温遥直起身子,看着前来的几人说:来了,用过早饭没? 几人俱是摇头。 温遥丢下小铲子,常三端着一盆清水过来,净了手,他说:行吧,我带你们去用早饭。 三人面面相觑,不敢问温遥只能眼神示意常三,常三摇了摇头,少爷想干什么他怎么能知道?这些人怎么都问他? 走在最前方的温遥忽然问:常三,爷起来了吗? 起来了。常三在后方答话,心说自家少爷终于想起皇上来了。 你去叫,错了,你去请爷到后院亭子里,就说一会儿用早饭。 是。 常三看了顺安三人一眼,快步往前堂去。 顺安三人收回视线,跟着温遥去了酒楼的厨房,新修的厨房温遥之前就来过,各方面都很满意,顺安几人却是一进来就觉得眼前一亮。 这里是庖屋,以后你俩就在这里工作,看看有没有不会的。温遥的目光在小德与张木之间相互徘徊。 张木看着面前的灶台,台上摆在碗盘,以及各种饮具,灶台上抹了一层石灰岩,灶台长而宽,上头能放两口锅,结构与自家的灶台相仿,却没有这般精巧。 这时候,将锅端开的小德突然问:主子,下边那层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只有这样了,明天接着应该能行。还有个事,就是有些朋友们木有钱钱,也许不会购买正版,会选择看盗版,怎么说呢希望大家最好是看正版,第一个是作者写文也不容易,第二个就是去盗版网上看盗版,要注意手机的安全了。我一个同学在电脑上看盗版漫,后面中了木马开不起机了,现在大家用手机看,手机上有绑定了银行卡,存在这安全隐患。 总之大家注意爪机安全吧。 第46章 17民食府开张(一更) 这是保温层,起保温作用,简单来说就是柴火熄灭后也能起持温的效果,这个在咱们酒楼开张后需要大量使用。 这些是我昨晚制定的菜名,你们看看。 二人毕恭毕敬接过,细细看了起来。 只见宣纸上写了几排字,字体力透纸背,其上是几道他们从未听过的菜名,两人看后不明所以,小德笑着说:主子的字写得可真是好啊,但小人见识浅薄,实在是没听过这些菜名。 没听过就对了,这些只有我会,你俩今天的任务就是按照我写的这份,你们将这个拿着。从对襟中摸出另外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每人将这个誊抄三十份,明日一早交给我,然后我再安排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事。 话音刚落,常三从外面走了进来,见礼道:主子,爷已经起了。 温遥嗯了声,对他说:现在叫上周运三人跟着张木他们一起誊抄我写的告示。 常三接过一张单子,看着上边的菜名,抬首问:主子,这上面的都是菜名? 温遥点头。 常三又问:这个告示怎有些不同?这哪里是告示呢! 常三啊,这其实不是告示,你家主子我告诉你啊,这叫咱们酒楼的宣传单。温遥一拍手,大家都去抄,明早交给我,然后再安排新的工作一顿,视线顿时打在常三面露不解的脸上,常三,再去找木匠师傅给咱们店刻一块牌匾。 将主子说的话在心里过了遍才问:主子牌匾上需要刻何字? 就民食府三个字,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店名。温遥说。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都说民以食为天,他肯定也要以民为先了。 民食府,少咳,主子这名字可真好听!常三一个激动差点又叫成少爷。 温遥笑了笑,民以食为天,咱们的店就是专为百姓开的。 行了你们都去忙,小德和张木留下来。 话落,顺安和常三便拿着单子心潮澎湃地出了庖屋,往前堂找周运三人。 接下来我会教你们怎么做,咱们酒、哦现在是食府了,作为食府开张那天赠送的点心,在做之前我需要你们保证,不会将我说的话泄露出去一句。 小德竖起三根手指,发誓保证:主子放心,小人小德现立下毒誓若有背叛主子一日,便遭天打雷劈。 有了个开头张木也跟着立下了毒誓。 温遥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其实是信任着两人的,会这么做完全是想给两人增加点儿心里负担。 接下来我要做的这道点心叫红糖马拉糕。温遥边说边从一旁的木柜里取出两个鸡蛋和一些面粉,再拿砂糖,以及我事先让常三到集市上买回的牛乳。 在大陈富贵人家的小孩是不喝羊乳和牛乳的,家中都是有奶娘的。 而在一般人家或村里,会喂小孩儿喝有膻腥味的羊乳,用牛乳的人家不多。 温遥也不多说,直接上锅,放柴火,先将牛乳倒入锅里,用勺在锅里搅几下,再把砂糖注进牛乳。 等锅里的砂糖化开,就将其倒碗里。 两人连连点头,默默记下需要的材料及先后顺序。 等了会儿,温遥又说:等牛乳红糖水放凉了,接着加入蛋液和米曲,搅拌均匀,看到我的动作了么,以后都要按照这个速度来。 两人齐齐点头。 现在再加面粉,罩上盖,等一个时辰,就可以放蒸笼里蒸了。温遥将碗上罩了一碗,便让两人出去,他自己简单炒了两份菜,托着案出去。 叶褚在亭子里等了快半个时辰,若不是那人是温遥,要换成其他人,不知道已经被斩首几次了。 等久了。温遥放下两道菜,笑吟吟说,让皇帝等这么久,他有些过意不去,更多的还是怕惹皇帝生气。 叶褚盯着他似笑非笑,让原本要坐在他对面的温遥一下子站了起来,蹭蹭地坐到他旁边,讨好道:你生气了?我那不是为了给您、给你准备早膳么。 你看看这两道菜,别看它们外表普通,味道可大不一般。温遥柔声哄着,示意一边的李全布炊具,夹了一筷子的竹笋到叶褚碗里,一脸笑意的望着他。 快吃,这个可好吃了。 叶褚看着他,半响才道:喂我。 温遥心口猛地跳了下,面上笑嘻嘻应好,抬手把卧在碗里的竹笋夹起来,凑到他嘴边,叶褚垂眸看了他一眼,见少年一脸温润,唇角上扬,显然心情十分高兴,他心情也不由自主怡悦起来,一口咬住了竹筷,卷走竹笋,还故意在竹筷上咬了下。 这是少年用过的竹筷。 温遥看着他吃下那片不大不小的竹笋后,才猛然想起刚才没使用公筷,而是用得自己的竹筷,可都吃了,他肯定不能再要求换筷子,于是只能忍着不妙的想法,快速扒了几口饭吃。 叶褚见状心情大好。 一顿迟来的简易早膳,叶褚吃得心情欣忭(bin),李全在一旁眼观两主子的互动,心里欣慰极了,他家主子能找到像温小主这样才学兼优的人,哪怕对方是个男子,他都替主子高兴。 张木和小德几人的速度很快,第二天一早就将一百八十份宣传单交了上来,温遥查阅一番,看着面前几人说:不错。接下来常三你带着周运和流清、孔武把这些贴在告示榜上,记住只需要在几个地方贴,每个地方贴一张,剩下的就发给路人。 常三皱着眉,难以理解的问:主子,为何要将咱们辛辛苦苦写出来的单子,随随便便就发给路人呢? 温遥随手给了他个暴栗,目光扫视眼前几人,旋即问:除了他,你们有谁知道缘由的? 与常□□应如出一辙,他们都不了解,应该说他们都没有宣传的意识,温遥在心里叹了口气,给他们灌输新的思想:你们想再过两日咱们民食府就开张了,除了北街外头摆摊的几人,还有其他人知道我们开张了么? 外出的管事能看到。一直没吭声的周运说。 他们确实能看到,但那是少数。再则我们开张当天会赠送点心,并且我们的食物都会相应的少两文钱。温遥看着他说:既然我们的酒楼叫民食府,你们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是专门招待有钱人家,还是说每月就只有那么几位客人上门? 几人默不作声。 温遥又问:点心准备的怎么样了? 显然问得张木和小德。 小德回答:回主子的话,我们准备了二十份。 二十份就行了,其他的吃食也不用准备太多,这两天我会待店里,和你们一起准备张开需要的吃食,到时候我教你们过一遍,再把方子给你们,后续就由你们来做,切记每日不得多于三十份。 两人极为慎重的点头,心里忍不住称誉主子的兼爱无私,居把这般宝贵的菜方子给他们,要知道就算是师傅也不会这么做。 温遥询问完他们,又问常三牌匾的情况,常三回答,说:主子,已经做好。 两日后就可直接挂上。 温遥在店里待了两日,叶褚偶尔会过来看他,奈何温遥这两天忙得脚步沾边,叶褚来了也没真能和他说点什么。 这两天温遥总共教小德和张木做了五道菜,二人学习能力很强,当天晚上就准备了好几人份的菜。 温遥先前想到最坏的结果开张当日仅有几人光顾。 因此在备制食材上他也不打算多备,毕竟保持食材的新鲜,也是美食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民食府开张当天,温遥带着众人祭拜了财神爷,而后放鞭炮,再让孔武揭开牌匾上挂着的红布。 北街这边热热闹闹,路过的农夫或富家仆人们都凑了过去。 见围过来的人多了起来,温遥拱手说:诸位,民食府今日开张大吉,一律折扣,还有小点心赠送,这是我们的菜单,诸位可曾吃过早饭,不妨进店一试。 之前找工匠做了个铁架子,再把一张三尺长的宣纸裱衬在里边,其上是小篆笔写的菜名与价格。 肉酱面一两银子。 蛋包饭一两银子。 排骨肉香粥一贯。 蛋炒饭一两银子。 番薯饼一两银子。 面夹肉饼二两银子。 赠品:红糖马拉糕一碟。 一份菜单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这些都是什么菜? 一两银子也不贵,我去试试这个叫什么肉酱面的。 常三闻言立马将人招呼进去,这位客官,您想要点什么?这是我们民食府的菜单。 男人接过他递来的一张纸,上面的菜名与外前的一模一样。 他说:给我来份这个肉酱面。 好咧,客官您稍等。 常三到后厨将点菜单交给小德。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朋友们的支持,哈哈哈没想到能收到这么多的评论,开心 第47章 18带徒 昨日时间紧促温遥只教授了他们三道菜,其中就无肉酱面。 常三交了菜单给小德,后者又把单子递给了温遥。 主子。 温遥接过,垂眸轻瞥,旋即说:你们都过来看着。 张木与小德皆大喜过望,在大陈没拜师之前是不会传授太多知识,温遥不是他们的师傅,却胜过师傅。毕竟有些东西即使再亲厚也不会和盘托出。 我只示范一遍,能不能学会就看你们领悟的如何。温遥有带徒的考虑,不过若徒弟太过愚笨的话,他宁愿多忙一阵子。 这是我昨日准备的肉酱,将五花肉洗净,先切片,然后再切成肉沫,需花费半个时辰之久,这儿我就不做演示了。温遥说:晚间你们自行练习。 三人点头,看着他将黑黝黝的东西盛入白瓷碟内,又把另一个小瓷碗里倒入黑色液体。 三人不曾见过这两样食材,不禁怀疑这东西能不能吃。 这时候温遥开口解释,碟内的叫干黄酱,用菽(shū)制成,具体的方法稍后我会详细介绍。接下来,洋葱切丁,蒜剁碎,上锅,放油,七层热时放姜片爆香 洋葱丁煸炒至透明状时,加入蒜末炒香。 随后再把肉丁放入锅里翻炒至发白变色,加入甜面酱与干黄酱翻炒均匀,酒沿着锅边注入。 温遥手法熟练,清酒沿着锅边均匀撒入,等有酒香溢出,几人又见温遥往铁锅里加了些冒着热气的水,盖上锅盖,说:焖煮一炷香,便用大火收汁至浓稠,捡去姜片,撒上葱花,最后出锅。 常三问:主子这就做完了? 温遥笑着问:肉酱面,听菜名你能想到有哪些材料? 肉还要面!常三脑子里闪过灵光,他猛地一拍脑袋,自己怎么能这么笨呢。 温遥欣慰的点头,不错,先前我们完成的只是一部分,这部分相当于肉酱面的调味料。 睃了三人,见他们都听得认真,嘉许地笑了笑,自然这部分是肉酱面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倘若少了它,那就不叫肉酱面而是其他面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三人齐声道。 接下来,就是锅里加水,滚开后放入面条,等面条浮起来便往锅里加冷水。 温遥说着,从水缸里舀了一勺水,均了点儿在锅里,等面条再一次浮起来再次加入冷水,如此反复三遍后面条就熟了。 最后一步,把前边做好的肉酱与面条放一处,搅拌均匀即可用食。 话未落,他们已经闻到散发出浓烈的甜辣香了。 温遥一笑,好了,把这份肉酱面送出去。 常三连忙应好,用木案托着瓷碗出去。 再次到一楼堂前,又有几人相继进来,流清迎上去询问他们需要什么,常三正好端着肉酱面出来,一路走香味一路飘,几人闻到味儿,深吸了口,指着常三手里的瓷碟说:我们就要他手上的那个,那叫什么? 这倒难为流清了,他按照主子的要求将这些菜名烂记于心,可终究没见过肉酱面长什么样。 昨日时间紧主子也来不及将全部菜品做一遍,致使他们只认得两三样菜。 幸好常三耳聪目明,被走过来的常三听见了,顺势回答:这位公子,这叫肉酱面,一两银子一份,您要几份? 先来两份。 流清感激的看了常三一眼,常三笑了笑将肉酱面放在对应的桌上,并说:客官慢用。 另一边,孔武和周运也在帮忙,顺安坐在柜台前收银两。 流清从后厨回来,又到门口迎接进来的客人。 周运招呼起人来有自己的一套,原本那几个人只是抱着尝试一下的心态,到最后点了不少吃食。 之后又陆陆续续进来了几人。 那几人看打扮许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其中着蓝锦缎长袍的男人说:开间雅间,再备些你们这里顶好的吃食。 顺安说:好的,几位公子,我们民食府楼上的包间,分为雅间,天字间,会员间和超级会员间。 这几人在京都皆是有头有脸的风流人物,雅间和天字间他们早住腻了,这时候听到会员间与超级会员间立马升起了新奇,还是那名穿蓝锦缎袍的男人问:会员间和超级会员间又是什么? 几位公子,会员间是成为我们民食府的会员后,才可进入,此间舒适宽大,还有各种娱乐玩耍之物,成为我们民食府会员后享有八成优惠,以及最快的上菜服务。顺安道。 昨日他听温小主说完,便倍感新奇得很。 想到昨日温小主说的,在京都这个非富即贵,有钱人家遍地开花的情况下,咱们民食府必须要有特色,于是他提出会员制。 他解释说会员制度也可理解为身份的象征。 顺安话音一落,就有人问:那个超级会员又是什么? 这位公子,超级会员乃会员之上,享有送吃食上门服务,且任何时候都有超级会员间任君挑选。 几人一听觉得有意思,你们家还负责送菜上府? 顺安点头,正是。我们民食府会每日派出伙计到各超级会员府上询问今日需用到的吃食,回来后立即为超级会员准备,第一时刻送至各超级会员府中。 这样便不再麻烦各府的管事与小厮跑一趟了。 几人听得兴致勃勃,蓝锦缎袍男子问:怎么才能成为超级会员? 几位公子来得十分巧,今日是我们民食府开张的第一天,但凡消费二十两银子以上,我们会给您办一张超级会员卡和册子,另外还需要各位公子在我们民食府留下一百两银子,册子上标注了开销的详细,若这一百两银子用净,则需要公子们再往我们民食府充任意多少银两。 话到这,顺安不得不佩服温小主的聪明才智。 这些人一听,一百两在平常百姓看来是一笔庞大开销,但对他们来说一百两和一两银子没什么区别,于是有几个充面子的当即花了一百二十两,成为民食府的超级会员。 会员则只需花费十两,另存五十两入民食府。 几人了解一番后,蓝锦缎袍男子率先办了一张超级会员。 顺安又说:公子,这张超级会员卡一人限办三张,若木牌丢失则需要在我们民食府办理挂失。 男子点头,点了二十两的大闸蟹,又交了一百两,接过顺安递来的木牌,只见上面印有超级会员四个字,下边还要一排小字:民食府。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顺安见状,又把册子拿出来,说:公子这是我们民食府的超级会员册,上边有你消费的银两,现在上面没有,等日后你点了餐,我们就会在上面注明菜品和价钱,每页的最下面有个签名,这个是需要您签字或按手印的。 男子嗯了声,他身边的几人各个都倍感兴趣,以往他们在外用餐,哪有这么多规矩,凭他们的身份什么样的客房没有!? 大概正因如此,才会对民食府的这种规定感到好奇,忍不住想要一试。 于是,几人各自办了超级会员。 顺安热情恭谨的招呼几人上二楼,引着几人到超级会员室。 几人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但眼前的房间也令他们眼前一亮。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有桌有椅,而且椅子还与他们平时见过的不同,桌不高,桌案上雕着一副山水风景画,画上颜色多姿多彩,画工精湛,用色上乘,一看就是大家之作。 你们还请了大家作画?见状就有人问出了口。 顺安笑着解释,非也,这幅画出至小人东家之手。 几人闻言都忍不住眼前一亮继而探问出口,你家东家是何人? 恕小人无法相告。顺安拱手赔罪道。 几人也不是什么纨绔子弟,闻言只好作罢。 接了个大单温遥心情颇好,还问了流清几句,流清只说有个贵公子办了超级会员,民食府收入了一百两。 温遥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快就收到了个大单,于是他准备做干锅香辣蟹。 之前就把西兰花和莲藕去皮洗净切皮,眼下缺了个调味作用的香菜,于是打发了常三去外面购买野苦菜。 野苦菜卖的人不多,一般为野生的,一些农夫会把它同其他菜一起卖出去,很多人不知道怎么处理它,渐渐地这种菜就无人问津了。 听到少爷要这个,常三下意识皱眉,不过眼下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上询问,拔腿就跑了出去。 等纤细的背影消失,温遥便开始处理蟹,加了少量的清酒,腌制二刻,再准备调料,葱切段,姜切片,几瓣蒜,辣椒和花椒各少许。 时候一到温遥取出铁锅,倒入猪油,加热,将蟹外裹上生粉,置于油锅,待表面变黄,方捞出蟹。 过滤掉蟹中的猪肉到铁锅中,再炒香调料放,蟹入锅,温遥弯腰加了些柴火,对小德和张木说:接下来我只说一遍,你们要记牢。 两人同时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菽:豆类,这里指的黄豆。古代是没有西兰花的,在清之后才有,这里做了私设。 今天的更新就到这儿了,感谢支持,更新时间大概在晚上把电左右。 第48章 19想法 西兰花放锅里翻炒,等时蔬变软后放辣椒、砂糖和盐,翻炒数次方可出锅,最后用野苦菜点缀。温遥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凌乱仓促的脚步声。 不多时,常三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拿出手里的几株野苦菜。 主子是这个吗? 温遥点头,是这个。把野苦菜切细,撒在蟹上,这道菜就算完成了。 他的速度很快,小德与张木二人记得飞快,恨不得把温遥说过的话全写在纸上,生怕什么时候忘了。 将这道干锅香辣蟹端出去。温遥看着常三说,后者用木案托着陶簋(guǐ)出了庖屋。 开张当日温遥就收到三个一百两。那几位富家少爷尝过干锅香辣蟹后,又有两人立马办了超级会员,另外个身上银两不多,只办了个会员。 加上其他普通食客,店里一天下来收入了四百多两。 温遥打算再推出一个方案,不过这需要大量人手推广。 而且现在他们还缺少了一样东西。 他想了想觉得适合芝春来做,第二天就让常三进宫带芝春出来。 竟没想到除了芝春,叶褚也来了。 温遥有几日没见到叶褚了,一见面仿佛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跟芝春匆忙交代几句后,拉着叶褚上了二楼,挑了间超级会员室进去。 门框上的题字叶褚自是见着了,他微微挑眉,想到李全的汇报。 当时他还感慨自家媳妇古灵精怪,这会儿没忍住问:食府生意如何? 生意蛮好的。温遥边笑眯眯答话,边拉着叶褚进屋,全然忘了自己拉着的正是暴戾恣睢的暴君,只把他当作多日未见的挚友,而在叶褚看来这就是媳妇主动亲近自己的表现。 那句距离产生思念说得果真不假。 银两够吗? 窗幔被拉了下来,挡了日光,屋内顿时暗了些,背光而立的叶褚没看清屋内摆设,等温遥摸索到轩窗前拉开布幔,室内霍然通明。 叶褚这才看清屋内的陈设,室内不大不小,花草几盆,方形矮几,矮几两旁各放软垫,几上放着不少正规正距的小木牌。 温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而后含笑问:这是扑克,想玩吗? 扑克? 叶褚挑了挑眉。 你想出来的? 温遥点了点头,模样有些小得意。 换做旁人敢在皇帝面前露出这幅神情,估计早以冒犯龙颜治罪了,哪像温遥还能跟皇帝开玩笑? 当然温遥软糯的话语,叶褚听来不像洋洋自得,倒像小猫撒娇,软软糯糯的,只叫皇帝龙颜大悦。 我家遥遥真聪明。来自皇帝毫不吝啬的夸赞。 被大陈最大的官儿夸了,温遥乐得眉开眼笑,自然没注意皇帝的称呼。 以为媳妇欣然接受了,暴君微微勾了下唇。 除了扑克,这里还有麻将,另外你看这边。 将人带入屏风,入目的是两张弧形红漆梨花木,样子看上去有点儿奇怪,但叶褚好歹饱览群书,大致猜出这是把外形独特的椅子。 两把弧形椅遮了中间不高不低的案几,近了才能看清上面摆放的茶具,以及数个方方正正的小木块。 叶褚猜想这应该就是方才媳妇口中的麻将,不过他假装不明就里的问:这又是何物? 这就是麻将,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这个叫沙发椅。见媳妇满脸笑容地拍着那把特别的椅子说。 沙发? 叶褚抿唇一轻轻笑,小媳妇总能想出奇奇怪怪的名字,一如既往。 温遥以为他不明白遂积极解释,你看它是不是长得像椅子,又不全像椅子? 叶褚配合地点头。 温遥说到兴头也顾不上他的身份,拽着人胳膊将他拉到沙发椅上坐下,一开始这上面还没有软垫,也就只涂了一层朱漆。温遥试了次觉得扎硬,就让常三在外找了个手艺不错的老师傅,做了些软垫。 来,坐。温遥说:有没有觉得比椅子舒服?当时画图纸时,我设想的就是能坐三人另外,你也看到了,我们的房间不大,所以没有床榻。 媳妇不说他都没注意,屋内的确没有可休息的床榻,而且比起其他客栈,这儿确实大相径庭。 叶褚心底不解,面上却不显露,只是目不转睛看着眼前之人,眼内的炽热迸发而出,好似能从中看到好奇宝宝四个字,温遥脑内已经描绘出与皇帝冷脸不符的撒娇模样,稍不注意便笑了出来。 叶褚一挑浓眉不知媳妇怎么突然笑了起来,不过媳妇会笑说明他心情不错,紧跟着他心情也怡悦起来。 温遥笑出声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立马肃穆起来,叶褚见了心里懊恼不已。 让你自己突然冷脸,该! 叶褚清咳一声,说:你用这个代替床榻? 温遥习惯性打了个响指,阿褚果然聪慧非凡,这就是我最初的想法,既可以当椅子坐又可以躺在上面休息,当然它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美观好看,而且样式够新颖。 不过考虑到不能随意坐在床榻上,温遥便没有把这个公之于众。 若我不说应该没人知道这是什么,但只要跟他们介绍后,再介绍这些玩耍之物,即便他们不是因为我们吃食好吃而来,也会因为它们选择咱们民食府。 温遥指着扑克、麻将等物沾沾自喜道,语气十分自信。 叶褚顺着他的话接:我们遥遥真聪明。 温遥耳尖一下子红了,他转移注意道:就算他们点餐,我也不会有半点亏损,相反我还能从他们交纳的会员费里扣减。 怎么个法子?难不成屋子还要收费?听他说完叶褚有了各大致的了解,媳妇结合了客栈和酒肆。假如食客不点菜,他们可以收取房间所需的银两,但如果对方点餐便只收取餐费。 温遥不知道他已经猜出来了,闻言便乐然然道:会员间要收取五两银子,超级会员十两银子,如果他们要点餐的话房间费不用收取,但要收服务费。 一连从媳妇嘴里听到好几个闻所未闻的词,他也不觉得奇怪,大概是因为三年前他就知道了。 何为服务费? 温遥好似等着他询问,对方话音一落,他立马回答,速度之快如箭离弦,超级会员我会安排一名小厮等在屋外,一旦有什么需要,就能立即伺候。 无形间温遥将后世的一些服务理念灌输给叶褚,即使知道在古代,富贵人家出门会带小厮,但为了体现民食府的特色,温遥犹豫了许久才暗下决定。 这一点叶褚就不是很能理解,不过谁让温遥是他媳妇呢,小媳妇创业初期,他肯定得多加鼓励,于是问食府还差不差人。 原本不差人,但悬拟到超级会员有十间,少说还得五人。 叶褚听他分析后直接保证明日就把人送过来。 温遥和叶褚下楼时,正好听到顺安激动的欢呼声,天啦!昨天到现在我们食府已经有五位超级会员了。 音一落就对上皇上面无表情的眸子,顺安后背一阵发凉,大气不敢喘,总觉得那眼神瘆人得很。 叶褚同温遥吃过晚饭便回了宫,走前拉着媳妇讨了点奖励,温遥被他看得头脑发昏,迷迷糊糊就亲了他脸颊一口。 亲完后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但并不讨厌与叶褚亲热。 只是想不通,他怎么会喜欢上皇帝! 叶褚承诺的事,温遥第二天就领会到效率有多高了,一大早李全就带着五人赶来。 温遥一眼望去,五人微微抬头,大大方方接收东家的视,各个把腰板打得笔直,脑袋又稍微下垂,生怕给东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小主子。李全上前一步说,几日前他便这么称呼温遥了,而且他发现每次这么叫温遥,皇上嘴角总会荡起浅笑。 看来温小主果然不一般。 不错,一会儿让他们跟着常三去量尺寸。 李全虽有不解但不会着急询问,常三很快来到后院,温遥简单介绍后,常三就带着五人到隔壁屋量尺寸。 李全大哥。这时候,温遥忽然出声,还叫得如此亲切,李全笑吟吟的同时,心里也是受宠若惊。 明日还得麻烦你跑一趟,把芝春带出宫,当日我走地匆忙,一连几日不曾回宫,也不知她情况如何了。 另外我打算给店里的人都做一套衣裳所以这件事还得麻烦李全大哥了。 不麻烦不麻烦。李全急忙摆手,小主子有用的上奴婢的地方尽管吩咐,至于让芝春那丫头出宫一事,奴婢还需禀明皇上,若他同意,奴婢明日一早就把人给小主子带来。 温遥轻轻一笑,端着茶盏嘬了口,笑说:如此温遥就先谢过李全大哥了。 一口一个大哥没把李全叫的心花怒放,心里更是对温遥感激不已。 他那是不知道温遥想的什么,温遥会叫他大哥,完全是因为知道对方并非真太监后,公公二字怎么都叫不出口,干脆叫大哥,况且李全的确比他年长,这么叫也挑不出错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朋友们的支持,今晚应该会上夹子,所以会晚点更新,另外明日会多更几章的。 修改了下,不仅在古代在现代都是如此,在朋友或者亲戚家都不应该坐床上,据说是因为床是私人的东西,若是坐在已婚的床上,则是踏足两人私生活。 野苦菜又叫苦苣菜,药名叫败酱草,异名女郎花、鹿肠马草。民间俗称苦菜。有抗菌、解热、消炎、明目等作用。感谢在20200211 20:49:45~20200212 15:09: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昕宁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20卖得缺货(捉虫) 李全回宫后就到御书房拜见叶褚,顺道将此事启禀给皇上听。 叶褚修剪圆润饱满的指头轻叩案面,发出沉重的闷响声。 准了。等了会儿,叶褚说:明日跟朕一起过去。 是。李全卑躬屈膝垂首应着。 天一暗,便找了个信得过的小太监到千鹤居通知芝春。 芝春收到消息高兴的一整晚都辗转反侧,有些时日没见着小主了,也不知道小主过得怎么样,而且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出宫。 兴奋了一宿第二日起来依旧精神抖擞。 寅时,起床收拾。之后便等着李公公派小太监过来。 一直等到皇帝下朝,一个长得青涩白嫩的小太监才赶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道:芝春姑娘,请往这边。 有劳这位小公公了。 姑娘客气了。 一行人低调出宫,知晓的人不多,但消息仍旧不胫而走。 西宫内,孟琉云发了一通脾气,把伺候的宫女吓得直哆嗦。 皇上听跟前黑衣便服的沉然汇报,眼睛没睁开一下,嘴角轻启,声音异常幽冷,找个理由朕不想看到她在宫里。 属下明白。话音一落,沉然已飞身离去。 这一幕坐在前面马车内的芝春浑然不知。 等到了民食府又被眼前的楼阁震惊到了。 她只以为小主开得不过是个小客栈,竟没想到是这般壮观的酒楼。 叶褚瞥了眼面露惊愕的芝春,随后快步进去,李全跟在他身后经过芝春身边时,特意提醒,芝春姑娘请吧。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芝春匆忙收回外放的视线,跟着李全快步而入。 此时温遥不在后院,李全招来顺安问:小主子呢? 小主子在庖屋。 李全应下,回头恭恭敬敬等着主子发话。 叶褚还未看过温遥烹煮,心下一动,一只脚已经先行迈了出去,李全心思缜密,立即明白主子想做什么,拔腿匆匆跟了上去,嘴上不忘夸赞温遥,小主子的庖厨之术出神入化,手艺一绝,奴婢一路过来,一路听这些百姓们啧啧称赞近来新开的民食府,里面的食物个顶个的好。 奴婢当时还担心小主子会撑不下去。说到这儿,他反手给了自己一耳光,小主子是常人可比的么,您瞧,奴婢这张笨嘴。 行了。叶褚打断他的自演自说,阿遥很有毅力,非常人可比。 您说的对,小主子就不是一般人。李全顺着杆子往上爬。 说话间,三人抵至庖屋。 一眼望去叶褚刚好能看到温遥颀长瘦弱的背影,此时遥遥正一边炒菜一边跟他们讲解。 小德最先注意到李全,正要出声就看到他身边的皇帝,当即闭嘴不言,就连温遥的提问都没听见。 温遥微微皱眉停下手中动作,一回头就看到眼中含笑望着自己的叶褚。 一瞬间心口剧烈跳动起来,砰砰砰强烈而又有力。 温遥依旧保持着扭头的动作,叶褚眼中的温情更加明显,再怎么迟钝的人都能发现,更不要说原本就敏锐的温遥,更是察觉出他眼中的情意。 温遥说不上讨厌,但也不是特别喜欢,就有种不太适应感,这种感觉他也是头一回遇到,琢磨不透也无法形容。 觉出媳妇隐隐有些不安,叶褚迅速收回视线。一股怪味传出,温遥立马转头,就见铁锅里的糖醋排骨糊了! 醋酸顺着风飘散在空中。 温遥一个没憋住爆了句卧槽,几人不懂这个词的意思,叶褚眼中及不可查地划过一丝复杂情绪。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温遥说这个词了,他以为那是对他的爱称。 难闻的糊味越发浓了,温遥只能把锅里的糖醋排骨倒掉,甚至还对着叶褚一阵愤懑腹诽。 好不容易找来的排骨,结果就这么浪费了,浪费粮食可耻!温遥小眼神狠狠地瞅了叶褚一眼。 叶褚对上温遥呲牙咧嘴,像只发怒的小豹子的表情仿若没看见,还冲温遥温柔的笑了笑,搞得温遥更加恼火。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温遥这一刻就特别想给叶褚一脚,但又不是男人的对手,好气哦。 等温遥再次做好糖醋排骨已经是一炷香时辰后了,由于叶褚在场,小德是丁点儿问题都不敢问。 而张木只觉得叶褚一身贵气,身份不凡,再则小德没有发问,他也不敢贸然开口。 其实换做平时温遥会主动提出一些问题,让他们回答。这些问题都是在烹饪中需严加注意的。 但明显这会儿心情不佳,自顾自做好后就让常三端走糖醋排骨。 这是民食府新上的菜品,目前还在试吃阶段,温遥只做了三人份,购买的食材也不多。 然而众人都没想到新上的糖醋排骨会在堂前被人抢着要,顺安溜进来汇报情况时,温遥还一脸的不敢置信。 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直接要了十人份,他身后跟着两个看着较为稚嫩的少年,看样子应该是某户有钱人家的公子带着仆人出来游肆。 谁跟那位公子对接的?温遥问。 流清在招呼他。一着急顺安便一个嘴快,也顾不上规不规矩,这可是个大单子啊。 最好给他办一张咱们的超级会员牌,然后让他留下一名小厮,稍后咱们把糖醋排骨送至贵府。 顺安点头,又急匆匆跑了出去,人一走温遥就叫来常三让他带五人去大量购买食材,这五人真是李全带来的。 除了猪骨头,温遥还需要各种果蔬。 等后院人走得差不多,叶褚才问:阿遥又想做什么菜? 温遥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故弄玄虚的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叶褚点头眼中满是宠溺。 对于媳妇,他向来秉持着把世间最好的都摆在媳妇面前供他挑选的优良想法。 换句话说非常没有原则。 一盏茶功夫,顺安哼哧哼哧跑了过来,喘了几口气,忙说:主子,店里还有红糖马拉糕么? 没有了。温遥说:赠送品赠送完了后,日后就按照每日五份出售,今日的份额已经卖完了,想吃让他们等明日。 顺安愕然不已,睁大眼睛,傻眼的看着小主子。 温遥见他恨不成钢的模样,下意识说了句,以后你就明白我的用意,另外往后我们民食府面向普通食客,每日只提供二十人份的吃食,等会儿让周运写个告示贴在门口,让进店的食客们都能知晓。 顺安也不多嘴了,应了声就跑出去找周运。 周运是个八面玲珑的人,顺安没说什么,他也不多问,将告示写完后就贴在门口,确保大伙儿都能第一眼看到这则通知。 开张那天的一些菜色,温遥也不打算继续做了,想要保住大伙儿的新鲜感,必须得不断出新品,不过像肉酱面和肉夹饼会继续提供。 另外他打算什么时候自己去集上采购些食材。 没等多久,常三就带着五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 先向温遥和叶褚问好,才大概禀明这一趟出去花了多少银两。 温遥听了一两句就没心思听了,让他自己找顺安核对。 常三前脚刚走温遥后脚就迫不及待翻出这些食材,常三买了不少,温遥看到了几种四季水果,连忙拿出来洗净,然后大概把它们分成两类。 一类他打算弄成水果汁,另外的用来做水果沙拉。 打定主意温遥就着手开干了,先选了些果子,这种果子色泽饱和,果肉不多,呈赤色。 温遥已经认出它来,但不知道在大陈这种果子叫什么,于是他问一边的叶褚,你知道这种果子叫什么? 这可把叶褚难到了。 这种果子他以前在边境时见过,因为是野生的,而且味道有些酸,当地人非常应景的叫它酸果子。 没听见回答温遥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看样子这种果子知道的人不多,又因为味道酸,所以没什么人会买。 好在自己知道这是什么。 温遥又继续翻,从布袋里找出几个已经红得发亮个头较大的果子,他眼珠子一转,猜测这里的人应该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以眼神询问叶褚,对方果然面露尬色,看来他们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 一刻后,温遥从布袋里找到龙眼、葡萄、西瓜、李子、桃、枣、粟、杏还有一些青菜叶子。 找了一圈没找到几样水果,温遥才想起古代的水果种类本就不多,而且还有一些是在市集上买不到奢侈品,比如樱桃、荔枝、香蕉云云。 种类已经算繁多了。 咦,这时候温遥突然看到一个黄色,个头不高不大,呈椭圆的瓜,仔细一看竟然是南瓜! 没想到在大陈已经有南瓜了,没一会儿温遥就在另外一个布袋中发现了冬瓜! 冬瓜茶和冬瓜盅有着落了。 温遥心情大好,面对叶褚也比以往热切了,这一改变令叶褚一上午都没冷着脸,侍候在旁的李全明显感觉到了,今日都没前几日那般紧张压抑,提心吊胆。 李全心里松了口气,对温遥更是小心伺候,打心里对他燃起了一股感激之情。 主子!咱们的吃食都卖光了,就连食材都没了。人未至声先至,流清一边跑,一边大惊小怪嚷嚷。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朋友们的支持。上一章里的簋是古代盛食物的器具,圆口,两耳。在秦朝就有人用青铜簋煮东西吃,那是最早的火锅。 争取今天再写一章。感谢在20200212 15:09:07~20200213 11:06: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_7瓶;杰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21饥饿销售 温遥还没说话,李全已经扬声呵斥,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流清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一跤,稳定身子后,才缓了缓语气,说:主子,吃食已经卖完了。 卖完了就卖完了,没什么好惊咋的。温遥云淡风轻开口,帮我把这些东西整理了。 指着那几袋蔬果。 流清赶紧屁颠屁颠将东西收拾妥当。 温遥这时候才不紧不慢开口,可以打烊了。 流清一脸懵然的问:主子这才未时,打烊是不是过早了? 温遥看着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随后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说:没事,听我的去把门关了,楼上的贵客就不去打扰,等他们需要什么再去准备。 他挠挠脑袋,没明白主子话中之意。 但对主子他有着莫大的信任感,觉得主子是他见过地最厉害的人。 流清挂上打烊的牌子,就把门关了,殊不等他关上大门不久,就有小厮跑来了。 流清听见敲门声,只将门拉开一条缝,便听那小厮着急的问:那个叫糖醋排骨的还有吗?我家公子急着吃。 你是哪家的? 我是徐家的小厮,我家少爷乃徐家二少爷。 流清对京都的人和事不了解,自然不知道徐家在京都是什么地位,即便徐家现今无人在朝为官,但他们祖父曾跟着大陈的高宗皇帝一起打过江山,丰功伟绩,地位绝非一般。 等到叶褚登基,他们早退居二线,不过曾经受到徐家恩惠的官员多如牛毛。 你等等,我去回报主子。 小厮:劳驾了,我家二公子当真是喜爱得不行,银两上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流清应了两声好后,就去找顺安,顺安比他了解京都,一听便说:你留在此地,我去找主子。 徐家可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这可得好生招待! 顺安风风火火到温遥跟前,温遥葛优躺在院中躺椅上,悠然自得地吃着青枣。 他一旁坐着叶褚,院里就一把躺椅,还是温遥找人做的,木匠按照他画的图纸制作的,可以说是独此一物的存在。 这个躺椅很大,可容纳两名成年男子,温遥个儿尚未张开,占不到多少地儿,看到叶褚独自坐在石凳上,孤零零的,莫名有些可怜。 温遥感触了下,便拍拍身侧的空地儿,说:上来躺躺吧,晚上出去吗? 你也想去逛庙会?叶褚反问。 庙会? 温遥一下子来了兴致,挪了挪身子正想问叶褚,就听顺安的声音响起,主子,外头徐家来人了,徐家二公子想吃您做的糖醋排骨。 那个二公子是不是超级会员?温遥掀了下眼皮,比起顺安的不镇定他淡定得很,丝毫没把徐家放在眼里。 当然这也不能怪温遥,谁让他也不了解京都有哪些权贵。 而叶褚在听到徐家二字后就知道是谁了,在徐家说得上话,并且还十分有地位的便是徐家的二少爷,徐容与。 说起这人熟悉京都的人不会不清楚,就连老百姓都知道,京都最富有的就数徐家,用富可敌国形容不为过,关键他还是大功臣之后,更是受百姓尊敬。 可以说比起性情不定的皇帝,京都的老百姓们更加喜爱徐家的二公子。 然而这些温遥都不清楚,看见顺安甩头后,便给了两个方案,第一让小厮回去,第二徐家愿意办超级会员。 只有超级会员才享有此等特权,你且去问他,若那人同意,就先把一百两交了,给他木牌,再让张木掌勺。 民食府开店不到三天,虽然每日人流量不多,但来过一次的顾客基本上还会来第二次、第三次。 了解他们食府制度的,能够接受五十两银子的,大都选择办理会员。 而现在温遥又让他们每天只准备二十人份的食材,顺安之前还担心食材放置太久不新鲜,结果主子每日只做这么点儿,每日都卖得精光。给外界的感觉更是民食府吃食难求。 食材欠缺,食物一度短缺。 顺安把主子的话一字不漏地传给徐家小厮,小厮一听当即说:放心,我们徐家难不成还是那言而无信的人? 流清淡淡嗯声,不痛不痒的,反而弄得门外的小厮窘然不已,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在外急得差点跺脚。二公子是什么人?那可是从小众星捧月,想要什么是他得不到的?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哪怕是皇家的人都奈何不了 他家二少爷,何况只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小酒楼,能被他家主子高看,就是三世修来的福气。 酒楼的东家不知道感激,反而还要弄什么会员,他从未听说过哪家酒楼有过会员一词,单凭他家公子的名号就得让那些酒楼东家亲自出门迎接,他虽然是个下人,可好歹是代替的徐二公子,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这民食府的东家也未免太嚣张了。 他一边腹诽一边让流请帮忙打个欠款,先把超级会员的木牌领了。 这位小哥你放心,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回去,我出来的匆忙就只带了五十两银子,我先把五十两银子给你,剩下的五十两等到了徐府再补给你。 流请一脸真诚的提醒他,还有二十两的吃食。 行行,别说二十两了,一百两我也会找账房先生拿给你。小厮焦急的说。 流请瞥了他一眼,不慌不忙问:你能做主? 我是二公子身边的小厮,自然能做主。说起这个来小厮满脸得意。 流清察言观色一番便相信了,打了七十两银子的欠条,小厮摁过手印,流清才把木牌给他,随后让孔武去通知张木可以做糖醋排骨了。 半个时辰后,流清拿着欠条跟着小厮去了京都第一商富徐府。 徐府不愧为京都巨富,光是大门前的两栋石狮就花了不少功夫,大气磅礴,比相府还要气派。 流清跟着他走了进去,一踏入就听到不少下人朝小厮问好,小厮绷着脸皮点头,看得出来他在府上有些地位,不然这些下人也不会这么谄媚讨好,想到这儿流清稍微松了口气,这人应该能拿得出银子。 小厮带着他七拐八绕终于到了账房,徐府的账本是分开的,徐家二少有自己的账房先生,一般会放一部分银两在他身上,而大部分的银两则存入库房。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没有二少的吩咐小厮也不敢轻易开启库房,再说这么七十两银子完全没有开库房的必要。 账房先生显然跟小厮很熟,小厮只说了个大概,对方就拿出七十两银子,并说:这是凭据,咱二人一人一份,你且放好,晚点我会跟二少汇报。 那就麻烦先生了。小厮拱了拱手说,复把银子递给流请,流清这才把吃食给他,那小厮忙着交差,只给流清说:你按照刚才进来的路出去就行,我还有事就不远送了。 流请淡淡点头,顺着刚才的路走了一小段后,在一个交叉路口前困住了脚步,前面有三条路,他刚才来的时候没注意看,这会儿便不知道走哪条。 他举目四望想问问府上的下人,梭巡一周依旧没看到人,正想破罐子破摔时,一位身穿蓝色锦袍的男子走了过来。 男子步伐不疾不徐,相貌堂堂,身上的衣服料子也是顶好的,流清突然看到有人过来,一个欣喜哪儿注意得到对方身上穿得什么,对直跑了过去,一把将人拉住。 男子蹙额本想甩开手,但对上面前少年清澈如玉的眸子却鬼使神差问了句,何事? 这、这位公子敢问出府的路是哪条?流清被他冷冽的眸子吓了跳,虽然对方之后的神色没那么冷厉了,但对他来说还是挺吓人的。 你要出府?男子挑眉问,语气像似自言自语,随即又说:你不是府里的下人? 流清长得清秀,年纪也不大,穿着民食府统一服饰,料子虽不是特别奢侈,但也不会轻易被人轻看,但徐家不同,徐家是大门大户,较好的料子在他们眼中都是劣等货。 这位公子,我不是府里的,我是民食府的掌柜。好似怕对方不相信,他拿出自己的牌子给对方看,民食府的伙计和掌柜都有个长长方方的吊牌,牌子上雕刻着他们的名字和身份。 男子抬眼看去,一眼就看到手脚无措的少年的名字,心里默念流清,民食府掌柜。 掌柜来送吃食?你们酒楼的伙计呢? 大家比较忙,就我没什么事就过来了。流清实话实说。 男子勾唇一笑,冷峻一扫而光,流清瞬间看愣了,男子见状笑容越发扩大。 走中间这条,百步之后右转,再走数步左转便是大门。男子语气软和的说。 流清连忙道谢,揣着银子快步离开。 却不知等他的身影消失在翠竹间,一声低沉轻叹发出,仔细听来竟是流清二字。 第51章 22陈允封(二更) 又是几日过去,不仅北街上的人知道民食府,就连住在南街的人也知道北街有一家食府。 据说里面的菜色一绝,还说有几个包间一般人进不去。 那什么人能进呢? 茶肆里几人凑在一块谈笑,话中说的便是新开张的酒楼。 这间酒楼有两位掌柜,小厮数人,还有什会员一说,他们可闻所未闻会员一词。 会员是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随即俱是摇头。 被谈论的正主这会儿正躺在逍遥椅上,吃着从宫里运来的新鲜水果。 像荔枝一类的水果乃皇家贡果,除皇上和一些得宠的后妃能吃到外,寻常人哪里能吃到? 好在叶褚对温遥是实打实得宠,别说这些珍果了,便是要大陈的半壁江山他都会拱手相让。 主子,今日的份已经卖完了。顺安在他旁边低声说。 温遥淡淡嗯了声,然后问:近来过来用饭的都是哪些人? 一些是北街上的,一些是南街上的,身份不一。 温遥吃了颗葡萄,看着他说:这样不行,你让周运过来另外我们食府还需要扩张两人。 主子想怎么扩张? 先从人手方面着手,首先还需要两人,男女不限,二十岁出头,相貌端正,身高不得太低。温遥竖起一根手指头。 第二了解来我们民食府吃饭的,都是哪里人,家里的大概情况。他又加了根手指头。 顺安认认真真听着,就怕自己没记住。 第三我们需要主动出击。温遥说:我们的菜色是不错,但我们还不能只停留于局限,也就是说我们需要不断扩大民食府的知名度,让更多的人知道,在北街有一家味道一绝,还有各种娱乐活动的食府。 最后,我希望你们每一候向我做个汇报,如今日卖出多少份吃食,今日又新增了多少食客,今日又新增了几个会员诸如此类。 顺安脑子里哪里记得住这么多东西,记住了后面又忘了前面,这会儿正一脸懵懵的看着温遥,直把温遥看得气笑。 行了。温遥坐了起来,上笔墨,我说你写,日后都用这种形式,并且每候的汇报你们也必须准备笔墨纸砚。 大陈的笔墨纸砚算不得奢物,在宣纸的普及下,家境稍微不错的都用得起。 记录好后顺安才小心翼翼,十分珍贵的把纸揣兜里,躬着身离开。 不多时,周运一身月深黄粗麻长衫疾步而来,主子,您叫小的? 温遥点了点头,坐在雕花木椅上,品了口茶,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击椅子把手,有两件事需要你做,第一就是每候需开一次议会,你需在会上记录他们所汇报的,第二就是把这个拓印一百份,然后从李全带着五人中挑三人和你以及流清一起,把咱们京都逛一遍。 遇见适合的人就给他们,再告知他们咱们食府的大概方位。 周运接过单子看了眼,不明白抽奖的涵义,遂问:主子,这抽奖是何意? 抽奖我现在跟你也说不清,若是有谁问起你只管说有惊喜,不用跟他们解释得过于清楚。温遥措辞后开口,即使现在跟他解释抽奖的意思,估计他们也听不明白。 小子这就去找人拓印。说必,垂首弓腰退了出去。 民食府门前站了一个身量高挑,清秀俊逸,年纪莫约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盯着民食府三个字看了许久。 他叫陈允封,家乡遭洪水洗劫,陈家村受灾严重,陈允封是无父无母,跟随祖母长大,祖母年事已高,在这场洪水灾害中不幸遇难。 事后,他来到京都投奔亲戚,亲戚知道他是秀才后待他还算不错,但男子汉大丈夫,虽说读书人不做粗鄙之事,但弹尽粮绝后唯有用自己的双肩扛起。 听说民食府招工他便打算试一次。 听说民食府和其他地方不同。 听说民食府的菜特别好吃,这么想着他也想吃一份,但一连来两次民食府都闭门谢客,打听后才知道民食府有份额规定,一天只卖二十份,售完即止。 他正犹豫要不要敲门,朱漆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嘎吱一声的笨重闷声。 陈允封应声抬头,就见一四十来岁的男子跨步出来,他顿时楞在原地。 周运一出来就看到一年轻人站在酒楼前,于是他试探性开口,这位公子您是要用餐? 不、小生陈允封因过度紧张出口的声音都变得结巴,我是来 周运见他说不清楚,随意一看就看到他手上拿着一张黄明色的宣纸,上面的内容分明是他之前找人拓印的,用主子的话说,是叫招聘信息。 你想到咱们这儿上工?周运眼神一下子变得打量考究,甚至带了些审视之味。 陈允封更加紧张了,面上依稀能保持慎重的点头。 你会什么?周运问。 我会写字。陈允封小声说。 我们这里不缺识字的。 话音一落,陈允封一脸的震惊,在他看来大陈会识字写字的人不多,一般人家的孩子谁能到私塾上学,有多少人能上学堂? 而民食府的伙计居然都会写字? 事实上他不知道,这些人原本也不会写字,如孔武,顺安,小德,但温遥说习字写字乃世间最基本,他们必须要学会认字写字,才能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他还说,民食府以后会比现在还要庞大,他们会成为其他酒楼的掌柜或管事,如果不学习那怎样让下人敬服,怎样更快的发展壮大酒楼呢! 于是让他们每天认二十个字,每天记住十个字。 原以为大家会有所怨言,然而几天下来就连孔武都记住了一百来个字,更不要说那些特别认真的了。 这时候他对他们说自己会写字莫名有些脸上发烫。 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周运见他露出尴尬之色,便好心的递下他一台阶。 可惜陈允封没能明白过来,他一脸窘态的注视周运,薄唇几次上下开合,又说不出半句话来。 周运见状便说:我带你进去见我家主子,有什么事你当面与他说。如果主子心情好,应该会帮一把。 闻言,周运感激不尽的连连拱手,周运打断他,虚礼就不必了,这会儿我忙着出去,先带你过去见主子,用不用你,全看你个人造化。 多谢前辈。陈允封拱手说。 周运引着人进堂前,不多时两人到后院,后院凉亭内只剩一把逍遥椅,不见温遥身影。 你先在这儿稍等会儿。周运扭头对陈允封说,陈允封理解地点头,并附上感谢的话语。 周运在后院找了一圈,连新修成的花园也去找了,依旧不见温遥踪影,最后他拉住一名人高马大,身穿黑衫的男子,问:看见主子了吗? 小主子被主子带走了。男子冷漠的开口。 周运松开手,愕然道:叶爷什么时候来的? 男子凝视他,眼神冰冷刺骨,主子的想法不是我们做下人的,能够随意议论的。 周运被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气得够呛。 这五个与他们穿不同颜色衣衫的男子,整日都冷着脸,也不知主子从哪儿找来的。 冷冰冰的模样也不怕把贵客吓跑。 周运心里腹诽的走开。 陈允封不敢坐石凳上,周运离开前让他留在原位等,他便真在原地老老实实等着,可没一会儿就见周运脚步匆匆地回来了,他连忙上前,离他有五步距离,强制压下焦急,前辈,可是东家说了什么? 周运摇了摇头,不是,主子人没在。 陈允封眼中的希翼取而代之成了落寞,他后退一步,扯着嘴,故作坚定的说:没、没事,今日东家有事,那晚辈明日再来。 周运一把拉住他,等等,你家在何处? 晚辈住在城外,暂住亲戚家。陈允封说起这个来眼神闪了闪,就怕被周运看不起,村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就只有他和几个汉子与小姑娘存活下来,且他一七尺男儿,遇到事儿还需借助亲戚之力。 周运却没有多想,闻言就说:一来一去太麻烦了,今晚就留在店里休息,等明日主子得了空,我再带你去见他。 陈允封大喜过望,多谢前辈,前辈这是要出去? 对。周运看了他一眼,见他面相忠厚,不由得放缓语气,等会儿跟我出去一趟。 陈允封也不多问,赶忙点头跟着他快步出了民食府。 庖屋内,传来阵阵甜腻的呻/吟,越靠近声音约真切,听得外面路过的伙计,冷面红耳,仓皇逃离。 屋内之人全然不知,他想推开男人,却被男人桎梏得更加紧了。 你先放手温遥喘着气说。 不放。说毕,抱着温遥的手臂更加收紧。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小天使们不说,我都忘了今天是情人节了,大家情人节快乐。晚点还有一更,我得努力奋进了。关于副cp不会有太多描写,毕竟他们要撑起另外一本文,书名我都想好了,希望能早日开工写流清徐儿。 第52章 23遥遥想给我做什么(三更) 温遥从庖屋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他眼角湿润,脸蛋泛红,耳尖也带着淡淡的红晕,仔细看的话能看出少年来不及收起来的情/欲。 他慌慌张张回到屋里,也不管身后跟来的叶褚,偏偏男人那张英俊的脸一直浮现脑中,有他低沉含笑的声音,有他亲吻自己的画面,还要他结实宽厚的肩膀。 温遥越想越觉得羞耻,但心里却生不出讨厌来。 叶褚就跟在少年身后,看人关上房门,才转身离去。 酉时,周运带着陈允封回来,两人手里都拿着一沓宣纸,周运问过门口的顺安,主子呢 主子在二楼堂厅。看了眼周运身边的陈允封,只以为是带回来帮忙的,没多想就回答了。 他们食府与别家在许多地方都有不同之处,就拿二楼的堂前来说,他们就从来没想过要在二楼整一个跟一楼堂前差不多的,又不及一楼大的堂前。 二楼堂前同样有几把椅子,木椅前还有个矮几,其上杯盏数个,温遥就靠在一把木椅上,悠然自得地品着茶。 而他身边是叶褚。 周运走到温遥跟前,拱手道:主子内容已经拓印到宣纸上了,您过目。 温遥随便抽了张,逐一看去,然后还给他,就是这样,明日你便找几人把这些发出去,另外让顺安和流清做好登记,孔武当日维护场面。 周运点了点头,才将视线落到周运身旁,个子清瘦高挑,面容清秀的年轻人身上。 陈允封立时紧张起来,看向温遥的目光也带着些躲闪,他手脚无措,嘴皮几次开合,却无法发出声音,特别是对方一个眼神打过来时,匆匆一瞥他目光虽然平和,可眼底的冷冽被他极快地扑捉到了。 陈允封内心更加慌乱,就差没有局促的双腿发抖。 周运找准时机介绍,主子,这是陈公子,小人见他在门前徘徊,遂问起缘由,便将其带来见主子。 温遥朝陈允封微微一扬下颌,示意对方有话便说,陈允封领悟后当即道:小的乃榆林县陈家村的陈允封,半月前村中遭洪水洗劫,小子在祖母护佑下方得以保命,目前承蒙叔叔厚德,有小子一席之地,但男子汉大丈夫,不该整日闭门造车,寒窗苦读。 因想自力更生,开阔眼界。陈允封拱手说:因此小子有个不情之请,望东家能留小子在民食府,小子会些笔墨,也能干重活。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温遥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我这儿不养闲人,干活的人也不少,你有什么优势能让我选择你? 陈允封瞬间紧张不安起来,他虽说不像其他人那般手无缚鸡之力,除了比别人看多了点儿书,多认识一些字,实在没什么过人之处。 他犹豫间就听温遥清脆的嗓音,不疾不徐开口,若你真想留下,我也不是不能给你机会,但机会只有一次,你必须得自己把握。 陈允封强压激动,多谢东家。 往后同他们一样叫我主子。温遥纠正道:另外,周运你带他熟悉食府。 周运应声点头。 温遥接着说:把拓印好的单子匀一些给他,等会你带他外出发单,顺便邀请客人上门,这个不难吧? 不难!心中的激动再也压抑不住的倾泻而出,陈允封高兴的裂开了嘴角。 不多时两人离开,温遥继续在纸上写两天后活动日所需吃食。 遥遥写的可是几日后的菜色?一旁的叶褚忽然发问,他发现再不发问媳妇儿一投入估计得把自己当隐形人。 果然温遥抬头问:饿了? 不饿。叶褚嘴角不由自主勾了下,心情显然是怡悦的。 温遥哦完后才想起自己冷落了男人,于是拉着对方手臂说:想看我写的什么吗? 叶褚心情更好了,但面上神情依旧透着冷落,只是没刚才那么浓厚。 温遥又是展眉一笑,将宣纸摊开,叶褚低头看去,泛黄的纸上写着几排小字:南瓜粥,绿豆粥,鲜虾粥,香菇鸡肉粥,紫舒薯蓣(shǔ欲)粥,红糖米粥整整两排均是各种粥。 这是叶褚挑眉。 温遥轻轻一笑,想吃吗?一手托下颌,严正以待道。 叶褚猛地一把将人拉进自己怀里,温遥冷不丁一屁/股坐到叶褚大腿上,顿时坐得笔直不敢乱动,。 现在吃?叶褚凑到他耳边柔声道,热气顺着耳蜗慢慢钻了进去,弄得温遥浑身一震。 温遥反应遽然钝了下,不待他回答叶褚已经搂着他起身,叶褚常年习武,力气是一般人的好几倍,即便搂着一百多斤重的温遥,也不觉得吃力,就跟父亲抱孩子一样,把人半搂着进了庖屋。 张木和小德在里面磨练厨艺,抬眼就撞见了这么一幕,张木还好只是觉得有些羞愧,而小德知道叶褚的身份完全不敢出现在大主子跟前碍眼,对身边的张木狂使眼色后,缩着脖子和身子蹭蹭地逃了。 温遥没注意到两人,他一边推搡叶褚,一边跟他说好话,可惜对方是铁了心要逗他,没退让不说,反而故意在温遥脖上亲了下。 洁白偏冷的脖子,淬不及防被温热了下,被又软又温的东西碰了下,温遥整个人都僵住了,压根没想到叶褚会突然亲自己,而且还亲得如此放肆,令人羞赧不已,叶褚轻轻一笑,似乎很满意少年的表现。 温遥耳朵一点点红了,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叶褚对媳妇的反应满意极了,他勾唇一笑,问:遥遥想给我做什么? 热度源源不断从后背传来,温遥脑子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南瓜粥。 甜吗? 甜。 叶褚环着他精瘦的腰,凑到对方耳根说:那一会儿我可得好好尝尝,是不是甜的? 温遥被叶褚的热气还有低沉的嗓音折磨地恨不得立马推开他,可他又不是叶褚的对手。 叶褚力气不是一般大,温遥想从他的手里逃脱,可以说难上青天。温遥象征性地推了两下,叶褚的胳膊依旧纹丝不动。 你松开些,我还要做南瓜粥呢。 尾音一个上扬,勾得叶褚恨不得立马将人按台子上,狠狠地疼爱一番,面对少年露出的凶悍模样,他又觉得有趣得紧,更加不想松手了,但对上少年控诉的眼神后,他又不得不松开,站在一边。 媳妇处理食材的手法非常娴熟和迅速,南瓜皮很快被削去,做完这些温遥又去找玉蜀黍粒。 再将其泡在水中。 把剥了皮的南瓜切成细条,先在蒸笼里待上一刻,时辰一到起锅,将南瓜放磨子上慢慢研磨,另取一口陶瓷锅,锅内放精米,两刻钟后,精米变稠密时方加入玉蜀黍粒,搅拌均匀煮上片刻。 最后一步,加入南瓜泥煮片刻即可出锅。 清香扑鼻,温遥撒了几瓣干桂花点缀,颜色明艳,香味浓郁,有南瓜的清甜还有玉蜀黍的清香,以及视觉上的美感。 可以说温遥把注重到的地方都顾及到了。 尝尝。示意叶褚吃一口。 遥遥先尝,然后我再品尝。 温遥喉头动了动咽下口水,正好他有些饿了,一口下去,南瓜的甜味弥留齿贝,香甜溢满口腔,让他忍不住多吃了一口。 你也尝尝。温遥抿了抿唇说。 叶褚盯着他露出来的粉红舌/尖,眸光深邃,好,这就来尝。 少时唇被什么东西碰到了,软软的柔柔的,还带了点湿度与温度,等温遥意识到是什么时,已经被对方攻破了最后防线。 温遥顿时软成一滩,依偎在叶褚怀里,一呼一吸间全是彼此的气息。 不过片刻功夫,温遥渐渐平缓下来,意识回笼,顿时红着脸慌张地将人推开。 一个措不及防叶褚被推了个踉跄,这换在平时能推动他的人还没出生,但因为对象是温遥,他的戒备心一直放在最低,这才让温遥得逞。 温遥一手捂嘴,一手微微上抬,红着耳朵尖控诉,你这人怎么能随便亲人呢! 叶褚要上前,温遥手掌前伸,打断他的步伐,你就站在那儿,别过来,离我五步以上的距离。 叶褚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不动,温遥说完才觉得自己太胆大包天了,竟然敢这样跟皇帝说话! 更让他无法相信的是,皇帝居然还照做了。 见他认错态度积极,温遥姑且退让了步,主动问他,还吃吗? 吃! 饶是怕真把人惹生气了,叶褚接下来都没再动手动脚,更没有说令人面热的话了。 原本还紧绷的神经像皮筋一样绷地一下,松开了,又等了会儿没听到叶褚说那些羞人的话,温遥吃得更加有味了,没一会碗就见底了。 到未时,顺安算了这几日的盈利,经过几个时辰的奋战,终于算出了这五日来的净收入。 作者有话要说:Ps:薯蓣:山药。在古代多用来入药。 紫舒:紫苏,一种药,华佗叫它紫舒,但后面的朝代印刷中由舒变成了苏。 玉蜀黍:玉米,至于什么时候传入我国的,有待争议。有说元朝就有,有说由阿剌伯人从西班牙带到麦加,由麦加传到中亚细亚而入中国西北部,或者从麦加传到回教印度而入中国西南部,然后从西北部或西南部向东传播到各省,还有说玉米最早传到我国的是广西,时间是1531年,当时是明末,这个应该比较准确。 红糖:古法红糖和现在红糖是有区别的,腰子这儿用的就是古法红糖。首先是颜色不同,古法红糖,也就是紫沙糖,色深,颜色是接近黑色的深褐色;普通红糖通常为暗红色偏黄色,然后是制作工艺不同。古法是甘蔗经过切碎碾压,18口连环锅以小火熬煮,经过榨汁、开泡、赶水、过滤、摇瓢、打沙、成型等过程,可以说非常复杂。 关于副cp的预收已经开了,在专栏可以看。叫《谁还不是个权贵》流请和徐二的甜宠故事。 第53章 24赚了满盆栽(一更捉虫) 周运带陈允封熟悉了民食府,正给他介绍食府的特色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就听楼下传来顺安的大叫声。 一千两! 五日我们就收入了一两千,还除开了总的! 话未落,流清和小德就探出了脑袋。流清大喊道:顺安哥,我们民食府赚了一千两? 顺安把头重重一点,喜悦之情难言于表。 随着音落,陈允封同样被惊了下。原以为民食府会在京都无立足之地,谁能想到没什么背景,又是一家新开的食府,知道的人不多,却在短短几天内就取得如此丰厚的收入,使得他更加坚定了留下来的念头。 温遥在后院就听到常三咋乎乎的声音。 主子!主子!您听到了么,顺安说我们五日就收了一千两银子。 风风火火,成何体统!温遥还没说话,伺候在一边的李全已经轻叱出声。 常三被训得乖乖闭上了嘴,而且还不敢看李全一眼,温遥笑着说:行了,你快别吓唬他了。 李全赔笑着,麦色的脸颊露出少许笑容来,他笑起来时少了肃穆感,倒显得人年轻了几岁,小主子教训的是,奴婢下回会对他们亲和些。 这就对了。温遥一瞥他,脸上挂着浅笑,梨涡显露,别具魅人,李全在一旁附和点头,温遥指了指手边洗净的葡萄说:来串葡萄。 李全立马掐着笑将果盘捧在手里,小心翼翼地奉上,温遥笑得唇不露齿,可李全总觉得那抹笑容中隐藏了淡淡的危机。 机警如李全,他自然明白温遥的用意这是在给常三出头,就因为自己责骂了常三? 李全呼出一口气,心道幸好自己没有真责骂常三,那可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要问现在最不该得罪的人是谁? 温遥当属第一。 温遥看他谨小慎微的模样心中轻笑,挥手让人离开,等人走后,温遥看也不看常三一眼的道:现在满意了? 常三顿时仓皇不安,不过是一个眼神,少爷竟然能从里面看出自己的情绪来,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不等他回答,温遥接着说:李全这人跟一般的太监不同,日后你要跟他好生相处,未来几日他应该会留在咱们这儿,当然你们是可以安排他做事的,还是那句话我们民食府不养闲人。 多谢少爷。常三低声道。 温遥摇头轻笑丢给他一小串葡萄,行了,来吃几粒。芝春那丫头到哪去了? 芝春来民食府两天了,除一日三餐用饭时,其余时间基本上见不着人,温遥要不是心血来潮想起她来,估计十天半月不会过问她。 常三也是一愣,然后问:少爷找她可是有事吩咐? 你将人叫过来。温遥直接发号施令。 常三一溜烟跑开了。 温遥寻思着天气变冷伙计们的衣服也该换个样式,至少得是保暖的衣裳。 芝春来得很快,听常三说起,她便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主子,您找我? 温遥抬眼瞄了下,随即说:之前的衣裳赶织完工了么? 已经完工了,不多不少七套。芝春道。 温遥嗯了声,又从容不迫开口,下午我会让周运采购些物质回来,另外你可能还需要多做一套冬装。 芝春点了点头,心里有了苗头,估算了下做几套衣服要花多少日子。 温遥却在此时又开口了,这次的冬装和之前你做过的都不同,这回我打算在衣服里面塞棉花。 大陈已经开始大面积种植棉花了,这让他怀疑,对方说不定也是个从后世穿来的。 棉花? 那是什么? 芝春没听过更没有见过,她很小的时候就进宫了,因此很东西她都不清楚。 见她一脸无知的模样,温遥大概猜出她心头所想,简练解释,棉花可以用来保暖,目前适合在南方种植,因此咱们京都的棉花还算充足。 一听可以保暖,芝春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连忙说:小主您放心我就算不吃不喝,也会最快缝织完衣服。 温遥满意的点头,语气平缓甚至还带着小小的心悦,有这份心意就得好好干。 芝春十分有干劲地点头。 隔天温遥重算了遍账单,同时又把制作各种粥的方子给张木和小德各一份。 外出的周运和陈允封也发完手里的单子。 现在就等新品上新后的反响了。 周运这两日带着陈允封跑遍了整个京都都,拓印的单子从三百份急剧上涨到七百多份。 仅一宿,周运手中的单子就全派发出去了,甚至还有不少百姓好奇他们敲锣打鼓做什么。 陈允封压根没想到会这么成功,他们找来笔墨和红纸,在纸上写对联。 他的字苍劲有力,不说力透纸背也是行云流水,秀涓灵动,一开始还只有几位年轻,或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找他写对联,到后边一些年老的也找他写,甚至还有府内丫头专门过来,请他上府。 陈允封看了看周运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周运上前来说:这位姑娘对不住,我们是民食府的伙计,能得贵府小姐看重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但你也知道我们只是个伙计,要去哪儿不是我们能做主的,如果贵府小姐真需要我们,那劳烦姑娘去北街民食府找我们东家,东家同意了我们才能上门造访。 周运说着客套话,那丫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道:我这就去见你家东家,麻烦这位大哥带路。 周运看了陈允封一眼,说:行吧,既然姑娘执意要见我家东家,那我就恭谨不如从命了。 这边请。周运扬手说。 那丫鬟面上一缓,对周运的态度也没之前冷硬了,周运这时又转头对陈允封说:你留在此地,我送这位姑娘过去后再回来。 陈允封点头应好:周哥正事要紧。 丫鬟看他这么好说话,忍不住为自己刚才有意刁难愧疚。 陈允封继续在原处写对联,而周运已经被带着进府了。这会儿民食府还没有打烊,顺安就坐在最前边的案前,看周运回来了正想打招呼,就看到他身后跟着陌生女子,立马咽下到嘴边的话,周运看他一眼,语气平平的问:东家呢? 东家在后院。 周运转过身对小厮说:敢问姑娘是哪家府上的? 我乃京都杨家的。丫鬟洋洋自得道,她是杨家最受宠幼女的粗使丫鬟。 杨家在京都的确算大门大了,祖上基业庞大,与徐家相比有过之而不及,并且扬家老爷还是在朝户部尚书的老丈,可以说在京都横着走都无人敢议论,杨大人只有一个儿子,乃嫡妻所出,另外两个女儿为妾侍所出,女子年纪最小,模样周正,就是性子骄纵了些,性情却像男子一般豪爽,也正是这点扬大人十分喜欢这个小女儿。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乃至同意让她自己挑选郎君,不过问她婚事,足以见得扬家小小姐受宠的程度。 这丫鬟正是伺候杨家小小姐的,她家小姐知道在东面集市上有人作画写对联,奶娘特意让她把人带来府上。 周运很快出来了,他身后还跟着慢悠悠的温遥,温遥听周运说完,对他口中的扬小小姐有点儿兴趣,特意跟出来,打算同他们一起上府。 周运没有介绍温遥,丫鬟只当温遥是在民食府东家跟前伺候的下人,匆匆看了眼就收回了视线。 三人一起上路,还特地将陈允封一同接走,四人一马车显得有些拥挤,温遥便提议让周运出去驾车,他与陈允封和丫鬟在马车里时不时说上几句闲话。 丫鬟不知道他的身份,对温遥说话时也是一脸傲慢,温遥没放在心上,等到了杨府,丫鬟率先下马车,招呼着门口的护卫把马牵下去喂点干草。 陈允封跟在他们后面眼观鼻鼻观心,一直等丫鬟带着他们东拐西绕后才到杨家偏院。 温遥偷偷打量了番,青山绿水,其上架有小桥,桥下游荡着色彩斑斓的小鱼,各种颜色都有,看起来数量十分庞大。 黛瓦斗角,不远门外站着几名女孩儿,几人身着统一服饰佩戴统一头饰,规规矩矩立门外,看到丫鬟后小声打过招呼,丫鬟问:小小姐可是起来了? 已经起来了。一房中丫鬟回答,小小姐说要习字就去了书房,这会儿应该快出来了。 行吧,那我们就先坐会儿,等主人家安排。温遥说完,就大马金刀坐下,他现在已经穿回男装,可以说没人还能认识他,温遥整个人都无比放松,不自不觉坐姿就豪放起来。 粗使丫鬟熟门熟路去找扬家小小姐。 而温遥盘算着一会儿收多少银两,扬家不缺钱,正受宠的小女儿肯定也有钱。 不多时丫鬟小跑过来,这回对温遥三人的态度恭敬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感谢朋友们的支持,虽然最近收藏掉的严重,但我还是会继续多多更新滴。明天的话只有一更哦,后天争取三更。感谢在20200214 19:53:19~20200215 18:15: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伯爵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25学习能力(二更) 三位,我家小小姐有请。说着,做出请的手势。 温遥起身,三人一声不吭跟着粗使丫鬟去另一处。 穿过小木桥,目所能及之处就有凉亭,亭台榭宇,飞檐斗角,白墙黛瓦。 待温遥几人走近,便见亭中有几人,其中一人戴着面纱,此人年纪不大,即使戴着面纱也能看出容貌倾城,一袭鹅黄长裙,勾出婀娜身姿。 想必此人就是杨家幼女了。 温遥不动声色打量对方,显然她也发现了温遥几人,起身朝三人颔首。 温遥没作女子打扮,没仔细端量人家姑娘,倒是周运与陈允封深受这个时代思想的固化,不敢多看,恐冒犯了对方。 小小姐,这位公子便是作画之人。丫鬟介绍道。 杨家幼女这才从温遥那张过于精致的脸上,挪走视线,她本身就长相姣好,她的姐姐也不分伯仲各有各的美,却没有面前这位少年的冠绝美貌。 不由得小小惊讶了番。 待视野移到陈允封身上时,顿时脸颊泛红,没想到那作画的公子,长得如此俊逸。 前日,丫鬟从西市卖回一副画,她见了很是喜欢,那是一副山水图,又与别家之手不同,那山水画并非只有黑白两色。 当时一见就喜欢上了。 特意请那名公子来,原以为会是个上了年纪的画师,却没想到竟与自己年纪相仿。 陈允封是时抬起头来,二人目光交汇,陈允封瞬间就被杨家幼女波光潋滟的双眼吸引住了,杨家小小姐也几近看呆,两人视线交织片刻,她才猛地拔开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敢问公子可愿为小女画一幅? 杨小小姐需要在下画什么?陈允封语气缓和,细细一听不难发现嗓音中略有紧张。 若是在下能画得出来,定愿意为杨小小姐作画。 放心,不难的。杨家幼女捂唇一笑,嗓音清脆婉转,煞是好听,陈允封情不自禁停愣了,还是旁边的温遥咳嗽一声,才将人唤醒。 再过些日子乃是小女之父的生辰,因此小女想让陈公子画一幅寿诞图。 这个好办。看不下去两人羞涩来羞涩去的温遥,开口打断二人的婉言深情。 话落,又看向陈允封,问:是不是没问题? 陈允封不语,神情有些呆板,温遥冲他扬眉,最后替他应下来了。 杨小小姐好,我是民食府的东家,他呢,名叫陈允封,是我特意聘请来的画师。 听他这么说,杨家幼女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心里隐隐有了佩服之意。 在大陈,虽不似其他国家那般胶柱鼓瑟,也允许女子经商,行官,尽管如此女子抛头露面的,却十分少见。 此时杨家小小姐把温遥当成了女扮男装的姑娘。 还十分敬慕温遥的巾帼不让须眉。 小女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东家能否将陈公子留在府中,为小女作出此画。杨家幺女探问,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 陈允封一见顿觉心擂如鼓,让他慢慢红了耳廓。 然而,十几年未曾动心,自不明白那为何物,只以为是简单的男女有别。 温遥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随后一笑,说:这个要问他本人,我虽然是他东家,但我这人向来不会过问他们的私事。 杨家小小姐笑容扩大,梨涡显露,肌肤白莹,十分好看。 不过,我那小店也需要人手,届时还望杨小小姐调配些人手过来。 自是可以。 温遥原打算等沙发椅全部做出来后,才开始装饰布置食府,但近来他有了新的想法弄个主题食府。 古代思想保守,肯定不能像后世那般弄什么情侣主题酒店,一番思忖,他决定装饰成画室与花室相结合的主题。 想想,在开满海棠花中,灰白石墙上用色彩渲染着各种画,又有美食作伴,可以说非常具有诗情画意。 温遥与杨家幺女谈妥后,就让陈允封留下,为杨小小姐作画,他则带着周运离开。 关于他的想法,还要回去找顺安他们落实,至于海棠花的话,还得找叶褚帮忙。 在他记忆中,大陈的海棠花几乎很少,寻常人想要见到一两束堪比登天,就是达官贵人家也不一定见得着。 而且出于叶褚的原因,大陈的百姓似乎也都很喜欢海棠花。 不多时,温遥与周运便驾着马车回到民食府。 民食府此时已经打烊。 流清正站在前台打着算盘,听见动静后抬头,见来人是温遥,立马笑开了颜,主子回来了! 今日收了多少?温遥问,接着看到案台上随意搁置在一边的宣纸,纸上写的密密麻麻,全是他教授他们的算术。 看样子流清还没完全掌握,温遥见状也不急着催促,我和你一起算。 流清赶忙挪开些,让主子进来。 温遥轻挪步子,移到流清身边,接着在他身边的圆木凳上坐下,流清将小篆笔递给温遥,温遥接过,随即问:这些就是今日的账目? 流清点头。 温遥遂说:这个好办,我再给你说一遍,明日你就试着自己算,不用算盘。 老实说就这么点收入,温遥几分钟就笔算出来了,若换成算盘估计还得好些功夫。 流清认真点了点头,小心仔细地听温遥讲解,遇到不懂的,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发问,好在温遥心细,每讲一会儿便会停下来询问。 见他眼神中带着困惑,温遥就知道答案了,耐着性子又讲了一遍,多讲一回他便听明白了,温遥怕他明日又忘了,便出了几道题目,同时又让周运和常三一起学习。 温遥讲得投入,从一位数的加减法,到两位数和一位数的加减法。 一盏茶功夫,温遥喝了口茶水,正打算讲多位数的加减法,就听到一声咳嗽,他下意识抬头,就看到后院门口站着的长身玉立的男子。 男子穿黑色锦狍,袖口由金线绘制,一脸冷冽,只有在注视温遥时,才会露出少许柔情。 你怎么来了?温遥随口问,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胆大包天,竟然敢如此跟暴君说话? 好在叶褚心情怡悦,也没计较温遥的大不敬,扫了眼李全,对方当即朝几人做手势,这些人各个机灵,起身跟着李全去了后边。 方才在做什么?叶褚问,语气没刚才凌冽了,就连脸色也缓和了不少,温遥暗地里耸了耸肩,不明白皇帝刚才怎么生气了。 殊不知,他一来就看到自己的人跟别的男人靠这么近,那么一瞬间他差点想命人把这两人拖出去斩了。 但想到他们是店里的伙计,这些人都归温遥管,若自己动手,温遥指不定会跟自己生气,这么一想他便忍了下来。 诺,这个。温遥怕自己解释不清楚,就把刚才他们列的算式拿给叶褚看。 叶褚看了几眼,没看明白,温遥见他眼露不解,心里小乐了一把,面上说:这个是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书上记载了怎么计算,像这些数字,书上把它们叫做阿拉怕数字。 阿拉伯数字?叶褚一扬眉毛。 温遥点头,取出一张没使用的纸,手握小篆,朝他说:我现在把上面的数字写下来,然后再跟你说它们代表什么,比如这个 他指着1说:这个代表一,也就是一个的意思。 叶褚点头,没想到一还能用1来表示。 温遥接下来又把剩下的数字全罗列出来。 叶褚听得很认真,温遥此时给他的感觉,和记忆中里的很是相同,当时的他也像现在这般,认真的仔细的跟自己讲流星是什么。 一炷香过去,温遥问:记住了吗? 叶褚点头,嗯了声。 温遥心想,叶褚的学习能力不是一般的强,难怪能成男主。 叶褚又问:这个有什么用? 用它来计算。温遥说明,像这样 温遥列举了个,叶褚见他在宣纸上写了大大两个数字,一个是9,一个是6,随即就听对方说:你看,它们相加,像这样9+6=15。 先前温遥已向他解释清楚了,如此一来,得出的结果就比较好理解了。 待叶褚把今日的账目统筹出来后,温遥不得不佩服他的学习能力,遥想当初他学习加减法时,可花了不少时间,虽然那时候年纪不大,但接受新事物的能力的确没有叶褚快。 真不错,才第一次就能计算得这么快。温遥适时夸奖道,叶褚却是摇头,比起少年来,还是慢了,不过他不着急,叶褚比别人要优异得多,更是比谁都能够坚持,比谁都更有毅力。 二人闲聊间,温遥说到了民食府接下来的安排,叶褚认真听完后,提出疑议:这个想法不错,但那日你怎么保证这些人是进来消费,而不是赏花看画的? 这个好办,到时我会把花房建在后院,这样一来,客人们进店就必须要消费,才能进到花房。温遥早想到应对的方法,闻言露出浅笑,另外还有个法子,但凡不消费的客人,想要赏花和看画就必须要办理会员。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小可爱提出的bug,我查了下有粗使丫鬟可以做这些,另外就是文中设定,大陈民风开放,女子也可以行商做官,只不过很少。 哈哈哈说个有意思的,昨天我拜托狮虎教我王者,并跟狮虎说我打算写个电竞文,于是他三连问,而我一问三不知。接着我说鲁班上手快,于是他问我鲁班二技能是什么,我说忘记名字了。 他说:你只需要描述是什么技能。 于是,我:咻嘭! 狮虎:我说的三技能。 我:哦,biubiubiu嘭嘭。 狮虎: 最后他老人家给我一阵讲解后 我说狮虎我觉得我玩了个假的鲁班,我只看到过炮艇,其他的都没看到。 哈哈哈狮虎彻底被我弄无语了。 第55章 26什么时候想了 叶褚知道民食府的会员制,刚从李全那儿听来时,他便觉得温遥鬼点子多,而且还特别的稀奇古怪,按李全当日的原话:皇上,您是不知道温小主提了个,会员制什么的,奴婢闻所未闻,这些点子也就温小主想得出,换做旁人,估计跟奴婢一样,别说提了,活了这么些年都没听过。 您是不知道温小主开的,这个叫民食府的酒楼,生意好的出奇,短短几日就把京都其他几家酒楼比下去了。 说到这儿,他发自内心感叹了句,温小主是真的适合宫外。 恰好这话被叶褚听了去,搁在从前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但不知何为那日叶褚没有动怒,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从脸上不多的表情来看,李全知道他在思考,便不做声响地退了出去。 之后的几天叶褚会时不时问上几句,关于温遥的事,李全也都知无不言,令他颇为奇怪的是,皇上并未禁止温小主抛头露面,反而对自己吩咐再三,小主需要什么都得满足,于是他从侍卫中选了几名到民食府干活。 那四人也没辜负他的用心良苦。 这些,温遥全然不知。 留叶褚用了晚膳,温遥建议到外面走走,叶褚同意了,李全偷笑着要跟去,叶褚的声音就在前头响起,你们留下,我和遥遥去便成。 李全急忙点头,看着两主子出了店后门,才眉梢眼底含笑的转身,让侍卫们先去休息,晚点儿再候着。 温遥在后世就有个习惯,饭后散步,以前是在小区附近的花园散步,那时候还能遇见不少跳广场舞的大妈,而今日只能围着一条运河信步,好在大陈空气清新,水源也不曾遭到污染,他寻思等到夏季,一定要去河里游一把,叶褚不知他想,看他盯着湖面,便问:想下河? 天气转冷,下河就算了。温遥笑着说。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叶褚却问:想泡泉水吗? 此处有?温遥眼睛一下子透亮了,叶褚注意力一直在温遥身上,自然发现了这一转变,心里思量的同时,面上正儿八经回话,有,不过在行宫。 行宫离此处有多远? 温遥知道古代帝王多有行宫,不过他还没有见过叶褚的行宫,许是把人当成了交心朋友,说话亦不像之前带着讨好与害怕了,如今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语气也很随意。 行宫离此地,骑马的话有一个时辰。 粗略算了下,骑一个时辰的马,在古代的确不算远,可眼下事务繁忙,他不可能现在抽身过去,便有些遗憾的说:如今怕是不行,只能过些日子。 皇帝十分好说话的开口,那就过几日再去。话毕,又补了一句,什么时候想去了,告知我一声。 温遥轻点脑袋。 第二日,工匠们把沙发椅和一些木制边框运了过来,温遥指挥他们把东西摆放到适合的位置上。 不多时,叶褚也被外头传来的动静吵醒,他低沉的嗓音问:何事喧哗? 李全在屋外赶忙回道:回主子的话,是小主子寻来的木匠,这会儿正在拾掇。 叶褚没说话。 李全便进去伺候皇帝穿衣,片刻后,叶褚洗漱完毕,浑身清爽的出去。 往院中一站,一眼就看到温遥站在院中不断指示众人,对方脱了女装,作男子打扮,未戴冠,一身青色对襟长衫,宛若翩翩佳公子。 温遥未发现叶褚的到来,还是几位宫里的工匠眼尖认出来了,作势要下跪行礼,叶褚见状一扬手,阻止了众人的动作。 此番动静自然引起了温遥注意,他回头男子英俊的五官撞入眼帘,对方面色不改,依旧冷着脸,但不知怎的,现在的暴君令他有种温柔的错觉。 叶褚眼中显露少许柔和,他不知温遥想到什么,见他起得这么早,便忍不住心疼,那眼中本就不多的柔和又化成了满满的心疼,这一转变恰到好处的被温遥收入眼底,心里纳闷面上却不显现。 早。想不通便不去多想,温遥朝皇帝含笑打招呼,叶褚笑着点了点头,下一刻便问:这些木框做什么用? 裱画。温遥回道。 叶褚没由得多看了几眼,越看越欣赏对方的别出心裁,怎想到用这个裱画? 在大陈,商贾、官人或书生家中,多以卷轴挂其堂屋或书房,叶褚见多识广,却仍旧没见过温遥所说的这种方法,他下意识将这个法子同古书结合起来,探口一问:这也是古书上记载的? 不用自己想答案,温遥也乐得轻松,点头回应,对,那本书里记录了不少东西,不过上面没有明确的边框样式,这些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叶褚一听眉毛扬了扬,毫不吝啬的夸赞,那也是你聪慧有佳,旁人想学也学不会。 谁不喜欢听漂亮的话?温遥也不例外,被叶褚夸得红了耳尖,小声道:哪有那么夸张,你、您就别抬举我了。 不是抬举,就事论事罢。叶褚凝视他明澈的双眼,语气似带柔情。 温遥瞬间激得耳廓发烫,暴君也会撩人的么? 而且,他一个后世的现代人,竟然被古人撩得面热,简直太失败了! 他忿忿的想。 不过,暴君笑起来的模样,的确英俊潇洒,赏心悦目。 难怪原主的两个姐姐后面看到人后,就迫不及待想要进宫,只可惜被真正的女主给拦截了。 这些还是他看剧透得知的,至于小说里的女主是谁,他还真不知。 不过眼下他也顾不上别的,再过几日他的花房和画室就大功告成,原本他还打算在院里做一艘木船,但考虑到时间和成本,他暂时把这个方案搁置一旁,等有了足够的资金再筹备。 叶褚问了他关于酒楼布置的事,温遥也都没有瞒着,将自己的打算全盘托出,叶褚一边认真聆听,一边把温遥讲述的记在心里。 用过午膳叶褚就带着李全,和几名侍卫回宫。店里装饰地差不多,温遥躺在逍遥椅上打了个屯,没一会儿就听到顺安低低的说话声,他睡得迷迷糊糊,说得内容也没听真切,再后来四周彻底没了声音。 常三见少爷睡着了,便把布衾悄悄盖在他身上,候在一边小心伺候,顺安则带着刚回来的陈允封去堂前,听他细细讲到在杨府中的事。 昨日,温遥走后,杨家小小姐就跟他细细说明,杨家关系复杂,人心不古,杨家小小姐想趁此机会,向父亲表达关切之情,另一方面借以提醒父亲多加防范家中叔父,因此寿辰图便显得有些困难。 顺安问:可琢磨出来? 陈允封眼下带青,想来昨夜睡得不好。 昨日下午用过饭后,我与杨姑娘谈论了番,接着又画了几幅给她看,但效果不佳,一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画好腹稿。陈允封回来的匆忙,先前忙着作画,可以说滴水未沾,这会儿一连喝了两盏茶。 辛苦陈兄了。顺安拱手说:这样,你先去休息,之后再向主子禀告。 陈允封起身,行礼说:如此就麻烦顺安兄弟了。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了。 温遥一觉睡醒,问了守在一旁的常三什么时辰,常三回道:未时了。 温遥坐了起来伸了伸腰,状似自语,不早了起来干活咯,今日生意如何? 话茬转得太快,常三一时没反应过来,等要作答时,少爷已经进了堂前,当即和同样醒来不久的陈允封碰面。陈允封行礼说:主子安好。 你回来了,杨姑娘如何说? 杨姑娘给了小子一百两银子,这五十两是定金,小子将它交由主子。从对襟中掏出五十两银票。 温遥看着他,摆手说:这个你先拿着,把剩下的五十两给我就成,杨姑娘让你画的什么? 陈允封一五一十将杨家幼女嘱托之事,说与温遥听,温遥心道没想到古时的小姑娘,也如此精明通透。 他不得不感叹,大家族的弊端,竟让一小姑娘终日提心吊胆。 别人家的家事温遥顶多感叹一二,余下不多的日子,他还得和陈允封一起赶工,完成作画。 主子想如何画? 我的要求简单,画你拿手的和不拿手的,先画五幅,画好后我再看看效果。温遥说,如果你有空,剩下的几日,就同我一去画,色彩图。 大陈已经有颜料,但色系不多,画惯了黑白水墨画的人,十分排斥这种上色的画,温遥以前学过一段时间的油画。 加上他在这方面有点天分,画出来的成品比学了几年的学生还有刻画入微。 他的老师十分看好他,原以为他大学会报美术学,哪知他报了个设计类的。 还是没什么热度的珠宝设计,导致毕业半年还在家度日,也幸好家里富裕,不用他努力赚钱。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朋友们的支持嘿嘿,今天只有一更,明天瓜子争取三更。今天又刷了遍《战栗杀机》好心疼亚修和英二啊,不过看了哈牛的花滑视频,瞬间被小天使治愈到了。感谢在20200215 19:51:48~20200216 16:02: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久久久久久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27令人眼前一亮(上)(一更) 温遥喜欢设计,毕业后还没有开始大展拳脚,就莫名来到书里的世界,还进宫成了皇帝的人。 不过温遥性格乐观,没想一会儿就把这些抛之脑后了。 离民食府主题展出还有三日,这三日温遥与陈允封日夜兼程完成十幅画。 温遥画了三幅色彩画,头两幅色彩渲染强烈,画中之物如后世的抽象画。 这五幅画一出,顿时令陈允封大开眼界,他从未见过如此风格的画,而且画上之物,令他颇为费解。 一直伺候在温遥身边的常三,心里不由得困惑起来,虽说少爷以前也会作画,可与现在相比,相差甚远,几乎瞧不出是同一人所作。 不过,这种事他顶多憋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让其他人知了去。 温遥让顺安和周运把这几幅画裱起来,挂在指定位置上。 短短几日,园中已经规划出一间小木屋,木屋外挂了大量花环,四周还有不少翠草,温遥命人打出一条曲径通幽的青石小路。 因时日不多,温遥原本还想从外面的运河,引一条水渠,在水中养鱼,其上架小桥。 不过像现在这样也挺不错的。 都是自己想出来的点子,温遥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目光放在小木屋内几人身上,怎么样? 六人打量片刻,齐齐点头赞许:主子的想法非常好,这画室实属巧妙,乃大陈第一,真叫人眼前一亮。 温遥被众人夸得飘飘然。 好在他这人见好就收,高兴了一会儿,就让众人忙自己的,不过他的画确实让这些人稀奇。 画室的布置在第二天才竣工,完工当日周运就带着四名侍卫上街发传单,他们先前派发过,这办法依旧是温遥想出来的,周运一边卖力地发单子,一边佩服主子的足智多谋。 拿到单子的百姓对画室充满好奇,一些小丫鬟急忙回去告诉自家小姐,一时间倒成了京都百姓、官家小姐少爷们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德武殿后殿之中,叶褚批阅了几本奏疏,沉然便从外轻脚进来,跪下说:主子。 叶褚未作声,未抬头,目光依旧停在奏疏上,沉然扬声说:民食府外汇集了不少百姓,温小主忙得脚不沾地。 近来京都百姓们都谈论此事。 叶褚终于放下了毛笔,俯视沉然,许久才说:再派些人手过去。 沉然连忙应下,不敢肆意揣测君王之意,正要退出去,叶褚又说:准车出宫。 是。 沉然退了出去,李全朝他走来,沉然向他言简意赅道明,李全立马交代小公公去筹备。 民食府门前三五成群,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正值阳光明媚,碧空万里,来人更是多了。 小德和张木忙得额头直冒汗,温遥也没好到那去,他将会员们引进后院画室中,又跟这些千金小姐和贵公子介绍,之后再把接待一事转交给周运与流清,自己回后厨帮忙。 花房和画室在一处,温遥为了突显名字,特意改名画花房。 但不知怎的,传出了民食府内有一花房,听闻室内有名贵罕见的海棠花,木墙上还有不少稀世的名画。 这些传言越演越烈,到最后温遥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办理会员的人越来越多,顺安和孔武忙前忙后,流清不断登记办理会员的人员信息,遇到不理解的,流清还会解释几句,但像那种凶神恶煞的家奴,流清则会选择无视。 而一些家奴在主人的制止下,住了嘴,但也有十分有恐无恃的,仗着主子的身份飞扬跋扈,流清不跟他一般见识,那皮肤黝黑的男子,自以为流清怕了,更加猖狂了。 他撸起衣袖,一副干架模样。 流清冷冷道:若不办理,就麻烦让其他客人先行办理。 家奴一听脸色更加黢黑,他呲牙,凶悍道:你个小兔崽子,知道我家主子是谁么!就你们这么个小店儿,回头告诉我家主子,明儿你们这个店就开不下去了。 把你们掌柜叫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跟我们王家过不去。 有熟悉的百姓,小声嘀咕,那就是王家的人? 王家的人可惹不起。 听说王家之前有一批货运去南边,路上遇上了山贼,王家的家仆们各个功夫高强,把山寨都给端了。 众人唏嘘不已。 王家虽说是商贾之家,但祖上出了位骁勇善战的将军,如今王家的当家人,更是有助过皇帝,于是王家奴仆,多多少少是从营里退下来的,在外具是一副趾高气昂模样。 不过流清也不是小白兔,一吓就害怕露怯,他刚要开口,一道严厉的声音传来,王炎就是这么管教你们的?! 声音有些耳熟,流清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一时又想不起来,索性直接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人群中款款走来的徐家二少爷,徐与容。 那王炎正是这些人口中的王家当家人,那可是和皇帝称兄道弟过的男人,即便是京中的权贵,见了也要给几分薄面,更不要说区区酒楼里的小厮,当然他还不知道流请是民食府的副掌柜。 男人是见过徐家二少的,这位爷也是个传奇人物,祖上本就有些底子,众人以为徐家会富不过三代,没想到到了沈与容这一代,竟让他发展成了富可敌国的皇商。 徐爷您说笑了。嘿呦男子赔笑道。 徐与容没看他一眼,侧头看向柜台前的流请,少年郎比前几日更俊秀了,仅一眼便吸引住了他的眼球。 今日的花房要如何进?他身边带了名小厮,别看小厮长得斯斯文文,模样像书童,实际功力深厚,一般习武之人皆不是他对手。 徐公子,今日来参观画花房的人你也看到了眼神示意他看周围的人。 民食府门口汇聚了大量百姓,徐与容早早就看到了,会这么问,无非是想同少年郎说上几句话。 就麻烦这位小公子说说。他身边的小厮还没来得及作声轻叱,徐与容就先一步开口,他语气平缓,没有一点儿严肃威压,好像在跟相识多年的朋友叙旧。 既然徐公子想参观,那就请这边来办理会员,目前会员分了一等会员和二等会员以及超级会员。流请引着他进了柜台后一间耳室。 徐与容跟着踏步进去,入眼之处是间不怎么大的屋子,室内有坐塌、木墩,和整排靠墙的木漆柜,其上摆放着不少木牌。 徐与容细细打量,并未做声,流请也不多解释,直接向他报了价格,大概是民食府的特色,包括流请在内的几位都不会夸夸其谈,自家吃食有多好多棒,也不跟人说漂亮话,直来直去的性格,受不少豪爽的江湖人士喜欢。 将价格报完后,流清又把几种等级会员的优势,说给他听,他不确定徐与容是否真的需要,还是来探口风,他记得沈家也是做生意的,担心他是来窃取主子的劳动果实。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也幸得徐与容不知道他想什么,否则还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样。 流请长话短说,话毕便目不转睛看着他,徐与容被他审视也没半点羞赧,反而冲对方宛然一笑,本就倜傥相貌越是英俊风流。 徐与容看似认真思考,实际脑内想得全是少年郎的笑意,还有说话时上下翕合的樱唇,令他不自觉舔了舔薄唇,心口燃起了一股没由来的无名火,好在他常年惯以冷脸待人,不多会儿就将多的情绪掩了过去,自然没叫少年郎察觉。 三百两的。 三百两是超级会员,入会价格,每月需要消费三百两之上,并且要在民食府至少存三百两银子,才能成为正式超级会员,后面这条是温遥新加的,为的就是会员制的持续发展,并且超级会员的福利也比一、二级叫人心动。 好的,我这边为您登记简单的信息后,稍后就会将会员牌送至您府上。流请按照温遥教授的话术道。 徐与容闻言剑锋轻轻地动了动,随后说:我留下一人给你。 流请没立马明白,等了片刻才笑容妍妍的道谢。 徐与容坐马车刚走,另一辆华丽端庄的马车,就从民食府后门进入。 后门有人看守,是李全调来的侍卫,见到熟悉的马车后,当即下跪,李全坐在马车板上对下跪的侍卫说:在外不必多礼,温小主在何处? 回李公公,属下先前见温小主进了后厨至于现在,属下就不知了。说着,将头埋得更低。 布幔内,叶褚一身黑色常服,抿着唇,一言未发,但就是如此也让坐在外前的李全后背沁出少许冷汗,别人不了解皇帝,他能比不过旁人?像这般一声不吭的情况,那就是动怒的前兆。 李全憋着一口气,大气不敢喘地把马车停在门闩前。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216 16:02:07~20200217 19:21: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梓琳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28令人眼前一亮(下)(二更) 入了后院,一双云靴踩在侍卫背上,叶褚沉着脸下了马车。 一言未发地去后厨。 李全见状赶紧跟上。 民食府的路叶褚十分熟悉,七拐八绕就到了庖屋,只见屋内少年忙活的身影。 温遥并没留意到门口多了两人,他正教小德和张木做一道新菜。 这道菜不难,不论是处理食材的手法上,还是火候的把控,以及调料的调制都十分容易,可就是这么容易的菜品,小德和张木却学了许久。 这道名为清蒸鲈鱼的菜,红白相间,色泽滋润,状孔雀开屏,赫赫耀目。 一眼看去就叫人垂涎三尺。 温遥摒弃了原先的菜名,给它取了个富有雅韵的名字孔雀开屏鲈鱼翠。 主子这道菜叫何名?小德问,他站温遥身侧,没看到门口风姿鹤立的叶褚,更没看到叶褚阴沉可怖的脸。 孔雀开屏鲈鱼翠。温遥含笑回应。 小德与张木皆露出不解,张木性子木讷,不会主动询问,小德就不同了,机灵活泼,他闻言脱口询问:主子,小人没看到孔雀呢?莫不是小人眼花了? 温遥笑着说明,你看它的形状。 二人仔细瞧去,叶褚与李全软手软脚走了进来,李全倒是不敢离得太近,数步之外就停下了,叶褚慢慢走近,小德的声音钻进耳内,像孔雀的羽毛。 还有呢?温遥引导开口。 小德端量面前之物,正要出言,一直未作声的张木脱口而出,孔雀开屏,小的明白了,实鲈鱼,形开屏,又以嫩葱点缀,神似孔雀光滑的羽毛。 温遥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欲开口,扭头间热气扑面,他猛地一惊,正想回头,唇上一凉,诧异之下,是叶褚放大了数倍的英俊脸颊。 反应过来发生后,温遥已经脸红到耳根,小德见状默默拉着满是震惊的张木离开。 张木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且一直以为温遥是男子,大陈虽民风开放,但张木一介乡村野夫,接触甚少,只听说京都不少有钱家的主儿都爱鲜嫩的少年。 将人拖拽出去,小德当即说教:你怎如此不懂规矩?看到那位爷了,可要比对主子的态度还要认真仔细,万一惹得那位爷不高兴,就算是主子,也难保你。 张木心脏猛地砰砰直跳,他回想了下,对方所穿的衣裳,就拿布料来说,他虽然不认识,但也知道那种料子,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 大陈虽然没有严格规定,皇家与平民之间服饰的不同,但一般百姓多以麻布为主,一些商人会穿皮革。 叶褚所穿得正是皇家才能享有的云锦绸缎,无论在做工或其他方面都是顶好的。 屋内少了三人温遥浑然不知,此刻他脑内想得全是皇帝居然也会搞偷袭! 叶褚看他脸红彤彤的,心情大好,也不计较他刚才跟别的男人凑这么近了。 你你怎么来了?温遥结巴道。 看温遥一脸的紧张意外,叶褚忍不住逗道:我怎么不能来?还是说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我、我背着、背着你做了什么?面对质问,温遥磕磕巴巴回答。 殊不知,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紧张急促,全被叶褚察觉了去。 既然是背着干,我怎么会知道?说话间,叶褚越发靠近他,温遥不自在地抬手,想将他推开,不过他忘了,面前之人是放眼整个江湖,数一数二的高手,岂是他能轻易推开的? 近几日我一心为画花房筹备。温遥如实道:不知爷说得可是这个? 叶褚轻轻勾唇,揽着肩把人带自己身边,然后才问:这就是新菜式? 只是其一,还有两样。话到这儿,温遥停下来,观察叶褚面色,见他面不改色,没露出一点儿兴趣,心里咂咂嘴,面上又细细道来。 另外两样,明日就能见到,这会儿我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不过还得感谢你之前借我的海棠花,民食府未来三个月的收入,我会分七成给你。 头回听人说要分银子给自己,还是他最在意的人,他没一点儿怒意,甚至有种沾沾自喜。 温遥冷静下来后,才发觉自己又大逆不道了一回。 万幸皇帝没有动怒,他心里稍松了口气,就听叶褚嗓音掺揉笑意的说:莫不是想养我? 温遥点头摇头都不行,干脆道:正有所想。 叶褚闻言龙颜大悦,周围的空气都没那么压抑了,等在门口的李全擦了擦额上的虚汗,心道还是温主子有办法,换其他人指不得已经收押天牢了。 那我就等着。他靠得越发近了,喷薄而出的热气顺着温遥侧脸熏开,奇怪的是温遥并不排斥,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皇帝的人,而他现在又是男装打扮,李全他们几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还好,像流清他们不知道的,还不得传出什么话来。 叶褚凑到他耳边说:那我就等着爱妃养我,希望别让我等太久。 热气传来温遥只觉得一阵酥麻,好在叶褚很快就放开了他,等着他做另外两道新菜式。 另外两道做来也不难,一道主食豆腐,一道主食以面、麦粉为主。 温遥顾不得身旁的叶褚,去门边将小德、张木两人叫了进来,叮嘱他们仔细看,就开始准备豆腐,将老豆腐洗净,去掉水分,切块,整个过程温遥做得格外熟练,仿佛做过无数遍,也亏得常三不在,不然还得怀疑他什么时候学会做豆腐的,而张木两人则满脸敬慕地注视温遥。 大陈的豆腐品质不错,温遥昨日就尝了点,他打算以后再出售豆花,相信会有不少人购买。 叶褚就坐在一旁的梨木雕花圆椅上,眼睛一眨不眨凝视认真处理食材的温遥。 片刻后,只见温遥弯下腰,从灶台下取出一个瓷碗,向里面调入适量的醋和白砂糖等作料,然后再加入面粉,搅拌均匀,锅置火上,倒入菜籽油,片刻放豆腐,煎炸少许,期间勿翻动豆腐,待一面煎黄后,再翻至另一面油煎,两面都呈现金黄色后,盛出备用。 随后再把煎好的豆腐放进油锅里,将之前备好的料汁倒入其中,翻炒均匀,温遥又加了些干柴,以大火收汁,最后一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豆腐与调料完全融合后,捞出脆皮酥滑的豆腐,撒上些许芝麻,葱花。 一道味美鲜香的豆腐就出锅了。 香味四处飘散,别说站得近的叶褚,就连站在门边的李全,都忍不住咽口水,这味道比御厨们做得还要好。 小德和张木同样咽了咽唾沫,两人默默记下方才温遥所做步骤,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自己动手试试。 温遥将锅放一边,却没有熄柴火,他拍拍手说:怎么样?这道菜挺香的对吧? 小德与张木满脸敬仰地点头,叶褚倒是一句话没说,端详温遥一会儿后,才问:这菜叫什么? 温遥想了想说:糖醋脆皮豆腐。 依旧是没听过的菜字,叶褚微微皱眉,屋内另外两人眼中满是崇拜之情,对他们来说温遥是主子,更是师傅,因此他们对待温遥十分尊敬。 这是今日的新品,只限二十份,且只有会员能食用。温遥让小德把常三叫了进来,交代道。 常三记在册本上,然后问:所有会员都可享用? 对。 旁听的叶褚,这时候才发现少年的店铺里,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东西,他打算留下小住几日,一方面为培养两人之间的感情,另一方面具体的了解民食府。 坦白来说,他没怎么帮过温遥,可酒楼在温遥手里却发挥到了极致,可以说民食府能快速在京都壮大,有泰半的功劳归功于温遥。 回神后,常三已经出庖屋,不过是偏僻之地,普通人哪里会想到这儿有酒楼,且短短几日就如日中天。 就如世人常说的,酒香不怕巷子深。 他想温遥才疏志大,来日必有一番作为。 此时,温遥正和小德与张木交谈,他也不去打扰,等对方说完后才走过去,温遥当即回头,冲他一笑,问:还有一道菜,要去客房等吗? 不必。叶褚说:就在这儿等。 话音刚落,李全就十分有眼见的把圆背椅搬了过来。 温遥眼帘下垂,目里映入那把刷了油漆的雕花木椅,对叶褚一笑:那行,这道菜不复杂,花不了多少时辰。 发面已经准备好了,面条也擀好了,温遥开始动手煮面条,不大功夫,温遥捞起五分熟的面条,再抄起另外一口铁锅,搁炉火上,热锅,净干面条内残留的水分,撒入热油中,一阵翻炒,待白/面变黄,再盛出锅。 温遥手法纯熟,举止优雅,丝毫没有粗鄙感,仿佛此刻做地是高雅之事,十分赏心悦目。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不舒服,三更大概只有等明天了。感谢朋友们的支持。 在古代是有菜籽油的,早在以前人们就使用动物油,汉朝之后,开始根据每个季节不同的植物,而压榨成相应的植物油。 第58章 29说服众人(一更) 温遥动作很快,煎好面饼,用刀顺着饼切开一部分,给面条加味,盐、酱醋、辣椒等,拌匀后,塞入饼缝中。 如此,面饼就做好了。 做好了?叶褚站了起来,温遥回头看他,无意识点头。 这名唤何物?叶褚看了过来,见精美瓷盘内外形呈圆中有料的饼,又是一样没见过的吃食。 面饼。温遥喜眉善目道:尝尝? 一只细长白皙的手伸了过来,叶褚低下头,就着少年的手,轻轻含/住,瞬间润湿指/尖,一股酥麻感传出,激得温遥浑身战栗。 叶褚似有所感,也不急着松口,反而加深了,温遥顿时被他的动作吓了跳,正要壮胆抽/出指头,下一个呼吸,人便主动松开了嘴。 湿润余温依旧残留在指尖,温遥放下手,藏于袖下,想到叶褚那张英隽的脸,忍不住捻了捻指尖。 这种感觉其实不讨厌。 嗯,不讨厌,甚至还有种别的感觉。 形容不出来,更抓不住,他暗自吁了口气,假装没事人般开口: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叶褚一直观察少年神色,没从他脸上看到厌恶,心头稍微放了口气。 温遥又是一笑,仿佛把刚才的事未曾发生。 按刚才的规定,这面饼同样只出售给会员,并且每人限定一份。 常三记录下来,用笔头搔了搔后脑,不明白少爷为何要限量销售。 温遥看出他心声,轻声解释,你且放心,按照我的方式来,不会有错。 少他还想说什么,温遥抬手打断,物以稀为贵,别过于担心,万事自有我兜着。 常三这才呐呐闭言,侧身,从一旁出去,走前不敢看冷眸冷脸的叶褚。 这道菜,名什么?叶褚走近他,低声问,声音极低,只能他们之间听到,站得稍微远的张木二人,是听不到的。 温遥想了想,打算如之前一般,起个儒雅好记的名字。 一饼面江。 叶褚一挑眉,温遥复看向他,冲他做眉做眼询问,叶褚嘴角轻开,似在舌/尖过了遍,然后一板一眼道:不错,很有意思。 旁听的李全,面不改色,只是仔细看能察出,他嘴角轻轻抽动了下。 他也弄不懂温小主的做法,不过区区一块饼,还要限额出售。 他有点儿担心温遥的做法,会引起民愤。 不得不说他太爱操心了,新菜一贴出去,就有不少老顾客点名要这两道菜。 第一次来的顾客见状也想尝上一口,招呼小二也给他们来一份时,却迟迟不见回应。 等得恼怒了才姗姗过来一人,坐在大堂的男子,肤色偏黄,三十岁上下,颧骨上有一道疤痕,怒目圆瞪地看了过来,正打算吓唬店里的伙计,一抬眼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个人高马大的壮汉。 看样子像是个练家子的,一时间男子不动了。 孔武对直走了过来,到他们跟前站定,这桌有三人,三人皆无赖之相,孔武淡淡打量几人,将他们归纳为找茬的,出言便没了以往的客气,三位需要点什么?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脸有刀疤的男子脸色发沉,没想到过来的是个不好应对的家伙,他心下偷偷一转,随后说:给老子来那个! 男人嗓门大,隔桌的几人微微皱眉,但看他凶煞模样都默默闭嘴不言,等着店里的伙计把人赶出去。 孔武眼睛不曾抬一下的说:抱歉,你不是我们食府的会员,因此无权享用。 无权享用?!男人怒目圆睁喝道,唰地一声直接站了起来,桌上酒杯发出叮铃碰撞声,旋即酒水撒了一桌,他带来的另外两名留着络腮胡的大汉,同样不甘示弱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 四周的普通百姓纷纷缩去一边角落,一些大胆的汉子,立一边冷眼旁观。 三人立马将孔武围住,刀疤男趾高气昂指着他鼻子,气势汹汹警告:老子告诉你个小憨批,爷想要的东西,还没人敢说不给,别说老子不是你们这儿的,什劳子会员,老子去哪吃饭花了一分银两的!? 孔武眼皮不抬一下,对男人的申斥无动于衷,这番举止彻底惹恼了三人。 这边的喧哗被流清瞧了去,他立马跑去后院找主子,温遥正给小德他们叮咛需要注意的地方,就听见流清咋呼咋呼的声音,要说常三会咋三狂四,但向来乖巧内敛的流清,怎么也变得和常三一个样了? 不容多想,流清已经冲了进来,喘气连连道:不好了,主子!有痞子找咱们麻烦。 谁?温遥问,语气平缓,神情也看不出任何急切与愤怒。 三个无赖流氓正和孔武发生冲突,眼看就要打起来了。流清忿然急色道。 一方面担心孔武敌不过三人,另一方面怕这些人打碎店里的东西。 温遥与叶褚几乎同时皱眉,前者说:出去看看。 流清忙在前头带路,温遥与叶褚并肩而行,李全落他们之后。小德自然而然拽了把张木,将人拉到最后,张木不解得看着他,小德碍于李全在前头,没有回他。 五人极快进堂前,孔武已经和其中一人打起来了,周运与顺安在安抚其他受惊食客,眼瞥主子过来,周运立即小跑过去。 知道闹事之人是谁么?温遥开门见山问。 周运一时凝噎,这几人他还真不知道是谁。 温遥看他神色就没再多问,让后院的四名侍卫过来,他们身担保护皇帝的责任,功夫底子不弱。 几招下来明显占上风。 李全与小德不约而合护在天子两侧。 温遥看着被破坏的桌椅,脸色愈发臭了,他沉着脸,想冲过去狠狠揍三人一顿,不过他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只能在心里想想。 此时他想到了皇帝,小说中叶褚的武功深不可测,若是他能教自己,日后对付这些人不在话下。 他觑视叶褚,担心对方不同意。 叶褚注意到他的目光,侧头看了过去,温遥像做贼被发现般,立马别开眼,耳尖却微微红了。 再说闹事三人,在四名侍卫进攻下,很快就落于下风,三人被抓起来后,还不停挣扎,惹得侍卫当头一棍,闷哼吃痛声应接响起,三人不敢再乱动,老老实实等着被审问。 温遥深邃的目光挨个扫过三人,厉声问道:谁指使你们来的? 没人指使,是俺看不过去。刀疤男底子不足道。 温遥明眸比方才大了些,凝视他淡然问:看不过去什么?民食府的制度,还是我们的服务? 刀疤男嚅嗫唇角,犹豫了会儿,才说:都有。 温遥背对三人,直视前堂内众多食客,不紧不慢道:诸位也觉得咱们民食府规矩多? 四下议论纷纷,有就事论事的,也有人言啧啧的,温遥捡了几句向他们说明,民食府的规矩是由我定的,至于为什么需要这些,则是为了更好的服务大伙,大伙可能不知成为咱们民食府会员的好处,正好这会儿借此机会,向大家一一说明。 会员分三等,一等会员、二等会员以及超级会员,一等会员是咱们店里的普通会员,享受菜品八成优惠,每月只需五十两银子,则可以办理。 温遥梭巡四下,听到有人在计算后,又接着说:而二等会员,享受菜品七成优惠,并且有独立的客房,每月只需一百两银子。 最后是超级会员,享受六成优惠,独立雅间,并且有单独伺候的伙计,这些伙计可不一般,手脚麻利,功夫了得,并且经过了我本人的亲自筛选,另外我们还会赠送超级会员独一无二的优惠,免费送吃食上门,而这些只需要每月二百两。 以上三种都能提前品尝,咱们民食府的新菜品。 周围小声议论,或计算每月的开销,或小声讨论民食府的吃食如何,或计算哪种更划算。 温遥将这些看在眼底,接着开口,当然,大伙都是头次遇到像咱民食府这样的食肆,估计不太明白,这五十两,一百两、二百两银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些银子提前收取,是为了方便日后计算,比如一位客人在咱们这里办了一等会员,那么掌柜会给他一个木牌,和一个册子 册子上记有时间、菜品,每日来消费都会记录在册,今日这位客人消费了二十两,我们就会在原来的五十两中,扣八成后的费用,也就是五十两减十八两,这位客人还剩三十一两银子。 原来是这样啊。 这样算来我们赚了不少。 会员就能去花房了? 温遥耳尖选了个问题回答,我们的画花房已经装饰完工,为所有客人开放。 语落,有人就心动了。 第一个开口说办,接着便是七嘴八舌的说办。 周运当即引着众人到前台办理登记。 众人各自散开,温遥让他们把三人松开,罚他们在民食府刷碗七日。 第59章 30如日中天(二更) 画花房开放的第二日,民食府内人头攒动,路人见状纷纷询问同行,听说过的百姓嗨了声,道:别看这间食肆开张没多久,那里面的菜啊,据说味道一个比一个好,近来又有个画花房问世。 没想到生意这么好。 那长褂男子似不相信,看着同伴,确认道:当真美味? 我骗你作甚,这民食府规矩多,咱们就别去想了。 长褂男浓眉动了动,跟着同伴们走远了。 不多时,民食府外又聚集了一群人,有男有女,有幼有老,皆小声谈笑,一时好不热闹。 流清将昨日的账本算了,拿去给温遥过目,温遥接过本子,翻看了几页,计算步骤都是按照他教的方法,流清正等着温遥点评他算术能力,就听他说:今早来了多少人? 流清费神的想了想,早些时候他一直在耳室算账目,刚才出来也没留意,来了多少人他还真不知情。 温遥见他答不出来,递了一台阶,你把常三叫来,他在前边? 应该不在,我这就去叫常三哥。 常三比流清大几个月,两人混熟后,常三要求他称自己为哥,好在流清性子软,就这么同意了。 去吧。 流清笑盈盈应了好,拔腿就往外边跑。 将本子搁石案上,温遥粗略算了食府这几日的收入,大大出乎意料,除干抹净竟然收益了一千七百两。 一千七百两于官宦之家也是一笔不少的数目,但换做普通人家,一辈子吃穿不愁。 等了会儿不见常三来,温遥起身活动腿脚,天气越发热了,这才刚到寅时太阳就冒出头了,硕阳顺着梧桐树梢罅隙倾洒而出,斑驳陆离,落在泥间,留下一团阴影。 庭院是没法待了,温遥唤来一名壮汉,把逍遥椅抬进偏屋。 那壮汉正是李全派来的侍卫,温遥记不住他的名字,每次都哎来喂去。 侍卫一抬头,就见小主目不转晴盯着自己,惊慌失措地埋下头,谨终如始道:主子还、还有别的事交代小子? 你叫什么? 温遥意识到古人的保守,这会儿虽着男装,但他们都认为他的是女子,女子盯着男子看,本就不合礼数,更不要说他还是皇帝挂名的女人。 于是,他咳嗽一声掩饰过去,侍卫没那么紧张了,气氛稍微缓和。 小子名叫周礼。 周李?你爹姓周,你娘姓李? 周礼摇头道:小人的娘不姓李,小人名礼,十六知礼仪。 好姓名。温遥尴尬道,正想岔开这话题,常三就来了。 他装模作样挥手说:这儿没你的事儿,先下去吧。 周礼退了出去,与匆忙赶来的常三,擦肩而过,常三对他点了点头,他同样回以颔首。 少爷您找我?常三进了屋,直言直语问。 外前人多么? 挺多的,粗略看了下,应该有三十来人。常三脸上挂着笑容,没想到食府生意能好到这般,之前的担忧也一并消除了。 常三还想从少爷嘴里听到夸奖的话,等了会儿迟迟没听见声音,一抬头才看清少爷竟然皱着眉头,他纳闷地抓了抓头,模样有些憨头憨脑,少爷,您怎么不开心?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温遥朱唇微开,神情严肃,没半点懈怠,只听他反问,语气更是平淡极了。 常三愈是不明所以,温遥见状反而问他:三十来人就是多了?那百来人呢? 常三当即说不出话来,相比数百,三十左右的人确实不算多,难怪少爷会蹙眉,换做是他也高兴不起来。 见少爷眉头依旧未松开,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少爷,呐呐站着,一直到温遥明眸亮了下,常三正要问,温遥比他先一步开口,把人都叫上,饭后咱们开个小会。 哦,好。 民食府前堂已经走了几波人了,今天生意不错,流请看着本子上的账目,颇有成就的眯起了眼,眨眼功夫就看到顺安走了过来,通知下午的安排,流清眼露困惑,但也没多问什么,便跟孔武收拾桌上的残羹。 午后,食客不慌不忙离去,直到二楼最后一位客人离开,流清才将门关上,叫大伙儿去后院偏屋。 温遥先一步等在屋里了,几人进去后各自站成两列,顺安带着流清几人站在最前边,小德和张木站中间,最后是周礼四人。 几人皆依照以往的规矩,由周运汇报来人情况。全部来齐后,温遥才掀了掀青花瓷盖,泯了口普洱茶,面向众人说:今日召集大家是想了解食府近来的收入。 先说说这两日新入会员有多少,再说总会员数,接着就是咱们食府的菜色,哪些菜卖的最火,最后咱们来说说未来七日的规划。 话落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主子会问这个,其他人感受还不深,周运却是深有体会。 他还在上一个商贾家时,只见过主人家清点账本,还没遇到这样的情况。 可以说这个东家,给他带来了不少新的认知。 温遥打了个手势,示意掌柜出来说,周运是管事自然也要出列。 流清向前迈出一步,看着温遥眼睛,如实汇报,两日内的新增会员二十位,总会员二百。 看他们点菜的份量,每次出新品都会爆卖,而一般的菜点得人不多。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以前在前堂,几个书生说的话,大意是民食府的菜不错是不错,就是价格不便宜,一般人家很难吃上一回儿。 类似这种的情况还不少。周运朝他走了过来,然后停在百步内。 先稳住。许久,温遥盯着他眼眸道,菜色上我有新的打算,近几日招一名师傅过来,要能做点心的。 按照他先前计划,此时的民食府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 少、主子您是说,咱们接下来要卖点心?常三一个嘴快,险些叫漏嘴,被少爷睨了眼,立即改口。 不是。温遥没打算现在向他们解释,只吩咐周运把人找来,周运脑筋转了一圈又一圈,面上应着,心里却觉得有些犯难,他不是京都的人,对京都也不了解,让他找点心师傅,这无疑于大海捞针。 等人走的差不多,温遥才留下周运,两人在后院梧桐树下,聊了近半个时辰,周运才转身出后院。小德与张木在准备晚上的伙食。 就在刚才,与周运谈话间,温遥若有所感,想着食府的营业时间可以调整一二。 独自在树下思索小会儿,就去庖屋将调整营业时间告知二人,小德闻言止不住问:主子怎么想到修改时辰的? 这个你先不别管,从明日起,寅时末和申时开门,各一个时辰,其余时间休息。 小德不说话了,张木虽有不明白的地方,但还是没有傻到去质问主子,将明早要用到的菜式准备好,就找流清报不够的菜。 隔日清晨,民食府提早开门,行人顿时就被香味吸引住了腿脚,纷纷止步到店里吃早饭。 今日和以往俨然不同,之前温遥会吩咐他们做些简单的小菜,可今天清早没有一道小菜,俱是馒头包子一类,价格也比之前便宜。 不仅如此,温遥还提早准备了饺子,那饺子跟他们平时吃的不一样,个头娇小,样式别致,香味十足,而且面上还泛着一层薄薄脆脆的金黄。 让这些进店的食客们各个嘴馋,都在问今日怎这般早的就开门了。 流清几人皆统一口径回应:应东家要求,以后民食府都会在寅时申时各开一个时辰,为回馈老顾客,打烊后照旧为超级会员送吃食,但不参与折扣活动。 大伙人一听羡慕那些办了高级会员的人。 另外为主子跑腿的小厮也去前台问了周运,关于办理会员的相关事宜。 周运在前台应对,同意办理并且交了银两的,就让人跟着流清去耳室。 孔武怕这些人乱来,正想跟去,就被周运拉住了,周运压低声音说:主子让你维持大厅秩序。 至于流清那边让你别担心,常三兄弟会去。 孔武淡淡嗯了声,有人跟着就成。 他带着周礼四人守在堂前,一旦发现有人作乱,立即抓起来。 随着日头上移,越来越多的人涌入食府,他们不分男女,遇到相熟的人,还会相互摆谈,又或是谈论店里的食物。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一直到一辆华丽庄重的马车停在外前,顺安忙不经擦眼而过,当即跑去后厨把皇上来了的事告诉温小主。 温遥闻言挑了挑眉,几日不见还有几分想念,不过这话他不打算告诉对方。 谁让叶褚是皇帝,说不定这会儿人就是从贵妃那儿回来的。 想到这个,温遥眼底暗了暗,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口蔓延开。 紧接着他甩了甩头,将心头的想法丢出脑袋。 第60章 31食客不绝上(三更) 马车是李全驾驶的,他下来后,后面一辆普通马车上,才下来了个年纪不大的小太监。 不过这小太监旁边还有一人,那人个子高大,虎背熊腰,相貌堂堂,不得不说这样的长相十分受女孩子喜欢。 相比旁边瘦弱的小太监,他显得十分有男子气概。 小太监下来后,朝帘后说话,姑娘,民食府到了。 里头传来怯怯的女音,等了会儿,那人才撩开布幔,钻出头来。 小太监搭把手,扶着人下马车,那藕色抹/胸/长裙的姑娘连忙道谢,即使知道对方是宦官,依旧有些不好意思,悄悄抬眸见到那名英俊挺拔的侍卫后,更是红了脸蛋。 这时,李全已经伺候叶褚出了马车,叶褚略略整理衣衫,今日他穿得一袭月白华服,布料自不用多说,定是极好的。 衣衫裁剪合身,衬得他更加魁梧奇伟,面若刀削,丰神俊朗,英姿勃发。 他抬眸看向身后,对那名姑娘说:走吧,去见见你家主子。 谢陛下。说着,又要跪下磕头,叶褚一个眼神打过去,一旁的侍卫当下截住了对方弯腰的动作。 姑娘不解地看向侍卫,侍卫低声说:在外不必对主子行大礼。 姑娘这才反应过来,露出懊悔神色,侍卫松开她,背对她淡淡道:不必介怀。 语必,拔腿跟上自家主子。 女子与小太监落于后方,女子低声问:那名侍卫大哥是何人? 肖家长子,肖骏州公子,现乃羽林军将军。 女子微微一顿,将军就是从三品了,想到他还那般年轻,心头就忍不住燃起敬佩之情。 数人往里走,顺安只一眼,便看到了一身浅色长衫的李全,李全今日穿得便装,他人年纪不大,给人的感觉却十分成熟,加之又是自己的师傅,因此顺安没能最先看到皇上,反而先看见了李全。 他挂着笑容迎了上去,正要开口叫师傅,哪知转眼间就看到师傅旁边的皇帝。 笑容顿时僵住,皇、皇上,他怎么来了? 惊愕间被李全睨了眼,幡然想起平日师傅的训话,他立马换上了既亲切又不谄媚的笑,主子。 叶褚的视线在店里梭巡一周,没看到少年郎,方问:你小主呢? 顺安垂着头,闻言也不敢轻易抬头,回主子的话,小主子在后院,小的这就去唤。 不用。叶褚罢手,看着人满为患的堂前,侧首问:楼上满了吗? 没有,主子要上去? 将外放的视线收回,叶褚探了眼二楼,道:去。 顺安引着几人上二楼,长靴踩在木梯上,放出吱呀吱呀的们响声。 等上了二楼,顺安忙不迭送人去店里的高级会员室,屋外的周礼见到叶褚后,不卑不亢行礼,叶褚淡淡应了声,由对方推开门,入内。 李全和顺安就在外面守着,肖骏州与那姑娘进屋,周礼也不多问,抬手合上门。 顺安降低声量说:师傅,我去叫小主子过来。 去吧。 顺安抬步要走,李全想到什么,一把拽住他,这几日生意如何? 生意就如师傅所见,若非小主子是女子,这要真是男子,估计都能超过徐家。 这话有些夸大成分,谁不知道京都首富徐家,而温氏家底本就一般,既不是侯王将相之后,也不是商贾之家。 而温胜出身贫寒,家族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个村落中,即便温遥生而为男,也很难在京都快速成长起来。 李全却不这样想,一是他了解皇帝性情,二是温遥的确有这样的本事。 不容顺安多想,就被李全赶了下去,还有正事要办呢,可不能因此耽搁了,顺安的速度很快,对直跑去后院,在院里扫视了一周,没看到人后,又去庖屋,温小主最喜欢待的两个地方,本以为能找到人,哪知庖屋里只有小德和张木两人,压根没有温遥的影子。 两人看到了站门边的顺安,小德和他熟络些,挑眉问了句,来找小主子? 顺安略一点头,问:小主子人呢? 半柱香前在这儿,这会儿应该在前边。 我就是从前边过来的,没看到小主子。 小德纳闷,那就奇了怪了,小主子又会去哪儿? 殊不知,周运看到李全后,就进了后厨找人,正好看到东家解开围裙,那黑色的一块布,两头有两根拇指宽的布条,听东家说,那个叫围裙。 只一瞬间,他便快步走了过去,将叶褚来的事告知东家,温遥听后想到上楼看看。毕竟人家是皇帝,再怎么说也要给点面子,想着花不了多长时辰,也就没告诉小德二人,进了屋换了身黑色长衫就去了前边。 顺安将前后都找了,还是没找到温遥,刚打算上楼同师傅认错,耳边就传来了清脆悦耳的声音,嗓音十分熟悉,是流请的,他下意识扭头,就听面前清秀少年道:你找主子?他刚才到楼上去了。 他自己上去的?顺安喘了口气说,找人找得口渴,结果人自己上去了,到底是谁告诉温小主的? 流请点了点头,对,上去有一阵了,你忙吗? 不忙。 帮我把这些名单核对下,过几日主子要用。流请站在柜台前,台上有几本厚本子,顺安收回目光,对他说:先让我喝口水。 流请一笑,将自己的杯子推了出去。 小主子可有说她要做什么用?顺安问,手中的笔写写停停。 流请摇头,主子只说过几日要办个什么会,你也知道主子有时候说的一些事,我们大都听不懂。 顺安认同的点头。 说话间两人统计了一大半,而店里的食客又来了一波,这波人来得很及时,周运招呼他们就坐,孔武再检查他们的木牌,把不同等级的会员带去相应的二楼厢房,或画花房。 不过去画花房的食客,要比去二楼雅间的多。 自打画花房被世人知晓后,民食府的生意又好上一大截。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朋友们的支持,大家也要注意休息哦。顺安他们知道腰子身份的就是叫的小主子,流请就跟着他们一起这么叫,而孔武只认温遥这么一个主子。 第61章 32爱妃养我 温遥听说叶褚来了,便放下手中的活儿,到堂前,上二楼。 他清楚顺安会把人带去哪间,熟门熟路过去,远远就看到守到门外的李全和周礼。 温遥出现的刹那,李全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止过,他几步迎了上去,温遥的步子一如既往地不快不慢,李全笑容可掬率先道:小主子,主子在里头等您。 爷等了多久?温遥小心探口。 李全笑眯眯回答:不久,也就半柱香不到。 温遥了然于心,他点了点头,低声道了谢,才推开门。室内,叶褚坐圆桌前,一手随意地搭在案上,一手搁在手炉上,似有似无地捻着镂空金纹手炉,薄唇抿成一条线,面部线条刚毅,脸上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眼中幽暗深邃,看向温遥时,多了一丝柔和,少了些凛冽,倒显得比往日更加英俊了。 这模样若是被其他女子瞧了去,还不得引来不少姑娘爱慕的目光。 来了。温遥正想怎么开口,叶褚就先他一步出声,仿佛看出温遥的窘迫一般,叶褚善解人意的为他找了个台阶。 温遥中规中矩嗯了声,就站在屋中央,叶褚等了会儿,不见她过来,便主动朝他招手,过来。 天子发话温遥岂敢不听,磨磨蹭蹭移了过去,叶褚将他的小动作收进眼中,眸光一片黯淡,温遥未曾留意皇帝的异样。 此时正想着五日后民食府的主题活动。 叶褚见他走神,眸色一沉,想也不想地拽住他的手,将人拉进怀中,温遥大惊失色,待回神才意识到自己坐在男人腿上,耳尖微微一红,他动了动身子,臀/上立即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又是啪的一声,温遥羞愧地耳根都红了。 男人竟然打他那里! 即使现在在李全等人眼里他是个女人,但本质上他还是男人,坐在男人腿上被打屁/股什么的,传出去像什么话,他折腾着要起来,耳边就响起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还乱动? 温遥愣了下,顿时不敢轻易乱动了,男人的大掌从桌案移到他身上,慢慢握住腰肢,又用低沉温柔的嗓音说:差不多该回去了。 温遥浑身猛地一震,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俨然他快有一个月没回宫了,这段日子将大部分精力都花在食府上,原以为可以这样的过一辈子,但显然不可以。 看出他不乐意,叶褚一下子就心软了,但温遥不回宫不行,担心被孟家知道了暗中找温遥的麻烦。 为了保护温遥,他不得不选择这样的方式,朝中兵戈倒向的大臣越来越多,孟江苍人心不足蛇吞象,又把手伸向了各地方官。 甚至还想在春围上做文章。 想到这儿叶褚暗自叹了口气,退了步说:再给你七日,七日之后必须回宫。 温遥喜笑颜开,正儿八经打保证,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准时回去,而且为感谢爷的支持,这次我会拿五百两救灾。 一般人哪敢这么跟皇上说话,温遥不仅说了,还一副等着被夸奖的表情,逗笑了叶褚。 他揩了把温遥的脸蛋,语调透着愉悦,这是打算养我了? 温遥一怔,明眸一转,调笑道:爷乃大陈最有钱的男人,我哪有这个本事,爷就别打趣我了。 我可没钱,不信你问李全。叶褚抱着他的柳腰,附在温遥耳边说:爱妃莫不是还不知道,国库空/虚? 我还真不知道。温遥将人推开,自己坐到一边,但也不敢离叶褚太远。 被推开了叶褚也不恼,唇角上勾,玩笑道:爱妃不是想养我么,现在知道了,这可是个好机会,我不介意让爱妃捡。 温遥内心吐糟,他很介意,非常介意! 像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最多只敢在心里抗议,面上却笑呷呷,爷莫要开玩笑了,温遥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如今我与父亲母亲不曾联系,家中有什么也不是我一个女子能做主的,好不容易扮作男子,开了家酒楼,这才刚起步,哪里来得银两敢养爷呢。 再说这南下之事虽不是我一介女流,可以帮忙的,因此五百两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 叶褚端详他面容,心里无奈低笑,面上配合他装疯作傻,片刻抿着唇笑了。 有这份心不错。 温遥狡黠一笑,心底道没想到皇帝挺上道的。 一时二人相对无言,温遥没话找话说:南方水灾已经解决了? 叶褚轻轻摇头,温遥追问:可是遇到麻烦了? 他可不全信皇帝说得国库空虚的话。 是有些棘手。叶褚凝视他明眸善睐的眼睛,那眼中满是担忧,他心头一暖,温遥还是一如故我的善良,一个人可以伪装面容,眼中的情感却是无法伪装的。 朝廷的确没钱。好一会儿叶褚才说,温遥一怔,没想到富饶的大陈会没有钱? 怕他不相信,叶褚特意解释,早在半月前收到水患的折子,我就让李全去户部拨银,户部尚书请罪到我这儿,直言户部没银子。 户部怎么会没银两?温遥坐近了些,就在叶褚对面,两人隔了成人两个拳头大的距离。 有几种原因,目前仍在调查。 叶褚不打算让温遥了解官场阴暗腌臜的一面,说出的理由便显得有些笼统,然而温遥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设想了几种原因,最有可能的,是户部将朝廷的饷银卷进自己兜里了。 不过这么大一笔钱不可能一人独吞,也就是说有很多人在同时分赃,叶褚登基不久,库空银两不会太多,加上半年前一直处于战乱,而大陈赋税也与以前无二,没引进人才,农业发展滞后,现在国泰民安,那些不能交赋税的,也不能用抓壮丁的法子躲过去,再则大陈氏族分化严重,土地私有制严重,京都还没完全掌握地方官府。 光这些就是难题,温遥没想一会儿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起身走到叶褚身边,非常豪壮地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放心,咱们酒楼很赚钱。 叶褚重点全放在了咱们二字上,心情变得十分怡悦。 第62章 33借书(一更) 看皇帝挑眉,眉眼带笑的模样,以为他没当真,便再次信誓旦旦保证,我说真的,没开玩笑,你别看我这个店儿不大,但盈利却比谁家都丰厚。 我这是对你说实话,不是不敢欺瞒你,而是不想。温遥眼中露出淡淡情绪,这些不知名的感情叶褚收在眼中,心口莫名被什么牵动了下。 他抬手,无比自然温柔地抚摸温遥精致的眉眼,从眉梢到眼角,细细抚摩,好似手中的是绝世珍宝。 温遥自然感受到了他的温柔,正纳闷,下一刻就想不出所以然了,唇间传来湿热,温遥想往后缩,男人好似能预知他的动作,在他刚动了下肩膀时,一只大掌就按住了后脑勺。 他的动作比之前粗鲁了些,甚至还在温遥的朱唇上,惩罚性得咬了口,惹得对方低吟出声。 声音低越婉转,一下子勾住了叶褚的心,迫使他更加强烈得索取。 温遥大脑一阵空白,原本要把人推开,现在却把手搭在了人肩膀上,感受着一波又一波热浪翻滚而来。 这还是叶褚头次失控,在品尝到甜头后,他像一头如饥如渴的饿狼,不断地吞食美味。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他眼睛有些红了,盯着温遥闭起来的眸,离了巧唇,往他眼睑去,轻轻地柔柔地摩挲,耳鬓厮磨,不会儿功夫,温遥彻底丢盔弃甲,任由对方胡作非为。 叶褚终于找回了理智,可就在此时,眼看温遥有了悸动,忍不住再次低头贴近他。 他唇色鲜红,脸蛋蕴着酡红,眉目如画,缱绻如丝,室中绮丽可见。 叶褚慢慢临摹他的唇线,指尖轻点唇角,瞧温遥微眯着眼眸,便有些难以自控地尝了一口,虽说是小嘬,却依旧叫人沉迷其中。 温遥短暂失神,竟小心稚拙地回应,令叶褚又惊又喜。 暗昧不分,温遥仿若置身绮梦,不愿出来,更不愿推开带给他这一感觉的男人,但他明白,不能再如此下去。 于是,他主动咬了对方一口,铁锈味弥漫口中,霎时清醒,仓皇地推开男人,跌跌撞撞站了起来,目光游离,不敢看男人。 在这个时候被推开,叶褚目光沉沉,脸色也十分吓人,但很快敛了戾气。 温遥不知,这要是换做旁人,这会儿怕是见不到明日的朝阳了。 弹指间,温遥浑然待不下去了,他找了个借口逃走,我、我想起来,还有事没交代他们。 不待回应,急忙忙拉开门,李、周二人见状皆是浑身一怔,温遥意识到自己泛红的脸颊,越发羞愧难当,也不敢直视两人,匆匆忙忙下了楼。 两人面面相觑,却不敢多说什么,心下比谁都清楚方才屋内发生了什么。 再说温遥回到自己屋,脑内总是挥之不去方才的温馨缱绻,他甩了甩头,想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脑袋,敲门声便响了。 他缓了缓纷飞的情绪,清了清嗓子,问:谁? 少爷是我。会叫他少爷的只有常三,常三声音压得很低。 温遥拍了拍脸,等恢复常色后,才道:进来。 得了准许,常三才推开门,踱步进来。 少爷,流清问信息登记好后又需要做什么?常三跟了他几年,最开始还会以主仆相称,这几年两人关系越发笃厚,在温遥面前倒没了那么多规矩。 但若是在外人面前,他仍旧会恭恭敬敬一番。 先统计人数,然后再把邀请贴发出去,等五日后再统计到来人数。温遥说起正事来,便没了方才的窘迫。 周运在前边吗? 常三想了下,说:在的,少爷找他? 温遥嗯了声。 常三忙说:我这就叫他过来。 这回温遥没吭声,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室内又只剩他了,为避免再想起先前的事,他拿起笔杆写了些菜谱。 这些是为五日后准备的,特地选用了大陈的特色,比如像桂花饼一类,但又有些不同。 温遥会参照桂花饼制作的方法,重新制作类似的糕点。 他以前在后世学过一些中式和西式甜点,但这种古式点心他没试过,但不妨碍他学习。 等周运来了后,他便问了对方关于古式点心,和人才招揽一事。 周运以前不亏为有钱人家的管家,给出的话都十分具有参考价值。 主子若是想参考古籍,可以去城中最大的书坊,那儿有不少书籍,至于招揽贤能一事,小的已经开始张罗了。只是先前主子让找做点心的人,一直没什么进展。 闻言,温遥点了点头,想着城里既然有书坊,那去借一本书还是可以的,却不知那家书坊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更别谈借书了,有的书甚至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因此等下午温遥带着常三,去借书时直接被拒之门外。 隔日问过叶褚后,才得知缘由。 叶褚看着温遥微蹙的柳眉,低声询问:想看书? 温遥一点头。 我知道有个地方的书可以免费看,并且书类齐全。 温遥黑曜石般的眸子亮了亮,叶褚见他眼中满是期待,也不吊人胃口,想去看吗? 不想是假,估计他说不想,叶褚也不会相信,索性点了头,换来叶褚轻轻扬唇,明日一早带你前去,不过你得换女装,衣物我会让芝春准备。 温遥很不想穿女装,但为了民食府的未来,他一咬牙忍了过去,可在第二天收到芝春带来的衣服时,整个不淡定了。 那是一件极薄的丝绸长裙,手感丝滑,里面是白色的抹胸,光看温遥就知道穿上后的效果。 他咬了咬牙,紧紧攥着裙角,一个狠心,直接往身上穿,但碍于他少了某样东西,不得不将常三叫进屋,常三悄悄摸进屋,在门口叫了声少爷。 快些过来。温遥急促的嗓音从屏风里传出。 常三怠慢不得,几步蹿到屏风里,就见少爷穿一身女装,一脸纠结。 少爷,您这是?他试探开口。 我问你,有没有那种就是用在这儿的东西?他比划着前面某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朋友们的支持,我看其他作者大大都有什么评论到多少加更,那瓜子想了下,也来一个评论到三百那天多更新几章吧。 第63章 34嚓,藏书阁?(二更) 常三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可他毕竟是男子,又鲜少出府,少不更事,怎么可能会晓得那种东西,最后还是温遥被逼的没法,用布将前面缠了起来,形成了一道沟壑。 这才穿上里面的抹/胸,常三这时已经在屏风外了,在屋里来回踱步,听少爷唤他后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眼前哪里看得出是个少年郎! 活脱脱天姿国色的娇美人,那露/在外的肌/肤玉骨冰姿,更别谈那本就恣貌迤丽的鹅蛋脸了。 少、少爷?常三惊讶的长大了嘴,开口度堪堪塞得下一个鸡蛋。 怎么,不认识了?温遥勾着唇,笑看他。 不、不是,少爷您这是怎么做的?看他一脸好奇,温遥也没打算瞒着,撩唇,指了指跟前的一团,笑得意味深长。 常三被他明媚的笑惹得脸颊泛红,心说还好少爷不是姑娘,若是姑娘还不得让京都众贵公子拜倒在石榴裙下。 温遥逗了他几句,便挺了挺胸膛,走出门。 常三赶忙尾随上去。 温遥不是第一次在民食府穿女装,可之前几次,哪次不是把脖子遮得密实,唯独这次不同,那白嫩的肌肤,似露不露的娇软,看得流清脸颊都红了。 小主、主子?流清微微一愣,不明白主子怎么穿得这么这么的妩媚。 李全来了没? 没有。流清说:小主子要找他?流请去给你找。 温遥撩唇一笑,反问他,你上哪儿找去? 流清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确实不知道李全在哪。 行了。打断他纠结的小模样,温遥浅笑道:在这儿等吧,你先去忙,有常三陪着我。 流清还想留着请教他一些问题,听了这话只好应了声,去外面帮周运选人。 若说几日前估计还没多少人知道民食府,但经过这些日子周运带人,不懈努力地宣传民食府。立时让食府成了大街小巷,酒足饭饱后孜孜不倦谈论的对象。 一说民食府厨子了得,食物精致优雅,味美鲜香。 二说民食府伙计各个生得俊俏,各有各的俊,两名掌柜一个成熟稳重,一个清秀可人,两名伙计也是英俊不凡,气宇轩昂。 三说民食府内偶尔能见着的,身手不凡轻功了得的黑衣男。 传言民食府内高手如云,黑衣男子不计其数,功夫厉害不说,人还长得英俊挺拔。 又有人说,他们是民食府东家花重金请来的。 也有人说他们本是江湖上的侠士,因欠了民食府东家人情,不得以此还情。 当然关于周礼四人的传闻越演越烈,各种故事版本纷纭而出,世人只听个兴致,倒不知真相如何。 四说民食府东家,据说民食府装潢全由这位东家设计,就连民食府会员一说,也是这位东家想出来的。 众人皆好奇这位东家张什么模样,可没人知道他性别,年纪,只说是位足智多谋的人才。 尽管如此依旧有不甘心的人,想来碰运气,瞅瞅这没见过面的东家。 温遥一身女装,姿态清雅的坐柜台前,那张过分妍丽的脸,瞬间引来了众人的关注,视线下移,看清婀娜多姿的身段后,各个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脑中不断的想,这绝色美人从哪来的?怎么坐在掌柜的位置上,难不成是新来的掌柜? 但在大陈女子抛头露面的不多,于是大部分人猜测这位冠绝美人是掌柜的人。 可民食府有两位掌柜,心思活络的百姓,已断定不是那名清秀掌柜,继而不少人都羡慕那位三十而过的掌柜了。 不过还有些人认为这国色天香的女子,是周掌柜的女儿,毕竟看周运的模样,不像能找到赛过花魁的女人当媳妇儿的。 不!以花魁比之,就是对眼前这位娇美人的羞辱,他们觉得这美人肯定比京中第一美人,临安府上的二小姐还要美。 这位绝色佳人,应该说温遥,自然注意到众人时不时偷瞄的目光,他微微绛朱唇一笑,芳容端丽,众人又看得痴笑连连。 温遥收回眼眸的瞬间,李全恭恭敬敬引着身后之人进来,看到前台积聚这么多人后,微微皱眉,正要说什么,便发觉后背一凉。 心里的弦,啪嗒一下断了。 待温遥明眸婉转看向门口时,笑容顿时僵了,不过很快恢复如初。 不就是让暴君看了下么,怎么会有种羞耻感呢? 对着这么多人,他都没这样的感觉,可偏偏对上皇帝深邃黑耀的眼睛,他就忍不住脸颊发烫。 他心头嘟囔,都怪皇帝长得帅,对长得好看的人,他自控力一向不强,还在后世时就是颜控和声控。 而且,他偷偷看了眼皇帝,这暴君除了性子冷冰冰的,总是沉着脸,其实比后世的影帝还要英俊潇洒,如珪如璋。 叶褚没错过他窥探的小眼神,脸色缓和了些,朝他快步走近。 也许是他散发出的帝王气势太过霸道,周围人不自觉给他让出路来,让原本想去前头开路的侍卫,丢了表现的机会。 温遥未来得及问他,就被扯进了怀抱中,扑鼻而来的龙涎香味,并不反感。 众人一见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被个冷厉的男人搂在怀中,莫名觉得两人很是般配。 男俊女靓,天造地设。 就连个别不甘心的壮汉,看到紫色锦袍贵气非凡的男子身后站着的几人,那几人别人看不出来,他们却能看出那几人绝非等闲之辈,功夫且都在他们之上。 这让他们不得不忌惮男人几分。 叶褚半拥半搂着温遥出了店,身后立马炸开了锅,各种言辞纷飞而出,有几句溜进温遥耳朵里。 方才在下还在想,什么样的男人,能配地上那般容貌的姑娘,直到见到刚才那名公子,在下才知道什么叫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谁说不是呢,男的俊女的美,天造地设的一对。 诸如此类的话同样爬进叶褚耳朵里,渐渐地光风霁月,嘴角也勾了起来。 幸好不是周掌柜的人,害我之前白担心。 这位仁兄,在下与你一样,不过我担心的是那姑娘是周掌柜的女儿。 听到后面两句,叶褚脸色以可见的速度黑了。 温遥扭头正想问他去哪儿,瞧见他黑得跟锅底的脸色后,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暴君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性情不定,难以捉摸。 拉着温遥上了最前头的马车,这辆马车没之前的宽敞,但也比普通马车宽大舒适。 轩窗紧掩,纱帘从外倾出,风一吹便左右飘动。辐辏是由楠木做成的,上边雕刻着云龙潜水,轸上又有幔裳飞舞,好不华丽。 至少普通人家是买不起这样的马车。 李全在另外一辆寻常马车里,给他驾车的是位年纪不大的侍卫,眼睛大皮肤白,面上带着几分憨厚,想来才入亲卫军不久。 大陈皇帝有两大亲军,一是备京的羽林军,二是亲卫军,这两支军都是直接听命皇帝,另外像骑兵营一类,则由兵部尚书管理。 但兵符不在他手上,也没在皇帝身上,而是在北定大将军身上。 温遥知道北定大将军是原主的外公,不过一直不大喜欢原主。 这么想着,就听叶褚说:以后别这么穿。 还不是你让我穿的,不然小爷真喜欢这么穿?怎么从他开口说出来,咋就变味儿了? 温遥满腹牢骚,面上十分顺从地点头,掐了掐自己的手指,温遥啊温遥,为了抱负,你可得忍住。 叶褚见他这么听话,心情跟着好了起来,一路上同他聊大陈的民风民俗,叶褚本来就善言辞,平时只是懒得说,这会儿对着喜欢的人,使出浑身解数地吸引温遥的注意。 讲到重要的部分,温遥的眼睛又圆又亮,好似能从瞳仁中看到星光,闪闪发亮,十分漂亮,令他想要亲了亲那双好看的眼睛,温遥听得入迷,全然不知叶褚心底的想法。 又过了些时候,沉然驾着马车出了城,他身后还有隐藏暗处的影卫,这些影卫和亲卫军同属一个机构,但又和暗卫不同,暗卫是叶褚专门挑选出的一批人,这批人以前是效忠一个帮派的,叶褚的师傅,就是那个帮派的创始人,为了给自己的爱徒平定叛乱,发扬大陈,特地将帮众训练成暗卫,沉然遇见叶褚后,就入了帮派,自愿成为暗卫。 这些陈年往事,沉然一直铭记在心,所以他才会义无反顾,心甘情愿地留下来,供叶褚差遣,他本是名门之后,家道中落,得叶褚相助才能一雪前耻,为父母报仇,这份恩情他会用一辈子偿还。 出了城,温遥免不了有些紧张,怎、怎么出城了? 带你去藏书阁,你不是想去么? 温遥干巴巴笑了笑,想、想去,但咱们出城和藏书阁有关么,难不成那藏书阁建在郊外? 叶褚但笑不语。 什么藏书阁会在郊外,怕不是在唬我? 转念一想,又觉得皇帝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不是说里面什么书都有么,估计那里边一般人进不去,选择荒郊野外也没什么不对。 但等他到了地方,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完啦!明天依旧两更,感谢朋友们的支持~~~~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第64章 35他叫叶温遥(一更) 这哪里是藏书阁,分明就是皇帝的行宫! 温遥震惊眼前看到的宫殿外,内心还有点愠怒。 这个男人居然把他骗来了行宫,他想干什么?把自己幽禁在这里吗? 不得不说他脑洞开得有点儿大,也幸得叶褚不知道他心里面所想,不然估计真的会把人幽禁起来。 温遥想指责他,但又不敢对皇帝发火,在他心里一直没搞懂叶褚是个怎样的人,有时候挺好说话的,有时候又沉着脸,样子看着怪骇人的。 而且心情说变就变,世间常说女人翻脸比翻书快,怎么到了他这儿,就成了男人翻脸比女人快呢。 过来。叶褚朝他招手,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温遥偷瞥了眼,想着皇帝这时候应该没生气了。 虽然不想动,但想到反抗他的人的下场,还是笑脸相迎地走了过去,未走近,一只手快速伸过来,抓住他的手。 触手的感觉有些热,还有点儿硬,不像女子的手那般柔滑。 可就是这样,温遥竟没有半点反感。 他被叶褚牵着进了一宫室,进去前也没看牌匾上的题字,李全等人没跟着,全候在外面,李全甚至还十分贴心地合上了门。 室内雕梁画栋,前面大理石的墙上挂了一些画像,叶褚没有说明带他来做什么,温遥想问又被一直牵着的手,吸引注意,从刚才下马车,这只手就一直牵着他,原本不怎么暖和的手,也渐渐染上了另一只手的热度。真不知是该叫同性相吸,还是异性相吸? 叶褚掌心的热量被温遥吸了去,手心已经冒汗了,而温遥则没由得燃起了一股怪异。 二人各怀心思,继续往里面走,大殿很大,大殿之后有什么,温遥一概不知,他甚至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 他偷看了叶褚一眼,男人像是知道他的想法,沉声说:这儿是象山。 是你在象山的行宫么?这么一点拨,温遥就反应过来,当即反问。 叶褚点了点头,手依旧没放开,指尖细细摩挲温遥的指尖,也不管对方心里想的什么,拉着他的手到了后殿。殿后不及大殿宽敞,有桌和两排书柜,柜上放了不少书,温遥可不相信这里就是所谓的藏书阁。 事实上,这里的确不是藏书阁,关于这点儿叶褚存了别的心思,他这会儿带温遥来的地方,根本就不是所谓看书的地儿,而是他的寝室,他之所以带少年过来,也是存了私心。 就在殿后,转角就有一处温池,他早就想和温遥一起沐浴了,看着他的后颈露出得那一小截白皙如玉的脖子,心头升起一股躁动,他盯着温遥的那抹白嫩,越看眼底越暗。 先沐浴,再带你用膳。 温遥没有拒绝的余地,他慢慢嗯了声,任由皇帝牵着他进里面。 绕过走廊,转了个角,里面竟然别有洞天! 温遥被皇帝牵着,人走在后面,前者高大宽厚的肩背挡了他大半视野,触目的皆是画工精湛,雕工精细,栩栩如生的壁画。 画上有个男孩,十四五岁模样,头巾束发,明眸善睐,喜笑盈腮,手中拿一束海棠花,垂丝海棠,紫中带粉,色泽饱和,花瓣呈倒/卵,最外一层,朵朵上扬,好似迎风飞舞,少年儿郎看着手中的海棠花,目光柔和。 再往后看,同样是那名少年儿郎,不过这次的少年穿了一身水洗长褂,头上戴着浅色头巾,黑发高束,墨发乘风四扬,眉眼间少了之前的满足,多了份忧伤,这回他手中拿着一个泛黄的馒头?温遥揉了揉眼,确定少年拿的是馒头,不过他不懂对方怎么拿个发硬的馒头,那馒头一看就是冷的,而少年却揣在手中,视如珍宝。 他还想接着往下看,然而脑袋却突然痛了起来,他捂着头,一些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快速闪过,虽只能看到零星一幕,但少年冻着发红的手,以及他手里捧着的馒头。天高云淡,清风徐徐,天上大雁翱翔盘旋,地上水塘里的鲢鱼甩着尾巴游过,不远处的石砖墙上开了个大洞,又是匆匆而过,这回他只看到了一人在墙角下。 不容他多想脑袋越发胀痛,眼前一花,他往后倒去,脑子又痛又晕,不容他抽身,身子已直直朝后倒去,然而后背碰到的不是冷冰冰的地板,而是有些清香,又有些热度的胸膛。 他被人接住了。 瞬间安下心来。 但下一刻大脑皮层都紧绷起来了,这儿没有其他人,能接住他的只有皇帝,也就是说他此时在皇帝怀里?! 惊讶未过,耳朵便有热气吹来,他当即扭头,嘴角正好擦过对方脸颊,一时间呆住了。 小心点,可是看花眼了? 不是。温遥抿了抿唇,摇头说:我只是觉得这画中的场景有些眼熟,那少年好像在哪儿见过。 叶褚低头目视他,见他是真不知道才扶人站好,而后低声说:这是我喜欢的人。 温遥浑身一震,纵使知道叶褚会有喜欢的人,可作为皇帝你怎么能喜欢个男人呢,而且看样子那少年还未成年,但画中的少年不知怎么有点儿面熟,可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的。 你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温遥鬼使神差的问出口,这时候他突然有些羡慕这名少年了,至少能得到天下之主的喜欢,而且看样子皇帝应该很喜欢他,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可看他雕刻的不怎么清晰的五官,以及粗布和泛黄的馒头来看,那人应该不是世族之子。 话落他便后悔了,皇帝喜欢之人的名字,岂是他能随随便便问的。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即便他声音放得很低,常年习武的叶褚依旧听清了,叶褚一个用力将人圈进怀中,低头目视着眼前的温遥,多想告诉他,那人就是你,但他不敢打赌,他故意俯下身对温遥说:他叫叶温遥。 作者有话要说:某瓜急得拍桌子:腰子啊,那就是你呀是你呀! 哈哈哈昨天看了《勇者大冒险》神荼的三句,交出安岩。好甜哦(*^▽^*) 下午又看了《星辰变》哈哈哈秦羽长大后,很帅气啊,不过我觉得二哥看着还要好看(#^.^#) 另外,推荐流请和徐二少的系列文《谁还不是个权贵》 文案流请原本是大周国左相之子,却在幼年遭遇不测,失去了记忆,之后又被牙子转辗到了大陈,被温遥买下后成了民食府的小掌柜。 一次送货上门被徐家二公子误以为是家中家丁,见他生得清秀,便逗趣了几句,再后来才知道那是位小掌柜,于是亲自登门致歉。 流请觉得这个生得英俊的徐二公子笑起来像狡猾的狐狸,于是他躲得远远的。 黑人脸徐二少。 身份惊人受x富可敌国攻 甜文宠文,攻宠受。 第65章 36温情(二更) 温遥身子猛地一震,体内血液噗噗的往上冒,浑身热血沸腾。 叶温遥,和他的名字是如此之像,他甚至怀疑皇帝是试探他。 这好半响,在各种揣测下,温遥越发紧张,神经紧绷到一定程度,险些站不稳了,还好有皇帝的肩膀可以靠。 等等,过了这么久,他竟然还倚靠在男人身上,他偷偷看对方,亦不知对方会不会误会自己使手段,吸引他的注意? 叶褚看少年愁眉不展的模样,伸手,在少年眉心点了点,放柔嗓音,不开心? 温遥一怔,连忙辩解:没有不开心, 然而却是忘了,叶褚是什么人,从小就练就了一身本事,不管是文学还是武学,都比其他皇子学得快。 但先帝为了保护他,一直将他的锋芒隐藏起来,让朝中大臣以为皇帝看重的是大皇子,不过因为一直没有立太子,所以诸位之争依旧存在,但不知是先帝的计谋还是怎的,无论这些皇子们怎么争夺,却不会拿大陈开玩笑,更不会伤害叶褚,可以说叶褚前十七年一直在众人的保护下,长大的。 先帝共有三位皇子两位公主,两位公主都比皇子们大,在叶褚十岁时,两位皇姐就出嫁了,两公主并且同胞,大公主乃皇后所出,二公主是皇贵妃所出。皇后与皇贵妃情同姐妹,而大皇子则是贵妃所出,二皇子是贤妃所出,叶褚则是最受宠的妃子诞下的,那位妃子不住皇宫,住在象山的行宫,伺候的人也是她从娘家带来的。 于是大臣们包括后妃们都不知道她的相貌。 有人说她拒绝了皇帝,被皇帝关了起来,还有人轻笑摇头说,那不过是谣言罢了,总之见过叶褚生母的除了她的亲信外,没人知道她的模样,叶褚小的时候被皇帝从地宫,带入密道去了象山行宫,见着了他心心念念的母妃。 从那以后叶褚像是明白了许多道理,也知道怎么掩饰自己,和观察他人的神情,所以温遥一个小小蹙额,自然没逃过他的厉眸。 没不开心怎么皱额?叶褚拉着他手,追问。 原以为皇帝会一笔带过,没想到他竟然观察得这么仔细,并且还问了出来,这叫他如何回答? 阿褚看错了,我真的没不开心。 叶褚不再追着询问,手臂一紧,将人环在身前,转口说:脱衣服。 啊?温遥傻眼了,这是什么发展,好好地怎么脱衣服了? 看他迷茫的小眼神,叶褚心情怡悦,低头在他耳边咬了下,说:当然是做点该做的,难道爱妃不知道温泉里最适合干什么? 鼻音粗重,配着低沉的嗓音意外的悦耳动人,说着撩拨人的话语,温遥在他的双重刺/激下,脸颊已经发烫了,他正要推脱,皇帝顶着英俊的脸徒然凑近。 温遥后退不得,整个人都被皇帝拥着,力气自然比不过一个常年习武,高他一个头的男人,挣脱不开,只能目不转睛盯着他靠过来的脸。 最终,两唇相碰,一凉一烫,皆十分柔软,叶褚松开他,一手揽着他不盈一握的腰,一手贴他后脑,唇分后,又迫不及待追了上去。 这一次不再满足于蜻蜓点水的亲/热,叶褚想要更加进一步,他吸/纳着温遥,温遥又吸收着他的,进进出出,反反复复,好像怎么都/吸/不够,二人气息相交,早已分不清谁是谁的。 叶褚不想就这么放开,温遥起初还会挣扎一二,到了后面彻底沉迷其中。 到了最后人已经软在叶褚怀中。 叶褚低头看着脸蛋红扑扑的小爱人,在他巧唇上亲了亲,惹来小爱人鼻吟一声,柔柔的带着淡淡的糯音,十分讨人喜欢,叶褚揉了揉他的耳朵,轻笑一声,抱着人往温泉去。 温遥从失神中恢复过来,明白他的处境后,想也不想地推开叶褚,却一个不小心被男人拽入池中。 他穿得清凉,这下浑身/湿/透,裙衫贴在白莹的肌/肤/上,将娉婷身姿尽显,脸上的水滴顺着下颌流了下来,路经沟/壑,看得叶褚燥/热不已。 你 话未说完,便被叶褚堵上了,温遥再次睁大了眼,清楚的感受到男人所带来的强硬霸道,以及充斥在口/中的另一份气息。 未几,唇分,叶褚说:唤人进来伺候你更衣,今日是我莽撞了,不过 手指来到发红的唇瓣上,这里很甜。 温遥脑子轰的从里面炸开了,大脑还未做出反应,脸蛋就先红了,他反射性垂下头,不敢看叶褚的眼睛,叶褚目光如炬,少年一如既往地容易脸红,也不知想到什么,心情又是一阵怡悦,嘴角上扬,起身脱掉湿淋淋的衣裳,裹了外袍出去。 不多时就有人进来伺候,温遥怕被人发现,提早把衣服脱了,见宫女进来了,忙命令道:衣服放下,你们都出去,不用伺候。 宫女不敢拒绝,收拾了地上的衣物,低眉顺眼退了出去。 温遥不敢泡太久,草草洗了下就穿着莲色留仙裙出去。 过了个长廊,室内霍然明亮,叶褚坐殿前,一手放案上,一手摩挲着一支玉制毛笔,上头绘有金色龙纹。 藏书阁就在后头,自己去吧。叶褚眼皮没捡一下的说。 多谢阿褚。温遥高兴道。拾阶而上,龙椅后有一耳室,他见叶褚按了个机关,墙面便从里翻转过来,里面居然有一扇石门,温遥朝他微微颔首,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个密室! 谁能想到皇帝会把密室建在自己的行宫,而且还在大殿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就到这里啦,明天争取三更。么么哒。 第66章 37密室 进去吧,藏书阁就在里面。看他愣在外头,叶褚知道他顾忌着什么,十分贴心的开口,有种安抚的用意。 温遥听他这么说,果真迈了进去,叶褚目送他的背影进入密室,在进入密室的瞬间,他闪身也跟了进去。 原本他打算让温遥独自在里面看书,不过刚经过了那样的事,又意识到温遥不讨厌同自己亲热,心头的喜悦便难以宣泄,于是叶褚打算正大光明进去,说不定还能再做些什么。 他进去后直接启动了开关,逼仄的密道内,燃起了烛灯,啪啪的响声让温遥一惊,他猛地回头见到身量挺拔,目若朗月的叶褚,眼中快速闪过诧异,脱口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怕你迷路。话间,叶褚几步到他身旁,密道狭窄,却能容纳两名成年男子并立,跟我来。 话落,自然而然牵起温遥的手往密道深处探去。 温遥熟知他与叶褚之间的力量差距,清楚不能从他手上挣脱,这回便老老实实接受了,因此叶褚的心情更加喜悦,走了段路,温遥终于明白他之前所说的会迷路了,眼前出现了三条一模一样的羊肠小道。温遥完全不知该走哪一条。 叶褚对密室十分熟悉,他牵着温遥走向中间那条,石路变得更仄了,只能容纳一人通过,叶褚在前面带路,温遥便跟在他身后,二人相握的手不曾分开。 灯火没刚才进来时那么亮了。 温遥原本就有些怕黑,这时更是主动凑近叶褚,就差没贴在对方后背上。 温遥带着清晰的呼吸从耳边划过,刮得叶褚耳垂痒痒的。 叶褚没吭声,不动声色地分开温遥的手指头,再一根对一根地/插/进去,等眼前开明时,两人已经十指相扣了。 温遥觉得有点怪异,他想抽出手,但叶褚不乐意,温遥怎能如愿,动了动指头只能干巴巴等着男人松手。 他撅了下嘴,面上透着一股不开心,叶褚没回头都能感觉到,不过眼下他计谋得逞,没半点生气,反而像个偷/腥成功的猫儿,勾了勾唇角,转移心上人的注意力,象山的行宫在以前原本是大陈皇宫,那时候象山四周并非像现在这般。 叶褚娓娓道来,声音低沉磁性,话题又选得温遥感兴趣的,没一会儿温遥就不再在意被握住的手了,专心听他说。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几百年前,象山还不叫象山,周围也没有高山。 温遥搭话,那叫什么? 南州。叶褚扭头看了他一眼,对方眼中满是好奇,准确说来京都不算北方,而象山又一半占了南方,于是当时的先辈们称这里为南州,而行宫是在高祖皇帝在位时修建的,高祖皇帝骁勇善战,击退了最南边的小国,吴国。 吴国另一端就是大周,当时的大周已有百年之久,但国君残暴,百姓民不聊生,于是就有起义军联合吴国,企图推翻大周,可惜当时的吴国本就是个战败国。高祖皇帝战胜后,就把南州作为都城,并在襄州,也就是现在的京都建立都宫。 这本是皇家秘史,知道的人不多,叶褚也是从他父皇那儿听来的,当时先帝在位时,没少说给他听,大概是想把这些秘史说给自己最在意的儿子听,但后来叶褚证实了,大陈的每一任皇帝都知道这些事。 现在的京都皇宫里有一条密道,那密道与象山行宫密道几乎一模一样,当年吴国战败后,高祖皇帝建立了大陈,同一时间游牧民也得到了抑制,大周当时的皇帝上了些年纪,他本性不善好战,多次派使者前来示好,高祖皇帝有三位公主,为两国友好他将其中一位公主远嫁给了大周的三皇子,后来三皇子继位,那位公主便成了皇后。 有传闻三皇子与公主伉俪情深,三皇子不曾纳过其他妃子,在公主的协助下将大周治理的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人人都称赞周文帝与仁怀皇后。 话说远了,叶褚记得先帝跟他说过,密室修来是为了帮皇家躲避灾祸,当然里面的东西也都十分珍贵。 叶褚挑挑拣拣选了些讲给温遥听,没一会儿前边就亮堂许多,台阶之下是一间宽敞的堂屋,屋两侧有两间耳室,堂屋中间放置了桌椅,以及一些兵俑,材质全是青铜。 就是这儿了?温遥问。 叶褚没回答,给他留了耐人寻味的表情,旨在让他自己发现,温遥眼顾四方,案上有个木盒,做工精致,他慢慢走近才能看清它的外形,是个正正方方的木盒,上面雕琢着龙纹,盒子上方有个木质滑盖,这种条形木盖他还是头回在这个时代见到,不免多看了几眼,看材质应该是楠木,至于盒子里装的什么,他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叶褚知道,从这一点上他能揣测出叶褚大概的心思。 试探还是信任? 信任占多点吧,他对自己还是挺纵容的。 这是? 打开来看看,两个耳室里也有东西,需要什么直接带出去。叶褚道:这边我很少过来,不过以前倒是常来。 温遥不明白了。 叶褚却没打算向他讲明,或许对他有所怀疑吧,温遥这么想着。 就将木盖从一边滑到另一边,木盒不大,映入眼中的是一柄木石令牌,牌呈圆形,最上头有火纹,下边又有水纹,火纹上开了个小孔,可以佩戴在身上的,两者之间有个复杂的篆体令字。 温遥猜测应该是兵符类的令牌。 将这个带在身上。 温遥吓得险些将手里的令牌丢出去,这、这还不知道是什么令牌,皇帝就让他带在身上,万一是能调动十万大军那种,那得多贵重啊。 这是什么令牌?温遥问完,又添了句,太贵重的,我不能要。 叶褚有自己的思考,并不打算对温遥实话实说,他笑了下,好似将令牌视为破铜烂铁,毫不在意的说:不贵重,乖,戴上,别叫我生气。 后面一句话加重了语气,显得有些严肃,温遥不敢真惹他生气,连忙拿出来,揣进锦袖中。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有点短小,呜呜呜沉默于武庚纪无法自拔了。不过明天我一定要四更嘿嘿,因为明天是瓜子滴生日,所以多多更新嘿嘿感谢在20200221 15:37:26~20200222 20:41: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法夫尔下课了吗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7章 38信物(一更) 叶褚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按捺着眼底的笑意,道:去看看耳室。 温遥顺诚地点头,转身往主室两边的耳室去,先去的左边那间,外前有一木门,温遥隔得远看得不太清楚,等走近了才看到门上绘有花纹,温遥仔细端量,没瞧出名堂来,便伸手去推门,但没想到伸到一半,被一只比他大点儿的手握住了,随后是专属于男人的清冷气息,以及扑面而来的热气,立即让温遥僵了下。 但很快就被眼前这只漂亮颀长的手吸去了目光,温遥心说,这手真漂亮! 这些话他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这时,头顶响起男人低越的嗓音,我来,你力气小,推不开。 温遥闷闷的想,他也不是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但比起身后这个男人来说,的确像个小鸡仔。 实际上叶褚说得不假,这门有些年头了,虽然不定时会派人进来修缮,但门上卡槽已经被磨平了,每次打开都需要费很大的力气。门推开后,温遥才后知后觉想起,前世在小说里看到过的机关,便问出了口,怎么不设机关? 这种问题换做其他人来问,实乃大逆不道,但问话的人换成温遥,叶褚没有多想,只认为是对方好奇,他一面回答一面牵着温遥的手进去,有机关。 温遥眨了眨眼,仿佛在说我怎么没看到? 叶褚眼中含笑,语气柔和的开口,我提前关了。 温遥露出稍许的愕然,他刚才一直和叶褚一起,对方哪里来的机会关机关? 叶褚被他严谨的表情逗乐了,但为了不让心上人生气,脾气暴利的皇帝多次收敛了情绪,耐着性子解说,我来找你之前就亲自骑马过来了一趟,李全与我同行,他打点了行宫里的宫人,不说这个了,去看看屋里有没有喜欢的,这些东西都是以前的皇后留下的,遇到喜欢的尽管拿去玩。 温遥没有松开他的手,他带着叶褚慢慢朝其中一个油漆大木箱走去,这木箱又高又大,足有三寸宽,二寸高,朱漆鲜明,不像是存放了许久的老古董,叶褚扣着他的手打开了木盖,珠光宝气,金光闪闪的珍宝们全映入温遥眼中。 这里面多数是首饰,珠宝项链,玉镯簪子等,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里面的都是皇后的头面,现在还没封后,等以后册封了皇后,这些都是他的,不过你若喜欢,这些都可以随意带走。反正以后也只能给你。 温遥一听是给未来皇后的,一想到叶褚会和其他女人站在武德殿前,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他心里就有些酸涩,再一想到这些首饰也会是那人的后,心情更加抑郁了,导致他始终有股气提不上去,又下不去,梗得难受。 既然是皇后的,我怎么敢越俎代庖,拿走本该属于皇后的东西,这对皇后来说乃大不敬。 我从小学问不好,但也知道教养与礼仪,这种背着他人私拿的行为,更是不敢做,皇上看我喜欢,便想赏于我,是我修了几辈子的福气,但我胆小不敢做出违背道义之事,请皇上勿怪。温遥摇了摇头说。 拿着。话不多,语气十分肃穆,容不得温遥拒绝半分,温遥算是看出来了,皇帝的性格同后世的一些豪门少爷差不多,脾气火爆,性格倔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但胜在对人不错。 看得出来他信任自己,温遥眉头挑了挑,觉得自己不该先入为主,他穿进来已经是个变数了,说不定眼前的叶褚不是小说中,那个手段残忍的暴君。 他十分后悔当初没能将小说看完,不然还能更加了解叶褚这么个人。 他伸手接过叶褚手中的那枚玉佩,他虽不识玉,但也知道这是块好玉,色泽绿润,晶莹剔透,通体均匀,油脂光泽,雕琢细腻,拈在手中也十分有重量。 看着像块新玉,可想起皇帝刚才的话,便有些不解。 他不懂玉,却也晓得玉的忌讳,诸如不能戴他人的玉,不得戴古玉,特别是有血沁的,也不能收别人送的。 可这里面的东西又不是他的,他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收下呢? 玉属阴,捻在掌心,便能感觉到一股凉意传来,他犹豫了下。 头顶就响起叶褚的声音,放心,这些都没有认主,说是给皇后的,但却不是代代传下来的,从一个坑挖出来的,开了石,里面就是这个,那时一个坑里出了几块石头,切开里面都是碧玉。 温遥算是明白了,收得也放心了,至少不是先辈们戴过的玉佩,等等,玉佩?皇后不是女子么,怎么会戴玉佩?莫非是大陈特色?可没听说女子戴这种男子样式的玉佩。 男子与女子的玉佩没多大区别,但在大陈戴玉佩的女子却是极少数的,当然他不知道这个玉佩是叶褚前段日子找匠师特地雕琢的,为的就是在今日送出去,在大陈有个习俗,若遇到心仪之人,便送一样东西给那人,若对方收下,就可上门提亲,提亲时也需带聘礼,而宝玉就是必不可少的。 温遥与温胜的关系同其他人家不同,于是他省去了一个环节。 这些温遥全然不知情。 参观了两个耳室,叶褚就把人带去了正屋后面的罩房,屋内宽大,比堂屋大得多,里面陈列着不少书架,温遥被叶褚牵着,一路看过去,仿佛看不到尽头。 这里面的书我都能看? 叶褚点头,除了这里有书外,书房里也有,平时想要看书,可以去那看,这会儿带你来这边,主要不知道你需要什么类型的古书。 温遥说了感谢的话,就认认真真选书了,书架很宽很长,温遥从左往右,视线落到第三行上,叶褚留意着他的目光,同样看了过去,只见书脊上印有《食珍录》三字。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祝自己生日快乐,(#^.^#)。 第68章 39小试一手上(二更) 温遥将书抽了出来,摊开,低头看去:邺中鹿尾乃酒殽之最。温遥翻看了几页,就把书放最前面的矮几上。接着找书,最后在角落里找到一册手抄本的菜谱,书名也很简单,就叫菜谱。 他翻开看了几页,越看越惊奇,这里面的菜,比他在后世见过的菜谱还要巧夺天工,单从刀工雕刻上来说,就比后世的大厨厉害,不过放在这个年代,估计没几个人做得出来,至于写这本书的人,也没落下自己的姓名,不然的话他还真想把人找出来,请教一二。 叶褚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但看他眼睛闪闪发亮,心头偷偷记下,然后问:这本不错? 对,很不错。找到盼了已久的书,温遥头也不抬地回了句。 看看还有没有喜欢的书,等会儿一起拿出去。见温遥对自己怠慢,叶褚也不生气,见他看得兴致勃勃,索性自己也去找些食谱类的书,一圈转下来,把能找的大都找了出来。 恰巧温遥这个时候也看得差不多,想着出去试试,抬头却没见着叶褚,宽大不怎么明亮的屋子里,一下子冷清起来,温遥举目四望依旧没找到人,他唤了声阿褚,传来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顿时着急了,一想到叶褚把他抛下,独自出去,连看书的心情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后背渐渐发凉,他张开了口,大喊:阿褚叶褚,叶褚,你在哪儿?回我声。 叶褚抱着书从柱子阴影处走了出来,不显情绪的问:你叫我什么? 温遥冷不丁被吓着了,他朝后转动脑袋,看清来人后,心头松了口气,但很快又赧然起来。 怎么叫叶褚比叫阿褚还让人觉得羞耻呢? 温遥觉得快羞得面红耳赤,这时候只有用打寒颤掩盖过去,叶褚见状问:冷了? 温遥赶忙摇头,暗自庆幸皇帝没有听见自己叫他全名,眉目带笑,又听叶褚音容笑貌的说:以后除了阿褚,还可以这么叫我。 不过父皇还在时,一直叫我的字,子予。 子予。温遥呢喃重复,将二字咬在唇齿上细细琢磨,然后说:好名字,是出门候车马,庶几子予从里的吗? 叶褚摇了摇头,回答,不是,是吴门顾子予早闻,风貌真古谁似君。 温遥有些窘然,好在叶褚直接越过了这个话题,直到被牵出密室,温遥都没回过神来,叶褚没让人进来搬书,全是他自己抱出去的,温遥要动手,刚弯下腰就被拦住了,给的理由也很充分,说他力气小,搬不走,温遥鼓了股腮帮子,表示他虽然力气小,但也不是羸弱到连几本书都拿不动的程度。 叶褚也不管温遥想的什么,一手枹书,一手牵着他穿过甬道,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殿前,叫来了李全,吩咐他把这些书全部擦拭干净后放进思遥殿内。 思遥殿原先不叫这名,半年前叶褚登基后就差人改了名,不过数百年前这儿就是大殿。 叶褚之前的两位皇帝仍旧延用,乃至如今叶褚也没将其废除。 李全不得不再次对温遥另眼相看,温主子果真与其他主子不同,可又忍不住替温遥担忧,就怕皇上日后找到了心仪已久的人,便会把温遥忘却脑后。 他办事速度很快,温遥吃了个点心的功夫,书已经全部搬进了思遥侧殿。 用过点心,温遥用手帕擦手,坐在正殿下方看书,叶褚刚才让李全着人搬了个矮几过来,方便温遥看书。 温遥看得兴致勃勃,用笔将一些用得上的食材圈下来,画了几页后才想起不是自己的书,立马抬头,叶褚像是感应到一般,向他看了过来,视线下滑,瞧见泛黄的宣纸上有几道崭新墨迹,便明白他为何愁眉苦脸了。 书给你了,就是你的,任君使用。 温遥眼睛猛地亮了起来,闪闪烁烁,好不夺目,那眼中的开心不掺杂一丝一毫别样情绪,眼中除了开心便只剩纯真。 时光如梭,转眼就到了日落西山,温遥早就想试一试食谱上的菜了,他打算两者融汇一起。这次地点是在画舫上,他与陈允封会画几幅画点缀,至于菜色上会以花卉搭配菜肴,做成花馔,舫上有花有画还有花馔,想来可以提升价格,对外的服务也要更加周到。 晚饭后,温遥兴致勃勃准备明日需要的食材,以及一些调料。 先前他问了叶褚大陈的一些食物,得知大陈并没有其他品种的糕点,便放下心来。实际上他在宫中吃过的两三种点心已经是大陈最好的了,外面卖的多以大饼为主,还是那种有盐无味的巨型大饼,普通百姓想吃个绿豆糕是舍不得花钱。 但京中的富人们吃绿豆糕,也都吃腻味了,想换个口味吃,却怎么都寻不到其他的。 温遥结合了他还记得的一些史记,如桂花糕,嘉靖年间就有了。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他曾在后世做过一回桂花糕,不过这次他用得是古方,跟后世的方子有些不同。 作为桂花糕的主要原材桂花,却是没有的,温遥问过李全才知道,行宫一隅就有这种白色的桂花,开花时清香传百里。 桂花花期在九月到十月,但有种桂花却是一年四季常开,正好行宫里的桂花就是这种四季开花的品种。 温遥要做桂花糕需要的桂花不多,他问过叶褚能否摘桂花后,才将李全叫了进来,李全推门而入,恭恭敬敬站在他们下方。 带人取些桂花来。 是。李全垂首应下,退出去后,还不忘关门。 李全办事心里有数,除了这个还需要什么?叶褚看着温遥,柔声问道。 温遥回忆,除了桂花,还需要马蹄粉,但他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马蹄粉,便问:咱们这儿有马蹄粉吗? 叶褚问:什么叫马蹄粉? 绕是他多年辗转各地,夸大的称得上见多识广了,却依旧没听过温遥所说之物。 温遥抓了抓脑袋,觉得这个时代应该有马蹄粉了,就是不知道这本书的设定有没有,他想了下马蹄的几个别称。 荸荠呢? 又是个陌生的词,叶褚压下皱眉,摇了摇头。 温遥右眼上挑,努力想马蹄的其他名字,水栗?凫茈?乌芋? 叶褚依旧摇头。 温遥在屋子踱步,举着右手食指说:让我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名字。 叶褚也不打扰他,静静等着,温遥想了一时半刻,嘴里又蹦出一个词,这回叶褚眼中含笑地点下头了。 温遥立马抓住他手,眼中星辰闪闪,怡悦的道:原来叫地栗啊! 这回换叶褚问了,你方才问的都是地栗? 温遥还处在高兴中,没留意叶褚眼中的不解。 他活了二十四年,头次知道地栗有这么多别称,他静静端详眼前眉开眼笑的少年郎,据他所知温遥不曾离开过京都,长年关在温府偏院,与一小孩儿作伴,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虽有疑惑但他不会去问,温遥依旧是他最爱的人,等他什么时候想说了,自然会告诉自己。 他在心里说,遥遥,我等着这天。 有了这地栗,我要做的就成功了一小半。温遥下意识把这份喜悦,分享给叶褚,潜意识里把叶褚当做了亲近之人。 这么想着,他解释了句:这些名字都是我从一本书里看到的。 早年我跟常三一起生活,这个你也知道之前我跟你说过,你还记得吗?话到一半,温遥突然想起,之前给男人说明过,他口中的书从何而来的。 怕两次说得不一样,被叶褚听出异样来,这次他学聪明了,先按兵不动,再策略应对。 他当然记得,如实地点了点头,温遥松了口气,又听对方问:地栗粉就是将地栗磨成粉? 这可把温遥难住了,上辈子想要用马蹄粉直接在超市里买现成的,哪儿需要自己动手做。 而这本菜谱上也没有相关记载,温遥一时有些犯难了。 怎么了?见温遥皱眉,他问道。 我的书和这本菜谱上都没有相关的记录,看来我只能自己琢磨了。 叶褚已经能想出过程的复杂了,但他相信,他的遥遥能够解决。 还需要什么?我让李全去采购。 还需要江米,粘米,砂糖,猪肉。 叶褚记下了,叫殿外的李全进来,把需要的食材说于他听,便道:明早再去,每样十斤。 李全诺诺应下。 温遥想说用不着这么多,但想到接下来的花馔,便缄默不言了。 反正以后也用得着,多准备点,以备不时之需。 天色已晚,叶褚说:既然没别的事,咱们就早些休息。 想到对方健美的身/躯,温遥忍不住红了耳朵,低声道: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更吼吼感谢在20200223 10:41:35~20200223 16:07: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邹荣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40小试一手下(三更) 当夜,温遥在叶褚的寝殿里睡下,叶褚摸了摸他的头,便说歇下,温遥穿了深衣,在他身边躺下。 两人离得近,鼻息相交,温遥能闻到龙延香的味道,他慢慢靠近,叶褚看着他的动作,黑眸暗了暗,随后展臂将人揽进怀中。 温遥的脸埋在他的胸膛,嗅了嗅,香味越发清晰,没有半点刺鼻的排斥感。 这么一想,他回手也抱住了男人。 叶褚眼中冷意消散,仔细看能发现里面投射着浅浅的暖意。 一夜无梦,温遥睡得格外踏实。 第二日,温遥生物钟准时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叶褚,男人双眸紧闭,少了那股凌冽气质,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了许多。 清晨鸟儿在林间吟唱,温遥听着这清脆的嗓音,鬼使神差地从布衾里伸出手,细细描摹男人的五官。 手指滑过对方没有杂须的剑眉,再到高挺的鼻梁,一路下来,温柔的仔细的描模,又像是轻轻抚摸。 这眉,这眼,这鼻,就连这唇都恰到好处,仿佛是上帝亲手铸造而成。 他想,大概是因为他是皇帝,真龙天子,所以上帝偏爱些。 当然这不过是闲想时的玩笑罢,当不的真。 他听坊间的百姓说,皇帝与先帝只有几份相像,但和中宗皇帝十分相似。 中宗皇帝是叶褚的爷爷,温遥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孙子像爷爷的例子多不胜数。 可他们私下谈论的一些话语,令他皱眉。 叶褚一睁眼就看到小媳妇儿苦着眉头,带着晨起的沙哑声,问:怎么了?遇到烦心事了? 温遥抬眼,瞬间撞进了叶褚温柔的眼眸,他犹豫了会儿,才缓缓开口,我听到一些传闻。 什么样的传闻? 不好的传闻。温遥眉头依旧没下去,我不喜欢。 关于谁的传闻? 温遥愣了下,和他想得不一样,他以为对方会说那咱们就别想。 他不想实话实说,怕叶褚生气,而且又担心对方会不开心,可流清说给他听,外面谈论的话,一想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他就气得想要堵住那些人的嘴。 人家怎么样,干他们屁事! 丝毫没意识到他会如此生气,而生气的原因是因为皇帝。 在外面听到了什么?见温遥眨着大眼睛,一言不发,眉宇间却是紧紧皱了起来,叶褚摩挲着温遥的眉心,低声道。 不想不开心的事了。过了会儿,温遥调整好情绪,转移话题,今日我还得试试这些糕点能不能成,成的话三天后的画舫,我才能小赚一把。 叶褚笑着摸摸他细软的头发,便叫人进来伺候更衣,而温遥趁着这个时候,溜去了偏殿,快速换了身好干活的男装短褂。 两人温馨蜜意的用完早膳,李全就带着几名侍卫进院。 您需要的食材都在这儿,您需要什么经管使唤奴婢。李全恭恭敬敬道,在别的妃子面前他可不会这么好说话,谁不知道他跟叶褚一样,都不是好相与的。 有劳李公公了。温遥对他说话时,带着点儿疏离,有种拒人之外的疏远感。 然而和叶褚说话时,却连眼睛都是闪亮闪亮的,语气里也不分你我,两人好似认识了多年的旧友,又好像是情意绵绵的才子佳人。 只可惜,他不是女人,而对方是皇帝。 纵观历史,他从不相信有像小说或电视剧中出现的溺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帝王,兴许历史上有这样的皇帝,但那只是少数,多数皆以凄惨结局。 而他穿进小说就是个未知因数,或许剧情会因为他而发生蝴蝶效应,又或者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剧情发展下去。 所以他对叶褚一直不敢交出真心。 将真心交付值得的人,也得看对方愿不愿意接受,目前来看叶褚后宫妃子不多,也没见他专门宠着谁。 这时候,他俨然忘了自己的存在。 他许久不回皇宫,常三又一直跟在他身边,民食府生意火爆,常三得空的时候不多,不知这段时日宫里发生了什么。 后来听说了才知道孟琉云被软/禁了。 话说回来,有了食材,温遥便开始制作桂花糕,除了桂花糕他还打算利用现成的食材,做些地栗糕,也就是马蹄糕。 麻烦李公公找几个小公公来,把这些食材抬去御膳房。 您客气了,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李全鞠了一躬。 温遥在御膳房外的一口井里打了些水,净了手,才到屋里做桂花糕和马蹄糕。 行宫以前是做皇宫使用,所以御膳房有京都宫内的那般大小。 温遥没找人进屋帮忙,自个就先洗了风干的桂花,沥干水分,加两勺砂糖在碗里。 这时候温遥就得找个小太监生火。 火大了后,就上蒸笼。 等上半炷香。 温遥是头次做,每一步都很小心,在后世糖桂花可以直接在超市购买。 因此这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法子。 做成糖桂花,接下来就是把江米磨成粉,他没交给下人做,依旧亲力亲为,好在御膳房外的院里就有个石磨,用它正好。 小麦粉是现成的,御膳房就有,砂糖也有。 接下来就是将四者混合,慢慢注入清水,搅拌均匀,至面黏糊,挂而不断,再把它们舀进模子内,便可上蒸笼,等上一刻钟。 这些模具木制,也是御书房现成的,只是样式单一,有方有圆。 等待间,温遥就开始用笔在纸上画模具的设计图纸,灵感涌现,他直接站在灶头就画。 时辰刚到,他画完三张,将它们放在一边的灶台上,把桂花糕取出来,尝了口,味道还行,就是不够光滑,糕体不够细腻,他细细回想了下,才明白问题出在哪。 之后一次,速度就快得多,四者混合黏糊后,直接放蒸笼里,一刻钟后趁热用湿纱布抱住糕体,不断翻揿(qn),揉搓,直至表面光滑,糕体细腻为止。 最后,将糕体装进合适的容器,整形后,表面抹上猪油,切方块。 这次就嫩滑细腻,口感甜而不腻了。 作者有话要说:剩下的那章会更的比较晚,大家早点休息哦。 对了前边改了下,腰子以前只有一个哥哥木有几个哥哥了。 第70章 41很甜但不腻 得在行宫小住几日,叶褚便带了些奏疏过来。一想到少年不在身边,而在御膳房做什么桂花糕,就有些思绪纷飞。 他搁下手中的笔,把李全叫了进来,问话,桂花糕做好了? 前边守着的人来报,说温小主已经做好了,这会儿应当快过来了。 叶褚细长白皙的手指敲击椅把,隐隐有些急不可耐。 那朕就在御书房等他,见人出来了,就派人引过来。 奴婢明白。 等了会儿还是不见温遥过来,皇帝等不及了,腾地站起来,打开门,守在外头的人皆仓促行礼。 人还没过来? 回皇上,温小主好像再做其他糕点了。后背深衣已经湿了一小块,李全被一股冷气骇得冒冷汗。 不等了,摆驾过去。叶褚沉着脸道。 李全赶忙叫人准备撵车,叶褚却是摆手,不用,你们不必跟来。 他朝某处看了过去,藏身暗处的人立刻收到指示,待叶褚运行轻功飞上屋檐时,他也快速跟了上去。 来者一身黑色便服,五官虽比不上叶褚,但拼凑在一起,也算俊朗,他的轻功不比叶褚偌,一直护在皇帝身后。 叶褚踏在飞檐上,下了御膳房院子,后面之人又隐藏起来。 御膳房内只有少年一人,即使看背影,亦能猜出这人容貌不绝。 清香飘出,他吸了口,是桂花的味道,还有股甜腻腻的香味。 他举步走了进去,许是听见了作作索索的脚步声,少年转过身,露出他俊俏的脸蛋,看清来人后,冲叶褚露出浅笑。 那笑容用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形容不为过。 亦或是美人微笑转星眸,月花娇,捧金瓯(抽)。 叶褚瞬间看呆了。 那笑容不夹杂任何谄媚,而是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率真,眼中眸光,如千万星辰,烨烨散光。 阿、阿褚怎么来了?温遥下一刻露出愕然。 叶褚没有回答他,轻轻走过去,到他身边,垂眼看底下方方正正的糕点。 他敛眸,转而看向温遥,这就是桂花糕? 温遥点头,伸手取了一小块,这是他刚用菜刀切成的。他打算先把模子做出来,模具大小不一,这样就不用再像今日这般自己改糕体大小。 要尝一块吗?他问。 捏着桂花糕的手已经伸在叶褚嘴下,叶褚垂眼,望着那白皙如玉,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点了下头,换来少年温温一笑。 下一刻就被湿热热的东西滑过指尖,意识到是什么后,温遥慢慢红了耳廓。 叶褚咽下一小块桂花糕,没看到温遥变红的耳廓,一本正经评价,好吃,很甜很滑。 但不腻。他凝视着温遥,旋即又补了一句。 温遥想到刚才缱绻旖旎的一幕,耳朵更红了。 叶褚眼中含笑,伸出手,将白莹点缀浅黄的桂花糕拈在指尖,递到温遥唇边,柔声说:你也吃一块? 望着那节骨分明的手指,温遥咽了咽口水,他太难了,难怪古有最难消受美人恩。就叶褚帅得一批的长相,就够他垂涎欲滴欣赏一番了,更不要说对方亲自送到嘴边的食物了。 那一口下去,会碰到什么,不言而喻,想到这儿他整个耳朵都红了。 叶褚含笑看着他,冷冽俊逸的脸上因淡淡的笑,更加迷人了。 温遥憋得两颊泛粉,看得叶褚喉头攒动,真是可惜了,美人在怀,却不能一亲芳泽。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只能忍。 他的忍耐估计全从这儿练出来的。 也难怪他能成为天子。君子忍人之所不能忍,容人之所不能容,处人之所不能处。 桂花糕含在嘴中,滑嫩软口,细细品味,还真的是甜在心间。 叶褚收回手,捻了捻指尖残留的湿热,眼神晦暗不明。 味道还不错。温遥说着,转过身,将注意移到接下来要做的马蹄糕上。 还要做什么? 一会儿就知道。温遥低着头,洗着手里的紫黑色马蹄,也就是地栗。 叶褚挑了挑眉,想同少年一起洗,刚挽起衣袖,就听少年说:你站在这儿,看着我做就行主要是我现在也在摸索中,等我会了,再教你。 好。 觑看皇帝面色,还好脸色没黑。 对了,行宫里有工匠吗? 要做什么? 温遥将洗干净的地栗沥干水,扭头对叶褚说:做模具,诺,就是这些。 一指跟前木质模具。 这些的样式不好看,我自己琢磨着画了几张。温遥又说:哦,就在那边,我拿给你看。 说做就做,温遥几步就到灶台另一端,拿起放桌上的几张宣纸,上边是温遥画得几种模具样式,每张上面都分了好几个视角。 有俯视、仰视、侧视、平视、还有纵切横切面,每张上都表明了尺寸。 叶褚认真看了起来,第一张所画之物,有六角,模样奇特是他没见过,遂问:这叫什么? 这叫六角星。 这种的是圆角六角形,另外还有种是尖角的。说着,找出那张图指给叶褚看。 下边这张是心形的,可以指人的心。他一面解释,一面按住自己心口。 这种爱心有个好处,比如有小伙子想对心仪的姑娘表代爱意,就可以选择这种样式的糕点。 那若是夫妻呢? 温遥一笑,若是夫妻更能表达此意,丈夫送心形糕点给妻子,既表达了心中所想,还能用作夫妻之间生活的调味剂。 叶褚不懂调味剂,温遥说完才想起,便换个情致代替。 接下来的几张叶褚挨个看过去,又不明白的地方,便问温遥,温遥乐得其中。 叶褚毕竟比一般人见多识广,一番话下来就晓畅其理了。 作者有话要说:ps:地栗:我国两千年前名物工具书《尔雅》中称为芍、凫茈,原产我国南部和印度,因为凫茈喜欢吃地栗,所以又把地栗称为凫茈。同时它还有马蹄,荸荠等名。马蹄可以当做水果食,洗净,去皮,里面的肉很嫩,在超市里就有卖的,价格不高,不少老年人喜欢卖这个吃,据说感冒咳嗽吃它会让嗓子舒服些。另外再给大家说一个关于治疗咳嗽的偏方,广柑或者脐橙,用小刷子把皮洗干净,然后再头上切开,露出里面果肉,在上面撒点盐,用牙签把果肉戳数个小孔,然后将之前削掉的头,盖在上面,放锅里,水开了蒸十五分钟,然后连皮带果肉一起吃了,这种治疗反复咳嗽效果不错。平时觉得嗓子不舒服的时候就可以试一下,而且吃起来也挺好吃的。感谢在20200223 20:36:35~20200226 16:09: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7905908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42做了马蹄糕再来亲亲 不用工匠。 温遥扬眉,以为是行宫内没有随行工匠。 阿褚能在宫外寻几位工匠吗? 不能。叶褚十分爽快的拒绝,见温遥露出失落,随即补充了句,我来,什么时候做? 温遥大喜过望,眼中一片清明,他一个高兴无意识拉住叶褚的胳膊,嘴角荡着温润和煦的浅笑,今日下午,咱们能一起做么?虽然我在这方面不擅长,但简单的还是会做。 叶褚巴不得如此,一起。一顿,又问:需要什么木材? 一般的杉木就行,需要的模具有点多,每种样式做五个,先看效果,花馔宴效果佳,后续再找工人赶制。 叶褚略微点头,走到外前,让一小公公传话李全,准备上好的杉木,小公公跪在外前,闻言一刻不敢耽搁地跑去找李全。 温遥将地栗切成一小粒一小粒,再从柜中翻出纯银捣药罐,只不过这时的捣药罐做工略显粗糙,而且体积过于庞大,若不是有叶褚在,他一个人还真不能把这玩意儿提出来。 他粗略估算,应当有一寸大,三尺高,重量不在十斤以下,又被塞在逼仄的柜子里,十分不好上手。 温遥一手提着一边,另一只手被叶褚的大手覆上,他的手很热和,一股热气从手背传入手心,温遥感到手心溢汗了。 两人把大号捣药罐摆地上。温遥立马起身把地栗外层的黑皮撕下,切细,然后放入罐中,用捣药杆敲碎。 叶褚心疼温遥细皮嫩肉,他握住对方捣鼓的手,凝视着他,柔声细语道:我来,你去休息。 不、不用休息。抬起一只手摆了摆,另外一只手却有些贪/婪男人掌心里的热度,不愿抽出,甚至不想男人这么快松开手掌。 突然,那摆在空中的手被握住了,温遥有顷刻的失神,待回神后又无比自然地反握叶褚的手,叶褚好似明白他的想法,将手握得更紧了。 我来,爱妃。 一根根掰开温遥拽着捣药杆的指头,温遥抬头看他,却被对方眼中的温柔,弄烫了两颊。 温遥猛地抽出手,磕磕巴巴道:我去弄糖水。 叶褚眼中笑意不减,轻轻点了点头。 温遥背对他,缓了缓气,又说:不要叫我那两个字。 哪两个字?叶褚明知故问。 就、就爱妃那个。温遥结巴了下,估计也就只有他敢说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不合规矩就不合规矩吧,反正他受不了这两个字,一听叶褚用低沉的嗓音叫,就浑身酥麻。他忍不住想,说不定叶褚还在其他女人面前叫她们爱妃,光想想就觉得一阵心慌难受。 那叫什么?叶褚脸上没半点生气,黑耀深邃的眼中,带了点点笑意,那笑容很清浅,不仔细谛视,很难发现。 温遥想了下,说: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 那日他们就说好了,他叫他阿褚,对方叫他阿遥,可不知怎么慢慢就成了遥遥或爱妃了。 好。叶褚很是爽快的同意了。 不过叶褚更想叫他遥遥,听上去可比阿遥亲昵多了。 这时他忽然想到什么,问温侍郎也是这样唤你的? 温遥摇了摇头。 叶褚忍不住皱起了眉,虽然早知道温遥在温府过的什么日子,但只要一想到温胜那家人,如此对待他的宝贝,若不是念在温胜是温遥亲人的份上,估计他已经拿温胜出气了。 温胜将年幼的温遥独自丢在偏院,任其自生自灭,每当想起叶褚便格外心疼,为何那个时候他没遇到温遥? 温胜当然不会亲昵的叫他遥遥,不用想也能猜出叫的什么,民间不是没有温胜夫妇的传闻。 温胜的原配乃苏大将军的嫡女,且苏大将军与他的夫人只有这么个女儿,苏夫人十分宠爱女儿,而苏大将军则对女儿格外严厉。 他们的女儿名叫苏云缅,是温遥的生身母亲,生得端庄秀丽,秀外慧中,美丽如斯,美目盼兮。 这番长相引来无数文人墨客,世家才子青睐,只可惜苏云缅生来不喜欢虚与委蛇,她性子豪爽,待人接物礼度委蛇,她满腹珠玑,当真称得上才女二字。 只可惜十多年前病逝了。 具体缘故无人知晓,他曾派罗风调查,至今没有眉目。 遥儿,日后叫你遥儿好了。叶褚挑了个折中的名字。 遥儿这也太亲昵了,即便是后世的父母哥哥也都叫他遥遥,温遥又那么点不好意思。 遥儿叶褚轻轻唤了声,嗓音低魅柔和,听得温遥耳朵微微发烫,再触及到他黑泽如墨的瞳子,那里边蕴着温暖柔软。 阿、阿温遥一愣,期期艾艾还没把话说完,就被叶褚的食指抵住了两瓣唇,嘘,叫我名字。 叶、叶褚?温遥大惊,在叶褚那双如隼如鹰的注视下,吞吞吐吐喊了声。 再喊一声。 叶褚。 大点声。 默默吸了口气,豁出去般拔高嗓音,叶褚。 乖。叶褚心满意足地摸摸他的头。 温遥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马蹄糕上了。 也不敢看着叶褚,背对他问:地栗捣成粉了吗? 成了,接下来要我做什么?叶褚停下手中动作,仰视跟前只露出一团背影的少年。 给我就行,接下来全交给我。温遥从他手中接过磨得细细的马蹄粉。 将糖水加入马蹄粉浆里,一边加料一边搅拌均匀,随后加入之前切好的马蹄粒,均匀搅拌后准备上蒸笼,另在一口铁锅里烧水。 水开后,将湿纱布平铺在蒸笼里,勺上混合好的马蹄粉浆,蒸上小会儿功夫。 这就成了? 温遥点头,想着背对人说话不礼貌,便磨磨蹭蹭地转过身,对上那张英俊的脸后,莫名有些促狭。 小等片刻,等糕体颜色变透明了就能吃。 叶褚应了声,一时间也找不到别的话聊,他不动声色打量周围,然后问:怎么没用模? 先不忙用,等会儿熟了,直接切块。 叶褚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一直到马蹄糕蒸熟,两人都没再说话。 揭开竹篾编制的蒸笼盖,幽香徐徐四散,温遥感慨了句,洗了手,把蒸得糕体剔透的一大块马蹄糕,放在木制铁箍的菜板上,再转向叶褚。 要先等会儿,冷了再切成小块。 叶褚点头,突然道:我觉得你的图纸可以在后面再加一类。 什么?温遥一愣,未反应过来。 叶褚被他迷糊的模样逗笑,低低沉沉轻笑的嗓音弄得温遥更加不好意思了。 这儿原本打算口述,想到不够形象具体,遂问:有笔吗? 有,小篆笔用得惯吗? 叶褚抬首看了他一眼,含着浅笑说:我都可以。 笑得真好看,温遥一边想一边把笔递给他,觉得暴君性格挺好的,不像小说开头描写的那样,或许其中有什么隐情。 温遥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近来太过胡思乱想,眼下还是先为两日后的花馔做准备吧。 等他调整好状态,低头看时瞬间呆住了,只见图纸空白地儿,已经被画满了心形,叶褚将它们串联起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心形九格木模。 怎么样?见温遥久久不语,叶褚出声提醒他。 适才温遥回神,嘴角上扬,怡悦道:很好,这样一来就节省了不少时辰。 叶褚此时端详他,一直没问,你所说的花馔就是这种糕点? 对。温遥说:不过还有其他的,以后可能还会对它们进行升级,比如桂花糕还可以做成水晶桂花糕。 然后再用这些模具做成各种形状,糕点可以存放的久一点,这两日我会多做点。 你一个人要的做很多,时间上应该不够。 温遥很是认同地点头,手背探了下马蹄糕的热度,温度已经冷却,他取了菜刀,就听身旁的男人说:我调两名御厨给你,只要你不嫌弃。 怎么会嫌弃,高兴都还来不及,除了这两样糕点,还有绿豆糕,芙蓉糕,玫瑰糕,板栗糕,米糕,山药糕,发糕,千层糕,红豆糕等。温遥说话时眉飞色舞,有御厨帮忙,我自得其乐。 很多糕点的名字叶褚从未听过,但看他的遥遥这么高兴,也跟着扬起了嘴角。 做这些都需要什么食材? 先不着急,来尝尝地栗糕啊温遥张大嘴,像哄小孩般啊的张大嘴,一手戳了戳叶褚的胳膊,让他跟自己学,叶褚眼中满是温柔的张开了嘴。 马蹄糕的甜味在嘴/里化开,如那马蹄糕一般润滑的手,他有些不舍地松开了唇。 再瞧温遥,他已经红了耳朵,真是可爱得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朋友们的支持(*^▽^*)写得阿瓜都饿啦。 第72章 43皇帝亲工 之后,温遥简单写了些食材,将单子交给李全,让他帮忙采买,其中需要用的一些花,御膳房内都有,御厨们偶尔做成点心,不过这些点心味道都没他做得好吃。 初次进宫当晚,吃的点心就略显粗劣,他当时还以为大陈厨子做糕点的水平一般,等到第二天又尝了一回,比第一回 的细腻,可仍旧甜得发腻,偶尔吃一次还成,吃多了不仅会导致肥胖,还会伤及肠胃。 特别是肠胃原本就不爽利的人,一旦多食必会腹浣,严重的还会腹泻下痢(l)。 吃过糕点再喝水,若是茶水就更加不利于肠胃,绿茶有清热功效,阳气不足之人,常伴有湿热重,内热重,虚火旺等症状,一旦吃了这种黏糊糊的甜食,以糕点或面制品一类,一方面胃酸过多胃火旺,不易消化,另一方面则会被绿茶清热的功效,弄得腹痛腹泻。 除此外面食还会在胃中发酵,久而久之就会诱/发慢性胃炎,胃火加重,通常伴有胸腔如火灼烧,闷热不已,随着时间推移,胃窦炎形成,这便是有人会喊心口痛,心口闷涨原因之一。 温遥的胃口一直不怎么好,他偏爱甜食,曾经吃出毛病,不过那时候他年纪小,吃了药,控制了饮食也就慢慢地好转。 不过若是暴饮暴食后,就会出现反胃干呕之状。 像他这种会暴饮暴食的人,在这个时代非常之多,有钱人家还好,一日三餐有的饱,在寻常人家,吃两顿饭,还得干活,常常空腹太久,饿极后又一阵狼吞虎咽,胃自然受不了。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结合这些温遥决定降低糖度,以花香为主。 多以利于身体健康的糕点,且每日限量一份。 下午,李全就带了几名侍卫到偏殿院内,温遥正和叶褚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叶褚没做过生意,但少年时期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偶尔还能给他出些主意。 除了将模具做成一尺长一尺宽外,还提议在最外两边加上大拇指粗的一格,用来摆放相应的干花或鲜花。 如桂花糕就放上新鲜的桂花,这些桂花可以用冰镇上一段时间,不至于这么快就枯萎。 这个想法很棒!温遥不夸张的说:你要是也来经商,咱们能开好多家店,全国各地的开。 就算我没有加入,我相信凭你的能力,一样可以。这点叶褚毋庸置疑。 多谢夸奖,我倒是有这个想法,不瞒你说我甚至想把店开到大周等地去。说完,偷偷瞄了眼叶褚的脸色,面色正常才松了口气。 温遥不过无心一言,叶褚却认真思考了番,然后郑重道:这个愿望恐怕不能实现。 边疆游牧民呢?他们和大周的关系如何?这涉及到朝堂问题,叶褚是可以不用回答他,不过既然他家遥遥想听,他自然愿意说,就怕对方觉得无聊。 二者关系就如鱼和水,狼和狮。说着,方形模具在他的雕刻刀下,绽放出了一朵朵形态不一的花纹。这个模具同样四方四等,一尺长宽,里面有九个两根大拇指粗的心形格。 再用木平锉修复凹槽,磨平最上方的不规则表面。 叶褚第一次用梨花木做这种小物件,最初有点不顺手,做了一个心形后,就不手生了。 凿子打孔,钻成空心,再用圆木挫慢慢修边缘。 温遥撑着下颚,坐在叶褚身边,听着悦耳动听的嗓音,看着修长白洁的手指,莫名伸手敷在了上面。 叶褚动作一顿,扭头看他,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冲动,凑上去,吻住了那一开一合,红润的巧唇。 滋味果真不同凡响。 细细体会,慢慢研磨,一点点深入剖析,从最开始的慢条斯理,但后面的急不可待,好似要合二为一。 温遥回过神时,叶褚静静地凝望他,眼中水雾岑岑,水光滟滟,心口砰砰直跳,他熏红了眼,脸颊微红的慢慢靠了过去,在对方线条明朗的侧脸上碰了下。 一触即分,抿唇道:还给你。 就那样的也叫亲?叶褚轻笑,丢下手中的工具和木块,一手揽住温遥的腰,一手按住后脑,快准狠地亲了过去 呼吸交汇,温遥已分不清谁是谁身上的气息,他露在外的耳垂绯红不已。 叶褚想狠狠的亲对方想了很久,今日终得所愿,又怕是南柯一梦,一时不敢轻易松开手。 唇分时,二人都有些气喘吁吁,温遥对着他一笑,叶褚眼中温柔显着,盯着温遥,怎么看都看不够。 还有几张没做? 叶褚方转动眼珠,翻了翻一旁的图纸,温遥一共画了五张,一张心形,一张桃形,一张菱形,一张五角形,一张六等形。 已经做完了两种,还剩三种样式没做。 三张,很快。叶褚说来喉间干涩,出口的嗓音显了几许沙哑,这时候没什么事,让常三陪你出去走走。 温遥没说话,端了茶,递到他嘴边,叶褚盯着他,嘴角凝着笑,眼波微荡,说不出的勾人模样,他含/着杯口,一点点下饮,看得温遥面色泛红。 出去也无聊。等叶褚喝了口茶,温遥放下茶杯才说:不如你教我怎么钻木。 真想学?这可是个累人的活儿,叶褚舍不得他吃苦。 真想,我觉得这些挺有意思的,以后我学会雕刻就能自己做些物件出来。 你想做什么?叶褚抬头看他,又是一个模具制作完工。 温遥想了想说:我还没想到,先不说这个了,你快点教我嘛。 嘴角上撅,像在撒娇,叶褚见状忍不住捏了捏他脸蛋。 温遥积极性很高,但架不住他在这方面的零天赋,一来二去,叶褚已经做完了两个,他手上的还是一块木头。 免不了一阵沮丧。 吃晚饭时也恹恹的,搞得叶褚手脚无措,不知如何宽慰他。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依旧短小,求原谅┭┮﹏┭┮。瓜子打算参加三月的周末万更活动,所以明天会万字更新,感谢朋友们的支持。 另外关于文中提到的肠胃等,是瓜子请教了两位老中医后写的,虽然他们各自的表述有些不同,但大概内容相差不多,总的来说肠胃对我们很重要,不少疾病都是吃出来的,所以合理饮食很重要,甜食对肠胃功能偏弱的朋友来说尽量少食,高热量的食物还是尽量克制下吧。 最后再提醒一下,明天万字更新!!!感谢在20200227 17:27:49~20200229 11:09: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lio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3章 44各种糕点的准备上(一更) 温遥低落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吃饱喝足后就遗忘得差不多,再去院里走一圈,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烛光花影中的夜阑人静。 秋风萧瑟,落叶飞舞,在烛光中交落,灿若星辰,静谧随和,煞是好看。 再走走?叶褚借着摇曳的烛光,凝望温遥被风吹拂的发丝,青丝秀发在空中印下一道道弧线。 闻言,温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半掩着唇,歪着头,像是思索,片刻后摇头道:想睡了。 声音比平时软了几个幅度,就连语气和措辞也没以前那般小心谨慎了。 倒像是认识了多年的朋友。 行。叶褚薄唇上扬,温遥的随意说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即使没有这层含义,那也能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越发亲密。 想到这儿,笑意怎么都压制不下去,我送你回去,今晚还像昨晚那样,和我一起睡吗? 叶褚本就生得英俊非凡,奈何平时总冷着脸,生人勿近,冷冽的气息太过浓厚,再加上他的身份地位,无人敢大大咧咧窥探皇帝真容,所以留给众人印象中的便是阴郁冷彻,而现在的莞尔一笑,盛似天山上的冰雪融化,春回大地。 叫温遥怎么都看不够。 直到被带回寝所,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带回来了。 叶褚怕他离开,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还想听昨夜的故事么? 看在有故事听的份上,温遥勉为其难同意了。 叶褚伺候温遥洗漱后,再唤人进来伺候,李全推开门,一身青色长衫,脸上还有少许汗珠,他拱手行礼,弓着背不敢抬头觑看皇帝。 叶褚还没说话,温遥见着人自然而然问:你回来了? 回小主的话,奴婢刚回来。李全不用对温遥自称奴婢,但瞧着皇上对温遥的态度,于是他一直将姿态放得很低。 他回来不久,今早带人回了趟皇宫,将温小主需要的食材一通整理,匆忙用过午饭,就带着人马不停蹄赶回来。 他没立马见皇上,而是脱掉满是尘埃的外衫,换了新衣,才去拜谒圣上。 东西都带回来了吧?温遥从宽大的龙床上蹭坐起来,经李全这么一说,瞌睡也没了,人清醒得很。 回小主,都带回来了,现已让人放御膳房内。李全恭恭敬敬道,微微垂首,态度较叶褚无二。 温遥雅兴被提了出来,眉开眼笑道:走,咱们现在就去看看。 俨然忘了皇帝的存在。 玲珑如李全,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接着又如福至心灵般明白了皇上的用意,躬身退了出去。 欸,他怎么走了?温遥指着门口,不清不楚问叶褚。 时候不早了,咱们早些休息,你不是还要听我讲故事么。叶褚见他欲往外去,一把抓住他胳膊,希图用故事挽留。 天色的确不早,若放在以前温遥定要好好琢磨一番。可今非昔比,开门放眼望去,几近黑漆漆一片,除了能看到近处的一团,其它地方真看不清。 温遥之前是怎么都不会信鬼神之说,但经历了穿书一事,温遥觉得晚上瞎灯摸黑,怪吓人的。 在心底拍了拍胸/脯,然后回头冲叶褚笑眯眯说:好啊,子予要讲什么故事? 叶褚勾唇含笑看着温遥,十分满意他叫自己的字,几乎没人知道他的表字,这几年从未有人叫过,最后一次听见已经是一年多前了。 那时,先帝病重,他带着沉然从密室潜入皇宫,先帝的寝宫不是慕遥宫,而是尚卿宫。 他还记得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他穿着黑色便服,外头披了件绣金丝花纹的披风,小雨湿润了披风,他也毫不在意,带着沉然快速混进先帝寝宫。 寝宫内空无一人,青山鸟语水墨画的屏风,将龙床遮得严实,还未走近就听见阵阵剧烈的咳嗽声。 饶是性子稳重的他,也不由得慌了下,迅速绕过屏风,到最里面的龙床边,他的父皇就躺在上面,白色布衾,白色深衣,披头散发,两鬓霜华,不过两年未见,父皇他便如同老了十岁,满布沟壑深邃的皱纹的脸上,早已看不出丰神俊朗。 肤色蜡黄,双目浑浊,哪里还有几年前的意气风华! 他当场就跪了下来,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慢慢地伸了出去,这时候迟钝的先帝终于发现了他,他吞吞吐吐,话不成句,有气无力道:你是子予回、回、回来了? 父皇叶褚哽咽道,自幼心思缜密,小小年纪就已形色不露。即使是身为他的父亲,先帝也鲜少看到儿子露出多余的情绪,可这时候这声从喉咙里迸发出的,带着凝噎的父皇,愣是让他想起了这一生。 想起了叶褚小的时候,他抱着儿子上马,父子俩同骑一匹马,想到叶褚更小的时候,哭哭啼啼的找母亲,他丢下公务,将人抱在怀中,低声笨拙的哄着。 那时候啊那时候的叶褚才那么小,在他怀中,手里捏着一绺长发,柔柔的软软的,含糊不清的叫着父父时,那满心的高兴难言于表。 也许他感觉到了自己即将日薄西山,回忆的便多了,特别是想到了跟自己爱人在一起时的日子,他的爱人也就是叶褚的母亲,是个美丽贤淑的女子。 是他这一生中亏欠最多的人。 叶褚的母亲不是皇后,他是先帝登基第三年才相识的,正如戏文里说的那般,两人相遇于灯会桥上,叶褚的母亲才智过人,刚好赢了猜谜比赛,获得了那顶好看的彩灯笼,却不想过桥时,灯笼被一个挑着担子的汉子撞飞。 恰巧被先帝撞见,他想也不想地让侍卫抓住飞落的灯笼,侍卫将灯笼递到他跟前,眼前的女子便含羞低着头不敢看他,然而就是这么一瞬间,先帝的心好像被什么抓住了。 他记住了女子的相貌,将灯笼还给对方,又说了自己的字,女子微红着脸,即使如此,她的举止中也透着端庄秀丽,她看着先帝,红唇微启:小女子韩琬孀,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声音清脆婉转,如林间鸣唱的鸟儿,先帝一瞬间就喜欢上了。 等回了宫,立马将记忆中的少女画于绢帛之上。 那之后又过了两月,先帝再次见到了她。 叶褚以前很小的时候,听母妃说过,不知为何这时候看着少年,总想到当年母妃与他说过的话。 他伸手揽住少年,少年自然而然到他怀中,他轻轻拍了拍少年的后背。低沉的声音钻进温遥耳朵,只听他缓缓讲道:给你讲的这个故事,要从先帝,也就是我父皇在位时说起。 温遥轻轻应了声,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这个姿势,但因为太过舒服,没舍得挪开,不会儿也懒得再动了。 他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那时,我父皇登基三年有余,再一次宫宴中认识了一女子,她很美丽,也很善良大方,她是跟着自己父母来的,她还有个姐姐,比她大几岁,两人从小感情就好,但姐姐在那次宫宴后就喜欢上了当时的皇上,也就是我的父皇。 温遥浑身一震,没想到叶褚要说的,居然是皇家秘史,也就是说他现在听得全是别人不知道的事,兔身抖了抖,就怕哪天皇帝不高兴,以这个为由,将他斩首。 可没一会儿温遥就被叶褚低沉满含情感的嗓音里,渐渐入了迷。 我母妃一直受家中长辈喜欢,可她却希望大家能够多关心自己的姐姐,在得知姐姐喜欢当今皇上后,她只能捏着手帕,暗自放弃对父皇的喜欢。 叶褚讲了许久,这些陈年往事埋在心头多年,如今终于能将它倾诉而出。 他不会对其他人诉说,皇子教育里,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他们的柔弱,但 他偏头看了眼,闭着眼睡熟的温遥,这人是他一辈子想要照顾,想要疼爱的人。 父皇曾对他说过,帝王虽然无情,帝王虽然一生戴着一副冰冷面具,可面具下的表情是可以给一人看。 那人便是值得这么做的人。 年少时父皇考察他的功课,对他说:子予,父皇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的母妃。 当时他不懂,在他看来父皇已经对母妃很好了。 直到遇见少年后,他终于明白了父皇说的这句话了。 在他人眼中的皇帝的恩宠,他们本身来看完全不够。 因为所爱之人值得让他们变得更好。 一夜无梦,温遥惦记着那些食材,和叶褚用过早膳后,就忙着跑去御膳房。 芝春和常三已经等在御膳房外面了,见小主子拉着皇上过来,立马跪下行礼。 温遥一脸急色,不住回头催促叶褚,叶褚非但不生气,还眸中温柔的应着。 温遥拖着叶褚快步过来,看到跪在地上的两人,朝他们摆摆手,大大咧咧道:诶,都起来吧,地板这么硬,你们也不嫌跪的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啦,还剩下七千字,加油了大瓜子 第74章 45各种糕点的准备中(二更) 若是以前他们肯定会回嘴,可现在温遥身后跟着不怒而威的皇帝,他们想说的话全压在嘴边,别说贫嘴了,这会儿连头都不敢抬,常三虽然不清楚皇帝是否如坊间传言,是个心狠手辣的暴君,但帝王释放出的威慑确实震慑到他了。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而芝春在宫里待的不短,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闲来无事,偶尔能听见几个嘴杂的人讨论天子,如皇上又做了什么。芝春印象最深的一后妃身闯御书房,没见到皇帝不说,反而挨了三十大板。 司礼监的人一动手,那就不是随随便便应付了事,据说当时那位后妃就晕死过去了,司礼监的公公们一盆冷水泼头上,把人浇醒了,接着打,那妃子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月才下得了床。 此后,芝春光听皇上二字就会一阵畏怯。 两人不敢起身,悄悄朝叶褚看了过去,似乎在等着叶褚发话,常三原本想起身,但一瞥芝春没动,他也跟着不动了。 温遥见了,又说:你们怎么还不起来?快随我进来,我先带你们认一遍食材,之后你们看我怎么做。 说罢,又想起常三那不可言说的厨艺,便只有将希望放在芝春身上,芝春是自己人信得过,御厨们也能搭把手,但这些人都不是他在负责。还有两日就到水上花馔了,需要准备不少糕点,光他和芝春两人肯定做不完。 他想了想便说:将小德和张木带来吧。 这话也不知对谁说的,常三没插嘴,芝春更没有开口,他们都等着皇帝,叶褚先是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起来,接着才走近温遥,拉着他胳膊说:你的伙计? 对,他们是民食府的厨子,这两人悟性高,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把他们叫来,可以和御厨一起帮忙。 叶褚有些意外温遥的话,就算他没做过生意,也知道手艺的重要,一些人一辈子就靠手艺过活,像温遥这样私相授受的,他还真没见过。 温遥不知道叶褚将他试做纯善之人,他一脸殷切的看着皇帝,直到开口说了这话才意识到,光他说了还不算,决策者是叶褚,就算他想得再多,当家人不点头,这些事他想都别想。 面对温遥湿/漉漉的大眼睛,叶褚一边觉得可爱得要命,一边按捺住想要狠狠搓揉对方的冲动。 让沉然去办。许久,温遥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终于盼来了期待已久的话,他知道叶褚身边有几个暗卫,其中有个轻功了得的,估计那人就是沉然。 子予谢谢。他一颔首,复看向常三,指挥两人跟着进来。 看过灶台上的食材,温遥又让他们和几个御厨一起来认,不认识的就提出来,好在除了地栗,他们多数识得。 这些食材有部分是李全从皇宫带来的,有的是跟商贩购买的。 可以说是集大陈太半的食材都在这儿了。 芝春是农家女出身,幼年时没少在家做农活,再后来举家迁至镇上,父亲做了小买卖,日子倒是慢慢好了起来。 可好景不长,父亲因生意亏损惨重,一家人只能忍痛将她送进宫,那年皇宫征选宫女,安置老麽麽。 所以她有不少食材是认得的,而常三,早前一直是他做饭,所以食材普遍认识。 两人问了一两个不知道的,便冲温遥点了点头。 温遥确认道:都认识了? 二人不约而合点头。 温遥头一转,眼睛注视着一旁的御厨,问:你们也都认识了吧? 都认识了,小主放心。是个穿内庭服的男子,温遥没印象,便多看了两眼。 你是? 象山行宫内的御厨,温遥几天下来也混了个眼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温遥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他知道行宫内不可能出现来路不明的人。 见过天子对她的态度后,来人便用上了谦称,奴婢王才,尚膳监太监。 出于礼貌温遥对他颔首,随后就开始教众人做桂花糕和马蹄糕。 王才被晾在一边也不生气,谁叫温遥在皇帝心中与众不同呢,他自然拎得清,比起外界传言的风头正盛的孟琉云,他更加相信亲眼所见。 早在几日前他就见过温遥了,不过那时候温遥一心想着做糕点,自然没有注意到他。 桂花糕和马蹄糕温遥之前做过,此时再做速度提升了一大截,香味也比先前凝练了。 他一边做一边给众人讲解步骤。 叶褚跟着看了会儿就示意李全离开。 几日不在皇宫,但宫里与朝堂上的走向他都一清二楚。 他在宫中布置了大量眼线,几乎每个宫都安/插了人手,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身边同样有别人的耳目,不过他暂时留着这些人,一时不急着解决。 孟家那边如何了?他进了书房,沉然便悄无声息地从敞开的窗/霏进来,单膝而跪,低首道:回主子,孟江苍又填了一房,三子寻到陈家大公子合作。 礼部尚书的大儿子? 是。 叶褚嗤道:让他们先折腾。 孟家的大儿子已经不成气候,染了赌/瘾,孟江苍花了一大笔银两,不可能再替这个废物儿子收拾烂摊子,估计用不了多久孟家老大就会叶褚眼神一暗。 孟江苍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小女儿入了皇宫,大女儿却不在京都,据说大女儿个头高壮,从小习武,十六岁后被送进军营。 大陈对待女子虽不像游牧民,但世人对女子的印象向来停留在相夫教子上,孟家大女儿在军营的生活可想而知。 半个时辰后,众人按照温遥教授的步骤做出了马蹄糕和桂花糕,昨日叶褚制作的模具,正好能拿来用。 将糕点装盘,温遥着手准备下一道糕点绿豆糕。 绿豆为夏季作物,大陈食绿豆的人不多。豆子不易煮烂,一般人家嫌它费柴火,晒干后卖给一些食铺。 绿豆卖不了多少铜钱,除却有些酒楼会购置一些,用做点心使用。 只是做出来的点心拙劣,口味甜得憨人,吃过一回儿便没人再想吃第二回 儿。 温遥当初听常三说起,眉头就是一杨,没想到已经有人想到用绿豆来做糕点了,不过取名却叫绿饼。 大概是见它颜色为绿吧。 温遥虽然没吃过,但想也想得出来是个什么味道。 这时候他向众人说起,常三张嘴就来,少、小主、主子你要用这个绿色的豆子做糕点? 温遥点头。 原来这个时代虽有绿豆,但人们并不叫它绿豆。 他记得绿豆在古代被称做菉(lǜ)豆。 于是,他说:这叫绿豆,用来做糕点再合适不过。 常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少爷知道这种豆子的? 倒是其他人皆是一副钦佩样。 温遥做出来的桂花糕和地栗糕,是他们以前从未见过的,知道了他的本领后,御厨们都不敢再轻看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郎了。 好了,闲话不说,等做出来你就知道效果怎么样了。温遥说完,便开始向众人介绍做绿豆糕的详细过程。 他之前没做过,但在外公家时,两老人家就把自家收的绿豆,做成糕点。 先用清水侵泡,等上嗯,一炷香,差不多吧。他记得当初好像没有等这么久,便换了句话说:等绿豆发涨,就捞出来。 众人点了点头,将少量绿豆静置在清水中。 接着温遥将砂糖处理了下,又从另外一包食物里翻出晒干的黄灿灿的苞谷。 他想了下,做绿豆糕需要玉米油,但这个时代没有玉米油,他倒是知道怎么榨取胚芽油,但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成的。 于是他将苞谷塞了进去,打算等会儿用菜籽油代替。 大陈已经有菜籽油了,只是不叫菜籽油而叫芸薹(ti)子油。 并且麻子油和芝麻油在这个时代也都有。 这时,绿豆已经泡得发涨,捞起绿豆全数放铁锅中,加入清水上火煮。 水一沸腾,绿豆外的一层皮便慢慢脱落。 温遥对众人说:这时候捞起脱了皮的绿豆,倒水这次再上锅煮,待酥烂后用勺舀出,放瓷盆里。 众人照做。 下面需要用到料理机,但这个时代没有,温遥只能用石磨代替,好在人多,做绿豆蓉也花不了多少时辰。 叶褚处理完公务,一过来就看到温遥正指挥着大伙儿推石磨。 这是在做什么? 温遥隔得远,又埋头苦干,当然不能回复叶褚。 因此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的王才,恭恭敬敬回道:温小主的庖厨之术着实精湛,估计再也没有人能比过温小主了。 这彩虹屁确实拍到了马屁/股上,叶褚冷冽的眉眼稍缓,但很快又严肃冷厉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秦之前用的动物油,但之后就有植物油了,植物油是根据每个季度,不同植物提取的。 第75章 46各种糕点的准备下(三更) 忙过这阵后,温遥才看到不远处长身而立的叶褚,他抿了抿唇,一方面怕圣前失礼,另一方面又颇为高兴叶褚能过来。 他忍不住猜测皇上会过来是因为他,不然高高在上的皇帝,没事干嘛往御膳房跑,读书人都避讳这地方,身为天子的他,定然不会轻易来御膳房。 想到这里心底就有些小雀跃了。 回想起这段时日的相处,他发现叶褚并不像小说开头描写的那般残/暴,兴许对方是个贤君,只不过被正真的主角光芒给压制了。 他记得小说中的男主好像是另一个国家的皇帝,至于对方的名字坦白说他已经记不住了,在他记忆里就只记得原身的懦弱凄惨,两个姐姐的心机手段,亲爹不喜后娘坑害,以及小说开头就介绍的叶褚。 其他人温遥真记不起来。 叶褚早就注意到温遥的视线,在他以为对方会赧赧走来时,对方竟然不动了? 就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挑了挑眉,耐着性子等了会儿,温遥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然后他再也等不及地拔腿朝温遥走了过去。 冰敲嘎玉的声音响起,温遥方蓦然回神,什么? 叶褚轻轻一笑,温遥憨憨的模样,煞是可爱。 这是做的什么? 温遥回过头,正想回他一句没长眼睛,不会自己看啊,想完猛然冷静下来,刚才自己差点就闯祸了,紧接着又想到了叶褚的身份。 身为天潢贵胄,龙血凤髓,自幼就被当做储君培养,怎么会知道被这个时代弃之以鼻的庖厨? 于是他咽了咽口水,又想到昨晚睡前叶褚说的故事,忍不住放柔了语气,在弄绿豆蓉,做绿豆糕要用。 叶褚没听说过绿豆糕,他没着急着询问,知道等糕点做好了,温遥自会告诉他。 现在算是磨成了?又过了一阵,叶褚问。 常三和另外一个个头儿不算高的御厨,接了一大盆绿豆蓉,常三回头,眼睛搜寻自家少爷,看到皇上身边站着的人后,当即放下手中的活儿,跑过去小声问:少、小主子够了吗? 温遥估量了下,然后点了点头,常三立马站直腰背,朝众人喊道:已经够了,把东西抬进去。 众人又是一阵手脚麻利地干活,温遥和叶褚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差不多整理好了灶台,等温遥进去,将麦芽糖和砂糖以及芸薹(ti)子油加入绿豆蓉中,搅拌均匀,再放入铁锅热上片刻。 温遥做得投入,忘了向他们详细介绍步骤,好在大伙儿都观察得认真,紧跟着温遥的步伐慢了下来。等绿豆蓉在锅里热了后,温遥用锅勺取出来,待冷却后一阵搓揉。 这时候就需要模具了,温遥让他们把几种样式的模具准备好,绿豆蓉填满模具,用力按压,再把成形的绿豆蓉取出来,绿豆糕便大功告成了。 之后的一个时辰,温遥又做了玫瑰糕。 玫瑰糕虽说是头次做,但做了其他几样糕点后,温遥的手艺熟练了许多,这一次的玫瑰糕色泽红润,看上去很得富家小姐青眼。 特别是温遥打算将后世的花语用上。 他的字写得挺不错,可比起叶褚来还是弱了几分,于是他盘算着若是让皇帝写这些花语,再找人拓印出来,效果估计会更好,打定主意后,午饭便做了许多叶褚爱吃的,这些还是他从李全那旁敲侧击问出来的。 君不知李全回头就把他给卖了。 叶褚听着李全的汇报,眉毛情不自禁地动了动,浑身气场大变,常年伺候在旁的李全,已经感受到了这股细微的变化,他不动声色把这些变化收入眼中,同样更加明白温遥对皇上的重要性。 出了御书房,他提点了伺候的宫人一番。 说来说去全是对温遥的赞赏,以及皇上对温遥的看重。 于是大伙儿都知道了这次皇上带来的人,位分不高,但架不住对方在圣上心中的地位啊,那堪比贵妃,不,比贵妃还要重要。 这些人都不是傻子,得知温遥的靠山是皇上后,各个都赶着吹捧。 毕竟君与臣孰轻孰重,众人分得清楚。 任他孟家再厉害,也不过是臣子,有句老话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于是当天下午温遥就察觉到了众人的变化,不过也只纳闷了一小会儿,很快他就到御书房外了,象山行宫里也有御书房,并不比皇宫小。 外前的侍卫一见是温遥立马道:温主子,皇上在里面。 温遥点了点头,冲他们一笑,那几名侍卫立马红了脸,心道完了他们居然看到温主子笑了,不知道被主子知道后,会不会受罚? 不过就算受到处罚也没关系,谁让温主子笑起来这么好看。 温遥在自己不清楚的情况下,又收了好几个迷弟。此时他已经看到坐在案首的叶褚了。 外前的动静叶褚早已全数收入耳内,等温遥进来后,又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的,继续翻阅奏疏。 温遥缓了缓气息,慢慢向他走近,没话找话聊:皇上在看奏章? 嗯。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温遥到他手边,低头看了眼他手边放着的奏疏,有些司礼监掌印太监已经盖了章。 有些则需要叶褚亲自批红。 叶褚一点儿也不怕被温遥看到,大大方方任由他随意看。 温遥扫了两眼就收回视线,目光停在叶褚那张冷峻的脸上。 想说的话几次流转嘴边,却又回回含/在嘴/里说不出来。 犹豫不决间,竟被对方那张英俊的脸给吸引住了。 注视了会儿,视线下移来到对方的喉结处,性/感外凸的喉头上下滚了滚,半掩在衣领中,不知道尝一下会怎么样,意识到自己想的什么后,面上一阵发烫,他忙别开眼,轻咳一声。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温遥炙热的目光虽然十分受用,但叶褚不敢再看下去,他露在的喉结上下攒动,看得温遥更加面热了。 皇、皇帝怎么透着一股性感呢?! 那害羞的小模样,险些叫叶褚没忍住,将人狠狠搂进怀里,却担心自己的举动太过孟/浪,把对方给吓着了,叶褚只能忍着肝/火,洋装正经的问:染了风寒? 温遥兀自摇头,又听叶褚问道:来找我的? 轻轻点了点头,这落到叶褚眼中俨然成了害羞不好意思。 叶褚觉得这样的遥遥可爱极了,说话的语气也柔和像涂了蜜,想我了? 温遥心里反驳谁想你了,面上却微微点了点头,泛着红晕的脸蛋,看上去就像害羞的小白兔,叶褚一个没忍住逗趣了几句,然后才正儿/八/经道:食材不够? 够了。温遥闻言忙摇头说:花馔那日的糕点做的差不多了不过还缺少一样东西,几日前我让陈允封帮忙准备画像,又让周运他们收集鲜花做标本。 叶褚没听过标本,但他从小受到高贵教养与君子之礼,使他没有打断温遥,而是认真聆听温遥说话。 原本准备这些就够了,但今日我发现还差一样东西,所以特地想请子予帮忙。 哦?尾音上挑,勾得温遥心尖儿颤了颤,需要我做什么? 温遥微微一笑,很简单。 片刻后,李全备好宣纸,躬身退了出去,屋内又剩叶、温二人。 温遥说:我说子予写。 叶褚点头,随后想到什么,问:字要多大? 不用太大,用小篆笔来写最合适。 叶褚听话地换成小篆毛笔,只听少年清越的嗓音响起,桂花:出类拔萃,仕途坦荡。 随着温遥音落,叶褚也动笔了,他的字体苍劲有力,笔走龙蛇,较温遥的毛笔字好了不下几倍。 温遥瞧着心里升起了一股引以为荣感。 待叶褚放下笔,他才接着开口,绿豆:清热解毒。 这时候他当然不能用另外一层意思了,只能从功效上着手。 倒是叶褚闻言挑了挑眉,大概是没想到这么个豆子还有此等功效。 地栗:愿纯洁无瑕的我,能得到你纯洁无染的爱。 叶褚握笔的手一顿,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下笔。 热情、热爱着你。 你如满天繁星,我时时想念你。 你如徐徐晨风,我时时 我爱你。 热恋与希望同你泛起激/情的爱。 温遥回忆着玫瑰花的花语,又自己加了点料进去,等说完才发现叶褚只写了一排。 完全没意识到刚才的话有多暧/昧露/骨,他了停了下来,带着好意的询问:可是我说的太快了? 不,说得不快。叶褚摸了把脸。 他的遥遥虽然说着大胆的话语,但还是可爱得不行。 叶褚心里不住猜想,温遥是不是也喜欢他?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冲动的事来。 温遥压根没往这方面想,看他久久不语,以为是男人误会了什么,毕竟大陈民风再开放也比不上后世。 他正想解释,就听头顶响起叶褚低沉且透着喑哑的嗓音,这样写不好,而且纸也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了,我有点儿小激动。 叶褚:遥遥与我已经泛起了激、情的爱。 第76章 47花馔开始上(四更) 温遥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他说:那就写最前面这一排吧,剩下的估计也写不下。 叶褚点头,趁着温遥没注意,将已经写完的纸收在折子下,又重新写了几句。 温遥对他的表白可不能叫其他人看见,这首有些怪异又大胆包身的诗,怎么能让其他人瞧了去,这可是遥遥对他的心意,他更要珍惜。 嗯,必须得藏起来。 温遥还不知道他想岔了,将这些纸折叠收起来后,就被皇帝拉了过去,温遥一个不注意人直接栽到皇帝身上,两条腿就差没贴在对方腿上了! 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尴尬后,温遥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不动,担心皇帝突然翻脸,古人都说帝王翻脸比女人翻书还快。 紧张感没一会儿就被暧昧不明的气息打乱,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俊脸,温遥顿时升起一种无法抗拒的感觉,他只能呆呆地望着那张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 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龙涎香。温遥双手撑龙椅两旁,身体重心向下,越发贴近皇帝,叶褚的眼神暗了暗,他没有说话,只是头一歪,快速前倾,朝温遥逼近。 直到此时,温遥才明白心跳如雷的感觉,他现在经历的一切那般的不真切,却又那样的真实,一双有力的手贴上自己的后背,明明应该反感,意外得没有任何的反感之情,好像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 接着耳畔响起了低沉的嗓音,热气随风传进了耳朵里,温遥瞬间觉得周围热了起来。 就打算这么走了? 温遥对上他深邃幽黑的眼睛,眨了眨眼,不觉得那里不对。 叶褚见温遥一脸天真无邪,在心里叹了口气,薄唇凑近他粉嫩的耳廓,吹了一口热气,压低声线用低沉性/感的嗓音开口:我又是出人又是出力的,难道爱妃就打算这么得了? 温遥已经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了,但你一个皇帝好意思跟你的妃子讨赏? 你贵为一国之君,有什么是你没有的。 有。叶褚看着他认真道。 那真诚的模样还真的能骗过其他人,但温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够给皇帝。 要说银两的话对方估计也看不上,其它的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 叶褚盯着他一眨不眨,愣是把人看得羞赧了,仿佛合了心意,叶褚这才不紧不慢道:这里。 指着自己左边脸颊说。 温遥一时没明白过来,懵懵懂懂的啊了声,叶褚轻轻一笑,等温遥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皇帝按住后脑勺,往前凑了去,最后巧唇停在了对方的脸颊上,不等温遥说什么,叶褚又是一个侧头,同样的在他脸颊亲了口,随即十分善解人意的说:礼尚往来,看这份谢礼,我就拿不出来。 行吧,你是皇帝你说了算。 温遥被撩拨得彻底没了脾气,他暗自松了口气,好在皇帝只是亲了下他脸颊。 想法刚落,就听某个厚脸无耻的人说:刚才只是头礼,现在才算正式的谢礼。 语罢,人猛地凑了上来,温遥的柳/腰被双臂环住,想要躲开是不可能的,双唇相碰,竟然意外的合拍。 温遥的唇很软,叶褚早在以前就知道,可这一次原本打算浅尝辄止,哪想刚尝到其中滋味,怎么都不愿松开。 相比温遥的柔软。 叶褚的薄唇也不让温遥讨厌。 就这样和和气气相得益彰内过了一刻钟直到温遥双颊红扑扑的,明显有些缺氧,唔唔的低吟了几声,叶褚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温遥得到了喘息的空间,整个人都傻乎了,十分意外叶褚会亲他,而且还是那种腻腻的亲吻!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不觉得讨厌! 天啊,他虽然喜欢同性,可他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喜欢叶褚啊! 那可是暴君,暴君啊! 心里怎么咆哮,温遥都不得不承认,他刚才痴迷于这个吻了。 叶褚抚摸他脸,眼中的柔情一览无遗,这个谢礼我很喜欢。 温遥脑袋晕乎乎的,闻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被皇帝捏了捏脸。 捏够了滑腻的小脸蛋,叶褚轻笑道:我让人把这些送去拓印。 多谢皇上。温遥抿了抿唇道,叶褚盯着粉嫩的舌Ⅰ尖眼神晦暗不明,还叫皇上。 子、子予。亲昵的叫对方的表字,怎么那么狎昵呢。 叶褚眼底柔情蜜意,摸了摸温遥的发顶,心道我家遥遥就是可爱。 李全就在外前伺候,叶褚一叫他的名字,他立马滚了进来,俯首下心道:皇上。 随后等着叶褚吩咐,叶褚简单说了几句,就让人把东西带走,最后叮嘱在明日前拓印十份。 这对李全来说很容易,于是他保证地点头应下。 见人走了,温遥打算接着做几样糕点,这些糕点是不拿来出售的,而是作为花馔最后的礼物。 跟叶褚告别后,他带着常三去了后厨,需要销售的糕点都准备好了。 常三夸道:这桂花糕当真好吃,甜滋滋的不说,还不酣鼻。 特别是那色泽饱和艳丽的玫瑰糕,将玫瑰花香完全保留下来了。 能做出这些糕点的,乃我家少爷,以后出去了,我定要告诉他们民食府的糕点是我家少爷做出来的。 彩虹屁跟不要钱的来,温遥但笑不语。 闲聊间两人到了御膳房,大伙儿有条不紊地制作明日需要的糕点,温遥制定了一个方案,明日的花馔会在夜间开展。 他不在民食府的这些天,周运已经安排人手,大力宣传水上花馔。 即便他不在京都,也听李全说起民食府即将开展水上花馔一事,这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后来李全还问过他,进场是否需要门票? 温遥含笑点头。 他精心准备的水上花馔肯定不能随意让人混进来扰乱。 于是他提出两个要求,一个要求是持民食府会员牌,第二个是购买入场劵。 昨日温遥才跟周运通了信,让他把之前叫人制成的劵取回来,即刻出售入场券。 由于先前的大面积宣传,京都的百姓都知道要进花馔宴需要所谓的入场券。 一些对入场券感到好奇的,几天前就去民食府问了,不过得到的全是统一口径,尽管有些听不懂,但还是满怀期待。 昨日入场券一经出售,立马就卖出了五十份,没把流清乐坏。 原本他们还怕这两百份买不出去,结果半个时辰不到就只剩一百五十份了。 等温遥把用作奖品的糕点做好,一行人就打包糕点,派人送上画舫。 常三和芝春在一旁瞧着,不仅如此还有宫里头庖艺最了得的御厨都没瞧出他做的是什么。实际上,温遥不过是就地取材,用剩下的食材做成一个简单版披萨。 立在一旁的三人看得啧啧称奇,常三性子直爽,见状脱口就问:小主子,这是做的什么?怎么这么香?样式还那么的奇怪,看上去像大饼,但又跟一般的饼不同。 温遥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这叫披萨,我做了三份,这份给你们尝尝,另外两份我拿给皇上尝。 正说着,一名小太监匆匆忙忙跑了过来,站在门口朝里面的温遥行礼,参加温小主,李公公让奴婢来问,什么时候出发? 麻烦公公跑一趟了,我这就过去。 温小主客气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见温遥要出来,小太监立马在前面带路。走了一段路程,温遥问:皇上可要回宫? 回温小主,皇上已经在等小主了。 一听皇帝在等自己,温遥心里甜滋滋的,脚步迈得更开了,看得常三一阵咂舌,就算少爷急着见皇上,但也不用这么心急吧? 倒是芝春笑开了花,脚上提速,紧紧跟上主子。 太好了,皇上和主子感情缠绵蕴藉,此次回去主子一定能有妃位。 远远就看到忙前忙后的宫人们,他们身后停放着两辆马车,前者豪华奢侈,后者简单朴素。温遥心口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距离越近,心底竟渐渐紧张起来。 他四处看了看,外面没有叶褚的身影,他估计对方应该在前面那辆马车里。 于是他越过那辆普通马车,一步步,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越靠近心跳越发强烈,他缓了口气,按了按心脏的地方,那股蓬勃灼热感自手心蔓延开来。 到马车前,守在马车旁的李全正要出声,被温遥一个手势阻止了。 温遥越过他,一名小太监趴在马车前,温遥大脑发昏,没能像平时那样收着力气的踩上去,身子站在横板上,刚要掀开布幔,几根节骨分明的指头露了出来,紧接着车帘被拉开了,露出里面人的容貌。 四目相对,周遭瞬间寂静,仿佛空气都停止流动。从那双深邃幽沉的眸子里温遥看见了自己,他抿了抿唇,无形间一股力量鞭策着他往前走,往前 一直到他钻进马车,他的视线始终留在叶褚的身上。 第77章 48花馔开始中 那眼,那鼻,那唇,是记忆中的模样,温遥这时候才发觉叶褚在他不自不觉中,已经深入他心了。 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知道,也没想过。 毕竟喜欢上一个暴君,应该没几个人吧。 温遥没看完小说,不知道这具身体结局如何。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他,所以他会对自己负责,同样对原主负责。 原主肯定希望自己能摆脱温家,过上好日子,自由自在,找个喜欢的人,一起生活。 而现在,他离开了温家,日子过得舒适随意,喜欢的人想至此,他看向叶褚的目光变得柔和。 现在就差个机会坦白。 温遥毕竟是接受过社会主义思想的人,让他像一个女人一样争宠,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不能如女人一般争宠,那何不宠着对方。 想通这一点,温遥就明确了首要任务赚钱养家。 谁让叶褚虽然身为皇帝,却十分败家呢。 大陈看着国泰民安,实际上权权之间,蛮触相争,暗藏杀机,各怀心思,大陈看似繁花锦簇,实则国库空/虚。叶褚还未完全掌握皇权时,这些所谓的权臣便分摊财物,大量的黄金白银进了这些人囊中。 等叶褚打赢胜仗,坐稳皇位,国库几乎被搬空了。 想到这儿温遥心口一痛,涌出一股可怜的娃儿,以后我会好好疼你爱你。 他朝叶褚一笑,以往他也会对皇帝笑,但没有哪一回像现在这般发自内心,两颊现出梨涡,巧唇轻勾,乖巧极了。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叶褚抿着唇,从温遥角度看去,好像在笑,温遥眨了眨眼,刚才的那抹笑意已经消失地干干净净。 温遥心道,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也这么害羞的一面,难得有几分别样可爱。 就在温遥上马车的刹那,叶褚便觉得有什么地方变了,等凝视温遥双眼后,终于明白那里不对劲了。 此刻温遥看自己的眉眼比哪次都要温柔,那浅浅的梨涡抨击他心,令他忍不住想要拥住眼前之人。但又害怕吓着对方,只能循序渐进地伸出一只手,示意温遥搭上去。 温遥立时明白了,他朝叶褚笑得春风佛面,清甜温润,然后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握住那只颀长,比自己宽大的掌心,又一根根分开叶褚的指头,顺着空隙一根又一根地插/了进/去。 霎时,十指相扣。 温遥对上叶褚温柔缱绻的视线,眼中柔情似水,叫叶褚更加用力的紧握那只纤细的手,稍时二人相视一笑。 眼中皆流露出心满意足。 这一刻,不需太多言语,叶褚已经明白温遥的想法,掌心交汇处的温度那般真切,不是骗人。 他顺着温遥的视线看了过来,在看清他莞尔一笑时,顿时手一紧,把人拉入怀中,温遥一个不查,顺着他的动作扑进男人怀中,一瞬间好闻的龙涎香扑鼻而入,温遥一手搭在叶褚的肩上,一手与叶褚紧紧交握。 叶褚低头看了看身下,示意温遥坐自己腿/上,温遥会意后,不像以前那般怯怯了。因为他喜欢叶褚,这点就足够了。 他凭着满腔的喜欢直接坐了上去,搭在肩膀上的手微微弯曲,改为半搂着男人的脖子,叶褚眸光闪了闪,一闪而过的晦色中好像隐藏了什么,叶褚忍了忍,最终败在了温遥温煦的浅笑中。 这幅模样的温遥,真是勾人得很。 他眼神一暗,一手悄无声息地环住对方的腰,一手依旧不放开温遥的手,两人就着这个姿势慢慢靠近咫尺不到的距离,温遥屏住了呼吸,心跳怦然剧跳,时时提醒着他两人之间越发迫近的距离。 叶褚看出他很紧张,便把放在腰间的手,慢慢移到温遥的后背,来来回回安抚,明显感觉对方没那么僵硬了,他才继续靠近。 就在温遥以为他要亲上来时,叶褚停了下来,额头抵额头,嗓音略显沙哑的说:今天怎么这么乖? 不害怕了? 一连两个问题,温遥抿了抿唇,先回答第二个问题,不害怕。 立马又说:那你喜欢么?喜欢这样的我? 这时,一直等在马车外的李全,不敢轻易去打扰两人,吩咐宫人们启程出发。 几名侍卫护两旁,还有暗卫跟着,都知监在前面清道,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行宫。 马车内的温遥被车轱辘颠了下,整个人往皇帝身前靠去,叶褚怕人摔着,忙一手搂紧他,哪知刚一抬头就看到一颗毛绒绒的脑袋直直撞了过来,他想避开已然来不及了,只能松开温遥的手,改为护住对方的后脑勺。 温遥全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此时他的目光全被叶褚那张漂亮的唇形吸引住了目光。 以前就觉得男人的唇形好看,这会儿近看更加完美了。不知道其中的味道如何? 突然,又是一个颠簸,温遥原本就是仰头的姿势,马车一抖,他人也跟着往前,好巧不巧,唇瓣正好碰到了软软的东西,他趴起来看,猝然视野一变,速度之快温遥压根没看清,人已经在塌上了 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亲吻落下。 温遥哪里是叶褚的对手?没有半点招架的余地,不多会儿人就被亲得气喘吁吁,面色涨红,眼角殷红,一副被狠狠疼/爱过的模样。 唇分时,叶褚说:坐稳了,要下山了。 温遥红着唇,诺诺点头,声音又甜又糯,腿软,坐不稳了。 叶褚被温遥软糯的嗓音勾得气/血翻腾,他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柔声哄道:那遥遥想要我怎么做? 像这样抱着? 不等温遥回答,叶褚已经自顾自开口了,声音低沉温柔,又带了几分沙哑,听上去性感极了。 还是说像刚才那样搂着? 哪种姿势都很暧昧,第一种的话,温遥想到这儿耳朵不自不觉红了,第二种的话,贴的太近了,特别是下面某个地方,他已经感受到了,这样一来,他不光耳朵红了,整张脸都爆红了。 温遥正要开口,又是一个颠簸,温遥脑袋差点撞到木板上,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来,倒是被什么东西给蹭了下,等反应过来是什么后,脸已经红得可以蒸蛋了。 叶褚用手护住温遥头顶,但不可避免地跟他来了个亲密的打招呼。 气氛一阵凝滞,一直到马车颠簸来颠簸去地下了象山,温遥才一把推开身上的人,红着脸蛋,支支吾吾道:快、快要进城了。 嗯。叶褚十分配合的点头。 遥遥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在提醒我可以坐稳了? 于是,叶褚运用内力单臂就把人圈了起来,另一只手牵住温遥,马车的空间很大,即使是他站起来也不会碰到脑袋,便以这样的姿势抱着温遥转了个圈。 身体突然悬空,温遥想也不想地双腿夹住男人,双手紧紧环上对方的脖子。 叶褚十分满意温遥对他的亲昵,就这姿势坐下,用手托住对方圆润挺翘的臀,将人放自己身上。 温遥已经面红耳赤到了极致,将头埋进叶褚颈窝,死活不肯面对男人。 这时,坐在马车外的李全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扰主子。 这会儿功夫,说不定主子和温小主仍在你侬我侬,他可不敢冒着主子那冷得让人窒息的视线去惊扰二人。 两辆马车停在民食府正门,路过的行人纷纷羡慕的看着那辆庞大豪华的马车。 这样的马车他们这些普通人想的别想。 但有些书生瞧了不免一阵心思活络。 都说明晚民食府会举办什么水上花馔宴,不少名门望族,富甲豪商前来购买入场券。 那入场券不过是用白色绸缎织成,巴掌大小,上面就写了三个大字入场券,下边一排小字民食府水上花馔,字末尾有个民食府私印。就这般做工随意的一块绸缎布,便需要一百两银子。 就在众人以为民食府的这玩意儿卖不出去时,人家已经悄声悄息卖了一百份出去! 而且还只是一个时辰! 等到晚上一些书生们上门购券,却被掌柜告知只有二十张入场券了。 这时候大伙儿纷纷意识到水上花馔多么的受欢迎! 然而他们想买又被告知,只有民食府的会员才能购买本次水上花馔的入场券。 家境宽松些的书生已打算掏钱卖了,一询问,什么?!一个月需要五十两银子!超级会员需要一百两。 荷包里只剩六十两的他们不配拥有这次机会。 正当他们失落时,民食府的清秀掌柜又说:我十分理解大家的心情,民食府也十分感谢大家的喜欢,大家错过了这次的水上花馔,咱们还有下次机会! 方才我家东家回来了,他透露下个月还会举办水上花馔宴,届时请大家多多支持。 众人一听这才姗姗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01 20:37:10~20200302 21:12: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吃吃也爱睡觉觉5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49花馔开始下 温遥回来的消息不会儿就传入了民食府内,周运听闻后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到前边迎接。一出大门就被眼前的马车给震撼到了,他头次见到这般华丽的马车,简直比宫里头的马车还要富丽堂皇。 殊不知这辆马车就是宫里的,而且还是皇帝才能使用的御驾。 当然这些他不知情,见李全规规矩矩立在马车旁,他也小心翼翼走了上去,低声说:小主子可是回来了? 李全对他印象不错,闻言点了点头。 周运又问:李大哥,小主子回来多久了? 不久。 周运叫他李大哥全然是处于礼貌,周运比李全大了起码十岁,可以说是民食府内年纪最大的,好在他这人处事圆滑,一眼就看出李全的不同之处。 他琢磨着李全估计是从小跟在主子身边的,这样的人可得罪不起。 主子可来了?不知从何时起,众人便见怪不怪这突然冒出来的叶褚了,知道二人关系后,大伙儿从之前的爷,变成了主子。 在里边呢。李全看他一眼,摆手说:你有别的事就先去忙,这儿我来伺候。 闻声,周运笑着道谢,一拱手,客气道:那就有劳李大哥了。 周运离开没多久,温遥就慌忙从马车里钻出来,飞也是地蹿进了民食府。 叶褚后他一步出来,衣衫整齐,面容冷俊,睨了李全一眼后,举步走了进去。 刚才李全和周运的对话温遥没听见,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相比以前的爷,现在主子的叫法倒让他颇为满意。 温遥一边疾走一边调整呼吸,暗自瞎想自己好歹受过社会主义教育的现代人,怎么能被一个古人撩得面红耳热。俨然忘记了,自己穿进的是一本书里,小说作者的设定就是这么骚/包。 顺安本来要出来迎接的,奈何身边有位顾客,一直想要买券,可又不是食府的会员,便在此胡搅蛮缠了一番。 好不容易把人打发了,他连忙跑去见小主子。 是时,温遥进了堂屋,径直往后院去,顺安只瞥到了一点儿背影。 等要追过去时,就听到熟悉的咳嗽声。 周运在咳嗽能不耳熟么!? 他回头刚要同周运说几句话,一转头就被一双冷厉的眸子注视着了,吓得他手一个哆嗦,险些跪下。 他忙低下头,不敢直视威压十足的叶褚,等人从身边越过,李全斜眼瞧来,他也依旧不敢抬头。 真不知这股压迫感是从哪来的?明明对方只是生得英俊,一身华服,可即便如此也抵挡不住对方身上凛冽、威严的气场。 等一行人从他身旁走过,他才软手软脚跟了上去,与周运肩并肩而行。 顺安低首,余光瞄周运,压低声音问:小主子呢? 人已经进去了。周运同样极小声的回话。 顺安不再多言。 温遥刚才慌了神,急匆匆跑了进来,忘了叫流清进来,这会儿慢慢走进庖屋,只见小德和张木忙碌不歇的身影。 两人没有察觉到温遥靠近,依旧哼哧哼哧准备明日需用的招牌菜。 实际上这些并不能完全称作招牌菜,食府比起其他酒楼有很大的不同点。 首先民食府内的菜品不多,但各个味儿绝;其次食府菜品更新力度强,几乎每隔一段时日,就会出新,最后食府的布局和特色,以上三点就足以吸引不少食客。 明日举行水上花馔,届时食府会停业,全员出动,上画舫。 因此除了价格较高的糕点外,温遥在去行宫之前就特意交代他们,准备一些吃食,方便食客挑选。 香味扑鼻,温遥深深地吸了口,有股酸溜溜的味道。 是糖醋的味道。 温遥走了进去,问:这是最后一道了? 两人做得聚精会神,乍一听见声音,俱被吓着了,二人齐齐转身,竟然是跨别多日的小主子! 小德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脸上满是笑容,小主子何时回的? 刚才。温遥说着,迈开步子踱了进来,醋溜白菜? 对。小德脑袋点地利索,仰着头,大眼睛眨巴几下,一副等待夸奖的模样。 温遥轻轻一笑,做得不错。 小德笑弯了眼。 温遥又对张木说了几句,让他不要灰心的贴心话,张木擅长做各种大饼,今日要做的菜不是他擅长的,但给小德打下手还是可圈可点。 张木明白主子的心意,这次花馔宴他没能帮上忙,本来就很惭愧,结果反倒让主子来安抚他。他还记得以前家里是什么境况,现在家里又是何等景况,他十分感激温遥的大恩,温遥于他有恩,他便有恩报恩。 见人没被伤到,反而一脸坚毅,温遥这才放心。 他还有别的事要做,不能耽误太久,同两人说了几句就转身离开。 刚走到游廊转角,就撞见叶褚等人,当即止住了脚步,叶褚见状加快速度朝温遥走去。 一旁的李全很有眼见的拉着周运和顺安默默离开,给主子们腾出独处的空间来。 这会儿去哪? 去前面见流清,还要找陈允封。一对上那张薄唇,温遥脑子里就蹦出先前的画面,他立马移开视线,有些促狭的道。 派人去找。叶褚说完,不等温遥回应,叫了一名侍卫去找人。 温遥无法只好带着叶褚去外面湖上的画舫,船已经靠岸了,这时候外面也没多少人,因此没人注意到这艘靠岸的画舫。 两人移步上去,画舫已布置完善,全是按照温遥的要求铺排。 船上有几个忙活的小厮,他们是周运找来的短工,一直没见过温遥,看生人上船,又观他们衣着不凡,大伙儿估摸二人应该就是民食府的东家。 只是没想到民食府的东家如此年轻。 当然他们误认为叶褚才是东家,温遥是某家的小公子,与东家乃密友。 大伙儿都是普通的农家汉,只偷偷看了一眼,便各自做着手里的活儿。 陈允封收到温遥的传书后,连着几日赶画,终于在今日画完了十幅,每一幅都是他煞费苦心画成的,同时这期间他也收到了主子的画,主子的画色彩丰富,画中之物活灵活现,且画法与他所见的大师之作有所不同,每一幅都叫人印象深刻。 再来后,他又接到温遥的吩咐,让他们收集花瓣,并将花瓣晒干,日后做成画,他就不懂了,这个怎么作画? 方才他拿着晒干的花瓣琢磨了许久都没弄明白,想着明日水上花馔就要开放了,主子应该也回来了,于是把花瓣小心翼翼收拾起来,打开厢房门,一抬头的功夫,竟让他见到了多日未见的主子!他立马高兴得眉飞色舞,主子!你可算回来了,你说的那什么标本画,小子确实弄不出来,还请主子赎罪。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陈允封一个激动,嗓门自然大了些,周围的人都听了去,就在众人以为冷酷脸的男子会开口数落陈允封时,开口的居然是他们一直以为的小少爷! 对此,大伙儿不由得悄悄多看了温遥几眼。 原来这才是民食府的东家! 民食府的东家竟有如此美貌! 没事。温遥没注意到众人纷纷投来的目光,他朝陈允封摆摆手,不甚在意的说,这不能怪你,也是我没有说清楚,花瓣在哪? 花瓣在这边,您随小子来。陈允封做出请的手势,毕恭毕敬带温遥到先前离开的厢房。 画舫很大,共有七间厢房,不过每间屋不小。光从船身就能看出民食府的东家地位非同一般,财力大概能同京都的徐家一决高下。 殊不知这艘画舫是叶褚找来的。 当时温遥就问过他船从哪来的,他只说:我身为一国之君,难不成连一艘船都没有? 温遥认真想了想,觉得朝廷当前还真拿不出这般豪华的画舫。不过这话他没跟叶褚说,不然以叶褚的性子,他已经被罚无数回了。 事实上,以大陈目前财力来说,朝廷还真拿不出这般富丽的画舫。叶褚身为皇帝,自知国家穷成了什么样,这几年收成一般,前一年又一直打仗,国/家能富裕起来才怪。 当然也有在战争中发家致富的,像徐家便是如此,本来家底就扎实,一场战争下来足足成了大陈的首富。 徐家的当家人明白树大招风这个道理,在叶褚还没登上皇位,就一直支援他。 等叶褚登基后,他完全没有一点后顾之虑。 生意遍布整个大陈。 温遥知道船不是皇家的,却不知叶褚从哪儿找来的。 他先和陈允封看过存封起来的花瓣,又随意参观了船舱。 接着才和陈允封一起动手,把花瓣摆进制作好的木框中,最后只需将花瓣裱起来,挂在对应的长条木桌上方。 叶褚长臂一伸拿过温遥手中的标本画,端详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朋友们的支持,瓜子决定明天两更吼吼~~~~感谢在20200302 21:12:16~20200303 15:09: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邹荣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50食客不绝中(一更) 手臂伸过来的同时,自然而然将温遥圈在了两臂之间,温遥一开始还没反过劲来,等后知后觉过来,才意识到他们的距离有多么的贴近,特别是他的后背贴在叶褚的胸膛上。两人现在的姿势从后面看,密不可分。 即便是真正的夫妻,他们也很难做到如此亲密,这份亲和中除了缱绻美好,看不到半点狎昵。 陈允封抬头正要问什么,瞬间就看到了这么一幕,他没有惊慌,脸上神情未变,仿佛见过了无数回。 想到了什么,他有淡定地低下头,可不能打扰了两位主子。 大陈民风淳朴,但在龙阳这方面却十分开放,一些有钱人家里就养有男侍,还有娶姿色过人的少年为妾的。 就连象兔倌里的生意都十分红火。 温遥心跳急剧加速,好像下一刻就要跳出来,他动了动想要挣开男人的怀抱,可他哪里是叶褚的对手,捣腾一阵后反而被叶褚越抱越紧了,自己还折腾得够呛。 这时候,他憋不住了,你、你放开我。 放开作甚,我还有问题想要请教你。 你放开也能问。温遥没脾气的道。 我觉得这样更方便我思考。叶褚一本正经道,完全看不出在占人便宜,或者咱们可以换成马车上的姿势。 一想到之前马车上那羞人的姿势,温遥立马摇头,他可没忘记屋子里还有陈允封,真是羞死人了。 他越想越羞愧,恨不得打个洞钻进去。 叶褚暗自笑了笑,凑到他耳边问:这便是你先前说的标本画? 对。 这种画我从没见过,你怎么会的? 完了,男人果然问了。 温遥闭了闭眼,原本上一次的花画房中他就想到用这个了,但怕叶褚怀疑,便舍弃了,但这次他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实施,只有这样才能帮上叶褚,他知道男人很缺钱,而他需要更多的钱。 但且标本画问世,就会吸引不少有钱人购买。 甚至不光大陈人,大周的商人也会买。 这次做得数量不多,共八幅。这八幅他会用这次的水上花馔,将它们抄出天价。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本书么?温遥平复了下情绪,不紧不慢道,声音半点听不出紧张急促。 记得。叶褚顺着他的想法,推敲下去,你想说,你从上面学来的? 温遥偷偷在心里给叶褚点了个赞,面上首肯道:对,那本书上还有不少好东西,等这次水上花馔结束,这些画都会卖个好价钱。 叶褚没放在心上,就算温遥没钱了,他也能用皇帝的身份找徐与容拿。 温遥扭头看叶褚,一见他表情就知道对方肯定没当一回事,以为他是说着玩,于是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凶巴巴道:你就等着瞧吧! 遥遥炸毛的样子也十分可爱,叶褚温柔笑着,好,我等着。 温遥瞥他一眼,好似不够解气,又重重哼了声,然后说:现在画也看完了,问题也问完了,能放开我了吧? 能叶褚还没说完,就被少年拍开了手,似乎还有些愤懑,他故意推了对方下,哼哼唧唧走开。 叶褚颇为无奈地看了看自家少年。 见两人分开了,陈允封才敢出气:小主子,这些要挂在什么地方? 我让他们赶做的木牌在哪儿?温遥不答反问,赶路回来后险些忘了这个。 他们已经拿过来了,小子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所以全装进了这个小木匣里。说着,拿过屋子中央的一个小木匣,滑开盖子,里面规规矩矩码了不少木牌。 这些木牌做工精巧,外形不大,其上雕刻着桂花和玫瑰等,花旁边刻着几个小字,陈允封抬眼看去,才看清上面的内容。 这些都是主子早就想好的? 温遥点了点头,拿着木牌看了看,十分满意做出来的效果。 这时,叶褚慢慢走了过来,耳聪目明的他一眼就看清了上边的字,然后问:这些要放在什么位置? 温遥顺着他话接,放在外面的桌上。 话罢,就把木牌递给陈允封,你让他们把这些都放木桌一端,这些画就对应相应的糕点,挂在上方。 陈允封明白他的用意,叫来了两名小厮将东西全搬了出去。 孔武这时候把温遥之前的画,也挂在了各个包厢里。 又吩咐人装点一番。 等温遥看完前堂,再去看各个厢房,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这艘画舫十分宽大豪华,从外看两层楼高,第二层乃朱甍碧瓦,飞檐斗角的阁宇,第一层是堂屋和厢房。 往里面走,包厢八间,梁上彩灯笼摇曳悬挂。 木雕牛腿雀替,琉璃博风板,木柱上雕纹繁杂好看,四周的木板上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可以看出这艘画舫需要不少银两,且有钱都不一定能制作出来。 不多时,周运和常三带着人手过来。他们用木案托着糕点和吃食小心翼翼走来。 常三手里抱着几大卷红色料子,材质看去不似布料,不知道用来做什么,实际上在来的时候,周运就问过他,手里的东西做什么用,然而他自己也不清楚主子要用它做什么。 这是晒干后的羊皮,处理毛发和去味,又拿去织染局轧染。 染出来的效果很不错。 常三心道,宫里头的人办事就是不一样。 温遥见到后面进来的常三,招呼着对方过来,常三嘴里应着,忙快步跑过去。 主子,东西我拿回来了,是李大哥让人送来的,你看看成色如何? 将羊皮送到温遥跟前,温遥用手捻了捻,赞道:做得很好,颜色也很均匀。 以后世的工艺来说只能算中下,但放在这个时代已经称的上做工了得了。 对于这个红地毯温遥还是很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我太难了,我家亲戚基本上都知道我在写小说了,还有我的那些朋友,以及一些同事,他们都让我发给他们看一下,有的我就发了,但是亲戚不能发,所以瓜子只有写个言情小短篇给他们看了。青春校园的,是最近看好像告诉你和会长大人是女仆,看得突然想写一个青春校园的小短篇,估计今天就会开始写点点,感兴趣的朋友们阔以看下。 第80章 51食客不绝下(二更) 温遥越看越满意,夸了李全几句,又交代常三先将东西卷起来放一边,晚些时候用。 常三很听他话,闻言就找了个干净的地儿摆放。 外前已经布置妥当,张灯结彩,等到了晚上,天一黑再把这些彩灯笼点上,肯定炫目多姿。 堂前也装扮妥帖,等温遥检查后,短工们便按照他的指示,开始打扫卫生。 说是打扫卫生,主要是用扫帚清扫木板上的灰尘。 等他们清理干净,温遥就和常三一起把染色的羊皮毯铺在地上。 陈允封和周运见了分外好奇,叶褚看在眼里,眸色也暗了暗,只是他不像其他人那般将惊讶全放在脸上。 铺好后,常三站直背,拍了拍手里的灰,一脸纳闷道:主子,现在天也不冷,用不着这个。 这个用处不同。温遥说着,朝叶褚看去,两人对上视线,温遥冲他眨了眨眼,又接着对常三说:一会儿你就知道,现在天快黑了,让那些短工先留下,等会儿帮忙招呼客人,每人涨一两银子。 众人一听一两银子急忙躬身道谢,一两银子可是他们这种家庭半年的收入了。 他们不是京都的人,而是另外一个县府过来的,听说民食府招工,就跟着同乡一起来了,好在这里包吃包住,几天下来就能拿到一两银子,别提他们有多高兴了,听东家说要再涨一两后更是笑得裂开了嘴。 工钱高中午做得饭又好吃,住的房子也舒服,他们干起活来更有干劲。 温遥倒没想那么多,但也知道一两银子,对普通家庭来说算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所以他又补充了一句,让大伙儿好好干,众人齐刷刷附和,声音响亮,将岸上路过的人都吓了跳。 卫生打扫完,铺上红地毯,把花挂桌上方,堂屋四周全是木桌,木桌上盖了一层绣花桌布,接着才是今日的重点各种糕点。 每桌上摆了二十份。最前面就是关于糕点名的木牌,最后就是用浆糊粘贴的宣纸。 宣纸上正是叶褚之前写的花语。 叶褚见状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而众人看清上面的字,都隐隐有些不好意思,有几个倒是佩服温遥的豪迈不拘小节。 等流清过来汇报时,见到上面露/骨直白的话语后,眼睛顿时瞪圆了,指着上面的字,结结巴巴道:这这也太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他又急又臊,结果憋红了脸。 温遥没想到他这么纯/情,打趣了几句,才问:卖了多少出去? 券、券买光了。流清没能调转过来,磕巴了下才回话。 不错。温遥说:把下月券的数量散布出去。 是。 如果有人问起还有没有券,你让他先登记,下回咱们开放三百个名额。 流清点头,好。 每张券增加十两银子。 流清满是不解主子怎么不多做些券呢,但主子会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只管点头,认认真真办就成。 温遥拍了拍他肩膀,意味深长道:放心,这次咱们就等着赚大户。 流清原本心里还有点儿没谱儿,却因为温遥的这句话,莫名安心了,大概从始至终温遥给他的感觉,都是靠谱。 一切准备就绪,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四周一片黯淡,温遥叫人在四周点灯。 将画舫开到湖中央。 常三等人见状又是一阵不解,但几人都没有打搅温遥,耐心等着小主子即将做的事。 船到湖中央。 温遥朝岸上望了望,当初设计入场券时,他就在上面添加了时辰,算着时候,那些人也该来了。 果不其然不会儿,陆陆续续的人结伴而来,他们有的认识,有的因穿着打扮或兴趣爱好相投,便投其所好结交。 这时,突然有人喊道:你们看那边,有船过来! 真的是画舫啊! 而且还是这么华丽绝伦的,这民食府的东家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就不知道了,我们都没见过。 民食府的菜好吃。 民食府的包厢也比其他酒楼好。 民食府推出的什么会员,也很有意思。 诶,我听说民食府打算下个月再次举行水上花馔宴,你们买券了吗? 还没呢,一会儿看了再说。 众人谈论间,画舫已慢慢驶了过来。 大伙儿这才看清画舫的船板上满是海棠花。 海棠花因皇帝盛喜,普通人家很难见到,即便朝中大臣也不敢私底下栽种,而民食府却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 在众人的猜测中,音乐声起,只是那音乐和以往大家熟知的不同。 乐声遥作,丝足之音,余音绕梁,咕咚咕咚夹杂其中,别是一番音韵。 大陈人大多爱乐,琴音一响,大伙儿便不由得被古琴的音色吸引。 随着画舫渐近,音乐声也越发清晰,那琴音又是一个转折,惊起了水中的鱼儿。 众人不由得发出感叹,这弹琴之人是谁? 今日能听到这般荡气回肠的曲子,不枉此行啊。 于是乎,大伙儿纷纷附和,对啊,就算那花馔宴上没什么看头,单就是这首曲子就不枉费咱们过来。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船板上,温遥坐在古琴前,循着记忆弹了一首《忆江南》。 古琴是他小时候学的,只学了几年,基本会弹,不过由于时间紧迫,他选得是自己熟悉的曲目。 但他忘了,这儿是大陈,他弹的曲子无人听过,这时候大伙儿见弹琴之人居然是个少年,各个惊讶咂舌。 就连站在他身后的皇帝也沉了目光。 叶褚没想到温遥居然还会音律,这琴声可真叫他惊叹。 一想到温遥是自己的,又带着无与伦比的骄傲。 待船靠岸,周运没急着让人打开前面的围栏。 就在大伙儿纷纷咬舌好奇时,从船里面涌出了好几个穿藕色舞裙的姑娘,仔细一看里面居然还有穿长衫的男子。 几名男子穿月牙长衫,跟姑娘们跳的是两种舞步。 抬手,抬首,扭腰,顶/挎,摆手。舞姿翩然,合着音乐,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就在这时一明大红舞裙的女子出现在众人里,她身段娉婷,面容柔美,眉间一点朱砂,裙摆皱褶宽大,袖间露出白皙手臂。 手腕处各戴两个铃铛,举手投足间,铃铛钉钉作响。 众人开始围着她转,裙袂纷飞,好似艳丽的玫瑰,于空中飞舞,舞姿美曼,花飞蝶舞,翩然落地。 周围人各个拍手叫好。 是时,周运眼神暗示,守在栏前的短工,便打开木栏,躬身道:请各位爷入宴。 乐声一止,舞姬们排成两列,让众人从铺着的红色地毯进来。 温遥此时已经去了后面。 大伙儿一蹿进来,就有不少人问,刚才弹琴之人是哪位大师所奏。 被问话的人连连摇头,他只是民食府花钱请来的短工,怎么能在主人家背后乱咬舌头。 没问出个所以然来的人仍不罢休,觉得他们肯定知道那人是谁,正打算找食府的掌柜,就听见前边传来声音,抬头看去,楼梯台阶上站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有眼熟的人认出他是周运。 那人就是民食府的掌柜?有人问。 不是,是民食府的管事。 掌柜是那位小伙子。 那人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不得了,这人小小年纪就成了掌柜,不由得高看了几分。 感谢各位少爷小姐,以及各位老爷们莅临鄙人姓周,是民食府的管事,今日民食府特意举办水上花馔宴,望诸君能够吃好玩好。 一楼堂屋两旁是此次准备的糕点,墙上挂着的画出自我们民食府的画师陈允封公子,而另外一种风格的则是民食府的东家所作。 一楼也有包厢,诸君需要可随时找我们掌柜开厢房。 二楼有歌舞伴奏。 话音刚落就有人忍不住跑上二楼。 二楼有短工和店里的伙计候着,见人上来了立马凑过去伺候。 周礼等四人也在上面等着,不过他们不接待一般客人,能让他们出马的全是超级会员。 在一楼的众人,有些循着香味用上了吃食,堂厅后面就有案几,大伙儿取了食物就去里面用食,这种方式吸引了不少人眼球。 有的人先挑选了平日里吃过的吃食,而有的则直奔糕点前,看着好几种样式的糕点,正要问这些是什么点心时,就看到一旁的木牌上写着桂花糕,想来是用桂花制成的。 大伙儿一阵诧异,有甚者已经叹出口来,这桂花还能做成点心! 话落,又是一声惊呼:你们看!玫瑰也能做成糕点! 还有这个马蹄糕,在下怎么连名字都没听过。 众人一阵腹诽,这些点心他们哪样听过? 先尝尝看味道如何。有人提议了。 等在一边的小德见机插话:几位客官,这几种是咱们民食府新推出的糕点,每碟糕点一两银子,这里有碟子装,挑选后麻烦大家到前台结账。 作者有话要说:哇哇哇,我亲友他送了我六十个口罩,天啦我太感谢他! 嘿嘿明天一更。这周日末两天万字更新,瓜子要发挥洪荒之力搞它个几万字! 第81章 52卖光了 众人一听两指大小的糕点需一两银子,皆觉得有些贵。 当中不乏富人,他们虽有钱,可钱财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一些人直勾勾盯着几样糕点,喉头滚了滚,那小巧玲珑的糕点,虽值一两,可架不住它新而别致。 且不论今日一过,得等到何年何月了。 如此一想,少不得人狠下心来,买了个桂花糕尝鲜,急急忙忙付了银两,一口咬/去,香甜软糯,口味绝绝,再吞一口,当真有桂花的清香味,欲再吃一口,低头一看碟中见底。 担心被人发现了此等美味,他又立马跑回去,一口气花了五两银子,这回他不仅买了桂花糕,还买了几样玫瑰糕和绿豆糕。 不少人的视线跟随他移动到绿豆糕上,有人凭借糕点的颜色,猜测道:这绿豆糕便是以绿点缀? 这颜色和之前的绿饼相似。 说起来那个绿饼倒也不错,就是不知这绿豆糕如何? 多数人不过嘴上说说,花钱的却不多。然后他们看到花了十一两银子的男人又返身回来,这回儿他一口气买了七蝶,每种糕点都有,不光如此他还点了些吃食。 眼看每样二十份的糕点所剩不多,有几个书生跃跃欲试买了几个品尝,两三口下去,直呼:太好吃了!太好吃了,甜而不腻,清晰爽口,松软香糯。 他的同伴闻言同样几口吞下,随后立马发出感叹:当真是回味无穷。 难怪刚才那人买了这么多。 周围人听见后已经有人打算买了,但看到这么小小二个要一两银子,便觉得有些贵了,他们企图和站在一边的顺安讨价还价,顺安抱着不能得罪客人的原则,笑着道:烦请诸位谅解,价格是东家定的,我不过是个伙计,哪儿有那么大的权力。 你家东家在哪?带我们去见他。顺安话落,就有男人粗声粗气喊道。 顺安微微皱眉,客气疏离道:这位公子,东家正在见客,不方便见各位。 若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去前台询问流请掌柜。 大伙儿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对方说:还请站在前面的客人不要挡了后面需要品尝的客人。 此话一出,众人一阵羞愧,纷纷让出道,让后来的人上前。 后面来了不少昭华姑娘,她们穿着得体大方,身后跟着丫鬟,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只是这些小姐都戴着面纱,看不清真实面容,不过光瞧伺候她们的丫鬟,就知道她们相貌不差。 一些男子忍不住肖想。 几位小姐来到顺安跟前,垂首看了看前面的糕点,有位小姐说:这些糕点样式可真好看,我瞧着竟是比宫里头还要标致。 一旁的小姐笑着打断她,你个小丫头,又不曾去宫里吃过,怎知比宫里做的还要好。 被叫做小丫头的姑娘俏皮笑了笑,虽戴着面纱,但甜美的声音还是令众多男子倾慕不已。 纷纷猜测是京都哪家的小姐。 而她旁边的那位小姐更是让人联想纷纷。 这位小哥,这点心怎么买?小丫头十分豪迈的问。 这位小姐,这些糕点都是一两银子一碟。顺安客气道。 怎么这么贵?小丫头皱着眉抱怨,今晚她是偷跑出来的,她月例不多,以前娘还给得多,自打她玩野了性子,便各种克扣。 先前为购买入场券已经花了她大半个月的银子,剩下的银两又全花在了劳什会员上。 今晚偷偷出门身上能带的银两少得可怜,这会儿听说这些糕点的价格,她只能看着这些糕点咽口水。 顺安被秋瞳剪水凝视,好像没看见一般,只耐心解释这些糕点。 两名小姐身旁还有几位小姐,看样子家境没这位青色襦裙的姑娘好,这几人一直没说话,美目一直看着这些糕点,顺安注意到她们咽了好几次口水了。 想来十分想吃。 不过她们拥护的人没开口,她们也不好开口拿。 好在那性子大大咧咧的丫头,问道:诶,你们这儿能只给定金吗?我打算要十个糕点,你们派人给我送去。 哦,我是任家的二小姐。 此话一出,人群中就响起一阵嘘嘘嗦嗦的声音。 任家在京都基本没人不知,他虽没有杨家和徐家那般富可敌国,但也比普通有钱人有话语权。 且在西北一带也算得上大人物,极少数人知道任家是由西北的湖州发展壮大,后来才到京都,成了京内屈指可数的富商。 就在众人以为民食府的小哥会热情同意时,对方依旧冷淡客气的开口:抱歉,这次的糕点数量有限,先来先得,不能用押金抵扣,同时不得将糕点带出画舫。 不能将糕点带出去,令大部分食客微微皱了眉头。 好在这时候顺安又开口了,这些糕点都是我家东家亲自所做,数量有限,每种也就二十份,所以大家在画舫好吃好喝也算是给咱东家一点薄面。 哦,原来是做得少啊。 难怪不能外带。 众人也都没往民食府东家做的上面多想,就算想了也只是几个关系不错的,相互摆谈。 也不知这东家是何许人也,竟能做出这般美味? 如此心灵手巧,想来是个姑娘。 非也,小生觉得兴许是那小哥故意骗咱们,小生可没见过哪家的东家会亲自下厨。 几个读书人一听又觉得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糕点前,豪爽的小丫头没法只能向旁边的女子求助,杨姐姐可否先替蓉儿把银两付了,今日出门心急,忘带荷包,改日蓉儿着人送来。 蓉妹妹客气了,看上什么尽管拿便是,姐姐这点银两还是有的。 任玥蓉立即眉开眼笑,笑音爽朗,那蓉儿就多谢杨姐姐了。 不是什么大事。 接着她就在众人眼皮底下每样挑选了几个,又让丫鬟拿去台前付钱,这才将目光移到身边杨姐姐身上,遂好奇的问了句:杨姐姐在看什么? 这花很奇特。杨家小姐说:我从未见过这般颜色饱和的画,这些好似赋有生命一般,而且你看这些褶皱的地方,当真像极了真画,也不知是哪位大师所作? 顺安之前见到这几幅画时也小小惊讶了一把,这些画真的是太逼/真了。问过主子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听到有人夸赞主子,他也带起了一股与有荣焉的得意劲儿。 这位小哥,你知道这画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杨小姐端庄有礼问道,不愧是大家族里的千金小姐,说话清晰圆润,举止落落大方。 实不相瞒,此乃我家东家所作。 闻言杨小姐和任玥蓉眼中皆闪过诧异,好似不相信能画出堪比国画的人,怎么可能来经营一家酒楼,毕竟在文人墨客眼中,生意人往往没什么文雅情怀。 顺安像没看到她们眼中的不相信,只朝大伙儿说道:各位,这几幅画乃我家东家所作,我家东家将它们取名为标本画。 这些画与糕点和下面宣纸上的内容,正好配套,诸位可以仔细看看,若是觉得不错,一会儿拍卖时,可以竞拍。 顺安把要说的说完,就不管他们怎么七嘴八舌了。 正当这些人打算先买一块糕点尝尝时,才发现桌面上的糕点没有了! 八十份糕点就这么一下子扫光了! 没吃上的人后悔不已,只能站一旁欣赏那些画。 显然不过一眼,他们就看出了这些画的与众不同之处,每样糕点上面都挂了两幅画,可两幅的风格完全不同,最上边那张乃水墨画,而下边的是有色饱和,连一点儿小瑕疵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画。 这画简直叫他们大跌眼镜。 怎么可能有人能画出这种栩栩如生的画? 哪怕是国手大师来了都不一定能完成得了。 这些人一时间都想认识作画之人,甚至还有人找顺安或清流打听这些画的价格。 二人都是统一口径作答,不能另辟捷径的买画,大伙只好从竞拍下手,于是没一会儿吃完了糕点和吃食的人,皆纷纷询问什么时候开始拍卖。 拍卖一词在大陈很是新鲜,别说普通百姓了,就是叶褚都没听过,他听着身边之人清脆的声音,示意这些人按照温遥的想法把二楼堂屋空出来,专门用做这次拍卖会的场地。 不会儿功夫,二楼就收拾干净了。 短工们速度很快,按照温遥的意思,将二楼简单布置了番。 温遥是按照后世拍卖会布置,长形条桌,软塌。 准备好后又让人去取八副标本画,等一切准备就绪,就通知周运,让客人们上二楼。 周运一现身,众人就看到了,纷纷问:周管事,还有糕点吗? 这个玫瑰糕太好吃了,我还想再吃。一汉子高呼道。 方才的画怎么拿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后天万字更新吼吼吼,给自己加油啦,努力变成大瓜子! 第82章 53竞拍 周运矗于台阶之上,见时机差不多,有人提到标本画,便朝众人伸出手,朝下压了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周运相貌平平,气势却很足,加上年纪较长,严肃的脸上给人一种沉稳感。 是以他一发话,大伙儿就噤声了,等着周运开口。 非常感谢诸位对我们民食府的鼎力支持,方才敝人与东家禀明情况后,东家决定日后每月开一次花馔盛会,下月今日,诸位依旧能品尝到食府的糕点,欣赏出自东家与陈公子之手的画作。 不仅如此,东家有言,下月的糕点将会推出新品种。 好了,长话短说,有兴致者可去前台询问掌柜。接下来,敝人要回答刚才各位老爷的问题周运态度不卑不亢,说话不紧不慢。 标本画已移置二楼,再过半刻将于二楼举行标本画的拍卖。 周运说着,做了请的手势,请诸位随敝人上楼。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有些人身上没多少银两,但爱凑热闹便跟了上去。有的则对所谓的拍卖会好奇,想去一探究竟。另一部分还想再细瞧标本画。 总之,几乎所有人都跟着周运上了楼。 温遥一直在堂后观察,没想着会上来这么多人,好在软塌准备得多。 待众人入坐,周运立条桌前,朗声宣布竞拍要求。 本次竞拍之物以价格最高者获得,每番有三个呼吸考虑 起拍价二十两银子。 话甫,人群立马沸腾了。 二十两银子虽不多,但也不少,一些来凑热闹的书生只能偃旗息鼓,原本还想着拍下一幅带回家,有的则想着一定要拍下来,到时候带去给朋友们看,一定很有面子。 就连一些管事,或小商户都暗暗搓手,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场。 这时,顺安突然小跑到温遥跟前,来不及换气就说:主子,徐二少来了。 温遥有些不解,不就是来了个人么,有什么好紧张的? 他看向顺安,问:人在哪?他有入场券么?没有的话不能进来。 顺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家主子是真傻还是假傻,徐家可是大陈首富,富可敌国,多少人想要结交的,且不说现在来的还是徐家当家人,不久前徐二少力挽狂澜从众多子嗣中横空而出,不到几日就成了家主,那可是徐家众人挤破脑袋都想的家主之位! 主子,那可是徐家当家人,他能来咱们的生意会更好!顺安猛地拔高声音,说完才想起皇上还在。 比起首富徐容与,他自然更偏向皇上,这么一想他猛地拍了自己脑袋,他家主子是什么人,哪里还需要主子向徐家龙攀凤附?! 方才还一脸急切,这会儿满脸笑容,那笑容温遥看在眼里,只觉得这孩子怎么被个叫徐容与的吓得一惊一愣,现在还一脸傻笑。 温遥脑内一阵猜测,最后得出顺安喜欢上了那名叫徐容与的男人,他默默叹了口气,这个时代的人最看重门当户对,顺安没什么身份,关键人还没有那啥功能。 想想就是一场单恋的苦情戏。 顺安丝毫不知道自家主子想歪了,他兀自笑了会儿,说:人带了入场券,我这就把人带上来,徐二少不缺银两,他若是上了二楼,看重了主子的这些标本画,肯定能拍出个好价钱。 温遥一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他回头看了眼坐在案前处理公务的叶褚,眼光一下子柔和下来,他扭头示意顺安先出去,然后慢慢走到叶褚身边跪坐。 很忙? 不忙,怎么了?叶褚抬头看他,语气柔和。 温遥摸了摸他手背,柔声说:子予认识徐容与吗? 认识。叶褚一把抓住他手,将两人的手扣在一起,勾着唇角看温遥。 可知他人品如何? 人品?叶褚嗓音低沉,二字含于唇/间,好像爱人在耳畔低吟蜜语。 温遥猛地反应过来,解释道:品性!对,那个叫徐容与品性如何? 差点忘记那人的名字。 他人可交。叶褚说,他跟徐容与也只是偶尔接触,并不知对方私底下如何,但作为合作伙伴却十分不错。 温遥点了点头,能交说明人品不差。 怎么突然问起他?叶褚看着温遥熠熠生辉的眸子。 温遥也不打算瞒他,谁叫他喜欢对方呢,不隐瞒不欺骗宠着对方,这是他对待另一半的原则。 他这会儿来了。温遥说:人就在楼下,顺安去接他了,我听说他很有钱,像这种大款我们能敲一笔是一笔。 闻言,叶褚被他的话逗笑了,高挺鼻梁下,是微微上扬的薄唇。 他注视着温遥,眸里情意温柔好似能溢出水来。 一会儿我在旁边同遥遥一起榨大户。 温遥哪儿会让亲亲皇帝动手,他立马摆手说:不用子予亲自出马,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叶褚笑了笑,看向他的目光柔在眼底。 好,那如果他不同意,我再出手。 温遥洋溢着甜甜笑容,心里一片柔软,被人关心照顾的感觉真好,他家子予这么好,他一定要对子予更好。 这种要对对象好,宠着对象的思想,深根蒂固,大概是温家人特有的基/因,当然他指的是后世的温家。 现在的温胜一家简直就是温氏的耻辱。 怎么能有这样的父亲? 想到这儿,温遥眼神暗了暗,一想法呼之欲出,等他赚了更多的钱,最迟年底他就要成为排得上名号的富商。 到时候送子予一个惊喜。 他有些期待对方到时候的表情。 思至此,他轻轻一笑,刚想靠近叶褚,顺安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主子,徐家主到了。 当着本人的面顺安没再叫徐二少,而是带着几分恭敬的称徐家主。 请进。温遥当即坐到另一边,心底还有几分叹气,早知道就该提前亲近子予了。 徐家主,请。顺安推开门,恭恭敬敬请人进屋。 徐容与没吭声,朝后面的护卫看了眼,然后说:在门口等着。 看到他手指方向,顺安愣了下,联想到对方身份,便只能无视流请那双不愿意的眼神,对徐容与客客气气道:按理说他是我们食府的掌柜,哪有守在门口的道理,不过您是贵客,所以小子一会儿劝说一番。 徐容与浓眉动了动,没想到这小人没骗他,当日在徐府匆匆一别,他只以为小孩儿害怕自己,故意编话诓骗自己。 顺安察觉到一丝尴尬,他忙又说了声请,徐容与这才收回目光,踏过门槛走了进去,顺安带上门,然后对那名护卫笑了笑,拉着流请去了一边,小声道:怎么回事?看样子徐二少好像认识你? 流请摇了摇头,一脸懵怔,他只觉得这人有点儿脸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也是,他一天见这么多人,每个人都记住,还不得累死。 顺安不疑有他,低声慰藉:放心,大家都上了二楼,前台应该没什么好忙的,我去守着就行,就麻烦你在这里守着了。 流请嗯了声,不过是守在门外,也没什么困难。 等顺安走后,他便和护卫一人站一边。 徐家主?温遥见到来人,有些诧异,他以为这个徐家现任当家人,三十岁没跑,不料这般年轻,这边坐。 徐容与点了点头,目光在温遥后方的叶褚脸上停留须臾,然后又移到温遥身上悄然打量几周。 少年年纪不大,眉宇中却带着踌躇满志的士气。 老实说方才我听顺安说,徐家主带着入场券来了,怎么想都觉得诧异。温遥对上他冷冽的神情,没半点胆怯,大概是因为身后有皇上保护,又或是与天子相处久了,性情也如天子无二。 温遥起了话茬,徐容与碍着皇帝在场搭了话。他抿着唇道:这些日子京都内全是贵食府美言,不巧我也想来见识何为花馔,只可惜来晚了。 不打紧,下个月咱食府还会开一次,到时小弟定派人送入场券到您府上。 那就有劳了。徐容与点了点头,嘴上说着客气话,面上却没半点客套,话一落就想到门口的人儿,又说:我有个不情之请。 徐家主请讲,需要小弟帮忙的地方,一定帮。嘴上笑着说要帮忙,心里直犯嘀咕,这人富得流油又和子予有些交情,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帮得上他。 有温公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就希望到时送入场券的,是外边那位小兄弟。 温遥松了口气,就这么件事儿!? 这个好办,我会与他说道。温遥说完,就想怎么吃大户了,虽然徐家主错过了糕点,但刚才您上来想必也看到了外面坐着的人了。 徐容与略一点头。 温遥等着他问,等了会儿见他没发问,便厚着脸皮说:这是咱民食府上的一大特色拍卖会,不知徐家主是否感兴趣? 在此之前徐容与从未听过拍卖会,他语调上扬,低沉嗓音从唇齿泄出,那声低低的哦十分勾人心弦,只是温遥心里装着叶褚,倒对他的声音不怎么感冒。 拍卖会乃何意? 温遥说明,我这儿正好得了八幅标本画,因此想通过拍卖竞争将八幅标本画买出去。 又是一个没听说过的词,徐容与微微皱眉。 温遥察言观色,随后起身说:既然徐家主感兴趣,不妨随小弟同看。 称呼变后关系隐有拉近之意,只是一心忙着吃大户的温遥,没注意到某位黑了脸的男人。 那就有劳温公子了。 您太客气了,叫我温遥就行。 徐容与显然注意到后面跟来,阴沉脸的皇帝,于是他灵机一动,妥善为自己找个台阶下,我比你年纪大,便叫你温弟如何? 可以。温遥含笑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善交勿得罪。 特别还是像徐二少这般相貌金钱相兼的大户! 在大陈虽然没有明显的士农工商,重农抑商,但从始至今世人观念中依旧残留着商人不如农民,更是比不上达官显贵。 可温遥不同,他所在的是农民不如商人,穷人不如富人的时代。 一句话形容,谁有钱谁就能为所欲为。 那我便唤你徐二哥。 徐容与点了点头。 温遥刚推开门就看到守在门口的流请,正纳闷,就听徐容与无比自然的说:我不了解拍卖会流程,温弟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说到这看了眼温遥身后的叶褚,温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脸色沉闷的叶褚,他心下为之动容,当即懊恼没有及时留意叶褚的心情。 叶褚看起来闷闷的,他不会是吃醋了吧?等等自己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旋即想着叶褚是不是也喜欢他? 徐容与不知他想到什么,见他发愣便低声提醒了一句,而后也不等温遥回复,直接跟流请说:走了。 可是流请还要说什么,便被拽着手臂拖走了,他的气力如何比得过徐容与,不过片刻就身处人群中。 周运知道他的身份,特意给他留了个上等位,徐容与过去直接坐藤木椅上,然后示意一旁的流请也坐下。 流请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清楚这人的身份,但能让小主子接待想来身份不凡。而且这人怎么和他很熟络的样子? 他怎么不记得见过此人? 徐容与见他迟迟不动,伸出手极快地把人儿拽到自己身边坐下,察觉到对方的扑棱,低声道:坐好,别乱动。 帮我看看哪幅好看? 流请闻言更是不明白了。 脑子里念了遍民食府的宗旨,才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门前,温遥看着消失的背影,恍然回神朝叶褚露出笑脸,几步上前至他身前,低声问:要过去看看吗? 你想去?叶褚不答反问。 那态度像是说你想去我就陪你去。 怡悦心情蹭蹭地往上涨。 出口的话语也满是欣悦,我想去看看,流请性子内敛,我怕他吃不到大户。 叶褚没说话,盯着少年看了会儿,才眼中熏下笑意的嗯了声,那声音低低沉沉,给身体带来一阵酥麻感。 二人带一侍卫,那名侍卫温遥没见过,估计是新调来的羽林军,却有些不确定,毕竟叶褚身边的人他认得也不多,而且他现在的身份是皇帝的人,纵使叶褚知道他身份,但其他人不知道,戏还是得做足。 可不能让有心人知了他真实身份,回皇宫之前他必须得尽快发展民食府,他已经想好了,民食府需要扩张,就从邻县下手,然后再到北边和南北一带。 伙计也需要招新,掌柜也需要招人。 不过现在还不着急,等他制定出新的方案再说。 三人来到堂厅,立即见到徐容与和流请,两人挨着坐,温遥眉间起了一条不长不短的沟壑,徐容与和流请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他误会了徐容与,对方只是性子冷,人还是好的? 竞拍如火如荼进行,温遥先去问了小德,拍了几幅了? 第三幅了。 话语刚停,就听台上的周运说:下面是第四幅标本画,起拍价二十两银子。 那是一幅赤色为主的标本画,花瓣为玫瑰花,白雪纷纷扬扬,雪中立着一支傲然挺立的朱色玫瑰,周遭枯枝枯干,玫瑰花下方为一方土地,土地被大雪覆盖,只露出少许土黄泥土。 奇怪的是,大伙儿好像闻到了泥土的芬芳,和玫瑰高调浓郁的香气。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玫瑰花香? 闻到了。 这画真没看出值这么多钱。 人言啧啧。一人举起手中木牌,喊道:一百两。 大伙儿皆面露诧异。 就在众人以为,会被那人拍走这幅雪中傲立玫瑰时,另一道声音响了,二百两。 众人齐齐看向声源,是个俊朗潇洒的年轻人。 还有加价的吗?周运大声问,两百两一次,两百两二次两 二百五十两!声音被低沉粗犷的男音打断,众人纷纷朝他望去,流清也看了过去,是刚才叫价一百两的男人。 年纪在三十出头,穿得很是华丽,脖子上戴着粗糙金链。 温遥微微咂舌没想到这个时代的暴发户,也跟后世的暴发户有异曲同工之处。 那名三十出头,长得油光水亮的男人,冲徐容与的方向挑衅地哼了声。 流清慢慢蹙起了眉。 徐容与没把那人的寻隙挑衅放在眼里,眼见小孩儿皱眉,眼神猛地一沉,心情是极为不爽,他阴着脸,继续加价,四百两。 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流清也睁大了眼,抬头愕然地注视着他。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暴发户为争一口气,一咬牙跟了上去,四百五十两。 温遥和叶褚过来时听到的正是这句,温遥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个有些发福的男人这么拼。 叶褚没什么神情,反观小德一副见了阿飘的表情,他长大嘴,好一阵才组织语言,这是要干甚?难不成他们还要加价? 话语一逝,一道低沉悦耳声响起,五百两转瞬出口。 在坐之人皆是大惊,随后又觉得那身穿华服的男子身份不凡,这五百两对他们而言,是笔不少的数目,但对人家来说不过是金山银山里的一角。 温遥秀气的柳叶眉高高一抛,正纳闷徐容与怎么想着争画,温遥倒不觉得他的画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原本他还想怎么吃大户,结果自己什么都没说,人家大户就自己大展身手了。 视线穿梭在徐容与和流清之间,望着两人几乎快贴在一起的肩头。 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 这时,暴发户紧追不舍叫了五百五十两,整个过程流清已经傻眼了。 先前他不过是说了句这幅画很好看,这人怎么就要拍下来了?难不成他也喜欢这幅标本画?所以想买下来挂在家里? 嗯,一定是这样。 流请暗暗猜想。 转眼偷瞥徐家二少爷,这人年轻英俊,听顺安说家里很有钱,是大陈首富,家里的金银财宝都能堆成几座山。 难怪花了四百两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小德暗自咂舌,便听主子说:你们猜哪个暴发户还会跟着叫价吗? 暴发户?好吧,这个称呼确实很衬那人,小德想着,说出推断,小德觉得那暴发户不会再加了。 温遥记下他的话,转头问叶褚,子予怎么想? 叶褚没说完,目光在那堆满横肉的脸上顿了下,继而不慌不忙道:会。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暴发户再次喊道:六百两! 这次嗓音粗/重,浑似强撑,他双手紧握,牙关紧咬,面目狰狞,呲牙咧嘴,双目猩红。 底下人小声议论。 六百两可不是小数目,至少在下拿不出这么多。说话的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穿着荆布长褂。 那位额,老爷当真出手豪阔。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看了看那张肥肠满脑,顿了顿才接着道。 暴发户仔细听着这些纷说,一听有人说他出手阔绰,顿时觉得脸面十足,整了整发髻,理了理对襟衫,还不忘冲徐容与.小白脸横眉怒目。 流请见了皱眉,嘀咕:那人怎么回事? 怎么了?徐容与耳力聪达,听到小孩嘟囔,低下头呢喃询问。 就是那个谁,太讨厌了。握了握拳,脸上满是我不开心了的骄纵表情。 徐容与眼神一暗,小孩噘嘴的模样太可爱了。 嗯,放心我会给你争来。 啊?什么?等等 来不及叫住他,徐容与让护卫再次举牌,一千两。 若说六百两能让人啧啧称奇,一千两却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场面一阵失控,甚至有人大呼,一千两!一千两啊!难道这是什么大师绝迹?或是奇珍异宝?! 没听说民食府东家是那位大师啊! 一幅不知名的画就要值一千两,在下孤陋寡闻,闻所未闻。 今日之事真叫人大跌眼境。 有人偷偷看之前还叫价的暴发户,不知道这人还会不会继续跟。 只见暴发户面上难堪,一阵青一阵白,就跟吃了糊一样。 诸位仁兄,你们说那位、老爷,还不会接着叫价么? 在下觉得不会。 俺是个粗人,一千两应该不会追加了。 那位老爷看着不缺银两,脖子上的粗金链,应该有十两吧? 重十两?我看不止,少说得有个二十两。 一两黄金等同八两银子,那六两黄金就是一百六十两。 只可惜也比不上那位公子的一千两银子。 等了会儿见大伙儿讨论的差不多,兴奋劲儿过了大半,周运才道:一千两一次,一千两两次,一千两三次,成交! 明日我们民食府的伙计会将这幅迎雪玫瑰送至贵府。 流清眉头一紧,盯着徐容与,一脸不解,徐容与看在眼底,竟不生气,噙着嘴角逗趣了句,小脸皱成这样可就不好看了。 你才不好看!流清瞪着圆溜溜的眼,瞳里满是控诉,你怎么花花那么多银子买这幅画? 真的是银子多得用不完了。 流清愤懑的想,片刻后又觉得自己瞎/操/心了,不过是个陌生人,管他想怎么花钱,又不是用自己的银两,可是看对方那张似笑非笑,又恍然带着笑意的脸,他觉得还是得跟人说说,劝他别大手大脚花钱。 你不喜欢那幅画?徐容与不答反问。 流清怎么会不喜欢? 但要他违心的说不喜欢,又开不了这个口,便只能低着头,小声嗯了下,依旧也没逃过徐容与耳朵。 他低低一笑,声音穿进流清的耳朵里小幅度震了下,流清只觉耳朵瘙/痒。 既然喜欢那就买下。 不用不用。流清连忙摆手,一脸受宠若惊,我没那个眼光,欣赏不来这些。 徐容与看着他,突然问了句,你觉得我英俊吗? 流请仔细端详他容貌,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着实英俊,他点了点头以示赞同。 那你眼光挺好的。 流请没认真想,等他拍下第二幅时才潘然醒悟,极力忍了下,几次没憋住抽了嘴角,好歹是首富怎么能如此自命不凡? 徐容与拍下两幅,众人也只觉得这人有点儿钱,等到第三幅以一千五百两拍下,大伙儿看他的眼神又是嫉妒又是羡慕还有点儿谄媚。 最后五幅全拍出去。 等宴会散了,温遥坐堂前桌手。周运说:主子,第一幅买了八十两,第二幅一百两,第三幅一千两,第四幅五百两,第五幅一千五百两,第六幅二百两,第七副三百两,第八幅一百五十两;总共三千八百三十两。 几人听了高兴不已,这次比上回的画花房收得更多,而且这还只是拍卖标本画所得,再加上之前办理会员,购买糕点,可以说今晚赚了个金盆满钵。 糕点是一两银子一份,有四种糕点,每种二十份,一共八十两。 对这个收入温遥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仍有些不尽人意,下个月的份数会增长两倍,同时价格也会上调三成。 由原先的一两银子变为三两银子一碟,一碟两块糕点。 同时配置饮品。 下个月天气越发寒冷,喝上热腾腾的饮品,能很好的满足肠胃,令人心情舒泰。 如绿豆汤,各种水果汁。 温遥有了新点子便让他们都去休息,自己则直接在画舫休息,叶褚留了下来,先前听到温遥一晚上赚了这么多银两,便为自家遥遥高兴,但一想到空荡荡的国库,内心又是一阵长叹。 温遥一边想事,一边不忘留意叶褚,见他眼中复杂,想了想说:这是咱们的钱,咱们一晚上赚了这么多,高兴吗? 高兴。叶褚看着他,直白的夸赞:你很聪明。 子予也很厉害。温遥靠近他,双手环住他的一条胳膊,亲爱的,光这点还远远不够,如今国库匮乏,我们能做的就是多赚,多存,等到需要用时再用到该用的地方,比如之前的水患,灾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全部安顿。 我就想啊,以我们的名义去赈灾,到时候看户部的人怎么说。 遥儿叶褚揽着他,柔声道。 怎么突然这么温柔?温遥被遥儿二字,弄得脸红,并不觉得肉麻,就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等我在紧邻的县府里开了酒楼,到时候收入会比现在高几倍。温遥有些洋洋得意,叶褚冲他笑得温柔,在他看来少年说什么都能实现。 咱们、咱们先睡,明天我还要规划新开的酒楼,开在什么地方,大概会离京一段时日。 叶褚没阻止,只说:把周礼和罗风带去。 知道男人在关心自己,温遥欣然接受了,好。 一两银子换成软妹币,六百到八百不等,三千两也就是一百八十万,或二百四十万。 没想到一晚上他就能赚到这么多钱,温遥在梦里乐开了花。 温遥起了大早,他一动叶褚就醒来了,他满是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不用对我道歉,遥遥勾着温遥的脖子,把人拉近,仰起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温遥弯了弯眼睛,好,以后再也不对你客气了,先起来,吃了饭我就要出发了。 去哪个地方? 通县吧,那边距京都最近。说着,温遥在他脸颊上亲了下,然后起身穿衣。 叶褚也没让人伺候,两人快速收拾好,便上了岸,到店里用早饭,顺便提到了在通县开酒楼的事。 周运毛遂自荐道:笑主子,早年小人也跟着前东家去过通县,不如这次就让小人跟随小主子一起。 也好,有个熟悉的人,在外方便。 周运笑了笑,搓着手说:小主子放心,有小人在定不会让您吃亏。 温遥也觉得又他跟着不错,毕竟周运这人比他处世圆滑。 处理某些事情也比他想得周到。 之后温遥又说了这段日子需注意的地方,和下月需要用到的食材,一部分由顺安等人筹备,另一些只能麻烦李全准备。 温遥取了五百两放身上,这次同去的有周运和周礼,周运换了身衣服等在一楼。 常三也想跟去,看温遥下楼便在一旁软磨硬泡,温遥却是摇头,你留在店里。 不行!少、主子我得保护你。常三扼腕坚定道。 温遥被他的模样逗笑,上下打量他片刻,打趣道:就你这身板,还没有你家少、主子高,怎么保护我? 说着,对他使了个眼色,再说店里需要你。 常三最先没能明白温遥话外之意,还想再说什么,一个身穿深蓝长衫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脚步匆匆,竟没半点声响,直径到几人跟前,没对叶褚跪下,只是颔首中带着一股恭敬。 然后才把头转向温遥,抱拳道:在下罗风。 温遥轻轻点了点头,没打算介绍他们,只说同他们一起出发。 众人便下意识认为这人是叶主子找来的人。 倒是周运看出来人不同,不由得暗叹自己跟对了主子。 周运适如其分,老老实实跟在温遥身后出了民食府,顺安看了看马车前的温遥,又扭头偷瞧皇上,叶褚脸色一如故我,眼底化不开的眷恋却是实实在在存在。 一瞬间他心头有根弦断了,终于明白了主子对皇上来说意味着什么了,那绝不是单纯的宠幸能做到的。 这时温遥转头往叶褚方向看了过来,两人目光交汇一处,温遥被他炽热的视线弄得双耳泛红,忍着羞赧,极其认真道:我会很快回来的。 我等你。 温遥心头一震,我等你三字像施了魔法久久萦绕心头,连着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软得一塌涂地。 心口一暖,温遥怕自己再磨蹭便舍不得离去,索性快速钻进马车,对站在外面的三人说:出发吧。 周运应了声,自然而然看向罗风和周礼,遵循两人意见,我驾车,二位怎么走? 我同你一起驾车。周礼说。 罗风站姿不变,身姿高挺,他淡淡道:我跟在你们后面,无须管我。 好,那我们就上路了。说着对门口几人点了点头,一扬马鞭驰向前方。 他大概能确定罗风的身份了。 从他们一路出城,对方就没出现过,但他知道这人一定跟上来了,于是他不得不猜测叶爷的身份,什么样的人能够找一个顶级高手来护送小主子? 他不是没想过对方乃武林中人,但这点火苗很快被他摁灭,原因很简单,叶褚身上没有那种江湖气息,若是一个常年打打杀杀,争强好胜的习武之人,不可能出现通体贵气,将众人贬入谷底,一见到他,情不自禁就想跪下行礼。 温遥不知他脑补,等马车奔出京都,他才撩开窗幔凝望远方。 官道上偶尔跑过几个骑着马的年轻人,他们穿着棉麻长衫,一看就不是有钱人家,那模样也不像有钱人家的小厮。 温遥撑着下颚想了下,没想出来索性吃起了点心,不去多想。 倒是外面驭马的周运警惕得看着那伙越过去的汉子们。 这些人身上都带了点什么,他说不上来,但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他瞥了眼身边的周礼,瞧人面色不改,凑近点儿,低声问:有没有觉得刚才过去的一行人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了?周礼问,实际上他敏锐的察觉出那些人的不同寻常。 刚才那伙人总感觉怪怪的,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也不像小厮,倒像是后面的话周运含在嘴里,一时半会没说出来。 然而,停顿间,周礼接话了,反倒像跑江湖的? 瞅他眼,接着道:或者是马贼。 周运瞬间睁大了眼,他们出来才多久,该不会就被马贼给盯上了吧? 小主子身上可带着好几百两银子,旦且不提这个,就怕那些马贼伤了小主子。 一个眼神,周礼已看出他所忧,淡淡宽慰了句,别担心,他们伤不了小主子。 那群马贼七八人,功夫如何尚不清楚,但他应当能抵御一段时辰,届时笑主子已逃远了。 而且还有罗风跟着他更不担心了,他只见过罗风几面,且次次匆匆一瞥,没个正式打招呼。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有关对方传闻却有不少,罗风身为皇上暗卫,跟在皇帝身边五六年。 那时皇上年纪不大,功夫也未雕琢,先帝为他找来罗风。 罗风的身世无人知晓,只知他行事低调,若非皇上召见,一般不会露面。 他如是想着却不知周运已经想到另到另一层了。 温遥吃过糕点,想到外前冒着风寒的双周二人,用竹筒兑了些温水,递出去,天冷,喝点。 多谢小主子。周运接过。 看看前面有没有茶棚,有的话喂马儿吃点干草,再吃些热茶。 主子可要吃食?周运问。 不用,我还不饿,你们若是饿了我这里有些糕点。 多谢小主子,小人现在还不饿。一口热水下肚,胃里瞬间暖和,他将余下的水递予周礼,周礼接过换了边方向,一口喝尽。 行了一炷香,温遥掀开窗幔,伸出脑袋,四处张望,没见到罗风,只好大着嗓门问: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属下不渴。 乍一听见回答,温遥短暂惊愕了下,很快问道:你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属下在后头,小主子快放下帷帘,小心感了风寒。 突如其来关心的话语令温遥展眉一笑,不着急,倒是你饿了没? 第一次被人关心,罗风微微一怔,回应道,回小主子,属下不饿。 初始接到任务时,主子就同他说过,日后也负责保护温遥安危,将他视为同主子。 主子的命令他无法做出任何反抗,接下任务后,原本会以为温遥是个骄纵跋扈之人,没想到竟还有这般善良纯/真的一面。 他突然有些明白主子为何会对他这么好了。 像这样不受外界污秽所侵蚀的人,他也会拼尽全力用自己的双臂,化作振翅高飞的双翼,为这般美好之人,撑起一片美满大/同的新/天/地。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感谢朋友们的支持,明天继续万更。感谢在20200306 15:20:22~20200307 19:18: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宋家小逗比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3章 54突变(捉虫) 行吧,在外小心,我先睡了。 小主子去歇着吧,离通县还有一个时辰的路。 温遥嗯了声,身子往后,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 马车内空间大,软榻也宽敞,睡两个成人不成问题,马车颠颠簸簸驶了段,周礼眼神好使,看到了一个茶棚,对周运说:有茶棚,问小主子要不要停下? 刚才小主子说过,遇到茶棚便停下,用点茶水再走。周运睨他一眼,再说这会儿申时,赶去通县的路又只有两条,咱们走陆路,需一个多时辰,这才一半的距离。 你若是不想喝,就在此处守着,我去请示小主子。 马车停下,温遥当即醒来,隐约听到周运在外说话,至于说了什么听不清。 小主子。这时,周运在外头喊道:前方有间茶棚,小主子要下来用点茶水吗? 用。温遥伸了伸腰,猫着身掀开帷幔,周运跳下马车,看温遥钻了出来,立马抬手,扶着人下马车。 你们渴了吗?温遥下来后整理月华长袍,这套衣裳是按照他的要求,量身定做的,也幸在芝春女红做得好,不然还不得糟蹋了这么好的料子。 款式修身,衬得温遥双腿颀长,劲瘦有力,模样看上去十六七八,翩翩如玉,只是那双星眸时不时轻轻转动,晃眼望去,分明可爱极了,撩拨的人心痒难挝。 温遥很少注重自己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多数时候他都是随便收拾一番。 但随随便便捯饬都比人家精心打扮的好看。 他先对周礼说:喂马儿吃点草,我和周运先过去,你要吃茶吗? 要的。 那好,我让小二给你备上一壶。 周礼应了好,牵着白马到马厩喂它吃干草。 小二一看温遥二人过来就笑眯眯迎了上去,分外热情道:这位公子需要点什么?别看咱地方不大,但方圆十里也就我们这么一间。 小二热情招呼,温遥只微微一笑,他身边的周运问:小二,你们这里都有什么茶水? 有龙井和白茶,两位客官想喝哪种? 沏三壶龙井,再弄点吃的。 好勒,这位公子您稍等,咱们有白面馒头,也有菜包子,还有京都流行的油条,不知道你们想吃哪种? 来几根油条吧。 好勒,油条一根十文钱。小二见温遥身着不凡,便下意识说了个价钱。 实际上油条只卖三文钱一根。但那只是针对寻常人家。 他们在此处开茶棚不好得罪江湖人,有时遇到某些门派之人,还会降低价钱,更不要说正经镖局了。 不过大陈镖局不多,总共就那么几个正规。 人们需要运送东西一般派自家小厮,或去牙行找几个手脚灵活人又老实的奴。 若是商人,则会与商行联络,价钱谈妥后,会有专人配送。 倘若贫困人家,哪里有那么多银两去请人,别说去别县了,最远只到过当地镇上。 小二把温遥当成了某府上的小少爷出门探亲,以为这人只会游手好闲,不拿钱财当回事,便觉得温遥好忽悠。 然而他却是诓错了人。 这油条怎么要十文钱?温遥问,周运眉头一皱,显然明白了店小二的心思。 小主子。这时周运道:这油条在京都不过三文钱,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是十文钱了?难不成是看我家小主子好驴? 唉哟,客官您可别冤枉小人呢,我们这里的油条那个头比京都的大,味道也比京都的好吃。面上一脸镇定,笑嘻嘻的,心里却心虚得不行,他哪里吃过京都的油条,别说吃过了见都没见过。 哦,你说你的油条味道好又大,这样你拿出来给咱们瞧上一根,若真如你言,就给我们来十根。温遥看着他不紧不慢道。 店小二一时拿不定主意,这个茶棚是给一老乡张罗的,他不过最近没银子花,这才来帮忙,一天挣得了五文钱。 这个我只是个店小二。店小二搓了搓手,强忍着不暴/露心虚,店家回家了,公子若真想看,岂不是为难小子么。 温遥都快被他气笑了,他抿着唇微微上扬,徒添了一股邪佞。 行,那就给我们三个白面馒头。温遥转口道。 那人微愣,很快回茅草棚取了馒头。 这时,周礼走了过来,温遥问:馒头吃吗? 周礼眉头一挑,尔后回答,吃。 温遥嗯了声,正想说什么,一道突兀沙哑的男音响起,那边的给老子起开! 说着,把手中的大刀砸在木桌上,哐当一声巨响,又是磤嘭一声,惊得四周人作鸟兽散,眼神躲闪不敢正眼瞧那胡子拉碴的男人。 温遥回过头正好看到木桌劈成两截,小二已经吓得抱头缩地。 温遥扫了对面几人,粗略算算有七八人。 这些人大都皮肤黝黑,长得五大三粗,最小的二十出头。看周围人和店小二反应,能判断这伙人是这边的常客。 相比温遥的淡定,周运和周礼已经浓眉深锁了。 这伙人正是先前越过他们马车之人,没想到居然在这儿等着他们! 瞧他们肥头大耳的模样,一看就是在这附近为非作歹了多年。 他扭头看温遥,等着小主子发话。 温遥没一点惊慌,脸上神情淡淡,看不出什么来。 周礼已经将腰间佩刀抽/了出来,搁在身前。 领头人一看周礼的这把刀,眯起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上上下下逡巡一通,才嗓门十足道:这位兄弟刚才是俺看花眼了,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温遥不说话周礼哪会回答,那络腮胡男人见了忙给领头人低语:大哥,那小子不管事,那个小白脸才是管事的,看他穿着这等好料子,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咱们把人给劫了,让那个老家伙回去带话,就说想要人平安无事就拿五百两赎金来。 温遥笑看他们,眼神中冗杂着你们是不是傻,或关心智/障的表情。 二人见到温遥眼中零星一角的不屑,当即冷哼一声,那络腮胡男人更是口中喝道:放肆!你这小子不给你点颜色,真不知道爷们是干什么的! 哦?温遥没一点惧怕,因为他知道叶褚派来的人,定不是什么鼠辈,这人现在没现身,看这伙人的样子,应该也没发现,能隐藏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绝非一般习武之人。 难怪能成为影卫,来无影去无踪,不是谁都能胜任的。 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绑我?温遥平时跟在叶褚身边都是敛了性子,真要说他性格像什么,那就好比猫咪,软的时候可以各种撒娇,但真生气了那就几爪子拂去。 大言不惭,你们就三个人,俺们有八个,要不要爷教你数数!?络腮胡哈哈大笑,完全没把温遥的警告放在心上。 温遥没搭理他们,转而问周礼,这儿的县令是谁? 这问题把周礼难住了,他虽常年跟在皇上身边,但要让他报出七品以下官员,他哪儿知道? 恐怕连司礼监的李公公都不晓得。 见他面露难色,温遥已经知道答案,对面人听了温遥的话,笑得更加有恐无恃,就张德那个怂货见了俺们了都只有叫爷爷的命! 看来这边的县令不是一般的无能。 照你们这么说,那我把你们都打了,他也不敢说什么,是么?温遥眸子一眯,一股危险充斥在空中,不等他们反应,身后之人已倒地! 领头人和络腮胡眼中俱是不敢相信,这是有多快的速度! 这这还是人么? 两人来不及逃跑,便被一刀解决,身体软软倒地前正好看到,一道浅白色身影闪现,隐约能看到衣衫一角。 及银光闪过的刀面。 罗风一手握刀柄,转身平视温遥,视线下滑至温遥腰间佩戴的那枚玉制令牌上,眼中快速划过愕然,随即说:人已断气。 好、好身手啊!温遥笑道:罗风要不要来点馒头? 多谢小主子,属下不饿。 被拒绝了温遥也不觉得被下了面子,反倒觉得对方真性情。 行吧,那咱们接着上路。温遥拍了拍手,罗风又消失在众人眼前,温遥这次看清了他是怎么飞走的,瞬间羡慕起他的功夫,暗搓搓想对方会收徒弟么? 周礼一听要走便自顾牵马,原本吓得缩去一边的店小二,看温遥要走,立马急了,哎哎,你别啊! 这人有些胆怯的跳了过来,挡住温遥,但又不敢离温遥太近,指着温遥,哆嗦着道:你们把人给弄、弄没了,怎怎么也得把人弄走吧? 让他们躺这儿,我我还怎么做生意!店小二嗓音发颤,生怕温遥不高兴,在他的脖子上抹一下。 而且你们这是杀人!杀人是犯法的,你们不把人弄走,等会儿衙门里的人来了怎么办? 温遥一脸沉静的看着他,对方连忙缩了回去,那模样比见了马贼还害怕。 你你你娘呀,这人不说话咋看着这么吓人呢? 此时,温遥一个眼神打去,凌厉不善,他正要开口,那店小二竟直接身子一软,啪叽一声跪在地上。 温遥没给他一个眼神,从他身边越了过去,脑内有些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跪下了?他还年轻受不得这样的大礼,算了赶紧要紧。 等官府的人查起来,自会找上他们。 这附近有几个村庄,距通县镇上还有半个时辰脚程,到县上则需一个时辰。 温遥坐得马车,骑得快半个钟头就能到。 马车慢慢悠悠,温遥吃了点糕点又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天色不早,好在已到周边小镇。 过了小镇便是通县,通县管辖了五个小镇,小镇之下又是七七八八个村庄,村与村之间相邻甚近。 一行人急着赶路,特意选了条羊肠小径,原本半个时辰的路程,只走了一炷香不到,便抵达通县林木镇。 镇上不大,大点的酒楼也就一家。 温遥等人择优选的这家酒楼。 林木镇下设林家村和木家村,林家村多以林王姓为主,而木家村则以木陈孙为姓。 周运先把白马牵进马厩,又在镇上走了一圈,买了点温遥用得上的,顺道打听了镇上都有哪些吃食。 一圈转下来还真让他挖出了不少信息,林木镇上的居民多数收入一般,而这些勉强收入的,早饭一般会买两个馒头,价格便宜,又扎实,两个下来能管饱。 镇上也有京都流行的油条,一些小餐馆里的食物一般,但人家便宜,一样能吸引不少客人前来购买。 打听好这些,周运便回了酒楼。 此时,温遥正躺在雅间长榻上,见人进来了简单打过招呼。 周运也不客气,一边兀自坐下,一边想着怎么措辞,一番思忖后,说道:小主子,林木镇以馒头油条包子等用做早饭,甚至有些人家晚饭也是食的这个。 另外些主食便以一些小菜为主,分量足,但没什么味道。 镇上显贵人家不多,但因为有个通县最大的酒楼,所以不少商贾会来这里吃一顿。 镇上有学堂,学生们下了学也会去尝尝。 镇上乡绅不少,也可以带动一批食客。 镇上是里长在管,但县上吏司会隔三岔五来一趟。 温遥嗯了声,他记得十户为甲,十甲为保。然而林木镇确实不大,所以也没设有镇长,而是由里长代劳。 了解了大概情况,温遥招呼几人一起用饭。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吃过饭后咱们再去看铺子,这里就不需要阁楼。他吃个肉团子,想起什么又问,哦,对了咱们是需要去牙行还是自己去找? 找牙子吧。周运说:镇上说来不大,自己找还是得花费些功夫。 温遥一想也是,先不说找好铺子还得装饰一番,没个十来日是不成的,接着又要请短工四处吆喝,还有租个宅子准备吃食。 等处理完这些,他还得遴选几个手脚干净的伙计,和人憨厚老实的厨子。 再把周运留在此地观察一段时日,他跟着周礼二人再至通县。 一番合计吃过饭后,温遥就马不停蹄地去了牙行。 牙子是个二三十岁的男人,个子矮小,长得贼眉鼠眼,看到温遥后热情高涨。 这位公子您是需要看伙计还是找铺子?小子给您保证,给您介绍的绝对是最好的。牙子拍着胸口保证。 你这里还有伙计? 当然有了,小子带您过去。牙子连忙在前面引路,穿过前堂到后院,温遥就看到了好些骨瘦如柴的仆役。 温遥还看到了十来岁,明显营养不良,瘦骨伶仃的小男孩儿,他身边还有个身子娇小的丫头,丫头脸上灰不溜秋的,也就那双眼睛明亮清澈。 温遥拔开视线,看向了另外两个成年汉子。 牙子这时候说:公子您放心,他们的卖身契都在小子这,准保这些人都不是犯了事的。 多少两?一圈看下来,温遥指着那个年轻的汉子。 这个得三两银子。 温遥心说这个价格适合,面上却压低价:太贵了,把这个男孩加进去三两。 哎哟,公子这可不行呢,要不您再看看别的? 再加这个妇人,和这个女娃,六两银子,不能再多了,多了就不要。 牙子一听不要,心下一阵盘算,最后心一狠同意了。 一手钱,一手契,银货两讫。 把四人带上,又让牙子带他们去看铺子。 镇上官道宽敞,又是青石板路,下雨也不怕地滑和打湿鞋。 另外有两条稍微窄点的碎石子路,巷子数条。 那碎石子路相当于后世的分叉路口的分干道。 官道相当于后世的主干道。 牙子带他们去的正是官道上的那一面铺子。 这边的铺子比另外两条街市上密集得多,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过见惯了后世花花绿绿,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些小玩意还真吸引不了温遥眼球。 不过这个年代的工艺,要比后世精致得多,用巧夺天工形容不为过。 温遥一家一家店铺看过去,有米铺,包子铺,面铺,首饰铺,布庄云云,唯独没什么吃食。 温遥又看了看四周,听周运说这处不远就有个码头,走水路之人必经之地,一旦他们上岸就只能走这条路,而且这处乃官道,路上行人甚多。 关于这点他已深有体会,来来回回的汉子行走在官道上,还有些提着篮筐的妇人,就连年轻姑娘都有。 那些姑娘手里拎着篮子,外面用红布遮住,温遥看不到里头,等那几个小姑娘走过,才听牙子笑眯眯说:那是她们的女红,姑娘家的都会缝缝补补,那些是她们在前边那家铺子做的成衣。 温遥轻轻点了点头,又听牙子问:公子想开什么样的商铺? 吃食一类。温遥随口道:各种点心吧,你那有适合的吗? 牙子黑圆黑圆的眼珠子一转,突然道:还真有!就在前边第二间。 往前不远就有一间店铺,店面不大,胜在后面带了个大院子,把需要的食材放里面绰绰有余,这样一来又省了一笔开销。 温遥见了故意没表现出满意来,只是多看了几眼,牙子便从这几眼中看出了温遥的态度,当即凑到跟前,喜眉笑眼介绍原来的屋主。 温遥原本就觉得不错,听说屋子前主人是卖茶叶的,这几年茶叶买卖难做,便倒卖了这间店铺,连带着后面的院子一并。 院里有个抄手回廊,三间房,有点儿四合院的味道。 店铺坐南朝北,方位是极好的。 就是不知价格方面 温遥敛眼看向牙子,对方正笑得一脸讨好,他搓搓手,说:公子您也看出来了,这屋是当真的好,要不是见您诚心买,小子也不会跑这么远的路,带您来,就是这个价格方面,原来屋主当时说了,不能低于一百两,您也知道小人是靠什么过活,所以这价钱就得从一百两变为一百零五两。 公子莫以为这五两银子都会进小子口袋,咱们牙行就跟商行一样,有行长的,所以到小子这儿了恐怕连一两银子都没有。牙子说得心酸,脸上布满悲愁。 行了。这个价温遥倒能接受,不想跟他继续磨嘴皮子直接给了银子,对方乐呵呵交换地契。 屋子前面够大,用来做门店倒也合适,眼下就需找工人修葺,有些家具小零件需找工匠订做。 周运先带着他们买几件成衣,然后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匠工。 好。周运应下,招呼四人一并出了铺子。 木工很快找着,温遥将之前画好的图纸拿给他看,上面需要的小物件多数和京都民食府内相同,考虑到需要花费的功夫,便只挑选了几样做,余下的以后再慢慢做。 那木工姓颜,五十岁上下,手艺精到,做出来的物件精巧,能看出在上边花了不少精力。 时辰不多,物件也多,温遥只能拜托颜师傅多找名熟手,并承诺该给的工钱一样不少。 颜木工闻言点头同意了。 他做这个活计快有四十年了,认识的人也多,林木镇上还就有个和他相熟,且手艺不错的,他当即推荐了,老头子倒是认识这么一个,两街后,拐角那家,姓周,是个鳏夫 性子古怪,不缺银子,做木活儿全凭心情。颜师傅说:不过老头子看小公子的这个图纸画得如此有意思,那老家伙多半愿意做。 不瞒小公子那老家伙的手艺在老头子之上。 温遥给了定金,多谢颜师傅,我这就去见见那位周师傅。 颜师傅晃了几下手臂,去吧。 出了门,周运问:主子真要去找那姓周的木工? 去吧。温遥想的长远,以后民食府一号店在这里免不了还要和他们打交道,而且我也很好奇那位周师傅的手艺究竟有多好。 周运却觉得那人的手艺,不过是放在这个小镇来说,若到了京都也不过尔尔。 一通七拐八绕,终于找到周木工家。 门前有一棵壮实的枫树,这个节气正是落枫叶的时候,大片大片泛黄的枫叶迎着风飞舞而下,最终与大地相贴相融。 周运看了眼掉漆惨重的双开木门,鼻翼微皱,实在不觉得住在里面的人工艺会多好。 敲门。看他久久不动,温遥以为他在等自己开口,是以出声提醒。 周运微微点头,抬手握住门钹(b),重重敲响了门。 过了一阵,才有声音渐远渐近传来,谁啊? 温遥示意周运出言,周运虽有腹诽,却还是开口了,在下的主子有几件物件需麻烦周师傅制作。 话落,不曾听见声响,又等了片刻,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周运瞬间没了脾气,转身对温遥说:小主子,看来他不想接这活儿。 温遥却摇了摇头,道:不碍事,再等等。 周运听了还想再说什么,大门突然发出嘎吱一声,接着是一阵乒乒砰砰的声音,大门才彻底从里面打开,不过来人也只开了一扇门。 就是你要做活计?来人直勾勾看着温遥,语气十分不客气。 正是在下。温遥抱拳行礼。 对方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一头霜发随意扎脑后,他打量温遥片刻,直言道:你有图纸? 温遥略一点头,那人粗声粗气说:给我看看。 语气越发随意了。 周运听闻眉眼却是一皱,十分不满意这人对温遥的态度,正要训斥,就听小主子客客气气说:周师傅,这便是在下的图纸。 周木匠淡淡嗯了声,表情冷淡,不见喜怒,闻言却还是接过温遥递来的图纸,翻开一开,眼睛瞬间瞪大,意识到自己失态,他忙收敛了些,然而越往下看越是惊骇! 这图上之物他可以说见都没见过,这种弧度的椅子真的可以坐人? 这样的叫什么? 哦,下面有标明,木沙发? 它旁边还有两把等等,这竟然是椅子? 这种半圆形没有扶手的凳子,也称为椅子? 还有这种木桌,中间为何有个孔,这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么大的条桌,他还是头一回见过。 想他活了五十载,走南闯北数十年,没想到竟然是在这么个小镇上见到了,堪称宝贝的大物件。 他抬头眼里直直迸射出灼热光芒,那些聚光好似要把温遥看透。 你这是从哪儿得来的?他的声音带着不可忽视的高亢,甚至连嗓音也已经变得沙哑。 这是在下的。 你说这是你画的?周木工拔高音量又重复了遍。 眼里满是诧异。 温遥又是不失礼貌一笑,确实出自晚辈之手,周师傅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几千年后的东西肯定没问题,就是怕这个小镇上没木工能做得出来,有些后悔当时没把宫里头的工匠们带出来。 没有不妥,这些物件每种都很妙,不如将这图纸卖于我。 温遥已经看出他对图纸的痴迷程度,于是他不紧不慢道:不如这样,周师傅若真是喜欢,可让周师傅多做一份,至于这个图纸,说实话是晚辈祖祖辈辈传下来的。 倘若晚辈贪图这点钱财,定会卖与周师傅的,可是家父常常对晚辈耳提命面,让晚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图纸。 可晚辈初来乍到,又想着成就一番事业,这话说得有些严重了,实际上晚辈不过想圆了祖祖辈辈们的梦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食府。 温遥的自称变换了几次,越到最后越发让人觉得亲近,并且对他说出来的话深有触动。 曾经他也有过抱负,正是如此他才会在年轻时周游各地,为的就是心底的那满腔热血。 可现实教会了他怎样一次又一次的沮丧,一次又一次失望。 他曾想人生在世,十之八/九不如意,可当所有的人都告诉他,他做的这些东西一文不值时,那种心酸合着多年的梦,以及对木艺的热爱,在那一刻成了不可多言的耻辱。 他开始一段时期的自暴自弃,终于在某天想通了。 于是,后来他来到了这个小镇,成了人们口中性格古怪的木工。 这个时代有一门手艺,便可吃穿不愁,因此这几年他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也不缺那几个银子,等名声大噪后更是按心情接活儿。 尽管得罪了不少人,但生意依旧如日中天。 面前少年的一番话恰好勾起了他往昔记忆,他接口道:行,老头子也不占你便宜,只希望以后有谁问起,希望你个小娃娃能实话实说。 晚辈自然会实话实说。温遥说完,又冲他一笑。 在他看来这些物件确实是出自周木匠手,至于图纸,他自然不会闹得人尽皆知。 看着面前这个浓眉大眼,留着长胡须,八字胡,身穿湛蓝色长褂的男人,忽然有种小镇上的食府会远远超过京都的预感! 谈妥了价格,最后交了二两银子定金。 剩下的八两,两人商酌后决定先制作三套,每套三样。 温遥带人走前直接把图纸给了周木工,也不怕对方盗取。 在温遥看来这只是其中一种样式,可惜这地方没有玻璃,不然还可以做玻璃茶几。 但转念一想没有玻璃可用铜代替,四条腿用大理石,案用花岗岩,最后再在上面铺上一层,类似铜镜的面板。 铜镜面板的下方安装一个轮轴,这样一来就相当于后世的旋转餐桌。 有了这个主意后温遥没急着实施,他让周运去镇上找工匠,打算重新布置了一番。 依照温遥的要求,工匠们加紧赶工,几日下来铺子改头换面,大变模样。 堂厅还是按照京都民食府的风格,只是在最外用木板隔开,上品梨花木雕以云纹,云纹之上竟然有一处白雾笼罩之地。 下面像极了九天银河。 看得周运目瞪口呆,这也太漂亮了,他相信等到开业那日,食府生意肯定会火爆! 接下来的几天,温遥让周运带着三人出门发单子,这种事周运做习惯了,将拓印好的三百份单子分发给三人。 这三人正是温遥先前在牙行买回,另外还有个小姑娘,温遥想着小姑娘体力不如汉子,便让汉子和男孩以及妇人跟着周运出门,有周运带着温遥也放心。 近来较繁忙,温遥也没怎么了解他们,只知道那名汉子叫王大华,男孩叫张小年,妇人名叫罗文英,小姑娘之前受了伤,记不得一些事,只说自己小名叫丫丫。 丫丫这个小名,十人里起码有八个,于是温遥想了想,给她改了名,叫悦伶。 小姑娘谢过后反复念着悦伶二字,想来十分喜欢。 小姑娘欢天喜地的模样让人格外觉得亲切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帮着周礼哥扫尘。 好啊!悦伶笑嘻嘻点头,拎了块麻布迈着秀腿跑到周礼跟前。 温遥看了几眼,收回视线。伙计有了,就剩厨子了。 罗文英倒能算一个,生死契在他手上攥着,也不怕她干出偷鸡摸狗的事来,打算留下些菜方子方便以后教他们,另外还需要再找个,可林木镇他也不熟,难不成又去找牙子买一个回来? 温遥一边想一边琢磨食府开张后,需要的菜色。 直到周运带着三人回来,温遥才把方子和菜单整理出来,见他们进了正堂,便抬手招呼,周运和罗大婶过来。 把要招厨子的事同周运一说,周运当即应好,心里却忍不住替温遥担心,毕竟他们和林木镇的人非亲非故,没熟识的人介绍,想找个实务踏实的人不容易。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周运想了一通最后把主意打在了颜木工身上,和温遥匆匆说了几句,便出了门。 罗文英十五岁时被爹娘卖给了牙婆子,之后又辗转到大户人家做丫鬟,过了二十岁,那家人的少年嫌弃丫鬟们年纪大了,统统换成了年轻漂亮的小丫头。 罗文英就在那时候被发买出去的,再后来她连续跟了两个主子,上一位主子是个貌美的夫人,平日里待她是好的,但有一回夫人的丈夫瞧她还有几分姿色,便多看了几眼,夫人见了便再次将她转卖。 离开前夫人找她谈过,我赶你走,你也别怨我,我不介意老爷多一个通房,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觉得你是个好姑娘,二十多岁也不算太大,以后找到个好主子为你脱奴为良 到时候再找个好人嫁了,千万别找那花言巧语的男子。说着,夫人叹了口气,你别看我是大宅院的女主人,实际上中馈一直没在我手上。 再则老爷为人风流,侍妾侧室不计其数,我不忍心看你遭罪。 纵然想为你改了奴籍,可我手头实在拿不出空余的银子来。 当时罗文英叩谢了她后,跟着牙婆离开了。 而今她遇到了温遥。 就这几日她便看出主子是个性格温和,善解人意的大好人,不仅有谪仙容貌,更是想法出奇,对他们这些下人也是以礼相待。 她看向温遥,面容不由自主变得柔和起来。 主子您叫奴婢? 罗婶在我面前不用自称奴婢,你比我年长,按理说还是我的长辈。温遥含笑说,尽管在这个时代生活了一段时日,但长在红旗下,从小就接受人人平等的思/想教育,让温遥做不来像使唤牲/畜般吩咐他们,更多的则是抱着商讨的态度。 然而这种效果并不理想,大概是他们根深蒂固的思想吧,温遥也不能强求。 罗文英闻言就笑了,好咧。 罗婶会做饭么? 做饭,会的。罗文英笑着说:奴、我以前在就进过庖屋,当时夫人可喜欢吃我做的了。 那就好。温遥点了点头,我有个活儿需要你帮忙。 罗文英忙说:主子您吩咐就是,咋还说什么帮忙呢! 语气里透着一股欣悦。 她还是头次遇到会询问下人意见的主子。 温遥讲了个大概,简明扼要说了她需要做的事,见她点头同意,才说:庖屋也整理出来了,咱们先进去试试,我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罗文英诧然道:主子你要跟我一起进庖屋? 温遥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看得罗文英又是惊愕又是愣神。 温遥率先走了进去,头也不回的说:食府过几日就要开张,我要做的菜你在一旁看着,有不明白的地方记在脑袋里,等我做完了再问,这些菜的方子我也准备了,这几日你就按照上面写的练习,等做出的味道与我相差无几,我便会去其他县府。 主子要去其他县府,这里怎么办?罗文英到底出生贫寒,在生意方面也是初出茅庐,半知不解。 我会把周运留在这。一顿,温遥引开话题,不说这个了,先教你做肉酱面。 肉酱面温遥做了不下数回,而且也提前准备了食材和调料,做起来简单得多,他也没打算把这些调料方子藏着掖着,索性大大方方拿给罗文英看,并对她说:这方子你且记好了。 除了这道肉酱面,还需要蛋包饭,蛋炒饭。 鸡蛋从附近村里买来的,数量很多,温遥选择先做蛋包饭,洋芋也是新鲜的,将洋芋切成条,码上盐,等上一刻钟再沥干里面的淀粉。 鸡蛋打入搪瓷内,没有搅蛋机,温遥只能用竹筷快速搅拌,待蛋液均匀后,再下至热锅,又升一口铁锅,这口铁锅不大不小,底部平缓,类似后世的平底锅。 罗文英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虽然会做菜,但也只会做一些家常菜,像这种她真没见过,原来白米饭还能在锅里炒? 大铁锅里鸡蛋皮呈金黄色时,温遥把小铁锅里的炒饭倒入蛋包中间,固定好四角,最后一步就是在上边浇上番茄酱。 林木镇也有番茄,个头儿足,颜色艳红,起初有村民摘下来尝过后就不再食用。 当地人同样叫它小红果,也有称它酸果子的。 温遥之前让王大华去市集买番茄时,对方还一脸惊讶的望着他,好一会儿后才犹豫道:主子,您要这种果子作甚,这地方几个村里的山头都长得有,味道太酸,基本没人卖,您想要小子去山里头弄些来。 行吧,你先去市集上看看,没有就去山里,租一辆驴车过去,回来快些,等会儿我还要将它做成酱。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粗粗长长的一章(*^▽^*)感谢在20200307 19:18:49~20200308 16:01: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邹荣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4章 55开业 回忆戛然而止,温遥把洗干净的番茄捞起来,去了皮,放进锅里加入少量水用小火慢熬,直到番茄变成鲜艳酱汁,才沿着蛋皮画出一个星形。 罗文英见了问:主子你在上边画的啥呢? 星星。温遥头也不抬的回答,以后教你怎么画。 罗文英连连点头,认真保证,主子放心,我一定好好完成。 不着急。温遥说:你还有几日,先来尝尝。 用锋利小刀分了一半给她,自己低头吃了起来,食材准备充足,味道十分美味,番茄不浓不涩的酸味让人食指大开。 狼吞虎咽地吃下半个蛋包饭,仍旧没有饱腹感,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她都想点一份吃了。 除此外温遥还打算做火锅。 考虑到镇子小,富人少,贫富差距不大,温遥特地提出火锅,兼顾众人嗜好不同,或喜重辣或喜清淡。于是温遥拜托颜木工介绍了一名技艺超群的铁匠,特地打了三口铁锅,每个铁锅中间有个小圆柱,中间镂空,铁匠见了都好奇他这锅如何使用。 温遥不紧不慢道:叔,我在镇上的西巷,官道旁开了家食府,过几日就开业了,到时候你可得来尝一尝用这个铁锅做出来的食物,是如何美味。 好好,那叔就先谢谢你了,那日若是没什么活计,老头子就不跟你客气了,直接上你那儿吃上一顿好的。 温遥笑眯眯说:好,到时候我就等着叔了。 看了眼天色,外前日头消失无踪,反倒起了一层细蒙蒙的白霜,天气蓦然变冷,温遥都能感觉到后背发凉,他同铁匠告辞后,快步回了食府。 周运跑遍了市集才把温遥需要的食材全部准备齐全,温遥见状把众人都叫进了庖屋,人一到齐他便开始教大伙儿怎么制作火锅,火锅底料可以用冰镇着,能用上几日,先教他们怎么切食物,怎么把素食和荤食分开煮。 温遥才说:这汤里加了配方,以后我会告诉你怎么调配。 这话显然是对罗文英说的,对方闻后把头点地又重又快。 这种是普通手法,你们全都要跟着学,以后方便给客人讲解,最后这是我写的每样菜品的价格,这些价格你们能记就记,后面我会找师傅制作木制菜单,到时候也方便客人点餐。 王大华看着两个巴掌大的木块上,刻着店里的几样特色菜,菜名都特别新颖,是他从未听过的。 是以他也不觉得奇怪,温遥自京都而来,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而且听说他已经在京都开了家食府,听闻生意红火,这才想发展别的县府。 张小年和悦阾也没放在心上。 倒是心细的罗文英没忍住多瞅了温遥几眼,这人不止有点银子,她心里忐忑,猜想温遥多半是贵族子弟,却弄不明白他为何会到镇上开食府? 这你就不懂了。 温遥吩咐张小年去办事的同时,周运也好不容易找来个皮粗肉厚的汉子,那汉子模样不大,也就是二十出头,头发茂密黑亮,笑起来时像个受伤的小野狗。 来人先问温遥,你就是这家酒肆的主人? 正是在下。 看对方鼻孔朝天,温遥压下皱眉。 俺是另一头张家村的,叫张远。张远一口彪悍嗓音,说话语气带着上扬的劲儿。 行吧,你会做什么菜?温遥改口问,哦,不对,你来做一道菜,菜里面要包含节节高升,能做吗? 眼角余光打去,青年刚才锁起来的眉被拎的更紧了。 包含节节高升寓意的食材有很多,如竹笋。但食府内却没有这种食材,只有一种绿油油的菜。 这种菜他以前见过,长在山腰下,一大片一大片,颜色翠绿,看着就讨喜,有村民割了几把回家吃。 没想到那绿茵茵的叶子却是苦的。 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大伙儿就不再吃这个了。 并且称它叫苦麦菜。 没想到会在民食府后厨见到这菜,张远有些意外,他脸上的表情没逃过温遥的眼睛,温遥下意识问了句,有问题? 没问题。对方摇了摇头,随即接着说:我就是有点儿意外在这里看到苦麦菜。 苦麦菜?温遥纳闷了,他还真不知道莴笋在这个时代叫这个名字。 对。张远肯定道:因为叶子是苦的,所以我们这的人就叫它苦麦菜。 莴笋的叶子的确有些苦。 温遥以前回乡跟外公外婆一起摘菜,就尝过这种菜,因为是自家做的,没洒农药,虽然比不得外头卖的块头大,但胜在吃得放心安全。 这种菜春、秋、冬都能栽种,多发季节在一至四月。 温遥当时跟着外公外婆翻地,外公渴了时便砍下一根,去了茎上的皮就大口大口地吃。 他曾经也吃过生莴笋的茎,很嫩,很脆,味不错。 他记得外婆说过莴笋还有个名字叫千金菜,又说老祖宗们就叫的这个名字。 莴笋的功效很多,对五脏有利,通经脉、开胸隔、坚筋骨、白牙齿、去口气、通孔汁、利小/便等功效。 不难明白老祖宗们为何要取名千金菜了。 实际上莴笋还不止这些医学价值,它含有丰富的红萝卜素,硫胺素、核黄素,以及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能防癌抗衰老,降血糖等等,被美食家誉为绿色精灵。 张远打破他外放的思绪,俺打算用苦麦菜的茎来试试。 可以,做吧,我先出去,你做好了叫我。 张远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这几日宣传效果极好,温遥刚到前边就听到有人问:那个什么食府的,就是这儿了? 对。张小年回答。 那人在门口伸长脖子探了一圈,也没见到什么,最后说:地方不错,等开业了我再来尝尝。 张小年在温遥的训练下,已经练就了随时随地笑逐颜开的功夫,他微笑着应好,然后目送人走远。 温遥走了过来,拍了下他肩膀,深感欣慰道:不错。 得了夸奖张小年摸着后脑,咧开嘴笑得傻里傻气。 前边收拾地差不多,周运又带着几人外出宣传,天快黑时才赶了回来,把明日要做的事一一吩咐。 刚说完温遥就叫住他,周运先一步问:小主子有何吩咐? 下午我已经跟张远说好了,他住在村里每日来去不方便,你给他安排个住处。 好,小人这就去。 说来今天下午再回庖屋后,便有一缕缕淡淡清香飘出,他踏进屋,一眼就看到灶台上,用瓷碟盛起来的莴笋茎。 莴笋茎切成幼儿小手指粗细,寸长,数条相连,由上至下,再配上几片绿叶,像极了节节高升的翠竹。 温遥没想到这人还会拼盘,虽然技艺差了点,但胜在有这样的意识。 他当时就夸了几句。 张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接下来的两日,温遥和周运一起到市集上采买食材,因为要做火锅所以在食材的选购上,需要的种类就比京都的民食府更为繁杂庞多。 好在他们带了周礼和罗风,二人身手不凡的同时,力气也比旁人大。 温遥却是不知,他们能提起百斤重的东西,全是因为他们有内力傍身。 买了几十斤肉菜,又找了三辆拉车由周礼他们三人运回去,与此同时温遥又跟屠夫和农夫商讨,让他们每五天送菜和肉到食府。 温遥需要的肉不需要太多,但每样都需要些,像猪肉,鸡肉是必不可少的,兔肉,羊肉同样需要一些。 温遥原本还打算用牛肉,但这个时代很少有人吃牛,因此便讪讪作罢。 只能以猪肉、鸡肉、鸭肉为主。 猪肉温遥选得里脊,水柳,猪颈,猪排,以及肩胛骨后部的阴/肉,其他地方的肉剁成肉酱。 猪蹄用来熬高汤。 再烹饪调味料,一会儿用来做火锅底料。 猪蹄炖了一个时辰,温遥加了些白莱菔进去,以去除汤里的油水。 白莱菔是温遥今早在集市上买的,起初看到还高兴了好一阵,问过周运才知道白萝卜在这儿叫莱菔,分红白两色。 等猪蹄顿烂,温遥再叫他们来后院,周礼拎了木桌和几把凳子过来。 温遥直接端着砂锅出来,见人到齐了,便招呼几人坐下,都坐下,站着干嘛。 得了话几人也不客气,周运跟在温遥身边最长,他一坐下,周围的人才纷纷坐下。 温遥坐下说:大家来尝尝这些猪蹄。 我在里面加了些猪肚。 猪胃这些他们一般都不会买来吃,一是做出来不好吃,二是更加愿意把银子花在肥瘦肉上。 周运倒是控制着表情没让自己看上去太惊讶,张小年和玥伶年纪最小,讶然的表情全铺在脸上,王大华眼中露出些许惊讶,不过更多的则是不敢相信。 他在大富人家待过七八年,顿顿皆有肉,菜色也丰富,可就没见过他们吃猪肚子和猪蹄的。 温遥说了吃,便自行动筷,他一动周运想也不想地夹了一块猪蹄,吃了第一口就忍不住吃第二口。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要说一般人家觉得猪蹄费钱,而且肉肥,一些姑娘不愿意吃,觉得味儿腻,鼾得很。 但温遥炖的猪蹄没什么油水吃起来也不油腻,反而多了一股萝卜的香味。 几人中就有认识莱菔的,王大华吃了一口,纳闷道:主子,这白色的可是莱菔? 正是。 它还能炖在汤里? 对。温遥点头说:它除了做药引还能用在吃食上。 想不到它还能拿来吃。王大华犹如自言自语,语气里透着惊喜,他吃了一块后,惊喜感越发浓厚。 这莱菔味道不错。张小年说着,玥伶十分赞同地点头。 好吃就多吃点,这猪肚也不错,你们都尝尝,再过几日我还得去别的地方。温遥说着给自己夹了些猪肚,猪蹄汤配着火锅底料放在井水里镇着,应该能保持两日的新鲜,等到第三日就需要重新制作新的锅底料。 想到只能保鲜二天,温遥不得不叹息,这要是有冰箱少说能保鲜四五天。 刚才我把火锅锅底做出来了,下午都帮着洗菜切肉,肉都要胸大肌上的,鸡腿和翅膀上的肉先别动。温遥朝几人说道:鸭翅和鸭掌也是,以后每次都这样,把这几样留下来,其他地方的肉可以切片,也可以剁成肉酱,做成肉丸放火锅里。 几人不知火锅是什么,但主子说的话他们听着就成,到时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再问周管事,周运倒是听得认真,可他也不知道火锅是什么,心里想着若是见过就好了,好歹能给他们讲讲。 收拾完猪蹄猪肚,温遥就让他们先折菜,他到庖屋再去看一下镬,这种锅跟后世的不锈钢锅体型有些相似,温遥原本想用炒锅,但那种锅不适合来做火锅,如此一来他才想起之前让铁匠做的锅。 当即招来周运,让他去问锅做的怎么样了。 随后温遥给周礼几人分配了任务,把刚才折的菜洗干净,温遥给罗文英和张远示范了一遍怎么切肉,就让他们自己切了,庖屋里的刀具有好几把,不会不够用。 温遥看过他们的刀工,厚薄均匀,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时,周运也从外边回来了,他不光用拉车拉回了几口锅,还带回了个二十来岁,身量挺拔修长的男子。 温遥视线看了过来,周运当即介绍,小主子,这位是从京都来的,说是叶主子派来的,小的就让他进来了。 温遥没说话,当他听到是叶褚差人来的,心口猛地跳了下,不由得想到了叶褚勾唇的模样,心里一暖,对那名男子说:子予让你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不是。男子摇头说,嗓音低沉,听来十分悦耳,不过这时候温遥已经没心情却欣赏他的声线了。 主子让属下送一封信给小主子。说着,掏出对襟内的书信,双手呈给温遥,温遥接过,没有立即拆信封,而是问:你叫什么? 属下卫。卫低着头,拱手行礼道。 一路舟车劳顿,你先下去休息,明早再走。 多谢小主子。卫声音冷冷淡淡,即便嘴上说着道谢的话,语气里也没有半点谢意,不过属下今日就要动身离开,主子还等着属下回去回话。 说到这儿,他便问:小主子可有要属下带回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Ps:火锅古称古董羹,在战国时期就有,当时人们以陶罐为锅,到宋代,火锅的吃法在民间已十分常见。这里加了点没有火锅的私设。 非常感谢小可爱们的捉虫,嘿嘿。 第85章 56开业下(捉虫) 温遥真有话让卫带回去,想到这儿他便说:临走前来找我,我有信要带给子予。 卫恭敬点头,坦白说刚开始听到温遥叫主子表字时,他心中大惊愕然,面上却没表露。等卫一走,温遥回寝所,这才显出迫不及待的表情来,他拆开封条,取出信纸,摊开来看。 只见上面写着卿启:那日分别,距今五日食府生意热闹非凡只良辰明月,少一人相伴,愿卿早日归来。 少时有之,白雪奕奕,清风徐月,欠与君伴,一句安否,安于心间。 温遥逐一下看,耳朵渐红,他真没想到叶褚会写这样的话,一股暖意在心间化开,甜滋滋说不出的喜欢。 他提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几句话语,写完才觉得语言过于苍白。 想了想最后只写了句叶下一点红妆,白花轻坠摇曳,冬日徐阳温人心,思之楚楚心上来。 好吧,他也就只能写成这样了,只希望叶褚能看明白。 黄昏过后温遥把信交到卫手上,跟人道了谢才看着人翻身上马,马鞭一扬,带着滚滚尘埃扬长而去。 周运到门前来,低声说:小主子铁锅已经运回来了,菜也准备就绪,明日就能开业。 好。温遥转身目视他说:明早开张,今晚咱们再干一会儿,把所有的物品都擦拭干净,晚上我给大家煮火锅吃。 周运展眉笑了,他也想尝尝从未吃过的火锅。 夜深,月明,雾浓。 温遥吃了一片洋芋后,对众人说:今晚辛苦大家了,大家都回去休息,明日还要早起,晚上我每人分一两银子。 他原本想着是一贯,但店里没几人,因此就把赏金改为一两。 一、一两!张小年和王大华皆是一脸震惊,一两银子相当于普通人家半年收入,而他们一天就挣到这么多!简直不敢相信,宛若美梦一般。 几人相视而笑,都十分庆幸跟对了主子。 悦伶小脸激动的通红,这么多银两,她居然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挣到这么多钱! 张远生活虽比他们优越,但也只是平头百姓,以前在大户人家帮忙做饭,一天下来也就几文钱,哪像如今这般多。 大伙儿高高兴兴回屋睡觉。 第二天都起了个大早。 温遥将昨晚赶出来的民食府规则,分发给他们看,又说了民食府对食客们需保持的态度,以及民食府推出的会员制度,专为食客们量身定制。 温遥之前就想到了这点,并打算回到京都后,也要进行一番调整。 先从会员说起,在他的改良下会员变为普通会员,超级会员和订制会员。 普通会员针对普通百姓,一个月只要十个铜板,就能享受火锅底料不加钱,而超级会员则需要每个月一百两银子,每份菜优惠九成,同时享有专门的店小二服务,至于订制会员就是每次出新菜首先就会把菜式送去一份,订制会员每月需要交纳三百两银子,所有菜品一律七成。 会员需要的木牌温遥已经找周师傅做了,应该要不了几天就能出来。 天一亮,温遥就让周礼开门,接着把处理好的刷火锅用的荤素菜摆在屋一边的台面上。 之前做了几天宣传,此刻门一开就有几个年轻人进来,瞧见高高壮壮的周礼时,还不敢走进来,直到周运过来,对众人笑呵呵道:诸位,请里面来,咱们民食府的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什么火锅,那火锅怎么买?一个年轻男子高声问道。 周运早把价格烂记于心,这时候他张嘴就来,素食两文钱一碟,荤食五文钱一碟。 我们食府还有其他吃食,诸位到店一看。周运朗声道,同时对外前的众人做了请的手势。 行吧,我们先来看看。不知谁说了句,接着就有不少人跟着进店了。 会员制是昨晚才加上去的,所以前来用火锅的人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个规矩,好在周运和张小年一一介绍。 有人点了盘素菜坐在铁锅前唰了起来,其他人纷纷效仿挨着他坐,这些人却没有急着点菜,等那人捞起锅里的素食,装进身前的陶瓷碗里,几口吃完。 几人目不转睛盯着他看,那人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扯着嗓子道:小二麻烦再给我来一碟洋芋片,还有那个豆腐也要一碟! 几人看他把两碟素菜倒进锅里,皆吞了几下口水,好像挺好吃的啊。 那、那就尝尝吧。 于是,有人喊了句,小二,给我来几份素食,不重样啊。 好勒。张小年应道。 接着又是另外一道声音。 最后响起好几道不同的声音。 再来点这个叫鸡血的,没想到这个鸡血这么好吃。 这是什么肉啊,这也太嫩了。 一顿火锅下来只用了十五文钱,而且还吃撑了。 对啊,不贵,老划算了,下回我带我弟来尝尝。 林木镇开了一家食府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 短短几日,不光有普通百姓,就连镇上学堂里的学生都要过来吃上一顿火锅,有点家底的,还会请上一两个同窗过来吃。 林木镇不缺有钱人家,其中就有不少派家丁过来挑选食物的,但因为火锅实在不好外带,温遥只后推荐他们办理定制会员。 这样店里的小二将会跟着他们同去,将煮火锅的铁锅和底料食材带上,这样一回也只算食材费用,其他费用都算在会费里。 家丁也不能做主,匆匆跑回去请示主人家意见后,才返回来办理订制会员。 就这样又是两日过去,温遥准备早日启辰去通县,让周运再找两名伙计,吩咐了他一些事后,便带着罗风和周礼,坐马车上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朋友们的支持,今天有点短小,明天两更,群比心~~~~感谢在20200310 10:25:19~20200311 11:27: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卿九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2097158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6章 57来到全州(一更) 全州离通县不远,快马加鞭需一日。温遥不会骑马,坐马车便耽误了些时辰,乃至抵至全州已是两日后。 全州距京都不远,商人往来密切,他们一进城就感受到,随处可见的商贩,以及雇了商行送货的商人们。 温遥找了家客栈住下,向店里伙计打听,挖出了点消息,全州官道同样只有一条,但街道却有几条,每条都平坦宽广。 一路上能看到不少摆摊农民,荤素皆卖。 温遥带着周礼二人出门朝这些农民们打听了价钱,以及他们的住址,得知是附近村里的百姓,温遥思忖片刻就向这些人说明了来历。 有了通县开食府的经验,这回儿找店没花什么功夫,依旧找牙子买了几人回去,当伙计。 民食府二号店做得还是会员制,所需伙计数个,温遥预计先要了四人,副掌柜、账房各一人。而账房从贫寒学子里找,每季得让流请过来核算账目,周运依旧是管事,每季得来两回。 锅碗桌椅等都需要重制,这些便可让周礼找人,温遥安排从牙子那买回的五人,五人中三个汉子,两名妇女,温遥从三名汉子里选了个精明能干的,当副掌柜,因着他们的生死契在自己手里,他也不怕这人会偷奸耍滑,做出偷鸡摸狗的事。 眼下还需要两名厨子。 温遥让罗风带五人出去宣传,先招人,上门了他再考核,留下合适的。 给的工钱高不怕没人来。 在街上一吆喝,果真第二天就有人来了,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看着斯斯文文,一脸书生气息。 温遥大概了解一番,便知他在全州上学堂,去年考中秀才,明年考举人,只是家里清贫,束修又是一笔不小开销,为了减轻家里负担,他向院长说明情况,院长准了他的辞学,让他先攒够束修再来学堂,同时给了他一本书,督促他平日里别忘了看书。 问了大概后,温遥才问他姓名,对方谦虚谨慎道:学生姓穆,单名深。 我叫温遥,是这家店的老板,你可以跟他们一起叫我主、小主子。 小主子。穆深行礼道。 温遥点了点头。 说起这个称呼来,他一开始还不习惯被人称做主子,可是听习惯后,反而有种莫名的舒爽感,然而渐渐地周运他们便叫他小主子,好吧,他接受这个称呼了。 温遥心里燃起了一股羞耻感,幸好这里不像后世,不然他这样还真是说不出的中二啊! 温遥简单介绍了民食府,然后才说每月给的工钱,穆深一听每月能拿到一两银子立马同意了。 这一两银子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一两银子可以买一本书。 温遥含笑道:放心在我这儿,每年还有分红,你现在不知道没事,等过年的时候就清楚了。 穆深点了点头,温遥忽然想到什么,问:你家那边有会做饭的厨子么? 厨子应该有穆深不确定道,多数时候他人都在学堂,只有沐休时才会回去一趟,并且每次都匆匆赶回县上,倒没怎么注意村里有做饭特别好的,他不清楚温遥想要什么水准的厨子。 不过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来,毕竟每家每户都需要有人做饭。穆深说完,温遥便十分谅解的点了点头。 不着急,你先帮我问问,愿意来的,我这儿包吃住,每月工钱一两,过年时节还有额外的分红拿。 好的。穆深连忙点头。 温遥抿笑道:那就麻烦你了,今日你就先回去,跟家里的长辈说说,顺便帮我问问,明日再来。 好的。 将人送走后,温遥就指挥大伙打扫卫生,眼下还需购买食材,幸好之前在林木镇多写了几份方子,这些他还要交给穆深带来的厨子。 锅碗食材准备妥帖,温遥打算做点吃的犒劳大伙儿。 穆深搭了同村的驴车回去,到家门口已经是下午了,他急忙走进用泥巴围成的院子,娘爹,儿子回来了! 深儿回来了!站在屋门口说话的正是他的母亲。 穆深几步走近,拉着母亲的手说:儿子找着活计了。 什么活?这话是后面出来的穆父问的。 穆深看向自己父亲,这几年父亲时常在外帮工,脸颊晒得黝黑,而母亲不仅要干农活还要浣纱做饭,喂鸡喂鸭,人也消瘦苍黄了许多,看着憔悴不已。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县上的活,给一家酒楼当账房先生。穆深道。 穆母闻言眉头一皱,以儿子的能力怎么就成了个小小算账的。 她儿子十岁就考上童生,十五中了秀才,这要是去了镇上完全能在私塾里当教书先生。 穆父倒没妻子那般多愁善感,只问道:东家如何? 这几年在外做活他知道不少东家都难伺候,就怕儿子在外被东家的人欺负了去。 爹放心东家人很好,与儿子一般年纪,对了东家让我问问,咱们村里有没有做饭做得好的?穆深喜眉笑目问道,在他看来温遥就是个心善人美的大好人。 他十分庆幸自己这一趟遇到的是温遥,而不是其他东家。 你那东家还要找厨子?穆母问。 穆深连忙点了点头,穆母想了一圈才说,隔壁王婶家的媳妇应该不错,人也实在,还有尤大叔家的儿子,也是个庖厨的好手艺。 那敢情好,我一会就去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去,每月可有一两银子呢。 一两银子!穆母惊道:这可真多啊,深儿啊,你告诉娘那东家承诺每月给你多少工钱? 也是一两银子。穆深看着她笑容满面道。 一两!可没把穆母乐坏。 就连一旁的穆父都有些羡慕儿子的工钱了。 卫一路快马加鞭,赶了两日的路才终于抵达京都,交换了文书通牒便隐没在人群里,一路狂奔,飞快潜入皇宫,熟门熟路到御书房房顶,然后再从窗户钻进去。 叶褚就坐在上方,在卫还在房顶时他就已经听到动静了。 他没有开口,等着卫汇报。 属下拜见主子。卫跪下说:属下已经见到温主子,温主子说他还需过几日才能回京。 叶褚情绪不明的嗯了声,实际上这些天没少年陪在身边,做什么都觉得兴致索然。 偶尔还会回头看少年喜欢坐的地方。 他明白少年的用意,每每一想,心里就柔软的一塌糊涂。 他总是想自己何德何能,可以让少年这般待他。 从而又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能伤了少年。 一个想法早在心里生了根,他想是时候做出行动了。 他可有东西带给朕? 有。卫站起来,躬身走近,然后弯腰双手呈上信封,这是温主子给主子的。 叶褚掩下心中的怡悦,挥手屏退。 等人翻窗离去,他才匆忙打开信封,看着上边龙飞凤舞的一排字,紧绷的眉头一松,嘴角不自觉上扬了。 叶褚温遥么 真好。 这样的少年叫他如何放心得了,叫他如何不牵挂,如何不喜欢。 他将这封信收了起来,放在书柜暗格里。 夜间温遥没急着睡,心里好像装着了什么,他拿出叶褚的信,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 他想男人应当是喜欢他的,不然怎么会盼着他早点回去呢。 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黑暗,心里好像被什么点燃了,热热的又痒痒的,没丝毫睡意,要不是怕打扰到其他人,他都想放声狂呼了。 他独自傻笑了会儿,才回到床上,闭上眼,嘴角微微勾起,怎么都压不下来。 穆深隔天来得很早,天不见亮就来了,温遥先问他吃了早饭没,确认对方吃过了,才问村里有没有人愿意来。 穆深喘了口气说:他们都愿意来,一个汉子和一个妇人,那汉子二十多岁,女子也是,身家清白,一个是学生家隔壁王大婶的媳妇,去年嫁过来的,做了一手好菜,人也踏实 那汉子是尤大叔家的儿子叫尤擎,那小子力气大,人也实诚,厨艺同样了得,我问过他们了,他们都愿意来,您看什么时候让他们来合适? 等会儿麻烦你再跑一趟,就用放外面的马车吧,我让周礼送你去,下午就把人带过来。 时候有些紧,咱们食府还有两日就开张了,开张后我还得回去,到时候会有人过来看着你们。 温遥说:遇到问题找他也行,那人叫周运,是咱们食府的管事。 穆深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温遥怕两人在路上饿着,给他们装了些饼带路上吃。 却不知他这一举动让两人都深有触动,穆深打算以后就算能考取功名,也要好好报答温遥,而周礼却想着以后要更加仔细的保护温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朋友们的支持,下午还有一更哦,(* ̄3)( ̄*)感谢在20200311 11:27:27~20200312 10:49: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卿九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只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7章 58民食府火了!(二更) 穆深傍晚就把尤擎和王玲带来了,温遥和他们谈了会儿,就打算试下两人的手艺。 尤擎擅长各种小菜,王玲则能做一些大饼,还有一些荤食。 温遥尝过两人做的菜,味道和火候上还欠缺了些,他打算今明两天培训他们,两日后开张。 之后就回京都。 时间上有些赶,但他实在想回去,看看叶褚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小妖精作妖。 等处理完善,他就带着周礼和罗风回去,而周运暂时需要留在林木镇。 接下来的两日温遥一直忙着教他们店里的招牌菜,好在两人基础扎实,又肯学,没多久就能做得很熟练。 温遥说:肉酱面,蛋包饭和排骨肉香粥你们都会做了,接下来就教你们做蛋炒饭和番茄饼。 两人相视一眼,而后各自对温遥点了点头,表情认真坚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干拯救世界的大事。 温遥给他们留了几份菜方子,让他们多加练习,就去外面布置。 外前宣传力度强,民食府开张那天,店里来了不少人。 全州民食府二号店,延续了民食府以往风格,前来的食客一听民食府的会员制,纷纷觉得好奇和有意思。 一番了解后不少人都办理了。 还有人向店里的伙计打听,这才知道原来新开的这家酒楼,便是火遍整个京都的民食府。 听说这次是民食府的东家亲自前来扩建的。 还有人说民食府的东家长得倾国倾城,比那花魁哦,不对,比仙人还要美。 总之,没两天全州都知道民食府的东家是位少年人,且还是貌比天仙的少年! 而民食府的菜更是被大家称赞得上天入地都找不着。 而这时温遥已经同周礼、罗风往京都赶去。 温遥不会骑马只能坐马车,好在周礼驾车平缓,没怎么感到颠簸,在马车里吃吃喝喝,睡上一觉就到了通县。 温遥让周礼找了家客栈,晚上在客栈休息,罗风喂了马,便连忙钻进屋,跟周礼在屋里用饭。 温遥也在。后世他习惯一个人吃饭,但来到这个时代,反而不适应独自吃饭了,总觉得多个人说话聊天,热闹又有意思。 可他又说不上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习惯了那人的存在,又或者他原本就是个不甘寂/寞的人。 一想到叶褚,温遥内心不可名状的柔软了下。 睡了一夜,三人早起吃了饭,准备了些干粮才上路。 今日赶得快应当能在天黑前进京。 罗风没跟在后面飞,他坐在周礼身边,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除了回答温遥,一路都特别安静。 抵至京都天果真暗了下来,幸好赶在宵禁前进了城门,不然还得在马车上歇一宿,虽然车内宽敞,但温遥没有睡在户外的习惯。 进了城,周礼的声音透过帷幔传进舆内,小主子,现在就回食府吗? 先去皇宫。 这么多日未见叶褚,他已经越发等不及了,心里有道声音不停地呼唤那人的名字,叶褚二字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好像入了魔障,总觉得今日若是见不到对方,他会留下遗憾。 周礼得了指示,一甩马鞭,白马飞快地朝皇宫奔去。 半炷香后,他们的马车被羽林军守卫拦住了,什么人? 只听粗犷的嗓音从外面响起,温遥这才想起进宫需要令牌,于是他递出令牌,周礼抬手接过,放到那守卫人眼前,还不快放行! 那人只看了一眼,就立马跪下了。 温遥见了还有些纳闷,周礼却已经将令牌还他。 周礼不像叶褚上回回宫那般张扬,这次他们是从西侧进宫的,这处乃皇后东宫。 东宫内空无一人。 温遥坐着轿撵,一路上没见着什么宫人,人已至御书房前。 抬着轿撵的周礼和罗风慢慢停下,等温遥下来,还未走近就被人拿着宫刀拦住了。 什么人? 温遥没有回答,而是对那几名侍卫浅浅一笑。 屋外的说话声没能逃过叶褚耳朵,他将外前的话听了一遍,才知道是他的遥遥回来了。 心里的呼声好像要从心口漫出,自己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回他了。 心里只剩下拥住他,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叶褚极力遏制着才没有让自己站起来,而是假装看着奏疏,心思却早已飘去屋外。 那几名侍卫起初没认出温遥来,毕竟这次温遥穿得男装,他们虽没认出温遥,但认出了周礼,免不了说上几句,这下才知道他们居然胆大包天地拦住了温小主! 要知道温小主与皇上情深意切,重要的是皇上对温小主的态度,那简直就是把人宠在手心呵护。 就差封后了。 他们身为羽林军,有时候也免不了好奇,特别是在皇上为何不册封温小主的问题上。 在他们看来温小主现下位分低,随随便便一个妃嫔就能欺负了去,何不提高温小主的身份,让那些人不敢造次。 不过他们也就放心里想想,面上利索地收回宫刀,特意小声道:方才不知是小主,多有得罪。 不知者不罪。温遥道。 那人闻言又压低声音,小主,皇上在里面呢,这些天皇上总是心不在焉的,还老往宫外的方向看。 温遥朝他一笑,心里美滋滋的。 原来不止他思念着,对方同样也想念着他。 温遥从不知喜欢一个人是这么美好的事,会因对方的怡悦而高兴万分,会在无人的夜晚想着他的一颦一笑,想着他的每个表情。 心里空缺了二十多年,在这一刻被彻底装满了。 他觉得后世没能喜欢上谁,就是为了来到这里喜欢上叶褚。 然而想法冒出他自己都惊了下。 怎么会生出这般确切的想法呢? 屋内,叶褚已经无心看奏疏了,哪怕装模作样都无法做到。 左等右等中才听见开门声响起,他猛地低下头,佯装自己在看册子,然而余光早跑到温遥身上去了。 几日不见温遥好像瘦了,没认真吃饭吗? 还是太忙给忘了? 温遥看男人没抬头,以拳抵在嘴边轻轻咳了声,这下叶褚再也装不下去了,抬起头目视着多日未见的温遥。 温遥迎上他灼热的目光,慢慢向他走近,嘴上柔声说:子予,我回来了。 叶褚缓缓站了起来,在对方离他不到半尺距离时,一把伸长手臂,将人揽了过来,抱在怀中。 嗯,欢迎回来。深吸了口温遥身上的味道,有一股淡淡的皂角香。 是他的遥遥 低沉磁性的嗓音钻进温遥耳朵里,带着敲冰戛玉的动听,好像初春时冰雪融化。 温遥忍不住将脸埋进叶褚胸膛。 努力平复心中的激动与雀跃,男人果然是喜欢他的。 太好了!哈哈哈! 怎么办?好激动,激动得那里都抬头了!呀呀呀呀完了,他好像感觉到对方也在跟他打招呼了。 叶褚捏了捏温遥的耳垂,自然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变化,他松开温遥,轻轻地低低地笑了声,沐浴吗? 洗、洗吧。 叶褚随即吩咐李全备水。 不多时御书房鸟语花林屏风后的浴桶就放满了,冒着热气的水,上边还有红艳艳的花瓣点缀。 叶褚眼中含笑看着他,不脱衣吗? 要、要一起吗?温遥闭了闭眼,抿着唇,有种豁出去的冒险感。 叶褚倒吸了一口气,眼睑动了动,最终落到温遥身上,黑眸深沉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龙泉,又宛如漆黑月色下,那吐着蛇信子蜿蜒而来的黑蟒。 紧紧盯着眼前美食,仿佛下一刻就会将温遥活吞入肚。 温遥浑然不知,还冲叶褚莞尔一笑,倾城绝色,刹那间就吸引住了叶褚所有目光,他不是第一次见温遥这么笑,那抹纯真笑容中带了点魅色,竟叫人怎么都移不开眼。 温遥说出口才懊恼不已,他刚才真是搭错筋了,不然怎么会邀请男人一起洗澡?!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叶褚没给他反悔的机会,喉头攒动,声音低沉到了极点,好。 光听声音温遥的耳朵便不争气地红了个彻底,再等男人说要我帮你脱么后,更是羞赧得满脸通红。 不、不用了。他磕磕巴巴拒绝,扭头不去看男人,然而淅淅索索的声响更是牵动着他的心,让他忍不住转过头,偷看叶褚。 对方肤色偏小麦色,肌理匀称,弘头肌也十分漂亮,温遥眼神偷偷下滑,八块腹肌下,正好是与他遥遥相望的大兄弟。 温遥猛地转过身,几下扒掉衣服钻进浴桶,他晃了晃脑袋,满脑子只剩好大啊! 叶褚在温遥转身时就发现了对方在偷瞥他,不过他没说什么,而是慢条斯理脱了衣裳,钻进浴桶,也幸好浴桶够大,能容纳他两。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就到这里啦,因为周末要日万,所以明天只有一更,感谢支持啦(#^.^#)感谢给瓜子营养液的朋友们,不知晓的在哪儿看,只有每次发文后,点开章节看最后系统发的投营养液的小可爱们了,嗨瓜子太蠢了,木救了。感谢在20200312 10:49:29~20200312 13:53: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九1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8章 59封妃?(捉虫) 温遥不敢再乱动,生怕突发意外情况,叶褚看出少年窘迫,同样静坐另一端。 温遥偷看了叶褚好几眼,见对方没动,稍松了口气,但很快又皱起了眉。 他怎么还不过来? 难不成小说里描写的都是骗人的,还是说这本小说里的设定没有沐浴play啥的? 啊啊啊啊,温遥啊你脑袋里生了豆腐渣么,好好的怎么满是垃圾废料! 而且沐浴play什么的,也太羞耻了,亏自己想得出来。 温遥用水拍了拍脸,脸上热意未消。偏生此时叶褚还眉眼温柔的问:怎么了? 那声音温柔的像要腻出水来,温遥瞬间满脸通红。 完蛋了,他一看到叶褚的脸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猛地把脸埋进水里,哼哼唧唧了半响才答,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泡澡舒服。 泡澡?叶褚眼中温情不减,三年前初见之时,温遥也说着他听不懂的奇怪话语,这么多年过去,对方依旧会说稀奇古怪的话。 方才一时心急,竟把泡澡脱口而出,匆忙改口敍话,呃,就是沐浴,泡澡一词是我从那书里看来的。 叶褚含笑谛视他。 时光静止,四下沉寂 二人相互凝视,最后叶褚身子慢慢前倾,朝温遥缓缓靠去,伸手抚摸对方光滑带着水渍的脸颊,温遥抿唇随着叶褚抚摸,脸颊愈发红润。 叶褚偏头缓慢凑近温遥,极其温柔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一触即分 旋即,又以拇指指腹细细摩挲,温遥只觉浑身顿如触电,遍体酥麻动弹不得。 叶褚盯着对方一如酩酊红/潮的脸蛋,眼神猛地一暗,温遥的唇很软,可惜方才没能好好品尝。 如是一想,他再次倾身慢慢贴了上去。 温遥只觉得有股湿/热流进嘴里,接着便一阵大脑放空。 等回神已经被叶褚抱出木桶,到一旁榻上。 我意识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温遥吞了吞口水,才说了一个字便发觉嗓音沙哑不已,清越中混杂丝丝沙哑的嗓音,在叶褚听来诱/人不已。 嘘。食指抵在温遥朱唇上,乖,我会温柔的。 温遥面色酡红,闻言小幅度点了点头。 叶褚见状笑出声,傻瓜,骗你的,累了就先休息,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回想起刚才自己蠢兮兮的模样,温遥恼羞成怒推开叶褚,哼了声,翻身躺榻上,闭上眼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叶褚不怒反笑,拉着温遥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亲,然后说:乖遥遥,这件事不急,等我们成亲了再说。 成、成亲! 温遥心里一甜,面上狡辩,谁想和你成亲。 好好,遥遥不想,是我想了。叶褚俯下身亲了亲他脸蛋,哄道:宝贝快睡,我等会来陪你。 温遥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嘟囔了句,将脸埋进被里。 叶褚黑眸蔼蔼,见状无奈失笑,转身走出屏风,到了外间,李全早在外候着。 幸亏御书房大,隔音效果良好,才没让李全听了动静去。 就算他听得到,他也做不得偷听主子们谈话。 见皇帝现身他当即跪下,伏在地上,低首下心道:主子,已准备妥当。 叶褚淡淡嗯了声,问道:孟家如何了? 孟江苍已经派人出境。李全如实道:派去的探子已经跟去,主子是想 叶褚没有立马发话,李全依旧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此刻若温遥在,便可发现平日里说话尖声尖气的李全,这会儿却是十分正常的男音。 只不过因时常掐着嗓子说话,他的声音也不再如以前那般低沉。 既然他那么想和外境的人联合,那就让他有去无回,他还有个尚未出嫁的女儿,也是时候嫁人了。半响,叶褚分外沉着道,出口的声音冷如冰雪,砭人肌骨。 孟家除了孟琉云还有个刚及笄的嫡女,这丫头与孟琉云关系亲密,深受几个哥哥宠爱。 叶褚眼神暗了暗,可惜投错了胎。 是。李全低低应下。 孟家的小儿子与京都几位公子做买卖,可惜几人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少,从未为钱财发愁,不知柴米油盐,到头来反叫人骗了去。 孟家人就差把京都翻个底朝天,人还是没揪出来,为此孟家小子被孟江苍狠狠责骂,命人将其看守,不准他再出府。 然而孟家小少爷像傻子般遭人骗了钱财之事,一夜之间席卷京都大街小巷,成了茶馆里说书先生津津乐道的故事,大伙儿也都听得兴趣盎然。 同样被编排成故事的,还有孟家老二,据说孟老二染上赌瘾,被赌坊的人挑断手筋脚筋,成了废人,还说孟老二签下生死协议,人已经被阎王爷收了。 其中流传最广的就数,孟国舅卖了两间铺子才将人赎回。 总之这段日子有得孟江苍忙活了。 同时,被口口相传的,还有口味独特的民食府。 说到这吃食,就不得不说到时下流行的火锅,纵然有不少酒楼饭馆都效仿民食府火锅,可做出来的底料不及温遥调制的一半香。 加上温遥又开了几个分店,致使食客络绎不绝。离京都较远的州县,一些富贵人家也贪那一口美味,但碍于路途遥远只得作罢,更不要说普通人家了。 自从全州有民食府分店后,相邻县府的人皆纷至沓来,为的就是一饱口福。 为了更好的发展民食府,温遥又提出打包一词,且针对所有食客,不过在这之前有个前提,高级会员及以上享受民食府送货上门服务,普通会员只需每月一两银子即可享用打包,普通食客则需每次多加三文钱。 餐盒的设计图出自温遥之手,铜匠看到图纸时,浑浊的双目立马变得炯炯有神。 温遥跟他解说一番后,铜匠也明白了,这食盒跟其他食盒不同,温遥将它叫做餐盒。 民食府正是用这种铜盒给食客们打包,据说这种餐盒具有保温效果。 实际上,温遥原是打算外用铜皮里用陶瓷,但这种太过复杂,因此只能先做成铜盒。 这种餐盒耐高温,导热强,温遥不担心食客拿回家时饭菜凉了。 民食府生意越发红火兴旺,其他酒楼食府在它的衬托下,就显得门庭冷落,黯淡无光。 这些酒楼的东家和掌柜想出不少法子,但都被不日后的水上花馔给彻底击溃。 这次的水上花馔比上月更为热闹,入场券也是一券难求,甚至在黑市炒成一百两一张。 随着水上花馔开放日子渐近,另一则消息却在皇宫里快速蹿走天子留宿千鹤居! 宫里人沸腾了! 性情乖张的暴君,什么时候留宿过哪个妃子的寝居? 便是以前贵妃得宠时,皇上也是连夜离开。 宫里鱼龙混杂,孟琉云和钟悦芹也从各自的宫女口中得知此事,孟琉云早已明白自身处境,闻言情绪倒没前几次那般激昂了。 当日钟悦芹于寝所内大吵大闹要见皇上。 她哪里见得着皇帝?! 她已有个把月未出过谰语苑了。 心里憋着一股闷气,无处可泄便只能拿宫女出气。 温遥没怎么关心这些不胫而走的消息,眼下另一件事需得他上心。 他坐在叶褚身边,叶褚低头看折子,看了会儿抬头问:可曾委屈了? 委屈什么? 叶褚放下笔,转头凝视少年,漆黑眸内熏着复杂情绪,早在很久之前他就想对少年坦白,可是说开后又该给少年什么样的身份? 叶褚能看出温遥是在乎自己的,但真的要封他为妃,叶褚只觉得委屈了对方,温遥是与他肩并肩而立的人,是他最爱的人,是他的皇后。 见识了温遥的能力,他相信出了温府,温遥亦能撑起一片天,就拿民食府来说,不过短短几月就有了几千两进账。 温遥看着他,一瞬间好像明白叶褚的意思,他含笑道:从始至终我都不觉得委屈。我还没说过,我喜欢你,喜欢子予,喜欢叶褚 因为喜欢所以不觉得委屈,在你身边只有安心。 叶褚蓦然站起身来,到温遥跟前,伸出微微发抖的手,一点点小心翼翼贴在温遥脸上,尔后慎重其事道:我想让你做我的皇后,你愿意吗? 怎么会不愿意? 温遥抬手,手心贴上男人宽大的手背,低喃道:我愿意但,子予不必为了我在紧要关头犯险。 穿来的这几个月,他俨然明白当前局势的严峻。 外忧内患,国库空/虚。 我能陪在你身边就很开心。 叶褚再也忍不住,双手捧起温遥的双颊,低头与他额抵额,声无比温柔,像春风里的柳絮,飘进温遥心间,柔软得像棉絮,我不会让你受委屈,我发誓,仅此一次。 他已经下定决心,就这一回,等他料理完这些是是非非,定要给温遥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冬日余阳透过窗牖,投映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温遥抬头漆黑如墨的眼瞳内,他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叶褚亦如此。 人海茫茫,他们却只有彼此。 浮世清欢,岁月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后天万更,感谢朋友们的支持。哈哈昨天玩王者,被对面的安琪拉收了人头后,我就说对面的安琪拉真厉害,我们家妲己就说我喜欢安琪拉,于是安琪拉就木有再打我啦哈哈哈,我太机智了。 感谢在20200312 13:53:30~20200313 16:58: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1832486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卷 名声远扬 第89章 01圣旨(一更捉虫) 温遥隔日从慕遥宫醒来,身边已没了叶褚踪迹,刚睡醒人还怔怔的,过会儿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昨夜他同叶褚说着体己话,脑子忽然犯浑,直接吻住了男人! 他虽对叶褚抱有好感,但也没想过有天会如此大胆,可以说这是他活了二十来年,头次主动引/诱一个人,一个英俊的男人。 温遥回想着,只记得他亲了叶褚,男人直接按住他肩膀,加深了亲吻,到后来他被叶褚吻得头脑发昏,双腿发软,任由他搂着自己如此那么一番。 尽管这不是第一次,可这次却是他主动的,叶褚没有多问,则是十分温柔以对,后来他好像说了什么,不过那时他又困又舒服,便没怎么听清,时下有些好奇他昨夜说了什么。 他坐起身,穿上搭在柜上的衣服,是身湛青色男装,多半是叶褚让人准备的,心里一暖也没叫常三进来伺候,三下五除二地套上。 早在之前他就明白自己对叶褚的心意,不论对方是否喜欢他,他都不可否认自己确实喜欢上了叶褚,并非零星半点喜欢,可这种情感又不能称作爱,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何感觉,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不希望叶褚身边有其他男人或女人。 但看过这么多小说也知道一旦身处高位,便会身不由己。 阿褚也有他的难处。 温遥叹了口气,继而踌躇满志的想,他原意就是为阿褚排忧解难,何不着手继续前进?! 首要任务先解决国库匮乏。 未思索完,门外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少、主子可是起了? 是常三的声音,他听出来后,回道:起了,你进来吧。 被允后,常三才着侍卫服踏入,看到温遥后,立马喜眉笑目道:少爷,你看我这身如何? 说着,展臂于温遥跟前转圈,眼中的开心怎么都止不住。 你这是温遥偏头,半响才反应过来,讶然道: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么一套衣服? 李大哥给我的。常三笑眯眯道,叫李大哥时声音不由自主柔和起来。 李大哥? 这小子什么时候认了个大哥? 故意逗他,哪儿的李大哥?说着,眼神特意带着探究,似乎真的在想哪个李大哥,常三支支吾吾片刻,温遥逮着他追问,我怎不知你何时在宫里认了大哥,难不成是偷偷背着我做的? 少、少爷,您说什么呢?常三急的磕巴,额头冒出细汗,两颊略有红晕,看着特别好欺负。 哪里背着了,李大哥就是李全呢,这衣服是他给我的,说我伺候在少爷身边穿自己的衣服不方便,而内监服我又不想穿。 常三说着不自觉撅了下嘴,看来的确不想被人当成太监。 温遥也不打趣他,拍拍他肩膀说:行吧,不逗你了,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常三猛地睁大眼,敢情少爷是在捉弄自己! 太过分了!少爷什么时候变坏了? 他跟在温遥身后,忿忿不平的想,温遥走在前头,嘴角上扬无奈的笑了笑。 恰逢叶褚下朝过来,见到少年后剑眉一扬,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挑,跟在他身边的李全明显感觉出主子的怡悦,今日朝上亦没有冷脸,只是后面几位大臣提及南方水患时,主子微微蹙眉。南方水患已过去两月,先前主子派去的知事倒是止住了洪灾,灾民人数逐日未减,甚至还有逐日俱增的趋势。 南方一带马贼肆掠横行,抄起家伙,趁火打劫,打家劫舍,沿路抢占收刮逃难百姓钱财,南下几户大富人家也无一幸免。 可以说南方除却襄州,都陷入水深火热的混乱中。 农民们没了粮食,吃住成了大问题。 不少人家房屋被大水冲垮,田里也被大水冲刷干净。 李全跟在叶褚身后默默叹气,主子贵为天子,凡事以大局为重,为千万百姓着想,可户部又迟迟不拿银两。 他哪里知道不是户部不愿意拿银子,而是他们拿不出来!当然他更加不知道国库里除了有些珠宝首饰,也没有银子,更别提黄金了。 有关此事叶褚只告诉过温遥,怕其他人泄露消息,引起百姓恐慌,又或是让有心之人乘虚而入。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但现在叶褚打算将此事公之于众,让某些大臣募捐。 其中大头得数孟家和右相了。 叶褚收回神思,眼看温遥快到自己跟前,率先快步朝对方走去,嘴上挂着柔和的浅笑,声音也很温柔,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昨晚你都没怎么睡。 温遥想瞪他,但露出的表情就成了有些腼腆不好意思,叶褚见他耳廓泛红,知他这是害羞了,牵过温遥的手,在他耳边低语:遥遥饿了吗? 饿了。温遥点头,男人的手很大很暖和,在冬日里散发着淡淡的温热。 叶褚含笑看着他,只属于他的遥遥。 想到第一次时,当时他担心温遥会拒绝,却没想到温遥并未推开他,为此他一连高兴了好几日。想起昨夜对方的主动,南方水患也不足以令他烦躁了。 昨晚便在想,温遥主动亲他是不是意味也喜欢他? 这会儿见温遥出来找自己,就更加确定他也是喜欢自己的,不然怎么可能一醒来就着急找自己呢。 天子龙心大悦,一手揽着温遥的肩膀往前走。 想吃什么? 温遥偏头看他,叶褚猛地反应过来,忙柔声说:你暂时不可吃辛辣,吃点清淡的肉粥。 说完,不等温遥回应,直接吩咐李全让御膳房准备清淡爽口的肉粥,接着才凑到温遥耳畔,低声问:那里难受吗? 温遥自然知道他指的什么,但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而且周围还有好个几人,也不知道他们听没听见,温遥神情赧然,呐呐道:还、还好,就是有点涩涩的。 叶褚有些愧疚开口,抱歉,我昨晚没控制好,遥遥太诱/人了。 温遥被他的话闹了个大红脸,又怕李、常二人看出什么,猛地加快脚步,叶褚目视他背影,轻轻摇头,眼中满是宠溺。 果然是生气了,下次得缓着来,别太孟/浪了。 自那日后两人的关系越发亲密,温遥是甜在心里面上又不显露,有时还忍不住猜想叶褚到底喜不喜欢他? 有时又觉得自己太墨迹了,整日没事瞎想,又不是言情剧里的男女主,俨然忘了自己穿进的就是一本言情纯爱小说。 温遥没在宫里久待,几日后就出了宫,去了食府。 这次李全没跟去,只把令牌给了他,说是皇上的意思,温遥手握令牌,冷冷的铜身竟感到一丝暖意。 一路上温遥都心情大好,他把常三叫进舆里,招呼人吃御膳房新做的点心,这个不错,你多吃点,等到了食府你让大伙都去二楼,食府先关一阵门。 好。常三拿了一块白莹剔透的点心,也不跟温遥客气一口吞了下去,少爷要做什么? 一些水上花馔的相关事宜。温遥一小口一小口吃,这次得换一下,南方灾情严重,阿褚虽然没说,但我想为他做点什么。 常三一听自家少爷连称呼都变了,就知道经过那晚亲热,他们的关系有了进一步发展。他觉得少爷跟着皇上连个正式的身份都没有,定是受了莫大委屈,可看到少爷在自己面前有说有笑,提起皇上时还一股子甜蜜,便知道少爷是真心喜欢皇上。 他在心里祈祷,希望皇上也能宠着爱着少爷。 温遥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一抵达食府,众人都知道了,流请几人已经等在门口,温遥看了过去就差张木和小德没在,转头对常三说:你去叫张木他们上二楼。 常三应好。 温遥带着几人上了二楼,正说到会员制度的改变,张木三人就进来了,温遥的视线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然后才说:都坐下。 随后又接着说。 半个时辰后,众人各自忙活,常三拿着温遥给的令牌回了趟皇宫,找到李全,让他带自己去找木匠师傅,宫里负责这一块的原是兵仗局,后来改成司礼监管理,而工部原本也要负责,在叶褚登基后就削弱了一部分户部的管辖范围。 哪知李全看着他,当即就说:我和你一起,正好去找小主子。 常三凑近他,笑眯眯问:李大哥找我家主子做什么呢? 李全看着他笑了笑,而后招手,示意他靠近些,等人挨近了,才说:我啊,奉皇上旨意封小主子为贤妃。 贤妃?常三眨了眨眼,不应该是遥妃吗?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七千多字!钱有了现在就是名声啦感谢在20200313 16:58:56~20200314 08:30: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0章 02小富诞生(二更) 李全见小孩儿眨巴着眼,忽觉好玩没忍住逗道:怎么?难不成你有意见? 我、我能有什么意见?常三吓得差点咬到舌头,更是把脑袋摇得跟个鼗(to)似的,没把李全乐得够呛,心道从前怎么没发现小孩儿还有这么好玩的一面? 心里想着面上盯着他穿的衣服,是自己给他找的那件侍卫服。 小孩个子本就不高,平时总穿浅色,看着就像十四五岁小孩儿,这会儿穿上深色对襟衫倒显了几分成熟。 有些婴儿肥的脸上仍旧显出稚嫩。 真没意见?故意离他近些。 瞧对方逼近,常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一不小心差掉进后面的小水潭里,他猛地张开双臂扑腾,已经做好跌进冷水中的准备,片刻过后仍旧没感到任何凉意,又过了会儿还是没有冰冷刺骨的凉意,这时他意识到不对劲了。 腰间竟多出了一只手! 那手臂就贴在他腰上,常三穿得不多但也不薄,能感觉到腰间的那条胳膊轧硬有力,他猛地睁开眼,当即就对上了男人如鹰隼的眼。 你、你你你他当即瞪大了眼,却引得李全哈哈大笑。 小孩儿站稳了,下会儿没我在身边,可不是谁都有我这般好心。 我我我常三猛地变结巴,低声软语:谢谢李大哥,李大哥就别、别笑话我了。 行吧,别把人弄惹生气了。 李全放开他,一本正经道:出宫吧,别让小主等久了。 常三这才纳罕跟上对方脚步。 温遥让流清到集上采办需要的食材,他们之前同几家铺子打过协议,若是有货,第一时间供给民食府。 最开始是周运去商谈,同温遥商议后开出的价格十分公道,久而久之就发展成长期伙伴。 流清带着孔武回来时,在门口碰见了刚下马车的常三,两方打过招呼,常三脸上挂着巧笑,朝两人点了点头。 正要开口说点什么,猛地看见常三身后,紧跟着出来的李全。 李哥来了? 李全点了点头,这时候流清才发现他今日与往日不同,仔细一看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原来是对方手里的明黄轴卷,只觉得眼熟,似乎从前在哪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孔武的视线同样落及李全手中锦帛上,眼神暗了暗,他在大陈待得时日不短,已经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后,他脑袋里立马浮现出叶褚高大挺拔的身影,那人举止不凡,以前就觉得是某个达官显贵,如今一看却有了新的判断。 流请倒没想到这层,看李全来了,而且还带着圣旨,只以为是他帮身后那名小太监拿着。 小主子在哪?为避免尴尬,常三先一步问出口。 流请想也不想摇头,我出去之前小主子在后头,不知道这会儿在什么地方。 无碍。常三摆头道:我跟李大哥去找就成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他没看到流清手里拿着东西,所以不清楚对方刚才去了什么地方。 至于孔武方才同他们打过招呼后,就直接拎着东西进去了。 流清圆圆的眼珠子雪亮得很,他看着常三宛然浅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十分精巧可人。 我啊去了趟市集,给小主子买了些食材回来,倒是你去哪儿了?那双顾盼烨烨的眼睛露出满满的好奇,配上他不怎么高的个子显得乖巧极了。 他说话嗓音细声细气,让人很难对他说重话,就连跟人极难相处的孔武,对他也不像其他人那般冷淡,认真看不难发现对方看流清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浅笑,那笑容在在蓝眸映衬下掩去大半,却还是被心细的温遥瞧了去。 心里一转似乎明白孔武为何对流清这般态度。 若两人最后在一起,他也挺喜闻乐见。 话说回来,几人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闲聊,李全站在常三身后,小孩儿问起时他才会回答,多数时候都是两小孩儿聊得兴致勃勃。 这时,温遥正好从后面饶过回廊,几人就在廊上相遇。 小主子要的东西已经齐了。 嗯,干得不错。温遥夸道。 流清脸皮薄瞬间红了脸蛋。 温遥这时又看向李全以及他身后几人,工匠们他认识,只是多出来的那人,瞧他的服饰应该是宫里太监,他会来,无疑是来找自己,就是不知道找自己做什么。 李全随着温遥的视线看了过去,然后轻咳一声道:这位是奉主子的命令来的。 李全临行前,叶褚曾经叮嘱过,让他们不要在民食府众人面前暴露温遥身份,但他带着小太监出来的匆忙,竟是忘了让人换身衣裳。 好在流请几人也没多问,李全心里的担忧减去多半。 温遥说:流清你和常三先去忙,我有话要和李全说。 两人不约而合哦了声,转身回了前边,望着二人走远的背影,温遥才自然而然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边来。 李全呷笑着跟了上去,嘴上道:小主子您太客气了。 温遥敛着唇角笑了下,李公公可是有什么事? 有。李全紧跟他身旁,低声道:主子让奴婢给您带话,说要给您一个惊喜,以弥补您受到的委屈。 他有心了。温遥浑然不在意的笑了下,不过我倒不觉得委屈。 即使在后世他所在的国家同性婚姻依旧没被认可,相比之下这里已经好得太多了,至少大陈律法允许男子嫁作他人。 不过相比女子,男人嫁人多半只能为妾或室,不能算明媒正娶。 温遥带两人到自己屋前,左右看了看才说:这里没人了,这位小公公可以宣读圣旨了。 说着就要下跪,李全猛地一惊,当下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遑急,使不得,主子说小主子您不用跪,快些起来,让主子知道了,奴婢可怎么交代。 温遥也不是真的要跪,李全嗓音一开,他就站了起来。 他示意身边小太监宣读圣旨,小太监懵里懵懂展开圣旨,按照上边的内容小心谨慎读了起来,就怕多读或读错,整个人局促得很。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温氏之之子,秉性柔嘉,持躬淑慎于宫尽事,克尽敬慎,敬上小心恭谨,驭下宽厚平和,椒庭之礼教维娴于外尽心,为朕排忧,其心其力深得朕心,今册正三品贤妃,授金册金印金宝,钦此。 小太监念完如同发现千古秘史,小肚腩都忍不住抖了起来,手心更溢满了汗,他哪里想得到,私底下待人亲厚平和的温小主,竟然是名男子! 而皇上还封他为贤妃,只比贵妃少一个品阶。 他诚惶诚恐地合上圣旨,擦了擦额上的汗渍,满心实意的说:恭喜贤妃娘娘,贺喜贤妃娘娘。 温遥有一瞬失神,在小太监唤他时,又潘然回过神来,嘴角一抽,他怎么没想到男人会封他为贤妃。 还是妃中之首,也就比贵妃低了那么点,相比丽妃,钟妃这种没有封号的,可以说叶褚对温遥十分走心走肾了。 他接过小太监手里的圣旨,睨笑着问两人,时候还早,要喝点茶水再走么? 小太监不敢搭话,李全笑悦道:今日就不用了,主子还等着我俩回去交差。 改日奴婢一定会留下来,好好尝一尝小主子您的手艺。 李全笑眯眯说。 明知是客气话,温遥也只是随口应下,跟他们又说了几句,李全就带人离开了。 下午,温遥让常三和流清统计这几个月食府收入,在两日前温遥就收到了周运派人送来的账单。 因着事情繁琐,原计算是让流请走一趟的,但即将而来的水上花馔,令他只能写信给周运,让他把账本着镖局的人运来。 通县和全州两个店生意出乎温遥预料,等他拿到账单又是一阵忙活,没想到不过半个月竟然就有好几本账簿。 随同而来的还有周运的信件,里头写着民食府生意火爆,食客不绝,热闹程度不亚于京都,甚至比京都还要火爆。 当天下午温遥就和常三流清核算账簿,周运先前已经算了一遍,温遥还得再核实一盘。 等把五本账单算完,天已经黑了。 这本多少?温遥问。 常三立马作答,一、一千八百两。随着话落,还有他吞咽的声音。 这才多久,竟然就有这么多了! 一千多两白银够普通人家用上几辈子。 温遥看向流清问:你呢?算出来了吗?多少? 和、和周运大哥算的一样,共二千三百两。 此话一出,常三倒吸一口气。 二千两!天啦! 他家少爷终于不用受苦受难了。 我这里两本,加起来三千五百两,再算上这里,共计一万五千七百两银子。 温遥换算了下,相当于赚了一千二百五十六万人民币。 半年光景就收入了这么多,温遥觉得有必要趁着过几日的水上花馔,再小赚一笔。 接着再开几家分店,原本他是想把店开去南方,可惜南方水患过后,大批灾民无处安居,一些灾民已经北上,往京都方向逃来。 还有些去了最西北,打算在哪里过冬。 也好在这个冬天不算太冷,不然得冻死多少人。 将账本收好又把需要用上的银子单独用了一块粗麻包起来,这些是需要缴纳的商税。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温遥东想西想到了夜深。 还在德武殿的叶褚则需要通宵达旦,想出怎么安排大批涌向京都的灾民。 以及南方各地的灾民。 想来想去结果仍旧需要大笔银两,若国库或户部有他也无须忧心。 后背靠在龙椅上,抬手揉了揉挺翘的山根。 百姓流离失所,饥寒交迫,这种情况显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他虽然在私底下被人称作暴君,实际上他也想当个任性妄为的暴君,可事实却不容许他这么做。 这一天他想了很多,甚至想就这么放弃,和少年归隐山林,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可是他不能。 他按了按眉心,有些疲倦的闭上眼,随后又开始处理政务,没多久便把右相和去年的状元,如今的大理寺卿宣进宫。 右相与左相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当年高中的状元郎又是当朝国舅的乘龙快婿。 右相为皇帝办事,朝中不少大臣都是向着叶褚,只有孟家及其一党一心想拉叶褚下马。 从而扶持宫里五岁的皇子登基,以达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目的。 今夜有人注定无眠。 天子秘密召见右相两人的事,当夜就泄露了,孟家和左相的人总有那么几个难以入眠。 温遥也算一个,不过他是在想叶褚,想叶褚在做什么,想叶褚会不会因为灾民的事而感到心烦意乱,又想大臣们会怎么做,百姓们私底下又会怎么议论。 想着想着居然睡了过去。于是第二天温遥成了食府里最晚起来的人。 贴心的常三还特地让他们不要叫醒主子,说他前天晚上太辛苦了。 几人一听暧昧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也就流清面露懵懂的跟着他们点头。 心里却发出问号来:小主子大晚上的做什么去了,怎么会被累着? 想不明白他晃了晃小脑袋,干脆不去想,反正只要动作轻轻的,不吵醒小主子就成。 温遥一觉睡到冬阳高照。 他揉了揉眼,才发现外头出大太阳了,灼热的太阳光穿透轩窗,照耀在屋子里,有一束光恰巧打在温遥那张精巧的脸蛋上,仿佛镀上了一层薄纱,叫人看不真切,又似嫡仙降世,带着魔幻色彩。 他利索套上衣物,打算先吃点东西,然后再进宫找叶褚,他已经急不可待想要告诉对方,自己也是有钱人了。 以至于出了房门嘴角都还保持着上扬。 常三收了最后一箱银子,这些全是周运雇了镖局的人押运过来的,一趟下来价格不便宜,弄得他心疼不已,心里嘀咕少爷赚钱快是快,但花钱也如流水,这可如何是好? 他人不大没什么弯弯绕绕心思,忧心忡忡直接写在脸上,温遥见了只笑不语,常三被弄了个大红脸,独自生着闷气决定不理少爷。 想到少爷要将这箱子运进皇宫,又觉得少爷好可怜,心里一软,嘟囔着算了还是原谅少爷吧,少爷也真是的,干嘛要把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弄进宫里,难道不怕宫里头的人惦记着么,还是不担心那些后妃又拿这个做文章。 常三想得焦心劳思,见少爷依旧含着淡淡笑容,简直想吐血的心都有了,他的少爷啊怎么就不知道把自己的钱存起来,用皇帝的钱呢! 从皇宫正门直入临安宫,叶褚人果真在,温遥从撵车上下来,就看到月洞门挥舞着长剑的叶褚,此刻对方身影重重交叠,身姿矫健,气贯长虹,出鞘的长剑在手中飞扬,犹如蓄势待发的雄鹰。 温遥不会武功,但不妨碍他欣赏叶褚的武姿。 想到后世形容华国功夫就是花架子,花里胡哨却不顶用,可当他看到叶褚一剑碎了一片黄叶后,他瞬间头皮发麻,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放在后世有几个人有这般功力? 反正他认识的人里没有一个人能做到这点。 温遥他们进来时,叶褚已经听到动静,李全同样是多年习武,他的脚步轻盈,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而少年的脚步声往往伴随着哧哧,后跟拖地声,显得人慵懒无疑。 那声音落在心间,如小木锤,轻轻敲击心中最软,令其更加柔软。 叶褚瞬间变换招式,先前独自练剑,那股凛冽气息从剑尖锋芒而出,此刻少年在,叶褚不想内劲伤着他,便换了套柔和的剑法。 剑光闪烁,温遥只看到一高一低的剑影闪过,对面竹子被劈两截。 接着一个启势,转身间刀光剑影,霎时剑气凛然,一起一落,一砍一劈,一横一档,俱是赏心悦目,令人臣服于他剑气之下。 横空一剑,立时回鞘。 看得温遥忍不住拍手叫好,叶褚回头看他,李全会意悄悄退下。 叶褚浓眉斜飞入鬓,敛着唇,目不转睛凝望少年,温遥顿时被看得赧然,他抿了抿巧唇,正想别开脸,就听男人沙哑中带点儿喘气声说:遥遥过来。 温遥腿上一抖,慢慢朝他靠去。 不到三尺时,叶褚长臂一伸将人拉近,温遥重心不稳,险些摔倒,还是叶褚手臂一览,搂上他腰才避免了这一尴尬发生。 吃了不曾? 吃了。温遥不敢抬头看他,两人靠得极近,一抬头就能亲到男人下颌,他干脆把脸埋进男人肩头,声音便显得闷沉沉,你呢? 叶褚捏了捏温遥盈盈一握的腰,声音带着笑意,还没。 松开手,又在对方脸上偷捏两下,温遥抬头瞪他眼,稍显稚嫩的脸上没什么威力,倒显了几分可爱。 着等你一起,不曾想你已经吃了。叶褚语气柔了下来,听在温遥耳朵里便有几分示弱意味,再看他抿着唇角的脸,只觉得男人此刻委屈极了。 于是,他蹩脚的哄人:没事,刚好我还没有吃饱,不介意我蹭你的饭吧? 不介意。叶褚说,估计是被温遥的话逗乐了,此时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英俊不凡的脸上因为这一抹雪色里绽放的笑容,瞬间勾住了温遥的心。 本就砰砰直跳的心口,跳动地更加明显,更加强烈。 走吧。见温遥发怔,叶褚顺势握住他手,声音低沉,又十分贴近耳朵,从侧面看就像是叶褚在亲吻温遥的耳廓,而温遥脸色有些发红,像极了害羞的小媳妇。 实际上温遥的确不好意思了。 他没想到叶褚会直接抓住自己的手,他忍不住胡思乱想,叶褚是不是也喜欢他? 他快速回想书里剧情,可惜他只看了开头,对后面的内容根本不了解,并且他连这本书里的主角是谁都不清楚。 正是因为有太多未知因素,他怕叶褚日后会喜欢上其他人,但可又不想就这么放弃,矛盾一阵后,觉得自己不能瞎想,自乱阵脚,既然对方对他有些意思,那就让他离不开自己。 想明白后温遥心里面更是像涂了层蜜糖般,甜滋滋。 回神时已被带进慕遥宫。 看着眼前三四个宫女布菜,等她们都站在一旁后,温遥才陪着叶褚吃了点。 昨晚没休息好?温遥发现男人眼下有些发青,没由得疼惜道。 叶褚没否认,鼻音嗯了声,温遥双眼温柔又参了些担心的望着他,听着他鼻音轻轻一嗯,像受了委屈,心里面就软得跟棉絮一样,能跟我说说是因为什么吗? 没什么。叶褚不想让温遥跟着自己操心。 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温遥努嘴道:是关于南方灾民的事,对吗? 叶褚看着他许久不说话,温遥眼中的担忧,令他心头一凛,莫名应下了。 我有个主意。 什么? 温遥之前早想好了,这会儿如此开口,不过是做摸做样,恐怕叶褚不同意。 我打算赈灾。温遥说:户部拿不出银两,国库亏空,而我正好可以弥补这点。 不行。叶褚听明白温遥打得什么主意,让他花媳妇儿的银子,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 怎么不行了。温遥撅嘴说:你都不听人家说完。 将视线从男人凌冽严肃的脸上拔开,温遥自顾生起了闷气。 眼看媳妇儿真生气了,叶褚只能在心里面叹了口气,换做旁人早被拖出去挨板子,谁让这人是自己的心头宝呢,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捧在手心都怕把人捏疼了。 心头一声叹气,也无心用膳,放下竹筷,起身说:我去御书房了。 温遥不看他,闻言哼唧一声,想着男人可能会来哄自己,便做出生气的模样,双手环/胸等着对方来哄。 然而,等来的却是 男人直接走了! 就说了一句话,就甩袖离开了! 温遥气鼓鼓站起来,拔腿就往外头走,真是气死他了,男人怎么这么固执,明明先前就说好了的。 这样不行,他必须得想办法让对方点头同意。 但眼下他还得捞一把,这一把会比之前更有赚头,到时候也能真正帮上叶褚。 这么一想他没追去找叶褚,而是拿着令牌出了宫。 御书房内,叶褚丝毫冷静不下来,脑子里反复想着温遥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生气? 即使知道他的遥遥会生气,可也只能这么做,毕竟遥遥也没多少积蓄,心想等遥遥不生气了,再去找他。 是时,李全敲响了门,叶褚应了声,他才敢推门而进,低首下心道:主子,小主子出宫了。 让他去。叶褚不轻不重道,随后又似自言自语低喃,过上几日有得忙了。 最近别去打扰他,派人紧盯孟、温两家。 是。李全退了出去。 虽有疑虑,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温家来了,但作为合格的属下,他没有多问。 主子会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将探子从钟家和临家撤走,肯定也有主子的用意。 这几日,民食府水上花馔宴消息传遍了整个京都,不过以孟家为首的几家都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有些路子的江湖中人开的食府。 再则,尚未查清民食府东家是谁之前,他们不会傻傻的上门找虐。 这对温遥来说省却了不少麻烦,唯一不乐意的地方就是几天过去,都不见叶褚来,更别谈哄自己了。 好在民食府事多,在之后的忙活中,温遥暂且遗忘男人带来的烦心。 早在回京都那天,温遥就已经吩咐下去,完善民食府会员制度,几天下来已经完善的差不多,个别食客不愿替换。 毕竟增加了定制会员后,费用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支付得起的,而且眼下温遥急需用钱,定制会员更是从最初的每月三百两,一跃跳至每月五百两。 普通会员也成了每月一百两,高级会员每月三百两。 食府内除了温遥,几乎都担心没人愿意办理。 然而就在这时候,小主子又召集他们,给出了另外一条方案,定制会员限定名额。 定制会员名额开放十位,且每月只扩增一位。 同时,普通会员之上又新增加了会员,会员每月需支付二百两银子,对外开放五十个名额,每月新增三名。 普通会员价格便宜,名额同样不多,共有一百个名额,每月增加十个。 前来办理会员的还必须按照相应时间,否则拒绝办理。 可以说这几项规定下来,流清几人看得是忧心忡忡,就怕这些人不买账。 然而事出有因,恰恰因为这件事,使得民食府不光在京都,在其他县府彻底名声大噪。 又因水上花馔宴造势,越发多的人想要探求究竟,一览风韵。温遥却只让人做五百张入场券,比起上月来,价格足足贵了一百两。 顺安几人又担心无人购买,哪想刚宣传出去,就有几十人过来购买,甚至有的小厮,一买就是好几张,不过温遥早在之前就交代过他们一人限购一张,想要再买,必须得换其他人来。 看着被拒绝离开的小厮,顺安心底还升起了一股担心,怕他们把消息传出去,败坏了食府名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继续一万字更新,群么么。感谢在20200314 08:30:27~20200314 15:01: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1章 03争先恐后地购买(一更) 令他们意想不到,限额购买一说,让老百姓们津津乐道了好几天,越是有钱人家约讲究面子,几次私下聚会,不少夫人坐一起闲聊,也不知是谁先开了头,说起了民食府这桩趣事,聊着聊着便演变成了询问谁家购买了入场券。 倘若遇见没购买的,少不得一阵冷嘲热讽,被下了面子的人不甘示弱,回去就让小厮买什么花馔的入场券,她们的儿女们知道了,也闹着要去,为冲面子的夫人们,狠下心来花了一千五百两让三个小厮去买。 于是仅两天五百张入场券就销售一空,为此担心的顺安众人松了心。 温遥看着他们如临大赦的表情失笑,他怎么可能会让这些入场券卖不出去?不过饶是他也没想到会买得这么快,以至第三天第四天再来购买的人,得知已经卖光,失落的同时又问顺安何时再有。 顺安按温遥所言,转述道:我家东家说了,水上花馔宴会一年举行四次,每季一次,分初春,初夏,初秋,初冬。 得了答复,小厮们只得垂头丧气回去,只希望自家少爷们不会太为难他们。 买到券者无比得意的向周围人炫耀。 这一回温遥将之前的桂花糕等糕点,加以升级,如桂花糕则做成水晶桂花糕,价格是原先两倍,数量依旧有限,每样制作二十份,先下手先得。 剩余两日心思全花在了制作糕点上,倒没功夫去想叶褚的事,叶褚在花馔前一天带着李全来到店里了。 他一身浅色锦袍,手拿一把骨扇,往门口一站就是道亮丽风景,不过此时的他面上冷峻,眉头还皱着,让众人不敢太过放肆地打量他,各自低头做手里的活,就连店里的客人也都被他冷冽气势强行逼迫地低下头,等人离开,才发现自己后背都快湿了。 想到那双冰冷锋锐的眼睛,众人还一阵心有余悸。 但又暗自感叹,不亏是民食府东家,居然还认识这般英俊非凡,浩荡轩豁,孤高伶俜,看模样便知不好相处,众人更加确定民食府东家身份不凡。 可惜他们几月下来,依旧不知食府东家何样貌。 是男是女亦不知。 不过根据外头说书先生所言,想来定是俊美无涛的美男子,气质高雅,与刚才男子略有所同。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更有甚者认为方才过去的男人,就是食府东家。 一些富家小姐从二楼会员间听到楼下言语啧啧,差丫鬟出去看,等丫头回来,才问:外头发生何事? 小姐,奴婢听说外面来了个相貌堂堂,器宇轩昂的男子,楼下人纷纷猜测那人乃民食府东家。 那名小姐闻言眼中露出倾慕神色。 她一直觉得民食府能在权贵遍地的京都,得以发展壮大,是因东家身份非凡,不然早被其他酒楼抵制了去,她虽说是一介女流,不过商道上的一些龃龉,她多少知道些。 这么一想她更想见其真面目。 抱有这番想法的不仅是她,还有其他富家、官家小姐。 无论她们怎么想,温遥就是没露过面。 温遥今日起得早,吃过饭后就开始准备明日需用的各种糕点,其他糕点现已备好,眼下还差山药糕与芙蓉糕。 两种糕点不算难做,食材又是提前备上的,温遥打算先从山药糕下手,说起这个山药糕就得提之前让顺安买山药的事了,温遥先前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山药叫什么,问过顺安后,对方也回答不上来。 还是温遥提到这是一味药,具有益气养阴,补脾肺肾,固精止带的功效,顺安才知道是什么,当即道:小主子这叫薯蓣(欲)。 温遥哦了声,打哈哈道:对,就是叫这个,我突然给忘了。 顺安狐疑的看着他,要不是一直待在小主子身边,他都怀疑小主子不是他们这儿的人,薯蓣小孩子不知道就算了,成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 温遥继续尬笑,急忙打发顺安去准备。 回忆而止,温遥这才想起顺安这小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跟李全一样叫他小主子了。 正想着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咳嗽,他迎声扭头,清亮眼眸正好撞进男人幽深黑亮的眼瞳中。 温遥一阵心慌地拔开视线,手上继续和面粉。 叶褚看温遥不张理自己,好看的唇形抿成一条线,绷着下颌走了进来,打着下手的小德见状连忙拉着张木出去。 背对他们的温遥还不知道,向后伸出手,头也不回说:给我红枣。 等了会儿依旧没动静。 温遥刚要回头,一张放大的脸倏然靠了过来,唇角好巧不巧从叶褚脸上滑过,此时叶褚手上还端着一瓷碗,碗里满是红艳艳的大枣。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八千多字 ps:山药在我国古代就有了,《神农本草经》中就提到过,名叫薯蓣。 那时候没有叫山药是因为,它的药理价值很高,基本不用来吃。 之后在《吴普本草中》又称山药为玉延。据说是为了避唐、宋两位皇帝的讳而不叫薯蓣的。宋代的寇宗爽在《本草衍义》中写道:山药,本名薯蓣,因避宋英宗之讳(曙)、唐代宗之讳(豫)而改称山药。 《山海经》中也有,叫葫葛。感谢在20200314 15:01:18~20200315 08:17: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九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2章 04新水上花馔(二更) 温遥正想扭头,一只大手快速绕至脑后,来不及反应之际,后脑被按住了,温遥转不回脑袋,只能别开脸,然而脑后的那只手力道十足,岂是他能轻而易举拧首的? 温遥以十分别扭的姿势,被男人摁着脑袋吻了。 不是蜻蜓点水般亲吻,而是深情缱绻长吻! 起初温遥还能动两下胳膊,到了后面完全依偎在叶褚身上,叶褚对此乐见其成,将手中的碗随意放灶台上,揽住温遥柳腰,吻得更加深入 温遥只觉得肺里的空气全被吸走,他憋着气忍不住想要从对方那里夺取,殊不知他的主动瞬间加剧了叶褚心底灼热燃烧的邪火,反手将人搂得更加紧了。 温遥被搂得浑身难受,他动了动修长卷翘的睫毛,好不容易能大口呼吸,又是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到眼睑上。 你、你怎么能不打招呼就亲人?一吻而终,温遥终于找回了力气,愤然推开叶褚,指着男人,满脸控诉道。 怎么打招呼?叶褚含笑盯着他,眼中露出大大的不知道,仿若真的人畜无害。 就是、就是亲之前要先跟我说一声。温遥羞愤道,耳尖微红。 好,我知道了。叶褚目视着眼前之人,温遥红着眼睛,红着嘴唇,红着耳朵,叶褚只觉得怎么看都得紧,遥遥。 什么?温遥慢慢平复了情绪,他抬头蒙头蒙脑问。 你刚才说亲你之前要跟你说一声? 温遥细细品了下这句话,没发现问题,便点了点头。 如此,那我这会儿就跟你说一声。叶褚道,随后不等温遥反应过来,又补上一句,遥遥真可爱,想亲。 温遥正要张嘴说话,叶褚压根不给他机会,直接吻了上来,速度奇快,唯恐他跑掉,顺着他微微张开的巧唇,一举进攻,在城池内驰骋,像极了那句脱了缰的野马拉都拉不住,叶褚此时就是这种状态。 比起刚才温柔小心的亲吻,此事更显得来势汹汹,带了股不可忽视的霸道,温遥被吻得荤七素八,双腿发软,无暇思考怎么推开男人。 尝得了甜头,加上他本就对叶褚有意,几番下来,恨不得将自己挂他身上。 暂忘生气与叶褚喜不喜欢他的纠结中。 不过他本/性/乐观,关于叶褚会不会喜欢他,只想了一次就没再多想,更多的是想怎么让对方喜欢上自己。 有时温遥觉得叶褚也是喜欢他的。 不然怎么会一而再三撩他? 是时他已无法思考,叶褚的吻如雨点轻柔密集地洒落。 良久叶褚放开他,温遥才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大口大口喘气。 在做什么?叶褚指腹描绘温遥的唇形,嗓音里带着浓重的沙哑,听起来性/感极了,至少温遥是这么认为的。他手上一顿,差点打翻碗里红枣,好在叶褚手疾眼快扶住瓷碗,才不至于红枣翻一地。 做薯蓣糕。温遥极力伪装心脏快跳出嗓子眼的紧张。 叶褚闻言挑了下眉,十分稀奇的问:薯蓣还能用来做糕点? 当然可以。温遥面朝他颇为自得,不仅可以用来做糕点,煲汤,红烧,入药都可以,而且还很有营养。 营养?又是一个奇怪的词,叶褚已经不再奇怪温遥总说出奇奇怪怪缠夹不清的词了,他觉得或许正是因此,才会心系对方,即便过去三年也依旧念念不舍记挂于心。 但瞧温遥反应,对方似乎不记得他了。 也罢,只要自己对他好,总有一天他会喜欢上自己的。 温遥说完才想起原主不过是常年养在温府的柔弱少爷,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单凭那本书?他自己都不相信,可是这样的话他说的太多了,叶褚却从不过问,这才导致他愈发任意。 常三那他不担心,毕竟常三是后面才跟着原身的,那时候原身年纪已经不小了,在备受欺压的温府藏拙,实属正常,纵使哪日常三心血来潮问起,他也能以此为由。 见温遥突然发怔,只以为对方得了什么启发,亦不敢贸然打扰,鹄立一旁看着温遥那双漂亮星眸,一点点发光发亮。 是想到什么好事? 他眼中也慢慢露出点点笑意。 温遥很快回神,晃眼见男人眼底晕开的笑意,不知怎的两颊微微发烫,扭头躲开对方视线,尔后佯装无谓道:能帮我拿一下剪刀么? 大陈的剪刀为铜制。 与后世剪刀样式不同,后世剪刀便宜方便,但与这个时代的剪刀比起来如同劣质品,大陈剪刀分铜、铁两种材质,有短柄长刃,也有握手柄处呈方形。温遥手上的这款铜质剪刀,无疑不是最好的,刀身优美,交股前刻有雕花,镀金嵌字,可以说十分精致。 放到后世没个十几万是拍不下来。 温遥用这款剪刀,剪开红枣挑出枣核,他做起这个来十分得心应手,以前还在家时就时常和温妈妈一起剃过,每年冬季,温妈妈会购买阿胶,煎阿胶时需用红枣,久而久之便也熟了。 叶褚一旁看着,只觉得温遥认真起来的模样特别好看,从窗外打来一束光,好巧不巧照在温遥脸上,给他精致的面孔镀上了一层金光,就像话本里描绘的从天而降,下凡历练的仙子一般。 薯蓣直接用手拿会发痒,温遥用了块粗布包着削皮,从没下过厨的叶褚不明所以问:怎么需要抹布? 哦,薯蓣黏液很强,沾手上会奇痒无比。 叶褚点了点头,不敢多问,怕温遥分心,汁液溅到皮肤上。 温遥看他这般小心翼翼,忍不住笑了。 薯蓣去皮切成薄片,浸泡水中便以后用,接着烧开半锅水,放入薯蓣片,洒上一汤匙砂糖,均匀搅拌,再弯腰往灶火门里丢进一根粗壮木柴,灶膛内柴火烧得噗噗响,温遥随即换上一口大铁锅,便于清蒸薯蓣。 等待间温遥又把去了核的红枣切成细丝,一边切一边跟叶褚说着话,几句过后温遥就想起了几日前叶褚没同意的那件事,心里算计着今日定要让对方同意。 温遥还愿意同他说话,叶褚心里一阵欣悦,几次想忍内心怡悦,嘴角却如何都压不下来。 这时,温遥掀开锅盖,放入红枣丝,撒少许砂糖搅拌,过了会儿他取下另外一口灶上的铁锅,将里面的薯蓣片摊在菜板上。 等上一刻。 期间他又找叶褚说了几句,看男人表情不怎么肃穆,眼底还闪过笑意,温遥心想这时候再提应该没问题了,他试探一提:阿褚,等会儿红枣薯蓣糕好了,你一定要尝尝,毕竟我能为你做的事不多不过就算我想,你应该也不会同意。 叶褚不说话了。 等待间红枣丝也可以取出来了,温遥又用之前弄薯蓣的方法如法炮制。 一面将凉了的薯蓣捣成泥,一面觑看叶褚,接着道:我其实一直没告诉你,我特想为你做件事,大概你会觉得我太不自量力了,可谁让我在意你呢。 叶褚紧紧盯着温遥,说不出话来,在这之前他想过诸多,但从来没站在温遥的立场上思考过,或许对温遥来说自己并没有给他造成困扰,换位思考,或许温遥也跟自己抱有同样的心情都想为彼此做些什么。 温遥以为他还是不同意,趁着等红枣丝凉的功夫,又挖空心思措辞,最终成了一句柔柔软软的话语,阿褚让我帮你吧,我想这么做很久了。 你忍心看我生气吗? 当然不忍心了,叶褚只希望温遥每天都开开心心,所有的烦恼和问题都由他担着。 温遥看他有些动容,几步到他跟前,带着几分期盼几分委屈道:我知道阿褚不会让我受委屈。 之前承诺的历历在目,他亲口所说不会再让所爱之人受半点委屈,更不会让他难过,将心比心的想,他忽然觉得温遥愿意为自己设身处地着想,心里蓦然升怡一股无法形容的忻悦来。 温遥本想拉着他手,像对妈妈撒娇那般,但想到手里还有薯蓣泥只好作罢,若叶褚知道刚才温遥打算做什么,估计得怄得吐血。 遥遥良久,他长叹一声,语气里包含无奈与宠溺,真拿你没辙,不许花太多。 放心吧!温遥立刻转委屈巴巴为眉开眼笑,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赚来的,而且告诉你个小秘密。 说着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叶褚凑了过去,温遥在他耳边低着嗓子说:我啊,三个月不到就赚了一万多两。语气里满是快来夸我的自豪。 叶褚抿唇,温遥喷出的热气弄得他嗓子干痒,真想抱住人狠狠地亲/吻那双水润润的唇瓣。 他十分配合地点头:遥遥真捧,有你持家,咱家会越来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呀呀呀呀激动啊!!!还有一更! 第93章 05施粥救灾上(三更) 温遥忍不住脸上一红,持家什么,听起来怎么这么让人羞涩呢!? 叶褚见媳妇红了脸,便不再撩拨。 温遥急忙转过身,继续捣鼓红枣薯蓣糕,不多时便成了,温遥取了竹筷,夹了小块给叶褚。 叶褚笑吟吟望着他,温遥被看得脸红,强忍着没别开视线,视线落及男人隽脸上,见他吃下,才一脸期待的问:怎么样,好吃吗? 叶褚认真品尝,正儿八经点评,嗯,很好吃,特别甜。 红枣本来就比较甜,我还放了些砂糖所以就更加甜了,不过你不喜欢的话,用做明日的吃食也是不错,这次每样糕点十两银子一碟。 我记得之前是一两银子还是多少一碟。 现在不同以往了,民食府市场打开大半,现在要做的就是树立食府品牌,嗯也就是要有特别的东西展示在食客们面前,这样不论价格多昂贵都会有人购买的。温遥说:等到我们的东西被多数人认可后,我们还得进一步加强服务这一块。 让他们迷上味道的同时,还对咱们周到的服务赞赏连连,到时候不论我们的费用多高,总会有人愿意付钱。 怕叶褚没听明白,温遥又找了个例子阐释,就好比京都以前最火的酒楼,其实里面的食物不见得多好吃,但就是有人前仆后继去吃,不是因为它味道如何,也不是因为它价格怎么便宜,而是因为在大伙心里,能去那个酒楼的人身份都一般。 于是就有不少人愿意过去用餐,从而想借此机会搭上某些大船。 叶褚听明白了,但为了在温遥面前扮演懵懂无知,他特意装作没听懂,见人讲得兴致勃勃,他也跟着点头附和。 那表情那眼神,简直比后世影帝还要专业,若身在后世,不去演戏,简直是娱乐圈一大损失。 显然温遥没发现这点,嘴里依旧说着他对商场上的见解,他无比庆幸自己两世为人,又有后世记忆,才得以在这个时代生存,并发展他的事业。 温遥高兴的同时,没忘记继续跟叶褚讲解,说到最后还不忘问一句听明白了吗?,像极了上学时,老师问学生的场景。 叶褚十分配合他,温遥问完他就积极主动点头,并附上夸奖,遥遥真聪明,这些都知道,以后有遥遥帮我,我再也不用担心了。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温遥被夸得浑身舒坦,心里美滋滋想,谁说叶褚是暴君?明明就是个小仙男,遥遥贴心的小棉袄。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吃红枣薯蓣糕,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温遥说叶褚专心听,当然糕点也大部分进了温遥肚子。 导致晚上无法再吃。 温遥摸了摸肚子上涨了一圈的肉,下定决心要少吃甜食,稳定身材,拒绝走形。 倒是叶褚看他吃得不多,一个劲劝他多吃点,于是决定减肥的第一天,以失败告终。 水上花馔宴当天,温遥起得比平常早,他醒来时叶褚还在睡,盯着男人睡颜睡着没忍住偷亲了口,少了白日里凌冽戾气,睡着的叶褚更显英俊,嘴角柔和勾起,似乎做了美梦。 偷亲一口后,对方没什么反应,温遥偷偷窃喜,复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脸,触手的皮肤意外地有弹性,叶褚皮肤虽不像温遥那般白皙,但也不黑,因常年习武,他身上的肌肉十分健美匀称。 独自戳了几下脸,温遥起身穿衣,一身月牙白蓝色绣纹锦袍,天气渐冷,温遥在里面多穿了两件,他本就纤瘦这么穿也不会显得臃肿。 顺安几人同样起了大早,张木和小德已在后厨准备,两人天不见亮就起来煮大伙儿早饭,温遥起床后习惯先喝一杯水再吃早饭,但想到还在床上酣睡的某人,他眼中划过柔柔,对小德说:我先不用饭,你们先吃,一会儿我跟子予一起吃。 温遥当着外人的面会叫叶褚的字,只有他们两人时则会叫他阿褚,当然排除某些时候,温遥会叫的更加亲昵。 这次的水上花馔宴依旧是晚上。 温遥跟张木二人一起准备今天需要的食物,这些都是易坏的,只能今天做,一些不容易馊的,已提前做好。 温遥今日特别忙碌,和叶褚吃过早饭,就开始干活,都没来得及和对方说话,上午就过去了,画舫里需要布置的地方不少,上个月布置过,倒节省了不少功夫,这艘画舫是徐家的,他们出行走水路有固定船只,画舫搁置着一直没使用,这就便宜了温遥。 画舫是叶褚为他寻来的,心意在里面温遥没好意思拒绝,这时候再去看它,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艘画舫买下来。 倒不用现在,赈灾需要银两,之后还会再开几家分店,需要用银两的地方更多。 当晚画舫又迎来了五百人,这些人跟土匪进村一样涌了进来,见什么抢什么,上回吃过玫瑰糕的,这会儿心心念念还想吃,却被伙计告知没有上回的玫瑰糕,而是升级后的水晶玫瑰糕,样式倒是和之前的玫瑰糕相差无几,就是颜色有些大相径庭,那人一听也有玫瑰糕三个字,干脆一鼓作气买了两碟,又选了些别的,花了接近五十两银子。 其他人同样如此,上回没来过的见到这些糕点纳罕得不行,要不是这个时代没有手机或照相机,他们非得拍几张留作纪念。 但看到这些糕点价格后,不少人就只能饿着肚子,咽着口水死死看着桌上的那一叠叠糕点。 这时偏屋传来男人惊呼赞叹声,太好吃了!这个叫水晶玫瑰糕的,比我吃过的任何点心都要美味! 那满足惊叹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传出,大厅里的人皆忍不住不约而合地咽了咽口水,最后憋得没法,只能忍痛买了一碟来吃,吃过后更加嘴馋了,也不担心花光身上的钱,一连买了好几碟,下手慢的食客却连一个都没尝到,懊悔的同时又问伙计什么时候再办,听说要一月份才会有,众人心里一阵失落,距离一月还有一个多月,他们还得等这么久才能吃。 最后的竞拍也依旧如火如荼进行,首先展示的依旧是陈允封的水墨画,三幅画每幅以二百两的价格被拍走,最后的三幅为温遥所画,其画色泽饱和,以黑白蓝绿为主,是温遥好不容易才找出的几种颜色,这还是扎染给他带来的灵感。 画上是一人一狗,立体感十足,另外两幅都是极具幻想色彩,空中花园和移动的宅院,两幅画顿时令在场人勃然起劲,从五十两起拍,竟一路飞奔到一千两,大大出乎温遥意想。 后面两幅则是之前红及一时的标本画,这两幅同样以不菲的价格被拍下,最后温遥还放了个悬念,让众人猜接下来是什么。 上回维持现场的是周运,现在周运没在,温遥就找了顺安。 顺安只说了几句就让现场再次沸腾起来,大伙儿纷纷猜测最后一件是什么,有人说依旧是画,还有人说是花,更有人说是吃的,总之大伙儿积极开动脑筋,众说纷纭。 看时机差不多,顺安便不再吊众人胃口,索性大方直白的公布,接下来最后一件是我们东家亲自做的蛋糕,这蛋糕甜而不酣,清甜爽口,是送长辈送挚友的大好礼物,蛋糕乃东家今早做的,新鲜十足。 来,让我们现在来一看成品。 话落,孔武面无表情端着一个包装华丽的朱色木盒上来,木盒上的花纹十分复杂,样式奇特,有些人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好看精致的木盒,一些夫人小姐更是觉得只有这等木盒才配得上他们身份。 顺安示意孔武揭开盒盖,孔武手一动掀开盖子,里面的东西立马出现在众人眼前,是两个巴掌大小,通身雪白,其上还有些小果子的东西。 这个就叫蛋糕? 外形可真独特。 民食府东家到底是何许人也?竟能做出如此漂亮的糕点! 诸位已经见过了,那我这儿就不长话长说了,现在开始竞拍,五十两起价。 顺安用眼神示意孔武关上木盒。 随着他话落,不少人举牌报价。 七十两! 一百! 两百两! 三百两! 五百。 七百。 温遥坐在二楼窗边,望着底下疯狂叫价的人们,不得不感叹果然每个时代,竞拍都能使人露出疯狂本性。 最终以一千两的价格,被一位从户州赶来的商人拍下。 经此一举民食府名声大噪,蛋糕一词流传千里,连大周国人都知道有种点心被卖到了天价。 而这天温遥收入了近一万两,没把人开心坏。 温遥觉得下一次可以再换点花样,却不知民食府彻底响遍了大江南北,成了酒肆小巷里人们津津乐道的对象,更是说书先生维持生计的至宝,同时还有杂记,讲述了民食府内让人胃口大开的吃食,其中最让人关注的,是竞拍中的几幅画与最后一个天价点心。 不少人纷纷打探民食府消息,同时也有不少人关心他们的东家是谁,是男是女是否婚配。 不过大部分人都认为东家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事业有成,成熟稳重顾家的好男人。 这些故事绘本不仅在大陈流传,在万里之外的大周同样受百姓欢迎。 最新一册的画本里还找来了一位画师,按照当晚所见,作了一幅蛋糕画像,众人见了各个称奇,于是有不少人收拾行囊,办理通关文书,打算去一趟大陈京都,尝尝传说中的美食。 那些财力不够,又无法走开的人们,则希望民食府东家有一天能把食府开到大周,这样他们也能有幸一饱口福。 被百姓们传得纷纷扬扬的民食府,同样被大周官员们知道了。 此时坐在酒楼雅间内,轩窗前的男人,听着底下谈笑风生说着起劲的几人,薄唇微微开合,只听清越低沉的嗓音,从唇间溢出,民食府,是么? 接着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话本,视线所到之处,正是那幅蛋糕的临摹图。 移开视线,只听那如泉水般细细流入心间的声音说:还真有意思。 这些温遥概不清楚,这些天他算了具体收入,没想到一次水上花馔不仅给他带来一次颇为乐观的收入,更是给他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客源,就这几日,来民食府办理会员的就高达三十多人。 甚至有些还是不远千里长途跋涉赶来的,温遥听闻后特地送上些小点心,引得众人对民食府更加看好。 同时从南方汇聚而来的灾民也快抵至京都,叶褚临时召见几位大臣,其中就有左相和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大理寺寺卿,以及状元郎刘晨旭。 叶褚一直没给他具体官职差事,众人却不敢轻易怠慢他,毕竟他是右相女婿,他本人却与右相的关系十分紧张。 当年高中后他本意是不想娶右相之女,若非先帝对他有恩,当年他也不会同意先帝娶右相之女。先帝赐婚前询问过他的意见,他当时想的是怎样报答恩人,便同意了。 成亲后,他对如今的妻子也只是礼仪相待,成亲一年多,他们也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不久之后叶褚登基,他依旧尽心竭力为新帝效劳,不仅仅是为了报答先帝恩情,而是他发现比起优柔寡断的先帝,新帝才更适合这个位置,他虽坏明远播,但朝中支持他的大臣不少,且在他的治理下,大陈的农业和工商业得到很好发展。 这就导致人民一方面敬畏皇帝,另一方面又在心里歌颂皇帝。 叶褚不知道他想到什么,就目前收到的捷报,沉声问:诸位怎么看? 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安置这些灾民,切勿让他们闯进城来。户部尚书说,他是里面年纪最大的,有四十多岁,可以说叶褚是他看着长大,他十分相信叶褚的能力,觉得在他的带领下,大陈能够踵事增华,辉煌壮大。 户部尚书言之有理。兵部尚书附议,此人三十年纪,长得清瘦,身材颀长,剑眉星目,臣以为不仅要安置这些难民,更是要为他们搭棚施粥,以到达安抚他们情绪的目的。 刘晨旭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叶褚没说话,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但搭棚需要银两,户部能拿出来,可施粥以及物资采买这笔钱不一定拿得出来。 说他无能也罢,要怪就怪当时打战浪费了太多人力物力财力,以至于现在做什么都力不从心,也好在有徐家支撑,皇家的日常开销才得以维持,当然这些他们都不知道,叶褚也没将此事告诉他们。 因此眼前这几人都以为国库有钱有粮。 但事实是国库没钱也没多少粮。 户部尚书只知道户部摸不出银两,却不知国库也没钱,这事要是被传了出来,百姓怎么想,边境和游牧怎么想,说句不好听的,一直和大陈上下持平的大周,届时发兵来袭又该怎么办? 但眼下叶褚已经无暇顾忌这么多了。 命户部开放粮仓,先运些粮食过去,再调遣官兵把守,调去几位太医为受伤百姓疗伤。 温遥得知此事已是当天下午,从张木嘴里听来,张木今日特地回了趟家,这次是探亲,买了些东西带去,权当之前那些日子叔叔对他的照顾。 叔叔知道他在民食府干活后,对他的态度俨然一转,十分看好地拍拍他肩膀,鼓励他好好干。 回来时险些进不了城。 幸好守城士兵好说话,塞了点碎银就放他进去,等入了城听其他人一路说起,才知道南下灾民到了,这几日不许城内百姓随意进出,又有重兵把守,官兵押着几辆粮食从官道去城外,大家纷纷谈论此事,张木这才知道,回来后跟温遥提起这事。 温遥闻言当即怔了下,而后大声喊着顺安,让他备车。 张木不明所以的问:小主子现在时辰不早了,您这是要上哪去? 我要出去一趟。温遥脚步不停,回头看他,说道:你让常三在外头等我,我换身衣服就来。 好勒。张木应着,连忙走温遥相反方向,到外前找常三。 这会儿常三正打扫大门,扫到一半听见有人叫自己,他推开门,从打开的门缝里往里面望,一眼就看到匆匆跑来的张木。 怎么了?常三以为发生了什么,率先问出声。 张木赶紧扯着嗓子喊:是主子,小主子叫你到外前等他。 话音刚落,顺安便风风火火跑了出来,常三又朗声问他,你又是什么事? 小主子要出去,让我备马车,一会儿我送小主子过去还是你?顺安回答间,人已经到马厩了。 他与这匹白马混了个熟,白马见他来了,朝他打了个响鼻,欢欢喜喜叫了几声,顺安摸摸它顺滑的毛发,低声说:马儿小主子要出去,我们得送他过去,来吃点干草,一会儿就能出去跑了。 也不知是不是真听懂了他的话,白马低头吃了几口干草,甩了甩长长细细的马尾,低低叫了几声,看样子心情很不错。 温遥换了身浅色长袍,往外走时不忘回头对常三说:三儿你和我一起,会驾车吗? 会。常三这时穿上了侍卫服,闻言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没想到这小子在不知不觉里学会了驱车,温遥免不了多看他几眼,然后又对顺安说:店里就交给你了。 顺安点了点头,认真保证,小主子放心。 温遥矮身钻进舆里,由常三驾车扬长而去,等行进一段路,温遥才问外前的常三,什么时候学会驾车的?我怎么不知道。 少爷您当然不知道了,您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关心常三了。 得了,这小子还委屈上了。 我那不是太忙了么,花馔才刚过去不久,之前你家少爷都忙着准备糕点,你又不是没看见,这会儿居然好意思说我没关心你。话到这儿,温遥忽的啧啧道:我看你就是想掩饰什么,行了别解释,正所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说吧。温遥大义凛然道:找谁教你的?会骑马了吗? 谁谁谁教我了,我怎么不知道常三在外头红着脸争辩,结果一着急差点咬了自己舌/头,正嘘唏不已。 哦你不用狡辩,因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温遥含笑的声音从帷帐传出,故意逗他道:嗯,让我猜猜是不是送你身上这件衣服的主人呢? 被猜中后常三恼羞成怒道:少爷您常三再也不理少爷了! 怕把人真惹急了,温遥连忙投降,好好,是我错了,你好好驾车。 说着话没一会儿就到宫门外,温遥没下马车只将令牌交给常三,让他交给守门的羽林军。 羽林军见常三一身侍卫打扮心下一阵猜疑,仔细查看令牌后,连忙扬手放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完毕,明天一更(*^▽^*)感谢在20200315 11:15:16~20200315 17:29: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4章 06施粥救灾下(捉虫) 从正宫门直入,到宣武殿这段距离不能乘坐马车,温遥只能下来同常三走向御书房。 是时,一名小太监急匆匆跑来,李全回头看了眼御书房,转头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李公公,贤妃回宫了。小太监喘了几口气说。 你且带贤妃娘娘过来,不许声张,恐叫其他宫知了去。 小太监连忙重重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温遥二人从皇宫西侧往御花园方向走,来之前温遥只想找到叶褚把话说清楚,遥想当初叶褚同意让他帮忙,此次进宫不过是履行先前承诺。 一边想待会儿怎么言说,一边加紧脚步往御书房赶。 尖声尖气的声音顺着风飘进温遥耳朵里,他一把拽住常三,低声说:有人在叫我。 常三竖起耳朵听,还真在叫贤妃。 少爷声音像是从那边传来的。温遥往常三手指方向望去,只见一道身影猛地朝他奔了过来。 贤妃娘娘可算找到您了。小太监气喘如牛,弓着背双手撑膝上。 你是?常三困惑道。 温遥没说话,目不斜视观察眼前一袭内廷服的小太监。 奴婢是司礼监的,李公公唤奴婢来接您。 李全让你来的?温遥问,李全在宫内眼线众多,耳目通达,他知道自己进了宫,温遥也不觉得奇怪。 小太监连忙点头,李公公让奴婢带您去御书房。 话毕,似想起什么,赶忙补充了句,皇上在御书房里。 有劳了。 贤妃娘娘快别折煞奴婢了。冷不丁被主子言谢,小太监脚下打滑,差点一头着地,他连忙走前头,为温遥二人带路。 小太监熟悉宫里,带他们从羊肠小径绕过御花园,扭过转角,便见外头站了数人。 此处正是御书房。 李全就在这些侍卫中,见到朝这边走来的温遥,大脑最先做出反应,腿脚一迈,嘴上说:小主子您来了,皇上正在里面。 温遥不咸不淡唤了声李大哥,便推门而入。常三守在外头。 常三此刻视线悉数停在李全脸上,男人身材高大,留着八字胡,唇下也有些青色胡须,大约是这样才让他看起来年长些,实际上李全也才刚过而立之年。 常年跟在叶褚身边鞍前马后,多年过去,也没个知暖知心之人,至今不曾婚配。 常三一想到这个心头猛地砰砰直跳,小心翼翼又满是念念不舍地挪开视线,李全自然注意到了,今日的小孩儿有些奇怪,不过他没放在心上,毕竟他这般大时也常常闹别扭。 温遥推开门的瞬间,坐在屏风后的叶褚就察觉到了,他没有急着出声,按捺性子继续批红。 不会儿,温遥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温遥到他身边,看桌案上还堆了一沓奏疏,忍不住问:要按肩吗? 按吧。叶褚抬头看他,原以为温遥会第一时间责问他为何没遵守承诺,等来地却是他的关心,顿时心里一暖,朝温遥露出淡淡的笑来。 温遥到他身后,抬手,用虎口按揉男人肩膀,看男人有这么多事要处理,南下难民也集聚在城门外,再见男人眼下乌青,想来已经有几日没休息好了,温遥一边在心里喟叹,一边忍不住心疼。 政务重要,但身体也很重要。温遥想了想说:别以为自己年轻,就可以拿身体不当一回事。 让遥遥担心了。叶褚反手拍了拍温遥手背,藉以安抚。 知道我担心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温遥瞪眼,凶神恶煞警告,只是他那张白嫩的脸蛋,怎么看都像是在对叶褚撒娇,叶褚越看越觉得自家遥遥可爱极了,真想把人捂紧不叫其他人窥视。 只是他无法做到禁/锢对方,更不能阻止温遥做想做的事,温遥自有抱负追求,他只需时时关注他,在对方遇到难题时出手解决。 不过眼下的难题还得借助温遥之力来解决,叶褚觉得再也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憋屈窝囊。 就算是当年被父皇赶去边境,他也不觉得憋屈,只想有朝一日强大,保护他唯一的亲人,于是他勤奋练武,勤奋看书,不停地与夫子探讨,不断学习兵法,只希望有一天能够帮到父皇。 然而没等到他羽翼丰满,却传来父皇病重的恶耗,他彻底慌了神,带着李全和沉然几人匆忙赶回京都,半个月的跋山涉水,终于抵达京都,他不敢让其他人知道他回来了,他们在城外乔装打扮,又从象山行宫内的密道,前往皇宫,当时他只身一人,穿着太监服,躲开重重防卫,终于见到躺在龙床上,脸色苍白,病弱缠身的父皇。 他当场没憋住流了泪。 他的父皇却在这时缓缓挣开了眼,又很快闭上,他躲在寝宫里一夜,期间看着先帝反反复复睁眼,又无力合眼。 他想找太医询问却怕宫里被人控制了,只能守在先帝身旁。 一直到午夜先帝从有了点精神,睁开眼看到了三年未见的儿子,当即就红了眼睛。 再回想起那一幕,依旧让他难受地喘不过气来,他转过脑袋,将头埋进温遥胸/膛,温遥把手从他肩上拿开,一手慢慢抚摸他的背部,一手轻轻爱抚他的头。 累了?温遥不知道他想起了往事。 叶褚顺着他的话轻轻嗯了声,温遥心里猛地一揪,随后低下头,柔声安抚:累的话就靠在我身上休息,我的肩膀任你靠,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遥遥谢谢你。 我不接受你现在的道谢,如果你能同意我帮忙救灾,我才会真正接受你的道谢。温遥将头抵在他头上,现在未来我们都将只有彼此,我会这么做,不是为了显摆,我只是不想让你陷入难题,我想帮你,因为这样我才觉得自己配得上你。 你是皇帝,是站在神坛上俯瞰整个大陈的帝王,而我只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工部左侍郎家不受宠的儿子,我们之间的差距,让我害怕,害怕哪天有人会说我配不上你,害怕别人知道我是男子身份。 我不怕他们说我什么,我只是不想从他们嘴里,听到有关你的坏话。 遥遥我他伸手环住温遥的腰,天知道这一刻他有多高兴,他的遥遥为他考虑了这么多,而他差点将这么好的人推了出去。 其他的话我不想听,我只想听你说,信任我,愿意让我与你并肩站而站。温遥疾霆不暇掩目地打断他的话。 谢谢你遥遥。随着话落,叶褚低沉的嗓音流泻而出,我相信你,也想我的右手边永远能看见你。 这一刻温遥笑了,灿烂似烟火,美丽而温煦。 说通后,两人沐浴,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温遥带着常三离开,同行的还有李全,李全奉叶褚命令带了十来个侍卫悄悄翻墙出去。 这些侍卫跟在叶褚身边多年,他们的身手在李全训练下,能够和江湖上的高手对抗一二,所以翻墙出去对他们来说很容易,再加上皇宫主人有意为之,因此他们潜行的十分顺利。 回到民食府,温遥让顺安准备大量米粥和炒菜,又让孔武搬来几大木桶,几人合力把煮好的青菜粥盛进大木桶里,在庖屋里做这些太费工夫,温遥干脆叫人把以前的火炉子端来院里,一行人便在后院生火,几人手拉手大小的铁锅煮粥,用大铲子炒菜。 一阵捯饬,已时午后,众人都顾不上吃饭,温遥简单做了些,同众人一起匆忙吃完,便让人把木桶搬去外面的太平车上。 他率先握住车柄,将太平车抬了起来,对几人说:走,出城! 是! 常三到前边来,一会儿见到驻守城外的户部侍郎,把令牌给他。 放心少爷,我肯定办好。常三这会儿已经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他走在最前头,和李全一起推车。 身后是少爷和顺安。 一行人走的北街倒没引起多大注意,不过还是被来民食府的徐二公子撞见了,他坐在马车内,掀开车窗帘,正好看到卖力推车的流清,想也不想对外面的人说:去帮帮那位小公子。 是少爷。 因需要留人看店,孔武和周礼留在店里,流清只能独自推车,好在车上只有一桶粥,不然还不得翻车。 流清推地费力,下一刻却变得格外轻松,他抬起头来看到个陌生男子,男人做小厮打扮,他顿时停下步子问:你是谁? 小子是徐府二公子身边的小厮,我家公子见小公子推地费力,特地让小子来帮小公子。小厮客气道,见流清点了头,又接着问:你们这是要去哪? 去城外。流清没往多处想,却也留了个心眼,只说去城外,至于干什么小厮不清楚,这时流清又问:你家公子那边怎么办? 他刚才可是看到男人坐在马车里,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对方凛冽的眉宇他是不会认错,这是他除叶主子外,见过得第二个不好相与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几个CP都出来啦,褚哥的情敌也出来啦,上一章朋友们又发现他是谁么,猜猜他看哦。感谢在20200315 17:29:15~20200316 10:51: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5147041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九30瓶;庭深觅竹影mio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5章 07开放粮仓(捉虫) 小厮回头看离他越来越远的马车,然后对身边细胳膊细腿,皮肤白皙的少年说:没事,我家公子会想法子。 流清心不在焉嗯了声,不知道对方能有什么法子,反正以他的小脑袋是想不出来的。 听对方如是说到,流清便不再多想,只以为徐家会来人。 殊不知马车里的徐二少,一直注视流清离去的方向,直到见不着人影才放下布幔,转头,下马车找了名车夫,花了些银子,让他把马车驭回徐府,自己孤身去民食府。 一开始,他得知那日来府上的少年,正是民食府小掌柜后,顿觉新奇,晚上入了梦,还能见到少年眸光闪烁,委屈巴巴的模样。 醒来后他感到不可思议,才着管事去买花馔入场券,当晚还让管事大肆购买糕点。 最后花了大价钱把那叫什么蛋糕的买了回去,一直没能吃,结果化了。 又等了几日,他还特地在民食府买了些吃食,结果一连几日来的都是个高高壮壮,面色冷漠的男子。 一连几天都不曾见到少年,他特意选了今日不忙的时候过来,偏偏遇上对方离开。 徐二少走进民食府,到前台正好见着一连几日来府上送吃食的男人,几不可查地扬了下眉,孔武明显感觉到对方略带不悦的视线,他想了下才记起眼前衣着华丽的男人是谁。 这位公子有什么需要?想到平日主子说的话,依旧带上了客气的语气。 虽然孔武掩饰得好,但徐二少是什么人,一下子就察觉出对方情绪中隐藏的不喜,他压下皱眉,又恢复成高高在上的徐家当家人,给我开间订制会员间。 当时民食府推出这个不久,就命管事办了个。 这位公子麻烦把你的牌子拿出来。孔武说,他们需要查看对方牌子,以做好登记。 徐二少摸了摸袖囊,袖内空空如也,身上仅剩不多的银子,也打发给了刚才的车夫,这么一想他又神色不改的对孔武,我就在大堂,送些茶水过来。 孔武一双蓝眸直直注视他,片刻后才不轻不重嗯了声,让留在店里的伙计带人过去,这几位伙计原本只招待高级会员和订制会员。但现在食府没什么人,且大部分人跟着小主子走了,所以他们才从二楼下至一楼帮忙。 温遥一行人花了些时间才把车推到城门口,又被士卒拦住,什么人? 常三在最前边,闻言皱着眉头,二话不说掏出少爷给他令牌,我们是奉贤妃娘娘命令前来施粥,尔等还不快放行。 守城士卒立马换上谄媚模样,恭恭敬敬为他们打开城门,恭送他们出城,正要转身就听一道十分悦耳的声音传来,户部侍郎章大人现下何处? 士卒回头看是一个相貌出众的少年,正犹豫要不要说,就见先前的小哥狠狠瞪了他一眼,凶巴巴道:还看着做什么,我家主子问你什么只管回答。 您家主子是?士卒结结巴巴开口。 常三叉着腰正要把温遥的身份公诸于众,温遥连忙打断他,在下不过是个生意人,贤妃娘娘仁爱,特地找来在下,为这次救灾献出绵薄之力。 士卒这下不敢轻看温遥,连忙回答:章大人在帐篷内,大人带来的太医和士兵们都在里边。 多谢。温遥淡淡道,说完转过身,和李全一起把车推过去。 章思茂将帐篷搭在灾民们的对面,方便管控逃难而来的灾民,随着温遥等人推车渐近,一些灾民纷纷看了过来,他们已经有一天没吃饭了,这会儿闻到清香味,各个都忍不住咽下口水。 温遥视线从他们身上睃巡过去,有老有小,有男有女,洁瘦成皮包骨,皮肤黝黑粗糙,妇女脸上苍黄暗淡,小孩也是一副长期缺少营养的瘦弱模样。 看到这儿温遥于心不忍。 总想为这些人做些什么。 他们的到来立刻引起外头把守士卒的注意,几人持长矛到他们面前,其中一人面色不善问:干什么的?不知道这儿不允许一般人来? 我要见章思茂大人。 这人应该是个十户,看着温遥的目光满是轻挑不屑,出口的话语也极其佻薄,就你这样来见咱们章大人,也不怕章夫人找你麻烦,模样倒是个好的,可惜是个带/把的,不然跟了爷,爷一高兴说不定还让你见见章大人。 他的下手听了也都哄大笑。 温遥蹙眉,没明白这样的人怎么还能留在军营里,看来回去后一定要跟叶褚细说,好好整顿营中风气。 常三听到这人侮辱自家少爷,想也不想地呸了声,骂道:你他娘的说甚狗/屁话?我家主子是你这等人可肖想的么?!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我告诉你快把章思茂叫出来,耽误了正事唯你是问。 十户哈哈大笑,丝毫没把常三的话当一回事,爷说得就是正事,哈哈哈。 你你简直就是个禽/兽,看我不教训你说着,常三当即扑上去,温遥在后头大喊:常三回来! 寡不敌众常三很快就被十户踹了脚,千钧一发之际李全搁下太平车,一跃而起一脚踢在十户下颌,将人踹个后仰翻,随即李全接住朝后仰的小孩。 虚惊一场温遥缓了口气。 就听常三冷冰冰道:都让开。 外头喧哗被帐内章思茂听去,他问自己的心腹,外面发生何事?怎会如此吵闹? 心腹连忙走出帐,百步之后终看常三一行人。 李全松开搂着小孩腰部的手,抬头见一名中年男子迎面而来,男人视线在李全脸上停留片刻,当即带上笑意的走了过去,李公公您怎么来了? 李全想要堵住他的嘴已然晚了,不光最前边的常三和温遥听见了,就连他们之后的流清和徐家小厮也听到了。 流清一脸懵然,完全没明白李全大哥怎么就成了宫里的太监,而且还有他们刚才出城说的贤妃娘娘,又是怎么回事? 既然李全是宫里头太监,那主子是不是也是宫里的人? 难怪气场这么足,他不觉得奇怪。甚至没一点震惊,别人说起皇宫多少会有些向往,可他却有种进出过皇宫数次的熟悉感,丝毫不觉得好奇。 流清揉了揉脑袋不明白怎么回事,想不通他也没强迫自己去想,正巧这时候那名赶来的男子又说话了,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嘴上说着作势要把人请进去,但转头看到温遥后,猛地一怔,随后恢复常色,这才看到他们带了不少人过来,每人推着车,看车里的东西估计是米粥。 他眼睛快速眯了下,与李全推起了太极,李公公您这是莫非是皇上有什么新的旨意? 咱家是奉贤妃娘娘之命,特地送米粥而来。李全端着司礼监掌印大太监架子道。 下臣多谢贤妃娘娘,贤妃娘娘宅心仁厚,灾民们定当为贤妃娘娘祈福,同时也为我大陈祈福。 李全没有搭话,将温遥介绍给了对方,这位公子乃民食府东家,受贤妃娘娘所托特地送来米粥和青菜,这些粥和菜都是民食府厨子所做,食材也是民食府提供。 言下之意,民食府后台乃当今正得宠的贤妃娘娘。 男人虽然没见过温遥,但贤妃的名头还是知道的,毕竟他是温家的二小姐,温胜又是孟家左相一党,没想到竟会得皇上如此宠幸,因此对温遥的态度也不像之前那般无礼,待他如待李全。 恭恭敬敬请他们入帐。 温遥直接拒绝,语气十分冷漠疏离,不用,现在时候不早,运来的米粥在路上已经耽搁了不少时辰,若这位大人没什么事,就让我带人过去,为灾民施粥。 是我考虑不周,您这边来,我让他们都出来帮公子。 不用,我带的人多,你只管让章大人出来,我有些话顺与他说。温遥打断这人的虚与蛇委,同时又吩咐常三带头将车拉过去,再让其他人跟上常三,说完他头也不回往灾民集中地过去,灾民数量比温遥设想中的还要多,难怪叶褚会焦头烂额。 温遥指挥人疏导帐篷内灾民有序出来,等看到这些人着补丁衣和灰扑扑的脸后,心里忍不住骂南洲县令。 温遥示意常三说之前就想好的说辞,常三对着数以千计灾民,朗声道:各位乡亲们,我叫常三是民食府伙计,我身边这位是民食府东家,我们东家知道大家从南下而来,特意领了贤妃娘娘的差事,为大伙儿送来吃食。 另外我们正在全力赶制衣裳,过些日子大家就有新衣服穿了! 请大家放心,既然我们东家接了贤妃娘娘所托,务必不会将诸位弃之不顾,所以大家在这段时日得好好照顾自己,以及身边亲朋乡亲。 常三接着道:贤妃娘娘心系皇上之忧,当今圣上同样为大家想办法,但凡有咱们皇上和贤妃娘娘在一天,大家就不会再挨饿,受伤生病的乡亲们也别担心,皇上派出了太医院里最厉害的太医为大家整治。 随着常三话音一落,在场众人当即跪下高呼:多谢皇上,多谢贤妃娘娘,多谢东家。 这时温遥道:大家快快起来,先吃饭,之后我们再让太医为大家诊治。 闻言众人按照温遥的指使,排成几列,手里捧着木碗,等着吃饭,温遥将五捅全部打开,让流清他们帮忙一起,给灾民们盛米粥,得了米粥和青菜的人,纷纷对流清和温遥道谢。 温遥见状莫名有些感伤,看着这些人心里想着一定要尽自己的一份力帮助他们,这不仅仅是在帮他们,同时也在帮叶褚,叶褚在百姓心中名声太过糟糕,十分不利于大陈繁荣昌盛,另一个他也是在帮自己。 他一直以贤妃娘娘的名义行这些事,等告一段落,百姓们不仅会感恩皇上,还会感恩贤妃。 民食府吃食在味道上碾压京都所有酒楼,这些人只吃了几口,就忍不住狼吞虎咽,他们中就有不少以前是行商的,家里有些积蓄,日子过得也算富裕,周边酒楼里昂贵的吃食,似乎都没有现在的一碗米粥更加清香美味了。 他们越吃越发感谢皇上和贤妃,同时更加感谢面前的小公子。 另一边,心腹急忙回到帐内,章思茂看他着急模样,先一步问:怎么如此匆忙? 大人宫里来人了。心腹说完还一连喘了好几口气。 谁来了?章思茂立马问,他按照恩师交代的办,灾民们的情绪也得到了缓解,只是粮食却有一日没能供给,他找来的厨子,是营里火夫做出来的饭,灾民们都不爱吃,好在食物短缺,他们也没计较的余地,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而他却不像这些饥肠辘辘的人,这些饭对他来说的确有些食难下咽。 对此他突然有些可怜那些在营里,一吃就吃好几年大锅饭的士兵。 皇上身边的李公公,还有民食府东家来了,他们奉贤妃命令前来赈灾。心腹说完,章思茂就坐不住了,立马站起来,整理了一番衣衫,便往外走,同时嘴里埋怨,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是干什么吃的,李公公和贤妃的人来了,都不知道好生招待,刚才似乎还吵起来,这时候过去,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啊。 于是到栅栏前章思茂狠狠剜了十户一眼。 十户脚下一滑,知道这一次自己闯祸了。 等灾民们吃完饭,温遥让常三把驻扎在外的太医带来,就看到一身四品官服的章思茂疾步走来,脸上挂着惭愧的笑,想来是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份了,要不是知道他是户部尚书的门生,而户部尚书又效忠叶褚,他都以为这位章思茂大人是故意在百姓面前抹黑叶褚。 李公公好,李公公好,方才下官正为粮食发愁,没想到您就来了,还带来了贤妃娘娘钦点之人。说着转头看向温遥,想必这位公子就是贤妃娘娘特派而来的民食府东家吧,果然是少年出英雄,公子小小年纪就能开办民食府,我家夫人最爱您家的吃食,没想到今日会在这样的场合中见面。 章大人不必客气,我等都是为皇上为贤妃娘娘办事。温遥转头说:而且我也就有些钱财,能为大陈出一份力,这是我的荣幸。 闻言章思茂连忙竖起了大拇指,对温遥更加赞扬有加,若我大陈年轻一辈都能像公子您这般贤良方正,那我大陈便可国富民强,再也不用担心边境蛮夷入侵。 章大人过奖了,眼下我们还是将太医找来,为受伤和生病的百姓医治。温遥说,语气有些不爽了,这个章思茂是怎么回事,正事不办,一个劲拍他马屁,也不怕拍到马尾。 这下章思茂更加不敢懈怠温遥了,他刚才试探对方,见他不是为好大喜功才接手这事,二来少年眼神真诚,没有弯弯绕绕。 和这样的人有所交集,想来温家那位心思也不会差到那去,正所谓有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很快请来三名太医,这三人医术了得,可为人十分清高孤傲,自持医术高明,觉得让他们诊治这群莽夫愚民,辱没了他们的医术。 他们贵为太医,自然是给皇上看病。 什么时候需要他们给这些难民看病了。 于是他们到了后态度一如既往高傲,温遥见了顿时皱眉,李全脸色也不好看,没想到太医院里出来的都是些这么个东西。 都说医者仁心,这些个家伙要不是有点用处,他真想现在就狠狠揍这些人一顿。 流清和常三同样被这三人气得胸腔起伏连连,流清低声道:这些人怎么当太医的,简直太过分了。 他身边的徐家小厮听了也不知怎的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寻思着待会儿回去告诉少爷。 常三性子急,难免憋不住话,他双手叉腰,昂着头对着三名太医一阵训斥,太过分了,你看你们来的有多慢,不过数百步距离,你们就让我们等了一炷香时辰,我们等一等没关系,但这些病人他们可等不了。 三名太医表情一致的蹙眉,随即板着脸呵斥: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们这么说话。 你们你们才是东西,我是人!常三情绪激动的反驳。 比他愤怒的话更快是李全的拳头,只见李全迅速地游走在三名太医间,在他们来不及反应时,直接在他们身上打了几拳,然后又如风一般回到常三身边,常三顿时看傻眼了。 什么时候太监的身手也这么好了? 章思茂更是急得额头冒冷汗,当年跟着叶褚南征北战的李全竟然动手了! 动手的原因还是因为他身边的那个小少年,章思茂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难不成连太监都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对象还同样是个男人?! 大陈民风开放,娶男妻的人不是没有,但只是少数,大部分都是纳男妾。 可也没有那啥都没了,不算真正男人的太监,找个男人的,就算找也不该找个唇红齿白,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啊,这位置该是怎么一回事? 章思茂心里一阵震惊。 而温遥心中同样一阵惊愕,不过他惊讶的是李全居然会武功,而且武功底子还十分了得,震惊之余又忍不住诧异,对方什么时候和常三关系这么好了?居然还为常三出头? 流清吃惊的表情全写在脸上,目瞪口呆,瞧着呆萌呆萌,他才不久得知李全大哥是宫里头的太监,现在又知道对方是个习武之人,流清觉得这跟他记忆中的太监不符合,当念头一产生,他脑袋立马疼了起来。 徐家小厮察觉到,赶紧大喊:诶,小公子,小公子你哪儿不舒服? 几人闻声看来,温遥一见流清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当即快步到他身边,柔声急问:流清你怎么样了? 流清只觉得头颅一阵爆痛,脑袋左边还突突突地跳,吓得他以为自己怎么了。 温遥被他的模样吓了跳,赶紧喊太医:你们快过来。 三人还不情愿,被李全冷眼一扫,他们顿时冷汗直冒走了过去,其中一人把脉,另外两人侧观察少年情况。 号了脉后,那名太医直起身子对温遥说:这位小少年没有大碍,应该是幼时顽疾所致。 温遥知道有些毛病中医看不出来,便和徐家小厮合力将人扶了起来,温遥这时候才发现对方是个不认识的,遂问:你是? 小的是徐府小厮,我家少爷看到流清公子推车,便让小人来帮忙。小厮如实道。 温遥点了点头,他这会儿担心流清,没认真听小厮说什么,只知道这人是徐府上的。 这样你送他回民食府,我一时半会儿走不开,让他回去好好休息,顺便让小德他们做些清淡的伙食。 小德是? 哦,看把我给忙晕了,小德是食府的厨子,你只管告诉门口的孔武他们就行。说完温遥给了对方一锭银子,并说了声谢谢,小厮收下银子,背着流清往回赶。 温遥一直等看不到他们背影,才让三位太医帮忙治疗在逃亡过程中受伤的民众,和气候变冷却依旧穿着薄衫的百姓治疗风寒之症。 等太医们诊治完,温遥就跟章思茂告辞,章思茂同他的心腹将人送至城门口,才转身回去,没走几步,章思茂低声询问,你说他会不会拿此事在贤妃娘娘面前参我一本? 我看那位公子不是那样的人。心腹抬手捋了下胡须,意味深长道:日后大人可得好好表现,不然就算是尚书大人也保不下你。 心腹为他的情商着急,这人在学问上小有成就,但在某些方面就跟幼齿孩童般,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好在章思茂为人公正,只是偶尔会贪些小便宜,正是如此户部尚书才把如此重任,交由他来处理,倘若办好了,升官是必然。 可偏偏没想到贤妃也来参一脚,看皇上派出李全的态度,竟十分赞同贤妃。 这可是骇人听闻的事啊。 流清被小厮背回民食府,站在柜台前的孔武一眼认出流清,厉声道:你是谁?流清怎么了? 小子是徐府上的小厮,流清公子刚才突然头痛,你家东家找太医看过后,就让小子把流清公子背回来。 话落,孔武立马顺走流清,却发现少年已经开始发热,他搂紧少年,对顺安说:流清发热了,快去请大夫。 什么?流清发热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热? 顺安唰地跳了起来,脸色焦急的说:我这就去,你好好照顾流清。说完也不看小厮,转身往外跑。 而本就在堂前的徐二少,敏锐的扑捉到流清二字,想也不想地站起身来,往门边去,小厮看到自家主子在,赶忙跑了过去,少爷您怎么没 流清怎么了?徐二少直接打断他的长篇大论。 流清公子先前在城外头痛,小的把他背回来后,那位小哥发现他在发热,民食府的另外一位掌柜已经去请大夫了。小厮长话短说。 不大的眼睛悄悄看自家少爷,不知少爷想到什么,正纳闷,就听少爷说:人去哪了? 小厮不敢耽搁,立即道:那小哥抱着他上楼了。 话落,小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家少爷居然上楼了?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就他家那个冷淡的像冬日寒雪的性子,什么时候还会关心人了? 等等他家少爷什么时候和流清公子这般熟悉的?他怎么不知道? 眼见少爷上了楼,他赶忙追了上去。 楼上的厢房很多,徐二少找了一圈才看到一间没关门的包间,他走了过去,一眼望去果真看到躺在床上,一脸红热的少年,当下不及多想地拔腿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孔武会点功夫,有人进来他立马扭头看去,见是那个坐在店里两个时辰的男人,眼神瞬间变得警惕,公子有何事? 他怎么了?徐二少的目光就没从流清脸上挪开。 孔武起身挡住了男人的窥探,他怎么了与公子何干,若是要用食,劳烦找楼下的伙计。 我不用。徐二少凛冽的双眼望着跟前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这个男人他见过好几回,这次才发现对方似乎很在乎流清,徐二少忍不住多想,他们是什么关系? 看这个男人如此紧张少年,想必二人的关系肯定很亲密,为何想到这儿他会有种失落感,真是奇怪,他什么时候这么闲了,居然跑来看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少年,还莫名其妙的因为他,变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徐二少偏头看了眼,面色潮红的少年,即使闭着眼,少年脸上的那股天真也不减,估计是因为这个才想靠近他的吧。 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徐二少转身出了房门,下楼找小厮要了木牌和银子,自己上了二楼的订制会员间。 小厮在后面看着越发摸不着头脑,好好的少爷怎么想起在这儿过夜了? 温遥等人回来时,顺安才送大夫离开,扭头就看到小主子,当即迎头过去,温遥问:流清回来了?人怎么样? 奴、小子刚送大夫离开,流清发热了,大夫说是旧疾诱发的风寒头痛。 人在哪?带我去看看。温遥说着,常三也急忙附和点头,对对,快带我们过去看看,这一路啊我就担心流清得很,也不知道他这般年纪怎么会有旧疾。 说着还发出长长感叹。 三人到二楼流清所在的房间,房门已经关上了,顺安推开了门,孔武坐在床边应声扭头,见是温遥来后,站了起来,温遥压低声音问:流清怎么样了? 发热止住了,但人还是迷迷糊糊。孔武沉声道,温遥听出他语气中的担心,拍拍他肩膀宽慰了句,放心没事的,上来时顺安已经跟我说了,他找地京都最好的大夫,治风寒伤寒有一套。 也不知对方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温遥看了他一眼,孔武脸上满是沉凝,温遥看在眼里不由得眸光暗淡了些。 孔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看重流清,也不知二人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不过眼下只希望流清能早日好起来。 这时,周礼端着煎好的药进来,孔武自然而然接过,单手扶起流清,喂人喝药,闭着眼的少年似乎不喜欢这股味道,即使在睡梦中也是眉头紧锁。 一碗药喂完,孔武把碗放在床边凳上,起身弯着腰小心翼翼扶人躺下。 温遥还有事要处理,和孔武说了几句话后,就让他留在这里照顾流清,自己带着人到后厨,准备明日需要的吃食。 然而只做了两桶米粥,就被告知没有精米。 温遥拿出一百两银票让顺安带几人过去多买点。 半个时辰不到顺安和周礼就回来了,顺安脸色难堪,他看着温遥说:小主子对不住,顺安没用没能完成您交代的任务,我们跑了大半个京都都被告知没有米面。 可说什么时候到货?温遥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米面卖光的确出乎他意料,若短时间内米面无法补给,城外灾民吃什么?不久前才信誓旦旦承诺,会让他们吃饱饭,这才过去多久就要失言了。 掌柜们都说得等上七日。顺安想到这个数字就一阵揪心,他看出小主子在意那群难民,甚至不惜解衣推食,为他们补充粮食,可惜天公不作美,这才多久,所有米铺便没了米面。 顺安直觉此事没那么简单,说不定是谁在后面捣鬼。 不然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形。 温遥一听需要七天,不由得担心起来,七天时间可以改变太多东西。 况且灾民们也等不了七天。 温遥一头混乱,暂时想不出好法子,刚想让顺安准备马车,就听李全在庖屋外,说:小主子,主子来了。 温遥一惊,怎么也掩饰不了心中的喜悦,嘴上口不对心道:他怎么来了? 李全没回答,在他看来小主子这会儿不过是口舌之争。口是心非罢。 果然在他说完这话后,又顺从心意问了句,人在哪? 已经往这边过来了。李全说。 米粥已经做好,只是差了三桶,买不到米,温遥也无能为力,在心里叹了口气,解开系在身上的围裙,挂在墙上钉子上,才转身朝外边去。 两人在游廊相遇,温遥看着对方眼中的担忧,懵然一怔,而后就听对方说:缺米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温遥在他身前停下,闻言颇为惊讶的看着他,眼中写满了不明白,叶褚见状脸色柔和下来。 是沉然告诉我的,京都内大大小小的米铺都缺米面,滋事已闹得京都人尽皆知。叶褚说话时,想到之前收到的快报,忍不住蹙眉。 怎么这么快就传得家喻户晓了?温遥不由得心生好奇,从米铺给出的答复,不难猜出京都周边几个县府都没有大米。 米铺则选择了更远的通县,不然也不会一去一来花上这么长时间。 两人坐廊下长凳上,经过一番商量。叶褚沉思说:我让他们开放粮仓。 粮仓内粮食足够多,正好可以解燃眉之急。 温遥没说话,这和他设想的天翻地覆不同。 眼下情况紧急,也只能先这么做。 商定好后,叶褚派人从粮仓运大米到食府,李全更是亲自去盯促,不过两个时辰,就运送过来。 当夜温遥忙到很晚才睡下,第二天一早,天不见亮又起床做饭。 叶褚见了,没少心疼。 向他提议多找些人手,温遥早前正有此打算,但怕识人不清,招来意图不轨之人,才终止了这一想法。 但很快想起之前向温遥提过的周荣,周荣厨艺如何他多少有些了解,来给温遥帮忙绰绰有余。 作者有话要说:从九千三百字修改正八千七百字嘿嘿。明天瓜子这边要停电所以不能更新了,后天会多多更新哒。感谢在20200316 10:51:39~20200317 10:17: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卿九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苏苏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九20瓶;不萌你们我萌谁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6章 08粮食不够 叶褚不急着现在就告诉温遥,之前告知他时,温遥就没急着用人。这次他打算来个出其不意。 眼下就算打开粮仓依旧无法保证千人食用,南方水稻未成熟便被洪水冲刷,此时粮仓内米面皆是去年储存。 数量不多,正好够宫里人食用,而他则吃的进贡精米。 数量不多,够他和温遥吃上几个月。 现下今非昔比,他听了李全汇报后,当觉宫里养的闲人太多,这些人每天都要用接近一石的粮食。 叶褚有了新打算,没急着让温遥知道此事,徒增压力。 拟了道圣旨,命李全进宫处理。 临走前李全特意跟常三说了几句话,又送了一把常年佩戴的短刀给常三。 常三听得一愣一愣,没想到个中竟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他低头看着这把幼儿胳膊长的短刀,上边刻云纹,刀削同样是好看的花纹,这花纹他没见过,但纹理细腻雕工卓越,想来价值不菲。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上边还镶有赤色宝石,和碧色宝石,他不认识这些宝石,但看它的色泽就知道不是便宜货,更不要说刀身通体银制。 他放手上掂了掂,好家伙,起码有半斤银子。 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不好意思收下,看着对方眼睛说:李大哥,这、这个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李全盯着他,黑耀般的眸子里映着笑意,没什么贵重,这东西放我身上,我也用不上,还不如给你做防身用。 语气漫不经心,真像顺手给他,别无半点刻意。 常三察言观色,见他真不像有意给自己的,便不好拂了人家心意,那就多谢李大哥了,李大哥这会儿就要回去? 对,主子有事交于我。李全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他不介意告诉小孩。 常三十分识趣的没有多问,就说: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李全笑了笑,仿佛没有当真,常三这才板着脸说:刚才你也说了,有人将京都和附近的米面都买光了,肯定还会准备别的,说不定还会找一批刺客。 刚才李全给他说的话,他便现学现卖把话还回去,李全闻言哭笑不得,怕小孩一会儿闹性子,便点头同意。 等人走后常三又忍不住拿出短刀看了起来,这刀真是越看越好看,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自己,足以证明李大哥是信任他的,唯一遗憾的是,对方竟然不告诉自己,他会武功,而且还那么好! 他出手教训太医时,自己都看清他的动作。 常三越想越觉得李全厉害,除却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 李全平时跟在叶褚身边,总习惯弯腰垂首,但若是面对旁人,李全冷然气场就全然释放。想起最初他就被李大哥冷漠的表情吓了跳,等混熟后才发现李大哥是个心思特别细的人。 最近他又把鼻下胡须刮了,人看着年轻了不少,仔细一看才发现李全同样相貌堂堂,身材高大,放在人群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常三想着越发觉得李全是个好人,比少爷对他还要好。 温遥从房内出来正好看到常三一脸痴笑,抿了抿唇,也不知这个家伙想到什么,笑得一脸春/风荡漾。 乃至他走近,常三都没有发觉,温遥悄悄敛步过去,然后猛拍对方肩膀,嘿!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叫你这么多声了,都听不见。 少爷被戳中心思,常三小小撒了个娇,您怎么过来也不露个声,害的我被吓了个实在,况且我哪有想什么,我就是在想灾民们该怎么办。 说得义正言辞,一板一眼,要不是温遥看着他手里握着一把做工精道的短刀,他差点就相信了。 骗谁呢,还说想什么灾民,那你手上握着的刀是什么?温遥坏坏一笑,故意打趣道:难道不是在睹物思人? 少、少爷您太坏了!被揶揄了,常三瞬间炸毛,瞪大眼目视自家主子,那模样就像被谁欺负了般,一脸羞怒忿然。 看人真生气了温遥拍拍他肩,赶忙承认错误,认错态度十分认真,好了好了,我就是开了个玩笑,小三子别介意啊,被谁看了去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乖听话。 常三被这么一哄,脸蛋都红了,这熟悉的话语,让他想到自己还是孩子时,在家里也受父母宠爱,母亲是个温柔贤淑的女人,总会对他说乖听话,又或者我的三儿是个好孩子,以后啊他们说什么都别理。 再后来,官府征兵父亲不得不上阵杀敌,一月下来他们还能通一回书信,然而某一次,年幼的他与母亲一起等在家里,等来地不是父亲回来,而是他为了救当时的将军,被敌军杀害。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杀害父亲的人是谁。 当年的将军又是谁,村里人都知道父亲的事,他们以为母亲能收到那名将军给的补偿。 然而造化弄人,父亲救下的将军并不是什么好人。 那人不仅没做任何后世处理,甚至还把父亲身上的银两卷入自己囊中。他假意到自己家,发现母亲是个美人胚子,色/心顿起,居然侮辱了母亲,母亲誓死不渝,顽强抵抗,最后死在了那名将军的手里,而他趁机逃了出来。 年幼的没有身份证明,又无银两,最后成为黑户,好在最后遇到了少爷。 温遥敏锐察觉到对方情绪不佳,以为是自己玩笑开大了,正要安抚,哪知对方一个转身猛地抱住了他。 常三坐在木凳上,这时只能环住温遥的腰,头埋进温遥腹部,鼻头酸了酸,闷闷道:谢谢您少爷。 傻瓜,谢我什么。温遥摸了下他的头,而后督促人快起来,粮食运来了,他该过去煮粥了。 当初让周运找人,结果人却一直没能找回来,不然现在多一个人,他也能轻松些。 笨拙的把人哄,便带着他过去,到院里煮粥。 叶褚派去的人办事速度很快,半个时辰就把粮食运过来了。温遥带着常三过去时,顺安正在清点粮食,见到他来后,连忙站着笔直,小主子粮食共十石,现在煮还是过会儿? 现在吧。怕时间不够,温遥让他们生炉子,准备熬粥。 得了指令顺安就招呼大伙人把两个炉子的火点燃,一顿饭用不着这么多粮食,结合前一次来看,温遥粗略一算,十石米够七天伙食。 正好那时候大米也到了,只需花点银两就不怕灾民们没有粮食吃。 想到这儿温遥思绪一个打岔,想起了以前对叶褚说的话,他说咱们酒楼很赚钱,现在想想应该是酒楼很赚钱,养一个国家却很费钱。 那时候叶褚还对他说不介意他养,结果等真需要的时候,又迟迟不开口,自己主动提出来反被拒绝,想来那个时候多半是说笑,并不想真要自己养他。 想想也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妃子养,传出去还不得让天下百姓耻笑。 不过好在最后男人妥协同意了。 而他也十分乐意为对方做这些事,他在其他方面帮不上叶褚,只希望用自己的银两去助他一臂之力,仅仅这样他就很开心。 另一边回到皇宫的李全,宣读圣旨后,就带着司礼监和护卫清理多余的人等,等清理完后已经过了饭点,他匆忙吃了点,便去找周荣。 这是他离开民食府前,主子特意交代,让他把周荣带出宫。 周荣是主子暗卫,平常就跟沉然他们一样,躲在暗处,只有主子需要他们时才会现身。 于是他到御书房门前,推开门,大声喊道:周荣出来,主子要见你!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话落没任何动静,仿佛真的没在这里,但李全是什么人?同样是个身手不低的,自然能感觉得出屋子周围隐藏了人。 于是他又朗声喊了句,主子让我带你去宫外,他人在民食府,民食府你知道吧?小主子开的酒楼,你快给我赶紧出来。 话刚落,一道青色身影就落到他跟前。 李全脸上没什么表情,盯着他看了眼,淡淡道:走,别让主子等久了。 周荣跟在他身后淡淡嗯了声,那态度比自己还要冷淡。 难怪这把年纪了还没个人在身边,就这样冷冰冰的性子,谁受的了。 似乎忘了自己也没个伴,而且周荣年纪也不大,同他差不多岁数。 只是李全以太监的身份跟在叶褚身边,平日里得看人脸色做事,这才使得他没那么冷漠,若是以暗卫的身份留在叶褚身边,估计也如周荣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一日不见十分想念朋友们呐,哈哈当然也想我家褚哥和腰子了。感谢在20200317 10:17:50~20200319 10:02: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卿九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猩猩兄弟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酌墨一世梨花白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7章 09遇刺(一更) 二人赶至民食府,一楼只剩顺安守在柜台,李全举目四顾,没看到想见的人,便问:主子出去了? 师傅您来了。顺安没回答,瞥了眼师傅身边站着的高高瘦瘦男子,男子目里一片冷淡,脸色也跟外面天气一般,冷得砭入肌骨。 李全应了声,才听徒弟说:主子在楼上,小主子到城外去了。 李全不得不敬佩温遥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别人不愿趟的浑水,他却愿意参合,那主动地劲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没再看师傅,顺安把视线悄悄挪到男人身上,对方朝他看了过来,他猛地拔开视线,心底一阵扑通狂跳。从未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知今日怎么了,不过是见到个陌生人就被吓成这样,他自我说服自己,肯定是因为对方脸色太冷,吓着他了。 李全把该问的话问完,就带着周荣往里面去,整个过程周荣没说一句。 没走几步就看到坐在堂前最外的徐家当家人,出于礼节,他主动问安。 徐二少记得他,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掌印大太监,不过这跟他没多大关系,他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李全脸上笑容不变,身后周荣一直臭着张脸,跟对方欠了他几百两。 上了楼,李全才压低声音问:你刚才怎么回事?看见徐二少怎么脸色跟个臭鸡蛋一样,你跟他有过节? 李全以为二人在此之前有过冲突,如横刀夺爱。 我不认识他。周荣表情冷漠淡定,仿佛面对的是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行吧。李全懒得同他一般见识,把人带到房门口,自己进去。 得来的依旧是个不咸不淡的嗯字。 李全懒得说他。 等人进去,他便合上门,没忍住想到小孩天真无瑕的笑脸,亦不知现在如何了,还有点儿真过去瞧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会想他的呢?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自不觉中就和小孩的关系有些不同了,对于自己的每次亲近,小孩也没露出抗拒,他能感受到小孩对他也有好感。 他一边想一边环顾四周,恰巧让他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只见那人轻手轻脚停在不远处一间屋子前,那是普通会员间,他记得那个叫流清的小孩就在里面。 怕对方对流清不利,软手软脚跟了上去,耳朵贴门外偷听里边动静。 这时他听见一道声音问:你是谁? 声音有几分耳熟,是那个小孩的! 又等了会儿,那耳熟的声音带点病弱无力感,我记起你是谁了,你怎么进来的?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是你们府上的小厮。 流清刚醒来,头脑迷糊,脑内还总是蹦出莫名其妙,零碎画面,很真实,可他却不记得了。 醒来后他十分困惑迷茫,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从什么地方来,父母是谁也不记得了,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被父母遗弃,后被牙子拐走,卖给那些富人。 方才一场梦下来,令他生疑,还未想明白,就见一个男人直直走了进来。 别担心,我不是来抓你的。徐二少尽量放柔声调。 我是来是来什么,是来见你的,这话让他怎么说出口,看少年的样子,显然是把自己归纳为只见过面的陌生人。 他寻了个蹩脚的理由,是你家东家让我留下来照看你。 小主子让你照顾我的?流清懵懵反问,小主子什么时候认识你的? 他怎么不知道? 我和你东家有合作,那艘画舫就是我借给他的。他没撒谎,那画舫的确是他的,不过不是借给温遥,而是借给某个黑心皇帝。 流清闻声信他几分。 你跟小主子很熟吗? 还好。徐二少继续胡诌,不过比起你家小主子,我和他身边那位熟些。 你说的是主子吗?流清不知道小主子身边那位身份,他发出纯真疑惑,头微微偏了下,从徐二少的角度看去,少年可爱懵懂极了。 是他。徐二少不觉得他的叫法奇怪,温遥是皇帝的人,被叫作小主子没任何问题。 流清这下放心了,真不是来抓他的,而是主子的朋友,他小心翼翼看了对方一眼,攥了攥身上的布衾,低声问:那、那个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徐二少咧嘴笑,流清不明白这个身穿华服的公子,怎么忽然像个傻子一样痴笑。 是我的失误了。徐二少赶忙收了笑,又怕沉着脸会吓着少年,只好嘴角微微上扬,我叫徐容与,比你年长几岁,你可以唤我徐大哥,或者容与哥。叫容与哥更好,当然最好是叫与哥哥。 后面的话太狎昵了,他没有说出口。 流清闻言却有些不好意思,在徐二少热络的注视下,软软的喊了句:容与哥。 刚叫完他耳廓都红透了。 怎么回事不过是叫个哥哥,他怎么还紧张得耳朵红了? 想他平时叫常三他们哥时,脸不红心不跳,现在居然心跳加快,耳朵还红了,他觉得肯定是自己还没有痊愈,才会如此,自我安慰一番耳上热度很快散去。 徐二少将他的表现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越发扩大。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但对方没有危险,李全也没有偷听墙角的嗜好,又折回主子房前。 是时,房门从里面打开,叶褚负手而立,周荣在他身后,细观二人脸色,这期间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吧?李全这么想着就听叶褚冷然道: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是。话音刚落,周荣就越过李全下楼。 因着有主子在,李全没能多问周荣几句,就这么看着他快速下了楼,消失在自己眼前,叶褚姿势不变,周身的凛冽之气并没有因此而削弱,漆黑的眼眸审视李全,嗓音淡漠的开口,想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属下不想。李全低下头,违心道。 是真是假叶褚岂非听不出来?以他和李全的关系,他也不会故意惩罚对方,再则他曾许诺过会帮李全重振李家。 李家原是名门之后,李全父亲更是武将出身,那时候的李全不适合练武,时常被李父遗忘,直到李家当年发生惨案,李全死里逃生,最终遇到叶褚和他的师傅剑圣。 当年之事涉及之广,前前后后不仅两名皇子先后丧命,没多久不少后妃也相继没了性命,再然后就是不少官家死于非命,一夜之间京都大变模样。 好在先帝当年快速转移主子离开,否则下场一如两位皇子一般。 当年的事知道的人已经不多了。 传闻当年先帝最爱之人就是主子母妃,只可惜红颜薄命。 李全一边暗自感叹,一边想着灾民何时能彻底安顿。 但转念又想回当年的事,他暗自发誓一定地找出当年那人,不为父母,只为先帝与主子。 叶褚不知道他想到什么,低声说:我派他去帮遥遥。 只有三名厨子,他忙不过来,有周荣在还可以保护他。 的确,灾民里难保不会混入刺客,当年大皇子就是被刺杀身亡的,难怪主子一开始不同意,也不知后面小主子做了什么,竟让主子改变心意。 主子之间的事,他想不明白,也索性不去想。 不到两个时辰,温遥带着一行人回来,周礼竟然受了轻伤。 那群灾民里竟是混入了刺客。 叶褚动怒,严令遏制温遥再去给那群人送粥,只让孔武等人去。 哪有那么夸张。温遥反嘴说:你放心那些人伤不到我,而且我觉得他们的目标不是我,而是米粥。 那群人有着目标的明确,直接朝那几桶米粥奔去。 任凭温遥好说歹说,叶褚就是不松口,他实在不敢再尝试一回亲人被害,离世的滋味了。 温遥知道他在关心自己,同他说了不少软话,才把人安抚住。 想起今日来他难免有点心有余悸,若不是周荣正巧赶到,说不定他已经受重伤了。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没用,一点儿帮都不上忙,跟叶褚在一起无形中就是在拖累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还有八千来字!!!有朋友们注意到封面换了么???感谢在20200319 10:02:24~20200321 10:32: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九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8章 10礼物(二更) 这一夜注定无眠,温遥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心里头暗下决心,不能一直当个拖油瓶,他必须得有能力自保。 嗯,先从自保开始,再想办法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叶褚不愿意授他武艺,他只能找其他人帮忙。 新来的周荣,看样子武功就很厉害,不过他是叶褚的人,不知道愿不愿意教他,再则李全功夫也不错,可惜周礼受伤了,不然还能让他教。 温遥想了很久,最终把这些人都抛出脑袋。他们都不行,一旦自己问了他们,那么叶褚就一定会知道,到时候肯定会以各种理由劝自己不要学武。 温遥悄悄转了个身,透过月光看到叶褚熟睡的俊脸,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人,被他遗忘的孔武,孔武这家伙平时闷声不响,却有拔山举鼎的力气,再回想他的那些招式,多半以前练过功夫,他是自己的人,找他准没错。 找到适合人选后,温遥顿觉浑身轻松,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温遥起床到流清房内找人,孔武果真在里面,看着屋内两人,温遥突然觉得孔武也是个可怜人,默默喜欢一个人,人家还不知道,这会儿又来了个,还是个特别有竞争力的对手。 温遥只希望流清能勇于面对自己的心,更不要同时伤了两人。 他咳嗽一声打断两人间的温馨,孔武端着瓷碗,起身,见是温遥,便叫了声主子。 流清没一点别扭的问:小主子,您怎么来了?这才刚亮,我听顺安哥说了,昨日辛苦您了。 没什么好辛苦的。温遥说:用过早饭了? 流清点了点头。 看他脸色比之前好很多了,看来那名大夫的药挺有效的。 你也吃了?温遥转头问孔武。 孔武把碗放木凳上,回话:吃了。 那好,我正好有点事找你帮忙,先跟我出来,流清独自在房里没问题吧?后面的话带着询问的语气。 流清弯了弯秀眉,乖巧道:没关系,小主子正事要紧。 温遥回了他一个微笑,便带着孔武出去,下了楼,两人到后院假山北面。温遥瞧了瞧周围没人,才问:我看你身手不错,能教我些拳法么? 我的武功自小跟着父亲大人学的,我们的规定不传外人,但基本功还是能够传授 温遥听了前半段,整颗心都快提起来了,到后面才长长松了口气。 之后两人约定了时间,每天寅时练习半个时辰。 事情完成了大半,温遥心情大好,叶褚起床练了剑,就看到少年笑吟吟望着自己,石桌上准备了满满一大桌菜。 只以为少年想通了,便朝他笑着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秘密。温遥故作神秘说:现在先让我们来吃早饭,等会儿让李全他们去送米粥,我留在食府,当然你不能来打扰我,我想到了一个新菜式。 少年能再次展露笑颜,叶褚高兴来不及,少年说什么,都点头同意。 下午温遥也没有跟去送粥,他借口做新菜,让常三准备辣椒,要求越辣越好。 常三多问了句,少爷要这个做什么?而且还几斤辣椒,您是打算用它来做新菜么? 温遥反手敲他额头,嘴上淡淡道:这个你就别管,只管买回来,你家少爷我急需用。 行吧。常三揉了揉额头,嘟囔着转身出去。 正好近来存了些银子,他打算在集上买些东西,路过一家首饰铺,他摸摸鼻子,想了下,走了进去。 掌柜看他模样俊秀,又穿着民食府服装,小心招待着,这位小公子,您想看些什么? 常三没说话,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视线下垂正巧看到掌柜手边的一排玉冠,玉冠呈深色,色泽饱满,质地细腻,杂质很少,看得出是好玉。 它的四周以银子锻造,中间还有根用来固定玉冠的发簪。 只看了一眼,常三便对此物心生好感,遂问:掌柜的,你这个怎么卖? 小公子好眼光,这个可是用上等玉石制作而成的,你再看看做工、花纹,这可是个好东西,老头我见小公子是民食府的,我们一家老小就爱民食府吃食,老头子便给你个实在价。 十两银子掌柜说完,眼瞥常三,复问:小公子可要来一个?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常三算了算自己兜里还有多少银两,最后一咬牙买下了。 不过十两银子,常三啊你不能这么小气,想想李大哥帮你多少回了,怎么着也得送份礼物,聊表心意。 付了钱,掌柜笑得见牙不见眼地把常三送出大门。 接着三儿又去买了些小零嘴,才到北市买辣椒。 拎着两大包辣椒回民食府刚好看到从楼上下来的李全。 李全见他拧着大包小包,便问:去买了东西? 常三脑袋重重一点,而后问:李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一会了。李全说完,又问:这是买的什么? 辣、辣椒常三遑遑道。 怎么买这么多,你什么时候爱吃辣了? 最、最近。常三咧着嘴,笑得十分尴尬。 倒是李全神色自若地盯着他,好一会儿才问:吃这么多,你受得了? 我我我我当然受的了,我的胃很好的。扬了扬小胸脯,急切想要证明给对方看,他的胃口特好,身体也好,睡得好吃饭香。 李全闻言勾着唇角看他,刮了胡须的脸上,显得年轻了几岁,带着成熟英俊的面孔,看得常三心口直跳,正想找借口逃掉,就听他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吃这么多辣椒,你那儿受的了吗?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好落到自己臀/上,常三瞬间脸颊爆红,慌忙逃走。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 李全:受得了吗? 三儿:受受得了。 半个时辰后 李全:这下呢? 三人憋红了脸:受、受不了啦!!! 还有五千多字吼吼 感谢在20200321 10:32:24~20200321 11:09: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9章 11温遥牌喷雾剂上(三更) 常三风风火火冲向后院,差点和迎面走来的温遥撞个正着。温遥看他如同见了鬼的表情,问:跑这么快做什么,难不成后面有饿狼追你? 常三摇了摇头,饿狼没有不过刚才那种情况,他肯定只有跑开了,不然太尴尬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平时待他十分正经的李大哥,会说出那样的话,害得他到现在都燥得慌。 想到这儿他抬手摸了摸脸,没那么烫了,刚才这儿都烫手了。 辣椒买回来了吗?温遥看他面色红润,只以为他是跑太快导致的,倒没多问。 买回来了。常三喘了口气回答。 温遥靠近他,悄悄问:没人知道吧? 有。语气有些心虚,刚才在外面碰到李大哥了,他问我买了什么,我一不小心就泄露出去了,不过少爷您放心,他以为是我、是我用的。 温遥松了口气,细品三儿的话,总觉得哪儿怪怪的,仔细端详他片刻,才收回视线,说:你留下来帮我,等我做成功了再给你一瓶。 哦,说起这个来,你知道哪有卖这种东西的吗?拿出之前画的图纸,常三接过看了起来,上面画的是个外形独特的瓶,瓶口和寻常瓶口略显不同。 上头是个奇怪的圆形,里边有个小孔,常三没见过这种瓶子,以前在温府他倒是见过琉璃瓶,据下人说那瓶子珍贵得很。 后来才知道那种瓶子在大陈十分常见,且也不贵,半两银子不到,大街小巷几乎都有这种瓶子卖,只是上面加了个东西的没见过。 少爷,这上面的叫什么? 这个叫喷嘴,我把这种瓶子叫喷瓶,你见过类似这种的喷嘴么? 常三想了下,忽然道:我想起来了!有种和这个喷嘴很像,烟斗,少爷你看它们是不是很像? 温遥联想了下,二者之间有那么点相似之处,不过既然外头没喷瓶卖,那就得找人做几个,至少得四个,自己身上带两个,再给常三和流清各准备一个。 你去帮我找个工匠,按照我上头所画来做,还有这儿瓶口得加个东西说到这儿怕常三讲不明白,便改口说:我和你一起去,先把这些辣椒放进庖屋。 好。 北街有几个工匠,温遥和常三先后找了两位,二人都说做不出来,若是照着图纸上来做,是做地出来,但一听温遥说瓶口能喷水,皆不约而合摇头。 一直到街尾才找到一名愿意尝试的匠师,温遥十分感谢的给了他十两银子,对方却怎么都只收五两,温遥没法只好收回了多出的五两。 让常三先行回去,温遥留下来帮忙,他需要的东西需要花费不少功夫,但万事开头难,只要第一个成功做出来,余下的便不难。 这个时代没有塑料,两人商量后决定瓶子里的水管用毛竹,竹子有一定的抗腐蚀作用,只是在制成细小管子上出了点问题,原因是做出来的竹管过于粗了。 匠师见了,说:我再重新试试,用毛竹效果也不错,同样轻便。 那就麻烦师父了。温遥说。 看他取出叶鞘,然后不断削薄。 一直到只有一根筷子粗细,方拿给温遥看:你看这样行吗? 温遥看了看,说:可以。 真正来说还是有些粗了,到时候喷出来的水可能会变得很多,于是他给匠师说了这点顾虑,匠师道:你跟我想到一处了,但是除了用这个做管子,我觉得用木制也不适合。 木头确实比竹子更加难做,而且这个时代胶水也有限,没有后世种类繁多,一旦出现裂痕,只能重新返工。 温遥沉思片刻,你看用银做如何? 银倒是可以,不过打出来的管子可能不够美观,而且还需要耗费不少时日。 不碍事,这么长时间我都等了,已经不在乎一天两天。 有了这句话,匠师才点火,在炉里高温加持融掉银,银具有耐高温,相比铁来说花得时间会更长。 好在两人都是有耐心的,经过一下午捶打终于做出了个小巧的细管,半根竹筷粗细。 温遥见了十分满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温遥起身告辞,回去后又想用什么代替胶管。 竹子尝试过,木头的还没做过,银子倒是可以只是要浪费不少时间,铁制的腐蚀性又太强了。 看来暂时只能用银了。 等等,他怎么就忘了铜,这个时代已经有铜了,用它来代替也挺不错的。 第二天一早,温遥又偷偷摸摸出门,叶褚起来时已经不见少年踪影,问李全:遥遥呢? 小主子出去了。 又去了城外? 不是。李全说:我看周荣他们仍在庖屋煮粥,小主子多半是去了外面。 叶褚嗯了声,又问:走前他吃过了吗? 这得问三儿,他跟在小主子身边。 无视对方在自己面前撒糖,叶褚冷冷道:还不去问。 不会儿李全回来,回主子,小主子用过早膳才出门的。 行吧。叶褚越发拿少年没辙了,这次估计又在捣鼓什么玩意,算了,只要不出城,都由着他去。 将这一想法告知匠师,匠师连忙抓住温遥的手,激动呐喊: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还好有这位小哥提醒我,你看咱们是接着完成这个呢,还是继续做管子? 先把这个做完吧,下面再用铜做。 接下来的喷头也可用铜,弄成空心壳子,模样像后世的子/弹壳。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吼吼感谢在20200321 11:09:13~20200321 14:55: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0章 12温遥牌喷雾剂下(四更) 至于瓶身温遥原本打算用玻璃,这个年代并非如后世电视剧中那般,没有玻璃,或者玻璃乃大富大贵人家才有的。 实际上,从古至今都有玻璃,而且在古代玻璃也不是什么珍贵罕见之物。 但也不是贫苦人家能够随便使用得起的。 温遥了解一番,这个时代的玻璃,如酒杯等,少则需要一两银子,多则几十两,一两银子在都城不算贵,但放在某些小地方,便是他们几月,或半年收入。 温遥估测也就像京都这般繁荣之地才会有玻璃卖,但因交通闭塞,这就导致在一些小地方玻璃便成了罕见珍宝。 话说回来,若用玻璃,日/后摔坏了也是件麻烦事,所以最好选用其他东西来代替。 于是吃过午饭,温遥又得出门,这回却没那么快溜出去,他被叶褚拦下了,叶褚看着他,眉头一扬说:我要回去了。 阿褚不多待一阵子吗?一听对方要回宫,温遥有些不舍。 不了,宫里还有事,而且最近那些人也不老实。为调查那日纵凶身后之人,他得亲自审问。 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 那好吧。温遥恋恋不舍道:回去后记得按时休息,别晚睡。 好。叶褚轻拍他手背,给了少年一个放心的表情。 温遥将人送了出去,再转身交代他们早点把米粥送过去,顺便问了小德还剩多少精米,小德回道:小主子,米面还剩两日。 温遥微微皱眉,没想到会吃得这么快,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可能一直养着那群灾民。 你再去米铺问问,看粮食什么时候到,另外我还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小德表情有些兴奋,他连忙问:小主子让我做什么? 附耳过来 小德出门前,温遥已经带着常三出去了,这一次他们三人坐在院里探讨,瓶身用什么材料,经过讨论一致认同用竹筒。 瓶身有了,喷嘴也有了,下面就差个打气筒,剩下的活儿温遥帮不上忙,就带常三先回去。 路上,常三终于憋不住问了:少爷,您这是要做的什么? 到时候就知道。温遥想到马上就能用得上了,心情喜悦,一扬手招呼常三赶紧跟上。 回到食府,堂前只有流清。 看到小主子回来,他当下站了起来,温遥连忙打手势示意他坐下,你大病初愈,不要突然蹭起来。 说罢,观察他面色,脸上透着淡淡的红润,这段日子吃得清淡,原本的婴儿肥也没了痕迹,个儿似乎还长高了,有常三一般高,看着倒比以前俊俏了。 流清呐呐哦了声,才想起众人去了城外,小主子,大伙儿去城外给灾民们送米粥了。 嗯,我知道,你先去休息,我让常三守着。温遥说着,转头示意常三留守,常三点了点也没有多问,默认为少爷会怎么说,定是有自己的用意。 大家都有自己的活干,唯独他没有,心底生出少许内疚来,温遥察觉到,安抚了句:别多想,等你彻底好了,我这还有你要做的呢。 一句话瞬间燃起少年郎的斗志昂扬,他兴兴向荣地点了点头。 温遥见了,轻轻抿唇一笑,拍拍他肩膀,说:今日就回自己屋睡。 流清乖乖点头,温遥忽然问:这几日可曾见过什么人? 什么人?流清摸着脑袋,一脸茫然望着自家小主子,他一直在店里,没见过别的人,小主子怎么会这么问? 流清没见过什么人,流清一直在店里。流清脑袋里假象诸多,甚至想出了最常见的,如店里有奸细,盗取了小主子菜谱,为的就是想要压过食府,会是谁呢? 流清摸着下巴,正儿八经思考。 温遥不知道他脑洞这么大,会想到这上面来,看对方一脸茫乎,估计那人没去找他,于是转移话题道:没什么,我怕有人会以食客的身份潜进食府,从而毁掉咱们的米面,毕竟我们的粮食也所剩不多。 闻声,流清一副要跟那些人拼个你死我活的英勇气概,义愤填膺道:小主子放心,流清一定会擦亮眼睛,看清那些来食府的食客,一旦发现鬼鬼祟祟的,定要揪出,叫他好看! 温遥背对他抽了抽嘴角,没想到流清胆子这么大,就他那小身板,能抓住那伙人?怕不是被那伙人掳走,当人质吧! 算了吧,既然对方这么有动力,他就别去阻止了,同两人说了几句,就回到庖屋,捣鼓他的辣椒。 打开蛇皮袋,露出红艳艳的辣椒,常三不知道他要哪种,便买了干辣椒和新鲜辣椒,刚好温遥用得上两种。 先清水洗净新鲜辣椒和干辣椒,接着把它们晾在轩窗下,今日是个大阴天,偶尔还有风吹过,晾在这里正好能很快被吹干。 等沥干水分,温遥又拿了些生姜,洗干净,放菜板上,用菜刀拍打几下,稍后就能拿来用了,接着取出一口大铁锅,往锅里注入三分之二的水,加柴,灶膛里轰轰燃烧,把晾干的辣椒放入锅里,继续用大火烧。 一刻钟后,改用文火,煮上一炷香时辰。 趁着空档温遥又回到自己那屋,从柜子里翻捡出一块纱布,这块纱布一会儿就要派上用场,不过他做得多,只有这么一块还不够,于是他快步到前边,问常三有没有这种纱布。 少爷要这个做什么?常三纳闷着,好端端的少爷怎么想着用这种纱布了?这种纱布一般是大夫用来包扎伤口,他这几天在城外就看到太医们用这个给那些受伤的灾民们包扎,想来一般的大夫应该都有这个。 先别管我做什么,我有用,你那里有吗? 常三认真想了会儿,随后摇头晃脑,少爷,我这儿没有,不过我知道什么地方应该有这个。 什么地方?温遥追问。 药铺或者医馆,这样吧少爷,先把您手上的给我,我对照着买些回来。常三提议道。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温遥现在的确走不开,把纱布给了他一大块,说:最好买整块,像我这种的就有些小了,没买到也没关系,千万别把手上的这块给丢了。 放心吧少爷,我很快就回来。常三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眼看少年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温遥关了门,转身到后院找了几个大铁盆,准备等会儿先把锅里的水倒里边,然后再用葫芦瓢往另一个盆子里滤水。 好在他这里还有一小块纱布,等时间到了,可以先用上。 一炷香后,温遥熄了火,用葫芦瓢将锅里红得仿若烈火一般的水舀了出来,往提前固定好的纱布上倒,纱布筐在了盆子周围,用一根白色布条缠住。 液体顺着纱布的细缝漏了进去,辣椒和生姜却被留在了纱布上。 铁锅里的辣椒水还剩一半时,常三终于气喘如牛地回来了。 少爷,少爷隔着老远就开始喊了,我买到了,买到了! 三儿好样的。温遥夸道,弄得常三不好意思地挠头。 眼下温遥忙着制作辣椒水,也没留意到他害羞的小模样,急忙说:三儿快再去找一根长一点的布条,要盆口这么大的。 常三用手比划了下,这个盆口起码有一个成年男子手臂圈起来那么大,看少爷一脸急促,他立马紧张起来,好、好我这就去找。 常三虽然着急,但胜在心细,那么长的布条,还真被他找到了,匆忙跑向庖屋,和从屋里出来,打着哈欠的流清撞见了,流清含糊不清问:常三哥怎么了? 常三没停下步子,一边走一边回头说:小主子让我找些布条。 流清揉了揉双眼,声音软软的哦了声,然后抬步跟了上去。 有了长布条温遥让常三和自己一起缠在盆口上,然后再和流清一起,把锅里的辣椒水全部倒入盆内,倒掉纱布上残留的渣粒。 反复几次后,得到的辣椒水便没有渣滓,鲜红一片,味道也十分呛鼻,温遥对他们:现在跟我去个地方,这个辣椒水就等着它自己凉。 好。两人不约而合应声。 温遥带他们去的正是匠师家,匠师一见温遥,忙兴奋怡悦的说:小公子来了,快来看看是不是这样? 温遥接过,让匠师取些水来,按了几下瓶口,一缕缕细水便喷了出来。 成了,就是这样,多谢师父。温遥拱手道谢。 回去后温遥就和常、流二人把辣椒水装进瓶内。 常三和流清不明白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两个顶着好奇的脸,从温遥的方向看,两人像极了好奇宝宝。 温遥见了,笑了笑,一会儿给你们说,咱们得找个东西练手。 练什么手啊?常三不解的问。 流清也是一脸茫然。 温遥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回答,点了点下颌,示意他们跟上来。 走了几步才想起没有交代他们,于是在前面补了一句,带上这个。 一扬手中外形怪异的瓶子。 两人纷纷哦了声,一人拎一个地跟了上去。 走到半路温遥又说:这个瓶子不大,你们把它收起来。 说话间,他已经将喷瓶收进袖囊内了。 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怎么能想到在袖子里做上这么个大口袋,装什么都方便。 身后两人也跟着把手里模样奇特的瓶子收了起来。 三人离开民食府往最北面疾步而行。 流清大病初愈,自身速度跟不上温遥和常三,他落在最后面,此时也是紧咬牙关地跟上,同时在心底纳闷不已。 看小主子走的方向,似乎是打算去京都北面。 可北面只有高山没有别的,难不成小主子是想进山? 想到这儿他连忙问前边的常三,常三哥,小主子这是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常三回头看他,我也不知道,反正咱们跟上小主子,准没错。 一行三人很快到北面的山脚下,温遥怕有危险,只说:我们就上去百步,看见一些兔子一类的草食动物,往它身上喷喷,试下效果。 等会儿你们看我怎么操作,事先说好只喷几下,然后我们就下山。 两人不约而合点头。 最终三人在半山腰上遇见了一只浑身灰溜溜的猪,温遥最先拔出喷瓶,朝猪的方向喷过去,一股辛辣味随风飘狂奔过去,灰猪闻到后,撒腿跑开。 温遥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对两人说:效果不错,看清楚我刚才怎么弄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依旧万字更新,么么。 第101章 13粮食不够下(一更) 看清楚了。想起方才的场面常三一阵激动,他兴奋追问:小主子这个叫什么呀?怎么这么厉害! 这个确实厉害,不过就是份量太少。温遥边说边带着他们下山。 经过一路的讲解,两人终于知道这叫什么了。 常三说:明日我就再去买些辣椒。 流清积极道:我也去。 好,那你们就多买点回来。温遥笑嘻嘻道。 有了温遥牌喷水器,他终于可以大摇大摆去城外了。 殊不知三人刚回到民食府,顺安就找来了,见面第一句就是,小主子,粮食不够了。 温遥蹙眉道:没道理啊,不是应该还够一天的么? 怎么回事?是又有新的灾民? 顺安直摇头,都不是,今日我们去送米粥时,正好遇上一伙黑衣人,我们就跟他们对上了,在打斗过程中,让他们毁了好几桶。 可恶,应该和上一批人一样,都是冲着粮食来的。温遥目里一沉。 果然灾民里还又奸细,而且不止一两个,这样下去不行,得想办法。 随后他问:米铺的大米到了吗? 到是到了,就是价格涨了一倍。顺安说着叹了口气。 先去买点回来,把明日熬过去,明早我就进宫。温遥这次没再藏着掖着了。 民食府的人都知道李全是宫里的人,说不定已经猜出叶褚身份。 就差他坦白了。 顺安应下后,朝流清招了招手,让他跟着一起,进了后院,流清忍不住低声询问:顺安哥,小主子是宫里的人? 对。顺安没有否认,他比流清高一点儿,揽着对方肩膀,将人带近了些。 流清眉头微动,强行压下惊讶,那、顺安哥也是宫里的人? 对。顺安低声说:凑过来些,告诉你个秘密。 流清小心翼翼把小脑袋靠过去,热气喷向他侧脸,令他脸颊痒了痒。 我在宫里是个内侍,知道内侍是什么吧?说着冲对方挤眉弄眼,看着小孩儿一脸诧异的盯着自己,顺安心情大好的在他脸上捏了捏。 再给你说个秘密。 流清像只小兔子一般立马竖起耳朵,顺安降低声音说:小主子其实就是贤妃。 话落,流清惊愕失色,巧唇开得老大,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这么说的话,那叶主子岂不就是就是皇上了?! 天啦,他居然见到皇上了。 流清觉得定是自己祖上积福,不然怎么能见到皇上? 然而想法刚落,他却觉得见皇上不是什么稀罕事,仿佛以前经常见到皇帝。 记忆里有个模糊人影,那人穿着明黄色长袍,对好像对自己笑得一脸慈祥。 又来了这种刺痛感,他倒吸一口气,猛地蹲下身,顺安当即被吓了跳,急忙喊道:来人,快来人 本来打算离开的徐二少,在听见顺安的呼喊后,一个扭身快速冲去,一把抱起流清,往流清房间去,并对跟来的徐风说:去找徐大夫。 徐大夫是他们徐家的大夫,相当于后世的家庭医生。 徐大夫医术高超,比宫里太医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少爷!徐风赶紧跑了出去,在门口遇到常三。 常三见他跑地这么快,忍不住嘀咕,这人不是徐二少的小厮么,怎么跑这么快? 随即又见顺安风风火火跑了出来,不好了,流清又昏倒了! 啊?!怎么又昏倒了,难不成之前的没有根治好?常□□应过来后,急切道:咱们傻站着作甚,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徐二少带来的小厮去请了。顺安说。 刚才他嗓门太大,以至于堂前的人都听清楚了,孔武更是一个跨步跑去了后院。 温遥也从楼上下来,怎么回事?他问顺安,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会突然昏倒? 小子也不知道,小子和他正说着话,他就突然不对劲了。 找大夫了不曾?温遥又问。 徐二少的小厮去请了。 温遥也不做回应,转身往后面去。 徐大夫来得很快,一下马车就被徐风引了进去。 来时徐大夫已经知道这次的病人对家主格外重要。 不多时,徐大夫到流清床边,几人中有认出他身份的。 当下就有些躁动。 温遥小声问身边的顺安,这个徐大夫什么来头,怎么大伙儿看起来很是激动呢? 小主子有所不知。顺安虽然纳闷小主子怎么会不知道京都第一神医,但想到常三以前说的,他们一直被温胜关在偏院,只当他们从未出过府,不知道也不是什么奇怪事。 便向温遥解释:徐大夫可是赫赫有名的神医,而他又是徐家的人,只听从徐家家主之令,多少求医的都被他拒之门外。 温遥明白了,就跟家庭医生一个道理,还是那种名气特别响亮,医术特别好的家庭医生。 徐大夫把过脉说:少年心有郁结,有股卫气堵在脑门,想来应该是这股气所致。 从脉象上看少年并无大碍,想来是旧疾复发,不过看他身体很是强壮,在下还真想不出他会有旧疾,只有等人醒来,再进一步检查。 温遥忽然问:会不会是流清以前伤过脑子? 而且还是外伤所致。温遥说:我上回就听他低吟,脑袋痛,便猜想有没有这种可能。 这位公子所言不差,想来流清他应该是幼年时伤了头,才会时不时的脑袋疼。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只不过这时候他没有说出来,开了几服药就和家主一起离开了。 马车上,家主低沉道:你刚才说他伤了脑子,还有呢? 属下猜测流清公子应该是失忆了。 失忆?徐二少压下诧异,也就是说少年小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导致他伤了头最后失忆,能恢复吗? 想要记起来不难,需要一些契机。徐大夫摸着胡须说:属下想这两次的昏倒应该和那个契机有关。 你是说他正在慢慢恢复记忆? 徐大夫点了点头。 徐二少又追问:他想起以前的事,会忘了现在的事吗? 这个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流清当晚就醒了,守在他身边的是孔武,他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有自己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但他却有种很强烈的熟悉感。 听见动静孔武抬头,问:饿了吗?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喝药。 流清轻轻嗯了声。 隔天,温遥先去看过流清,才坐马车进宫。 叶褚刚巧下朝,就听身边李全说:主子,小主子来了。 在哪? 慕遥宫。 他到时少年正趴在桌上,他回头看了李全一眼,李全会意地关上门。叶褚慢慢走近,抬手轻抚他的黑墨秀发,柔声问:怎么了? 粮食不够。温遥叹了口气,继而力倦神疲道:接着流清又昏倒了,我这儿呢砰砰直跳担心得不行。指着心口。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七千多字呢。感谢小伙伴们的支持,瓜子会努力更新滴。感谢在20200321 16:43:23~20200322 06:18: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卿九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2章 14计划(二更) 不是已经治好了吗?叶褚问,流清是个模样清秀,五官棱角都十分秀气的男孩,又时常跟在遥遥身边,而且徐容与对流清也有些特别,没想到先去会只身来看他,因此对这个名叫流清的男孩儿,印象颇深。 先前太医给看过,吃了药便好了,可昨日头痛又发作了,人再次陷入昏迷。温遥徐徐道来,好在现在醒来了。 这次是谁给看的?叶褚问,倘若是随便找的大夫看,他便让太医院院首诊治。 是徐二少的小厮找来的大夫,他们叫他徐大夫,是徐家的大夫。温遥说完,见男人一脸沉思,便问:有什么问题? 没叶褚摇了摇头,放眼整个大陈恐怕很难找到第二个徐大夫来,没想到他之前的猜想这么快就得到了证识,果然那个叫流清的男孩儿对徐容与来说很重要。 那既然这般重要的人在自己这边,对他也是极为有利的,于是他说:若是需要,太医院的太医你可随意差遣。 当真? 看着少年眼睛忽闪忽闪,像夜空明星一般,不,甚至比明星还要好看,叶褚目视这双漂亮明亮的眼睛,认真点了点头。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温遥小声咕哝,那倒没有。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叶褚扑捉到这句话,堪堪压住上翘的嘴角。 温遥没用早饭过来的,这会儿刚过辰时,用早饭再适合不过。 刚下朝? 叶褚鼻音嗯了声,眸中含笑道:吃了吗? 冷静下来后温遥顿时觉得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长长叹了口气,有气无力道:没有,特意等你。 话未落,头顶就被什么抚摸了,对方的动作很是温柔,一寸寸抚摸他的发,令温遥舒服的眯起了眼。 接着只听头顶传来声音,备膳。 是。李全在外应着。 如今想来温遥才发觉自己以前太蠢了,这么长时间才发现李全也是个武功高手,这会儿仔细回想对方早就暴露了。 比如寻常太监,怎么可能隔得这么远听见主子吩咐了什么,而李全连身子都不曾探进来,就直接回答了,也就耳目通达之人方能达到这个效果。 至少在他的认知里,普通人,如他,在门外就听不到屋内任何声音。 宫女们很快准备好早膳,二人边吃边聊,温遥大概摸清楚了,最近是谁在捣鬼了,他压低声音说:那个姓孟的,可真不是个好人,既然他们能想出这样的对策,我这儿夜还有个计划,到时候我亲自去会会他。 遥遥打算怎么会他?在宫里叶褚不担心孟江苍能对少年做出什么来,怕就怕他在宫外使诈。 我自有法子,等明日下朝,我就在大殿外等他,到时候带他去偏殿。温遥说:不过他若是不同意,第二天上朝,麻烦阿褚带我一起。 好。叶褚含笑道,只要少年开心,他什么都依。 第二日,下了朝后,叶褚给李全使了个眼色,李全会意后,连忙从大殿追了出去,此时孟国舅正和另外一位大人聊天,听见声音后,停下来转头看,没想到来人是司礼监掌印大太监。 他对那位大人拱了拱手,对方转身离开。 李全这时走近,孟大人可好? 望李公公挂念,我近来很好,不知李公公如何?孟江苍与他嘘寒问暖一番。 孟大人有心了,咱家自然没孟大人来得好。李全长话短说打断他的罗里吧嗦,请吧,孟大人。 可是皇上找臣?孟江苍警惕道。 不是,您去了就知道。李全懒得跟他废话,前头带路。 孟江苍看他离去的背影,无法只能跟上去。 将人带去了武德殿之后的偏殿,李全站在朱红大门前,停下步子扭身道:到了,孟大人请吧,要见您的人就在里面。 说着,推开大门,做出手势请。 孟江苍再三思量,最后抬脚踏了进去。 殿内空无一人,孟江苍回头,疑心的看着李全。 孟大人稍安勿躁,人很快就来。 不多时,温遥一身男装从大殿绕了过来,见人到了,便负手走了过去。 孟大人。 孟江苍听见清脆悦耳的少年音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露出困惑,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温遥一直留心观察他的反应,自然没有错过他的这一神态。 你是?这人有些脸熟,似在哪儿见过。 孟江苍先前未出席中秋宫宴,没见过温遥。 忘了作自我介绍。温遥在他前边的圆形刻花木椅上坐下,神色淡然,一副随意模样,我是阿褚册封不久的贤妃。 你孟江苍一下子卡壳了,怎么回事?温胜是怎么办事的,怎么会送一个男人进宫?而且还是此等容貌的男子。 这人的相貌越看越有几分熟悉,孟江苍一头扎进了回忆,那是他年轻时第一次见到那人,她一身盔甲,手握弩箭,黑发高束脑后,胯/下战马仰天长啸,这时她一个回头,从自己的方向正好能看清她的相貌。 那是一张美的让人呼吸一滞的脸。 他当时就看呆了。 回过神来再看眼前之人,竟与她有几分相似,只是两者之间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看孟大人诧异的模样,难不成以前就见过我?温遥戏谑道。 原身一直被温胜关在偏院,排除上次宫宴,孟江苍不可能之前见过原身,但他刚才脸上的愕然不像假的这人正透过自己这张脸看别人! 他记得原身继承了苏云缅所有优点,也正是因为两人过于相似,温胜才会无比讨厌原身。 也就是说,孟江苍认识苏云缅。 不、臣不曾见过贤妃娘娘。孟江苍躬身行礼,低下头不去看温遥。 当年之事究竟怎么回事,无人知晓,他曾问过温胜,温胜只说苏云缅病重,无药可治。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他始终不相信温胜的一面之词,可对方又为何要骗他呢? 孟江苍一直想不明白,像苏云缅一般绝色惊艳的女子,能嫁给温胜为妻,那就是莫大荣幸,更别说她的父亲还是北定大将军,有了他的支持,在朝中那得多威风。 而温胜却不懂得把握。 当年的一些事他也被蒙在鼓里,这会儿见了温遥才恍然察觉温胜那东西,当年果然是骗了他。 苏云缅之子根本就没有死。 要不是他还清楚记得苏云缅的相貌,恐怕也认出温遥就是她的儿子。 他偷偷观察温遥的脸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十分得像苏云缅,奇怪的是温遥五官没有半点与温胜相似,若不是知道苏云缅嫁给了温胜,他都怀疑温遥不是温胜的儿子。 哪有儿子不像老子的。 而且温胜那个憨货,居然认为送个男子进来就能不让皇帝起疑。 蠢才,简直就是大蠢才。 看看,你的儿子现在都成了贤妃,以他之见,目前为止除了皇帝和温胜家小,估计没人知道温遥是男儿身。 不但如此叶褚还并不打算把他的身份藏着掖着,这是想将温遥的身份公之于众吧。 有意思,还真是有点意思。 温遥看这个老狐狸垂着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孟大人今日找你,是为了替阿褚排忧解难。 看来叶褚那个暴君果真很喜欢眼前的少年,都容许对方直呼他的名讳。 孟江苍眼神暗了下,狗皇帝居然敢骗老夫。 孟琉云那个废物也是,一个女人还不如男人会抓住男人的心。 他收回思绪,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对温遥恭敬道:不知贤妃娘娘打算如何? 如今南下的灾民们都汇到城门外,阿褚为此几乎夜夜难眠,而我又无家族依靠,帮不了他,所以这才想到拜托孟大人。 以少年言辞,看来他和温胜之间关系很差。 既然是这样,用他来压制温胜也是个不二的好法子。 温胜那东西多半一直以来都对他存有戒心,表面是为他办事,实际上另有所图。 贤妃娘娘想让臣做什么? 孟大人乃太后兄长,贵为国舅,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温遥从袖囊内抽/出一张纸,递给他,为以防隔墙有耳,还是小心为上上面就是我想到的法子,孟国舅身为皇亲国戚,定会为皇上分忧。 孟江苍接过一看,紧紧咬住牙关,竟将主意打到他身上。 什么贵为国舅,理应为群臣表率,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为皇上分忧乃臣子本分,让他捐一千两银子。 他眼中快速闪过阴鸷,被皇帝坑了一把,只能打碎牙和血吞。 不光如此,皇帝还想让他说服群臣捐款。 这一千两他拿得出来,但这不是一百两而是一千两,他的三儿做生意已经花掉府内不少积蓄,皇帝定是故意坑他。 他不相信眼前的少年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只以为是替皇帝传话。 温遥笑眯眯看着他,那就有劳孟国舅了,可惜了我身份特殊,不能亲自为皇上解忧,此事就麻烦孟国舅。 这是在好心向自己解释,他身份是后妃,后妃不得干政,所以只能让他去办。 大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四千多字,我可以滴! 第103章 15群臣捐款(三更) 坑了孟老头一把,温遥心情大好的哼着小曲回慕遥宫找叶褚。 叶褚温柔的看着他,少年刚才哼吟的曲子很耳熟,于是他问了句,这是什么曲子? 啊?这个啊,是我母亲喜欢的曲子,以前她总会哼唱,渐渐地我便会了。温遥说:叫什么名字我给忘了,好像叫什么的夏天。 这的确是他妈妈喜欢的曲子,以前小的时候总会听到她哼起,在后来他自己也喜欢哼了。 在后世他不是很喜欢听歌,也就偶尔听点纯音乐,也仅限心情不好的时候。 除了小时候身体差了点,其他的都十分顺心如意,能吃能睡,日子过得无比舒坦,烦心事几乎没有。 听到这个回答叶褚眼前一亮,但很快暗了下来,记得这些却偏偏记不起自己,遥遥何时才能想起自己呢。 他还记得三年前的那天,他见到少年时,少年就蹲在墙角边,嘴里哼着这首曲子。 很快少年听见了动静,抬头看他,眼里没有迷茫,反而透着亮光,一闪一闪,清澈明亮,是他十七年里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 只听他说:哇我的世界里出现了一个这么酷的人 不过你怎么受伤了?偏着脑袋,嗓音清越婉转,不像他变音后的低沉,少年的声音甚至带了些童稚。 少年低声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明白,接着又听少年嗓音嫩嫩的开口:妈妈说受伤了得去医院,不过我不知道医院在哪,我先给你包扎一下。 少年嘴里说着奇怪话,叶褚却是看呆了。 少年笨拙地撕开自己衣衫一角,然后缠在了他受伤的胳膊上,一面念念有词道:我在学校学过这个,老师告诉我们小伤口就用邦迪,大伤口就要用绷带,可是我没有带绷带,只能用衣服了。 说着,少年低下了头,老师说还要用碘伏消毒,可我没有碘伏,妈妈那里有,可是我怕一会儿就见不到你了。 你疼吗? 还、还好。从未想到自己有天也会变成结巴,在面对这样的小孩时,叶褚突然紧张地结巴起来。 你骗人,流了这么多血肯定很痛。说着,小孩露出同样忧伤的神情,过了一会儿,他忽地眨着眼睛,说:妈妈说受伤了得转移注意,我唱歌给你听好了,这首歌我妈妈一直唱,我也学会了。 话落,小孩高高兴兴哼唱起来,那是他从未听过的曲子,虽然只听了一遍,但时至今日,他仍然记得。 没事。他对着少年说:终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行吧。温遥停下动作,这么一想他顿时有些想家了,以前在家他就是众人的宝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回去,或许一辈子都只能留在这里了。 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会伤心么。 最开始他还做过回到后世见到他们的梦,现在却梦不到了。 心里蔓延出一丝丝感伤。 调整情绪后才对叶褚说起今日之事,叶褚眼带笑意的说:我家遥遥真棒,光这些就能买不少粮了。 其实这只是一点,灾民人数太多,这么下去并非长久之计,于是他说:阿褚打算怎么安置那些灾民? 放在京都估计不现实,他们多数是农民。 叶褚没说话,这正是令他苦恼的源头。 施舍只能作临时补贴,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不可能放下南方那么好的地方,将这些人全部安置在城外,即便这样能行,那他们又该怎么生活下去? 我有一法。温遥这时候说:尽快医治受伤和生病的灾民,然后让他们同随行军一起出发回到南方。 洪涝只是暂时解决了,谁能知道明年不会再有,所以必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既然那里是他们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我相信他们对于自己的家乡,有着由衷的热爱,因此我们得说动他们主动地积极地帮忙,在他们的帮助下,才能快速修复南方。 同时也能减少大陈开销。温遥说完,反问了一句,阿褚觉得如何? 很好,就按照遥遥说的去办。叫来了李全,命他带圣旨去太医院,下令全体太医出动,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治好他们。 李全带着圣旨离开。 这回太医院出动了上百名太医,良莠不齐,他们抵达城外,为灾民们治疗,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受到了灾民们的热情欢迎,而皇上和贤妃更成为他们爱戴拥护的对象。 可以说此举十分笼络民心。 又说那日早朝,叶褚坐大殿龙椅之上,他下方站着孟江苍,孟江苍亲自写了一封游说群臣捐款的请求书。 先是对皇帝一通赞颂,又赞扬贤妃如何之好,为灾民们祈福云云,最后才说他作为大陈一份子,主动捐款一千两。 他的话一说完,他这一派的大臣们纷纷捐了几百两,温胜就在其中,他被孟江苍和叶褚盯得没办法,只能憋着一口心血捐了五百两。 这几个月为了日后谋划,花了不少银子,五百两一出家里也就所剩不多。 怎么为那位贵人办事呢? 温胜急得不行,面上还得对他们笑吟吟。 回府就把温凝姿和温凝歆数落一番,受了一顿气,两人在走廊上低声说气话,爹爹怎么回事?突然发这么大火,现在还不许我们花银子。 我听说爹爹被那个孟国舅害惨了。温凝姿说。 你知道这事? 温凝姿摇了摇头,派人出去打听打听。 将身边的丫头派出去打听情况,人回来后向他们说起,两姐妹不约而同咬牙切齿道:又是那个小贱/种。 他怎么如此福大命大,没被皇上斩首,还成了妃嫔之首的贤妃。 就跟她那个娘一样,到处勾三搭四。温凝歆愤恨道。 姐姐何出此言?温凝姿追问。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大家猜出来了么?应该都知道了吧?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第104章 16温遥全权负责上(四更) 温凝歆没有回答她,反而问:知道爹爹为何不喜欢他吗? 温凝姿想也不想回答: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爹爹不喜欢那个女人。 温凝歆停了下来,扭头看着她,一字一句问:为何爹爹会不喜欢那个女人? 这回温凝姿想了下才做回答:因为那个女人的爹是个厉害角色,他没把咱们爹爹放在眼里,爹爹也不喜欢她。 这只是其一。温凝歆低声道: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就没发现那个贱/种的模样,跟爹爹没一点相似之处么。 经她一提,温凝姿浑然一惊,然后睁大了眼看着自己的姐姐,声音压得更低了,那、小贱/种不是爹爹的儿子? 嘘。温凝歆手指抵唇,这不过是猜想,那人究竟是不是爹爹的儿子,我想爹爹他本人很清楚。 是啊,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会这么对待?不说这个时代对男子重视程度,也做不到从小就对温遥不闻不问。 真相被她们的父亲隐瞒下来了,估计连她们的娘也不知情。 毕竟听说娘之前的生活并不好。 至于其他的她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那年父亲带着娘还有温凝姿去了一个地方,从那回来后,温凝姿就变得大方起来。 说起来她以前没少替温凝姿受罪,这人仗着父母宠她多一点,就丝毫不把自己当姐姐看,之前还想着她能进宫受苦,结果去的是那人。 坦白说温遥那小子和她并没有多大仇恨,自己不过是见不得他那副容貌,但温凝姿不一样,她同蒋素裳一样,恨透了对方。 温凝歆抬脚继续前行。 刚才她是故意引导温凝恣猜想下去的。 她相信很快娘就会有所调查,到时候她就能借此机会把她的蠢妹妹压下去。 孟江苍负责派人去各个大臣府上收取捐款,再交由皇上,负责清点,温遥怕这老家伙从中捞油水,那日早朝时就让太监把每个大人的捐款金额写在了册子上,并且找人誊抄了一份,两份对照后才把誊写的那份交给孟江苍,让他按照上边的金额收取,若是少了一分都要由他自己添上。 可以说是个十分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孟江苍没办法,当着皇帝的面他暂时不能露出马脚来,只能憋着怒火接下任务。 解决了这一难题,温遥和叶褚心情都不错,叶褚目视眼前的少年,说:遥遥想要什么? 我啊,现在还不想要什么,不过等几天就说不定了,毕竟我的计划才进行了一半,不过嘛讨赏我还是要的。温遥摸着下巴说,在他明白自己对叶褚的心意后,就一直想着找个什么样的方法让阿褚遣散众后妃。 没想到眼下就有个大好的机会。 遥遥想要什么讨赏,只要是你想的我都同意。 真的? 当然,我从不骗你。 温遥佯装思考的说:那好,那我要你为我遣散后妃,你愿意吗?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叶褚不是不知,于他而言后宫本就形同虚设,可温遥不知情,他甚至不知道叶褚还有替身,当然知道这个的除了已逝的先帝,就只有他了。 他思索着要不要将此事告知少年,以免日/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能感觉出少年对他不同。 他非常相信少年,恨不得立马脱口而出,告诉少年实情,但又怕会给少年带去一定的麻烦,思索再三后,他才目视少年黑亮的眼睛,关于这个,其实我更想跟你说另外一件事。 从问出口到等待,温遥的心已经慢慢提了起来,就怕叶褚的回答让他大失所望,直到听到对方问话后,他才猛然松了口气。 什么事?面上佯装淡定开口。 宫里有个传言,说冷宫里关着先帝的后妃,里面之人,大部分都是些疯疯癫癫之人 温遥一愣,哪里想得到叶褚也知道这件事,听他语气,事实好像不是如此。 阿褚也听过? 不止听过。叶褚说完,温遥脑袋猛地一转,随后他赫然想通了一件事,冷宫里所关之人俱是先帝后妃,那些后妃本该陪葬才对,但男人没那么处置她们,而是将她们全部安置在冷宫里。 以叶褚暴君的名头,任何人都想不通他为何会这么做。 头次听芝春说起时他也觉得奇怪。 老子的女人儿子继续养,怎么都让人觉得他是个昏庸的皇帝,再加上早年杀伐,更是坐实了他暴君之名。 而且芝春还说过每个月司礼监都要从里面抬几人出来,据说那些人全被扔去后山。 后山乃禁地,宫人都不敢去。他还记得芝春说过后山上有不少野/兽,但这些都是传言,后山到底有什么没人知道。 遥遥可知司礼监每月都会从冷宫抬人去后山? 温遥几乎是想也不想地点头,因为那些后妃们疯癫了。 并非如此。叶褚引导着他,另有原因。 在叶褚只言片语下,温遥开始转动脑筋,每月都会抬几人去后山,后山又是禁地,且还有野兽吃人的传言,他不信这些传言,若当真后山有猛兽,那些没有智慧的动物,怎么可能不会下山吃人。 所以排除后山猛兽吃人一说。 冷宫没有伺候的宫女,所以这些传闻又是谁放出去的,或者说司礼监的太监每次将人抬走,又是被谁看到的?亦或是谁故意放出虚假消息,为的就是误导众人。 宫中谣言四起,他不相信男人会真的放任消息散布整个皇宫,也就是说这件事多半是叶褚授意,为的就是让众大陈以为他是个昏庸残暴的暴君,可是这么做只会败坏他的名声。 不不,肯定还有别的用意,会是什么呢? 他盯着男人黑烁的眼眸,摸着下颌,一下又一下地梳理思绪,他似乎忘了一点,一个至关重要的一点叶褚会这么做,不过是让朝中大臣误以为他是个残/暴的皇帝。 消息并没有流传出去,也就是说他下了命令的同时,又授意某些人放出小道消息。 温遥不得不感叹叶褚的才智,能想到这个法子。 思路一旦清晰,温遥便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最后拼凑在一起,说:那些消息是阿褚让人放出去的? 叶褚没有半点隐瞒的点头,猜的不错,继续。 因为什么我却猜不出来,难不成是因为那些冷宫的后妃们?温遥得出了进一步推论,她们被安置到后山,所以才会编出这样的故事,让宫人们不敢贸然进后山。 猜对一点。叶褚说:不过冷宫内不尽然是先帝遗妃。 温遥眼睛猛地睁大,什么意思? 冷宫里住得不是前后妃,而是别的人,他们都是什么人?需要皇上亲自给他们打掩护? 看着少年惊诧的表情,叶褚轻轻一笑:就是你想的那样,冷宫里住着的全是其他人贵妃什么的,见的都是他们,并不是我。 温遥眼睛睁得更大了,又圆又亮,里面还布满惊讶。 什么什么?孟硫云她们见得皇帝并非是叶褚本人,而是冷宫里的那些人,而那些人那些人是专门用来冒充皇帝的! 温遥倒吸一口冷气。 惊觉自己发现了惊天大秘密,这可是皇家秘史,他一下子就知道了两个,加上之前的便有三个。 这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没有看透叶褚,同时也十分庆幸自己深受叶褚信任,不然对方怎么可能把这等秘密告知他。 殊不知叶褚从来都不仅仅是信任他。 脑中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若说冷宫里住得全是顶替皇上的人,后山之中定有秘密,不然叶褚也不会故意让人放出那样的消息,为的就是吓住宫里的人,让他们不要轻易跑上后山,从而收住秘密。 但山上有什么温遥却猜不出来。 这时叶褚说:在告诉你之前,我会带你去个地方,为以防万一,今晚你先回千鹤居。 温遥点头,好。 将人送走,叶褚目光深沉地望向远处。 温遥一边想着叶褚会带自己去什么地方,一边又想着怎么才能用那个赏赐讨到自己想要的。 夜深,雾起,月光皎洁,倾洒而下。 叶褚一身司礼监太监服,下颌留着浓密胡须,他极快地从窗户里滚进温遥的寝所,然后轻手轻脚到床边。 躺在床上的少年,似察觉到什么,猛地睁开了眼,低喝:谁? 嘘。戴着黑手套的食指抵在少年唇上,别出声,穿上这个跟我来。 温遥接过他递来的包袱,翻开一看,借着微弱的月光,能看清是一套黑色衣服,样式有点像常三身上那件。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一更,感谢支持。感谢在20200322 10:05:52~20200322 13:02: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5章 17温遥全权负责中 穿上这个跟我来。叶褚压低嗓音说,语罢人便闪去了门边,温遥听话的穿上侍卫服,心底虽有疑问,但他还是没有多问。 麻利地穿戴整齐,跟着叶褚蹑手蹑脚离开千鹤居。 雾越发浓了,欲将明月掩了去。 温遥被男人拉着穿过长廊,接着男人回头看他一眼,手上用力将人圈入怀中,温遥想问他怎么了,下一刻就被他拦腰抱了起来,搂着腰,飞身上屋顶。 温遥眼睛一眨不眨,那被雾色笼罩下的大地,越发看不清了,静谧的宛如沉睡在漆黑之中,叫人难以看清这个世界本来面貌。 他只觉得四周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以及身边之人的心跳声,那声音砰砰,掷地有声,莫名让他安心 温遥昨夜基本没怎么休息,导致一觉睡到日上三更,还是常三去找了芝春,才知道主子还没有起床。 自从民食府经营步入正轨,温遥就让芝春回宫了,回宫当日还是羽林军将军送她回来的。 芝春在宫里待了好几日,以前还可以伺候温遥,好在千鹤居里调来了几名宫女,这些小宫女才入宫不久,许多规矩也不太懂,入宫时虽有教习么么,但学习的时间不长,且每个宫的规矩都不一样,这两个小宫女才来千鹤居几日。因此芝春每日便教她们。 今日芝春让两名小宫女跟着来,她提醒道:小主子不喜欢被人叫作娘娘,因此你们同我一样都称娘娘为小主子。 小主子没什么架子,但不喜欢有人近身,即便是我也很少能够近到小主子身边。 两小宫女点了点头,表示她们听明白了。 其中一个性子活泼的宫女问:芝春姐姐,那主子是谁呢? 芝春点了点她白莹似雪的脸蛋,你这小丫头,当然是那位了。 小宫女悟出是谁后,立马闭上嘴,重重地啄了几下脑袋。 温遥是被芝春唤醒的,他清了清嗓,才伪音开口,只是刚睡醒带着清晨的沙哑,听起来就像是感染了风寒,芝春立马紧张起来,关切道:小主子可是感染了风寒? 嗯,昨晚染上的,先退下吧,我一会儿就去用早膳。温遥尽量让自己的嗓子偏向女音,只希望芝春这丫头不会听出蹊跷。 芝春应下后,转身带着两名小宫女离开,出了石拱门才低声对两人叮咛,等会儿小主子会去找皇上用早膳,你们去前边看看,皇上下朝了不曾? 是。二人福了福身,脚步轻盈地离开。 等温遥洗漱好,两名小宫女也回来了,步伐匆匆地到屋外,温遥听见脚步声,问:什么人在外面? 是新来的两名宫女。说起这个来,芝春就想到了之前李全说的,问小主子愿不愿意搬去林和宫。 小主子,先前李公公问您,想不想搬去林和宫,您现在贵为妃嫔之首,寝所自然得与之前有所不同。 不用麻烦。温遥摆手说。再过几日就要离宫,即使回宫也可以住在慕遥宫,完全没必要搬来搬去,而且那林和宫离慕遥宫还那么远。 是。 芝春出了房门,外头的两名小宫女立马蹭蹭小跑过来,一脸兴奋的模样,芝春压低声音问:皇上可是下朝了? 两名小宫女动作一致地点头,皇上正往小主子这边赶。 语气里满是雀跃,仿佛皇上来找的是自己一般,但芝春知道她们这是替小主子高兴,于是一手揉一人的脑袋,去,让御膳房的人准备早膳。 其中一宫女点下头,两人转身往石穹门方向走去,没走几步就回头,望着芝春带了几分傻气的问:芝春姐姐,那要让御膳房的人将早膳摆在哪呢? 这可是她们头次为主子们办事,可得好好表现。 先让他们备上,等会儿我会问小主子。 两人这才欢欢喜喜前往御膳房。 叶褚很快赶了过来,他步伐轻快,也就李全和四名侍卫跟得上,像寻常太监一路跟着小跑,跑得气喘吁吁不说,还总是拖大伙儿后腿。 哎你们说那几个侍卫跟得上皇上脚程不足为奇,怎么李公公也能跟得上? 李公公是什么人?!岂是我们这种小太监能够比的? 几人一阵唏嘘。在场人几乎都知道李全的地位,以及他的一些峥嵘往事。 不过他们知道的不多,只晓得李全十五岁就跟在皇上身边,同皇上亲如手足,且在一年之前的讨伐中,李全也出了一份子力,只是后面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李全竟然进宫当了个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放着将军不做,要做遭人嫌弃的宦官。 叶褚带着人到千鹤居时,温遥已经在院子石桌旁等着了,叶褚给李全打了个手势,李全转身冲众人一扬佛尘说:都在此处等着吧。 是。 叶褚快步走近少年,温遥听见声音,转身目视着面前的男人,而后含笑道:阿褚下朝了? 是。叶褚拉着他手说:等久了?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没有,刚起来。温遥视线下垂,落到被男人握住的手上,然后嘴角的弧度越发扩大,我让他们准备了早膳,现在要吃点吗? 吃吧,正好有些饿了。 话落,温遥知会芝春开膳,两小宫女刚把早膳端过来,就听芝春说:你们同我一起过去。 两宫女既开心又忐忑,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而且她们只是二等宫女,怎么能近身侍奉主子们呢。 芝春好似看出她们的顾虑,低声似安抚的说:放心,在小主子面前不用太过担心,小主子人很好。 两人不约而同点了点头,她们也听说了温遥的事迹,知道这位受宠的小主子,性子温润,原本以为只是宫里人奉承的话,今日亲眼所见后,才知道小主子当真比宫里的其他妃子们要好得多。 两人在心底为自己打气,然后才端着木案跟着芝春到石桌前布菜。 温遥注意到两小丫头,年纪不大,长相讨喜,有些束手束脚,胆儿应该不怎么大,于是等她们站在一边,他才对叶褚说:怎么样?我这儿来的两名小宫女不错吧? 叶褚没吭声,温遥接着说:她们看上去挺机灵的,你说让她们去咱们店里帮忙怎么样? 她们能做什么?叶褚这时候开口问了,倒不是他对这两人有偏见,而是女子抛头露面的确实不多,虽然她们是奴籍,但像她们这般年纪,估计会成为有钱人家的通房丫头,而不是店里伙计。 能做的可多了。温遥轻轻勾唇,露出三颗白齿来,我原本打算在京都开个分店,但现在看到了她们,我打算先不开分店。 闻言叶褚微微皱眉,少年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真要用这两丫头?不行,放两个水灵灵的女子,在少年身边,那不是给自己留祸害么。 温遥看男人眉头微蹙。立马抢在男人之前开口,放心,我对她们小丫头片子能做什么,还是说你相信我? 不、我 温遥拍了拍他的手背,赫然起身,身子前倾,将头贴在男人耳边说了一句话,男人这才霁颜而散。 饭后,叶褚要去武德殿处理政务,温遥没跟去,同他说了几句话,便依依不舍的送人离开,等人一走,温遥就对芝春三人说:你们收拾下,跟我出去。 是。芝春欠身应下,转头对两名宫女交代了几句,就让她们各自去收拾自己的行囊。 等了一刻钟,温遥带着三人坐着轿撵出宫了,到了宫门口换成了一辆马车,温遥给了芝春一个眼神,跟在小主子身边已久,自然读懂了小主子的意思,她转身对两人说:上马车。 两人既惊又喜,压着嗓子出声,芝春姐姐,咱们这是可以和小主子同乘了,是吗? 对,快上来。说完,芝春率先踩着马凳上了马车,留下两个激动不已的小丫头,各自相互掐了把,天啦,我不是在做梦。 乃至坐进马车两人都是晕乎乎的,幸福来得太快,就像飓风一样。 抵达民食府,三人先行下马车,规规矩矩立一侧,等着温遥出来。 温遥一出来,顺安和常三就从里面钻了出来,小主子,您终于来了,粮食已经够了。 我知道。温遥淡淡道。 说话间步子不落下。 几人往里面去,就听顺安说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命城外灾民跟着军队走。 其实说是军队,也就百来人,还有一批工匠。 温遥听说了此事,他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应该在两日后。 温遥再次嗯了声,就陷入了沉思中。 等一行人走至后院,温遥才对顺安说:她们是来民食府帮忙的。说完才想起不知道人家姓名,只好掩饰尴尬的问:叫什么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朋友们支持(*^▽^*)每天都能收到评论!!!!!感谢在20200322 13:02:27~20200323 14:39: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6章 18欢迎光临 回小主子,奴婢赵春。 奴婢赵夏。 温遥左右看了看,问:你俩是姊妹? 是的。身量稍高点的丫头回答,奴婢是姐姐赵春,她是奴婢的妹妹赵夏。 你俩看着有几分相似之处。温遥再次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说:不过在我面前不用自称奴婢,另外这段时间想到他即将离开京都,便改口说:或者更长的时日都会待在这儿,你们可愿意? 愿意。赵春行礼,恭敬说:我与妹妹都愿意留下来,若是小主子有需要我们姐妹的地方,您尽管吩咐,我们定会全力办妥。 我跟妹妹才来,有不少需要学习的地方,不能立马解小主子之愁,实在是我等失职。 不必如此。温遥抬手虚扶她,有不懂的地方问常三他们。 是。 温遥转头看向常三他们,然后说:让大伙儿过来,咱们食府来了新的小伙伴,总要认识一二,日/后她们两姐妹还是咱食府的颜值担当。 在场几人皆不懂颜值担当的意思,却无人询问。顺安一溜烟跑去前边找孔武他们,等人到齐后,温遥才介绍赵春和赵夏,又让常三等人自我介绍。 没想到闹出笑话来了,常三他们几个汉子对着两姑娘结结巴巴才说完一句话,也就孔武冷淡的介绍了自己,其他人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更不要说两个小姑娘了,更是羞得面红耳赤。 温遥见状摇头说:你们这么害羞可不行,多见见他们,多和他们说话就不会害羞了。 当然他更想问两姐妹,在宫里见到侍卫和太监时怎么? 这话暂时没问出去,直到某天温遥才知道,她们很少见到侍卫,而且侍卫总是一言不发,她们远远就绕开了,至于太监,她们只觉得太监不算真正的男人,所以偶尔碰面也不会觉得尴尬。 话说回来,温遥让芝春带她们去换衣服,出来的匆忙两丫头还穿着宫女服。 三人一走,温遥开始询问流清等人近来生意,受城外灾民影响,这几日的生意比起从前来冷清了许多。 大伙儿把存在的问题如数汇报,温遥想了会儿便让大伙儿各自忙活,留下流清和孔武。 过几日我要离京。虽然这件事还没有定下来,但他相信叶褚会同意,于是提前给他们打预防针,归期不定,所以下月的水上花馔宴不能如期举行。 小主子你要去哪?流清皱着秀眉问。 南州。温遥毫不忌讳的告诉他,接下来就需要你和孔武才能带动咱们食府未来的生意了。 而且我相信,这次会彻底火遍整个京都。 流清听得云里雾里,抓耳挠腮问:小主子让我们做什么呢? 放心,我会让芝春将你们好好打扮一番,到时候你们就和赵家姊妹一起干活。 孔武微微眯眼。流清脑内瞎琢磨,什么活能够男女一起做的? 想了一阵也没弄明白,温遥看他一脸困惑,眉眼都快凑一处了,便拍拍他肩膀说:别想了,赶紧找芝春去,她会告诉你的。 流清扭头,撅着嘴冲温遥道:好主子,你就告诉流清吧。 语调里透着十足的软糯撒娇味,温遥摸摸他头顶,笑了笑,偷瞄一旁孔武,只见对方脸色有些复杂,仔细瞧好像能看到那双耳朵,隐隐有泛红之势。 温遥没吭声,快速腾开目光,轻轻推了少年郎肩头一把,还不快去。 流清低低嗯了声,抬脚往前走,孔武在他之后。 最近流清的头痛稍缓,只会偶尔喊一声头痛。 每当如此他锋锐的浓眉才会染上焦急,不知不觉间少年好像进了自己心底,让他忍不住对这人好。 这也难怪自己会对徐二少有这么大的敌意。 那人每次看少年的眼神都极为复杂,他不希望那人对流清抱有其他想法,少年天性单纯,若那人当真做出什么来,他孔武第一个站出来揍扁那人。 他们穿过走廊,到侧屋前,正好看到站屋外的芝春,她早同他们混熟了,看见他们来了,便冲他们招手。 流清几步跃到她身边,满脸好奇的问:芝春,小主子让我们做什么呢? 芝春模样好,笑起来时也格外好看,她看着一脸苦恼又满是困惑的流清说:看,她们出来了。 赵家姐妹各着浅粉色抹/胸百裥裙,裙袂飞舞,映着她们姣好的容姿。 一拂袖,一抬手,尽显飘然若仙。 很好,你们穿起来很好看。芝春赞道。 流清一旁附和,对对,真好看,就好像那个天仙下凡。 两姐妹俱是羞于拂面。 你们也进去试试,衣服都在里边。欣赏完美人,芝春对流清二人道。 啊?!我们怎么也要换衣服?流清哀叹道,明亮的大眼睛一转,想到点子了,正要开口,芝春毫不留情地打断他接下来的说辞,行了,快进去,这是小主子交代给你们的任务。 没法拒绝,那就只能接受。 流清想法单纯,没什么弯弯绕绕,想通一件事也很快,等他进去换了衣服,孔武才从他身边越过,进了屋换衣服。 让正要开口询问的流清失落了下,直到芝春三人的声音响起,其中以芝春的嗓门为最。 太好看了,流清穿这套显得人特别乖巧。 他身上这套是白色长衫华服,袖口两边绣了些天蓝色花纹,领口稍微开了个口,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身上又有一件长纱笼罩,显得人乖巧可爱。 孔武换衣服的速度很快,不会儿就穿了一身深黑色长袍出来,最外面还罩了一件黑色带金边的长披风,整个人比之前英俊挺拔了。 特别是他那双如阗玉一般的眼眸,就像翱翔在天际的雄鹰,令人神往,叫人迷恋其中。 芝春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赵家姐妹同样一脸娇羞。 而流清却是惊讶,跟孔武待了这么长时间,他怎么没发现对方长得也很俊朗呢?! 看着流请睁大眼发怔的模样,孔武心情没由得好了起来,之后更是十分配合芝春。 芝春拿出温遥准备的字条,让他们按照上面写的说,要求声音温柔动听,或低沉悦耳,面容带笑,温柔阳光,同时见到客人进店,需得说欢迎光临民食府,祝君用食愉快,客人离开需说欢迎下次再临民食府,祝君生活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朋友们乃们要的晚上后山发生了什么,就在下一章啦,明天更新一章,周末依旧万字更新(*^▽^*)感谢在20200323 14:39:31~20200324 09:38: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4个;卿九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7章 19后山 赵家姐妹练习了几遍后就上岗了,流清也跟着她们练了几次,觉得没问题,就对芝春点头,我好了。 我也好了。少年话落,孔武就接口道。 于是,四人就站在民食府门口,迎接客人。 众人见状各个忍不住往那四人身上瞟,最后被孔武冷着脸吓住了,才拔腿走开,就这样民食府门口有美女俊男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京都。 温遥第二天回了皇宫,才从常三嘴里听说了此事。 他面色不改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常三却拧着眉,咋呼起来,少爷您怎么就不觉得高兴呢,没想到咱们的店又恢复如初了,不,甚至比之前还要好了。 还不够。温遥低吟道。 与他预期所想的还有一定的距离,不过他相信只要店里按照他所写的要求来,等他回来时,民食府才会真的生意火爆,人流爆满。 同时他手里还捏着一件事,等时机成熟,再将这事抛出去,到时候不光京人知道民食府,全大陈都会知道。 这么一想他去了一趟御膳房,今晚他得准备一桌好吃的给叶褚,未来有好些日子见不着,也不知对方会不会想念自己。 反正他现在就想了。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所言不假。 不过一夜加半天没见,怎么就这么想呢? 温遥甩了甩脑袋,一边准备材料,一边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那晚他躺在踏上等叶褚,没等一会儿就睡着了,直到被唤醒,都还有种迷迷糊糊感,后来更是当着男人的面换了衣服。 接着就被男人拦腰抱起,飞过屋顶,快速朝后山方向去。 夜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冰凉的风吹的脸颊刺痛,他便将脸埋入男人怀中,感受着耳边疾呼而去的风声,心里莫名静了下来。 叶褚没说话,紧搂着温遥飞过屋顶,脚尖轻点瓦片,很快来到后山。 叶褚松开手,温遥这才探出脑袋,四下一片黢黑,原本还有点儿月光,但在这里,月光不仅被乌云遮了去,还被高大的树木掩去一角,只能透过缝隙,洒下缕缕清光。 叶褚十分熟悉这一带,他牵着温遥的手,说:小心些,跟我来。 温遥嗯了声,抓紧男人宽厚温暖的大掌,脚下十分小心地往前迈。 咱们这是要上山? 对。叶褚从对襟内摸出一个火折子,蹲下身从一堆杂草中找出一根火把,夜宵了,不会有人来这边。 温遥点了点头,想起什么忽然问:后山没有守卫? 有。说话间,叶褚已经点燃了火把,而后牵着温遥进山。随手指了指天上,低声解释,他们都在这些地方。 这解释很模糊,若不是温遥猜出来了,大概会以为指他们都在天上飞。 实际则是,那些守卫隐藏暗处,一旦发现有人闯进来,就会现身杀了那些人么?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温遥来了好奇,贴近男人后背,问:若是发现有人擅闯,他们会怎么做? 叶褚回头看他,听出他嗓音里的一丝丝紧张,故意逗他道:你说呢? 我难不成真的会杀人灭口?幸好当时自己没有冒然上山,不然肯定会被那些守卫斩杀! 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他在那些人面前就如同小弱鸡,人家刀一动,他就只有死的分了。 猜到什么了,看你脸都白了。叶褚低低笑出声,温遥这时候才发觉自己被骗人,当下鼓着腮帮子,装作气愤的说:我都被吓成这样了,你还好意思取笑,我会这样是谁害的? 是我的错。面对叶褚主动承认错误,温遥心底偷乐,面上装作勉强原谅他。 他们发现有人擅自闯山,他们不会随意杀人,而是将其吓走。 吓走? 见温遥一时犯迷糊,叶褚一个没忍住在他手心捏了捏,自家遥遥越来越可爱了。 一会儿就知道了。 后山并不是深山老林,这一带一直被大陈皇室管理,所以除了守山的暗卫,也就叶褚知道进山的路,这条路蜿蜒起伏,地势险要,并不好走,可也比没有路强,路两旁全是杂草。 黄土地上也没有看到脚印,温遥猜测守卫们的武功高强。 火光绰绰约约照亮前方,温遥能看清个大概,远处依旧是黑沉沉一片。 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温遥双腿酸痛时,叶褚终于说:到了。 火把上跳趯的幽光打去,温遥看清了面前的几间木屋,每间从外面看不大,至于里面什么样温遥就不得而知了。 几人听见动静麻利地从屋里,翻窗而出,看清来人后,齐齐跪下,参见主子。 起来吧。叶褚淡然道:他是你们的新主子,日后唤他小主子。 他确实没骗这几人,遥遥的确是他们的新主子。 是。众人齐齐道,不敢质疑叶褚的任何话语。 叶褚带人去了最大的那间木屋,点了烛火,才看清这几人的面貌,竟然每个与叶褚都有那么点儿相似! 这难道就是他之前提到过的,住在冷宫里的人? 而这些人全都身手敏捷!? 若说此刻温遥震惊到了,那么下面的一幕就让他更加震叹了。 只见这几人往脸上一抹,就跟变脸似的,几张脸变得一模一样,五官皆与叶褚十分接近。 他们这是?温遥深吸一口气。 我从来没见过后宫中的那些女人。这时候叶褚说。 这是在向自己解释那天说的话? 原来自己喜欢的人不曾对其他人温柔蜜意,也不曾触碰过其他人嗯,真好。 这个消息比赚了一万两黄金还让他高兴。 他就说他喜欢的人,不会是那种朝三暮四之人。 比起他们,我和你相处的日子才是最长的。 温遥心口就像抹了蜂糖一样,甜滋滋的。 接着,叶褚挥手让他们退下,搂着温遥的腰说:他们除了代替我去见那些后妃外,还是我的影卫。 守在山外的也是吗? 对。叶褚没瞒着他,除此外还有一部分人,那部分人其他时候在山上,偶尔会从冷宫出去,执行任务。 温遥不明白了,他问:他们怎么从冷宫出去? 上山的路只有一条,而这条正好通向冷宫。 对啊,冷宫人本就不多,而且又是帝王抛弃后妃的地方,一般人根本不愿意往这处去。也不会有人往这个方面想。温遥忽然觉得那句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言之凿凿。 谁能想到叶褚养了一批人,这批人就住在冷宫。 不过想到从芝春那儿听来的传闻,忍不住问:冷宫每月真的会抬人出去? 最开始的时候有抬前宫妃出去,之后几次出去的便是乔装打扮后的影卫。叶褚原原本本说给少年听,温遥也知道这些讯息的重要性,阿褚会告诉他,不仅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多的是阿褚信任他,愿意相信他。 他觉得这样就很好,二者之间没有欺骗,没有隐瞒,只不过他一直有件事没有告诉对方,他不是以前的温遥了,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温遥。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个秘密说出来,他在心里悄悄叹息一声。 一开始是为了瞒过那些大臣的眼线?温遥毫不忌讳问出口,这话换成其他人,只怕会引来天子的忌惮。 但温遥不同,由他开口,叶褚只会觉得他是在真的关心自己,不然按照温遥的性子,他是不会问的这么清楚。 叶褚如是回答,对,当时我才登基,当时为了不让他们怀疑只能出此下策。 此事除了你,我没告诉过旁人。 就在温遥以为李全他们也知道时,叶褚却好像能看懂他的心思,一句话就把他的疑惑解决了。 竟是连李全都不知道? 这么好的男人是自己的了等等,先还不完全是,等以后就彻底是自己的人了。 温遥在心里大笑。 继而,又听叶褚说:也就刚登基的几个月抬了人出去那些人的眼线已经被他楸了出来。 那原本冷宫里有前宫妃吗? 有。叶褚凝视着少年细致的眉眼说:她们已经被我转移出宫,现在应该各自生活了。 温遥欣慰不已,这样的皇帝哪里是书评里,描写的性情不定,手段残忍的暴君,分明就是个好皇帝。 他忽然有种被人欺骗的感觉。 蓦地,他不由得想到评论里吐槽的原主是个废材,是不是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他有可能看到的是一些黑子故意喷作品,抹黑小说中的人物。 他记得这本小说人气很火。 当初看前几章时,他就觉得作者并没有将叶褚描写成一个恶徒。 而是淡淡几笔勾勒,然后开始讲起温府中的事。 这也是他知道温胜几人对原身不好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又快到周末啦,周末还是万更哦。感谢在20200324 09:38:30~20200326 14:12: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卿九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邹荣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8章 20温遥全权负责下 又等了会儿,只听温遥嗓音清脆婉转的开口。出口的话语轻绵绵,像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幼兔。 一张精致的脸上满是乖巧,光看着就让人心生喜欢。 自打第一次见到温遥,就被那双澄澈的眼瞳,勾去了心神,那双眼睛,黑耀闪烁,像夜晚的天幕,繁星烁烁。 又像是冬日里,沉寂的夜,雨水从荷叶上,一滴一滴落下,掉进田野间,轻轻一吸,满是空气清新的味道,洗刷着尘世的烦躁,足以令人身心放松,心驰神往。 听完温遥所言,叶褚的语调不由自主缓和下来,他们都是影卫。 其实这后山不光只有这么点儿影卫还有些没有告诉少年罢,看对方脸上的好奇,想来是感兴趣的,所以他不介意多说一点。 此举纯粹是为了让他的遥遥高兴。 不光你刚才看到的那些。叶褚说话间,眉眼也柔和了几分,还有一批在山中。 在更里面?温遥眨巴着眼睛,眸中星辰若现,眼睛黑白分明,煞是好看。 叶褚略一点头,朝他解说:从百年前大陈皇室就有两批专门保护天子的人 这两批人,数目不少,且各个精锐,一种叫暗卫,另一种叫影卫,两者之间虽然有所联系,从事的也是相同任务,但他们听从的却是不同。 影卫共有二十门,每一门有两人,这两人从懂事起便一直生活在一起,按现在的话说就是搭档。 他们有的为一男一女,有的是两男或两女,他们实力不凡,常年替主子卖命。 用江湖上的话说,他们就是杀手兼影卫 好在他们从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卫就是影卫,罗风与沉然则是暗卫。 他们效忠的从始至终只有天子。 沉然和罗风却有所不同,二人一直跟在叶褚身边。 确切说来,先帝当年曾吩咐他们一生保护叶褚。 正是如此两人对叶褚的态度,并不是因为他是天子,才听他号令,而是因为他是叶褚,仅仅如此。 暗卫中不少听叶褚号召的,仅是因为天子身份,就如周礼和周荣,他二人表面是侍卫,其实也是暗卫。 这一次叶褚讲了很多,却没有告诉温遥更多关于影卫的事。 温遥听完后也没有多问影卫,这会儿知道的太多,他得好好梳理,如此一来自然就遗忘了影卫听从的是什么。 这时候突然一阵回想,温遥这才记起当时自己还没有问他影卫听从谁的命令,难不成不是皇上?而是别的什么? 既然山上的是影卫,当日叶褚向那几人介绍自己,说的乃是这是你们另一个主子,这句话的意思他们不知道自己与叶褚的关系,而影卫们也不会因为自己是叶褚的人,就将他视为主子。 那叶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温遥想不明白。 一阵捣腾后,早膳终于备好。 宫女们端了出去,他则去换了身衣服才上慕遥宫。 这时叶褚也下朝回来,见到满满一桌早膳,目光看向立在一旁的芝春身上,芝春看懂了,适才道:这些是小主子做了近一个时辰,特意为皇上准备的。 叶褚没吭声,嘴角却慢慢掠了起来,等了片刻,温遥才穿一身湛蓝长衫从寝所快步而来。 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无碍,我才刚下朝。 温遥在男人身边坐下,在叶褚看来,他家遥遥真的是乖巧得紧,温遥心里一阵欣悦,又可以靠着吃早饭,离男人这么近了,近到轻轻一嗅,就能闻到淡淡的龙涎香。 先来尝尝这块鸡肉。温遥拾了块模样最好的给叶褚,这是我用鸡大腿肉做的,起锅时在油锅里滚了遍,尝尝味道如何? 叶褚张开嘴就这温遥的手吃了一口,皮脆内酥,皮上沾着一种红色的酱汁,酸酸的配着辣味,味道别有一番风味。 很好吃。等叶褚吞下那块鸡腿肉,温遥注视着他,眸里星星亮亮,叶褚瞬间被蛊惑了心神,真可爱,自家遥遥太可爱了。 温遥闻言笑了笑,又见对方吃了一口,这次叶褚故意在筷上停留一小会儿,从温遥方向看去,叶褚正含着他的筷子头! 温遥内心发出土拨鼠尖叫,手上一动竟然将筷子头从叶褚嘴/里抽/了出/来。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他露在外的耳朵全红了。 天啦,太羞耻了,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动作? 一顿饭温遥吃得心潮澎湃,偷看叶褚的次数越来越多,被叶褚发现了两次,每次都很快地低下了头,一副做错事,认错的好孩子模样。 叶褚心情大好,多吃了一碗饭,最后风卷云残地收完了一桌的菜,看得温遥目瞪口呆,怎么办,老公吃得这么多,养起来肯定费钱,但没关系谁让他是自己喜欢的人,既然阿褚这么能吃,那他就多挣点,让阿褚吃好睡好。 对了,朝堂上的事也要帮他分忧,阿褚只要保持英俊开心就好。 紧接着温遥就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叶褚闻言眉头就没松开,他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遥遥会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高兴的同时又不愿他以身犯险。 但看少年坚决的模样,自己很难说动他放弃,一来二去,在温遥撒娇打滚下,叶褚只能点头同意。 到了那儿别单独行动。 温遥乖巧点头,一旦知道他会随行,肯定有人按耐不住,派人来刺杀,所以他必须得跟大部队一起,即便是到了南州,也要在他们的保护下外出。 你与肖骏州同行,他任命将军,受命你为巡抚。叶褚说:沉然和周荣也会同去,周荣轻功好,沉然学得是刺杀,有他在暗处保护,我才放心。 他还没告诉遥遥,他不光只派了这几人保护,还有影卫混在随军的士卒中。 当天下午圣旨就下了,肖骏州接到圣旨时,眉毛动了动似乎没料到温遥会同行,且看皇上的意思,应该想让温遥全权负责。 温遥要随同出发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大臣们耳中。 有些大臣支持叶褚,提倡提高女性地位,另外些顽固派,仍旧认为温遥是女子冒充的男子,且不论身份还是大臣贤妃,怎么能冒然随军而行,还有的便是各个党羽之间的赞同或不赞同。 反正孟家等人听到消息后,孟江苍就差没被叶褚气吐血,简直胡闹! 他虽有野心,但从另一方面阐述,他同样是位爱国之臣,从来都把江山社稷放在首位。 第二天,温遥着男装,坐上马车,车轮轱辘,驶离京都。 萧骏州身穿盔甲骑在马上,走在最前方。 他左右两边各有一名副将,这两人是他从小到大的至交,身手不分伯仲。 而他们身后跟着百名士卒和几十位工匠。 温遥和他都不知道,这百名士卒中就有二十多名影卫。 沉然依旧隐藏暗处。 周荣原本也想,但温遥一个人太无聊,便叫他进来,同他聊聊制作糕点。 从糕点的样式,再到口味,两人说得兴致勃勃,一番闲聊二人的关系比以往熟络了不少,温遥便问:什么时候学做糕点的? 十五岁左右,那时候做得只能叫饼。在没认识温遥之前,他从没听说过糕点一词,哪怕偶尔会去京都最大的酒楼吃些点心,但那远远不如温遥做的糕点好吃。 他从十五岁学做饼,那时候的日子过得不算好,但也不会挨饿,可见到其他人吃着从县上买回来的大饼时,他也忍不住想要尝一口。 也正是这个契机,他之后才会开始自己学做大饼。 但没多久周礼就带回了一个留着八字胡须的男人回来,男人三十年纪,长得目若朗月,高大威武。 眉宇间透着一股凛冽的威严。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不久之后他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邹天勤,当时三皇子的师傅。 他还未做太傅时,江湖中人称之剑圣。 当年先帝急切地召集与他一般大小,且适合习武的少年,周礼恰巧就被选中,周礼是他的堂兄,家住县城,家境较好,周礼知道周荣家的境况,便向剑圣荐举了周荣,十四那年周荣被秘密送进皇宫,位置正是那片后山。 温遥不知道这些,又问:你何时习得武? 周荣这时从神思中出来,抬头凝视他,眼前这个比他小几岁的少年郎,不但会庖厨之术,更是手持令牌之人。 想到临行前主子将他召回皇宫说的一番话。 令牌是这么轻易就能送人的? 先帝病危时多少人打它主意,却不知令牌早就给了叶褚。 十四时。 也是十四岁啊。 温遥没有盘根到底,将话题一转,我以为你们一出生就是阿褚的影卫。 不是。周荣淡淡:我是后来被太傅挑中的。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两天日万哦,然后会请三天假,因为需要大面积的改文,不过不用担心是修改后面的内容,不是已经发了滴,因为后面的差不多每章字数会很多,所以修改起来很费时,修改三千字一章的需要一个多小时,像一万字的就需要一天,所以后面会加紧把后面写出来的那些全部改出来吧,然后后面会多更新的。感谢朋友们的理解和支持谢谢。 第109章 21前往灾区(一更) 太傅?温遥眨眼,多瞅了几眼,就听对方说:主子的师父。 温遥蒙头蒙脑点头。 主子尚是皇子时,先皇特地寻来一师傅。 只言片语便可得出先帝对叶褚的重视,不然怎么会寻遍天下幕名师。 至于过程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他觑看周荣,估计对方也不知道。 一路上有周荣陪着说话,倒不觉得无聊,温遥吃了些糕点,打算休息。 周荣道:小主子要歇息了? 温遥揉眼,声音因困意染了几分轻软,嗯,我有些困了,你要休息会儿吗? 多谢小主子,属下得出去巡视了。周荣起身说。 啊,怎么还要出去?温遥脱了外衫,躺上床榻,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 前边就是树林,属下得出去看看。 温遥实在太困,含含糊糊说了句,便眯着眼,睡了过去。 周荣钻出马车,飞身一跃,落到枝干上。 沉然落至他身旁。 小主子呢?沉然语调多了些娴熟,一如多年故友,实则二人鲜少搭话。 马车内。周荣没多想,简练回答:小主子休息了。 嗯。 两人尾随队伍之后,皆不言语。 马车内,温遥想着叶褚,睡得酣醇。 哪里知道一伙黑衣人手持兵器,朝他们快速袭来。 肖骏州带头,后边是两名副将,跟四名骑兵。之后才是温遥乘坐的马车,紧跟着是几辆普通马车,舆内是几十个匠师。马车周围是拿着长矛的士卒。 黑衣人早已埋伏在此,但闻马蹄声各个精神一振,迅速冲去,他们悄然绕过最前面的肖骏州,一窝蜂地扑向马车。 酣然畅睡的温遥,俨然不知身家性命遭人惦记。 几乎同时,肖骏州悍然大喝:擒住刺客! 四名将士猛蹬马腹,腾空一跃,手持长矛气克斗牛刺去。 两名副将旋即参入。 几名暗卫唰唰冲至马车前,原来方才众人混迹于士卒中。 普通士兵不敌刺客,少不得受伤,十余人断送性命。肖骏州七人不断斩杀刺客,奈何敌方人数众多,且各个精锐,他们也只能勉强支撑,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逮住机会,冲向马车。 幸在影卫们已团团围住马车,这些刺客暂时伤不了温遥。 被乒乒乓乓声吵醒,温遥不耐地睁开眼,目里一片迷茫,显然还未反应过来,他撩开窗幔,一个刺客立马发现了他,挑剑刺来,温遥浑然一惊,剑光灼灼,极速驰来,令他无法做出反应,下一息变故突起,刺客手中的剑唰地横射出去,鲜血四溅,半条胳膊从空中急旋下坠,片时一道人影掠过,速度之快叫人五里雾中,顷刻间四下笼罩在刺客惨叫声中,一剑封喉,周围瞬间平息。 温遥看清来人。 沉然上前问:小主子没事吧? 没事。说完,温遥又问:你呢?可有受伤? 问完,方觉得问了个傻问题,沉然功夫扎实,一般人不敌有他,正如方才所见,哪里需要他这种战五渣去关心。 沉然却不以为然,他愣了下,很快摇头,属下没事。 有多久没听到关怀的话语了,漫长战争中,他唯有多杀一敌,保护主子,纵然会受伤,他也从未放在心上,他有一息出神。 小心周荣大喝。 沉然猛地拧身,一名黑衣人举起铁刀劈来! 四周空气似是凝结。这人的速度竟与沉然不分伯仲! 温遥不由得捏了把汗。 黑衣人释放出的威压极强,他猜想这人应该是敌方头领,他朝沉然喊道:抓住他! 沉然没出声,刚交上手,他就知道这人不容小视,这人的功夫路数很是诡异,下/三/滥招式频出,但对方底子扎实,身法轻快。 周荣见他打得吃力,正欲帮忙,沉然高喊:不要过来,保护好小主子。 温遥当即大声回应:我没事,周荣你快去帮他。 沉然已被刺客压制,对方招招狠毒,显是要沉然的命! 温遥担心不已,眼下只有周荣能够救沉然。 周荣一声不吭,纹丝不动,温遥心头蓦地升起一股闷气,他气自己太弱,气自己拖大伙后腿,刺客不断残杀普通士卒,他却一点儿法子也没有。 突然他想起遗忘的辣椒水,他再次开口,命令周荣,你去帮他,我这里还有其他人护着。 周荣看他眼,最终提刀朝刺客头俯冲而去。 马车外守着六名影卫,他们功夫不弱,保温遥安全不是难事,然而失误就在于以少敌多,恰巧被抓了空隙。 一个头不高的刺客揪准时机,他立功心切,亦没做多想当即扑向马车,温遥撩开窗幔正好撞见这么一幕,也不慌张的拿出之前制好的喷雾剂,等男人靠得近了,才对准那人的眼睛,一阵猛喷,辣椒水顺着风飘进眼睛,男人吃痛一声,温遥想也不想地射/出一把短刀,刀尖刺破空气,合着急速风声,直直插/进刺客后背,刺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半响才歪头斜倒。 他以前玩过飞镖,对自己的技术有几分信心,不久前他又跟着孔武学了一段时间,这么一想他觉得有必要做些飞镖来用。 匆忙赶来的萧骏州从男人背上拔/出短刀,手帕擦干上面的血迹,才走到马车旁,将短刀递给温遥。 谢谢。温遥说着,接过短刀。 再抬眼就看到周荣与沉然合力将那名头头擒住的场面,其他刺客皆已斩尽,温遥将辣椒水装进袖囊,掀开帷幔下了马车,在肖骏州的陪同下,向沉然二人走近。 怎么样?温遥刚问完,就听沉然说:服毒自尽了。 这些人都是谁派来的?温遥看周荣掀开黑衣人脸上的幂篱,是一张没见过的脸,随后周荣搜身,依旧没任何发现。 温遥问:能看出用得什么毒? 周荣略一摇头。 温遥只好道:清理后继续赶路。 是。 转身朝马车走去,肖骏州跟在身后,没走几步就听前方少年说:这次咱们伤亡多少? 死了十五人,伤了二十人。 先包扎。 是。 两刻后,一行人接着行路,穿过树林就是通县,温遥原本打算去看周运,但眼下时间紧迫,只得打消念头,在通县留宿一夜,第二天接着赶路,往南行只需一日便可抵达南州。 南州州府和叶褚派去的知事,早已听闻温遥到来的消息,一大早就在南州城外候着了。 温遥被任命巡抚,灾情负责人,官职从三品。 可以说温遥比南州所有官员官职都大。 落于后方的灾民也会在两日后抵达。 离开通县走了半日找到一家客栈,喝了水吃了饭接着行路。 周荣又被温遥叫进马车。温遥问:什么时候能到? 太阳下山前。 温遥略一点头,又问:那些南州地方官会迎接我吗? 会。周荣依旧惜字如金。 为何? 因为您是主子钦点巡抚,他们不敢得罪您。 作者有话要说:从三千字改成二千三百字,太难了,我昨天看了下前边的内容,觉得自己文笔太烂了,所以要花更多的时间去练,去修改了,只希望能写好每一本。感谢在20200327 12:16:57~20200328 10:45: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卿九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九5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0章 22治理水涝(二更) 温遥明白这个道理,亦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后方灾民多久能抵达? 灾民数目庞大,只能步行前来,由肖峻州属下带队,两名千户,士卒数人。 以他们的脚程还需两日。周荣道。 温遥心道,照这个时代交通来算,两日不慢了。 温遥习惯了便利交通,难免一时不惯。 余下半日,二人说了些有关糕点的话,气氛倒没那般沉闷。 冬阳落山早,亥时刚过,天色便隐约暗了。 温遥掀开窗幔,自言自语道:乌云密布怕是要下雨了。 周荣也抬头昂扬,天色灰蒙一片,不时刮来寒风,直灌舆内,温遥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天气越来越冷,得赶紧治理水患,早些回京。 二个多月后便是过年。 是他在第一个过年,意义非凡,在那个特别日子,他想和叶褚待在一起。 天彻底黑尽前,一行人终于到得南洲城外,再有半炷香便会关城门。 肖峻州一蹬马腹,带队加快速度。 城门口站了不少人,他们穿得很厚,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将自己裹成球,本就混圆的身躯,看上去更加圆润。 他身边还站着两名男子,一人年纪不大,一人四十出头。 三人一见肖峻州便行礼说:肖将军远道而来,失礼失礼。 肖将军长途跋涉,一想到肖将军为我南洲百姓,下官就欣喜难表。中间裹成球的男子拱手道。 肖峻州下马,对他道:张大人话可不能乱说,此次治理水患全由温大人做主,我不过是起了个护送作用。 这名中年男子正是南洲州府,他身边分别是皇帝所派知事和南通县府。 他们所到之地,正是南洲要塞南通。 南洲属南方,这一带土地肥沃,地广物多。 商贾云集,可以称得上大陈除都城外,最富有的县府。 肖峻州言罢,转身到马车前候着,放低姿态,一脸毕恭毕敬,给足了温遥脸面。 温大人,到了。 三人见状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各怀心思。张大人看向年轻知事,知事摆了摆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得什么温大人。 照理说圣旨是早就下放了,他们也该知道温遥任命巡抚一职。但当初温遥特地让叶褚在圣旨里莫要提及自己,又写了份密诏,以证明他身份。 下发圣旨内没有温遥,这三人便毫不知情。 温遥当初所想掩人耳目一番,随便抓些贪官污吏。他很早之前就想整顿官吏,但碍于身份,无法干涉。如今巡抚身份,是时候让他大展拳脚了。 南州三人只以为是肖峻州负责还真不知道有温遥,此前三人决计犒劳他一番。 此时,温遥看了周荣眼,周荣会意,起身弯腰钻出马车,三人立马以为他就是负责水患的温大人,纷纷上前,阿谀谄媚道:温大人一路辛苦,下官已经为大人准备了晚宴。 知事点头道:我等特意为温大人接风洗尘。 一旁县府同样利索点头。 周荣没吭声,倒是马车内的温遥听不下去,出声道:晚宴就不必了,我想几位大人的俸禄应该不够酒楼一顿饭的钱。 南通几家酒楼菜式齐全,食玉炊桂,一顿饭少说得百两。 据温遥所知,九品县府月俸五石五斗,莫约二两银子,他们中也就州知每月有四两银子。 每月这么点俸禄,够他们去酒楼吃一顿?傻子都骗不到。 温遥话一落,三人不可名状地皱眉。 州知暗中觑视知县,知县立马斥道:何人在此放肆!? 温遥早就想出去了,听到呵斥,他决定再等一等,听他能说出什么。 知县不知道里面坐的谁,以为是随周荣过来的男/侍,在大陈不少富贵人家都有那么一两个男/侍。 知县正要继续教训,转眼看周荣脸色阴沉,便转口问:温大人,不知里面之人是谁? 你叫什么?周荣冷然道。 我知县被他冷声冷语吓了跳,更多得觉得自己碰了壁,遇到个不通世故。他们已经放低姿态了,对方仍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不过是个从三品,也就只敢在他们这些地方官面前耀武扬威,到了京都不过是个小官。 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了?周荣厉声道。 登时吓得脸上横肉一颤,快速报出名来,下官程飞。 程飞。周荣重复了遍,我记住你了。 闲话不多说,前面带路,上州知府,吃了饭再行商议如何安置两日后的灾民。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三人俯首帖耳道:是。 大人您这边请。州知诚惶诚恐带路,暗暗朝知事二人使眼色,三人就这么恭恭敬敬领着周荣进了城。 温遥没下马车,肖骏州骑马上,倒是周荣同程飞三人步行。 到得州知府,州知进屋后当即吩咐小厮备饭,恰巧男音响起,爹您可算回来了,母亲在后院等您呢。不见其人但闻其声。 放肆!州知轻叱道:冒冒失失成何体统,还不快过来拜见温大人 男子刚过了弱冠之年,仔细打量周荣,方低头认错:是孩儿的不是。 州知一脸恰似的问:怎不见肖将军? 他啊周荣正要开口,一道男音穿透十足的回旋在几人头顶,我在这儿。 声音硬朗,是肖骏州。 周荣转过身,一眼就看到跟在他身后的温遥。 少年此刻一袭月牙华服,衣衫不多,衬得人俊朗挺拔。 州知儿子当即看傻了眼,他嗜好美人,且不论男女,眼前之人可是比兔姑馆里的头牌还要好看。 温遥走近,立即看到男子眼中的不怀好意,要不是跟着叶褚久了,学了个七七八八,指不定已经给对方一拳了,他面若冰霜,神色不变,仿佛没看到男子眼中的贪/婪。 周荣见他走来,当即垂下头,往一边靠去,温遥就在肖骏州和两名副将的保护下,朝他们走近。 这位是?州知好似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儿子好/色,老子一样是个好色之徒,见温遥容貌冠色,简直就像癞蛤蟆见到了天鹅肉,就差流哈喇子了。 没人回答他,温遥打量他府邸,从正门到堂屋很长,他足足走了一刻钟,期间更是见到一干仆从。 什么时候八品芝麻官都养得起这么多人了?! 可真当百姓的钱不是钱。 再看堂屋虽不如皇宫,但也算得上雕梁画栋。 碧瓦朱墙,飞檐斗角,亭台谢宇,假山流水,鸟语花香,当真是极富享受。 以州知的俸禄,再过十年,他都置办不起这样的宅子,也不知其中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思及此便一阵气愤,他一瞥父子两,原本他还盘算教训两人一顿,现在他打算用他们钓出更大的鱼。 温遥没吭声,学着叶褚冷脸的样子,同时悄悄示意周荣报出自己身份,周荣这才拱手行礼道:大人。 几人闻言一愣,圣旨上只提了肖骏州,哪儿来的什么温大人,三人顿觉他们被耍了,掩下不快。 哪里想得到皇上会钦点个少年郎,方才他们还巴结错人! 三人又羞又怒。知县双手微微发抖,之前在城门外,他曾出言训过温遥。 他脸色一白,难不成自己就这么完了? 再看旁边的州知和知事都缩着脖子,不敢露声。 厢房在哪?温遥不紧不慢道。 您这边来,下官带您过去。 有劳了。 话落,温遥举步跟了上去 即使是厢房,该有的陈设也一个不少。 温遥让周荣几人留下,程飞三人对视一眼,默默告退。 人一走温遥让周荣去买点吃点,简单应付一顿,就召集众人议事。 堂屋内,程飞三人皆不看好温遥,觉得他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装模作样。 温遥懒得看他们脸色,只说想出办法,至于什么法子却不多言。 明日从周边村落招些村民,让他们帮忙搭建棚子,包吃每日十文钱,再着几个大娘准备众人伙食。 我对南洲不熟悉,这些就麻烦三位大人了。 不麻烦不麻烦。州知一个劲附和,是下官该做的分内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28 10:45:01~20200328 14:12: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九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1章 23凯旋而归(三更捉虫) 第二日,州知三人找来数名村民,让他们在林家村和张家村搭建帐篷。 张、林两村便是洪水来犯遭难的村庄,除此外相邻两个小村也难于幸免。据温遥了解,两个小村村民也就百来号人。 比起张、林两村几百人口的大村落,确实只能称得上小村。 找来的村民温遥亲自看过,大都皮肤黝黑,高矮不一,普遍偏瘦,便忍不住让厨娘多备些肉。 辛苦了一上午的汉子们,吃到一锅热腾腾的饭后,皆是胃里一暖,吃到一片肉时,急忙吞咽,吃到几片肉时更是不敢置信。 有这么多肉! 我的也是! 下午干起活儿来,大家俱是无比卖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报答温遥的知肉之恩。 温遥见状,给每人涨了两文钱,又换来大伙一致称赞好评。 回到家后他们对自家妻子说起,妻子闻言同样高兴。 以后可得好好干。 看来当官的,也不是人人都像知县那样。 温遥原本预计的三天工程,结果两天就完工了。 正好灾民们也都风尘仆仆地赶到。 温遥又请了两名厨娘,负责他们的伙食,等一干人等吃完,才说了下午的计划。 得趁着没雨水,修建新的堤坝。 以前修缮堤坝皆是滥竽充数,堤坝坡度不高,遇上大雨,湖水上涨,决堤不可避免。 他先让大伙儿休息,自己带着周荣和工匠们,去测量水面宽度,以及现有堤坝高度。 这些数据对温遥来说不难,他利用勾股定理很快就算出湖面宽度,以及水位高度,最后计算堤坝需要多高。 看得工匠们目瞪口呆。 测量完,太阳已经下坡 月色渐浓,辰星忽闪,想来明日也会是个好天气。 月华下一道人影潜入厢房,温遥放下手中茶盏,听来者汇报,小主子,已经查出来了,之前朝廷运来的饷银,有不少入了知事三人的手中。 知事是谁的人?温遥问。 沉然没跪下,胁肩低首,知事名陈淮明,是礼部尚书陈广怀的亲信。 难怪会派这么个人过来。温遥问:当时是谁负责的此事? 礼部和工部。沉然道。 温遥不解了,按理说怎么也不该让工部插手,他又多问了一句,果然这件事是叶褚授意的,估计是想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到时候再来个一网打尽。 他就先让沉然找齐证据。 沉然离开后,温遥静下来便不住想着叶褚,也不知对方现在在做什么。 以前他多少会因那些后妃吃味,知道叶褚从未碰过她们,甚至都没见过她们后,心里就甜得很。 细细想着男人做过的事,越想越觉得男人怎么这么好,叫他爱不释手。 他决定不仅要对叶褚好,还要时不时撩一撩,至于怎么撩他还没想好。 说些缠绵悱恻的话?还是直接穿着大胆的到他面前?可惜这个时代没有cos装,不然还可以来个女仆装play。 呃他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也该穿骑士服但他想来想去怎么都是女仆装,兔女郎,还有长长尾巴,令人羞/耻的恐龙服。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强制自己入睡。 他穿着大胆羞/耻的女仆装,拉着叶褚的手往自己身上摸叶褚勾着唇角轻轻一笑,他主动送上香吻,眼看气氛越演越烈,即将干才烈火烧灼起来,结果他被梦境给吓醒了。 醒来后猛地意识到什么,一阵羞愤地捶被,换了深裤,偷偷摸摸拿去洗。 一边洗一边唾弃自己思想恶劣,怎么能尽想着吃呢,怎么说也该来一场帕拉图式的灵魂交流啊。 沉然睡在树上听见哗啦啦水声,低一下头就见温遥背对着自己,鬼鬼祟祟,于是他拔高嗓音问:小主子,干什么呢? 温遥赫然吓了跳,转过身把深裤藏于身后,朝声源看去,没、没做什么,就是起来看、看晨光。 温遥笑得尤为尴尬,揣着深裤一溜烟逃走了。 沉然望着灰蒙蒙的天,眉头凝聚,陷入了极大的思考中,哪来的晨光? 早上的小插曲过去,温遥又到前方监工,同时让多出来的灾民,帮忙搭建简易瓦房。 考虑到他们现在没有收成,便说:修房子的钱朝廷会给大家出一半,剩下的一半等粮食收了后,多交一部分上来,用粮食抵扣,大家之后花了多少银两,咱们都会记录下来,比如用了四两,那么我们只收取二两。 二两也不少了,一些人面露犹豫,他们还想着就这么靠国家救济过活。 原本还担心皇上会对他们置之不理,全然不顾他们死活,一段时日下来,他们才发觉皇上同他们听闻到的不同,他们虽然没见过天子,但知道当今圣上乃一国明君。 深感皇恩浩荡,抱着吃国家用国家心态的人不多,更多的百姓想凭借自己努力,换来更好的生活。 当然,剩余一半朝廷不会让你们立马还,一年只收十分之一。 相当于后世的分期付款,只是没有增加额外的利息。 话刚说完,刚才还有些踌躇的农家汉,立马点头如捣蒜的同意了。 之后的七天,温遥忙碌不已,每日都得监工,计算,测量,看望百姓云云。 忙碌的生活使人充实。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等到第十天,村里简易瓦房已搭起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需十日左右。 也亏得人手足又齐心协力,不然光修一间屋就需要好几天。 房屋逐步完工,堤坝也往好的方面发展。 与此同时,要沉然找的证据,全部交他手上,他打算先将知事秘密关押,等他回京了,不不能等到回京,他得赶紧给叶褚写信。 他提笔写信,从知事怎么贪了这笔饷银,再到他如何买官,所涉之广,星罗棋布,温遥一一写了上去,写完后又说工程还有月余,堤坝也扩修得差不多,先前大陈们捐的那笔银子,正好花在这些上面。 一五一十写完,温遥便又拿出一张宣纸,在上边写下密密麻麻几排,他原本想写一两句诗,但想了下自己没那个才华,就算写也是抄大诗人的,还不如他自己写一些简单直白的话语。 写满一张纸后,教来沉然,将这个尽快送到子予手中。 是。 沉然快马加鞭赶回京都。 大陈传信这方面比温遥先前认知的要先进得多,但他怕信件落入他人手中,故让沉然跑一趟。 沉然中间换了三匹好马,几乎没怎么休息的赶路,终于在三日后赶回京都,悄悄潜入皇宫。守在御书房外的侍卫们见是他后,相识的便多问了句,那人明面是一等侍卫,实际上也是暗卫一员。 你怎么回来了? 主子可在里头? 在。 沉然淡淡嗯了声,往前走了几步才回头看他,下次空了再说。 好。 叶褚端坐案前,沉然进来后单膝跪下,叶褚头也不抬的问:遥遥有什么要说? 沉然从襟里掏出信纸,膝行上前,快到案前才垂首起身,双手呈上信封,叶褚眯了眯狭长的眸眼,接过拆开看了起来,第一封是关于大臣买官,贿赂贪污,所涉之人等等,叶褚看完,说:派人盯着陈家。 陈家就是礼部尚书,其大儿之前和孟家三子做生意,被叶褚派去的人搅黄了,甚至还赔了一大笔钱财进去。 是。 沉然从户牖(yǒu)跳了出去,叶褚低头看第二封信。 子予启:已有十日未见,也不知道子予现下如何,天气越来越冷,可不能穿得太少,饭要按时吃,不许通宵达旦,这段时间没见到你,我都瘦了一圈,等回去了真想尝尝你做的饭菜嗯我也就随便说说,当不得真,不过这句话是很认真的,我特别想你,要不是每天有一大堆事等着去做,真恨不得立马飞回来见你。 少年的字不算苍劲有力,反而有些弯弯曲曲,像孩提学写字,但这些弯弯折折的字在叶褚眼中,就像少年一般可爱,他能想象得出少年写这封信时的可爱模样,少年说想自己,他又何尝不想念少年呢。 他往后接着看,温遥说了一大堆叫人心痒难耐的话,最后落下一句有个秘密等我回来了再告诉你,知道后一定不要拒绝我哦旁边画了一条甩着尾巴的小狗。 叶褚揉了揉眉心,低吟:傻瓜,怎么会拒绝呢。 又过了几天温遥算着日子,叶褚应该看到信了吧,不知道他会不会脸红,嗯应该不会,下回写得再那啥一点吧,他估算了下进度,再过三日应该就能回去,到时候他会和叶褚坦白。 三日后,温遥将知事三人一同带走。 离开当日,村民们都来送行,温遥朝他们挥了挥手,坐上马车消失在了水天一色间。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感谢在20200328 14:12:40~20200328 16:09: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九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2章 24又是个找茬的(四更) 水上花馔宴虽未如约而至,但没影响到民食府如日中天的生意。期间不少食客纷纷前来询问何时举办水上花馔宴,得知下月会补上后,大伙儿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之后几日,依旧有不少食客上门打听,顺安和流清被问得烦了,就找陈允封写了个告示,贴门外,耳根子这才落得清静。 流清坐柜前,一手撑着下巴问:你说小主子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快了。顺安回答道,他心底也不确定,毕竟南洲那边的事有些棘手,听师父的意思,皇上有意整顿朝堂。 不少大臣涉嫌贪赃枉法。 小主子那边还不知得忙成什么样,可惜他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好好守着民食府,不让人随随便便来找麻烦。 好在小德和张木将小主子的手艺学了个七八分,小主子不在的期间,他们也能独当一面,做出令食客满意回味的菜肴了。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以前的老客户不仅没跑,甚至还带来了新顾客。半个月下来食府新增了三十位会员,自从小主子将会员调整过后,他们能拿出手的银两越来越多。 当然他不知道这个做法叫提高流动资金,即是将最大化扩大现金流,从而达到企业的持/久与稳定。虽然现在经营的是酒楼,但温遥依旧把它当成一个小型企业发展。 他不在京都的这段时日,周运也从通县赶了回来,接手开分店一事。 这些日子周运在食府二号店学了不少东西,同时也把温遥给他的小本子看完了,上面有不少思想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里面描绘的一些场面也是他闻所未闻的,多以小故事形式呈现,他看完后,自己琢磨起来。 一听说小主子得去南州,便写信过来,承诺自己能担任三号分店一事。 感谢小主子信任他,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办,从一开始的选址,到现在即将装饰完成,他已经忍不住想听到小主子称赞的声音了。 今日他从三号分店回来,店铺位置选在南街,原是一家做不下去的酒楼,两层高,进深大,他一下就看重了。 两边隔得不远,脚程也就两刻钟。 他刚踏进民食府大门就听到一女人满含愤怒的声音,今天你们不给我家小姐一个交代,就抓你们去见官! 嗓音有些生嫩,像个小丫头。 周运走了进来,正好听到顺安的声音:你胡搅蛮缠什么,你倒是说说我们怎么你家小姐了? 顺安也是气炸了。 眼看快到午时,他招呼着来吃饭的顾客,转头就看到两个女人外加一名小厮走了进来,女人二话不说让他们开一间上房。 熟悉民食府的都知道,他们哪有什么上好厢房,他见这姑娘面生,就好心解释了一番,结果她旁边的小丫头就骂他们仗势欺人,说民食府的菜多么多么难吃。 他简直想撸/袖子打人了,你踏马的吃都没吃,就知道咱们的食物难吃了,这年头怎么什么人都有,以为他们民食府就是个新开不久的食府,没什么背景么! 之后这丫头更是过分,还说他看重了她家小姐美色,故意为之。 我呸,就你家小姐这样的还叫美女,那我家小主子岂不是天仙下凡。 顺安耐着性子没有怼回去,哪知这个小丫头越发放肆,简直没把他当一回事!没把民食府当一回事!! 周运快步走来,堵住了顺安接下来的口,出什么事了? 顺安将事情本末说与他听,周运听完大致确定这人是来找他们麻烦的,不过眼下还有其他食客,他不好直接赶人出去,略带歉意的说:十分抱歉这位小姐,若是我们食府的错,鄙人代为道歉。 丫头趾高气昂看着他,在自家主子示意下,叉着腰嚣张道:你算什么东西,把你们东家叫出来,我家小姐要听他当面道歉。 顺安要出声被周运拦住了,小人乃民食府管事。 一个小小的管事也敢在我家小姐面前嚣张,先给我家小姐办个订制会员,也只有订制会员能配得上我家小姐。 好的,麻烦到这边登记,订制会员每月需要三百两。周运客客气气介绍。 丫头一听立马炸毛,那小姐更是脸色一阵发青,她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银子来。 若是以前百来两银子倒不是什么难事,但最近爹爹给她的月银越来越少,如今只剩五十两,这钱还是从娘那里得来的。 什么会员听都没听过,居然狮子大开口妄想要三百两,真以为能骗得过我家小姐?!丫头不依不饶叫嚣,周围人听了她的话,脸色都不太好。 民食府可以说火遍了京都大街小巷,它的会员制度更是不少酒楼相仿的不二对象,却没有一家模仿的像样。 不论民食府菜色还是制度,在京都都是独一家,压根不存在小丫头说得这种情况。 你个丫鬟知道什么,你家主子都没发话,你在这儿瞎嚎个什么。当即就有人看不顺眼,打抱不平。 丫鬟被吼得傻眼,不明白这个一脸穷酸相的男人怎么怼自己。 小姐脸色更难堪,她是知道民食府的,与她熟悉的不少小姐都来过民食府,甚至还去了什么水上花馔,可惜她没吃过也没去过,便在她们中落下地位,为了巩固自己工部侍郎家小姐身份,特意过来打算上他们二楼吃上一顿,以此朝那些官家小姐们显摆。 她原以为凭借自己容貌,这些人便会让她上二楼,没想到这些人太过分了! 她咬着牙想破口大骂。 这时候周运又说:这位小姐摸不出拿不出三百两?没三百两我们这里也有普通会员,每月五十两。 不用了,本小姐觉得你们民食府也不过如此。那人冷哼一声,一副不屑模样。 周运也不跟她客气,既然如此那就请您出去。 你凭什么赶我走!本小姐就要在这里。此刻的她哪里有半点千金小姐,大家闺秀样,十足是个泼妇。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一万字。 第113章 25暴君:许久不曾收拾人了(一更) 她不觉得这话有错,在她看来民食府不过是个没背景的酒楼,酒楼的东家不过是运气好,才能在短时间内做大。 她扫了面前几人一眼,觉得是他们不知道自己身份,倘若晓得,岂会如此放肆,殊不知她自以为是的身份,在顺安等人眼中丝毫不值一提。 小厮受了暗示,指着周运鼻子大骂:大胆!不过是个小酒楼,但凭我家小姐一句话,就可以让民食府在京都混不下去! 小厮大放厥词,眼中轻蔑明明白白露了出来,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 一瞬间这些人更加不快,可碍于不知道对方身份,怕真惹上得罪不起的人,便只能忍着怒火静观其变。 周运闻言踌躇了下,此前他没在京都,不知温遥的真实身份。 倒是常来的叶主子,气势如虹,奇伟非常,他揣测叶主子多半乃当朝权臣,后来见了周礼等人,更是忍不住猜测叶主子极有可能是宫里那位。 直到回来才晓得小主子领命前往南洲,大概猜得出他的身份。 他担心女留了后手,犹豫瞬间就被顺安抢走了话。 顺安叉着腰,气势汹汹道:来,说你家小姐是谁,我还真不知道你家小姐是谁,不知道从那个旮旯胡同冒出来的疯女人,也敢冒充自己是什么大小姐! 笑话,你也不去打听咱们民食府是什么地方!顺安一拍桌,就差让孔武关门放狗。 狗倒是没有,但侍卫有三个,还怕他们不成。 岂有此理!那丫鬟怒骂道:你个瘪三竟敢辱骂我家小姐,张三快把这人抓住。 你嚣张个什么,不过是个丫鬟,你家主子都没说话,你嚎个什么劲儿!顺安不服气地怼了回去。 我就说这个女人有问题,冒充官家小姐,孔武把他们抓去来见官! 一旁默不作声的孔武,淡淡嗯了声,听不出情绪,却让人后背凉了下,被那双蓝宝石般的双眸,冷冷注视时,三人皆不约而合地打了个寒战。 丫鬟明显被高大魁梧的孔武镇愣了,那名小厮,严肃犀利,看上去有些身手,不过对他来说依旧是一只手就能碾压的存在。 自称小姐的女人,脸上神情不变,看来是个厉害角色,却不知后背已经冷汗直下了。 被迫无奈她只能搬出自己身份,你要干嘛,不准靠近我,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工部左侍郎家的大小姐,今日你要是伤了我,温家绝不会放过你。 孔武不知道工部左侍郎是谁,顺安一想,就知道是谁了。 原来是温胜的大女儿啊。 不过是个大女儿有什么了不起的。 顺安只听说过温胜的大名,还是从李全嘴里听来的,听闻温胜有两个女儿,好像还有个儿子? 孔武不是大陈子民,不知道工部左侍郎官职多大,他停下脚步回头看顺安。 顺安一时也犯难了,他听师父说温胜是孟家一派的,也不知他把人得罪了会不会给皇上找麻烦。 店里的食客在温凝歆报出身份时,便议论纷纷。 三品文官,平头百姓得罪不起。 温凝歆自以为将他们震慑住了,嚣张气息越发猖狂,指着顺安等人,极其威风八面道:知道本小姐是谁了,还不快给本小姐一间上好的客房。 恕难从命。顺安忍下翻白眼的冲动,就算您是温家大小姐,我想你大概对我们的制度有误解,我们民食府的规矩并不是针对普通百姓,而是针对所有前来店里消费的顾客。 想上二楼,想开包间,不好意思我们只认会员,不论是当朝丞相,还是皇亲国戚,既然来了就要准守店里的规矩。顺安没给她一点面子。 他相信小主子不会怪罪他得罪了某千金。 温凝歆被气得脸色发青,孔武不给她发火机会,到她跟前低沉冷冽道:快走。 语气里充盈着危险。 温凝歆看着那双碧蓝的眼眸,那双锋锐的眼睛,眼神中满是冷厉,像一把利刀从他宝石般冷淡的眸子里迸/射出来那角度,那方位,是朝自己射/来的! 喉咙似被堵住,发不出声来,仓促地呜咽一声,恐惧蔓延开来。 这人浑身戾气,上过战场,经历过杀戮才会有的,温凝歆是真的怕了,她带着人仓皇逃行。 跑回去路上,丫鬟皱着眉哀怨,那伙人太过分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小姐。 温凝歆闻言也觉得他们甚是过分,她顺着丫头的话露出丝丝委屈。 丫鬟见状心中一喜,面上继续传风搧火。 温凝歆大小姐脾气上来,只觉受了莫大委屈,又愤愤不平那些人没把爹爹放在眼里。 回去后同蒋素裳一番诉苦,蒋素裳心疼女儿,一来二去居然被她说动了。 得了准话温凝歆心里暗喜,面上拉着蒋素裳的手,道:女儿多谢娘亲。 歆儿放心,等为娘派人前去打听,明日就派人去给我家宝贝女儿,讨个公道。蒋素裳拍拍女儿手背,安抚开口。 派出去的小厮很快回来了,对蒋素裳汇报打听到的消息,蒋素裳一听讥笑道:不过是会点歪门邪道的东西,退下吧。明日就好生收拾他们一番。 是。小厮退下。 蒋素裳揉了揉保养得当的细手。 顺安当晚带着温遥留下的令牌进了皇宫,找到李全,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说了遍,李全脸色越发严肃,顺安不由得往后挪了步,才问:师父咱们怎么办? 我去请示主子,你先回去。 顺安听话的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了几步,又突然转过头问:师父,小主子他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就这两日。李全抬头看他,对待这个徒弟他还是挺和蔼的,嘴角一勾,浑似玩笑道:怎么,你想小主子了? 当然、当然想了。顺安猝地一磕巴,难道师父、你、您不想? 我可不敢胡思乱想。李全脸色没那么肃穆,似乎想到什么趣事,朝徒弟摆摆手,浑然不在意的说:行了,快些回去。 顺安这才红着耳朵快速离开。 师、师父他怎么学坏了? 难道是跟在主子身边久了,便变得臭味相同了? 不不,不能这么说,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师父。他在心里默默忏悔,一边念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边回民食府。 批阅完奏疏,叶褚抬头看向站在案前的男人,这会儿周围没人,眼前的男子也不似在人前那般卑躬屈膝,出口之声也不似尖细,而是略显低哑,主子,属下有事禀告。 何事? 叶褚瞥了眼站在面前,身姿挺拔的李全。 即使昨日令人不快,民食府照旧营业。 一早开门就有不少人进来买早饭,早饭有馒头,包子,饺子,还有皮焦肉酥的煎饺,听说过几日还会新加油条。 大伙儿搓了搓手,真想尝一尝油条的滋味。 别家店已经有油条了,价格便宜,但猪油味儿大,吃起来又柴又绵,吃上几回就悻悻然作罢。一听说民食府也会做油条,他们都很期待民食府的油条,盼着与别家不同。 三三两两吃着早饭,没吃几口就被门口传来的殷磅声惊了下,险些把包子丢出去,回头一看,民食府大门竟被几人踹塌了! 眼看形势不对,这些人抱着包子馒头缩去角落,这些人的打扮像是马贼,不过马贼怎么会大摇大摆来京都,这可是天子脚下,谁给他们这么大胆子? 流清看门被人砸了,作势要跳出来被孔武一把拉住,朝流清摆了摆头,示意他别乱来。 这时周运等人纷纷出来,二楼周礼四人也都下来了,顺安看着大摇大摆扛着大刀进来的几人,眉心竖了起来。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是来撒野的,什么人敢来民食府滋事?顺安自然而然就想到温凝歆,朗声质问:谁派你们来的? 江湖规矩劳资可不会出卖顾客。肩扛寸宽铁刀,刀面银光岑岑,这人头发随意用灰巾扎了起来,眼下有道刀疤,五大三粗样,倒能唬住些老实人。 除了周运有些担心,其余人都开始活动筋骨,准备大干一场。 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见对面的几个清瘦男子,没被他们这群虎背熊腰,身量高壮的男人吓到,隐约觉得着了那婆娘的当。 刀疤男在心里划上一笔,想着等修理完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再去找那婆娘算账,若是她愿意加钱,那就这么算了,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但如果不给银子,他不介意大闹。 怎么着,这是打算直接开干了?刀疤男旁边一个身材高高瘦瘦的男人戏谑道,他脸上没什么痕迹,下颌留一圈青色胡须,腰间悬着一把长刀,刀光炜炜,一看身手就不错。 顺安等人没回话,顺安被李全捡到时,还是个毛头小子,几年下来已经练就得处变不惊,即使他没什么武功,但面对这些凶神恶煞之徒,也丝毫不露胆怯。 瘦高个见了顿时抽/出别在腰间的刀。 顺安正打算赤手空拳过去,手就被人拽住了,他回头一看是周礼,此时周礼手握一把朴刀,这刀生了锈,有些钝。 周礼说:用这个。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谢、谢谢。顺安仿佛能听见此时自己心跳怦然加快的声音。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但周礼此时的眼神叫他心跳越发急促,他急忙扭过头,手中朴刀却热得发烫。 对付外前几人周礼没打算用兵器,他将自己携带多年的短刀给了顺安,自己则看了身后的三名兄弟,以及同样赤手空拳的孔武。 流清手里拧了根铁棍,上头生了厚厚的一层锈,小脸皱巴着,一副要狠狠揍扁对面几人的模样。 你别去,他们有些身手,还带了武器。孔武按住他,把人交给周运看管,便同周礼对视一眼,五人动作统一地冲过去。 刀疤男举起大刀,朝周礼扑来,周礼矮身从他身侧滑了过去,男人当即转身口中大喝,抡起大刀又是一刀劈来,周礼只能抬脚一跃而起,从他头顶掠过,正当男人焦急寻找周礼身影时,一人以闪电之速蹿到刀疤男跟前,在众人无法看清下,刀疤男不及作出反应,直接卸了对方一条胳膊! 刀疤男哀痛连连,周礼落在人身后,定睛一看,才发现刚才动手的正是李全! 李全功夫深不可测,他已经有多久没见对方出招了,没想到今日有幸能再次见到。 李全不顾刀疤男哀嚎,旋风之势将他另一条胳膊砍掉,一脚揣上他脑袋,那人缺了平衡,又当头挨了李全一脚,直当当摔在地上,李全亮出一把软刀,抵在他脖子上,冷冷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刀疤男幽狠怒瞪他,五脏六腑都散发着剧烈绞痛,他的双手更是让他痛得眼前发黑,两条胳膊不断涌出温热血/液。 他执拗的不愿供出幕后指使,并非是他讲江湖义气,而是他故意想以此要挟眼前之人。 叶褚就在门前,他身后跟着沉然与几名侍卫,叶褚一身黑色长袍,头戴玉冠,五官凌冽,面色威严,从门口缓步而来,每走一步都让人心尖颤了颤,那股与生俱来的威势,叫人臣服,叫人恐惧。 刀疤男带来的五人纷纷止不住腿软,这人的气场太足了,威仪凛凛,只可俯首称臣,不可忤逆冒犯。 众人只见他徐徐而来,看也不看五人一眼的开口,声音阴冷如冰锥,清理干净。 是。李全应下,一抖软刀,吓得刀疤男睁大了眼,惊恐万分道: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知道是谁指使的,只要你放过我,我就全、全告诉你。 叶褚慢慢越过他了,闻言脸色不变,冷沉着面容,冷然道:让他闭嘴。 是。 一刀下去,头颅与身躯分开,血浆飞珠溅玉一地,同一时刻孔武断了一人脖子,周礼扭断一人脖子,另外两名侍卫刺穿两人心口。 李全指挥着侍卫将尸首拖去见官,又找人清洗地面。 叶褚直上二楼。 周运当即招呼客人接着用餐,且送给每人一包子,离开前食客们还纷纷安抚了流清等人一番。 李全从外面进来,顺安凑过去问:师父,人就这么没了,咱们怎么知道是谁做的? 主子心里有数。李全说完,看向一旁的常三。 少年脸色有些白,想来是被吓着了,他看了眼一旁正安抚人的孔武,学着对方的样摸了摸少年的脑袋,惹来少年露在外的细小耳朵动了动。 李大哥 害怕了? 没有,我就是觉得太突然了。 乖,别害怕。李全轻轻抚摸他发顶,李大哥不会伤害你。 少年重重点了脑袋,我知道李大哥不会伤害我。 李全勾唇笑了笑,揉了把少年脑袋,才上楼见主子。 订制会员间内,李全站得笔直,叶褚敲着案面,淡淡道:放出消息就说温胜夫人谋财害命,另外那个女人朕也不想再看到。 李全知道他指的是谁,应下后退了出去。 他不同情温凝歆,要怪就怪太傻了。他的人传来消息,温凝歆当众闹事,不成后恼羞成怒,让蒋素裳替她出气,没想到蒋素裳居然找来了马贼,当镇不知死活。 当天下午温府就被官兵重重包围,蒋素裳被衙差带走,温胜方意识到事态严重。 隔天便又被另外一件事给弄得头昏眼花。 外头盛传民食府东家就是贤妃娘娘,贤妃娘娘亲自带人施粥,且还自掏腰包捐了一大笔银子,这几日去了南州,解决了洪灾一事,传言一出深得百姓交口称赞。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28 17:20:31~20200329 07:47: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卿九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4章 26坦白上(二更捉虫) 传闻越演越烈,一时间有不少人前来民食府用餐,为的就是一睹东家真容。 顺安等人向众人说明,大伙依旧不离开,拉长了脖子往楼上看。 真不知他们怎么认为小主子在楼上的。 说多了顺安等人也懒得再劝,反正这些人除了眼巴巴张望二楼,也没做别的。 来吃饭的比以往来多了,致使堂前没了座位,也亏得大伙儿等得起,那些吃完饭的人主动让位,站在前院也不着急离开。 周运见了觉得是时候添置一些桌凳,让流清记了账,自个寻了几名有过合作的木匠,他开出的价格好,几人闻言很是爽快的同意了。 当晚流清赞道:还好周大哥回来了,不然我和顺安哥都不知道怎么办。 少年不会说谎,比起经营他们的确过犹不及,周运为人处事,以及他见人说人话的本事,性子态度,思考方式等等皆是他们如恐不及,拍马都赶不上的。 周运宽慰他几句,同时鼓励道: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在我眼里你不卑不亢,眼中始终清亮透彻,这些都是我学不来的,而你却是天生就有。 不光如此你的计算能力也在我之上。 这些话都是实话,周运看着他,就像是看着自家弟弟,浑浊的眼中露出些许慈爱。 坦白说,我曾一度以为你是显赫人家的小少爷,可能你自己都没意识到,你和我们在一起时,你的举止,你的言行,都无处不彰显着高贵与教养。 这些是你从小就受到的熏陶。 说完,见流清脸色不大好,连忙关怀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流清甩了甩头,强撑着道:没事,过会儿就好了。 近来他反复头痛,想来之前没有得到根治,头痛次数也比以前多了,随即而来的还有某些零散画面。 这些画面从脑中一闪而过,只叫他分外熟悉。 画面中的人没由来有股亲切感,就像他们是一家人那般。 将人扶回房,周运才离开。 且说另一边,温遥一行人已抵达通县,再过几百里便是京都。 他们一连几日赶路,温遥捎带的点心,也被他吃光,为今剩了些干粮和水。 温遥不敢再多吃,怕今晚进不了城,他们得在城外过夜。 周荣见他垂眉,问:小主子可是遇到烦心事了? 烦心事倒没有。温遥眉心上拢,就是怕吃食不够,对了,差点忘了问你吃饱了没? 属下够了。 嗯,在我面前别自称属下,特别是只有咱们两个人的时候。 周荣低低嗯了声,温遥喝了一口水,计算这一趟花了多少钱,他带了三万两过去,回来只剩一万两不到。 先前大臣们所捐银子已经花光,他自掏了几千两出来,眼下还能拿得出手的钱不多。 他心中揣想,也不知周运把分店打理的怎么样了? 通县和全州的分店,可以交给罗文英和王大华以及穆深打点。 他想着想着便困意来袭,单手撑在矮几上睡了过去。 周荣见状拉开帷幔,让马夫慢些驾车。 睡了一觉温遥顿时有了精神,掀开窗幔,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温遥看了一圈外前,树木森森,应该是京郊不远处的树林,看样子他们能在宵禁前进城。 马车内没有周荣身影,温遥环视一圈也没见着人,不知去了哪儿。 他对空比划,沉然从暗处飞身下来,落到窗前。 小主子。 周荣去哪了? 属下不知。沉然拱手说。 温遥想了下兴许是去什么地方了,便说:让他们加紧时间赶路,争取早日进城。 是。 他看见沉然飞速到肖峻州身边,朝对方说了什么,肖峻州便朗声道:全速前进,天黑前进城。 是。众人齐声道,声音震得树上鸟儿四处飞散。 树林枝繁叶茂,明明是寒冬腊月却还是有不少树木生机盎然,这些树木温遥没见过,猜它们或许同常青树一般,终年绿意盎然。 在这片密林中能感受到生命的跃动,同时也是危机四伏之地。 高大茂密的枝叶遮去了最后一束余光,林下瞬间暗淡无光,仿佛七八月的暴雨天。 肖峻州也监察到天气的反常,他命人加快速度。 眼巡四周,他敏锐的觉察出潜在暗处的危机。 沉然也感觉到了。 他一抬手,身后士卒纷纷止步。 马车内的温遥嗅了嗅鼻子,莫名紧张起来。 想到此前便在这条官道上遭遇刺客。 难道有人打算卷土重来? 选这么个地方,也太老套了吧,温遥没忍住吐糟,开始分析究竟是谁想要他的小命。 难道是温胜? 之前在宫宴上见过,那惊讶的神情到现在都还记得。 也就是说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计划了? 他实在弄不明白温胜为何想要置他于死地。 不过有件事的确需要尽快解决。 正想着就听外面传来萧骏州的声音,什么人? 谁指使你们来的? 十余个黑衣人不作声,立在最前头的男人,隐有几分领头之势,他静静盯着萧骏州,冷若冰霜道,交出令牌饶你们一命。 本将军不知你说得什么,既然你们执意要来取,那便只能让你们有来无回。 口出狂言。领头人宝剑出鞘,霎时刀光剑影,眨眼间二人已交手一处。 温遥撩开帷幔,暗卫已将马车围了起来,看温遥露出头来,一名暗卫道:小主子小心。 我刚才听那人提到什么令牌,你知道是什么? 属下那人犹豫间,温遥便看出他似有所瞒,冷然出声,你知道。 语气很是肯定。 那人不知为何作答。 温遥凝视他,半响道:士卒挡不住这些黑衣人,副将们同样寡不敌众,若你现在还不告诉我,到时候酿下大错你打算怎么谢罪? 属下不敢。那人往地下一跪。 起来。温遥说:进来说话。 扫了四下,士卒和一些暗卫已经扭打一片,萧骏州也和敌对头领打得昏天暗地,不分春秋,看不出谁落下风。 沉然以一敌二,从容自若,见状温遥没那么担忧了,他招呼那人上了马车,先问了对方姓名,然后才问令牌一事。 属下万风。万风诚惶诚恐坐上软塌,双手放膝上,垂着头,像极了后世做错事挨老师批评的学生。 不用紧张。温遥被他逗乐了,神情也减了些凝重,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放心周荣很快就会回来,那些人伤不了我。 是。万风开始了长篇大论,他们口中的令牌乃十二影门令,有了这令牌就可以号令十二影门 影卫便是所属十二影门,十二影门中有门主,其下数名影卫,影卫中每两人为一组,也就是一对搭档,一起执行任务,若其中一人战亡,便要在新入门的影卫中寻找。 影卫并不是归天子管?一番话下来,温遥明白了不少。 是。万风说:属下知道的不多,只听说影门是很早之前成立的,那时先皇在位,影门原本是江湖上的一个门派,后来不知为何成了天子御用。 暗卫却是天子一手培养起来的。 温遥明白了,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冥思一想,突然想到那日在象山行宫密室中,叶褚给的那个玉制令牌,难道那就是什么十二影门密令? 正想着马车外传来周荣的声音,小主子没事吧? 我没事。温遥拔高声音应着,然后对万风说:出去吧,这件事别告诉其他人。 是。 周荣站在马车外,朝温遥汇报情况,人已经控制住了,除了领头其余人皆已服毒自尽。 看好那人,别让他自杀。温遥吩咐道。 这些人是冲着令牌来的,也就是说江湖上,不,也许是朝中大臣知道了令牌在他手上,可他也才知道不久,这些人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 他不记得自己是否无意中泄露过令牌,被有心人瞧了去。可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民食府,除了先前的去城外施粥,也就说自己是在那时候被盯上的? 当初还发生过刺客混入灾民的情况。 但当时那些人是冲着米粥去的。 温遥眉头深锁。 倒是马车之后关押在铁/笼中的程飞三人吓得昏死过去。 未几,一行人又整装赶路。 俨然不知京内一条谣言正从市井小巷迅速传遍大街小巷。 谣言的内容正与密令有关。 亦不知是何人放出的消息,说密令在民食府东家手中。 接着又传民食府东家正是宫里头的娴妃娘娘,民食府最大的背景便是一朝天子。 短短半日,传言又成了民食府东家乃女子,还是温府二小姐,于是众人联想到先前温家大小姐会去找民食府麻烦,定是因为温大小姐得知食府东家乃温二小姐,才会故意说出那般狂言。 听说后来有人买通马贼,强行闯进民食府,食客们纷纷吓得缩成一团,凶神恶煞的马贼,扛着寸宽大刀,带着十几个手下来找麻烦,结果怎么着?店里的伙计,平日里冷冰冰那个小哥,竟然是个高手,一打四揍得那帮马贼哇哇直叫,哭爹喊娘别提有多狼狈。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之后呢? 之后就来了个神秘人,神秘人长得那是没话说,英俊非凡,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贵气,一看就出身不凡,神秘人身边跟了个男人,那人可厉害了,连出招都没看清马贼头就□□翻在地。 接着又有谣言传出。 哪里是神秘人,那是当今圣上,圣上为博红颜一笑出手了! 一说,那些马贼是温家女主人花钱请来的。 传闻一出众人连连首肯。 酒肆内一年轻男子侃侃奇谈,当时我就在场,那日我刚好路过工部左侍郎府,便看到外前围了一圈官兵。 于是不少人赶去民食府,顺安支着脑袋看到密密麻麻冲来的人群,当即大喊:孔武快关门! 二人合力迅速关上了门,没一会儿就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声音响彻整个食府,流请从后院出来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问:怎么了?外面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这些人应该是来见小主子的。顺安咬牙道:可恶,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放出的消息,现在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小主子是贤妃娘娘,同时也是民食府的东家。 孔武没说话,在他看来无论温遥是谁,都是他主子。 流清急急道:那怎么办?小主子不知何时回京,到时候可别被这些人撞见了。 在外撞见了也没什么,那些人也认不得东家。顺安安心了不少,小主子很少在外露面,除了之前去城外施粥。 对哦,顺安哥真聪明,我差点就忘了。 顺安摸了把他头顶,孔武盯着那只手越看越觉得碍眼。 外面的人渐渐走得差不多,倒也能清静会儿。没人打扰顺安就想到那日前来找茬的温凝歆,看她的样子应该不知道小主子的身份,也就是说这个传言不是他们放出去的,那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听传言,温家两姐妹关系亲密,倒是苏夫人所出的嫡子不受待见。 顺安回忆与温遥相处的点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至于什么地方不对头他又说不上来。 小主子似有豪迈果敢。 他没在芝春身上感受到过,大概是两人性格不同的缘故,又或者是他所见女子太少。 温遥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宵禁前抵达城门外,官差看到肖骏州后纷纷下跪行礼,肖骏州淡然颔首,骑行入城,他之后是两名副将,以及四名千户,再后就是辆豪华马车。 官道上行人两三,他们对着富丽堂皇的马车看直了眼。 这、这里面是谁? 难道是当朝丞相或者侯爷? 他们不是没见过侯爷的马车,也就比普通马车大了点,哪里是这般宽敞大气。 进了城,温遥和周荣不时闲聊。 恰巧闻到了一阵香味,似烤鸭的味道,温遥又嗅了嗅,对周荣说:你下去看看,若是热的就买几个,等进了宫分给兄弟们吃。 谢过小主子。 客气什么,拿着。递上一个绣着花苞的小巧香囊。 里头余银应当够买几只。 马车在众人的惊诧下,缓缓停在了一家酒楼前,这家酒楼在京都已有几年之久,没有民食府之前,就数他们家生意最好,自从民食府张开后,他们的生意逐渐冷清,也就一些老顾客还会照顾生意,好在这些老顾客都是朝中显贵。 说来也是奇怪,最近一两日突然冒出的各种有关民食府的谣言,导致民食府今日无法开门,酒楼才会迎来这么多顾客。 掌柜见男子一身黑色缎衫,料子不算太好,但也不是一般人能置办得起的。瞅他那身气势,就非比常人。 更加卖力热情的招呼,这位爷您需要点儿什么? 刚才的是什么?周荣看对方两眼懵,又道:把店里的烤鸭来几份。 说罢,香囊里的银子全推了过去,要这么多。 掌柜看着白花花的银两,连忙招呼他入坐,周荣淡然拒绝,无须,打包带走。 好勒,这就给您取来。 掌柜将包好的六只烤鸭递给了周荣。 周荣出来后直接上了马车,温遥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分了些给他吃后,又让他把余下的分给大伙儿吃。 伫立在马车外的大伙儿才瞧清马车内的人,见过温遥的人当即大呼,那是不是民食府的东家? 怎么可能? 就是,你怎么见的着人东家? 嗨呀,你们怎么不信,之前他们去城外施粥,我路过北街正好见着了,流清掌柜还唤他小主子。 那人焦急不已的喊道。 等一干人再回神,一行人已浩浩荡荡到了宫门前。 肖峻州翻身下马,门将见到来人后,揣测车内乃娴妃娘娘,当即躬身将人请了进去。 一行人进了宫门,温遥从马车上下来,同肖峻州等人步行而入。 马车和青骢皆被御马监的小太监牵去了马厩。 温遥回宫未几便传遍整个皇宫,叶褚听说后派李全前去迎接。 日后说起宫人们都不敢再小瞧温遥。 一行人快踏上大殿时,李全便匆忙赶到,参加小主子。 李大哥不必多礼。温遥道。 李全与肖峻州对视一眼,二人默不作声地微微颔首,李全说:肖将军一路奔波,皇上口谕择日为将军接风洗尘。 谢主隆恩。肖峻州叩谢。 李全觑了温遥眼,又转头对肖峻州说:肖将军今日且先回府休整调息。 谢陛下恩准。肖峻州话毕,抬眸看了温遥一眼,眼中神情复杂。 温遥看不明白,不及他多想,李全又请他前往御书房。 御书房乃皇家重地,也就温遥能够自由进出,足以证明他在天子心中的地位,不曾走远的肖峻州正好听到了这句,身子微怔,忍住了回头。 想到那抹如雪莲绽放的笑颜,他握拳又松开,反复几次后,终于平复了内心的躁动,快步朝宫门走去。 千鹤居中一少女单手支着下颌,眉头不展,似思索着什么,片刻不到起身直径往外走,恰好听见两宫女对话。 听前边的公公说肖将军他们回来了。 是吗? 肖将军威风凛凛,尚未娶亲,也不曾听闻有喜欢的姑娘。 瞎想什么,就算肖将军没有喜欢的人,也不可能会喜欢你。 芝春心脏猛地一揪,将军和小主子回来了,她拔腿匆忙跑向外头,跑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太傻,她不过是个宫女,就算就算将军之前同她说过几句话,那也证明不了什么,而且她现在还在宫里,没有皇上下旨她一辈子都不能离开,只希望小主子能多带她出宫。 这么想着人已至宫门,没令牌无法出去,只能站在原地瞎猫碰死耗子的等。 也不知等了多久,正当她打算回去时,一道声音传来:芝春,你怎么在这儿? 声音里夹杂着抹不开的喜悦,芝春歪了下脑袋,他心情很好?难道得了赏赐,真好,她也替他高兴。 我、我是来 是来什么的?肖骏州向她走来,但还是保持了些距离,他本以为今日见不着人,没想到少女居然在宫门口,她是来等自己的么? 呵,他真是太傻了,温遥同他一起回来,她会来这里想也知道是为谁而来。 我听说你们回来了,所以就想来看看。芝春结结巴巴,羞红了脸。 怕被人发现她对肖骏州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的已经更新完啦,从明天开始就要请假七天啦,这七天会把之前的也修改了,剧情不会修改,主要似修改文风和文笔,嘿嘿如果时间够的话也会修改v章,听说购买了v章后,作者修改后也不会再花钱购买了。 所以朋友们如果没找到好看的,也可以把瓜子修改的拿来看看,每天都会修改前头。然后没发出来的有几章,每章都是肥章,希望时间有多余的,这样还能多写的后续内容。感谢朋友们的支持,一定要等瓜子哇~~~感谢在20200329 07:47:30~20200329 14:44: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猩猩兄弟35瓶;卿九1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5章 27坦白下 闻言肖骏州一改先前沮丧,穷追不舍问:看谁? 都看。芝春声音细弱,若非肖骏州习武,恐怕听不清她说的话,看你还有小主子。 肖骏粥忍不住想要扬起唇角,他凝眸望着芝春,看到了想说什么? 没、没想说什么,就是想想看看你。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还未说完,脸蛋已绯红不已,肖骏州听了内心一阵欣悦,就差没当着兄弟们的面大笑三声。 芝春不知他想到什么,低着脑袋,双手有意无意地扣着衣角。 肖骏州轻轻走至她身边,忍着摸头的冲动,以拳抵着唇说:嗯,我也想看你,想见你,想听听你的声音。 大概是老天爷开眼了,让我能如愿以偿的见到你。 肖骏州话一甫,芝春红着脸抬头看他,这一看,眼睫细长浓密,像一对扑闪扑闪的小翅膀,勾得他再也忍不住抬手抚上她的头顶,少女柔软的细发,触在手心痒痒的,很舒服很喜欢。 多揉了一把后,才听少女期期艾艾说:将、将军 嘘。一手抵着自己唇角,叫我骏州。 骏骏州。声音细若蚊蝇。 乖。松开手,肖骏州说:我先去一趟军营,明日再来看你。 芝春已经愣住了,等人消失在宫门,才想起他明日怎么来见自己? 他武功好难道翻墙来? 她一边惴惴不安的想,一边又激动期待,心神不宁的回了千鹤居,才想起还没见到小主子。 温遥这会儿被李全领去御书房,李全推开门,示意温遥进去,自个退去一旁。 温遥颔首间,人已迈过门槛,踏了进去。 案前,叶褚写字的手一顿,听到温遥回来的消息,便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等人就在眼前,他又有些踟蹰。 阿褚。温遥的声音依旧那般清越,好像玉笛发出的灵越声。 叶褚这才缓慢抬头,目视着许久未见的温遥。 遥遥千言万语在这一刻却化为一声轻唤。 这一声轻唤勾起绵延岁月里一幕又一幕的往昔,温遥已经不能再放任自己等下去了,他怕哪天不在叶褚身边,男人会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喜欢上别的人,不论男女都会令他嫉妒的发疯。 他只想把最好的带给男人,又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男人,就像孔雀开屏吸引雌孔雀。 短短片刻他想了诸多,最后握了握隐于袖间的双手,鼓足勇气道:阿褚我有话想对你说。 说话间慢慢走向叶褚。 叶褚像是感受到温遥的紧张,心底不由得也升起了几分紧张感,周围的空气似乎受到他们的影响,变得小心谨慎,不敢太过活跃。 他站起身凝视着靠近的温遥,想对我说什么?心尖儿都轻轻颤了下。 温遥大脑忽然短路,一阵空白,他想也不想地拥住叶褚,将脸埋至对方心口,听着男人均匀有力的心跳声,脑内紧绷的弦嘣的一下断了,紧张感铺天盖地袭来,怎么都放松不下来。 但他没有撒手,似乎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让他太过尴尬。 嗯?叶褚抬手抚摸温遥柔顺的秀发,鼻音上挑,好巧不巧勾到温遥心坎,令他忍不住长长吸了一口男人身上沁人心弦的龙涎香味,这才破罐子破摔道:我喜欢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什么开始在意你,也不知什么时候你在我心里生根发芽,这些日子没能见到你,我时时刻刻都想着你 想抱着你,触碰你 温遥闭着眼,呼吸间全是男人的味道,这股香味慢慢地安抚他的心神,渐渐地使他平静。 叶褚的身体有一瞬间僵硬,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想过少年说得会是这个,叶褚很快找回理智,温柔地抚摸他的爱人。 终于说出来了,温遥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的重石也放了下来,一身轻松。 嗯。叶褚想说自己也想他,但话到嘴边化为最简单的音节,这一刻他觉得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足以让温遥感受到他的那份埋葬在心底深处,即将爆发而出,怎样都压制不住的感情。 叶褚只能反手紧紧搂着温遥。 告白后的沉浸,让温遥的心跳恢复如初,回抱着叶褚,吸取对方身上一丝一缕的热度。 作者有话要说:吼这几天一直昏昏沉沉的,还好能及时改完嘿嘿,腰子终于说出来了,太不容易啦!感谢在20200329 14:44:21~20200402 05:27: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卿九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猩猩兄弟20瓶;江煜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6章 28坐实传言(捉虫) 不知互拥了多久,直到温遥脖子酸了,叶褚才放开他。 叶褚伸手摩挲着温遥额上的那绺头发,问:脖子酸了? 还还好。温遥方才不觉得脖子酸麻,放松后便感到一阵酸痛。 这该死的幸福来得也太出其不意了吧。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告白会付诸东流,没想到对方会回应。一想到叶褚也会想着他,内心便止不住尖叫。 完了,他彻底被这个男人给征服了。 我给你捏捏。见温遥不作声,叶褚柔声询问。 温遥当即不受控制地狂点头,捏脖子捏脖子!! 这也太幸福了!! 试想解开衣领,露出皙白的脖颈,男人的大掌就握在上面,一下又一下地按揉,沿着后颈向下对方的手掌正好能包住他的后颈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如果是双手的话,那就一边一只,正好能完全握住,然后再往下 不行了,不能再想了,温遥打住,你是个思想纯真的人,怎么能意/淫自己的人。 叶褚控制着力道顺着他的后颈揉按。 温遥被他按的舒服,不经大脑问:以前经常给别人按? 还是皇子时给师傅按过。叶褚毫无隐瞒道。 叶褚很少提起自己的师傅,温遥听周荣说过。 他以前常常欺负你? 没有。叶褚摇头说:他对我严厉,但毫无疑问他是个很合格的师傅。 他眼神暗了暗。 如果不是师傅,他兴许已经步两位兄长后尘了。 停下手上动作,相握的手依旧没有松开,温遥略带赧然,很快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他转过头,正好看到叶褚眼中一闪而过的低落。 这是在难过? 怎么办?他很少安慰人。 他一阵慌乱思索,突然转过身抱了叶褚一下。 怎么了?叶褚问。 能多说点关于师傅的事吗?温遥抚上叶褚的眉心,一点一点抚平那条褶皱。 叶褚被师傅二字取悦,缓缓道来:十岁时父皇为我寻来了一人,让我拜他为师,年幼的我很是不解,但还是照着父皇的话做了,拜师后,每日跟着他学习武艺 当初叶褚还是个小豆芽,十岁的个儿依旧跟几岁孩童一般,好在两位皇兄宠他,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他们得知小弟有了个苛刻的师傅,便合计打算教训那个男人一顿,可惜第一次失败,第二次被发现,接着被男人丢到先帝面前,好好修理了一番。 之后他们不敢再找男人麻烦。 回忆起陈年往事,叶褚语气里满是怡悦。 他搂着温遥,两人坐在龙椅上,那段日子我觉得过得很开心,也过得很快,果真应了世人常说的,幸福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后来呢?温遥靠在他身上,问。 后来父皇封师傅为少师 再后来我随师傅去了象山行宫,在那潜心学习了一年。 叶褚结实的手臂圈住温遥,让他靠得舒服些,才接着说:再后来,我的武功远超两位皇兄,大皇兄长我八岁,二皇兄长我三岁 大皇兄十九岁,便没去国子监,父皇安排他到内阁听政,只吩咐他多听多想,大皇兄谨记父皇教导,只听不语,耳听心受。 下朝后父皇会考察大皇兄。 那段时间大皇子十分繁忙,可每每得了空,都会骑行象山找叶褚。 大皇兄出事当天,他刚从象山回来,大皇兄听闻他回宫,特地从王府赶来。 见过先帝后,兄弟二人相约去了校场,比试剑法。 之后大皇兄骑行回王府。 叶褚至今记得,临别前大皇兄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说:子予的剑法越发精湛! 少师果真厉害,亦不知父皇从何处寻来少师剑法套路奇特,你这身轻功已远超为兄之上。 再练习个一两年,小弟便可独当一面,到时父皇也该放心了。 大皇兄叶褚喃喃道。 叶褚从小就受尽父皇和兄弟姐妹的宠爱,幼时十分依赖他们。 叶褚接着道:大皇兄同我约定明日再比,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溘然长逝。 那时候很难过吧?温遥抚摸他的手臂,脑中联想出当日场景。 青葱少年愣愣望着榻上的大哥,即使泪水在眼眶内打转,仍极力憋在心里。 叶褚当时的状态与温遥所想无误。 有二皇兄安慰,没多久就忘了。叶褚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温遥明白他心底比谁都要难受。 大皇子成年后搬出皇宫,去了先帝为其准备的王府,青年为保护幼弟,不断自我提升,盼望有天能为他撑起一片天地。 他的生母是贵妃,当时大陈无国母,他的母妃后宫独大,毫无疑问他是最有资格成为储君的皇子,但他自小长在贤妃身边。 贤妃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在她的教诲下,大皇子和二皇子兄弟和睦,时时扛起身为哥哥的担子。叶褚断了奶后,由贤妃与贵妃共同抚养。 叶褚的童年里,时常陪伴他的是温柔浅笑的贤妃,宠他的哥哥们,会讲故事的贵妃,最后才是每月一见的母妃。 月初是他最高兴的时候,每到那时他便能和父皇一起前往象山行宫,看望母妃。 那时候他还小,不明白为什么母妃不能和他们一起生活,他想要父皇和母妃陪着他。像在行宫时,父皇会举高高,会让自己骑在他背上,母妃会搂着他,会柔声哄他。 到了晚上,便躺在花园里看星星,左边是父皇,右边是母妃,他们会牵着他的手,母妃会温柔的告诉他,那颗最亮的星叫北极星。 每每如此便是他最高兴的时候。 七岁前,他期盼着月初,渴盼一家团聚。 然而所有的期待在那个雷鸣轰响的暴雨夜崩塌了。 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那个会搂着他,会亲吻他,会亲昵的哄他,会睡前给他讲故事,会告诉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会让他和兄长们好好相处的母亲再也回不来了。 他被父皇偷偷带出了宫,皇宫里一片欢闹,没人知道他的母妃去世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安静的窝在父皇怀里,这个男人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在紧急赶路和哗啦啦的暴雨下,他似乎能听到平时里不苟言笑的父皇,正无声流泪。 他抬起手轻轻擦拭那不存在的眼泪,唤来男人的低声呼唤:阿褚。 那声音满含悲凉,低沉中掺杂着喑哑,如同马车外呼呼而过的大风,令他打了寒颤,哆嗦着问:父、父皇,我们这是要去见母妃吗? 是啊。男人大手覆在他的眼睛上,沙哑着嗓子问:阿褚会想娘亲吗? 想。孩童稚嫩的嗓音回荡在马车里,过了许久才听一国之君,沙哑着哽咽着道:我也想了。 见到母妃的那一刻叶褚终于明白了,母妃永远陷入了沉睡,他站在灵堂前,穿着丧服,和皇帝一起守灵,最后困意来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梦中他听见男人饮泣的声音。 那是父皇在哭。 因为母妃去世了,所以他很难过,小小的他只能用难过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他忍不住想要放声大哭,父皇的告诫犹言在耳,他在心里说,顶天立地的人不能懦弱哭泣,可是他真的忍不住了,他想装作在梦中哭泣,父皇应该不会责怪他。 在大风肆掠的夜晚,一男人跪在灵堂前抱着爱人的灵牌痛哭流涕,躺在软塌上的小孩,闭着眼哭得抽泣。 这些仿若上辈子的记忆他仍然记得,并没有因为时间流逝,或年纪增大而逐渐遗忘。 叶褚没对温遥说起这些,温遥却敏锐地扑捉到男人一闪而逝的悲凉。 他双手紧紧裹住男人半握的拳头,亲昵温柔的问:然后呢?二皇子之后如何了? 二皇兄是个温柔的人,他比谁都要细心,比谁都要体贴。 在我看来他不光是个哥哥,也是位很好的玩伴,同时也是个善良的人。 只是叶褚陷入短暂的沉默。 只是可惜了。 叶褚闭了闭眼,没人知道当他得知二皇兄被害时的害怕,恐惧。 不是贪身怕死,而是害怕身边的亲人都离他而去。 他害怕无人的夜里,一个人看着星河,那会让他想起,多少年前,他曾和最亲的人躺在花园里看灿烂繁星,他同样害怕打雷暴雨的夜晚,那会让他想起母妃去世那晚的冰凉无助。 不想让人发现他的惧怕,他只能变强。 皇子相继被害,先帝为了保全他最爱的孩子,拜托太傅带着叶褚离开皇宫,去往边境。 那时,叶褚的师傅还只是少师。 他第一次看到师傅站在父皇面前没有参拜,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冷硬的表情下,是张英俊的脸,不过很少有人会去关注他的相貌。 他就那么站着,听龙椅上的皇帝说完,依旧无动于衷,十七岁的叶褚明白太多道理,他知道父皇这么做不仅为了他,更是为了整个大陈,大陈依旧是叶家的大陈,他是大陈的皇子,身上肩负着江山社稷。 父皇命他跪下给师傅磕头,他照做了。 下一刻瞳孔扩张,他看到父皇竟然起身朝师傅鞠了一躬,然后才慎重开口,以后子予就麻烦您了。 皇上不必行此大礼,叶褚是我的徒弟,臣自会好好照顾他。 先皇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和叶褚叮咛了几句,便挥手让他早日离开。 却不知那日一别,再相见已日薄西山。 叶褚没有一一告诉温遥,只挑了些讲给他听。 会好起来的。温遥低声呢喃,反手紧搂叶褚,以后有我。我也只有你了。 叶褚点头,接着道:路上我和师傅遇到了一批黑衣人,他们武功高强,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师傅为了保护我,让我先行逃走,于是我带着伤,逃过那些人的追捕,无意间进了一偏院。 他停下来观察温遥神色,温遥没露出多余表情。 然后呢?听到偏院二字,温遥心头猛地重重一跳。 然后我见到了一小孩,小孩有一张漂亮的脸,他愣愣的盯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是谁?声音脆脆的,还带着一股奶声奶气,我不由就看愣了,等回过神才发现小孩已经到我跟前,对我说你也迷路了?我顺势点头 温遥脑内一片混乱,叶褚的话有几分熟悉。 叶褚观察他,见他面露困惑,便继续道:那小孩说自己也迷路了,不知道从哪儿离开,还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最后他问我叫什么,我说叶褚,他便说自己叫 他停了下来,端详面前人,问: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一瞬间温遥觉得浑身血液都沸腾了,那种感觉又来了,甚至比刚才还要凶猛,心底有个呼之欲出的声音,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甚至觉得那是原身遗留下来的执念。 叶褚一字一顿道:他叫温遥。 温遥一刹那愣住,面部僵硬,他能感觉到叶褚叫出温遥时,体内发出阵阵嗡鸣。 他眼瞳急速扩大。 他终于明白男人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了,在走投无路,在绝望之下见到的那人,正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 温遥脑袋一片空白,他甚至忘了问,原身说了什么奇怪话。 叶褚见他乜呆,没说初次见面时,说的那些令人大跌眼境,又令人神驰向往的地方。 怎么了?他柔声关切道。 温遥终于找回了仅存的理智,他抿着唇摇了摇头,一想到叶褚喜欢可能不是他,而是原身,心里便难受的慌,心口似有万根银针反复剟刺,温遥面色发白。 身体不舒服?叶褚说:我扶你到塌上休息。 温遥乖顺点头,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是叶褚的话,一会儿又为自己悲叹。 把人扶上床榻,叶褚掖好被角,吩咐李全找太医,太医匆忙赶来,叶褚道:快来看贤妃。 太医年纪有些大了,往床榻上一瞅,后背冷汗直冒,贤妃娘娘怎么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尚未及冠的少年。 太医脑中咯噔一声,擦了擦额上冷汗,小心翼翼号了脉,起身恭敬道:回皇上,贤妃娘娘并无大碍。 不是生病就好。 叶褚挥手屏退太医,撩了衣袍坐床边。 温遥这一觉睡得不踏实,他梦到了叶褚,还梦到了父母和哥哥,他们仍不懈努力想要唤醒他。 场景哗然一变,半空中有个半透明物,他几近透明的嘴唇一张一合,温遥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转瞬间,成了漫天火海,号角吹响,战场上厮杀搏斗,无数将士倒地温遥站在尸横遍野里,看到一人缓缓朝他走来,那人背着光,铠甲上银光灼灼,温遥抬手抵挡刺眼的太阳光,耳边听见那人低低唤了声,遥遥 温遥瞬间看清楚了,这人是叶褚! 他在流血! 心口被一长矛捅穿,他的手脚上扎满了无数箭矢,温遥瞬间红了眼,他看着男人一步步艰难而又缓慢地走来,他伸出手,做了个抓握的手势,才说:对不起,遥遥。 斜阳迁移,从他身后消失,远处天雷乍响,温遥眼前一花,男人满身鲜血的倒在地上,他的手朝前伸了出去。 温遥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他踉跄跑到叶褚身旁,急急伸出手,在碰到他肩膀时,手直接穿过去。 他触碰不到! 意识到什么,他猛地朝叶褚手指方向看去,蓦然瞳孔睁大,不远处躺着几人,皆穿着银色盔甲,温遥看清他们分别是李全,周礼等人,他们将一人围了起来,那人身躺血海。 那张脸是他自己! 温遥顿时被吓醒,大口大口喘气,叶褚放下手中奏疏,快步而来,一手揽住他肩膀,一手轻拍后背,做噩梦了? 方才的梦境太过真实,温遥一下子抱住了他。他无暇再去思考叶褚究竟喜欢是现在的他,还是原身。 这么做没任何意义,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他,就足够了。 做了什么噩梦?叶褚问。 温遥只说了后面部分。 别担心,梦境和现实相反。他安抚道,心里有了另一番思量。 把人安抚好后,他招来沉然,道:派去一批探子潜入大周。 是。沉然应首,消失在房内。 温遥从慕遥宫来到御书房,只看到叶褚坐在案前,夜深了,子予还不休息吗? 这就去。叶褚起身揽着他往外去。 沐浴后,温遥怕梦境重现,不敢这么快休息,叶褚低头在他唇上吻了吻,说:既然遥遥不想怎么快睡,咱们就来做点互动。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什么?唔温遥猛地睁大了眼睛,叶褚的吻密密麻麻落了下来,到了后面他已无法思考。 月色皎洁,水面粼粼,冬夜宁静,听不见蝉鸣鸟叫,只有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的轩窗,和着室内传出的暧/昧声。 遥遥 子、子予再等等 乖,快好了。 隔日天色朦胧,整个京都笼罩在浓雾之下,温遥看着窗外,天上像隔了一层厚纱,看不真切。 叶褚朝上赏赐了肖骏州,同时宣告众人,明日设宫宴,为肖将军接风洗尘。 众人不敢多言,纷纷祝贺肖骏州。 下了朝叶褚往御花园去,此时浓雾散去,露出了天边耀眼温暖的霞光,到御花园亭内用早膳再合适不过。 人未走近,一小太监对李全低语:李公公,肖将军说想见皇上。 李全快步撵上叶褚。 叶褚负手而行,听见脚步声,头也不回的问:何事? 主子,肖将军想见您。 让他去偏殿等着。叶褚说完加快脚步,温遥已经坐在石凳上等他了,李全对身旁的小太监低语了几句,急忙跟上叶褚。 怎么做这么多?还未走近,叶褚便满是心疼的说:也不知道多睡会儿。 睡不着就起来,正好没事,就做了几道菜,尝尝看味道怎么样?温遥将竹筷放他碗上,叶褚看了一眼,说:遥遥做的菜还是那么好看,就同人一样。 这家伙儿,温遥瞪了他一眼,当着这么多人,瞎说什么。 叶褚怡悦笑了笑。 昨夜批了不少奏疏。叶褚没头没脑道。 温遥一时没明白,叶褚捏了捏手腕,可怜巴巴道:今日起来就发现这儿不对劲了,使不上力。 怎么了,我看看。温遥紧张兮兮拿过他右手,仔仔细细看了起来,小麦肤色,手背上隐约可见青丝血管,没见着伤口,又问了遍:特别痛? 叶褚面露苦楚,咬着牙勉强点头。 应该是不小心扭伤了筋。温遥放下衣袖,拿起筷子说:我喂你吃,想吃什么指给我看。 谢谢遥遥。 不客气。 温遥边喂他,边自己吃,不自不觉叶褚就吃撑了,两人在院里散步消食,叶褚才想起肖骏州还在偏殿等着,跟温遥说了几句,带着李全离开。 孟硫云几人对外宣称病重,实则被关了起来,没有叶褚的命令她们无法踏出屋外一步。 钟妃留着还有些用处。至于丽妃,叶褚不打算轻易饶过她,着李全带去了密地。 丽妃看到李全后,手脚并行爬到他跟前嚷嚷:本宫要见皇上,皇上不可能这么对我,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我要见皇上! 丽妃还以为自己得过圣宠,疯狂咆哮。 李全踢开她,吩咐身后几名太监:把人带走。 你们要带本宫去哪? 你们放开本宫!丽妃大喊大叫,没了往日的雍容华贵,高高在上。 两名太监把人押去后山脚下,挪开巨石,露出黑突突的洞口,二人合力把人扔进洞里,立时响起丽妃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二人对视一眼,眼里俱是恐慌,其中一人匆匆道:走了走了,回去交差,这地方可不能被其他人发现。 两人回去交了差,李全夸了他们一句,辛苦了,好好休息。 二人忙说:奴婢不辛苦不辛苦。 霎时,寒光瞬间闪过,李全叫来侍卫,收拾假山后的两具太监尸首。 温遥用过早饭,打算去一趟食府,顺便看看三号店。 他还在南州时,周运曾来信说,三号店开张了。 他上了马车,侍卫一扬马鞭驶出宫门。 下了马车,侍卫恭顺的站在门外,温遥朝他道:先进来坐会儿,我要等会儿才能回去。 是。侍卫一脸严肃的跟着进了食府。 时值食客稀少,顺安和流清站在柜台前清点账目,听见声音抬头,二人俱是一愣,流清欢喜道:小主子你回来了,流清还以为你声音戛然而止。 温遥笑看他道:不会回来了么?傻瓜,这里是我的根,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其他人呢?温遥问。 常三哥他们在后面。流清说。 常三在院子里磨豆腐,石磨是温遥着人打造,自从张木和小德学会制作豆腐后,总找常三和孔武帮忙,近几日食客们爱上了吃豆腐。 温遥停在他斜前方,常三侧头见着人,喜逐颜开道:少、小主子您终于回来了,您不在的这段日子,常三可想你了。 确定是想我而不是想某人。温遥逗趣道。 一句话,弄得常三耳朵发红。 哪有某人,小主子别、别乱说。常三垂头,温遥看过去,伸手在发旋上点了下。 温遥接着他话,失笑:好好,没有某人。 常三瘪嘴,少爷变了。 不过现在也挺好的,开朗乐观,他喜欢这样的少爷。 两人说了些闲话,常三说到谣言上。 外头传您是贤妃娘娘,还有称赞您爱国爱民。 还有说南州治理水涝,为灾民们安家落户,也是您带着人亲力亲为。 常三接着道:这几日不少人来店里,为的就是一睹您真容。 这些人一来就是好几个时辰,严重影响食府秩序,周管事关了门,让大伙儿去新店帮忙。 温遥心口猛地一跳,他有种强烈预感,这次的传言是有人特意散布。 这人会是叶褚吗? 也许不是。 温遥自我否认。 常三又说起了温凝歆来食府找茬,温夫人买通马贼来找他们麻烦,最后还是皇上解决的。 温遥确实了先前猜想。 蒋素裳被衙役带走,关进了顺天府,温胜想法设法也没能救出她。 叶褚有意料理,但没想下狠手,他们是温遥的亲人,只将蒋素裳关一段时间,再放出风声,效果毫无二致。 温遥听完,眉头一皱,这事没那么简单。 首先温凝歆为何会在此时找茬,其次温凝歆没讨到好处,按理说就算寻求了蒋素裳帮助,也不应该同意她的请求。 其中有什么是他不知道,却又发生了的。 温遥坐上马车,仍旧没想明白。 当晚,沐浴完后,温遥坐在床上等叶褚,叶褚洗漱后到床边,见他微微发神,便在他身边躺下,拿过温遥掩于布衾下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怎么了? 我在想温家。叶褚的声音很温柔,温遥不知不觉间说出心中所想。 叶褚眼神微变,想他们做甚? 温遥想了想回答:我在想温凝歆怎么会找民食府麻烦。 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叶褚想掩盖过去。 偏生温遥不想轻易揭过,他继续道:最初我以为她知道民食府东家是我,才会上门找茬,后面我觉得不可能我猜测她应该是受了蛊惑。 民食府胜过京都其他酒楼,其中不乏有心术不正的。 叶褚暗自松了口气,温遥接着道:但很快我发现这个猜想不成立,他们很难接触温凝歆,更别谈煽风点火。 温凝歆贪图名利,我还在温府时,她便时常参加宴会,见一些千金小姐,她应该是从这些人口中得知民食府。 一个大胆的推断油然而生,他没有直接点破,而是一点一点循序渐进的剖析。 就我所知不少官家富家小姐尝过食府的菜,前不久的水上花馔更是吸引了大批食客花馔入场券数量有限,能拿到券的要么先下手,要么身份不凡,温凝歆同那些小姐交谈时,肯定被人问起过。 微弱烛光下,温遥的眼瞳显得十分明亮。 叶褚没想打断他,听他继续分析。 先前群臣捐款,温胜手头紧缺,给的月例多半不如从前,温凝歆不想被好姐妹们知道,她没去过民食府,也没见过令全京都赞叹不已的水上花馔。 水上花馔宴已成为权贵象征。物以稀为贵,能抢到券的,非富即贵,变相成了一种炫耀方式。也是水上花馔打开贵族市场的噱头。 她在那些小姐们面前撒了谎,担心哪天东窗事发,便存了些银两,打算来民食府消费,为了彰显身份她特意让顺安开雅间,却不知食府没有雅间,这时她觉得顺安冒犯了她的高贵。 故意言语刁难。温遥盯着明黄色纱幔,温凝歆并非无脑冲动之人,来食府前她会派人打听,那人深受她信任我听常三说过,那日温凝歆没说几句,全程是丫鬟出言无状,所以那个丫鬟很得她信任。 最后丫鬟亮出温凝歆身份,让众人对她产生误解。 那丫鬟会对温凝歆谎报食府地位,会口出狂言,看似维护,实际上却是把温凝歆逼上风口浪尖,让所有人都认清她的真实面目。 那丫头是受了某人指使。 能在温府动手,能够改变容貌和声音,也就只有子予有这个本事了。 叶褚低低一笑,没有否认他的推论,平心而论温遥在这方面的确很厉害,他似乎有着洞察一切的本领。 过了会儿,温遥问:有点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明明有很多种方式,你唯独选择温凝歆下手。 时辰还早遥遥可以再想想,我相信凭你的能力,很快就能想清楚。叶褚在他耳畔轻语。 温遥闻言思索起来,他想了好几点,最终都被他摒弃,叶褚这么做莫非是为了自己?只为替自己出口恶气? 一点儿也不像他的风格。 温遥觉得不仅仅如此,还有别的原因,温凝恣近来一直待在温府,相比温凝歆,她便谨慎许多,想到这儿温遥眨了眨眼,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叶褚问:想出来了吗? 想出来了一点儿,不知道正不正确。温遥犹豫道。 说来听听。 温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叶褚怀里。 子予是想找样东西,温凝歆和蒋素裳就是你的筹码,温胜想要救出妻儿,就必须拿出同等的交换筹码,蒋素裳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旦知道温胜不想救出她,她自然会供出点消息。 温胜不想被我们知道,要么拼劲全力救人,要么找孟家求助。 温遥记忆不错,他记得叶褚以前提过,温胜给孟江苍卖命。 事到如今温胜只有找孟江苍帮忙,一旦孟江苍不愿意出手,他们还能从温胜身上套点有用的话。 叶褚说:遥遥分析得不错,不过想要救出蒋素裳不是件易事。 温遥不解道:子予就不怕温胜雇人来救蒋素裳? 叶褚薄唇微勾,似乎等着他询问,不担心,人早已不在顺天府,而是皇宫。 温遥立即会意,张大嘴压低声音说:你是说那里? 叶褚点了点头。 这时候不得不给自家男人点个赞,居然把人关密室里。 且等着看好戏。叶褚揽着他说。 温遥反手抱着他,闭上了眼,柔柔道:晚安子予。 晚安,我的宝贝遥遥。 温遥呼吸慢慢平稳,叶褚眸光暗了几分,温遥只猜出了其中几点,他不仅要看孟温两人反目成仇,还得给温遥出气, 另外还有一件事,需得接风宴时公之于众。 在那之前他可以放温家一马。 至于之后如何,全看他们表现。 温遥醒来时叶褚已去上朝,他带着芝春到御花园,见她心不在焉,问:怎么了这是?恹恹的?可是饿着了? 芝春不饿,芝春不过是有心事。 哟,我们的芝春还有心事,说来我听听,看是什么事让我们家丫头这么烦恼?温遥摸了摸她头顶,口吻带了几分逗趣。 最近几个月温遥长高了些,比芝春高出一个头。 七尺五寸,一百七十三公,比后世高了三公分,温遥满足了。 现在的身高已经不适合穿女装,索性着男装打扮。 小主子就别笑话芝春了。芝春期期艾艾道。 姿态扭捏,温遥一瞧就知道怎么回事,敢情是他家丫头遇见喜欢的人了。若他所猜无误,这丫头喜欢的人想必就是肖骏州了,改日探探对方口风,若两情相悦他倒是可以做个媒。 我可没笑话咱们丫头。温遥收了笑,正色道:遇到烦心事,自己解决不了的,不要一个人闷着,你还有我,别忘了我可是你主子。 芝春怔了下,继而重重嗯了声。 小主子怎么能这么好?! 弄得她都想哭了。 月亮露头,宫人们忙碌不歇,不少大臣纷至沓来,他们携妻带儿到指定位置,与周边熟络的大臣闲聊。 肖骏州脱去戎装,一袭浅色长袍,肩披裘皮,款步而来。 他落座后,不少大臣前来恭贺。 只听一声高唱,众人纷纷起身,恭恭敬敬等着天子驾临,山呼海啸,叶褚一袭黄明龙袍,器宇轩昂向大殿走来,身边是个月白华服的少年。 天子拾阶而上,立阶陛之上,众人俯首跪拜,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褚抬手道:众卿平身。 赐座。 诸位大臣看向龙椅,顿时瞪老眼珠,那少年竟坐在皇帝身边,皇帝还对他施以微笑。 要了他这条老命,总是冷冰冰严肃的男人,居然也会笑,而且还笑得这么温柔,刑部尚书觉得自己老眼昏花,他问了身边户部尚书,户部尚书但笑不语。 刑部尚书庆幸自己没有得罪这名少年,只是这少年看着有几分眼熟。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叶褚讲了几句话,赐酒,等这些人喝得差不多,才给李全打了个眼神,李全咳嗽一声,原本觥筹交错的众人立马停止交谈,纷纷看向天子,却不敢直视天子凛冽的视线。 诸位爱卿,是否听过坊间传闻?叶褚问。 众人一时难以揣摩圣意,或点头,或迟疑不作声。 叶褚在点头人中挑了一人,是正三品的礼部左侍郎。 你来说说都听到了什么传闻? 礼部左侍郎吓得腿软,礼部尚书马前失足不久,现今还关在地牢里,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言乱语,被误认为礼部尚书同党。 他小心翼翼,牙齿打颤道:回皇上的话,下臣、下臣听百姓们谣传民食府的东家乃贤妃、贤妃娘娘。 就这些?叶褚挑眉,语气冷冽。 就、就这些。礼部左侍郎兢兢战战道,行礼的手皆微微发颤,唯恐说错话,受罚。 行吧坐下。叶褚没看他一眼,想必众爱卿有些好奇朕身边的少年是谁,刚才礼部左侍郎也说了,贤妃是民食府东家,而朕身边的少年正是民食府东家。 此话一出立马引起轩然大波。 众人猴精不已,纷纷跪下,朝温遥行礼,臣等参加贤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孟江苍站起身来,皇帝这么做无非是告诉世人,民食府他罩了。 再看温胜脸色青紫。 温胜万万没想到那孽/障居然能得到暴君如此宠幸。 短短几月百姓们就对叶褚有了新的认识,甚至还有童谣赞扬皇帝与贤妃。 很快,京都乃至其他州县都知道大名鼎鼎的民食府东家,便是贤妃娘娘,据闻貌美绝尘,乐善好施。 听说,皇上与贤妃情深伉俪。 听说,贤妃庖屋之术,镂月裁云。 听说,贤妃不但懂画,还知音律。 一夜之间,民食府不仅红遍了整个大陈,就连相邻小国都知道,大陈国有一个风靡全国的食府,里边的菜色一绝,制度奇特新颖,最叫人心动的乃是食府东家竟是大陈新帝最宠爱的后妃。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更新会晚点哦~~~感谢在20200402 05:27:22~20200403 21:47: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九20瓶;猩猩兄弟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卷 苦尽甘来 第117章 01被拒 温遥不曾想到,短短三日,民食府东家便是贤妃的消息,流走于整个大陈,不出半月已沸沸扬扬传至大周。 阁楼之上,一男人拈着酒盏,姿态随意慵懒地靠在敞开的轩窗上,听街市上三五成群的人摆谈。 说得无非是大陈贤妃。 楼上之人听了两句,放下酒盏,起身,凛然气息充斥屋内。 大陈贤妃么,有点意思男人背对敞开的绮窗,从侧面能看到微微勾起的邪佞笑容。 酒桌一侧有两人,一袭黑衫,站姿端正,闭目塞听,半垂眼眸,不知所想。 男人突然说:真想尝尝那儿的吃食,当真有外头传言的那般美味? 你们说是御厨手艺好,还是那位贤妃? 一黑衫男子半垂眼眸,微微抬头,不敢对上案前男子锐利双眼,严谨道:回主子,自然是御厨手艺更为出色。 哦。男人嗓音上扬,透出一股邪气,听你这么说,像尝过一般。 黑衫男子立马跪下,属下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男人放下腿,斜斜倚墙,问:那老东西怎么说? 他说大陈皇帝已经怀疑他了,近来他不敢乱动,同时希望主子您能派人前去接应。 成事不足的家伙,还指望我去救他。男人冷笑道:时至今日,还没看清处境。 大陈贤妃就是那老东西的儿子,老子把儿子送进宫,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男人把玩手中玉器,声音寡淡,两名黑衫男子俱不敢出声。 这枚棋子是时候弃了。男人潇洒起身,头也不回道:重新联络其他人,务必尽快找出那物。 是。 京都,某宅院。数人把守房门前,屋内坐了三人,一人坐主位,另外两人各自坐下首。 温胜那老匹夫近来多次来我府上。右手边男人道,模样三十有四,相貌平平,话说底气倒很足。 皇上这次怕是打定主意要对付他,想要保下他绝非易事。左侧男人心平气和道。 他脸上留着八字胡,双鬓也有些花白,却精神矍铄。 上方之人凝眉沉默,右侧男子接着道:我看不尽其然,贤妃正得圣宠,又是温胜之子,皇上多少会顾念情分。 要我说温胜老匹夫养的好女儿,没事竟去找贤妃麻烦。左首男子道:皇上没有追究温胜欺君之罪,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当日,皇上下旨召温家二小姐进宫,单凭这个就可诛九族。 令人费解的是,叶褚不曾拿这个治温胜的罪,以叶褚的能力想要保下温遥不是难事。 皇上他至今未对外公布贤妃真实性别,世人只知贤妃乃民食府东家,是男是女无人可知。上方之人终于出声。 至于温胜当初为何会让儿子进宫,老夫至今也是不解。 这有什么不解。右侧男人直言直语:温胜不喜欢这个儿子,那孩子身上有一半留着苏家血脉。 左侧男人忙给对方打眼色,奈何对方说得尽情尽兴,不曾看到,继续慷慨激昂,抒发建议:温胜的底细咱们都清楚,不过是一介穷书生,考取功名后,奉旨娶了苏将军的女儿,说起苏云缅,那可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可惜白白便宜了那个老家伙。 我就搞不明白了,先帝当初怎么想到将苏云缅许给温胜? 各种原因他尚不知情,正想继续解剖分析。 上方男人厉声呵斥道:够了,你的话有些多了。 他一挥手,说:你们都先回去,静观其变。 是。两人应道,起身出了屋。 出去后,男人忙道:王兄可是兄弟我说错什么了? 你呀,何止说错了,你简直就是就是被称作王兄的男人,轻叱:愚蠢至极!那苏云缅小姐岂是我们能在大人面前议论的么。 王兄你的意思是说,大人他喜欢苏云缅? 八字胡男人给了他一个自己去体会的眼神,拂袖而去。 男人停在原地,后背溢出冷汗,汗毛倒立,他刚才无意间险些闯下大祸。 大人居然心仪已经去世多年的苏云缅。 有关这位佳人,他知道的不多,只晓得当年苏云缅深受先帝喜爱,时常召见进宫,就在众人以为先帝会将其纳为后妃时,竟然下了一道圣旨将其嫁于高中不久的温胜。 未几,屋中男人动了下,起身到书柜前,打开暗格,从里面取出一卷画轴,摊开而视,画中人有倾国容貌,身姿婀娜,微微蹲下身,望向远处,似乎看着什么,男人暗黄的手抚上画中女子的眼,低喃道:云缅 你放心,我会护好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 时光回溯一如回到从前,他第一次见到苏云缅,精致的眉眼,不含任何算计的微笑,深深烙印进他的心里。 初见时,他原以为对方是先帝新纳的后妃,直到一个月后的某日,他在城中看到了对方身影。 他迫切地追了上去,对方似有察觉,着丫鬟请他上楼,两人在楼上雅间交谈,那是他第一次和苏云缅说话。 她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子,常常语出惊人,所言所语令他震惊。 后来他才知道先帝大力发展农业,减免赋税全是她的主意。 她直言不讳让先帝重视士族。 与她谈过几次,他越发迷恋这人,后来他才知道对方不是先帝的后妃,正打算朝先帝请求赐婚,未曾想先帝竟将她许配给了一个小小的五品大理寺知事。 再后来没多久就传出她病重,他碍于身份无法探望,一月后得来的便是病逝。 当时他只想削了温胜狗头。 他一直不知道苏云缅留下一子,直到那日见到温遥,他的血液都凝聚沸腾了。 温遥长得实在是太像苏云缅了。 若非亲眼所见他根本不敢相信,难怪温胜那老东西把人藏了这么多年。 他不知当年苏云缅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突然病逝。 良久,他收起画轴,转身出了屋。 温胜这几日一直寝食难安,平日里和他有些交情的大臣,此时都避而不见。 温胜暗自唾骂这些人兵戈倒向,墙头草风往那边倒那边。 但也知道紧要关头不能把人得罪了。 昨日,他去求见了孟江苍,那老匹夫用得着他时,便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自己大难来临他便想弃之不顾,天底下那有这般好事。 大不了鱼死网破,他把孟江苍干的那些破事公之于众。 他靠在椅背上,面色略显疲倦,若能尽快回去,他哪里需要看这些人脸色。 蒋素裳那个女人也敢威胁他,自以为拿捏着他的秘密,就可以要挟他,当真笑话。她若一直胡搅蛮缠,便只有除之而后快。 到时温凝歆和温凝恣问起,自管推到叶褚头上,她们要恨要怨就恨叶褚。 温胜眼神阴狠,当初听信那女人,让那贱/种进宫,就是个错误!那贱/人当初就和先帝不清不楚,她儿子现在又跟新帝纠缠不清,果然是母子,都是一样的不知廉耻! 只要那位的人抵达京都,他便能全身而退。 温凝歆得罪了民食府,得罪了贱/种,一个废物而已,无需留着,倒是老二还有些用处。 那年回去那位多看了她几眼。 他这个女儿也不是没有一点儿用。 当夜,温遥没回宫。犀牛望月,月形入角,看不真切,想来今晚有雨。 温遥不想半路遇上倾盘大雨。 做了些简单晚饭,和常三流清几人一起吃。 戌时刚过,瓢泼大雨倾然而下,天际漆黑一片,夜风萧瑟,挑灯望去依然看不清前方,这一刻世界仿佛笼罩在雨幕下。 温遥关了窗,时候还早,无事可做便打算弄些饮料。 在那之前还需做件事,他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收进暗格。 便开始寻思做什么饮料,这个时代水果稀缺,但像香蕉荔枝一类却是很早之前就有了,他打算让周运去打听哪有香蕉卖,若外前没有,便只有进宫取。 温遥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双手枕头,愣愣地盯着屋顶。 与此同时,叶褚从户牖凝望哗啦哗啦的滂沱大雨,听着下方沉然来报,一批黑衣人进了地牢。 紧盯他们动向,将羽林军撤走。 是。 虽不明白主子用意,但没有多问。 去吧。 是。 沉然离开后,叶褚无心睡眠,计划正朝他设想的那般进行,眼下就差一样了。 叶褚长身而立,望着窗外雨幕,不知想到何处。 沉然一袭黑衣从雨中掠过,激起一片水花,他按照叶褚所言,撤走地牢外的守卫,又把羽林军遣走,翻身上屋顶,冒着大雨揭开一片瓦,往下看。 那批黑衣人很熟悉地牢布置,沉然猜想他们应该是来救人的,至于救谁便不得而知了。 他没出声,任由雨水打湿衣衫,耐心等那伙人到一间牢笼前,他弓身步伐轻盈到屋顶另一边,小心解开瓦片,却见那伙儿有三人不见踪影,下面只剩两人,二人用剑劈开牢门,牢中之人正是不日前送进来的蒋素裳。 蒋素裳昨日从空无一人的密室转至地牢。 蒋素裳连忙惊呼:你们是什么人? 她尖叫道:你们别过来,别过来! 夫人莫怕。其中一人开口,声音竟是女儿音! 我们是大人派来的。她语调带着几分安抚,慢慢走近蒋素裳。 蒋素裳一听是温胜派来的人,激动道:你们终于来了,是他让你们来救我的么? 是。女人道:是大人让我们来救赎夫人的。 什么?蒋素裳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下一刻脑袋搬家。 女人看着躺在地上的蒋素裳,低喃:大人让我们来送你上路,夫人现下可以安心休息了。 琴萝,快走,羽林军要来了。身后有人喊道。 琴萝应了声,转身随他们离去。 房顶上,沉然身体一僵,只希望那人同名同姓。 他恍惚回神,行轻功回御书房。 叶褚似乎料到他会此时过来,站与案前,也不转身的说:人如何了? 被杀了。沉然说:那批黑衣人动的手,一人提到了大人,不知是何人。 他隐瞒那人姓名。 叶褚挥手,示意他退后。 他躺在塌上。 蒋素裳在牢中被杀,来人是奉了大人命令,那人会是谁? 温胜还是别人? 若是温胜他又如何请的动那些人? 按照沉然的说法,蒋素裳是被人一刀毙命,纵有自己放水,这些人能混进大理寺,足以说明不是普通的江湖人。 叶褚揉了揉眉心。 那个女人也算死得其所。 一夜无话,唯有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温遥起来时外头正下着连绵小雨。 他打算等雨停了,再进宫。 马上快到过年,年前得推出新饮品,其中以香蕉为主,价格不便宜,依旧是限量销售,同时还得增加一些新菜品。 先前做的蛋糕,他打算再做几个,另外再做几个披萨,大过年的肯定有人需要。 他列了个清单,上头是披萨,蛋糕需要的食材,交给周运,让他尽快采办。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吃饭后,雨停了。 温遥趁着这个功夫前往皇宫,到了慕遥宫,派一侍卫去寻李全,再派个小太监把芝春找来。 这几日,芝春和赵家姐妹都没来食府,赵家姐妹之前来食府待过一段日子,经久未见大伙儿都有些想念。 温遥不光准备出新品,觉得分店也有必要像总店这般捣弄一番,他盘算再让赵家姐妹帮忙,这一次却不光充当迎宾,她们还需要抚琴,温遥想找宫里的乐师教她们奏乐,但怕乐师们自认清高,不愿认真教她们。若是古琴他自己就能教。 温遥觉得这也能作为一项收入,说不定还能让民食府再红一把。 李全很快来了,问:小主子唤属下前来所为何事? 温遥已经知道他不是真太监,李全便以属下自称。 有件事需要李大哥帮忙。 有用得上属下的,小主子尽管开口。李全眼神虽不冷淡,但也带着淡淡的疏离,同常三在一起时截然不同。 温遥心里微动,没头没脑问:你如何看待三儿的? 提起常三,李全眼中露出些许柔情,他含笑道:常三是个不错的孩子。 然后?温遥挑眉,显然对他的回答略有不满。 什么然后?李全明知故问道。 李大哥,我一直拿你当兄长,推心置腹说我从未把常三看做下人,他与我情同手足,我只希望李大哥莫要辜负了他,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李大哥。 李全眉毛动了动,他扭过头,脸色带了些许润泽,片刻后道:嗯我会的,我也喜欢他。 得了保证,温遥说回正事,今日来找李大哥,是想向李大哥要些东西,不知宫里可有香蕉? 香蕉?那是什么?李全不曾听过。 温遥脑袋一抽,忘了香蕉在这个时代的名字,他尽量描述,个头这么大,长长的有些弯,黄色的,外形像弯月对,像兔钩。 李全想了会儿还是没想出来是什么,宫里东西多,国库里虽然没什么黄金白银,粮食,但金银首饰,珠宝奇珍,名贵药材,外邦、小国进贡的瓜果还是有不少。 温遥脑袋一阵大,他食指朝天,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吃的,一种水果! 属下带小主子过去瞅瞅。 这样也行。温遥说:钥匙在你身上? 在的。李全前头带路,主子一直把钥匙放属下这儿,小主子可是需要? 我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里面有什么我也不清楚,先放你那儿,需要的时候再找你拿。温遥满不在乎道。 寻常夫妻便是丈夫主外妻子主内,中馈一事有女主人掌管,眼下后妃寥寥无几,上回送进宫来的秀女没一人册封,孟、钟、丽三人也已软禁深宫。 温遥只差一个名分了。 温遥是个少年郎,李全毫不意外,第一次见到温遥时,便觉得他和其他女子与众不同,日久相处更是觉得他活得随意洒脱,一言一行仿佛不似世间之人,或许对方真是九重天上的仙人。 李全兀自想着。 打开国库门,引着温遥直径往后走,眼前晃过珠宝首饰,温遥恍然记起在行宫密室内看到的珠宝玉佩,这些珠宝首饰他用不上,倒能买不少钱,就是不知道叶褚愿不愿意。 进贡的水果放在最后面,温遥走了过去,才看到箱子里放了满满当当的冰块,不得不感慨这个时代的人聪明智慧。 这些冰是谁让放的? 是主子命我们放的。李全答:天冷,食物不易腐坏,这些瓜果不同,放久了味道便不新鲜,因此主子特地交代,放些冰在里面。 这冰从何处来的? 宫里有冰库,从冰山上运回的。 温遥点了点头,视线穿过梨、李这些寻常水果,最后落到从南方带回的橘、柚、柑、橙,和一箱浅青色个头较大的果子上,温遥定睛细看,居然是橄榄! 好家伙,没想到这个时代就有它了。 华国古代也有橄榄,这些物种来源除了华国南方的原生种外,也有来自印度和南洋。 看来这本书里的设定和华国古代基本一致,有些地方又十分不同,比如一些食物这里就没有,想到这儿他心里有股怪异的感觉。 李全见他发愣,也没打扰。一会儿后温遥走至小箱子前,小木盒摆在木案上,其上雕饰很是别致,温遥打开一看,一整箱葡萄! 这些葡萄颗颗圆润饱满,周身呈紫黑色,放碎冰中,皮上凝了大颗大颗晶莹剔透的水珠,看起来美味极了。 温遥咽了咽口水,道:把这个带出去。 李全点头,没看出这个有多美味。 木案上放有一个较大的朱漆木箱,温遥掀开木盖,入眼的全是黄油油的香蕉! 真的有香蕉! 小主子要找的便是这八月瓜? 这叫八月瓜? 李全点头,温遥笑呵呵道:对,我就是要找这个。 李全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而同他一起笑呷呷,两人都没多言,温遥稍微松了口气,李全怎么比叶褚还要难糊弄。 他对叶褚的理由,是自己有本古书,但他不可能对李全这么说,一是估计说出来对方也不会相信,二是这么重要的事,哪会随随便便对外说。 好在李全和常三一样都没有多问。 绕过御花园,温遥着人把这两箱抬去御膳房,正要转身,一个小太监匆忙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贤妃娘娘可算是找到您了,工部左侍郎求见。 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温遥心下嘀咕。 不过这样也好他来找自己,倒也省却了自己去找他。 让他到温遥一下子卡壳了,忘了后妃见大臣该把人支去哪。 李全懂了,对小太监说:让工部左侍郎到临安宫侧殿等着。 原是没有父亲来探望女儿的宫规,大陈只允许母亲来看望,但小主子情况不同,把人安排到主子眼皮底下,也防止对方耍花招。 通过温凝歆找民食府麻烦,蒋素裳请来马贼滋事,足以看出他们之间龃龉不合。 蒋素裳一个深闺妇人上哪找来马贼?倒令他颇为费解。 那批马贼平日里又待在何处? 这些疑问估计无人能解,相信小主子也不清楚蒋素裳底细,温胜身为她丈夫,知不知情又是一番说法。 小太监跑开了。 温遥问:怎么想到让他去临安宫等? 李全:那处有主子,安全。 温遥闻言哭笑不得。 两人往临安宫方向去,快到地方,李全拉着他从另一面入殿,小声道:温胜此人绝非表面看到的那般憨厚,主子命属下看护好小主子。 还有一事,属下得告知小主子。 温遥心思一转,他还以为温胜平日里的宽仁瞒过了所有人,没想到阿褚早就怀疑温胜了。 什么事? 昨夜,蒋氏于大理寺地牢内被诛。李全压低声音道。 温遥微微皱眉,蒋素裳居然就这么死了? 难道阿褚怀疑幕后主使是温胜? 可有抓到凶手? 李全摇头,不曾抓到,来人是批黑衣人。 黑衣人? 温遥一惊,继而一阵纳闷,大理寺守卫何时如此不严了?还是说那批黑衣人有神出鬼没的本领? 阿褚可知道? 主子已经知道了。李全回道。 已到临安宫侧殿。 温遥一番思量,既然阿褚已经知道了,说明那批人进入地牢时,叶褚便已经收到消息。 他怎么忘了暗卫和影卫,这两批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定是得了阿褚授意,躲到某处监察。 李全见他一脸沉思,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不多时,小太监在门口来报,说工部左侍郎到了。 温遥嗯了声,示意知道了。 小太监略显尴尬,但对温胜,却能装得成熟镇定,将人请进去,布上茶水,才低眉下心退了出去。 等人一走,温胜才转头打量温遥,几月未见温遥的眉眼已经逐渐展开,眉眼间越来越像苏云缅,温胜见了内心涌出厌恶,瞧他身上的料子,乃天下间最好的绸缎,没个百来两买不到,更是深恶痛疾。 这身料子是温遥从国库里顺出来的,外邦进贡的上等云缎,在大陈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温遥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眼中满是厌恶,嘴角微扬,戏谑道:温大人怎么想起来见我了? 孽、遥遥儿难道真想见到我们父子俩反目成仇?温胜收起了嫌恶,努力对温遥挤出一抹有口难言的苦笑来。 没把温遥恶心到。 他懒得跟温胜废话,开门见山道:说吧,找我想干什么? 或者说如今才想起还有个儿子,不对,应该说被你遗弃的儿子。温遥靠在桌边,惫懒道。 温胜听他语气不屑一顾,当下就想指着温遥咒骂,心里悔恨当初怎么就心慈手软把这个孽/种留下来了。 他反复握拳,最后咬牙将怒气生生忍了下来,像没听到温遥冷言冷语,自顾自卖起了可怜,今日为父进宫找你是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很好,不劳费心。温遥冷冷道。 这时候来看他过得如何? 当真把自己当成三岁小娃? 遥、遥儿可是在怪为父当初将你送进皇宫,为父那是逼 我不怪你。温遥冷硬的打断他,若不是你,我也不会遇见子予。 子予?!温胜心头猛地快了半拍,不曾想他这个儿子居然能够直呼皇帝表字。 看来传言不假,叶褚果真很宠他。 蒋素裳已除,他也没什么好怕了,只要温遥能够帮他在叶褚面前说句好话,他依旧可以继续在大陈蛰伏。 他试图用血缘来博取温遥的怜悯,可惜温遥不是原来的温遥了,或许以前的温遥听到他这番认错的话,会原谅他,可惜他不会。 若温大人没旁的事就请回吧,毕竟这是后宫,不是你温府偏院。温遥故意咬重后面四个字,温胜闻言脸色一变,正要愤然离去,温遥突然叫住他。 要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温遥不紧不慢道:不过我有个条件,若温大人同意,我便让子予既往不咎。 倘若不同意彻查下来,依旧会把伙同马贼的罪名扣到他头上。 温胜几乎想也不想就同意了,温遥眼底狡黠一笑,这里有份东西,内容你看看。 温遥从对襟里拿出那物,是一张宣纸,上面用小篆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他推向桌案另一端,温胜拈起来看,越往下越窝火。 这个小孽/种居然趁机,想要跟他扯清关系。 他都没嫌弃这个小孽/种,要不是他当初心软,小孽/种早就没命了,知恩不报,枉为人也。 温遥不知他所想,在他看来是时候该给原身和温胜之间的关系画上句号了,原身不欠温胜什么,他也同样不欠对方什么。 温胜看了好一会儿,仿佛要把纸上戳个洞才甘心,他抬起头,目视温遥,眼中忽然浑浊一片,温遥勉强能从中看到一些不情愿。 这时候才念着这个儿子的好了? 温遥心头嗤笑。 温胜摸摸索索好一阵,才说:我签。 声音恹恹无力,仿佛真的在悲痛,温遥内心啧啧,这演技真是绝了,临安宫内有笔墨,温遥到屏风里案前取了笔墨,丢给温胜。 温胜接过笔,面上做模作样扼叹,才缓慢转动毛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温遥伸长手,顺起来看了看,颇为满意道:有了这份断绝关系书,以后我和你们温家便再无任何干系。 温胜龟裂的唇,上下蠕动,你以后罢了,以后臣不会再来打扰您。 说毕,转身离开。 李全从打开的轩窗往里面看,然后快步消失在原地,温遥静静坐在案前,亦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搭在了他肩上。 别难过,以后有我。 温遥喉头动了动,转身回抱他,我没有难过,我只是替自己感到不值。 他替原身感到不值,好好的一生怎么碰到了这么个爹。 是他没珍惜遥遥。叶褚摸了摸温遥的头,柔声道:所以这不是你的错,全是他咎由自取。 温遥一笑扬起脖子,勾着叶褚的长颈,在他凸起的喉/结上轻轻咬了口。 叶褚任由他轻咬,看着他耍性子,眼里满是温柔宠溺。 门口,李全透过门缝,见到了依偎在一起,温馨蜜意,缱绻羡爱的两人,忍不住想起了一袭侍卫装的小孩儿。 温胜被迫签下断绝关系书,心里不甚滋味的出了宫,这份协议书,到时候会交给知府,温遥便能自立门户。 回到府中,刚端起屋里桌案上的茶水,就听见吵吵闹闹的声音,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 府里的管事拦不住人,不多时人便推门而进,爹爹,娘亲什么时候才能释放? 来人正是他的二女儿,温凝恣这段日子在院里学习女红,性子比起从前来倒是收敛了几分。 不久前捐了一大笔银子出去,府上吃穿用度,不比从前,遣了几个仆人回老家,又减了些月例。 没多久老大就来闹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减了那十两银子,被他呵斥一通,才气鼓鼓地跑了出去,结果没几天就给他捅出个篓子,经他调查,老大那个蠢货,居然被一个小丫鬟教唆了。 他找遍整个温府都寻不到那丫鬟。 后知后觉发现端异。 什么时候他府上竟然混入了别人的眼线?他不知道那丫头是谁派来的,但凭这件事便能断定,那人是针对他来的。 好在老二没像老大那般糊涂,以为她性子变好了,哪知今日性子又犯了。 大呼小叫的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温胜冲她呵斥道。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温凝恣被他吼得双眼发红,声音颤弱,女儿只是关心娘亲。 娘亲被抓,女儿也很担心。 温凝恣姿色姣好,即使哭哭啼啼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温胜当即便柔和了几分语气,是爹爹的错,爹爹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训你。 温凝恣眼角凝着泪花,闻言摇了摇头,不是爹爹的错,都怪,只怪我们得罪了民食府东家。 女儿不明白那东家有何能耐,能让娘亲被关进大理寺。 娘亲怎么会寻得到马贼,中间定有什么误会,说不定就是那东家陷害娘亲。 恣儿啊,到这个时候了,为父只能告诉你,民食府的东家,就是当朝贤妃。温胜只以为老二,专心女红,不曾听闻外界传言。 温凝恣身形一怔,噙着泪花,往后退了几步,怎么可能?难不成皇上没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我的傻女儿啊,皇上早就知道了,我怀疑话到这儿,他改口道:把你姐姐叫来你也回去收拾一番。 收拾?温凝恣脑中猛地一跳,拉着温胜的衣袖,柔柔追问:爹爹,咱们这是要上哪去? 别问。温胜严肃道:回去收拾。 温凝恣只能转身离开,不多时温凝歆小心翼翼过来了。 温胜看她谨慎胆怯的模样,又气又觉得好笑,朝她招手道:过来。 爹您唤我有什么事吗?温凝歆慢慢走近,结结巴巴问道,就怕自己也同蒋素裳一样,把官差抓走。 爹有一事要同你说。温胜正色道:你可知因为你,咱们惹上了大麻烦,皇上不肯松手,你娘她多半出不来了。 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安安分分,这期间不能出任何差错。 我我明白了。温凝歆低下头。 温胜又说:明日你便和恣儿一起,到别院去住。 爹爹呢? 我还得留在这里。温胜说:歆儿听话,眼下不是任性的时候,你回去收拾,傍晚出发。 爹爹要过些日子才能过来。 温凝歆凝视他,许久后才点了点头。 温胜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眼底晦暗不明。 过了好一阵外头传来声响,温胜道:来了便请进。 外门没任何动静,过了半响见一人从侧室出来,一身黑衣勾出娉婷身形,那人看到温胜也不行礼,蒙着面,一双勾人的杏仁眼里满是冷冽,主子说三日后可走。 主子可有派谁来接应?温胜问,好似习惯了这人冷冰冰的态度。 那人没拿正眼瞧温胜,背对他也不怕对方背后搞偷袭,主子的事无须你操/心。 你温胜忍着怒火,想到这人平日里的作风,便只能打碎牙和了吞,心里对这人更是怨念深重,也不知那位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个女人。 别的事无须你多管。那人又说了句,便快速离去。 等人一走,温胜神情疲倦的坐下,只希望这个女人能够顺利带自己离开。 傍晚时分,温胜叫了两名仆人驾车,带着温家姐妹离开,温凝歆二人对温胜一阵嘘寒问暖,等上了马车后,各自冷着脸,还是温凝歆最先憋不住,问:恣儿可是生姐姐的气了,姐姐先前不过说的气话,眼下娘亲入狱,爹爹似有事瞒着我们,现在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也不知到了别院后,爹爹什么时候会来找我们。 爹爹说了会来,便会来,你且莫多想。温凝恣不想理会她,但心底明白,现在她能依靠的就只有这个姐姐了。 二人不再多言,马车轱辘轱辘赶路,却不知他们身后闪过一黑影。 温遥找齐了需要的食材,便让李全去粮仓取了些米面,昨日和温胜断了关系后,他忽然想到过年时可以卖饭团。 饭团搭配饮料和汤品想来效果会很不错,至于汤品他暂时还没想出来,不过饭团和香蕉以及葡萄可以提前备下。 御膳房就有芝麻和紫菜,要做饭团就不难了,只是可惜了张木和小德不在这里,若两人在,还能省去下回儿教他们。 他先写了菜方子,步骤也简单,用精米和江米混合在一起煮,江米糯吃起来糯香糯香,两者混合在一起,方便后面的搓团,芝麻不需要太多,放碗里备用,等蒸笼里的米饭熟了后,再把紫菜切细。 热米饭用木勺摊开,撒上芝麻,盐,紫菜碎拌匀,再搓成团,沾上一些蜂蜜吃,味道会更好。 当然也可以再拌饭时加入一些食盐,调味。 大陈已经有精盐了,雪白无暇,与后世食盐相差无几。 紫菜芝麻饭团做好后,便用绣花镀金瓷碗装起来。 准备再做几个海苔芝麻饭团。 这个时代没有海苔,但紫菜可以做出海苔来,先将紫菜撕成片,三指宽,铁锅里刷上植物油,把紫菜倒进锅里,用长竹筷翻炒,变绿后再加一勺盐,二勺糖,一点芝麻油,芝麻,翻炒均匀,即可出锅,将其切碎,加入米饭内,搅拌,揉成球型,便大功告成。 两碗饭团用木案托起来,带去御书房。 房前侍卫见到他后,纷纷颔首问好,温遥一一回应,便推门而入。 怎么不多休息会儿?叶褚抬头望着他,语气里满是温柔。 昨夜温遥很晚才休息,今早又遇到那件破事,早上安抚了人后,没成想遥遥竟主动亲吻自己,两人便在临安宫里胡闹了一下午。 不用休息。似想到什么,温遥面上一烫,将碗摆在他跟前,小声说:尝尝看,喜不喜欢? 叶褚揭开碗盖,低头注视着碗内的几个白团子? 作者有话要说:呀呀呀呀。 腰子:谁叫我? 男人:我。 腰子挑眉:谁啊? 男人:你猜。 朋友们明天木有更新,星期二接着万字。现在是周末两天万字更新,一到周五隔日更,每章一万字,感谢大家的支持,偶尔会多更一天。感谢在20200403 21:47:01~20200405 09:27: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3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8章 02决策 这是什么? 温遥双手托腮,笑吟吟回道:这是饭团,用米饭和芝麻做的,里面有紫菜,我在外面涂了些蜂蜜,这个没涂,你尝尝哪种更好吃。 这里面是我自制的海苔,这两个里面加了些盐,这两个什么都加,一共六个。 叶褚拿起涂了淡淡一层蜂蜜的饭团,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在温遥奕奕有神的眼神中,评价道:嗯,很好吃。 糯糯的,有江米的味道。叶褚接着说:又有蜜糖的甜味,你也吃点。 温遥点了下头,加了江米。 就这叶褚的手,在他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说:确实很甜。 是吧,我从不骗你。语罢,复在温遥刚才吃过的地方咬上一口,比刚才更甜了。 一顿晚饭,两人分着吃,你吃一口我吃一口,吃完了六个饭团。 大宫女进来收拾,出去后。沉然突然出现在屋里,他看了眼温遥。 叶褚说:无碍,说吧。 沉然低首道:温家姐妹离了温府,前往京郊。 温遥坐在窗边的矮几上写菜方子,闻声竖起了耳朵。 温胜呢? 温胜依旧留在府中。沉然眼神微微躲闪。 叶褚看出他似有所瞒,说:你去休息。 是。 等人出去了,温遥转头问:你派沉然跟踪他们? 叶褚略一点头,温遥又问:温凝歆之前身边的那个丫头呢? 叶褚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一个小丫头,叶褚不至于没放在心上,交给沉然处理了。 温遥想了下,接着问:怎么想起监视他们? 叶褚没说始至终都监视着温家,只道:他和孟家右相勾结,残害了不少无辜百姓,他身上还背负着欺君之罪。 温遥明白了,心里不胜感激,抬头,明亮的眼眸正好撞进男人眼帘中。 温遥面色从容,叶褚接着道:原本我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你同温胜断了父子关系,届时我只需护住你,至于他们便以欺君之罪满门抄斩。 我担心你难过,便没有同你细说。叶褚拉着他手,有些愧疚的问:会怪我吗? 温遥覆上他手背,眼中含着温柔浅笑,摇了摇头,说:不会。 我知你是为了我,所以不会怪你。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将头靠在男人肩膀上,他知道阿褚懂他。 叶褚闻言眸里越发柔情,他爱怜的抚摸温遥头发,一下没一下。 没事了,我不会真杀了他们,毕竟他们都是你在这个世上的亲人。叶褚安慰着。 温遥低声说:不用顾及我。 坦白说他占用了这具身体,就该完成原身的心愿,原身有什么心愿,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有一条是远离温胜那伙人。 或许还有找出当年原身母亲为何突然病逝的原因。 他只看了小说前几章,完全不清楚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看评论里说的,主角应该是那个被称作贤君的人吧,他记得有几条评论说他人设讨喜,至于女主,他没看到。 当时无意间点进了一本热门推荐小说,一进入就是正文,每章后能看到评论,他特地看了眼前几个评论。 有几个剧透挂在最上边,他才知道第一章 里描写的皇帝是个暴君,第二章里出来的温遥是个废物炮灰。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那所谓的透剧,没一条是对的。 那些评价叶褚人设不讨喜的,便是那些所谓的透剧党,以前他不信这个世界有神乎其神的事,经历了一番后,便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定当时也是他困意来袭,看花了眼,又或者是所谓的水军,特地刷差评? 温遥不得而知,这时倒叫他想起从南州带回来的知州三人,问:程飞他们治罪了吗? 谁?叶褚问道:从没听过这人。 温遥: 温遥独自趴在叶褚怀里笑了会儿,才说:从南州带回来的三人,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收押,大陈律法贪污受贿乃死罪,最近事儿忙差点把他们给忘了。 什么时候行刑? 叶褚揽着他腰把人抱了起来,放自己腿/上,明日还是后天,遥遥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不找他们背后之人吗?温遥哭笑不得。 不用找。叶褚肯定道:陈广怀那老家伙做的腌臜事不少,现在没料理他,再让他蹦跶几日。 那个叫陈广怀的是个什么官? 二品礼部尚书。叶褚亲了亲他嘴角,遥遥想当官? 温遥把玩着叶褚垂下来了的一缕头发,漫不经心道:不想。 当官没什么好的,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不错的。 听你的。叶褚轻轻刮了下温遥鼻翼。 那个知事就是礼部尚书的人? 他是杨广怀的亲信。叶褚说:先前就是他派人前去南州的。 温遥点了点头,又听叶褚说:不过这次还得多亏了他,不然如何能抓到杨广怀,朝中有不少人为他求情。 那些都是他的至交?温遥问,排除了其他原因。 不是。叶褚说:那些都是右相的人。 温遥这下明白了,孟家和右相两人虽然表面上为一派,实际上也是暗中各自笼络朝中大臣。 相比右相,愿为孟江苍效劳的便多上一倍,更不要说那些五品小官了,更是依附于孟家权力之下。 温遥来这个时代这么久,不曾了解这个时代怎么选贤的,他暗自了解一番后,越发觉得这个作者不经参照史事,还加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在里面,最后成了有些独特的科举制度。 温遥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就好像这些他以前就知道,但不是从书本上看来的,而是一种与生俱来便知道的感觉,温遥有些迷茫了。 也就迷惑了小半个时辰,便开始制作披萨,这次参了葡萄的披萨,带了股酸酸甜甜味,温遥又加了些芝麻在上边,将香蕉碾成泥,涂在披萨表面。 温遥闻了下挺香的,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他端给叶褚尝过后,才问:怎么样? 很不错。叶褚评价道:这叫什么? 还没想好名字。温遥支颐道:是叫水果披萨?还是叫八月葡萄披萨? 都可以,听遥遥的。叶褚笑道。 温遥想了半天才决定叫百果披萨。 没百果那么夸张,这种噱头却能够吸引不少食客。 温遥回了民食府,让周运准备过年时的宣传。 不足一月就到过年,大陈历来看重过年。温遥不打算那日以水上花馔宴的形式,想重新找个地方。 恰逢周运来找他清算民食府三号分店的收入,温遥这才想起京都南街还有一家店。 拍着周运肩膀,连连赞道:做得不错。 周运摸不着头脑。 温遥又道:我知道怎么做了,你把人召集起来,我同你们简单说说。 是。 不多时人全到二楼堂厅。 温遥开门见山说了接下来的安排,大伙儿连连点头,温遥又道:如此一来咱们的时日就没剩多久了,我这里写了些吃食,你们先熟记。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另外我还需要一块这么大的木板。用手比划了下,大概一尺长宽。 再准备这么大的宣纸,用浆糊沾在木板上,找个字写的不错的让陈允封来写,写上时间地点还有我们的活动内容,接着就是吃食。 温遥将内容写了下来,之后只需交给陈允封,倒是这段时日没看到他人,多问了句,陈允封人呢? 周运摇头,他有个把月没见着人了,还是上回开水上花馔见了一面。 顺安同样摇头不知。 匆忙赶来的流清说:陈哥在家看书准备迎考。 经他一提,温遥才想起来春围将近,陈允封多半在家安心看书,不知道他住何处,不然还能前去看望。 既然这样就不去打扰他了。温遥道:我们请个先生来写。 京都有好几个学堂,里面的学生字多数都写得好,花不了多少钱就能请一个,于是温遥用他那鸡爪般的字,写了高薪聘请写字先生,被顺安挂在了门口。 民食府客流多,当天就有几个书生前来,只是写出来的字不叫温遥满意,便给了辛苦费把人打发了。 同一时间,京都三号分店也挂起了招写字先生的牌子。 第二天一早食府大门就被敲响了,流清开了门,见到门口站着一小厮,只觉得这人有几分面熟,来人认出他来,急急唤道:流清公子! 你是?流清抓了抓后脑,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他老是记不住这些人的名字。 小厮一拍脑袋,忙道:瞧小的这木鱼脑袋,小的是徐府二少爷家的小厮。 流清露出恍然大悟来,客气道:这么早你是要来买早饭吗? 小厮点了点头,余光打向后方,流清这时候注意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只以为是小厮驾车过来的,也没有多想,说:先进来吧,早饭还要等会儿。 上回这人不仅帮自己推了车,听顺安哥说也是他背自己回来的,流清是个感恩图报的人。 小厮推却道:那多不好意思。 瞥眼见一道身影走了过来,耳边响起无比熟悉的声音,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流清小掌柜了。特地加重了小掌柜三字。 流清不料马车里还有人,但邀请了人家仆人进去,哪有不放人主子进去的道理,只好侧开身,让两人相继而入。 小德和张木准备了早饭,两人在后院摆了木桌木凳,刚把菜端上桌,就见流清过来了,其后还跟了两人。 这两人大家都认识,流清有些尴尬的看着他们,抓耳饶腮说:我看他们都没有吃饭,所以就 就什么?说到底他自己也是个仆人,哪有权力带外人来吃饭。 明白,我们都明白。小德对张木眨了眨眼,过来人般道。 张木一脸茫然,明白什么了? 周运等人也陆陆续续起床,孔武一眼就看到流清身边的男人。 他沉着脸走了过去,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他陪着流清这么久,决定不允许这人欺骗流清。 在孔武心里温遥和流清一样重要,唯一的区别就是前者是他认定的主子,后者是他最在乎的朋友,胜过亲人。 他是外邦人,父母遭到游牧族杀害,他侥幸逃脱,却被几个大汉拐来大陈,卖给了牙行。 那些人一看他眼睛是蓝色的,都不愿买,只有温遥,不仅没嫌弃他,反而待他如亲人一般。 气氛忽然有些诡谲,温遥出来时正好看到几人对立而站,空气都快凝结了,仿佛下一刻大伙儿便要抄家伙,火拼起来。 他主动化解众人之间的僵持,怎么了这是? 徐大哥什么时候来的?待他走近,便认出流清身边高大挺拔的男人。 才到。徐与容说,态度有几分客气:不请自来,是愚兄叨扰了。 没那回事,人多热闹。温遥冲他一笑,目光快速在他们三人间转了下,便招呼众人坐下吃饭。 他们抬得圆木桌出来,能够容纳十余人,周运和顺安坐一块,周礼和周荣挨着他们坐,接着流清、徐二少、孔武、徐风、常三,最后温遥坐主位,他左手边依次是小德,张木。 早饭同样是二人准备的,馒头和韭菜鸡蛋包。 韭菜鸡蛋包他们最近才学会,温遥先尝了一个,评价说:不错。 张木一脸憨憨的抓脑袋,小德满脸堆笑,说:都是小主子教的好。 你们肯学就能学好。温遥说完,招呼徐二少和徐风吃包子。 流清已经吃了一个,他吃得满脸笑容,看徐容与没吃,便夹了个给他,嘴上道:尝尝看这个,可好吃了,外头没得卖。 好。流清没用公筷,徐二少也不嫌弃,低头,拈着筷子吃了口,味道果真与别家店不同。 怎么样?流清眼巴巴望着他。 很好吃。他盯着流清天真无邪的面孔,点了点头,发自肺腑的评价。 没把流清高兴坏。 这是我们小主子自创的,快过年了,小主子还准备了别的吃食。流清将温遥夸得世间少有。 徐二少想起刚才在门口看到的那排惨不忍睹的字。 流清盯着温遥不停咀嚼,两腮一上一下,煞是可爱。 我可以写字,不要工钱。 当真?流清长大了嘴,不敢置信这个世上还有不要工钱的。 徐二少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笑,当真。 说罢,微微侧头对温遥说:温弟,愚兄见你门前挂了牌子,可是要找写字先生? 对,徐大哥可有好的人选?温遥已经吃饱了,学着叶褚那般优雅的擦嘴。 有。徐二少一笑。 温遥追问:那人是谁? 我。徐二少一脸严肃开口。 温遥: 愚兄不是在开玩笑。徐二少道:是不相信愚兄的字如何不成? 哪有小弟我就是有些惊讶,我这里可开不起徐大哥的工钱。温遥看着他,半是玩笑道。 不要工钱。徐二少涎皮涎脸说:只要让愚兄在这儿吃饭便成。 温遥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暗自揣测对方的目的,最后视线停在流清身上。 与此同时,徐二少也在偷偷看鼓着腮帮子吃馒头的流清。 徐大哥愿意来,小弟不胜感激,今日还有得忙,不如就在食府用午饭? 徐二少拱手说:那就有劳温弟了。 自家兄弟无须客气。 一顿饭就在和和气气中结束。 温遥没骗徐二少,他的确还有一大推事,从宫里带出来的香蕉也该处理了,他打算做成炸香蕉,燕麦香蕉卷和香蕉松饼。 这个时代已经有燕麦了,却没人会食用,据说山里有不少,而农夫们一直把它当成野麦子,置之不理。 好在被温遥发现了去,这还得说他去集上,打算买几条鱼,没想到鱼没看到,反被他发现了燕麦。 燕麦和麦子长得差不多,捣鼓出来后却完全不能当面粉使用,渐渐地就没人再去理会这些野麦子。 他将农夫背篼里的燕麦全购下了,还说以后也要,让农夫多采些来。 他处理了燕麦后,着手准备做燕麦香蕉卷。 小德和张木以及周荣站一旁看,只见小主子起了一口小耳锅,把那一小片一小片偏白的东西放进锅里,接着往里面注水,煮沸后,盛起来备用。 这一过程不需要什么技术,温遥速度便快了些。 去香蕉皮,切段。 掏出几个鸡蛋,打入搪瓷中,搅拌均匀,洋芋粉勾芡,细细裹在剥皮的八月瓜上,沾蛋液,表面沾满燕麦。 温遥对三人说:先放置一会儿,防止裹在表面的燕麦掉下来。 三人齐齐点头。 再取一口锅,热锅后往里面缓缓倒入芸台油,热油,放入八月卷炸至金黄色。 只见温遥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块纱布,摊在菜板上,把锅里的燕麦香蕉卷夹出来,放纱布上,并向他们发问:你们可知为何要这么做? 小德认真想了下,随后摇头。 张木一语未发。 周荣道:让它冷却? 温遥摇头:再猜。 三人接着想,张木突然道:是吸走它外面的油。 温遥点头,又说:现在可以装进碟里了。 这是燕麦香蕉卷,方子我已经写好了,等会儿给你们,记住步骤,还有需要的材料,文火,不可用大火煎,记得油不能太少,否则八月瓜会黏在锅上。 三人谨记。 接下来的炸香蕉就显得简单不少,只是炼奶需要费些功夫,不过他不打算做这种,用刚才剩下的蛋液和洋芋粉,以及蜂蜜和芝麻。 同刚才一样,八月瓜切段,沾洋芋粉(淀粉),沾鸡蛋,沾芝麻,热油,下锅炸,呈金黄色后,出锅,放纱布上吸油,吃的时候沾着蜂糖,味道更好。 八月瓜放锅里后,须得用文火。 三人记下。 趁着灶上还有火,温遥加快了制作香蕉松饼速度。 这回他一面处理需要的食材,一面对三人说:这些都是一会儿要用的食材,这个黄色的溶液叫乳脂,八月瓜,鸡蛋,砂糖,以及麦粉。 乳脂隔热水在碗里融开,八月瓜在捣药罐里捣成泥,再往里加鸡蛋搅拌,接着放砂糖,依旧均匀搅拌,最后加乳脂进去搅/动,加入麦粉拌成糊,起锅。温遥事无巨细道。 用了把小毛刷,沾了些油,往锅里一刷,盛一勺面糊入锅。 便见锅里浅黄色的面糊慢慢变成了一个圆状。 两面都要煎。温遥说。 三人一阵点头。 像这样,两面都成金黄就可以食用了。 挑出煎熟的香蕉松饼,色泽没之前那么黄了,但整体颜色更加匀称,看上去香香脆脆。 这些就是过年时需要用上的,地点还没选好,不过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宴。 这三样加饭团,以及后面我还需要用上的洋芋泥汤,和八月瓜汁。温遥说完,想到这个时节没有西瓜,不然还可以加一些西瓜在里面。 如果有柠檬的话,还可以用来泡水,加点蜂蜜,既可以瘦身,还可以美颜。 温遥想着,脚下不停,到后院石桌上,把做出来三样放上边,当即就有人问,小主子,这些是什么? 流清的声音,温遥听出来了。他答道:这边的是燕麦香蕉卷,这是炸香蕉,最后这个叫香蕉松饼。 温遥没有叫八月瓜或芭蕉,总觉得不太顺口,而且没有香蕉好听。 都来尝尝。温遥招呼众人。 一直和流清待一起,写字的徐二少,见了桌上的三样吃食,也十分好奇,挨着流清坐下,等人吃过一块后才问:好吃吗? 好好吃。流清觉得太好吃了,舌头都快捋直了。 徐二少闻言对他温和一笑,然后选了个香蕉松饼,入口又香又脆,还有淡淡的蛋香味,混合在一股清香味中的甜味。 这股香味他觉得很熟悉,等再吃了一块,才知道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八月瓜,他那儿有一串,那串还是叶褚给的,一直放在府中也没人吃,没想到还有如此滋味。 身边的流清吃得津津有味,嘴上不忘问:小主子,这个是用这么做的,怎么有股说不出的香味呢? 那是八月瓜。 八月瓜,那可是贡品!温遥话落,顺安就高呼起来。 流清不知道很正常,因为这种水果是进贡给皇家的,产自外邦。 我竟然竟然吃到了皇上才能吃的贡品!常□□应了好几会儿,才舌头打结道。 温遥心道,如果让他们知道在后世香蕉是种很常见的水果,不知道得惊讶成什么样。 流清又吃了一块燕麦香蕉卷,那细微的香味,充斥在口腔中,总令他有些熟悉。 大伙儿把桌上的各种香蕉吃得干干净净。 吃饱后,徐二少把早上写的内容交给温遥过目。 温遥道:不错,就是小弟想的这样。 徐二少挂着如柳絮般的微笑,闻言轻轻点头,继而又听面前的小老板说:不过还差点画面感,等我把上面空白的地方全部填满。 一手指着宣纸上空白之处。 徐二少问:温弟要如何让它有画面感? 这个词从未听过,顿时有了新鲜感。 温遥吊他胃口道:今晚徐大哥就知道了,晚上留下用饭吧,小弟打算做个大号披萨来吃,主食就吃凉面。 又是没听过的,徐二少心底思忖,面上笑着应好。 温遥拍拍他肩膀,一副哥儿们好的模样,流清过来时,正好看到书房内这么一幕。 食府原本没有书房,不过温遥觉得需要个办公地儿,就把之前的账房改成了书房,找了木工做了书柜,里面放了从行宫带回的书,和食府账目,除非特殊情况,他们很少会进去,也就温遥在里面的时候,他们会进去挑几本书看。 流清最近得了空就喜欢去书房看书,他近来喜欢上了话本,那里面的故事别有意思,像什么书生爱上了乡野村夫,历经曲折后,二人终于修成正果。 他还推荐给温遥看,小主子看了几页就说,这种故事他看了不少,甚至还随口说了什么仙凡之恋,有个叫牛什么,喜欢上了天上的仙女,最后西王母让两人每年相见一次,那叫什么节的,他给忘了,他听的时候还觉得很感人,听到最后不争气的哭了。 温遥见到他后,招手说:又来找书看? 流清当着徐二少的面似乎不好意思撒娇了,羞赧的点了点头,殊不知在徐二少眼中那比正儿八经撒娇还像撒娇。 下午没什么事,就进来看吧,正好我等会儿还得完成这上面的。一指手下宣纸,接着说:徐大哥就麻烦你照顾了。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说完,对徐二少笑吟吟颔首,徐二少同样冲他小幅度点头,心道温弟还挺有眼色的。 温遥见他起身便自顾自开始作画。 流清略显促狭的说:咱、咱们坐这儿吧 好。 徐二少跟着他到书柜旁两把椅子前,流清有些紧张的说:您你坐。 你也坐。徐二少笑着看他,没把人看得面红耳热。 流清连忙摆手说:我我、我先不忙坐,我去找几本书,你要看什么? 我都可以。徐二少挑眉道,若是让他家小厮听了去,估计得惊得掉下巴。 流清以为他也喜欢看这些话本,便挑了几本先前看过的,又给自己找了几本,抱着一沓书回男人身边坐下,这些都很好看,我之前有时间了就是看的这些。 徐二少往书面上看去,最上面两本印有《明姬乃翩翩公子》,《三郎寻爱》。 注意到他的目光,流清问:你要看这本么?这本可好看了,里面的主人公男扮女装成了京里最大的百花楼花魁,能歌善舞,能言善辩,且相貌昳丽。 温遥说得尽兴,徐二少耐着性子听,心里忍不住想,谁带坏小孩儿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 然后有个状元郎就来了,一眼就相中了这名花魁。 然后呢?徐二少面上处变不惊,心里却翻江倒海,流清看这种龙阳之好的话本,是不是意味他接受断袖? 明姬不愿意跟着他离开,因为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他是江湖上有名的望月阁的阁主。 那是什么?徐二少扬眉问。 那是江湖上的一个帮派,相当于邪教,不过他不是教主。 那个状元郎发现他身份了? 流清说起故事也不结巴了,头头是道:不是,他一开始不知道,后面才知道,但也没放弃。 接着没多久教主就出现了。 教主也喜欢那个明姬?徐二少接口道。 你怎么知道?流清眼睛雪亮。 我猜的。徐二少轻轻一笑,接着说:教主发现了状元郎,最后命属下杀了他,明姬知道后伤心欲绝? 流清摇头道:不是教主就是那个状元郎,最后两人在一起了。 徐二少嘴角一抽,以拳抵唇,做模作样咳嗽声。 温遥一面画着饭团,一面听两人对话,心里有几分诧异,没想到这个时代就有这种套路的故事话本了,果然情情爱爱到哪都很畅销。 温遥在空白处画了一碟可爱的饭团。 温遥不住想,若是能找到荷叶,做成粽子也很不错。 徐二少的字如苍松劲枝有力,方圆兼备,一笔而下犹如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笔锋流转,蛟龙腾空而起,用龙蛇飞动形容,当之无愧。 饭团虽胜在外形小巧可爱,温遥在它身下加了一团向天的云墨,顿时令它威严了几分,又在另一边画上金灿灿的燕麦香蕉卷,炸香蕉,最后香蕉松饼,他用卡通与水墨结合,加了颜色后,更是叫人看得目不斜视。 小主子画好了? 好了。温遥起身,舒展双臂。然后着周运拿去拓印几份。 周运回来时,在门口碰到了叶褚,他连忙低首下心道:主子安好。 叶褚淡淡嗯了声,直径越过他,李全上前来,自然而然和他打招呼,问:周管事这是去哪了?怎么弄得额上全是汗水? 不瞒李兄弟方才小主子着我去拓印了公告。李全说:我一个心急跑回来的。 辛苦了。李全说完,两人一同往里面去。 此时,温遥正在庖屋处理晚上要用的食材,今晚他打算做一个巨型披萨,需要用到的食材不多,但分量足,有张木和小德搭把手,处理起来也没那么费事。 蒜末放入小瓷碗内,他刚一个转身,险些撞上人,额头瞬间被护住了,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小心。 做什么呢?这么认真。 准备晚饭呢。气息从耳边拂过,温遥只觉得耳朵热痒痒,令他有些心跳加快,片刻不到叶褚放开他后,慢慢恢复如初。 他咳嗽声,岔开话,你怎么来了? 不想看到我?叶褚低声在他耳边询问,温遥的身体瞬间如同过电一般,他身子微微僵了下,在男人灼热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想了。温遥如实道:担心你太忙就没有回去另外我也想试一试这个披萨如何。 披萨? 温遥略一点头。 又是那上边的? 听懂他的话,温遥轻轻点了点头,补充了句,我加了些其他的,上面有些食材这个季节没有,所以需要换成其他的。 叶褚点了下脑袋。 在没有确定对方喜欢的是自己还是原身,他暂时还不能告诉男人这个秘密。 这些就够了?视线逐一扫过灶台上处理后的几种食材,粗略看去有麦粉,青椒,番茄,还有红色莱菔,还有些他不曾见过的。 温遥刚点了头就听他问:这个是什么? 一指案板上红紫偏黑,一长根的东西,模样有点儿像猪肠/子。 这叫腊肠,是我之前做好的。温遥解释道。 叶褚看了几眼,忽然觉得有些印象,他记得很小的时候吃过这个,便问:可是用猪小肠和猪肉做的? 对。温遥没有惊讶,只以为是对方眼力好瞧出来的,拌了调料后,把它挂起来,过上半月就可以吃了。 我以前好像吃过。 温遥一惊,没想到这个时代已经有人想出了这种办法,他多问了句,小时候吃的? 嗯,在宫里。 温遥只以为是宫里御厨做的便没有多问。 他开始制作巨型披萨。 首先把红萝卜、洋葱、蒜切成小粒小粒、腊肠切成片状,老面粉加盐,搓揉。 老面粉里已经有酵母了,省却了发酵这一步,温遥直接热锅,下洋葱碎和蒜粒,炒香,再下番茄,炒出汁水,兑入清水。 上口小锅另起一灶,将番茄放进去,煮沸后小火,不到片刻番茄酱便成了,加进先前那锅,撒盐、砂糖和黑胡椒,炒至浓稠成酱,出锅,备用。 老面粉擀成薄饼,用金钗尖戳小孔,把刚才熬好的酱汁涂在表面。 视线来到乳白色碗内。 叶褚问:这是什么? 用牛奶做成的奶酪。温遥说着,动作不停,在上头画了个简单的笑脸,接着把方才改刀的食材铺在上面。 这就做好了?叶褚挑眉问。 温遥失笑:还没呢,还得蒸熟。 蒸也行,不过比烤得减色些,看来必须得在过年前把面包烤窑做出来。 半个时辰后,众人开始享用巨型披萨。 常三吃饱喝足后,说:这个像大饼一样的呃披萨,可真好吃,这么大可得值不少银两。 巨型披萨足有五张大饼脸大小。 众人接连称赞,徐二少忍不住多看了温遥一眼,之前做出来的蛋糕在黑市抄出了天价,这个披萨想来也能卖出一笔高价。 之前温遥就做过披萨,但那不过巴掌大小,而且里面也没加什么食材。 第一次水上花馔宴上小赚了一笔。 众人说说笑笑,浑然不知在京都另一处宅院内,有人坐不住了。 几天后,孟江苍和府中幕僚商量一番,决定下午进宫一趟,实在不行他便去民食府等着。 幕僚内就有前几日的高瘦男和八字胡,几人出来时,那八字胡问:诸位,觉得大人能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几人或摇头,或不语。 那人低下头,兀自思量。 他们同为国公府幕僚,平日里都是直呼其名。 他们之中也就一人较之独特。 自打孟江苍知道,温遥就是苏云缅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儿子后,他深思熟虑了许久,每每想到从前,他就不忍心对温遥下手。 时至今日他才同众人商量出对策。 着人备了马车,卷起一路尘埃,到了宫门口,下马车,从正门进入,没成想刚走几步,就听到说话声,他立即回头,恰巧看到温遥带着一个侍卫装的清秀少年走了过来。 他转身等在原地。 温遥带着常三步行而入,没走几步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孟江苍,不知道他这个时候进宫做什么,他不打算和这人有太多接触,想带着常三从另一边绕过去,便被叫住了,贤妃娘娘且止步。 温遥不得已停了下来,转身见他快步走来,孟江苍在大陈可谓身份尊贵,先帝子嗣单薄,仅有的三个皇子,如今只剩叶褚,另外两个公主也都远嫁他地,几年不曾回来,孟江苍也能称得上半个皇家人。 孟江苍在数步之外停下,温遥不易察觉的皱眉,孟国舅何事见教? 见教谈不上,臣只想和娘娘说说话。孟江苍拱手行礼道。他的官职比温遥大,原本不用行礼。 他们能有什么好说的?温遥心里这么想着,面上说:既然孟国舅有话相说,烦请跟我来这边。 此处说话也不方便,不知孟国舅觉得如何? 单凭娘娘定夺。 孟江苍态度不卑不亢,倒让他觉得有些蹊跷,先前坑他一把的时候,他就猜测这人肯定认识原身的母亲,正好趁此机会套点东西,说不定还能知道一些陈年秘史。 两人到一处凉亭内就坐,常三站在一旁把温遥护着,生怕这人突然行歹。 孟江苍多看了他几眼,随后又朝温遥使了眼色,温遥不以为然道:没事,常三不是外人,倒是孟国舅找我所为何事? 他可不相信只是单纯的找自己聊天。 孟江苍对他冷硬的态度没有半点不悦,他眼底泛着慈爱,如同对待自己年幼的孩儿一般,臣今日来是为娘娘尊母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PS在魏晋南北朝时,就从南洋引进芭蕉(香蕉)、椰子、槟榔和甘蔗。宋元时期就有柠檬,柑橘和菊花。柠檬的原产地一说在我国西南部和缅甸北部,但我国栽种时期较晚,一般是从缅甸老挝那边引进过来的,而在我国四川是栽种柠檬最多的地方,其中柠檬之乡就在四川安岳县。我国唐朝就有黄油了,不过不是用来当食物,而是用作药品、化妆品和祀神的祭品。 感谢支持么么感谢在20200405 09:27:16~20200407 09:34: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7973531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9章 03将人偷偷转走 温遥眼神慢慢眯了起来,应了先前猜测,这人真认识苏云缅。 不知两人关系如何,说不定他知道当年苏云缅离世原委,温遥不急不躁等他开口。 孟江苍没有着急开口,观察着温遥神色,对方并未露出他想象中的急色,看来温遥比他的三个儿子都要有出息。 只是可惜了,当初被温胜老东西送进宫,偏偏叶褚还好龙阳。 对温遥的宠爱程度丝毫不输给自己的大女儿孟琉云。 当然,他不知道孟琉云岂止是受宠,直到现在她都没见过真皇帝,更别提宠爱了,叶褚怕是连孟琉云张什么样都记不得。 那些盛宠的传闻,不过是叶褚命令替身做样子,再命人放出消息,整个皇宫包括孟琉云在内,都以为那段时间,讨得叶褚喜欢。 孟国舅认识家母?等了许久,仍旧不见男人出口,温遥彻底没了耐性,措辞半会儿问道。 臣以前和云夫人见过几面。孟江苍险些口误。 温遥已经听出来他刚才分明要叫云缅,更是证实了他所猜无误,孟江苍同苏云缅要么交好,要么就是孟江苍对她抱了别的想法。 他曾听温胜说过,自己与苏云缅有几分相似,而他恰巧又和后世的妈妈相貌肖似,大概如此,他才会对从未见过面的苏云缅有几分好感,又因她是原身母亲,对她的好感程度上升了好几个幅度。 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温遥踌躇道。 她是臣见过的最德才兼备,美貌无双的女子。孟江苍似忆起了从前,目里染了些许温柔。 温遥猛然意识到他也许暗恋苏云缅? 难怪会突然找自己聊天。 不过他难道不应该讨厌自己么?毕竟他还是温胜的儿子,这具身体里有一半流淌着那个男人的血脉。 温遥没有问出口,他打算先按兵不动,接着听对方讲述。 过了好一会儿,孟江苍才接着说:臣虽然只见过她几面,但她的大名在整个朝堂上都不陌生,那时候她时常进宫。 进宫?温遥心口遽然一跳,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难不成连叶褚老爹也喜欢苏云缅? 她如何能随意进出进宫?温遥惑道。 孟江苍说:当时外族来犯,苏将军带病出征,其女也就是苏云缅小姐,一同随往,苏小姐纵然不会武功,但她十分聪明,设计出了一款名为投石车武器,后面又设计出了□□。 □□? 大陈竟有这个。 如此想来苏云缅的确很厉害。 正是因为她设计出的这两样武器,我们才能彻底击退外族。孟江苍继续说:回京后,先帝给她金银如宝奖赏,她却不要,只讨了个进宫腰牌。 温遥柳眉几不可查一挑,若不是知道苏云缅只是个纸片人,他都怀疑对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后来苏小姐时常进宫见先皇,至于说了什么臣就不得而知了。孟江苍犹豫了下,才接口道:只是当时谣言盛起,先帝欲纳苏小姐为妃传闻没几月就不攻而破了,因为先皇为她和温胜赐婚。 温遥心想难怪温胜那老家伙,家里边放着个这么好看的不要,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苏云缅时常进出皇宫,又经常和先帝待在一起,难免不会被人说闲话。 先帝为何偏偏给她两赐婚呢?他寻思不得。 温胜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才会不喜苏云缅,毕竟被带了绿帽,换谁受得了? 他有几点疑惑,想等孟江苍解答,孟江苍此时话锋一转,说到苏云缅成亲后很少出温府,经他一番查证温胜将她关了起来,苏云缅用法子逃脱,再次混进了皇宫。 没多久先帝就开始推行所谓的科考制度。 招贤下士,兴办学堂。 一时间涌现出大批读书人上京赶考的盛世奇旷。 在那之后苏云缅便彻底被温胜□□,先帝的改革之风仍未停休,很长一段时期,大陈当属各国之最。 孟江苍说着大陈当时的大繁荣昌盛,哪像现在这般,他不想看大陈江河日下。 温遥打断他的慷慨激昂,本我的母亲她是怎么去世的,孟国舅可知道? 孟江苍注视着他,眼眶似有些发红,他的拳头隐藏在宽大袖袍下,好一会儿才喑哑道:苏小姐去世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一次宴会,京里的其他夫人邀约苏小姐同去,得到的却是与世长辞的回应,消息很快发酵,没多就大伙儿都知道了,苏小姐年纪轻轻却遭病魔缠身,离开了。 孟江苍说得忿忿不平,压根就不信温胜说的鬼话。 孟国舅相信吗? 臣从不相信,温胜那厮当年究竟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温遥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在他看来温胜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孟江苍同样不是省油的灯,早在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天,他就猜想过,苏云缅是如何去世的? 想来想去他觉得只有一种原因说的过去,温胜对苏云缅用了一种毒药,这种毒药不会让人立马呈现中毒症状,苏云缅在不自不觉中被身边人毒害。 听了孟江苍一席话,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冒出了头。或许不单是因为苏云缅是苏将军的独女,也不是因为苏家势大,而是因为某个他不知道的原因,这个原因才是导致温胜要将人灭口的最终要素。 观孟江苍表情,估计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温遥起身说:若没别的事,本宫就先失陪了,皇上还等着本宫。 且慢。孟江苍起身叫住他。 温遥转头看他,脸上挂着不失礼貌的微笑,孟国舅还有何事? 臣还有一事须得单独与娴妃娘娘言说。 温遥沉思片刻,对常三道:三儿先去一边。 常三走前颇为不情愿的看了温遥一眼,对上孟江苍则轻哼了声,到凉亭外守着,孟江苍余光瞅向常三背影,方低声说:娴妃娘娘可有难处?臣愿意助娘娘。 且不论娴妃身份如何,单是苏小姐未婚配前就时常进宫,之后一次更是冒险入宫 你想说什么?温遥毫不客气打断他。 孟江苍没有回答,反而问:娴妃难道不觉得自己与温胜一点儿也不相像么? 温遥微微皱眉。 臣设想过好几种,最后得出娴妃身份孟江苍话未说完,就被温遥呵斥了,孟国舅别忘了你的身份! 孟江苍张了张嘴,低下头说:臣查到了一件事,三年前皇上被送往边境,于京遭人追杀,最后进了一偏院。 行了,孟国舅还是做好一个臣子该做的事,皇上乃天子岂是你能议论的! 臣知罪。孟江苍行了个大礼目送温遥离开,到嘴边的话只能变成幽幽叹息。 只希望温遥能够早日看清叶褚真面目。 叶褚可不是表面上的那般以暴制暴,他心思多着了。 温遥带着常三往御书房去,心里却忍不住回想方才孟江苍说的话。 最让他在意的是孟江苍也不知道叶褚三年前为何会闯进温府偏院,即是说追杀叶褚的人,不是他派去的,那会是谁想要杀害先帝的皇子们。 他记得叶褚之前说过,大皇子当时已经出宫建府,叶褚从行宫回来和大皇子在校场比试,并约定明日照旧。 大皇子便是和叶褚告别后遇刺,大皇子武功不错,能杀得了他的,必定是个厉害角色,但说不定是好几人。 他们是在路上设下埋伏,围堵大皇子后将其杀害,还是等大皇子回了王府再将人杀了的? 叶褚当时没有细讲,他也没有多问,现在想来顿觉当年疑点甚多,说不定苏云缅的死也跟这事有所牵扯。 孟江苍说苏云缅立下大功后,便时常进宫面见皇上,甚至有时两人还会通宵达旦。这种情况下真的不会发生点什么? 那时叶褚已经两岁了,他知道有个总是霸占父皇的女人么? 疑问接踵而至,温遥将这些埋在心底,打算某一日一定要弄清事情真相。 叶褚以前提过他的母妃,虽是只言片语,但他能听得出来叶褚很爱他的母亲,先帝同样深爱着她。 苏云缅又是怎么回事? 温遥想不出来,抓了抓头。 常三问:少爷您怎么了?可是那人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不过是被个问题困住了。温遥露出白牙笑呷呷。 温遥这么聪明怎么会被问题难住,少爷多想几次便明白了。常三开解道。 温遥点了点头,忽然问:三儿你见过我娘没? 蒋夫人?常三迷惑了,以前不是常常能见到么? 不是她,是我的亲生母亲。温遥纠正。他可不想认那个女人当妈,且不论那人也被灭口了,那些刺客的身份也没调查出来,幕后指使同样没找到,这么多天过去依旧没有任何起色,也不知进行到哪一步了? 温遥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等着常三回答,不过他没报太大希望。 常三想了会儿,说:少爷恁不记得了么?常三到您身边时夫人就已经过世好些年了,这几年三儿一直跟着少爷,从未见过夫人真容,也没从其他丫鬟嘴里听到半点有关夫人的话 温遥已经猜出来了。 要么是温胜打点过,将消息封锁,要么就是把当年知道这些事的人统统灭口了。 以温胜的人/性来说,温遥更加偏向后一个。 三儿你也觉得我和温胜长得不像?既然脱离了关系,温遥就没再像以前那样叫对方父亲。 在他眼里温胜完全配不上这两个字。 常三陷入了两难,最后猛地想到温胜现如今和少爷没有半文钱关系,便点了点头说:少爷和老温大人的确不相似,要不是知道您是他儿子,三儿定然不会认为你们有任何血缘关系。 看来他和温胜还真的说不准没有任何关系。 那么问题又来了,倘若他真的不是温胜的儿子,那会是谁的? 苏云缅在嫁给他之前就有过别的男人了? 这在后世没什么,但放在这个时代可是得浸猪笼,古代向来重视名节,如果苏云缅嫁给温胜之前就已经身怀六甲,那么温胜极有可能一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儿子,他这样做算不算替贼养儿? 温胜又是如何发现苏云缅怀有身孕? 他们没有同房? 还是说同房后发现了什么?又或者是苏云缅为此抵抗? 两人一边往前走,快到御书房时,温遥忽然想到一点,会不会那时候苏云缅已经怀孕几周,嫁给温胜当晚就出现了妊娠反应。 温遥猛地停住,这点很关键,也就是说同那个时候起,他就把苏云缅软禁起来了,但因着她是皇帝赐婚,温胜当时还不敢真把她怎么样,只能先把人关起来。 皇上知道苏云缅怀孕的事吗? 若是知道又为何要把人嫁过去,明知道对方可能会被温胜软禁起来。 这些疑问越来越多,温遥揉了把脑袋,他记得叶褚曾说过,大皇子和二皇子是四年前被杀的,苏云缅却是十八年前嫁给了温胜,那时候的温胜还不是三品工部侍郎,他们之间看似毫无联系,实际上却息息相关? 常三看少爷停下,便问:少爷怎么了? 温遥没有回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推敲中。 难不成是先帝在十多年就知道他的两个儿子会有此一劫,于是他提前做了准备? 但也不该啊,提前做了准备两个皇子怎么可能会相继遭到暗杀? 另外苏云缅在没嫁给温胜之前,一直频繁出入皇宫,所以肚子里的孩子,要么是皇帝的,要么就是宫里某个人的? 温遥只希望自己千万别跟先帝扯上关系。 不过他的五官与叶褚并不相似,能排除这个可能。 常三又连着叫了好几声,才听自家少爷说:走,咱们快点去找阿褚。 既然自己想不明白,那便多找几人,不是有句话叫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先去找阿褚询问,然后在宫里找个老人,说不定对方能知道些什么。 御书房内叶褚处理完最后一个折子,抬眼就看到快步走来的温遥。 温遥先一步开口,批红完了? 对。叶褚说:遥遥什么时候来的? 才来不久。温遥一面应着,一面向他走近,叶褚伸手将他楼进怀里,温遥又道:刚才在宫门口遇到孟江苍了。 他来做什么?叶褚问,那老家伙多半是守在那里,专为等遥遥。 他跟我说了些话,就离开了。温遥坐在龙椅上,一边身子靠在叶褚身上。 说了什么? 他告诉我,有关我母亲的事。 要不是温遥提起,他多半已经忘了那个女人。 他俨然记得很小的时候见过那人,这么多年过去如今早已不记得她的模样。 他说了什么?叶褚问。 温遥看着他眼睛,慢慢开口,他说我娘在嫁给温胜之前时常出入皇宫,子予知道这事吗? 叶褚仔细回想,记忆中好像有那么点零碎模糊的画面,一袭紫罗长裙,裙裾纷飞,的确有那么一人,相貌如何,着实不记得了。 当年我还小,只记得有一女子时常来找父皇。 那人多半就是我娘苏云缅。 苏云缅他听过,是北定大将军的独女,父皇曾说过,他这辈子十分感激一人,就是那人才令大陈慢慢富足。 科举考试一经提出,先帝就通过了,之后鼓励各个县府开学堂,最早那批的学堂位置还是苏云缅定的。 第二年通过科考招揽到更多的教书先生。 可惜的是苏云缅没能看到科考带给大陈的是怎么一副壮观景观。 当年苏云缅离世半月,先帝才得知。 又过了一年先帝才知道苏云缅诞下一男婴,他本想把孩子带进皇宫,可那时候边境战乱,先帝只得召集兵马御驾亲征,这一战就打了快一年。 他打算接走温遥时,温胜却哀痛表示孩子在冬日里生了一场大病,没挨过就这么去了。 先帝一阵痛心疾首,之后又派人去寻温遥所藏之地,找了好几个月都没有半点下落,先帝愧对苏云缅,心情消沉了几日,之后带着叶褚去了趟行宫,回来后人才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除了这个还记得别的吗?温遥问。 叶褚迟疑了下,然后摇了摇头。 温遥想了想觉得自己魔障了,那时候叶褚才多大,怎么可能会知道?不过若是大皇子还在世,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等等,有没有可能大皇子被暗杀,就是因为这个? 叶褚听温遥分析完,思忖了片刻才说:若真是如此为何要等这么多年才动手? 温遥微怔,是啊,如果真的是因为苏云缅之事受到牵连,为何会在苏云缅去世这么多年才动手? 还是说幕后之人并不知道苏云缅早就去世了? 又或者是大皇子知道了什么?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想要除掉当时大陈的皇子,先帝的三个皇子,年纪相差不大,只要除掉他们,再强行逼宫。 等等,他应该漏掉了什么。 那人应该不会逼宫,到时候天下人会说他的天子之位,名不正言不顺。 这时,叶褚说:我不认为皇兄们的离去是因为岳母。 当时的大陈可以说从一个小国成了外邦不敢轻易滋扰的大国。 而这些人极有可能是别国派来的刺客,也有本国的人。 至于那些人的目的,我想只有一个。 两人几乎不约而同出声,皇位。 温遥看着他眼中带着星星闪闪的笑意。 遥遥与我所想一致。叶褚说:但那人很聪明,他知道杀了三位皇子后,直接逼宫,让父皇退位,那是逆臣贼子所为,所以那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么打算。 阿褚的确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温遥说:那人想要个好名声,正统称王称帝,所以那人的身份极有可能是朝中的某位大臣,在父皇还在位时,就一直在筹划。 此话一出叶褚明白了,附和道:我想那人不光以前在谋划,现在同样如此,那人极有可能是 说到这儿,叶褚突然停了下来,温遥以眼神示意他怎么了,叶褚猛地凑近他,在他耳畔道:隔墙有耳。 温遥趴在他身上,声音极其小声的说:怎么会? 外面可有不少护卫,这样都还能被人窃听了去? 没什么不会。叶褚一下没一下抚摸温遥的后背,四名侍卫是忠于我的,但宫里还有别的人,这些人有部分是他们的眼线。 他有事瞒着自己,这是温遥第一反应。 不然今日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难道是他知道那人是谁了? 他半搂着男人,凑在他耳边低声喃喃: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那人是你身边的人? 叶褚刮了下他高挺浑圆的鼻翼,遥遥真聪明,之前的确有所发现,但还不确定。 那人是谁也不能告诉我吗?温遥的热气喷薄而来,叶褚忍不住搂紧了几分。 当然可以宝贝。 突然被叫宝贝温遥以为叶褚被谁魂穿了,连忙问:你怎么会叫宝贝?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叶褚望着他,目里一片温柔,好一会儿才反问:遥遥不记得了吗? 记、记得什么?这一刻不知怎的,温遥结巴起来。 他有种感觉,好似遗忘了什么,他有些怯色,他知道叶褚一直拿原身当白月光,可是他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原身性子懦弱,常年被关在温府偏院,不可能会知道宝贝这个词。 这个时代大都叫心肝。 从小没读过书没见过世面的原身,会说出宝贝一词? 温遥觉得不大可能。 会不会是叶褚认错人了? 这也不应该啊。 难不成几年前就有人穿进了这副身躯,那他又是为何离去的?他又怎么能进到这个身体里? 一串一串问题在脑子里打转,温遥揉了揉头,决定先不想了。 叶褚看温遥愣怔,默默叹了口气,想不到遥遥连这个都给忘了。 温遥洋装咳嗽一声,催促着叶褚继续刚才的话题,叶褚摇头无奈失笑,我怀疑那人是沉然。 沉然!? 温遥眼瞳猛地一缩,他千猜万想都没有想到沉然身上去。 沉然跟在叶褚身边多年,若他真的是奸细,又是替谁办事? 城外遇袭、毁粥,是不是他传递的消息出去? 之前沉然没有跟去南洲,但不能表示沉然不知情,若他把消息提前泄密,幕后人半路偷袭,也不是不可能。 温遥稍稍平静下来,问:有什么证据么? 没有,只是我的猜测。叶褚说着,让温遥坐自己腿上。 温遥从他身上站了起来,我相信你,但我同样觉得沉然不是这样的人,说不定中间有什么误会。 叶褚没说话,他也希望是一场误会,但有一点他能十分确定沉然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朗月清风。 温府内灯火通明。 温胜一挥手,对下方一身夜行衣的男子说:你去接应她们,若中途发生变故,一定要保证温凝恣的安全。 男子没有作声,转身离开了,他跃上屋顶,身影极快地消失在月光下。 屋内,温胜软靠在椅背上,幽幽叹了口气。 已经不是一次发现他被人跟踪了,那些人应该是皇帝派来的。 皇帝在他府上安插了眼线,他一点儿不知情,若不是近来发生了这事,他估计到现在都蒙在鼓里,他只以为皇帝的人在府外监视,竟没想到人早在不知不觉中塞进来了,还是时常跟在老大身边的丫头。 温胜不敢再让府里的小厮去办事了,他只留下了管事,其他人都打发离开了,致使府内冷静。 他站起身目光冷冷的看着远方。 就在下午他终于收到那位的信件了,信上写到让他沉住气,务必不能自乱阵脚,同时许诺会保全他们性命。 温胜想着先把两女儿转移走,自己再带着管家撤。 他凝视着一望无际的黑夜。 黑衣人很快来到京郊某宅院,他没有敲门,趁着黑夜风高翻墙入内,仆人都歇下了,他来到西侧厢房,正要推开门,一阵风忽地吹来,他猛地往后一退,避开了挥来的长剑。 谁?来人一身黑色长衫,头戴深色头巾,蒙着面,只能看到那双黑曜的瞳仁。 长衫男子见夜行衣男子动作轻盈迅速,便知对方底子不一般,想要擒住他恐怕得费些力气。 夜行衣男人抽/出腰间双刃剑,招式凶狠地冲过去,长衫男才察觉到对方不仅反映迅捷,甚至武功也不在他之下,对方招式皆招招致命。 长衫男由主动变被动,一个错步,瞬间滑到夜行衣男身后,一剑砍去,夜行衣男子唰地转身以双刃抵挡,长衫男使出全力,将人猛地掼去一边,夜行衣男被长剑一挑摔在地,双脚蹬地,向后空翻,站定,目视对面之人冷漠无欲无求的双眼,问:谁派你来的? 长衫男不作声,那人又说:你不是我的对手,若你肯实话实说在下便饶你一命。 休要废话,来战!长衫男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旋风快踢连翻扫去,那人一退再退,长衫男收了腿,手中长剑一震,发出嗡叮一声,刀光剑影下只能看到长衫男错落的身影。 这么快! 那人微微愕然,对方身形已至他身前,出剑,气吞山河地扫去,对方双刃格挡,长衫男与他过招数下,劈、砍、挡,速度越来越快,只叫人眼花缭乱。 二人打得皆微微喘/气。 长衫男撤上屋顶。 夜行衣男子昂头看着他,目里满是复杂,这人的功力与自己不分春秋,若要强行攻破,势必会落得两败俱伤。 看这人的招式,像传闻中剑圣使用的,特别是那招换剑,既能让对手放松警惕,又能转移对手注意。 这人竟然与自己一样,也能左右手同时使剑! 长衫男目光凌冽,刚才他用太傅所授剑法伤了对方,但这招不能再使用,眼下他只能用一套白虹贯日的剑法,这剑法讲究速度和命中数,可以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应该使用这套剑法,但眼下长衫男只能先擒住对方。 内劲自全身经脉运行,最后全数运转于掌中,他执剑的手轻轻一颤,随即喝道,拔山倒海之势地扑了上去,探刺剑一出,夜行衣男猛地以右刃挡住,长衫男不断施力将人往下压制。 两人打得热火朝天,丝毫没察觉到不远处一棵大树上蹲了一人,那人借着黑夜,隐藏暗处,即使是同样武功不凡的两人也很难发现他的踪迹,那人手中没有一把武器,他静静注视着打得激/烈的二人。 外面的打斗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温凝歆,她恼怒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在外面吵吵闹闹,小心我要爹爹将你们发买了。 人还没睡清醒,说完这句话又闭着眼睡了过去。 片刻后,她再也忍不了的,掌了灯穿好衣服,满腔怒火地走到门边,正想好好教训他们,不待她开门,一股劲风直直袭来,劲道十足,那力道起码能举起一头成年雄狮,不容她及时躲避,一人直接把门撞开了! 碰的一声,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人滚了进来,把门撞坏的同时,桌上的杯子也全部滚落,霹雳吧啦乱响一通,温凝歆已经被他压在下边。 她对上男人深邃阴沉的眼睛,身子猛地一僵,她如梦初醒。 他们想干什么? 两人一脸凶相,且手里都握着武器,他们身上有一种戾气,宛如从地/府出来的煞神。 温凝歆忍着痛,不断往后缩,脑袋猛地撞在桌腿上。 男人忽然道:别乱动,是你父亲派我来的。 你是? 男人没回答她,猝然跃起手上双刃发出嗡嗡响,男人的动作简单粗/暴,一挡一扫,双刃横在身前,等对方冲来时他再以右手还击。 长衫男也不躲避,直面对了上去,就对方挑剑时,脚下一扫,朝后退出一里,夜行衣男穷追不舍,追着长衫男打。 屋内的温凝歆哆哆嗦嗦站了起来。 在另一边屋里,温凝恣躲在门后面,悄悄查看外面的情况,她不知道这两人是谁派来的。 两人会交手,说明他们是不同的人派来的? 她心惊胆战的想,难不成都是来杀她们的? 方才穿夜行衣的男人从温凝歆房里冲了出来,他手中的剑并没有染上血迹,也就是说他没有对温凝歆做什么。 看来这人就是爹爹所说的来接应他们的人了。 温凝恣默默祈祷那人一定不能死,不然她们都得玩完。 祈求才结束,夜行衣男臂上又挨一剑,黑衫男同样没讨着好处,二人皆身受重伤。 温凝恣看了会儿,便急遽收拾行李,这儿不能再待了,她可不能死在这里,她还得去见那人。 她心心念念了一年有余的那位贵人。 只要逃出去,找到爹爹说的接头人,她就有救了,至于温凝歆就让她留在这儿陪那个不中用的男人吧。 树上的男人绕过高壮繁茂的大树,翻过一人高的围墙,轻手轻脚快速进入房间被踢坏房门的那间。 温凝歆就在里面,她缩成一团,浑身时不时颤抖几下,头顶打来一道阴影,她猛地抬头,正好看到一身黑衣人装扮的男人,吓得瞳孔一阵收缩,你大、大侠饶命,求求你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黑衣人没说话,抬手朝她后颈某处穴位打去,温凝歆立时软软趴在地上,黑衣人二话没说,捞起温凝歆扛肩上,踢开轩窗,闪身离开。 打得猛烈的两人,突然停了下来,齐齐看向房内。 人怎么不见了?夜行衣男说着,剑指对方,逼问:是和你一伙的人带走了她们? 长衫男也是一阵心慌意乱,他哪有什么同伴,主子没说过谁会和他一起行动,那人是谁派来的! 长衫男想通后,说:不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劫走了她们,人已经被劫。 人已经被其他人先下手了,他再和这人打也没意思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把那人找出来,没听到马蹄声,对方多半是跑来的,那就跑不了多远。 夜行衣男率先追了出去。 长衫男站原地不动,这人应该是温胜派来的,另外掳走温家姐妹的又是何人? 月光皎洁,清风徐徐,除了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院里的仆从全扒在门框上战战栗栗地看外面,见走了一人顿时松了口气,以为剩下那人会很快追上去,没想到对方却站在院中,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发现了他们? 在焦急忐忑的等待中,他们终于等到那人动了,然而下一瞬间,他们张目结舌,眼角流出痛苦的生理盐水,眼白充血,他们来不及发出哀痛,插在脖子上的飞镖,直接命中动脉血管,鲜血四溅,四周均被染成了鲜红。 长衫男的声影消失在了火光中。 夜行衣男飞快追了出去,四下一片漆黑,压根看不着人影,他勉强穿梭在林间,但见不远处火光冲天,等他赶回时,整个宅院已被烧毁大半。 温遥第二天出宫回了民食府,听到堂中食客谈论起郊外一处宅子,昨夜被大火烧得只剩几根房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有点晚了,不好意思,周末日万。感谢在20200407 09:34:36~20200409 17:02: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九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0章 04受尽磨难 那场大火的知情人说得唾沫横飞,众人也听的尽兴。 我今早去城外,穿过树林打算到山里猎点东西,结果就看到那么大的宅子一夜之间就没了。 什么火这么厉害? 里面的人呢? 都死了呗。 那可得多少条人命啊。 这有什么办法,说不定是他们得罪了什么人,寻仇的来了,哪里逃得过。 知道里面住的谁么? 这哪儿晓得,俺只知道最近来了两个女娃子,长得有模有样,会不会是被马贼头头看上了,把人掳走了又放火烧屋。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又有人说:已经报官了,希望衙门能够尽快破案吧。 温遥回了后院,小德问:小主子外面发生什么了这般热闹? 温遥没吭声,身边的常三说:郊外有处宅子被烧了,听说里面的人一个都没有逃出来,也不知是什么人所为。 两人越说越起劲,温遥打断他们,食材备得如何了? 张木道:准备得差不多,有些瓜果集上没有。 温遥考虑到了这点,如香蕉一类的水果只有皇宫里有,但是数量不多,且香蕉不易存放太久,他打算以物以稀为贵提价,他本打算派人去一趟境外,从外邦商人手中买些瓜果蔬菜,只是这样一来一回至少都得几个月,中途再耽误些事,还得延时。 而且他对境外不熟悉,很容易被坑。 他要么得雇商行要么得找镖局,至于派谁去,他心里也没有适合的人选。 人力物力财力投入的太多,他不知道这么做能不能带来暴利。 只得感慨,这个时代的交通不便带来了太多麻烦。 剩下的一些食材温遥只能从宫里拿,眼看过年只有数天,温遥担心到时候食材不够,只能重新修改宣传内容。 好在徐二少就在食府,找他重新誊抄一份,徐二少面上应了好,对流清说:你之前不是说想学写字么,今日我带了不少纸墨过来,咱们到后面去,我教你写。 写什么呢?流清问。 他现在比起以前来能认识不少字了,但是数量依旧不多。 最近他头痛稍缓,便从心底升起一股多看书的念头,他觉得除了话本,一些诗词都应该读。 写这上面的。一扬手中温遥给的那张两巴掌大的宣纸。 我看看。流清自然而然从他手中顺走宣纸,认认真真看了起来,小主子真厉害竟然能想到这些。 谁说不是呢,就连徐二少都不得不佩服温遥足智多谋。 在徐二少教学下,流清能把宣纸上的内容全誊写出来。 徐二少把成品交给温遥,温遥道了谢,看着三尺长的纸上留有空白,这些空白是他特意让徐二少留下的。 原本他打算等他们写完,自己再画上卡通风格的成品,可眼下食材不够他必须得和常三顺安出去一趟,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这个时代的拓印至少需要几天。 时间上便起了冲突。 顺安建议道:小主子留下来完成画,我和常三去采买就行。 各种食材都买点。 温遥觉得可行,刚要点头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朝声源看去,三人立马看到门口矗立的陈允封。 你怎么常三诧然不已。 小主子曾跟学生说过,不能光读书读死书看书的同时要学会思考,且不能终日坐在屋里看书,那样只会让自己成为井底之蛙。 陈允封拱手行礼道:学生在家中待了半月,每日除了睡觉便是看书,却觉得日子没有在食府时过得充足满意。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这时学生想起了小主子的话,才特地坐着牛车而来,也不知小主子这会儿用不用的着学生? 陈允封态度十分诚恳,温遥以前和他接触过一段日子,知道他的人品。 老实说,他十分欣赏陈允封这种反躬自省,敢于面对错误和困难的人。 他相信这次的春围陈允封定能高中,到时候阿褚又增添了一员得力干将。 说曹操,曹操到。刚才我还想着你在就好了,没想到还就真的来了。 陈允封:曹操是谁? 他是个英雄,你不认识。温遥咳嗽声。 可是小主子的友人? 温遥含糊过去,算、算是吧,他是我嗯,比较敬重的人。 陈允封没多问,只以为对方是个德高望重的大师。 温遥笑着说: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我怕你没画过这种类型,一时半会上不了手。 陈允封一听连忙好整以待恭敬道:小主子请赐教,学生定不负所望。 行吧。温遥莞尔一笑,也不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他想如果因为这个让陈允封心存感激也不是一件坏事,日/后他会越来越忙,在这些事上能花的时间不多,陈允封既然画技不错,让他学习通卡简笔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画这种就不能再用毛笔,除非是最小号的小篆笔,不然用其他型号的毛笔来画都会糊。 陈允封沉着点头,对小主子接下来所画之物十分感兴趣。 常三和顺安围上条桌。 只见温遥从一个长形小木盒里取出一只模样怪异的羽毛,看大小应该是鹅毛。 小主子,这是何物?顺安问。 常三记得有次少爷作画就是用得这个,好像叫什么嗯,对,叫羽毛笔,于是他立即道:这叫羽毛笔,沾了墨可以画出很细的线。 温遥抬头看他,浅笑:没想到你还记得。 常三得意道:那是当然,小主子说的话常三全都记得。 温遥摇头笑了笑,面朝三人,这是我用鹅毛特制的羽毛笔,这种画用它画出的效果好。 三人认真听着不时点头。 这种墨和我们平时用的有些不同,它不光要研墨,还要往里面注水。 这下看好了。 这话是对陈允封说的。 他会意后立马点头,应道:小主子放心,学生一定会认真学习。 温遥被他慎重的态度弄笑,别那么紧张,这画其实很简单,你原本就有底子,我给你说了方法后,一定能画好的。 陈允封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态度勤勤恳恳,温遥都不得不佩服,若放在后世不知道得招多少老板喜欢。 温遥开始下笔,他要画一个巨型披萨,但因画的是卡通版简笔画,他没有占用太大空间。 你没有看到我做的巨型披萨,大概模样是个圆形,不过因为是画的卡通简笔,无须画的太过拘谨,尽量偏向可爱。 你看就像这样,最右边稍微圆一点,就能形成这种看起来圆乎乎的感觉,有没有觉得有点儿可爱? 陈允封认真看着他下笔,看着他怎么画,不过一笔就勾出了一个看起来胖嘟嘟的圆形,还别说把最右边画的稍微往外凸点,又用墨涂抹一下,加深线条,就显得更加可爱饱满,像个圆溜溜的团子。 他点了点头,说:很可爱,这是什么? 他指着圆形最上边的一个椭形。 这是用来点缀的。温遥说:虽然是简笔画,但是里面该有的东西还是得有。 披萨里我用了青椒、番茄、红莱菔,腊肠、洋葱、蒜和番茄,用麦粉发酵连成,看这上面就有它的名字巨型披萨,所以得对应画上去。 这儿有菜方子。温遥说:上面有详细步骤。 比如这个披萨上面的食材全是颗粒,所以在后面则需要把这些的形状体现出来,这里可以是青色的辣椒,还可以是红色莱菔,还可以是红色的番茄片,这种腊肠你没有见过,我重新拿张纸画给你看。 谢小主子。陈允封行礼道。 温遥闻声失笑,谢什么,下回别这么客气,咱们不仅仅是雇主关系,还是朋友。一顿,反问:难道你没把我当成朋友? 陈允封赶紧摇头,没有的事,小主子愿意做学生的朋友,学生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呢? 那行。温遥抬头,看向他的目光柔和,既是朋友就无须如此见外,在我面前自称我便是。 学、我知道了。陈允封心中有着莫大的喜悦,温遥不仅知道不少他所不知的,而且为人豪爽,难怪短短几个月,民食府就能红遍大江南北,听说就连大周国都有关于民食府的传言。 温遥很快在另外一张宣纸上画好了腊肠,腊肠是由猪小肠做的,里面的肉同样是猪肉嗯,五花肉,肥瘦匀称,将它制成肉酱再灌/进猪小肠内,用布条捆起来,晾干后等上几日就可以食用了。 温遥画了整体和片状,陈允封光是听他说就觉得这个叫腊肠的,特别好吃,希望什么时候能有幸尝上一小片。 他画得卡通简笔可爱,别出心裁,单是几笔就勾勒而就,只叫人垂涎欲滴,如他在书中所见,名为画饼充饥的故事一般。 这时,温遥起身拍了拍他肩,说:接下来还有几个就全交给你了,这个饭团有圆状的,还有三个角的,像这种随手画了两个,饭团有两种,你参照菜方来画,另外还有三种香蕉,一种是炸香蕉,一种是燕麦香蕉卷,最后香蕉松饼。 还有些简单的饮品,你不会画也没关系,我先出去一趟,很快就能回来,你先把这几种给画了,最后的饮品可以留着我回来了再画。 陈允封点了点头,目视三人离开屋子。 这里是民食府的书房,他知道里面有什么,所以更加小心谨慎,除了如厕基本不挪位置。 温遥带人到集上,发现今日的西街有些不同,他们先去了同他们合作的几家铺子,订购了不少番茄和辣椒。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中年男子,听到温遥报出数目后,笑眯眯说:温老板的生意可真好,这么大的量,还得等上两日。 好。温遥眉眼弯弯,看起来像是翩翩如玉的贵公子,今年北方下雪了吗? 下了,所以啊我也不能回老家了。 老板老家是北方的? 可不是么。 两人说了几句,温遥就跟他告辞了,带着常、顺二人,跑便了整条西街都没有看到瓜果,商贩们卖的大都是些寻常作物,或是从山里挖出来的野菜。 野菜的价格便宜不少人前去购买。 温遥三人从西街走至南街,没想到竟然碰到了个外族人,那人和孔武的瞳色一样,都是蓝色,温遥多看了对方两眼,问:你好先生,这个怎么卖? 这是哈密瓜,我辛辛苦苦从外邦带过来的,花了两个月才抵达大陈京都。那人的汉话说得有些蹩脚。 多少银两一石? 我只有这么一箱如果你要的话我卖你五十两银子,另外这里还有些保存完善的葡萄,也是我千辛万苦运来的。 你们那有多少这些瓜果?温遥问。 根据季节不同,当季的水果也会有所不同,像这个哈密瓜就是我用冰镇着,最后一批是十月下旬成熟,我花了两个月才运过来。 口音蹩脚,措辞还是清楚。 葡萄也是。他有些沮丧道:可惜在来的路上烂掉了一半。 温遥心想两个月只烂了一半,已经储存得很完善了,想来花了不少心思。 这个葡萄我全要了,你看需要多少? 外族人想来不是头次来京都做买卖,温遥话音一落,他便摸着下巴,一脸深思道:你看五十两银子如何? 可以。温遥点头道。 常三伸手扯了扯温遥衣袖,示意过去说话,两人走出铺子,常三小声道:小主子那个叫葡萄的,才那么点估计连五斤都没有。 不止五斤。 温遥已经瞧出来了,镇于冰中的葡萄,至少有五斤。 他深知在大陈有钱未必能买到葡萄,但在外邦却有不少,而且看对方的样子,想必已经掌握了葡萄的养殖技术,先谈下这笔生意,他觉得价格不贵,幸在自己来得巧,若是晚一天或晚点来,说不定这些水果已经被其他全部买走了。 没事。他拍拍常三手背,示意他不用担心会被受骗。 他将剩下的水果全买了,里面还有大陈没有的圣女果,虽然花了五百两,但温遥还是很高兴。 倒是走在后面的常三愁眉苦脸,一副受了莫大欺骗的模样,顺安宽慰他:放心,小主子是什么人,既然他都觉得好了,那就没任何问题。 温遥方才问了那外族人几个问题才走。 那人去年来了大陈两趟,住在边境的另一个地方,那个村落依山傍海,他们那的人大部分靠捕鱼为生,偶尔会出航。 温遥问他们坐什么出海,对方毫无隐瞒的说:我们坐轮船出海。 语气里还带了点儿自豪。 温遥没想到这个时代已经有轮船了,全然忘了这是一本热门主流小说,作者的设定里就包括了轮船。 不过外邦人的话,令他觉得大陈也可以制造轮船。 到那时他们就能出海,想到这点,温遥又忍不住问:海对面是就是你所在的国家吗? 我听家里的长辈说过,我们的先祖住在海的另一端,至于为什么会来到边境外的一个村庄,没人解释的清。 温遥回忆着刚才的交谈,没想到这次外出,不仅让他找到一条好门路,同时还发现了更为有用的信息。 外族人说起轮船时,温遥就十分向往,他想去看看这个时代的大海是什么样的。 他没有当即带着顺安和常三回食府,而是从南街绕去了东街,东街铺子更多,流动商贩也比其他几条主街多。 温遥一眼望去看到了糖葫芦,大饼云云,摊位繁杂,几乎全是零嘴。 带着人去里面,三人越过一个卖瓷罐的铺前,温遥猛地停住步子,头也不转地朝身后二人说:进去看看。 铺里有两人,一个年纪偏小的少年郎,一个年纪在三四十的中年男子,男人站在柜台前,想来是这家店的掌柜。 那小孩应该是店里的小厮。 男人见温遥等人走了进来,面上挂笑,问:客官需要点儿什么? 目光放到温遥身后之人身上,看清他们穿得衣服后,掌柜笑容可掬说:是要看瓷罐还是瓷碗? 别看鄙人这店不大。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掌柜知道他们是民食府员工后,便揣摩起温遥身份,最后得出温遥应该是民食府的大厨,大厨多半是来采购炊具的。 你身后柜架上的炊具便是铺里全部样式?温遥问。 是的。掌柜说:不知道小公子想要哪种? 你这儿有杯具一类吗? 有是有,不过不是很多。掌柜说:如果小公子需要的话,鄙人带您过去。 没在这儿?温遥惑道。 在后面,烦请小公子随鄙人来。掌柜在前面带路。 温遥拱手说:那就麻烦掌柜了。 这家铺子从外面看不大,没想到往里了去,竟然还有个颇大的后院,里面放置了杂七杂八的东西。 随着一行人进入,花草也越来越茂密。 就是这里了。穿过走廊,面前便是一间屋。 掌柜推开门,做了请的手势,等温遥率先踏进后,才跟亦步亦趋进去。 其后是常三和顺安。 两人进来后东看西瞅,饶是见过不少珍宝的顺安都不得不眼前一亮。 温遥也是一喜,没想到能见着玻璃杯,还是长颈圆身的玻璃杯,类似化学实验用的平底烧瓶。 掌柜注意到温遥的目光,笑吟吟称赞,小公子好眼光,这个圆底瓶在边境十分有名,他们用这个来装酒水,那儿的葡萄酒便是用得这个来盛。 葡萄酒? 温遥略怔忪,完全没想到这个时代居然已经有葡萄酒了! 小公子也不知吧,据说这葡萄酒在边境已有十八个年头了。掌柜介绍说:只可惜那种酒方子一直攥在边境人手中,他们不愿意同我们分享酒方。 不过我们去购买那边的人会很欢迎我们。 有这个酒方子的人是边境的百姓?温遥探问道。 并非百姓,而是驻守边境的士兵,具体是个什么官,鄙人也记不清了,只知道他们的将军是北定大将军。 边境那一带雨少条件恶劣,数年前还饿死了不少人。掌柜说:后来大将军鼓励村民们制作这个叫葡萄酒的,没想到百姓们每日喝一点儿,身体越发强壮了,他们还把这种酒卖给周边的几个县府。 这几年日子越过越好。掌柜滔滔不绝道,语气里携了丝丝夸赞之意。 这酒难道是原身外公酿制出来的? 温遥不禁如此猜想。 这里面外形奇特的杯子瓶子也都是鄙人从边境带回来的。掌柜颇为自得的说:废了不少力气才完好无缺地运进京都,实不相瞒,鄙人也才前几日回来,东西都没有来得及摆架子上。 这种杯子在边境多吗?温遥问:他们又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从外邦那儿得来的? 这位小公子此言差矣,实际上外邦说的是边境以东,大周以北的外族人。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我们将他们称为外族人,其实里面分了游牧民,也就是骑在马背上的民族,以及西洋。 西洋?温遥眉毛一跳,难不成这个时代还有老外? 对,就是西洋。掌柜眉飞色舞道:原先鄙人也不知情,直到去了趟边境才知道,原来在边境之外除了游牧族还有外邦,我们口中的外邦实际就是西洋人。 他们跟我们唯一的区别就是瞳孔颜色,西洋人为蓝,咱们为黑。 温遥淡淡嗯了声,也就是说孔武是西洋人。 掌柜说:西洋人盛产瓜果,他们国家的君王每年都会向大陈和大周进贡,其中就有这种水杯,在我们这里称它为琉璃杯。 就是这个?温遥指着个棱角颇多的玻璃杯,这个杯子呈现淡蓝,注入水后便十分漂亮,且水的颜色也会发现改变。 这种杯子温遥在后世见过不少,但在这个时代,至少在大陈却是不多见。 除了这几样,还有其他么?温遥问,这些不能完全吸引的注意,他看了几圈没见到自己想要的。 小公子想要什么样的?鄙人这里也许现在没有,但过上几日说不定就有了。 为何?温遥问。 那段时日鄙人得跟西洋人交换货物。 对方口中的西洋人,应该是留京的外邦人,他们跟之前卖水果的西洋人一样,身上都带着稀罕物。 我想要像这种的琉璃杯。温遥指着菱形镜面的杯子,随即补充道:杯口开口度要比这个大点,下面有个托,请问有笔墨么? 温遥想把它画出来,对方如果没有,看能不能从西洋人那儿找来。 有,有笔墨。掌柜从一处柜子里翻出笔墨纸砚,带了几分恭敬的将它们放在温遥手边。 温遥道:有劳了,我这就画给掌柜看,若掌柜这里没有,看能不能从西洋人那儿买来。 我需要十个这样的杯子,我把它叫做高脚杯,不知西洋人是如何称呼的。说毕,笔尖掠过纸上,寥寥几笔,高脚杯便跃然纸上,看得掌柜连连赞叹。 温遥收了笔,他画的是一种较为复杂的简笔画,又加入了这个时代有形似而神似特征,便显得十分有神韵了。 这种的有吗? 掌柜接过一看,然后回道:小鄙人这儿没有,不过这个西洋人手上应该有,这样,先请小公子回去,等鄙人去找他,问过他之后再联系小公子。 行吧。温遥说,他的确还有别的事要做。 那就麻烦掌柜了,我姓温,就在民食府里。 鄙人知道,鄙人经常去民食府吃饭,您是里边的大厨?掌柜满是意味谨慎的询问。 温遥没有戳破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确是民食府大厨,只不过还身兼东家,后面就不用对方知道了。 掌柜一听立马洋洋得意道:还真叫鄙人猜对了,那就请温大厨等上一两日。 好。 随后,掌柜客客气气送把他们离开。 路上,常三拽着温遥袖角,问:刚才您说的什么高脚杯,那个是做什么用呢?常三怎么从来都没听过,小主子从哪儿知道的? 高脚杯是我从一本书里看到的,谁叫你平时不爱看书。温遥取笑道。 常三摸了摸后脑,好吧,他的确不喜欢看书。 忽悠过去了,温遥心底松了口气,面上继续佯装笑话常三。 常三噘嘴,少爷太过分了,怎么总是戏弄他! 顺安倒是喜欢看书,这个时代的书籍话本需要不少开销,且不谈他以前在皇宫干活,哪有空闲时间看书,没在皇宫之前那也是身处边疆,整日忙着处理大大小小的琐事。 他摸了摸脑袋,觉得自己该腾出点时间看些书了,不管是什么书,都应该看点儿。 而且他现在手头宽裕,不差买书的银两。 三人回到民食府,陈允封刚好画完,只剩饮品未画。 温遥原本打算出去转悠一圈,看能不能挖出点宝藏,结果带回来这么多水果,顺便还打听到了玻璃杯的下落,现在就差那个掌柜派人来传话,便不急着现在画,将宣传告示收了起来,对陈允封说:今日辛苦你了。 小主子客气了,学、相比小主子我这个只能算小打小闹,算不得辛苦。 温遥看着他,忽然语重心长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但是我们只要热爱生活,享受每一天,就像你现在所做的事,是对我们整个食府有用,为大家着想,便是付出了努力和辛苦。 一席话听得陈允封鼻腔酸涩,他嗫嚅道:小主子 他想说点感谢的话,全都挤在喉咙里无法言表,总觉得那些话,是对小主子的一种亵/渎,小主子就该是星光灿烂中的星辰,无时无刻都闪耀着光芒,那些光芒挥走了黑夜,退去了寒冷,慢慢地暖入人心。 正是因为温遥不经意间的话语,才得以令他坚持下去,有足够的信心面对即将迎来的春闱。 比试时不要太过紧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心理负担,即便是落榜了咱们还能重新来过。他安抚道。 他没有骗陈允封,自从他了解了大陈科举制度后,觉得这种选贤与能的方式虽然管用,但效率极低。 先从童生,到县府考试(乡生),再是举人,接着贡士最后才是殿试,也就是所谓的考进士。 先说童生只能三年参加两次考试,中了之后参加秋闱的乡试,接着是春闱的会试,考中贡士后,再参加殿试,殿试会在同年四月举行。 也就是说春闱和殿试只隔了两个月不到。 如此一来浪费的时间太多,人才不能快速选拔。 温遥已经有了初步打算,他寻思先把春宴办了,小赚一笔后,再发展工农业。 越是接触越是发现,大陈在某些方面仍旧处于十多年前,若是被其他国家知道了,估计免不了被侵/占。 只有自身强大了,才能抵御外族入侵。 夜深人静,树林里只有淡淡的月光笼罩,树木在此刻显得十分诡异,温凝恣已经走了一天,她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周围全是高高壮壮的大树,她兜了一整天圈子,她又饿又累又渴,想要睡一觉又害怕有猛/兽出现,她抱着身子,缩手缩脚前行,脸上灰扑扑,裙摆也被树枝挂花。 她手里抱着个深色包袱,里面装了些衣物和银两,她不敢发出丁点声音,在微弱惨淡的月华下继续前行,直到最后挨不住了倒在一块半人高的石头旁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啊!一声尖叫响彻整片树林,惊飞了一群鸟儿。 温凝恣看着跟前一头灰扑扑,鼻子高高凸起的东西,她一个千金小姐,自是没有见过野/物,跟别说独自出现在茂盛诡谲的树林里了。 再加上她从小不爱看书,上了几年学堂,会认字写字,这些野/物却是从来都没见过的。 突然被个丑陋无比的东西吓醒,她快崩溃了! 她努力遏制恐惧,不断往退。 如果这个时候温凝歆在的话,一定会告诉她,这种兽名叫猪,是杂/食/性的野猪,一般情况不会主动攻击人,除非对它发起攻击,它才会主动进攻。 温凝恣不知道,她刚才就用石头狠狠砸向野猪。 野猪鼻音粗/重,哼哼叽叽,便朝温凝恣冲来,温凝恣吓得连滚带爬逃跑。 野猪见人跑了后脚猛地一蹬,朝温凝恣猛烈奔去,温凝恣哪里做过如此高强度的运动,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试问常年保持着大家闺秀该有的淑女形象,温凝恣怎么跑得过野猪,不会儿就被野猪撞到一棵大树上,她发出哀鸣声,挣扎着要爬起来。 野猪瞧了发力打算再来一击,温凝恣害怕的差点嚎啕大哭,她吓坏了,这个畜生模样惊悚,浑身灰不溜秋,背上好像还有什么斑点,深灰色的,特别难看。 温凝恣挣扎了几下,她脚踝崴伤了,这会儿已经肿了一大块。 她没力气逃命,只希望能来过猎户,将她救走。 正想着就听一声音说:就是这人? 看起来真弱。是男人的声音,他向下俯视正好看到温凝恣再次被野猪拱翻。 又听一人说:我去把人接过来,你们都留在这里。 你自己注意点。 放心罢,不过是头野猪。 温凝恣无比慌乱,猛然看到一人快速掠至身边,仿若抓住救命稻草,朝那人扑了过去,嘴里大喊:侠士救我,这里有头野兽袭击我。 男子一袭灰色长衫,见温凝恣扑来,他当即闪开,温凝恣扑了空,整个人摔在枯叶堆里,狼狈不堪。 她咬了咬唇,强行忍住发飙。 不能意气用事,忍下今日所受耻辱,他日必定要让这人付出代价。 男人看也不看趴在地上的女人一眼,再他看来不能构成威胁的人,都不配得到他多余的目光,显然在他眼中温凝恣不堪一击。 男人手持长剑,从温凝恣的方向只能看到两道白光闪过,接着那头野猪就栽在地上抽搐,不久断了气。 温凝恣被吓住了,这人太厉害了,绝对不能让他发现自己的心思,这人可以轻而易举杀了她。 见识到男子实力后,温凝恣慢慢爬了起来,客客气气道:多谢这位侠士出手相救。 男人背对着她,大概是觉得对方太弱,才会如此轻敌。 我不是侠士,不过是完成了一项任务,用不着谢我。 温凝恣: 温凝恣很快就被对方的话语转移了注意,这人会救她,多半是那位派来的,温凝恣心头遽然一跳,她就说那位贵人还记得自己,他一定也在意自己。 太好了!接下来不用再看这个男人的脸色了。 温凝恣突然有了底气,言辞语气又恢复了耀武扬威。 我脚受伤了,快来背我。傲慢的语气,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男人不知道对方突然发什么神经,刚才还一副唯唯若若,现下又换成一副尖酸刻薄样。 见男人没有搭理自己,温凝恣含着怒意道:既然是来接我的,那还不快过来,耽误了归期你担当得起么。 男人闻言皱眉,以他现在的地位敢对他这般无礼的人少之又少,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哪里来的自信。 男人没将她当一回事,见她张嘴,极快到她身边,将人抗肩上,飞快离去。 温凝恣大声尖叫 这人、这人简直没把她放在眼里,等她见到贵人了,一定要把这人赶出去。 不,光赶走还不够,得把他关起来,最好狠狠地折磨一顿。 温凝恣咬牙切齿的想。 男人扛着一人,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 等在木屋前的三人见到他后,其中一人道:怎么去的这么久? 路上耽搁了。男人含糊道。 那人便说:下次注意点,江斌。 被唤作江斌的男人不清不楚嗯了声,态度极其敷衍。 温凝恣正要开口,江斌瞬间把人扔地上,温凝恣吃痛一声,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正欲呵斥江斌,一道女音响了,走了。 其余三人点了点头,先前开口的男人问:要我背吗? 谢了。温凝恣仗着有点姿色,冲男人暗送秋波。 男人对温凝恣的搔首弄姿熟视无睹,他原以为江斌不会同意,却见他头也不回的道:谢了,谢煜。 失算了,这家伙。 谢煜暗道。 看了眼站在一旁一身脏兮兮的温凝恣,也就这张脸稍微能看,谢煜暗暗叹了口气,蹲下身说:上来。 你们怎么不准备马车?温凝恣一脸嫌弃道,刚才把她扛来扛去已是莫大的耻辱,这个男人居然还妄想背自己!她是谁,她可是要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怎么能让这些名不见经传的臭男人碰。 女人光有脸没有脑子可不行。男人站了起来,正对着她,眼中的蔑意明显。 你什么意思?温凝恣怒道。 这人还有那人他们都没有把她当一回事!终有一天要叫他们好看! 不光脑子不好用,连耳朵也听不懂人话了。谢煜有些烦她磨磨唧唧,十分粗暴的把人提了起来,扛肩上快速追撵。 你放开我,知道本小姐是谁么!温凝恣端着不可一世的架子怒吼。 就她现在的模样,丢到街上都会被认作乞丐,也不知打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受人追捧的千金小姐。 我管你是谁,老实点。谢煜低沉道。 很快追上了江斌等人,温凝恣仍旧不甘屈服的叫骂,知道了这些人不敢真动她,态度越发嚣张。 这踏马就是个疯子,吵吵闹闹不怕被人发现。四人中一个身量七尺的男人啐了声,还踏马的马车,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没认清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你爹犯事了,你娘已经死在地牢了,大陈皇帝杀了她,现在他还打算动手秘密处决你们。 不可能,你别瞎说,我爹是工部侍郎,三品官员。温凝恣一个劲否认。 她不光是工部侍郎家的二小姐,还是大周的千金。 当年温胜带她回去了趟,回到他们原本的家,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是大陈子民,她身上流淌着大周子民的血液。 这个秘密被他们埋藏得很好,二十来年都不曾被人发现,那个只知道杀人的暴君怎么可能会怀疑到他们头上? 叶褚会这么做定是因为温遥。 温遥你个小贱/种! 她眼神狠辣,似涂了毒。 你现在已经是大陈的阶下囚了,我要是你就乖乖老实点。七尺汉子奉劝道:知道昨晚来袭之人,是谁的人吗? 一个是派去救你们的人,另外个估计是大陈皇帝派来想要将你们灭口的人。七尺汉子说完,又对同伴道:说起这个,贺林嘉还没有回来。 已经有十个时辰了。女音说道。 这么久了,难道他已经成功救走了温凝歆?七尺汉子自顾自猜测。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问问这个女人。江斌示意他问身后被倒扛起来的温凝恣。 七尺汉子不客气道:喂问你话,别装死。一巴掌拍去,温凝恣猛地发出震耳发聋的尖叫。 叫什么叫,问你话,不想挨揍就老实点,说昨晚是个什么情况,你自己怎么逃出来的? 痛楚未消,温凝恣怕对方再动手,老老实实说:我昨晚我被吵醒后,就透过门缝偷看,看到两个男人对打,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害怕极了所以就逃出来了。 你就没管你姐姐?七尺汉子最是讲义气,听这个女人居然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不顾了,为的就是自己苟且独活,便气不打一处地连续拍了她两巴掌。 你个奶/奶的,那可是你亲姐,你都能不管不顾,真是好狠的心。说完不去理会温凝恣解释说词,对其他几人说:你们说这个女人也忒毒了,比我们这些刺客都还要悍毒。 伏在肩上的温凝恣一听顾不得喊疼,这些人全是刺客!会不会也是来杀她的? 她心惊胆战的想,就连之前颠来颠去作呕感也没有了,脑子里只剩要如何从这些人手中逃脱。 这四人每个都比她厉害,随随便便一脚就能将她踹飞。 四人一路疾驰,最后在茶棚内停留,几人要了些茶水和馒头,四人一人吃几个,温凝恣颤颤巍巍捧着粗面馒头吃了一口,太糙了,她什么时候吃过这等浊醪粗饭,一口下腹险险没吐出来。 四人中唯一的女子面不改色地吃下两个馒头,又喝了些粗茶。 她吃地不快,脸上又蒙着面纱,温凝恣无法瞧见真容,只以为这个女人长相丑陋,从小受苦,一番猜测打心底轻视对方。 除了有点武功,哪里像个女人了? 现在先稳定他们,再找个人套出点话,她都盘算好了,世间有哪个男人不好色,她就不相信自己好歹是个美人,这几个男人会对她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冬阳斜斜照/射下来,贺林嘉追着那黑衣长衫之人,追了整整一夜,就在他快撵上对方时,眼前突然掠过一道黑影,还未看清人已至他身前,贺林嘉连忙刹住步子,骤然后退数步,警惕的盯着眼前的黑衫男。 对方比自己高出半个脑袋,手上未持兵器。 他蹙眉问:阁下什么意思? 带你去见个人。男人嗓音喑哑,带了点儿细细尖尖。 见谁?贺林嘉追问。 我家主子要见阁下,请吧。男人随意做了个请。 在下并不认识阁下之主,想必是认错人了。贺林嘉拒绝道。 黒衫男子不说话了,随着那人话逝,眉宇遽然锋利无比,盯着贺林嘉,斜阳被微云遮去阳焰,四周阴冷无比,贺林嘉打了个哆嗦,一时间分不清是天气变冷,还是对面男人散发出的冰冷气息。 不过一瞬分神,对面之人已不见踪影,他急忙举目四望,依旧没寻到对方足迹。 难道那人就这么走了? 想法刚落,他立马否定了。 那人不会如此轻易离开。 那人身法轻捷利落,轻功更是在他之上。 他身体肌肉立即紧绷。 似连空气中也透着诡异的宁静。 他不住扫视四周,冷风中俨然只他一人,傲立在细绒鹅雪中。 片刻他拧起了眉,冷风吹打在脸颊,冰冷刺骨,他握着剑柄的手背已冻得通红,他却浑然不觉,接着一股朔风袭来,贺林嘉敏锐地察觉到那股风似不同寻常。 当即挥剑抵挡。 杀气迎面而来,是消失良久的黑衫男子! 他手中软剑像女子一般柔弱无骨,他的这把三指宽的长剑与其交手,一刚一柔,就像打在棉絮上,完全施展不开身手。 两人扭打一处,从地面辗转屋顶,好在今日天色渐暗,商铺已早早关门,小贩更是提前回去。 这条官道上便只有他二人。 刀光剑影,剑及屦及,二人打成平手,黒衫男子突然跃起,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漂亮的纵向旋转,而后落在数米之外的屋顶上。 贺林嘉暗想这家伙比他想得还要难对付。 刷刷几声,剑尖刺穿空气,发出震鸣,一股气劲顺着寒风、剑气一道撕裂空间,瞬间来至贺林嘉面前。 贺林嘉以剑横档,黒衫男子眼神阴沉犀利,他左掌掼上贺林嘉左肩,贺林嘉始料不及,一口血沫喷溅而出。 长剑稍有倾斜,黒衫男子又是一掌,贺林嘉以掌抵掌,却受不住对方那掌内携带的内劲,顿时震得整条手臂发颤,险些伤了经脉。 黒衫男子运足内劲又是一掌,打得贺林嘉左肩发麻,口中溢血,绕是如此他也殊死一搏。 他含着血沫低吼一声,这一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这一声宛如传遍了整个大陈王朝,声音直奔云霄,在天幕中炸开! 黑衫男子并没有打算出手将其解决,他封住对方气穴,腰间抽/出一截粗麻绳,将他双手反捆身后。 你想干什么?贺林嘉不敢运气,怕暴毙身亡,连声音也弱上几分,听上去有点儿可怜,黑衫男子并没有因此对他温和,粗鲁地提着他的后衣领,往皇宫方向飞去。 贺林嘉不是傻瓜当即就猜出这人是皇帝身边的人,他虚虚问道:你是大陈皇帝派来的? 黑衫男子没有回答他,贺林嘉不死心继续追问:他让你不杀我的?想从我身上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 闭嘴。黑衫男子冷冷道,打断了这人的聒噪。 贺林嘉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黑衫男子拎着人轻而易举掠过宫墙一角,不会儿贺林嘉就被关进了一间屋。 他瞪着对方,皱眉道:喂,这是什么地方? 黑衫男子不理会他。 等了一炷香,门口传来动静,黑衫男子顿时走了过去,打开门,原本阴暗的房间内,瞬间被刺眼的白光侵蚀,贺林嘉不得不眯缝起双眼,二人似乎说着什么,隔得有些远,他听不太清。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日万,感谢支持。感谢在20200409 17:02:07~20200411 09:10: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1章 05吃醋上 门被关上,房内恢复成阴暗,贺林嘉端测那人应该就是大陈皇帝。 这种天子气派,不是人人都具有的,那是与生俱来,在后天磨砺下更加的显耀。 他面对主子时就有此体会,如今对上男人冷冽的眼眸,便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双眼睛如视芸芸众生一般,将他们狠狠压在谷底。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便听男人低沉开口,离得近声音很快飘进耳朵,这人的目光虽然很阴冷,但嗓音却十分悦耳。 说吧,谁派你来的?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贺林嘉装疯卖傻道。 男人只看着他什么也没说,他却被这双昏暗中幽亮犀利的眼眸,看得直咽口水,心虚的别开脸,黑衫男子捏住他的下颌,强行催/逼他对上男人凛凛的眼。 贺林嘉接着装傻充愣,男人竟是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该庆幸朕记得你的名字。叶褚声音较先前更加冰冷。 贺林嘉大骇,没想到当年一别对方还记得他的名字。 很高兴皇上还能记得在下,只是在下真的不知你问的是什么,在下不过是奉主子之命来京都。 做什么?叶褚逼/问,眼神悍狠,仿佛对方不说就有一百种折磨他的法子。 贺林嘉耸了耸肩,拉扯到伤口,嘶了声说:听闻京都开了一家食府,里面的吃食十分美味,于是主子就让在下过来,看能不能把掌厨请回大周。 痴心妄想,朕的人也是你们敢动的?叶褚携内劲掴出一掌,痛得贺林嘉眼前发黑,叶褚懒得去看他,背过身对黑衫男子交代:这几日无须伺候,把人看好了。 是。 叶褚离开,黑衫男子摘下幂篱,露出俊朗的脸,贺林嘉抬头,霎时惊住了,支吾了半响,怎、怎么是你? 先前同他交手的居然是个太监,还是大陈最大的宦官。 早年他曾见过李全一面,那时对方还只是个唯唯否否的小厮,几年不见,他不光成了太监,还练就了一身好武艺。 你、你什么时候会武功的?贺林嘉刨根问底,颇有相交多年的旧友意味。 我跟你不熟,劝你还是早点说实话。李全摸着下巴,不过我觉得不用等太久,你就会和那人见面了。 贺林嘉薄唇微微一颤,抬声问:谁? 自己心里清楚。李全丢下这话,推门出去,领命前来的侍卫和羽林军将屋外层层包围。 李全不可能一直守着他,交代了这些人几句后,转身朝御书房去。 小主子应该不在宫里,主子多半会审问擒来之人。 温胜那老匹夫会藏身何处? 是时立御书房门前,恭敬道:主子。 进来。低沉泛冷声穿透木门。 李全周身浑然一颤,门一开一合,李全站门口,等着主子发话。 未过多久,叶褚也不抬头,说:说了吗? 不曾。 沉然回来了? 李全一怔,偷觑龙椅上的叶褚。 叶褚抬头看他,骤然明白,说:在外等着,若见到他带人进宫,将人带来。 是。李全恭顺应下。 叶褚一摆云袖,示意他退下,李全弓身退了出去,关上门的刹那,神情赫然一变,哪里还有谄媚讨好的宦官之相! 浑身散发凌厉与不羁! 侍卫们见了虎身俱是一震,纷纷打起精神。 视线扫过众人,一番交代李全整理衣衫,款款离去。 御书房内,再次陷入宁静,未几嘎吱声响,叶褚肃然危坐,天子威仪,不威而怒,不消抬头便知来人身份。 来者一身黒衫,两肩纤尘,垂首跌跪,道:沉然与一名刺客交手,温凝恣趁乱逃走,温凝歆被沉然劫走。 属下一路尾随,却不见他直接回宫。他脸埋地,慢下语速。 叶褚搁下玉笔,听出他语气拘谨 他去了何处? 来人稳了稳神才说:他先去了湖边 当晚沉然劫走人,趁着月深带人上湖边,温凝歆被绑在一棵大树上,他蹲在湖边,掬了一捧水洗脸。 休息片刻,沉然拖着人继续上路,从南通赶回来,骑行得十个时辰,更别说步行了。 当夜温凝歆只觉精疲力竭,脚底更是磨破了几个水泡,痛得她皱额吸气。 男人拖拽着她疾走,脚后跟磨得鲜血淋漓,双腿麻木。 穿过密密丛丛的树林,才得以休息。 沉然如法炮制把人绑树上。 枕着双臂躺在一块岩石上闭目休息,任温凝歆怎么叫唤都无动于衷,等人嗷累了,歪着脖子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天色灰蒙蒙,沉然继续拖着温凝恣上路。 直到下午才进了都城,京都人多眼杂,沉然将温凝歆的脸用黑布遮了起来,才扛着人快速奔回皇宫,刚从宫墙翻进来,便看到手持佩剑的李全,以及几名羽林军。 沉然看着李全神色淡然,李全扬手,一侍卫上前,沉然知道他要做什么,随手把温凝歆扔给他,侍卫接过后撩开黑布,比照画像,确定了身份,几人便将温凝歆关了起来。 温凝歆已经不敢再叫嚷了。 只希望温胜能救她出去。 李全望着沉然,道:有个人要见你。 沉然心底猛地一跳,神色不变,探问:谁? 去了就知道。李全带他去了临安宫。 越往里走沉然越有种不安感。 他来过这里几次,是主子关押重犯的地方,他们将它称为小黑屋。 穿过拐角便到了。 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沉然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指头。 难道是 瞳孔一阵收缩。 李全转过身,正对他,人就在里面。 沉然咽下口水,双手隐隐抖动,他推开了门。 李全说:进去吧。 沉然没出声,一步步缓慢走了进去,室内不大,屋子中央有一根三人环抱大小的铁柱,上头铁链又粗又长,交错纠结,屋子阴暗潮湿,土腥味极重,四下布满灰尘,一束光透了进来,能看到在光束中悦动的细尘。 他看到屋子中央铁柱前捆着一人。 看身形是名男子,紧张感一点点消失,他走了过去,手脚皆束着铁链的男人猛地抬头,顺着光看去,尔后发出阵阵痴笑。 沉然身形一震,停了下来,握了握拳。 那人咳嗽一声,说:刚才我便猜出来,那人可能是你。 沉然一言不发。 贺林嘉接着道:昨晚和我动手的人是你吧? 沉然依旧不发一语。 贺林嘉像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自顾自说:你见过她了? 沉然手指无意识动了下,贺林嘉一哂:你还是跟当年一样,真是可惜了,那时候我们还一起骑马捕猎。 他神情恍惚,仿佛陷入回忆。 沉然突然道:她过得好吗? 好不好我说了算么。贺林嘉嗤笑道:当年我们都太意气用事了。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你还留在大陈皇帝身边。 嗯。 贺林嘉瞥他眼,愤然道:这么多年生活在大陈,真把自己的身份给忘了?完全忘了自己是大周人?父母是怎么死的了? 没忘记。沉然无比平静道:我身上留着大周的血,但我也有选择的权利,父母是被大陈士兵残杀,不是大陈皇帝。 李全登时骇然,认识沉然多年,今日才知道他是大周人,也不知主子是否知道,沉然是剑圣挑选的,估计清楚他的底细。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贺林嘉发出冷笑,真是笑话,若非大陈皇帝好战,怎么可能攻打大周,我们的父母又怎么会葬送在陈兵上。 那已经过去了。沉然冷然道:你莫要活在过去,那时我们都还小,你知道发起战争的就是大陈国君了?你当真以为大周皇帝就是贤君了! 你自幼跟在太子身边,他是如何待你,你且好好想想! 贺林嘉急促喘息,半响垂下头,她也被主子派来了。 沉然背对他没说话,走到李全身边,哑然道:我能走了么? 李全略一点头,沉然径直走出屋,外前灰蒙蒙一片,头上是大朵大朵的乌云。 身后是贺林嘉发出的吼叫声,他闭了闭眼快步离开。 李全合上门,若有所思地离开。 沉然向叶褚交差,叶褚坐在案首,眸内冷冽,只带回了一人? 是。沉然跪下说:属下无能,未能完成任务。 起来吧。叶褚敛眸说:你认识他? 知道指的是谁,沉然低声道:是,他是属下的旧友。 大周人? 沉然沉吟片刻,点头。 知道是谁派他来的?叶褚问。 沉然抬起头,喉头滚动,是大周皇帝指派他来的。 顾煊是吧,叶褚心底冷笑,这人跟他爹一样,狂妄自大,野心勃勃,悄无声息就把手伸进了大陈国都。 叶褚摆手示意他退下,接着叫李全进来。 温胜找到了吗? 李全跪下说话,尚未找到。 昨日派出不少暗卫和影卫,一夜下来仍旧没找到人。 继续找,别让人跑了。 顾煊在这个时机派出暗卫,他只能想到一个原因,温胜老匹夫多半就是奸细,老家伙在京都隐藏了这么多年,真不知父皇当初怎么没发现。 叶褚看来,温胜不算特别聪明,以父皇的睿智当初早把人一网打尽,偏偏还将苏小姐许配给这人。 他想当年温胜隐藏身份潜入大陈,伪造假身份,一步步考取功名,最终留在京都,期间不知蛰伏了多少年,现如今却因一个女人暴露身份。 他揉了揉眉峰,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父皇才会决定把岳母许给温胜,苏将军为何也同意了? 若大皇兄还在估计知道点儿什么,可惜他身边的亲人只剩温遥了。 不到十日便是过年,温遥所需的食材和蔬果全都到货。 掌柜送来了酒杯。 温遥道:我还想着得过上几日才有货。 敝人想着小公子急用,当天就找到那西洋人。掌柜和他拱手,眼睛四处穿梭,温遥将人请上了二楼。 掌柜一边做请,一边笑呵呵道:敝人最是喜欢小公子这儿,吃食,包间样样都比别处精妙。 温遥带人进了订制会员间。 掌柜东睃西望,摸着后脑,乐呵呵称赞:小公子这儿可真是个好去处! 他在民食府办了普通会员,去的也是普通间,没想到还有机会进到订制会员间,这就是传得满城风雨的沙发椅吧。 掌柜请坐。 温遥在沙发椅前坐下。 订制会员间内不仅有沙发椅,还有可折叠的床榻,类似后世的沙发床,四面墙挂着陈允封的字画,和温遥的色彩画。 掌柜颤巍巍坐下,望着墙上的色彩画,说:敝人听说这幅画出自小公子之手。 那日温遥带着顺安两人回去后,掌柜特地四处打听了一番,结合传闻与自己所猜,加上今日一见,更是确定了温遥身份。 的确是我画的。温遥不奇怪他得知自己身份,自谦一笑,不过小打小闹当不得真。 小公子谦虚了,您的这幅画跟那标本画已经在黑市上抄出天价了。 温遥又是一笑,避开了话题,今日带来了多少酒杯? 正好十个。 说起正事掌柜停下左顾右盼。 按照先前的价格,这里有一份协议,若是没问题,咱们就签字确认,之后掌柜只能把葡萄酒与酒杯卖于我。 这份协议是温遥找陈允封写的,类似于后世的买断协议。 掌柜拿过协议仔细瞅了起来。 片刻后,他放下布纸,略显沉重说:小公子有所不知,敝人蜗舍荆扉,若只能卖给民食府,恐怕用不了多久小店便会亏空,关门大吉。 温遥做了个放心的手势,掌柜无须担心,既然你我签订了协议,咱们便是长期伙伴关系,随着民食府越发壮大,到时候你还担心酒杯和葡萄酒卖不出去? 掌柜猛地记起来,外传民食府东家是贤妃娘娘,他一个平头百姓有幸能够跟着娘娘做事,哪来那么多顾虑,想通后他立即拍板同意。 温遥一次性给了他一百两。 余下的银两便麻烦掌柜为我备些葡萄酒。 身上银两足了,掌柜也有底气了,小公子放心,包在敝人身上。 送走掌柜。 目睹了整个过程,常三颇为费解道:少爷您干嘛给他那么多银子,就不怕他卷铺盖跑人。 常三忧心忡忡,那可是一百两,不是几两几十两! 放心,有钱挣谁会傻到卷铺盖跑人。温遥查看了高脚杯,指挥小德拿去清洗,小德和张木一人抬一边,将木箱抬了出去。 而且温遥回头看他。 常三急忙追问:而且什么? 温遥自有妙招一笑,他多半猜出我的身份了,聪敏的人不会因为眼前的一点利益,从而放弃更长远的将来。 常三懵懵懂懂哦了声,什么利益什么长远的将来,少爷说的什么。 看他一脸懵,温遥摇头失笑,进了庖屋准备饮品。 宣传公告已经画好了,文字加上可爱精巧的图画,画上之物更是令人眼前一亮,不少食客到前台询问何时能购买春宴的入场券。 流清也不知,正犯难就听低沉男音响起:能买时,他们自会公告出来。 那人说着这位公子言之有理便直接上了二楼。 流清眨眼,似乎不明白这人为何帮自己。 徐二少轻笑:才几日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不是。流清摇头说:与容哥怎么来了? 怎么,别人能来,我就不能来了? 流清没听出生气,心里一松,不是,流、流清以为与容哥是来找小主子的。 不是来找他的。徐与容拉住他,流清一脸纳闷,便听他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的? 流清睁大了眼,十分不解。 徐与容捏了捏他滑嫩的脸,柔声轻笑,跟我来就是。 流清摆手说:不行,我还得看店。 交给那高大个。徐与容一指不远处孔武。 不、不行。流清为难道。 孔武总是冷着脸,很容易吓走客人。 怎么不行了?徐与容不乐意了,拉着人要往外走。 孔武上前拦住他,徐风蹭了出来挡在徐二少身前,孔武没看徐风,眼睛一直停在徐与容身上,你不能带他走。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了?徐二少挑眉道。 流清怕两人打起来,忙扯出温遥,我、我先去给小主子说一声,他同意了我才能跟与容哥出去。 徐二少啧了声,没了脾气,行吧,快去,哥在这儿等你。 流清嗯了声,又朝孔武点了点头,才跑去后面。 顺安从书房出来,看到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占据了门口大半,他摸到孔武身边,朝徐与容尬笑几下,把孔武拽去一边,低声问:你和他发生争执了? 孔武摇头,他要带走流清。 顺安回头偷看徐与容,复按着孔武后脑,惊讶道:他带流清去哪? 孔武摇头。 流清人呢? 找主子去了。 顺安垫脚拍他肩膀,你也不用担心,小主子会做主的,去忙自己的。 孔武不为所动,顺安叹了口气,走开了。 流清慌慌张张跑进庖屋,温遥抬头就看到他撑着双膝。 温遥拧眉问:怎么了? 流清气喘吁吁道:小主子,与容哥来找我了。 温遥松了眉峰,哦,他来找你干嘛? 与容哥要带我出去。 温遥不以为然转身,旋即反应过来流清说的什么,猛然拧身,确认道:他要带你出去? 流清点头,一脸茫然看着他。 温遥一阵思忖,徐与容暂时不能得罪,但也不能把流清送入狼口,以流清傻乎乎的模样,估计被占了便宜也不会吭声,他抓了抓头,陷入了两难。 他人在哪? 就在门口。流清说:孔武把人拦住了。 温遥一阵头疼,就怕两人干/起来。 孔武那个倔脾气,谁去都劝不住。 走,去前面看看。温遥喊了一嗓子,拉着流清往外走,走了几步才发现没问流清意愿,便问了他一句。 我、我不知道。流清支支吾吾道。 温遥看出他内心矛盾,便说:放你休沐,出去好好玩一玩。 流清这才如释重负,蹦跶跑了出去。 大门口,孔、徐二人各站一方,流清走了过去,到孔武跟前,低声道:我跟小主子说了,他说放我半日假。 你要跟他出去?孔武冷冷道。 是。流清不敢直视他双眼,呐然道。 孔武蓝眸紧盯他,半响冷声说:随你的便。 话毕转身要走,流清极快拽住他袖角,孔武回头看他,蓝瞳内泛着冷漠,何事? 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声音越发低小。 孔武扫了百步外徐与容一眼,说:等我会儿,我给主子说声。 顺安从转角露出头来,喊道:不用给小主子说,我一会儿告诉他,你们去吧,好好玩。 孔武看着那颗脑袋: 流清扑哧笑了,孔武也跟着笑了起来。 流清比划着说:我去给与容哥说。 孔武眼内颇有些复杂,但没有阻拦,看着人过去,和徐与容说了什么,两人又一起走了过来,流清眼中带笑,与容哥同意和我们一起。 行吧。孔武转过身,背对两人。 流清点了点头,一行四人出了店。 直至前方背影消失在北街上,顺安才收回视线,微微叹了口气。 温遥擦完高脚杯,做了几样小零嘴,分食给张木和小德。 他端着瓷碟,说:我去前边看看。 二人拿着炸薯条,点头如蒜。 温遥托着盘,见顺安从门外进来,问:来什么人了? 没来什么人,是流清他们出去了。顺安看到他手里的小零嘴,温遥示意他拿着吃,顺安吃了一根,问:这叫什么?脆脆的,颜色黄/黄的。 炸薯条。 还挺好吃的。顺安往嘴里塞了根,这是用什么做的? 洋芋。 没想到这洋芋也能做这么多花样。 晚上做点洋芋饼吃。温遥转了个身,盘子也跟着移位,顺安扑了个空,手悬在半空,伸也不是缩也不是,温遥回头看着他笑,喜欢吃? 还、还好。顺安触电般缩回手,尴尬的挠头。 凉了也可以吃,给流清和孔武留些。 那是肯定的。顺安急忙从他手上顺走瓷碟。 温遥笑了。 温遥回到庖屋,张木二人吃得满嘴留碴,见到温遥忙用衣袖擦嘴,小德见他空手归来,惊咋咋道:小主子!你把剩下的全给顺安了? 温遥没当一回事的嗯了声,耳边响起小德杀猪嘶叫,您怎么能全部留给顺安那家伙,您不知道他就是个好吃嘴! 小德激动地比手画脚。 温遥: 小德义形于色道:不行,我得去阻止他! 撸起衣袖,风风火火冲了出去。 张木: 温遥咳了声,不用管他,我们接下来做洋芋饼。 好。 小德兴冲冲跑去堂屋,柜台前围了不少人,小德脚步不歇,未走近,顺安的嚎叫声冲破屋顶,震耳发聩。 这些都是我的! 啊,你们给我放手,你你别碰我! 小德走近,众人已经瓜分完,周运带头捞了不少,周礼也是满载而归,他们纷纷和小德打招呼,小德冲他们颔首,眼瞥趴在案上死气沉沉的顺安。 小德伸手戳了戳他脑袋,顺安一巴掌扇去,小德不跟一个吃货计较,正巧一侍卫分了点给他吃。 再转头就看到周礼摸着顺安的脑袋,顺安打了几下没打走,抬起了头,见是周礼后有些不好意思,周礼把炸薯条递给他。 顺安抓了抓头,问:你不吃? 周礼看着他摇头。 顺安咽了咽口水,伸手捻了根,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吃吧,都给你。周礼拿着瓷盘,里头有不少薯条。 顺安偷看四下,才悄悄探出头,一根根往嘴里塞。 顺安抬眼问:真不吃?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周礼摇头,你吃。 顺安平时很少和他接触,只以为他不爱吃这些,便没了顾虑敞开了肚子吃。 不远处,小德看着两人的互动,只觉得有些怪异。 酉时,流清四人回来了。 温遥忙活了一下午终于能吃上土豆饼了,他和张木做了不少,最近不营业,大伙儿关了门,都去后院等着吃晚饭。 温遥看到数人中的徐与容,徐与容冲他点头,说:温弟今日又得叨扰了。 徐大哥哪里的话,将这儿当成自己家。 徐与容笑道:那愚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除洋芋饼,温遥还做了些别的吃食,如麦烧,饺子以及即将推出来的饭团。 徐与容头次见到,流清夹了个饭团给他,笑道:这叫饭团,很好吃。 注意到他没用公筷,徐与容眼神晦暗,应了声,低头咬了口,软软糯糯,口中充斥着甜味,与紫菜的味道。 流清一脸期待,问: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 流清眉眼弯弯,选了个大的给孔武,多吃点。 孔武淡淡嗯了声,不搭理徐与容投来的目光。 彼时,咚咚咚声骤响。 谁来了?顺安来不及吞咽,听见敲门声,条件反射嚎了一嗓子,险些呛住。 数人中也就周运不贪嘴,他起身道:我去看看。 温遥点头。 人已经快步离开了。 等了会儿,没听见一点声音,温遥敏锐察觉到不对劲,他对众人说了声,起身往外走。 转角处差点撞到人,他刷得抬头,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叶褚拉着人说。 温遥心头一甜,我也是。 身后的李全和周运各自降低存在感。 吃晚膳了么?温遥拉着他,往后院去。 没吃。叶褚反手与他十指相扣,你呢? 正在吃,同他们一起。温遥放慢脚步,徐与容也在,要和大伙儿一起吃吗? 听你的。 温遥在前头抿笑。 顺安一抬头就发现牵手而来的两人,定睛一看,皇上居然来了! 顺安猛地呛住了,止不住咳嗽,身旁的周礼拍着他后背。 温遥拉着人入座,招呼他们别拘束。 与天子同席哪有不拘谨的道理,一顿饭吃得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徐与容没多大感觉,照样招呼流清吃吃喝喝。 饭后,张木和小德收拾,徐与容带着徐风告辞。 天色渐暗,温遥和叶褚在院中信步,二人手牵手。 星月交辉,寒风猎猎。 叶褚问:冷吗? 有点。温遥道:夜间多风,我们进屋吧? 叶褚点头,拉着他手,回屋休息。 两人躺在床上,温遥看着头顶帷幔,问:杀蒋素裳的刺客有消息了吗? 找到一个。叶褚如实道。 现在不说以温遥的聪慧,迟早有天会推敲出来。 温遥侧身,注视着他,黑眸在淡淡的蟾光下,格外明亮,人抓到了? 嗯。 知道是谁么?温遥问。 想起了不久前叶褚的猜想。 贺林嘉。 温遥心底松了口气。 叶褚摸了摸他脸,说:他和沉然是旧友。 温遥的心又揪了起来。 叶褚安抚道:别担心,如果真是他,我会留他一命。 你说李全认识他吗? 叶褚:谁?贺林嘉? 温遥点头。 叶褚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什么,他侧过身,面对温遥,揉了揉他的头,李全应该见过贺林嘉。 几年前? 还不睡?叶褚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喃:这么想知道说点好听的,我就让李全告诉你。 温遥心说李全不一定会听你的,凑上去亲了他一下,这样可以吗?夫君。 叶褚摩挲着他露在外的白皙脖子,声音喑哑低沉,光这点远远不够,让我来教你。 温遥迷糊了下,便被吻住了。 撬开,钻入 反反复复,进进出出 温遥只觉得浑身没了力气,再后来已无多余心思去想别的事。 隔天,温遥睡到临近中午才醒来,叶褚特地让小德教他做了份瘦肉粥。 叶褚从未下过厨,磕磕绊绊花了不少功夫,才做出一碗像样的瘦肉粥。 推开门,见人醒了,叶褚说:想用膳吗? 吃吧。温遥穿戴整齐,问:什么时辰了? 午时。 叶褚走近揉了把他乱蓬蓬的头发,温遥有些不好意思,我睡了这么久啊。 不算久。叶褚叫人进来伺候洗漱,又回身摸了摸温遥脸颊,昨晚睡得晚,我也才醒来。 别摸。温遥抓住他手,我还没洗脸。 不碍事。叶褚轻笑道:又滑又嫩。 温遥被逗笑了,又不是豆腐。 叶褚也笑了。 李全端着盥漱进来,放在红漆春凳上。 温遥说:温胜抓到了么? 李全一怔,似乎在想怎么回答,他偷看叶褚,主子脸上不露形色,看不出什么,他措辞道:还没抓到,小主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突然想到的。温遥三言两语掩盖过去。 李全转身要出去,温遥又说:李大哥可认识贺林嘉? 李全慢慢转过身,目视温遥,认识。 以前就认识? 几年前见过一面。李全如实所言。 温遥洗了脸和手,李全端走盥漱,拧身出了屋。 你觉得他说的话可信么?温遥问。 叶褚凝视他,不答反问:遥遥觉得呢?相信他说的么? 温遥细想李全为人,李全对叶褚忠心不二,他点了点头,我信,李大哥没必要对我撒谎。 他确实没必要。叶褚拉着他手,把人带到铜镜前坐下,取了木梳,轻轻梳着温遥的青丝长发,李全他原本是名门之后,一夜之间满门被害。 若自己的家人被害,不及细想温遥就打了个哆嗦,凶手抓到了么? 没有。叶褚为他戴上宝玉嵌就束发冠,李全一直在找,几年下来依旧没任何发现。 头发梳好了,温遥转过身,正视他,有没有一种可能,杀害李大哥家人的就温胜? 叶褚眉宇微微竖起,他曾听李全说过,命案那年他才五岁,后来辗转亲戚之间,十三岁那年遇到太傅。 李全比他大两岁。 那年他刚满三岁,苏云缅嫁给温胜不久。 温遥鉴貌辨色问:想起什么来了? 李全比我大两岁,家人被害时五岁。 温遥眉毛微微一扬,头年外族入侵边境,苏云缅同父出征,用投石车,弩弓等赢了那场战役,同年回京,先帝封赏,苏云缅拒绝,只求取入宫令牌,之后月余时常出入皇宫,在那之前先帝就应该见过苏云缅?还是说投石车和弩弓是苏云缅告知其父,北定军私造? 第二年苏云缅嫁给温胜,同年李全全家遇害,苏云缅遭温胜监/禁。 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有没有可能李全的家人就是温胜找人杀害的,但他为何要这么做,动机是什么? 苏云缅又是如何去世的? 温遥脑内一片混乱,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引导着他,又怎么都抓不住。 先别多想,去吃饭,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瘦肉粥。 你做的?温遥眼睛亮了,起身揽着叶褚腰。 叶褚刮了刮他秀挺的鼻梁,笑道:对,屋里吃还是外面吃? 外面吧。温遥懒懒的靠在他身上,叶褚轻轻一笑,半搂半抱着人出去,李全就在门外,叶褚朝他道:把粥端来,在院里吃。 是。李全快步离开。 两人就在后院青石桌上用膳,温遥面前是一碗面相不怎么好的瘦肉粥,叶褚跟前是小德准备的炒饭,炒饭内用的瘦肉粥余下的食材。 你的看着味道更好啊。温遥眼巴巴望着炒饭,叶褚哭笑不得,听着他吞咽口水的声音,用银勺舀了一匙粥到温遥嘴边,温遥看了他一眼,低头含/进嘴里。 瘦肉粥里不仅有猪瘦肉丝还有赤莱菔、香菜和玉米粒。 五颜六色,瞧着就很有食/欲。 如何?叶褚问。 味道马马虎虎,温遥笑看他说:很好吃,第一次就能做成这样,很厉害。 我做了五遍,终于没再糊了。叶褚笑了下,沾沾自喜说。 温遥嘴角一抽,下回还是别让他做饭了。 五遍得浪费多少食材,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喜欢的人是个败家子,怎么办? 挺好的,花了多少时辰? 不久,二个时辰。叶褚笑道。 温遥尴尬笑了笑,把碗里吃得干干净净。 叶褚寻思着下回再学点别的,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手艺。 下午,派出去的探子落到院内,李全把人拖去一旁,探子汇报完便飞身离开,李全敲响了温遥房门。 进来。 是温遥的声音。 李全踏进屋,看也不看坐在一起的两人,低首道:探子来报,发现温胜踪迹。 没人开口,李全依旧低着头,片刻听见淅淅索索的声音,他悄悄抬头,见温遥从叶褚身上站起身,随即忙低下头。 温遥问:人在哪? 阳县。 温遥回头看叶褚,叶褚勾着他的小拇指,说:派沉然去。 是。 李全出去后,温遥低声问:你让沉然去,不担心他放走温胜么? 不会。叶褚自信一笑。 温遥环着他颀长的脖子,歪着脑袋想了下,你还会派其他人去,是不是? 叶褚捏着他圆墩的鼻翼,亲昵开口,我的遥遥真聪明。 什么你的。温遥推开他,我是我自己的。 叶褚但笑不语,把人圈入自己怀中,两人闹腾了会儿,温遥才认真道:你打算派谁去? 罗风还是卫? 叶褚:卫。 半个时辰后,卫接到李全通知,立即动身赶去阳县,同一时间,温胜骑着白驹,疯狂逃命。 还有两日就能抵达国/境,到时候他再也不用奔波劳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PS:外邦人设定为西洋人,参考的古代维京人(指瑞典人,挪威人,丹麦人,冰岛人和格陵兰岛上的人)不是指的北欧海/盗啊!!!!于是外邦人大概说的语言有很多种,而孔武从小生活在大陈,所以说的是大陈官话,为了区别,孔武眼睛是蓝色,但肤色不是白色,所以不要带入任何现实中的西洋人!!!!! 哈哈哈哈我改的傻笑连连也是没谁了。 周二才会更新,依旧一万字,明天朋友们就不用等啦。感谢在20200411 09:10:19~20200412 07:14: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九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2章 06吃醋下(捉虫) 温胜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他怕一闭上眼,叶褚的暗卫就出现在头顶,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他发了疯地逃命,一天一夜跑死了两匹马,这匹白驹是他花二十两银子买的,奔跑速度极快,可日行千里。 天快黑时,他路过一茶棚,吃了些水和馒头,喂白马吃了干草,又接着赶路。 与此同时,沉然骑着良驹绕近路追来,他身后还跟着两匹棕马,一旦一匹无法支撑,便换另一匹。 从京都穿过两个县,才抵达阳县,前方探子唰地出现在一棵粗壮大树上,这人轻功了得,一身黑衣,是个影卫。 温胜出了阳县往北去了。 沉然嗯了声,不明白主子为何会派自己来,直接让这个探子擒住温胜岂不更好? 或许有别的用意,沉然摸了把脸,继续赶路。 树上那人久久未动,等沉然策马离去,抬手摘下斗笠,露出那张十分熟悉的脸。 温胜一直逃至南河才翻身下马,给了船家一锭银子,牵着缰绳,把马拽上了木船。 过了南河就安全了。 温胜从马鞍上取下水囊,狠狠灌了一口,清水顺着厚唇溢出,滴在胡须上,他反手擦去,骂咧了句,继而又是一阵狂笑,没把船家吓坏,赶紧划到河对岸,又匆匆掉头回去。 船靠岸,船家刚吁了口气,又是个黑衣男子牵着马上了船,男子一脸肃穆,浑身散发着肃杀,船家猛地吸了口气,唯恐这人是个亡命之徒。 黑衣男子看他一眼,丢下一锭银子,说:刚才是否有个骑马的中年男子渡河? 船家捧着银两,满心欢喜又颤颤巍巍,是、是的,这位小哥可是要过河? 嗯。 船家财迷心窍利索划浆,把人送去对岸。 黑衣男子牵着马上了码头,纵身一跃骑在马背上,飞驰而去,尘土飞扬,船家呸了几下,心里窃喜,虽然这两人看着不像什么好人,但他们给的钱多,一下子挣了二十两,船家哼着小曲回到对面。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莫约半刻,又是几人过来,他们骑着三匹马,四人穿黑衫,只有一个女娃子穿着破烂襦裙。 三名黑衫男牵着马过来,一人问:船家坐的下吗? 船家刚发了一笔横财,见他们人多,还想再赚点,一脸为难道:这位爷,小人的船不大,恐怕站不下这么多人。 黑衫男往船舱看去,空间不大,但能容纳得下他们四人以及两匹马,他将钱袋丢过去,送我们过去,这些全是你的。 船家乐坏了,忙请他们上船。 黑衫女子见他把所剩不多的银两全给了出去,微微皱眉,那人熟视无睹,牵着白马上了船,他们把襦裙女丢上船板,女子敢怒不敢言,这一路他们只喂她喝了水,吃了两个粗面馒头。 她什么身份怎么能吃馒头? 船家可有看见一名中年男子? 见是刚才给他钱袋的人,船家便道:刚才倒是来过一个骑着马,模样四十左右。 黑衫男道了谢,同身边三人对视一眼。 襦裙女子听见船家的话,内心一阵欣喜,太好了!那肯定是爹,等她见到了爹爹,一定要他们好看。 船家很快把几人托到对岸,一人拎着襦裙女子上岸,刚才给钱的男子头也不回的说:辛苦了。 船家笑呵呵道:哪里的话,小人先过去了。 黑衫男略一点头,船家划着浆,慢慢回去,未划几下,便被刺穿了心脏,他低头一看,是把做工精致的短刀,不及回头人便一头掼船板上。 尚濯,谁让你杀了他?黑衫女斥道。 船家虽是个贪财之徒,但也不至于夺人性命。 尚濯不理会她,腾空跃到船板上,在船家身上翻了翻,找出黑色钱袋,以及两锭银子,反身跃上岸。 几人都有些不赞同他的做法,尚濯把银子揣进兜,目视他们,眼中满是暗讽,还没出大陈,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一路上需要用到银子的地方这么多,身上没几个子儿,咱们挨饿不成?! 那也不用杀人。黑衫女道,眉头未及消散。 尚濯越过她,冷冷道:不杀人,难道让他大叫,然后引来更多的人? 襦裙女已经吓得腿软,尚濯粗鲁的扯着她,厉声说:快上马,别磨磨蹭蹭,真是个娘们! 襦裙女不敢说话。 黑衫女猛地扔出一把飞刀,刀尖堪堪擦过尚濯的脸颊,尚濯回头怒道:琴萝找死是不是? 琴萝冷冷盯着他。 尚濯一跃而起,抽出绑腿上的两把刺刀,向琴萝横冲直撞而去,琴萝沿着周围树干飞奔,她的速度很快,尚濯一时无法近身,遂朝她大喊:琴萝你不是我的对手,贺林嘉没在,你就等着被我削吧。 琴萝没说话,身影消失在了树林里。 娘们就是娘们,打不过就只知道躲起来!尚濯叫嚣道。 谢煜道:不去阻止他们? 阻止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尚濯疯起来只有主子能镇压得住。江斌道,颇有钟看热闹的意思。 他们这么打真没事?等了会儿,谢煜又问。 你担心琴萝受伤? 谢煜沉默了下才点头。 别担心,琴萝身手不错,就算贺林嘉不在,依旧不会让自己受伤。 百米外,尚濯四处乱劈乱砍,以内劲砍倒高壮树木,一边发了疯的砍树,一边疯癫吼道:琴萝快给老子出来,老子今日定要教训你。 大树相继倒下,依旧不见琴萝踪迹,尚濯砍红了眼,飞上枝头,了望,终于在一棵大树后发现了点点黑影,他嘴角肆掠勾起,运足内劲,拔山扛鼎一击。 砰一声,数棵壮树哗啦倒地,声音响彻林间,鸟兽扑棱四散。 琴萝不及避开,被内劲余波震伤,溢出一口血来,她抬手擦掉血迹,闪身再次躲了起来,尚濯人在高出,俯视之间,当即发现了琴萝。 他狂笑道:别躲了,我已经发现你了! 琴萝不为所动,躲在一棵两人宽的大树后,她受的是内伤,需得用真气疗伤,她喘了口气,只希望这个疯子早点恢复理智。 尚濯收了两把刺刀,改用九节鞭,铁质九节鞭,软硬兼施,可长可短。 他轻松越到另一根粗壮枝干上,俯瞰躲在暗处宛如过街老鼠的琴萝,肆掠狂笑着从半空挥去一鞭,九节鞭立时从寸长变为五尺六寸,鞭头呈银色,锋芒毕露,横空抡下,枝干咔嚓劈断,琴萝以短刀抵挡,却被纵面扫来的鞭身抽倒! 远处,谢煜惶急道:尚濯把九节鞭拿出来了!琴萝有危险了。 这个疯子,正事不干,打自己人算什么事!江斌怨念深重道:救不救人? 当然得救!谢煜一个飞身下马,头也不回喊道:温凝恣交给你了。 去吧,当心点!江斌高声喊话。 谢煜手持长剑,快速冲过去,半空中黑影掠过,速度之快让他无法看清! 好快的身法! 谢煜俯冲追了上去。 那人头戴斗笠,一身灰色长衫,衣服显得有些不合身,他身后背着黑色剑匣,急速往尚濯方向去,来人不知是敌是友,他当即喊道:尚濯小心! 尚濯瞬间回头,那人的拳已抡至他脸上,仅一拳就把人打出数步。 谢煜赶到尚濯身边,见琴萝受伤严重,忙过去把人从树兜旁扶了起来。 没事吧? 琴萝微微摇头,没事。 两人同时看向了站在高处的灰衣斗笠人,看身形是个男人,凭轻功能看出武功在他们之上。 谁?尚濯沉声问。 上方男子不予回答,负手而立,衣袂飘飘,气质凛然,三人皆是不敢轻易妄动,谢煜一手搀拽琴萝,一手拉着尚濯,示意他别冲动,尚濯被剑气所伤,慢慢恢复了理智,也不敢贸然前冲。 就在三人以为对方会出手时,一个令牌亮了出来,令牌巴掌大小,楠木所制,上头刻有火云纹,中间有个瑄字。 三人登时一惊,连忙拜跪,大人。 陈帝的人已经追去了,你们还有心情内斗。被称作大人的男子冷冷道。 他的声音低哑异常,像故意压着嗓子说话。 三人埋下头不敢说话。 远处,江斌拖着温凝歆朝他们慢慢过来,见他们都跪在地上,全然恭敬模样,当即抬头一看,险些从马上跌下来,他拽着温凝歆下马,压着人一起跪下。 温凝歆似有不满,江斌压低嗓音警告,还想活命就给我老实跪着。 气氛凝重,温凝歆再傻也看出那人身份不凡,当即不敢有所怨言。 头顶再次响起冷漠低哑声,向北追上他们。 若是不从,就地击杀。 四人:是。 空气骤然缓释,众人抬头,方才的位置上已空无一人。 看样子那人走了,江斌松了口气,扯着温凝歆站了起来。 怎么样?伤的严重吗?江斌望着尚濯,问。 对方一脸隐忍的摇头,不是大问题,快些上路。 江斌方才将另外两匹马一同牵了过来。 琴萝和谢煜同骑一驹,尚濯单独骑匹棕马,江斌提着温凝歆上/了白马。 温凝歆瞪着他说:别扯我后领。 眼下情况紧急,别扭扭捏捏。江斌看她一眼,说:你不是很想见你爹么,去晚了,恐怕一辈子都见不着了。 什么意思? 江斌没回答她,过了会儿,她又问:刚才那人是谁? 气质一绝,带着威风凛然,温凝恣想,这样的人肯定是那位贵人的得力干将。 怎么?看上人家了?江斌瞥她眼,仿佛一眼就看穿她脑袋里想的什么。 我?本小姐会看上他?温凝恣大小姐脾气涌了上头,他配的上本小姐么! 江斌嗤道:我怕你配不上人家。 那可是他们主子最信任的人,据说两人从小一块长大,后来不知怎的分开了,没人见过那位大人长什么样,或说英俊潇洒,或说奇丑无比,但也只敢在背后议论,不敢光明正大评价。 听说有次,一名剑客对大人恶评了句,被主子知道后,当场割去了舌头,此后无人再敢烂舌根儿。 温凝歆不以为然,腹诽心谤不过是个仆人。 江斌见她不啃声,只以为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天色渐暗,树林中已看不见日光,远处也变得迷迷蒙蒙,时是雾起,温胜骑在马背上,喝了口水,赶了半日路,他已经累得不想动弹,远处白雾迷蒙,越发看不清了。 温胜不敢贸然闯入雾中,只得下马,手中拿着一把从路上捡来的大刀,慢慢朝白雾走去,马儿似乎察觉到危险,不安的蹬脚,昂头咴咴咴叫了几声,显是不愿意进去,温胜威胁道:再不走,到时候喝你的血吃你的肉,给我老实点。 白马好似听懂了,抖了抖马身,跟着他踏进白雾。 雾内能见度低,温胜谨慎前行,大刀在身前比划,一点点避开大树,走了一段路,没撞到树,也没遇到危险,神经渐渐松懈下来,只觉得自己太过紧张。 叶褚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追上这儿。 白马低着头嗅了嗅地面,而后嘶风一声,李全低喝:别叫! 话音一落,四下吹气了风,寒冬里的风冷得人直打哆嗦,温胜一手握剑,一手抱/胸,小声埋怨:这该死的天气,好好的怎么又刮起风来。 来快走。扯着缰绳,拖拽着它往前行,白马鸣叫连连,不断蹬马蹄,摇头摆脑,不愿意继续往前。 温胜停了下来,心道莫不是前方真有什么? 他在四周找了些石子,全部扔出去,没任何声响传去,温胜不解的皱眉,怎么回事? 他再次朝远处扔了些石头,每个方位都扔了些,只听呲呲几声,温胜猜想多半是全打在了草丛里。 心里松了口气,说:走了,没危险,大惊小怪。 寒风吹散了白雾,温胜看到密密层层粗壮环抱的大树,暗道不好,迷路了。 他在树林里转了好几圈,每次都回到原处,天色越来越黑,他不敢在这里过夜,当即翻身骑在马上,奔向另一处。 天黑尽了,温胜精疲力尽倒在马背上,身/下的白马不停喷着响鼻,一人一马俱是疲惫不堪,温胜灌了自己一口水,吃了半个冷得发/硬的馒头,下了马,找来一把草扔到马蹄旁,白马低下细长的脖子,嗅了嗅,选了里面的一些干草吃。 温胜捡了些干柴,取出火折子生了火,夜风飕飕温胜打了个喷嚏,挨着饿,盼着明天早些到来。 白马站一旁,闭着眼休息。 半夜温胜被冷醒了,他哆嗦着又捡了些干柴,生火取暖,噼里啪啦,火光越来越亮,四周似乎没那么冷了,他把冷得发红发紫的手放火上。 曙后星孤,温胜起身站了起来,旁边的白马也睁开了眼,他拍拍马身,自言自语:今日应该能找到出去的路了。 白马长鸣一声。 一个时辰后,终于走出去。 温胜将剩下的半个馒头狼吞虎咽解决掉,便继续赶路,路过一条小溪,下马,牵着马过去,洗了洗脸,白马低头喝了口水。 此时,忽然响起沙沙声,温胜立即警惕起来,起身四看。 他敏锐感觉出,有什么正在靠近,他屏住呼吸,摸上地上的大刀,将其拽在手上,矮身观察远处。 一道黑影忽地闪过,温胜猛地回身,没看见任何人。 他感到背后有什么掠过,瞬间回头,依旧没看到任何人。 叶褚的人? 他在心里想,但很快否决了,暗自宽慰一番,叶褚的人不会这么快追来。 想法一落,就听一声长鸣。 温胜惊了下,唰地回头才发现是马叫,刚松了口气,后背立马紧绷起来,一股强烈的预感袭来,他身后有人! 他想也不想转身。 一袭黑衫蒙着面的男人,在他身后! 男人手握长剑,剑身锋利,日光从上头掠过,银光闪闪。 谁?温胜尖声质问,下意识后退。 来人不说话,静静盯着他,似乎在思考什么。 沉然的确在思索,他想怎么抓对方? 温胜抓起大刀拔腿就跑。 沉然轻功一掠停在他前面,面色凝重,好像在想颇为深奥的问题。 温胜往后退,转身逃跑,沉然施展轻功又到他跟前,来来回回几次后,温胜累得喘气,沉然似想通了一般,拔剑,剑身一抖,剑尖直指喉咙,温胜顿时不敢动了。 他额上沁出一层薄汗,眼睛东瞄西瞟,突地纵声喊道:你们终于来了! 沉然一个飘逸的旋转回身,身后没一人。他迅速回身抽出腰间短刀,抬手,唰 温胜奋力奔跑,大腿猝然传来阵痛,竟是一把短刀从后方插/了进/来。 他不敢扭头,脑子里只剩他会杀了我,他没命继续冲,血水染红了裤腿,他紧咬牙槽一跛一跛往前跑。 他不能死在这儿,他得回去,回到属于他的故土! 沉然静静看着他做着无谓挣扎,接着飞身落到他身边,一掌砍下去,温胜只觉后颈传来剧痛,下一刻便没了意识,沉然抽/出短刀,认真擦拭上边的血迹,才扛着人跃上黑马。 半人高的草丛中传来声响,他回头一看,没看到什么,便策马离去。 草丛内,江斌捂住温凝歆的嘴,瞪眼她:叫什么叫?差点被他发现了。 温凝歆唔唔几下,眼睁睁瞧着温胜被人掳走,瞬间懵傻了,他们怎么不去救人?对方只有一个,他们却有四人! 她控诉的看着江斌,不悦道:那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 看着有些熟悉。谢煜说:应该是大陈皇帝派来的人。 和我们一样?江斌问。 谢煜点了点头,应该是。 眼瞥琴萝,却见她神色不对劲,问:怎么了?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琴萝抿着唇摇头不作声。 刚才她没看走眼的话,那人应该就是他了,几年不见对方又长高了。 人被劫走了。尚濯说话时扯到伤口,嘶了声接着说:咱们是追还是离开? 众人没说话,若贺林嘉还在估计会有好的建议,可惜已有好几天没见着他了。 不知道,走一步是一步。江斌耸了耸肩,无所谓道:要是老贺在就好了,说不定还有主意,人没救到不说,这么久了也不来找我们,不会是被大陈皇帝的人逮住了吧? 刚才那人就是大陈皇帝的人,你们看他底子如何? 尚濯说:武功在我之上。 江斌看他一眼,理智犹在的尚濯分析能力在他们之上,他都承认厉害了,估计是个难缠的家伙,幸好刚才没有贸然出手。 还好刚才没急着出手,若是还有其他人,咱们不清楚他们的底子,到时候着了道,还不得被他们抓起来。谢煜长吁短叹。 不说别的,接着上路,先离开这里找家客栈休整,再行商议。琴萝说。 众人觉得有理,纷纷没意见。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终于在小镇上找了家简陋客栈,填饱了肚子,琴萝和温凝歆一间,三个男人一间,各自休息。 沉然掳走人后,一路狂奔,骑了四匹好马,花了百两银子,才在第三日赶回京都。 皇宫内,宫女和太监只争朝夕装点大殿。 他们按照温遥画的图纸筹备。 宫内到处张灯结彩,很有过年的气息。 温遥从宫外回来,宫女们见到他纷纷行礼问安,温遥一一点头,才快步穿过游廊。 宫女们望着走远的背影,低声狎笑:贤妃娘娘近看更俊美了。 我也这么觉得。 真羡慕芝春姐姐能够伺候贤妃娘娘。 温遥直接去了临安宫,叶褚最近会在那处理政务,远远看到守在外前的侍卫,却有些意外没见着李全,他快步走了过去,众人见是他后,忙拱手行礼。 温遥说:不必多礼。 今日怎么没看到李大哥? 李公公出宫了。 有一批侍卫知道李全不是真太监,但从羽林军调过来的却是不知,半月来羽林军人员混杂,连带着叶褚亲军也都变得鱼龙混杂。 一直跟在叶褚身边的侍卫,基本也是暗卫,私底下他们会叫温遥小主子,而非贤妃娘娘,叫叶褚主子,而非皇上,叫李全为李大哥。 李全跟在叶褚身边最长,之后便是周礼,周荣等人。 温遥嗯了声,推门进屋。 叶褚坐长塌上,左手边放着一摞奏疏,应该是今早没批红完的。 他听见声音,抬头,含笑凝视温遥,回来了。 温遥嗯了声,坐到他左手边,随手拿过一个折子,翻了翻,问:李大哥出宫做什么? 今日他休沐。 咦,我以为李大哥会一直守在子予身边。温遥放下折子,单手撑下颌,杏仁眼眨巴几下,叶褚微微前倾,在他光洁白嫩的脸蛋上亲了口,轻笑道:我准许他出去。 他有说要去做什么吗?温遥来了好奇。 没说。 叶褚也没问,李全有自己的私下生活很正常,最近看他神情和以前不一样了,估计是有心仪的人了。 那就奇了怪了。温遥自言自语,你说他会不会去找三儿? 叶褚没做声。 窗户被吹开,温遥奇怪道:怎么这么大的风? 叶褚失笑:不是风,是内劲。 话落,卫翻窗而入,单膝而跪,主子。 叶褚冷淡道:人呢? 抓住了。卫嗓音低哑。 下去吧。 是。一阵风离开。 沉然把温胜抓住了?温遥问。 是,估计快回来了。 现在还觉得沉然有问题么?温遥拉着他问,一下没一下抚摸他手背。 叶褚眉头微拧,不予回答,温遥懂了他的意思,心里叹了口气,真不希望奸细会是沉然。 半个时辰后,温遥拿出从张掌柜那买来的葡萄酒,叶褚看他拿出两个形状怪异的玻璃杯,问:这是什么? 这就是我之前说的高脚杯,我买了十个,从西洋人手头倒来的。将葡萄酒倒进高脚杯,温遥晃了晃杯子,再给叶褚斟上一杯,这是外邦时下流行的葡萄酒,你尝尝。 叶褚学着温遥的动作,晃了晃酒杯才慢慢饮下。 有点酸,有点甜,还有酒的醇香味儿。叶褚点评道。 这酒我打算春宴的时候拿出来,共有五瓶这样的葡萄酒,外邦人喜欢种葡萄,还喜欢吃牛肉。 他已经和张掌柜协商好了,葡萄酒只会卖给食府。 叶褚闻言皱眉,在大陈人们是不会食牛的,牛是重要的耕作劳动力,也是重要的交通工具。 他们把牛吃了,如何耕地运货?叶褚问。 那种牛应该是专门饲养起来吃的。温遥说,他对牛的品种不是很了解,不过在这个时代不管是大陈还是番邦小国大国都不会轻易糟蹋食物,和劳作物,也就外邦少数贵族喜欢吃牛肉。 张掌柜从留京外邦人中口得知,外邦贵族喜好牛肉,用一种铁架来烤,张掌柜没见过这种吃法,给温遥描述的也不清不楚,但温遥听明白了。 同时他又想到了春宴上另一种吃法,到时肯定会引起轰动的,之后再让其他店也做这个。 他不担心会被人抄了去,目前而言,大家都知道民食府东家是贤妃娘娘,想来应该没人有那个胆子。 叶褚接受不了这种屠杀劳作物的行为,岔开话,问:春宴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只差找地方。温遥回道。 原本他打算就在民食府内,但想到民食府就那么点儿大,画舫虽大,但不能总是用它,为此温遥犯难了好几天。 不在民食府? 不了,地儿太小。温遥说完,问:子予知道哪儿有那种大宅么? 就三进三出这种。 叶褚想了下说:徐与容应该知道。 徐二少? 也行,他家大业大,又认识不少京都权贵,由他帮忙,想来能找到不错的地方。 正说着,叶褚食指突然抵住他唇,小声道:有人来了。 温遥正好奇什么人来了,转头就见沉然似变魔术般凭空出现。 温遥定睛一看,才发现他身上还扛了一人! 沉然把人放地上,自己单膝跪下。 主子,人带回来了。 这是温胜?温遥不确定道。 是。沉然拱手说。 温遥见他衣衫上有血迹,问:他怎么了?死了? 属下将他打晕了,腿上的受乃属下所为。沉然沉声道。 温遥扭头看向叶褚,说:弄醒他。 沉然对着温胜点了几个穴位,又按了人中穴,温胜才悠悠然醒来,眼神眯瞪,显然未看清眼前之人,等了片刻才猛然反应过来身处何地。 然而,大腿的伤令他倒吸一口冷气。 他被抓了!被叶褚的人! 头顶传来清脆声,终于醒了。 温胜朝声源望去,立即挣扎着要站起来,沉然正欲出手,温遥道:让他动。 温胜踉踉跄跄爬了起来,指着温遥大骂:你个孽/种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这话你就说错了,我已经和你们没任何关系了。温遥朝他笑着说:倒是你,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罪? 我?我能有什么罪?温胜嗤笑。 温遥见他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壮烈,顿时失笑不语,那抹笑在温胜看来十分扎眼,他更加愤怒辱骂温遥。 叶褚冷声道:让他闭嘴。 沉然:是。 往他嘴里塞了块粗布。 罪臣温胜,欺君罔上,罪不可赦,免去官职,择日问斩。叶褚嗓音冷沉:让他说话。 是。 沉然抽/出温胜嘴里的粗布,大殿内立即充斥着愤怒的叫骂声,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我告诉你们,我温胜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温遥你个孽/种,迟早会同你那贱/娘一样,不得好死! 温遥眼神一凛,踹上他肩膀,厉声质问:说!我娘的死是不是你干的!? 温胜一阵狂笑,形如疯子,他痴痴狂狂,大吼大叫:那个贱/人她活该!当年老子以为她如外界所传那般才思敏捷,结果就是是娼/妇,一个千金小姐,过门当日便孕吐,老子没有立马杀了她,已经是对她仁慈了。 你个野/种,也配姓温。 温胜陷入回忆,当年我那么折磨她,她居然还是让你姓温,哈哈哈真不知道那个贱/人怎么想的,先是时常出入皇宫,和先帝促膝长谈! 呸,什么促膝长谈,她一个女人能知道什么!外界还传打赢胜仗全是因为她,一介女流懂什么是战术么,借着出谋划策,就跟先帝眉来眼去,结果被先帝玩/腻了,就把人扔给我了,让我捡个破鞋,当真可笑! 可笑至极! 温遥紧握拳头,脑内一片混乱,原身不是温胜的儿子,按照孟江苍,以及外界传闻,难道他其实是先帝和苏云缅的儿子? 那他喜欢上叶褚,叫什么? 叶褚面上发黑,一脚踹飞温胜,侧身揽着温遥肩膀说:别听他胡言乱语,父皇不是那样的人。 温遥脑子里理出一条思路,对啊,叶褚曾说过先帝和孀妃鹣鲽(奸di)情深,那时孀妃在世,先帝不可能会喜欢上苏云缅,其中果然有什么,温胜没有实话实说。 我相信父皇。 叶褚摸了摸他脸,说:自从父皇爱上母妃后,就再也没去见过其他妃嫔。 温遥点了点头,我知道,温胜在撒谎,他会杀苏、娘不全是因为这个。 没错。叶褚看向被沉然提过来的温胜,目光瞬间冷冽起来,沉然把人摔地上,温胜被叶褚那一脚踢得鼻血横飞。 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瞧着十分滑稽。 朕劝你实话实说,别指望有谁能够救你。叶褚向前走了几步。 温胜对他的话不以为然,那位贵人怎么可能不来救他,他可是功臣,这些年里传递了不少有用消息回去。 贵人不可能那么对他。 你当真以为那些人会来救你。叶褚不紧不慢道。 温胜仍旧不为所动,老神在在趴在御窑金砖地板上。 叶褚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道:蒋素裳在地牢内被杀,朕想你比谁都要清楚,但你不知道他们如何能轻而易举将人灭口。 温胜身子一怔。 叶褚什么意思? 他知道是自己动地手? 叶褚背对着他,不轻不重道:他们能这么快混入大理寺是朕特意遣走羽林军和护卫,专门让他们潜入地牢,没想到他们把人给杀了。 忘了告诉你,你的大女儿被关进了那女人之前关的牢房里。 温胜当即睁大了眼,温凝歆被抓了! 那人没人带走她们,狗/皇帝没说温凝恣,也就是说那人只救走了老二,想至此他松了口气,能救走老二就行了,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人就能来救自己。 该死的,贵人究竟派的什么人来救他,他都快逃到天涯海角了,也没瞧见他们身影,信上说,达县城外五十里会和,他已经到城外的树林了,还是没见到他们,难不成那些人扔下他独自跑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们都是贵人挑选出来最优秀的杀手,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不能自乱阵脚。 叶褚高高在上睨视他,蔑笑道:别想有人来救你了,那人如今也成了阶下囚。 什么? 温胜骇然。 那人的功夫如此厉害,竟然也被抓住了,那老二去哪儿?其他人呢?贵人分明派了五人前来,只抓了一个还剩四人,他还有救。 你不说朕也猜出来了。叶褚道:你藏身大陈二十年,有想过自己会有这天么。 什么? 愕然瞪大了眼。 下一刻,惨叫声久久回荡在殿中。 叶褚卸了他一条腿! 温遥被变故吓了跳,完全没看清叶褚是怎么出手的,手中的剑又是何时出现的。 看吧,即便你现在被朕杀了,他们也无法救你,当真以为自己是大周功臣了。叶褚睥睨滴血的剑尖,冷笑,你已经是他的弃子了。 不会的,狗/皇帝别想骗我,我对大周忠心耿耿,对贵人更是日月可鉴,我是不会出卖他的! 叶褚收回剑,温遥这才看清,叶褚手中的长剑是一把束衣剑。 蠢货,你已经说了。温遥好笑道。 温胜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着了叶褚的道儿。 果然和我猜想的差不多。温遥说:你是大周奸细,身份也是伪造,姓名是真的,不过不是什么偏远山村出来的穷酸书生,你高中后任职大理寺,一有风吹草动便会想方设法把消息传回去。 温遥秒变侦探,我说的对吧。 之后你就迎娶了苏小姐,也就是我娘,你表面装个大伙儿看,被苏家压制,实际上那时候我外公早去了边境,得知我娘去世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后的事了。 你怎么知道?温胜瞳孔扩大,当年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温遥这个孽/种怎么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温遥讪道:纸包不住火,你做的那些腌臜事知道的人还少么?当年我娘就是知道了这事,才会被你杀害,你对外说的病逝,实际上是毒杀,我说的不错吧?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这时他不得不感谢孟江苍提供的线索,看温胜表情,连蒙带猜应该是说对了。 先帝为何会将我娘许配给你,我想你应该清楚,不过我看你宁愿受尽折磨也不愿说出来,便只好成全你,沉然动手,割下他舌头。 沉然当即掏出短刀,短刀锋锐异常,温胜当即喊道:我说我说!我说了你们得放过我。 温遥笑了,死到临头了还要讨价还价。 若你说得实话,我可以饶你一命。温遥顺着他话接。 温胜又道: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能够做主。 放心,我会让子予写赦免圣旨。说毕,眼神示意叶褚,叶褚点头,转身到桌案前,摊开明黄锦帛写字。 片刻后,交到温遥手上,温遥看了眼,摊开亮给温胜看,看到没,现在该相信了吧。 温胜急忙抢过圣旨,揣怀里,才喘了几口气说:我本是大周五品知事,授命潜入大陈,同时先帝将我从五品知事,升至二品吏部尚书,后来我去了一趟黑市,买了个农户,后来参加科考,用了四年时间才高中。 大陈先皇封我为大理寺知事,我在大理寺上任半年便摸清了当时朝廷鼎足而立的局面,于是我选择站孟家一派,再后来先帝将苏云缅许配给我,苏云缅当时名声远扬,但同样的她因时常进出皇宫,恶名也从未间断,称得上伤风败俗。 得知先帝将她许我后,十分恼怒,又因百姓对她的称赞和辱骂,十分矛盾,另外就是苏家,那时候我得罪不起苏家,便只有咬牙同意,我时刻提防着苏云缅,怕她是皇帝派来的人,又担心苏将军会从中挑拨,但很快他便去了边境,大婚当夜我就得知苏云缅怀有身孕,我一度怀疑孩子是先帝的,我曾逼问过她,无论如何她都没说出实情。 有一次我发现她逃跑了,没多久又回来了,再后来我才发现她是去通风报信,于是同年我找来江湖人杀了李家。 当年李家暗地里调查过许多大臣。苏云缅出去见的就是李家当家人。 苏云缅察觉到是我派人杀的李家,便打算把消息传回皇宫,于是我把人绑起来了,饿了几天之后,在她水里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 我怕苏家会找麻烦,便等了好几个月才称苏云缅病逝之前我找来一位游医,他搬走苏云缅尸体,换来另一个人重病妇人,使了易容术没想到孟江苍也来问我,还打开了棺材盖,见人是真的病逝,才转身离开。 我原以为是皇帝让他来的,后来想了一番,才明白孟江苍也喜欢苏云缅。 至于先帝为何要将她许给我,这个原因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先帝知不知道苏云缅早有身孕,我也不知道,没过多久大皇子二皇子便相继被害。 温遥和叶褚对视一眼,二人都发现他话语中的问题,李家当时可是二品大臣府邸,家丁护卫不计其数,李大人一直在为先帝调查所有大臣,因此先帝派了不少人手保护,可以说李府内相当安全,然而一百来号人却在一夜之间被屠杀,光是几个江湖人士就能解决? 反正温遥不信。 大皇子和二皇子被暗杀,指不得温胜知道些什么,温遥侧头目视叶褚,对方会意朝沉然道:带人下去,好生看守。 是。 沉然如拎小鸡般,把人拎走。 子予怎么看? 有一半不能相信。叶褚道:遥遥怎么知道的。 有些是我猜的还有些是孟江苍说的。温遥忽然觉得孟江苍这人还有点儿用处。 孟江苍这人不好说。许久,叶褚呢喃一句。 若是以前温遥不会明白,但现在他或多或少有些了解孟江苍,那人给他的感觉很矛盾,时好时坏,要说他不是好官,但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天下百姓的事,但站在帝王角度,孟江苍这样的人严重威胁到他们的地位。 温遥歪着脖子偷瞄叶褚,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威胁? 叶褚看到他的目光,轻笑:看什么呢? 没什么。温遥摇头如鼗(tao)。 别担心,孟江苍暂时做不成什么。叶褚说:下午要出去么? 要的,去找徐与容,他应该在食府。 这些天徐容与经常来找流清。 又是去看那小孩? 对。 叶褚拉着他坐下,摩挲着露出来的后颈,问:要不要我一起? 不用了。温遥想也不想回道:宫里还需要你。 不碍事,遥遥更需要我。叶褚亲了亲他脸颊,柔声说:他不是你爹难过吗? 不难过。温遥朝他一笑,在他下颌亲了口,幸好他不是我爹,我想我爹不会是那样的人。 他在后世的爸爸,才是他真正的爹。 温父对他很好,有求必应,还有哥哥,妈妈都对他特别好,那才是他的家人,温胜不是他爹,更不是原身的爹,苏云缅不是他娘,却是原身的娘。 他忽然有些想后世的家人了。 下午,温遥出宫,直接回民食府。 徐容与果真在,和流清一起坐在后院石凳上,流清手上拿着一本书看,徐容与也作模作样拿着一本书,视线却一直徘徊在流清身上,往后看去,竟然还看到了李全,常三和他坐一块,两人手上似乎拿着什么,隔得远了,温遥没能看清。 他走近,流清抬头看到他,忙合上书欢欢喜喜道:小主子您回来了! 又在看书,其他人呢? 刚才一路进来只见到周礼,其他人都没见着。 周大哥带他们去了新店,说是要做个什么宣传,流清也没有听懂。 温遥笑着点了点他呆萌的小梨涡,你啊,看书的时候拿远点,小心伤了眼睛。 不会的,流清每次都拿得远远的,才不会伤着眼睛。流清笑弯了眼睛。 温遥笑了。 徐容与朝他颔首道:温弟从宫里过来? 是的,实际上小弟是专门来找温大哥的。 温遥坐了下来。 徐容与尾音上扬,问:找愚兄所为何事? 温遥把春宴要用的场地跟他一说,徐容与想了想回道:还真有处,适合温弟口中的春宴。 那这事就有劳徐大哥了。温遥含笑拱手说。 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温遥知道他会这么好说话,除了因为叶褚,还因为流清。 此时没看到孔武,他稍微叹了口气,只希望孔武不是对流清怀有那种感情。 半个时辰后,常三送李全离开,二人转过转角,遇上了温遥,两人同时问好,温遥眼中含着笑意说:李大哥现在就要回去? 时候不早了,属下就先告辞了。 行吧。温遥冲他点了点头,眉宇间洇着浅浅笑意,下次得了空多来看看三儿。 应该的。 常三闻言脸颊微红,嗔瞪了温遥一眼,把人送到门口才转身回来。 温遥见他回来了,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常三哼了一声,扭头往另一边去。 李全还未进临安宫,就被一名匆匆跑来的侍卫拦住了,大人,孟贵妃她们逃了。 二个都跑出去了?李全蹙额道:她们朝哪儿逃了? 这么多人连二个女人都看不住,李全忍不住暗骂废物。 二人都往德武殿去了。侍卫拱手道:方才丽妃使诈,才得以脱身。 不久前二人在屋里撕咬,侍卫怕她们被各自咬伤,只能打开门,结果被二人摁地上乱咬,又用凳子砸人,之后二人匆忙逃跑。 整个过程侍卫全是自保,当初接到旨意为看守她们,侍卫便不敢随随便便动手。 否则也不会让她们轻易逃脱。 侍卫一五一十道给李全听,李全挥手道:让他们先追着,我去请示皇上。 是。侍卫低首下心道。 李全去了德武殿,叶褚就在大殿之上,他行了个跪拜礼,便把孟琉云二人逃脱的事说了。 叶褚冷眸扫向他,声音冰冷彻骨,李全只觉得砭入骨髓,既然她们想来找朕,就让她们来。 把人关进那,朕不想再看见或听见任何关于她们的事。 怕温遥不高兴,叶褚直接下了死命令。 李全应下后,调了些侍卫来殿前,知道能对她们动手后,各个精神一振。 不用单方面挨打,那就好下手。 不多会儿孟琉云二人蓬头垢面,疯疯癫癫冲了过来。 李全运了内劲厉声道:把人抓起来。 众侍卫:是。 不用担心她们会不会受伤。李全补充道。 众人立马把她们的脑袋摁地上,用绳索捆了起来。 李全同上回一样,叫了三名太监,密语吩咐了几句,就让他们离开。 三名太监押着孟硫云二人去了后山,其中一人低声:这地方可是禁地啊。 这又什么关系,是李公公吩咐我们来的。另外个瘦削的小太监说:放心吧,万事有李公公只是可惜了二位娘娘,可都是个顶个的美人。 依我看还是贤妃娘娘更胜一筹。 你们这些奴才要带我们去哪儿?孟硫云塞嘴里的手帕不知何时掉落,她怒气冲冲吼道。 你们瞧瞧都这个时候还把自己当成主子,实话告诉你,李公公方才吩咐我们,将你们扔进后山。 听说后山有吃人的野兽。一直不吭声的小太监怯怯道。 怕什么。瘦削小太监瞥他一眼,咱们又不进山,哪儿遇得着什么野兽。 话间,三人到了草丛茂盛的一处。 就是这里了,快挪开巨石。 草丛后有个一人高三人宽的巨石,一人无法挪开,两小太监合力费劲地把巨石移开了点儿。 现在应该可以了。 钟悦芹嘴里接连发出唔唔唔声,脸色惨白,一阵扑腾,孟硫云仿若如梦初醒,大吼大叫,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是贵妃,是贵妃! 三名小太监不听她胡言乱语,把两人往洞里一搡,接着又把巨石推过去,抵住洞口,三人回去交差,没有得到任何嘉奖,同先前的两名太监一样,都被李全出手解决了。 两日后,孟江苍带着一干大臣到德武殿殿外求见叶褚,叶褚放他们进来,孟江苍几人便开始七弯八绕,说起子嗣问题。 叶褚听了几句就明白了,无非是后妃太少,又无子嗣,他们打着为大陈,为江山社稷着想的旗帜,想让他扩充后宫。 可想而知若他同意了,选进宫来的秀女有多半都会是他们的人。 叶褚听得心烦,正想挥手让他们滚蛋,温遥就绕过侧殿进来了。 怎么了这是?见几人跪在地上,温遥上前轻笑着询问。 大臣们俱是一言不发。 孟江苍心里一惊,没想到叶褚竟然准许温遥进议事大殿,他忽然不确定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他不单全是为了温遥,另一方面他想让温遥解脱苦海,在他眼里温遥是被迫无奈才会妥协,他应该过正常人的生活,另一方面孟硫云已经没用了,他必须得安排新的人进宫。 他打算把自己的小女儿送进宫。 什么时候回宫的?叶褚朝他招手,语气亲昵的问。 刚才。温遥走了过去,坐他身边,问:他们跪在这儿做什么?不会是想让你纳妃吧? 遥遥真聪明一猜就中。 温遥冷笑声,那告诉他们,让他们别瞎操心,近来国泰民安,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得什么时候外邦或游牧民就来犯了。 听到了么。叶褚对着跪拜的几人,冷冷道:没听见贤妃说的什么吗?有那个闲心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抵御外来入侵。 众人缄口莫言,叶褚懒得看他们,挥手让他们离开。 众人无法只得起身告退。 遥遥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温遥笑道:要生气也是他们。 他刚觉得孟江苍人不错,结果后脚就打算塞人进来。 叶褚亲了亲他耳垂,确实是该他们生气。 温遥哼哼一声,对着他凸/起的喉/结轻/咬。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吼越来越粗长的大瓜子。 朋友们明天不能更新哦,所以莫等哦。 害,我这个瓜脑袋记得有什么要说,结果又忘得干干净净了。感谢在20200412 07:14:27~20200414 07:54: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3个;卿九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3章 07夺位?(捉虫) 叶褚闷笑,还说没生气。 没生气。温遥在方才的地方,不解气地咬了口,我说没生气就是没生气! 好好,听遥遥的。叶褚宠溺道,摸了摸脑后扎起来的秀发。 温遥嘟囔:别扯我头发。 叶褚没听他说,倾身将人压住了。 你 密密麻麻的亲吻落了下来,温遥来不及出口又被堵住了唇瓣。 乖,别生气了。叶褚柔声哄道。 温遥早就不生气了,闻言佯装生气的哼唧了声,叶褚亲了亲他嘴角,轻笑道:让你在上边,嗯,好不好? 温遥一个鲤鱼打挺,把人压住,心里乐开了花,终于能农民翻身把歌唱了。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叶褚笑吟吟盯着他,温遥猛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一炷香后,他终于知道那坑爹的在上是什么玩意儿。 他在叶褚脸上狠狠咬了一口:你个混球! 乖,我怕遥遥累着。叶褚笑得十分欠揍。 温遥心里咆哮,累你妹啊! 算了,反正都这样了,还不如好好享受。 叶褚久违的没去上早朝。 温遥捻着他的一缕长发,缠绕指上,又解开,反反复复。 今日怎么不上早朝? 昨日那些老家伙没能成功说服我,今日估计还得来,省得被烦,就不去了。叶褚让温遥的头枕在肌肉结实匀称的手臂上。 温遥一笑,地方已经选好了,过几日便要忙起来。 在哪? 城东,靠城边近。温遥道。 怎么想到选哪的?叶褚任由对方把玩头发。 那边地儿宽,且来往人多,宣传已经打出去了,过几日就开始卖入场券。 这次的入场券是用竹简制成,样式小巧玲珑,上头有个小孔,可以套绳,吊腰带上。 这个也跟那个花馔水上一样需要什么券?叶褚问,他记不太全这些名字。 温遥哭笑不得,是水上花馔宴,那个叫入场券,有了它才能进入。 进去后还需要花银子购吃食?叶褚挑眉问。 当然需要。温遥道:如果不花银子,咱们怎么能赚更多,养你容易,养一个国家太难了。 语气有些沾沾自喜。 叶褚捏了捏他鼻尖,轻笑:可我不想遥遥这么辛苦。 哪里辛苦了,再说是我心甘情愿想要养你。温遥扑到他身上,叶褚揽着他腰将人抱了起来,起来么? 起来吧。温遥脸埋在叶褚心口蹭了蹭,温胜怎么样了? 被关起来了,他受了伤想来不会太好。 温遥点了点头,他已经想象出温胜的境况。 不过说来奇怪,孟江苍好好的怎么想到干涉皇帝后宫,孟硫云不是他女儿么,他这么做也不怕孟硫云生气? 叶褚伺候温遥穿衣。 温遥忽地问:孟江苍堂而皇之想要往后宫塞人,不怕他女儿生气么? 谁?叶褚一脸迷茫,像是从未听说过这人。 温遥整理了衣衫褶皱的地方,看着叶褚,哭笑不得道:你的贵妃。 不是我的贵妃。叶褚纠正道:是他们的贵妃。 温遥扑哧一笑,叶褚谛视他,也跟着笑了,她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 她比较有脑子没有主动来找我麻烦,也就钟妃和丽妃两人,这儿被我做的豆腐给砸了。温遥指了指自己的脑门。 叶褚吃过他做的豆腐,很嫩很滑,口感细柔。 他想也不想的说:她不配,只有我能吃豆腐,只吃你做的。 温遥一拍他胸/膛,仓促咳嗽一声,谁要给你吃。 话甫,急忙转身朝门边去,叶褚几下整理了衣衫,撵了上去,遥遥不做给我吃,我就偷偷吃。 你可以走了。温遥转身,看着他,耳尖微微泛红。 我哪都不去。叶褚拉住他手,放唇边亲了亲,才抬头,一脸深情的说:可以走了。 两人这才去了慕遥宫用早膳,温遥问起孟硫云后续,叶褚想了下说:我交给李全处理了,把人叫进来问问。 温遥不想麻烦,叶褚已经嘴快把人唤了进来,李全拱手行礼,叶褚问他,孟什么云的她们如何了? 昨日属下吩咐三名小太监把人带去了后山。李全大概明白主子会忽然问起这个。 后山?温遥偷瞄叶褚,叶褚似有所察的对他点了点头,温遥改口问:人如何了? 多半死了。进了小黑屋没几个能从里面活着出来。 死了? 温遥抬手让他下去,凝望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方问叶褚,是后山上的影卫杀了她? 不是。叶褚说:影卫们不会贸然动手,他们走的也不是那条路。 不是之前你带我走的那条? 叶褚略一点头,夹了些菜在他碗里,别光顾着说话,先吃一会儿该凉了。 温遥低头狼餐虎噬一通,看得叶褚忍俊不禁,慢点吃。 温遥唔唔了几声,才松了口气的大喘,好了,现在可以说是哪条了吧? 不,等等,让我猜猜。温遥当即补充了句。 叶褚低头尝了些御厨们的点心,甜得发腻,他吃了一口就不吃了,内心想念遥遥做的糕点,面上耐心等他开口。 温遥手指比头,洋洋自得道:是不是从冷宫那处过去的? 叶褚在他的期待下点了点头,夸奖道:真聪明,确实是从那处过去的,所以不会遇到影卫。 聪明什么,也就那么两条路,不是从正对后山那条上去,便是从幽静偏僻的冷宫过去。他们把孟硫云扔在山上,就回来了? 不怕人又跑下山? 还是说后山中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又或是他遗漏的。 他瞪着眼睛,侧目定定看着叶褚。 叶褚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我瞒你什么了?叶褚失笑,佯装没听明白。 温遥推他一下,没看到我在无理取闹么,就不能哄哄我? 叶褚笑了,我喜欢你无理取闹。 我确实没有隐瞒你什么,李全想来是吩咐人把她们带去了山洞里。 山洞?温遥挑眉,里面有什么? 随后又问:不是只有孟硫云么,怎么成她们了? 几个问题接连砸下来,叶褚也不觉得厌烦,一样一样回答,山洞里有两条巨蛇,近五丈长。 五丈? 温遥后背汗毛竖立。 一丈四舍五入三米,五丈就是十五米了。 两条一样? 对。叶褚漆黑的眸子凝视着他,不止那个姓孟的,还有个女人。 谁?也是你的后妃? 叶褚刚想匡正,温遥便抢先开口:我知道是谁了,那个女人和孟硫云一起,她们没有打起来? 钟悦芹一直和孟琉云不合,两人被关一起,她们没大闹起来? 她们为什么要闹?叶褚反问:性命都快没了,哪还有功夫折腾。 温遥笑了起来,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接下来的春宴。 地方已经选好了,温遥很快找来木工和铁匠,让周运帮忙看着,又花了两天画好图纸。 图纸上标注的很详细,即便像周运这种从来没做过工匠活的也能看明白,只是对温遥所画之物有些好奇,没忍住多问了句。 温遥故作玄虚道:以后就知道了,这可是我的杀手锏。 周运只得再次低头,查看图纸,只见上边画了个偌大的圆形台子,不知有何用处,还有些形状怪异的贴纸,以及一些奇形怪状的灯笼,和一个上边为圆下面有四根绳子,绳子下吊着个没有提梁的大号竹篮。 不知道用作什么。 拿给他们做。温遥双手背身后,一脸老成在在道:做好后你们就知道了。 另外我还需要不少孔明灯,你看哪儿能够买到。 数月下来周运对京都颇为了解,他仅想片时就答,小子知道有一家,父子两做,手艺相当不错。 你且去联系他们,价格方面好商量。温遥说:拿不准的地方,回来告诉我,你觉得价格合适直接成交,找流清拿五十两。 是。 周运从后院疾步到堂前,四下搜寻,没看见流清,以为人在楼上,便快速上至二楼,依旧没看到人,转身下楼,见到收拾碗筷的孔武和顺安,上前问:见到流清了么? 流请刚才还在这儿。顺安举目四望,不见人踪影,便摸着后脑勺不知所云道。 应该在书房。孔武说,半柱香前他看到流清进了书房,现在应该还在里面。 好的,我进去找他,你们歇会儿,让楼上的三人来弄。 他刚才上二楼看了圈,楼上三人一个个傻站,愣是找不到半点儿事做。 好,我这就上去。顺安说完,眼瞧孔武,孔武会意点头,见人快速上了二楼。 周运拧身去了书房,玉户敞开,里内一目了然,流清坐书柜前小矮几上,双腿微微蜷曲,一眨不眨盯着案上的书,他身边还坐着一人,那人的视线几乎全凝聚在流清身上,周运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奈何他着急用银两,只能叩响门。 流清应声抬头,看到门口的周运,问:周大哥可是小主子唤我了? 小主子没唤你,是大哥找你。周运走了进来,小主子让大哥来你这儿取五十两。 是要买什么吗?流清合上书,站起身来。 周运看了徐与容一眼,含含糊糊道:对,布置宅子用的。 一会儿你无事的话还得和大哥一起。 此时徐与容也站了起来。 流清看着他说:你是和我一起,还是留在店里看书? 话落,急忙补充了句,留下看书的话,就不能继续待书房里了。 没事。徐与容深知轻重,他本来就不能随意进出书房,不过是沾了流清的光。 我和你一起去。 流清没急着开口,视线移至周运,周大哥,我能带与容哥一起去吗? 徐家主能来,小主子也会高兴的。 那就麻烦周管事了。徐容与待他有几分客气。 顺安把楼上三人叫了下来,这三人原是叶褚的侍卫,各个身手矫健,身强力壮。 一行人出发,由周运带头,从北街一路向北去了一处小巷。 小巷狭窄,仅能容纳两名成年男子比肩通过,周运和顺安走最前方,他们之后是三名侍卫,最后才是流清和徐与容。 周运轻车熟路带他们七拐八绕,便在一家陈旧木门前伫立,周运反手扣门钹,金属发出沉闷声,几声过后,稍显沧桑的声音问:何人在外? 是我。周运出声应答。 屋内无人应声,没一会儿便是重物掷地声,片时门从内被打开,来人双鬓花白,精神矍铄,一双不大的眼睛,目里却十分清明,原来是周老弟啊,老哥儿刚才还没听出来,只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周运一笑,老头儿又问:你来找老哥儿做什么? 今日小弟前来是想请大哥做点东西。 老头儿看了他身后几人,小眼睛一瞪,侧身让人进屋,边不慌不急道:做什么? 最近他和儿子都没有接到好活儿,日子过得有些困苦。 不知大哥这儿可有此物?周运拿出温遥画的图纸递给他看,老头儿眯缝着眼,这小玩意他做过,家里还剩了些灯会未卖完的。 老头儿呵呵一笑,拍着周运肩膀,老哥儿这正好就有,老哥儿也不骗你,这些是灯会时没能买出去的,你若是需要五两银子买于你。 麻烦大哥给小弟取一些,小弟先过过眼。 老头儿立马明白了,钻进正房,出来时手中多了两个大小相等,颜色为橙,形肖灯笼的小玩意。 橙色不多见,灯笼多以红色为主,也有白色的,一般为家人祈福,众人多会选择白灯笼,大陈鲜少有人用黄/色,那是天子御用颜色,百姓们爱戴尊敬和畏惧帝王,断然不会违背。 这个时代皇/权大过天,百姓们不敢逾越,自得安守本分生活。 大哥的工艺一如既往精湛,只不过这个颜色恐怕得改一下。周运拿手上看了看,顺安从他手上顺走一个,和流清一起看。 改颜色没问题,这个不是难事。老头儿怕到嘴的鸭子飞了,赶忙道。 周运悄悄打量了四下,大概猜出对方目前捉襟见肘,他不动声色收回外放视线,冲老头儿一笑,那就麻烦大哥了,价格方面小弟东家说了,只要做的好价格可以商谈,按照上边写的颜色,劳烦大哥先做几个看看成品,过两日小弟再来,这是定金一两,若做的不错,小弟需要一百个。 一百个! 老头儿深吸一口气,一百个得挣多少银子,可他就儿子两人,时间充足应该能完成。 不知周老弟打算何时要? 过年之前。 过年!那不就只剩十日了么! 这个老哥儿做不了。老头儿虽然很想挣这笔银子,但考虑到时间以及诚信,他摇头拒绝了,光凭两人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成百来个,且不说上色都需要不少功夫。 大哥且放心,你的技艺小弟十分相信,不然也不会找上你,我这儿有这么多人手,他们都可以帮忙,你尽管放心他们都是食府的人,不会将大哥的手艺偷学了去。 老头儿看向流清等人,见他们各个神采奕奕,目光如炬,全然不是那等偷奸耍滑之人便松了口气,说:行吧,老头便试一试,你们需要去劈竹子,将它们劈成大小相等的竹篾。 众人也就徐与容不知道竹篾怎么做,流清在一旁细细讲解,咱们先去劈竹子,然后用篾刀把竹子劈开,然后再一层一层劈,得劈好几层,最外边的一层最好,叫篾青。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徐与容静静听他道来。 数人租了辆马车赶往城郊十里亭外的竹林里,时值冬日,竹叶片片发黄。 几人分工完成,老头儿粗略算了下,一百个孔明灯至少需要数十根竹子。 顺安和一名侍卫,两名侍卫一道,周运和老头儿,流清同徐与容,顺安原本想过去帮忙,流清看着就不像有力气,徐与容又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怎么会劈过竹子。 哪知他步子刚动,数步外,流清指着一根竹子,说:这个不错,这是篾刀。 徐与容拿过他手中的刀,说:当心伤着自己,我来,你到旁边看着。 流清想了下说:我跟你说砍那些,砍完我就用篾刀削成条。 好。徐与容目里一片温柔。 顺安顿下步子,扭身回到侍卫身边。 那侍卫不明所以道:掌柜怎么不去帮流清小掌柜? 不用,做你的吧,话这么多。顺安朝他臀/上踢了脚,提着篾刀往一根竹上砍去,咔嚓一声,竹子倒地,侍卫看着他细胳膊细腿,抬手摸了摸自己鼻子。 果然不能小瞧李大哥的徒弟。 顺安一连劈了几株后,回头看他,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侍卫傻愣愣哦了几声,加入了砍竹子的行列中。 流清把徐与容砍好的竹子一根根摆放好,用篾刀削成大拇指宽的竹篾。 等到天色渐暗,大伙儿才收工返回,顺安等人回到民食府,周运找到温遥将此事细细道来。 温遥说:这事全权交由你处理。 见温遥收拾东西,多问了句,小主子这时候要出去? 对,我要出去一趟,明日或者后天回来,遇到什么事让周荣进宫找我。温遥拎着包袱还未走到门口,又转身道:常三会跟着我一起。 好。周运说:小主子路上当心些。 放心吧,我有分寸。温遥的声音穿透门户。 温遥赶在宵禁前进了皇宫,安排常三用晚饭,自个换了身衣服便去了临安宫,近来叶褚时常在此处理公务,温遥每次都来这找,渐渐地叶褚干脆让人把东西搬到临安宫正殿里。 这次人一如既往的在。 叶褚没在案前,他立于屏风前不知所想,温遥蹑手蹑脚走近,踮起脚双手猛地遮住叶褚双眼,少年身上特有的清香萦绕鼻翼,叶褚微微矮下身配合着问:谁? 温遥掐着嗓子说:你猜? 我猜猜,是不是我家可爱的遥遥?叶褚双手握住温遥的手,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反身抱住他,点了点他鼻子,宠溺笑了,傻瓜,能进来的除了你还有谁。 温遥哼了声,万一是刺客呢? 气味不同,宝贝。 温遥被他叫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哪学来的? 之前你就问过了。 温遥一窘,最近事多没想到给忘了,不久前叶褚的确叫过他宝贝,当时他也是这么问的,对方怎么回答的?没有回答,只说了句遥遥不记得了吗?,现在想想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见人不对劲,叶褚关切道:不舒服? 不是,就是有点饿了。他来的匆忙,没来得及吃晚饭就进宫了。 宝贝下次得记着用膳。 叶褚叫人备膳,温遥吃饱后,便没那么纠结叶褚为何会知道宝贝一词。 二人沐浴后,躺在床上,叶褚握着温遥的手,两人说着话,叶褚问:你说真的有那种人人平等的世界么? 有的。他所在的世界就是人人平等。 如果人人都平等了,那谁来统治他们?叶褚侧身凝视温遥。 没有统治者只有领导者。温遥向他靠近,嗅着他身上龙延香的味道。 叶褚没说话,似乎很难想象出来那样的社会。 温遥的胳膊钻出布衾里,揉了揉他的脸,现在也挺好的,总有一日大陈的百姓们会明白,他们的君王从来都不是外界传闻的那般,是个贤君。 温遥的表情十分认真。 叶褚凝视他笑了,温遥在被子下拉着他的手,放自己身上,两人靠得很近,气/息交汇,分不清彼此。 叶褚说:知道大周的皇帝吗? 大周? 温遥轻轻摇头。 他被自己的子民称为贤君。叶褚说。 他做了什么?温遥问。 不会平白无故被称作贤君,其中应该做了什么,如果效果不错,他觉得叶褚可以效仿一下。 你想知道? 温遥迟疑了下才点头。 就在温遥以为他生气时,叶褚低声道:我也想知道他做了什么。 没有关于他的传闻吗?没有生气温遥放心了,却觉得十分奇怪,被百姓称为贤君,却没有任何传闻。 没有。叶褚说,眉宇渐渐沉重起来,早在之前他便觉得大周皇帝有问题,在他带着部下大肆平乱时,大周新帝继位,不过数月便流蹿出各种关于他的传闻。 温遥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转口道:温胜在地牢里? 在,李全今日去看过他。 你不打算审问他?温遥问,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依偎在叶褚身上。 要。叶褚道。 温遥大概猜出了点儿,探口问:是想引蛇出洞? 叶褚没吭声,温遥接着说出猜想,你觉得朝中还有他的同谋? 这个不好说。过了会儿,叶褚才开口。 明日去问吧,正好我也想去。温遥闭上了眼,叶褚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身边带。 好。 温遥声音变小了些,孟江苍他们还有再烦你吗? 没有。叶褚下颌抵在温遥蓬松细软的头顶上,没用力,温遥没感觉到疼。 那就好声音越来越小,断断续续,到最后叶褚已经听不清了。 低头看着熟睡的人,在他侧脸轻轻一吻。 夜深沉,人静悄。 一道黑影快速消失在碧瓦之上,隐没在了朦胧月色下。 大理寺,地牢中。 温胜一身邋遢,蓬头垢面坐稻草堆上,静静望着开缝的墙面,不知所想。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忽然传来几道突兀的声音,接着是身体倒地声,温胜连忙站了起来,心头思绪百转,有救他的,有杀他的。 半刻不到,那人站定牢房前,温胜见他一身黑衣,头上戴着斗笠,当即颤颤巍巍,又满心欢喜道:大、大人,您来救下官? 男人没吭声,一刀斩断锁链,长靴踏在青砖上发出蹬蹬蹬声,每一声都落及温胜心尖,令他升起一股惊心胆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身后就是墙了,温胜退无可退和男人周旋,大人,您怎么来了?其他人呢? 温胜从未见过这人,只知道他和那位关系十分亲密。 男人依旧不言,透过斗笠边缘看了眼聒噪的温胜,而后身形一闪,接着便出现在温胜前头,头也不回的说:你的话太多了。 温胜腹部喷出大量的血,来不及转头,身子便直挺挺倒地。 男人斜斜看了眼滴着血的剑尖,随后如一阵风般地消失在了原地。 隔日一大早,大理寺卿匆忙前往德武殿,李全将人拦下,常大人何事? 下官有一事需禀告皇上。常寺卿拱手行礼道。 李全乃二品掌印大太监,他不过是个四品官,见了李全自当得行礼。 何事?皇上没空。李全冷冷道,近来不少大臣以有事启奏为由,前来扰主子心烦。 主子被惹得烦了,便吩咐他除了紧急严峻的事,其余的都让他们滚蛋。 李全虽没说粗鄙之语但态度却一丁点都不客气。 众人见状只得唉声叹气离开。 常寺卿左右看了看才低声道:今早狱卒长来报,昨夜有刺客夜袭,工部左侍郎温胜于牢中被害。 李全闻言眉毛皱了起来,找仵作不曾? 尚未,下官一早才知此事。 你且在外等着。说完,转身进了大殿。 温遥听见他和另外一人的声音,此时看他进来,便问:什么人在外面? 大理寺卿常安生。李全回答道。 大理寺卿?他来做什么?难不成也是孟江苍一派? 他来做什么?叶褚眉头都没皱一下,看样子并没有把对方放在心上。 他来汇报昨夜工部左侍郎温胜于大理寺地牢被杀一事。李全低下头,似乎已经想象到主子的怒火了。 然而等了半刻,依旧没听见主子动怒的声音,他悄悄抬头,只见小主子站在主子前边,两人正交谈着什么,见状他十分识趣的退了下去,并打发常安生离开。 大殿内,温遥问:昨晚还想着去地牢看他,人便这么没了,子予觉得是谁动的手? 叶褚眉头不解,应该就是那人了。 谁?沉然?温遥道:不可能。 他为何要这么做?温遥问:不救人反而杀人难道他真的跟我胡编乱造说的一样,那人已经将他放弃了? 叶褚略一点头,当时温胜没有说实话,他在误导我们。 误导我们?温遥想了下,那日温胜说的话不多,从一开始坦白他跟原身没有任何关系,之后便一直强调苏云缅和先帝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再到如何杀了苏云缅,以及李家被害,温胜当时说的什么,找地江湖人动手。 江湖各大帮派几乎不与朝廷争锋相对。 但温遥不知道这个。 温胜坦白后,叶褚就说过他有一半的话不能信,也就是说江湖人这个有一半是在说谎。 不错。叶褚见他回过神,道:想到什么了? 想到了一点。温遥说:温胜故意误导我们为了什么? 我可以判断出他之前一直在引导我走入一个误区,他想让我们之间产生矛盾,一旦我相信了他说的话,那么我极有可能会离你而去。 叶褚没说话,若温遥真的相信温胜说的,苏云缅和先帝之间有什么,温遥可能会受不了离开,而他估计也无法承受。 好在他们都没有相信温胜所言。 温胜见计谋不成,便接着撒谎,他之后交代了如何杀害苏云缅,他曾经提起过一名会易容术的游医。 据他了解,江湖上会易容术的人少之又少,既是说温胜在骗他们,为的就是让他们以为苏云缅的尸首被人带走了。 温遥此时突然看向叶褚,叶褚似有所感应回头,与他对视,二人几乎不约而合开口,温胜也许不是毒杀的岳母/我娘。 两人看着彼此,皆忍俊不禁笑了。 叶褚问:遥遥和我想到一处了,你是怎么认为的? 首先温胜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一名游医,同时也不可能会这么恰巧就有游医找上门,还有就是易容术。温遥解释说:虽然我不知道易容术的复杂程度,但我觉得不是所有人都会。 我想这点他多半是在骗我们但他又为什么骗我们?用意是什么? 叶褚接着他的话开口:有没有一种可能,温胜找来的并不是什么游医,而是大周的人。 你是说他会动手杀害娘,是因为接到了那头的指令,并且很快大周就指派人过来。 温遥问:子予知道大周什么人会易容术吗? 叶褚摇了摇头,他尚未和大周武将交手,唯一接触的大周人便是沉然,但他从不知道沉然是否会易容术。 有没有一种可能,温胜也被骗了。温遥得出一个大胆猜测。 温胜这人十分小心谨慎,他估计早知道我的人在府外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叶褚道。 温遥敏锐扑捉到这句话的几个重点,等等,你是说你早就安排人在外监视他了。 叶褚赫然意识到说漏了嘴,老老实实闭上嘴。 温遥缓了口气说:你早知道被送进宫来的人是我。 叶褚笑眯眯看着他,笑容里多了些讨好。 温遥拍开他伸过来的手,捏着他鼻子质问:之前故意对我凶巴巴? 明知被塞入马车的是我,还故意在我面前装作不认识。 温遥用了几分力,叶褚喘不过气来,双手搂着他腰,在他跟前蹭了蹭,讨好道:遥遥我真不知道那是你,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进宫的人是你。 温遥松开他的手,戳了戳他额头,恨铁不成钢道:你就编吧。 你早知道进宫的是我,所以我才能如此顺利进宫。温遥分析道:当时我被他们迷晕,压根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不论他们用的马车还是娇子把我运走,进宫门时都需要下来,可我晕倒了,小厮们不可能扶我下来。 温遥看着他,眼里闪过精光,那几名小厮也是你的人,他们根本就没走皇宫正门送我入宫,而是走的最西边一角,因为那个地方的宫墙最矮。 他当时就想从那儿逃出去。 芝春也是你派来的人,对吧?温遥笑了起来,像只偷/腥的猫,我曾经观察过她,芝春虽然看起来呆呆愣愣,和其他宫女无疑,但她的力气却是相当得大,一开始我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她从小做惯了重活。 可有几次我看到其他宫女才恍然意识到,芝春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力气,那些宫女同样长年累月地干重活,她们手上到处都磨出了茧。 但芝春一双手,却只有手指下端,接近虎口处有着厚厚一层茧,指尖的茧却是新长出来的,那些是因为她曾为我做过几件衣服。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叶褚没说话,表情似笑非笑,温遥直视他,得出最后的结论,芝春不是普通人,她同样是个习武之人,且还是从小习武。 她给我说过,家里人都不待见她,早早将她发买了。温遥说:实际上,她的父母是卖了她,但不是买给牙行,而是当时的剑圣,也就是子予的师傅。 怎么猜出来的?叶褚饶有兴趣的问。 他没有立马做出回复,温遥也不着急,耐着性子解释:很简单,周荣曾跟我说过,他自己就是被剑圣招揽进入暗卫。 于是,我不难猜出芝春同样也是暗卫的人。 叶褚朝他一笑,揽着他的窄腰,把人往自己身上带,猜的不错,但芝春不是暗卫,是影卫。 影卫? 叶褚点头,师傅曾经说过,一个人的表情可以伪装,但眼神无法伪装,芝春却能做到,她的眼神十分干净,再加上小巧的个子,几乎没人会怀疑她是个习武之人。 肖骏州知道吗?温遥有些担心对方知道芝春真实身份后,会觉得被欺骗了,到时候与芝春一拍两散,不晓得芝春得有多难过。 他应该不知道。叶褚说:不过我想他应该有所怀疑,你不知道他从南州回来,其他赏赐都不要,只讨了个他与芝春的赐婚。 你同意了吗?温遥问。 没有,我想等他们两人到我面前坦白心意,到时候我再赐婚。 温遥闻言笑了。 现在怎么办要去地牢里看他吗?温遥问。 叶褚知道他指的谁。 不用。叶褚道:对方既然敢明目张胆灭口,便有所准备,至少从伤口上看不出什么。 温遥懂了他的意思。 这人肯定有备而来,所使的兵器也绝不是平时用趁手的,说不定是顺便找了把。 让大理寺别急着处理,就说我要追封温胜为文忠。 文忠仅次于文正、文成的谥号。 文:经纬天地,道德博闻,慈惠爱民,愍民惠礼,勤学好问,博闻多见。 忠:危身奉上,虑国忘家,让贤尽诚,危身利国,临患不反,廉方公正,事君尽节。 句句都是对文忠的称赞。 温遥当即明白。 李全接到口谕,传给常安生,对方惶恐不已,知道皇上不会问罪后,一颗悬着的心终得放下。 两日后,温胜被追封文忠,穿得沸沸扬扬。 大陈边界一食肆内,一名七尺汉子扬声喝道:搞了半天温胜那老匹夫竟然叛变了,幸好咱们没去救他,不然得损失多少。 尚濯别冲动。江斌起身一把按住他,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别拽我。尚濯似乎很讨厌他人触碰,江斌松开手后,他用一块浅色粗布狠狠擦了擦衣袖。 目前情况怎么样,我们都无从得知,或许温胜已经背叛我们了。谢煜心平气和道,他是几人中最沉得住气的。 琴萝虽然没说什么,但她心里十分担心贺林嘉安危。 他们在酒肆二楼喝茶,随便听着楼下说书先生唾沫横飞,讲着近来大陈发生的事。 更多的则是这两日火头正旺的温胜,大伙都听得不亦乐乎,显然对这种酒余茶后的话题很敢兴趣。 你们都听听!尚濯指着下头说得津津乐道的说书先生,大家都知道的事,就我们还在这儿瞎捉摸,那老东西就是受不了大陈的刑罚,最后当了叛徒。 别忘了我们之前亲眼看到他被人抓走了,那人肯定是大陈皇帝派来的。 坐下,别冲动! 眼下冲动也于事无补,温胜死无对证,我们无法查证他到底有没有叛变,总之先回去,向主子复命。江斌正色道,尚濯只能憋着一口气,坐了下来。 温凝恣睡着了,他们放低了声音,不想把人吵醒,免得这人知道温胜离世的消息大吵大闹。 先不要让温凝恣知道,我们想办法离开大陈,回去复命。谢煜道。 要出关需得出关文书,他们要么想办法弄个,要么直接跟守卫火拼,当然第二种方法得不偿失。 别忘了主子交代的事。尚濯忽然起身,压低声音,警告般提示众人。 四人默不作声,许久后琴萝站起身,说:我出去下。 三人没吭声,琴萝出了房间,谢煜起身追了出去。 琴萝已经出了食肆,谢煜从后面追上她,等等,你要去哪儿? 琴萝没回头,也不吭声,谢煜拉着她手,慢慢转到她身前,望着她精致的眉眼,琴萝摘了面纱,露出那双明媚的大眼,秀挺鼻梁,嫣然红唇,她美目徘徊不定,始终不去看谢煜。 片刻后,她说道:我有自己的事要办。 琴萝挣扎了几下,谢煜没松手,握得更紧了。 你不跟我们一起? 她一言不发,谢煜逼问道:回答我,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是不是因为贺林嘉? 琴萝依旧没开口,她的沉默让谢煜有些低落,他慢慢松开了手,薄唇蠕动,许久发出声音来,路上小心。 琴萝冲他点头,身影消失在了余阳下。 谢煜回身朝食肆走了几步,而后像一阵风追了上去。 让琴萝孤身前往,他怎么都放心不下。 江斌透过敞开的窗牖正好看到一人掠过树梢,飞身离开,甚至连马都没来得及骑,江斌辨出他来,纵声大喊,谢煜你踏马的去哪儿? 声音雄浑有力,穿过空气,直面扑进谢煜耳朵里,谢煜停在一根粗壮树干上,头也不回,用内劲喊道:我去去就回,你们无须等我! 靠/之!江斌大骂道:这小子跑了,知道他要去哪儿吗? 尚濯晃了晃脑袋。 这时,温凝恣被吵醒了,她揉了揉眼,坐了起来,迷迷瞪瞪问:什么时辰了? 两人都没有理会她,温凝恣冷哼一声,决定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想着终于能出大陈见到心心念念的那位了。 一年不见他是不是更加温柔了? 温凝恣翘着嘴角,笑得无比荡漾。 尚濯问:这个女人什么毛病,莫名其妙傻笑? 江斌: 琴萝也走了?江斌问。 看样子是。 江斌忍不住咒骂,越看温凝恣越觉得碍眼,真想把人直接丢这儿,尚濯瞧出他心思,提醒道:暂时还不行,主子交代我们,必要时候可以弃他们不顾,但提前得把那个找到。 这个女人知道?江斌反问。 尚濯冷静的时候,比他们都要睿智,他思索片刻道:这个女人说不定知道点什么,她不是一直跟在温胜身边么,温胜潜伏大陈多年说不定早就找到那个了,只是一直私藏,没告诉主子。 江斌觉得有理。 温凝恣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问:你们说的什么?一个个男子汉大丈夫,难不成还怕我一个小女子听了去不成。 闭嘴。尚濯冷声道:再吵就把你扔下楼。 温凝恣自以为他不敢,冷笑一声,那你就扔啊,看本姑娘能如何。 尚濯唰地站了起来,江斌按住他肩膀,别冲动。 怎么不敢了?一个个奴才,也敢在主子面前嚎。温凝恣双手环胸,绷着下颌,矜傲看着两人。 江斌握了握拳,唰地转身携着内劲隔空一拳打去,温凝恣吐出一口血沫,被内劲震伤,从床榻上跌坐在地,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闭嘴。江斌烦躁道。 尚濯看得一愣一愣,而后劝道:别生气,为这种女人生气不值得。 江斌气呼呼哼了两声。 温凝恣被打懵了,不敢再放肆,老老实实坐在地上。 二人商讨一番,江斌走到温凝恣跟前,温凝恣条件放射抖了下,就被斜扛起来。 骑马。尚濯跃身到外前马背上,朝飞身下来的江斌喊道,江斌把温凝恣甩上马背,在空中来了个漂亮的回旋,骑上马背,一甩马鞭,蹬蹬冲了出去,卷起滚滚尘埃。 温遥昨日忙碌了一整天,今日才能歇息小半日,叶褚揽着他,热气迎面飘进耳内,出去吗? 去哪?温遥仰头看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叶褚轮廓分明的下颌,他微微踮起脚,朝叶褚的下颌亲了口,叶褚低下头追了上去,气息交/融,绵延而漫长,深入而研磨。 唇分时,叶褚道:去个地方,到了就知道。 温遥不问了,靠在他身上,由他搂着飞身上了屋顶,冷风呼啸而过,叶褚抬手解下披风,披到温遥身上,温遥抬手紧了紧肩膀两边,叶褚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才搂着他离开屋顶,朝城东飞去。 是去月华阁?温遥的声音于风中削弱了几分。 叶褚仍旧听见了,摇了摇头,不是,再猜? 难不成是郊外? 叶褚一笑,搂/紧点。 温遥乖乖双手环住他颈项,脸埋进他胸/膛,一会儿后又扭头看四周,掠过青砖碧瓦,房屋一间一间消失于脚下,叶褚低沉的笑声钻进耳膜,真乖,遥遥再猜猜。 猜不到,没提示。温遥瓮声瓮气道。 叶褚失笑,在南街。 南街?温遥脑袋一转,半响道:难道是那儿? 叶褚没说话,温遥心跳遽然加快,不会真的是他猜想的那样吧? 天啦。 温遥忽的脸颊一阵发热,他把脸埋进叶褚胸/膛,搂紧了几分。 叶褚没说话抱着他,快速向南街后的丘阜飞去,温遥探出头来,已经能看到屹立在远方的高岗了,上面有五六个穿着兵服的男子,看到他们后,当即拔腿跑开了。 温遥问:诶,他们怎么跑了? 他们怕我。 行吧,这个理由也能接受。 这是哪儿?问话间,叶褚已经带他稳稳落在高岗之上,高岗高四丈二尺,广丈六尺,温遥已经猜出这是什么了,但见石灰抹就的墙边有个墩台。 温遥还是头次见到烽火台,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墩台周边满是柴草。 温遥以前在书里看到过,古时候传递警报靠的便是烽火台,白天点狼粪,晚上燃柴草,这会儿却没看到狼粪,难不成大陈没有狼? 快天黑了。叶褚说。 天边最后一道霞光淹没云海,夜幕低垂。 是啊。温遥扭头看着他,问:是有什么活动吗? 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温遥不解道。 叶褚抬手捂住他双眼,让人转过身背对自己,给你十声思考。 十。 九 等等,那是什么?温遥急道:给点儿提示。 已经提示你了,关于你的。叶褚衔了下他耳垂。 哪儿有什么提示?! 温遥焦急不已。 三 等下,我知道了。温遥急忙喊住,是不是抓到那些人了? 错。 啊,怎么错了?温遥傻眼了,接着想,今天什么日子了?农历多少?腊月二十六,腊月二十六! 那不就是他的生日么! 叶褚他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生日,而非原身的。等等,原身的生日自己都不知道,也就是说原身和他的生日是同一天? 一。 我、我猜出来了!是我的生辰对不对?温遥急忙喊道。 叶褚在他脸颊上亲了口,笑道:宝贝真聪明。 真的是我的生日、呸,生辰啊,你怎么知道的?温遥满是好奇。 叶褚一笑,笑容中多了些苦涩,遥遥真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温遥脑内一片混乱,他不断在芜杂记忆内搜寻,隐约能看到什么,但又那般朦胧。 叶褚一哂,搂着他腰说:看天上。 天幕彻底黑了下来,刚才还霞光万道,这会儿已经有寥寥星辰闪烁了,其中有一颗最亮。 温遥分不清它在哪个方位,问:那就是北极星? 叶褚望向他手指方向,慢慢点下头,就是它。 温遥仰望头顶,北极星就在群星之中,星群一明一暗,闪闪烁烁,与清月相缠,顾盼烨然。 很漂亮。温遥低喃自语。 叶褚双手搭他肩上,柔声道: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温遥顺势环上他脖子,不答反问: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叶褚紧紧搂着他腰,温遥的热气喷薄在脸上,叶褚一阵心猿意马。 温遥猛地在他脸上亲了口,是这个吗? 叶褚含笑摇头,不算。 还唔声音被吞噬在了唇齿间,温遥紧紧拥住他,这一刻仿佛他们身处于天幕,周围全是星月相伴,霎是景星凤凰。 温遥眯缝起眼,天边似乎近在眼前,又远在千里,迷迷蒙蒙,看不真切,但星辰密布的黑夜却一遍又一遍闪过脑中。 令他想起了那句喜欢他,就带他去看星辰大海。 大海是没法看了,但这样也挺好。 叶褚放开他,拇指指腹轻轻擦过被吻得水泽红润的巧唇。 忽地,指尖被什么滑过,触感软滑,叶褚眼神晦暗的看着温遥。 温遥冲他微微一笑,说不出的魅惑人心,叶褚再次按住他后脑,快准狠地吻了上去。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直到殷磅一声,两人才依依不舍分开,温遥顺着声音抬头。 黑夜被绚丽烟火炸亮,五光十色,仿佛整片天际都染上了灿然花火。 在一声接着一声炸裂声中,温遥笑容明媚,他凝视叶褚,声音交汇在砰砰中,谢谢你,子予。 傻瓜。叶褚摸着他头,谢我什么,快许愿吧,我听说外邦人都会在生辰这天对着流星许愿,可惜今晚没有流星。 温遥鼻尖一酸,没关系。 虽然没有流星但有这个。 什么? 话音刚落,叶褚便抱着他飞向城墙,两人站在高墙之上。 叶褚说:看高岗。 嗯?视线移至烽火台,只见火光四/射,不久大火冲天,在星月皎洁下,渐渐升上半空。 那团火跳跃律/动,温遥好似能看到围着火堆跳舞的游牧民。 这是你让他们这么做的?温遥侧首看着叶褚。 叶褚表情有些古怪,好一会儿才问:喜欢吗? 喜欢。温遥抚上他脸,很漂亮。 叶褚按住他手,手掌热度慢慢透进手背,扣着温遥的手慢慢移到嘴边,低头亲了亲。 我想了很久未几,叶褚情深款款道。 他为了这天看了不少话本,最后才下定决心选了这个。 温遥一言不语的看着他,许久之后便听他继续道:才想到这个,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喜欢。温遥扑哧笑了,就怕大臣们知道了会不高兴。 他们高不高兴与我何干。 我是怕他们胡说八道。 叶褚单手搂着他,大手一挥,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 反正他已经打点好了。 干草很足,火光冲破天际,仿佛要将天幕戳穿,温遥只觉得内心无比震撼,那团火,踊跃着千百年来的英/杰。 他们的身影印在火中,温遥似乎能听到马蹄践踏的声音,气吞斗牛的声音。 他回望叶褚,对方似有所察,侧头看了过去,四目相对,叶褚拉住他说:快燃尽了,咱们先回去? 好。温遥笑眼弯弯。 叶褚揽着人飞往城内。 此时城门已关,叶褚强壮有劲的胳膊环过温遥窄腰,二人越过城门,城楼上士兵纷纷喊道:什么人? 叶褚一个眼神丢下去,那人登时不敢吱声了。 温遥笑了,你把人吓着了。 好笑吗? 温遥立马不笑了,叶褚乘机狠狠亲了他一口,作为惩罚。 温遥闭着嘴乖乖点了点头,叶褚心情大好抱着人,脚尖轻点屋顶,飞过一排排矮房,最后从西墙进入皇宫。 怎么回宫了? 明日得早朝。二人齐齐落地,叶褚仍旧揽着他,往慕遥宫方向去。 他们有就温胜的事上书吗? 没有。叶褚说着,改牵温遥的手,不论是朝中哪一派,这时候都不会轻易进言。 我原以为那些大臣都是不畏艰险的勇士。温遥笑了,叶褚领悟到他话中所指,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那些大臣各个精明,怎么可能以身犯险,温胜一事就连孟江苍都说不清,更不要谈其他大臣了,大家都抱着坐上观壁的态度。 倒是右相一党有些跃跃欲试。 叶褚没将他们放在心上,便没跟温遥提。 洗漱后,两人依偎一起,温遥低头亲了亲叶褚唇角,柔声道:今天我很高兴,子予谢谢你。 光口头感谢可不行。叶褚笑道:遥遥的感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诚意了。 温遥翻身到他上边,低头堵住了他的薄唇 明月透过轩窗一点点挥洒而入,映得屋内有些暧昧不明,墙上倒映着两人互拥的身影,以及偶尔传出的缠绵声。 更阑人静,烛光摇曳,慢慢燃尽 隔日,叶褚上早朝去了,温遥起来洗漱,刚走出房门,一个小太监便从走廊另一侧跑过来,跑得气喘吁吁,看到温遥后连忙喊道:小主子,不好了! 守在门口的侍卫抽/出宫刀,把人拦住,小太监不得不停下匆忙的脚步。 怎么回事?慢慢道来。温遥眉头不解道。 小太监连忙喘了几口气,偏黄的脸上留着大滴大滴的汗珠,显然是一路跑来的。 是孟国舅还有右相,他们找来了一皇子!皇上被他们堵在大殿之上,您快去看看吧。是李全让他来叫温遥的,就怕叶褚发起火来把这些人都给斩首了。 温遥一听眉头不曾松开,朝侍卫道:放他过来,你们都跟我走。 率先走前头,回头问身后跟着的小太监,那皇子多大年纪,可是先帝遗子? 奴婢也不知,小主子还是先过去,李公公在殿外等您。 温遥点了下头,加快脚步。 一行人快步穿过游廊,到达正殿外的九阶梯下,李全就候在殿外,见人来了便立马下来,将温遥请进后殿。 路上,温遥问:什么情况? 李全幽幽叹息,今早快要下朝时,孟国舅手下一三品文官出列启奏道,先皇遗留于宫中的皇子,称主子残暴,不分青红皂白,强行追封大周奸细,乃大陈之国耻。 大陈国耻什么时候轮到一三品文官下定论了。温遥冷嘲道。 话间,人已走至大殿,此时大殿内有跪有站,群臣分化严重,一眼能看出谁和谁之间有联系。 温遥扫了众人一眼,就在大伙儿惊诧的眼皮子底下走到叶褚身边,叶褚面色阴冷,仿佛黑沉沉狂风大作的天气一般,难怪李全要把自己叫来。 见到温遥,叶褚稍微收敛了点外放的冷然冰霜,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温遥没说话,叶褚已经猜出来了,回头看了眼李全,只把人看得后背发怵。 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想来。温遥说:怎么回事,他们打算做什么? 用只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 叶褚没回他,把人拉到龙椅上坐,众人见状一阵骇然,有些守旧派差点跳出来指摘温遥,幸得被身边人按住了。 叶褚眼中怒意未消,环视众人冷冷道:把刚才的话说给贤妃听听,看大陈官员是如何的可笑。 当下就有人憋不住了,跪在地上质问:臣斗胆一问,敢问冷宫内的前妃们为何没被送进皇陵? 你没必要知道。叶褚冷声道。 臣再敢问寒清轩内可有一五岁皇子? 那人是个四品文官,叶褚懒得同他多说,按照以前的性子早把人拉下去关起来了,但现在有了温遥,他不能再如此行事了。 他点头称是,四品文官咄咄逼人道:先皇遗留下的五岁皇子为何没有得到封地爵位?且不论这个,但说皇子为何还住在寒清轩内。 在场人都明白寒清轩是什么地方。 叶褚这时已经看出他们有何意图了,他起身说:其余人都退下,你跟朕来。 被点名的四品文官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被当了枪/把子,竟然敢在虎口拔牙,但皇命难违,他只能兢兢战战跟着叶褚离开。 右相看着他哆哆嗦嗦的背影,暗骂废物。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呼迟来的更新,这周周末两天哈哈会特别的粗/长,请叫我粗/甜瓜。 我买了个平菇都发芽了,很快就长熟了,希望初吻这棵大树也能很快的开花结果。感谢在20200414 07:54:42~20200416 19:17: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萌你们我萌谁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4章 08皇权之争上 宣武殿偏殿,叶褚坐上位,温遥在他旁边坐下,下方站着缩头缩脑的四品文官,男人三十年纪,长得其貌不扬,官服在身,也不能徒增任何威仪。 也不知这人如何能爬上四品文官的。 温遥心底腹诽,只希望叶褚尽快把这些蛀虫清除干净。 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为何他们会在这个时候提到五岁的皇子? 温胜被追封和这件事并无半点关系。 他还记得几月前就有关五岁皇子的舆论,世传灾星降世,罪魁祸首乃五岁皇子。 温遥当时觉得这孩子十分可怜,现在更是觉得分外可怜了。 这孩子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当成了枪/把子,温遥不担心叶褚会真的对这五岁孩子做什么,就是怕小孩抗压能力弱,或听信了奸人所言,黑白不分。 这时,叶褚沉声道: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四品文官猛然一个哆嗦。 臣臣不过是说出实情。四品文官一咬牙,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开口。 叶褚冷哼一声,文官后背汗毛立马竖了起来。 叶褚说:好一个实话实说,那你们可知南方那边的传闻,朕这么做不过是保全他。 难不成朕做错了?叶褚声音如冰渣,砭入脊骨,叫人不寒而栗。 臣四品文官仓促跪下,额上冷汗直冒。 叶褚看出他什么都不知情,揉了下眉心,挥手道:退下。 四品文官拔腿就往外撤。 李全合上了门。 温遥问: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个时候才想起五岁的皇子。 我从来都没见过他。叶褚说:他身边有个宫女。 温遥顺着推敲,会不会是那宫女从中使坏? 不完全是。叶褚没有证据,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拿孟江苍如何,再则提出这话的也不是他们一派的。 现在还没有证据,刚才那人就不是孟江苍和右相的人。 什么意思?这跟他从李全那听来的说词完全不同。 李全跟你说是孟江苍一派的人。叶褚大致能猜出李全会说什么。 对。温遥点下头,又问:难道不是? 是也不全是,李全说的只是他的猜想,具体如何有待商酌,不过比起这个我觉得有人要坐不住了。 温遥没能反应过来,叶褚拉着他手,让人坐自己身上,跟他交换了一个热/吻后,说:想起来了吗? 想想起来了一点儿。温遥被吻得脸颊泛红。 叶褚好整以待看着他,温遥顶着大红脸,说:你是说除了温胜还有奸/细? 叶褚略一点头,温遥想起了叶褚之前说的话,在没有发现温胜是奸细前,叶褚就怀疑过沉然,既是说叶褚现在仍旧怀疑他。 可沉然真的能煽动朝中大臣? 叶褚瞧出他想岔了,轻笑点拨:不是沉然。 还有别的人?温遥侧头靠他身上,你是如何发现的? 叶褚看着他,撩唇问:想知道? 温遥忙不迭点头。 讨好我。 温遥一脸好笑的看着他,过了会儿才像一条甩着尾巴讨主人欢心的小奶狗,在叶褚唇上一/舔。 快跟我说说怎么发现的?温遥催促道。 叶褚一笑,宝贝怎么这么可爱。大掌摩挲着温遥后背,温遥舒服的微眯起眼,嘴上嘟囔:我这么可爱还欺负我。 叶褚扑哧笑了,阴郁一扫而光,搂着温遥亲了亲他嘴角,说:好,是为夫的错,不应该欺负可爱的遥遥,日/后再让遥遥欺负我,想咬哪?随便下/嘴。 叶褚故意加重了几个字的发音,听得温遥面红耳赤。 他敢保证叶褚肯定在他不知情下,看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说不定还有那啥玩意。 叶褚的技术好像比以前好多了,那活儿也比之前干得更卖力了,有时候能酝酿好几个钟头,完全不知疲倦。 如果他是头牛的话估计会很讨人喜欢,这么爱耕地的牛不多见了。 温遥大拇指与食指像蟹钳子,夹住叶褚两片唇,下什么嘴,这下看你还怎么下/嘴。 叶褚唔唔几声,表情十分无辜,惹得温遥哈哈大笑。 温遥笑得浑身没了力气,叶褚猛地将人按软榻上,边挠痒边乱啃,温遥笑得快喘不过气。 放放手,哈哈哈,不行了,我要被你/搞的断气了。 放心。叶褚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我不会让你笑断气,只会让你 后面的话叶褚说得特别小声,热热的气流顺势钻进耳朵,温遥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样的话,顿时又羞又臊。 瞎说什么。温遥推他一下,用了不少力,也没推动叶褚分毫。 我是不是瞎说你不知道?叶褚抓住他的手放嘴边亲了亲,你哪次不是被我弄的喘不过气,嗯?舒服吗? 舒服你个大头鬼,快起来。 温遥不想承认他的确被伺候得很舒服。 叶褚慢咧咧坐了起来,要拉温遥起来,温遥一把拍开他的手,不客气道:我自己来。 他站了起来,整理被拱得皱皱巴巴的衣裳。 方才我想了下,除了沉然最后可能是奸细的,就数孟江苍和右相。 温胜在牢中被杀,沉然有最大的嫌疑。叶褚道。 为何?温遥挑眉问:就因为他是大周人,所以就该被怀疑? 你相信他?叶褚不答反问,语气平静,听不出别的情绪。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温遥就事论事点头,又说:现在不是我相信他就能怎么样,而是要你相信他,他跟了你这么长,若真是叛徒,早不知道泄露了多少机密。 知人知面不知心。叶褚说:他虽跟了我很久,可我从来都不了解他。 准确的说,像沉然周荣这样的,由剑圣亲自挑选的影卫,他的确没有好好了解过他们。 沉然跟着师傅回来时,师傅只说是从边境捡来的。 后来他才知道沉然是大周人。 还是由他本人亲口说的。 没多久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从意图毁粥,到追杀温遥,再到温凝恣逃脱,温胜被诛,种种矛头都直指沉然,这对他来说十分不利。 如今大臣们又打着昏君的口号,企图做什么,不言而喻,温遥一想便脑袋疼,总觉得一桩桩的事全是针对叶褚,或是针对他? 温遥猜不明白,只能眼巴巴瞅着叶褚,希望他能有什么见解,等了会儿也不见人开口,便问: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若是关于沉然我无话可说。语气有几分严肃,但很快嘴角又挂起了一抹浅笑,但若是关于遥遥的,我还有很多话要说。 温遥鼻尖莫名一酸,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不让自己担心,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摸摸叶褚斧凿刀削的脸。 下午我得出宫。 别忙。叶褚道:下午得去一个地方。 今日不是我生辰了。温遥迷糊道。 只以为叶褚又要给他惊喜。 叶褚笑了,抓住他的手放嘴边嘬了好几下,我知道,听我的,下午别回去,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嘘。二指抵在他润色饱满的唇上,去了就知道。 午时,两人用过午膳,李全按照叶褚吩咐准备需用的工具,温遥看着侍卫们手中拿着斧头和铁铲,也不知要去做什么。 都知监前方清道,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皇宫。 宫车上,温遥不解问:咱们要出宫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 叶褚没急着回答,优雅的捻了块点心递到他嘴边,温遥张开嘴含了进去,评价道:技术进步了不少。 有遥遥指导,他们自会认真。叶褚笑道。 他的夸赞十分受用,温遥点了点头,道:再来一块。 叶褚眼中含笑,又捻了一块给他。 几块下肚后,温遥说:不能再吃了,太甜了。 很甜? 温遥点头,刚开始还不怎么觉得,这玩意儿越吃越甜,简直要甜在我心头了。 是么?我来尝尝。 叶褚倾身上去,温遥来不及反应,便被压在了软塌上,堵住了唇。 温遥挣扎几下无果后,便主动环住叶褚脖子。 片刻后,叶褚放开他,饶有趣/味评价,很甜。 你温遥又羞又怒,瞪着水灵灵的大眼,叶褚凝睇他,春风得意一笑,遥遥你再这么看着我,我会忍不住亲吻你漂亮明亮的眼睛。 温遥咳嗽声,装模作样道:别老是想这些,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我说得也是正经的。叶褚手搁下颌,笑眯眯望着他。 温遥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感情叶褚越来越厚脸无耻了,到底是谁拿那些书给他看的?别被自己知道了,不然非扒了那人的皮不可。 民食府,书房内,流清埋头聚精会神看书,忽地打了个喷嚏,身傍的徐与容问:可是冷了? 不冷,不冷。流清摆手摆脑道:就是突然打了个喷嚏,流清听他们说,打一声喷嚏是因为有人在想自己,打两声是因为染了风寒,三声是什么我给忘了。 你打了一声,是有人在想你了?徐与容有些醋酸的说。 流清觉得有道理,附和点头,难道是小主子想我了? 徐与容皮笑肉不笑。 温遥怎么可能会想你,多半是那个家伙。 宫车摇摇晃晃出了城,温遥一条腿枕在叶褚身上,说:你说那些大臣们知道咱们出了城会如何? 叶褚但笑不语。 一辆豪华马车此时从皇宫正大门慢悠悠出来,无都知监清道,道上百姓们见了纷纷跪拜。 一行人浩浩荡荡游走于街肆间。 百姓们低声言语,这马车可真大,真漂亮。 是啊,也不知道里面坐的谁。 一名头戴荆钗的妇人道:这排场,定是那位了。 你是说那位?另外个妇人问。 只能是那位了,没想到咱有幸能见到那位。妇人说着,又磕了个响头。 她们之后站了个云衫长裙的女子,女子以面纱遮脸,听她们一人一言,便快速隐没于人群中。 声势浩大的一行人岂能不引起大臣们注意,他们早就收到消息说叶褚要出宫,但没想到会如此招摇。 右相府内,右相问下首一男子,带头的是何人? 男子一袭便利浅衫,肖骏州。 那马车内多半就是皇帝了。右相下结论,右相三十有四,嘴下留着一啜胡须。 密切监/视,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动手。 是。 等人消失,右相握着右拳,一脸狠辣,这一次不能再让叶褚逃脱了。 即便不能活捉叶褚,也要让他身受重伤,他若出宫温遥势必会同去,到时杀不了皇帝,杀皇帝最爱的人,看他悲痛欲绝,实乃一件快事。 与此同时,孟江苍跟府中几位幕僚于书房议事。 叶褚真的出宫了?孟江苍说:他如此大张旗鼓是想去做什么? 青年男人道:下官觉得皇上多半是想出去游玩。 王大人莫要说笑了,今早才发生了那样的事,下午皇上还有心情出去游玩? 颜大人有何不可,别忘了皇上身边还有贤妃。 经他一提,孟江苍猛然道:可有派谁出去? 未曾。被称作王大人的男子道:大人可是已有安排。 所有人都按兵不动,另外派人去查看右相钟信做了什么。孟江苍下达命令。 众人领命,纷纷拱手离去。 孟江苍望着远处,天色明媚,万里无云,他双手紧紧握拳,一脸所思却无人可知,也不知等了多久,直到探子来报,说右相派出数十个高手,前往北郊,意图击杀叶褚,待得手后再把所有罪名推至马贼身上。 北郊一带近来涌入了一大批马贼。 皇帝出行带的人虽多,但多数是一些没什么身手的太监,和身手一般的侍卫,马贼中不乏有武功高强之人,到时候再委过于马贼,天下百姓又能说什么。 孟江苍似乎已经想到叶褚的结局,但他始终对温遥下不去手,温遥是苏云缅的孩子,叫他如何能下狠手,这一次钟信是摆明了要叶褚的命,温遥也终究难逃一劫。 想到这儿他招来了府内管家 出了城,一行人浩浩汤汤开往北郊,一路向西便能上象山行宫,肖骏州骑在马上,个儿高大,面容英俊,他巡视前方,随后回头问:主子可是要去行宫? 先前他刚用过午饭,一小太监就跑来府上,宣他进宫,他马不停蹄进宫,才被告知皇帝要出宫,至于去什么地方一概不知,到了这儿才猜测多半是去行宫。 是。皇上低沉的嗓音透过帘子传了出来。 肖骏州只觉得声音有些怪异,遂问身边的少女,春儿可听出主子声音有些奇怪? 那女子十六七岁,模样乖巧,做男子打扮,她开口了,肖大哥,芝春没听出来。 那应该是大哥听错了。 芝春冲他一笑。 原本肖骏州说什么都不同意她跟来,直到她穿上男装,缠着他说了半柱香,这才同意让她跟着一同前往,肖骏州根本没意识到这次出宫有多少危险,只以为是寻常的游玩。 一行人穿过丛林,眼看就要到山脚下,忽然从四面八方冲出数十个黑衣人! 保护主子!肖峻州大吼一声,手中长戟刷刷刺向涌来的黑衣人。 一边把芝春护在身后,芝春十分冷静的说:肖大哥不用管芝春,保护好主子,芝春身边还有侍卫们。 肖峻州看她一眼,眼中满是不放心,芝春伸长手臂,拍拍他手背,十分英豪的道: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肖峻州这才蹬了马腹,朝厮杀中飞奔而去,身/下白马堪称神驹,不过片刻就奔到他们之中,抬手间长戟发出叮叮响,他举起长戟,横空一转,矛尖插中一人心口。 迅猛拔出长戟,一脚踹飞一人脑袋,肖峻州飞身下马,长戟一扫,顿时扫翻几人,那几人受了内伤,但肖峻州只身一人也没讨到什么好处,情急之下,芝春赫然一甩软鞭,抽得黑衣人皮绽肉开。 肖峻州回头,诧异看着她。 芝春道:一会儿细说,先保护主子。 肖峻州点头,以大局为重,没有多问什么。 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芝春已经有很久没使用软鞭了,她轻功不好,武功也马马虎虎,但因为肯吃苦,所以当年太傅才愿意留下她。 数十个黑衣人已斩杀尽半,肖峻州问:小主子呢? 芝春摇头,她也不知道小主子有没有跟来。 小主子很少带她出宫,今日她出来时,主子已经在马车上了,于是她便以为小主子就在马车中。 肖骏州微微皱眉,聪明如他这时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今日温遥没说话,以前他还能听见两人的说话声,今日却格外安静,也就是说,温遥并没有跟来? 马车内只有主子一人? 主子他去行宫做什么? 这时,黑衣人觉察出对上他二人没多少胜算,便把主意打到马车内皇帝身上,五名黑衣人手持长剑,剑光烁烁,内劲携风而去,周围刮起了一阵风,呼啸而来,肖骏州挥出长戟抵挡,芝春手背被卷在空中的树叶划伤。 肖骏州大喝一声,一个漂亮的无死角旋转,将飞舞在空中,张牙舞爪的树叶全扫向不远处的三名黑衣人,黑衣人连忙躲闪,却被飞来的软鞭抽中,扑倒在地,肖骏州将另一堆树叶扫向他们,内劲包裹在树叶中,呼呼像飓风一般,快速而去,三人躲闪不及,皆被树叶戳中,伤累痕痕的躺在地上,芝春拿出一把短匕首,将软鞭最前头捆在刀柄上,嚯嚯几下,手中软鞭旋转投去,一黑衣人口中喷出血来,一把匕首正插在心脏处,血沁红了一片。 肖骏州回头看她,芝春伸手,道:快去护驾! 肖骏州拉住她手把人搂在身前,腾空一跃直直踹飞一名黑衣人脑袋。 说时快那时迟,其中一黑衣人从他们身后偷袭,马车内赫然飞出一把暗器,那暗器模似飞镖,却比飞镖更小,通身黝黑,冲破帷帐与空气,直直插进黑衣人脖子,鲜血如玉珠飞溅。 芝春低喃:那是主子出的手? 她从未见过主子出手。 即便是去年战乱,叶褚也很少动手,真正动手的是李全和沉然,而她由于是女子,功夫又不高,便不让她参战,因此她也只是听说,却没有真正见识过。 据说叶褚只动过几次手,每一次都出神入化。 她不经想这个世上恐怕只有太傅能够和主子一决胜负。 没想到今日竟让她见着了。 叶褚就站马车内,他仿佛能洞察一切,不过几下暗器便将五名黑衣人解决干净。 全员整顿,继续赶路。马车内响起低沉的声音。 肖骏州称是,和芝春两人手拉手到前头,安排侍卫们整队和清理道路,安葬小太监。 一大宅内,一扇关得紧紧的房门,不断传出气急败坏的声音,没想到叶褚的功夫当真如此厉害,看来必须再派一队人马过去。 相爷,我们的人发现还有一处人埋伏在暗处,您看是否需要处理? 不用。右相道:那伙人估计是孟江苍那老东西派去的,竟然想坐收渔翁之利,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吩咐下去但凡他们插手便一起解决。 是。男人唰地消失在敞开的窗户前。 右相眼神闪过一抹阴狠。 既然是你先不义那就别怪我不仁。 霞光万道,温遥掀开车幔看外前的天,万里无云,今日不会下雨。 叶褚反手搂着他肩膀,温遥说:好在今日不会下雨,咱们这都走了两个时辰了,还没到吗? 快了。叶褚说:遥遥等不及了? 谁等不及了。温遥口是心非道:我是怕食府忙不过来,近来食府营业了,生意比之前还要好。 春宴的入场券卖光了吗? 我还不知道,等回去了问问顺安,他在统计入场券。温遥俏皮一笑,食指挑起叶褚下颌,邪气道:这位公子要一张吗?看你生得英俊便给你个折扣。 多少? 四百两如何? 好生贵。叶褚嘴角微微上扬。 看公子穿着定是不缺那几百两。温遥笑呵呵看着他。 叶褚笑道:我这身是我媳妇为我缝织的。 温遥实在没憋住笑了,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会女红。 学一学便会了,遥遥这么聪明。 打住打住!温遥连忙摆手,别对我使用彩虹屁,我可不吃那一套。 那宝贝吃哪一套?叶褚轻捏他颀长手指,一根一根摩挲。 哪套都不吃。温遥想把手缩回来,却被死死拽着,只能改用另外一手推他,你起开,压着我了。 来,压我身上,我不嫌你重。叶褚躺了下来,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温遥笑着扑了上去,来了个泰山压顶,把人狠狠按住,在脸上一通乱亲乱啃。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叶褚由着他胡来,最后起了火,便猛牛反身把地耕。 二人胡闹了个把时辰,快天黑了才进了城,温遥掀开帘子,只觉得眼前有几分熟悉,想了下才说:咱们怎么来通县了? 来找一个人。叶褚说,起身走到温遥身边,让他把头枕自己肩上。 找谁?温遥靠在他身上,侧首问。 叶褚卖起了关子。 进了通县,叶褚吩咐李全找一家食肆,没一会儿宫车就停在一家上下两层的食肆前,是一家历史悠久的酒楼,生意红火,他们进店后,店小二当即跑了过来,热络的问:几位爷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叶褚说。 店小二见他们穿着不凡,谈吐不俗,便带他们去了酒楼最好的房间,李全、周荣和沉然留在楼下,李全付过银两,三人才上了楼。 温遥和叶褚进了屋,温遥合上门,喝了一口热茶,问:你怎么把沉然也带来了? 这是去掉他头上嫌疑最好的法子。叶褚说:我们带的人很少,中间又把小太监们给甩掉了,这里面李全和周荣信得过。 温遥听明白了,如果真的是沉然,那肯定会有人来刺杀他们。 叶褚又是如何确定的? 看出他的疑虑,叶褚解释道:我们从西宫门出去后,我又让一队人从正宫门出去,声势很大,我想应该很多人都知道了。 带队的人是谁? 肖骏州。 你就不担心沉然猜出你想做什么,然后故意没有行动?温遥问。 不担心。叶褚胸有成竹道:因为已经有一批人动手了。 你怎么知道?温遥问完当即反应过来,你还找了其他人去监视? 你找的卫还是罗风? 卫。 他又是如何传回消息的?温遥好奇道。 我让他们出京一路往北,遥遥这么聪明应该猜出来了。叶褚狡黠笑了下。 温遥闻言小小思量一番,才接口,出了京都往北,若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去象山行宫方向,对吗? 没错。叶褚捏了下他的脸。 有人去了?温遥问的不明不白,但叶褚还是听明白了,点头说:卫刚传回的消息,已经有人动手了,数十个黑衣人,看功夫路数,不是江湖上的人。 知道是谁派来的吗?温遥眼睛忽闪忽闪,叶褚没忍住亲了下。 还在调查中,据卫来报同来的还有一批人,这批人一直躲在暗处观察,想来和另外一批黑衣人不是同一人指使。 子予认为谁最有可能?温遥探问,会不会有一批黑衣人是沉然发信号叫来的? 这一路上,并没有听到发/射信号弹的声音,应该不会是他。叶褚道,他现在无比迷茫,沉然跟随他的日子不短,若真的是他,不知道到时能不能下得去手,他打心里不希望内奸会是沉然。 可矛头大都指向他。 温遥同样明白这个道理,听叶褚说完,心中松了口气,至少能确定这一次的遇袭和沉然没有关系。 但很快又提心吊胆起来,但又说不准,毕竟这个时间他们不能确定沉然是否离开过。 又或者在他们睡着后,悄悄离开。 温遥沉默了,叶褚过了会儿才说:还有一种可能是有一批黑衣人是温胜口中来救他的人,他们以为温胜已死是我特意命人放出去的假消息。 温遥点了点头,继而思考,有没有可能,这次的突袭是朝中大臣所为。 孟江苍的确有很大嫌疑,但我们没有确切证据,一时半会也不能拿他如何。叶褚微微皱眉,孟家根基太深,想要彻底除掉,必须得连她也一并解决。 可是 除了孟江苍还有其他大臣么?温遥的问话打断他接下来的回忆。 叶褚看着他,道:极有可能,但那人在暗我们在明,能找出他来不是易事,更不要谈如何找到那些证据,将他们一网打尽。 温遥明白这个道理,就像叶褚知道孟江苍为非作歹,可没有能够摆在明面上的证据,光是猜想和假设,以及一些微不足道的证词,是拿孟江苍没一点法子,只能看着他继续在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他们能做的便是侧面打压。 这对根基深厚的大家族来说算不得什么。 别想这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叶褚说:好好睡一觉,明日还得继续赶路。 我们要去哪?温遥凑到他身边,咬耳朵。 叶褚揉了把他的脑袋,到了就知道,小心被听了去。 那你还动手 我不动手,遥遥怎么能舒服。 你唔 鸡鸣破晓,温遥从床上悠悠然醒来,看着睡在身边的叶褚,想到昨晚一个劲折腾自己,便出气的捏住他的鼻子,叶褚没一会儿就彻底醒来了,握住温遥细长的手指,翻身把人按床板上,一大早就这么积极,昨晚还没要够? 别胡说,快下去,我要洗漱了。温遥低吼着,反手挡脸,一手用力推搡,叶褚也没用力,温遥一推,他便抓住对方的手亲了亲,才起身穿衣。 温遥快速扒好衣服,李全端着舆盆进来,两人洗漱后,下楼用早饭,饭后继续赶路,路过一家包子铺,温遥叫停了马车,让马夫去买些肉包过来,马夫是名侍卫,很快就拎了二十个肉包过来,温遥吃了两个,又喂给叶褚吃,叶褚低头多看了眼。 温遥笑道:吃吧,很好吃的。 你先吃。 行吧。温遥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 叶褚突然抓住他手腕,酣笑道:我也尝尝。 便在温遥方才咬过的地方吃了口。 温遥装模作样咳嗽下,对着凹进去的地方又吃了口,叶褚看着他只笑不语,二人都没说话,空间仿佛沉静下来,忽然温遥一抹嘴,抓住叶褚脑袋,凑了上去,吻住了那张薄唇。 叶褚改被动为主动,手放在温遥腰侧,一手按着他后脑,加深了亲吻,一吻而罢,两人都有些气/息不定。 温遥笑着看他,叶褚也笑了起来。 是时,温遥掀开帷幔,让马夫去买些烤鸭,马夫拿着银两,买回几只,温遥分给他们两只,自己和叶褚吃一只,吃到一半时,温遥说:还有三日就过年了,我们地尽快赶回去,如果时间充裕,我可能还得去看看一二号分店。 好。叶褚说:不远了,上午就能到。 行了半个时辰,温遥看到了密密麻麻,落木萧萧的树木。 他关上帘子问:咱们怎么进山了?这是什么山? 一会儿就知道。叶褚说:这应该是南通山。 这名字起的也太不走心了。温遥笑道。 叶褚没听懂他说的,但看他笑得一脸灿烂,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炷香后,一行人停在了半山腰。 就是这儿了?温遥问。 叶褚拉住他手,说:下马车,前面的路只能步行。 温遥跟着他下了马车,只留了一名侍卫守着,其他十几人跟着一块上山。 一炷香后,叶褚问:要我背吗? 不用,我还能走。温遥拽着他胳膊,有一半着力在叶褚身上,叶褚看他累得直喘气,眼中情绪复杂。 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有段时间没锻炼了。温遥喘了几口气,说:还有多远。 脚下的路越来越陡峭,温遥生怕一个不小心跌入山谷。 叶褚没来过这里,他问李全,李全回道:回主子小主子,还有一刻钟。 行吧,十五分钟就十五分钟,我还能坚持。 温遥拽着叶褚继续往上爬,周围的树木挺拔高壮,有不少四季常青的树木,有些温遥叫不出来名字,杂草丛生,足有半人高,温遥怕里面出现那啥玩意,小声问:那边草丛里有蛇吗? 遥遥怕那个? 毒蛇当然怕了。温遥说。 叶褚拎了他一下,别怕,就算有它们也伤不着你。 温遥咧嘴一笑,厉害,早知道我该把秘制武器带来。 什么秘制武器?叶褚挑眉问。 想尝尝?温遥露出一颗虎牙,显得俏皮极了。 吃的?叶褚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想不出来什么兵器可以吃。 温遥略一点头,味道还不错,可惜落宫里了,不然还可以给你尝尝。 是什么样的武器,怎么没听你说过。 是我自制的。温遥得意一笑,厉害吧? 叶褚搂着他肩膀,让他靠自己身上,温遥十分享受这种待遇,冲他一笑道:改天让你尝尝,保证你会喜欢上的。 好。叶褚问:什么味道的? 香香的,酸酸的,辣辣的。温遥神似认真,叶褚表情越发怪异,实在想不出那是什么味道,于是道:和你的体/香一样吗? 去你的。温遥反身踹他,没踢着,差点掉下去,叶褚壮臂从他腰间穿过,将人拉入怀中,小心点。 都怪你。温遥瞪了他一眼。 叶褚十分顺从点头,怪我,遥遥别生气。 你还躲开了!温遥故意道。 叶褚讨好道:我下次不躲了。 温遥眼中闪过奸计得逞,抬脚踹去,叶褚长腿后挪,十分帅气的避开了。 气得牙痒的某人: 你 叶褚保证道:下回不会了,刚才是本能反应。 两人一边折腾一边往前走,温遥忽然侧踢一脚,叶褚再次灵敏避开。 温遥: 他恼怒的抓了抓头发,险些把镂金玉冠扯下来,叶褚重新给他拨弄了下,这次不敢再保证了,温遥朝他哼唧一声,打算不理会他了。 一刻钟后,叶褚拽住他藕臂,温遥回头看他,叶褚说:就是这里了。 这里是什么?温遥不解。 这一带都是些没有姓名的坟堆,难不成他干那个? 这处已经是平坦大路了,路两旁有不少柏树,中间便是几堆没有姓名的墓。 温遥把人拉去一旁,你这是要掘坟? 叶褚点头,温遥惊呼道:干嘛做这个!咱们快回去,这多不吉利。 叶褚一把拉住他,没事,好不容易才找来这里。 温遥冷静下来了,探问:别告诉我这里面有一个是苏我娘的? 叶褚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温遥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怎么突然想到来掘这个的? 猜猜看。叶褚道。 温遥闻声认真想了起来,然后说:难道是因为温胜之前说的。 他还记得温胜当时说苏云缅知道了李全一家被杀真相,才会将人毒害,之后来了位游医,那人会易容术,把真正的苏云缅易容成另一人,而病逝的妇女则成了苏云缅。 温遥看着叶褚,对方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付出了这么多! 猜得不错。叶褚道:我让罗风去查找的,找了好几日才找到这里。 罗风今日跟来了吗?温遥问。 没有。 话罢,叶褚吩咐众人开始动土,一行人手握铲子,奋力刨土。 温遥和叶褚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们,温遥说:已经清楚哪个是我娘的了么? 但见叶褚摇头,温遥猜测道:不会是打算把这里的都给挖出来看吧? 叶褚正有此意,温遥却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妥。 叶褚道:只有这个法子,这四个并排一起,我们只有一同挖出来,看哪个才是母亲。 可是我没见过我娘,你以前见过,现在也没了印象,她又离世这么多年了,挖出来我们就能认出她来了? 叶褚一愣,似乎这时才想起这个来,但他们都来这里了,而且里头还是最爱之人的亲人,所以他马虎不得。 没事,我们可以找出多年前母亲的画像。叶褚说。 温遥偏头看向他,怎么想自己过来了? 她是你的亲人。 一句话温遥鼻尖一酸,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两个人真正关心、爱护自己的,这样的人是幸运的,而他便是那些人中的一粒。 侍卫手上速度快,没一会儿四口棺材都抬出来了,李全指挥几人开棺,空气里瞬间漂浮着难闻的腐烂味,温遥差点没把吃过的烤鸭吐出来,他极力忍耐拉着叶褚上前,叶褚面不改色,好似闻不到一般,牵着温遥走到一口棺材前,两人低头看去。 只见面容腐烂,周身只剩骷髅,脸上还有一团黑色,应该是脸上原本就有胎记或是别的。 这是什么?温遥问。 胎记或者曾被毁容了?叶褚说。 会不会是易容术留下来的?温遥对易容术不了解,便得出如此猜测。 不是。叶褚道:易容术对人的皮肉有一定危害,但却不是这种 叶褚细细查看一番,慢慢道:这应该是烫伤 这人曾经经历过大火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温遥点头应和。 应该不是这具。温遥说:去看下一具。 不过几步距离,两人就到第二口棺材前站定,侍卫掀开棺盖,两人低头瞧去,依旧是难闻腐败的气味,味道比上一具更重更难闻,它四处飞窜漂浮于空中。 棺材内的骷髅伤了一条腿,想来身前受过很重的伤,从尺骨和骨骼,叶褚判定这是一具男性尸首,叶褚说:不是这个。 这是名男子。 温遥:去看下一口。 叶褚点头,两人挪步至第三口旁,温遥低头看到棺材里有一根拐杖,拐杖很是陈旧,想来有些年头,而这具尸首腐烂的痕迹不是特别明显,从他岣嵝的脊背能看出是个上了岁数的老头儿。 不是这个。温遥说。 两人再到第四口前,两名侍卫举起铁锹掀开棺盖,温遥心口莫名紧张了下,他深呼吸一口,然后才把头支过去,下一刻诧异道:怎么回事? 叶褚同样眉头不解,第四副里竟空无一人。 前三个我们有两个可以肯定不是我娘,也就第一个有些歧义。温遥说:现在怎么办?要把第一口搬回去么? 叶褚陷入沉思,过了会儿对李全道:仵作带来了吗? 带来了,人就在不远处。李全回道。 方才他没把人带过来,只让人待在不远处,仵作共有三名,李全飞身过去时,三人正聊着天儿,见到李全后纷纷行礼,李全长话短说:皇上命你们过去,检验一具女尸。 是。三人一惊,心中翻江倒海,面上极力压制,跟着李全小跑着过去。 三名仵作气喘如牛赶了过来,叶褚说:下回让他们随行。 这话是对李全说的,李全当即应下,三名仵作行了跪拜礼,温遥说:你们都来看看,瞧瞧这女子死了多少个年头,以及她脸上的黑斑是因何所致。 三人知道温遥身份,连忙应下,麻利起身到棺材旁,忍着恶味查看,一阵后,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仵作道:此女子身前遭受过火灾,那场大火导致她左脸毁容。 你们看这里,颧骨下有一处凹处,但里面的骨头还是完好的。 下官也是此意。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附和。 温遥问: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三人:是。 都下去吧。温遥吩咐道。 三人行礼退下。 将它们归位。叶褚下达指示。 众人忙盖上棺材,将土坯散在上边,他们的速度很快,温遥同叶褚说几句话的功夫,便收拾妥帖了。 现在去哪?温遥问。 叶褚道:先回去。 众人听令,全力加速,明日之前赶回皇宫。叶褚一声令下,众人顿时精神一震,奋力呐喊。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都想日万可惜是个手残党,我太难了。感谢在20200416 19:17:41~20200418 14:22: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九20瓶;不萌你们我萌谁、言姑凉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5章 09皇权之争上 下山要比上山快,温遥基本不用叶褚提着,就能快速滑下去,叶褚怕人不小心滑下悬崖,便时不时拉一下他。 温遥回头冲他道:子予不用如此小心。 他在后世可是爬过华山的。 叶褚道:终归该小心些。 手仍旧没松开,温遥心里一甜,便不想让他松开手。 两刻钟后,一行人到宫车前,温遥和叶褚相继钻进宫车,一行人浩浩荡荡驶下山,天黑前回到通县,吃了些食物,填饱肚子又接着赶路。 繁星点缀天幕,月光皎洁,高悬枝头,温遥掀开车幔,不时朝外看,地上野草青青,树上黄叶纷纷迎风四散,有几片落在了富丽堂皇的宫车车顶,温遥伸出手抓了一片黄色银杏叶,藏在身后,学着变戏法般掏/出来,看! 叶褚朝他手指方向看去,温遥伸出右手,把黄银杏叶插/在叶褚头发上,却因梳得太过一丝不苟,马车动了两下便跟着摇摇下坠,温遥伸手拽住,把它别在叶褚耳朵旁,摆手叫好:不错不错,真是个如花似玉的妙人。 叶褚笑了,抬手把黄银杏叶插入温遥发冠内,温遥要拿出来,叶褚反手抓住他手,温遥大喊:诶,快放开我,放开我! 别取下来,这样好看。叶褚笑道。 温遥被他气得直笑,好一会儿才把耳朵上的黄银杏叶摘下来,当头甩到叶褚脸上,叶褚顿时收了笑,沉着脸看温遥,没把人看得惊心胆战,温遥遑遑的想,不会生气了吧? 完了,把皇上惹生气了,最痛苦的还是他。 一想到那腰酸感,温遥就凑到他面前,笑吟吟说:子予明早想吃什么? 叶褚没吭声,温遥讨好的摸摸他脸蛋,指腹轻蹭叶褚指尖,却被带着热度的指尖烫了下,又连忙缩回手,叶褚见了仍旧没作声,脸色倒比刚才还要黑了,温遥见机不妙,支支吾吾说:那啥,哈哈我出去下。 这时,叶褚终于开口了,出去作甚? 我去如厕。温遥摸着后脑,一脸尴尬的道。 叶褚便让宫车停下,跟在温遥身后,温遥赶忙转身把人推开,子予就不用跟来了,我很快就回来。 叶褚一脸沉重的说:只许你如厕,不许我? 温遥尴尬的急忙打哈哈。 他哪里要上厕所,装模作样一通后,利索跑回去,见李全骑在马上,便同他道:李大哥你去后面那辆马车,我骑一会儿马。 李全四处张望没看到主子,温遥催促着把人拉下马,自己踩着马镫翻身上马背。 叶褚不疾不徐慢慢走来,看到骑在马背上的温遥,想也不想走到他后面,温遥回头冲他笑眯眯嗨了声,叶褚快速勾唇,对着白马就是一鞭,白马疾风奔了起来,温遥趴马背上大叫:啊啊啊啊,我靠太太娘的刺激了 叶褚一个飞身追了上去,温遥的声音已经变调了,大哥啊!大兄弟快快停下,前边就是悬崖了 我靠靠靠 声音响彻这片树林,惊飞了树上柔情蜜意的鸟儿们。 我错了,马大爷你快停下来,再不停我俩就做苦命鸳鸯了。温遥悲痛欲绝,就差没痛哭流涕。 是时,身后传来闷笑声,白马奔跑的速度减慢,叶褚扯着缰绳强行让它停下,温遥吓得软靠在叶褚身上。 叶褚低笑:就这么点儿出息。 温遥小声哼了下,被叶褚听了去,叶褚腾出一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嗓音低沉磁性,乖。 温遥瞬间涨红了脸,这声音太犯/罪了。 他假模假样咳嗽声,然后道:我们就这么把他们甩后面好吗? 有什么不好。叶褚继续用撩拨人的嗓音开口。 温遥比他矮了个头,从后面看就像被叶褚包裹在内。 事实上,温遥的确靠在叶褚结实的胸膛上,两侧是遒劲纠结的手臂,山路崎岖,一晃一晃令温遥舒服的眯起眼。 天明十分,他们终于抵达京都,叶褚策马带着温遥一路急奔回了民食府。 温遥十分懊恼没能看成一二号分店,但想到即将到来的春宴,便不敢再耽搁。 温遥做了早饭,两人吃了后,便睡下休息,一个时辰后,温遥起来开始制作春宴时需要的吃食。 民食府内众人忙碌不歇。 温遥把顺安叫至跟前,问:春宴的入场券卖得如何了? 小主子,顺安正要和您说这事,咱们的入场券卖光了,一共五百张!顺安激动道。 温遥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忙碌的一天过去。晚上,温遥想起今早他们策马进城门,便问:咱们回来的事他们知道了吗? 未曾知道。 你怎么知道?温遥好奇道。 叶褚失笑,不是你问的么,而且卫来过。 温遥懂了,原来是卫将象山的情况汇报给了叶褚,遂问:他们那边情况如何? 有又一批黑衣人加入了,不过他们似乎不像是乘火打劫,听卫所言,他们反而像在帮咱们。 帮我们?温遥不解了,叶褚也感到奇怪,纵观大陈大周,他不认为有谁会派人前来帮忙。 能查出是谁派来的人吗?温遥问。 暂时不能,线索太少。叶褚道:肖骏州能擒住一人,咱们还能问出点什么,但就怕那批人是死士。 温遥心中叹了口气,若是死士便什么都问不出来,线索到这儿便断了,也不能证明沉然的清/白,真不知道突然冒出来帮他们的人,是谁派来的。 那些人身法如何?温遥问。 叶褚想了下,说:身法不错。 温遥:除了肖骏州还有谁? 两名副将。叶褚记得这两人是肖骏州的属下,以及他犹豫了下,才接着道:芝春。 芝春也跟去了,胡闹,万一受伤了怎么办。温遥皱眉轻叱。 放心。叶褚笨拙宽慰了句。 温遥把头枕在叶褚肩头上,问:我娘没找到,你觉得温胜会把她藏在哪儿? 他不相信游医一说。 叶褚轻轻摇头,未几温遥道:温胜于牢中遇害,或许就是因为这个。 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疑点有,奸细是谁,我娘苏云缅的尸首在哪,温胜被谁所杀,杀他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个奸细?李家到底是被什么人给灭门的?孟江苍打算做什么?这次大部分文官又是受谁指使,上书五岁皇子一事? 那孩子一直在寒清轩,期间是否见过谁。 温遥理出头绪。 叶褚拇指碾平温遥眉间的褶皱,沉然没洗脱嫌疑,温胜将母亲藏了起来,杀害温胜之人可以确定为大周的人,那人怕温胜真的泄露出什么。 还记得我放出的追封的消息么? 温遥点头,你是说这次来追杀冒牌皇帝的有一批是大周的人。 不止。 什么意思?温遥打破砂锅问到底。 帮忙那伙人能确定不是大周派来的,而另一批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大周派来的,一种是朝中人派来的。 温遥赫然补充道:还有一种可能,也有可能是奸细派来的。 不是。叶褚语气十分肯定。 为何? 来大周的人不会太多,就算真的有大周人藏身京都,奸细也不会让他们全部行动,他也担心这一次是我们使诈。叶褚道:所以他只会派出一部分。 温遥拧着眉细想,叶褚说:睡吧,等明日卫来了,咱们就能知道了。 温遥点了点头。 隔天,鸡鸣时分,温遥睁开了睡眼朦胧的眼,身边已是空无一人,他正感到困惑,便听屏风外传来声音。 肖将军遇袭,又是黑衣人冲了出来。 是卫的声音。 温遥随意套了件外衫,躲在屏风里边偷听。 卫接着道:后来的只有两人,武功在所有黑衣人之上。 肖骏州呢?是叶褚的声音,温遥听出来了。 肖将军不断迎敌,受了轻伤,现扎营象山山脚。 你去传话,让他们全速回宫。叶褚交代道。 是。音落人消失。 等了会儿温遥才出来,叶褚回身看着他问:听了多少? 没多少。温遥耸肩,只知道后面又来了两人,这两人是大周的? 叶褚嗯了声,阐述道:他们很有可能是为温胜被追封一事而来的。 大周皇帝并没有将温胜当成弃子? 温胜都已经死了,还回来做什么。 叶褚没回他,心里有了新的打算。 今日我先不回宫,等肖骏州回来了,再混进去。 好。温遥理了理他的衣衫,说。 今早叶褚是自己束衣的,难怪有褶皱的地方。 早饭不做细讲,温遥和小德三人在庖屋准食,流清和孔武扫尘,其他人跟着周运去了二进二出的宅院,完成最后的布置。 温遥先前要的东西,周运这几日便让大伙儿全去了,砍竹子,竹篾,再由老头儿做成大小相等的孔明灯。 周运给了他一百两。 一百个孔明灯运了两趟,才全部运至此处,大伙儿各个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弄坏了。 周大哥,小主子可说这个是来做什么的吗?顺安拿着一顶浅色孔明灯。 小主子不曾说,小主子有自己的主意,咱们只管照做就是。周运说。 顺安点了点头。 除了孔明灯,温遥还要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玩意儿,这些东西他们都没见过,更加小心了,还有个偌大篮子,几人对它一阵好奇,无论怎么问温遥,对方就是不说,众人没法只能一通瞎猜。 那台子又是做什么的?顺安指着院中间偌大的台子,上边挂了不少奇形怪状的贴纸。 上头还有数根鱼线,这些鱼线在黑晚便让人看不太清。 周运晃了晃脑袋,他也不知道用来做什么。 午饭是张木准备的,饭后众人接着活忙。 期间卫来过一趟带回了最新消息,提到过的两名黑衣人,这时正跟肖峻州他们交手,两人的身手在肖峻州和芝春之上。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肖峻州与芝春不敌,只得连连败退,已到象山山腰,再往上就是行宫。 温遥问:要派人去支援吗? 先不用。叶褚想着行宫侍卫也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去了也只能白白送命。 让卫出手?温遥探问。 叶褚冥思片刻,才缓缓点下头。 眼下只能让卫前去协助。 温遥说:罗风要去吗?着人一起。 可以。叶褚应着,唤来了罗风吩咐他协助肖峻州,活捉几名黑衣人。 是。 罗风和卫离开后,房内又恢复宁静。 许久后,温遥问:那两名黑衣人有一半的可能是来救温胜的。 不是。叶褚当即否决了,他们是来救贺林嘉。 那是谁?温遥一脸茫然,显是完全不记得这人。 叶褚: 叶褚失笑道:先前抓着的那个大周人。 温遥印象不深,想了会儿才想起是谁。 你的意思是他们来救那贺什么林的?温遥确认道。 在他看来贺林嘉被擒已经失去了任何用处,大周皇帝为何还会派人来救? 温遥之前没把贺林嘉当一回儿事,这会儿听叶褚提起,瞬间意识到自己漏掉了什么。 那两名黑衣人的目标是来救人,他们会出现在那,定是一路跟随,为的就是擒住皇帝,用以威胁,再救出贺林嘉。 那人会是谁? 叶褚认识吗? 他记得叶褚说过,贺林嘉和沉然是旧友,且多年前还见过李全。 说不定沉然知道些什么? 眼下能问吗? 温遥不确定,他看了眼叶褚,对方似有所感,回头凝视他,道:暂时别问沉然。 为何?温遥不明白了。 因为他仍有嫌疑,我们无法确定这两人会出现是否是因为他泄密。 温遥一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他抓了一把头发,头顶翘起了几缕发丝。 当日,肖峻州带着芝春一退再退,芝春受了轻伤,肖峻州不敢再硬闯,只能没命般后撤。 叶褚一身锦缎华服,从马车内撤离,一黑衣人道:叶褚身边没有那人,现下如何? 被问之人应该是这数十名黑衣人的头目,他斟酌片刻道:既然人没在,那咱们就全员撤走,回去复命。 是。 没一会儿功夫数人便撤离。 芝春捂着手臂的刺伤,问身边的肖峻州,他们怎么走了? 不知道,估计是发现了什么。肖骏州道。 难道是因为皇上?芝春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肖峻州敏锐扑捉到,追问:皇上怎么了?他眼神有些锐利,你也察觉出来了? 是、是的。芝春结结巴巴开口。 肖峻州当即放缓了语气,柔声道:副将还能抵御一会儿,只希望行宫能派兵救咱们。 芝春眼中满是担忧,行宫内哪有羽林军,除些会点三脚猫的侍卫,便只剩暗卫。 暗卫听从主子命令,不会轻易出动。 与此同时,京都民食府内,温遥担心道:肖骏州他们应该会没事吧? 放心。叶褚拍拍他泛红的手背,说:罗风他们去了,会没事。 温遥抓住叶褚的手,反手握手心,可惜我不会武功。 说起这个,温遥猛地想起自己的自制武器,有一瓶就放在食府内,他一拍后脑在屋里兀自翻找。 叶褚问:找什么? 温遥猫着身,在墙角箱子里翻检,闻言头也不抬回答,我的自制武器,我记得有一瓶放这儿了。 叶褚背着他挑了挑眉,似乎对他口中的自制武器有点儿兴趣。 等了小片刻,温遥才从床底下一方形木黑里翻出一瓶外形独特的瓶子,大陈已经有玻璃了,叶褚身为大陈皇帝,更是见过不少瓶瓶罐罐,对温遥拿出的瓶子兴趣缺失了一大半,但看到瓶口与其他瓶子不同,又多看了几眼。 温遥拿到他跟前炫耀似的摆弄一番,当当当看到没,这就是我做的,要尝尝吗? 这就是那带着你体/香的武器。 温遥一脚踹去,滚。 叶褚手疾眼快擒住脚踝,一把将人拽进怀里,温遥哇了声,便坐到他腿/上,叶褚仍旧没松开手,温遥顿时被弄得腿发麻,他轻轻踹了下,软语道:腿、腿麻了。 哪个?叶褚一掀眼皮。 被你抓着那个。 大手按揉着温遥的小腿,一下没一下,十分富有节奏。 温遥举着喷瓶,问:要来点吗? 叶褚看着那瓶红的发亮的液体,正想摇头,就见温遥可怜楚楚期盼盯着自己,心一软点头同意了,温遥抱着他狠狠嘬了口,笑得无比灿烂,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来,张嘴。 叶褚乖乖张开了嘴,温遥笑得眼角冒泪,他两手举着喷瓶,忍着手指微颤,猛地喷进叶褚嘴里。 入嘴的味道辛辣无比,叶褚猛烈咳嗽起来,温遥边笑边拍他后背,哈哈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叶褚咳得满脸通红,看温遥笑得前仰后翻,当即堵上他的嘴,口腔内充斥着浓浓的酸辣味,温遥喉咙一阵发痒,想咳几声又被叶褚堵住了嘴,只能一手拍着叶褚后背,示意他放开。 叶褚惩罚性的加深了探入程度,温遥差点被他勒断腰,用力扑腾几下,叶褚这才松开了手,拇指指腹抚上被亲得红肿的双唇,颇为满意这个惩罚。 温遥忙不迭从他身上起开,灌了几杯水下去,暴辣味儿淡下去了点儿,他指着叶褚控诉道:你怎么能如此耍赖。 我以为遥遥也喜欢。叶褚似笑非笑。 我喜欢你个大头妹啊! 温遥喝了好几杯茶水,才彻底散去体内的灼/热。 遥遥的这个叫什么? 叫温遥牌喷雾剂。 那是什么? 温遥晃了晃手中的喷瓶,洋洋自得的解说,把这个对准人的眼睛喷,那苏爽的感觉,我敢保证他们会爱上那种感觉的。 就像我/干/你那样让你苏爽么。 喂温遥活像个炸毛的刺猬,你闭嘴,别总是这么粗鲁。 我有粗鲁吗?叶褚摊手,表情十分无奈。 咱能先别说这个么。温遥翻个白眼,他敢保证以前的叶褚绝对不会说这种话,让他知道是谁把高冷暴君,带成闷/骚暴君的,他绝对会赏那人喝一瓶秘制辣椒水。 叶褚不吭声了,按照话本里描述的,坐姿规矩,一副好学生模样。 不知道芝春那边如何了?可不能受伤。把喷瓶装进编织的一个水袋里,水袋是流清用麻绳制成的,温遥当时还有些大跌眼境,完全没想到流清如此心灵手巧。 想知道?叶褚起身说:去看看? 温遥摆手,不用,明日我得去宅院看筹备的如何,明早你会回宫么? 不着急。 有卫他们,明日下午他们应该能回来。 叶褚没搭话,眼神晦明,不知想到什么。 下午,温遥去了东街不算太大的二进二出的宅院,周运带着人忙上忙下,看到温遥后匆忙跑来打过招呼,又接着忙手上的活儿。 温遥四处转了转,顺安凑了过来,小主子,你来了。 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等春宴结束后给你们放假休沐。温遥负手而立,颇有种世外高人的气质。 好勒,小主子万岁!顺安欢呼着,拉着流清击掌,轮到孔武时,挠了挠鼻尖灰溜溜走开了。 温遥说:还有什么没弄? 回小主子都准备好了。周运行礼道,他手里的事已经做完了。 温遥点了点头。 晨曦微露,卫与罗风奉命赶往象山,此时林间鸟声清脆婉转,罗风多听了几耳朵,卫手持长剑,一黑灰衫,极快地绕过一颗又一颗高壮大树,罗风已有几月没同他一起执行任务了,如今再见他施展轻功,便不得不佩服他轻功了得,进步神速,不过短短几个月,他的轻功再次得到了提升。 卫当头迎着寒风,快速越过一棵又一颗高壮挺拔的参天大树,落到枝干上时不带走一片树叶,横突斜向的枝丫不曾沾上衣衫一角。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午时赶至萧骏州所在地,二人对视一眼,罗风轻轻点头,绕过一侧站定在一颗枝繁叶茂的树干上,手间显出一把蝴蝶刀,罗风看也不看,随手一扔,蝴蝶刀尖锐的刀尖穿过凌冽寒风,斯碎呼啸而来的飓风,于空中显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数人尚未看清,那把锋芒毕露的蝴蝶刀便刺穿了黑衣人心脏。 肖骏州见状以拳击穿黑衣人心口,鲜血喷薄而出,飞溅到他脸上,湿热热的液体顺着眼睑滚落,萧骏州眼皮都没抬一下,收回了手,黑衣人顿时被掼地上,眼白血丝充斥,黑瞳往外凸,嘴角溢出还未来得及吞咽的唾沫。 肖骏州远眺树上的男人,看清来人后,转身扶着芝春站起来,皇上的人来了。 主子派人来了。芝春又惊又喜,有种化险为夷的喜悦感。 肖骏州淡淡嗯了声,听不出喜怒。 罗风乘风而下,长靴踏在泥地上,衣袂拂青冥,青丝长发飞卷,飞沙四起,滚滚尘烟,不看清来者何人,罗风抬眸看了眼叶褚,那人也看到他了,冲他微微颔首,罗风眉眼下垂,握紧了手中盘龙棍。 叶褚华服迎风高卷,他反手长剑敲中一黑衣人头颅,直把人打得头颅凹陷。 罗风一甩盘龙棍,潘龙棍长三尺两寸。宋太祖曾道此棍似断非断,似折非折,有头有尾,首尾一体,说的便是盘龙棍。 连接头尾的铁链铛铛作响,与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烙金铁棍扫向黄沙中的三名黑衣人,三人纵身后翻,罗风力发腰/间,力集棍身,横空一扫,啪啪啪响彻林间,浊浪排空,将三人掀翻在地! 肖骏州手持长剑于后方补上,黄沙风卷半空抛,肖骏州身影消失在黄沙弥漫间,只听几声惨叫,肖骏州从滚滚飞沙中款步而出,手中长剑滴答滴答流着血。 还有多少?罗风问。 还有十人。 速战速决。罗风道:主子交代今日回去。 肖骏州不咸不淡嗯了声。 有两人的武功不在我之下,小心为上。 罗风点头,他没和肖骏州交过手,不清楚对方实力,但看他一招毙命的招式,大概能看出点路子。 说时快那时迟,漫天狂沙中杀气凌然朝四周充斥,两人只听尘沙中一人大喝,声音震碎山河,气吞斗牛。 谁?肖骏州问。 罗风已经携棍闯入,肖骏州回头看芝春,高声大喊:在这儿等我,别进来! 小心些 好声音被咆哮风声掩盖。 黄烟模糊了眼,罗风只能看到不远处尖锐激烈的打斗! 他定睛细看,才辨出左侧男子是叶褚,另一边两人的功夫都不弱,他们虽穿着夜行衣但能辨出男女来,他想了一圈也没想出哪个女子有此等身手。 刀光剑影,重影叠叠,人影交错,千钧一发之际,罗风盘龙棍横扫一片,一夜行衣拽着另外一人躲了过去,内劲余波气势如虹冲刷过去,砰砰几声,不远处巨石炸裂,夜行衣男双刃齐出,将碎石推向罗风二人。 罗风拉过叶褚胳膊,拦腰抱着人飞向高处,盘龙棍以退反击,乱石掉落一地! 叶褚低声道:谢谢。 当心些。 叶褚轻轻点了点头。 听话乖巧的模样,哪里还有刚才的狂傲! 罗风放开他,两人合力冲击,铁棍震响,嗡嗡之间,夜行衣女子长剑抵挡,叶褚又是一剑劈砍,夜行衣女子连连败退。 两人背靠背,女子道:怎么办? 先撤。 谁都别想走! 肖骏州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女子一咬牙,口中溢满铁锈味,只能硬闯了。 我陪你。男子道。 话毕,率先运内劲冲了出去,剑棍相抵,二人内劲不分伯仲,女子要去帮忙却被后面赶来的肖骏州拦住了,肖骏州长矛拦在她身前,夜行衣女子腾空后翻,闪去数步外。 肖峻州持矛纵身一跳,一/枪下去,内劲直逼泥地,泥土四溅,地面轰然崩塌,显出一大片凹陷,夜行衣女子不断左躲右闪,然而肖骏州是狠了心要将她活捉,下手快且准,夜行衣女子躲避不及,内劲震得她整条胳膊发颤,右手刀刃落地发出清脆一声,夜行衣男回头看,大喊:我马上过来! 别过来!夜行衣女子咳出一口血,他的情况不比自己好,她一对一尚有些力不从心,他却要以一敌二更是心余力绌。 眼下怎么能让他分心,夜行衣女子紧咬牙关,齿间溢出细细鲜血,一嘴的铁锈味儿,她吐了口血沫,蹒跚起身,一抖手中长剑,叮一声嗡鸣作响。 夜行衣男子见状着急不已。 黄沙漫天,掩去了远方视线,罗风看不清切,只能看到一人奋力斩杀黑衣人,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叶褚问:看什么? 没看什么。 别分心。 罗风:好。 夜行衣男不敌二人,即将落于下风时,狂风卷黄沙,天边一片苍茫,罗风抬手抵挡间,耳边急速传来叶褚的吼叫声:小心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罗风横剑抵挡,男子一身黑衫,衣袂飘飘,抽刀砍去,罗风侧身错步躲开,男子又是一剑挑刺,罗风翻腾后撤,男子头戴斗笠,与他厮/打一处。 斗笠男背上扛着个半人高的剑匣,里头不知道装了什么,罗风想掀开他的斗笠,却被人轻而易举避开了,这时叶褚加入其中,三人斗得黄沙狂飞,亦不知今夕何夕。 斗笠男身后射/出数枚飞镖,两人不断挥着长剑\\长矛,将飞镖斜斜打进土里。 斗笠男拎着夜行衣二人横空一跃消失不见。 此时风沙肆掠,两人只能遮住双眼,等四周黄沙渐渐退散,罗风才抬头,让他们给跑了。 肖骏州抬头看到不远处斩杀黑衣人的卫,和一脸焦急的芝春,芝春仓皇跑了过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肖骏州在她耳边低声道:以后让我照顾你,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芝春道,她刚才吓坏了,现下也没听清肖骏州说得什么,囫囵应下。 肖骏州笑着把她抱得更紧了。 卫解决了最后一个黑衣人,朝他们走了过来,罗风说:人被逃了。 你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卫摇头,没有,他们都服了毒,没问出任何有用信息。 罗风拍拍他肩膀,道:辛苦了,咱们先回去。 一行人整队回京都。 却不知他们走后,那些被丢在后山丛林里的尸首全被抬了出来 当晚,罗风等人进入皇宫,而叶褚坐在宫车之上,自大门而入。 卫和罗风向叶褚禀明今日之事。 叶褚摸着下颌思索片刻,挥手让他们退下。 第二日,市井小巷突然流传出皇帝在象山山脚肆意斩杀多名村民的传闻。 肖骏州回来的当日,消息便飞速流转于京都。 肖骏州等人从皇宫正门直驱而入,叶褚就混迹在他们之中,从西面一隅飞身潜入皇宫,而马车上的叶褚在进了御书房后,便退去了一身华服,只着一身黑衫。 规规矩矩等在房中。 叶褚一身黑袍推门而入,那人当即跪下行礼,主子。 有什么发现? 有两人的目标似乎是冲着主子来的,但他们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罗风赶来后他们很快就处在下风,原本我们能活捉他们,一名戴着斗笠的男人却突然出现,那人的武功颇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两人救走了。 叶褚冥想片刻才道:你先下去。 是。 男子下去后,叶褚冷着脸想了一通。 御书房的门一开一合,男子正转过身就看到等在外前的罗风,抿了抿唇道:有什么事吗? 我有话跟你说,万风。罗风道。 他和万风是同一批进入影卫的,名字里都带了个风字,这个字是太傅赐的。 什么话,就在这儿说不行吗?万风显然不想和他待太久。 罗风拉上他手腕,用不了多久。 将人拖拽到走廊转角一处,万风甩开他的手,不情不愿道:什么事? 这次的任务怎么会是你? 万风不耐烦道:主子的决定,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罗风咽了咽口水,到嘴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目视他的背影,在月光下一点点消失 李全站在院中将一切全收入眼中。 这时,叶褚唤了声,他当即到门边应道:主子。 派去大周的探子可收集到什么? 李全答:暂时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不用等他们了。叶褚冷冷道:传令下去,所有人全部撤离。 他隐约猜出大周皇帝想做什么了。 是。李全应下。 再过两日便是过年,温遥忙碌不已,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太繁琐,民食府一行人合着几日未能好好休息,终于在最后一天施工完成。 温遥给众人放了一天假,民食府歇业一日。 这日,常三从京都分店回来,就把听到的传言告诉温遥。 温遥心下一惊,登时问:那些大臣呢?他们有做什么吗? 这个常三就不知道了。常三摇头道:只知道外前都在议论主子屠杀百姓,实乃暴君,又说主子残害手足,大皇子和二皇子皆出自主子之手,更荒唐的还说主子连个五岁皇子都容不下。 温遥冷冷的想,果然是那批老家伙放出的消息,知道肖骏州那队人去了象山行宫的,只有黑衣人的头目,也就是说叶褚没有派人控制谣言。 他想做什么? 温遥想了会儿没想明白。 是时,常三又道:听外头百姓说,有好几个大臣已经去大殿上找主子讨要小皇子了。 知道是哪些人吗?温遥问。 常三摇头,不知道。 周运从廊下走来,插嘴道:恕小子直言,外头不过是些愚昧百姓,他们知道些什么,不如小主子亲自去一趟宫里。 温遥正有此意,闻言便说:食府就交给你们了,明日下午回来,晚上的春宴照常举行。 是。周运道。 温遥回屋换了身衣裳便乘马车直驱皇宫。 宫门守卫见到周荣亮出的令牌后,直接放行,温遥下了马车,坐上车辇,往德武殿开去。 偏殿内,数人战战兢兢跪伏,叶褚脸色阴沉,许久之后冷冷道:都下去,今日之事朕自会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无须你们操/心。 是。众人不敢在暴风雨来临前作妖了,各个低首下心退了下去。 温遥在李全带领下从后殿直入,差点和众大臣来了个照面,等他们转身时,温遥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转角,李全在前头推开门,温遥朝他颔首,越过门槛走了进去,室内冰冷异常,叶褚坐在上方,脸色阴暗,看到温遥后表情稍有收敛。 温遥走过去拉着他手,低声道:子予打算怎么做? 你怎么来了?叶褚没回答他。 不放心就来了。温遥道,嗓音清越温柔。 让你担心了,阿遥。 温遥左右摆动脑袋,柔声道:能告诉我他们说了什么吗? 叶褚抬头看他,双眸漆黑如夜,他谛视着温遥,目里颇为复杂,许久之后才问:真想知道? 温遥一点脑袋,叶褚道:他们打着为民请命的旗子,希图让我授封那孩子。 你同意了吗?温遥抚摸着叶褚的头,一下没一下,轻轻地如同春风拂过一般,掌心的热度透出,撒在发丝上,叶褚抬手扣住他的手,与他交错一处,沿着发顶慢慢下移,最后停在脸颊。 没有。叶褚目视他明澈的双眼,压低声音开口。 那低沉嗓音钻进温遥耳内,只觉得耳膜都为之一振。 那孩子还在寒清轩? 叶褚略一点头,温遥接着道:不接他过来? 不用。 按照温遥想的舆论既然是有心人故意散布的,就应该先止住源头,但看叶褚放任不管的态度,温遥真猜不出他想做什么。 他们闹不出什么。叶褚拉过他手说:倒是遥遥,食府忙就不用特意过来。 温遥没回答,叶褚又接着说:今日得回去吗? 原本想明日回去,不过这儿少我一个也不少,便一会儿回去。 叶褚鼻音轻轻嗯了两下,又问:准备的如何了? 都准备好了。温遥道,侧首在他脸上亲了下。 等会儿我送你。 好。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吼感谢朋友们的支持!!感谢在20200418 14:22:26~20200419 16:43: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九、邹荣20瓶;比比6瓶;言姑凉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6章 10封后上?(捉虫) 用过午膳,温遥在贵妃椅上休息了会儿,便换了身衣服,打算回民食府,叶褚已在院内等着,见他出来,快步到他跟前,拉着他上了宫车。 你也要和我一起?温遥后知后觉问道。 叶褚撩唇一笑,怎么,不行吗? 当然行,我就是怕会耽误你办正事。 叶褚看着他,表情十分认真,温遥忍不住收敛了笑容,同样一脸认真的凝视他,我有没有说过,关乎你的事,对我来说都是正事。 温遥耳尖微红,呐呐几句,宫车往民食府开去。 民食府内,众人好不容易得了喘息,又听顺安大呼,小主子和主子来了! 众人打起精神严正以待候在大门外,待到宫车缓缓停在食府前,周运拱手行礼:见过小主子,主子。 温遥听见帷幔外的声音登时清醒了,从叶褚身上下来,朝外装模作样咳嗽了声。 叶褚盯着他的后背,敛唇失笑。 温遥下得了车,叶褚尾随其后。 顺安等人纷纷站了出来见礼,温遥淡淡嗯了声,便问:都准备好了? 回小主子的话,都已准备妥帖,您现在要过去看看吗?周运落于他后方,恭恭敬敬向他说明。 温遥想了下,说:可以,先去看看。 一行人又移步东街二进院的宅子,周运找来的短工们见到他后纷纷笑着打招呼,周运也都一一颔首,朝数人介绍温遥和叶褚身份,于是大伙儿终于见到了传闻中民食府的东家,各个心头汹涌澎湃,想着回去后一定要给熟络的人摆谈一二。 说不定那个穿着锦缎黑袍的男子就是当朝天子,天啦!他们简直是走了狗shi运,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儿见到天子。 众人心思一阵活络,就差跪下磕头。 周运虚虚抬手,道:大家不必多礼。 温遥接口道:大家好好干活,我是不会亏待大家的。 众人精神振奋,是。 温遥带着一行人至前堂,打点了几句,就让他们各自忙活。 叶褚看着院内的一个大台子,问:那是什么? 温遥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故弄玄虚道:以后就知道了。 院内已经按照他的吩咐装点,温遥四处查看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 叶褚说:你想出来的? 温遥昂着下颌点头,模样十分得意,怎么样? 很好。岂止很好,很多都是他没见过的,很漂亮。 除了这些,还有些是晚上才能看到的。温遥道。 还有什么?叶褚问,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语调拔高了些,熟悉如温遥一下子就听出他语气中略显的好奇。 还有些得晚上才能看到。温遥勾唇笑了下。 叶褚被他小狐狸般的表情撩到了,在他脸上亲了下,含笑道:你这么说是不是因为想让我来看。 被你听出来了。温遥轻轻一笑,我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叶褚戳了下他脸颊上的梨涡。 当晚叶褚夜宿民食府,温遥亲了亲他的嘴角,枕在他的手臂上,问:想什么呢? 想他们会怎么做。叶褚状似自言自语。 孟江苍他们?温遥问:这次的事也是他们挑起的? 不像。叶褚似沉思,许久后道:不过能确定有两人是冲着我来的,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挟持我。 怎么看出来的? 打斗过程中他们没有对万风下狠手。 温遥知道万风就是假冒叶褚的那名影卫,之前他们见过。 也就是说他们只是想要挟持我,而不是我的性命。叶褚道:另外一批人,他们的目标不是我,而是你。 我?温遥眨巴眼睛,显然有些不明白。 叶褚摸了摸他脸,道: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打从一开始就是马车内的你,确定马车内没有你后,便开始转头攻击我,这时候原本在帮我们的那批黑衣人便撤走了。 你是说有部分人在帮我?温遥接口道:确定我没在马车里,才纷纷撤走,那伙人是谁派来的? 叶褚没有丝毫头绪地摇头。 温遥脑中快速划过一张脸,有些不确定地甩了下头。 叶褚问: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我觉得有个人可能会帮我。温遥有些不确定道。 谁? 温遥看着他,慢慢道:孟江苍。 叶褚眉头瞬间皱了下,很快又消失不见,刹那间的功夫温遥未能扑捉到。 他怎么会帮你?叶褚问。 多半是因为我娘。温遥低喃。 仍旧被叶褚听了去,他揣测一番后,莫约明白了孟江苍这么做的用意,这么说来对方也不算无药可救,他寻思着倒是可以给他的小女儿谋个不错的人家。 温遥不知他所想,道:另外一批人,子予知道是谁派来的? 大周或是别的,说不准。叶褚眉宇轻蹙,不过另外两人可以断定他们目的,是想挟持我,从而达到他们要想的,或许可以从我这儿入手。 相比胡乱盲猜,从这两人下手找寻线索确实要比从另外两批黑衣人下手快得多,温遥赞同点头,可以,子予觉得他们想要什么才会要挟你。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罗风汇报时说过两人中,有一人身形像女子。叶褚低声道。 温遥想起以前李全提过,他与贺林嘉有过一面之缘,而沉然却是和贺林嘉是旧交,两人同样是大周人,其中还跟一女子关系较好,至于那人是谁他无从得知,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日前来的两人中,有一人是她。 如此说来,那人是来救贺林嘉的? 沉然知道吗? 温遥道:目前我们弄清楚二人的身份,如此一来便可以洗脱沉然的嫌疑,反之内/奸就是他。 你希望是他么? 温遥摇头,不希望。 另一方躲在暗处帮咱们的人,估计是孟江苍派来的,这个恩情我得记下,以后偿还。 叶褚道:不用以后偿还,现在就可以还。 什么?温遥有片刻迷茫,叶褚捏着他手背,放嘴角亲了亲。 先猜一会儿,以后便知道了。叶褚噙着嘴角笑,嘴角似有似无蹭着温遥手背。 行吧。温遥把头靠他身上,择了个舒服的位置。 睡吧。叶褚拍拍他脸颊,轻声道,温遥气音轻轻嗯了声,闭着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叶褚却没有那么快睡过去,他搂着人在他额上亲了下,黑眸在月色笼罩下显得十分朦胧,好似有什么从眼中划过。 隔日天灰蒙蒙亮,温遥便起来了,用过早饭,一行人开始准备晚上要用的吃食,温遥从章掌柜那儿订购的葡萄酒也已到货,温遥将葡萄酒用玻璃瓶装起来,放在长桌上,交代他们小心看管,便同周运和顺安对接了流程。 流程不复杂,两人很快弄明白,顺安十分期待今晚的春宴。 一行人早早解决了晚饭,辰时开放春宴,此时院中烟花殷磅一声,绚烂夺目,众人或闻讯而来,或被烟花吸引而来的。 这时,流清带着几名短工在外敲锣打鼓,欢迎众人到来,欢迎仪式过去后,大伙儿纷纷走了进去,顺安带着周礼四人站在外面检查大伙所携带的入场券,凡是没有入场券者皆不予与通行。 有几个没入场券想要硬闯,被周礼四人直接拎了出去,众人见状各个都不敢冲动行事,不少人到前台问流清在哪购买入场券,被告知已经卖光后,大伙儿一阵仰天长叹,只恨自己只晓得埋头苦读。 有入场券的食客被周礼等人请进了内院,不过数步相隔,就被院中台子吸引住了视线,那是什么? 身边人回答,没见过。 民食府花样就是多,光是这个今晚就没有白来。 这时,台子周围忽然燃起了斑斑点点烛火,一圈接着一圈,台上好似燃起了什么,众人只看到几名彪形大汉,打着赤膊,抬着几大铁桶上台,周围人皆分外好奇他们要做什么。 周礼和周荣收了内劲。 顺安道:真厉害,轻轻松松就令蜡烛燃起来了。 周礼朝他一笑,想学? 顺安巴巴点头。 可惜你过了学这个的年纪了。他从十三岁开始学,顺安这时候十八岁,已经过了学习内劲的最佳时期。 顺安闻言瘪了瘪嘴。 那些铁桶便是十几盘化铁炉。 宽敞院内搭建了一丈余高的四角花棚,台子就在其中,棚顶铺了一层新鲜的柳树枝,树枝上绑满了各种烟花、鞭炮,台子中央花棚顶部正中竖起一丈余高的老杆,顶上绑有鞭炮、烟花等,作为设彩。 台子旁边立一座熔化铁汁用的熔炉。 众人看得兴致勃勃,底下传来人言啧啧,每个人的脸上都涌现出好奇来。 温遥也有些紧张,这几个汉子是他在几日前吩咐周运找来的,均是铁匠出身,先前也没机会排练,亦不知道他们技术如何。 这时,几人中有一人动了,他把事先准备好的生铁化成铁汁,另外一人一手拿着盛有铁汁的花棒,一手拿着未盛铁汁的花棒迅速跑至花棚下,下棒猛击盛有铁汁的上棒,使棒中铁汁冲向花棚。 大汉一棒接一棒,一人跟一人,铁汁遇到棚顶的柳枝而迸散开来,继而点燃棚上的鞭炮,合着绚烂的烟花,于空中迸发,点亮了繁星少许的天空,五彩缤纷、震天动地。 这叫什么?有人惊讶的问。 他的声音掩盖在了殷磅声中。 烟花? 烟花哪是这样! 这也太漂亮了。 天幕中金光涌现,与五光十色的烟花相交辉映,彼此缠绕,金色似龙似虎,萦绕于半空,哗啦啦从人们头顶越过。 这是什么? 太漂亮了。 在场人不绝重复着太漂亮、太壮观,也就第二日才有书生形容,那晚所见,就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一般,所有人都对漂浮于头顶的火龙吸引,它就像从亘古走来,穿梭于人世间,睥睨着形形色色的人,那漫天绽开的烟花便对它的欢迎。 在大伙儿的欢呼热情下,龙爪拂过众人头顶,耳边似乎能听见一声又一声的龙鸣,霹雳吧啦声中,它飞向高而远了的天空,盘旋在众人上方,而后慢慢消失。 整个过程是那样的漫长,又是那般的短暂,乃至大家回过神,皆是一阵唏嘘,这也太短了吧,我感觉才刚看,就没有了。 凝望着眼前一幕,温遥也没想到打铁花能做得如此漂亮,如此尽善尽美,就连叶褚内心都十分复杂。 温遥至始至终都是那般的与众不同。 这样的温遥深深吸引着他。 温遥看着他,笑弯了眼,问: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无论是人还是物。叶褚凝视着他,花火落下的光辉打在温遥脸上,能看到脸蛋上的细绒,给白皙的脸颊渡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温遥耳廓微红,推搡了他一下,小声道:看你的。 叶褚眸里有些复杂,温遥大约发现他的不对劲,侧首揽着他手臂,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我也觉得好看,不管是人还是物,都是我见过最好的。 叶褚低下头,远处天幕砰的一声,点亮了漆黑的天空,从远处看,一高一低,二人靠得极近,低的那人微微踮起脚,高的弯下身来,搂着少年的腰,吻在了两瓣水润的巧唇上,一点一点深入 温遥微微睁开眼,看着天上遨游的金龙和绽放的烟火,只觉得遇见叶褚是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开场过后,便到了今晚的主题,穿过台子,便是民食府主推了月余的主食,众人看着这些吃食各个咽了咽唾沫,这里边有不少是他们没见过的。 这一次一定要大吃特吃,但当他们看到价格后,又忍不住犹豫了。 这一次温遥的价格设定得十分高,当时他想的就是做京都权贵的生意,也没必要降低价格,况且这次来的大都是京都世家子弟,或者显耀世家,他们并不觉得食物有多昂贵,大手大脚买下一堆,便同几个熟悉的人围坐一起谈笑风生。 叶褚待在楼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情况,温遥说:可以下去了。 还有什么吗?叶褚拉住他问。 还有一个。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 温遥冲他撩唇一笑,叶褚摸了摸他侧脸,两人亲密无间地下楼。 要说开场的打铁花,勾起了人们的兴趣,那么接下来的吃食更是勾得人馋涎欲滴。 这叫什么?有人问。 低头便看到白团前挂着一竹简,其上有小篆,刻以饭团二字。 饭团,是用米饭做的? 里面有好几样我没吃过的。 这叫什么?炸香蕉。 这个真的是香蕉! 众人满是诧异,一些食肆掌管一开始抱着凑热闹的心态,最后忍不住下手买了不少。 温遥和叶褚下了楼,直接去了后院,周运过来汇报情况。 温遥赞道:干得不错。 都是小主子出的主意,我们也就照做而已。周运谦逊道。 没有你们我光有主意,一个人也完成不了。温遥笑道:所以说咱们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周运低下头去。 温遥只能从这些上面强调团队的重要性,他没法直观的告诉周运,我们是一个团队,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才能把事做好。 周运闻言虽不能明白团队的重要性,但也知道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不能舍弃。 按照流程,这时便到了周运讲话谢词。 周运告退后。 温遥说:周运这人很聪明而且很通透。 但越聪明的人越是应该提防。叶褚道。 温遥点头道:所以我才会从牙子手里买下他们,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他们的忠心程度。 只需一提叶褚就明白了,他身边都是师傅为他精心挑选的,他相信师傅,连带着也信任他所选之人。 前院,周运站在台中央,朝众人微微躬身,四下便逐渐安静下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民食府管事这时候有话要说。 诸位,敝人是民食府的管事,姓周今日乃我大陈王朝值得庆祝的日子,敝人的东家,特地选了今日举办春宴,寓意来年春意绵绵,花团锦簇 诸位也看到了今晚的吃食,这些吃食全是民食府推出的新品,其中有不少出自东家咱们还是按照水上花馔宴的老规矩,用碟子选择您所需吃食,之后再到我们的前台,顺安掌柜那交付银两,每样所需的银子都写在了竹简上 敝人代表食府祝贺诸君过年吉祥,用餐愉快。 周运话落,天幕中又是啪的一声,众人纷纷抬头,只见一根根色彩鲜明的丝带,迎风飞舞,最上头竟是一只翱翔天际的凤凰! 凤头高悬黑夜,并没有因为黑幕而黯然失色,它的双眼流光溢彩,燕颔、蛇颈、龟背、鱼尾、五彩色,高六尺许。 古有凤之象也,麟前鹿后,蛇头鱼尾,龙文龟背,燕颌鸡喙,五色备举。出于东方君子之国,翱翔四海之外,过昆仑、饮砥柱,濯羽弱水,暮宿风穴,见则天下大安宁。 众人顿然明白了一件事,这是不是意味着贤妃有意成六宫之主? 温遥却没想这么多,他只知道青鸾火凤,又称丹鸟,乃上古传说中的神异动物和百鸟之王,寓意为爱情之鸟。 他侧头看叶褚,也不知道对方明不明白,不过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他还准备了一个。 此时台下骤然起了烛光,鹅黄暖光迎风摇曳,与月光相呼应,遥遥相望。 天与地之间的丹鸟,落下万千彩带,这些彩带俱以绸缎制成,不少人伸手接住了,低头看去,只见上边写着侍儿扶傍粧台,懒把青鸾高照或妆台尘暗青鸾掩,宫树月明黄鸟啼。 此时,两鸟齐舞,其姿翩翩,与月光烛光上下辉映,摆头间仿若有声音传出,那声音悠远而婉转,低低吟唱,其爱绵绵,同宿同出,同雨同呼 温遥的声音从耳边穿过,与风声,人声,烛光燃烧声相互交织,那声音低越如春风,又如恋人般的温柔浅吟。 那声音仿佛穿越了宇宙 那声音勾起叶褚灵魂深处的记忆 那声音穿过河流山川,穿过绵延山脉,穿过千年 传说世上有一种鸟叫青鸾,羽翼青如晓天,在太阳下泛着柔和的光芒 传说青鸾是为爱情而生的鸟,它们一生都在寻找另一只青鸾 谁也没有听过它们的声音,更没人听过它们交/颈缠/绵时清鸣婉转的歌声 它很孤单,很寂/寞直到有天它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它开始寻找另一半,它飞过高山,越过大海,飞过沙漠,穿过城池,始终没有找到,当它精疲力竭落在一户人家窗户上时,窗前有一面铜镜,青鸾的眼睛猛然一亮,它看见了一只和它一模一样的鸟,正用热切的眼光望着它 它终于找到了! 一股辛酸甜美、剧烈疼痛的暖流冲破了它的心.它唱出了其它鸟儿从未唱过的绝美歌声。 我虽然没听过,但我觉得那歌里说的是 叶褚目光如炬,直直凝望着他,温遥星眸盼盼,眼波流转间说不出的魅/人。 想你,念你,盼着遇见你,与你一同走偏天涯海角,去寻找从未发现过的美好温遥缓缓道,语气温柔缱绻,叶褚抬手抚摸他白皙的脸颊,温遥冲他明媚一笑,它想陪着它一生一世,不论石泐(l)海枯,还是生死相别,不论相隔多远,心底的喜欢从未变过 它想说我爱你,比爱自己还要爱你。温遥抬手抚摸叶褚的手背,双目相对,温遥的声音越发温柔。 请告诉他,我也爱他,不论未来发现什么,只要有我活着的一天,有一个地方会是他的避风港,我永远会在那等他。 他说温遥忽然哽咽了下,叶褚捧住他的脸,溺爱地蹭了蹭他的唇,哑然柔声道:宝贝,我想听你说。 我我爱你。 叶褚轻轻一笑,吻住了那双泛红的唇。 空中青鸾火凤耳鬓厮磨,交/缠着飞向远方 烛光点缀,漫天彩带,悠悠然落到温遥头顶 叶褚松开他,温遥说:带你去个地方。 这儿不管? 温遥轻轻摇了摇头,鼻子酸了酸,叶褚永远这样为他着想,哪怕他喜欢的是原身,他也高兴的难以言表。 去哪?叶褚牵住他,问。 温遥反手扣住他的手,带着他往后院去,后院中温遥早让人准备好了,一百个孔明灯,青鸾火凤一旦下落,孔明灯便从宅子后的屋顶上慢慢升上半空。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一百只孔明灯,齐齐飞向天空,叶褚这一刻忽然明白了,他紧紧握着温遥,此时他们都没有开口,似乎再也找不出话语来表达此时的心情。 温遥拉着他往前走,最后站定在一个巨大的篮子前。 叶褚问:这是什么? 来,上来。温遥帅气翻身站了上去,朝叶褚伸出手,叶褚看了他一眼,手搭在他的手上,轻轻一跃便到了篮子里。 篮上用丝带,扎染五色的棉布扎就,下头便是用以燃烧的松脂,孔明灯齐齐飞上半空,叶褚这时候才看到它们下方都用鱼线连接,最后全数汇聚在了竹篾编就的篮下。 一百个大号孔明灯拖拽着竹篮缓缓升上半空,这时五色棉布热胀冷缩,渐渐膨胀起来,载着二人飞上了半空。 叶褚心内满是愕然,从未想到温遥会为他做这么多,其中肯定花费了不少功夫,单单是这个载人飞上天的竹篮就让人震惊。 这叫什么? 应该算是简易版的热气球。 热气球? 温遥微一点头,双手环在他脖子上,虽然我不会轻功,但我能用自己的方法带你飞。 这个能飞多高? 温遥摇头,不清楚。 如果灯油燃尽,我会抱着你坠入深渊。 我会拉着你不让你坠下去。或者让你活下来。 温遥皱着眉道:我不允许,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绝不苟且独活。 遥遥 前院中,大伙儿各个惊呼,那是什么? 竟然能把人带去那么高的地方! 这么多的孔明灯就能把人带去半空。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太漂亮了。 众人纷纷赞叹,终于明白入场券为何会这么贵了,因为物超所值。 叶褚与温遥彼此相拥,乘着热气球飞向远处,京都远在脚下,他们应着风飘上远处山峰。 夜深时,周运送走了所有的食客,顺安和流清算了今日的收入。 流清问:小主子飞走了,他们怎么下来呢? 别担心,不是还有主子么。顺安优哉游哉道。 周运也觉得有道理,一行人收拾好后便关了门,回屋休息。 这时,远在山上的温遥冷得打了个喷嚏,叶褚生了火儿搂着他在一颗大树前坐下,还冷吗? 有点。 幸好咱们落到这里了,不然落远了都还不知道怎么回去。温遥忍俊不禁道。 叶褚脱了外衫裹在他身上,把人紧紧搂住,现在下山吗? 咱们怎么下山?温遥哭笑不得道。 带着你跳崖,怕不怕?叶褚收紧了手臂,从侧面把人搂得更紧了。 温遥在他脸上蹭了蹭,亲昵的笑了笑,不怕,现在就跳? 叶褚刮了下他的鼻尖,半揽着人直接飞上悬崖峭壁,叶褚搂着他腰纵身一跃,二人齐齐下坠。 寒风中,温遥死死环着叶褚脖子,冷冽的风刮过脸颊,带来刺痛,他把脸埋进叶褚胸/膛,热度慢慢在脸上铺开,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失重感越发强烈,温遥忍不住大叫,叶褚轻笑着堵住了他的唇。 昏昏沉沉中,温遥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紧接着人便被带向另一处,叶褚抱着人脚尖轻点陡壁,迎着风向远处飞去。 等温遥回过神时他们已经在山脚下了。 这就下来了?温遥一脸茫然,叶褚含笑捏了捏他的脸。 温遥不得不羡慕他的轻功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种事想都别想了。 春宴当晚民食府再次迎来了大丰收,顺安和流清当晚就把账目清算出来,原本想当晚就拿给温遥看,左等右等都没把人等回来,两人只好打着哈欠回屋休息。 第二日天边露出鱼肚白,流清和顺安就醒来了,两人直接往温遥那屋奔去。 温遥昨夜兴奋过头了,这会儿还没起来,叶褚倒是起来了,两人看到他也不敢贸然进屋打扰。 叶褚低声问:什么事? 这是我们清算好的昨晚的账目。顺安支支吾吾道。 放着,等遥遥醒来了再看。叶褚压低了声量,以保证不会吵醒温遥。 好、好。顺安与流清放下账本,嗫嚅了几下唇瓣才快速出了屋。 你说咱们这么做好吗?顺安似自言自语开口。 流清问:哪里不好了? 万一那账本小主子不希望主子看到呢,咱们不是做错了事么。 应、应该不会吧。流清不确定开口,一会儿后又说:咱们去拿回来了。 作势要转身往回走,顺安当即拉住他,小流清你怎么还真的去啊,那可是主子,咱们得离远点。 流清正要点头附和,脑子里忽然闪过零碎画面,匆匆而逝,他只能看到一人,那人对自己笑得一脸慈爱,男人身边还有个比自己大点的少年,少年同样对他笑得一脸灿烂。 他们是谁? 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脑中? 流清猛然蹲下身,没把顺安吓得够呛,赶忙找人去请大夫,自己扶着他回了屋。 外头的声音吵醒了温遥,温遥睁开眼,分不清今夕何夕的问: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叶褚的声音传来。 这么晚了。温遥起床,叶褚伺候他穿衣,温遥双手摊开,任由他服务,叶褚好笑的点了点他脸颊,弄得温遥有些痒了,抬手抓住作乱的手,低声细语说:别弄,有点痒。 痒了?叶褚凑近他问:怎么个痒法? 被打趣了温遥也不生气,朝他勾了勾手指头,过来些告诉你。 叶褚闻言靠近了些,温遥在他耳廓上亲了下,拖长声音说:不告诉你。 旋即将人推开,快步夺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朋友们的支持哈哈哈这几章太甜啦~~~~感谢在20200419 16:43:35~20200421 16:18: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九20瓶;言姑凉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7章 11封后中?(捉虫) 叶褚跟在其后,眸中笑意顿显。 温遥一出来,顺安便嗒嗒跑来,问:小主子账本看了吗? 什么账本?温遥一脸茫然。 顺安解释后,温遥道:应该在子予手上,我等会儿去看看,你们帮我到庖屋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我啊从昨晚饿到现在。 好的,小子这就去问。顺安扭头要离开。 温遥将人喊住了,等下,刚才我听你们在说什么? 是流清顺安换了口气说:他首风又发作了。 首风就是后世的头痛症,温遥知道这个。 他皱眉道:怎么回事?请大夫了不曾? 这已经不是一两回了,要不是这个时代医疗设备落后,他都想带流清去拍了头部CT了。 请了。顺安语气里带了些急/色,大夫也说不出个缘由,小子等会儿还得去拜托徐大夫。 你要去徐家?温遥问。 顺安轻轻点头,徐大夫是整个京都医术最好的,甚至比宫里头的御医还要医术超群,只是想要他诊治不是件容易事,幸好流清和徐二少关系不错,凭借二人的关系应该能把徐大夫请来。 去吧。温遥想了下说:就不必去庖屋了,现在就坐马车过去,让周礼和你一起。 好。顺安匆忙应下,急急走开了,温遥未能看到他耳尖微微泛红。 周礼在外头喂马,看他过来,搁下手中的干草,问:要出去? 顺安略一点头,声音低了些,流清又头痛了,刚才大夫来诊治了也没能看出什么,我寻思着上徐府找徐二少,让他帮忙请来徐大夫。 流清头痛严重吗?周礼问,流清一如他弟弟,是个乖巧听话的少年郎,流清的头痛病,他之前就听众人谈论过,这段时间很少听到,便以为他的头痛病得到治疗。 看样子挺严重,痛得额头上满是冷汗,孔武在照顾他,我们先去找徐二少,请来徐大夫。 周礼略一点头,让顺安坐进马车,他则驾车赶往徐府。 路上,周礼大声道:你也别太担心,说不定流清只是感了风寒,最近天气冷,你也要多穿些。 放心吧。顺安的声音飘出帷幔,我穿得多,不觉得冷,而且我比流清身强力壮。 流清给他的感觉不像普通奴户,或许在以前流清是某户人家的少爷,阴差阳差下买给了牙行,从吃穿不愁的少爷变成了吃苦的奴仆。 好在遇上了小主子,若是碰见其他人,他都不敢想象流清最后会如何。 很快抵达徐府,顺安下了马车,被门口护卫截住,什么人? 两位大哥,我是民食府的,需见你家二公子。顺安拱手说。 拜帖呢?其中一人问。 顺安出来地匆忙哪里准备了什么拜帖,此时便露出尴尬的笑容,在下有急事找二公子,麻烦两位大哥通传下。 没拜帖一边去。另一个护卫不客气道。 你顺安正要发火,周礼拦住他,眼神示意他别轻举妄动,从荷包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那人,道:麻烦这位大哥代为通报。 守门护卫掂了掂手中银子,语气比刚才客气了,好说,这位公子且在这儿等着,我这就进去通报。 麻烦了。周礼道:就说是民食府流清求见。 好好。护卫嘴上应着,转身进了大门。 一会儿后,顺安听见熟悉的声音,转过身就看到徐风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他身后跟着方才的护卫,那人脸上青了一大块,想来便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顺安心里舒畅了许多,叫你贪心活该被打。 徐风到得他们跟前,一番四顾后,拱手行礼说:怎不见流清公子? 实不相瞒,我们是因为流清一事特地来找徐家主。顺安说。 徐风闻言忙不迭将人请进府,入了前院,徐与容就在堂屋里,徐风带他们绕过流水小桥,鸟语假山,亭台楼阁,才到堂屋外,徐风转身对二人说:小子前去通报。 麻烦徐风兄弟了。顺安道。 徐风到了门边回头一笑,才对屋内道:主子,是民食府的顺安掌柜找您,关于流清公子的。 徐与容原本不想见,一听说事关流清,便道:让他们进来。 是。 徐风转身,几步到顺安跟前,道:二位我家主子有请。 顺安略一颔首,同周礼踏进堂屋。 徐府前院堂屋十分宽敞,饶是顺安在皇宫待过一段日子都不得不多看几眼。 屋内有花有草,桌椅齐全,屏风前有矮几,其后便是主位,其下乃数把圆木椅,徐与容就坐在主位矮几前,身前放着笔墨纸砚,似乎在写什么。 徐家主。顺安行礼道。 流清怎么了?徐与容抬头看他一眼,问。 纵然面上没显露出什么情绪,但顺安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着急来,不禁想到孔武,也不知这三人以后会如何,心底悄悄叹了口气,只希望流清能永远这般天真无邪。 流清首风又犯了,这次比上回几次都要严重。顺安道。 可找大夫看过了?徐与容已经坐不住了,起身走到他面前。 找过了,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话音刚落,徐与容唤来徐风,扯下腰牌给他,拿着这个把徐老头叫来。 是。 顺安看了看周礼,不清楚他口中的徐老头是谁。 徐与容也不打算跟他们详说,直接让下人备车,三人前往民食府。 马车上,顺安犹豫不决问:不知徐家主口中的徐老头是何人? 徐鸣峰的师傅。徐与容道。 顺安想了会儿,才后知后觉想起徐鸣峰是谁,那可是京都赫赫有名的神医徐大夫,而他的师傅同样是徐家人,听说已至七旬,仍旧老当益壮,只是很少有人能请的动他。 顺安突然明白为何徐与容会这么有钱了,光是来找徐大夫看病的权贵就不少,更不要谈轻易不出手的徐老了。 就连周礼都不得不承认徐与容是真的关心流清。 一行人到民食府没一会儿功夫,徐风就带着徐老过来,徐老杵着拐杖,精神却矍铄,容光泛发。 徐老。顺安问了好。 徐老看到他身旁站着的徐与容,心下一转便冲他微微颔首。 徐与容对他略施点头。 顺安急忙道:徐老今日麻烦您了,请跟晚辈来这边。 徐老一啄脑袋,跟着他往后院去。 温遥听到整个大陈医术最高明的大夫来了,便和叶褚说了几句,就到流清那屋。 门未关,温遥直接走了进去,徐老收回了手,捋着白须沉思,温遥跟几人颔首后,同他们一样把视线放在了老当益壮的徐老身上。 许久之后,徐老才缓缓开口,这位少年郎乃年幼时头部伤到过重伤,当时没得到治疗,长年累月下来便有了暗疾,如今又因卫风外加邪风入体,才会导致暗疾发作。 敢问徐老可有治疗的法子?温遥问。 仅仅依靠药物无法完全根治。徐老道:这位小公子是?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在下温遥,是民食府的东家。温遥行礼说。 年轻有为啊。徐老摸着胡须感叹,徐与容是他看着长大的,在他的治理和经营下徐家成为了大陈国富,如今这民食府更是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之势。 徐老谬赞了。温遥客气一笑。 徐老开了些驱湿热和补血气的药便离开了。 徐风送他回去,徐与容留下来和孔武一起照顾流清,温遥今日还得和叶褚回宫,便只在屋里站了会儿。 看过账本,温遥颇为满意,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叶褚见了问:大丰收了? 算是吧。温遥莞尔一笑,昨晚的春宴很成功,我想将饭团放进新推的菜品里,按春宴葡萄酒的销量,想来可以做成限定份额。 炸香蕉和香蕉卷也都可以尝试着做一些。温遥一面思忖一面道。 叶褚听着只轻轻点头,不打断他的沉思。 温遥兀自想了会儿,便开始写计划,一刻钟不到,抬首问:下午可要回宫? 叶褚轻轻嗯了声,又问:遥遥要跟我一起? 对。温遥合上册子,起身,边走边说:正好今日没什么事可做,便同你一起回宫。 还没有找到那两人?于叶褚身边坐下,温遥拉过他一条胳膊,抚/摸着他的手背,没头没脑问了句,叶褚听明白了,摇了摇头,示意人还未找到。 救走他们的人,多半就是那个内奸了。温遥道。 叶褚附和点头,罗风说他的轻功十分了得,且这人很是熟悉皇宫地形,这人多半会时常进出皇宫。 仍然觉得是沉然?温遥道:那两人是来救贺林嘉的,子予觉得他们是受命前来,还是单独行动? 叶褚之前就猜出这两人的目的是为了救人,同时也想过温遥提到的问题,他低吟道:是自愿来的。 他们身后的主子不会为一人而损兵折将。 温遥不赞同道:非也,若是这人对整个大周有着莫大的作用,我想大周皇帝是不会弃之不顾。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大周皇帝至今不知道贺林嘉被伏,有两名手下冒死来救。温遥道:两人中有一人是个女子,我觉得暂时适当透露点给沉然,他会为他们解开这个女子是谁。 遥遥不担心? 温遥搂着他脖子,亲昵的在他侧脸上蹭了蹭,嘟囔:我担心什么,我可以肯定沉然不是内奸,内奸另有其人,不过他确实藏着什么事,应该和那名女子有关。 叶褚没说话,似乎陷入了自我思考中。 温遥默默换了个姿势,背靠他,热源渗入后背,令冬日没那么寒冷了。 屋里生了火,火光摇曳中,温遥再度唇启,那女子身份能查出来吗? 线索太少,又是大周人很难调查出来。叶褚道。 我觉得李全知道些什么。温遥正对他,李全多年前和贺林嘉见过,说不定就见过那女子,让他见贺林嘉一面,说不定能有新的发现。 可行。 叶褚把李全叫了进来,吩咐他这会儿进宫见贺林嘉,李全虽有不解,但还是照着他的话做了。 李全离开后,温遥说:李大哥应该明白了? 放心,他会明白的。叶褚摸了摸他的头。 李全动作很快,回到皇宫对直去了关贺林嘉的临安宫,虽然主子没有明说,但他大概猜出了一些。 嘎吱一声,被铨在屋内的男人应声抬头,看清来人后,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似是自嘲,李全踏了进来,他垂着头慵懒道:你怎么来了? 屋外的侍卫全被李全撤走了。 李全没回答他,只道:他们来京都了。 贺林嘉神情一滞,许久后才喃喃道:与我何干。 当真没有关系?李全反问,慢慢走近他,故意道:主子遇袭了,是他们动的手,原本我们的人能很快将他们擒住,但他们被人救走了。 那人的轻功了得,且十分熟悉大陈的地形。李全抓住他的头,迫使他抬起头来,你知道他是谁,对吧? 贺林嘉用力甩头,李全拍了拍手,弹走身上灰尘,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给你提个醒,主子他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说不定还会殃及沉然,我想你也不想看到沉然,鹿死街头! 什么意思?贺林嘉嗓音沙哑,大陈皇帝怀疑沉然! 他凭什么怀疑沉然! 沉然对他如何,分明是该和我们一样,誓死效忠大周,结果他反过来帮大陈的君王,就是因为当年那狗屁的恩情。 他沉然也别忘了,当年杀害他父母的就是大陈人,如今认贼为主,枉为人也! 李全幽幽叹了口气说:当年的事,主子不仅仅是救了他,更是救了他的家人。 你骗人!贺林嘉嘶声咆哮,四肢拼命扯着铁链,发出铛铛响。 李全转过身不去看他,等他喊够了,才说:我言尽于此,你且好好想想,以沉然的为人,他真的做得到认贼为主? 贺林嘉疲惫垂下头,目里灰白一片,李全看着那颗埋下去的脑袋,规劝道:孰轻孰重你该是知晓,沉然为人我想你比我更了解,若是哪日因为这个而被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李全露出苦涩的笑。 贺林嘉这时缓缓抬头,眼里犹豫迟钝,龟裂的唇上下翕动,让、让我想想 好。李全转身正对他,改日再来看你。 贺林嘉没说话,眼神游离,李全收回视线径直离开。 李全回去复命,温遥就在一旁,闻声道:明日再去,他会想通。 李全垂首应下。 待人出去,温遥到叶褚身边坐下,低声询问:子予怎么看? 贺林嘉会说的。叶褚拉过温遥的手,低声回答。 他与沉然的情谊不变,从李大哥只言片语中,我能感觉出他是真心待沉然。温遥道:他会想明白的届时我就能从他提供的线索着手。 叶褚没说话,比起这个他更担心谁会对温遥出手。 温遥捏了捏他脸蛋,笑道:别愁眉苦脸,看,咱们用不了多久就能顺着这条线索,揪出更多的人来。 他明白叶褚心中担心。 这人隐藏在朝廷之中,说不定就是他时常见过的人。 春宴结束后民食府客流量突飞猛涨,几日下来便是原先一月的盈利,顺安与周运跟温遥反映后,温遥决定加快步伐在其他县府开办民食府分店。 没两日又收到了从通县林木镇一号店送来的书信,是罗文英和张小年一同写的,罗文英不仅是一号店的厨娘,同时也是一号店的掌柜,而张小年完全掌握了运算口诀,现在和穆深一起整理账目只需半日功夫。 从他们的言语中温遥发现他们都进步了,至少在穆深的带领下,大伙儿认得了不少字,这是好的一面,温遥不禁想到整个大陈不会识字写字数以万计的百姓,若是能让他们都识字写字,那对大陈来说将会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眼下他光有想法还不行,没钱等于没资本,任何想法都形如天马行空,与其东想西想不如先壮大民食府,到时候他还能同徐家合作,不仅发展饮食业,还能从服装娱乐等等下手,以最大的程度剥削权贵的资/产,用以大陈后续建设与发展。 不过光他靠他还不行,等前期资金凑足了,就得号召全民学习以促进生产,真理是从实践中产生的,在这个落后的时代只能依靠双手双脚,重视农业的同时发展商业,国家有了钱,百姓才能解决温饱问题,只有解决了根本,百姓才能过上真正的好日子。 温遥给穆深三人去了书信,夸奖三人后,便写了些菜方子在上面,交给了周礼让他快马送出去。 分店在紧张快速筹备中,李全也再次去见了贺林嘉。 那日天高云淡,李全依旧一身宦官服,他矗立于贺林嘉之前,一如多年前那般,贺林嘉只能看见他的侧影。 想明白了?李全说。 他总是那般的直接,贺林嘉从以前就知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旧如初。 只要我说了,你们的皇帝就不会为难沉然?贺林嘉嗓音低沉,没先前那么沙哑了。 李全没吭声,片时点下头。 贺林嘉目视他,细无巨细道:老实说我和沉然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面了,要不是这次执行任务,恐怕我和琴萝会一辈子见不到他。 我不确定琴萝有没有看见他,那晚我们潜入大理寺地牢杀了蒋素裳。 再后来我收到温胜的消息,让我去城外接一人。 是他的女儿?李全问。 是。贺林嘉音量渐低。 李全常年习武自是听得清,他蹙额道:温胜有两个女儿,怎么只让你接一个? 贺林嘉似乎在思考,少时才道:或许是觉得这个女儿更有用吧。 后来你也知道了,我一个也没接走。 李全若有所思,他走至门边,外头日光稀稀落落洒了进来,贺林嘉顺着光看去,此时李全周身散发着灼光。 他让你接谁? 温凝恣。 话音一落,李全推门而出。 贺林嘉拔高音量急忙喊道:沉然不会有事吧? 放心,不会。 李全的声音在合上门的刹那溢了进来。 贺林嘉垂下头,神情颇为复杂。 将贺林嘉所言一一禀告给叶褚,叶褚挥手示意他下去。 温遥开分店的事筹划得差不多,今日便早早进了皇宫,陪叶褚用早膳,刚才他也听到李全的汇报。 他想了下说:能确定内奸不是沉然了。 还不能。叶褚道。 温遥微愣,为何? 真正的内奸还没抓到,再则贺林嘉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叶褚分析道:所以不能排除贺林嘉在说谎,故意误导我们。 温遥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贺林嘉的话的确不能全信。 眼下怎么办?顺着他的话查下去?温遥问。 不过温胜为何只让贺林嘉接温凝恣?叶褚道:另外他说杀温胜的不是他们的人,他们约定的是去国境城外集合。 时间对不上,所以那名内奸仍旧留守城内,极有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温遥问:他知道内奸是谁吗? 贺林嘉只提到过大人,想来这人就是隐藏在暗处的奸细了。叶褚说,沉然的嫌疑仍旧无法洗清,而贺林嘉这条线索断了,他们最多能找出温胜为何要让他接走温凝恣,而不是温家姐妹。 温遥独自琢磨,忽地灵光一闪,抓住叶褚双手,急急道:有没有可能温凝恣身上有什么,所以才让贺林嘉接走她? 有这个可能。 等等,还有一种可能,温胜当时还没被我们抓到,在他的预想中是可以逃脱的,同时他也相信贺林嘉的实力,也就是说他让贺林嘉带走温凝恣,只是因为她对他有利。 至于是什么,我觉得我能很快能想出来。 叶褚极为配合点头。 半柱香后,温遥仍旧没有头绪,他抬头看着案前处理奏疏的叶褚,磨蹭着走了过去,挨着他坐下,没头没脑问:还有说五岁皇子的事吗? 他应该快六岁了。叶褚突然道。 温遥: 缓了会儿温遥没忍住笑了起来,叶褚也跟着笑了。 那六岁的皇子人还在寒清轩? 没有。叶褚说:那日之后我便让李全把人转走了。 温遥知道那日指的是大臣上书那天,只问:转去哪了?那个宫女呢? 就在临安宫一小院内,宫女是李全在处理,想知道?叶褚道,见架势似乎要把李全叫进来。 温遥忙道:别别,我就随口问问,估计李大哥能处理好 从四品文官中找到什么了吗? 知道他说的是谁,叶褚道:那日他从御书房回去后,没几日就重病了,估计是怕他泄露什么,如今怕是不行了。 温遥蹙眉,怎么会这样?背后之人不是孟江苍便是钟信。 温遥和孟江苍接触过几次,相比钟信他反觉得孟江苍不会拿江山社稷安危开玩笑,有泰半的可能是这个右相。 派人去监视右相了吗? 有。叶褚说:这事左相一直在管。 几日前钟信可曾派什么人出去过?温遥道:既然有左相的人监视,那应该能看到有什么人从他们府上离开。 叶褚闻言轻轻摇头,温遥蹙眉总觉得有些地方出了岔子,等他想了会儿才思考明白,这个时代的屋子都不止一个进出的门,说不定是从别的地方溜走的。 又或是钟府内有个密道,可以直接通向城外。 他把猜想说与叶褚听。 叶褚握住他手,与他十指相扣,有这种可能,派人潜进去? 可以。温遥回握,派谁去? 他们之中李全和卫的轻功最好,可让他们二人同去。叶褚道。 再加上罗风和沉然,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 万风呢?温遥问。 五人一起行动目标太大了。叶褚不赞同摇头。 温遥提议,可以让他们两人组队,到时候咱们再分开问话等等,两人组队不行,咱们得全部分开,到时候再挨个问,但凡其中一人撒了谎,咱们便能发现。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法子不错,就按照你说的办。 温遥双手搂着他腰,趴在他身上,赖洋洋的不想动。 当晚,一行人便身穿夜行衣潜入右相府内。 府内颇大,他们落到院内最为偏僻的一处,前面有个花圃,里面栽了不少花草,李全鼻子微动能闻到玫瑰浓郁的香味。 李全在众人最前,他压低嗓音道:各自分开行动。 众人:是。 几人的身影很快隐于朦胧月色下。 李全去的后院,沉然去的厢房,罗风去的偏院,卫去的前院,万风去的堂屋和书房。 几人分工合作,一炷香后各自回到原地,李全暗自看了众人一眼,人数够了,几人便运行轻功离开。 一路上一行人缄口不言,回去后也没去打扰叶褚,而是回屋各自休息。 第二日,天光乍现,李全便到候在慕遥宫门口,直到听见主子的声音才敢让小太监们端着舆盆进去。 一等宫女伺候叶褚穿衣,叶褚洗漱后,温遥也悠悠然醒来了,说:李大哥回来了。 昨夜便回来了,想着您和主子歇下了便没来打扰。李全垂首道。 温遥迷迷瞪瞪坐了起来,叶褚上前遮住他脖子上令人羞耻的痕迹,三五下给人穿上衣服,洗漱后温遥彻底清醒了,问站一旁的李全,可有发现什么? 我们五人分开行动,属下去的后院,沉然去了厢房,罗风去的偏院,卫去的前院,万风去的堂屋和书房 一炷香后我们都回来了。 属下清点过人数,齐了。 说说你发现了什么?温遥问。 属下去的后院未能发现什么,只不过就是觉得后院十分冷清,没有一个下人,一路过去畅通无阻。 还有呢?温遥追问。 其他的便没发现什么,不过我们翻墙而入的那一处为院东,那儿有个花圃,里面栽了不少花草,属下味到了玫瑰的香味。 玫瑰花?花圃?后院没下人? 李全他们到右相府时也不过才两更天,为何这么快下人便休息了? 叶褚挥手让他下去,李全告退后,温遥说:下个叫谁来问? 都可以。叶褚说。 他和温遥一样觉得有些奇怪。 沉然第二个来汇报,昨晚他从前院院东绕过走廊,穿过后院中央,一路到了回廊上两边的厢房。 属下进的厢房,几间都找了并未发现任何密室。沉然道:厢房那边的守卫很松,基本上看不到什么守卫。 下去吧。温遥道。 沉然退下了。 温遥看着叶褚说:子予有发现吗?李大哥和沉然都提到了右相府内守卫松散。 你觉得沉然像在撒谎吗?温遥问,他刚才说话时没有一丁点儿犹豫,也许是他提前准备好的,也许是厢房里的确什么都没有。 我偏后者多点。好一会儿叶褚才道。 温遥心底放了口气。 再叫万风进来?温遥问。 叶褚甫一点头,温遥便火急火燎把万风叫进来了,万风进来时正好与沉然撞面,沉然面色不改的看着他,万风冲他颔首,而后迈过门槛,走进了屋。 行了礼,万风道:属下昨夜去的堂屋和书房,堂屋内空无一人,也没什么重要东西,书房内也是如此,属下翻找一通没发现关于府上账本,也没找到有关小皇子一事牵涉到的人员名单。 钟信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房里,退下吧。叶褚道。 万风躬身退了出去,下得了台阶,就被罗风拦住了,等我一起。 没空。万风拍开他手,直接飞身离开。 罗风看着他的背影握了握拳。 又听见温遥唤自己,罗风不得已只能回身进屋。 属下参加主子,小主子。入了大殿,罗风跪下行礼。 温遥道: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是。 罗风站了起来,道:属下昨晚去的偏院,未能发现什么。 偏院有下人或是护卫守着吗?温遥问。 没有。罗风答:偏院不见任何下人。 罗风退下后,温遥看着叶褚说:现下就只剩卫了,他们都是去的不同地方,这些地方都没有任何守卫或者下人,再则时辰尚早,不可能全都歇息,那些人都去哪儿了?另外万风没在书房找到账本和人员名单,极有可能是钟信把这些藏在了另一个地方。 遥遥认为那个地方会在哪?叶褚顺着他的话问。 温遥被难住了,想了会儿才回:偏屋、堂屋、书房、后院厢房都没有,那就说钟信把东西放在了自己的寝居。 卫去的哪?温遥说完又问。 叶褚把人叫了进来,卫答道:属下去的前院。 有什么发现?温遥问。 卫微微抬头看了叶褚一眼,才回答:没任何发现,前院除了有几个下人外,没看到别的人,属下在假山和溪水中都找了个遍,没发现任何痕迹。 前院有几个下人?温遥纳闷,他们发现你了吗? 卫摇头。 行吧,你先出去。 卫退下后,温遥颇为不解的说:前院有几个下人,难道说那些下人都去了前院?他们去哪干什么? 叶褚久久不语,温遥兀自推敲一番,最后一拍大腿,蹭地站了起来,我知道了,前院肯定有什么东西,明晚让李全去前院探查。 好。叶褚低声道,有一刹那的失神,温遥未能扑捉到。 晚上繁星点缀,李全一身夜行衣跟昨日那般从后院东面翻墙而入,落地时却没有再闻到玫瑰花的香味,李全继续前行,穿过后院直接去了前院,前院有几个下人,李全避开他们,在院内瞎找一通,便去了钟信寝居,趁着屋内没人悄悄混了进去,翻找一通后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李全正纳闷便听外头传来声响,他一个闪身躲在了书柜后,有人推开了门,走了进来,李全猜测那人是钟信,他等了会儿却听见翻检东西的声音,悄悄探出头来,只见一黑衣人借着明月在找什么东西。 他当即扑了过去,束衣剑一抖,霎时扫在了那人身上,那人闷声不吭,横剑抵挡,两人在屋内斗了起来,李全当即觉得这个的功夫路数很是熟悉,那招飞虹贯日,他只见过一人使用过,刹那愣神便叫那人逃走了。 打斗声惊动了府内下人,护卫们齐齐往这边赶来,李全从窗户钻了出去,飞身上墙头,消失在了月色交融中。 当夜,李全赶回皇宫,温遥已经睡下,叶褚仍在处理公务,李全刚落在屋顶,他便听见了动静,轻咳一声,李全当即会意,从敞开的轩窗闪身进来,单膝跪地,将府中发现以及那名黑衣人一/五一/十汇报给叶褚。 叶褚闻言摆手道:先去休息,明日再说。 是。 月色正浓,皎皎月华映出一人身影,那人身姿矫捷,避开皇宫层层守卫,飞快潜入皇宫。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朋友们的支持,(* ̄3)( ̄*)感谢在20200421 16:18:41~20200423 14:17: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8章 12找出证据上 晨曦微露,冬阳徐徐。 慕遥宫内传出低沉声,声音十分悦耳,在外守着之人皆是两耳不闻屋内事。 未几,便听屋内响起声音,李全一面应着一面快步进屋,主子。 准备早膳。叶褚的声音传出。 李全应下后吩咐一等宫女进殿伺候。 叶褚洗漱后便亲自给温遥洗漱。 在哪用早膳?叶褚问。 温遥哼哼两声,脸上带着睡意,等了会儿才道:就在这儿吧,不想出去。 叶褚从旁搂着他,亲了亲他眼角,没睡醒? 温遥懒懒的点了点头,把头靠在他肩头,叶褚一手抚上他侧脸,一手捏了捏他鼻尖,温遥被他弄得发痒,笑着拍开他的手,痒啊。 哪里痒了?叶褚嗓音低沉,温遥趁机一把推开他,穿过镂空绣金一马奔腾折叠屏风,到外前的红漆圆木桌前坐下,叶褚跟了过来,温遥冲他笑了笑,拍拍身边的木凳,一脸豪迈道:来来,坐这里。 叶褚刚坐下,宫女们便陆陆续续进来,布菜,随后垂首等在一旁。 温遥不喜欢被人盯着吃饭,回首对她们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休息吧。 众宫女福了福身,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温遥尝了口御厨做的口蘑肥鸡,肉鲜嫩味鲜美,温遥点评道:比以前进步多了。 你也尝尝。夹了些给叶褚。 叶褚低头尝了一口,便搁下竹筷,不吃了,有点腻。 是么,我觉得味道还行。温遥道:李大哥昨晚带回了什么? 先吃饭。叶褚道。 温遥不依了,朝他眨了眨眼,说:现在就说,正好可以边吃边想,方便思考。 叶褚无奈失笑,李全仍旧从那晚的地方潜进,这次却没闻到玫瑰花香,他在前院转了圈没找到什么,前院的确有几个下人,之后他又去了钟信的寝居。 前院有人便证实了卫没有说谎。 然后呢?他追问道。 然后他看到了一黑衣人,似乎也在找什么东西。 那黑衣人和李大哥交手了?温遥问。 叶褚点头,李全说他的招式有些熟悉。 熟悉? 温遥脑袋猛地一跳,连忙追问,会是和李大哥以前交过手的人,还是宫里的人? 这点很重要李大哥有说么? 没有。叶褚道:他也记不起来了。 温遥一时间觉得有些犯难。 这下连仅有的线索也断了,看来只能从贺林嘉说的温胜让她接走温凝恣下手。 忽的,温遥问:温凝歆知不知道这个? 叶褚反问:遥遥想问她? 可以试试。温遥点头。 眼下不能放过任何机会。 不过比起这个还有一件事,更是需要立刻解决,温遥说起这事,叶褚只笑着望着他,遥遥放心,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派的谁?肯定不会是李全。 还记得王才么? 温遥眨眼,那是谁? 尚善监掌印太监。 温遥有些印象了,之前在象山行宫时见过那人。 他也会功夫?温遥问。 叶褚但笑不语,温遥便猜出来了,他当时还觉得纳闷,这么想来便想通了,叶褚身边之人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定有他的出彩之处。 查到什么了?温遥问。 叶褚摇了摇头,表示现在没任何结果。 温遥免不了有些失落,但是一想又很快释然了,若能够这么快就调查出来,他们也不用花这么多的精力了。 他突然后悔当初没能把小说看完,不然还能提前预知,现在两眼一抹黑,完全没有一点头绪。 叶褚看着他没说话,温遥拉着他手,问:看什么? 我在想许久好,叶褚才意味深长的开口,我们是不是一开始就想错了。 什么意思?温遥微怔。 不论是温胜的坦白还是贺林嘉的话,以及当晚五人所言,这些话全都能连在一起。叶褚凝视着他,慢慢道。 贺林嘉十分肯定沉然不是内奸,但又说不清内奸是谁,而他口中的那位大人很是至关重要,估计就是那人设下了这个局中局,等着我们钻进去,最后一网打尽。 你的意思是他想借着这件事,让小皇子授封,最后再推翻子予,让他继位,之后再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温遥眉头深皱。 孟江苍钟信他们知道吗? 还是说他们也叛变了?或是他们也被蒙在鼓里? 有这个可能。叶褚道:那人从万风手中救走了那两人,只要我们能找到他们,就能引出那人。 你觉得他会现身?温遥反问,他不觉得这样的人会因为两个属下就贸然现身,否则贺林嘉这么久了也不可能仍旧被关在临安宫。 叶褚眉头蹙了起来,似乎也在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用过早膳,温遥回了民食府,开分店一事刻不容缓,他必须得加快进展。 这时,徐与容带着徐风从店外走了进来,看见他后微微颔首,温弟今日回来了。 徐大哥好,这几日麻烦大哥了。温遥拱手说。 近几日流清的头痛症仍旧时常发作,徐与容便终日陪在他身边。 温遥有段时间没和流清说话了,也不知少年此时想的什么。 徐大夫说过他小的时候伤了脑子,想要彻底痊愈绝非易事。 温遥猜测流清脑子里多半有血块否则也不会时常头痛,当然也有可能伤了小脑,导致丧失了部分记忆,或者记忆混乱重叠。 他以前就看过一些心理学的书,想到里面描述的症状,他有些担心流清。 徐与容笑而不语,带着徐风去了后院,徐风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温遥猜想这些应该是给流清补身子的。 想到徐与容对流清的真心实意,温遥稍稍放心了,至少还有人是真正关心他的。 一旁的孔武面无表情看着徐与容径直去了后院,温遥想着找个时间问问孔武,但又怕自己把事情给搞砸了,乃至现今都没能和孔武说起有关流清的事。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周运和顺安去了紧邻的几个县府,温遥想到近来发生的事,把周礼周荣派了过去,算着时间他们至少得要半个月。 一行人骑了四匹马,周运才学会骑马,众人为了将就他便放慢了速度,顺安时不时跟周礼说话,周礼看着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没把顺安看得不好意思。 适应得了吗? 顺安一脸迷茫,什么? 周礼轻笑,骑马习惯吗? 还、还行。顺安被他凝眸浅笑弄得头晕眼花,结巴着开口。 我不常见你骑马。 顺安连忙顺着他的话点头,对,我很少骑马。 周礼又是一笑,觉得马背上的生活如何? 怎么说呢,我以前在农家,很早就没去私塾了,在家干农活当时就希望自己能有一匹自己的驴,想去哪儿便去哪,自由自在。 周礼颇为赞同的点头,又问:为什么是驴? 顺安笑了,大概是觉得马太贵了。 对普通人家来说马确实不便宜,一匹马是一户普通百姓半年的收入。 那时候干完活躺在土石塌上,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够离开村子顺安陷入了回忆,嘴角挂着美好憧憬的微笑,啊我以前还有一本杂记,是我花了十文钱买的,当时被我翻得快烂了。 很好看?周礼问,勒着缰绳,离顺安那匹棕色的马儿近了些。 顺安先摇摇头,又点了点头,也不算特别好看,但当时只有那么一本,里面的故事我至今还记得。 写的什么?周礼问,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他虽然也生在农村,但一本杂记的闲钱还是有的。 就写的一个农家汉把自己的田地卖了,有了银子后他便买了一头驴,走南闯北,认识了不少朋友,同他们把酒言欢 路上他救了一府上的管家,那管家十分感激他,给了他一笔银子,那农家汉便拿着银子继续上路,在路过一个小镇时,发现里面的县令无恶不作,便联合了江湖侠士,将县令府打劫了一番。 之后县令就不敢再胡作非为了。 还有呢? 杂记里不止一个故事,周礼以前看过一两本。 还有个女侠,行侠仗义那种。顺安笑道:当时看的时候就特别羡慕。 现在呢?周礼目视他,顺安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令他心口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现在他赶忙收回视线,期期艾艾道:现在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李全是你的师傅? 啊?顺安支支吾吾道:是、是的。 怎么了?周礼注意到他不对劲,顺安脸颊红了大半,周礼以为他被寒风冻着了,连忙飞身到他身后,从后面环住他,顺安红到耳根,话都说不清了,你、你怎么,过过、过来了? 冻着了?周礼抬手探了探他额头,不烫,没发热,满是关切道:脸怎么这么烫?不舒服吗? 顺安觉得自己此时就跟煮熟的虾仁一般,红得剔透,红得发亮发光。 没、没,我就是觉得有点冷了。顺安结结巴巴,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顿时想要改口,周礼已经出声了,冷着了怎么不告诉我。 顺安心里想着告诉你有什么用,身后便被什么贴住了,热源不断传入后背,耳边是男人的热气,现在还冷吗? 那迎面而来的热气撩拨得顺安耳蜗直痒,他动了动脑袋,避开了热气,说:不冷了,谢谢你。 叫我的名字。周礼忽然道。 顺安愣了下,周礼只觉得他呆呆的模样,看着有几分可爱,也没多想便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道: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 哦、哦哦。顺安啄木鸟般点了几下脑袋。 周礼抬手揉了几下。 去临县的路还有好几个时辰,顺安觉得再这样待下去,他多半没办法思考了。 京都民食府内,生意依旧如火中天,温遥将之前春宴的饭团,纳进了新菜式里,十分受食客喜爱,甚至有不少人花重金邀请民食府的厨子到府上做寿宴。 温遥思量一番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商机,便答应了林府的管家,三日后到府上备寿宴。 他打算让张木去锻炼一番,张木的胆子比起以前长进了不少,将此事告知他,张木表示自己能好好完成,温遥拍拍他肩膀,鼓舞道:相信自己,就像在食府一样。 张木坚定地点了点头。 温遥寻思着若是接下这门生意,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人请他们上门做饭,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一是食府没有那么多人手,二是成本会变高,再三思忖后,他决定只有定制会员拥有这样的权力。 同时定制会员由以前的五百两一月变为八百两一月。 他派人跟进消息时,不少食客表示他们没法支付这笔费用,便只能降为高级会员。 小德把订制会员的名单统计出来,从以前的五十位直线下降为二十位,其中的三十人已经成了高级会员。 小德看温遥一点儿也不担心,便没有多说什么。 温遥限定订制会员人数,每月只增长两个名额,同时订制会员总共只要五十人,并且若是当月没能在民食府消费一百两则会扣掉一分,若五分全部扣除则无法继续续费成为订制会员。 此事一提出来小德等人便十分不解,流清头痛好了不少,这时开短会,他人便在书房内,闻言问道:小主子万一食客们不高兴了怎么办? 他们为什么不高兴?温遥反问。 咱们这样做,他们会觉得很不厚道。流清小声道。 温遥说:厚不厚道不是他们说了算,而是我们,必须得提高订制会员的数量,若人人都是定制会员,时间一长他们便不会觉得有任何稀罕。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或越是很难得到的,人们总会格外的珍惜。 显然流清不明白这个道理,温遥看着他说:放心吧,他们不会产生任何怨言,你不相信他们,难不成还不相信我了么? 流清当然相信温遥,闻言把头点得十分利索。 温遥笑着说:这不就对了。 商定好后便找来陈允封写告示,下午把告示张贴出去,第二天清晨民食府外就聚集了大批食客。 叶褚正下了朝坐着马车往这边来,道路险些被这些人给堵了,好在都知监的人在前头开路,还算顺利的从后门进入。 叶褚下了马车,问:刚才发生何事了? 回主子,外面聚拢了大量百姓。李全道。 刚才就是他驾驶的马车。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叶褚皱眉,就怕这些人中有来刺杀温遥的。 属下不知。李全道。 叶褚没说话,只一个眼神李全便会意了,在后院找了个小厮打扮的男子问:前面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那人以前是侍卫,见来人是李全后就要行礼,李全拦住他,在外无须如此多礼,且说说发生了何事。 侍卫将事情本末原原本本说给李全听,听完后李全道:麻烦这位小兄弟了。 叶褚也在一旁,侍卫说话的音量不低,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遥遥弄出来的? 是是小主子弄出来的。李全赶忙道。 叶褚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往庖屋去,路过几名短工,大伙儿纷纷多看了一眼这个浑身散发着贵气的男人。 那人是谁啊? 不认识。 之前没见过。 能到后院来,应该是食府东家的朋友。 嚼什么舌头,咱们是来干活的,不是来当长舌妇的。有人训话了,这人三十余岁,长相彪悍,身上带着股悍匪气,但却是个正经人家的农家汉,听见这些短工说三道四便忍不住说上几句。 他们都是昨日被一同招进来的短工。 昨日,民食府有几个少年郎到他们村找手艺出色的厨娘,哪知厨娘没找到反而把他们给带走了。 过了甄选这些人都留了下来,每日只要工作四个时辰,一个月就可以拿到二两银子,够他们在村里的家人生活好几个月了。 因此他们不少人珍惜这份活儿。 叶褚一路到庖屋,李全自觉守在屋外,叶褚走了进去,庖屋内只剩温遥一个,叶褚一声不吭从后面看着人。 温遥做得投入,等了会儿才察觉到被什么盯着,瞬间转头,看到叶褚刹那惊愕道:不是你怎么来了? 来了多长时间了,怎么都不叫我下,喝水吗?温遥急忙道,情绪有几分高涨,我去泡茶。 不用不用。叶褚拉住他,把人圈入双臂中,鼻尖抵着鼻尖,我就是来看看,这是准备做什么? 做早饭,吃吗?温遥手上还有麦粉,便没搭在叶褚肩上,只用侧脸亲昵的蹭了蹭他线条凛冽的下颌。 吃。 他没有用早膳,为的就是专门过来陪温遥用饭。 温遥轻轻嗯了下,在他脸上吧唧了口,然后道:先放开我,我一手的麦粉别弄你衣服上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叶褚搂着他不松。 温遥失笑道:先放开我,还得做早饭,你没饿,我都快饿的没力气了。 叶褚失笑着松开了他,温遥转身捣鼓早上要吃的蔬菜饼,蔬菜用的赤色莱菔和洋芋,另外一锅用的韭菜,灶上还煮着香味扑鼻的菌菇瘦肉粥。 这种菌菇类似于香菇,温遥不知道它被这个时代的人叫做什么,便给它取名菌菇。 这是什么?叶褚问。 估计是闻到香味馋了。 温遥一笑,这是菌菇瘦肉粥。 菌菇就是山里那种长了毛的东西?叶褚问。 他在宫里后山上见过。 对,有些菌菇不能吃,不过这种能吃,没毒。温遥道:这里面的肉是猪瘦肉,小德把肉切成肉末,用来加在粥里面味道很不错。 叶褚附和着点头。 我现在弄的两种饼。温遥道。 叶褚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温遥介绍说:这种我已经包好的叫韭菜饼,用的韭菜和麦粉。 我现在包的是赤莱菔洋芋饼。温遥朝他一笑。 叶褚说:用的赤莱菔和洋芋? 没错,这个少用一点儿油,煎出来的饼特别脆,而且还不腻,用来配粥吃,味道很不错。温遥笑得眉眼弯弯。 叶褚能看出他十分喜欢吃这个,暗自记下后便在一旁默不作声,认真看着温遥怎么做,看完后也记清楚了步骤,寻思着什么时候自己做给遥遥吃。 温遥的速度很快,一炷□□夫就能吃早饭了。 他准备的早饭多,够民食府所有人吃,但碍于叶褚在流清他们便没在后院石桌上吃饭,而是回到了堂前吃,几人坐一起说着近来发生的事。 外头汇聚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就越来越大,温遥在后院都能听见,他吃了一个韭菜饼,问:什么声音?外面有很多人? 刚才我进来时看到不少人集聚在门口。叶褚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也没发生什么,就是出了个告示,没想到号召力这么强。说着,温遥吃了一口菌菇瘦肉粥,又忙招呼叶褚吃。 什么告示?叶褚多问了句。 有关订制会员的,我打算把定制会员涨成一月八百两。温遥细道:昨日才决定的,最近接了一个上门筹备寿宴的活,便想着不能什么人都接,长久下来就显得食府没有优势,另外光办了会员还不行,还得督促他们消费,我便想出了个扣分制。 每个订制会员有五分,但凡一个月下来消费不满一百两便会降成高级会员。 高级会员和普通会员就没有这项。 叶褚明白了,就跟物以稀为贵一个道理。 温遥这么做于普通百姓来说没有丝毫影响,他们虽然不能第一时间尝到新菜式,但食府的价格都不算特别贵,除了新出的几样,以及宴会上出现的吃食,有人购买后在黑市上把价格抄起来。 就像之前的那个蛋糕,在黑市上抄到一千两。 用过早饭温遥拉着叶褚从后门出去,温遥一身浅色华服,牵着叶褚往人群里看了一眼,小声道:还真有这么多人,看来等会儿回来能有不错的消息。 叶褚点头附和,两人沿着溪水往巷口去,走了会儿叶褚问:这是要上哪儿去? 随便走走,老实待屋里对身体不好,特别是子予,更是应该多出来走走。温遥小声道。 好。叶褚眼中含着温柔笑意。 王才有发现什么吗?温遥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询问。 王才还未回来。叶褚说。 两人在东市逛了圈,温遥道:咱们现在回宫? 李全还在民食府。叶褚道,意思是不赞同。 温遥却道:先别忙告诉他,就我们两个,咱们去临安宫看看那个六岁的皇子。 叶褚闻言微微皱眉,他不想让温遥牵扯太多,眼下还不知道是谁想要温遥的性命,他怕温遥像大皇兄和二皇兄那般,在他不知情下离开。 温遥察觉到他的神色,双手握住他的手,细细摩挲,柔声道:别担心,他们伤不到我,我现在随手携带着秘制喷剂。 而且他还向孔武学习了些自保招式,用来逃命绰绰有余。 叶褚仍旧不放心。 子予切勿担心。温遥的声音软了几分,你担心我的同时,我也担心着你,子予我向你保证,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叶褚已经知道他心意已决,便只能点头同意。 两人悄悄潜入皇宫,直径去了临安宫偏院,那处住着六岁的皇子,穿过影壁,便传来了孩童的声音,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皇子不喜欢这里吗?宫女的声音。 不喜欢,这里太大了,而且我有好几日没看到碧儿姐姐了。 宫女的声音顿了下,碧儿姐有别的事,需要过段日子才能回来继续伺候皇子。 温遥拉着叶褚走了进来,宫女顿时吓了跳,看清来人后当即要下跪,温遥一个手势打了过去,宫女这才没下跪行礼。 温遥走至小皇子跟前,含着笑软软的问:你想见碧儿姐姐吗? 你是谁?小皇子偏头问。 温遥学着他的模样偏头,柔柔回答,我是来陪小皇子玩的。 你能带我去见碧儿姐姐?小皇子又问。 温遥大致明白他很喜欢那名宫女,或是信任那名宫女。 当然可以。温遥笑眯眯道。 真的吗?小皇子圆溜溜的眼睛立马亮了。 温遥肯定地点头,说:不过小皇子得回答我一个问题,才能见到碧儿姐姐。 小皇子往后退了步,脸上带了几分拘谨,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问:什、什么问题? 这个问题很简单,你告诉哥哥,碧儿姐姐和谁接触过? 小皇子似乎陷入了思考,他黑亮的眼珠转了一圈又一圈,好一会儿才道:有一个男人来过。 温遥猛地回头看了叶褚一眼,示意他有戏,叶褚冲他宠溺笑了笑。 什么样的男人呢?温遥问,还记得吗? 小皇子闻言认认真真想了会儿,最终摇头,:长得比哥哥年纪大,这里留着一圈胡子,还有这里也有,有这么长 他比着自己鼻子下,又比了比自己的下巴,然后移到心口。 温遥看明白了,继续追问:他说了什么? 小皇子半响摇了摇头。 温遥摸摸他的头,柔声问:真想不起来了? 小皇子点了点头。 温遥说:想吃糖吗? 想小皇子犹豫了会儿才道。 哥哥这里有一颗糖,特别的甜,特别好吃。温遥看着他,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以及脸上细微的表情,发现他抿了抿唇,又接着说:不过这么好吃的糖,只能给听话的好孩子吃,你是好孩子吗? 是、是的。 乖。温遥身子半蹲,摸了摸他的小脑瓜,从对襟里摸出一颗糖果,拿去吃吧。 小皇子接过,小声道:谢谢哥哥。 温遥站起身,小声问:有这么个人吗? 记不起来了。朝中有这么多大臣,他不可能记住每个人的特征。 温遥有些失落,叶褚宽慰:至少现在知道那人大概相貌了。 温遥附和着点头,不错,等王才回来,看能不能查到别的消息。 说完,又看了眼正一脸满足吃着糖果的小皇子。 小孩的相貌与叶褚没一点儿相似之处。 要不是知道小孩是先帝与一位才人的孩子,他都怀疑这孩子不是叶褚的弟弟。 两人从偏院出来,叶褚忽然带着温遥去了临安宫的寝居。 温遥小声问:怎么了? 我不相信那小孩是我的弟弟。叶褚压低声音道。 我从未听父皇提过。 父皇对母妃的感情不是假的。 温遥忽然想起了几个月前叶褚说过的话,他当时还不能理解,现在忽然明白叶褚当时说这话的意思了。 也就是说叶褚从一开始就知道? 那他为何没有处理掉那孩子? 温遥没忍住多看了他一眼,叶褚敏锐扑捉到,似能想到温遥心中所想,无论他的父母究竟是谁,那孩子是无辜的。 没错!温遥坚定点头,他就是喜欢叶褚这点,他的子予明明有颗善良的心,却被那群人喷成暴君,他家子予哪里像暴君了! 但利用那孩子的人必须得揪出来,无论是谁,都必须得死。叶褚声音低冷了几分。 没错,但可以先留着他,说不定那个男人知道内/奸一事。 叶褚也是这般想的。 酉时刚过王才回来了。 王才见过叶褚和温遥后,才道:属下去了那才人的老家,打听到那才人曾经有个十分要好的竹马,两人从小一块长大,家里边还为他们定了亲,原本打算过一年成亲,却不想宫里大选,才人被迫入宫。 入宫后一直不曾见过先帝。 叶褚突然道:可知道她是哪年入宫的? 太久远了,属下没能打听出来。王才躬身道。 温遥看着叶褚,说:子予还记得大选是哪年吗? 叶褚说:父皇在位时每隔四年便有一次大选,这是祖上定下的规定,即便父皇丝毫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温遥已经知道答案了。 先帝与孀妃情深义厚,若是在没遇到孀妃之前生下大皇子和二皇子,温遥不觉得奇怪,毕竟每个皇帝都背负着身为皇家人的担子,而在遇到孀妃后,先帝虽然没有摒弃这条规定,但对送进宫来的秀女置若罔闻。 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个才人怎么可能会诞下皇子。 恐怕那个男人就是掌握了这点证据,才会想要把小皇子推出去,等把叶褚拉下台后,便再将真相公之于众,或者以此来威胁年幼的皇子。 温遥不得不说那人太过天真。 仅以为这样就能让叶褚垮台,就算计划得逞,叶褚顶多会在小皇子成年后授予爵位和封地。 温遥都不想吐糟那人的脑回路有多清奇了。 这时,叶褚示意王才继续说。 属下还发现没几年才人的竹马也跟着进宫了,他成了羽林军侍卫。 能把人找出来吗?温遥连忙追问。 能。王才说:据属下调查,那侍卫至今能留在皇宫。 温遥看着叶褚道:那人多半知道些什么。 你将人找出来。 王才行礼道:是。 下去吧。叶褚说完,王才忙不迭退了出去。 先把人找出来,咱们再想办法温遥道:子予觉得这件事和右相有没有关系? 说不准。自觉告诉他,多半和钟信有牵扯。 温遥拉着人到木凳前坐下,我总觉得这些事就像一个巨大的铁网,把我们都网在里面,一旦我们做了什么,躲在暗处的人便能有所察觉,继而将我们的计划全盘打乱。 从蒋素裳被杀,不,应该是说从十几年前苏云缅被害,到孀妃去世,再到大皇子二皇子相继去世,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得而知,他相信叶褚也再找这个原因,还有温胜曾提到过的找了一批江湖人灭了李家满门,只余下幼年的李全,究竟是什么江湖人?温胜口中的游医又是什么人? 苏云缅的墓中并没有找到她的尸体,会是什么人把她的尸首带走了? 会不会苏云缅根本就没有去世? 温胜被骗了? 被他口中的游医骗了? 温遥觉得所有已知的线索到了这一刻都成为交错纠结的蜘蛛网,令他的思维乱成一团,无论拉扯拉一处都会被沾上一手的丝网。 李全他们潜入钟府时,李全曾说过闻到了玫瑰花的香味,但第二次去的时候同样的地方却没有再闻到玫瑰花的香味,为何会这样? 钟府其他地方没有护卫和下人,但前院却有几个下人,李全到前院找过,依旧没任何发现,那晚他们五人一起行动,回来时李全说人数齐了,当晚他们没有立马汇报,而是等到第二日才来禀告,这个期间除李全外,其他几人会不会相互对口供? 又或者有人重新回到了钟府,把之前找到的证据拿了出来。 可这么想又行不通,那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想什么呢?叶褚打断他的思考。 温遥看着他说:我在想那晚会不会也有什么人混进了钟府,不然李全第二次去的时候,怎么会什么都没找到。 钟信有可能提前收到风声了。叶褚目视他道。 什么意思?温遥心头一震,而后心跳加快道:子予是说,钟信也叛变了,他跟内/奸串通起来,而内/奸就在皇宫里,不应该说那人就在我们身边,他知道我们会派人去查钟信,所以提前通知他把这些东西都销毁了? 不会销毁。叶褚道:那人不会让钟信把证据销毁,因为 我明白了!温遥唰地站了起来,因为他不相信钟信对吧?那人想要用这些证据来要挟钟信,所以才会故意把消息泄露给钟信,并让钟信把这些证据藏起来,之后他再把这些证据带走,用以日/后威胁他。 李全看见的那个黑衣人说不定就是内奸,那人就在找证据,又或者是打算把证据重新找个地方藏起来。温遥有些困惑了,可他为何不藏在钟府外? 那人不是要找东西也不是藏东西,他只是做了个幌子给李全看。叶褚半响道。 温遥当即愣住了,好一会儿才茅塞顿开,拉着叶褚的手,说:这么一来便说通了,那人知道李全第二天晚上会去,所以特地到钟信的寝居,装作翻找东西。 如此一来便能确定内奸就在皇宫里。 从那晚线索来看,还能再缩小范围。叶褚一点,温遥就明白了,内/奸就在那五人间。 这么一说,我想起李大哥说过,那晚看到的黑衣人使用的招数十分眼熟。温遥道: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何会眼熟了,因为就是他时常能见到面的。 五人中排除李大哥,剩下的沉然,万风,罗风,卫都有嫌疑。 叶褚附和道:不错。 还有一点。叶褚道:花香,第一次去李全闻到了,我相信沉然他们也都闻到了,但第二次李全独自前去却没有再闻到。 他们落在前院东角,前面有个花圃,香味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李大哥第二日晚上没有闻到,说明里面的玫瑰花被人移动了。温遥说出推断,当晚他们离开时仍旧有香味传出,也就是说玫瑰花是李全他们离开后被挪动的! 叶褚附和点头。 温遥分析的不错,同他想的一样。 并且还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玫瑰花是当晚被挪动,并不是第二日。 钟信不会把这些花摆放在什么位置记在心上,唯一能发现异样的就是白日来这边的仆人,但不知什么原因钟府内的仆人少了大半,只有少部分下人在前院。 当然这点只是他的猜测,至于究竟是什么,还得找人去探查,目前信得过的就只有李全和王才。 想到这儿,叶褚说:白天让李全混进去一趟。 怎么进去?温遥问:潜进去? 不是。叶褚朝他一笑,笑得格外诡谲。 温遥见状眉头高竖。 作者有话要说:裸更太难了,明天继续日万。感谢在20200423 14:17:46~20200425 12:35: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冀逸JY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9章 13找出证据下 第二日,温遥终于明白叶褚说得那句话了。 钟信有个女儿,名叫钟悦瞳。 钟悦瞳是京都出了名的美人,据说想要迎娶她的人,能从东街排到西街。相传她本人却没在钟信的宠爱下,养出嚣张跋扈的性子,据说十分爱戴府中下人,深受众人喜欢。 她的母亲乃钟信续弦刘氏。 自打出生就一直被捧在掌心呵护。 温遥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便问:这人的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王才闻言笑了下,叶褚倒不觉得熟悉,毕竟他没那么功夫记住这些人的名字,但王才不同,他当即低声提醒,钟悦芹,钟妃是她的二姐。 温遥恍然大悟,难怪觉得熟悉。 两人是胞姐妹?温遥问。 对。 温遥:不过这两人的性子还真是完全不同啊。 喃喃自语后,又把视线转移到叶褚身上,小拇指勾着他的衣袖,抬首问:子予觉得她真的像外界传言的那般吗? 没接触过。叶褚道。 意思是没接触过,不知道品行如何。 叶褚看了王才,仅仅一个眼神,王才便领悟了,垂首躬身退了出去。 温遥仍在思索中,未能发现王才已经出去了,腰上突然多了一双手,温遥低头看,将手心贴了上去,低声道:有人。 没事。叶褚亲了亲他耳廓,嗓音有些低哑,他看不见。 温遥一点儿都不相信,推搡了他几下,没推开便由着他抱了。 还没有说后续如何了?温遥这时催促着要听后面发生的事。 叶褚在他的脖子啄了下,嗓音低沉磁性,不着急,咱们先休息会儿。 青天白日的休息什么。温遥正要推开他,就被叶褚反手搂上了床,叶褚俯身贴了上来,乖,让我亲亲。 别温遥把他的脑袋抬了起来,痒得很。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一会儿就不痒。叶褚说完,低下头去接着亲吻他的脸颊,旋即移至脖子。 真的痒。温遥又推了他几下。 叶褚衔着他的耳垂,低声道:乖,听话,一会儿就舒服。 温遥感觉到有什么伸向了后面,他想要抓住那只手,却被叶褚堵住了唇,等他回过神时,当即低吟一声,不舒服。 声音软软糯糯,带了几分可爱,叶褚低头亲了亲他饱满白皙的额头,柔声道:一会儿就好,先让我动动。 温遥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余晖洒下,给室内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守在外面的侍卫,纷纷听而不闻,面上神色不改,心底却止不住想也该到娶亲的年纪了,或是能回家抱抱媳妇就好了。 天黑尽时温遥醒来了,动了动酸麻的脖子,嗓音有些沙哑,什么时辰了? 戌时末了。听见声音,叶褚回答。 他起身从案前走至床边,伸手揉了揉温遥木酸的脖子,问:饿了吗? 饿了。温遥软在他身上,有气无力道:都怪子予弄这么久。 好好。叶褚宠溺失笑,抬手揉了揉温遥睡得有些凌乱的黑发,都怪我,我让他们备膳。 温遥鼻音嗯嗯唧唧。 叶褚捏了捏他圆润的鼻头,伺候大爷一般,为他穿衣。 这时,李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主子,晚膳可是在屋里用? 叶褚没有立马回答,看向温遥,问:遥遥想在哪儿吃? 我都成这幅模样了,就在床上吃,你喂我。温遥努了努嘴,模样煞是可爱。 叶褚捏了捏他耳垂,眸中笑意尽显,好。 端进来。 是。李全应下,吩咐宫女们入寝宫。 将长桌搬去床边,晚膳尽数放于桌案上,宫女要动手。 叶褚道:朕来,你们都下去。 宫女们福了福身,跟着李全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叶褚取过青花瓷碟,问温遥想吃什么,温遥看了一圈,点了几样菜,那几样菜颜色十分鲜红,温遥随手点了个辣子鸡丁。 叶褚摇头,道:不行,太辣了,吃这个。 盛了些鸡汤到瓷碗里,递到温遥嘴前。 温遥连忙摆头,不要这个。 我就要吃辣子鸡丁。 乖,现在不能吃口味太重的,喝点汤再吃点粥,有你爱吃的肉粥。叶褚柔声哄着。 温遥想了下,勉为其难点头道:行吧,那就吃点吧。 低头喝了一口汤,等着叶褚投喂肉粥。 吃了几口肉粥,温遥道:子予也吃。 好。叶褚眼中含笑,低头就着汤勺吃了一口肉粥。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肉粥。 饭后宫女进来收拾,叶褚取了手帕给温遥擦嘴,温遥吃饱后便想起来散散步,叶褚看出他想做什么,主动道:去御花园走走? 好。 夜风吹得脸颊两旁发冷,温遥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裘皮披风。 有点冷。 叶褚牵着他手,两人一边走一边互相凝视彼此。 温遥道:子予还没有说后续,后续如何了? 那个叫钟悦瞳的要做什么? 叶褚笑着点了点他冻得微微发红的鼻尖,她的生辰快到了,听说了食府有这个服务后,就迫不及待让小厮去食府办了订制会员。 她手上应该没有那么多银两吧?温遥不会天真的以为八百两说给就给,特别是这个时代的女子,闺阁未婚女子每月的月银少之又少,根本不像温遥以前看的电视剧那般,千金小姐有花不到完的金银财宝。 她的确没有。叶褚道:她求的钟信,钟信宠她便同意给她八百两。 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温遥问,对方获取消息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快,令他不得不怀疑,她身边伺候的人里安插了叶褚的眼线。 叶褚仅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道:不是我的眼线,是其他小姐,春宴当天来了不少小姐。 大陈的风俗相对开放,并没有禁止这些千金小姐不能出门。 近日就有千金小姐去找了钟悦瞳,她估计就是在这些人口中听来的消息。 温遥想了想忽然有所感悟,他吸了口气说:子予打算让李全过去? 还有小德。叶褚道。 温遥一想便想通了,光李全还不行,怎么着也得要一个会庖厨的,不然去了指不得穿帮,而且李全也没那么多功夫去准备食物。 下午就去了? 明日上午。叶褚道。 温遥哦了声,两人便往回走。 第二日,天刚刚亮,李全便同小德带了两名短工上钟府,钟府护卫见他们身上穿着民食府的衣服,便将他们放了进去。 李全跟在小德身后,一声不吭,同来的两名短工也没有说话,盼头盼脑,十分小心翼翼,小德借用了府上的庖屋,和短工一起准备钟府厨子们买的食材,李全便在这个时候偷偷摸摸溜开了。 他先去了后院,假装自己找茅厕地绕去了前院,直直地到了块菜圃前,一仆人走了过来,问:诶,你这身衣服,你是民食府的人? 李全将错就错点头,对,我是民食府的。 仆人感叹了句什么,李全没注意听,又听他接着问:你是厨子? 我不是,我只是个伙计。李全道。 听说你们的东家是贤妃娘娘,外面传得=的沸沸扬扬,是不是真的?仆人靠近了些,一脸好奇的问。 李全道:是真的,这个还是我偷偷知道的,你可不能到处乱说。 他故意说得悄悄咪咪。 仆人当即保证道:我是什么人,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就是嘴巴紧得很。 李全可不相信他口中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嘴上问道:这花圃挺好看的,这是右相喜欢的? 老爷哪有闲工夫弄这个,这些全是三小姐吩咐的。 三小姐便是钟悦瞳。 她很喜欢? 仆人理所当然地点头,然后看向了花圃,忽的问:怎么这里多了一盆花? 多了什么花?李全顺着接口。 仆人想也不想的指给李全看,就是这个紫色的,不知道什么花,刚才还没有这会儿就有有了。 会不会是其他人放这的?李全问。 不可能。仆人摸着后脑勺说:这里一直由我负责看管,昨日也是如此,好好的玫瑰花被搬去一旁,我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它挪过来,今日又多出来了一盆。 就是这盆玫瑰花?李全指着跟前巴掌大小的花盆问。 对!就是这个,昨日早上我到这儿来看,就发现那盆花跑到了水井旁了。 那口井离这里近吗?李全语气里带了几分熟络。 仆人没听出任何问题,细细回答:百步之外,不算太远,但如果要抱着它的话,就有些吃力了。 李全点了点头,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这个活儿挺辛苦的。 你们民食府怎么样?仆人好奇心极重,探头探脑小声的问。 李全不打算继续和他聊下去,说了几句民食府的好话,便捂着肚子问:哎呀,今日实在是不巧了,咱们有机会再聊,敢问这位兄弟茅房在什么地方? 茅房在前院呢,顺着这条路走,然后转过弯穿过小桥,再走过回廊,第三间就是了。 李全拱手说:有劳这位小兄弟了。 李全对直离开,走到一半返身回到庖屋,走近小德,对他低声道:我先回去了,你一个人在这儿没问题吧? 没问题,你且回去吧。小德侧头看着他道:我这儿也快弄完了。 李全想了想决定还是跟他们一起离开,便蹲下身同两名短工一起清洗食材。 半个时辰后,小德做好了十八道菜,同钟府内负责的小厮说了几句,小厮便领着人去了大院的账房,拿了今日需要支付的银两给他,便客客气气将四人送出府。 一出钟府,李全便同小德耳语,小德轻轻点了点头,在两名短工注视下疾步离开,两名短工默不作声老老实实跟在小德身后回了民食府。 慕遥宫内,叶褚写着批红,温遥就在一旁写写画画,脑子里思考着究竟是四人中的哪个。 沉然的嫌疑至今没有洗脱,当时同他们一起去找苏云缅墓的是罗风,卫则是两地跑传递情报。 这两人同样有嫌疑。 如此一来可以排除万风嫌疑? 也不行,万风当时也在其中,而且他的易容术十分了得,不难易容成其他人的样貌。 温遥停下了羽毛笔,一手撑着下颌,陷入了沉思,就连李全进来都未发现,还是叶褚开口了,他才回过神。 属下已探查清楚李全滴水不漏道。 温遥一面听着一面思考,玫瑰花盆果然是那天晚上被挪走的,是李全他们回宫期间被挪走的?还是他们回来后,那人再折身返回将玫瑰花盆挪开,把里面的东西拿走的? 埋在土壤里的是证据还是别的东西? 这些温遥全然不知。 李全退下后。 叶褚道:遥遥如何想的? 李大哥刚才说花是下人第二日早上搬过去的。 没错。叶褚道:头天晚上就被人挪动了。 温遥点头,眼下的问题是那人回了皇宫再折回去挪的,还是李大哥他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去挪的? 不过这样一来,就跟李大哥说的五人一起回来起了矛盾。 叶褚片刻不语,温遥接着揣摩,还有可能是那人一直没有离开过,等李大哥他们走后,他才把花圃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可他又是如何知道东西藏在里面的? 叶褚眉头微微皱着,这样一来沉然四人就没有任何嫌疑了,他们又该上哪儿找那人。 温遥想了会儿,突然道:有没有可能那东西就是那人藏进去的?他骗过了钟信,将证据偷偷藏了起来,然后用这个机会把证据拿在自己手中。 他接着道:子予还记得之前咱们猜想到的,钟信提前收到风声,便想将证据销毁,那时子予说的是内/奸不会让他这么做会不会就是在他正要销毁证据时,那人出现了,阻止了钟信,交代他把东西藏起来。 不过钟信把证据藏什么地方的? 叶褚思索片刻,摩挲着温遥手背,目视着他慢慢道:书房或是他的寝居,钟信为人谨慎,定会把这些东西放在目所能及的地方。 可万风去书房并未发现。温遥低声喃喃,旋即似想通了那般道:你怀疑万风? 没证据,但他们四人都有可能。 温遥压低声音问:李大哥有可能吗? 李全不会。叶褚道:他还有大仇未报,他比我更想找出幕后之人。 温遥听明白了,李全同样怀疑潜伏在宫里的内/奸同当年李家惨案有关联。 他扭头看了叶褚一眼,恐怕叶褚也是如此想的。 不光是他们,他自己也很想找出苏云缅真正的死因,他不相信温胜说的,是被温胜毒死的。 或许苏云缅的离世只是一切的开端,那人真正的目的不光是整个大陈,他窥觑的还有别的。 会是什么? 想到什么了?过了许久,叶褚才问。 我在想那人或许还有别的想要的东西,他不仅想要大陈的江山。温遥低喃道:子予认为他想要什么? 叶褚没吭声,温遥注意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温遥如是想着。 蓦然,他想到了从南州回来时,遇见的那帮黑衣人,当时领头人说的是交出令牌。 既是说有人知道了十二影门令在他手上,是谁想要这个? 内/奸还是朝中大臣? 温遥道:钟信会不会就是那个内/奸? 不会。叶褚一口否决,他不会功夫。 不过可以肯定头两次温遥遇袭是这人所为,至于毁粥极有可能是温胜派人做的,叶褚没有将猜想告知温遥。 他相信凭借温遥的聪明,很快便能猜出那人是谁。 温遥自顾自想了会儿,然后道:上次想要对我下手的极有可能是钟信,而之前有批想要令牌的黑衣人,也许是钟信派来的人,又或者是温胜指使的。 我前前后后想了一遍温遥慢慢道来,令牌泄露出去,应该就是去城外施粥时。 那时温胜还没有暴露。 不过也说不准,街上有些行人,这些人有可能是温胜派去探子,也有可能是孟江苍和钟信派去的人。 遥遥猜想的不错。叶褚说:钟信手上有名单,还有别的证据,不过现在那些证据都去了那人手上,我们只能从沉然四人中找出一人。 我忽然想到一计,不知可行与否? 叶褚道:说来听听。 温遥慢慢凑近他,在他耳边密语了几句。 叶褚抬头道:这法子不错,咱们就按照这个实行。 好。温遥笑得眉眼弯弯。 两日后,叶褚下旨将李全关押了,朝中掀起了一片巨浪,大臣们纷纷猜测李全做了什么,竟让皇上生如此大的气。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同时,侍卫和暗卫影卫们也都人言啧啧,众人都在猜测李全犯了什么事。 第二天就流出李全是大周奸/细的小道消息。 众人这才恍然,同时庆幸没和李全走得近,当然其中有些大臣坐不住了。 叶褚上朝时温遥便躲在屏风后观察这些人的神色,叶褚将李全的罪证丢出去时,孟江苍和钟信纷纷一脸复杂。 温遥细细观察过每个人,最后将视线停在了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身上。 这人 他眼睛眯缝起来,低声问身边的小太监,那人是谁? 那是大学士王大人。小太监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而后低声回答。 大学士这人跟那日小皇子描述的有几分相似。 想到这儿他对身边的小太监说:去告诉王才,一会儿将大学士请去御书房。 是。小太监匆匆忙忙跑去找王才。 下了朝,大臣们三五成群离开,或低声交谈,或感叹李全,或觉得叶褚冤枉了好人,大学士正要迈下最后一阶时,被人从后面叫住了,他回过头见是新上任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才,便客客气气同他问了好。 王才一甩佛尘,道:王大人,皇上有请。 不知皇上找臣有何事?大学士谨慎道。 大学士跟咱家去便是。 大学士只能耐着性子随他一起前往御书房。 大殿内,叶褚问:有什么发现? 看到一个和小皇子描述的十分贴近的人。 谁? 大学士。温遥道:我让王才把人带去御书房了,他应该有我们知道的东西。 这人是谁的人? 若没有错,他是孟江苍的人。 温遥眉头一挑,难不成小皇子一事背后之人是孟江苍,他这么做为的什么? 难不成是那可笑的正义?或是匡扶社稷? 先别乱猜。叶褚拉着他手道。 既然他是孟江苍的人,咱们不需要真正询问他什么。 温遥抬头看他,不解问:什么意思? 叶褚故作玄虚道:一会儿听我的。 好。 两人到御书房时,王才和大学士已经等在御书房外了,见到叶褚二人后,行礼道:拜见皇上,贤妃娘娘。 叶褚冷冷淡淡嗯了声,温遥出于礼貌对他一笑。 王才在前头,伸手推开了门,叶褚拉着温遥踏了进去,大学士和王才后一步进入。 王大人,方才朝会时你也听到了,李全入狱一事,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叶褚冷漠道。 他一开口大学士心头便咯噔一声,连忙道:臣没有、没有想法。 臣也是才知道,完全没想到李公公竟会是大周奸/细。 叶褚如同鹰眼一般锐利的眼睛直直打在他身上,尾音上扬哦了声,王大人没有想法?朕认为大陈大学士,怎么能没有想法和见解。 大学士当即跪下,皇上明鉴,臣当真不知情。 朕还没说什么,你当然不知情了。叶褚声音低冷了几分,难不成大学士还知道些什么。 臣不敢,求皇上明鉴。大学士着急地连连磕头。 叶褚起身道:李全已经招了。 示意一旁的王才开口。 王才从对襟里摸出一块白布,上面有着一排排字迹,大学士身子伏得更低了。 王才声音尖锐,一字一句道:逆贼李全乃大周派来的奸细,小皇子一事便是逆贼一手操/办,联合孟江苍孟大人,以及右相钟信钟大人,钟大人府上便有关于涉嫌人员名单,逆贼发现小皇子的真实身份,传信回了大周,主子命我以小皇子为由,拉大陈皇上下台,于是逆贼便想到了这招。 小皇子实际上与先帝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才人和一名侍卫厮混生下的孩子。 王才话落,大学士已经跪不住了,额头上满是大颗大颗的冷汗,双手微微颤抖。 大学士觉得李全的话可信吗?叶褚的声音冷冽的几分。 臣不知。 不知?叶褚冷笑道:别以为你们做的事,朕都不知道,你背靠孟江苍,实际上却在为钟信卖命! 朕已经找到证人,那人曾看到过你进入了寒清轩。 那么朕要请问大学士了,好端端的你为何要跑去哪儿? 你见了那孩子身边的宫女。 臣冤枉啊,皇上。大学士慌乱不已,只能一个劲地磕头。 叶褚一挥手,那宫女已经招了,直言被你迷惑了才会将那孩子陷入不义之中。 那宫女还说了,你手上握有那孩子不是皇子的证据,你把那证据交给谁了? 叶褚顺着先前的假设开口。 大学士已经吓懵了,双手不停抖动,叶褚一个眼神打过去,王才上前,手中赫然端着一酒杯,大学士瞳孔扩大 皇上要赐他毒酒! 他还不能死! 大学士急忙磕头,额头磕在地上发出闷响声,臣说,臣什么都说! 是钟信让臣去见的小皇子,钟信告诉臣,他已经收集到了小皇子并非先帝与才人所出的皇子。 温遥没想到这人明面上是站在孟江苍一派,背地里竟给钟信卖命。 果然这年头什么人都有。 也不知孟江苍知道后会被气成什么样。 钟信将证据藏在何处?叶褚诘问。 臣不知。 他可有和什么人有过来往? 大学士想了下朝叶褚直甩头。 带他下去,关起来。叶褚下令。 是。王才将人押走了。 大学士求救的声音从屋外飘了进来。 和孟江苍没关系。温遥说:但不能确定钟信有没有和内/奸合作。 管他有没有。叶褚拉着他坐下,咱们只需要顺着那人想的做。 温遥明白了,那人想让我们认为钟信也是奸/细。 叶褚略一点头。 但那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除掉钟信,还想用来掩饰什么? 你觉得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温遥问。 叶褚半响摇头,现在能确定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钟信,和他们之前猜测的一样钟信手中有证据。 他不知道什么,钟信不会把这些告诉他。 温遥明白了,能背叛孟江苍,定然也能背叛他,钟信留了个心眼,温遥不得不承认钟信这人十分谨慎。 那个隐藏在他们中的内/奸,估计也同钟信一样十分谨慎稳重,不,甚至比钟信还要小心。 李全表面被关了起来,实际上是被派去监视钟信。 温遥一连在宫里待了三天,这三天李全带回了不少有用消息,果真如他们之前设想的那般,钟信近来的确和一黑衣人来往密切,李全跟踪那名黑衣人亲眼见到他潜入了皇宫,追上去时却被人逃了。 那人多半就是内/奸了。温遥说:李大哥可有看出什么? 李全就站在寝宫屏风外,闻言道:这人的轻功不在属下之下。 温遥见识过李全的身手,可以说在众人中没有几个能够超过他的,就连李全都觉得轻功不错,看来那人的确身手敏捷。 李大哥觉得宫里谁的轻功有这么好?温遥问。 李全认真想了起来,想了一圈还真没发现有谁的轻功如此了得。 温遥暗示道:沉然的轻功如何? 在属下之下。 万风和罗风的呢? 也在属下之下。 卫呢?温遥接着问。 李全顿了下才道:卫的轻功不错,但属下已经很久没见识过他轻功能快到什么地步了,不过他的功夫在属下之下。 李大哥之前说过在钟信房间里见到过一个黑衣人,你还记得那个黑衣人使用的哪路招式么?温遥问道。 李全最初来汇报时,他还在睡梦中,便故意乘此机会再问了一次。 属下只觉得那招式十分眼熟。李全蹙眉道。 想来是真的想不出来。 温遥耐心说:再想想,那人的招式是哪看见过的?比方说有没有在沉然他们几人身上看到谁使用过。 里面哪一招你觉得眼熟? 李全认真细想,又想着沉然四人平日里使用的招式,最后猛然醒悟道:属下以前见太傅使过。 温遥回头看了叶褚一眼,只见他面不改色。 难不成那黑衣人是叶褚的师傅? 但这么做于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叶褚忽然摆手说:下去吧。 是。李全拱手行了礼,慢慢退了出去。 温遥不明所以看着他,叶褚朝他微微一笑,别担心,不是我师傅,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谁?温遥大喜过望,赶忙追问。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也许事实并非我想的那样,但现目前我们可以先把那孩子不是父皇孩子的证据找出来。 子予有办法? 叶褚看着他,眼中含着浅浅笑意,许久后点了点头。 办法很简单,只要我们将消息散布出来,到时候钟信自然会去看自己藏证据的地方,届时只要让李全跟着,就能找出他之前藏在什么地方,从而再根据那晚的情况来分析。 温遥听明白了。 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很快找出证据。 隔日,大街小巷便传起了小皇子不是先帝的遗子,而是才人和侍卫通/奸生下的。 不到半天钟信就听说外面的传言了,当即遣走下人,独身去了前院,从小木桥下方取出一个巴掌长二指宽的木盒,未几便听钟信骂道:狗玩意儿,敢骗本相爷。 钟信低声咒骂几句,而后愤然甩袖离开。 李全藏身于暗处,等他离开后才从假岩石后走出来,几步跃到木桥上,伸手在钟信方才摸过的地方按了几下,没想到桥下面竟做了个机关,拉下阀门就能取出里面的黑漆木盒,李全取出来看了看,里边空无一物。 难怪钟信会发这么大的火。 李全快速追了上去。 这时,钟信已经回了屋,在里面不知道弄什么,片刻后一黑衣人落至房门前,那人径直推门而入,尔后快速合上门,李全悄悄飞上屋顶,掀开一片瓦,往下看。 屋内,钟信坐在矮桌前,脸上仍带着怒气,他看着面前的黑衣人,气急败坏指摘,东西是你拿走的? 你什么意思? 听听外头传的什么,证据已经在皇帝手上了。 不可信。低沉的男音盘旋在屋里,直直冲进李全耳朵里。 李全一听就知道这人改变了本来声色。 什么意思?钟信急忙追问。 证据没在皇帝手上。黑衣人的嗓音十分生硬。 李全细细辨别他的音色。 没在皇帝手上那就是在你手上了!钟信猛地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不信我? 右相何必动怒。那人一手背身后,一手放身前,姿态悠然自得。 本相爷能不动怒!钟信道:证据在你手上? 交出来否则一切免谈。 相爷请听在下一言。黑衣人不疾不徐道:当时情况紧急,并非在下有意拿走,若那晚在下没拿走,便会被陈帝的人发现。 说毕,黑衣人从袖囊内出去一册子,将它丢到钟信桌上,钟信接过一看,当即揣兜里。 黑衣人道:在下今日前来便是特地来还此物的。 钟信脸色这才缓和了些,黑衣人瞧着他的脸色,拱手说:在下就先告辞了。 恕不远送。钟信不客气道。 话音一落,屋顶的李全便飞身隐到屋檐后,等黑衣人出来时,再悄悄跟上去。 黑衣人的轻功远远在他之上,他估摸着恐怕只有主子能和这人一较高低,若这人当真是那几人中的一人,这么多年过去竟然没被他们发现,当真是深藏不露。 黑衣人很快潜进皇宫,这一回他没有像之前那般飞快地潜走,而是故意停留了会儿,像在等什么,李全不敢离得太近,等那人再次抬步前行,他才远远的跟上去。 黑衣人绕过御花园,去了西侧林语居,这一处是他们暗卫和侍卫居住的地方,他蹑手蹑脚跟了上去,接着便看那人进了沉然那屋。 李全震惊不已,当即运行轻功离开。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内/奸会是沉然! 他来到临安宫,叶褚打开窗户,让他进来,李全单膝跪地,将方才所见一一禀明,温遥闻言忍不住皱起了眉。 他不希望的事还是发生了。 叶褚交代下去:此事不可声张。 是。 下去。 李全仍在震惊中,闻言喏喏退了下去。 温遥叹息道: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沉然。 不一定。叶褚道:李全只看见黑衣人进了沉然的屋,但不能代表那人就一定是沉然。 思绪在脑子里过了遍,温遥幡然醒悟道:子予的意思是那人故意为之的? 没错。 可他怎么知道那个时候沉然没在屋里?温遥问。 叶褚凝视着他,片刻后温遥想明白了。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既然内奸在沉然几人中,那么他们四人都有嫌疑,也就是说那人向沉然询问过,或者说非常了解沉然的活动时间。 叶褚似看懂了他心中所想,点头道:就是遥遥想的那样。 咱们要把沉然叫来问他今日有见过什么人么?温遥探问。 无须如此。叶褚摇头说:那人不会自己去找沉然,就算问也是让别人代劳,将沉然找来只会打草惊蛇而且还有一种可能,那人知道沉然今日何时休息。 温遥明白了,那人肯定十分了解沉然他们几人休沐的时辰,所以今日才会故意跑去找钟信,他交给钟信的是证据,那么钟信定然不会再把它藏在木桥下面,派李全跟着,才能知道钟信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这时,叶褚叫来了李全,吩咐他继续监视钟信一举一动。 温遥看着他笑了下,子予和我想到一处了。 那人显然发现了李全,并且知道咱们派李全去监视了。 那子予还 叶褚狡黠一笑,不过没关系,他不会再去拿,若我没猜错,今日之举是他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他知道我们会来一招引蛇出洞,所以便将计就计。 温遥问: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借我们之手除掉钟信。叶褚缓缓道。 温遥一愣,愕然道:他们不是合作伙伴么?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没有所谓的伙伴,那人要除掉钟信是早晚的事。叶褚道:我猜钟信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所以他才会这么着急将人除掉。 那为何不直接干掉钟信?以他的身手要杀钟信不是难事。温遥不明白那人为何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 因为除了钟信,他还想让我们彻底怀疑沉然。 温遥一惊,这人为何如此针对沉然? 叶褚看着他,好似能看穿他心头的不解,解释道:因为沉然和李全陪在我身边的日子最长,我想他是想让我怀疑沉然,最后出手杀了沉然,之后再来对付李全,最后让我知道真相好看我后悔愧疚。 这人温遥说不出话了,那人到底为何如此仇视叶褚? 我也很想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他如此待我。叶褚在心底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迟来的更新。感谢在20200425 12:35:43~20200426 20:03: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0章 14封后下? 李全再度回到钟府,果真见到钟信出了房门,挥退了伺候的下人,独自前往前院,李全尾随其后,他轻手轻脚没发出一点儿声音,走在前头的钟信没发现身后跟着的李全,他径直来到木桥上。 李全微微诧异,没想到这人仍旧把证据藏在原处。 不过等下一刻便发现这人并没有把证据放在原来的那处,而是去了木桥另一侧,之前是放在木桥的左侧,现在改为右侧,从前是桥中央,现在是桥后方。 钟信按下开关将里面的东西全数放了进去,接着起身环顾四周,没看到任何人便快步离开。 确保人走了,李全才从屋顶飞身下来,落在钟信方才停留的地方,弯腰学着刚才钟信的样子按了一下桥底部的开关,同上回一样,依旧能取出一个巴掌长二指宽的木盒,里面装的正是钟信先前放进去的证据。 李全将它收进袖囊,飞身快速离开。 温遥仍旧留在宫中,他和叶褚正说着话,敲门声就响了,温遥推敲道:已经是李大哥回来了。 叶褚扬声道:进来。 门从外面被推开,入眼的正是李全。 李全参见了他们。 温遥忙道:李大哥可有拿到? 回小主子,属下取来了。李全从袖囊中取出册子,将他呈到温遥面前,温遥伸手接过,摊开,慢慢看了起来。 李全说了遍事情经过。 这时,温遥看完了册子,略略感叹的说:没想到牵扯到这么多人,这上面的人数少说有十来个。 话落,叶褚便交代李全,命他找来章思茂和刘晨旭。 李全退下后,温遥不解问:找章大人和刘大人做什么? 这上面的人都要彻查,我们不好直接出手,但可以让他们二人悄无声息的动手。 一经点拨温遥便明白了。 他不得不承认叶褚在这方面想的比他周到,找来户部侍郎和状元郎,委任他们去办便不会叫人生疑。不过叶褚打算用什么理由呢? 好似看出他想问什么,叶褚先一步作答,只需要用四月底的殿试为由。 温遥明白了。 四月的殿试届时礼部肯定会收取学生们的钱财,以这个为由将这些人彻查便不会令钟信怀疑,等那些人都认罪了再直指钟信,到那时就不怕他掀得起什么风浪来。 章思茂和刘晨旭来得很快,叶褚只对他们交代了几句,他们便纷纷保证能完成任务。 出了御书房,章思茂走在前头,刘晨旭叫住了他。 用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问:章大人觉得皇上的用意是什么? 帝心不是咱们做臣子该去揣摩的。 刘晨旭一笑,章大人说得对。 皇上吩咐的事,咱们做臣子的只能全力完成。 章思茂点了点头,出了宫便径直上了马车。 第二日外界传出有学生受贿会试主考官,谣言四起,茶肆酒肆内众人津津乐谈,书院学子们也都互相猜忌是谁贿/赂了,也就如陈允封这样的应试学子在思考传言的真实性。 隔日早朝后,叶褚受命章思茂和刘晨旭彻查此事,一定要给所有的应试学子以及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这二人一行动,朝中便又是一番暗波涌起,有淡定自若的,也有心急如焚的,还有出谋划策的,总之大臣们都各自忙活起来了。 章思茂和刘晨旭拿着誊抄好的人员名单,挨个秘密将人带走,几日下来便将十来人关入大牢,这些被关进去的大臣才意识到皇帝压根不是真的想要揪出贪污受贿的大臣,而是打一开始目标就是他们。 不过为时已晚。 他们不像前几日那般在牢中大声嚷嚷着要见皇帝。 这时,京都学堂内,诸位学子都在纷纷猜测是谁作弊了,唯有陈允封一动不动,专心致志看着手中新买的书本,另一名书生走了过去,这人平日里与交情不错,对方小声问道:允封兄为何对近日来的作弊行贿一事不感兴趣? 不是不感兴趣,而是子虚乌有的事,何必太当真,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多看两本书。陈允封道。 他心里自有一番思量,他与温遥接触过,知道这人比表面所见更加聪明有智,叶褚不似外界传闻的那样是个残虐的暴君,若真要评价叶褚是他见过的明君,所以会试定然不会出现此等腌臜之事,至于他们为何会这么做,他相信叶褚定是有别的用意。 李全继续监视钟信。 王才把相关大臣全关进了小黑屋,几天之后,他们之中就有人忍受不了了,纷纷认罪,将他们做过的事一五一十招供了。 温遥看着王才呈上来的供词,片刻后道:不错,这些供词里面纷纷都提到了钟信。 想来这一次钟信是逃不掉了。 王才毕恭毕敬退下。 温遥问:子予打算什么时候将钟信关入大牢? 不急。叶褚道。 温遥不解道:为何? 若我所料不错,那人还会送给我们一份大礼。叶褚看着他说。 什么样的大礼? 温遥仔细想了想没能想到内/奸会送什么给他。 叶褚朝他一笑,遥遥以后便知道了。 温遥伸手想要推他,反而被叶褚拉住了手腕,整个跌坐在了叶褚腿/上,你干嘛? 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晚上还得熬些时辰,咱们现在先休息。 大白天的休息什么,要休息你自己去。温遥挣扎着要站起来,反被叶褚抱住了窄腰。 温遥扭了下,甩不开,又用手使劲推搡,依旧不能把身上这个仿佛树懒的家伙弄走,一通折腾只能任由他紧紧搂着。 你快放手。温遥压低声音,就怕外面的侍卫听见,这些人可都会武功,耳力比常人通达。 叶褚低低一笑,遥遥害羞了? 我?我害羞什么?温遥瞪眼,快放开我! 遥遥放心,就算他们听见了,也不敢说什么。 亲吻落了下来温遥渐渐放弃了抵抗,抱着人主动献吻。 今日阳光正好,斜晖倾泻而入,映在墙上,打在互拥的两人身上。 屋外的侍卫们再一次闭耳塞听,面容严峻,目视前方,心里却叫苦不迭。 不少大臣相继入狱,且不少人还跟那件事有所牵连,钟信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他连忙到木桥下查看,这一看没把他气得两眼抹黑,李全隐藏在假山之后,看着钟信时而气急败坏,时而心灰意冷,时不时冷笑几声。 未几,只听他小声道:果然是你这个家伙,当时就不该听你的话。 声音断断续续随着风飘进李全耳朵里,李全没忍住皱了皱眉。 那家伙指的是那日的黑衣人? 钟信站了会儿当即转身一面疾走,一面喊管家准备马车。 片刻后,他上了马车,马夫坐横板上,一甩马鞭,马车轮子轱辘轱辘旋转,带着尘埃四起。 钟信焦心不已,皇帝肯定怀疑他了,那些人有没有将他供出来? 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得进宫面见皇上,再将这些过错全推在那人身上。 他知道那人是谁,他要向皇上揭发那人! 那家伙竟然拿他当枪/靶子,他不会让那人如愿。 钟信愤然想着,俨然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然而这时马车忽然停下来了,钟信大声喊道:怎么不走了? 无人回答。 钟信又唤了一声,依旧没人作答,他的后背汗毛登时倒立起来,心头有些遑遑。 他不敢掀开车幔,惊心动魄等待间,有风声从耳边急速掠过,他刚转头,一支箭便从车幔外直直射/了进来。 竟是朝着他脑门打来的。 刚才若是没有偏头,这会儿他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有人想要杀他! 那人是谁? 钟信眼睛徒然睁大,他知道是谁了,一定是那人,那人竟然一直监视着他。 不行,他决不能死在这里! 他正想假装自己被箭支扎中,外面便传来了打斗声,他掀开窗幔往外一看,黑衣人正和一人打了起来。 另外一人同样身穿黑衣,若不是清楚那人的身高,恐怕他也分不出两人。 他十分确定二人中,有一人是来杀自己的,但却被后面赶来的人阻止了。 这人是谁? 为何要救他? 与此同时,李全已经认出对方使用的招式了,这人用的乃是太傅的长虹贯日,曾经太傅将这套招式传授给了主子和沉然,也就是说这人是沉然! 那日所见的黑衣人果真是他! 李全有片刻分神,便被那人伤了胳膊,鲜血洇洇染红了黑衣,显得格外扎眼。 那黑衣人趁着这个功夫抽/身离去。 李全看了眼滴着血的胳膊,又回头看了眼探头探脑的钟信,决定先把钟信揪进皇宫再说。 他慢慢走近马车,舆内钟信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思绪千丝百转。 就在这时一只手慢慢掀开了帘子,钟信整颗心遽然一震,颤颤巍巍道:你、你是何人? 李全抬手扯下面罩露出那张标志性脸来,钟相,皇上有请。 钟信全然呆愣了,完全没想到李全竟有如此身手,他纵然一早就知道李全是叶褚登基后,才成了宦官,此前只听门人说过李全会功夫,可没说功夫这般厉害。 李全声音低沉,走吧,钟大人。 乍一听颇为客气,但若仔细一品就能发现语气中的冷淡。 钟信赫然想到了叶褚,又想到了那后山山脚下的巨蛇,其他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 他曾派人前去侦查过,凡是被送去那里的人就没人能活着出来。 之前,他的二女儿有很长一段时日没送回消息,于是他便派人潜进皇宫,去了六个,只有一个回来了,回来的那人说,后山上高手云集,他们还没有进去就被打进了山洞中,其他爱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他后面才知道那里面住着两条丈许长的巨蛇。 难道皇帝想把他拿去喂蛇? 他再怎么说也是一国右相,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岂是他叶褚说动就能动的? 这么一想他便放宽心了,跟着李全刚踏进宫,又猛地想到联系不上的大臣,一股恐惧由心间蔓延开来。 李全于前头带路,将人请进了御书房。 这时候他不得不佩服主子料事如神,知道钟信发现证据不见后会急急忙忙入宫。 钟大人,皇上就在里边。 钟信朝他笑得无比僵硬,有、有劳李公公了。 李全微微颔首,等他进去了再从外面将门合上。 叶褚坐于案首,他身旁坐着温遥。 温遥这会儿正埋头写着民食府分店计划,听见开门声也不抬头。 钟信跪下道:臣钟信拜见皇上。 叶褚没叫他起来,冷淡的眸子直视着他,钟信被他冷漠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好一会儿才略显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正要唇启,便听叶褚不疾不徐,嗓音冷漠低沉的开口,钟信,你可知罪? 臣钟信两片厚唇颤了颤,声音消失于喉间,有什么朝他飞了过来,他低头一看全是一张张供书! 他快速捡了起来,越看双手抖动地越发厉害,这些人全都招供了!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眼下白纸黑字他想狡辩都难于登天。 钟信颓丧跪在地上,先前打直的腰背,这会儿也岣嵝了,看上去仿佛老了好几岁。 叶褚没吭声,温遥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钟信心思一转,猛然磕头,嘴上道:皇上,臣知错了,但这些都不是臣的初衷,臣是受奸/人蛊惑,求皇上给臣一次改过的机会,求皇上赎罪。 证据确凿,钟信就别再胡搅蛮缠了。叶褚道:除非你将那人供出来,待朕调查清楚,酌量减轻你的罪行。 钟信闻言心口松了口气,只要有命在,想要卷土重来不是难事。 正当他要开口时,心口猛然一阵绞痛,他捂着心口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他面容狰狞,痛得浑身抽搐,温遥二人当即察觉不对劲,叶褚更是快速到他身旁,在几个穴位上点了下,封住了全身气流,便让李全传太医。 太医院院首匆忙赶至,探过脉后,跪下连忙磕了几个响头,遑遑道:禀皇上,钟相他中毒已深入五脏六腑。 话到这儿叶褚和温遥都明白了。 叶褚将李全叫来了进来,温遥朝太医小声道:麻烦陈太医了。 贤妃娘娘快别折煞臣了。 温遥朝他温和一笑,先回去吧。 臣告退。陈太医退了出去,在门口与进屋的李全碰面。 二人互相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陈太医迈过门槛,侍卫关上了门。 李全胳膊上已经包扎过了。 主子。 你查马车上的那支箭上有没有剧毒。叶褚吩咐下去。 是。李全快速消失在原地。 子予怀疑是在那个时候钟信被下毒的?温遥道。 叶褚没有立马回答,叫来侍卫,两名侍卫一前一后进来,抬起钟信麻利出了御书房,御书房屏风外,便是小几与软塌,叶褚与温遥坐在上边,叶褚斟了茶,温遥低头小啄了一口。 这时才听叶褚不疾不徐道:不错,也只有那个时候他才有机会下手。 他是如何知道钟信会进宫的?温遥问。 很简单,因为钟信联系不上其他人,这时候他再派出探子便能知道究竟。叶褚道:我想那人是猜准了他这点,所以才会再钟信还在马车上时下手。 有没有可能那人一直在监视钟信?温遥道:我的意思是,他若真的是沉然四人中的一个,肯定是没有这么多功夫,但若是派另外一人监视,然后再将监视结果告知他,这样他便能在第一时间赶到。 这才有机会下手。 而且我能感觉得出,这人估计早发现李大哥跟着了,所以他是有意现身。 叶褚明白他话中之意,的确有这种可能,不过那人上哪儿找两个轻功不弱的人? 温遥似瞧出他的不解,解释道:他身边就正好有两个。 他之前便险些遗忘了这两人。 这两人的武功不弱,当日又正好被那人救走,也就是说二人现在就在那人身边,由他们监视钟信,再由一人传递讯息,如此一来那人即便一直待在宫中也能晓得钟信做了什么。 叶褚想了下也记起了那两人。 二人再从头到尾想一通,几近不约而同道:这两人事关重要,极有可能那晚李全看到的人就是被内/奸救走的那名男子。 那晚李大哥点了人数,正好五人,其实除了李大哥外四人中有一人是另外个人,那人借着天黑,又穿着夜行人便轻易的骗过了李大哥的眼睛。 也就说我们打一开始就被那人骗了。 叶褚颇为赞同的点头。 这时,李全回来了。 他行礼道:箭矢已经拿给太医瞧了,上头的确涂了剧毒,这种毒乃是一味药,只需将液/汁沾在皮肉上便可使其中毒,且中毒人不会有所察觉,这种毒不会立马致命,需得半个或一个时辰才能毙命。 这种药百姓们多用来祛风,解毒,杀虫。 但若是融入水中,浸泡几日再将毒液取出涂抹于箭矢上,便能使人中毒。 李全接着道:属下找太医看过了钟大人如今的模样,的确与那毒症状相同,皆是浑身浮肿,毛发脱落,皮肉上起了不少红色的斑,鼻出血,唇甲发绀(gn),心律失常。 他人如何了?温遥问。 人已经快不行了。李全答:太医还说,这种药恐怕在水中已经浸泡了三四日。 这种药叫什么?温遥问。 李全不假思索道:雷公藤。 温遥不懂医,自然不晓得这种药。 但叶褚却是知道的,雷公藤适合生长在南方,山地林缘阴湿的地方。 大陈只有一小部分属于南方,大部分都是北方,而大周所在的方位,有一半处在江流下/游,那儿便是四季如春的南方,又山地诸多,有不少阴暗潮湿的地方。 他虽没去过,但以前听师傅提起过。 想来这种药是他们从大周带来的。 多半不是内/奸的,而是那两人带来的。 如此一来,便能说通为何这人会突然在李全面前现身了。 温遥看了叶褚一眼,等李全退下后,才说:子予已经想到了? 叶褚一笑,遥遥也是? 温遥目里带着浅浅的笑意,闻言点了点头,没错,我知道他为何今日会突然出现。 这人是想一除掉钟信,二让我们彻底相信内/奸是沉然。 李大哥说过这人曾经进过沉然的屋,又特地使用沉然的那招长虹贯日,据悉这招的只有子予和沉然,当然还有云游四海的太傅。 不过这人明显不会是太傅,所以这人曾经偷偷学过这招长虹贯日。 话至此,温遥忽然问:子予有多长时间没见过太傅了? 快一年了。叶褚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之前倒写过几封信。 信上可有说什么?温遥追问。 只说了他老人家去了什么地方。 温遥微微皱眉,总觉得有些奇怪,叶褚的师傅都不关心徒弟有没有把江山治理好么? 还是说这人十分相信叶褚? 或者说别的什么? 温遥想不通,叶褚问: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现目前还不能说出自己的想法,温遥只能冲他摇了摇头,掩饰道:突然想到了,就问问,没什么特殊用意。 叶褚不疑有他,拉过他的手,放唇边亲了亲。 证据已在,钟信也死了,便把那小孩放出宫,再给朝臣以及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叶褚道。 温遥问:不找内/奸了? 找,但不是现在。在那之前他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做。 第二天小皇子的真实身份便被公布出来了,一连还有不少贪官污吏,以及钟信一干人等的罪证,叶褚赦免小皇子罪名,贬为庶民。 朝中为之震荡,孟江苍不敢有大的举动就怕被叶褚盯上,百姓们则纷纷参赞叶褚明君,又说贤妃娘娘与皇上洪福齐天,大陈承平盛世。 温遥的分店在全大陈开了十家,期间周运找来了不少值得信任的汉子,温遥委派他们过去治理分店,周运是大管事管理所有分店,以及总店。 流清的头疼症依旧没得到治疗,近来他的话越来越少,总是坐在书房里看书,徐与容会时不时过来陪他,孔武将这些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 就这么度过了忙碌的一天又一天,殿试也如期而至了。 考前温遥特地叫来了陈允封对他进行鼓励,之后一伙儿在一起刷烧烤吃,陈允封十分高兴,想到扬若音,更是开怀大笑。 两日后殿试上,叶褚端坐大殿龙椅之上,天子威仪尽显,他目里幽冷扫过殿上众人。 陈允封这才明白叶褚与他人的不同之处。 叶褚只问了众人三个问题,数人回答后,李全高唱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纷纷跪拜。 大伙儿都倍感好奇,怎么都没有点评就走了?还是说他们之中没一个说到皇上心坎上了。 他们忽然看见刚才跟在皇上身边的宦官走向了陈允封。 李大哥好。 允封弟不必客气,皇上有请。李全客气道。 众人见状纷纷咂舌。 敢情这人竟然和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认识。 大伙儿纷纷庆幸之前没有得罪过他。 李全把人带去御书房。 陈允封踏了进去,行礼:学生陈允封参见皇上。 免礼。叶褚道:朕从以前就十分看好你,一会儿便会下旨封你为左丞,官居二品。 陈允封内心激动不已,双手微微颤抖,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臣叩谢吾皇。 朕听闻你能写一手好故事。 臣不敢当。陈允封连忙道。 没什么不敢当的,朕要你办一件事,写一本关于贤妃的传记。 陈允封心思一动,叶褚道:让天下百姓称赞他,知道怎么写吗? 臣明白了。陈允封懂了叶褚的意思。 春猎将近,皇上多半是想在那之前做什么。 难不成是封后? 第二日,又一个消息在民间传开,百姓们纷纷赞扬温遥,都说贤妃娘娘乃圣/人转世。 一连几天消息热度丝毫不减,反倒越演越烈,就连远在大周的百姓都颇为称赞大陈有如此后妃。 然而没几日又有消息传出,大陈贤妃乃男子身份。 就在孟江苍为这消息操/碎心时,百姓们竟都没有丝毫反感,纷纷道:就算贤妃娘娘是男子,也是咱们值得爱戴尊敬的娘娘。 就这样某些人的计谋得以告终,叶褚却没有放过那人,命王才前去调查。 作者有话要说:迟来滴更新。 第五卷 知难而进 第131章 01封后大典 温遥也听说了外界的各种流言,顺安他们回来后,甚至买了一本温遥传记看,顺安得了空便会念给温遥听。 温遥只觉得这个作者的想象力不错,他把塑造的像块白璧无瑕的宝玉。 小主子外面都在传你即将成为六宫之主,是不是真的?顺安小声道。 温遥看着他轻笑,你觉得呢? 顺安坐他旁边,闻言认真冥思,小子觉得是真的,主子待小主子情深义重,这些大伙儿都看在眼里。 行了。温遥合上他的书,放在石案上,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去看看店里还有没需要帮忙的地方。 小主子,小子好歹是个挂名掌柜。顺安努了努嘴。 他们跟在温遥身边有些时日了,渐渐的都明白了他的性/情,于他们来说温遥不像是主子,更像是他们相识了多年的朋友。 于是大伙儿说起话来便没了顾虑。 温遥失笑:行行,就让你当一回挂名掌柜,下午得去帮忙。 是。顺安笑眯眯道:小主子一会儿不去宫里? 下午去。 外面都说您是男子之身,没想到百姓们全都接受了。顺安嘀咕:也不知是谁如此不安好心,幸好大家都支持小主子,那人的奸/计才没有得逞。 诶,小主子您说那幕后之人会是孟江苍么? 不像是他。 顺安却是不信,毕竟孟江苍之前就干过。 下午,温遥回了皇宫,宫里一切如常,除了叶褚变得越发忙碌,但一到晚上叶褚便会回来陪温遥用饭。两日过去温遥想到没有被压下去的传言,便道:子予多吃点。 遥遥也是。叶褚朝他一笑,给他选了些清淡的青菜。 子予知道外面有关我的传闻是谁传出去的么?温遥故意道。 他猜测多半是叶褚授意的,并吩咐下去不许将消息压下去。 陈允封不错,我封他做了右丞。叶褚没有立即回答。 温遥点了点头,他知道陈允封高中了,高中当日他便把陈允封找来了,一行人在民食府烤肉吃,陈允封喝得醉眼迷醺,抱着酒杯扬言喜欢杨若音,还说要迎娶她过门。 温遥从他嘴里套出了不少秘密,当初他们一起去杨府,他便觉得这两人之间有戏,没想到几月过去,陈允封已经和杨家小小姐情同意合了。 杨府是商贾之家,陈允封又是状元郎,扬老爷定然会同意这门亲事。 这个我知道,陈允封他一直很努力,并且还一心想要迎娶扬家小小姐。 那个商贾扬家?叶褚对杨家也有所耳闻,在京都除了徐家便属杨家有万贯家财了。 没错。 我可以为他们赐婚。 温遥笑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温遥觉得叶褚不会闲得多管闲事,其中定是隐藏了什么,温遥稍微一想就明白怎么一回事了,他就说那故事为何写的如此精彩,状元郎写的故事能不精彩么?! 他目不斜视盯着叶褚,没把人看得心头发怵,叶褚咽了咽唾沫,心道遥遥多半是发现了。 爆出我男儿身的也是他?许久之后,温遥问。 不是,另有其人,我已经吩咐王才去查了,想来很快就能有线索。 温遥轻轻嗯了声。 内/奸没有找出来,温遥不禁想之前没有那两人时,那人又是如何第一时间获取信息的?有没有可能朝中还有他的同党? 那人会是谁呢? 又过了几日,王才依旧没带回有用消息。 那人隐藏的很深,王才说他从最开始的谣言散布的源头查起,都没有把人揪出来,这些人全都蒙着脸,而且每次交代他们办事的都不是同一个人,这便导致他们也不清楚对方人是谁,为替谁卖命。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温遥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就有类似后世水军的一群人了。 听了王才所言后,温遥觉得有必要对京都做一次整顿,叶褚没有把时间浪费在这件事上,他直接下了一道圣旨,将孟江苍的小女儿许配给了今年的探花。 这可算是低嫁了,孟江苍得知后险些气得昏倒,他一个劲宽慰小女儿,就怕对方想不开寻傻事,哪知女儿比他还要想的开。 这时孟江苍不得不悔恨先前又想把小女儿送进宫的念头,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惹恼了皇帝,之前皇帝忙着处理别的事,钟信一众彻底瓦解后,便将矛头对准了他,这还只是给他的一个警告。 日后他的日子恐怕会更艰辛,孟江苍似已想到了往后被叶褚打压挤兑的日子。 不过比起这些更让他气不过的是委屈了他的女儿,殊不知他却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小女儿到底想要什么。 或许皇宫里的生活并不适合她。 孟家小小姐生得姿色貌美,且善解人意,时常会让自己的丫鬟去城外施粥,那些乞丐们各个都感念着她的好。 说起她来纷纷赞不绝口。 孟江苍在这边嘘寒问暖,大陈边界上的几人终于拿到了出关文书。 江斌骑马上对身后的尚濯道:你说都这么些日子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是去救温胜了? 温胜已经死了。尚濯出声提醒,他身后还驮着温凝恣。 这一路上温凝恣没少折腾,先是大吵大闹要回去,被尚濯捆了起来,老实了几天竟然想偷走他们身上的银子。 尚濯愤怒不已,把人狠狠揍了一番,那之后温凝恣老实了一天,隔天当街大喊大叫,还谎称自己被绑架了,险些惹来官兵。 江斌没法只能堵住她的嘴,把人绑在马背上。 死了就死了。尚濯不觉得有值得哀痛的,他语气冷淡,话语落进温凝恣耳朵里,气得她怒瞪双眼。 谢煜他们是去救谁? 江斌想了下道:谢煜跟着琴萝走的,估计是去救贺林嘉。 贺林嘉这么久都没和他们会合,不排除以上这种可能,而且大陈皇帝之前有意放出消息,估计就等着她们送上门。 可惜了出来时五人回去时只他和江斌两人,还多了个聒噪的女人。 孟小千金的婚事很快就筹备妥帖,成亲当日叶褚和温遥都去了孟府,叶褚拉着温遥坐主位,孟小小姐对他们行了礼,便跟着媒婆出了门。 堂屋内,叶褚低声温:觉得成亲怎么样? 挺不错的,热热闹闹。 遥遥喜欢热闹了? 温遥想了下,偏头努嘴道:勉勉强强吧。 子予想办一场婚宴? 你猜。叶褚冲他一笑。 温遥想了下说:子予的想法我哪猜得出来。 咱两有时候想法挺一致的。叶褚笑道。 是么。温遥面上十分淡定,内心已经惊涛拍岸了,什么意思?真的如传闻中的那般,他要封自己做皇后? 等等,他就不怕群臣反对? 温遥忽然想明白了叶褚此前让陈允封做的事。 他是想用百姓的嘴堵住大臣们的嘴。 想到这儿温遥心头涌起一股暖意,但又怕自己想错了。 他看了叶褚一眼,叶褚笑而不语。 距孟小小姐成亲过去两日,这日上朝,叶褚忽然命李全宣读圣旨。 自打钟信被赐罪,免去其家族之人身份,沦为普通百姓,恢复李全司礼监掌印太监一职。 李全扬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贤妃温遥,温正恭良,珩璜有则,礼教夙娴,慈心向善,谦虚恭顺深得朕心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其尚弘资孝养。克赞恭勤。茂本支奕叶之休。佐宗庙维馨之祀。钦哉。 随着话落,大殿之上顿时一片哗然,一如炸开了锅的市集,叶褚被他们吵得头大,冷眸朝一众人等扫去,众人纷纷缄默不语。 都不敢再议论了。 有胆儿大的刚要出列,就被叶褚冰冷似冰锥的眼神吓得腿软,又猛地缩了回去。 有人想拿温遥男子身份说事,但被人劝住了,只说百姓都不介意,都十分看好,他们能说什么。 就这样两日后举行封后大典。 封后诏书公告天下,百姓们欢喜不已。 常三等人也替温遥感到高兴。 温遥得知此事徒然呆愣了,他人就在临安宫内,叶褚走了进来撤走了伺候的宫人,温遥坐在木凳上,慢慢地转过身仰视他。 怎么 嘘。叶褚伸出食指抵在他唇上,我以前就说过,不会让你受一点儿委屈。 我一直不觉得委屈。温遥目里水润温泽。 我知道,所以遥遥愿意成为我的皇后么? 温遥看着他,正色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愿意。叶褚低头在他手背上亲了下。 温遥笑了。 之前就忙着准备这些? 叶褚点头,温遥心里面柔软成一团,叶褚总是这样,设身处地为他着想。 两日后便是封后大典,按照大陈习俗,先由礼部和工部将制好的册、宝、送交内阁。届时礼部奏请,命大学士、尚书各一人充册封使,侍郎、学士各一人充副使。于前一天派遣官员祗告太庙后殿。 册封当日,叶褚一袭滚烫黑金长袍,温遥则同样黑袍加身,只是衣服上的花纹乃是一只展翅的凤凰。 天未亮,礼部官设节案和册、宝案于宣德殿内,銮仪卫官在内阁门外设采亭,内阁、礼部官员先将节、册文、宝文放于亭内。随后以伞仗为前导,礼部官员前引,銮仪卫将亭抬到临安宫,再由礼部官将节、册文和宝文陈设在殿内各案上。 慕遥宫外,内銮仪卫设皇后仪仗,温遥一身黑袍等在宫门内道,内监将节、册、宝陈设于宫内各案后退出,引礼女官引着温遥北面而跪,并宣读册文、宝文。皇后受册、宝、印后,众人行六肃三跪三拜礼。 接着乘凤銮到宣德殿前,在群臣瞩目下慢慢走向那个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的男人,叶褚面容含着淡淡的笑意,等温遥迈上最后一阶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温遥朝他一笑,一如天边的暖阳。 春风徐徐,天光乍然,温遥与叶褚手拉手,站在九阶云梯之上,俯视下首众人,满足感难言于表,这天下将会是他和叶褚的。 拜过先祖后,天色不早了,大臣们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席间觥筹交错。温遥则等在慕遥宫内,略显紧张,不知等了多久,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叶褚带了些许酒气进来,温遥站了起来,到他身边,你喝酒了? 他们灌得。 温遥不信谁敢灌皇上的酒,然而叶褚满身的酒气的确是喝了不少酒。 宝宝别管这些咱们快休息,一晚上没抱/你,想得紧。 先去沐浴。 叶褚不听他说直接把人拦腰扛去了床上 温遥被吻得晕头转向,忽然没闻到叶褚身上的酒味了,他当即反应过来猛地在男人肩膀上咬了口,让你骗我! 把酒洒衣服上亏你想得出来。 叶褚没回答他,亲了亲他嘴角,问:宝宝舒服吗? 温遥发出一声呻呼,出去! 宝宝乖,忍忍。 被一通折腾后,温遥已经发不出声音了,闭着眼任由他胡作非为。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吼封了疯啦!!! 第132章 02调查当年真相(捉虫) 封后大典已过去三日,大陈普天同庆,叶褚为城外的乞丐和贫苦人家放开粮仓。 又得了众人一阵称赞。 温遥和叶褚用过早饭,便从民食府回了皇宫,如今民食府越做越大,在大陈已经开了十家分店,温遥计划和徐与容合作壮大民食府的同时再发展别的。 两人刚回皇宫,王才便来求见,李全放他进去,王才看到叶褚和温遥当即跪拜,奴婢王才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起来吧。温遥抬手道:王大哥可查到了什么? 想到第一次听温遥称他为王大哥时,王才一阵诚惶诚恐,如今听来倒是习惯了。 属下并未查到有用消息。 他连着几日去调查,但每每有些发现时便又忽然没了线索,如此一来至今没能查出到底是何人,曝出小主子男子之身的。 温遥嗯了声。 叶褚道:先下去,继续调查。 是。 王才退下后。 温遥道:那人会是孟江苍么? 不会。叶褚道:按照遥遥之前的分析,孟江苍不会没事找事,而且钟信的事才过不久,这个点他不会给自己添堵,而且他还念着你是苏夫人的儿子。 孟江苍曾喜欢过苏云缅,这点温遥之前就知道,但没想到这人到现在都还喜欢着。 但又说不通为何孟江苍会十分宠爱自己的小女儿,难道他很喜欢孟夫人? 温遥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叶褚勾着唇角微微一笑,并非如此,他对孟夫人没有半点好感,他会宠自个的小女儿而是因为别的原因。 对了。温遥忽然打断他,聊了这么多次孟家小小姐,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叶褚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看着他,温遥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同时也笑自己竟然忘了叶褚是个记不住名字的主儿。 一会儿问李大哥。 你刚才说孟江苍会宠自己的小女儿是因为别的原因,子予知道因为什么? 叶褚朝他施施然点头,而后引导发问:遥遥没发现那孟小姐和什么人相似吗? 什么意思?性格相似还是指容貌相似。温遥追问。 容貌就不清楚了,我也忘了她的模样,只记得她总穿一袭白色长裙,仙姿飘飘。他当时的年纪太小,能记得的便是那轻云微月,不染纤尘的背影。 子予开口的可是我娘?温遥大概猜出来是谁了。 叶褚没有回答,朝他勾唇笑了笑,接着道:孟家小小姐的性格豪爽,这一点和岳母十分相似。 温遥明白了,孟江苍会对她这么好完全是因为对方在性格方面很像苏云缅,那孟家小小姐知道么? 叶褚看出他想问什么,道:就算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 温遥摇了摇头,这个时代的女子就算真知道了什么,又能做什么,大陈虽然民风开放,但对女子有偏见的人多不胜数。 像那日所见的黑衣女子便少之又少。 既然不是孟江苍那又会谁?温遥话题一转重回最开始的问题上。 朝中大臣都有可能。叶褚说。 这是个概率问题,温遥也知道要从众臣中,找出那人不是件容易的事,至少在温遥看来不是件容易的事。 挨个排查?温遥道。 若是人手够的话应该能行。 叶褚闻言摇了摇头,行不通。 温遥一听就想明白了,若是以前派出沉然他们即可,但现在内/奸没能找出来,便不能贸然指派他们执行任务。 眼下叶褚信得过的便只有李全和王才以及芝春。 子予打算怎么办? 叶褚偏头看他,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过了会儿才道:按兵不动,派人盯着,沉然他们不行,还有别的暗卫和影卫。 温遥险些忘了叶褚不止沉然这些暗卫。 有没有可能那人和内/奸是同一伙人?温遥探问。 不排除这种可能。叶褚道:还有一种可能,内/奸之前就是通过那人获知的讯息。 那人的地位想来特别的高。温遥道:除了孟江苍,左右相还有谁? 临安侯。 谁?温遥讶然道。 这是他第一次听说。 他不用上早朝么? 临安侯多数时候都在京外。叶褚解释道。 他的亲信呢?温遥想了会儿又一次发问。 他有两个女儿,只娶了一人,大女儿早年嫁作他人,二女儿仍待字闺中。叶褚道,却不记得这二人的名字。 温遥道:他的其他亲信呢?我的意思是说比如像下属之类的。 他的下属都跟随他身边。 温遥想了下,接着问:朝中就没有和他关系不错的大臣?或者比较偏向他的大臣? 温遥说得很含糊,叶褚却听明白了,思索片刻后晃头道:几乎没有。 他不站任何派别,为人廉贞,一直主张降低民众赋税,在南方很有威望。 他原本就是南方土生土长的,父皇念在他护国有功,又上了年纪便让他去南方颐养天年。 不过这只是对外说的漂亮话,实际上当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叶褚也拿不准到就发生了什么,但能确定一点就是父皇当年定是怀疑他了。 因为这么? 他不得而知。 怀疑什么? 同样不得而知。 而且连他唯一的两个女儿都被强制的留在京都,大女儿虽然嫁了人但仍旧身在京都,二女儿基本出不了城。 父皇那时下的命令,至今仍在延续,他也没有想要摒弃这一敕令的意思 子予还记得父皇什么时候下旨派他去南方的? 太久远了,现在只能隐隐约约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叶褚眉毛动了动。 温遥慢慢靠近他,在他眉宇间按了按,问:那时候我娘还在吗? 应该还在。叶褚认真回忆,片时有些不确定开口。 那母后呢?温遥问。 孀妃要比苏云缅早离世。 离开了。叶褚冥思片刻后道。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温遥心口隐隐有些触动,孟江苍曾经说过苏云缅和自己的容貌相似,至于有多相似便不得而知。 这具身体已经十八岁了,他在后世的身体如果还活着也快到22岁。 温遥内心升起了复杂的情感,不知是因为与这具身体融合的时间过长,还是因为苏云缅与后世母亲的模样很是相似。 他觉得这个叫苏云缅的女人,令他有种熟悉感。 这种感觉他没有告诉叶褚,并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因为最近的事令他头疼,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踵而至,他不想让叶褚在这个时期,因为自己而感到心烦意乱。 不过又想回来,或许当年真的是先帝发现了什么,或是怀疑了什么,所以才会将人派往南方,而他的女儿们则留在京都。 无异于质子。 父皇当年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但又一直没有证据所以才必须得将人调离京都。温遥不确定问。 有这种可能。叶褚道:有怀疑就有发现,我想岳母离世除了和温胜有关外,还和其他人有关。 首先我们默认温胜说的是真的,他事先找了黑衣人刺杀李家,李家人当时就在替父皇调查大臣。 在这个过程中,叫有心人察觉了。 温遥低声问:这个有心人会是温胜吗? 不会,按照他当时五品官职显然接触不到这些。叶褚几乎很快就得出了结论,但结论的真实与否有待商榷。 于是告诉他这件事的是他另有其人。 温遥小声问:那人会是内/奸么? 有七成的可能是。叶褚道。 他们目前能确定的范围便是沉然四人,而另外一人隐藏得更深,当年父皇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于是苏云缅便自愿嫁给温胜,可温遥的生身父亲又是谁? 苏云缅也发现了不对劲?还是说她知道隐藏在朝中的人是谁?正是如此才会被杀,实则并不是被温胜的人所杀,而是别的人,温胜也被蒙在鼓里了? 温胜说得找的江湖中人也许是真的,但真的屠/杀李家的实际上却是另外一伙人,苏云缅多半是发现了这个,所以才会遭温胜杀害。 可这么想又前后矛盾了。 所以杀苏云缅到是温胜还别的人? 叶褚微微皱起了眉,温遥拍拍他手背,宽慰道:会查出来的,只要那人还在这个世上。 叶褚赞同点头。 子予还记得之前提到过的那两人么?温遥忽然问。 叶褚未曾反应过来,想了一会儿才晓得他口中的二人指的是谁。 记得,遥遥想要抓住他们? 温遥摇头,不是,我之前就在想他们来京都是自私前来的,还是奉命前来的,但最近我忽然觉得他们是私自前来的,所以内/奸会救走他们不是提前计划好的,而是到了行宫山脚下才赫然发现的。 但他不知道这两人是私自前来的,以为是奉命而来,便冒着风险出手救下他们。 之后内/奸自然是知道了。 温遥问:何以见得? 他们没有再次展开行动。叶褚不假思索道。 温遥顿时明白了,假设那两人秘密监视着钟信,这么说来的确没有采取别的举动。如来救贺林嘉。 叶褚的假设是成立的,那么也就是说还有几人离开了,那几人带走了温凝恣,他原本打算在去见那孩子时,顺安见见温凝歆但因为各种琐事一直没能见成。 想来她在里面也熬不到几日了。 温遥道:钟信已经去世了,内/奸现在想做什么? 叶褚冥思片刻后道:他什么都不会做,他在等一个转机。 若我没有猜测,那个转机就是谣言的散布者。 温遥知道他指的什么谣言,他的男子身份只有一部分人知道,更多的只知他是民食府的东家,那人在这个骨节眼下将消息泄露,是为了制造舆论?还是为了阻止什么? 想以此来阻止叶褚封后么? 是个什么样的转机?好一会儿温遥才问。 他们想我们之间产生矛盾,然后在从你身上找出令牌。 温遥猛然怔住了,记忆回溯他想到从南州回京时,遇到的那批黑衣人,那批黑衣人头目就曾说过让他交出令牌,在此之前他也想到这一点,但没想到那人会和现在这人,极有可能是同一人。 那人也在南州? 他怎么会知道令牌在自己身上? 按照他那日的猜想,他觉得孟江苍和温胜可能性得大一点,若是在施粥途中被人发现,那么说明京都里现在已经有那人的眼线了? 会是什么人呢? 温遥猛然抬头,叶褚看着他问:别担心,这些日子一直留在我身边。 好。 在不确定他们的目标是不是令牌前,遥遥都不能单独行动。 温遥乖乖点头,他知道自己能想到的,叶褚也一定想得到,但他有一点想不通,若真跟万风所言那般,令牌能调动整个影卫,影卫共有十二门,涉及人员庞大,且各个武艺不凡。那伙人背后乃大周国君。 大周皇帝为何如此执着的想要得到这个? 他觉得这个令牌中隐藏着别的东西,不止能调动暗卫,大周皇帝同样有暗卫,他会没事做大老远的把叶褚的影卫收入麾下么? 答案不言而喻。 这时,叶褚道: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得去见一人。 谁? 叶褚笑而不语。 当晚,温遥便在临安宫住了下来。 过了两日,温遥才终于知道他们要去见谁。 李全来报,温凝歆在小黑屋内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吵着要见皇上和皇后。 小黑屋并不是山脚下的那个石洞,而是位于临安宫之后,靠近冷宫的那处偏僻的宛园。 之所以被叫做小黑屋全是因为里面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不光如此每日只能吃一顿饭,四周严密,就连一面小窗户都做在最高处,温凝歆想要爬上去逃出去是绝不可能的事。 温遥和叶褚到了牢房门前,便能听见温凝歆大吼大叫的咆哮声。 我要见皇上,我有话要对他说! 快来人,放我出去。 温遥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能听到那急躁惊慌的声音中,带着沉重的疲倦。 叶褚给一旁的李全一个眼神,李全从狱卒长手中接过火把,火光照亮了屋内,温凝歆此刻就跪坐在肮脏的稻草上,周围慢是丢弃的残羹剩水,还有刺鼻的腥臭味,温遥忍不住捂住了鼻口。 温凝歆半眯着眼睛,等适应了火把的光线,才慢慢睁开眼,见到叶褚和温遥后当即嘶声力竭喊道:我终于终于见到你们了,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你们放了我! 说罢,我们会放你走。不过就看你能不能活着走出皇宫。 叶褚眼中闪过无人可查的阴?鸷。 温凝歆道:好好,我什么都说了,只要你们放了我。 她在这儿待怕了,只要能让她出去,干什么都行。 温凝恣一直以来都比我得宠,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她比较聪明,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他们背着我回了一趟大周,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的父母原来都是大周人,他们带着温凝恣去了大周,却没有带上我,我一直被蒙在鼓里,而他们对温凝恣好,全是因为他们去见了一个贵人,那个贵人多看了温凝恣一眼。 温凝歆语气里满是愤怒。 凭什么就因为这么一眼,他们就对温凝恣更好了?!温凝歆情绪高亢,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爹娘他们打从一开始就不想救我离开,那晚出现的黑衣人,有一个是来救我们的,但那人却只打算救温凝恣。 所以我明白了。 爹还骗我们说娘是被皇上残杀的,不过现在我知道是他雇人去杀的。 你知道他雇佣的什么人么?温遥插嘴问道。 温凝歆抬头看他,蓬头垢面,温遥已看不清本来面目,但眼睛里的憎恨却十分明显。 除了江湖上的人还能雇佣什么人? 温遥朝叶褚看了一眼,叶褚轻轻摇头,而后朝后点了点下颌,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温凝歆见两人要走,赶忙扒着栏杆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放心,现在就放你出来。叶褚头也不回的道,话落便抱着温遥快速离开。 怎么走这么快?温遥满是困惑道。 叶褚道:她要出来了,你想看到她还是闻着她身上的味儿? 温遥略下心头狐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见人消失在了门口拐角,李全解开束衣刀砍断铁链,温凝歆一身脏兮兮,离弓之势冲了出来,对直往外跑,李全就站在原地,静静凝视她的背影。 温凝歆十分顺利的跑出了临安宫,然而快要达到宣武殿,大殿之外时,忽然被一群羽林军包围了,温凝歆大脑一片混乱,这些羽林军只看着她没有冲上来的迹象,于是温凝歆壮着胆子往前走,众人纷纷让出路来,温凝歆这才相信了叶褚的话,会真的放她出去,然而当她快速迈开步子时,心脏一阵抽痛,她唰地低下头,只见一根箭矢正插在她的心脏上。 俨然是从后面刺进来的。 她想看看是谁动的手,然而不及她扭头,大脑便一片空白,未几失去意识。 那名弓箭手看到人倒地后,便吩咐众人处理。 大伙儿纷纷应道:是,肖将军。 肖骏州收了弓箭,扔给副将,自个转身回去复命。 温遥得知温凝歆被杀已经是两日后,他没有生叶褚的气,温凝歆始终是痛恨他们的,与其留着敌人日渐壮大,不如就在他们微乎其微之前就动手。 温遥站在叶褚的立场上是这么想的,但站在他本身立场上,他还是想给温凝歆一次机会。 下午,叶褚知会了王才,命他把温遥带到大殿上,王才将温遥请了过来,大殿之上只有叶褚一人,温遥拾阶而上,问:怎么让我来这儿? 王才查出来消息是从哪泄露的、 哪儿? 南方,具体位置还在查。叶褚起身,朝他伸出手,不过我们可以现在就过去,再过些日子就到夏季了,南方那边恐怕会涨大水。 堤坝能防得住。温遥握住他的手。 堤坝能防住洪水,却防不住大雨。 叶褚拉着他下了台阶。 温遥简单收拾一番,便跟着叶褚上了一辆普通马车,只带了芝春、王才和肖骏州三人。 马车上,温遥问:怎么不见李大哥来? 他过段日子过来。叶褚看着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更哒。但是日不了万了。感谢朋友们支持,最近脸春季过敏,痒得难受。 朋友们可以猜一下,谁是奸细,以及谁是散布谣言的,感觉怎么说呢,下一章会解答不少朋友们的疑问,比如褚哥三年前见到的那人是腰子还是原身,腰子为啥能穿到这本书里,不过后面这个估计只会提一下,朋友们可以猜猜哦。 感觉猜一猜还挺有意思的。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九35瓶。感谢在20200429 16:30:19~20200501 14:38: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九3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3章 03梦境 温遥迷迷糊糊嗯了几声,打了个哈欠,叶褚问:想睡了? 还好,就是有点晕乎乎的。温遥道。把头枕在了他的肩上。 咱们这是直接去南方?温遥问:会路过南洲吗? 会。叶褚道。 他也知道温遥前段时间忙着开分店,想来有几家店开在了南洲。 既然能路过南洲就到民食府五号分店看看。温遥小声道:原本还想去南通看看,不过想到咱们不是出来游山玩水便只能罢。 想去就去,耽误不了多久。叶褚揉了揉他的头发,而且具体位置尚未寻到,咱们还得在这边留上几日。 何不把它当成一次游玩?叶褚轻笑道。 温遥捏了捏他的脸,在他侧脸上亲了下,便困意来袭道:我先睡一觉。 叶褚双手环在他身上,道:睡吧。 温遥闭着眼低低嗯了声。 见人睡了,叶褚吩咐王才慢些驾车。 温遥做了个梦,他再次见到了后世的妈妈,妈妈没在病房外哭哭啼啼,而是坐在病房内,身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正着手敲打着什么,他想过去看,可刚迈出几步,却猛然被一道光隔开了。 于是,他改为由后方窥视,然而电脑屏幕被一道淡淡的光圈保护,犹如雾里看花一般,叫人看不真切。 他想了好几种法子,可无论哪种都看不清,电脑屏幕上正写着什么。 这时,病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了,温遥看见哥哥从外面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哥哥的声音还是记忆中的那般,清越间带着清脆,妈,您已经写了三个小时了,该休息了。 不行。温妈妈头也不抬的说:遥遥就快满二十二岁了,时间所剩不多,我必须得加紧时间。 大哥闻言,神情煞是严峻,到她身后,抬手揉着她的额头。 温遥没听懂他们说的什么,正想继续听,场景却猛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眼前不再是现代建筑,而是古色古韵的城墙,城墙下方架着投石车,以及一大批弓箭手,有人叫了声什么,他随着声源望去,只见天幕中闪起了耀眼的淡绿色光芒,那一束束的光芒令他有种格外的熟悉感。 就连这里的场景,他都觉得十分眼熟,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这时一个穿着盔甲的士兵匆忙跑向他,从他身上穿了过去,温遥呆愣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反应过来,他加快了脚步,想要找到叶褚。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一阵混乱中他看到了正在对战的两方,有一方高举陈旗,另外一方举着周。 温遥心下一惊,难不成大陈和大周开仗了? 很快脑子里被另外一幅画面侵蚀,那画面同样熟悉,一个多月前才梦到过的叶褚战死的那一幕,同样的场景,在脑子里过了三遍,每一遍都让温遥感到一阵后怕。 叶褚在他面前倒下,而他躺在血泊中,这一幕幕不断重叠交织,令他忍不住想要大叫。 心头一如刀搅,温遥单膝跪地,一手死死捂着胸/口,一手抵在额头上,大口大口呼吸,心口一阵灼痛,像火球滚过一般。 温遥额上的汗水顺着手腕下淌,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心口急促的悦动,一声又一声,强劲有力,砰砰砰的是那般真实。 他正想抬头,然而画面再一次发生逆转。 眼前不再是雪绒相见,漫天血海,火光滔天的战场,而是破旧的院角,四周有几间破破烂烂的瓦房,温遥环视一圈便收回了视线,这时他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男生跑了出来,他跑得十分卖力,步伐踉踉跄跄,就像是偷穿了大人鞋子的小孩,但他脸上是一脸的笑容。 那笑容十分纯真,没被任何东西污染,温遥对那双清澈的眼眸十分有好感,他仔细看了几眼,忽然察觉到不对劲,这小孩和他长得很是相似。 这难道是原主小的时候? 他忍不住这么想,静静地跟在男孩身后,看着他跑过石拱门,到一个不大的洞口前,温遥挑了挑眉,难不成是想从这里出去? 然而等了会儿,只听那男孩,用着与年纪不符合的声音开口,那声音带了些奶声奶气,就跟几岁的孩童发出的那般,清澈如月华。 温遥觉得奇怪,声音与长相实在是太不相符了,而且和这人的声音和他在后世的声音很相似,坦白说原身的声音和他本来的声音就极为相像。 这里也没有路了。男孩低声道。 探出脑袋在洞口看了一圈,小心翼翼往外面伸出手,从温遥方向看去,他应该在找什么东西。 温遥没有吭声,静静看着他想要找什么,看见男孩东摸摸西瞅瞅,温遥忽然恍然大悟,这男孩在找出去的路。 可为何会来这边找? 他不知道这儿没有出去的路么? 温遥忍不住思考。 也许这人不是原身,不然怎么可能不知道出府的路,而且看他的行为举止,越看越不像十五岁的少年,像个没长大的小男孩。 他忍不住猜测,莫非在自己穿进这具身体前,就有人穿进来过了,那人会是谁? 这时,墙头传来动静,温遥和男孩一起抬头,只见高墙之上飞身而下一个十七八岁,面容冷峻,五官已接近成年人一般深邃的少年。 那人落在男孩身边,手臂上受了些伤,一大片血迹浸湿了衣裳,那人看到男孩先是一愣,然后靠着墙角滑坐下来。 男孩颞颥了几下,才慢慢到他跟前,问:阿,好酷的人啊,你刚才是从外面飞下来的么? 冷漠少年原本不想张理他,但见他目光中满是天真好奇,便忍不住同他开玩笑,我从外面飞进来的,你是什么人? 看眼前人的打扮应该是府中的下人。 我叫温遥,你呢? 男孩一张口,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互动的温遥顿时愣住了,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人会是他自己! 他连忙甩了甩头,或许只是那人传承了原身的记忆,他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大惊小怪,不要慌了神。 少年看着他,似乎在判断这人所说的真实性,他等了会儿便道:我叫叶褚,记住了。 野猪?男孩有些口齿不清的念着。 叶褚没有生气反而被逗笑了,他放慢了语调,一个字一个字教他念,叶褚 爷猪 叶褚极为有耐心的纠正,是叶褚。 这时他看到地上散落了几根枯枝,便拿了一根枯枝,在地上写字,会认字么? 会。男孩挺了挺胸膛说:妈妈说聪明的孩子都会写字,所以我也会。 是么?叶褚摸了摸他的头,拿着枯树枝在泥地里写下了龙飞凤舞的一个叶字,男孩连忙拍手道:哥哥写的真好看,不过这是什么字?遥遥看不明白。 这个就是叶字,树叶的叶,现在明白了么? 男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目里满是困惑,好一会儿才学着叶褚捡了一根枯树枝,在叶褚刚才写过的字旁边写了一个叶字,男孩似乎从来没写过这种字,弯弯曲曲的就跟蚯蚓一样,男孩写完了,满是不解的问:为何哥哥写的比我的好看。 不过妈妈说我写自己的名字也好看。 男孩笑眯眯说完,便炫耀似的在叶褚面前写了一遍自己的名字,中规中矩的两个简体温遥,叶褚没看明白,但仍旧学着他刚才写字的笔画,写了一遍温遥,引得男生高兴大喊,哥哥好聪明啊,一下子就会了。 叶褚冲他笑了笑,对这男孩有着格外的耐心,他手把手教对方写褚字。 站在他们跟前的温遥,脑袋一阵抽痛,有什么要呼之欲出,无数零星的画面匆匆而闪,有妈妈和爸爸,还有小的时候发高烧,以及被人用足球踢中了后脑勺,还有在自己很小的时候总会在本子上写下的两个字。 小时候他时常感冒发烧,每次发烧完人便昏昏沉沉。 这时,他看到了自己的妈妈匆忙跑来医院,医生从病房里出来,妈妈赶忙冲了上去,拦住医生问:医生,我家孩子没事吧? 就是这个病房的男孩? 温妈妈立马点头。 烧到42度了,再晚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孩子现在没事吧? 没事了。医生道:你进去守着吧,注意别再一次受凉。 好好,谢谢医生了。 温妈妈赶忙进了病房,病房内就只有温遥一人。 他幼小的身躯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若不是仪器上显示着跳动的脉动数,温妈妈恐怕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温遥微微皱眉,他似乎记不起以前发生过这些事了。 只记得妈妈曾经说过在他六岁时,发过一场高烧,烧了整整半个月,差点把脑子烧出毛病。 温遥甩了甩头,场景又变成了男孩和叶褚,两人似乎比刚才更加熟络了,男孩肚子咕噜叫了两声,他看着叶褚的伤口说:老师说了,受伤了必须包扎伤口,但我没有拿绷带,所以只能用衣服试试。 他用力的撕了点衣角,然后捆在叶褚胳膊外,还扎了个新学会的蝴蝶结,他十分得意的道:这个好看。 嗯。 哥哥饿了吗?我去找些吃的。 你一个下人上哪儿去找?叶褚拉住了他。 男孩回头看他,眼中十分不解,遥遥不是下人,遥遥只是迷路了,哥哥也是迷路了么? 没没有迷路。 没迷路就好,我先去拿几个馒头。男孩说着很快跑开了。 温遥细细看着此时的叶褚,眼前的叶褚少了成年后的凛冽稳重,但却多了些清朗,让人忍不住想要对他好。 男孩回来时手中揣了几个冷掉的馒头,他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这儿的菜太难吃了。 你每日都吃这馒头。 男孩摇了摇头,不是一直都吃,也就最近到了这儿才开始吃的,之前我在家里边吃的米饭和肉。 两人吃完了冷掉的粗面馒头,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男孩什么都感兴趣,听到不懂的地方还会反问。 妈妈说好孩子不可以挑食,可是那个馒头太难吃了,等我以后挣钱了请哥哥吃好的。 温遥努了努嘴道。 叶褚笑着应好。 温遥看着十分温馨的场面,心口被巨石狠狠压了下来,震惊不已,原来他一直计较着四年前叶褚见过的那人究竟是谁,却不曾想过那人竟然是他自己。 也就是说他以前就穿进过这副身体? 那又是什么因素导致他会穿进这本书的? 温遥有了新的发现。 王才停下马车,他们找到一家不错的客栈,打算歇会脚程,叶褚搂着温遥将人带去了二楼的客房,温遥穿着女装,两人扮演着寻常夫妻,众人也没看清叶褚和温遥是何模样,便只以为是有些家底的老爷和夫人。 回了屋,温遥也从梦境中清醒了。 他此时完全镇定不下来。 原来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叶褚,可是他为何会偏偏来到这本小说里,而且这本小说不可能会在他六岁的时候都在连载了吧? 还是说书里的时间线和现实中的不同? 在现实中他不过六岁,但在小说中他已经十四岁了。 也就是说他和这本书相差了整整七年? 温遥想了会儿仍旧觉得想不通。 除了时间线不同,应该还有什么因素不同,那究竟会是什么? 那次高烧导致他损伤了脑子,现在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他臆想? 温遥觉得不大可能。 这本小说至今没有完结,他也是无意中才发现的,那为何偏偏突然被他看到了? 而且早在他小的时候也来过,但那时候他不可能会看什么小说,也就是说他是无意间通过梦境来到这个世界的? 那么两者之间联系的桥梁又是什么? 这本书作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的? 这些他全不知道。 他在这儿只带了几个时辰就回去了,然而现实世界却已经过了半个月,也就是说现实世界要比这个世界时间流逝的更快些。 温遥模模糊糊睁开了眼,入眼的便是叶褚那张帅气英俊的脸,他忍不住抱着人在他唇上亲了下。 叶褚含笑道:怎么这么主动? 就是想通了一件事。 想通了你其实很爱我?叶褚朝他一笑。 温遥轻轻点头。 叶褚笑得更加明媚,我也爱你遥遥。 不论过去、现在、未来都只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接近十万字应该是这文的重中之重了,我希望能好好写完,不把腰子和褚哥写崩。这几章节奏比较快,下一章就能见到褚哥师傅了,然后大概很快就能找出内奸了。目前可以猜猜他们能查出是谁散步的传言?感谢在20200501 14:38:13~20200502 14:05: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九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4章 04再见师傅 一行人在客栈内休整,用过午饭便接着赶路,距通县还有小半日的路程。 温遥坐在马车里,脑子里不断回忆先前的梦境。 首选是他为何会做这个梦,其次是他的妈妈到底在写什么,最后才是为何会战死火海?。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原来叶褚四年前见过的人是他,而并非原身,是不是表示叶褚至始至终喜欢的都是他,而不是原身。 这么一想温遥顿时觉得轻松极了,就连那梦境中生离死别带来的疼痛,都没那么让人痛彻害怕了。 他不禁想难不成或许是因为叶褚需要自己,所以他才能来到这个世界。 不过这只是他一味美好的幻想,事实究竟如何,他不得而知,估计也没人知道。 他靠在叶褚身上,陷入了沉思,叶褚不知他想得什么,也没有轻易打断他。 等了会儿,温遥才问:快到了吗? 快了。叶褚摸了摸他的额头,额头不烫,便问:不舒服么? 温遥抬手扣住他的手背,修长白皙的手指一根又一根插/进去,与他十指相扣,侧头看着叶褚硬朗的下颌,温遥缓缓摇了摇头,没不舒服,想去看看他们,随便看能不能找出线索。 别担心,既然来了南方,就一定能查出来。叶褚安抚道。 温遥闻言乖顺的点了点头,侧着脸靠在他肩膀上,手上摩挲着叶褚圆润的指尖,片刻后,问:子予的师傅会在南方吗? 不确定。叶褚不明白怎么忽然问起来师傅他老人家来,但面对温遥,他十分有耐心的回答,一年多前师傅曾说过会去南方。 这一年来也没个书信往来。 温遥记得他之前就说过,不过当时他怀疑太傅怕是遭遇不测了,但经过了那场梦境,他忽然觉得叶褚的师傅,应该隐藏在什么地方,以睿智的双眼洞察着天下。 温遥佯装漫不经心把玩着叶褚的手指,我觉得有可能师傅会在南方。 叶褚被师傅二字取悦到,搂着他笑了笑,问:想看他老人家了? 温遥略一点头,想看看子予的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且我也有点问题想要请教他。 他没有隐瞒为何会如此急切地想要见叶褚的师傅,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温胜曾经提到的游医。 他想太傅行走江湖多年,想来会知道这么号人。 叶褚朝他扬了扬眉,意思是有什么问题需要询问,温遥冲他莞尔一笑,提示道:子予还记得温胜说起的那名游医么? 记得。叶褚搂紧了几分。 或许当时温胜并没有骗我们。温遥斜视着他。 叶褚低头看去,能看到温遥露出来的一小截细白脖子。 之前我曾想过,后面咱们也再次谈论起那人过我觉得咱们想要证实温胜有没有撒谎,必须得把人找出来。 叶褚当时和温遥所想差不多,有一半觉得温胜的话可信,有一半觉得不可信,但事实如何他们决不能凭借自我猜测去断定。 目前最好的情况是看能不能在南方找到那人,若是能根据一两条特征把这人找出来,那么便能知道苏云缅究竟去了何处,若温胜撒谎,他们找不到那人,那么苏云缅的尸首要么被温胜秘密处理了,要么就送回了大周。 遥遥会不会觉得麻烦?这时,叶褚忽然问。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温遥不明所以看着他,怎么会这么问? 觉得整日被这些事缠绕,这里烦了。叶褚一手轻轻戳着他的指甲,一手指着温遥的心口,温遥舒服的眯起了眼。 不觉得,相反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温遥含笑道。 若是像以前那般生活,他还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或许找个喜欢的人在一起,又或者不敢告诉父母和哥哥自己的取向,而后一个人孤独终老。 一辈子在徘徊中度过,然而现在有这么多难题需要自己去寻找答案,并将它解决,身边又有相爱的人陪在,日子过得无比充足。 叶褚点了点他鼻尖没有吭声,只是反手把人搂得更紧了。 行了一个时辰,王才的声音方从车幔蔓延而进,主子,小主子已经到南州了。 温遥嗯了声,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到通县,到时候去看看张小年他们,还是住在自己的店里舒服,顺便再派他们出去打听,说不得很快就能有关于那人的线索。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民食府一号分店。 通县林木镇和温遥几个月前变化较为显着,民食府周围开了好几家米铺和布庄,以及胭脂铺等,从民食府出来的食客,大都会去这几家铺子看看,遇见合适的布料首饰,汉子们便会给家里的媳妇捎上一支(匹)回去。 一些小姐则会在布庄和胭脂铺转上几圈,手头宽松时,便会买下一两盒胭脂水粉。 就这样民食府一号分店带动了整条街的生意,四周几个店的掌柜都对民食府的人格外客气,而他们本人更喜欢到民食府用饭。 申时刚过,民食府一号店外便排起了长龙,大伙儿不是第一次来食府用饭,对食府的规则都十分清楚,温遥撩开帘子往外看,几乎没看到有人脸上露出不耐烦,与京都食府相比,通县的一号店要出色得多。 王才把马车停了下来,温遥和叶褚先后下了马车。 候在门口的两名伙计模样的年轻男子,想必是后来被张小年他们招揽进来的,两人并不认识温遥,见他带着几人直接走了进来,便拦住了他们的路,嘴上客气询问:几位公子吃饭还是住店? 吃饭住店。温遥道:张小年去哪了? 让他来见我。 那伙计一听微微皱眉,这位公子,账房先生他这会儿不方便见客。 温遥正要说什么,悦伶从前院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颇为眼熟的身影,她心头一喜,顿时跑了过去,一眼就瞅着了多日不见的温遥。 小主子您来了! 门口的两名伙计闻声立马赔罪,温遥没当回事的道:干得很不错。 悦伶引着他往里边走,又问:小主子这时候刚来?可曾用过了午饭? 没有,让张远多准备些。 好咯。悦伶笑眯眯道,回头看了眼温遥身边跟着的俊美男子,不用温遥介绍她便猜出来人身份。 将一行人引去了定制会员间,悦伶便跑出去找张远准备晚饭。 张远听说小主子来了,而且很有可能李全先前口中的主子也来了,便险些紧张的双手发抖,好在如今的庖厨之术越发炉火纯青,这才没有搞砸晚饭。 张远上了二楼,为温遥二人上了菜,温遥尝了一小口,点评道:不错,手艺和火候以及食材处理上都比以前有进步了。 张远得了夸奖高兴不已,嘴角笑的都快合不住了。 温遥招呼他坐下一起吃,张远斜眼多瞟了叶褚几眼,温遥失笑道:让你坐就坐,怎么如此磨磨唧唧。 张远只能摸着后脑坐下,同温遥时不时闲聊。 店里近来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一番好吃好喝后,温遥忽然压低声音,略显几分紧张的问。 张远竖着耳朵,没听明白小主子话里的意思。 见他一脸茫然,温遥只好解释道:有没有什么言行古怪的?或者他们最近谈论什么比较多? 言行怪异的没有张远眼珠斜斜上瞄,认真想了起来,最近来食府吃饭的客人都爱谈论皇上和皇后。 说什么了? 张远不明白小主子为何会对这个感兴趣,但也没多问,仔细回想一番后说:他们说当今皇后乃男子之身。 好像是个叫什么的男人传出来的,人就住在西边,家里破破烂烂的,不过最近竟然搬家了。张远道。 他不止一次见那人从民食府路过。 他进过店里没? 张远再次想了下,半响后才缓慢摇了摇头,不曾进来,小主子要找那人? 不是,最近住店的人多么? 不是很多,大都是吃了就离开,也就最近来了个脾气不好相与的老头。 温遥眼前一亮忽地觉得希望就在彼岸朝自己招手,他连忙问:什么样的老头? 四十五十岁吧,头发白了大半,精神特别好,而且听说这人还会功夫,即便孤身一人在外,也没人敢去抢他的银两。 他很有银子? 对。 他什么时候来的店里? 张远抓了抓脑袋,有几日了吧。 知道他要去哪儿吗? 张远木讷地甩甩头。 行吧,先去忙吧。 等张远退下后,温遥拉着叶褚迫不及待问:子予觉得那人会是谁? 遥遥觉得会是谁?叶褚不答反问,隐隐带着期待的看着他。 也许是游医,或许是子予的师傅。 既然这么想知道,咱们下去看看不就行了。叶褚眼底满是宠溺,温遥笑得满脸粲然,拉着叶褚下了楼。 果然在堂前没等半个时辰,就有一人穿着白色长衫,手中拎着一把宝剑走了进来,来人头发花白,脸上却没什么皱纹。 温遥仅看了一眼,便忍不住问叶褚:这人易容了? 不错。叶褚静静凝望那抹背影,那人好似察觉到什么,回头朝叶褚举着酒杯,叶褚注意到他喝酒的姿势,看着那人不停滚动的喉结,忽然知道那人是谁了。 子予知道这人是谁了? 叶褚轻轻点头,若我所猜不错,那人应该是我的师傅。 子予的师傅?大陈太傅? 怎么长这模样? 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师傅他认出你来了?温遥小声问。 应该是认出来了。叶褚道。 他会来找你吗? 叶褚没做声,他也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越来越热了,朋友们记得防暑哦,多喝水。感谢在20200502 14:05:54~20200503 17:50: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5章 05出主意 温遥二人用过了晚饭,抬眼便见到那华发老头儿离去的岣嵝背影。 温遥压低声音好奇道:子予不去见他? 叶褚同样小声回他,不着急,师傅若是想要见我,自是会来的。 温遥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两人在后院走了几圈,温遥问:出去走走? 我还没见过通县的夜晚。 好。叶褚眸中含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与他手牵手出了食府。 通县虽不比京都繁华,但一路上来往之人不绝,有一部分人是从民食府出来,坐着马车回去,还有些人则是步行而来。 这时,正四处张望,看有没有能入眼的东西。 民食府一号店开在了巷口,往外边去正好能看到灯红酒绿的青楼。 姑娘们迎风甩着手帕,带着丝丝水粉味儿,或站在轩窗前招呼楼下的男人们进来玩。 温遥还是头次到青楼前,略显尴尬的看了叶褚一眼,叶褚道:没来过? 温遥点头,眨了眨眼问:子予可曾来过? 没来过。叶褚道,挽着他胳膊,凑他耳边问:想进去? 也不算特别想,就是有点儿好奇。温遥抓耳捞腮,有些尴尬的开口,想去看看里边是什么样不过,子予不想进去的话,也没关系。 说完,他还故意尴笑了几声。 叶褚失笑道:来都来了,进去看看也行。 只不过 叶褚目不斜视盯着他看,温遥微微蹙眉,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女装。 这温遥嗓音卡在了喉间,顿了下才接着道:我还是回去换身衣服? 你有带男装么?叶褚拉住他手臂,借着身高优势把人从后面环住。 有的。温遥回头看他,怎么了? 不用回去换,就穿这身。叶褚捏了捏他手臂。 温遥突然觉得这是不是他的恶趣味? 两人携手进了青楼,直接上了二楼,老鸨上前来招呼,见到他身边跟了个冠绝倾城的美人,便没像方才那般往人身上扑,改为站在原地客客气气询问这位爷想要听什么曲儿。 遥遥想听什么?叶褚眉眼含笑,从老鸨的方向看去没把人迷得晕七素八。 不过她还是头次见到男人来逛青楼,还带着女子来的,而且看那女子身高挺拔,若不是那夺目的容颜,和一身长裙,她估计得把人视作男子。 两人进了雅间,一着水色长裙的女子微移莲步走了进来,在帷幔前坐下,默不作声的拨响了琴弦。 好听么?叶褚问。 挺不错的。 我觉得没遥遥弹得好。 温遥与他对视一眼后笑了。 叶褚罢手让人出去。 明日李全便会来。 李大哥已经找到人了么?温遥问。 叶褚没有回答,这时风吹开了轩窗,带着夜间的清凉,以及从树上飘落的树叶,全卷进了屋,温遥被尘埃弄得睁不开眼,他闭了闭眼,便听叶褚道:您来了。 那人没吭声,温遥慢慢睁开了眼,只见一藏色长衫男子站在矮几前,男人约四十岁上下,一头黑发,五官凌冽,看上去就与三十岁无几。 男人十分熟络的在叶褚跟前坐下,温遥心思一转,对面的男人便不紧不慢问出了口:这便是响彻了整个大陈的皇后温遥了吧? 叶褚淡淡嗯了声,男人又说:你之前说的便是 师傅,别来无恙。叶褚略显急切地把人打断。 温遥一惊没想到叶褚的师傅,大陈太傅竟是此等风流倜傥的男子。 男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端着酒杯与叶褚喝了两杯。 师傅怎么会来此地?酒过三巡,叶褚一手揽着温遥,一面问邹天勤。 我猜你会来这儿,便跟着来了。邹天勤看了眼温遥,漫不经心道:我比你早到两日。 师傅为何不回宫找我? 宫里的日子太闷了,而且你现在身边也不需要我了。邹天勤感叹道:咱们师徒也有一年多未见了,今儿就好好喝上几杯。 定当奉陪。 温遥道:徒儿温遥也敬师傅一杯。 好好,阿褚的媳妇儿便是我的徒弟,来咱们干了这杯。邹天勤十分豪爽的先干为敬,温遥也同样豪迈的喝了一大口,叶褚怕人真喝醉了,只让他喝了两杯便不允许了。 温遥原本就有话想请教邹天勤,自然得趁着这个机会,叶褚一阻止他便乖乖不喝了,邹天勤看着两人的举动,捻着酒杯嘴边露出一丝丝欣慰。 他还以为自己这个唯一的徒弟,一辈子都只能孤独终老了,现在看到找到了喜欢的人,也为先皇和孀妃松了口气,同时也倍感欣喜。 温遥一番措辞后道:师傅徒儿有话向想你讨教一二。 什么事直接问。邹天勤笑道,看那模样有种爱屋及乌在里面。 温遥调整了坐姿,尽量让自己看着很随意,不知师傅可认识一名游医。 有何特征?邹天勤问。 易容术十分高明。从温胜开口只能得出这点,满头霜发。 头发颜色可以改变。邹天勤道:目前你只知道那人有很高的易容术? 温遥点头。 那人是男是女?邹天勤又问。 温遥忽然被难住了。 一直以来他都听信了温胜所言,认为他们要找的那人就是个男人,但若对方连温胜也一同骗了去呢? 温遥从未想过这种情况,他偏头看了叶褚一眼,也不知他有没有想到过,或许有,只是没告诉自己罢了。 温遥在心头叹了口气,邹天勤看出他的为难,便道:若是连这些都不知道,想要找这人便难上加难了。 温遥不可否认的点头。 随即三人说起了近来大伙儿纷纷热传的皇后乃男子之身的话题。 邹天勤道:我猜你们会为了此事前来,南方有一半算得上临安侯的天下,下属更是数不胜数,我比你们早来几日便听说了通县府上的大少爷无恶不作,近来就把一姑娘给害死了。 那姑娘的家人也不敢贸然得罪人,案子便这么结了。 通县府可是县衙?温遥问完,才顿觉自己说错话了。 叶褚已经给他找好理由了,遥遥不了解这里边,师傅勿怪。 不知者不罪。邹天勤道:那县令是才调过来不久,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一来就把火势烧在了普通百姓上。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那人是何来路?温遥在叶褚的示意下开口。 背后多半有临安侯的人。 温遥没吭声,眼睛转了转似乎在想别的事。 夜深时,三人才回了民食府,温遥和叶褚洗漱后,温遥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帷帐,问:子予觉得是临安侯搞得么? 暂时还不清楚。叶褚道:临安侯风评向来好,要从中找到把柄实属不易。 而且就算真知道了是临安侯找人故意放的消息,也不能真把人这么着,除非一种可能。 子予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温遥蹭坐起来,趴在他身上。 不错。叶褚朝他一笑,含冤而亡的那姑娘家中可还有亲人? 温遥摇了摇头,明日问问张远他们。 睡吧。叶褚低声应下,摸了摸他的头。 隔日,温遥和叶褚吃早饭时便问过了张远。 张远回答道:那姑娘家里还有个十四岁的弟弟,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 知道人住哪吗?温遥探问。 小主子要过去找他?张远不明所以问了句。 温遥点头,也不多说什么。 张远便主动引着他们去了巷尾,一家房屋破旧不堪的院子前,小主子他人就在里面。 你在外等着,我和子予进去。 是。张远目送他们推开了摇摇欲坠的木门,见他们踏了进去,才慢慢在原地打转。 前院十分杂乱,二进二出,比温遥从外面看还要破损严重,等过些日子下暴雨,这屋子恐怕难以抵挡暴雨的袭击。 两人走了进去,屋内的人听见动静,从杂乱无章的稻草堆里爬了起来。 你们、你们找谁? 我们是来找你的。 温遥话落那人便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们,温遥放柔语调,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是来帮你的,知道你姐姐的遭遇,所以我打算与我家相公一起帮你,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得把之前发生的事全部告诉我们,这样咱们才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那个人渣干的。 而并非你姐姐为了钱财舍弃自我。温遥蹲下身,凝望他双眸,慢慢的柔柔的问:你想为姐姐洗脱冤屈么? 想到了姐姐的遭遇,男孩当即红了眼眶,低低啜泣道:我愿意,我什么都说,只要你们能为我姐洗脱冤屈,我姐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那个男人强行威逼! 那好,现在就让我慢慢来聊。温遥从包里摸出几个热腾腾的包子递给他,还没吃饭吧?来几个。 谢、谢谢。男孩手往后缩了下,但很快就被肉包的香味弄得垂涎三尺,伸手猛地抓过来,大口大口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太热了,四川感觉要变成大锅炉了!!!!感谢在20200503 17:50:12~20200504 13:40: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九1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6章 06线索(一更) 等小孩吃完温遥又拿了一条手帕给他,诺,擦擦。 小孩有些谨慎,探头探脑一番后才接过手帕,小声道:谢谢。 别客气。温遥抬手想摸小孩的脑袋,却被对方躲了过去。 温遥只得讪讪收回手。 叶褚见状便道:让他跟我们回去? 这话显然是对温遥说的。 小孩闻言抬起头来,明明十四五岁左右,却消瘦不已,怎么看都不像十几岁的少年郎。 温遥没说话看小孩缩手缩脚的模样,忍不住拧起了眉。 这时,叶褚又说:我们的行踪恐怕已经暴露了。 温遥抬头看他,眼中满是困惑,叶褚解释道:李全还没到。 按照日期他该一早就到了。 叶褚说完,温遥便明白了,李全多半是在路上遇到什么了,不然以他的身手和轻功,不可能到现在都还没赶来。 子予是说有人在监视咱们?温遥贴在他耳边说。 叶褚闻声点头默认。 温遥只好想办法说通男孩和他们一起离开。 好在那孩子虽然胆子小,但也是个明白事理,顾全大局的,温遥和他解说后,对方就同意跟他们一起离开。 等一行三人离开后,屋里忽然闯进了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人道:来迟了,人已经跑了。 另外一人看身形,隐约能看出女子身形。 追?男人问。 女人思索片刻后,道:大人只让我们看着那小孩,既然人已经被带走了,咱们就先离开。 行。男人道。 二人运行轻功离开。 同一时间,李全终于抵达通县民食府,张小年见到他后,连忙笑着上前打招呼,李全急急道:主子他们呢? 主子和小主子都在楼上。张小年话音刚落,李全便形如一阵风般地上了二楼。 定制会员间前,李全敲了门,温遥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 李全推开门朝两人行了礼,温遥先一步道:李大哥可在路上遇袭了? 不错,属下在路上遇见了两名黑衣人,想来应该就是那二人了。 温遥看了叶褚一眼,心头有了一番思量,看来内/奸在他们不知情下将身边二人派了过来,他们拦下李全是想做什么? 难不成想擒住李全? 还是说有别的用意? 内/奸没有亲自动身前来,说明了有什么事绊住了他,但他的目的显然达成了,让我们误以为沉然就是内奸,也通过我们的手除去了钟信,他的下一个目标又是谁? 临安侯? 还是说临安侯也是内/奸? 李全将路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汇报给了两人听。 原来他并未被二人拦截,而是李全发现他们在跟踪什么,特地追了上去,不料中途被他们察觉到了。 挥退李全后,温遥问:子予觉得他们是要找什么? 那个孩子。 今天带回来那个?温略显诧异,在他看来那孩子很是普通,完全看不出来特别的地方,而且他的姐姐也已死了,案子也被官府草草了结。 为何还要派人前来监视那孩子? 不,或许不是监视,而是想杀人灭口? 温遥眼睛猛地瞪大了,他怎么能忘了,那孩子已经十四五岁了,肯定是无意间得知了什么,所以才会被人监察,她的姐姐并不是被那县府大少爷轻薄含冤而亡,而是为了救那孩子而死的。 他不禁想能让内/奸都重视的东西,会是什么? 难不成那孩子身上藏着某人的证据? 温遥一阵心思活络,叶褚知道他在冥思也没有打扰,两人各自思考,好一会儿后温遥道:也不知那些人会不会来食府劫人? 他们不敢。叶褚道:现在能确定那孩子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其次便是这件事的背后还有谁。 先前咱们提到过,那知县依附于临安侯,有没有可能这件事和临安侯有关? 叶褚凝视他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也是同党即便是我也不能轻易撼动临安侯的地位,更不要说他在南方盘踞了十几年。 闻言,温遥忽然想到什么,拉着叶褚衣袖道:有没有可能当年父皇他们就是知道了谁是内/奸,但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才特地将他派去了南方。 在之前温遥就想到了这点,当时似乎和叶褚达成了一致,按现目前来看,温遥觉得他之前的猜想成立的可能性很高。 叶褚锋锐的眸子微微眯了下,模样看着颇为赞同温遥所言。 若真是这样,父皇当年多半留了什么但宫里没有。 温遥为自己倒了点儿茶水,又示意叶褚要不要,叶褚略一点头,温遥为其斟上,捻着烫了边的瓷杯小小抿了一口,道:我记得子予以前说过,父皇几年前曾南下御驾亲征过会不会就是在那时候 温遥突然不说了,叶褚以眼神示意他极有可能。 父皇出征那年,我刚满十岁,母妃和岳母离世了好几年。 子予还记得当时父皇为何会亲自出征么?温遥小声问。 时间太过久远了,残留在叶褚身体里的记忆太过模糊,他也说回答不出什么来,只能朝温遥摇了摇头。 两人商讨一阵后,便打算留在通县,一来将那孩子保护起来,二来从那人口中取得更多的线索,三来依靠纨绔子弟玩弄民女为由,带动社会风向,先拉下那狗官。 再从中获知到更多有利的信息。 若中途有人插手,多半就能把矛头指向临安侯,到时候让王才和李全收集临安侯的所有罪证,再一举将人拿下。 说不定临安侯还知道别的。 如苏云缅怎么去世的,孀妃又是为何只能待在行宫内,以及杀害李全一家人的凶手究竟是谁云云。 最后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找出内/奸。 温遥与叶褚想到一处,温遥摸了摸他脸颊,叶褚抓住他作乱的手,放唇边亲了亲,而后叫来了李全,吩咐他紧盯县府。 与此同时,远在边界的三人,终于抵达了大周,温凝恣抬起下颌,高高在上的看着江斌和尚濯,心内雀跃不已,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彻底摆脱这两人,说不定还能让那位贵人将二人赏赐给自己做仆人。 到时候她一定会将他们放在身边好好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应该还有两更,感谢支持。 算了下目前应该还有十来章就完结了吧。感谢在20200504 13:40:25~20200505 10:27: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7章 07讨公道(二更) 通县新上任的县令姓陈名元宝,其妻乃临家旁系,两房妾侍,共五子三女,陈夫人为他诞下大儿和大女,三子,老二和二女均为庶出,老四老五乃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性情相似,就连相貌也有几分相似。 而被温遥带回来的小孩姓林,原本有个姐姐,但不是他的亲姐,两人原本住在一个村,后来大水淹了草房,二人便相依为命来到了通县。 小孩在镇上帮忙运一些货,姑娘便在破旧的屋子里赶制衣服。 每月能有些微薄收入,日子也算过得不错。 然而人有不侧风云,月有阴晴圆缺。 不曾想一场大雨之后,他们平淡无奇的人生大变模样。 李全将调查到的消息全数汇报给温遥和叶褚,温遥听完后说:两人不是亲兄妹,却形如亲兄妹,这份感情实属不易。 至于李大哥刚才说的一场大雨,可是五日前的那场?温遥道。 五日前南方下起了倾盆大雨,不少人家屋中积雨。 不错。李全道:正是因为那场雨陈家大公子才会见到林家姐弟。 陈大原本就是好色之徒,本来同几个公子哥约好了一起喝花酒,却因为突然下大雨耽搁,人仓皇逃进了一处破旧的宅子。 刚开始以为屋内没人,便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却不想迎面撞见了个明眸皓齿的姑娘,当即看傻眼了。 再瞧对方一身穿着打扮,知道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后,便色从心生,想着将人纳为妾。 林家姑娘被突如其来闯入的男人吓了跳,她立马后退男人却止不住往前,将她逼到了角落。 这时,林小子从后面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二话不说举起破烂的木凳抡了上去。 温遥听着李全讲述,很难把那个胆怯的男孩,同拎着凳子揍人的人联系起来。 后来呢?温遥问。 李全道:陈大额上流血,想要动手打林小子,被林姑娘拦住了陈大没讨到好处,捂着受伤的头回去了。 后来 陈大隔了几日又找上门了,就这样一连骚扰了三四日,林家姐弟没法,合计着找个日子从这处搬走,然而他们身上盘缠不多,没了这处住所,又能住在哪儿。 他们没搬走?温遥道。 李全点头,后来没多久便传出陈大害死了林姑娘的传闻。 消息发酵的速度很快,不到两日整个通县的人都知道了。 这很不对劲,像是有谁故意把陈大推出来似的。 李全汇报完后便自顾自退下了。 温遥道:有没有可能陈家也被人利用了? 叶褚没吭声,一会儿后问:那小孩亲眼看着那姑娘死在他面前的么? 若非叶褚提起温遥差点忘了这个,他当即拍着后脑道:走去问问。 不着急,再过上几日。叶褚拉住他。 温遥回头看他,一时没想明白为何要过上几日,但他认为叶褚的话自有他的道理,便没有急急忙忙跑去找人套话。 林小子在民食府好吃好喝,大伙儿对他极为的好,得知他的遭遇后,大家都劝他留在民食府,还说了不少温遥的好话,于是他便从众人口中得知温遥是个秉性善良的好人。 便忍不住想他若是留下来,会不会给他们造成麻烦,毕竟那人不会放过他,想到姐姐临终前的托付,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无论如何第一步一定要为姐姐报仇。 之后再想别的。 又过了几天,王才调查到两名黑衣人潜入了县令府,也就说陈元宝和内奸之间有联系。 王才不敢轻易打草惊蛇,便悄悄跟在他们身后,两名黑衣人身手相当不错,好在那个家伙儿没来,不然以那人的轻功他恐怕已经被发现了。 跟了他们一段路,便听其中一人道:就是这间? 不错,先把人解决了。一女音开口。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王才已经辨出声音主人是谁了。 慢着,大人没有下令,咱们不能贸然行动。是一道男音。 王才已经听清楚他们讨论的什么了,只可惜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按兵不动,等他们再次动身时,便见血迹四溅,抬头看去陈大的头颅已经和身躯分开了。 温遥听完整个过程,摆了摆手示意王才先行离开,等人走了才接着道:也就是说陈大死了,目前我们也没办法再从他身上挖取更多的线索。 或许有一点可以用。好一会儿,叶褚忽然出声。 温遥微微愣了下,问:什么可以用? 陈大的死不会是巧合。叶褚道:之后知县肯定会去找那小孩。 温遥明白了,他满是愕然的开口,陈元宝这么做就不怕他的夫人知道么? 他的夫人不会知道。叶褚很是肯定的开口。 温遥想了想便明白了,陈元宝到时候会把所有责任推卸在林小子身上,届时陈夫人肯定会亲自找上门,看来这段日子他们得有的闹了。 子予认为是谁动的手? 最坏的可能是陈元宝本人。 温遥闻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陈元宝表面向着这个大儿子,其实心里只有他自己,于他而言儿子女儿都是可以弃之不顾的。 也有可能是临家的人瞒着他们动的手。 若是临家的人出手了,温遥有一半信了临安侯便是另外那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内奸派去的人动的手,为的就是让陈元宝找咱们的麻烦,到时陈元宝定然会扯出临安侯。 温遥试问道:子予的意思是说内/奸也想出掉临安侯? 有这个可能。 若说内奸想出掉钟信和沉然,温遥不会感到奇怪,毕竟钟信的手伸得很长,十分不利于内奸的发展,而沉然作为陪伴叶褚时间最长的人,自然和叶褚感情不一般,那人想见到叶褚痛苦的模样,但这人忽然想对付远在南方的临安侯,温遥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不出两日,陈夫人便知道是那个姓林的小子,伙同民食府的伙计对老大下的毒手,陈夫人当即带了一帮子人到民食府门口,口口声声说要给自己的儿子讨公道。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还有一更,嗯,我加油吧。 第138章 08神秘组织(一更) 陈夫人说得悲痛欲绝,在民食府外讲述了一个弱女子如何不知廉耻与男子勾勾搭搭,还指槐骂桑民食府的掌柜也不是什么好人,居然收留那个恶毒女人的弟弟,并且伙同那小子一起谋害了自己的儿子。 众人当着她的面不敢说什么,背地里都骂她不是个好货色,那姓林的少年,他们在镇上总能见到,瘦小的模样还得扛起比自己都还要高的货,每天跑下来也就几个铜板钱。 再说了谁不知道陈大好色,估计是看那姑娘长得好看便想占便宜,结果没讨到好处。 又有人说:可不是么,陈大公子可是去了好几次,每次出来都骂骂咧咧,想来是没在林家姐弟面前讨到好处。 威逼不成,就只能硬来。 有人扼腕叹息道:可惜了,那还是个如花般的少女,原本该有个爱自己的丈夫,有自己的孩子,如今全都没了。 谁说不是呢。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小声道:那孩子也是苦命,好在民食府掌柜是个好人,收留了人,听说还不断劝说他留下来,就在民食府干活。 民食府可是个好差事,活儿不多,而且给的月银还多,最重要的是里面甭管掌柜还是小厮,对人都特别真诚友好。 说着说着众人便开始对民食府一阵夸赞,陈夫人见没人理会她,独自唱了会儿独角戏,便让人把民食府掌柜叫出来,说什么今日别想躲过去。 张远从庖屋出来,问站在后院门口的张小年,什么人吵吵闹闹的? 县令的夫人,那女人的儿子死了,就来咱们这儿讨公道。 这都是什么人啊!张远闻言忿忿道。 恰巧李全从楼上下来,道:小主子刚才交代了别管她,等她闹够了再说。 是。两人应着。 李全又说:不用跟她客气,咱们小主子不是怕事的人,而且一个小小的县令夫人还不敢对小主子如何。 两人笑了笑,急忙点头称是。 等李全走开后,张小年赶忙拉着张远问:你说李大哥那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咱们小主子当真有天大的能耐。 我最近听到了一个传闻。好一会儿张远才不紧不慢开口,出口的话虽然和先前的话没什么关联,但张小年还是耐心听了下去。 接着,便听张远道:听说民食府东家是宫里的皇后。 皇后!?张小年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缓了好一会儿才亢奋道:小主子不是男子么?怎么成了皇后了?是不是听错了? 没有听错,我觉得小主子身边的主子就很让人寒风萧瑟反正我是不敢看他。 谁让你去看主子的? 张小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陈夫人喊累了便指挥下人们接着喊,接着骂,务必要把他们都骂出来,越来越多的围观百姓和食客出来,民食府内没出来一个。 有人担心道:掌柜的不会是害怕躲起来了吧? 我看不像。 我也觉得不像,倒像是故意不理陈夫人一般。 想不到掌柜这么厉害,连县太爷夫人的面子都不给。 诶,你们都还不知道那个传闻么? 什么传闻?几人纷纷好奇问。 一个长得斯斯文文,模样像书生的年轻人说:传闻民食府的东家便是宫里的皇后娘娘。 即使是真的,那又如何,这儿山高皇帝远的,他们抓了民食府的掌柜和伙计还不是只有被他们抓了。 一些人纷纷叹了口气。 他们对这个新上任的县令又讨厌又害怕,就怕什么时候把人得罪了,再随便给他们一个罪名,就将他们关入大牢。 前车之鉴才过不久,他们都不敢评头论足,只能压着嗓子,几个人凑在一块发牢骚。 一炷香后,陈夫人站了起来,一甩长袖,骂道:真当自己是皇商了,那徐家见到我了还得敬我三分,你个民食府,就如此猖狂了,害了人竟然还敢包庇真凶。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痛心疾首,若非大伙儿早认清她的为人,恐怕也会被她高超的演技骗了去。 陈夫人叫骂了一会儿,便命人直接进去抓人。 她在来之前就已经打听好了,这家虽然也是民食府,但他们的东家很少会过来,对付一个小小的掌柜,她还是相当有自信的,而且她相信民食府东家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掌柜,就跟他们过不去。 她自信的认为自己打听到的消息是最可靠的。 她一指挥下人们当即硬闯进去,民食府内也没人拦着他们,李全和王才从后面出来,站在数人跟前,一个点也没把他们放在眼前的说:我家小主子说了,今日不想见客,夫人请回吧。 陈夫人闻言一惊,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已经来了? 她往里面张望片刻,没看到什么便只好带着人离开了。 回去路上,却在巷尾遇到了一行黑衣人,陈夫人见机不对,立马调转方向,然而那群黑衣人的速度实在是惊人地很,不过眨眼功夫,陈夫人带去的小厮全血流不止的倒在地上。 她顿时被吓懵了。 其中一人长剑指着陈夫人下颌,回头问:杀还是留? 杀了。那人答。 话毕,陈夫人愕然睁大了双眼,瞳孔一阵收缩,满脸痛苦,面目狰狞,四肢不停抽搐,片刻后终于停止了挣扎。 一行人这才飞身离去,等他们走后,一直跟随着陈夫人的李全和王才。方从后面屋檐下走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后,便飞身回了民食府。 向温遥和叶褚禀明情况。 温遥等他们都退下后,才低声道:看来他们是有目的前来的。 为的是寻仇? 陈家得罪了不少人,但这些人应该不会对陈夫人下手,再怎么说她也算是临家的人。 兴许不是来寻仇的。叶褚垂下眼睑道:李全刚才提到过那些人的身手各个了得,功夫不在他和王才之下,谁会找来这些人杀一个手无缚鸡的女子。 温遥眼珠一转,又什么跃跃欲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定要三更!!!感谢在20200505 13:47:24~20200506 09:57: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九15瓶;不萌你们我萌谁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9章 09神秘组织下(二更) 叶褚见状便知道温遥多半是想到什么了,也没有打断他的思路,等了一会儿,才顺着刚才的话题询问,想到什么了? 想到了一点儿。温遥道:我怀疑这批人极有可能是内奸找来的。 子予还记不记得温胜曾经说过,杀李大哥一家的是他从江湖上找来的一批人 叶褚握住他的手,下意识点头,不错,遥遥是怀疑他们是同一批人? 温胜不会随随便便找来一些人,他跟蒋素裳不同,蒋素裳虽然是大周人但到底与那些权贵,和某些势力没有直接联系,于是找来的人定然会是一些江湖人,但温胜不同,他不会傻到随随便便找来一伙人,若是把人杀了灭口还好说,若是被反杀了,到时候查起来,一定会查到他的头上。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和在当时的一个危机情况下,他不会以身试险。 叶褚附和点头。 温遥接着道:再则当年父皇说不定已经怀疑他和临安侯了,而会怀疑这两人也是因为我娘 我娘她一定知道什么。 要不是知道苏云缅是苏将军的女儿,他都以为苏云缅同他一样是个穿越者。 温胜和孟江苍都曾多次提到过,我娘当年时常进宫面见父皇温遥坐在他身边,见他神色淡然,接着道:现在结合所有已知线索,我娘当年会多次见父皇,一个是为了边防,一个是因为她发现了什么。 至于发现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以后肯定会知道。 按照孟江苍说的,那年苏云缅随苏将军一起出征,打赢了那场战役,其实真正的功臣就是她,那时候她还没进宫见皇上,回了京都后,不要先帝的赏赐只要一块能自由进出皇宫的令牌。 苏云缅为何会这么做? 目的是什么? 仅仅是方便和先帝沟通交流? 温遥觉得这个不太可能。 多半是苏云缅需要什么,而那东西就在先帝身上,不然她也不可能同意嫁给温胜,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原身的父亲是谁。 想起那日的梦境,在他很小的时候便穿进了这具身体,能证明四年前叶褚见过的人是他,除此外温遥想不到别的能够证明他身份的线索。 毫无疑问,苏云缅是这具身体的母亲,其父不详。 可又有令他不解的地方,若说他是因为先前无意间点进去了一本小说,才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在他小的时候,可没看过什么小说,没看过的东西,没有一点儿联系,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跑到这里面来了? 而且好巧不巧正好遇到了受伤的叶褚,还被对方记挂在了心上。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令他抓不住,他觉得若是能再做一场那次的梦境,说不定能找到所有的原因。 首先是他为何会在小的时候就穿到这具身体里,其次是他后面又怎么来的,以及那日见到的漂浮在半空的透明人,最后便是那日在梦中看到妈妈敲打着键盘,她在上面写着什么? 他有种预感,仿佛冥冥之中所有发现的一切都和他息息相关,或者和这本书有关。 要不是他曾经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他都以为自己原本就是一本书里的人。 这时,叶褚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索,不排除今日李全他们见到的那伙人就是当年温胜找来的那伙儿人。 更准确的说,他们也相当于影卫一般的存在。 叶褚补充了句。 温遥便明白了,就跟影卫一样有组织,有管理者,每年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甄选优秀的候选人,让他们加入这个神秘的组织。 当年温胜找的多半就是他们,只是当时来的那些人不是李全今日所见的那些人。 当年的那些人或被人杀害,或去了别的地方,叶褚猜测这个组织估计每隔几年就要重新更换,而控制它的极有可能是内奸或者那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大周皇帝。 但不论他们背后之人是谁,温遥的当务之急便是找出为何这些人要对陈夫人展开暗杀行动。 难道是为了让陈元宝直接跟民食府对上? 但陈元宝恐怕不会因为那人而因小失大。 那人的如意算盘怕是要打错了。 陈元宝听说了陈夫人被杀一事,他脸色淡然,几乎看不见任何伤感,只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男子,谁动的手? 看不出武功路数。探子道:一批黑衣人,且武功各个了得。 陈元宝抓住了重点,而后着人退下。 看来那人是一定要他出手了,可面对的是民食府,他没有一点儿胜算,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想的。 陈元宝放下茶盏,等了片刻忽然想起什么,便转身往回赶,恰好看到了一名黑衣人站在院前,陈元宝看到他后没有半点仓皇,反而启唇问:东西都准备好了? 现已准备妥当,只差陈大人一声令下,咱们便可行动。 陈元宝被喊大人的次数多了,心情也变越发明媚。 另外,大陈皇帝也到了通县。 陈元宝一愕,随后问:他人在哪?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据可靠消息来报人就住在民食府。 陈元宝想到了今早家里的婆娘带人出门了,这一去便是一辈子都回不来了,陈元宝对她有些情分,低声叹息了句。 但一想到那女人是去找民食府麻烦,他又恨不得破口大骂对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好端端的竟然去寻民食府的麻烦,真不知是谁给她出的主意。 且不说民食府内究竟如何,他调查了这么久也没查出他们的底细。 黑衣人从袖囊内取出一封信,呈给陈元宝。 什么玩意儿,没事净找麻烦。陈元宝骂骂咧咧接过信看了起来 叶褚派了李全和王才去调查,芝春和肖骏州留在民食府,顺便帮张远他们打下手。 一天下来两人收获的消息不多,东一点儿西一点儿的拼凑在一块,好在总算有些发现。 那伙人没再行动了。许久后,温遥喃喃低语了句。 叶褚轻轻嗯了下。 第140章 10举家逃亡上 那伙人没有再行动了,或者说他们收到了新的指令。 温遥没有继续往下深思,他看着叶褚,想了片刻说:陈元宝已经知道他夫人的事了,子予觉得他会来找咱们的麻烦么? 不会。叶褚有种恍然大悟的口吻,之前我没想到这点,经过遥遥一提便明白了,那人会对陈夫人下手,是想看陈元宝同我们对着干,会这么做的人,多半就是那人了。 温遥知道那人指的谁,除了内奸外还有一人,那人一直在为大周传递各种消息,他们将目标暂时锁定在临安侯上。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都能用来解释,内奸打算除掉那人。 这是起内讧了? 但温遥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沉然四人中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数沉然,余下的三人都有可能,而内奸本人没来,他们也不能根据谁不在皇宫,谁就是内奸这点来排除。 内奸派来的两人和那人派出的一批人,那批黑衣人极有可能就是温胜口中的那些江湖人,内奸想以陈夫人的死作为矛盾的源头,让陈元宝去猜忌,最后将矛头敲定在那人身上,但陈元宝不敢直接对上他,所以他会转为找民食府麻烦。 这是内奸想看到的结果? 温遥暗自摇摇头,他觉得不大可能。 这么做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二人各自陷入思考,片刻后,温遥忽然茅塞顿开道:或许我们一开始就想复杂了,内奸他只是想让我们注意到那人,然后将那人除掉。 放出男子身份的消息,以及杀了林家姑娘和陈大,又杀了陈夫人的凶手全是他,为的就是让我们怀疑那人。 老实说叶褚没往这方面想过,经过叶褚一提醒,他顿然明白了,打从一开始消息就不是从南方传开的,而是内奸故意派人去泄露的。 李全查到的源头多半也是那人特地暴露的。 为的就是将他们引去南方。 然后呢? 内/奸想做什么? 温遥觉得不单单只是让他们怀疑到临安候头上。 子予想到什么了?过了一会儿,温遥舍弃了独自一人沉思的方式,他看着叶褚,低声询问。 叶褚望着他,抿了抿唇道:两人之间有矛盾,可以看出内奸起了一定的决定性因素,从那两名暗卫听命于他,便能看出内奸在大周的权力至少在那人之上。 内奸一直想让我们怀疑临安侯,一来是想通过我们的手除掉他,二来他们之间有矛盾产生,三是大周皇帝下得命令。 但不论是那种,目前的形式都对我们很不利。 温遥赞同点头。 陈元宝不敢轻易得罪临安侯,于是只会调转方向,把箭头指向他们,但若这时候放出点风声,陈元宝势必不敢再来叨扰,说不定还会临阵反咬临安侯一口。 京都民食府内,常三望着夜间的繁星,心头慢慢平静下来,距李大哥离开京都已经快半个月了,心中的思恋每日剧增。 他坐在石桌前,流清绕过前院走至石桌前,常三听见声音抬起头来,朝他点了点下颌,示意他坐下聊聊,流清挨着他坐下。 近来他的头痛症得到了医治,但大伙儿都将流清的变化看在眼里,流清不像以前那般爱说爱笑了,现在的他总是独自干活,或者闷头看书,也就偶尔和徐与容聊几句。 头还会痛吗?常三问,语气中透着一股关心。 流清神色呆滞的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大伙儿说,说他想起了一些事,这些事是他很小的时候的记忆,他更无法对常三他们言语,他实际上不是大陈人。 他已经想了好几天,或许是时候离开了,他还有别的事要做,不过在离开前,他会去见见徐与容和孔武,只是可惜了不能当面对小主子辞别。 然而他也不知道怎么对温遥开口。 常三看出他有心事,问:遇见不开心的事将它说出来,心情就会变好,我就总是这样,以前的流清也是这样。 现在不怎么露出笑意的流清,令他觉得分外陌生,在他心里流清就跟弟弟一般。 流清冲他微微一笑,谢谢常三哥,我没什么不开心的事,只是忽然想到之前看的一个故事。 什么样的故事?常三问。 流清想了下说:有个少年,他是另外一个国家的人,在他很小的时候,摔了头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后来被牙子买去了另外一个国家,随着他慢慢长大,他忽然想起了曾经丧失的那部分记忆 原来他不是什么平头百姓,他是尚书大人的儿子,身份显赫,但这时候他陷入了纠结,一方面他舍不得现在的朋友,另一方面他想回去见见自己的父母。 后来呢?他回去了么?常三问。 后来我还没看完。流清道:如果说那人是常三哥,你会怎么做呢? 我啊,我会常三闻言认认真真想了想,然后才正儿八经的道:我会跟大伙儿说明,再回去看望父母,当然了如果他们还认我这个儿子,我可能得在那多留些日子,如果他们不认我了,或者不需要我这么个儿子了,我便只看一眼就离开,继续之前的生活。 常三从他眼中扑捉到了一道复杂的情感,他不知道那里面含杂着什么,但他觉得流清一定瞒着什么。 两日后,陈元宝收到探子传来的消息,温遥和叶褚现已抵达通县,两人就住在民食府内,陈元宝当即暗骂临安侯是个混账,当晚就打发了家丁,连夜带着家眷南下。 临安侯那个老狐狸想让他和皇帝斗? 亏得他想的出来,陈元宝举家逃亡,李全当晚就回去禀告了叶褚。 叶褚冷然道:杀了。 是。 李全转身离去,叶褚忽的叫住了他,先抓活得。 是。 把人抓回来说不得日/后还能用得上。 温遥全然不知陈元宝逃跑了,等到第二日下午看到李全抓来了一人,才晓得中间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啊朋友们,原本说加更的结果昨天还没有更新,突然来亲戚了,然后肚子痛腰痛就木有更新,明天瓜子争取多更点。感谢朋友们的支持。感谢在20200506 16:09:20~20200508 16:11: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九1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1章 11大周奸细上 原来陈元宝举家逃亡的当晚就被李全截住了,陈元宝雇得镖行的人,这些人都不是李全和王才的对手,很快便败下阵来,李全将陈元宝活捉。 叶褚将昨晚发生的事细数讲来。 温遥问:陈元宝招了么? 叶褚凝视他摇头,李全传来的消息,说陈元宝称自己也不知情。 也许他说的是真的,陈元宝毕竟和临安侯关系不亲厚,不知道这些实属正常,但他肯定认识内奸。温遥笃定道。 叶褚审视着他,许久后道:要去看看他么? 去吧。温遥起身道: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两人携手从楼上下来,陈元宝就被关在民食府一号店后院柴房里,由李全看守,也不用担心有人来劫。 李全见到款步而来的两人后,当即行礼,温遥朝他微微颔首,李大哥麻烦开下门。 是。 柴房木门被打开,里面的陈元宝当即抬起了头,陈元宝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脸上留着一小撮胡须,眉毛浓厚,却显得几分杂乱,看到温遥的刹那微微诧愕,似乎没想到温遥会生得如此冠色。 他微胖的身躯慢慢站了起来。 有些警惕的看着温遥二人。 你们是谁?可知绑架朝廷命官乃是死罪!陈元宝厉声质问。 温遥不知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他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问:说说吧,你知道的,若你不说那我们就只能认为你是细作了。 胡说八道,没凭没据的你为何要冤枉本官! 谁说我们没证据了。温遥低笑一声,不过在那之前我还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承认与临安侯的关系,以及认识一个轻功十分了得的黑衣人,我便可以饶你一命。 我凭什么信你?!陈元宝心里有些混乱了,他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说,但若是不供出来他会被这两人解决,可供出来后说不定他们也会要了自己的命,不光如此若是被那人的手下知道了,他也活不长了,横竖都是死,但他就是不敢尝试任何一种。 凭我可以现在就要了你的命。温遥瞪着眼狠狠道:若现在相信我,将知道的告诉我,或者我问什么,你老老实实回答,我还会考虑放了你,但若让我知道你撒了谎,我之后也会要了你的命,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回答,但那只会让你死的快些。 陈元宝似乎被他的话语吓住了,他往后挪了挪,颤颤惊惊道我、我说,但你得保证不能杀了我。 情况属实,我们会放了你。温遥承诺的同时也挖了个坑给他。 陈元宝匆忙咽了咽口水,等了一会儿才做出决定的点了点头,我、我说,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回答,但凡是我知道的,都如实回答。 温遥心里满意他的识相,面上神色不变,道:你在替临安侯做事? 是。 做的什么? 一些不怎么重要的事 温遥凝视他双眸,观察他眼睛,看是否有撒谎。 片刻后,接着问:多久交代你办一件事? 有时几日有时半月。 温遥点了点头,继续开口,他都是怎么通知你的? 是个黑衣人前来通知我的。陈元宝又补充道:我怀疑临安侯组建了自己的军队,那黑衣人就是其中一个,且功夫十分了得。 你怎知那人是临安侯的人? 温遥忽然觉得陈元宝兴许被人骗了,前来联络他的人或许根本不是临安侯的人,而是别的人。 那人拿着临安侯的令牌。 你知道他张什么模样? 陈元宝摇了摇头,他一直蒙着脸,我没能看清,但他的声音我很听出来。 不过最近那人没来,也就半个月前来找过我一次,说是临安侯的吩咐,让我找人散布一些话出去。 什么话?温遥打破沙锅问到底。 让我散播当今皇后乃男子身份的谣言。 然后呢?温遥神色不变,似乎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之后就不曾联系我了。 陈元宝观察二人神情,担心他们会反悔将自己除掉,同时也在心里猜测两人身份,之前他收到探子来报,说皇帝和皇后来了,人就在民食府内。 昨晚天黑他没看清,这会儿外头一片晴朗明亮,倒是能看到偶尔穿着民食府衣服的人路过,想来这里就是民食府的柴房了。 眼前这两人估计就是当朝皇帝和皇后了。 温遥把能问的话,问了个七七八八,便同叶褚离开了,这时李全进了柴房道:放心,小主子说会放了你就一定会放了你。 陈元宝闻言内心高兴极了,连忙从杂草上站了起来,何时放我离开? 还得耐心等上几日。李全应付道。 温遥和叶褚上了二楼的定制会员间,温遥在案前沙发椅坐下,道:陈元宝说他听出那人的声音,李大哥昨晚将人抓了回来,内奸的人应该没收到消息。 叶褚点头。 咱们将沉然四人叫来。 听遥遥的。 温遥露出笑来,没想到这一次能有如此重要的收获,那个去找陈元宝的人根本就不是临安侯的人,而是内奸本人。 之前他还怀疑过是不是内奸身边另外两人,但一番思考后他觉得不会是那两人,因为内奸信不过他们,凭他们能擅自行动就说明了这点。 所以能够证明陈元宝之前见到的人都是内奸。 那临安侯又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那人同样是大周奸细? 温遥和叶褚之前都做过这样的猜测。 此时两人互视一眼便明白了各自所想,叶褚在他身边坐下,一手环住他腰,一手抚摸他脸蛋,道:听遥遥的,派王才把他们找来,之后再让陈元宝躲在暗处,指出声音的主人。 不错。这也算是一个法子,虽然有的人声线会有些相似,人耳很难区分这细微的差异,但若是四个人的声线不同,陈元宝便能从中辨出那人来。 王才当天下午就动身赶回京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也许能加更哦。感谢在20200508 16:11:18~20200509 13:41: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2章 12大周奸细下(二更) 王才赶去京都期间,温遥和叶褚又派了肖骏州密切监视临安候府,芝春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去了。 肖骏州运行轻功掠过一间间屋顶,他身后跟着芝春,芝春轻功便要弱些,肖骏州意识到这点后,猛然停了下来,转身揽住她的腰,芝春白嫩的脸蛋瞬间红了一半。 怎 我抱着你飞,速度会快些。肖骏州道。 实际上不过是出于私心。 他早在很久之前就这么想了,芝春闻言便任由他搂着,两人飞过了一间间碧瓦朱甍,朝着临安候府飞去。 临安候府不在通县,在南洲。 两人赶了一下午的路才抵达。 而这时温遥正和叶褚下棋,叶褚已经赢了好几盘了,温遥道:看来咱们这次很有希望通过陈元宝将人揪出来。 揪出来后遥遥打算怎么做? 叶褚的一个问题顿时难住了温遥。 在此之前温遥从未想过要对那人做什么,打从一开始出发点就是找出内奸,证明沉然的清白。 然而这时候他不得不想了抓到内奸后,要怎么处置那人。 叶褚看出他的为难,道:想不出来没关系,咱们先把人收监,以后再行处置。 温遥重重把头一点。 王才第二日一早就抵至京都,他直接回了皇宫,先后找齐了沉然四人,接着一行四人再上路。 等他们前脚刚走,两名黑衣人便从方才王才五人飞出去的西墙潜了进去,躲开了巡逻的侍卫,蹑手蹑脚快速奔向临安宫。 临安宫后院空无一人,就连伺候的宫人也无,两人看了眼皇宫地形图,快速找准关押贺林嘉的屋子。 其中一名黑衣人手持长剑将锁砍断,屋内的贺林嘉听见声音抬起头,他顺着光看过去,只见二人浑身透着黑光,从屋外走了进来,看身形能辨出其中一人为女子。 贺林嘉登时能听见自己心口跳动的声音了。 他几次张了张嘴,那女子逆着光看去,见到贺林嘉被捆在柱子上,手上脚上都戴着铁链,披头散发,脸上满是污秽,全然看不出本来面目,那女子险些留下眼泪。 泪水在眼中打转,她缓了口气才慢慢走向他。 贺林嘉抬起头,低喃:你 女子慢慢靠近他,抬手一点点扯下脸上的黑布,露出隐藏在黑布之下的脸庞来。 琴萝你怎么来了?贺林嘉绕是已经猜出是谁来了,但看到她真面目后,依旧惊愕不已。 你被抓了我能不来么?琴萝凝噎道。 另一名黑衣人上前打断两人间的暧昧,先救你出去,咱们好不容易有了这次机会。 他一面说一面扯下面罩,露出脸来,贺林嘉看着他问:外面发生什么了? 谢煜斩断了捆在他手上脚上的铁链,同琴萝一起扶着他站起来。 出去再说。谢煜长话短说,大陈皇帝没在皇宫,人在通县,连大人也跟着一起去了。 大人也去了?贺林嘉诧异道。 纵然他们都没见过大人的外貌,但也知道大人不是一般的朝臣。 不错。琴萝道。 三人小心翼翼避开侍卫,再从方才进来的宫墙飞身离开。 民食府内,流清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决定不等温遥回来了,于是这天他特意跑去徐府找徐与容。 在路过西街时忽然看到房顶上飞过的三人,那三人明显也看到他了,谢煜忽然顿住了脚步,直勾勾把流清盯着。 内心只叹太像了,长得真是太像了。 就连琴萝也都惊了下,这个少年和她见过的秦夫人长得特别的相向。 流清只觉得三人中有一人有些眼熟,脑子里顿时像什么爬过一般,他当即抱头蹲下,谢煜刚要下去,便听一声音响起,流清,你怎么了? 见有人过来了,谢煜三人立马快速离开。 流清用力甩了甩头,昂着脖子看面前的徐与容,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没事,就是突然晕了下。 没事就好。徐与容将人抚了起来,示意徐风租一辆马车过来。 当晚王才五人便到达了通县民食府,温遥早让李全把陈元宝带到耳室等着,王才带着沉然四人站在民食府后院,他上前敲了敲门。 温遥道:进来。 五人方大步迈了进来。 各自行礼后。 叶褚说:王才先退下。 是。 沉然和罗风对视一眼,继而又看向了另外一边的万风和卫。 温遥这时道:今日找你们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交给你们去办。 四人闻言反应都差不多,温遥瞧不出什么来。 他接着道:我和子予近来发现咱大陈混入了一批大周奸细,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们四人去完成。 遵旨。四人道。 温遥又说:目前我和子予怀疑孟江苍和临安侯极有可能是这些人的头领,沉然你怎么看? 属下觉得极有可能。 万风呢? 属下以为孟国舅不是那样的人。 温遥:卫呢? 属下以为孟大人和临安侯都不像是奸/细,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拿温大人和钟相来说谁能想到他们会是大周的奸/细。 温遥附和道:不错。 继而转头问起了罗风。 挨个问过四人后,便挥手屏退。 等人出去后,温遥扬声道:可以出来了。 李全押着陈元宝从耳室出来。 温遥看着他,问:可是方才那四人? 有一人声音很像。陈元宝回想了下道。 饶是他也吓了一跳,没想到时常联系他的黑衣人,竟然是皇帝身边的人。 第几人?温遥连忙追问。 陈元宝想了下回答,第三个,他说的话最多,并且他说话时会先提一口气,然后靠丹田发音,他的声音压得有些低,虽然跟我联系的那个黑衣人,声音不似他那么低沉,但也跟他一般,喜欢先吸一口气再说话,并且他的说话方式,同我认识的那黑衣人很相似。 第一个呢?温遥道。 不熟。 第二个呢? 陈元宝摆了摆头。 第四个呢? 没听过那人的声音。 罗风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识别度是极其高的。 行了。温遥看着他说:之前答应你的,李大哥送他出城。 是。李全抱拳道。 陈元宝赶忙磕了几个响头,多谢娘娘,多谢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呀呀呀有没有朋友猜出来奸细是谁他的? 第143章 13逃走 李全把人带出了民食府,李全驾着马车,里面就坐着陈元宝。 陈元宝此时此刻又是劫后重生的喜悦,又是一阵后怕,就怕他们突然反悔,命这个叫李全的男人杀了他。 李全驾驶马车快速出了城,在城外十里亭停了下来。 我就送你到这儿,马车给你用。李全的声音飘进了舆内,陈元宝当即从里面探出了头。 他盯着李全看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任何危险后,才冲他拱了拱手说:多谢这位小兄弟。 李全没吭声,转身往回飞走了,陈元宝见状赶紧驾驶着马车飞也是地离开。 李全回去复命,温遥着他退下后,问搂着自己的叶褚,子予以为陈元宝说的话可信么? 结合一些已知的线索,认真想一下,卫的确有可能。 还记得那次咱们与万风兵分两路么? 温遥点头,表示自己记得。 那时来往报信的就是卫,也就是说那时他很有可能传回的是假消息。温遥顺着叶褚的思路接口,而他能轻易的救走那两人,正是因为罗风他们被黄沙迷住了眼,他们看着远处有一人正拼死搏杀,但他们包括萧骏州在内,他们也只看到了那人的背影,也就是说卫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没有离开。叶褚纠正道:他人还在那儿,只是他利用黄沙漫天的功夫戴上了斗笠,万风他们所见的内奸,穿着黑色长衫,头上戴着斗笠,等他把人救走后,实际上那时他们并没有跑太远,他将那两人放去一旁,吩咐他们到哪儿寻他,便快速离开,半路扔了斗笠,那日卫原本就是穿的黑衫,所以他能极快的完成变装。 而至于罗风看到那个影子实际上是别人的。 当时场面一片混乱,有钟信派去的人,也有孟江苍派去的人,罗风会把其中一个身形和卫差不多的黑衣人,认作是卫也不是不可能。 一番言辞,温遥顿时明白了,小声问:现在如何?要将他抓起来? 不错。叶褚肯定道:不过此时他应该察觉到什么了。 停顿间叶褚把王才和李全叫了进来,交代他们把卫找来,卫和罗风他们都住在民食府后院,等李全二人下了楼,到后院几人住的屋子前,扫视了一圈都没看到卫。 李全扬声道:卫呢? 站在靠近门边的沉然摇了摇头,有一会儿没看到他了。 李全神色一变,暗道不好了,二人匆忙上了楼向叶褚汇报情况。 温遥看着叶褚,道:怎么办? 追? 叶褚略一点头。 卫肯定是想将我们引去什么地方,王才你回皇宫,肖骏州和芝春继续监视临安侯府,沉然李全同我们一起去,万风罗风留在民食府内。 叶褚交代下去,李全应下,便将命令传了下去。 温遥简单收拾了一番,张小年从外面跑进了后院,小主子,马车已经找来了。 好,店里就交给你们了。温遥拍拍他肩膀鼓舞道。 张小年斗志昂扬点头。 温遥打头拎着包袱迈出民食府大门,其后是叶褚,李全和沉然垫后。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周帝都,江斌已经吃了五碗面条,他们从边界一路北上,赶了半月的路终于抵达了天子脚下,饿了许久的三人光是素面就吃了好几大碗。 就连里面极其挑剔的温凝恣,也不敢再露出嫌弃的目光了。 一顿饭吃完,三人接着赶路,离皇宫原来越近了,温凝恣一想到往后的好日子便又恢复了先前的高贵,言语间带着浓烈的讥讽,江斌二人充耳不闻。 径直到宫墙外,尚濯看了江斌一眼,又看了看一旁趾高气昂的温凝恣,朝江斌抬了抬下颌,示意他把人弄进去,江斌眉头微皱,但还是慢慢靠近温凝恣。 温凝恣见状蹙眉呵斥,你想干什么!? 离我远点,本小姐警告你再过来,休怪本小姐不客气!温凝恣瞪眼,指着他威吓道。 江斌置若罔闻,顿然矮身拦腰将人扛了起来,同尚濯一起飞进了皇宫。 两人扛着一人快速从碧瓦朱甍的房顶越过,然后落到一处院中,守在院子里的侍卫们顿时抽出腰间的宫刀,其中一人道:谁? 是我。江斌把温凝恣放了下来,温凝恣不满的瞪着他,江斌看着跟前的一品侍卫道:主子可在里面? 在。一品侍卫道:进去吧。 多谢。江斌拱手道,同尚濯一起推门而入,温凝恣见状也要跟进去,尚濯道:让她一起吧。 行吧。 温凝恣得意的哼了声。 大殿之上端坐一人,那人和温凝恣两年前所见之人一模一样,还是那般英俊非凡,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依旧是那般的温柔,看得温凝恣面上一红。 顾煊抬起了头,那张近乎没有瑕疵的脸,五官线条凌冽,他微微敛眸,出口的声音冷淡如冰,其他人呢? 江斌和尚濯当即跪下,顾煊冷眼扫过温凝恣。 那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温凝恣顿时脚软地跪下了。 温胜呢? 无人作答。 顾煊的声音又冷了一个幅度,说话! 回、回主子温胜已死,他叛变了。 贺林嘉和谢煜呢? 贺林嘉被陈帝的人抓了,谢煜和琴萝前去救他。江斌咽了咽口水道。 顾煊嘴角勾起了一个邪魅的笑,下一刻一个砚台在江斌身边炸开,墨水四溅,弄了江斌脸上大半,江斌一声不吭,顾煊忽然站了起来,黑袍加身,慢慢敛阶而下,直接来到江斌和尚濯跟前,三十大板。 是。 把这个女人带下去。 是。 温凝恣赫然抬起头,就差没双手抱着人大腿,您不记得我了么? 顾煊一脸复杂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示意江斌开口。 江斌道:她是温胜的二女儿。 顾煊一甩宽大的云袍,转过身背对三人,冷冷道:别什么人都救回来。 江斌低下头去。 都退下。 是。 温凝恣这时候已经彻底傻了。 他什么意思? 他怎么能这样对自己? 不不,他一定没认错自己,对!一定是这样! 温凝恣还想再开口,就被江斌拽出去了。 出了大殿,温凝恣恼怒的甩开他,你凭什么拉我出来!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蠢货!江斌骂道:不拉你出来,你现在已经人头不保了! 别骗我,皇、皇上他不会这么对我,他才不会这么对我。 江斌懒得跟她说,将人带去了一处苑里,便转身和尚濯离开了。 后宫本来不该他们随意进出,但谁让他们主子的后宫形如摆设,平日里便直接吩咐他们去后宫处置一些后妃。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还有一更或者两更。 第144章 14潜入大周 温遥一行四人还未走出通县便听说了一件事,临安候将他的几个妾室都发买了。 这让南方的百姓津津乐道了好几日。 温遥带够了干粮和点心,一路上吃吃喝喝,再同叶褚分析临安侯是另一个奸细的可能性,一番剖判下来。 温遥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临安侯有八成之上的可能是奸细。 虽然那消息并非是临安侯本人散播出来的,但却是陈元宝差人去办的,陈元宝虽说是被卫利用了,但保不齐临安侯也有这样的想法。 而且陈元宝曾经说过,临安侯似乎在扩建自己的军队。 他建来想做什么? 总之不会是去攻打大周,那就是对付大陈。 不过他又与温胜和卫不同。 温胜和卫都是混入大陈的大周人,而临安侯却是彻头彻尾的大陈人。 说起这个来,温遥就有另一个问题想问了。 他将头枕在叶褚的肩膀上,低声问:当年卫是师傅为子予挑选的? 不错。 那师傅知道卫的真实身份么? 师傅他应该不知道。叶褚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若他知道的话,也不会同沉然一起,传授他们武艺了。 那师傅他知道卫会武功么?温遥换了个方式问。 那日见过邹天勤后便怎么也找不到这人了。 要不是这人是叶褚的师傅,温遥都以为他是个面位交易者,或者也是个内奸。 师傅他是知道的叶褚深入回忆,我记得有一次他就说过,他说卫和沉然都是学功夫的好苗子,但每次教授我们功夫时,都是分开传授的,严格来说他是我们几个的师傅。 温遥明白了,这些人在邹天勤眼中都是好苗子,是因为这些人本身就会一点儿功夫,又十分适合练武,便传授了他们一点武功。 所以卫才会用邹天勤曾经教授的长虹贯日来陷害沉然。 如此说来温遥又觉得邹天勤是当真为叶褚着想,不然怎么可能教沉然、李全等人功夫。 李全驾着马车,沉然便在前头探路,一旦发现卫的踪迹,他们便快速跟上去。 一行人追着卫跑了三天,终于到了阳县,再往外行半日便能抵达大周。 只是出关需要出关文书。 显然卫身上没有,但他却带着临安侯的私人印章,他找了个写书先生写了一封文书,盖了章便交给守城的士兵看。 士兵看过后没问题便放行了。 温遥掀开帷幔正好看到远处卫翻身上马的一幕,他放下帘子,问:他打算直接回大周? 有这个可能。 温遥问:他不知道我们跟着他? 看他的反应应该不知道。叶褚说完,温遥便摇头,发表自己的观点。 我觉得他知道,而且我总感觉他是故意放慢了脚程,他比我们早两个时辰出发,按照他以前的速度,人恐怕早就出关了,而且他还带着临安侯的私印,要出关轻而易举。 叶褚没有吭声,他心底隐约有了别的答案。 温遥观察叶褚的神色,片刻后道:难道说他在等什么人!? 只有这种可能,他会放慢速度,肯定不是为了等他们,而是等其他的人。 温遥一下子就想到了跟在他身边的那两人。 叶褚也想到了。 温遥道:再等等,应该就能知道了。 叶褚应和点头。 马车跟在卫的那匹棕色的马儿后,李全头带头巾,脸上粘了胡须,将自己化成了一个老伯。 而沉然还是那身黑衫,只是一直藏身在暗处。 一行人就尾随其后,等了半个时辰,卫忽然在关外停下来了。 此时黄沙满天飞卷,他们必须得穿过这一片沙漠地带,才能到达大周。 李全驾车马车,驱赶得很慢,这时从后方快速跑来了三匹白马,其上有四人,三人穿黑衫,一人穿紫色长衫,李全不过一眼就认出来那白马之上有一人竟然是流清! 李全顿时愕然,连忙转头对马车内的温遥道:小主子,属下方才看到流清了。 流清?他怎么会在这里?温遥愕然道。 好好的流清跑来这里做什么? 温遥追问:他同谁一起?徐与容? 不是。李全道:是三名黑衣人,其中有一个 这时,其中一人回了头,李全看清他的容貌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温遥在马车里等不及了,钻了出来,问:和谁? 远放视线,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抹背影,那背影十分眼熟,不是流清是谁,除此外他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贺林嘉! 贺林嘉不是被关在宫里么,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 可流清怎么又跟他们在一块了? 难道是他们绑架了流清? 如是一想温遥彻底冷静不下去了,他抹了把脸,道:停下。 不不,追上他们。 温遥说话间人已经钻出来了,就坐在李全旁边,这时叶褚也掀开帘子,问:怎么了? 流清被他们绑了。温遥急切道。 叶褚闻言挑眉,同时也看向了远处,此时天边的黄沙旋风之势而来,他当即喊道:不能再过去了! 可是 叶褚打断他,听我的,沙尘暴就要来了,撤退! 温遥也不敢贸然前行,李全正要掉头,突然从右边卷来了一股强劲的朔风。 温遥被吹了一脸的黄沙,睁不开眼,但能感觉到黄沙吃进了嘴里。 他擦了几下眼,耳边赫然传来叶褚急切悍然的声音,遥遥 温遥下意识应了声,身体却猛地往一旁倾斜,他瞬间睁开了眼,同一时刻叶褚伸手想要抓住他,温遥却被那股旋风卷走了。 叶褚没能抓住他,立即纵身跃入沙尘暴中。 黄沙滚滚犹如直通云上。 叶褚与温遥一同跌进了风暴中。 远处躲过这一劫的流清,低声道:我怎么听见小主子的声音了。 谢煜回头看他,小少爷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流清连忙摇头。 一行人接着赶路,等狂风与黄沙散去,便只剩一辆马车与扯着缰绳的李全。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还有一更,感谢支持。感谢在20200510 11:45:08~20200511 14:18: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卷 与君共勉 第145章 01识得友人 温遥醒来时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着头顶的夜幕,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片时他站了起来,开始在茫茫沙漠上寻找叶褚。 他一边走一边大喊,然而传来的仍旧是他的回音。 叶褚和李全都不在了。 温遥不由得慌了神,他甚至猜测自己已经回到了后世。 他一面走一面寻找出沙漠的路,但四周苍茫一片,温遥只能跟着天空最亮的那颗北极星,来辨别方向。 他记得大周在西北方向,他只要通过北极星找到西北方向就能走出沙漠。 然而想法是简单的,但真要行动,却是难上加难。 这一晚温遥在又饿又渴中度过,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的刹那,温遥忽然有种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感,他站在沙漠上,望着天边那暖色的一幕,阳光撒了下来,照在了他的脸上,温遥抬手挡住了略显刺眼的阳光,适应了好一阵后,才放下手,忍着饥饿继续前行。 他想这大概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最惨的一回经历了。 等未来他和叶褚收养了一个孩子后,一定要让那孩子知道,自己曾经也努力过。 想到这儿温遥裂开了嘴,吃吃笑了下。 不过这只是他的假象假想,还得看叶褚愿不愿意收养。 但身边也没合适的孩子,温遥一面想着一面慢慢朝前走。 四五月的太阳已隐隐有些毒辣了,温遥被炙热的阳光晒得头晕眼花,晕头转向间就看到不远处有几户人家。 温遥用力揉了揉眼,怀疑自己看到的是海市蜃楼,他一点点靠了过去,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他心里不断祈祷千万别是什么海市蜃楼。 这个沙漠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也不知道叶褚怎么样了。 不过想到叶褚的功夫,他觉得对方多半已经到了大周,他得赶紧走出去,然后和叶褚汇合。 随着距离越发渐近,方才还只能看到模糊的几户人家,如今已经能看到屋子外人们晾晒的衣服了。 温遥大喜过望,快速走了过去。 没想到沙漠边上竟然还住着人家,温遥越走越快,正好屋内出来了一个妇人打扮二十来岁的女子,女子看到温遥后,先是一惊,而后问:公子一人? 这位夫人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在下在沙漠中和同伴走散了。温遥满脸歉意的道。 当然他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脸上灰扑扑的,配上这个表情有多滑稽。 那妇人便被他的表情逗笑了,温遥心里感到纳闷,嘴上继续道:这位夫人,可否让在下喝口水。 少年郎多大了?妇人问。 十八了。 还没及冠,便请进屋。妇人让开了些。 温遥忙道:打扰了。 这时妇人倒了些水给他,温遥接过道了谢,抬头灌了好大一口,清水顺着嘴角滑落,温遥抬手抹掉,又一次道了谢。 年轻的夫人道:小公子不必客气,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我是同兄长一起出来的,打算到大周做点生意,不想遇见了沙尘暴,我俩走散了。温遥编话道。 原来如此,小公子顺着外前的那条小路走,一直走到尽头,便能到达大周。年轻妇人道:小公子饿了一晚了,小妇这儿还有些馒头,不嫌弃的话拿一个去吃吧。 多谢夫人了。 妇人从庖屋里取来了一个大馒头,足有两个巴掌大小,此刻正冒着热气。 这是小妇起早做的,原本是留给外出打猎的汉子,既然小公子饿了便拿去吃吧。 温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太麻烦夫人了,哦对了,我这儿还有些碎银子,妇人若是不嫌弃,便当做馒头的钱。 这怎么能行,小公子还要去找兄长,这银子小妇是万万不能收下。妇人连忙推拒道。 温遥只好拿了几个碎银子放桌上,然后起身匆忙道:在下多谢夫人,就先不打扰了。 感谢您的馒头。温遥挥起拿着馒头的手,朝她挥了挥快步离开。 知道怎么去大周,温遥便踏实了不少,这个馒头没什么味道,但对于此刻,饿了好几顿的温遥来说,却十分的好吃。 吃完一个后,还有些意犹未尽。 温遥走走停停,顺着小路往前行,走了小半日也没有看到一户人家,温遥觉得肚子又开始唱起了饥饿disco。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接着赶路,争取在天黑之前进城,就是不知进大周得需要什么。 越往外走道路越发宽敞,温遥远远地看到前边有一条小溪,周边是纷飞的柳树,他想也不想地跑了过去,双手捧起清澈见底的溪水喝了一口,然后透过倒影看到自己灰扑扑的脸,没忍住自己先笑了起来,他掬了一把水将脸洗干净。 这才接着赶路。 太阳快要下坡时,温遥终于看到了城门,他快速走了过去,瞧这些人手上都拿着类似文书的东西,才想起自己没有文书,他刚要转身猛地撞到了一人。 正想道歉,一只手便掩在了头顶,低沉悦耳的男音响起,没事吧? 没温遥抬起头却猛地愣住了,这人有叶褚那么英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像叶褚那么给人冷冰冰的感觉,眼前的男人给人一种春日里的暖阳,叫人心里暖暖的。 温遥敢保证这人若是在那个姑娘面前笑一下,估计得将那姑娘迷得晕头转向。 温遥抬头的瞬间男人也看愣了,这人明明是个男儿身,却比姑娘还要好看,还要动人,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温遥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发现男人身后还跟着三人,这三人皆是一身黑衫,他顿时警惕了起来。 男人好似没发现他的异样,似笑非笑看着他,道:小兄弟要进城? 不错。温遥道。 在下顾煊,不知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温遥没听过顾煊这个名字,但看对方的穿着便以为对他是行商之人,遂抱拳回道:在下温遥。 同家兄出门做生意,回来的途中遇见了沙尘暴,便跟家兄走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waoooo相遇啦!!!! 第146章 02再遇组织(一更) 你与兄长同来的,怎么不见他人? 两人聊了几句,温遥对顾煊的态度便没有那么冷淡了。 温遥对他一笑,靡颜腻理,我与兄长还有一位朋友,在回来的途中遇见了沙尘暴,兄长与我分开了,现下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别担心,你兄长一定会吉人天相。顾煊望着他道。 顾煊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且不说平日里待人冷厉不已,哪里会有人同他这般说话,但不知为何对着这个才见面的少年,他会忍不住想要亲近对方。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就像世人常说的一见如故。 温遥一笑,多谢顾大哥。 顾煊闻言心情颇为怡悦,看着他忽然道:我唤你阿遥可好? 自然是可以的。温遥笑道:今日能认识顾大哥,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顾煊给他的感觉有种哥哥的感觉,这令他不由得想到了后世的哥哥。 顾大哥在家中行几? 顾煊一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语调比以往都要温和,排老大。 老大老幺都是我。 温遥明白了,没想到像顾煊这样的人家,他爹居然只娶了一个,温遥猜想顾夫人和顾老爷感情一定很好。 顾煊没撒谎他现在确实是排行老大,其他几个宫妃生得儿子全进了陵墓。 我家中有个兄长,他待我极好。 温遥说这话时嘴角带着温润的浅笑,语调微微上扬,顾煊能听出兄弟俩感情很好。 温遥说得是后世的哥哥。 顾煊便道:时辰不早了,正好我也要进城,咱们一起吧。 有劳顾大哥了。温遥急忙拱手道。 顾煊拉住他的胳膊,将人带至自己身边,贴在他耳边,用低沉魅人的声音开口,我知你没文书。 尾音上扬,仔细一听还能听到低低的笑声,那声音十分勾人,听得温遥浑身酥麻,若不知被其他人听了去,估计得双腿发软。 我温遥正措辞,顾煊便拉着他往城门口走去,奇怪的是温遥并没有任何反感,这种感觉令他皱起了眉,他不觉得自己会对一个才见面的人,就产生莫名其妙的好感,他觉得应该是这人身上用了什么熏香,那种香料刚好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顾煊身后一黑衫男子递出了文书,守城士兵检查后放行。 入了城便到了大周洛襄县,听说是整个大周最繁荣的县府。 先去吃点东西。顾煊牵着他手,回头看着他说,那模样有几分寻求温遥意见的味道,温遥早就饿得不行了,闻声便道:这儿哪家店的吃食不错? 和轩居。身后一黑衫男子答道。 温遥回头看了那人一眼,那人长得高高壮壮,皮肤有些黝黑。 阿遥想去哪了?顾煊突然看着他问。 温遥不想暴露自己不是大周人,便摸着后脑勺点头,就那处吧,我有些日子没有回来过了。 阿遥上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七八年前吧,那时候不大,有些地方便有点儿记不明白了。 不打紧,我要去京都阿遥上哪去? 两人一边往和轩居方向去,一边说着话。 正巧我也要去京都,原本我和兄长打算回京都做些买卖。话到这儿,温遥故意叹了口气。 顾煊问:你与你家兄长从何地回来? 这是温遥忽然想到了章掌柜的话,他道:我与兄长从西洋回来,我们从哪购来了大量的葡萄酒,原本想回京都买的,结果遇到了沙尘暴。 西洋?顾煊来了兴致,拉着他手,两人进了和轩居,可是在海那端的外族人? 温遥摇头,没有过海,有一批西洋人他们就生活在大陈以东,大周以北,我们叫他们外邦人,实际上外邦人还分了游牧族和西洋人。 五人一进酒楼,就有小厮跑了过来热情招呼他们,顾煊没说话,他身后跟着一名黑衫男道:楼上雅间,再把酒楼的招牌菜端来。 是。小厮道:两位爷请往这边来。 他在前头客客气气带路,将温遥几人引上了二楼,天字一号雅间,小厮推开门恭恭敬敬立一旁,顾煊拉着温遥长腿一迈走了进去。 雅间内有轩窗,圆木桌以及书柜,屋子中央立一屏风,屏风内放置着梨花木制成的木床。 屋内点了香,袅袅清香随着门开门合,钻入温遥鼻子里。 顾煊拉着人在圆木桌前就坐,问:可有忌口的? 没有,我什么都能吃。 这时,顾煊忽然问:外邦靠近大陈,阿遥可有去过大陈? 不曾去过。温遥下意识撒谎。 那真是可惜了,听说在大陈有一家酒楼名叫民食府,里面的菜色极佳,听说有人不远千里万里为的就是尝一口民食府的菜。 有有这么夸张么?温遥摸着耳垂说:我虽然没吃过里面的吃食,但我觉得应该和普通的酒楼差不多。 不瞒阿遥说,大哥我其实会做菜,但却是做不好,所以就想把民食府的厨子请来,教我做一两道菜。 温遥心道民食府大厨就在你面前,看在你与我投缘,便指点你几招。 温遥谦逊一笑,实不相瞒,小弟不才正好会做一些家常菜,若顾大哥不嫌弃,改日就为大哥做上几道。 那感情好啊,改日就得请教阿遥了。 温遥笑了笑,两人吃过晚饭便各自休息。 是时,一黑衣人出现在了顾煊的厢房内,他脸上戴着面巾,身后还跟着一人,两人单膝跪地,一人小心翼翼道:禀主子,发现大陈皇帝踪迹。 在哪? 快到京都了。 既然他都送上门来,那咱们就直接送他一份大礼。顾煊说完,又问,他身边还有别的人么? 没见到其他人。 顾煊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挥手让人退下。 与此同时,温遥推开轩窗,正好看到屋顶上有几个黑衣人快速跑过,温遥只觉得眼熟,想了会儿才想起是什么人,竟然是那批杀了陈夫人的黑衣人! 他还记得李全说过,那批黑衣人手中都握着相同的宝剑,且腰上会别着玉佩。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应该能三更吼吼吼 第147章 03同行(二更) 温遥一阵纳闷,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跟卫一起来的? 既是说卫已经到了大周,并且极有可能就住在这家酒楼里!? 温遥想了许多,最后还是觉得卫在这家酒楼的可能性最大。 那么问题来了,现下叶褚不在身边,他又不是卫的对手,难不成借助顾煊之力? 顾煊带着的几人看样子应该很厉害。 但温遥不敢对他说实话,毕竟目前完全不知道对方底细,倒不是他不相信对方,而是怕把人也牵扯进来了。 到时候他恐怕无颜面对顾煊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温遥觉得眼下还是静观其变得好,说不定等他到了京都,便能找到叶褚,届时一切都能得到解决。 温遥吃饱了躺在床上,便忍不住想到那日见到的场景,流清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 难道是被贺林嘉那伙人绑走的? 可是他们干嘛要费尽心思地绑走流清? 难道说他们知道流清的真实身份了? 徐老曾说过流清小的时候伤了脑袋,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近来流清频繁头痛,是因为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也就是说流清已经想起了以往的事。 他是大周人! 并且还不是一般的大周人?! 温遥觉得这个信息量有点大。 徐与容知道吗? 温遥抓了抓脑袋,流清恢复了记忆,发现自己其实是个大周人,并且还不是一般身份的大周人,恰好被贺林嘉他们看到了等等,贺林嘉被他们救出来了,所以那些天卫在等的人其实是他们? 不不,卫等的人极有可能是流清,但也不应该啊,毕竟两人之前就见过面,即使如此卫应该早就知道流清的真实身份了。 温遥翻了个身,突然间想不起来两人到底有没有见过面,见过还是没见过,若是没见过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卫收到了贺林嘉他们的来信,信上的内容应该是找到谁了,然后卫才会特地放慢脚步等他们。 温遥摸着下颌自顾自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没错。 但若是他们两人之前就见过面,那卫为何没有之前就同他相认,偏偏要等着琴萝救走贺林嘉后,他们无意间看到了流清,恰逢流清记忆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两方人便这么相认了? 温遥上下梳理了一遍,他还记得李全曾说过沉然和贺林嘉以及琴萝是认识的,三人是一个村子里长大的,既是说他们不认识流清,或者叫没见过以前的流清,而他们中只有另一个男子,目前身份不明,那人很有可能从小就生活在京都。 见过小时候的流清。 如此说来那人的身份想来也不是什么一般百姓,至少家里得是当官的。 至于卫,温遥没有一点儿头绪,但看他隐藏在叶褚身边这么多年,想来功夫和心思都比常人厉害,至少心思十分精密。 卫的身份应当也不一般。 钟信就曾说过那位大人,就连温胜也说过贵人和大人,温遥猜想贵人应该就是大周皇帝,那大人多半就是指的卫。 不自不觉温遥便这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隔日一早温遥迷迷瞪瞪起床,和顾煊一起用早饭,顾煊看他神情恹恹便问:昨晚没休息好? 有点,总觉得闷闷的。 在外就是这样。 顾大哥经常出门么?温遥咬了一口包子,问。 包子的味道一般,但温遥仍旧吃了好几个。 不算经常,这次是因为来接一个重要的人。 温遥点了点头,不经意问:那顾大哥接到那人了么? 还没有,人估计已经直接回京都了。 哦哦,那真是可惜了,顾大哥特地从京都过来,结果和那人错过了。 顾煊轻轻一笑,他倒不觉得有多可惜,若不是在这个时间点到洛襄县,他恐怕就见不到面前的少年了。 两人吃过早饭休息片刻便接着赶路。 马车上,顾煊凝视着他道:家可在京都? 不在,我和兄长一直住在外邦,京都是小的时候居住的地方,我已经有七八年没回来了,宅子恐怕也被兄长卖了。 他没给你说么? 温遥一本正经地摇头。 顾煊便道:我在京都还有一处宅子,阿遥若是不嫌弃可以到大哥那里歇脚。 温遥正愁没地方住,闻言笑道:那就打扰顾大哥了。 温遥一路上和他说说吃吃,马车走走停停,行了三日才抵达大周京都。 顾煊将人带回了在京都的一处宅院,府上有仆人,他们收拾了一间厢房出来,温遥道了谢。 顾煊便说:大哥有些事要处理,这会儿得出去一趟,中午想吃什么,直接给他们说便是。 温遥微微点头,顾大哥路上慢些,我不会客气的。 顾煊勾唇轻轻一笑,带着一名黑衫男子离开了。 温遥闲来无事,先在府上逛了逛,之后又找了个小厮带自己到外面逛了逛,大致摸清了大周都城内都有哪些地方。 与此同时,顾煊带着人去了多年不曾进的大学士府。 此时府外站着一年迈的老人家,老翁打扮得体,看到顾煊后下跪行礼。 顾煊道:卫叔不必多礼。 宁然在哪? 少爷在堂屋等您。卫叔头发花白,腰背却打得笔直。 顾煊略一点头,轻车驾熟地进了门,穿过前院直径去堂屋。 堂屋内,桌椅都已经擦拭干净,贺林嘉三人坐在右手边的红漆圆木椅上,看到顾煊后纷纷下跪行礼,顾煊淡淡嗯了声,黑袍翻飞,挥手让他们离开。 等三人下去后,从后房出来一人,这人一身浅色长衫,衬得身量挺拔,他面容英俊,凝视着顾煊微微展露笑颜,好久不见了,阿煊。 宁然顾煊低低唤道。 仔细看便能发现被叫做宁然的男子,与卫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 我回来了。 顾煊拉着他手,轻轻点了点头,卫宁然又道:我还带回了一个你想见的人。 谁?顾煊看着他问,嘴角边依旧凝着浅浅笑意。 卫宁然但笑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还有一更或者两更感谢支持。 第148章 04组织已除(三更) 顾煊也收敛了笑容,看着后方,隐隐有些期待来人了。 等了一会儿,只听细碎脚步声传来,若非顾煊武艺高强,耳力通达,恐怕也听不见这么细小的声音,不过片刻,就有人从后房走了出来,来人绕过雕花屏风,径直来到顾煊跟前。 来人个子不高,五官清秀可人,身形纤瘦,看向顾煊时带着纯真笑容,那笑脸令顾煊格外熟悉,那人先看了卫宁然一眼,又看了看顾煊。 卫宁然笑着道:怎么,不认识煊哥哥了? 煊哥哥?来人很是惊讶,面前的顾煊似乎与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了,小时候的顾煊要比现在胖一点儿,脸上带着婴儿肥,纵然总是不苟一笑,但对着他每每都会露出浅浅的笑脸,煊哥哥笑起来时会露出梨涡,十分好看,他以前总爱用小指头去戳那梨涡,戳了这边再戳那边。 煊哥哥抓到他后会故意吓他,还会在他脸上捏几下,以示惩罚。 面前这个五官凌冽的男子,和他的煊哥哥一点也不像,少年好似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不过仔细看的话,能看到眼前这个英俊的男子,同煊哥哥有那么一点儿相似。 在卫宁然说出煊哥哥三个字时,顾煊就愣住了,从小到大会这么叫他的人,只有一个。 他望着眼前这个干干净净的少年,从他的眼中能看到世间的洁白与美好,这个人是 宁宁? 被称作宁宁的少年用力地点下了头。 顾煊的脸上猛然绽开了笑容,展开双臂用力将人搂进了怀中,宁宁,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你究竟去哪儿了?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那日我与小厮走丢,便被牙子绑走了,中途我不停挣扎伤了脑袋,最近才想起以前的事。 在哪之前你住在什么地方? 你被卖去了牙行? 宁宁点了点头,不过好在我遇到了一个不错的东家,我之前一直在民食府,我的东家就是大陈的皇后 说到这儿他眼神露出些许遗憾,只是可惜我临走前没有告诉他。 没事,以后还有机会。顾煊抚摸着他的脑袋,语气温和,关切道:回家了吗? 宁宁轻轻摇了摇头,是谢煜哥在大陈京都看到我了,我才能跟着宁然哥一起回来。 顾煊拉着他手坐下,不着急,咱们明日再回去这么说来我也认识一个朋友,改日介绍你们认识。 是个有意思的人? 不错,是个很好的人。顾煊笑道:我敢保证你们会喜欢他的。 是名男子? 少年,和宁宁差不多年纪。 宁宁点了点头,又问:煊哥哥喜欢他? 瞎说什么。顾煊故意弹了他额头一下,余光看了眼一旁的卫宁然,哥哥怎么会喜欢一个才见面的少年,那种类型不适合我。 那煊哥哥喜欢什么样的? 我啊顾煊有意无意道:喜欢口是心非,心口不一,又总爱在我面前逞能的。 卫宁然有些听不下去了,咳嗽声,差不多得了,别带坏了子宁。 宁宁你说哥哥会带坏你么? 子宁看着两位哥哥,认真想了下,才摇了摇头,但下一刻又忍不住点了点头。 卫宁然被他逗笑了,就连顾煊也都乐了起来。 夕阳西下,一人从树上飞身而下,他摸出腰间的水囊,喝了一口水后,便接着运功飞行,还有小半日就能抵达大周京都了,叶褚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温遥会去京都找自己,而他只要顺着去京都的路,总能把人找到。 这时,树林里响起沙沙的声音,像风吹动树叶发出的声音,但叶褚听了几声便觉得不对劲了,声音有些奇怪,好像故意发出来的。 叶褚故意坐在树上休息,等到了日暮时分,又接着赶路。 这片树林很大,树木也很密集,不时有虫蛇出没,叶褚这两日便是靠吃山里的野果,还有一些野菜,用温遥以前做的方法,把野草烤来吃,别有一番滋味。 这时,叶褚忽然再次听到了沙沙声,他慢慢站了起来,眼神锋锐,温遥不知所踪,李全和沉然也不知去了哪,他倒不担心李全和沉然,独独担心温遥。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箭赫然从丛林中射了过来,叶褚一个侧身躲开了,他抽出腰间的束衣剑,将快速奔来的箭矢斩断! 不光如此他还在众人眼皮底下将这些箭羽全数还了回去,躲避不及时的几名黑衣人纷纷从树上掉了下来,叶褚一个错步,从树上飞身到地面,用力劈开一棵高大树木,直直将树根送到另外两名黑衣人面前。 速度之快叫他们无法避开。 叶褚又是几步将一颗颗大树送到这些人面前,最后鬼使神差的出现在那些人身后,只叫他们惊悚不已。 谁的轻功有这般速度! 不过眨眼功夫人便到自己身后,在防不胜防之下一招毙命。 这次他们为了除掉叶褚,出动了整个组织,二十五名高手都到了,可没想到叶褚的功夫竟是如此了得,一连便杀了他们四人。 头领道:咱们一起杀出去,将他包围! 是。众人高声应道。 纷纷杀了出去将叶褚重重包围。 看着这么多黑衣人,叶褚面色不改,甚至嘴角还露出一抹讽刺来。 就在他们要发狠招时,一名黑衣人直接吐出血来,竟是被人从后面劈开了,来人手持束衣剑,看着叶褚道:属下来迟了。 沉然呢? 沉然在这。沉然出现在一人身后,一刀将黑衣人毙命。 叶褚道:就是这批黑衣人。 李全瞬间明白了,想也不想地运用内劲放倒一人,半个时辰不到,三人便将这二十四人打伤或毙命。 只剩一个头领时,李全已经杀红了眼,他等待这一刻等了这么多年,他大喝一声,抡起束衣剑刺中对方心脏。 你不能杀我,我不过是听从他人命令。 谁吩咐你们的?说!李全厉声逼问。 临深下的命令。 李全拔出剑,一脚踹倒头领,又是一剑刺穿对方心脏。 人断气时,李全朝半空大喝:临深 我绝不放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今天的更新就到这儿了,明天争取四更。 第149章 05相见 温遥吃过府上厨子做的吃食后,坚持自己做晚饭,想着顾煊可能会回来吃,便多准备了些,等了一炷香也不见人回来,温遥不打算继续等下去,自个吃了晚饭,就在后院逛了几圈。 盘算着明天先从哪儿开始找人。 虽说顾煊答应过会帮他找人,但还是得自己找,而且叶褚也不认识那些人,说不定李全同他在一起,人还没有回来报信,就被李全和沉然杀了。 温遥打算先从东街开始找,东街有不少铺子,米铺和胭脂铺就在这条街上,街两旁还有吆喝的小商贩,温遥今天和府里的小厮走过一趟,小厮把东街的大致情况介绍了一遍,他大都记在了心里。 不过就这么在街肆上漫无目的地寻找也不是长久之计,既浪费时间,效率又不高,温遥打算花些银子,让东街的乞丐帮忙找,他想李全和沉然若是看到乞丐,应该不会把人杀了。 这样一来找到叶褚的可能性便高得多。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得画一幅叶褚的画像。 温遥躺在床上想着想着睡意全无,干脆爬起来,点了油灯,从书架上取下了笔墨纸砚,没有羽毛笔,温遥只能拿最小号的小篆笔作画。 温遥画工了得,即使有些日子没有画了,技术仍旧没有落下。 一个时辰后便完成了一幅,温遥仔细看了看,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估算了下,大周京都有四条街,占地与大陈京都相差无几,一番计算差不多得需要一百份画像。 这么多份数温遥不可能自己画,他叫来了一位还没有睡的小厮,问了京都哪儿有拓印的地方。 小厮道:公子要拓印东西? 不错。温遥点头说。 明日小子拿去拓印便成,公子您需要多少份? 温遥露出笑容,那就麻烦你了,需要一百份。 公子您快别折煞小人了。小厮卑躬屈膝道。 温遥拿了些银两给他,小厮接过银两恭恭敬敬离开。 隔天一早小厮就拿着画像和银两去了西街拓印,温遥则独自外出在东街找到了一个乞丐,温遥道:你们这边有多少人? 乞丐如实道:一百多人。 你抽五十人出来,给我办一件事。温遥道。 乞丐连连点头,又问:公子想让我们做什么? 帮我找个人,这些银子便是你们的。温遥拿出了一袋钱,在乞丐面前晃了晃,看得对方馋涎欲滴,温遥见状又补充道:事办成了,还有二十两银子给你们。 温遥身上没有二十两,但一想到那时便找到叶褚,说不定他身边还有李全跟着,到时候找他拿钱,实在不行还可以向顾煊借些银子。 乞丐急忙点头,认真保证他们能完成任务。 温遥嗯了声,看着他说:一会儿跟我走一趟,我拓印了一些画像,你们就拿着画像去找人。 好好好。 温遥忽然觉得拓印一百份自画像有些多了,好在大周的拓印技术已经相当纯熟了,一百份也花不了多少银子,不然温遥还不得后悔。 将乞丐带回了府,顾煊仍旧没有回来,温遥也没有再等他,寻思着对方或许有别的事要忙,恰逢那小厮捧着一沓自画像回来,温遥冲他笑了下,小厮受宠若惊,温遥将自画像递给乞丐,说:就是这些,按照画上的人来找,有任何线索都派人找我,我就在这儿。 乞丐双手接走画像点头连连称好。 叶褚三人继续上路,这一回他们没有再遇到任何刺客了,仅仅花了半日功夫便抵达了京都。 同一时刻,远在大周皇宫之中,御书房内的顾煊,眼神阴沉,听着暗卫的汇报,周身散发着死亡冷气,只叫人大气不敢喘一下,那人跪在地上颤颤惊惊,生怕下一刻主子的怒火就会烧到自己身上。 好在这一次顾煊只道:不用再派人去了。 挥手让人退下。 等人离开后,顾煊喃喃自语,想不到叶褚在不自己知情下功夫如此之高了,当真是小看他了。 顾煊露出一抹饶有兴趣的邪笑,似乎在预谋着什么。 叶褚住在了一处客栈内,他们身上的银两剩余的不多,于是这几日他便和李全沉然一样,吃得没那么讲究了。 这时,几十个乞丐拿着画像在大街上挨个询问,大街上找完了,他们便去各个铺子里找人,最后把矛头对准了客栈和酒楼,大周京都酒楼诸多,一双手都数不过来,每个酒楼风格都有些效仿民食府。 看来大周的人真的特别喜欢吃民食府的吃食。 叶褚随便点了些,也没想以前那般,上二楼开个雅间,就在一楼厅堂食用,李全和沉然则坐在另一个桌上用饭。 游完街的乞丐们走进了几家客栈,在客栈一楼找了遍,其中一个年纪不大的乞丐走进了一家客栈,在一楼逛了一圈,便看到了一个侧脸同画像上的男子十分相似,他慢慢走近多看了几眼,沉然察觉到正要拔剑,李全抬手拦下他,别冲动。 沉然这才收了剑,那乞丐慢慢从他们身边走过,然后走出了客栈,飞快往温遥所在的宅子跑去。 温遥提前知会了府上的下人,守在门口的护卫见到乞丐直接放他进去了,那乞丐快速跑到温遥跟前,咋呼呼道:公子公子!小的看到您要找的人了! 站哪?带我去。温遥唰地蹭了起来,抬步跟着乞丐穿过后院到前院。 两人走的很快,乞丐带着他直接进了那家客栈,温遥就在厅堂内找了一圈,仍旧没看到叶褚银子,确认道:就是这儿? 不错,小人就是在这儿看到那位公子的,难不成是他们离开了? 温遥想了下觉得不可能,便道:一会儿你上楼 温遥跟着他一起上了楼,乞丐便挨个挨个敲门,有些人见到是乞丐便将其打发了。 温遥和乞丐站在最右边一间房前,乞丐敲了门,里面传出十分熟悉的声音,温遥浑身血液都沸腾了。 谁? 是我。他高声应道。 接着便传来凳子撞击地面发出的声音,没一会儿门便打开了,温遥还未看清人便被对方抱了个实在。 作者有话要说:要上班了所以朋友们加更估计是木有了害。 腰子和褚哥还有几章就完结了。 感谢支持 争取今天在写一章。 第150章 06回大陈 什、什么?温遥呼吸一窒。 嘘。叶褚食指堵住他的巧唇,等会儿再说。 温遥略一点头,叶褚揽着他肩膀,温遥忽然想到什么,扭头对年轻乞丐道:你等我会儿。 好的,公子。 温遥回头这才看到屋内站着的李全,便道:李大哥,身上可有二十两银子? 李全也不清楚究竟还有多少银子,将荷包取出来翻了翻才道:有的。 温遥一笑,那好,给这位小哥二十两银子。 年轻乞丐一听连忙拱手道:多谢公子。 这是你应得的,另外这里还有一两银子,是专门给你的。温遥取出身上最后一锭银子。 乞丐乐呵呵,连忙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回去吧。 是是。 等人走了,温遥才问,李大哥咱们还剩多少银子? 五十两。 数额有些少了,叶褚闻言忍不住皱眉了,温遥抿了抿唇道:找到卫了么? 没有。叶褚一边说一边拉着他往里面走,两人在桌前坐下,李全将门关上。 那日我看到了流清,这几日我一直没有想明白,好好的流请怎么会和贺林嘉他们在一起,他坐在一个男子身后,子予知道那人是谁么? 那日叶褚并没有看清楚对方长相,闻言只能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温遥将视线放在了李全身上,李全轻轻摆头。 温遥问:沉然呢? 当时他也在外面想来应该看到那人了。 说完想起了先前的猜想,又问:沉然又见过流清么? 叶褚不明所以看着他,李全同样一脸茫然,不知何为好端端的突然问起这个来,但还是大道:沉然在外面树上,小主子现在就要找他? 温遥想了下道:对,让他进来,我有话想要问他。 好。 话落,李全便飞身而出。 知道他一时半会儿回来不到,叶褚拉着温遥的手,柔声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流清人在大周我始终不放心,所以我得清楚一些事后,才能回去。 叶褚轻轻嗯了声,说:那批黑衣人已经解决了,他们的头领临死前说了一个人的名字,直言是那人指使他们这么做的。 谁?温遥问道。 临渊。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那是何人?温遥没听过这人的名字。 临安侯。叶褚看着他道。 温遥当即换成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果真是他。 如此以来之前他们的猜想就得到了证实,卫的确是想借他们之手除掉临安侯。 临安侯是土生土长的大陈人,与温胜不同,所以卫才会故意借临渊之名,引起他们的注意。 不得不说卫这一招相当有用,就是不知大周的皇帝知不知情? 这时,李全和沉然出现在了屋子里,两人行过礼后。 温遥道:沉然你可认识贺林嘉身边的那名男子? 小主子沉然嗓音颤了颤。 温遥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那名男子是谁,还有你见过流清么? 流清?沉然低喃,这个名字他听过很多回,但还真没见过,他怎么了? 他抬起了头,温遥直视他双眼,确认他是否说谎,沉然目光如炬,眼神坚定。 确定他没有撒谎,温遥又接着问:救走贺林嘉的是一男一女,你有什么线索么? 沉然凝视着他没有说话,温遥同样静静看着他,沉然眼中十分的平静,等了一会儿才道:那两人应该是琴萝和谢煜。 谢煜?温遥道:这人你熟悉吗? 不熟悉。沉然大约知道他们曾调查过他,但他没有任何埋怨,在他看来,他是大周人,前段时间又发生了那样的事,的确会把他放在怀疑首位,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卫。 他跟我们不同。这时,沉然又说:我和贺林嘉和琴萝是一个村的,所以会认识,之后我被太傅救走,而他们便跟着谢煜的父亲离开。 当时我见过谢煜一面。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年大周皇帝想要攻打大陈,大陈为了抵御,当时的皇帝御驾亲征。 大陈皇帝下令不准屠杀大周百姓,然而不知何为冒出来一批大陈士兵杀了他们整个村。 恰巧当时来迎战的是谢煜的父亲,谢将军。琴萝和贺林嘉便是被谢将军救走的,而他则是被大陈太傅救下,从此之后便跟在叶褚身边,太傅传授他们功夫,他们会与叶褚切磋。 随着年纪增大,他越发觉得当年之事十分蹊跷。 温遥算是明白了,这么说来便和他先前的猜想一样了,三中人果然谢煜是一直生活在大周京都的,那日谢煜认出了流清,所以才把人带走了。 知道流清不是被拐走的,温遥也算安心了,同叶褚说着何时回去,叶褚道: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温遥点了点头,四人买了两匹马,用五十两银子,温遥本想和顾煊告别,带着叶褚去时,仍旧没见到顾煊,便只得不告而别。 以后有机会还会见到的。叶褚拍拍他手背说。 温遥点了点头。 他身上就剩下一些碎银子,温遥无法只能向府上管家借了十两银子,并承诺下回见面就还, 管家道:不过十两银子,公子别说还了,若我家主子在,百两银子也是要给的。 温遥接过银子道了谢,便跟叶褚离开了。 在大周行了三天终于到了边界,几人拿着文书出关,便听一声唤道:温弟。 温遥回头便看到马车内探出头来的徐与容,温遥不难猜测他为何会来这里,冲他点下头道:流清去了大周京都。 多谢了。 发生什么事了?温遥问。 等愚兄回来后再同你细说。 温遥点了点头,一路保重。 温弟也是。 徐风一甩马鞭,车轮滚滚带着淡淡尘埃远去 温遥有些意外徐与容会追来,看来他对流清的感情确实是真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应该还有一章,现在进入倒计时啦,还有十来章就完结啦!!! 第151章 07工业农业两手抓 五天后,温遥一行人抵达了大陈通县,温遥在民食府内休整了一日,第二天便接着赶路,不过叶褚已经传书陈允封,让他尽快将收集到的证据罗列出来。 原来陈允封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开始搜罗临安候的罪证了。 温遥看了一眼叶褚,他知道这是叶褚授意的,也就说叶褚在很早之前就怀疑临安侯了? 也许是在没有男子身份传言前,叶褚就已经怀疑临安侯了。 难道是因为当年的事? 温遥觉得隐约猜到了些。 叶褚看了他一眼,温遥冲他笑了笑,捏了捏叶褚的脸说:子予早就知道了吧? 之前只是怀疑,那名黑衣人说出他的名字后,才确定。 从什么时候开始? 三年前。叶褚没有瞒着他,他确实很早就怀疑临安侯了。 温遥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两人没有再开口,静静的躺在床上休息,不自不觉温遥便睡了过去,叶褚却没有睡意,眼下虽然除掉奸细,但国库仍旧贫匮,人民的生活也依旧食不果腹,这些他都没有告诉温遥。 两日后他们回到京都,温遥清点了京都民食府账目,便打算等徐与容回来后与他合作,不过在那之前他还得进宫与叶褚商量工业农业发展一事,只有这两样发展了才能带动百姓们的生活条件,人们才能解决温饱问题,从而走上富裕之路。 顺安和周运清点完了所有的账目,看到最后的数目,两人皆是一脸震惊,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竟然能有这么多,顺安拿着账本去找温遥,温遥此刻就在后院纳凉,顺安笑道:小主子,咱们民食府所有食府的账本已经清算出来了。 有多少?温遥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啪的一声收了扇子,抬头问他。 顺安笑得见牙不见眼,共有黄金三千万两! 温遥险些从逍遥椅上摔下来,顺安赶忙扶住他,唉哟小主子您当心些。 竟然有这么多。温遥喃喃道。 看来可以实施第一个计划了,先发展水利、风力工程,然后再鼓励大伙经商,当然还得改变考试制度,将蒙学教育加入其中,最后便是人人都能吃上饭。 温遥斗志昂扬地从逍遥椅上站了起来,精神十足的开始写这些规划,温遥打算用两年的时间来发展,当然现在的首要目的是要改考试制度,以及学堂模式,接着再找一批人来学习如何正确的种植,接着就是大兴修水车风车。 温遥伏案疾书到下午,又让常三和自己一起进贡,常三有些日子没有见到李全了,常三闻声什么都没说便同意了。 两人进了皇宫,就有小太监出来迎驾,温遥坐在凤撵上,几个小太监抬着他往御书房开去,常三便跟在他们之后,温遥偶尔会和他说上几句,不过一刻的脚程就到了御书房外,侍卫们见到是温遥后,纷纷行礼,温遥淡淡点头,示意他们不必多礼,而常三便四处张望,温遥知道他在找李全,便问了其中一侍卫,李全呢? 侍卫回道:李大人在屋内,小主子找他? 没事,子予在里面么? 在的。 温遥淡淡点头,我进去找他。 话落,回头看着常三问:三儿要进去么? 常三摆手摆脑,我就不用了,少爷您快进去吧刚才您不是说有很重要的事要给皇上说么。 温遥点了点他脑袋,笑了,行吧,那我就进去,顺便把你的李大哥叫出来。 常三面上微红,嘴角嗔道:什么我的李大哥,少爷就会取笑我。 温遥不再打趣他,直径进了御书房,叶褚就坐在案前处理公务,听见声音略一抬头,见是温遥后,一喜,来了,用午膳了不曾? 用过了。温遥慢慢走近他,问:在看什么? 李全见状悄悄退了出去。 户部上报的折子。 国库还是那样?温遥问。 叶褚没有刻意隐瞒点了点头。 温遥便把今日进宫的目的说了遍,叶褚基本听明白了,问:遥遥说的那个水车和风车是何模样? 大概是这个样。温遥取了一张宣纸,又在玉笔筒内拿了羽毛笔,唰唰几下白纸上便出现了一两个大小不等的圆形,最中间是一个小圆,从小圆四周延伸出数根线段,顶端又是一个小圆。 这是个简易图,叶褚看得不太明白,温遥见状解释道:最中间这个圆叫叶轮,它相当于一个轴,马车轮子的轴,而这个数根线条就是挡板,而挡板上面的小圆就是水斗,里面会装满水,上游的水流下来,便能带动筒车,也就是外面这个大的整体,转动,如此以来就能到达灌溉的作用。 叶褚眼中带着难以形容的喜悦,可想而知有了这个,大陈在农作物种植上将得到一个全新的突破。 但水车目前是适合南方使用,所以我又想到了风车,北方就利用风车灌溉。温遥道:目前所需的银两,大概在一百两黄金左右,我的想法是把图纸公布出去,让镇长和宗长带动村民们去做,而我们就减免了今明两年的赋税。 另外还需要一批文官,让他们深入了解,快速完成全国的水车和风车的建设,这批人在离京之前我会给他们做培训,让他们了解水车和风车的构造,以及它们转动的原理。 叶褚点了点头十分赞同。 温遥又说:另外我还有一个想法,消减对士族的偏见,鼓励有想法的百姓做买卖,同时我们可以在这些人中挑选出皇商。 货币的流通以及科考制度同样重要,我建议统一货币,同时完善考试制度,以及学堂的制度,不能让读书人只知道读书,实/操很重要。 叶褚问:遥遥打算怎么做? 我的打算是从小培养他们自主思考,以及动手能力,到时候学堂会和村落签订协议,到丰收之际,学子们便到田间帮忙。 这个主意不错。叶褚道。 为了避免有学生偷奸耍滑,还可以制定一个考分,共五分,凡是到达五分的,在会试或乡试上可以加分。温遥看着他道:子予觉得呢? 很好。叶褚捏了捏他的手背,如此以来便能选出品德兼优贤才。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有一章吼吼吼 第152章 08完善制度 叶褚实施的速度很快,在第二天便让吏部将公告张贴出去,之后又是一层一层传递,在月底之前,大陈百姓都知道了这几件事。一些偏远村落的大伙儿都十分高兴,他们村里读书人寥寥无几。 然而温遥不仅让男子读书,甚至还大力推行女子进学堂念书,但效果明显不佳,毕竟是很多年根深蒂固的思想,饶是温遥也不能立马让他们转变过来。 紧接着温遥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思想。 正是因为他们转变不过来,所以不少人家不愿意出钱送自己的孩子去学堂,这个年代普通人家至少有几个孩子,这些孩子不少都是自小就在家帮忙做农活。 温遥和叶褚交谈过后,叶褚也觉得他说的十分有道理。 陈允封现在有时间么? 叶褚道:临安侯的罪证已经找齐了,明日上朝便可宣读他的这些罪证。 那就行了,我这儿正好需要陈允封。温遥就坐在叶褚身边,两人对视一眼后,叶褚明白了,让李全把人找来? 李大哥估计这会儿没空,让王才去吧。 行,听遥遥的。叶褚笑了,他也知道李全最近时常出宫去民食府,至于见什么人不言而喻。 温遥也跟着笑了下,随即想起了肖骏州和芝春便问了两人情况,叶褚道:他们快回来了,临安侯的人发现了他们。 有危险么?温遥一听被临渊的人发现了,当即就有些担心。 肖骏州身手不错别担心,芝春轻功弱了些但对付一般人没问题。叶褚宽慰道,温遥稍微安心了。 王才很快将陈允封找来,他拜见过温遥和叶褚后,温遥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陈允封闻言十分赞同他的说法。 温遥道:我这里还有不少小故事,但时候你把这些小故事写成杂记,咱们将这些杂记免费发放给百姓们看,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必须得改变他们的现有观念。 二人十分赞同的点头。 陈允封则是对温遥越发尊敬了,他知道提出改善考试制度的是温遥,同样也知道提出水车和风车的也是他,水车和风车一经提出朝中大臣就分为了三派,一派持反对意见,另一派与反对派对立,还有一派始终保持中立。 不过令他颇为奇怪的是孟江苍竟然站在同意这一边,并且他着重称赞了温遥的见识过人。 不少人看孟江苍都支持了,便纷纷举牌赞同。 温遥比他们后知道这件事,对孟江苍似乎又有了新的认识,孟江苍或许真的是为大陈百姓着想,之前所作所为大概是他本身认为叶褚不适合当一位合格的皇帝,但对叶褚近来的所作所为颇为赞同,便站在了叶褚这边。 当然这只是温遥的一个猜想,他跟陈允封说了几句,对方似乎也这么认为,两人很快开始写故事,温遥为他提供故事的大纲,陈允封的工作便是让这个故事变的活灵活现,有血有肉,让读者能产生共鸣。 温遥举了个简单的例子,陈允封便明白了。 陈允封不亏是新科状元,温遥只说了个大概,他便将故事写的有头有尾,将学习的重要性阐述的明明白白,不光如此还以故事的形式表述了女子与男子,在社会地位上的等同。 温遥没有让他用化名来写,书册上直接写了陈允封三个大字,同时也写了温遥的名字,并表示以上观点温遥也十分赞同。 杂记一经拓印,温遥自掏腰包拿了一百两黄金,争取每户人能拿到一本,就连大臣们也都需要每户一本,必须认真阅读。 温遥道:务必保证所有大人都要看过,七日后的早朝上,将由我亲自抽大人回答所给出的问题,为了防止诸位说我偏袒谁,这会儿趁着还有些功夫,便把签抽了,上面有数字,七日后我将以数字的形式抽答。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诸位得记住自己的号牌。 温遥站在大殿之上,目视着九阶之下的众人,而后示意李全将木盒递到众人跟前,李全指派了两名小太监。 两名小太监捧着木盒,木盖上凿开了一个圆孔,正好能容纳一只手。 两名小太监停在了最前面的孟江苍,待对方抽了签后,继续往后走去。 四下人等皆面面相觑。 温遥见他们抽完了签,便道:幸苦诸位了。 各位大人们不仅要自己看,还得让家里的夫人小姐公子们看,我和皇上商讨过,将成立一个调查小组由李公公负责,届时会造访各位大人。 众臣一片哗然,一位三品文官想要出列反驳温遥的话语,却被旁边一名微胖的男子拦住了。 这时,叶褚道:还有一事 李全会意,摊开圣旨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临安候临渊通奸卖国证据确凿,剥去爵位,押入大牢,择日问斩。钦此! 大伙儿瞬间慌了神了,这一下子就出来了两个,一个奸细,一个通奸卖国,罪无可恕。 且不说这次斩的人还是临安候。 好在只是让其亲眷流放。 当然也有大臣认为叶褚不斩草除根,唯恐日后春风吹又深。 之后叶褚又说起了完善科考制度,以及农业和商业的发展。 科考制度在大陈使用了十几年,用的还是先帝在位时的方法,叶褚想要重新整顿新的选拔人才的方式,众人也不感到奇怪。 众大臣回去后就开始看杂记,看完了又让家里的夫人看,家里的妾侍都是不认识字的,于是特地在外找了说书先生来讲,百姓们家里大都不认识字,于是村长便从村里找到老秀才到祠堂里为大家讲杂记里的故事。 就这样三日后,临渊斩首,留在京都的亲属全流放,那些爱慕临汐月的男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京都,那些男子忍不住骂起温遥,理智些的男子们都觉得自己以前太过混账,竟然思慕一个卖国贼的女儿。 总之一时间有赞扬温遥和叶褚的,也又替临汐月感到不值的,也有唾弃她的,就在这些言论中,第一批水车和风车已经做好了,温遥让陈允封和刘晨旭负责这件事。 半个月后,水车已经能在南方使用了,一个月后风车也已全部竣工。 温遥筹划的新兴学堂也修建完毕。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只是温遥每次回民食府都不能见到流清了。 顺安时常感叹流清好好的就这么走了,连他去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常三有时间会跟着温遥进宫去看李全,两人的关系比以前更好了。 沉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罗风与万风的关系渐渐得到了缓和。 孟江苍看完杂记后认真思考了一番,最后决定好好辅佐皇帝。 芝春和肖骏州回了京都,肖骏州向叶褚讨要了赏赐,为他和芝春赐婚。 周礼不时会逗一逗顺安。 周荣、张木与小德三人不断学习新的菜式。 陈允封和杨家的小小姐定了亲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这章好像最后一章啊,算了下还有十章就能完结啦!!下一本开《恶毒男后从良了(穿书)》 第七卷 同舟共济 第153章 01外邦来人 大陈大兴改/革已传到大周,以及外邦,一些小国也纷纷想效仿,但又不知具体内容,只能扼腕叹息。 温遥的生意越做越大,徐与容也回来了,但他没有带回流清,温遥还觉得有些可惜,不过瞧他神情,想来结果还算不错。 温遥把自己的打算同徐与容一番言明,徐与容闻言挑了挑眉,道:想法倒是不错,但我们如何能从酒水以及温弟口中的成衣下手? 与容兄且勿担心,小弟我已经想好了,酒咱们就买葡萄酒。 徐与容笑道:温弟可知葡萄酒乃是皇帝才能喝到,是外族进贡的御酒。 那不过是个噱头,只要小弟一句话,它就能不再是御酒,不过有御酒这个名堂咱们更好办,这酒成本不高,贵在运输上,从外邦那边收取,花不了多少银子。温遥笑道。 他会从葡萄酒下手,有一半原因是它身上挂着御酒之名,正好由此下手。 徐与容明白这个道理,他会心一笑,这件事就麻烦温弟了,需要愚兄的地方尽管开口。 温遥含笑点了点头。 得到想要的结果,温遥又和他说起了别的计划。 温遥知道徐家在几年前就开始造船了,温遥也有这方面的打算,徐家以画舫为主,温遥想要的则是轮船,以航行为目的。 早在一个多月前听章掌柜说起海那边的外族人,温遥就想去一探究竟。 如今眼前就有这个机会温遥不想就这么错失。 徐与容也有自己的主意,徐家成为皇商后,于他而言只有利没有弊。 两方便这么谈妥了。 几日后,温遥和徐与容合作新开的成衣铺便在京都南街开张了,开张当日会送进店的客人一份民食府的甜点。 不少人听说了会免费送民食府甜点,纷纷进店。温遥和徐与容找来的小厮,温遥一早就对他们进行了培训,几天下来,这些人的实操能力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这时,客人们相继入店,小厮们迎在门口,看他们挑选甜点便上去询问甜点如何。 基本上百姓们都会回答他们这个问题,接着小厮们再从民食府哪样甜点最好吃下手,说起这个来大家伙便有话聊了。 当他们说得兴致勃勃时,小厮再把话茬切换到这些衣服上。 前边相当于是一个熟悉的过程,这时候再来一个引流,大伙儿便愿意听他们说,并且对他们有一定的认可。 在设计话术时温遥就考虑到了这个时代的一个共性,这个时代和他以前所在的时代不同,温遥以前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熟人社会,或称之为假熟社会。 而在这个时代生人社会大于熟人社会,于是温遥便加入了一个双方彼此熟悉的过程,就连徐与容第一次听到这些话都不得不佩服温遥的想法独到。 几日后,成衣铺的生意越发红火,京都越来越多的达官显贵或生意人或普通百姓来店里购置成衣。 温遥也从宫里找来了不少宫女制作成衣,每月给她们相应的月银。 宫女们都很高兴。 几日后正当温遥打算和徐与容商量,制作轮船时,一位从边界远道而来的客人。 这人行了一个月才抵达大陈京都,第二日便从驿馆递交了折子面见大陈皇帝。 温遥正巧看到了这封折子,叶褚坐在御书房案前,温遥随意翻看这些奏疏,无意间就看到了这个,他拿给叶褚看,并说:这人从外邦来的,看样子应该是外邦派来的使臣,子予见不见? 来了多少人?叶褚没有立即回答,反而问。 温遥低头看着内容道:上边说一共来了十五人,目前这些人被安排进了驿馆,子予要见么? 见吧。叶褚揉了下眉峰,兴许对咱们有利。 温遥颇为赞同的点头。 第二天早朝叶褚派人去了驿馆宣外邦使臣觐见,不一会儿小太监便领着人至大殿外,小太监小声说了句什么,那人快步走进大殿。 殿内朝臣纷纷目目相觑,或人言啧啧。那人身高挺拔,面容俊朗,二十左右年纪,眼瞳颜色与孔武一般,皆为蓝色。 那人对叶褚行了个中规中矩外邦礼,既没有下跪也没有磕头,朝中一些守旧派见状颇有微词。 温遥坐于叶褚下首,温遥看着他问:你们的君王派你来有何贵干? 臣瓦达,受我王所托特地前来拜见大陈皇上。 温遥似笑非笑看着他,接着余光又看了叶褚一眼。 叶褚道:今日便到这里,退朝。 诸位大臣尽管很想知道那外邦使臣想要说什么,但面对叶褚的命令,他们只能照办离开,不会儿大殿之上只剩温遥四人,这时李全悄悄退了出去。 温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使臣面前,凝视着他问:贵族想跟我们谈什么? 瓦达似乎愣了下,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看来传闻大陈皇帝十分宠幸皇后不假。 臣奉王上命令向皇上求取十万精兵,助我族驱除大周大军。 温遥明白了,这人来京都见叶褚,是为了借兵,但他们却没有收到大周要攻打外邦的消息,唯恐有诈,温遥又问:我们为什么要借十万精兵给你们? 再则我大陈边界并未收到大周攻打你族的消息。 皇后有所不知,大周历来狡猾,我族探子来报,大周集结了二十万大军希图攻打我族。 瓦达见说不动他,便又道:难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就不担心,大周占领了我族后再行攻打大陈? 温遥倒不担心这个,但目前他还需要和外邦合作,不过叶褚却担心了,他比温遥更了解大周,大周皇帝一代比一代疯癫,说不定真的要攻打外邦。 叶褚没有发话,过了会儿才找了个由头让瓦达回去等候消息,他则命令万风和罗风快马加鞭去前方探查情况。 温遥不明白了,问:怎么不传信给苏我外公? 此事尚未查实不应声张。 温遥闻言明白了,同时他又有些遗憾,来到这儿这么久了都没见过原身的外公。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定要多更点了吼吼吼 第154章 02制作炮车(二更) 万风和罗风仅用了三日便赶到了边界,边界也就是百姓们口中的边疆,近几年都由苏世伦,也就是温遥外公亲自把守,苏世伦战功赫赫,英勇神武,且力大无比,特别是在战略战术上十分有远见,即便是叶褚都不得不佩服。 两人见到了苏世伦,向他问起了这事,苏世伦摸着下颌的胡须,偏黄的脸上带了些许皱纹,十几年过去,他也有了几分老态。 本将军派人前去探查。 我二人前去就行,苏将军公务繁忙,不必再为我二人分神。万风道。 苏世伦要去校场训练新兵,下午又要巡视,可以说十分繁忙。 这件事就交给两位小兄弟了。苏世伦抱拳道。 万风与罗风纷纷摇头,万风道:待我二人查明情况,便要赶赴京都,届时若真如那外族人所言,还得麻烦将军跟我们一同回去。 苏世伦眉头微蹙,万风见状解释道:这是主子下的命令。 苏世伦虽有惑疑,尽管不是很想离开边疆,但天子下得命令,他不得不执行。 两人去了关外,查勘了一天才回到边疆营地。 万风道:今日我兄弟二人前去侦查,关外黄沙漫天,除此外隐约能看到大批人影,我跟罗风偷偷前去查看。 可以说沙漠地带对杀手十分不利,沙漠空旷,基本上没有藏身之处,他们看到对方的同时,说不定那头的人也看到了他们。 他们穿的可是戎装?苏世伦问。 两人并没有靠得太近,加之周围可见度低,他们只能看见个大概,一些人骑着马或骆驼,身上穿着的似乎不是戎装。 三人一番交谈后,罗风便打算第二天再去查看一次。 苏世伦赞同道:不错,不能因为一次就断定是大周的兵马。 再则你们来时就说过,大周会举兵攻打外族,所以只要看他们明日是否还是朝我们这个方向便可知道他们的大概身份。 二人觉得这个法子可行便纷纷点头。 天刚刚亮两人便去了关外,一个时辰后回来,将看到的情况向苏世伦说起,是一批人马,至少有上百人,且各个穿着戎装,看样子像是往外邦而去。 苏世伦估测道:那应该是大周的先头兵。 极有可能。 万风道:将军我与罗风即刻启程回京都,将军便与我俩同行。 行吧。苏世伦摸着青须想了想,本将军也有好些年没有回去了。 两人没有出声。 温遥这两日一直待在宫里,成衣铺的生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如日中天。不过眼下更让他担心的是,外邦来的使臣的可信度,若确有此事,结合叶褚所言,他隐约有些担心了。 但如果是外邦骗他们,用意又是什么? 激发大陈与大周两国之间的矛盾? 叶褚说不定早就想会会大周的皇帝了,温遥有种预感,再过不久便会面临一场战役,战争中可能还会发生什么。 温遥猛地想起了那个梦境,他怕叶褚出事,便忍不住想用什么做为士兵们战斗的武器,苏云缅曾经制作出来了□□和投石车,那她有没有可能做出□□。 没错,就是□□,温遥记得在平行空间里,不过那时叫的□□,春秋时□□便已经诞生,不过那时一直用在鞭炮等上,到唐时才运用于军/事作战上,想到这个,温遥立马把王才叫了进来,王才就在御花园里,闻声当即小跑到温遥跟前。 温遥看着他问:王大哥,我有话想要问你。 小主子尽管开口。王才道;属下知道的定当不作任何隐瞒。 我即将开一个做鞋铺,开张那日能放炮仗么?温遥措辞一番后道。 炮仗能放,但有数量规定。王才没有多想,只以为这一次小主子想要特别一点。 什么规定?温遥问道。 王才一一细数的回答,在大陈已经有鞭炮了,但不像后世的响亮,它一响跟后世的一样,也是殷磅一声,一打鞭炮有五响。 普通人家办喜事只允许放一打,若是铺子开张,一般只允许放两打。 温遥了解了后,觉得做成□□的可能性增加了不少。 当天晚上他便去了御书房同叶褚说起这事,叶褚并没有露出好奇的表情,温遥也没有多想,只以为这是他稳重的表现。 然而叶褚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若不是知道苏云缅早在十几年前就离世了,他都快以为苏云缅一直活着,并且和温遥保持着某种联系,不然温遥为何会提出十九年前苏云缅提到的□□。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叶褚看着他,温遥察觉到了异样,脑子里闪过了一系列回忆,以前他就猜测过苏云缅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现在他更加断定这个猜想了。 同时再联想到上次的那个梦,如果能再梦一次就好了,至少下次无论如何都要看清妈妈在电脑上写什么。 他一边猜测一边回忆,妈妈在他的病房里敲打键盘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他还记得第一次梦到妈妈和哥哥时,妈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上次的梦里,妈妈却十分冷静。 温遥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或许这本书的作者就是他的妈妈。 但这跟他穿到这本书里又有何关系? 温遥想不明白了。 叶褚看着他问:遥遥可知制作□□需要什么? 知道。温遥说着,从镂空金镶玉的笔筒中取出羽毛笔,又拿了宣纸铺在案上。 温遥记得□□也就是□□,是由硝酸钾、木炭和硫磺机械混合而成的,大陈目前就有鞭炮,也就是说这些原料都能找到。 那么只需要把□□和投石车结合起来,便能使它的威力扩大一倍,甚至几倍。 温遥道:这时候需要的成分比例是之前的三倍,制作成球状,然后用改良后的投石车进行投掷。 圆球的这里需要一根引线,用来点火。 这样一来就能做成简艺的炮车。 大陈的投石车是木制的,而现在的炮车则需要金属,至于用哪种金属,温遥打算用钢和铜来制炮身。 叶褚听了他的想法后,颇为赞同的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第155章 03原身外公 炮车一经提出,就受到众臣好评,他们看温遥的目光也发生了巨大转变,若是以前他们只会觉得温遥是个花架子,顶多算比较会做生意,然而现在他们皆发自内心的称赞温遥。 温遥没想到此举会令这么多人有好感。 不过他还是和之前一样,做自己该做的。 这两天他就把炮筒的设计图给画了出来,有投石车作为铺垫,温遥和工匠们交流起来也算十分成功。 工匠们明白他的用意后,便开始按照图上设计的炮筒制作。 叶褚知道他要做炮弹,特地把当初参与了制作火药的人找来。 如此一来便能节省不少。 叶褚派沉然紧盯外邦人,两日过去,那十来个外邦人除了上茅厕,就没离开过那间屋。 温遥突发奇想道:屋里会不会有别的出口,或者屋内另外做了一道门? 叶褚和沉然明白了,有可能屋里就有个密室,能通向外面。 但他们现在住的驿馆,不可能会出现这个。 温遥道:还有可能是他们在屋里做什么。 他们觉得我们大概不会派兵支援他们,又担心我们就这么将他们软/禁起来,消息传递不出去,他们便想到了这个,打算逃出去后,将情况禀明给他们的王。 叶褚颇为赞成的点头,很有这个可能。 又抬头看着沉然,道:他们是各自待在房内,还是待在一起的? 沉然如实道:回主子,他们是待在一起的。 叶褚若有所思,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沉然离开后。 温遥摸了摸他的手背,另一只手贴在他遒劲有力交糺的手臂上。 他们有事瞒着咱们。温遥低声道:也许大周没有发兵,又或者是他们想要以此为借口发兵攻打大周。 若是后者,看不出来他们还挺有野心的。 叶褚没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许久之后说:明日罗风便该回来了。 温遥淡淡嗯了声,他不晓得苏世伦也跟着一道回来了。 叶褚凝望着他,慢慢抚摸他的脸颊,柔声道:我还下令让苏世伦也跟着一起回来。 温遥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苏世伦是谁,等反应后才知道是原身的外公。 他猛地抬头谛视叶褚,心里千思百转,莫不是叶褚发现什么了? 温遥觉得不大可能,首先苏云缅就知道这些,而他作为她的儿子会知道这些不足为奇,其次四年前叶褚见到的温遥,实际上是他小的时候。 也就是说叶褚对他的所有印象都停留在四年前,既是说叶褚此前见到的是他,如今见到的还是他。 他觉得叶褚不应该怀疑他。 叶褚不知他所想只是朝他轻轻一笑。 第二日一早,温遥就被叶褚叫醒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叶褚快速在他脸上亲了口,嗓音温柔不已,该起来了,苏将军他们已经等在安临宫偏殿了。 温遥登时没了瞌睡,这是他头一次见到原身的亲人,心里莫名有些紧张,他缓了一口气,便在叶褚的伺候下洗漱。 一炷香后一行人到了安临宫偏殿,殿内站了三人,各个腰杆挺直,形如松柏,挺拔高大,丝毫看不出半点舟车劳顿。 三人都是习武之人,叶褚脚步轻盈,没发出什么声音,但他身边的温遥便发出了声音,苏世伦三人瞬间转过头,罗风和万风不约而合行礼。 苏世伦则看着温遥陷入了漫长的回忆,眼前的少年郎跟苏云缅长得太像了。 你他薄唇嗫嚅,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温遥也看愣了,他没有想到苏世伦长的这样。 长得和他一点儿也不相像。 若不是提前知道他是原身的外公,温遥根本不会这么认为。 他没有见过苏云缅所以不知道苏云缅是长得像母亲还是父亲,或许她跟苏世伦长得不像,但跟外婆相似。 片刻的失神,苏世伦很快回过神,对叶褚和温遥行了礼,温遥连忙道:外公不必多礼。 他脑中诞生了一个疑问,这么多年苏世伦都不会关心一下自己的亲外孙么? 而且他又只有苏云缅这么一个女儿。 原身在温府受到的待遇,温遥不认为他会不知道。 难不成他对原身很失望? 还是说他一直在边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遥搜罗记忆,苏世伦是在苏云缅成亲后他才去的边疆。 那他知道当时的苏云缅已经怀有身孕了么? 温遥静静凝视着他,苏世伦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温遥没能从那上面看到任何多余的情绪。 许久之后,开口道:外公 苏世伦深邃的眼睛注视着他,半响呢喃:皇后 外公不必如此见外叫我温遥便是。温遥笑了下。 恰巧这时沉然回来了,汇报了情况,转身离开,苏世伦听到他的话后,道:外邦使臣所言不假,大周的确发兵了。 目前还不能确定那批人到底是不是大周的。温遥道:据万风所言,他们只看到了一队人马身着大周戎装,但不能保证这批人就是大周人,也有可能是外邦的。 他们派来使臣,向我们故意泄露大周来犯,他们的王知道我们会派人前去察看,特地伪装成周兵给我们看。温遥道:这种情况不是没有。 叶褚首肯点头。 苏世伦看着他,仿佛隔了十几年看苏云缅那般。 他还记得当初苏云缅提出投石车时,眼神就跟现在的温遥一模一样。 不过唯一让他费解的是温遥的父亲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他曾问过苏云缅,可对方无论如何都没告诉他,只说孩子的父亲是个好男人,好丈夫。 苏世伦原本不想跟着万风他们回京都的,但一想到从未见过的温遥,又听说了他的不少事迹,他觉得有必要将这件事告诉温遥。 温遥见他欲言又止,便道:外公想跟我单独说会儿话? 苏世伦顺着他的话点头。 叶褚道:我还有点儿事要处理,你们好好谈。 温遥略一点头。 叶褚没有自称朕,苏世伦内心略有撼动,同时又为温遥感到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多人去民政局啊 第156章 04身世 叶褚离开后,温遥也不知该对苏世伦说什么,只得静静将人凝望,苏世伦目视他一会儿,道:这些年过得好么? 温遥微微点头,他确实过得挺好的,但是原身就没他那么好的运气了,为了不令苏世伦担心,温遥特地撒了一个谎。 在那之前苏世伦经常听到边疆的百姓谈论温遥,夸赞他如嫡仙下凡。 他却一直没找到机会回来,没有皇帝的准许,他是无法离开边疆,他在内心叹了口气,只希望温遥不要责怪他才好。 温遥也想到了这个,苏世伦不能擅离职守,换位思考后,温遥猛然想明白了,便觉得原身的这个外公是真的关心他。 他将苏世伦引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则坐在人身边,侧脸看他,也跟自己没有半点想象的地方,温遥猜测苏云缅多半长得像母亲。 二人慢谈家常,温遥对苏世伦的认知有了很大的转变,说起话来也不似之前那么拘谨。 这时,温遥忽然道:外公,母亲长得好看么? 好看。 她长得什么样呢?温遥故意这么问的,他从孟江苍嘴里得知,苏云缅与他颇为相似,他之前照铜镜,总忍不住多看几眼,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他又说不上那里有问题。 与你五官差不多,但比你的要柔和。苏世伦慢慢回忆道。 温遥轻轻点头,问:外公那里有母亲的画像么? 有。苏世伦目视他,你要看? 温遥轻轻点头。 等我回去整理一番再拿给你看。 温遥一笑,多谢外公。 二人又说了些别的,温遥才把人送走,是时叶褚回来了,没有问两人刚才聊了什么,只说:驿馆内有动静了。 温遥立马正襟危坐,道:他们做了什么? 沉然和李全带回来的消息,和遥遥先前猜测的差不多,他们在屋里挖地道,通往城外的地道。 温遥精神一震,问:挖了多少了? 百里之远。叶褚道:想来是没日没夜的挖掘。 不错。温遥道:咱们现在就派李大哥过去将人截住? 不着急。叶褚道:他们暂时还跑不了,我想看他们挖了地道后想做什么。 遥遥不好奇么? 温遥当然好奇了,他缓慢点了点头,惹得叶褚笑了。 边关外的那批士兵依旧没有其他动静,派去的探子来报,那伙人往外邦开去了。 温遥二人收到捷报时,叶褚问:遥遥怎么看? 不着急。温遥隐约有些苗头,他感觉过几天要发生一件事,至于是什么他无法精准说出。 那批人有可能是大周之人,也有可能是外邦的人。温遥想了想说:让他们观察这些人的眼瞳颜色。 这个法子可行。叶褚拉着温遥的手道。 下午要出宫? 温遥略略点头,去见外公,他要给我看娘的画像。 我和你一起。叶褚拉着他手道。 温遥偏头看了他一眼,内心有处空缺得到了慰藉,他朝叶褚笑了笑,在心里面轻轻道谢谢你,阿褚。 天子要出宫,宫人们便开始忙碌了,都知监到前方清道,豪华的宫车一路开至北定将军府,这两日将军府做了一次大扫除,府内颇大,但伺候的人却只有三个,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是府上的管家。 另外两个是小伙子,二人个子高壮,听说是管家的远房亲戚。 他们见到叶褚和温遥后便要下跪行礼,温遥虚虚托住管家的手,客客气气道:不必多礼,你叫吴管家对吧? 是的,小人姓吴名宽。 你比我大,我便叫你一声吴叔。 吴宽措手不及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这时,苏世伦从后院走了出来,站在妙手回廊上,老吴就让他这么叫吧,你跟我一块长大的,我从来没把你当成下人来看。 多谢将军。吴宽感激涕零道。 苏世伦再把目光投射到两人身上,朝他们微微点头,跟我来。 好。 二人跟着他穿过走廊,到了后院一间屋子前,屋子外有不少海棠花,苏世伦看出他的好奇,开口解释道:这些都是你娘栽种的,种子是先帝赏赐给她的。 娘喜欢海棠花?温遥问。 不错。苏世伦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温遥多看了几眼那些海棠花,和宫里的海棠是一个品种,苏世伦带他们进的书房,三人进去后,叶褚将门合上,苏世伦道:这里的书不少都是云缅的。 娘很喜欢看书? 她很喜欢,同时还会自己写书。 写书? 温遥脑袋里面立马闪过那场梦的场景,有没有可能妈妈当时就在写书? 娘都写了什么样的书? 一些杂记,不过也写了一些爱情故事,还有一些是先帝让她写的。苏世伦说着,找到了一本苏云缅以前写的杂记故事,这儿有一本。 温遥接过,书页上印有嫦娥传三个大字。 温遥忍下皱眉,慢慢翻开认真看了起来。 书里的故事竟然和他所知道的嫦娥与后羿一模一样。 温遥以前就有过怀疑,现在更加确定了苏云缅也许和他来自同一个世界。 她在很多年前就穿进了这本书里,占据了苏云缅的身体。 温遥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性。 叶褚没看出什么。 苏世伦问:这本杂记可有什么问题? 没、没问题。温遥道。 苏云缅似有所察,但没有点破,他看了叶褚一眼,缓缓道:我一直有件事没有跟你说过,是关于你娘的。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温遥抬头直直望着他。 你娘她其实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我待她如亲生女儿,她曾说过非常感谢我,也愿意认我做爹。 温遥瞬间愣住了。 苏云缅不是苏世伦的女儿,而是一个来自异世界的旅行者,温遥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又有什么从脑子里钻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20 18:40:16~20200521 19:49: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7章 05又见面了,温遥 此刻温遥感到无比混乱,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最无奈的一次。 即使知道原身的爹不是温胜时,都没有现在的信息令他吃惊。 苏云缅并非苏世伦的女儿,而是同他一样来自另一个时空。 不过片刻温遥就收起了所有神思,看着苏世伦双眼,道:外公为何会收娘为义女? 十九年前我从边关回来,在郊外树林里正好发现了她,那时候她人就躺在树叶堆里,我将她唤醒。 她醒来后十分慌乱,言辞古怪,我见她与我有缘,便问她可愿意跟我回去。 再后来我对外便说她是我的女儿。 我的夫人也十分喜欢她。 温遥忽然道:外婆她 这么久了温遥都没有见过原身的外婆。 你外婆去世了。苏世伦哀叹道。 温遥有些无措道:抱歉外公 这不怪你。苏世伦打断他,不知者无罪。 外公可知我娘唤什么? 苏云缅这个名字应该是后来取的,她应该还有一个名字。 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坦言丢失了一部分记忆,这部分记忆就包括了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但后来我发现她脑袋里装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想法。 温遥问:我娘现在的名字是外公给她取的? 苏世伦轻轻点头,不错。 温遥大概明白了,他冲苏世伦一笑,多谢外公。 虽然你娘不是我的亲闺女,但我一直当她是亲人,同样也把你视为亲人。 温遥抿笑,我明白的,我也拿您当亲人。 以前,温遥的外公外婆就对他极好,现在对象换成了苏世伦,他似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曾经外婆外公对他的关爱。 苏世伦带着两人参观了将军府,之后二人便告辞了。 宫车上,一直没怎么吭声的叶褚,突然道:遥遥可有什么线索了? 有点儿苗头了。温遥道:之前我就在想外公是北定大将军,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在温府过得如何,为何不来接我? 当然曾经的我或多或少埋怨过他。 但现在我明白了,不是他不想接我走,而是一父皇不让,二我娘曾今叮咛过他,别接我走。 子予可还记得温胜口中的老头儿? 记得。 我怀疑那人很可能就是师傅。 师傅?叶褚微微皱眉,他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师傅的易容术可以称得上出神入化。 但他一直都避开了这个令心情沉重的雷池。 师傅应该是受先皇所托。 娘从温府逃出,进了皇宫,跟父皇说到了神秘人,以及温胜是奸细的可能,她建议父皇不要一举拿下温胜,放长线钓大鱼,想要钓出更多的人。 她十分明白自己的处境,于是她对父皇说,等她离世后让人带走她的身体,但不要接走我。 父皇不明白肯定会追问,于是她告诉父皇,多少年后他会遇到一个劫,这个劫便是皇子相继被害,但可以保住子予。 温遥猜测苏云缅多半是看过这本小说,所以知道叶褚之后会发生什么,可自己又是一个不定因素,若是按照小说剧情走向,原身恐怕已经被温家两姐妹给弄死了。 苏云缅不可能不会知道,也就是说她在知道的情况下,故意让苏世伦别接走原身,同时还让邹天勤易容带走她的身体。 为何要走带她的身体?难不成苏云缅根本没有死,而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可她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能够离开的? 温遥突然想到什么,他不是这么突然来到这个世界的,他会来到这个世界有一半的原因在苏云缅身上,是她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 可她如何能有这么大的本领? 叶褚看出他心事重重,便提议先不忙进宫,到民食府去一趟,温遥明白他的心意,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正好他也有些日子没去看顺安他们了。 只是可惜了少了流清。 在快要抵达民食府时,温遥忽然问:温凝歆呢? 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叶褚蹙额,对那个女人实在没有半点好感。 忽然想到了。 李全在管,我记得你之前就问过,没问李全么? 温遥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看来果然是最近被这些事给搞昏了头。 我给忘了。温遥有些尴尬的开口。 叶褚含笑摸了摸他的脸,你啊,有的时候还是得解放这里。指着脑袋开口。 温遥重重点头。 宫车停在民食府前,引来了不少百姓瞩目,等温遥二人从宫车上下来,认出人来的百姓当即跪了下来,一人跪下便有好几人跟着跪下。 温遥道:大家快快起来,我现在就只是民食府东家的身份。 大伙儿站了起来。 温遥和叶褚二人踏进了民食府,顺安便从厅堂跑了出来,高兴道:小主子,小主子!流清回来了。 当真?温遥一听也极其高兴。 顺安把头点得猛烈,温遥追问:人在哪? 就在后院,他还带来了一位兄长,以及另外个男子,就是当日接走他的那人。 接走他的? 温遥顿时停住了步子,接走流清的是谢煜那伙儿人,流清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但想法一闪过又觉得自己太过大惊小怪,流清就算身份不同了,依旧是不明晦暗,惹人喜欢的流清。 小主子怎么不走了? 温遥回过神来,前面带路。 好勒。顺安在前面带路,温遥三人刚穿过长廊,便看到了流清,流清的个子还是那么高,人还是那么瘦小,清秀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看吧,对方还是他记忆中的流清。 流清看到他了,当即放小跑过来,小主子! 旋即想起什么又猛地一个急刹,站在了距温遥不远处,温遥道:离我这么远作甚? 那日流清不辞而别,小主子是不是生流清的气了?流清小心翼翼道。 温遥看着他故意逗他,你说呢? 小主子别生流清的气,如果小主子真要生气,就气一会会,气久了对、对身体不好。流清磕磕巴巴道。 温遥被他的话弄得心里一暖,面上笑道:小傻子。 小主子,你明白自己被耍了,流清差点没急得跺脚。 这时,原本在远处的两名男子慢慢走近。 温遥抬起头便看到了其中一个俊美无涛的男子,他惊讶道:顾大哥! 又见面了,温遥。顾煊朝他轻轻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还有六章,嗯六章就完结了。(*^▽^*)感谢在20200521 19:49:03~20200523 10:18: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8章 06梦境上(一更) 流清转头看着顾煊,恍然大悟道:哥说的那个有趣的人就是指得小主子? 顾煊微微颔首,对着流清他一直带着温润的浅笑,流清如他弟弟一般,甚至比他的那些兄弟还要亲近。 流清小时候会跟着秦尚书进宫,小小的人对陌生的环境有些胆怯,却一点儿也不怕当时的皇帝。 秦尚书将他放在侧殿,由太监们照看,下朝后先帝将秦尚书留了下来,道:听说你将你家孩儿带来了? 秦尚书行礼道:求皇上责罚。 先帝哈哈一笑,有什么可责罚的,孩子多大了? 三岁。秦尚书如实道。 都这么大了啊。先帝叹了口气,满月的时候朕还抱过他。 子宁不懂事,非要闹着跟来,家里人都拿他没辙。秦尚书颇为苦恼的道。 先帝一听又是一阵开怀大笑,是在偏殿? 秦尚书略一点头,先帝道:许久未见那小家伙,走去看看。 秦尚书当即引着皇帝过去,还未走近就听到小孩欢笑的声音,那笑声活泼天真,先帝一听就格外喜欢,待两人走近方看到平日里不近人的二皇子正和流清玩一块。 流清蒙着眼睛找哥哥,嘴里甜甜叫着哥哥。 顾煊越听越喜欢,流清小脸蛋圆乎乎的,带着点儿婴儿肥,看上去十分可爱。 头上是秦夫人为他扎的小辫子,身上穿着可爱的马褂,跑起来时头顶的小辫子一晃一晃,十分可爱。 小流清找了许久才找到顾煊,顾煊摸着他的小脑袋,心里满满的希望流清是他的弟弟。 他余光看到了自己的父皇,主动行礼,小流清见到了自己的爹,屁颠屁颠跑过去抱着爹爹的腿。 爹爹拍着他的背,道:又忘记爹爹说的话了么? 见到皇上了得问好,见到皇子了也得问好。 小流清抬起小脑袋,明亮的大眼睛盯着皇帝看了好一会儿,才放开爹爹,小步子挪到皇帝身边,抱着他的腿,甜甜的软软的唤道:皇、皇伯伯 皇帝被小团子甜的心尖都软了,嘴上的胡须笑得抖了抖,将小流清抱了起来。 从那之后小流清就时常进宫和顾煊玩,或者在御书房里看小人书。 然而就在小流清七岁时突然不见了,皇帝派了不少侍卫去找,半个月下来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秦夫人一病不起,秦尚书也终日不苟言笑,顾煊也闷闷不乐,皇帝心里面也牵挂着乖巧懂事的小流清。 一直到他病危去世的那天,他都还记挂着没能找回来的小流清,叮嘱顾煊登基后,仍旧要继续寻找。 顾煊登基后依旧在本国寻找,却没想到时隔八年,谢煜会在大陈见到他。 谢煜曾是大皇子的伴读,但因大皇子嚣张跋扈,谢煜没多久就成了三皇子的伴读,三皇子与二皇子关系不错,二皇子当时的伴读是卫宁然,于是这几人便时不时的和小流清一起玩耍。 这里面小流清最喜欢的还是顾煊和卫宁然。 大陈的两位皇子相继被害,卫便离开大周潜伏大陈,阴差阳错下被邹天勤收入影卫。 从此便在没回去过。 他未见过流清,或许见过但没有仔细瞧,毕竟长大后的流清和以前有些不同,再加上他没想过流清会沦落成奴籍,且还失去了一些记忆。 忘了真正的名字,成了民食府里的小掌柜流清。 若他仔细一点儿就能及早发现。 可发现了又能做什么? 那时候的秦子宁根本不记得他。 若不是秦子宁长得像秦夫人,他又见过秦夫人,恐怕已经想不起秦子宁的相貌了。 好在流清又寻回了那段记忆,接着被谢煜遇见,谢煜同样见过秦夫人,一眼就发现了流清同秦夫人长得十分相似。 最终将人接走。 一开始流清有些迟疑,考虑了两天才同意离开。 叶褚面无表情凝视顾煊,他知道温遥那几日是住在一个人府上的,但没有想到会是在这么个男人府上,叶褚感到有些不爽了。 这位公子是?顾煊道。 不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忘了向顾大哥介绍,这是我的伴侣。温遥看了叶褚一眼,继续道:顾大哥就叫他叶温便是。 叶兄好。顾煊拱手道。 叶褚淡淡嗯了声,态度显得有些傲慢,看得流清都忍不住皱眉。 温遥有些尴尬的说:各位我还有些事得处理,稍后再和顾大哥和流清叙旧。 小主子去忙吧。 温弟不用特意陪我们,我们有这么多人陪。顾煊含笑道。 温遥微微点头,拉着叶褚穿过走廊,消失在了转角处。 顾煊和流清几近同时收回视线。 确认他们看不见听不见,温遥才问:子予发现什么了? 这人叫顾煊? 子予怎么知道?温遥惊讶道。 叶褚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遥遥可知他是什么人? 商贾。 叶褚摇了摇头,温遥反问:难道他之前在骗我?他一早就知道我身份了? 我想他应该不知道遥遥的身份,估计是流清提起的 不,流清不是那样的人!温遥急忙打断他。 我知道流清不是那样的人,我是担心他被顾煊骗了。 子予的意思是他在利用流清。 叶褚微微摇头,从他对流清的态度应该不是,多半是流清想要回来,跟他提起了,顾煊便询问了一番,最后得知要去民食府见你,便一同跟来了。 两人进了一厢房,温遥大致摸清楚顾煊的身份。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当日我并不知他真实身份,他也不知我的,我便有种对他十分熟悉的感觉就好像认识了他许久一般。温遥慢慢道:我觉得很奇怪,可当时他也没有点任何熏香,这股熟悉感是从身体里发出来的。 我怀疑温遥脑袋忽然昏了下,他靠在叶褚身上想要接着说,却发现怎么都说不出来,只好道:子予我想休息会儿。 好。叶褚脱了他的外衫,温遥躺下,叶褚掖了掖被角,柔声道:睡吧,我就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等会儿或者下午还有一更,今天下雨凉快了,得多更才是哦,争取今天就写完 第159章 07梦境中(二更) 温遥轻轻嗯了声,便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叶褚会守在这里,心里一踏实很快就睡了过去,叶褚静静凝视着他,熟睡中的少年是那般的安然,这一刻他似乎能感受到所谓的恬静美好。 温遥很快睡了过去,隐约之中他听见了说话的声音,那声音十分的耳熟,仿佛听过了数遍。 他慢慢地睁开了眼,发现正躺在一张单人床上,四面白墙,没有刺鼻的消毒液味道,也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个地方,他慢慢坐了起来,四处打量,床头边也没有任何的仪器设备。 不能从雪白无痕的墙上看出什么来,那墙上没有半点装饰物,甚至连一挂钟也没有,温遥掀开不厚不薄的被子,缓慢地站了起来。有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他轻手轻脚朝着声源走去,四周是封闭的,除了一道防火隔离层的木门,木门上刷了一层朱漆,但温遥没有闻到半点油漆的味道。 他缓慢地向那木门靠去,声音越来越清晰,是一女声和一男声,女声十分熟悉,他仔细听了起来。 人怎么还不醒来? 夫人别着急,我算过了,这就几日咱们就能收集到他的所有意识。是男人的声音。 大师口中的意识可是灵/魂? 温遥已经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了,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妈妈。 妈妈怎么会叫这个男人大师? 还有这里是哪里? 不错,可以这么理解,他现在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中,我们不能强行令他醒来,只能通过一个媒介让他苏醒,不过我已经算出他的意识得到了完全的统一。 意识统一? 什么意思? 难不成以前自己有人/格分裂? 温遥觉得这种可能应该不会出现在他身上,可是听对方所说的似乎不像精神问题,而是一种玄乎其实的东西。 温遥接着往下听,没等一会儿便又听到门外有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声音越来越大声,妈妈的情绪很是激动。 遥遥现在醒不过来,大师咱们该怎么办?温妈妈的声音有些急促。 别担心。男人安慰道:我会让他醒来的。 那就拜托您了。温妈妈的嗓音里带些许祈求。 温遥听着鼻子酸了酸,他正要开口,告诉她自己已经醒来了,然而他发现张口后发不出任何声音。 温遥摸着喉结,再次试着开口,然而这一次依旧和之前一样,他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我这是怎么了? 仿佛意识到什么他猛地转过头去,仅一眼险些吓得心跳加快,床上躺着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年轻人。 只是那人的脸上没什么血色,身躯也十分消瘦,显然已经昏睡了很久。 他完全听不进去门外两人的对话,慢慢靠近那张单人床,再次确定床上的人就是自己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能碰到。 这到底是自己的梦?还是真的? 然而想法刚落,便是一阵天旋地转,温遥软软的倒下了身,陷入了一片黑暗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遥的意识才慢慢回笼,正当他打算睁开眼时,又听见声音传了出来。 弟弟已经昏睡了三天了。声音有些稚嫩,但温遥还是听出来了,是哥哥的声音。 怎么回事? 我什么时候昏迷了三天? 别担心,遥遥会醒来的,之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大师说他会醒,没几天不就醒来了。 那时候小弟才几岁,高烧不止昏睡了好几天,之前我便发现他总会写一个人的名字。 什么名字?温妈妈追问道。 叫什么叶的让我想想。声音停顿了下,过了会儿温遥才听见哥哥的声音传来,我想起来了,是叫什么叶褚的。 叶褚?!温遥能听出她声音里的讶然,他不明白妈妈的反应为何会如此强烈。 怎么了?大哥问道:妈妈认识那个叫叶褚的? 认识。何止是认识,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闭着眼偷听的温遥内心一阵骇然,妈妈居然认识叶褚? 难道她也看过那本小说? 还是说那日所梦到的,妈妈在他的病房内敲击键盘,有没有可能是她在写这本小说。 温遥觉得这个猜想实在是太大胆了,又或者太滑稽了,他居然会穿进自己妈妈写的小说中!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还不知道对方其实会写小说,而且还写的那么好。 这么说来《君宠》极有可能真的就是妈妈写的。 可即便如此也和他能够穿进书里没有什么联系。 等一下 温遥瞬间想到了什么。 各种原因说不定妈妈就知道,结合刚才听到的内容,极有可能是妈妈提早就知道自己会穿进去。 温遥心里有不少疑问,如今却琢磨不透,只能耐心忍着,说不定一会儿就全都知道了。 没一会儿又听他们说:那之后没多久温遥便上了初中,没多久便遗忘了叶褚这个名字。 想来这个名字对当时的小弟来说,十分的重要,在那之前小弟因为身体太弱,总会生病,而在那次发烧感冒后,小弟的身体就变好了。 可这次小弟为何会忽然昏倒,在那之前他做过什么? 大哥锲而不舍追问:还是说妈有事瞒着我,你似乎一直没有告诉我,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到去写小说了? 以及那年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连串的问题打得温妈妈措手不及。 他还记得在他小的时候,妈妈曾消失了一年,问爸爸他也不知道。 一年后妈妈回来了,然而却怀了温遥。 再后来,他才知道妈妈消失前就已经怀了温遥,那时候他想不通为何一年之久温遥都还没出生,现在仔细一想,他忽然有了个新的想法除非当年母亲去的地方和这儿的时间流逝不同。 当然或许还有别的情况,但他目前没有想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猜出来了么?感谢在20200524 08:19:34~20200525 07:26: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九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0章 08梦境下 温遥一面听着一面止不住皱眉,哥哥比他大几岁,那个时候虽不说太懂事,但也明白一些事了,像妈妈突然消失了一年之久,他肯定会记得清清楚楚。 温遥结合之前了解到的信息,以及在大陈时所获知的讯息,将它们全部联系起来,顿时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或许别人会觉得这个想法很荒唐,但它却实实在在存在。 妈妈消失的那一年,有没有可能不是去的这个世界的某处,而是去的另一个世界? 她去了自己所写的世界里。 所以才会这么清楚父皇以后会发生什么。 温遥摸了一把额头,继续设想,假如当年妈妈是整个人进的书里面,他还记得苏世伦说过,他在见到苏云缅时,对方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再联想到苏世伦拿给他看的苏云缅的自画像。 那画中的女子和他的妈妈长得十分相似,几乎可以说他妈妈的一个复制版。 孟江苍也曾说过苏云缅的想法古灵机怪,温遥此刻回想,便能确定一件事了,苏云缅极有可能就是他的妈妈。 但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她会穿进书里?她进去后又发生了什么,致使她失去了部分忆记。 温遥想了一会儿,便听外头有声音响起。 我不能告诉你当年发生了什么,只有确保遥遥安全后,我才能告诉你。 大哥追问道:为何?您总得告诉我一个理由。 温遥等了会儿也没听见任何声音。 四周突然静寂了,他想要睁开眼,可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睑,这种感觉令他有些恐慌。 慌乱了一会儿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认真思考刚才听到的话语。 首先能够确定他是通过梦,这个媒介,从而将两个时空串联起来,从他们的话语中,能猜到自己在原来的世界至今未醒。 自己不但在小的时候昏倒过一次,这个时间点也昏倒了,他推算了时间,大概在他上高中期间,具体时间和当时发生了什么,他已经记不得了。 但他有种预感,这一次的昏倒一定和接下来的穿书有关。 这时,又有声音打断了他,妈您就告诉我,我们是一家人,您不能瞒着我和爸。 小弟如今已经昏迷了一个月,难道您就不着急,您就不担心!? 是哥哥成年后的声音! 温遥听出来了。 随即便是温妈妈的声音,她的语气不急不躁,好似一点儿都不担心。 琨儿别担心,遥遥会没事的,大师已经推算出具体的日期了。 什么日期?温琨的声音似染上了愠怒,您都相信那个所谓的大师这么久了,小弟都还没醒来,难道您就不担心? 大师不会算错,若不是有大师在遥遥早就早就温妈妈忽然哽咽了,她喘了几口气才道:不在了 什么意思?温琨满是急切的开口。 温妈妈意识到失口,赶忙缄默不言,温琨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他继续乘胜追击诘问。 温妈妈支支吾吾,温遥听不清她的声音了。 不过根据她刚才说的,温遥大概设想出了一些,比如说知道了为何时间上能够错开了。 妈妈本来就姓苏,却不叫苏云缅,这才导致温遥没有往这方面想。 忽然四周又安静下来了,温遥知道他这是通过梦境,去了别的时间点。 眼前有亮光闪过,温遥想要睁开眼,仍旧无法睁开,他尝试了好几次无果后才终得放弃。 这时,一声声遥遥将他的意识牵引而去,潜意识不自觉顺着那声音慢慢迁移过去。 温遥的脑袋里出现了亘古永恒的时间,以及回旋在四周的星系团。 那声音又传了出来,十分的迫切,遥遥遥遥能听见我说话么? 温遥想要张口,却张不开,他在心里急切的回应,听得到。 话落,那边突然高兴的语无伦次,太好了!遥遥太好了!我和大师尝试了很多次,终于能和你取得联系。 遥遥听妈妈说,你现在想回来么? 回到以前的世界? 不错。温妈妈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 温遥想到了叶褚,想到了在这个世界的种种,他沉默了。 若是从前他能十分肯定的回答,他想回去,但现在他爱的人,他的朋友都在这边,回到以前的地方,过着以前的生活,他实在想象不出以前是怎么样了。 前面二十来年如同上一个世纪了。 温妈妈已经明白了,她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只能卡在喉间,但想到这本小说由自己所创,她又踏实了些。 大师说过,只要遥遥的意识能得到统一,那么他就能熬过二十二岁。 温妈妈以为自己的想法不会被温遥听了去,殊不知想法刚落,温遥便追问道:怎么回事? 什么叫熬不过二十二岁,我已经二十二岁了。 温妈妈惊讶道:你听到了? 温遥淡淡嗯了声,四下久久没有传出任何声音,就在温遥以为自己会醒来时,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你在这个世界的身体纵然二十二了,但实际年纪得按照那边的世界来说,两边的世界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 什么意思? 你在这个世界二十二了,但你在那个世界才十八,若换在这个世界一年前你便已经离世了。 温遥一下子懵圈了,什么意思? 他原本就是个将死之人? 温遥努力让自己恢复理智。 也就是说他会昏倒,完全不是什么巧合,而是人为的? 那人,便是妈妈口中的大师了,运用了某个契机将他送进了这本书里,而恰好这本书的就是他妈妈写的。 温遥还没来得及多想,温妈妈的带着哭腔的嗓音又响了,遥遥是妈妈害了你,若不是当年好奇心重,我也不会害了你。 温遥不明白了,他想追问,却被一束光拉了回来,他慢慢睁开眼,便看到了面容有些急切的叶褚,他柔柔的问:我怎么了? 你发热了。叶褚将他扶起来,柔声问:现在好点了么? 温遥靠在他身上,软绵绵开口,好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有没有猜对的,目前能知道温妈妈就是苏云缅,然后她十几年前就穿进了小说里,两边世界的流逝是不一样的,现实世界要快些,小说里要慢些,但是这里有个问题了,温妈妈在小说里就生下了腰子,但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肚子里还是怀有身孕的,大家有没有想到什么? 第161章 09目的上 饿了么?叶褚问。 温遥靠在叶褚身上,脸色泛白,整个人显得没精打采。 叶褚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阴沉的比外前的黑夜还要令人压抑沉重。 一开始他只以为温遥休息一会儿,没想到过了晚点,他仍旧没有醒来,他最先没有着急着把人叫醒。俯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亲,又亲了亲他的眼睑,温遥如扇羽的睫毛颤动了几下,他原以为温遥会很快醒来,等了一会儿,温遥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叶褚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很正常,没一点儿偏高,他稍微松了口气,快速在温遥的脸颊上亲了下,接着移到他红润的唇上,蜻蜓点水的亲吻落了下去,温遥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忽然起了捉弄人的心思,抬手捏了捏温遥的鼻尖。 温遥还是一动不动,若不是有平稳的呼吸,以及微微颤抖的睫毛,叶褚这会儿估计得慌了神。 叶褚叫了他几声温遥仍旧没有半点反应,这下他坐不起了,立马让李全快速进宫将太医院院首带来,李全很快带人赶来。 院首要行礼,叶褚立马道:快来看看遥遥,他已经睡了五个钟头了。 院首闻言没当一回事,当他把过温遥的脉后,忍不住眉头紧蹙,皇后娘娘的脉象十分的古怪,他行医多年还是头次遇到这样的脉象。 叶褚问道:怎么样? 院首知道皇后在天子心中的地位,他连忙跪下磕头,嗓音颤抖,求皇上赎罪,臣也不知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娘娘他的脉象十分奇怪。 什么意思?叶褚眼神凌冽,院首吓得险些跌坐在地。 一旁的李全道:主子何不找徐老? 他能治好?叶褚话落,躺在床上的温遥便开始呓语了,叶褚只得挥手让李全把人找来。 李全下得了楼,见顺安三人正在闲话家常,想到徐与容对流清的态度,便把人一起捎上了,马背上流清不明所以问:李大哥咱们这是去什么地方? 去徐家。 流清脑中当即浮现出徐与容的那张脸,心里面有点儿甜滋滋,又有些羞赧,李全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少年身躯发生的变化。 好一会儿后,流清才鼓了勇气道:咱们去徐家做什么? 小主子叫不醒了,主子担心便让我将徐老请来。 流清一听没了之前的羞涩,一脸焦急的问:好好的小主子怎么会叫不醒了?我记得早上他人就是好好的。 小主子已经睡了五个时辰了,从今早与你们分开到现在。 此刻天色暗淡,外面除了一闪一闪的辰星以及高挂半空的明月,四下空旷,看不着别的人影。 李全一路急奔,快速到徐府门口,流清从马背上下来,两名护卫已经认熟了流清,见到他人后笑眯眯道:流清小公子,您可算来了,主子都 另外一人撞了他一下,那人瞬间闭了嘴。 李全插话,你们主子在哪? 护卫看了李全一眼,后知后觉才认出他来,当下赔礼,主子他在堂屋,小子带您过去? 不用,我们自己过去。李全说完,拉着流清风风火火迈进了门槛。 护卫二人二丈和尚摸不着庙。 李全二人绕过前门,便见一人挺立于院中,正是徐与容,两人走近便见他手中拿着木勺闲情逸致地浇花。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跟在李全身后的流清,将木勺给徐风,他走到流清跟前,低声道:你来了。 流清耳朵微微泛红,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李全咳嗽一声打断二者之间弥漫的暧昧气息,徐与容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他明白李全的地位,同时也知道他是李家之后,日后必会官复原职。 且不说他现在又报了杀父杀母之仇,可以说眼下就差一道圣旨了。 因此徐与容还是极为客气的称他一声李大人。 李全面无表情道:不敢当,徐公子,今日前来找公子,全是因为我家小主子昏睡不醒,麻烦徐公子为我引荐徐老。 李全说话向来直来直去,徐与容和他接触过几次,自是了解他直爽的性子。 徐风将老徐请来。 是。徐风应下后极快离开。 徐与容朝李全道:稍等片刻。继而视线又转移到了流清身上。 有劳了。李全微微点头。 徐与容礼貌颔首,站到流清身边,询问他跟谁一起回来的,流清依旧如从前那般天真无邪。 我跟哥哥一起回来的流清低声道:还有宁然哥和谢煜哥。 徐与容当初去大周找他,见过卫宁然,当时还有些诧异,没想到叶褚身边还有大周的奸细。 同时又觉得卫宁然十分厉害,不然也不可能在叶褚眼皮底下隐藏这么多年。 哥哥?徐与容惑道。 流清这才想起那日徐与容并未见到顾煊,遂解释道:他姓顾名煊,是大周的皇上。 徐与容微愣,脑子里自然而然想到了坊间有关大周皇帝的传闻。 传说大周历代皇帝皆拥政爱民,深受百姓的戴爱,实乃明君。大周先帝驾崩后,二皇子顺理成章继位,没多久便流蹿出顾煊爱民如子,消息不光流蹿于大周大街小巷,就连大陈的百姓都略有耳闻,叶褚刚登基那段日子,不少百姓哀声怨道,声称想去大周,做大周子民。 那时候他已经和叶褚有些接触了,便觉得叶褚与传闻中迥然不同。 这时,徐风带着徐老过来了,一行五人这才赶往民食府。 时间回到温遥醒来后,叶褚喂他吃过晚饭,外面便传来了声响。 温遥问:什么人来了? 应该是徐与容他们。 温遥不解道:他们怎么来了? 我让李全把徐老请了。 温遥明白了,徐老不轻易看诊,他会来多半是看在徐与容的面子上,他蹭了蹭叶褚脸颊,柔声道:谢谢子予。 你我之间便省了那两个字。叶褚摸了摸他的发顶。 温遥含笑点了点头。 门外应声而起,温遥听出来是李全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这下算清楚了,还有三章就完结了,瓜子得好好想下。 第162章 10目的中 进来。叶褚道。 李全才推门而入,温遥双眼打了过去,除了李全外还看到了流清等人。 流清上前,有些急切的询问,小主子,您终于醒了! 温遥朝他微微一笑,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不用担心,接着又看向他身边的徐与容,麻烦徐兄了。 温弟客气了。徐与容笑道。 温遥对他施以礼貌一笑。 听见动静的顺安几人也跟着上了楼,几人纷纷询问他情况。 温遥便对他们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 他现在都还有些昏沉,方才听到的声音仍旧流走于脑内,他靠在叶褚身上,对方看出他没什么精神应对这些人,便直接请徐老过来看诊。 徐老八旬有余,头发花白,精神矍铄,脸上皱纹少许,能看出平日里保养得当。 这让温遥想到了后世的中药养生,想来应该是徐老给自己调配了一些养生药。 徐老号了脉,明言道:脉象十分奇怪,时而虚弱时而又如一团气流,四处乱串。 除了血气不足外,似乎还有点儿老头也说不上来的东西。 多谢徐老。温遥道。 他想到了先前在梦中妈妈提到过的意识统一,想来徐老口中那股四处飞窜的气流,应该就是妈妈口中的那个了。 徐老开了些补气血的药方,李全送他离开,其他人便都跟着一起下楼了。 屋内瞬间只有他二人,温遥道:我想靠一会儿。 叶褚低下头,看着他秀挺的鼻梁说:遥遥想靠多久,就靠多久。 温遥微微点了点头,慢慢陷入了思考。 首先,他必须得弄明白妈妈口中的意识统一是何意。 难道是思维的统一,或者是人格的统一? 温遥觉得都不对,他还在梦中时就想过这问题,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弄明白所谓的意识统一,究竟指的什么,也有一种可能同他先前所想,其中带了点儿玄乎之意。 但一想到他从另一个世界来到了书里面,便觉得这个世界是存在陆离鬼怪的,只是这些东西他看不见摸不着罢了。 温遥想了会儿,觉得自己从这一点上出发是正确的,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他猜想的那样,所谓的意识统一并非真正的意识统一,而是更加深层面的东西比如灵魂。 想到这儿他又开始继续往下想,叶褚见状便问:想什么呢? 温遥偏头凝视他,好一会儿才措辞问道:子予觉得这个世界有没有魂魄一说? 魂魄?叶褚含着浅笑盯着他,怎么想到问这个了? 就是突然想到了,子予是怎么认为的? 叶褚认真想了下,答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们没见过不一定就是没有,就像我刚见到遥遥的时候,那时遥遥说的很多话,都是我从未听说过的,遥遥的言辞举止一点儿也不像十多岁的男孩,反倒有种小孩儿的感觉。 再后来我便觉得遥遥说的很多话,做的很多事,一些想法都是我之前闻所未闻的,如这次的炮车,若不是遥遥提出来,我根本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 叶褚拉着他的手,神情十分认真的开口。 温遥轻轻笑了下,说:我也觉得有魂魄的存在我在一本书里看到过,人有三处魂魄,若是缺少了其中一个,这人便会体弱多病,大夫也查看不出任何问题来。 他的那处魂魄去了何处?叶褚问。 温遥想了下说:应该是去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这只是我猜测的,子予认为它去了何处?温遥反问道。 叶褚道:有没有可能它流离世间时本身就带了某种能力,如它能够寻找到最接近它的其他魂魄。 话落,温遥茅塞顿开,还有一种可能,它有自己的意识。 温遥接着道:它不光有自己的意识,还知道怎么去选择所适合的载体。 载体?叶褚不明白了。 温遥举了个例子,这个茶杯,里面有茶水,对于茶水来说杯子就是容纳它的东西。 这么一说叶褚就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个魂魄就算游离在人世间,也有自己的一个意识,当它找到合适的载体后,便会进入那人身体里,同那人二合为一。 温遥不明白他会传进这本书里,妈妈是怎么做到的?妈妈口中的那个大师,有没有可能就是当初温胜所说的老头,那人将妈妈的身体拿了去,最后用了某种特殊的方式,让妈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温遥不得不深思那老头竟有如此大的能耐。 想到梦境里提到过的他在原来的世界,本已经死了,正是因为那个大师在这本书里找到了一个魂魄与之相似的人,遂将他送进了这本书里? 温遥想了想觉得不大可能。 妈妈曾经就以苏云缅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一年之久,那有没有可能妈妈她所生活的世界或许就不是他现在所在的书里。 温遥抹了把脸,前前后后把知道的信息全部拼凑在一起。 现在他能确定妈妈就是苏云缅,自己会穿进书里,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还有一点他现在所在的小说是妈妈写的,有没有可能妈妈改了后面的剧情。 第二次梦境中,妈妈坐在病床前敲打键盘,那时候完全没看出她着急的神情来,想来那时候她就知道怎么救自己了。 这一次的梦境里,他们说只要自己完成了意识统一,就能醒过来,所谓的醒来,是不是意味能回到以前的世界了? 可他不想就这么回去,他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弄懂,既然妈妈把后文改了,那么叶褚和温遥的结局会如何,其他人的结局也会如何? 大周会进攻大陈么? 叶褚摸了摸他的额头,关切道:还是头晕? 温遥轻轻摇头,不晕了。 靠在子予身上,一会儿就好了。 叶褚脸色仍旧很凝重,温遥笑着捏了捏他两颊,别愁眉苦脸的,我又不会怎么样。 倒是顾大哥他们来了,我都还没有尽到地主之谊。 遥遥知道流清带来的那人是谁么? 在看到谢煜时,温遥就猜出来了,不过这也不能让他忘了,顾煊先前于他有恩。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章就完结了,没有番外,后面两章会长一点,感谢朋友们的支持。 下本固氮《恶毒男后从良了(穿书)》 米洛初一觉醒来成了宫斗小说里的恶毒男后。 恶毒男后得罪了不少后妃,听说他变傻了后各个都想毒害他。 为了活命,米洛初努力装乖。 后来,大家发现男后不作妖了。 后来,众人发现皇帝时常带着条与众不同的手帕。 再后来,男后怀孕了。 孩子是谁的? 皇帝霸气凛凛:朕的! 面冷心热贤君对受宠溺攻x装乖服装设计师受 受不娘! 生子,1v1,双洁 同期欢颜《玉兔她成了团宠(穿书)》 叶兰兰原本是一只可爱的玉兔,却因为看了一本言情小说,开启了时空进入了小说中,成了反派们的小妹,小妹妹刚成年,性格乖张,十分不讨反派们喜欢。 然而某天,他们发现他们的小妹变了,性格软软糯糯,小嘴可甜了,总是哥哥的叫,歪着脑袋看着三个哥哥们,天真懵懂的表情,看得三人心花怒放。 叶兰兰得知三个哥哥们只能活一年,于是每天都想办法救他们,得知自己的眼泪能够救人后,她每天都要逼自己流泪。 大哥:小妹快别哭了,你哭的大哥心都要化了。 二哥:小妹啊你再哭,二哥也要哭了。 三哥:谁欺负我家宝贝小妹了,我让他在宁市待不下去! 狗血,苏爽,沙雕咱们都有。 正文比文案好看,相信偶。 第163章 11目的下 叶褚深知温遥性子,知道他认定的事,都会坚持下去,便没再多说什么。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温遥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人看着比昨日更有精神了,他起来时叶褚已经起来了,正在屋内看信件,似乎是从关外传来的捷报,温遥见他在忙也没有去打扰他,轻手轻脚下了楼。 顺安和周礼就站在木梯前,看模样应该是要上楼,顺安抬头见到他后,赶忙迈上台阶至他跟前站定,语气显得有些急促,小主子您怎么下来了? 可是饿了?温遥不及开口,顺安又忙不迭说:张木他们准备了早饭,您就在楼上吃?我去给你端上来。 温遥想要叫住他,人便转身跑开了,没一会儿又折身回来,张嘴喘气道:主子可是起了? 起来了,把他的早饭也准备上吧。 顺安点了点头,又连忙跑开了。 厅堂前就剩温遥和周礼,温遥眼神示意周礼怎么不跟去,周礼摇了摇头,让他自己去,属下一会儿还得出去。 出去做什么? 周礼刚要细说,便听到有脚步声传出,是从后院走廊传过来的,他当即不吭声了,温遥微微感到不解,正想询问,就听到流清的声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小主子您怎么就这么下楼了?应该在房内多躺一会儿。 温遥摸了摸他的脑袋,哪有一直躺着的道理,人总得活动身子骨。 流请听话的点头,他身后的顾煊盯着温遥放在流清头上的那只手,轻轻眯起了眼,似乎想着什么,但脸上没显露出来,他身边的谢煜同样面无表情,倒是徐与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个地方他之前才摸过。 他上前几步,道:温弟可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温遥将手从流清头上放了下来,朝徐与容一笑,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有劳徐兄记挂了。 温弟说的哪里话。 温遥这时将视线移到顾煊那张带着温润浅笑的脸上,轻轻唤了声:顾大哥,可用过早饭了? 时候还早,再加上宁宁想要和阿遥一起吃。顾煊的神情一如当初那般温润。 坦白来说,直到现在,温遥都不相信顾煊会是叶褚口中的大周皇帝,百姓们所知的大周皇帝乃贤君,但叶褚口中的大周皇帝却是一个比一个癫狂。 温遥和他接触过几次,并未发现他是那种会不顾一切的疯子,但他相信叶褚,便觉得是顾煊掩藏得很深,不管是从最开始的相遇,还是到得知他的真实身份,顾煊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温遥不知道是他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身份,还是他的心思隐藏得如此之深。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顾煊应该没有别的心思。 温遥微微一笑,既然是顾大哥和流清相邀,那小弟只有陪大家吃喝了。 流清闻言开心道:太好了! 欢快的语调,就差没蹦跳起来了。 恰巧这时顺安和张木端着木案过来,见到楼梯口堵着这么多人,出声道:怎么了这是? 小流清用过早饭没?顺安问道,他一直以来都很喜欢流清,大概是在宫里待的日子长了,遇到这种心思单纯的便忍不住想要对他好。 流清摇了摇头,顺安立马说:给哥等着,等哥把这个端上去,就带你去用早饭。 流清没有立即出声,他绞着手指头,似乎有些难为情。 顺安问道:怎么不吭声了?难不成肚子还没有饿了。 饿了。 温遥听不下去了,打断两人的对话,把早饭放后院,我们都过去用,顺安上楼叫子予下来用早饭。 顺安猛地后背发凉,开什么玩笑!让他去叫主子下来用饭,他还没有这样的胆魄,也不敢上去。 温遥见他缩头缩脑的,在心里叹了口气,顺安他们总把子予想成猛兽,子予哪有那么恐怖,若是顺安能听到他心里的话,肯定会咆哮一句,主子对你才这样,对他们那就跟大冬天的掉冰雹,还是能砸死人的那种。 温遥对顾煊几人道:各位先去后院用点茶水和点心,小弟上楼叫子予下来。 温遥带叶褚到后院时,几人已经围坐在石桌前了,张木和小德将庖屋里的吃食端了出来,顺安拉着流清说话,他身边坐着一言不发的周礼,一旁乃周荣,大伙儿便这么挨着自己比较熟悉的人坐一块,几人看到温遥和叶褚过来,周荣几人便站了起来,就数顾煊和徐与容以及卫宁然没有起身。 叶褚一瞥三人,温遥示意他冷静,拉着他在常三身旁坐下。 席间众人各自用饭,也就顺安几人偶尔说上几句话,大多时候他们也都沉默着用饭,一顿饭下来萦绕众人的氛围依旧如之前那般,并没有得到任何的缓释。 午饭时一伙人也跟早饭时一样,只是这一次流清要给温遥敬酒,一个不小心便把酒水撒在了温遥身上,流清连忙道歉,对不住小主子。 温遥笑道:不碍事,我去换一身你们先吃。 顾煊道:宁宁陪阿遥一起。 流清连忙点头,对对,看我给忘了,小主子我陪你去,到时候还能把衣服给洗了。 我自己洗就成。温遥起身道,流清忙跟着站了起来,一时间两人都没说什么,温遥看了他一会儿,又看了徐与容一眼,顿时明白了,遂点头道:行吧,那咱们就一起,正好有些日子没有好好同你说话了。 流清把头重重地点了点,跟着温遥去了一间厢房,穿过长廊,最外面那间,便是温遥的卧房,他推开门,问:这次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哥哥说要在这儿待半个月。流清犹豫了下道。 温遥看着他双眼,颇为认真的问:你想回去么? 流清眼神躲闪,等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回答,我也不知道。 和徐兄聊过了么?温遥又问。 没有。流清摇了摇头,昨天到现在他一直跟在哥哥们身边,并没有机会与与容哥单独相处。 找个机会和他聊聊,说不定你会有新的想法,有的时候不能只听别人的意见,还得听听自己心里面的想法。 流清再次把头点得厉害,他打心里尊敬温遥,在他看来温遥现在虽然不是他的小主子了,但他一直把对方视为小主子,在他心里温遥能给人带去希望与快乐,是个真真正正的英雄。 温遥脱下外衫,将挂在腰带上的玉佩取了下来,好在里面的衣服没有被茶水浸湿,便不用再换深衣,重新套上了一件深蓝色外套,流清看到了这枚玉佩,问:小主子这个玉佩样式很别致,是小主子的家人留给你的么? 不是。温遥如实道:是子予给我的。 流清黑亮的眼瞳快速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等温遥费力的戴上腰带,流清才有些羡慕道:小主子和主子的关系真好。 傻瓜,你也可以的。温遥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两人说着话离开屋,只留下被搁在桌上孤零零的玉佩。 两人回到后院,石桌前的几人依旧和刚才那样沉闷,温遥见他们没说话,主动暖和一下气氛,坐回叶褚身边后,对顾煊道:顾大哥打算在京都留上几日? 视情况而定,应该七日左右。顾煊直视他眼睛道,看样子想来没有说谎。 温遥笑了下道:行,这几日便让小弟带大哥看看咱们京都如何,上回去大周京都,小弟都还没仔细看看,有幸的话下回一定要好好玩上一番。 顾煊笑了,好,到时候大哥一定会丢下所有的事陪阿遥。 温遥笑了下没再说话。 等几人吃饱喝足,温遥便打算带顾煊几人到京都街肆上转转,哪知流清突然喊肚子疼,徐与容立即到他身边,神情关怀备至。 顾煊道:宁宁就留在食府休息,我们去就行。 话罢,又看向温遥:阿遥觉得意下如何? 不错,流清便留下来好生休息。 徐与容这时道:我就不去了,诸位好好玩。 温遥点头,徐兄留下来照顾流清也好。 顾煊看着徐与容道:那就麻烦徐兄弟了。 徐与容略一颔首,没有因为他是大周皇帝就对他多客气。 温遥带着几人外出游肆,叶褚临时收到关外的消息,匆忙赶回宫,流清和徐与容留在食府内,顺安和孔武看店,周运下午去了京都的分店,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流清知道民食府的茅房,甚至比徐与容还要熟悉民食府,徐与容见他进了偏院旁的茅厕,便去了不远处的凉亭候着,等了半柱香才见流清从里面出来。 他走了过去问:没事吧? 流清脸色苍白,薄唇微微颤了几下,没、没事。 我扶你回去休息。 麻烦与容哥了。 叫我的名字。徐与容道:我喜欢听你叫我与容。 流清耳尖微微红了,极其小声的唤了声,与容。 乖。徐与容的声音低沉清冽,像风中携带着淡淡的热气,顺着风直直扑打在流清的耳朵旁,更加令他脸颊泛红了。 徐与容脸上没什么变化,牵过他的手半楼半包把人送回了房间。流清顿时紧张起来,手心溢出了一层薄汗,他脑内一片迷茫,视线不停游走在房间各处,这才想起要说什么,喝点茶吧,我给你泡。 好。徐与容低下头,看着他白嫩的细手摆弄着茶盏,将茶壶里的水放在炉鼎上加热,然后往茶杯里冲入冒着热气的开水,茶杯内的茶叶是顺安给他的,听说京都不少人都爱喝,流清不太喜欢喝茶,只尝过一回儿便不再喝了,今早倒是拿给哥哥们尝过,他们皆喜欢得紧。 他原本打算把这些茶叶全给他们,但没想到哥哥之后会跟他说那样的话。 想什么呢?徐与容轻笑道。 流清还没想到怎么开口,便又听徐与容道:不喜欢喝茶? 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尾音上扬时有点儿钻心痒,流清听在耳朵里只觉得耳朵都酥麻了。 流清在心里缓了口气,才对着他点了点头,不是很喜欢,与容喜欢么? 徐与容看着他目中满是柔和,睁眼说瞎话道:嗯,我也不喜欢,平日里就喝点白水,不过食府内的饮品很好喝。 我也觉得好喝。流清十分赞成,语气里还有些小得意。 一直到太阳落山温遥才带着大伙儿回来,这会儿正是民食府忙碌之际,温遥不能接着招待他们,同他们赔罪后,直接去了庖屋同张木他们一起准备食客们所需的晚饭。 一直到月上中天,温遥几人才得以休息,几人互道晚安后,温遥便去了后院到自己那屋,昨天晚上他睡在楼上的定制会员间内的,今晚那间便给了徐与容住。 温遥进了屋,掌了灯,解下腰带时蓦然发现原本该好好戴在身上的玉佩不见了,温遥这才想起中午的时候进来换过衣服,于是他开始在屋内一阵翻找,一炷□□夫过去仍旧没找到玉佩。 他忽然有了股不好的预感,这个玉佩不光是叶褚送他的,而它本身就十分重要,他还记得卫宁然说过,这个玉佩叫十二影门令。 正是因为这块形如玉佩的令牌,他南下时才会遭遇杀手。 温遥身后汗毛忽然倒立起来,什么人混进店里的? 中午的时候还在,下午带着顾煊他们出去了,店里就剩张木、顺安和孔武,以及留下来的徐与容和流清,他们当中知道这个玉佩是什么的,应当只有顺安了,但顺安毕竟是李全的徒弟,而且对叶褚忠心耿耿,想要拿走玉佩,早就拿了去,一阵思量后温遥将他排除在外。 除此外温遥还真想不到是谁拿走的。 他坐在木凳上沉思,但若不是他们离开时被人盗走的,便是在他们回来后被人窃走的,这里面可能性最大的,便属顾煊三人。 可他们要这个玉佩做什么? 卫宁然曾说过这个玉佩用来号令影卫,若是江湖人得到了它,便可以号令整个武林,可顾煊已经是大周的皇帝了,整个大周都是他的,温遥真想不明白他想要这个就是为了支配影卫? 可他自己就有影卫。 温遥觉得有什么被漏掉了。 他反复思索,忽然想起卫宁然以前说过十二影门由邹天勤一手创立,与暗卫不同,他们只听从持有令牌之人的吩咐,所以想夺走令牌,控制影卫,便可取了叶褚性命?! 不好! 叶褚有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最后一章啦!目前能够知道腰子在小的时候就穿到书里了,这本书又是温妈妈写的,两边世界时间流速是不一样,这里还有一个没有说到,看看有没有朋友猜到了,温妈妈之前就穿了过来,然后生下温遥,那么问题来了,腰子到底是占用的温遥这个身体,还是其他的? 另外朋友别忽视了早在第二卷 就出现过那个玉佩,就那个长得像玉佩的令牌,这个也是个关键点,然后咱们再来猜猜玉佩是谁拿走的? 第164章 12完结 叶褚上午就赶回宫了,离开前温遥问过他原因,叶褚长话短说是边境那边探查出去了那批人的去向,不光如此连住在驿站的外族使臣也不见踪影。叶褚担心对方使诈,匆忙回了皇宫。温遥这时候前后联系起来,顿时觉得他们都上当了,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大周想要攻打外族。 若大周真想进宫外族,顾煊他们怎么可能还会来大陈。 所以在关外的那批人本就是外族人,他们伪装成周兵,用距离远看不清他们眼瞳颜色,便希图蒙混过关! 而现在边境传来的消息,有一半的可能性为假,为的就是让叶褚回宫,然后再叶褚回民食府的路上袭击他? 温遥觉得有这种可能,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些人跟盗走他玉佩的乃同一伙儿人,这些人用这个由头支开叶褚,接着又知道自己得带顾煊他们游肆,便在此间将玉佩偷走。 他想到了什么,却不愿就这么接受,他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所猜想到的,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对方,温遥抹了一把脸,当务之急是进宫找叶褚。 现在天色还不算太晚,温遥掐着时间,此时还未宵禁,温遥赶紧穿好衣服,带上门,悄悄去了孔武那屋,孔武耳通目达,听清声音的主人后,打开门低声问:主子怎么还不休息?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我要出去,你悄悄去准备马车。说完,温遥又补充了句,记住了不要让其他人看到。 孔武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随手抓起一件马褂套身上,软手软脚到前院马厩。 紧接着,温遥到顺安那屋,他借着明亮月光推门,顺安还没睡,屋里也没下锁,一推门便开了,顺安听见声音抬头问:小主子您怎么来了? 快跟我一起进宫,其他话之后再说。温遥匆忙道。 顺安赶紧从床榻上跃起,抓起放在柜上的衣服,一面走一面系衣带。 孔武已经把马牵出大门,两人过去时,孔武当即放下马凳,温遥踩在上边钻进了马车。 顺安也随他钻进了舆内,马车轮子轱辘轱辘几圈,便快速朝皇宫方向奔去。 地面上只留下一串车轮印。 月色下,一人落在了车轮印上,那人穿着浅灰长衫,身后背着一剑匣,头上戴着斗笠,他看了车轮印几眼,稍一抬头看了眼从屋顶翘角冒出头来的另一个黑衣人,那人身形稍瘦,脸上戴着面巾看不出真实模样,只能透过那双有些熟悉的双眼,辨出这人有些面熟。 他们往皇宫的方向去的。屋顶上那人道:追不追? 等主子出来。 屋顶之人轻轻嗯了声。 他们口中的主子此刻正四处寻人。 却不知他所找之人早就乘着夜黑偷溜出去。 温遥三人行驶了会儿,顺安没忍住问:小主子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怀疑根本就没有什么外族使臣,这次来的其实是外族的杀手,他们的目标便是刺杀子予。 顺安闻言当即大惊,刺杀主子!小主子可有证据? 不需要什么证据,我已经猜出来他们想做什么了。温遥原本还一个头两个大,但进了马车后,心渐渐平静下来,思考地便比先前更加细致了,也发现了他们存在的端异,这些人之前在挖地道,而这个地道就是通向京都郊外的,因为他们知道外族族长已经放弃他们了。 而在关外的那批士兵,实际上全是外族人,外族首领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削减大周与大陈两国的战斗力。 等两国两败俱伤后,他再坐收渔翁之力。 小主子想到他们要做什么了?顺安完全没有一点儿头绪,但又忍不住想要知道结果,温遥看了他几眼,略思一二后,才小声道:他们不是同一批人,之前我以为他们就是同一批人。 这时,车底传来声响,在外驾车的孔武听见声音后,停下马车,温遥立即闭上了嘴,并示意顺安待会儿问。 什么声音?顺安道:小的下去检查。 不用,孔武会处理好。 没一会儿孔武的声音从外穿透进来,主子,车底下发现了一人。 谁?温遥道。 流清。 小流清怎么会跟来?顺安露出疑惑。 下去看看。温遥道。 随着话落顺安躬身下了马车,却见依稀可见的月光下流清脸色惨白,双眼含着星星点点泪花,看着十分可怜。 小流清!顺安惊诧道:怎么是你?好好的你怎么会在我们马车下? 流清脸上似乎还挂着泪花,顺安怕人真哭了,跟孔武说了几句,就扶着人上了马车。 小主子上了马车后,顺安正要开口,温遥抬手打断他,顺安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讪讪闭上嘴,孔武接着驾驶马车。 来,流清坐过来。温遥朝他招了招手。 流清不敢正视他,慢吞吞到他身边坐下,十分拘谨。温遥也不急着开口,时不时看他几眼,流清从下午就一直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哪知就在方才他才知道哥哥骗了他,那玉佩根本就不单单是玉佩,而他之前听信了哥哥的话,将玉佩偷偷拿走,险些闯下挽救不了祸来。 等了一会儿,温遥觉得可以开口了,便压低声音说了句,我已经知道是你了 流清猛地一怔,温遥能感觉到他身子似乎都僵硬了下。 流清呆乜了好一会儿,正要开口为自己解释时,外面忽然传来声音,流清当即想到什么,脸色比刚才还要惨白。 有人拦住我们了。顺安道。 温遥没吭声,默默看了埋着头的流清一眼,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就是顾煊几人了。 他们会追来只有一种可能流清没有将玉佩交出去。 温遥微微叹了口气。 马车外三人皆蒙着脸,孔武手上只有一把短刀,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就被他们压制住了,温遥没听见打斗声,顿时感到情况不妙,孔武的功夫对付一般人还行,但现在面对三个武功高强的人,定然是没有任何优势。 他虽不知道顾煊功夫如何,但卫宁然的功夫怎么样,他可是清清楚楚,卫宁然的轻功十分了得,且在此之前他一直在藏拙,令李全等人误以为他只有轻功厉害,不光骗过了他们,还成功的骗过了邹天勤。 可想而知他的功夫不在李全之下。 温遥有种不妙感,手臂上突然多了了一只手,他低下头,是流清的手。 别担心,不会有事。 流清这时候神情没之前那么胆怯了,他眼中闪着一种温遥形容不出来的光,他看着温遥,坚定道:小主子让我出去,我不能让孔武受伤。 咱们都不能出去,他们一时半会儿还不敢过来,咱们再等等,说不定子予他们就出来了。温遥拉住他,在他手心写字,放心,子予他们会来的。 他只有用这样的方法来稳定住流清。 就目前来说他不了解宫里的情况,更加不知道叶褚会不会出宫。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叶褚能够出来。 是时,外面的声音透过帷幔飘了进来,人就在里面? 声音有点儿耳熟,应该是那个叫谢煜的。 没人理会他,斗笠男也就是卫宁然迈开步子,布靴踏在冰冷的地面,温遥坐在车内似能听见鞋底摩擦地面,发出的吱吱声。 他心头的弦顿时紧绷了,听着那踏在地面的脚步声,那声音仿若千斤重的巨石,令他喘不过气来,流清同样紧张得拽住了他手腕。 手心有温度散发而出,不知怎的竟让他渐渐冷静下来,他拍了拍流清紧攥自己的手背,极小声安抚,放心,会没事的。 流清侧头看他,同样压低声音询问,小主子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温遥垂眸盯着他颇为紧张的侧脸,玉佩还在你手上? 流清犹豫了片刻,才慢慢点下头。 温遥拍了拍他手背,宽慰道:放心,你是顾大哥的弟弟,他不会对你做什么。 我知道哥哥不会对我做什么,但不想把玉佩交给他。 为何不想?温遥和他聊了几句,心里愈发冷静了。 当务之急是要弄明白顾煊想得到玉佩做什么。 而知道这个的,唯有他身边的少年。 主子会和哥哥打起来,对吧?流清避开了他的问话,我不想看他们打起来,小主子有没有什么办法? 温遥心说,我能有什么办法,但出口的话就成了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咱们只要好好想,总能想出来。 小主子说得对。流清连连点头。 温遥感觉到外头人离他们越来越近,就在他打算拿出辣椒水时,赫然有声音从后方传来,你们是什么人? 那声音低沉威严,及其冷厉。 温遥和流清几乎同时辨出来人身份。 流清眼瞳猛地瞪大,而后急忙扭过身子,透过后面的帘子外看。 一眼便看到了声音的主人,他内心的紧张似乎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慢慢淡化,原本心里没有任何念想,这一瞬间忽然冒出了希望。 他或许就该趁现在将玉佩还给小主子。 哪知想法刚落,徐风便挨了谢煜一掌,徐与容以一敌二显得十分吃力。 流清又不想把玉佩就这么交出来了,若这时候交还给小主子,被哥哥他们知道了,他怕哥哥伤害小主子。 保险起见只能继续放在自己身上,等他们想要对小主子动手时,他在以此要挟,到那时说不定还能救小主子一命。 纵然他们最近才有时间相处,可他还是了解哥哥的性子,哥哥从小好胜心就十分得强,若是自己想要的,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都要得到。 为了保护小主子当时他才会同意,拿走玉佩。 可没想到哥哥还是想要出兵攻打大陈,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徐与容功夫不低,可对上顾煊和卫宁然也是相当费力,几招过后便处在下风,一直遭到顾煊打压,卫宁然还没怎么出手,若动起真格来,叶褚都不一定能以一敌二。 温遥只希望徐与容能够拖延些时间,他在流清手心写字,流清顿时睁大了眼,差点就惊诧出声,温遥连忙捂住他的嘴,嘘了声:别担心,咱们偷偷溜出去,现在宫门还没有关,只要让侍卫看到咱们,就能找侍卫前来支援。 流清和顺安轻轻点了点头。 三人相继下了马车,温遥偷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打得激烈的几人,拽着流清和顺安赶紧往宫门的方向去。 卫宁然察觉到后,道:人往皇宫跑去了。 截回来。 卫宁然没吭声,抬手抵在唇上,吹了声暗哨,不知从何处钻出三人,这三人正是青萝等人,卫宁然吩咐道:保护好秦小少爷。 青萝道:是。 江斌问:那大陈皇后呢? 卫宁然瞥了顾煊一眼,淡淡道:能活捉便活捉,不能就地击杀。 是。 三人快速朝着温遥二人冲去,温遥见状没命快跑,嘴上大喊:快来人!快来人! 不远处的守卫听见温遥的声音,其中一人道: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呢。 听起来好像皇后娘娘的。 做你的春秋美梦,皇后娘娘身边有这么多人保护,怎么可能在这个点出现在宫门外,而且还呼喊救命。 另外一人问:去看看么?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没有上前一步,他们手中拿着长矛,各个都紧握铁杆,就怕这几人使诈,温遥拉着流请和顺安跑近,见四人跟个木头一般站着,顿时来了火儿,做什么在,有刺客快让羽林军准备! 这下四人彻底傻眼了,感情还真是皇后娘娘。 温遥说完就想带着二人进到皇宫,这时身后传来几道惨叫声,他回头才看到刚才的四名守卫已经被后面赶来的青萝三人解决了。 怎温遥还没说完心口就挨了一掌,顿时被拍在地上,口吐血沫,流清和顺安同时大惊,小主子! 江斌与尚濯迅速上前将流清捉住,流清挣扎大喊:你们放开我,快放开我! 温遥顿时掏出调制好的辣椒水,往江斌的脸上喷去,辣椒水顺着风直直拍打在他脸上,辣得睁不开眼。 流清借此机会便从他束缚中逃脱出来。 同一时间叶褚也看出了不一样的地方,得知自己被骗了后,立马想到了还留在民食府的顾煊三人,当即让李全召集暗卫,并以温遥的名义号令影卫。 等他带着人直奔向宫门时,一眼就看到了门口发生的一切,他想也不想地飞身来到温遥身边,扶起温遥后便给了江斌一脚,这一脚力道十足,愣是将他踹地吐血。 子予!温遥回过头见到叶褚的刹那,浑身都松了。 遥遥,你怎么来了? 等会儿再说,派人过去支援徐兄。 好。叶褚道:李全,你带人去支援徐与容,尽量将他们引上山。 是。 温遥心有不解,上山做什么? 叶褚似乎看出了他的困惑,解释道:上了山便能将后山的暗卫全部调遣过来,到时候就不怕他们来再多的人了。 温遥仍旧不明白,何为不让宫里两万羽林军出来,非得去山上。 叶褚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惑,但由于现下不是说明的时候,只得长话短说:十二影门令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有此物。 那叶褚搂着他于半空旋转一圈,温遥的声音被风拉长,顾大哥怎么会知道? 叶褚不得而知。 这时,李全带着暗卫们成功把江斌三人引去了上山,顾煊几人见状没有撤退,反而全力奔上山。 原本挣脱了的流清,再次被青萝抓住了。 流清道:你们怎么上山了? 主子的吩咐。青萝道。 流清皱眉道:哥哥想做什么? 青萝轻轻摇了摇头,主子想做什么岂是她能猜测的。 流清见江斌和尚濯在前方,便低声和青萝商量:青萝姐姐,一会儿能放了我么?哥哥他错了,这一次他讨不到好处,但他是我的哥哥,我讨厌不起来,所以只有你能帮我了,等他们打起来你便放了我,你放心我不会让哥哥陷入危险。 青萝没说话,她余光瞥向后方,看到了快速追上来的沉然。 流清心思单纯但通晓人事,只一眼就看出了她心中的犹豫,于是找准这点迅速切入,你也不希望沉然哥受伤吧!一会儿就听我的,相信我,我不会让大家受伤。 你青萝红唇蠕动,好一会儿才发出颤音,你当真有办法? 有。流清极为肯定的点头,并谎称:不瞒你说,我之前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再后来我找回了那部分记忆,同时也知道当年怎么会被人带走的当年我并非简单的走失,而是一场阴谋,关乎一场大战的狡计。 青萝有些狐疑,流清反手拽住她说:相信我,当年的事我虽然不能向你透露太多,但等会儿你便知道了。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身后,沉然等人已经撵上他们,他们之后又是顾煊和谢煜,叶褚带着温遥追上他们,周荣和周礼也接到了消息,匆忙赶来,卫宁然打伤了孔武,急忙追上山。 一行人一直到了山顶,参天大树随处可见,翠绿成片,树林是他们极佳藏身的去处,或许顾煊是看重了这一点。 温遥也是这么认为的,叶褚却道:不见得,流清看模样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他知道什么?温遥刚问完,就想到那日的梦境,有没有可能是妈妈篡改了原来的剧情,让流清因为失忆从而获知了别的东西。 比如突然多了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又比如想起了当年了为何会走丢? 温遥觉得流清既然能有这样的身世,妈妈在创作这个人物时,肯定是因为他与什么有着很深的关系。 他忽然想到了玉佩,会不会跟它有关系? 温遥看着叶褚问:子予知道十二影门令除了能控制影卫和江湖外,还有别的作用么? 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叶褚道:令牌是父皇给我的,交代我一定要交给 说到这儿他突然顿住了,当年父皇千叮万嘱,让他把令牌交给能成功开启令牌的人,曾经他以为那人是温遥,但几个月过去依旧没任何动静,再后来他只觉得令牌放在温遥身上,可以起到保护作用。 交给谁?温遥不想错失信息。 能开启令牌的人。 能开启令牌的令牌放在他身边这么久,他一点儿都没察觉,若不是叶褚这时候说起,他只以为那是块令牌。 这时,他们已经和顾煊几人正面交锋了。 顾煊站在几人之前,目视着温遥说:我也不想和你走到这一步,但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所以阿遥别怪大哥。 温遥抿着唇凝望着他,片时唇启,顾大哥,我想知道你为何想要拿走令牌,这个对你来说就真的这么重要? 不错。事已至此,顾煊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早在之前我就一直想要得到。 那日也是你吩咐温胜的? 不是。顾煊道:我给他的指令是找出令牌,派出杀手则是他做的。 温遥道:我暂且再信你一回。 不过令牌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不能将它交给你。 顾煊脸色徒然大变,骇人得很,那原本就是我的!是我们大周皇帝一脉的,他们不过是抢走了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你不知道!顾煊加重了语气,除了我大周皇帝没人知道,这个令牌不单单是号令暗卫的令牌,更是一把钥匙,当年苏云缅便是得到了这个才能化险为夷。 温遥闻言忍不住皱眉。 妈妈能从书里离开,难道是因为这个? 知道温胜为何要杀了她么?不是因为她知道了他的秘密,而是苏云缅盗走了这块令牌,并将这个令牌交给了大陈老皇帝,这才被温胜杀害,而李家当时就在调查这块玉佩的来历,邹天勤只知其二,却不知它还有另外一个作用。 温遥急不可待追问:什么作用? 凡能开启它者,便可得到整个天下。 温遥微微皱眉,总觉得这个玉佩和妈妈离开这本书有关,可他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却一直没能想通。 打开它需要什么? 顾煊没有回答他,扭头看向后方的流清,宁宁把它交出来,你放心我不会对阿遥如何。 流清看着他不停摇头,他的回拒似乎惹恼了顾煊,谢煜带人过去,把温遥给朕抓起来! 是。 李全、沉然!叶褚沉声道,二人迅速落到温遥身前。 此时,温遥一脸冷静,他不停想着玉佩和妈妈以及这个世界的关系,首先他忽视了时间流逝这一点,妈妈是怀着他时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并在这里待了几个月才嫁给温胜,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夫妻关系,因为大婚当夜温胜就得知她怀有身孕。 之前他一直想不通为何妈妈那时会请求父皇为他们赐婚,除了想助父皇一臂之力外,更多的则是她需要某样东西,而那样东西就在温胜手上。 直到刚才顾煊说起,他才恍然大悟,当时妈妈或许更想要的是温胜手中的令牌。 那令牌原本在大陈皇宫,妈妈会多次进宫为的不是跟父皇商谈国事,而是想要寻到它。 可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令牌又到了温胜手上,再后来辗转回到先帝手中,驾崩前先帝将它交给了叶褚。 他忽然想明白了点儿,若真如顾煊所言那般,妈妈当初应该就是靠着这个离开的,也就是说当年她开启过这个令牌。 那么问题又来了,她是如何打开的? 温遥眉头微皱,他被叶褚保护在身后,李全和沉然几人便同谢煜他们打了起来,两方人暂时分不出高下。 叶褚见他眉头紧皱没有开口打断他,把人护在身后,为他撑起一片小天地。 温胜当初提到的那个老头儿,或许真有那么一人,不过那人并非这个世界的人,而是他原本所在世界的人,可他又是如何出现在这个世界的? 他想不通这点。 可以肯定妈妈当年回去是因为这个令牌,但光她一人无法开启这个令牌,而出现的那个老头,很有可能就是梦里妈妈提到过的大师。 不过大师再厉害,也不可能在没有任何空间媒介的情况下,穿梭到另一个时空,这时温遥想到了以前的猜想,之前他猜测那老头是叶褚的师傅假扮的,此时他仍然觉得这个思路行得通。 不过区别在于,以前他认为邹天勤会出手是因为先帝下的命令。从孟江苍那得来的信息,估计那时先帝根本就不知妈妈已经离世了,更加不知自己还活着。 顺着刚才的思路往下想,便能解释邹天勤为何会出手了,因为那时他接收到了一个信号。 温遥猜想这个应该是那名大师传出的,温遥虽然不知他到底通过什么方式进行,但结合梦里听见,那位大师大约是扑捉到了另一个空间内妈妈微弱的信号源。 从而进行一个推演,让当时距她最近的邹天勤前去营救。 想到这里温遥眼睛瞬间亮了,妈妈回到原来世界后,两边的时间流速不同,因为回去后的她,才刚刚进行了分娩。 可这样一来温遥又觉得行不通了,难道说后来妈妈把小说里温遥的年纪改小了? 温遥反复想了下觉得不太可能。 妈妈曾说过若我不进到书里,便已经离世了。 他能不能理解为妈妈是为了救他才这么做的。 眼下,李全等人和江斌他们同样没讨到好处,徐与容与徐风直直冲向了顾煊,想把流清救出来,孔武便守在温遥身边,叶褚和卫宁然交手。 危急时刻,叶褚当即避开了卫宁然一掌,而顾煊便没了那么好的运气,李全这边解决了江斌与谢煜,两人被他打伤,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原本想要下狠手,但想到了谢煜与流清的关系,便只好留二人一命,只废去他们的武功。 接着便飞到徐与容身边,喝道:徐当家,我来助你。 有劳李大人。 三人联手顾煊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没一会儿就喷出一口血来,流清见了带着哭腔呐喊,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我知道怎么开启!我知道怎么打开它,只要你们都别动手! 然而他的声音似乎被掩埋在了林间与激烈的打斗中,李全招招狠/逼顾煊,卫宁然不是叶褚的对手,见顾煊有难,宁愿自己挨一掌也要冲到顾煊身前接下李全的那一掌。 流清大哭起来,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甩开了青萝,拔腿就往顾煊他们的方向跑去,口中大喊:不要打了! 我知道!我都说! 正在沉思的温遥顿时被他响彻林间的我知道给唤醒,他见流清没命跑向打斗的几人,暴喝道:流清停下! 孔武与他一起冲了过去。 叶褚见温遥跑了过去,也飞身撵去,就连尚濯和青萝也都加入其中,场面一片混乱,然而李全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顾煊,卫宁然受伤后,当即又是一剑挑去,顾煊拽着卫宁然躲开,却不想流清会突然冲来。 顾煊竭力大喝,宁宁! 流清想要停住已然来不及了,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温遥张大嘴看着流清,只能眼睁睁望着他撞向李全的束衣剑端,耳边是孔武的暴喝声,徐与容速度比他更快,李全也是一脸震惊,他抽出长剑,流清喷出血来,撒在了地上的翠草上,显得格外刺眼,徐与容在他身子快要跌入大地时急速将人接住。 流清 流清脸上还挂着泪渍,他咳嗽一声,伤口不断流出鲜血,徐与容见他脸色以可见的速度失去血色,瞬间慌了神,好一阵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快!徐风快叫老徐过来!快啊! 徐风当场愣在原地,直到主子叫唤了好几声,他才踉踉跄跄跑下山。 温遥和孔武跑了过来,流清的喘气变得急促起来,顾煊和卫宁然不顾身上的伤,强行走至他身边,李全见状还想对他们动手,流清虚弱的请求:李大哥不要动手,行么? 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人受伤。他一面说着一面不停咳嗽,颤抖着手从腰间扯下玉佩,令牌在这儿 他艰难扭头看向顾煊,顾煊此刻双眼猩红,紧紧攥着他的双肩,流清能感觉到他指尖在微微颤抖,哥哥,我知道你之前说的,怎么开启令牌。 当真?顾煊皱着眉头问。 不骗人咳咳咳,宁宁不骗人。 温遥蹲下身,忙道: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包扎伤口,把血止住。 温遥要扯自己的外衫,被流清伸手握住他手,小主子听、听流清说完,这、刚才有一道声音钻入了我的脑袋里,它说用哥哥和秦家人的血才能开启。 温遥一愣,若是如此,那当年妈妈是怎么离开这个世界的? 它说还有一种方法,不过现在天时地利都没有,只有能这种办法开启。 温遥连忙追问:流清知道开启后是什么样的么? 流清红唇泛白,脸上罩着一层死气,他摇了摇头。 都这个时候了不要再让流请说更多的话了。徐与容厉声道,嗓音中已染上了颤栗。 流清拍了拍他手背,示意自己没事。 流清乖,别乱动。 流清依偎在他怀里,轻轻应下。 温遥拿过流清手中的玉佩,顾煊诘问道:你做什么? 用你和流清的血试试。 疯了么?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说不定它还能救流清。温遥将玉佩放于流清伤口,又起身到顾煊身边,沾了些他手臂上的血液,令牌两面都有血了,温遥将它立起,再次询问流清,接下来怎么做? 等流清咳嗽着道:上面的血全参进令牌里,便能开启它。 温遥柔声道:先休息会儿,一会儿就好了,放心我们不会再打起来了。 真的么?流清的眼眸依旧那般明亮,温遥看着他双眼点头,顾煊同样保证的点了点头,流清这才慢慢地闭上了眼。 温遥莫名紧张起来,他有种感觉,只要能成功开启令牌,他便能知道所有的一切,包括当年妈妈为何会穿进书里。 顾煊也紧张起来,眼下他不想要什么所谓的天下了,他只想里面有复生的方法,能够救他的弟弟。 他没想过因为自己会害了宁宁。 最后一滴血被令牌吸收后,林间突然起了风,风中带着一股海腥味,温遥很熟悉,叶褚等人却没闻过纷纷捂着口鼻,问:什么味道? 没人回答,叶褚立马扭头,原本在自己身边的温遥竟不见踪影,不但如此顾煊和卫宁然也都不见了,徐与容仍旧紧紧抱着流清,叶褚惊奇的发现流清的伤口正快速愈合。 叶褚内心惑道,难道那令牌内有能够治愈人的力量? 而另一边温遥听见有声音在耳边轻轻吟唱,是小时候妈妈爱哼给他听的小曲儿。 阿遥妈妈明天就要走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丢下你,我会想法办把你一起带走。 过了会儿,周围是吵闹声,温胜我死了你也活不久了! 放心没人会知道你是被我毒害的。温胜笑得奸/淫。 你若不相信老头儿,我也没办法我这儿正好有具女子尸首,将她易容成这姑娘的模样,老头儿手上的正好是病逝的。 那就麻烦这位老先生了。温胜客气道。 不过老头儿有个要求,这个姑娘我得带走。 老头儿行走天下,什么人没遇见过,下回若是有人再找我帮忙,这人便可给她用。 好好。温胜道:现在就开始? 越快越好。 还好我来的及时,这是解毒的你先吃下。 你是?是妈妈的声音。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要救你,你真正的丈夫,求到了我这里来,我见他对你用情至深,这才答应他的请求,接下来我会算出开启这个令牌的具体时间。 当初你会来到这里便是因为这个,你可知自己为何会得到此物? 大师请说。 曾经这玉佩就是你家的,你姓苏,但在很多年前实际上是姓顾的。 大师怎么会知道?我听家里的长辈说起过,原本我们姓顾,但在战乱时被迫将姓该当时老母祖的姓,此后便一直姓苏。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玉佩本来就是属于你们的,但在这个世界同样有顾家的人,他们是大周皇室,而你的先祖便是从他们这儿流传下来的。 怎么会? 恋耽美 >被迫入宫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穿书)—— 怎么不会,优胜劣汰,天地间的准则,那些适应不了的便从世界上消失,而那些存活下来的便成了新的族群。 等你回去后,我会全部告诉你,现在闭上眼。 接下来温遥只能听见呼呼大作的风声,不知等了多久,才听见凌乱的脚步声,以及仪器滴答滴答的响声。 多谢大师。 温夫人已经没事了,肚子里的宝宝也能顺利生下,等她苏醒后,打电话给我。 好好。 温遥等待的同时一直在思考,那人说的话。 他突然有种感觉妈妈穿进的也许不是书里,而是在某个时间点上的一个世界,假如说两百多年前是一个时间点,那么在那个时间点上或许会发生一些转变,打个比方说,1916年这年,咱们都在一个时间线上,然而在某个时间点上,发生了裂变,形成了两条时间线,一条依旧平行前进,另外一条却发生了偏折,如此以来本在一个时间线上的人,成了两个时间线上的人,但他们都存在于这个世界。 和温遥猜想的一样,没多久他便听见了大师与妈妈的谈话。 原来,妈妈从老家那边得来了一块玉佩,天时地利人和下开启了回到那个还未分叉的时间点上,在分裂的前一秒她去了另外一条时间线上,最后去到了书里面所描写的大陈。 她多次进入皇宫也的确是因为玉佩在皇宫内,最后被温胜的人窃走,她才会提议先帝为他们赐婚,在那之前先帝并不知她已经怀有身孕。 她生下温遥后,就被温胜毒害,最后被邹天勤易容救走,回到原来的世界后,生下温遥,温遥却比常人身子虚弱,他们再次请来大师,大师却说温遥有个意识还在另外一个时间线上,夫妇连忙询问有什么办法,大师便给她指了一条明路,让她创出那个世界来。 温遥这才明白妈妈为何会突然想起写小说。 温遥小时候身体很弱,时常生病发绕,温妈妈没办法只能再次求助大师,大师便让温遥以梦境的形式,和书中的温遥进行一次融合,但因为时间上的偏差,温遥并没有带回其他意识,但温妈妈发现他的身体比之前好了。 大师又说,想要保住温遥的性命,必须得在二十二岁前,让他们的意识彻底融合在一起,否则不管那个世界的温遥都会离世。 于是温妈妈修改了内容,在大师的帮助下,成功将温遥送了过去。 温遥想到那时见到的半透明物,估计那个就是所谓的灵魂了,不过大师称它为意识。 大师说:玄学上常说人有三魂六魄,而我则说人有两个意识,一个是主意识,一个是辅意识这两个意识的区别在于,一个有自主意识,一个却只有简单的繁衍意识。 简单说来就是一个有思想,一个没思想,而温遥是有意识的,被温妈妈留在大陈的温遥却没有主意识,所以才会一直被温家姐妹欺负。 听完他们的对话,温遥终于知道为何温遥先出生,却比另外一个世界的他小,那是因为他穿的书里的时间和妈妈所在的真正大陈时间流速不同,妈妈只是将当年的人和事复制下来了,而时间流速却比那里晚了好几年。 他听着妈妈说的话,不自不觉鼻子发酸,所有发生的事都是为了救他。 包括叶褚他们在内,都是为了救他而存在的,他明白了当年先帝得知她生下自己后,无论如何都不让他带走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遇见叶褚,而她提醒父皇保住叶褚,是因为她为了我,必须得让叶褚的另外两个兄弟离世,因为只有这样叶褚才能登上皇位,才能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他。 包括流清脑子突然冒出来的那个指令,应该也是大师所为,而妈妈在他的协助下进行修改,让流清拥有能够开启令牌的原始记忆。 他终于知道为何看见顾煊有种亲切感了,因为他两身体里所流的血是相似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了眼,仍旧是那片树林,他隐约听见呼唤的声音。 他想开口应和,却发不出声音来,等了小半日终于有人过来了。 小主子!顺安高兴大喊:主子,小主子在这边! 叶褚赶紧带着人跑来,从那天温遥和顾煊他们突然消失,他便在山里寻找,找了整整两日,才终于把人寻到了。 他一把抱住温遥,温遥拍了拍他的后背,他能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在颤抖。 温遥努力将话语冲破而出,子予别担心,我没事。 我怕你跟顾煊和卫宁然一样就这么消失了,我找了你两天,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叶褚哽咽了下。 温遥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抚着:没事了,子予以后去哪我都陪着一起。 好。 几天后,依旧没有顾煊和卫宁然的半点消息,而那日所发生的的事流清怎么都记不起来了,不仅如此他似乎又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继续留在民食府内,和徐与容一起过着开开心心的日子。 从那之后文武百官发现每次皇上上朝温遥就在下方坐着,但凡去什么地方都会带上温遥。 几年后,正是温遥二十二岁生辰,在此期间他们仍在继续寻找顾煊的下落,可依旧没有半点音讯。 于是在这一天,叶褚把整个大陈送给了温遥,而他自己替顾煊管理大周。 时间线回到温妈妈所在的世界,当她合上笔记本,温琨站在一旁问:写完了么? 温妈妈点点头,起身说:该去迎接我们的客人了。 什么客人? 温妈妈率先下楼,坐上车和温琨一起去了宁市最大的商场,此时商场内人满为患,温妈妈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两个穿着古装身材高大的男子,她对自己的大儿子说:走吧,去接我们的客人。 错了,应该是去接咱们的老/祖/宗。 温琨一头雾水,但还是跟着她下车。 距离不过两米,温妈妈一脸笑容的看着那古装男子,那人显然也看到她了,又因她整张脸愣在原地,半响才道:你是? 这张脸不光和温遥长得相似,跟他曾经见过的一个顾家长辈也有几分相似。 顾煊你好,我叫顾云柔。 按照辈分来,我应该叫你一声老祖宗。 顾煊: 卫宁然强力忍着自己别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顾煊之前只知道有苏云缅这个人,却从来没有见过她。文文到这里就完结了,咱们下本见。 预收古耽《恶毒男后从良(穿书)》大概在九月发文,幻言《小玉兔她成了团宠(穿书)》发文日期同上。 感谢朋友们的支持。 完结撒花~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