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妖怪村脱贫了吗》 第1页 《今天妖怪村脱贫了吗》作者：木兰竹【完结+番外】 文案： 大学生青言响应国家号召支援西部，成为全国最后一个国家级贫困村的大学生村官，却发现这个村庄的村民全是妖怪。而这个村的村支书，居然是自己四年前告白失败的对象，敖琅学长。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青言，敖琅 ┃ 配角：扶贫 ┃ 其它：木兰竹 一句话简介：脱贫了。 立意：扶贫 作品简评： 大学生青言响应号召支援西部，成为全国最后一个国家级贫困村的大学生村官，却发现这个村庄的村民全是妖怪。他通过做游戏、搞直播、拍电影等线上营销方式赚钱搞基建，在保守村庄秘密的 前提下，让村庄成功脱贫，同时与妖怪学长破镜重圆。 本文题材新颖，感情细腻，让读者仿佛身临其境扶贫现场，体会扶贫干部的不容易，是一篇充满正能量的种田流好文。 第1章 “您好，对，我是青言。今天下午去报道？请问几点？晚上七点前都行吗？好的，谢谢。”青言挂断电话之后，把电话往兜里一塞，蹲在地上继续埋头吃盒饭。 “青言，是新工作吗？你不用搬砖了？”旁边工友好奇道。 “小言找到新工作了？” “小言是大学生，找新工作多容易。” “诶？青言你是大学生吗？哪个大学的？” 搬砖的工友们纷纷凑过来询问。虽然青言是临时工，但他每周六都会来这里搬一整天的砖，干活勤快嘴也甜，一来二往大家都熟悉了。 “嘿，你们不知道，青言可是水木的硕士。水木大学！硕士！”包工头挺着怀胎三月的啤酒肚，晃悠悠走过来，“咱们也是和水木大学的高材生共事过的人了，回家可以吹一辈子。” “真的？”刚来的一工友惊讶道，“水木大学的学生还来搬砖？就算需要赚生活费，不是可以当家教什么的吗？” “我周日做家教，周六搬砖。”青言咽下最后一口饭，扯了张餐巾纸擦完嘴后道，“搬砖时间来钱快。如果不是做家教的时候，徐头儿说可以介绍我来工地，我还找不到这么好的工作。” 包工头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还真的来搬砖。不过我没骗你，对吧？搬砖临时工都是按照搬砖的数量日结工资，只要肯干的确来钱快，就是累了些。” “原来是徐头儿介绍来的？小言就在徐头儿家当家教？”一个年纪较大的工友看着青言嫩生生的小脸，有些心疼，“咱们贫穷人家的孩子读书不容易。虽然吃了很多苦，书读出来了就好了。水木大学毕业，以后肯定能找到很好的工作。” 其他工友纷纷点头，还说要凑份子请青言吃一顿好的，祝贺青言找到好工作。 “也不算什么好工作，小言有理想，要去支援西部，当大学生村官。”包工头听青言提起过这件事，跟炫耀自家孩子似的炫耀道，“从贫苦地方走出来的高材生，毕业之后回贫苦地方去帮助更多的人走出山里。你们说小言是不是很有理想？” 工友们一听，看向青言的目光更加敬佩和心疼。真是个好孩子啊！ 青言讪笑了几声，没好意思接嘴。 他其实不是什么贫苦人家的孩子。他老家是个十八线的小城市，父母做建材生意，家里有好几套房子。只不过他大二的时候因为性向问题和父母闹翻，被断了经济来源，学费和生活费都要靠自己攒罢了。 学校得知他的困难之后，给他补办了助学贷款，靠着奖学金和打工，青言过得不算太艰难。只是毕业之后有许多急需用钱的地方，青言才找了搬砖的工作，想着至少攒几个月的房租出来。 青言报名参加大学生村官计划，也是冲着大学生村官有宿舍有食堂，能攒钱攒资历去的。 他本来计划着当三年大学生村官，攒个七八万块钱，接下来无论去哪找工作，都暂时不用愁经济压力，也能尽快把助学贷款还清。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报名成功后的第二天，就被有关部落找上门，安排了一项特殊工作——去华国最后一个国家级贫困村任职。 青言刚接到这份工作的时候有点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特殊关照。难道是因为学校和学历加成，让上面大佬觉得自己是可塑之才？ 后来他被叫到有关部门喝了一天茶，就更懵了。 最后一个国家级贫困村的村民全是妖怪？这什么和什么啊？您看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我就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任何奇遇，没有阴阳眼没有系统没有随身带着老爷爷或者小姐姐，您觉得我够妖怪一口吃吗？ 青言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但对方开出的丰厚条件让他犹豫了。 三年任职期间食宿全免还有生活补助，工资按照帝都基层公务员标准发放？如果任期内妖怪村摘帽子成功，还奖励一套帝都三环内套内面积一百平米产权完整的房子？ 嗯……这个……这个…… “小同志啊，你要相信国家。如果这个村有危险，我们怎么会安排普通人去呢？”仿佛弥勒佛一样慈祥的胖领导微笑道，“妖怪村也是我国领土，妖怪也是我国公民，这场扶贫攻坚战就交给你了！不要辜负组织的期待啊！” -- 第2页 从小生在新华国，长在红旗下，对党妈充满信任的青言心一横：“组织放心！妖怪也是我国公民，我绝对不会种族歧视，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我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没错，我是为了理想为了抱负为了人民的幸福，并不是你给的实在是太多了……青言看着手中的地图，心中暗暗道。 婉拒了工友的请客吃饭后，青言匆匆回宿舍洗澡换衣服，地铁转公交绕来绕去，终于找到了地图里所指的小胡同。 电话里说，他今天要去一个叫“灵子研究所”的地方报道，见一见会和他一起去妖怪村的另一个村官，听那个村官介绍妖怪村的基本情况。那个村官是有正式编制的村干部，也就是他今后的上司。 据说那个人也是水木毕业。所以上面才会把这个任务交给他吗？同一个学校的校友共事，可能会更融洽一些？青木心想。 “111号，是这里吗？”青言比对了门牌号，小心翼翼叩响了四合院大门挂着的铜环。 木门“嘎吱”一声打开，青言还没看清来人的脸，就退后一步鞠躬道：“您好，我是来报告的妖怪村……隙村的大学生村官青言。” “小言？”打开门的人惊讶道。 青言猛地抬起头，看清了那个披着一身实验室用白大褂的男人的脸。 虽然四年未见，但这张脸经常出现在青言的梦中，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敖学长？！” 敖琅皱眉：“怎么会是你……先进来。” 青言手脚僵硬。敖学长怎么会在这？敖学长不是出国了吗？他刚回国吗？ 敖学长看上去比四年前成熟了许多，一直板着脸的模样让他有点陌生。不过那一对红色耳钉实在是太显眼了，衬得敖学长的气质活泼了不少。青言一边偷偷打量敖琅，一边跟着敖琅走进四合院的厅堂。 敖琅从饮水机给青言接了一杯白水，问道：“你知道隙村是什么地方吗？” “知、知道。”青言想喝口水掩饰自己的尴尬，水一入口就烫得惊呼出声，差点把水杯扔了。 “小心！”敖琅立刻伸手握住青言拿着水杯的手，语气有些无奈。 青言尴尬道：“对、对不起。” 敖琅松开手：“把水杯放好。” 说完，敖琅转身离去。 青言讪讪的将水杯放木桌上，手脚更加无措。 任谁看到四年前告白失败的对象，都会有点尴尬吧？冷静冷静，那都是四年前的事了。敖学长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敖琅很快就从屋里出来。他手中拿了一听可乐，拉开易拉环之后递给青言：“冰过的。” 青言接过可乐抿了一口，刺痛的舌尖和他紧张的精神都被冰可乐安抚住了：“谢谢学长。” 呼，终于冷静下来了。青言松了一口气。 “你在紧张什么？”敖琅眉头微微皱起，“你猜到我是妖怪，在害怕？” 青言抬起头，视线撞进敖琅的双眼。敖琅双眼黑色的眸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金色的竖瞳，看上去好似兽类似的，让人忍不住汗毛倒竖。 敖学长是……妖？ 等等，如果敖学长是妖，那么敖学长的姓氏很容易让人脑补很多…… “敖学长是龙？！会飞吗？会潜水吗？海里真的有龙宫吗？龙宫里是不是有很多宝贝？定海神针真的存在吗？孙悟空……”青言脑袋一懵，嘴里不假思索的冒了一连串问题出来。 “停停停。”敖琅眨了几下眼睛，双眼竖瞳变回了正常的人类瞳孔模样，“我算是龙。没有龙宫，没有宝贝，没有定海神针也没有孙悟空。” 敖琅语调比刚才轻快许多。虽然他仍旧面无表情，但青言总觉得，他的话语中带着笑意。就像是四年前那样。 四年了，敖学长从开朗爱笑的阳光大男孩，变成现在神情严肃的成熟男人；我也从当初娇生惯养一千米都跑不及格的弱鸡，变成了现在力速双A的搬砖工……青言在心里跟自己开了个玩笑，缓解内心的不安。 “你知道隙村的村民全是妖怪，还准备赴任？”敖琅接着之前的话题道，“有人逼迫你？” 青言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他们只是说这是西部大开发计划的一环，隙村是全国最后一个贫困村，妖怪也是我国公民，必须脱贫。” 敖琅严肃的表情崩裂了一点点：“还有呢？” 青言双手握着冰可乐，小声道，“如果妖怪村在我任期内脱贫成功，奖励我三环内一套产权完整的房子。” 敖琅心情复杂。 三环内一套产权完整的房子就把你收买了？你一个人类跑妖怪村去当大学生村官，不怕遭遇危险吗？要钱不要命吗？ 敖琅想说的话很多，但话都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喝完可乐跟我来书房，我把整理好的资料给你。”敖琅最终将劝说的话咽了下去。 他两只手揣进白大褂的兜里紧紧握住，指甲扎得手心有点疼。 “我可以去吗？这里不是研究所吗？”青言好奇道，“大家都放假了？这里怎么只有学长？” “这里是研究所的一个入口。我住在这里。”敖琅回答道，“书房是我的书房，不是研究所的书房。” “我不喝了，正事重要。”青言放下可乐。他现在急需做点什么来缓解尴尬。这样干坐着聊天，他怕冷场。 -- 第3页 “好。”敖琅道，“跟我来。” 说完，敖琅直接转身带路。青言连忙站起来，加快脚步跟在敖琅身后朝书房走去。 敖琅进书房后脱掉了白大褂，露出了里面的衬衫。他衬衫的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了结实的臂膀，看得青言脸有些烧。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隙村的情况。”敖琅提了一把椅子，坐到青言身旁。两人身体贴得很近，青言甚至能感觉到从敖琅身上散发出的热度，“你边听边提问。” 青言胡乱的点了几下头，强迫自己把视线固定在桌面的资料上：“好。” 第2章 “妖怪村是连接人间和灵界的缝隙，隙村的隙，即缝隙的意思。”敖琅似乎没有注意到青言别扭的神情，面无表情的开始介绍妖怪村的事。 “此界人道昌盛，彼界灵能昌盛，两界天道规则不一样，发展方向不共通，相当于阴阳两面。缝隙的存在，可以让两界不能存在的浊气互通，形成循环。” “两界人不能到另一界去，隙村即是边界处，也是规则唯一模糊的地方。” “两界上层该探查的都探查了，能做的实验都做过了。原本是打算无视这个地方。但妖怪村与灵界天然相连，却与人间界的联系越来越少。长此以往，妖怪村就会和人间界断开，坠入灵界之中，给两个世界都造成灾难。” “是不是听着有点晕？其实我们要做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扶贫。让妖怪村的村民赚取更多此界的货币，与此界人建立更多的经济联系。”敖琅道。 青言听完之后挠挠头：“我只要在对公众保守妖怪村秘密的前提下，做好扶贫工作就可以了？” 敖琅点头，继续介绍妖怪村的概况。特别是妖怪村之前扶贫扶不起来的原因。 妖怪村拥有外界没有的物质“灵子”。灵子力场会影响电磁场，所以妖怪村没通电没通网，连电子设备都会失灵。基础设施的制约让妖怪村很难与外界建立经济联系。 不过近些年灵子研究所已经从理论上解决了灵子力场的问题，敖琅回村之后就会着手解决这件事，所以上面才放心的定下了“三年脱贫”的计划。 “有学长在，肯定没问题！”青言笑道，“学长，难得又见面，我请你吃饭？” “下周六就要出发，你先回去好好收拾行李，和家人和朋友告别。”敖琅停顿了一下，道，“你父母知道你要去妖怪村的事吗？他们同意吗？” 学长不知道我被赶出家门的事？青言视线微微下垂，微笑道：“妖怪村的事肯定不能告诉他们。不过他们知道我要去当大学生村官。” “那就好。”敖琅站起来，“我送你出去。不然你还会绕远路。” 青言拿出地图：“这个地图是绕远路？” “没有人带路，这个地图就是最短的路线。”敖琅道。 青言跟着敖琅走出四合院大门，他脚刚一迈出门，就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胡同的入口处，对面就是人来人往的大马路。 这时候，他终于有了一点见识到“另一个世界的事”的实感。 —— 敖琅送青言上地铁后，回到四合院中关上大门。 【他一直在偷看你，他仍旧喜欢你。】 “闭嘴。”敖琅沉声道。他双耳的红色耳钉散发出妖异的光芒。 【不想见到他就赶他走啊？】 【为什么你无法劝说他辞掉这份工作？】 【承认吧，你和我一样，都想把他锁在身边。】 敖琅双耳红色耳钉就像是液体一样化开，形成了红色的雾气，一点一点的消散。 他按着额头，脚步踉跄，没走几步路，就摔在了地上。 “把他锁在身边……”敖琅喃喃道，“除了我身边，他哪都不能去……” 他的双眼变成了金色的竖瞳，头发逐渐变长，黑色的发丝中出现了一缕一缕的金丝。 “闭嘴！！”敖琅像是突然惊醒似的，双手握拳狠狠捶向地面。 一拳、两拳……他的手掌被地面磨破，一滴一滴的血珠无视重力漂浮了起来，在他身侧形成一个又一个血色符号。 【啊啊啊啊……】 敖琅脑海里出现了刺耳的惨叫，就像是有谁被利器一刀一刀切割一样。 【没用，没用，哈哈哈哈，你以为把本性塞进一半灵魂切割封印就能逃过去吗？】 【没用的哈哈哈哈哈。】 【你什么都守护不了，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你会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你根本就不适合当守护神。】 【睚眦怎么可能当守护神……】 【睚眦……】 脑海中的声音越来越弱，敖琅大喘了几口气，眼睛和头发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他挣扎了几下想站起来，却又重重的跌回了地上，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连意识都渐渐模糊。 半晌，他听见一个老人叹息的声音。 “你这孩子，又乱来了。” 敖琅睁开双眼。他已经被移动到了卧室的床上，双手的伤痕已经恢复如初，好似从来没有受过伤似的。 “村长，为什么要把青言卷进来。”敖琅的神情和语气比之前更加木讷。 “你还问我为什么？管理者一般是守护神的亲朋好友。与守护神关系最亲密的人才能安抚守护神的精神，避免守护神承担过于强大的力量时失控。”白泽慢悠悠道，“这个世界，除了青言之外，还有谁能左右你的精神？” -- 第4页 “我已经等了你四年，四年来你的情况完全没有好转，就说明不让你和他见面这个决定是错误的。” “那就试试看让你们俩成为搭档，看能不能让你的精神状态变好。放心，在你封印了一半灵魂的现在，我要从你手中保护个人轻而易举。你不用担心青言的安全。”白泽把手中剥好的葡萄递敖琅嘴边，“吃吗？” 敖琅将脸扭向另一边。 “嘿，又和我闹别扭。算了，你继续闹别扭，我去工作了，领导们还等着和我吃饭呢。”白泽吃掉葡萄，扯了一张餐巾纸擦干净手中汁水。 “小言……青言和他父母的关系是不是不好？他提起父母的时候笑容很僵硬。”敖琅闷声道。 白泽笑了笑：“想知道？想知道就亲自去问。别什么都从别人口中打听。” 敖琅紧紧抿着嘴唇，眉头也皱了起来。 “不敢？你不敢迈出这一步，就会永远输给睚眦的本性。”白泽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老胳膊老腿，“唉，把你这么大个子搬进屋，我的老腰都快散架了。你少让我担心一点。青言那孩子多好啊，我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上了。你可别辜负人家。” 辜负？我怕我会杀了他。敖琅苦笑。 “不用太担心，情况可能比你想象中好许多。”白泽慢悠悠道，“以前你失控，至少得躺十天半个月。这次很轻松就加固了封印，说明你精神状态不错。在我来之前，你的精神被梳理过。” 敖琅猛地转头看向白泽。 “那孩子大概有安抚妖怪精神力的特殊能力。”白泽问道，“你和他相处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别隐瞒，现在他已经确定会来咱们村任职。我们了解的越多，他就越安全。” 敖琅抿了一下嘴唇，冷冰冰道：“我和他聊天的时候泄露了一点妖力，但很快就收敛住了。” 当时他没察觉到问题，但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有点奇怪。自从他封印一半灵魂之后就无法自如控制妖力。在他心情波动的时候，妖力很容易就泄露出来，要收敛至少需要调整气息好几分钟，待心情平静之后，才会变回人类模样。 但在青言面前，他没有特意调整气息，很自然的就将妖力收敛了。 “这是件好事。等他到了隙村，我会教他怎么开发异能，这样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吧？”白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我该走了。给你买了盒饭放冰箱里，记得吃饭。” 敖琅没回答。 白泽一边嘀咕着“又闹别扭真是个小孩子”，一边起身离开。 待白泽离开后，敖琅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小言……对不起……” 以前青言绝对没有异能。是因为我的关系吗？敖琅的心脏像是被谁捏紧了一样，每一次跳动都无比的疼痛。 ———— 青言上地铁的时候，就感觉头有点晕。 “难道是低血糖？”青言嘟囔，撑着去食堂吃了三碗面，终于缓过劲来。 他摸了摸肚子。以前他搬完砖回来也没有这么能吃啊。而且现在他肚子虽然饱了，却仍旧感觉不满足。 难道是想吃肉了？青言犹豫了一下，决定奢侈一把，在食堂门口买了一个双份肉的肉夹馍。 肉夹馍吃完之后，青言仍旧不满足。但他想了想今天已经超标的饭费，将想再买一个肉夹馍的冲动忍了下来。而且他肚子很撑，已经吃不下东西了。 “上班之后，单位食堂应该能吃肉吃到饱吧？”青言砸吧了一下嘴，回味着嘴里满满的肉味，脸上露出幸福的神色。 第3章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第二周周五。明天一大早，青言就要踏上新工作的旅途。他将先坐飞机到蓉城，然后坐省政府的车去妖怪村的地界。 因为妖怪村的灵场会影响电子仪器，汽车会在妖怪村边界停下来，接下来妖怪村会安排人来接。 青言很好奇自己将要怎么进妖怪村。骑自行车？骑马？难道是骑灵兽？希望别是步行。 飞机票组织帮着订，机票等青言上任后会由村委会报销，现在需要青言垫付。除了机票钱，青言还掏钱给宿管阿姨、本科的班主任、现在的导师等帮助过他的人买了礼物。答谢帮助过他的人，这钱青言不会省，买的礼物都是四位数的价格。 眼见着存款唰唰唰往下掉，青言肉疼不已。周二毕业典礼之后，他就联系了包工头，周三周四周五连着搬了三天砖，想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周五搬完最后一块砖，青言刚准备回家，就接到敖琅的电话。一接电话，发现敖琅就在工地对面的树下等自己。 敖学长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工地打工？！ “诶？这个人你认识？”包工头惊讶道，“这个人中午就站在那，站了大半天了。” 青言心里一突，一时间很是不知所措。 虽然他知道，敖琅发现他在工地搬砖赚取生活费后肯定不会嘲笑轻视他，但他不想在敖琅脸上看到同情的表情。 有谁愿意让心上人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一面？ 青言用搬砖搬到精疲力尽的双手，哆嗦着在水龙头下用餐巾纸沾水把脸上和头上的灰擦拭了一遍，一脸忐忑的走到敖琅面前：“学长，你什么时候来的？” 敖琅没回答。他握住青言的左手，手指仔细摸索着青言手掌的老茧。 -- 第5页 青言手往后缩了一下。敖琅手握得太紧，他的手没能成功的缩回来。 敖琅的视线落在青言手腕上那只十分眼熟的、已经褪了色的护腕上：“我送的？” 他将护腕当生日礼物送出的时候，专门请人在护腕上绣了祝福的话。 “呃……嗯。”青言更加尴尬。 敖琅松开手，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青言身上：“降温了，可能会下雨。先回学校再说。” 青言忙道：“我身上很脏，学长的衣服……”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敖琅变成一条竖线的瞳孔，心脏猛地一颤，把后半句话收了回去。 “……谢谢学长。”青言一只手被敖琅握着，另一只手护着挂在身上的外套，低着头道。 “明天凌晨六点的飞机。机场离学校很远，你先在我家暂住一晚上。灵子研究所有个出入口就在机场附近，你可以多睡一会儿。”敖琅收回视线，语气平静。 他牵着青言的手，拉着青言来到离工地很近的商场停车场。 敖琅的黑色小轿车车标是四个圈，青言一坐进副驾驶座，布满灰尘的工装裤就在黑色皮椅上印了一个灰色的痕迹。 “对不起……我下车的时候会把座椅擦干净。”青言小声道。 敖琅的手重重砸在方向盘上。青言吓得差点跳起来。 敖琅沉着脸将安全带按开，身体向副驾驶座倾斜。 “学长……咦？”青言被敖琅按在了怀里，身体瞬间僵硬。 敖琅的手臂一点一点收紧，好似要将青言勒进自己体内似的。直到青言轻轻呼痛，他才放松了力道，但并没有放开怀抱。 敖琅的脸贴在青言湿漉漉的头发上，呼吸间仍旧能够闻到尘土的味道：“什么时候开始打工的？” 敖琅怀抱的热度和清晰可见的心跳声让青言失了神，在敖琅第二次询问时，他才结结巴巴道：“搬砖就、就半年。” “我问的不是什么时候开始搬砖，是什么时候开始打工。”敖琅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是询问今天天气如何似的。 青言沉默。 “我可以问其他人，但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敖琅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青言闷声道：“从大三。” 敖琅的身体轻轻一颤。 青言是在大二暑假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他毕业之前青言已经遭遇了什么？ 敖琅很努力的回忆，但那段时间他妖力不稳已经影响了神智，努力维持正常人的模样已经竭尽全力，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青言是否和平时有什么变化。 “我和家里闹翻了，所以要自己赚学费和生活费。但学校和同学都对我很好，我还有助学贷款、奖学金和助学金，没吃什么苦。今年去搬砖只是想攒工作的房租。如果知道大学生村官还包食宿，我肯定不去了。但已经签好了合同，我得把工作做完。”青言解释。 敖琅终于松开了怀抱，他直直的看着青言的眼睛：“我们学校申请助学金需要家长签字、原本所在户籍地居委会和公安局盖章，你不可能申请得到助学金；搬砖临时工是日结，你不可能和他们签订合同。” 原本被敖琅抱得面红耳赤的青言闻言，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对不起。但我真的没吃什么苦。” 他以前也就是当家教的同时兼职当钟点工，偶尔去肯上校或者麦当当站台。今年是例外。毕竟他毕业之后，不但没有了奖学金这一块收入大头，生活成本也会高许多，必须手上多攒点钱，心里才踏实。 敖琅手指穿过青言额前的碎发，揉了揉青言的脑袋：“辛苦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音讯全无。 青言微微侧过脸，避开敖琅的视线。他脑子很乱。虽然敖琅这个怀抱可能只是单纯的对朋友或者弟弟的心疼，但对青言的刺激太大了，让他一时间不敢看敖琅的脸。敖学长究竟是否记得四年前他的告白？还是说敖学长将告白理解成了其他什么含义？比如学弟对学长的爱戴？不要突然抱上来啊！他的心脏快要爆炸了！ 还好敖琅在这个拥抱之后，没有再做其他事，青言的心脏终于保住了。 敖琅开车将青言送回了学校。青言早就收拾好了行李。他的行李很少，只有一个大行李箱。敖琅帮他把行李提到车上，在离开学校之前，青言从车窗回望了一眼学校。 今天一别，不知道何时还能见面。 “每年我们都得进京述职。明年我陪你回来。”敖琅道。 青言心像是被电了一下似的酥酥麻麻，他轻轻点头，从心底偷偷涌出一丝不敢对人言的甜蜜。 无论未来如何，至少接下来三年，他能一直见到敖学长。这简直美好的如同一场梦境。 —— 青言回到了敖琅暂住的小四合院后，强撑着洗完澡吃完饭，立刻瘫在了床上。 搬了一天砖，他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疲惫。 敖琅拿着一根干毛巾走进主卧，替趴着不动的青言擦头发。 青言很想拒绝，但脑袋一阵一阵的眩晕，让他说话都很困难。 敖琅用妖力探了一下，就知道青言这症状并非单单是疲惫。青言今天又无意识使用了异能，精神力消耗过度。 精神力如果不能通过吸收灵子补充，就只能靠自然恢复。而灵子一到外界，立刻就会消散。只有敖琅和白泽体内的灵子，只要没离开他们还活着的身体，就不会消失。 -- 第6页 敖琅低头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青言，只略微犹豫了一下，就将青言抱在了自己膝盖上，俯身。 他通过最简单的体|液交换，能够为青言补充些许灵子，缓解青言的痛苦。 我只是想缓解他的痛苦。敖琅一边想，一边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舌尖滑过青言每一寸口腔粘膜，气息和青言相互纠缠，仿佛合为了一个人。 在敖琅体内的灵子流向青言的时候，一股清凉的力量缓缓注入敖琅的身体中，好似炎炎夏日的一缕清风，抚平了敖琅这四年间灵魂深处无时无刻不存在的烦躁和疼痛，让敖琅在唇齿间不自觉露出难以抑制的呻|吟。 第4章 青言昨晚上做梦，梦见敖琅亲了他。 在敖琅的床上睡了一晚上，就做了这么个欲求不满的梦，青言虽然头不晕了，但感觉心更累了。 他特意在可以带上飞机的小背包内塞了一件厚衣服当枕头，准备团成U型枕套脑袋上好好睡一觉，安抚自己疲惫的身心。上飞机后，这厚衣服U型枕却用不上了。 “头等舱？”青言拿着登机牌的手微微颤抖，“升舱了？补多少钱？” “有报销，村长帮我们先垫付了。”敖琅将锅稳稳扣在了白泽背上，“我们村虽然穷，但村长很富。” 白泽瞥了心疼自家小情人，大晚上趁着人家睡觉，偷人家身份证升舱还不走报销的奢侈龙崽子，点头笑道：“年纪大了，身子骨不行了，还是头等舱好睡觉。” 青言松了一口气，忙和白泽道谢，并拿出手机，要把机票补给白泽。 敖琅和白泽交换了一个眼神，白泽笑眯眯的收下了青言补的钱。等下了飞机，敖琅就会把钱通过白泽转给青言，假装报销成功。 头等舱宽敞明亮，饭菜可口，青言疲惫的心灵得到极大治愈，蹭完飞机餐之后，就一觉睡到了下飞机。 下飞机时，报销成功的转账短信同时到达，青言看着重新回到五位数的银行卡余额，感觉什么疲惫都没了。 没有什么比存款更让人有安全感了！ 省政府派来接人的车也很宽敞很舒服，开车的自爆半妖身份，和敖琅合影，说拿回去镇宅。 白泽笑得前俯后仰。 除了华国高层和他，其他人都只知道敖琅是龙崽子，不知道他是哪个品种的龙崽子。拿睚眦镇宅，真是太有意思了。 不过一个照片没有任何用处，所以白泽只是大笑几声，没有阻拦。 敖琅的面瘫脸有点抽，半妖小伙子尴尬笑了笑，只以为白泽村长笑他迷信。 作为懂事起就离开妖怪村，经过了正规教育的半妖，他当然知道无论是照片还是雕塑都没有半点用处。这不是图个吉利吗？ 因为这尴尬的小插曲，几人车上全程无话。他们在高速途中休息区吃了顿午饭应付了一下，敖琅和半妖换着开车，整整开了八小时，才到达妖怪村地界。 “过了这座桥，就是妖怪村的地界。”白泽对着他们挥挥手，“我要去县里办点事，你们先回去。” 说完，车子发动，把两人和行李丢在了水泥桥上。 青言：“……” 青言：“学长，接我们的人呢？” 敖琅沉着脸给白泽打电话，然后黑着脸挂断电话：“村长忘记通知了，让我们自己走回去。” 青言抬头看看桥对面阴云密布的大山，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大行李箱：“走？远吗？” “不出意外，要走一个小时。”敖琅道，“都是水泥路，好走。” 说完，敖琅从自己行李箱中翻出两件雨衣：“村子入口肯定有暴雨，穿上。” 青言套上雨衣，跟着敖琅往前走。他脚刚踏下桥，眼前一花，耳旁雷声轰轰，瓢泼大雨劈头劈脸的砸了下来。 青言发现自己身后还是一片山林，转身一看，刚走完的小桥不见踪影，不由狠狠打了个颤：“这是哪？桥呢？” “别怕，有我在。”敖琅握住青言的手。 两人的手都被雨打得冰凉，但青言却感觉一股暖流从敖琅手中流出，传递到他全身，让他瞬间平静下来。 “再走半小时，出了这个林子，天就晴了。”敖琅见青言身体停止了颤抖，继续道，“这段路被施了法术，不能用太强的妖术，只能步行，抱歉，忍耐一下。” “为什么不能用妖术？”心情平静下来之后，青言的好奇心就升起来了。 “怕弄坏了路。”敖琅解释道，“这路被妖怪弄坏过一次，修路养路费用很贵，村长发了好大的火。” 这原因……太现实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天道规则、时空乱流、空间壁垒之类更高达上的理由呢。青言无语。 青言一只手被敖琅牵着，耳边传来敖琅语调冷静平缓的声音，他心中惶恐害怕像是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抚平，狂风暴雨的威力好似也跟着减弱了似的。 正当青言开始想，这个树林没什么可怕的时候，一道黑影从树后窜了出来，扑向了青言。 青言吓得条件反射就是一脚，动作比刚松开牵着他的手，正准备挡在他前面的敖琅还快。 黑影嗷呜一声飞了出去，撞上了一棵树，像一团黑色泡沫一样四溅而开，化成了烟雾。 青言呆呆傻傻的收回脚，声音颤抖：“那、那是什么？” 敖琅先无言的看了青言一眼，沉默了十几秒，他才道：“这是魑魅魍魉。” -- 第7页 “在规则混乱处，人间浊气和灵界灵气交汇，孕育出的没有自我意识，不知道算不算活着的妖物。” “魑魅魍魉会无差别攻击拥有灵魂的生物。被它们攻击后，人类和妖怪都会做噩梦。”树林里到处都是魑魅魍魉，敖琅不能用妖力开大规模地图炮，只能等魑魅魍魉跳出来单杀。 他才刚凝聚妖力，这直接把魑魅魍魉踢爆的一脚是怎么回事？！ “只是做噩梦？”青言扶了两下胸口，不怕了，“它们看上去好弱。” 对我来说很弱，但……敖琅低头看着青言脚上淡淡的白光。 青言的异能只是安抚精神吗？ “我再找一只来。”敖琅决定做个实验，“你再试试。” 试试？试试什么？青言一脸迷茫。 敖琅没说话。他手中掐诀，金光化成一条绳索飞进密林中，套着一团黑色烟雾飞了回来。 “不是不能使用妖术吗？”青言问道。 “不能使用太强的妖术。这只是个小法术。”敖琅道，“再试试？踢一脚或者揍一拳？” 青言看着那团瑟瑟发抖的烟雾，突然觉得这只魑魅魍魉有点可怜。不过他还是伸出脚，轻轻踹了黑雾一下。 黑雾晃了一下：嘤嘤嘤。 敖琅无奈：“用力。它没有自我意识，不会感觉到疼痛。” 真的？青言犹豫了一下，飞快出脚，黑雾“嘭”的一声，又爆了。 这一次敖琅看清楚了。 在青言出脚的时候，大量灵子被吸引到青林脚上，与青林无意识泄露出的精神力融合，形成类似护甲一般的东西，“撞”上了魑魅魍魉。在撞上的那一刻，“护甲”爆裂，形成无数细小混合灵子的精神穿刺，将魑魅魍魉撕得支离破碎。 青言的精神力和对灵子的吸引力是不是太强了些？这等资质，若放在灵界，定是被各大门派抢破了头！ 可惜青言不能去灵界，白费了这么好的资质。 “怎么了？我有什么问题吗？”青言忐忑道。 “没什么。你的精神力和对灵子的亲和力都很强大，到了妖怪村的地界，等村长回来，让他教你怎么用。”敖琅抬头看了一眼乌云，“我们继续赶路。” “我很厉害？”青言瞪圆眼睛。 “在妖怪村可能算比较厉害？出了妖怪村的地界，外界没有灵子，你用不了这一招。”敖琅没和妖怪村的小妖怪们打过交道，只知道他们对魑魅魍魉很头疼，或许青言真能按着那群小妖怪揍。 “至少你不用害怕村民们的妖力。除去妖力，他们体力和气力和正常人差不多。你能像对待外界的普通人一样对待他们。”敖琅顿了顿，补充道：“包括打架。” 青言更忐忑了：“……村民们很凶？经常打架？” “还好，无论哪个地方都有泼皮无奈。虽然有我保护你，但你亲手揍他们一顿，可能会更省事。”敖琅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妖怪村里的刺头子名单，准备挨个找来，陪青言练练手，“别担心，我和村长会教你怎么揍，算作入职培训内。” 入职培训第一件事是教我怎么打架？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哪里都不对劲！当青言又捶爆了敖琅捆来的一团烟雾后，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渐渐放晴的天空中，被晚霞染上金红色镶边的乌云，心中什么忐忑担忧惧怕都没了，只剩下满心的疲惫和无奈。 这群魑魅魍魉真的没自我意识吗？他一路走一路把这群嘤嘤嘤的烟雾当沙包揍，心中真的很有罪恶感！ “快出山林了。最后一个。我给你拘个大的试试。”敖琅再次单手掐诀，“行李箱给我，这次可能一拳解决不了。别害怕，有我在，它伤害不了你。” 青言松开行李箱，看着面前魑魅魍魉凝聚成的两人高的捂脸巨人，弓步，身体下沉，摆好架势，左脚掌旋转，左刺拳！右脚蹬地，腰迅速一拧，右直拳！ 嘭！！ 敖琅：“……” 小言这一套标准的拳击动作是从哪学的？！他为什么这么熟练？？我软糯娇气傻乎乎的小言呢？！这四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第5章 天空放晴的时候，敖琅还没从青言“工友教的”回答中回过神来。 青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工友们说工地危险，还可能遇到斗殴或者霸凌什么的，所以闲暇时候经常教他打架。有的工友以前混过道上，有的打过黑拳，总之，别看大家现在都在搬砖，年轻时候可能都有过一段过往。 疯狂过后还是得老老实实搬砖赚钱养家养自己。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人生。 敖琅默默收好雨衣：“那……你以前遇到过霸凌，挨过揍吗？” 青言干笑没回答。 他想撒谎，但不认为自己能瞒得过敖琅。 敖琅心情更不好了。不过因为青言在身边，他没有失控的征兆，只是单纯心情不好。 他再次清楚的认识到，离开的四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青言经历了很多，改变了很多，仿佛成为了陌生人。 走出树林的时候，已经进入黄昏，太阳只在连绵的山岭上露出一小半红彤彤的头皮，和周围金红色的云霞融成一片，如果不仔细看，都找不到太阳在哪。 以一个“木灵生产大队”的牌匾为界线，这边风雨那边晴，就像是有谁从空中到地上砍了一刀似的，连天空都是一半乌云一半晚霞的阴阳天。如果这里有稀有天气摄影爱好者的话，一定会激动得叫出声。 -- 第8页 似乎感觉到了有“生人”进入妖怪村地界，“木灵生产大队”的牌匾处聚集了乌压压一堆人。 这些人有的穿着改良汉服，有的穿着改良清装，有的穿着改良民国服装，有的穿着军大衣、T恤、牛仔服……总之他们的服装除了便于行动、大多比较修身的前提下，各个时代的特色都有，看上去好似横店的群众演员。 这群好似横店群众演员的村民们正举着一个大大的红色的横幅。 横幅上半截龙飞凤舞极具美感：“欢迎大学生村官！” 横幅下半截歪来扭去幼儿涂鸦：“Welcome Bigstudent！” 敖琅和青言同时被横幅震撼了。 且不说这个英文语法的问题，大学生等于Bigstudent？这是什么翻译软件？ 不对，这个村子根本用不了翻译软件。他们这种奇奇怪怪的英语是从哪学的？而且为什么还用中英双语写横幅？ 青言扭头看敖琅。 敖琅默默移开视线：“大家的语文都很好。数学也不错。外语别强求了。” “嗯。”青言看向那群眼巴巴盯着自己的妖怪村村民。 村民们都是人的模样，没有露出妖怪的特征。他们的眼神都很淳朴，表情都很好奇，看得青言脸有点烧，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围观的猴子。 “他叫青言，青色的青，言语的言，是我学弟，水木毕业的硕士。”敖琅道，“希望大家多照顾他。” 在场村民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原本安静的气氛立刻变得吵吵闹闹，如同热油锅里洒了水似的。 “水木！那个水木吗？嘶！” “咱们敖支书的学弟，当然是那个水木！嘶！” “高、高材生！！！” “天啦！不但是大学生，还是水木的！” “硕士是什么？大学生的一种？” “笨！连这个都不知道！硕士就是研究生！” “研究生就是研究生，为什么要叫硕士？” “就和你既是大熊猫，又是食铁兽一样！有两个名字很奇怪吗？！” …… 耳尖的青言猛盯！ 什么！他刚刚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令人兴奋的话！ “啪！”敖琅一巴掌轻轻拍青言头上，“禁止撸妖怪原型，那是性骚扰。” 青言：“……” 青言强行辩解：“我什么都没有想！学长别冤枉我！” 敖琅直视着青言心虚的脸。他松开行李箱，两只手拽住青言的脸颊，扯。 青言：“！！！”他还以为敖学长已经改掉了四年前喜欢揪他脸的坏毛病！他已经没有四年前软软乎乎的婴儿肥，变成了一个精瘦俊朗的大帅哥！脸已经不好捏了！ “不准撸大人，孩子也不行。不准性骚扰未成年。”敖琅心里咕噜咕噜，升起一连串柠檬味的泡泡。 他居然忘记青言是个毛绒控加重度熊猫控了！妖怪村位于巴山秦岭之中，村民中有许多当地的特产动物！比如大熊猫和小熊猫、大熊猫和小熊猫、大熊猫和小熊猫之类的…… 妖怪村的村民都只是小妖怪，除了他和白泽之外没有什么瑞兽神兽凶兽，但大熊猫和小熊猫都只是普通动物，当然属于可以可以成精的范畴。 他得把青言盯紧了！ “熊猫精算什么，我们这还有狐狸精呢。你们人类最喜欢的狐狸精。”一个古装美女从人群中款款走出。那美女虽然为了行动方便，穿的不是宽袍广袖，袖子和袍子都是修身的，但更显示出她体态婀娜妩媚，“小兄弟，你看我这只狐狸精漂亮吗？是不是很符合你们人类的想象？” 敖琅眉头挑动了一下，松开了掐着青言脸颊的手，没有阻止女狐狸精靠近。 古装美女脸上露出丝丝缕缕，仿佛能把人缠绕致死的温柔媚意。她一步一步走向青言，青言仿佛被什么蛊惑了一样，脸上露出恍惚的神色。 古装美女对着青言伸出手，脸上浮现出恶作剧成功的表情，阵阵香风随着她抬手，瞟向了青言。 青言：“……” 青言：“！！！” 青言猛地退后一步，差点吐出来！ 美女：“……” 敖琅面无表情道：“胡红梅，你今天是不是干了体力活之后没换衣服？狐臭很重。” 美女连忙抬起袖子，嗅嗅嗅，嗅嗅嗅，然后满不在乎道：“啊，我们动物成精怎么都自带原本的体味，没办法。小兄弟，听说你们人类有可以治疗狐臭的药？求代购！” 一群狐狸精激动得耳朵都冒出来了，纷纷凑过来。 “真的！不是村长骗人的？” “小兄弟啊！这个忙你必须帮！” “狐臭真的能根治吗？回来探亲的半妖们带回来的偏方根本没用！” “听说狐臭必须手术才能根治。青言，你是大学生，肯定会做手术吧？” “没错没错，水木大学的学生，这个小手术肯定会吧？” “我们狐狸啊，因为人类的信仰值和想象力，化形都很漂亮，就是这个臭腺实在是太难了。” …… “呵呵，谁说的狐狸化形都很漂亮。”一个女声冷笑道，“我们族不是狐狸吗？把我们开除狐狸籍贯了？” 青言身边已经竖起了一个由敖琅提供的金色透明罩子隔绝一群狐狸精的狐臭攻击，不然他已经被熏晕了。 -- 第9页 他透过金色罩子找到了人群中发声的大方脸眯眯眼女人：“藏、藏狐？” “嗯。”女人闷声道，“你是水木大学的大学生，会不会割双眼皮开眼角的小手术？” 青言：“……”谁告诉你们水木大学生就无所不能，什么都会！这要分专业的！整容手术我真的不会！ 青言用眼神向敖琅求助。 敖琅干咳了一声，道：“我也是水木的，青言会的我都会，要我帮你们摘除臭腺割双眼皮开眼角吗？” 众多狐狸精纷纷后退，露出惊恐的眼神。 “今天坐了一天飞机汽车，青言已经很累了。明天开村民大会，再向你们详细介绍。现在大家先散了。”敖琅开始赶人，并露出了金色竖瞳和金色龙角。 “唉，走就走，放什么龙威。” “你龙族你了不起啊，这么蛮横干什么！” “敖琅你这样就过分了，别施压啊。” “小言啊，明天见！” “青言，明天跟我讲外面的故事啊！敖琅从来不说外面的事！” …… 村民们横幅一收，一哄而散。 青言挠了挠头：“学长，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好？” 虽然他没有感觉到什么龙族的威压和气势，但他见这群村民惊慌的模样，大概学长真的用了什么手段？ “对妖族，要用妖的手段。”敖琅没有把金色竖瞳和金色龙角变回来，以免途中又遇到好奇的妖怪村村民拦路。 青言看着敖琅头上可爱的小角角，手指不由自主的动了动。 敖琅挑眉：“想摸？” 青言尴尬笑：“不、不想。”摸龙角该不会也是性骚扰吧？ 敖琅拿起青言的右手，放在自己额前龙角上：“想摸就摸，虽然不是你最喜欢的毛绒绒。”心里继续咕噜咕噜咕噜冒泡泡。 青言手指蹭了蹭敖琅的龙角。龙角带着温热的体温，表面带着凹凸不平的纹路，好似还有脉搏在微微颤抖似的。 “痒。”敖琅道。 青言连忙缩手，满脸通红。龙角有感觉？ 敖琅看出了青言的疑惑：“龙角当然有感觉。龙角是感觉器官，虽然坚硬，但触觉很敏感。” 青言双手微微颤抖。敏、敏感？！ “这下你知道为什么我让你别乱摸，乱摸是性骚扰了？”敖琅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青言点头如捣蒜。 了解了了解了，深刻了解了。四舍五入我刚才就是对学长性骚扰了……等等！ “学长，是你让我摸的，我不是性骚扰。”青言有点委屈。 “哦，我没说你对我性骚扰。”敖琅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 青言被敖琅脸上熟悉的坏笑吸引了视线。原来敖学长能笑出来？ 之前他见敖琅表情明显过于僵硬，以为那是敖琅妖力觉醒的后遗症。还是说，敖学长回到了妖怪村，灵子充足，控制妖力没那么辛苦了？ 第6章 青言正琢磨着，敖琅抓住青言的手：“天色太晚，我们直接回去。” “直接？”青言的话还没问完，就感觉身体一晃，好似有一股气流托住了自己。 “别怕，只是简单的浮空术。”敖琅道，“我不会飞太高。” 青言低头。的确没飞太高。准确来说，他的脚只离地不到半米。 他紧张的抓着敖琅的手，感觉自己嗖嗖嗖的往前飞，耳畔好似有风呼啸而过，却没有风吹到脸上，仿佛有个罩子把他和风隔绝开了似的。 在青言被敖琅拉着嗖嗖嗖往前飞的时候，路边村民不断对青言行注目礼，还有人嘴里兴奋大叫，好似在围观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 青言很是尴尬。作为妖怪村唯一一个人类，他估计很长时间都会被村民好奇围观。 “他们只是对外人很好奇，没有恶意。”敖琅道。 青言点头：“我知道。学长放心，我没事。” 这点围观不算什么，他虽然尴尬，但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敖琅侧头看了青言一眼。青言脸上除了些许尴尬，的确没有羞恼不安的神情。 以前青言和他一同出门吃饭，大声叫服务员都会不好意思。现在的青言，比以前从容太多。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青言注意到敖琅的视线。 “没什么。”敖琅轻轻摇头，“只是想，你比四年前成熟很多。” “都四年了。”青言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和以前肯定不一样。” 敖琅没说话。他竭力想忽视这四年和他青言之间的距离，但青言的改变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错过的时光。 半晌，敖琅才出声：“到了。” 青言身体一顿，脚终于挨到了地面。 他抬头一看，面前大门挂着“村委会”的牌匾，但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 不，不是一座，而是一片宫殿建筑群，仿佛一个大型寺庙或者道观似的。 “我和村长住这里，你以后也住这里。”敖琅道，“天色已晚，我先点灯。” 点灯？青言这才注意到，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他握着敖琅的手，居然完全忽视了周围环境变化。 青言回头，不远处看不清轮廓的房屋中透出点点灯光，但道路却是一片漆黑，半点光亮也无。 他又看向已经打开大门的“村委会”。那扇大门中黑黝黝一片，只看得清一片高低错落的大殿房顶轮廓在微弱的月光中若隐若现。 -- 第10页 青言心头一颤，不由自主生出几分恐惧之心。 他出生于城市，除了少数停电的时候，身边一直都被灯光环绕。从未见过这种山村黑暗的夜晚。 黑暗和未知是人类最原始的恐惧。大部分人在夜晚摸黑上厕所都会害怕，何况这还是充斥着未知的妖怪村。 敖琅在说点灯的时候，松开青言的手，打了个响指。 从门口两个灯笼开始，一点一点的火光从他们站立处依次蔓延，很快就点亮了整片建筑群。 但青言心中的恐惧并没有消失。 看着村委会走廊中那一盏盏点亮的灯笼，青言明明没有看过多少华国风的鬼片，但现在却感觉自己正身处鬼片之中，那些灯笼随风晃来晃去，似乎很快就会有一只鬼从阴影处蹿出来。 “青言……青言？小言！” “啊，学、学长什么事？”敖琅叫了好几声，青言才回过神。 “进屋了。”敖琅皱眉，“怎么了？” “没、没什么。”青言深呼吸几下，往敖琅身旁靠近了一步，从恐惧的脑补中脱离出来，“我只是现在才意识到，原来没有电的世界有点可怕。” 可怕？敖琅看了一眼被灯笼点亮的大殿，沉思了一会儿，露出意识到了什么的神情。 “别害怕，有我在，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敢进来。”敖琅道，“这里是禁地。就算是村民，也必须得到允许才能进入。” 青言点了一下头，心中却没有好受多少。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敢进来的意思不就是，妖怪村的确有“不干净的东西”？ 好吧，他在山林中见到的那些魑魅魍魉大概就算不干净的东西。虽然他能一拳打爆一个嘤嘤鬼，但就像是人能一拖鞋打死一只飞天蟑螂一样，该害怕还是会害怕。 敖琅带着青言走过挂满灯笼的走廊，走进一处雕花拱门的小院落。 青言进屋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小院落的园子。他听见潺潺水流声，还有风吹过树叶花草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是一个草木茂盛，还有活水流过的庭院。 夜色中，青言看不清庭院的全景，只觉得草木阴影中随时可能有东西蹿出来似的，脸色不由又苍白了几分。 敖琅好似没有发觉青言的不对劲，开始给青言介绍住宿条件。 除了不能使用电器之外，这里住宿条件不算差。比如卫生间中，不但有抽水马桶和自来水，甚至还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 “水龙头里流出来的都是可供直接饮用的天然泉水，热水也是达到饮用标准的天然温泉。”敖琅介绍道，“这里还有达不到饮用标准，但泡起来很舒适的硫磺温泉等功能性温泉，明天我再带你去看。你先洗澡，我去做饭。” 青言想帮忙，被敖琅不熟悉环境为由拒绝。 青言此时又累又冷，的确很想洗澡。但当他抱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才发现浴室用来照明的是玻璃罩子的防水灯笼。在烛火中洗澡，洗澡的地方还正对着倒映着烛光和人影的镜子…… 青言自言自语：“不害怕不害怕，有学长在，这里不会有脏东西……” 他一边低声嘀咕，一边飞快洗头搓澡。只七八分钟，青言顾不上擦干净头上和身上的水珠，把充当家居服的白T长裤往身上一套，护腕一戴，立刻冲出了浴室，正好撞见抱着一盆肉和菜准备进厨房的敖琅。 看见敖琅的那一刻，青言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敖琅看着青言头发还在滴水，身上衣服裤子也处于半湿状态，紧紧贴着青言的身体，勾勒出青言稍显瘦削的身体轮廓，不由皱眉：“把头发擦干，别感冒了。” “好。”青言讪笑道，他钻进浴室拿出一根干毛巾搭在头上，然后又飞速走到厨房门口，确保敖琅在他视线内之后，才开始擦头发。 敖琅回头看了青言一眼，青言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敖琅回头继续切肉，脸上也不由露出微笑。 【看着他因为恐惧而依赖你，是不是很高兴？】 敖琅脸上的微笑消失。 “学长，我帮你烧火！”青言见厨房里还是柴火灶，忙道。 “你刚洗完澡就要弄得一身灰吗？”敖琅一边往油锅里放切好的肉丝，一边道，“我用妖火做饭，不烧柴，你在旁边等着。今天晚上吃简单点，肉丝面可以吗？” “有肉就好。”自从开始干体力活之后，青言就馋肉，“明天我来做饭！我现在厨艺可好了！” “好。”敖琅刚放下的嘴角又不由上钩，脑袋里一直碎碎念的声音仿佛被什么屏蔽了一样，终于清静下来。 他又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青言一边粗暴的擦头发，一边探头探脑嗅来嗅去，像只嘴馋的小狗。 这又是他未曾见过的青言。但很可爱。 —— 敖琅给青言盛的一大碗面中，有半碗都是炒香了的肉丝，肉丝上还盖着两煎蛋，用料扎实无比，看得青言眉毛眼睛全弯了起来，就像是天空中那一轮弦月。 看着青言如此简单就忘记了恐惧，恢复了快乐，敖琅不由在心里嘀咕，现在的青言可真好养。 吃完饭之后，青言去厨房洗碗，敖琅则去浴室洗澡。 厨房和浴室只隔着一面墙，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感觉着吃饱后浑身充沛的力量，青言被独自留下的恐惧少了许多，甚至哼起了不着调的歌。 -- 第11页 敖琅关掉喷头，就听见青言的歌声，不由又露出微笑。 他手放在一张新毛巾上犹豫了几秒，移到旁边半湿的毛巾上，取下毛巾开始擦身体。 【……】虽然脑海的声音没说话，但敖琅感觉到一股复杂情绪蔓延心头。 敖琅默默把毛巾放了回去，取下了新毛巾。 【我不介意，你继续。】脑海中的声音沉默了许久，终于说话了。 我介意。敖琅心中默默道。 回妖怪村后灵子充足，他得找个时间加固封印，免得老被人视奸。 【……被自己视奸能叫视奸？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麻烦，该被封印的是你！】脑海中声音又在瞎逼逼，敖琅决定明天就加固封印。 敖琅走出浴室的时候，青言已经洗完澡，守在浴室门口了。 见到敖琅走出来时，青言脸上又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有灯笼，还是怕？”敖琅终于没再无视青言，戳穿了青言的心事。 青言继续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没出声。 “今天我把被子拿过来，暂时和你睡一张床。明天我再找人来做两张单人床。”敖琅装作平静道。 青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打地铺！” 打地铺？你难道不是该说你可以一个人睡吗？敖琅心道。 他想到曾经有一次，青言看完国产搞笑劣质鬼片，被吓得晚上非要挤他床上一起睡，连夜里上厕所都要把他摇醒陪着一起去。 看着青言在树林里那大杀八方的模样，他还以为青言已经不怕了。 第7章 青言乖乖躺在床一侧，都快掉下床了。 他现在脸烧得厉害。和敖琅一起躺在床上后，他才突然想起，他曾经向敖琅告白。 敖学长会不会认为他图谋不轨？ 敖学长同意和他一起睡，还说以后在房间里放两张床，应该不会这么想？ “睡不着？”敖琅的声音从青言背后响起。 青言立刻闭上眼装睡觉：“我睡着了！” “呵。”敖琅轻笑出声。虽然他并没有嘲讽的意思，但青言却感觉自己的智商被嘲讽了。 被人问是否睡着的时候回答“睡着了”，这种段子中才会发生的事，他居然做出来了！ “现在才九点多，你睡不着正常。”敖琅轻笑后，安抚道，“现在的年轻人，不到零点大概是不会睡觉。” “学长，你这样的语气，好像你不是年轻人似的。”青言小声道，“才九点？外面天黑得跟凌晨一两点了似的。” “隙村没有光污染，太阳下山之后，天空会一直这么黑。”敖琅道，“我以为你累得一沾枕头就能睡着。实在睡不着，要不要出门逛逛？” 青言摇头，摇完头后他想起这么黑，敖琅看不见他的动作，忙道：“明天再逛。我其实真的累了，正在酝酿睡意。” 青言没有说谎。今天他只走了一个小时的路，按理说不会削弱太多体力，但现在他手脚酸软，比搬了一天的砖还累。 敖琅坐起身，道：“你是不是今天第一次用异能，身体不舒服？转过来，让我看看。” 说完，卧室的灯好似被声控，灯罩中蜡烛无声自燃。 “虽然没有电，这里的人生活好似也很方便。”青言慢吞吞转身，小心翼翼深呼吸，想掩藏过快的心跳。 “不是所有人都能熟练运用妖力。大部分村民化形之后只是身体强壮一点，会运用一些和街上耍把戏的师傅差不多的小法术。他们日常生活过得和没有电的普通人差不多。”敖琅一边给青言介绍，一边用手搭上了青言的脉搏，“你睡觉还带护腕？” 青言把右手护腕扯下来，重新把右手递过去，让敖琅把脉：“习惯了，这样暖和。” 敖琅妖力从青言手腕经脉处探入，一股暖流从青言手腕处游走全身，让他身体微微发热。 青言松了一口气。现在全身都在发热，敖学长肯定不会注意到他在害羞了。 “果然身体过度疲劳。躺下，我帮你按摩。”敖琅皱眉道。 青言傻眼：“啊？！” 按摩？！按摩不就是在身上摸来摸去！！我觉得这不可以！！！ “不用了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了。”青言忙道。 “听话。”敖琅的语气有些严肃，“你现在身体就像是运动过度，如果不彻底放松，积年累月一定会出现暗伤。” 这不是要积年累月才会出现暗伤吗？我这才一天……青言虽然在心里辩驳，但身体却很顺从的躺平。 青言在心中哀叹。四年前的敖学长很温柔，很宠溺他。这样温柔的人，一旦用严肃正经的语气说话，平时作天作地的他立刻就会怂成一团。 现在的敖学长虽然随时都板着脸，但他还是能从敖学长没有语气的语气中听出哪句话是真正的严肃不容辩驳。 青言把脸埋在枕头上，试图把自己闷死。 “头侧向一边。”敖琅轻轻拍了拍青言的后脑勺，心跳不由自主加快。 他知道青言在害羞。 他其实真的只是单纯想给青言按摩，舒缓身体和精神的疲惫。但青言一害羞，好似他存了额外的心思，故意占人便宜似的。 【呵呵……】脑海里的声音刚发出一声嗤笑，就被敖琅一道法咒加固了封印，把剩下的话堵在了小黑屋中。 -- 第12页 等明天一定要加固封印。天天在我脑海里嘟嘟囔囔，好似我精神分裂似的。敖琅心道。 “放轻松。”敖琅按着青言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道，“我要用力了。” “嗯……”青言像被钓上岸的鲤鱼一样猛地蹦跶了一下，“嗷！！！！好痛！！！！轻点轻点！！！！” “轻点没效果。”敖琅板着脸，忍笑。 他真的没有任何额外的心思，因为他知道，一旦开始按摩，青言一定会痛得惨叫。无论是青言还是他，绝对什么额外的心思都没有了。 …… 按摩结束，青言像一条死鱼一样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敖琅帮青言掖好被角，声音很轻很温柔：“这下子能睡着了吧？” “嘤……”青言用一声假哭回答敖琅。 敖琅轻轻拍了一下青言裹着被子的身体，像对待小孩一样。 “能睡着了。学长晚安。”青言语气很沮丧。这和他想象中的摸来摸去的按摩完全不一样。虽然他并没有想过和敖琅“同居”的第一天就发生什么暧昧的事，但这差距也太大了。 “晚安。”敖琅道。 灯无声自灭，卧室中一切又重归黑暗。 青言闭上眼，听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本以为自己还会挣扎一会儿，没想到很快就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敖琅却一直睁着眼。 黑暗对他而言，完全没有任何阻碍。他的视野在黑暗中，如白昼一般清晰。所以青言的害羞，青言的沮丧，他都清楚的看在眼中。 他静静的看了青言的背影许久，待青言呼吸平缓之后，才伸出手，将青言连人带被子抱在怀中。 敖琅用脸轻轻蹭了蹭青言的头发，闻着青言和自己同样味道的发香，露出沉醉的神情。 小言又回到他怀中了，小言还喜欢着他，真好。 敖琅黑色的头发中出现一根又一根金丝，眼中瞳孔微缩成一条细缝，看向青言的眼神充满着痴迷和独占欲，好似盯着猎物的蛇似的。 大概封印泄露了吧，明天一定要加固封印。敖琅吻了吻青言的发顶，满足的想。 ———— 青言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身旁属于敖琅的被子已经叠成了豆腐块。 学长他至于吗……都四年了，学长还没改掉叠豆腐块被子的习惯吗？ 青言摸了摸脑袋，试图也叠一个豆腐块被子，然后他看着左边方方正正有棱有角的豆腐块被子，又看看右边圆滚滚圆柱形的被子，默默换衣服起床洗漱。 放弃。 天亮之后，青言就不害怕独自一人了。他慢慢悠悠洗漱完之后，就闻到厨房里飘来的奶香味。他站在厨房门口脑袋一探，看见敖琅正打开蒸笼，用筷子戳里面的小馒头。 “好香。学长从哪买的速冻小馒头？”青言好奇，“这附近有超市？” “自己做的。村子里没有超市。”敖琅把蒸笼盖子扣上，“再过几分钟馒头就好了。先把粥端出去。” 青言看见厨房里的清粥小菜馒头蛋饼，不由惊讶：“全是学长一个人做的？学长怎么不叫我起床帮你！” “又不费事。”敖琅道，“现在早晨八点左右，吃完饭我们出去逛逛。午饭在外面吃。” “现在才八点？我还以为我一觉睡到正午了。”青言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道，“没有手机，我都不知道时间。” 青言本来想买一块不需要电池的机械表。他想起要买表的时候，离出发只有三四天时间。网上的杂牌机械表要好几大百，如果出问题还没时间退换；去商场逛逛，可以多次使用的机械表更是动则四位数起。 青言舍得给帮助过他的人买四位数的礼物，但给自己买一块三四位数的表？算了算了，太奢侈。贫困村肯定不会人均机械表计时，他准备到了村子再做打算。 “在村子里，算时间都是看太阳。没有太阳的时候就凭感觉。妖怪对时间的感觉很敏锐。”敖琅道，“再忍忍，我会尽快把磁场问题解决。解决之前，你想知道时间就问我。” 青言使劲点头，嘴角控制不住上翘。以后想知道时间就问敖学长，这说明他会时时刻刻和敖学长在一起吧？ 只要习惯了妖怪村黑暗的夜晚，这里的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 青言这样天真的想法只持续了三天。 这三天，他把整个村子都逛遍了。妖怪村分“金木水火土”五个生产大队，每个生产大队的地形地貌和所生活的村民，都和生产大队名字属性相关。比如“水灵生产大队”，就仿佛威尼斯水城似的，房屋之间用水道相勾连，房屋一半在水上一半在水下，生产大队的村民们是以鲛人为主的各种水生妖怪。 只从风景上来说，这个村庄完全符合了文艺小清新们关于“质朴”“纯真”“自然和谐”的想象，仿佛让人穿越回古代似的。 而这些人的生活，也的确仿佛穿越回古代似的。 如敖琅之前所说，大部分妖怪所拥有的妖力仅仅够他们化形和使用一点小小的法术，这些法术并不能让他们的生活变得多便利。也就是说，他们也就是身体强壮一点的普通人，而且还以为自己妖怪的习性，生活很是有些不便利。 妖怪村已经竭力改善村民生活。现在村民们从传统的小木屋、小土屋、贝壳屋中搬出来，住上了冬暖夏凉的新式建筑材料的小楼房，再也不用一下雨就满屋子漏雨。旱厕土厕也改成了抽水马桶，并建立了沼气池。自来水也已经普及。 -- 第13页 但因为交通不便、物资匮乏的原因，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辛苦劳作仍旧只够温饱。若不是妖怪村灵气充足，几乎没有天灾，他们可能还会饿肚子。 “外界的优良农作物到了妖怪村，就会被灵子‘毒死’。本土的作物全是原生态，产量极低。”已经赶回村的白泽叹气，“妖怪村的村民能吃外界的食物，但食物运不进来，运进来他们也买不起。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把手中东西变成流通货币的手段。” “我们隙村是真的穷啊。你以为我们国家级贫困村的帽子是假的吗？”白泽一边说，一边抹眼泪，看上去伤心极了，“我们这的孩子，完成九年义务教育后就开始帮家里干活，惨，真是太惨了！” 青言看了一眼出行只坐头等舱的白村长，又看了一眼自驾车是四个圈的敖支书，心情复杂。 村民这么穷，你们却这么富，感觉你俩好像贪官啊…… 第8章 白泽和敖琅当然不是贪官。 能出村的人，和被困在妖怪村这一亩三分地的村民们，所拥有的机遇完全不一样。 这样一对比，被困在这小小的村庄内，一辈子都不能离开这里的村民们就显得更可怜了。青言叹气。 他感觉到了肩上担子的重量。这时候不是他恋爱脑的时候。他得尽快撸起袖子干活！ 青言决定先写一个SWOT分析。 SWOT分析法即优劣势分析法。通过对企业strengths（优势）、weaknesses（劣势）、opportunities（机会）、threats（威胁）的分析，寻找企业“能够做的”和“可能做的”之间有机组合。 在扶贫中，SWOT分析法是最常用的工具。 妖怪村的优势和机会很明显，妖怪村迥异于其他地方的风俗人情，村民们的勤劳聪慧，以及那些小法术，都可以为妖怪村的发展添砖加瓦。 妖怪村现在最大的劣势，就是基础设施薄弱。几乎所有扶贫手段，都必须等磁场稳定，能够通电通网通路之后，才能实现。 而妖怪村的威胁，主要来自于妖怪村本身的秘密。 青言拿着笔勾来勾去，他把笔一丢，使劲揉头发。他总觉得这其中少一条主要的线索，把所有项目串联起来。 “我了解的讯息还不够。”青言自言自语。他收起纸笔，找到正在布置研究室的敖琅，将自己分析出的内容递给敖琅，希望从敖琅那里得到启发。 敖琅翻了翻青言写的东西之后，问道：“如果电路和网络搭建起来之后，你要如何带领妖怪村扶贫致富？我们还是没有可往外卖的东西，也不能放太多人进来旅游。村民们不能出去打工，在妖怪村内开办工厂也不太可行。” “通网之后就简单了。”青言道，“我们可以网络直播啊。” “直播？”敖琅疑惑，“直播什么？” 青言好奇反问：“学长不上直播网站吗？” 敖琅摇头。他沉迷研究，不经常上网娱乐。 “现在全民直播很红火。什么直播做饭、直播干活、直播跳舞……只要有流量，就有打赏、有广告。虽然直播行业竞争很激烈，但我们村情况特殊，要在众多主播中脱颖而出很容易。”青言掰着手指头数。 “比如村民们的半妖形态，可以说是在cosplay。” “狐妖和花妖不但长得好看，还会跳舞。” “鲛人们甚至可以玩花样游泳。” “甚至我们可以申请个野外自然保护区，让大小熊猫们用原型吃播，观看人数绝对不会少。” “前期通过简单的直播，筛选出一批厉害的主播先富起来。之后先富带后富，培养其他幕后人员，组建主播团队，让不擅长上镜的村民也有工作。” “等有了知名度之后，咱们就可以拍网剧。网剧需要许多后台人员和群众演员，几乎可以惠及全村村民。” “我经过走访，发现很多村民们都有很高的传统文化天赋，比如绘画、对弈、音乐、话本。以后很多工作都能村民们自己完成，不用请外援。” “等咱们的网播网剧事业红火起来之后，隙村肯定也出名了。咱们在桥上设卡，网上限量卖票，限制人数进村游玩，既能进一步增加村子和外界的沟通，还能尽可能的保守妖怪村的秘密。” …… 青言将自己这几日设想的立足于妖怪村现状的扶贫计划一一道来。 敖琅仔细思索青言所说的话。他对网播行业不了解，但青言描述的情况似乎非常靠谱。以妖怪村的情况，隔着一层网络赚钱，的确是最安全的方式。而且，如果网播有了人气，也能解决他现在烦恼的一个问题。 “如果将来能拍网剧，多拍些和我们村妖怪相关的内容。”敖琅赞同了青言对未来的设想，“这样也能补充阵法所需要的信仰值能量。” “信仰值能量？”青言听见一个陌生的词。 敖琅向青言解释灵子研究所研制的稳定妖怪村磁场的机器的原理，什么量子物理什么灵能化学什么超维通讯…… 青言完全没听懂。 青言不好意思打断侃侃而谈的敖琅：“那个学长……原理就算了，直接说结果好吗？” 敖琅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青言。 青言理直气壮：“隔行如隔山，我听不懂才正常！” 敖琅曲起手指，轻轻敲了一下青言的额头，道：“好。我简单说。我曾经和你说过，隙村依托两界而生，村民都是经常出现在人界传说中的小妖怪。也就是说，要稳定隙村的现状和村民们的状态，需要加固人类对于妖怪村村民原型的印象。这就和传说中一些小神灵需要人类的信仰才能生存一样。” -- 第14页 “这个机器和阵法增加两界的联系，安抚混乱磁场，用的就是信仰的力量。”敖琅道，“文学娱乐作品中关于妖怪的创作，大多依托于海外文化。虽然近些年多了一些描绘传统妖怪的文娱作品，但多集中在《山海经》中的大妖怪和神兽，和村民没关系。” “我们需要类似于《聊斋志异》这种专门描述各种小妖怪的文学作品，来增加信仰能量。上面本来打算弄一个大型电视连续剧，但或许通过网络传播的方式，也能积攒不少能量。” 青言眉头紧皱。他好似抓到了什么灵感。 信仰值……信仰值……信仰值……对了！信仰值！他终于找到了串联所有计划的那条线！ 东敲一下西敲一下的零散计划是不能支撑一个村庄可持续扶贫致富的，必须要连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才能让妖怪村一直从中获利。 敖琅提起如何赚取信仰值之后，终于让青言找到了一条清晰的思路。 妖怪村的特色，不就是“妖怪村”吗！把整个妖怪村打造成一个“妖怪文化村”，无论是直播还是网剧，都围绕着这个主题来。将品牌打造出来之后，特产也有了——咱们可以卖特色工艺品和周边！ 至于妖怪村的秘密，他们越是高调的打造“妖怪文化村”，人们肯定就越不相信这里的村民是真妖怪！ 敖琅看着青言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好像是没有月亮的黑夜中一闪一闪的星星。 青言拿出纸笔，在纸上迅速写写画画，把之前零散的构想，全部勾连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妖怪村”打造计划。 敖琅手肘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倾向青言，靠着青言的肩膀，看着青言写计划书：“妖怪村……打造一个妖怪村？我们不就是……你的意思是，对外宣称我们是被人为打造的妖怪主题文化旅游村？” 青言使劲点头，笑容灿烂：“如何？这样既能利用我们最大的特色赚钱，还不会泄露秘密？” 敖琅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几下，然后点头：“可以。你好好写一个报告，我帮你交上去。” 青言放下笔，遗憾道：“其实除了网播，还有个方式可以迅速在年轻人中赚取信仰值，那就是游戏。现在手游|行业很红火，所需要的工作量也不大。比如现在二次元现象级游戏痒痒鼠，最初主创团队才九个人。以后咱们有钱了，可以委托别人开发游戏。” “手游？这个我们现在就可以做，不用委托别人开发。”敖琅道，“我跟你介绍的灵能机的工作原理和作用你是不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灵能机可以充当处理器和服务器，然后通过卫星将讯息传递在灵能研究所的超级计算机中，再分发到普通网络。” “国家新研发的游戏编辑器很智能，我一个人就能完成程序制作。至于图画、音乐、剧本，都可以委托村民制作。我炼制一个让他们直接将素材上传的灵器，代替手绘板等道具。” “以后工作量大了，可以对村民们进行培训。游戏编辑器这么智能，游戏开发最需要的只是创意、素材和剧本，其他工作经过短期培训就能上手。” 敖琅问道：“要做吗？网播需要全村通电通网之后才能进行。以现在灵能机收集的信仰值，除了能够进行数据处理和交换，还能提供一台电脑运行所需要的电量。我现在就可以工作。” 青言“唰”的一下站起来，扑上去抱住敖琅，激动道：“那还等什么！立刻开始工作啊！学长你不是说现在灵能机运转的最大问题就是信仰值不够？等手游开发之后，灵能机信仰值供能问题不就解决了吗！我们现在立刻召开村民大会！” 敖琅先僵硬了一下，然后伸手回抱住青言，轻轻拍了拍青言的背。 青言猛地把温柔抱着他的敖琅推开，卷起纸笔，转身往外跑：“我去告诉村长！” 敖琅茫然的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怀抱，无奈笑了一声。 青言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倒是和四年前完全没变。 第9章 白泽看到青言的计划书之后，十分兴奋的拉响了村委会大喇叭，通知村民开会时间。 青言好奇，喇叭没有电怎么响。 “那也是灵器。这个村就我和村长会炼器，能使用灵器。”敖琅为青言解惑。 青言想，这村子好似只有村长和敖琅符合传说中高大上妖怪的形象。 黄昏时，村民们干完一天活，拖家带口来村委会开会，听白泽说村子接下来的安排。他们听得一愣一愣，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满脸迷茫。 什么网络什么直播什么游戏什么网剧什么cosplay和周边，他们怎么听不太懂？ 白泽无奈，将喇叭交给青言：“你跟他们说。” 青言挠了挠头。您这么了解村民，您说的话他们都听不懂，我说就能听懂了？ 敖琅拍了拍青言的肩膀，把喇叭主动接过来：“我说，你补充。” 青言松了一口气。他虽然已经不怕生，但要面对台下乌压压闹哄哄的人群，他还是有点怵。 敖琅比白泽说话有条理多了。他先从打造妖怪主题文化村开始说起，告诉村民们这样做有什么好处；然后从信仰值说起，告诉村民们，现在要开始做手机游戏积攒信仰值，你们甭管什么是手机游戏，只要按照安排完成工作就行。等有了信仰值，灵能机正常运转，大家就能通电通网，到时候，村委会和青村官会给大家安排下一步工作。 -- 第15页 村民们纷纷点头。明白了明白了，虽然不知道那个什么手游和网播是什么，但咱们只要按照村委会工作来，就能通电通网。虽然不知道通电通网之后有什么好处，但回来的半妖们都说有电有网之后生活会非常便利舒适，好事！ 至于那个妖怪主题文化村，咱们自己就是妖怪，以前怎么着生活，现在就这么着生活，只是顶了个“人造”的皮，外界人就不知道咱们是真正的妖怪了。 青村官聪明啊！不愧是水木的大学生！ 村民们看向青言的眼神中除了看珍稀动物的好奇，多了几分打量和敬佩。 青村官才来村子几天，就拿出了在他们这群没上过大学的人听来，都十分靠谱的扶贫计划，比之前无头苍蝇似的扶贫半妖村官们不知道好到哪去了。这就是智商差距？ 青言也上台，详细解释了自己的计划，和第一阶段的工作。 村民们听说他们的工作也就是写写话本，画画图，再谱几首曲子唱几首歌，纷纷露出了“居然这么简单”的表情。 这样也能赚钱？ 虽然在他们断断续续的传承记忆中，好似古代的确能讲书、画图、唱歌赚钱，但那都得面对面给别人表演，如果不是名气特别大的人，赚的都是辛苦钱。 “放心，现在时代不同了。你们只要把成品做出来就能赚钱，不用一直画一直写一直唱。”青言把胸脯拍得啪嗒啪嗒响，一脸豪气冲天的模样，看上去特别令人信服。 青言这做派也是跟工友学的？敖琅嘴角微抽。 不过青言这副表情很对村民们的胃口，让他们很有安全感。这群人摩拳擦掌，一个个劲头十足，瞬间就信了青言画的大饼。 青言下台的时候，悄悄问敖琅道：“他们是不是太单纯了些？我喊几句口号他们就信了？” 敖琅捏住青言的腮帮子，扯。 青言想说的不是单纯，而是单蠢吧？在背后偷偷说人坏话，该打。 青言讨好笑。他就是活跃一下气氛。上台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下台之后，他才感受到紧张，背后都快被汗湿了。 敖琅松开青言的腮帮子，屈起手指敲了敲青言的额头：“村民们很支持你，好好干，别让他们失望。” “压力好大。”青言肩膀一下子垮了，“作为一个大学生村官，我本不应该承担这么多。” 敖琅失笑。 青言和敖琅介绍完打造妖怪主题文化村的事之后，白泽又上台，顺便选出了下一届村委领导班子。 村长和村支书的位置固定是白泽和敖琅的，不会变。村长即村委会主任，村支书即村党支部书记，敖琅还兼任了村委会副主任，而青言从编外的大学生村官，多了一个村党支部副书记的官职。有了这份官职，青言就能拿两份薪水。 “这样真的可以吗？”青言还没听说过大学生村官刚来村子几天就当选正式村官的。 “当然，这是村民选的。”白泽道，“咱们村除了已经离开村子的半妖，就只有我和敖琅是党员。一个党支部至少三个人，之前党支部就只挂了个名，你来了，才凑齐三个人。” “等咱们和外界恢复联系之后，党支部的事也得搞起来了。要发展党员、要搞党建，我年纪大了，可不想这么累。这些事本就该你们年轻人操心。” 青言默默看敖琅。没想到敖琅这个村支书，还是个光棍司令。 “今年我会推举几个人入党。”敖琅道，“现在村委会班子的几人还不错。可以发展入党。” 青言对村民不熟，自然是敖琅说什么是什么。他现在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对村民所掌握的技能和文化水平统计中。 为了合理安排村民的工作，青言觉得有必要了解村民们各自擅长的事。虽然白泽表示他对村民们十分了解，但青言还是认为，得面对面和村民谈一谈。 于是青言每次天一亮，就抱着小本子，挨家挨户找村民们聊天。村民们白天大多在外面干活，青言就蹲在田埂上陪他们聊天。 最开始敖琅还会陪着青言，很快青言就把敖琅赶回实验室干活，白泽笑眯眯的陪着青言到处乱跑。 青言白天在白泽的陪同下收集村民们的资料，晚上就点起蜡烛奋笔疾书，直到后半夜才匆匆洗个澡，倒头就睡。因为工作太忙太累，他居然忘记了怕黑怕鬼的事。 敖琅突然发现，他现在每日就只有吃早餐和睡觉的时候能和青言聊几句，平时完全不见青言的踪影。 “小言那孩子，还说喜欢你，我看他更喜欢工作。”白泽专门去嘲笑神情失落的敖琅。 敖琅瞥了白泽一眼，把自己关进实验室，也开始埋头工作，不问外事。 不就是工作狂，谁不会似的？ 在敖琅闹别扭一个星期之后，青言突然意识到，好似他已经很久没和敖琅见过面了。早晨他起床的时候敖琅已经去了实验室，晚上他睡觉的时候敖琅还没回来。实验室工作这么忙吗？ 青言仔细想想，灵能机那个大一台机器，就敖琅一个人维护，肯定事情很多。而且敖琅现在还要制作上传图画和音乐的配套灵器，之后还要设计游戏。庞大的工作量，压在敖琅一个人肩上，敖琅忙得脚不沾地十分正常。 青言很是心疼。他的计划是不是步子迈得太大了？是不是徐徐图之更好？ -- 第16页 “龙小子既然说能做到，那件事就肯定在他能力范围内，你别担心。”白泽心中忍笑。 看，这就是性格差异。龙小子见青言忙起来不理人就独自闹别扭，青言见龙小子忙得不见人影则开始心疼龙小子，这么一对比就可以看出，青言是个多么好多么温柔的孩子，而龙小子就是个胆小的幼稚鬼。 “不知道敖学长有没有好好吃饭。”青言还是很担心。他记得四年前敖琅每当忙起来的时候，都会废寝忘食，特别是快毕业的时候，敖琅还被人发现低血糖饿晕在实验室。 “这个倒是很有可能。现在资料收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整理工作只需要在家里做。我在龙小子的实验室多放一张桌子，你陪着他工作。”白泽笑眯眯道，“到了吃饭时间，你就把他拖出实验室。” “会不会打扰学长工作？”青言犹豫。 “怎么会？吃饱了养足精神，工作才有效率。”白泽继续笑眯眯道。 青言被白泽说动了。 于是敖琅故技重施把自己关进研究室的时候，发现实验室多了一张桌子。 “以后小言就在这里工作了。”白泽拍了拍敖琅的肩膀，“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好好加油。” 敖琅立刻明白了白泽的意图，黑着脸道：“多管闲事。” “哦哦哦哦，我多管闲事，那我现在就把桌子撤了，告诉小言，龙小子你不想和他一个办公室，不愿意和他一起工作，你说好不好啊？”白泽背着手，慢吞吞道。 敖琅：“……” 白泽吊着眉梢斜眼看着敖琅：“好不好啊？” 敖琅抿了一下嘴唇，闷声道：“不好。” “那你该对你的养父说什么？”白泽继续吊着眉梢斜眼看着敖琅。 敖琅沉默了半晌，才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谢谢。” “嘿，这不就对了。”白泽笑了，“你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越大越别扭，听你说一句心里话不容易。” 敖琅的脸更黑了。 第10章 青言搬进了敖琅的实验室，又开始了和敖琅朝夕相处的美好生活。 他写一会儿资料，偷偷抬头看敖琅一眼，然后一边偷着乐，一边继续工作。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能看见帅气加倍的敖琅，青言感觉手里繁杂的资料整理工作都不麻烦了。 青言偷看敖琅的时候，敖琅也在偷看青言。他的五感比青言敏锐多了，偷看手段也比青言高多了。每次青言看他的时候，他都能适时的“逮住”青言，然后反偷看。 白泽来实验室“监督”过几次他们俩的工作，见两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那偷偷摸摸甜甜蜜蜜的样子，牙都要酸掉了。 这俩破孩子，都甜腻成这样了还纠结什么，不如直接扯证去！ 白泽不是不明白他们俩的顾虑。青言被拒绝过一次，胆子自然不可能大得起来；敖琅虽然不在乎什么人妖殊途，但他灵魂还分裂着，一时半会儿不太敢挑明对青言的感情。 只是白泽不明白，这两人没挑明感情气氛都比普通情侣黏糊，这互相隐瞒还有什么意义？ 算了，年轻人的事，他们自己解决。自己这个半只脚踏入土里的老人家不想操心。 妖怪村的村民们并非长生不老。他们生百年，睡百年，然后化作魂灵进入五灵殿。想要孩子的村民们向五灵殿祈祷，魂灵作为新生儿重新回到世间。 新生儿只有少数魂灵强大者拥有少许传承记忆，但传承记忆无关人格，只是在成年之后多一些以第三人称观看的记忆片段，记忆片段多是以最初诞生缘由为主。也就是说，百年之后，村民们算是已经死亡，之后的新生便是轮回投胎了。 白泽和他们不太一样，但在此界寿命也只有百年。百年后，他这一抹魂灵回归灵界，会有新的白泽魂灵降临此世，成为新村长。所以他现在的确是一个寿命过半的老人家。 白泽背着手叹气。敖琅这小子，真不给老人家省心。 ———— 敖琅并不知道白泽的哀叹，知道了肯定会说白泽想太多。 他不会因为自己灵魂分裂而故意不理睬青言。无论是自我封印，还是自我隔绝，敖琅都是为了不让青言受伤。但现在青言的未来已经确定和妖怪村无法分割，他绝对不会离开青言。至于灵魂分裂，他一定会找到办法克服这个问题。大不了一直封印下去。 敖琅没有挑明感情，只是担忧青言爱着的是四年前那个开朗的自己。这四年，他的性格大变，或许已经变成了青言的讨厌的模样。他需要和青言多相处一段时间，让青言看清现在的自己。 青言也变化了不少。但和变得无趣的他相比，青言就像是一块宝石原石被苦难雕琢磨砺，绽放出比世界上所有珍宝都要璀璨的光辉，让他更加自卑。 连妖力都无法控制，要靠着封印保持自我的自己，比起青言，简直就是一块丑陋没用的破石头。 只是再不安，看见青言，敖琅就会忘记所有灰暗的情绪，满心满眼都是青言的模样。他失去了四年颜色的世界，又重新拥有了鲜活的色彩。 “学长？”青言统计完金灵生产大队的村民资料之后，发现敖琅正看着他发呆。 敖琅回过神，道：“刚看你在捶肩膀，肩膀难受？” 青言又捶了两下自己肩膀：“伏案工作久了，肩膀是有点难受。” -- 第17页 敖琅走到青言背后，轻轻替青言捏肩膀：“你刚来村里的时候，我说教你使用异能。之后工作太忙，忘记了这件事。现在事情暂且告一段落，剩下的工作都是水磨工夫，急不得。要不要开始训练了？顺便锻炼一下身体。” “好。”资料整理得差不多，手游雏形青言也已经策划完毕。之后的工作，要等村民们把人设图和剧本搞定，才能继续进行。青言现在的确没太多事可做。 白泽村长悄悄对他说，他的异能能安抚敖学长的精神和妖力，他的确得快点熟练掌握异能，才能帮上敖学长的忙。 “异能要怎么训练？”青言有点激动。异能培训啊，一听就很有意思。 敖琅看着青言一脸兴奋的模样，微笑。 青言也就高兴这一刻了，异能训练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 很快，青言就意识到这一点。 他看着面前一大堆书籍发呆：“这是什么？” “灵界小学课本。”敖琅爱怜道，“我和村长轮流帮你补课。你不用学太多，拥有小学学力就够用了。” 青言目瞪口呆：“灵界还要上学？！” “当然。”敖琅翻开语文课本，“首先，我们要认识灵界的文字。” 灵界文字能调动灵子，灵界数学能计算灵子调动数量，两者组合，就能运用最基本的灵术。最基本的灵术，在这个世界称之为异能。 凭本能战斗？对不起，这是哪年老黄历？你生活在万年前吗？ 青言一脸生无可恋。虽然他是学霸，并不讨厌学习，但这和他想象中的异能训练根本不一样！他看着面前的《十年小升初八年模拟》，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 还好，异能学习除了文化课之外，体育课还是比较符合青言的想象。在静坐中体会入定的感觉；在蹦极等极限运动中锻炼自己的胆魄；在瀑布下打拳压榨自己的体力极限…… “我还是回去做题吧。”青言突然觉得，做题是那么香，他爱做题。 敖琅抱住遭受了一天“虐待”，浑身软绵绵，连手指头都动不了的青言，怜爱的揉了揉青言的头发：“辛苦了。” 青言把头埋在敖琅怀里，像小动物一样呜咽了一声。 第二天，青言继续生龙活虎的找虐，头一天说要偷懒的话好似全然忘在了脑后。 抱怨归抱怨，该学习就得学习，该锻炼就得锻炼。这点自制力都没有，他能（划掉）追到敖学长（划掉）考上水木吗？ 亮银枪抱着手臂，看着小瀑布下的青年，回头对敖琅道：“你师弟真的不是哪个灵界正统玄门弟子？” 敖琅嘴角忍不住上翘：“他是不是此界人，你还看不出来？” “真看不出来。”亮银枪实现回到青言身上。 只短短月余，青言从刚进小瀑布就被水冲走，到现在已经能在瀑布下慢吞吞打拳了。 灵子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层看似脆弱但却刚性十足的薄膜，卸掉了大部分水流的力量。青言一边像个老人家晨练一样慢吞吞打拳，一边呼吸吐纳，让灵子在身体内形成循环。在灵子循环的时候，青言的精神力也在一分一毫的壮大。 “你自己都可以教，为何寻我当他师父？”亮银枪不解道。 “我下不去手。”敖琅道，“而且他崇拜赵云。” 亮银枪愣了一下，莞尔道：“原来如此。” 他继续好奇的打量自己这个便宜徒弟。 金灵生产大队的村民是以武器器灵为主的各种金属器灵。器灵依托人类信仰而生，历史中并不一定真实存在。即使存在，他们也与在博物馆中陈放着的“本体”也毫无关系。 亮银枪为《三国演义》中作者杜撰的赵云的武器。不过在《三国演义》中，赵云的枪也并无名字，到了袁阔成先生的评书《三国演义》中，“亮银枪”才第一次出现，之后影视剧多采用“亮银枪”这个名字，民间便公认“亮银枪”为赵云武器。 亮银枪上次沉睡的时候名字还是“赵云的银枪”，这一世才有了“亮银枪”的名字，如今他不过三十来岁。 青言现在才开始练武，且练武目的只在这个武道不兴的世界求个自保，找亮银枪这等“历史传说”中有名的武将兵器教他，是暴殄天物。 但敖琅自舍不得对青言下重手，只能让别人教。 “虽然二十四岁才学武，但他有这等资质，将主人的枪法传给他，主人也会高兴。”亮银枪越看青言越喜欢，青言眉眼中，有几分和他主人相似的气质，“我再传他一手拳法和腿法，以在外界防身之用。我记得外界不准械斗？” “麻烦你了。”敖琅见亮银枪对青言印象不错，松了口气。 这等有名武将的兵器器灵，自身也带着其主人的傲气。若不是他们看得上的人，就算有自己和村长开口，也别想让他们有好脸色。 第11章 《三国演义》中，赵云使枪的时候“若舞梨花”“如飘瑞雪”。青言拿着一杆银枪，那挥舞的轨迹却像是一条银色的毛毛虫爬呀爬，那叫一个虚浮无力。 亮银枪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青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继续练习枪术的基本动作。亮银枪站在青言身后，手把手纠正青言，动作亲昵极了。 “啪！”敖琅低头看着自己无意间掰下来的树枝，默默将树枝扔到了地上。 -- 第18页 “你在生什么气？”白泽似笑非笑。 “没生气。”敖琅面无表情道，“你很闲？” “不闲。小言要学武，他的工作我分摊了大半。”白泽捶着自己的肩膀，“我这老胳膊老腿啊，很久没这么累过了。” 敖琅没说话，继续盯着青言和亮银枪。 青言刚刚做的动作做得很标准，崇尚鼓励教育的亮银枪摸了摸青言的脑袋，毫不吝啬夸奖的语言。青言被夸得直笑，露出两排洁白闪亮的牙齿，看上去傻乎乎的。 “停停停，你想让所有村民都知道你是个醋坛子吗？”白泽拍了一下敖琅的肩膀，中断敖琅无意识的威压释放，“龙崽子啊，一生气就放龙威这个坏习惯你得改，脾气别这么暴躁。” 敖琅再次强调：“我没生气。” 白泽斜眼瞟：“是是是，你只是打翻了醋坛子。既然这么酸，你自己教啊。” 敖琅犹豫。虽然他对青言下不了重手，但这个世界又不危险，教导时放点水似乎也没什么关系？他就不该另外给青言找师父。 但现在该用什么借口赶走亮银枪？ 教就教，你笑什么笑？摸什么摸？板着脸严肃一点！ “算了，我看你教不了。”白泽叹气，“走，跟我去工作。别杵在这里干扰小言学习。” 白泽力气不小，敖琅被他拉得一个踉跄。离开之前，敖琅回头看了一眼，青言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事，正仰起脸一脸倾慕的对亮银枪说着什么。 咕噜咕噜咕噜……敖琅心中的泥鳅小龙正在柠檬水中狂吐泡泡。 “学长五岁就开始学武，八岁就能使一手好枪了吗？！”青言眼睛里倾慕的星星都快蹦出来了，“学长好厉害！他从来没和我说这些！” “外界禁止以武犯禁，他学那些用不上，自然不会和你说。如果你受了欺负，就能看见他多能打了。”亮银枪开玩笑道。 他比敖琅大不了几岁，算是敖琅童年玩伴，对敖琅挺熟悉。虽然敖琅离开村子之后，和大家生疏不少，但亮银枪和他主人一样心细如发，一眼就看出了敖琅对青言的感情，不由老妈子心态发作，多和青言聊了一些敖琅的过往。 青言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完全没办法把以前开朗儒雅的学长，和打架斗殴联系起来。他们水木又不是什么三流大学，就算同学之间互相看不顺眼，顶多投毒…… 咳咳，感谢上天让他和学长成为室友。 “离开村子之后，他也没荒废武艺，他不教你是因为下不去手。”亮银枪继续在青言面前说敖琅“坏话”，“练武得吃苦，你蹲马步晃一下他可能都会心疼得让你别学了，教不好你。” 青言心中涌出一丝羞涩。在外人看来，学长对他这么宠溺吗？ “不至于，学长教我做题的时候可从不留情。”青言虽然嘴硬，嘴角却疯狂上翘，恨不得在脸上写明了“没错，学长就是这么宠我”。 亮银枪笑着摇摇头。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明明两情相悦，不知道怎么着就是不戳穿最后一层窗户纸。这或许是外界年轻人谈恋爱的方式？真麻烦。但看敖琅和青言似乎乐在其中的模样，亮银枪体贴的没有继续替他们挑明。 有了敖琅当聊天话题之后，青言和亮银枪之间的友谊一日千里，很快青言就被亮银枪带进了器灵圈子，和一群兵器互相拼酒称兄道弟。 今天敖琅又独自一人吃晚饭，心情差到直接变成了妖族形象。 满身酒气的青言一回来，指着形象大变的敖琅手指抖啊抖：“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和学长房间里！” 敖琅瞥。 青言仔细打量着敖琅的脸，不确定道：“学长？学长你怎么变这样了？出去做了个头发？还是挑染？这么潮！” “不但挑染，还接发了。”酒壮人胆，青言不但没有被敖琅霸气十足的眼神吓到，还伸手去摸敖琅披散着的长发，“嗝！” 敖琅被青言的酒气喷了一脸。 他把快窝到自己怀里的青言抱好，严肃道：“没挑染，没接发。这是我的原型。” “原型？学长的原型不是龙吗？”酒真的非常壮人胆，青言坐在敖琅的大腿上，不但没有不好意思，还伸手去戳敖琅的龙角，完全忘记了之前和敖琅关于“性骚扰”的讨论。 敖琅满心的怨愤都被撒娇的青言给弄没了，他结着冰霜的眉眼如同遇到了春日的暖阳，渐渐化成了一汪春水，衬得他锐利的剑眉星目都柔和了几分。 “这是我化成人形之后的原型。”敖琅的龙角被青言戳得麻痒难耐，下腹都窜出了火苗，不得不把青言作怪的手拿下来。 青言顺势和敖琅十指相扣，然后傻乎乎的笑：“学长真好看。原来好看，现在也好看。如果笑一笑就更好看。” 敖琅心头一冷。 他就知道，青言不喜欢他现在的面瘫脸。 “怎么喝这么多酒？”敖琅转移话题。 青言打了个哈欠，靠在敖琅肩头半眯着眼道：“村民对我有隔阂。” “嗯？”敖琅低头，看着青言被酒气晕染，透出不正常红晕的脸颊，神情专注。 “器灵们拥有的传承记忆中有许多和人类相处的片段，他们对人类最为友好，言行举止也最像人类。”青言又打了个哈欠，像撒娇的小动物一样，在敖琅颈间蹭了蹭，“特别是武器器灵，多和原主人一样，有着武将豪爽的性格。只要和他们喝上几场，就能和他们称兄道弟。” -- 第19页 “虽然不至于真的成为他们的兄弟，但消弭彼此隔阂，让他们像看待村民一样看待我，肯定没问题。” “这就是酒桌文化。”青言略有些得意，“学长，我已经打入他们的圈子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敖琅沉默了一会儿，把青言又抱紧了一些，心疼道：“又是向工友学的？” “是徐头教我的宝贵人生经验。”青言声音越来越低，“徐头就是介绍我去搬砖的包工头，是个大好人。” 敖琅听着青言的呼吸声越来越缓慢，枕在他肩膀上的重量一沉。 青言已经睡了过去。 “辛苦了。”半晌，敖琅眉头微微皱起，露出一丝苦笑。 是他做的还不够，远远不够。 这些事本来该是他和村长来解决，但他们已经习惯村民与外界人若隐若离的相处，一时半会儿当局者迷，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但青言很敏感。他感觉到了村民对他的疏离。 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遇到一群陌生的妖怪，除了自己，青言连个能聊天的朋友都没有，还与外界断绝了所有联系。青言心里有多难受多寂寞，他怎么能忽视这一点？ 青言从没有向他抱怨过，而是积极主动的自己解决问题。他却在一旁干吃青言新朋友的醋。 真可笑。 “对不起。”敖琅在青言嘴唇上轻啄。 ———— 第二天起床时，青言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陷入沉思。 昨晚没喝断片，青言清楚记得自己团敖琅身上又蹭又摸，还抱怨村民对他不够友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最后睡过去了。 他嗅了嗅身上。没有酒气，只有好闻的加了精油的肥皂味。 好了，那么问题来了，谁帮他洗了澡，谁帮他换的衣服？ 是白泽村长吧？肯定是白泽村长吧？ 青言小心翼翼摸了摸自己的菊花。不疼不肿，一点问题都没有。 啊呸！青言你个色胚想什么呢！就算是敖学长帮你洗澡换衣服！也不会对你的菊花怎么样！你还要不要脸！ “怎么了？”敖琅进屋叫青言吃早饭时，见青言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羞愧一会儿咬牙切齿，跟打翻了调色盘似的，分外精彩。 “没、没什么。昨天麻烦学长了。”青言胀红着脸道。 “想和村民们好好相处，不一定用喝酒的方式。”敖琅语气平静温和，让青言心里更加羞愧。 你居然YY敖学长对你做了什么！青言啊青言，你怎么能如此龌蹉！ “嗯，嗯。”青言羞窘得被子下的脚指头都抠紧了。 “小酌怡情，醉酒伤身。他们是器灵不担心这个，你是人类，要注意身体。”敖琅继续语重心长道，“今天我没什么工作，你也向亮银请假一天。我们去村小学逛逛。” “村小学？”青言眼睛陡然一亮，“熊猫宝宝？！” 敖琅：“……”除了这个，你的小脑袋瓜里还能不能想点别的？ 第12章 青言出门之前，又被敖琅捏了脸。 去村小学的时候，青言捂着腮帮子，看向敖琅的眼神，很是有些怨念。 虽然捏脸不疼，但被学长当做小孩子，他觉得有些丢脸。 敖琅道：“等你去骚扰孩子们，那才叫丢脸。” 青言怂兮兮道：“学长，你会读心术？” 敖琅瞥了青言一眼：“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还需要读心术？” 青言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学长是骗他吧？ “学长，你肯定会读心术。用读心术不道德，侵犯人的隐私。”青言严肃道。 敖琅又瞥了青言一眼，不想和蠢兮兮的学弟说话。 青言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我知道学长是为了我好，我虽然喜欢毛绒绒，但绝对很有自制力，不会去乱撸别人家小孩。学长学长，跟我介绍一下村小学的事。妖怪村的小学和外面小学教导的内容是一样的吗？” 看见青言故意做出的谄媚笑容，敖琅心气顺了大半：“小学课程差不多。初中课程不相同。” “村里的孩子在两三岁时先学灵界文字，七岁时上小学，学习人间界的文字和数学。初中三年除了人间常规课程之外，灵界文字、术法是选修课……”敖琅介绍完村小学的情况后，两人刚好走到村小学门前。 村小学中孩子不多，每个年级都只有一个班。敖琅带青言去了一年级：“一年级的老师今日病了，你来代课。” 青言脚步一顿，惊讶的瞪圆眼睛：“我来代课？” 敖琅点头。 今日本该他来代课。昨晚他听完抱怨之后，认为这正是一个好机会。 村民们都很宠自家孩子。妖怪村的孩子们大多心思比外界小孩单纯许多，以青言本人亲和力，和能安抚精神的异能，一定能获得孩子们的好感。等孩子们回家对父母多说说青言的好话，村民们对青言的态度一定会改变。 今天先尝试一下，如果效果好，他准备在村小学开设一堂计算机课，他和青言担任任课老师。 以后村民会用网络与外界恢复联系，教导如何上网，从娃娃抓起，理由光明正大。 青言想了想，小声问道：“学长，你是不是想让我走孩子王路线，消除和村民们的隔阂？” -- 第20页 敖琅轻笑道：“不傻。” 青言摩拳擦掌，一脸跃跃欲试，看得敖琅十分担心。青言不会因为干劲太足，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把事情搞砸吧？ 还好青言在正事上十分靠谱。他比敖琅想象中更适合小学教师这个工作——不，敖琅看着围着青言“老师老师”叫，有的已经变回原形往青言怀里蹭的幼崽们，心塞。 青言适合的根本不是小学教师的工作，他明明适合更适合当幼儿园老师！ 青言一边美滋滋的被幼崽们围攻，一边心虚的对敖琅道：“学长，我只摸了头！我很有自制力！” 嗯，你只揉脑袋、摸耳朵、捏爪爪、挠下巴，你很有自制力，没有撸遍小崽子们的全身。敖琅面色不悦。青言讪讪收回捏爪爪的手，清了清嗓子，继续讲课。 当了几年家教，什么样的熊孩子青言没见过？给一群乖巧单纯，会用星星眼看着你，不断说着“老师好厉害”的乖小孩上课，这根本就不是工作，而是享受！青言感觉自己工作和训练的疲劳一扫而空！ 敖琅嘴角抽了抽，默默坐在一旁看着青言和孩子们互动。 青言看了一眼被冷落的敖琅，笑着把一个毛绒团子塞进敖琅手中：“学长别躲懒，配合我一起上课。” 被青言塞到敖琅怀里的小熊猫崽子，愣愣的看着一脸严肃的敖琅，默默把自己毛绒绒的大尾巴递了过去：“叔叔捏尾巴，老师说捏了尾巴就不难过。” “我不难过。”敖琅摸了摸小熊猫崽子毛绒绒的大尾巴，然后瞪了青言一眼，“不要教孩子说奇怪的话！” 青言表面上说着“好好好”，心里想，学长你不也没少摸。 双标！ 敖琅仍旧一眼就看出了青言心里在想什么，不由心塞。他果然还是不能躲到一旁任由青言发挥，不然不知道青言还会做什么。 ———— 一天之后，敖琅累得不想说话，青言却兴致高昂，甚至可以再去和器灵们拼一场酒。 敖琅忍无可忍，一只手把青言按在怀里，另一只手握成拳，在青言头顶使劲碾来碾去：“你再说一遍？拼什么？” “我错了学长，我只是开个玩笑。痛痛痛……”青言连忙求饶。 “哼。”敖琅冷哼了一声，“以后每天中午去学校代一节课。” “遵命！”青言立刻原地复活，看得敖琅有些心塞。 工作和训练已经占据了青言太多精力，再加上这群孩子，青言放在他身上的精力顾及会越来越少。 这么一想，敖琅手臂就不由收紧了一些。 “学长！你想把我从中间折断吗？”青言立刻呼痛。 敖琅立刻回过神，连忙松手，后退几步道：“对不起，我……” 他按着自己的额角，感觉头有点晕。 “学长？怎么了？不舒服？”青言连忙上前。 敖琅又退后几步，和青言拉开距离：“我没事，对不起，很疼吗？” 青言停下脚步：“学长，我刚开玩笑的。我又不是陶瓷娃娃，怎么可能抱一下就折断。” 敖琅苦笑：“让我冷静一下，抱歉。” 青言焦急的皱眉：“学长，你是妖力不稳了吗？我的异能有安抚妖力的作用……” “别过来！”敖琅提高了声音。他见青言吓到的样子，喘了几口气道，“乖，去找村长回来，我先回家躺一会儿。” 敖琅说完之后，身体竟然像被打碎的镜子一样，裂成了细小的碎片，碎片又崩裂成更小的光尘，在青言面前消散。 青言惊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哎？敖支书怎么用瞬移法术了？好吓人！”旁边用原型穿着衣服，人立而起，扛着锄头的大熊猫妖抖了抖自己圆圆的耳朵，抱怨道，“村长说了好多次别用瞬移法术，会吓到村里的小孩子。” “瞬、瞬移？”青言茫然。 “对啊。这个瞬移啊，很不舒服，用了之后跟严重晕车似的。”大熊猫妖顿了顿，黑眼圈里的豆豆眼眨了眨，“什么是晕车？” 青言：“……” 青言默默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大兄弟，你知道村长在哪吗？” “这个时候，村长肯定在村委会啊。”大熊猫妖抬爪挠了挠耳朵。 村委会？敖学长回去后不正好村长在家吗？难道敖学长说的“回去躺着”不是指回村委会的家里躺着？ “知道了，谢谢！”青言压抑着心中的不安，朝着村委会跑去。 白泽此时正在村长办公室，和村妇女主任聊推广卫生巾的事。 现在村里女性们还用布做卫生带，既不方便也不卫生。等磁场稳定，大车能进村之后，妇女主任准备立刻推广更加方便卫生的卫生巾和卫生棉。现在，他们正在商量宣传方案和宣传经费的事。 “村长！”青言冲进门，气喘吁吁道，“学长、学长他……” “龙崽子他怎么了？”白泽站起来，扶住青言道，“气喘匀了再说。” “学长他突然妖力不稳，让我来找你。”青言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 “妖力不稳？”白泽皱起眉头，走出门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怎么提前妖力暴走了？今天虽然是新月之夜，还没到子时呢！” “暴走？新月之夜？”青言紧张道，“什么意思？” -- 第21页 “新月之夜就是没有月亮的晚上。到了新月之夜的子时，龙小子的封……的妖力会很不稳定。不过你不用担心，他只需要在有安神法阵的房间里睡一晚上，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了。”白泽露出安抚的微笑，想让青言安心，“我这就去看看他，小言你回家等着。” “我可以一起去吗？”青言忙道，“我的异能不是能安抚妖力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白泽拍了拍青言的肩膀：“你现在还不能熟练运用异能，暂时帮不上忙。我得赶快去加固法阵了，今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哦，对了，红梅，推广卫生巾的事，你和青言说说。青言比我更熟悉，让青言给你定个宣传方案。”白泽转头对旁边膀大腰圆的妇女主任道。 “好。”虽然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但真的是红梅花妖的妇女主任点头道。 “我先走了。”说完，白泽脚底生出一团云雾，托着他飞了出去，看上去好似老神仙一样，留下青言和妇女主任面面相觑。 “那个小言啊，你给婶婶介绍一下卫生巾的种类，我好给村里的女娃娃们宣传。”妇女主任抓着青言的胳膊道，“那个日用夜用怎么区分？棉质的无纺布的有什么区别？还有加各种草药精油的有什么好处？” 青言被问号砸了满头包。 我哪知道啊？！！！ 第13章 青言被红梅婶婶缠住时，白泽脚踩着云气在天空中拐了个弯，偷偷回到了村委会。 村委会所在的五灵殿虽然名字是“五灵”，其实除了生活区和办公区之外，主体有六座宫殿式建筑。 五灵殿总体方位坐南朝北，分别供奉着青龙、玄武、白虎、麒麟、朱雀五方守护神兽的小殿呈五芒星分布，中间正殿则供奉着一尊金龙和一尊白泽神像。 白泽一溜烟的飞进正殿，踢了一脚白泽神像的蹄子，“哐当”一声，白泽肚子下的地面开了个小门，露出往下走的楼梯。 白泽进入楼梯后，又是“哐当”一声，小门关闭，地面光滑如初。从外面看，完全看不出那里有一个暗道入口。 白泽踩着云雾飘到楼梯最下端，敖琅已经给自己绑上了手铐脚铐，盘腿坐在白玉床上啃桃子。 白泽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我还以为你要妖力爆体死掉了！结果你还在这里施施然的啃桃子！你知道小言吓得脸都白了吗！” 敖琅瞥了白泽一眼：“本体意识已晕厥，你说话他听不见。” 白泽：“……” 白泽倒退了一步，忙跑去法阵五个角灵石处加固了法阵之后，才坐在法阵外的椅子上道：“你是被封印的人格？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以前你出来的时候不都是一副暴躁得听不懂人话的模样？” 敖琅手中燃起妖火，桃子核被烧成了灰烬，风一吹，掉的满床都是。 白泽：“……龙小子被封印的本性中还有不爱干净这一条？” 敖琅默默把白玉床拍干净。 白泽失笑，严肃的表情放松了一些：“我还是第一次和你正常交流。你不暴走的时候，性格和龙小子没多少差别啊。” 敖琅掏出手绢擦了擦手：“我是被他封印的黑暗面，不是第二人格，更不是疯子，我本来就很正常。” “以前新月之夜，在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这之间的两个小时中，你总是现出原形在镇压法阵中横冲直撞，那样子可一点都不正常。”白泽吐槽，“今儿个怎么这么老实？” 敖琅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 白泽道：“因为小言在上面？” 敖琅点头。 白泽拍了拍胸口：“小言和你重逢没多久，你的暴虐情绪就被压制住了？这么好使？早知道如此，你何苦和他分离那么多年？” 敖琅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幅度。他翻身合衣躺在白玉床上，背对着白泽：“总之今天我不闹了，你别在那盯着我。有人盯着我睡不着。” 白泽没好气道：“以前我每个月都守你一整宿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睡不着？” 不过白泽也明白，以前一到新月之夜的子时，敖琅就会暴走到精疲力尽遍体鳞伤，倒头就昏厥过去，没有什么睡得着睡不着一说。 敖琅这次如此乖巧，白泽有心让敖琅这次新月之夜过得舒服一点。他回房间抱来被褥枕头，还有许多零食干粮水果等，从法阵外丢给敖琅：“我在门外守着你，关上门你看不见我，这样总能睡着了吧？” 敖琅拆开一袋牛肉干，闷声道：“谢谢。” 白泽笑了。都会对他道谢了，这次龙崽子果然精神很稳定。再让龙崽子和小言相处几个月，说不定这镇压房间都用不上了。 白泽关上门，躺门外的小床上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他情绪这么稳定，为什么封印会提前破碎？” 白泽苦思冥想找不到理由，决定先将这个疑惑压下。等明天敖琅本体意识苏醒，问敖琅本人就知道了。 门内，举止正常的敖琅吃完一袋牛肉干之后，擦了擦手，从白玉床上走下来，镣铐从他四肢掉落。他活动了一下身体：“这次不用破坏法阵的原因，的确是因为小言就在上面。” 他手指在虚空中比划了一下，一道流水凭空出现，顺着镇压法阵缓缓流动，像蛇一样和法阵的灵力线条纠缠在一起。法阵灵力线条微微变形，原本完美无缝的结界罩子出现了些许扭曲。 -- 第22页 “慢慢来，不急，夜还很长。”敖琅身体被一层黑雾笼罩，黑雾散开之后，他一头黑色短发变成了金色中夹杂着黑色发丝的及腰长发，被镶嵌着红宝石的金色圆环在身后束成低马尾；身上衬衫长裤换成了暗金色的修身窄袖长袍，脚上的皮鞋也变成了有着繁复花纹的长靴。 他在法阵中来回踱步，长靴在地面上踏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每一次声响，法阵就轻轻震荡一次。 白泽就在房间门外，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也没有感觉到法阵任何异动。 房间墙上蒙着一层薄薄水雾，好似一层薄纱，将整个房间包裹起来，隔绝了所有声响和法力波动。 ———— 青言说得口干舌燥，终于让红梅婶婶明白水木大学的高材生也搞不清卫生巾和卫生棉的分类。青言保证，等电力和网络畅通，他一定会查询相关资料，做出一份完美的女性卫生用品推广宣传方案之后，红梅婶婶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青言趴在桌子上，浑身无力，脑袋跟装了许多只蜜蜂似的嗡嗡作响。 “不知道学长身体如何了，村长也没回来。”青言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居住的小院落，坐在池塘前对着滋遛滋遛转的小水车发了一会儿呆，把满脑子的卫生巾卫生棉清空之后，才回到厨房做饭。 青言本准备下一碗煎蛋面凑合一顿，当他打开冰箱后，看到昨天敖琅调好的肉馅后，想着明天早上敖琅回来可能很疲惫，饺子有菜有肉有主食，出锅也快，正好适合早晨回来饥肠辘辘的敖琅。 被赶出家门之后，青言每年春节都在学校度过。除夕夜，青言跟着留校的食堂叔叔阿姨一起包饺子包汤圆，原本什么都不会的他，现在擀饺子皮包饺子又快又好。 青言穿好围裙，挽起袖子，和面醒面，然后将面团揉成长条，挥舞着菜刀“咚咚咚”切成面疙瘩。菜刀下岗，擀面杖走起，面疙瘩搓成面丸子，擀面杖一碾一转，跟变魔术似的，一张又圆又薄的饺子皮几个眨眼间就做好了。 饺子皮沾上干面粉扔到一旁干净干燥的碟子上，一会儿丢一张，一会儿又丢一张，很快饺子皮就垒成了圆柱形。 “这么多皮应该够用了。”青言接了一碗清水，将饺子皮放在手心，用勺子舀一点肉馅搁饺子皮中间，手指蘸水在饺子皮边缘一抹，饺子皮对折，虎口一按一捏，丢！一个半月形的饺子崩到了大盘子里。丢丢丢！盘子里饺子越来越多，青言换了个大盘子，继续丢。 一个小时之后，青言计算十分准确，饺子皮和饺子馅配合完美，全部用完，一点都没浪费，共包了八十三个饺子。青言今晚上吃二十个，剩下六十三个饺子足够明天早上的早饭。 青言哼着歌，洗手收拾桌子，然后拿出大骨头和鲛人今天刚送来的新鲜海带，开始熬汤。 好吃的饺子，汤头占一半。吸足了鲜香浓郁的海带骨头汤汤汁的饺子皮，没有肉馅的点缀，也是绝顶的美味。 家里三个人都没有痛风，汤里嘌呤多了无所谓，味道才是关键。青言搬了个瓦罐在灶上，将海带骨头汤大火烧开去除浮沫后，扣上盖子小火慢熬，准备直接焖到明早上。 敖琅和村长不在，没法用妖火做饭，青言用的是沼气灶。平时他们不怎么用沼气，现在沼气储备充足，支撑一晚上完全没问题。 做完这一切之后，青言才烧了一锅开水下饺子，做自己的晚饭。 虽然没有骨头汤，开水里放一片紫菜，丢一把虾米，滴几滴芝麻香油和油辣子，饺子汤的味道仍旧不差。 “哈，这里的食材真的好棒，可惜没法往外贩卖。”青言吃完饺子，一口气把饺子汤灌下去，长长舒了一口气。舒服！他因担忧敖琅而生出的焦躁情绪终于被忙碌和美食拂去。 心情平静之后，青言收拾完碗筷和厨房，洗澡漱口，点亮蜡烛继续润色游戏策划案。 游戏素材和程序其他人会搞定，但游戏策划的大部分工作只能青言来做。 策划是一个游戏的核心。游戏背景、玩法、数值甚至今后运营方案，都是由策划完成。游戏背景已经确定，人设和故事由村民们来写；游戏数值、游戏平衡等敖琅来搞定——敖琅弄出的那些公式，青言实在是看不懂。 其余的，全部由青言负责。 市面上几乎所有种类的游戏青言都玩过，特别是当下最红火的几款手游，青言投入的时间很多。手游通宵代练来钱很快，寒暑假白天没兼职的时候，青言就会昼伏夜出代肝游戏赚钱。对什么游戏玩法能红火，他自认为有一点点心得。但心得要转化成实际产出，还是让青言熬秃了头。 他对着自己又抓下来的一根头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咚咚。” 正忧虑自己会不会真的秃头的青言顺着敲门声转头，敖琅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敲着半掩的木门，正倚着门框微笑着看着他。 第14章 “学长？你没事了？”青言惊喜道。 “嗯，还好。”敖琅道，“还没到子时。” “子时？”青言疑惑，“学长妖力仍旧不稳定吗？” “过了子时就好了。子时的时候需要你用异能帮忙，跟我来一趟。”敖琅对着青言勾了勾手指，但当青言靠近的时候，他却后退了一步，“暂时别靠近我，我现在压制妖力，有点难以控制自己的力道。” -- 第23页 青言点头：“对了，学长，你吃饭了吗？我包了饺子，熬了一锅骨头海带汤。” “吃过了。”敖琅随口答道，“走吧。” 青言问道：“很急吗？” 敖琅点头。 青言道：“我去穿外套，马上！” 他跑到衣柜，套上一件厚外套，然后将敖琅送给他的手套带上，吹灭蜡烛，匆匆出门。 敖琅带着青言来到正殿，平日晚上漆黑一片的大殿此时点着长明灯，殿内灯火通明。只是神像影子随着灯火摇曳，即使有光亮，看上去仍旧有点可怖。 青言不自觉朝着敖琅靠近了一点，敖琅又往一旁挪开了一步，拉开了和青言的距离。 “在这下面。”敖琅领着青言走到白泽神像下。白泽神像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地道入口。 “有点可怕。”青言深呼吸了几下。夜晚、寺庙、神像、地道，这些元素合在一起，简直是恐怖片标配。 敖琅嘴角扯了扯，道：“有我在，怕什么。跟我下来。” 敖琅率先进入地道，青言连忙跟了进去。 地道中也灯火通明，只是狭窄的环境，仍旧让青言感觉很不舒服。 他们走了几分钟，来到一个宽广的大厅。在大厅中，青言看到了倦缩在小床上，睡得正香的白泽。 “……村长在睡觉？”青言压低声音道。 “他本来说守着我，帮我看护法阵，结果老年人熬不住，居然睡着了。”敖琅没好气道，“我只好来找你。” 青言失笑：“怪不得。村长白天还说不让我来呢。” 敖琅推开大门，道：“进来。” 青言跟着敖琅走进大门，大门立刻在他身后关闭。 他好奇的打量这个刻满了灵界文字的房间，视线落在房间中央。金发红眸的敖琅，正抱着手臂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学长？！”青言惊讶。 学长怎么在这里？那带我来的是谁？！青言打了个寒颤，汗毛竖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战战兢兢看向带着他过来的“敖琅”，“敖琅”叹了口气：“真蠢。” 说罢，他身上颜色褪去，居然变成了一个水做成的人像。 房间中央的妖化敖琅对着人像招了招手，人像化作水流，缠绕住因为太过恐惧，吓得不能动弹的青言，将青言拖到了敖琅面前。 青言这时候才看到，房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法阵，法阵上被半圆形的半透明罩子罩住，罩子上几道浅浅的裂缝，流水就是从裂缝中溢出。 “唉，还挺重。”敖琅伸出双手，水流消散，青言落入了敖琅怀中。 他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敖琅紧紧抱住：“终于见到你了，小言。” 青言空白的大脑终于回神：“学长？是学长吗？” “你说呢？”敖琅稍稍松开怀抱，让青言站在地上。他一只手将青言禁锢在怀中，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青言的脸，眼神专注又偏执，看得青言又不由打了个寒颤。 “你不是……不，你……”青言感受着面前这人的熟悉和陌生，一时间脑袋有点混乱，“学长，你怎么了？” “你猜？”敖琅开了个玩笑，然后附身狠狠吻了上去。 他的吻十分凶狠，一瞬间就夺走了青言的呼吸，差点让青言短暂缺氧。他口中每一寸领地被粗暴的舔舐，嘴唇甚至被牙齿咬破了皮，溢出死死血腥味。 “哈……”敖琅终于离开青言的嘴唇的时候，青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敖琅的眼神满是惊恐，“学长？” “你不是喜欢我吗？我亲你，你不该高兴吗？”敖琅手指温柔的抚摸青言嘴唇被他咬破的地方，“我也喜欢你，小言，我们两情相悦，你不该高兴吗？” 青言低头沉默。不知道为何，青言突然冷静下来。 被喜欢的人强吻，被喜欢的人告白，他本该慌张或者惊喜，不管如何，他都不该和现在一样平静。 但青言就是好似脑袋上贴了个冰贴一样，所有情感都被理智控制住，脑袋开始重新运转。 “小言？”敖琅眯着眼，声音透露出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青言抬头，猛地推开敖琅，腰一沉，上勾拳！ “嘭！” 带着白光的拳头，揍得敖琅一个踉跄。 敖琅捂着下巴，不敢置信的看着青言：“你居然能伤到我！” 青言没说话，他摆好架势，淡淡的白光包裹在他的手套和身体上，形成一层护甲。 敖琅扫了一眼青言的手套：“灵器？我炼制的？” 敖琅话音未落，青言一个冲刺，贴近敖琅，敖琅忙往左一闪，青言脚一蹬，一个滑步再次贴近，出拳！ 敖琅抬起手臂挡住青言的拳头，青言另一个拳头立刻跟上，揍到了一团水雾上。 水雾被白光撕裂，敖琅趁机再次和青言拉开距离。 但青言的步伐十分灵活，且似乎对敖琅的躲闪动作很熟悉，很快再次滑步跟上，继续近身战。 【“你枪术还未入门，要熟练运用，需要很长时间。你的拳法基础不错，我改进一下你现在使用的拳法。” “这套步法配合你的拳法，秘诀在于‘缠’。许多妖怪法术很强，近身战则很弱。你的异能通过拳头释放，威力巨大。若你不惧怕受伤和疼痛，近身战能发挥出你最大的实力。” -- 第24页 “敖琅给你炼制的手套，不但能保护你的双手，增强你的拳击威力，还能利用你拳头上的精神力和灵子，制造一个防护全身的结界。你出拳次数越多，威力越强，结界就越厚。如果拳头击打在对方身上，还能吸取对方的精神力和妖力，继续增强结界。” “这就是你们外界说的以攻代守，狂战士路线？”】 敖琅眼睛微眯，显然想起来那个拳套的作用。小法术对拳套制造的结界根本毫无用处。在镇压结界中，他无法使用威力较大的法术。不过这只是个小麻烦。近身战，他不会惧怕一个才学了一个月的新手。 青言见敖琅动作一变，知道他要放弃法术，和自己比拼近身战，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我把力量压制到妖化后的十分之一，再和你练。” “十分之一？！学长这是你对我新的鄙视方式吗？！” “……我什么时候鄙视过你？只要你能打过力量被压制的我，在这个村基本不会遇上危险了。” “学长！你这么厉害？！” “不，你在这个村主要的危险来自于我。” “啊？” “……只有我妖力会暴走。如果你发现我性情大变，做出有违你意愿的事，就用拳头让我冷静下来。” “咦？为什么是我来做这么暴力的事？” “你不怕我的报复，敢全力揍下去。” “学长你……是不是说漏嘴了什么？”】 青言嘴角上翘，眉毛耷拉，露出苦笑。还真如学长所料，我在这个村子遇上的危机来自于他呢。他习武刚一个月，这是学长给他安排的月考吗？ 面前的敖琅每一个动作，都让青言十分熟悉。他有了拳套，学长揍不疼他之后，他几乎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被敖琅拉着在村长的结界中对练一会儿。 这件事，似乎这个“敖琅”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不会这么轻敌，居然露出戏耍的神色。他以为我很弱？ 青言的拳头更急，将敖琅逼到法阵边缘。 敖琅躲闪的时候，被身后法阵结界一阻，身体稍稍停顿的那一瞬间，青言一吸气，狠狠一击直拳集中了敖琅的侧脸。 精神力和灵子形成的爆炸气流居然将敖琅直接击飞。敖琅在半空中被结界挡下，重重跌在了地上。 “啪嗒啪嗒啪嗒！”在门外沉睡的白泽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进来，现在正站在法阵边缘疯狂鼓掌。 敖琅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阴鸷：“你们合谋耍我？” 本来就在法阵边缘的青言一个冲刺冲出了法阵，然后跌坐在地上大喘气。 “凶什么凶？小言是无辜的。”白泽把青言扶起来，“我也是无辜的。我给你搬被子的时候，才看到龙崽子的留言。” 青言一边喘气一边问道：“学长究竟怎么了？” “等他本体意识恢复之后，让他自己跟你解释。”白泽嘿嘿笑道，“不过我可以打包票，他没有利用你，只是将计就计，让你揍他一顿，好让他以后不敢来骚扰你。” “法阵中他的肉|体和妖力力量都不到平时的十分之一，和越战越勇还能吸取对方妖力的你打，这不是纯找揍吗？” “哈哈哈哈，他的目的就是找揍吧？好一只腹黑的龙崽子，连自己都算计。”白泽笑得直不起腰。 法阵中的敖琅摸了摸破损的嘴角，神情更加可怖。 第15章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青言就不知道了。 离开法阵之后，他才感觉到自己精神力透支得厉害，他被白泽塞了一颗麦丽素味道的丹药之后，倒头躺在地板上就睡着了。 待青言醒来之后，他已经睡回了床上，敖琅正坐在床沿上看着他。 青言条件反射扯被子盖住自己，一脸警戒的看着敖琅。 敖琅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揍得好。没白教你。” 青言听敖琅所说的话，知道敖琅已经恢复正常，松了一口气：“学长，你究竟怎么了？第二人格？” “算是吧。”敖琅道，“被我封印的妖族本性。一些黑暗面的东西。” 青言仔细打量敖琅脸上的伤痕，皱眉道：“和你共用一个身体？那岂不是他找揍你受伤？疼吗？抱歉，我昨天……” “没关系。”敖琅伸手摸了摸青言嘴角的伤痕，“算是我还你的。” 青言想起昨天那个吻，脸瞬间红透。虽然是不同人格，但用的是学长的身体，不用四舍五入也是我和学长接吻了啊！ 青言屁股悄悄往床的另一边挪动。 尴尬！ “起来吃饭。你昨晚熬了骨头汤，正好给我补身体。”敖琅提醒了青言昨晚那个吻之后，见好就收，没让青言继续尴尬。 “嗯嗯。”青言磨磨蹭蹭从床上爬起来，他瞅了一眼敖琅，又瞅了一眼，不断瞅。 敖琅叹气：“有什么想问的，等吃完早餐再问，我很饿。” 青言使劲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两人吃了一顿美味的海带骨头汤饺子，青言感觉自己隐隐作疼的脑袋好似舒服了不少。 还好昨晚他灵机一动，提前准备好了骨头汤和饺子。 白泽也吃得很满意，吃完之后，他用戏谑的眼神打量了一番带伤的两人，在敖琅威胁的眼神中，笑嘻嘻的给两人放了一天假，让两人好好休息。 -- 第25页 “学校和亮银枪那里，我也会帮你们请假。好好养伤，哈哈哈哈哈，你们这样一出门，别人还以为你俩闹分手呢。”白泽大笑而去。 闹分手？！！青言目瞪口呆。我和学长都没牵手，哪来的分手！ “咳，别听他胡说。”敖琅干咳一声，“我洗碗，你收拾厨房。” 青言垂着头跟在敖琅身后进厨房收拾。他现在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和昨晚淡定揍人的拳击手青言，仿若两人。 做完家务之后，青言和敖琅回到房间面面相觑，尴尬的气氛逐渐蔓延，好似呼吸都受到了阻碍。 “那个……学长……妖族本性是怎么回事？”在敖琅琢磨着要说什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时，青言先鼓足勇气开口问道。 “这个就要从我的种族说起了。”敖琅心里松了一口气。青言率先开口，就证明青言并没有因为昨晚的事害怕自己吧？ 青言问道：“学长的种族不是龙吗？” “带有龙族血脉的妖怪很多。”敖琅解释道，“就算是真龙，也有不同的细分。民间说龙生九子，虽然有捕风捉影，但空穴来风，事出有因，真龙中的确有传闻中的龙九子。我便是其中之一，睚眦。” 青言玩游戏的时候，正好知道睚眦的出处：“睚眦？嫉恶如仇、凶猛好斗、嗜血嗜杀的神兽？” “最初版本的睚眦的确是这样的性格，”敖琅叹气，“但妖怪村中居住的妖怪们都会受到人间界信仰的影响。现在的文学作品中，睚眦逐渐邪恶化，多了善妒、偏执、心胸狭窄等负面性格。” 青言了然道：“我明白了！学长觉醒妖力的时候，妖族本性开始影响学长的性格。而妖族本性和学长本人性格相差甚远，所以形成了第二人格！” 敖琅眼神微闪，有些心虚：“差不多吧。我已经把他封印起来，但当每当新月之夜，或者我情绪波动过大的时候，封印就会变弱。不过你不用担心，待我继续修炼，能够熟练掌握妖力之后，这部分人格就会被我吸收。他相当于我的心魔。” 敖琅和青言重逢后，很难保持心如止水的状态，封印略有减弱。但同时，敖琅感觉副人格的力量也在减弱。在封印完好时，他可以很轻松的隔断对方感知，让对方进入无知无觉的深沉睡眠。 所以昨天封印虽然提前破碎，但他和白泽商量后，认为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青言看了很多玄幻小说，立刻就从浩如烟海的玄幻设定中为敖琅现在的情况对号入座。 原来是心魔啊！不过心魔为什么找上我，还亲……亲我？ 青言脸上温度又开始上升：“那、那他为什么找我？”总不会我是学长心魔吧？ “你是人类，他想威胁你帮他解开房间里的镇压法阵，好出去作恶。”敖琅早就想好了借口。他也是看过无数玄幻小说的人。 “出去作恶！”青言每当惊讶的时候，眼睛都会瞪得圆溜溜的，像一只仓鼠似的，“他难道想毁灭世界？” 敖琅只略微思考了几秒，就替自己被封印的妖族本性认下了这口锅：“差不多吧。毕竟他是高贵的大妖，看不惯人类很正常。” 敖琅起了个头，青言立刻就帮敖琅脑补完了。 “这倒是。妖怪明明比人类强，却蜷缩在这个小小的村子，真龙性子高傲，肯定不爽。” “睚眦被人间界的负面信仰污染，心胸狭窄又爱嫉妒，再加上他原本就嗜血嗜杀，看不惯人类，所以想要毁掉人间界很正常。” “哎呀，学长，你体内封印了一个大BOSS！”青言深呼吸了几下安抚自己狂跳的心脏，“这要是把他放了出来，难道地球会面临灭世之灾？！” 敖琅努力保持着严肃正经的表情：“有可能。总之，下次再见到他，往死里揍。” 青言犹豫：“可是学长，他用的是你的身体。”之前他敢下狠手，除了被危险感逼到了绝境之外，也是没意识到真正的敖琅也会受伤。 “往死里揍只是一个比喻。”敖琅无奈，“我是真龙，恢复力极强，妖怪村灵气充足，除非一击毙命，不然我很难重伤。你揍的那点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事实上昨晚妖化敖琅气疯了化成原形后撞出来的伤，比青言揍的伤重多了。经过白泽治疗之后，他现在化作人形就已经看不出来受过伤。嘴角的乌青，是敖琅特意没让白泽治疗，专门留给青言看的。他不确定昨晚青言被强吻后会不会迁怒他，留点伤痕，可以让青言消气。 “真的不会有事？”青言看着敖琅嘴角的乌青，很是心疼，也很是气愤。 那个中二大魔王敖琅真是太过分了！凭什么他作恶，学长受苦！ 青言一想到以后那个混蛋跑出来毁灭世界，受了重伤往学长身体里一躲，承受疼痛的就变成了学长，他就恨不得把那个混蛋从学长身体里揪出来，再揍一顿！ “真的。不信，你可以问村长。”敖琅道，“不过不要告诉其他人我是睚眦的事，这可能会引起村民的恐慌。” 青言更心疼了。 睚眦从好端端的嫉恶如仇的神兽，被世间负面信仰变成了要毁灭世界的中二病凶兽后，学长不但要伤害自己守护世界，还要承受世间的流言蜚语！ 青言点头：“好。学长，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 第26页 “你的异能能安抚我的妖力和精神，战斗方式也正好克制在镇压法阵中的我。你一直陪着我，就是在帮我的忙。”敖琅看着青言脸上毫不掩饰的心疼神色，彻底松了一口气。 以后被封印的半身就算做出再过分的事，青言都不会迁怒他了。不过有他看着，被封印的半身也不能做出多过分的事。 “学长，我会好好练拳，下次好好替你揍他一顿！”青言心疼的看着敖琅。 “好……”敖琅想起昨天青言的拳头，脸上伤口好似又疼了起来。昨天敖琅欺骗了被封印的半身，他的本体意识其实没有沉睡，随时准备在青言遇到危险时出来救人。所以被揍的时候，他也有感觉。 两人沟通完毕，却都未提起昨天的亲吻，也选择性忘记了妖化敖琅所说的“两情相悦”。 白泽非常疑惑。多好的踹烂窗户纸的机会，为什么两人都不提？ 白泽先找到青言旁敲侧击。 青言满脸通红：“学、学长要拯救世界，可、可能暂时不想谈恋爱。我会变得更强，强到可以和学长并肩作战后再向学长告白，学长就不会因为担忧我而拒绝我。” 白泽迷茫脸。拯救世界？拯救什么世界？你是说扶贫的事吗？但是扶贫和龙崽子谈恋爱有什么关系？ 白泽立刻去找敖琅。 敖琅长吁短叹：“小言以为被我封印的第二人格是毁灭世界的大BOSS，我是为了守护世界和平，不拖累他人所以不想谈恋爱。为了不崩人设，我过段时间再和他告白。让我想想这个慌怎么圆。” 白泽：“……”你们俩究竟在玩什么？！这其实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吗？！以后他再操心这两个人的恋情，就不是白泽！！ 第16章 新月之夜之后，青言疯狂投入工作。 睚眦会因为世间传说改变，从嫉恶如仇的神兽变成凶兽，那么其他村民肯定也会因为传说而改变甚至消失。虽然他之间就知道这件事，见到另一个敖琅之后，他才直观认识到这件事有多么紧迫。 妖怪村没通电没通网，本就没什么娱乐。青言把除了练习异能之外的所有时间都投入工作中，很快就将游戏玩法捣鼓出来。 手游目的是吸取“信仰之力”，传播“正确传说”，玩法肯定离不开养成。青言决定游戏中每个角色都有免费获取方式，通过养成解锁背景故事，吸引更多的玩家入坑。 游戏的主要氪金点为服装，即新的立绘。氪金服装之后，能解锁新的故事、语音和技能特效。这样无氪党能为游戏提供流量，氪金党氪金之后也会有爽感。 游戏玩法分PVP和PVE。PVP是时下最流行的MOBA对战，开放天梯，对战能赢取积分，每个赛季末不同分段也会有奖励；PVE则是非对称类对抗加解密游戏。 PVP满足了玩家组队和社交需求，PVE就满足自闭型玩家需求，全部是个人副本，队友和游戏BOSS都是NPC。高难度副本每日排行榜也有积分和奖励，方便不愿意打PVP的玩家积累资源。 游戏也有针对咸鱼玩家的玩法。为了配合扶贫宣传，游戏中会开放放置类经营农场，即妖怪村本体地图。玩家收集到角色之后，可以在妖怪村购买房屋和田地，产出的东西能和村民交换物资。 至于要不要再开放几个可以无脑刷刷刷甚至挂机的副本收割玩家的肝，青言准备在测试时看看玩家的反应再说。 这三种方式都是如今大热手游流行的玩法。游戏设计器十分智能便捷，敖琅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将游戏主体编辑完毕，只差导入素材。 敖琅之前一个月都在鼓捣导入素材的灵器，音乐、绘画和剧本素材的任务也早就布置下去。这几日陆续有村民交稿，音乐也在录制中。游戏开发进度十分迅速。 为了提高审稿效率，青言和敖琅组建了美术组、音乐组和编剧组。 音乐组和编剧组很快组建完毕，美术组则出了一点小问题，两位隶属于美术组的村民大打出手，被村派出所治安拘留——本来只有乡镇一级才有派出所，妖怪村情况特殊，不但有派出所，还有村法院和村监狱，其中工作人员都十分不规范的由村委会干部们兼任。 不过，除了派出所偶尔调节村民纠纷之外，其他部门村里很少用，基本是个空壳。 青言现在就兼任了一把派出所民警，给打架斗殴的两位做笔录。 “姓名。” “千里江山图。” “清明上河图。” 青言惊诧抬头：“什么？！” “噗。”敖琅在旁边笑出声，“咳，他们没骗你。” 青言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两人。虽然知道名气特别大的文物的器灵可能会在妖怪村降生，但真的遇上了……遇上了就遇上了吧，和他喝酒的还都是历史中有名武将的兵器呢。但是画卷器灵不该是温文尔雅的文人吗？为什么会打架斗殴？青言有一种偶像破灭的郁闷感。 再郁闷工作也要继续完成，在敖琅的帮助下，青言给这两人做完了笔录。 千里江山图给自己取名为王千里，清明上河图给自己取名为张清明，两人都跟着自己画家姓。 两人同为华国十大传世名画，绘画者同为北宋著名画家，第一任拥有者同为宋徽宗，现在又同藏于帝都故宫博物馆，按理说该是一对好基友。但天才有天才的傲气，虽说文无第一，画也不该有第一第二之说，但他们自己之间总会想要比个高下。 -- 第27页 原本张清明在名声上稳稳压王千里一头，但近些年王千里搭了某综艺的顺风车，又推出了纸胶带等周边，再加上几次特展，名声扶摇直上。 王千里的确是不输于张清明的画中精品，其绘画者王希孟十八岁绘成此卷，很快便英年早逝的故事，更为此图平添了一分传奇色彩。这让王千里在年轻人心中甚至超过了张清明。 青言知道，民间一直有《千里江山图》和《清明上河图》谁才是全景画卷NO.1的争论，没想到他们居然在“现实中”也是冤家对头，真是令人唏嘘。 “其实他们不算冤家对头，只能说是把彼此视为竞争对手的损友吧。”敖琅把这两人关进拘留所之后，道，“他们经常一起切磋画技。这次打架也不是为了争夺美术组组长的位置，而是为了争吵游戏背景风格是用写意还是工笔。” 说到这，敖琅眉眼间露出无奈的神色：“代表着文人武将心血的器灵，经常和他们所代表的文人武将们一样，在切磋中打起来。” 青言想起古代正儿八经的文人人设其实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朝堂上文官大佬们经常因为政见不合打架斗殴，不由流下几滴冷汗。 原本他以为器灵们习性更倾向于普通人，是妖怪村最省心的村民。或许事实正好相反。 “不用担心美术组进度。”敖琅以为青言操心张清明和王千里被拘留之后，会影响游戏开发进度，安慰道，“他们在被拘留的时候也能画画。” 青言嘴角抽了抽，总觉得敖琅太过压榨村民劳动力。 ———— 张清明和王千里却是对此事接受良好。让他们放下画笔，他们才会真的难受。只要能作画，拘留不过是换个安静的地方继续创作罢了。 两人在拘留所经过“亲切友好”的交流后，决定手游的背景和技能特效都用写意风格，房屋和人物都用工笔风格。三天后拘留期满，两人家都没回，立刻跑村委会为游戏开发组空出来的办公室，召集画友们赶工。 听说手游不但能让他们的画动起来，还能让数以万计的人欣赏到他们的画作，村中喜爱绘画的村民们都很激动。 作为画师，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更多的人认可自己的画。 “数以万计？”青言摇摇头，“你们目标定的太小了。先定个小目标，一百万！” 他们精心制作的贴合妖怪特色、拥有众多技术堪比国宝级的大师们倾情加盟的手游，没有个百万级别的下载量，对得起他们的手艺吗？学长可是说了，国家会把这个手游当做扶贫大事推广，只要上面审核通过，官媒会用自己的新媒体账号直接下场引流。 引流角度他们都已经找好了。国宝级别的绘画和音乐，在一片日系和欧美系中独具华国传统特色的妖怪文化，以及游戏一半收益直接用于妖怪村扶贫基础设施建设，这些这还不够官媒吹嘘一波吗？ 光是“两个水木大学毕业生用手游扶贫全国最后一个特困村”这个噱头，就足够媒体们嚎很久了！ 一百万，妥妥的！ 之后能不能留得住人，就看运营了。青言对运营也很有信心，他们上面没有一个指手画脚的公司为了集团经营目标逼逼赖赖，游戏的主要目的就是在保持回本的前提下维持流量，这个本质就注定了妖怪村手游的运营会超出一般的良心。 妖怪村村民的故事积累了许多代，以养成为主的手游，只要人设故事素材跟得上，就能持续很多年，不用担心战力膨胀之后游戏崩盘。至于游戏玩法，大热的游戏玩法很多年都不会过时，在要过时的时候，咱们手游再开发2.0、3.0版本就好了。 有一个好的故事框架，即使将来游戏发展到全息领域，也丝毫不用担心竞争力。 ———— 时间在紧张的游戏开发中一分一秒流逝，在又度过了一个平安无事的新月夜后，被命名为《聊斋奇谭》的手游主体终于完工。敖琅将其传给上面审核，据说上面大佬们会成为这个游戏第一波测试员。 “大佬？有多大？”青言好奇。 敖琅道：“经常出现在新闻联播中的那么大。” 青言：“……” 青言讪笑：“学长，你这个玩笑真好笑。” “我没开玩笑。”敖琅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推到青言面前，“看。” 游戏测试一群： 大长老：哎呀，这个美术风格真的厉害，听说是张清明和王千里两人主导的？可惜在妖怪村画的画，离开妖怪村之后也会消失，不然他们卖画就够养这个村子了（红星兔垂泪.jpg）。 …… 纪律委员：PVP对手残不友好，歧视老年人（大熊猫举刀.jpg）。 …… 大总管：放置玩法不错。适合养老（咸鱼躺平.jpg）。 …… 持节不屈：我们司内一帮小伙子们玩疯了，都在问什么时候开外服，好让使馆的同事们和外国人好好吹吹（二哈叼烟.jpg）。 …… 钱袋子：这游戏有的赚，我很看好它（红星兔数钱.jpg）。 …… 青言声音颤抖：“这、这些昵称背后不会是我、我脑补的那些人吧？肯定不是！他们的表情包这么活泼！” 敖琅用关爱XX的眼神看着青言：“你这是歧视中老年。” -- 第28页 第17章 青言战战兢兢道：“如果大佬们提出的bug不能当天解决，我们会不会被送快递？” 敖琅摸了摸青言的脑袋，转头就将这句话转述到游戏测试一群里，并把大佬们嘻嘻哈哈嘲笑“小朋友心理素质太差”的言论拿给青言看。 青言：“……”学长你刚重逢时候的温柔客气呢！你变坏了！ 敖琅摸摸鼻子。嗯，一定是封印变弱了的错。看着小言抓狂的样子真好玩。 —————— 青言努力无视越来越爱使坏的敖琅，继续认真工作。游戏已经开启邀请测试，推广也该同步进行。青言微博认证号，逐步放出游戏内容。 他最先放出的料自然是以张清明和王千里为首的画师们精心描绘的游戏图画素材。鸿看了一眼那可怕的阅读量，随手买了个热门。 “缺钱刷我的卡。”敖琅叮嘱。 青言犹豫。虽然他知道敖琅不缺钱，但用别人的钱，他总觉得心里膈应。 “这是我的故乡，我出钱帮扶家乡理所当然。”敖琅道，“游戏推广的费用，我和村长两人包了。” 说罢，敖琅就把自己的资产一五一十摊在青言面前，让青言帮他保管。他和青言既然已经重逢，怎么能让青言回到用钱束手束脚的生活。 青言看着敖琅银行卡余额后面的零，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的是诈骗短信。 敖琅哭笑不得：“首先，我爸妈很有钱，他们提前分了一半家产给我；再者，开发灵能机时我研究出许多高科技前沿的实用技术，用专利换了不少国内公司的股份，每年光是股份分红就有几百万；最后，我在帝都做研究时，吃住都是国家买单，赚的钱除了买了俩车，几乎没用过。” “放心用，就算你把这些钱都败光了，明年还有。”敖琅鼓励青言。 青言嘴角抽搐：“什么叫败光了？” 白泽脑袋伸过来：“他的意思是，让你当一个败家媳妇。” 青言脸胀红：“媳妇？什么媳妇？村长你胡说什么？！” “别生气，我只是做个比喻。小言最贤惠了，我知道。”敖琅安慰道。 白泽点头：“就是小言太贤惠了，龙崽子才希望你能够败家一点。他养得起。” 青言羞窘得快要钻地缝里去：“你们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嗯，别理他，我知道你工作很努力，养得起自己。”敖琅继续安慰。 白泽笑疼了肚子，被敖琅“请”出了研究室。 青言忍不住幽怨的瞪了敖琅一眼。 “怎么了？”敖琅问道。 学长，你该辟谣的是“媳妇”，而不是“败家”和“贤惠”。青言在心里道，却没敢说出来。 且不说第一个新月之夜后他和敖琅之间若隐若现的暧昧，让他不好意思直接否认这件事。就算没这层暧昧，直男之间用“媳妇”开玩笑很正常，刻意纠结反倒是显得自己gaygay的，仿佛心里有鬼似的。 青言_(:з」∠)_。好吧，他的确是gaygay的，也的确是心里有鬼。 青言像是把脑袋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似的，不再提之前的玩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严肃正经，继续和敖琅讨论游戏推广的事。 敖琅看着青言红透了的脸蛋和四处乱飘的小眼神，非常体贴的配合青言，假装自己也选择性失忆，一边欣赏青言害羞的表情，一边认认真真和青言讨论工作。 —————— 青言本以为游戏要等到官媒发力时，才会有热度。谁知道他发微博不到一个星期，他们的游戏已经在某视频网站悄悄火了——负面意义的火。 具体经过是这样的。洪雷在网络上是一个以嘴臭闻名的游戏测评主播，但在现实中，他其实是一个儒雅随和的青年国画家，一张画能卖六位数那种。 作为一个一张画能卖六位数的国画家，洪雷将自己除了画画之外所有空闲精力都投入了游戏测评和撕逼上，可以说，他对游戏测评的确是真爱了。 这一日，又卖掉一张画，可以咸鱼很久的洪雷在网上百无聊赖的寻找新视频素材，操|蛋的微博“啪”的一下在他的首页塞了好几个垃圾游戏的推广，看得他火冒三丈。 他一边念叨着“垃圾浪国吃枣药丸”，一边无聊的挨个点进推广，一个叫《聊斋奇谭》的手游引起了他的注意。 现在手游|行业十分火爆，打着传统文化的旗号，做劣质到称其为垃圾都是在抬举它的手游的游戏厂家很多。被玷污的传统文化中，《聊斋志异》和《山海经》是重灾区。 这个手游怎么看，都是不可回收垃圾场成员之一： 首先，它的官博是刚开的新号，关注和粉丝都是个位数，连粉丝和水军都买不起； 其次，它的游戏开发商居然叫“妖怪村村委会”，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游戏小工作室就罢了，名字还特别中二； 最后，它第一条微博发的游戏素材图居然是4K高清扫描的画在宣纸上风水写意国画，你特么逗我笑呢？！ 很多游戏在打广告的时候都挂羊头卖狗肉，拿着大厂的CG假装是自己马赛克小破页游的游戏实拍，洪雷本不会这么生气。但这是国画！是他倾注了一生（除了游戏测评之外）心血的国画！虽然不知道这个素材原本是谁的，但看看这用笔，绝对是一个比他艺术成就更高的大师级画家！ -- 第29页 你这特么太侮辱人了！就仗着人家老画家不上网，不能告你是不是？我特么让你红！红到出圈！红到万人来嘲，删博道歉，赔得倾家荡产！ 被戳中了G点，进入狂暴状态的洪雷立刻下载了这张打满水印的高清素材图，第一次用上自己真正的专业技能，结合了自己独具特色的嘴臭，熬了三天夜，冒着猝死的风险，肝出了新一期视频——《价值百万的大师级国画为何沦为垃圾手游素材》。 “垃圾游戏在推广的时候挂羊头卖狗肉已经司空见惯，今天我就来带大家走进一个典型案例。” “不要问我为什么要去撕一个粉丝个位数的凉凉手游，我就是要给它热度，就是要让它红。” “这一切要从我在微博上的惊鸿一瞥说起。首先，我要正式介绍一下我的职业。” “不是嘴臭游戏测评up主！不是嘴臭游戏测评up主！不是嘴臭游戏测评up主！不恰饭的工作能叫职业吗！那是爱好！” “大家好，其实我是一个卖画匠，一幅画卖六位数那种。我想，作为一位资深匠人，我有资格评价这个叫《聊斋奇谭》的手游绘画素材。” “在视频的开始，我来带领大家鉴赏一下这张国画。我视频开头的‘百万国画’可不是标题党！这图画素材如果是真的！游戏开服我充一百万！！” …… 洪雷本就是游戏区较有名气的up主，视频一发自带流量。 作为一个黑粉比粉丝多的“低素质”up主，这次测评居然自爆国画家的身份，还说自己一张画可以卖六位数？先甭管这期视频测的是什么游戏，光凭这个爆料，就吸引了无数吃瓜群众入坑。 洪雷用自爆身份引流成功，《聊斋奇谭》微博粉丝数量急剧上升，许多吃瓜群众都在调戏官博，让他们把百万国画大师拉出来遛遛。 洪画家可是说了，如果这个游戏公布的素材是真的，他开服就给游戏冲一百万，还找了律师公证哟！ 比起一众随便打赌，赌输了就删博删ID的人，洪雷居然请了律师公证，先不管公证有没有用，这态度就足以让吃瓜群众们如饿红眼了的猹一样群魔乱舞了。 如此热度，按理说被侵权的国画家应该听到消息了，游戏官方也该发微博澄清或者删微博道歉了。 可国画圈子的人询问了许久，都没找到绘画者；游戏官方也跟没看到舆论似的，仍旧每天一条微博，雷打不动曝光游戏内图画素材。 这些图画素材还都是和洪雷测评的那张山水画一样，是完成度艺术感超高的传统水墨画。 吃瓜群众们纷纷震惊。这个游戏官方头这么铁吗？还是说他是机器人发帖，根本没看微博留言？ …… “舆论发酵了一个星期，出圈出得差不多了。”青言看着屏幕中弹出的“付款是否确定”，握着鼠标的手抖个不停，“真的要买热搜？” 敖琅伸手覆盖青言的右手，点下确定键。 五十万华币扑腾着小翅膀从青言眼前哗啦哗啦飞走，青言左手按住胸口。 心绞痛！ 第18章 洪雷下午午睡的时候，被手机来电铃音吵醒。 他打着哈欠，接通电话：“喂？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对面人忍着笑道：“快上微博，你丫红了！” 洪雷抓了抓乱如鸡窝的头发，道：“我早就红了。” 自从他自爆身份之后，粉丝数就呈现爆炸式增长。 “你现在更红了。快上微博，我挂电话了。”对方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挂断了电话。 洪雷挠了挠脑袋。这人怎么笑得幸灾乐祸？ 他打开微博，置顶的微博评论原本只有几千，现在已经9999+了？ 洪雷两只眼睛的眼皮轮流疯狂跳，跟抽风了似的。他点开了评论，刚换的手机居然卡顿了一瞬。 “雷子，说好的一百万！” “博主，要众筹吗？一百万呢！” “博主还没睡醒吗？#聊斋奇谭一百万#您红啦！” “#链接#聊斋奇谭的官方回应了，雷子快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雷子放心飞，粉丝永不随。看见雷子惨遭打脸，粉丝笑成傻逼。” “博主，劝你一句，氪金百万大可不必，道歉吧。” “愿赌服输，一张画六位数，一百万而已，不要输不起！” …… 洪雷揉了揉眼睛，表情诧异。 《聊斋奇谭》的官方终于回应了？似乎还拿出了可以打他脸的证据？吃瓜群众都认为他赌输了？ 怎么可能！！！！！！他以他的宝贝毛笔发誓，那张图绝对是大师级国画家的作品，一个垃圾手游有什么脸让一张画轻轻松松上百万的国画大师给它画素材！！ 洪雷立刻点进《聊斋奇谭》官方微博。疑似机器人的《聊斋奇谭》官方微博此时置顶了一条视频微博，微博转发、评论、点赞都已经“9999+”。 “#聊斋奇谭一百万#你们要的证据。感谢@雷子爱踩雷巨佬的打赏。” 洪雷皱着眉打开视频。可能是点击视频的人太多，他缓存了两三分钟，才把视频刷出来。 可能游戏官方原本就准备把这个视频当宣传素材放出来，视频清晰度很高。 在视频最开始的时候是N倍速，一个看不清脸的人正挥笔泼墨作画。快进了很多倍的视频，可以清楚明了的看见一幅画成型的过程。 -- 第30页 当这幅画完成后，视频恢复正常倍速，画师跟旁边人炫耀，说自己的画绝对能入选。然后画面移动，这个人身边还有几个穿着像普通农民的男女，他们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幅画。 洪雷心脏一缩。这些画统统是艺术感超级高的国画！ 视频画面一转，变成了一个像是游戏工作室的地方。视频画面分成了两半，左边一双很漂亮的手正拿着一个像是扫描仪的东西，在画卷上扫来扫去；右边则是某个软件界面，一幅画正在界面成型。成型的画，便是洪雷“打假”的素材。 视频画面继续跳动，这次变成了游戏设计器的界面，图画素材导入游戏，原本静态的山水被赋予了动态效果，水墨的河流在视频中缓缓流淌。 视频结束，结尾打上“妖怪村村委会”的logo。 洪雷呆坐了一会儿，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平息自己内心的震撼。 视频可以作假，但游戏官方既然拿出视频硬杠，就说明他们内心有足够的底气硬杠到底——原本的宣传删了之后还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这次闹这么大，如果宣传是假的，有关部门会罚得游戏官方倾家荡产，让有关人员再也不能在游戏行业立足。 “这特么……”半晌，洪雷才找回语言，“图画素材真的来自国画大师？而且还不止一个国画大师？有这么厉害的大师，他们还做什么游戏？！有病吗？！” 洪雷跑卫生间，用冷水洗脸清醒了一下，然后到书房打开电脑，登录微博找到视频，用电脑屏幕开0.5倍速，再看了一遍视频。 他反复拉动进度条，仔细观察视频开头那个人作画的动作，越看越心惊。这个人用了很难的技法，但使用时却一气呵成，没有半点迟疑和失误。 唯手熟尔。 有这种能力的国画大师，无一例外浸染国画艺术几十年。这个游戏官方真的有毒！ 洪雷沉默了许久，然后突然笑出声：“这种素材，它敢用，我就敢氪。” 学得起国画的人本身家境就不会差，能成为青年画家的人更是要么是天赋特别出众，要么是氪金能力和人脉出众。正常人不走极端，洪雷正好卡在两者中间。 作为一个富二代，洪雷不卖画就能随手扔个几百万父母给的零花钱听个响。何况他的画真的能卖到六位数。 不就是氪金？就算这个游戏烂得一塌糊涂，看在给游戏画素材的老前辈的脸面上，一百万就当哄老人家开心了。 洪雷半点没有微博那些幸灾乐祸的吃瓜猹们想象中的郁闷惶恐恼羞成怒，他开开心心发博：“#聊斋奇谭一百万#愿赌服输，付费测试的时候黑箱个号，只要素材是真的，不用等公测我就给你氪一百万华币，一分钱都不少你。” 洪雷想了想，继续转发了自己这条微博，补充道：“付费测试公测时一般会双倍三倍返还，算起来其实是我赚了。” 吃瓜猹们本来在洪雷微博下群猹乱舞，对洪雷淡定的炫富表示生理性不适。当他们看到洪雷第二条微博的时候，默默把瓜换成了柠檬。 “我还吃什么瓜，我吃柠檬！这是一百万！一百万！一百万！我连一万块氪金的钱都拿不出来！” “雷子真是生意鬼才，各位大佬赶快来学习，这轻轻松松就赚了一两百万，聊斋官方亏大了！” “没错，再来几个大佬和妖怪村打赌，我们的目标是，让妖怪村亏一个亿！” “本来很讨厌嘴臭雷，没想到这个人这么耿直，愿赌服输，粉了粉了。” “只有我好奇，如果妖怪村用的素材是真的，给他们画画的人是谁？雷子不是说，那种画肯定是大师级国画家才能画出来？” “搜了一下洪雷的画，嘴臭雷如果真的是青年画家洪雷的话，以他的艺术成就，应该不会打胡乱说。” …… 吃瓜群众们纷纷扔掉了柠檬，又捧起了瓜。 对啊，哪个手游会去找国画大师约素材？这开发成本海了去了！就算现在手游很赚钱，但亏钱的手游也不少，妖怪村就这么自信？ 不止无知吃瓜群众好奇，国画圈的人更是好奇得跟有猫在心间使用疯狂乱抓似的。 画国画的人都在猜这是哪个不拘小节的大师恰烂钱，喜欢国画的人则试图联系这个叫“妖怪村村委会”的游戏工作室，试图购买那张山水画的原画卷。 有知情者称，原画卷已经炒到两百万，但游戏官方又开始装死，每天雷打不动一条游戏宣传微博，不理睬任何人的私信和艾特，仿佛又变回了冷酷无情的发博机器人。 青言买的热搜在两天后缓缓的降了下去，但相关热搜#聊斋奇谭原画师#则在众多吃瓜群众和国画爱好者们的热情下，稳居微博热搜前十整整一个星期。 《聊斋奇谭》制作者的身份也越传越玄乎。有人说，这个游戏就是由国家牵头、一群国画圈的大佬们倾情加盟、为了宣传我国传统文化的“手游界航空母舰”。 游戏手游大厂们纷纷焦虑，不断向上面打探消息，上面表示查无此事。 国画圈的人也纷纷在微博冒泡，说没听说过这件事，他们也很好奇到底是谁画的素材。 这件事越来越扑朔迷离，连一群对手游不感兴趣的中老年都得知了《聊斋奇谭》这个神奇的游戏，每天聚一起讨论哪些吃饱了撑着的大佬会来做手游。 -- 第31页 在这种热度下，《聊斋奇谭》发布了游戏客户端预约下载，一个月之后公测。 删档内测？对不起，我们不搞这个。本游戏已经进行了三次封测，有足够的信心直接面向所有玩家开放测试。 玩家们：？？？你们就这么自信？不测试一下氪金点？不测试一下服务器压力？不测试与喜爱玩家接受度？？？ 玩家：行口巴：）。已经预下载，准备挑刺中。 —————— “真的不内测？”青言很是忐忑。 敖琅点头：“封测没问题就行。游戏测试无非是测试玩法、bug、氪金点和服务器压力。我们的游戏服务器绝对没问题；玩法、bug在封测时就能测出来；唯一的问题是氪金内容太少，这个以后慢慢添加就行。” “趁着现在热搜预热未退，赶紧开放游戏公测，才能将热度转化成下载量。” 敖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青言安心不少。 “祝我们旗开得胜。”青言握拳，“如果当日在线人数超过一百万，我就在微博上女装直播庆祝！” 敖琅：“……不用这么拼。”怎么又是一百万？你就和一百万这个数字过不去了是不是？ 第19章 敖琅希望一个月之后就公测，除了确实他们准备充分之外，赶在元旦之前收割一片信仰值也是重要原因。 如今大多数人习惯了阳历，原本妖怪村只会在除夕夜来一次灵气翻滚，卷走陈年晦气，迎来新年新气象。现在元旦也会分掉除夕夜一半辞旧迎新的功能。 若游戏公测顺利，元旦之前灵能机积累一波能源，敖琅就能利用元旦灵气辞旧迎新的契机设置阵法，梳理灵场。妖怪村的基础建设就可以开展了。 待春节的时候，他将游戏开服活动、元旦活动和春节活动积攒的信仰值做为能源再烧一次，彻底稳固阵法，基础设施就能用了。 如果错过这个时机，阵法见效就会慢许多。或许要等到明年年中，基础建设团队才能进场。 村内没有通电通网，客服只能外包，游戏更新和维护也只能由敖琅一人来，这反过来会影响游戏运营，阻碍灵能机信仰值吸收，延缓妖怪村基建进度。 青言得知敖琅的打算之后，压力很大。 他打赌当日在线人数超百万就女装，本来只是开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玩笑——如今手游虽然火爆，但大热的手游已经瓜分了不少玩家的手机内存。新的手游单日在线能上十万，就可以让媒体吹一波“明日之星”。 目前手游开服首日在线人数过百万的，只有几个游戏大厂如今仍旧风头正劲的当家手游。这种手游已经不能说“明日之星”或者“当红大热”，而是“现象级”、“国民级”。 青言虽然对自家手游还算比较有信心，但能得个“小红”“小爆”的评价他就谢天谢地。现象级？现在是白天，他还没午睡。 但信仰值关系元旦和春节的基础建设计划，青言真是宁愿跑微博上女装直播，也希望打赌输掉了。 眼见着游戏相关话题在微博热搜上不断往下掉，青言心急如焚。 “再买一个呗。”白泽慢悠悠道，“这次我付钱，不就是五十万？就当是洗钱了。” 青言无语：“村长，洗钱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个叫为家乡做贡献。” “那不是更好？”白泽道，“你想好热搜买什么了吗？” 青言犹豫。再买一次热搜，宣传费用就上百万了。 “手游是为了赚信仰值，如果能把我们用不着的钱转化成信仰值，我和村长早就氪金充值了。”敖琅提醒，“不要本末倒置。” 青言咬牙：“好，我再买一个！最后一个！” “开服肯定还会再买一次，这肯定不是最后一个。”敖琅冷酷无情的提醒。 青言QAQ。 别说了，他现在就开始肉疼了！ —————— 半个多月后，《聊斋奇谭》渐渐淡出网友们的视线。网友们正无聊的翻着明星们恋爱分手艳压出丑上节目撕番位的热搜时，一个清晰脱俗与众不同的热搜映入他们的眼帘。 #聊斋奇谭国乐乐团#？这是什么玩意儿？妖怪村又搞什么幺蛾子？ 还未把《聊斋奇谭》这个奇葩游戏忘在脑后的网友们纷纷点进热搜。 《聊斋奇谭》官方置顶了新微博，发布了新视频，公布游戏背景音乐？这有什么值得热搜的？这热搜还不会是买的吧？ 网友们好奇的点进了视频。这次视频界面仍旧分成了两半，一半是游戏宣传画面，上面标注着“游戏实拍”；另一半，则是……哪来的国乐团？！！ 网友们一脸懵逼的看着镜头不断在演奏的乐手之间游走，详细的记录了他们演奏的指法。 这个视频的意思是……游戏背景音乐都是乐团演奏，现场收音？不可能吧？你知道请一个乐团多少钱吗？！ 现实中包括游戏在内的大部分文娱作品的背景音乐，都是电子合成。只有一些歌星为了主打歌的效果，会高价聘请专门的乐团现场演奏背景音乐。 你一个手游，至于吗？ “你以为这仅仅是拉了一个国乐团伴奏吗？他们敢放出弹奏指法，就是告诉你这个国乐团的专业性。作为专业人士，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些乐手每个人都有专业以上的水准！” -- 第32页 “不只是专业以上，我老师说，那个弹古琴的人技术不亚于他。我老师是谁，可以点进我的微博，自己看。” “之前是国画圈子震动，现在国乐圈子也震动了，他们究竟请了多少国手来为一个小破游做衬？这制作组究竟是什么来历？” “吃瓜群众弱弱插|入专业人士的楼。你们的意思是，这个国乐团不是找了一些艺术学院的学生拼凑的临时乐团，是真正的国乐大师们在演奏？” “回楼上，至少拍摄了演奏手法的几个人肯定是国乐大师。而且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有几个人拍摄到了垂下来的发丝，他们的头发都是花白的，不是什么小年轻。” “扑通一声跪下。作为一个业余古筝手，我尝试着扒谱重弹，结果手指绞成了一团，这首曲子真的好难。” “举手，作为一个在B站有十几万粉丝的二胡up主，我跟着视频中来了一段鸟鸣，差点因为制造噪音被老妈打死。这段鸟鸣太难了，比《空山鸟语》不知道难到哪去了。那在弦上上下翻飞形成残影的手，真的是人类的手吗？” “作为一个游戏，先国画炫技，然后国乐炫技，它真的准备做游戏吗？卖画卖唱片出直播的钱不好赚吗？” “这可能就是爱吧。” “也可能是一群国手们的情那个怀。” “我还真信了。除了国家和情怀，谁能把这群人聚在一起？上面说这个手游不是国家队，那就只能是情怀了。” “服了服了，本来对这个游戏不感兴趣，现在我去下载了。我倒要看看，这么大的宣传阵仗，会捧出个什么样的手游。” “有一说一，这个游戏宣传阵仗并不大，游戏论坛和直播网站根本一点风声都没有。如果不是嘴臭雷一百万倾情贡献，它肯定公测的时候都静悄悄的。” “我有点怀疑嘴臭雷收钱了。但他连个封测黑箱都没捞到，现在在微博天天喷妖怪村不做人，没有哪个恰饭的博主会惨成这样（滑稽.jpg）。” “游戏业内静悄悄一片，我认识的游戏测评主播没有一个被这个游戏邀请测试。难道他们封测只邀请内部员工？” “有可能邀请的是那帮国手？” “中、中老年特供手游？” “哈哈哈哈哈我也去下载个，中老年特供手游笑哭我！” —————— 青言看着暴涨的预下载量，松了一口气。 现在手游玩法挖掘得都差不多了，市面上的手游玩法大同小异，各大手游之间比拼的是玩法之外其他游戏元素，比如人设、音乐、配音、剧本等。 洪雷的赌约，让青言找到宣传游戏的支点——一个以传统文化为卖点的游戏，图画素材和音乐素材都是由国手们倾力支持，这样的游戏，一定会博得玩家的好感。 接下来，他们只需要等待开服那天即可。 青言本以为这段时间不会再发生什么事，谁知道，《聊斋奇谭》又上热搜了。 谁买的？日常维护官博的青言一脸懵逼的看着那条并非自己发布的微博。 “主策划说了，当日在线人数超过百万，他直播女装舞枪。立帖为证。” 青言：？？？ 谁发的微博？！谁买的热搜？！ 白泽凑上来一看：“啊，这个时间点，难道是另一个龙崽子？” 青言看了一眼发博时间，的确是昨天子时。但另一个学长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怎么还能发博？ “镇压法阵正好在灵能机地下，手机可以上网。”白泽道，“龙崽子还在睡觉，等他睡醒你问问？十有八、九是他发的。” 青言：“……另一个学长的目的不是毁灭世界吗？为什么要上网发这个？” 白泽胡扯：“另一个龙崽子心眼小，你揍过他，他估计就是单纯欺负你，没想太多。把这条微博删了？” 青言查了一下敖琅的银行卡余额，看着扣款通知心绞痛。 另一个学长也知道学长的银行卡密码？这么大的安全漏洞，学长怎么就忽视了？！如果另一个学长直接把学长的家产去淘宝购买军|火，然后警察上门送快递怎么办？！ 修改银行卡密码只能在ATM机自助办理，或者手持身份证到银行柜台办理。他现在就要把学长从床上叫起来，飞速到最近的县城改密码！ “这条微博删吗？”白泽忍着笑问道。 “那可是五十万。”青言耷拉着眉毛，欲哭无泪。虽然游戏当日在线人数肯定不会突破一百万，但光是这条掉节操的微博就已经足够丢脸了。 下次新月之夜，他可以去揍另一个学长一顿吗？ 第20章 敖琅迷迷瞪瞪的被青言叫起来，骑着马一路小跑到了村门口，才从青言口中得知另一个自己做了什么事。 敖琅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有这事。妖化的自己发完微博之后继续发疯，他第二天筋疲力尽倒头就睡，将发过微博的事忘记了。 敖琅冷汗直冒。他的确有看青言女装舞枪的念头，心想青言如果一身红衣钗环叮当，舞起银枪来一定特别好看。 没想到被封印的本性居然也有这种念头，还付诸了行动。 好吧，其实没有什么“没想到”和“居然”。被封印的本性是自己最冲动和最黑暗的一部分，做出这种事正常。只是没想到自己想看青言女装的念头，压过了发疯的念头。 -- 第33页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青言知道，马甲必须得捂死了！毁灭世界总比想对青言#￥@%逼格更高！如果青言知道自己是那种人，说不定会三观破碎从他身边逃走。 敖琅只略微想了想，就觉得有点失控的征兆。 “学长，你现在改的密码，另一个你知道吗？”有了马作为交通工具，白泽又早早让人开着车在村门口接，只一个小时，青言和敖琅就赶到了离他们最近的银行网点。 敖琅沉思了一会儿，还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以前的他可没有在封印减弱之后刷过卡。 “你来改，别告诉我。”敖琅道，“以后我要买什么，就把支付界面发给你。” 这次青言没拒绝。虽然替敖琅管钱他有些不好意思，但这总比让另一个学长把钱败光了好。 难得来一次县城，敖琅将自己所有账户的密码都改了一遍，并将大部分活期资金都转入了青言的账户：“免得他胡乱输入密码，把账号锁了。” 敖琅借口找的很好，青言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直到回村的时候，青言才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另一个学长有手机？” 敖琅沉默。这是个好问题，他就是单纯的忘记把手机从储物空间取出来了。 敖琅解释了半天，青言才明白，龙族的储物空间是本身的天赋，所以敖琅能用，另一个敖琅自然也能用。如果每次封印的时候都把储物空间清空，工作量十分巨大，而且不好收拾。 青言接受了这个解释，但他心中却生出了疑惑。 如果另一个学长真的意图毁灭世界，他应该能利用储物空间里的东西做很多事，学长和白泽村长也应该在新月之夜避免另一个学长接触到任何杀伤力较大的东西。 但通过青言在过去的几次新月之夜的观察，村长对其的管控并不严格，另一个学长除了最开始引诱自己去法阵中之外，似乎就只会自我折腾，没想过动脑子做其他事。 之前青言认为，另一个敖琅之所以没有做其他的事，是因为做不了。但现在他能用手机发博，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换位思考一下，青言若自己想毁灭世界，肯定直接利用手机在网络上揭露妖怪村的真相。不管视频最后会不会被和谐掉，先引发一波恐慌再说，而且灵能机还能上外网，如果自己在外网上揭露妖怪村的事，肯定引发的骚动更大——这是无本万利的事。 既然想毁灭世界，那么就该让世界先混乱起来。一个中二病龙族大妖，是不会在乎妖怪村这些小妖们的生命。他脱离封印之后最先做的事，应该便是毁掉隙村这个两界气息交换的通道，让两界发生混乱，他才好浑水摸鱼。 青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吐槽自己真是满脑子的阴谋论。 小说看多了吗？或许人家单纯没想到这一点，或者有什么限制呢？总不会学长和村长合伙骗他？这有什么可骗的？还有什么比毁灭世界更严重吗？ —————— 几天之后，《聊斋奇谭》开始公测。 洪雷早早就下载好了游戏，公测时间一到，他就开始更新游戏。 看着官网的预下载量，洪雷很好奇，《聊斋奇谭》开服第一天会不会宕机。 要知道，这游戏奇葩到除了水果商店之外，没有任何渠道服。所有服务器压力，都在官方身上。 许多运营几年的大热手游开新服的时候尚且需要排队登入，这个游戏不知道能不能支撑柱。如果开服当日就服务器宕机，那就有意思了。 洪雷一边暗搓搓的诅咒，一边迅速登入游戏。 咦？进了？没排队？这个游戏的预下载量都好几百万了，难道登入人数连十万都不到？ 洪雷一边纳闷，一边开始新手教学。 音乐很好听，UI设计很科学，人物和背景的确是十分精细的水墨风格，没有欺骗他。 洪雷匆匆过完新手教学，立刻点开图鉴，查看赠送的人物的原画师。 张清明？这是谁啊？不认识？难道是某个国画大师的化名？ 洪雷点开图鉴清晰大图，仔细鉴赏人设原画每一个细节。 这个笔法，和之前游戏官方公布的妖怪村背景图类似。难道是同一个画师？ 洪雷倒吸了一口气。 难道这个游戏不是让国画大师画了一两张背景图充当门面，而是每个人物原画都是大师级作品？ 游戏官方壕的过分了。有这么多钱，还做什么游戏？难道真的是国手们聚在一起做的情怀游戏吗？ 不说了，我先冲个一百万，把人物全部抽齐。 洪雷开始录屏。说好的一百万，他决不食言。连他父母都笑着问他需不需要支援，老师也说可以帮他多卖几张画。违约他丢不起这个人。 《聊斋奇谭》手机页面充值一单648元，在游戏官网直接充值，可以输入任意数额，但和水果区的游戏充值金额不共通，只能安卓使用。 洪雷正好是安卓手机，自然不会虐待自己的手指，直接在官网上充了一百万。 充完之后，他就将录屏发到微博上，然后关掉微博，不管评论，继续玩游戏。 充值之后就该抽卡了。聊斋中卡池有三种，一种是妖灵，即人物抽卡；一种是装饰，可以抽衣服碎片，凑齐衣服后能更改立绘；最后一种是活动池，通过做任务、打排位或者刷本赚取活动点数，抽取素材。 -- 第34页 洪雷按下妖灵抽卡按钮，游戏弹出一个提示：“本游戏所有人物皆有免费获取方式，确认要抽卡？” 洪雷头顶上冒出许多问号。 你这个游戏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好好氪金了？ 游戏世界频道也在讨论这件事。 “服气服气，什么叫做所有人物都有免费获取方式？鼓励白嫖？” “仔细看了一下，游戏并没有伤害氪金大佬的利益。首先，游戏人物虽然可以活动免费活动，但卡池很深，每期UP的妖灵和活动赠与的妖灵也不一样；其次，服装只能氪金获得。服装不但是新立绘，还有新语音新故事，这个游戏一半乐趣在养成，其实还是蛮氪的。” “人物能免费赠送，是鼓励人白嫖排位吧？服装虽然没有属性加成，但有特殊语音和特殊技能特效。没有广大白嫖玩家当观众，大佬们氪金之后怎么炫耀？” “这不就和农药的英雄一样吗？氪金在于服装上。而且比农药还多了养成和模拟经营。我试了一下模拟经营，挺好玩的。” “之前谁说聊斋直接公测肯定是半成品？看看这个完成度，无论是英雄的数量、服装的数量，还是妖怪村的模拟经营玩法，这游戏肯定开发好几年了。” “对排位不感兴趣，玩模拟经营盖房子种田玩疯了。只说‘妖怪村家园’，便是一款很不错的手游了。” …… 世界频道的讨论渐渐走偏，洪雷没有继续看下去。 他仔细阅读了一遍游戏各项提醒，的确有同样的感觉。虽然妖灵可以从活动和日常中攒金币免费获得，但因为这个游戏同时有养成玩法，妖灵池子又特别深，有闲钱氪金的人，肯定会在喜欢的妖灵UP时氪金。更别说有全图鉴强迫症的石油佬们。 游戏不都这样？早氪早享受。 不过，要用养成玩法骗玩家的小钱钱，游戏人物的人设一定要特别出色。 游戏人物的人设分为剧本、建模和语音。这个游戏的人物建模非常漂亮，虽然是水墨风格，但人物都很符合现代人的审美，男的俊女的俏，让人食指大动。 接下来便是语音和剧本。 洪雷挨个点开语音，惊讶发现虽然配音者虽然都不认识，但每个人的声线都十分贴近角色，感情也十分到位。再加上声音陌生，不是常听见的几个有名配音角色，让人一点都没有出戏的感觉。 而剧本……剧本已经无所谓了。对男人而言，人物声音可撸，还要什么剧本？我氪爆！ 第21章 零点刚过，青言一脸紧张的盯着服务器在线人数。因为只有一台电脑，他几乎靠在了敖琅身上。 敖琅的注意力都飘到了他和青言隔着衣服紧贴的皮肤上，青言显然没有这种旖旎心思。 “十、十万了！十万了！！十万就是小爆了！”青言扯了一张餐巾纸，擦了一下冒出来的冷汗，“学长，我们做的游戏红了！” 敖琅注意力遗憾的飘了回来：“现在的在线率不重要，要看留存率。” 青言瞥了敖琅一眼：“现在的在线率也很重要。没有在线，哪来留存。” 敖琅被青言那一眼瞥的腰有点软。他默默把手放在青言肩膀上，装作哥俩好，实际上是把青言圈进了怀里，聊做慰藉。 青言没有注意到敖琅的这点小心思，他切换页面，开始刷官博下面的评论。 官博下面的评论大多是好评。有的吹爆美术和音乐，有的询问这么专业的配音演员哪请的，有的夸赞他们游戏平衡做得好，有的问他们游戏这么良心会不会亏…… 除此之外，还有讨论剧情的。 《聊斋奇谭》的主线剧情很简单。玩家在游戏中没有形象，设定是“聊斋”的工作人员，类似道士或者天师那种存在。 在游戏的世界观中，人界和妖界逐渐分离，人界不适合妖怪居住。但一些妖却因为和人类的爱恨纠缠，不肯离开人间。这些妖的心魔能量会撕开空间壁垒，在时空裂缝中形成心魔幻境。 心魔幻境就像是空间壁垒上的蛀虫一样，会侵蚀空间壁垒，威胁人间界的安全。那些陷入心魔的妖则是心魔幻境的“电池”，如果不能从心魔中醒过来，就会被心魔幻境吸干。 聊斋就是处理心魔幻境的机构。 玩家把妖怪从心魔幻境带出来后，会将妖怪暂时安置在妖怪村，让其接受疗养和适应现代生活的培训。 妖怪村位于人间界和妖界的通道处，待妖怪身体修养好之后，妖怪可以选择取得妖怪村户籍，留在妖怪村生活；也可以办理移民手续，回到属于妖怪的世界。妖怪成为妖怪村的村民之后，可以和玩家签订契约，成为玩家的伙伴，和玩家并肩作战。 主线剧情没什么好说的。这个游戏主要剧情在于心魔幻境的剧情和妖怪个人剧情。 心魔幻境的故事都是村民们传承记忆中的记忆碎片。这些记忆碎片无疑全是最浓烈的爱恨情仇，写出来的故事自然不但历史背景靠谱，人物和剧情都十分鲜活出彩，带血槽的刀子给人心口上一捅一个准。 妖怪个人剧情分成“留在妖怪村”和“去妖界”两个选项，玩家通过赠送不同的礼物，选择不同的剧情觉醒。 之后活动和立绘增加的剧情，默认是妖怪留在妖怪村之后的事。 妖怪村的个人剧情除了来自于村民记忆碎片的改编，还有部分来自村民听来的传说、妖界流行的小故事、村民在妖怪村的日常生活的改编。 -- 第35页 《聊斋奇谭》的剧情故事基本都有真实来源，进行一定艺术改编后，玩家们不吹神仙编剧都不可能。 在玩家相关的剧情上，青言在设计的时候，玩家不但没有形象，甚至连性别和对话都没有。妖怪和玩家的接触剧情，全是围绕着羁绊、伙伴，友情、知己，亲人、家人。有感情洁癖的玩家不会有情感上的顾虑，热爱开后宫的玩家也可以我脑补全都要。 想要什么感情，想要什么形象，想要什么相处模式，随玩家自行想象。 青言翻看评论，看到目前玩家对这种主角人设接受良好。至少，他们不会因为主角太智障而出戏，最好搞得仿佛自己帮别人养后宫似的。 “玩家的好评主要在于美术、音乐、编剧和妖怪村模拟经营玩法，PVP和PVE的玩法评价中规中矩，玩家们认为在水平线以上。”敖琅总结，“长处很突出，短板也在水平线之上，游戏在线留存率不会低。” 青言虽然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是不敢把话说得太满：“现在才第一天，说不准说不准。” “你先去睡觉，我守着。”敖琅道。 虽然敖琅对灵能机的性能很有信心，但还是有必要一直监视着服务器状况，以免刚开服就出现大bug。 青言知道自己的体力比不过作为妖怪的敖琅，没有推脱：“我们一定要尽快培养更多的游戏维护员。”不然学长基本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游戏维护很简单。我们的服务器不可能被其他人攻击到，大部分时候只需要清理缓存就行。等村子通电通网之后就好了。”敖琅道。 青言瘪嘴：“那至少还得等两三个月。” “这两三个月我们可以培养程序员，轮班监控灵能机的状况。”敖琅道，“我已经在着手培训了，接下来就会指导他们实际操作。只是今天开服第一天，还是我来守着更好。” 青言这才放心去睡觉。 —————— 大部分游戏每日副本都在零点更新，这导致大部分手游玩家都是夜猫子。《聊斋奇谭》开服在线人数破十万之后，数据还在不断上涨。 敖琅一边守着灵能机，一边在微博上发微博实时宣布最新在线人数。 最开始的时候，在线人数每上升一万，他播报一次。但凌晨一点之后，肝着其他手游的玩家把日常做完，《聊斋奇谭》在线人数上升太快，官博下面的粉丝们开始开玩笑的嚷嚷敖琅刷屏太烦。 敖琅想了想，改成了在线人数每涨五万，在微博上播报一次。 官博下面的粉丝们又在闹了，在线人数创新高，为什么不抽奖？他们不要别的，就想看主策划女装舞枪。 敖琅轻轻叹了口气，很想回复粉丝们，他也想看。 不过以现在的涨幅，百万在线没可能，大家都只能想想了。 敖琅熬夜的时候，好几个手游公司的程序员也在熬夜。 每当有具有威胁性的手游开服的时候，其他游戏公司都会偷偷安排程序员加班“防爆”——大部分手游开服时都会遭遇的服务器攻击，你以为是闲散网络黑客无聊练手吗？ “妖怪村村委会”在工商网站的注册信息，只是一个注册资金十万元的小游戏工作室。虽然它的素材来源有点唬人，但这种小游戏工作室，服务器肯定都是租的，程序员数量也不足。就算不能让他们的服务器宕机，开服当日多制造几次“网络波动”，也能灭掉他们不少热度。 但程序员们郁闷的发现，网络攻击全部石沉大海——不是被防御被抵挡，而是就像是一颗石头被丢进了大海中，又像是对着空气挥出一拳，他们的全力攻击，没有得到任何反馈。他们明明锁定了对方的IP抵制，攻击却纷纷落了空，仿佛对方的网络和自己不在同一个维度似的。 “太邪门了。”某游戏大厂程序员叼着烟，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打，“就算攻击失败，好歹给点反馈啊。” 他的同事烦恼的抓头发：“明天怎么和老板交代？” “交代什么？老板看得懂这些东西？”叼着烟的程序员敲了敲电脑屏幕，“直接告诉他，攻击了，但对方很厉害，没成功不就得了。” “一个小游戏工作室能这么厉害？”那个同事显然还没对老板说过谎，仍旧心里有点慌。 程序员取下嘴中的烟，吐了个烟圈：“没看见网上的评论吗？这个游戏的立绘和音乐可能都是找的真正的国手，它或许就是一群大佬凑一起的情怀之作。所以虽然游戏工作室注册资金只有十万，谁知道他们的服务器有多厉害？那些大佬画一张画，写一首歌，就能租当下最先进的服务器了。” 那个同事被说服了：“你说得对。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继续通宵呗。”程序员扬起手机，“你不好奇那个手游吗？” 同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手指滑开了屏保。 好巧，我也早早预下载了《聊斋奇谭》的客户端。 —————— 新手游开服的时候会遭遇老手游厂家们的“热烈欢迎”，是游戏业内都知道的灰色规则。 《聊斋奇谭》服务器防火墙太坚|挺，众多程序员纷纷折戟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游戏圈子。游戏论坛也悄悄讨论起来。 “我从朋友那听说，攻击聊斋的黑客全部失败了？这是真的吗？” -- 第36页 “不知道你从哪听说的。但正在玩聊斋的我可以告诉你，官博公布的在线人数破三十万了，这个没有渠道服且只有一个区的小破游不断没有卡顿，甚至现在登入仍旧不需要排队，网速如牛奶般丝滑。” “手游骨灰级玩家都知道新手游开服肯定会接受老大哥们的洗礼，大家对开服网络波动卡顿的接受度都挺高，现在居然没卡，我还挺不适应。聊斋的服务器也太强了！” “敢花几百万买立绘的手游，花个几千万甚至上亿买服务器很难理解吗？很难吗很难吗很难吗？” “我突然有点慌。这个游戏真的能回本吗？它的人物甚至活动白送！” “没关系，不是还有嘴臭雷的一百万吗？这一百万够买一张立绘了（吐烟圈.jpg）。” “神仙立绘，神仙配乐，神仙剧本；配音、玩法、氪金也都在优秀水准。本来准备白嫖的我，还是氪一单支持下好了。不能让劣币驱逐良币。” “不能让劣币驱逐良币+1。现在垃圾骗氪手游那么多，也该有个良心手游净化一下环境了。” “默默把氪垃圾老鼠的钱挪到了聊斋。垃圾老鼠运营垃圾策划弱智，留住我的只有它超强的美术。现在连美术都拉胯了，卡面越来越敷衍，我选择更良心的聊斋。” “伤心老鼠玩家+1。手游市场早就该有良心新血液了。那些排行榜前列的手游仗着玩家沉没成本高越来越敷衍，老被叫氪金X猪，还以为玩家都是待宰的猪了。” “你们老鼠还算好了，至少还有保底。想想我们杯具玩家。保底是什么？发十几颗石头都要跪在地上感谢运营。” “真的这么良心吗？我也去下载看看，本来不太吃水墨风。” “去吧去吧，人物立绘超级漂亮，妖怪村的小人也独具特色。我第一次见到模拟玩法的小人居然不是Q版，而是以前去博物馆看的古代全景山水画中的火柴小人，真是太可爱了！” “虽然下载了游戏但正准备睡觉的加班狗默默爬起来更新游戏。说得我心痒痒！” …… 早晨八点，青言来叫敖琅吃早饭的时候，敖琅正看着四十多万的在线人数，陷入沉思。 该不会今天在线人数真的能破百万？ 第22章 敖琅借口太困，吃完饭就立刻心虚的溜了。 发微博是另一个他干的事，和他无关！ 青言很疑惑敖琅为什么一脸心虚的模样，待看了《聊斋奇谭》在线人数之后，他沉默了。 学长也算主策划吧？另一个学长干的好事，要不要让学长背锅？至少让学长陪他一起丢脸吧？ 青言使劲摇头，把脑子里的腹黑念头晃出去。 虽然现在最高在线人数已经突破四十万，但现在增速已经减缓，甚至还有回落。这表明在线人数已经饱和了吧？之前有预下载人数支撑着，突破四十万正常。现在很多只是好奇上来看看的玩家已经卸载，后续只要不进行宣传，人数应该不会暴增。 四十万和一百万的差距很大。现象级手游的壁垒，哪有那么容易突破？ 青言默默决定将本来准备今天买的热搜宣传，改到了明天。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青言的祈祷，上午在线人数增长速度很慢，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在线人数堪堪突破四十五万。 青言松了一口气，揉了揉眼睛，去吃午饭。 十二点半，青言吃完午饭，一打开数据监测页面，就吓得惊叫出声：“一百万了？！！怎么回事？！” 半个小时六十万？！怎么回事？！难道是学长或者村长买数据了？！ 他愣愣的看着电脑屏幕，久久不敢置信。 半晌之后，他喝了一口凉白开压了压惊，手指颤抖着点开微博。 如果这个在线数量不是找人刷的，那么肯定发生了什么在他预料之外的事。 他点开微博的时候，微博卡顿了许久。 青言捂住胸口。好了，看这个卡顿，就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预料之外的事。他现在看到的游戏在线人数是真实的。 他默默切出页面，看到游戏在线人数还在涨的时候，内心突然平静。 既然在线人数已经超过了一百万，那么再怎么涨都无所谓了（疲惫的微笑）。 做好心理准备的青言终于鼓足勇气点开了他去吃午饭前，留下的最后一条报数微博。 原本只有一百多个评论的微博，现在自然已经9999+。 “卧槽！小破游出息啊！恭喜小破游喜提新闻三十分！” “刚帮奶奶下载了手游，特意来围观。” “一个手游居然和扶贫扯上关系，真是万万没想到！游戏净收益的一半直接用于我国最后一个特困村基础建设，简直牛逼大了。” “没想到我们国家还有特困村。因为磁场原因不能通电通网也太悲惨了。这样的村庄，直接把人迁出来就好了，只有咱们国家还会费心费力的去由着他们乱来。不过聊游仍旧好评，做手游扶贫，真是破天荒独一份！” “也不要太苛刻了。新闻说，那个村子因为宗教信仰和民族信仰，要守着村庄祖地，还不能和外界过多交流。他们过的这么惨，还坚持祖训，其实也令人敬佩。” “敬佩个鬼！孩子们不可怜吗？！算了，不提了，为扶贫干部点个赞。” -- 第37页 “小道消息，负责扶贫的两个大学生村官，是咱水木的校友，一个博士，一个硕士，都是高材生加帅哥。据说他们俩也是这个游戏的主策，那么女装……” “照片照片照片！” “别人私人照片还是别发了。等直播不就知道了？反正直播稳了。”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游戏的模拟经营玩法做得这么好了，这还真是给中老年玩家玩的吗？我爸妈都让我下载了这个游戏，开始种菜偷菜了。我晕，居然还可以偷好友的菜！” “梦回古老啾啾农场，中老年们是不是又要定闹钟偷菜了？” “笑死，主策现在还没发博，是不是没想到自己会喜提新闻三十分？” “如果是其他媒体报道，我不相信主策不知道。但新闻三十分……我只能说，主策可能真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甚至怀疑上面是不是也知道这个赌，故意欺负可怜的小主策。你看，就算宣传，也没必要赶在游戏开服第一天宣传吧？” “别，脑袋里有画面了！” “只有我佩服聊游的服务器和程序猿吗？在线人数破百万了，服务器还这么稳。” “早晨我常去的游戏论坛涌入了一大批聊斋的黑，说聊斋有各种千奇百怪的bug，编得好像真的有那么回事，但没有一个人拿出证据。新闻三十分之后，那些黑全部销声匿迹，笑死。” “毕竟手游厂商之间的竞争无所谓，耽误扶贫工作，这个责任谁担得起？” “服气了服气了，怪不得美术素材和音乐素材全部是国手级别。说不定真的是国手友情奉献，只是为了不破坏市场平衡，所以不能出来认领。我现在怀疑编剧和配音其实也是业内大神。” “程序员肯定也是业内大神。昨晚多少游戏公司的人白加班了，嘻嘻。” “该！每当有小而美的手游出现，都会被其他手游公司攻击，还美其名曰欢迎仪式，这明明是不正当竞争！” “谁不知道这是不正当竞争呢？也是网络攻击难以查找来源，更难以定罪，不然其他手游公司早就报警了。” …… …… 好了，破案了。 青言瘫在椅子上，仿若一只失去梦想的咸鱼。 这时候，研究室的门打开一条缝，一只两脚站立、背着小书包的小熊猫宝宝，和一直两脚站立、背着小书包的大熊猫宝宝从门缝里溜了进来。 “青老师！”两个奶娃娃奶声奶气道，“村长让我们来帮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吗？” 青言眼神瞬间回神。 村长？！学长肯定和自己一样被蒙在鼓里，村长这反应，难道早就知道今天他们的手游会上新闻三十分？ “青老师？”小熊猫宝宝歪头。 “你还好吗？”大熊猫宝宝歪头。 青言默默捂住胸口。 感、感觉满血复活了，能看到会说话会直立行走的大熊猫宝宝小熊猫宝宝双倍歪头杀，就算女装我也无所谓了！ 对了，把学长也一起拉上吧。另一个学长也是学长，一个人女装舞枪多没意思，来一段对打快乐加倍。 青言把两个宝宝抱在怀里挼耳朵，微笑。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让另一个看上去霸气侧漏的妖化学长女装。 说起来，他醉酒的时候好似见到过，学长正常状态下也能妖化？那么这更好了。人类女性武林高手和龙女对打，还能做成游戏cos视频，再为游戏打一次广告呢。 自己现在舞枪已经舞得有模有样。实在做不到的高难度动作，还可以让师父当替身，师父的身形和他差不多。 青言在两个毛绒绒的小脑袋上亲了亲，继续微笑。 …… 《聊斋奇谭》官博：“游戏首日在线人数超百万就女装那条微博不是主策划发的，是主程序+主运营为一体的主策划的学长发的。 鉴于大家对主策划女装的热情，这条我认了，我会拉着学长一起女装，等他睡醒我就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玩家们嗅到了清甜的西瓜味！ “哟哟哟哟，学长学弟，你趁着我睡着发微博让我女装，我也趁着你睡着发微博拉着你一起女装，我有点想嗑怎么办！” “学长学弟的话，难道主策+主程真的是小道消息中的水木学霸？” “应该是他们了。据说他俩长得都很帅，女装说不定很迷人，Yoooooo~~~~” “小学弟不但女装还会舞枪？这么厉害的吗？那群美术音乐配音大佬不会也是水木的校友吧？” “这个极有可能。名校学生天生就有厉害的人脉，酸了酸了。” “酸什么，能说动这么多大佬帮忙，这俩绝对不是一般的能干人。我也是水木的，你让我去找水木美院的院长免费画画，我怕不是会被打出去。” “有这种能耐和人脉，做什么不会成功？他俩却跑到没电没网的小山村去扶贫，就这思想高度，就注定人家的成就肯定和咱们这等凡人不一样。” “摘那么多柠檬干什么！女装才是最重要的事！只要长得够好看！大雕萌妹我也可！求女装直播的时间！咱们等学长睡醒直接直播好不好！” “+1+1疯狂+1+1！现在发博的事学弟吗？学弟学弟快去把学长叫起来，咱们现在就要看女装！！” …… -- 第38页 青言挼够了两只可爱的毛绒绒，让两只毛绒绒回学校通知全班同学，明天有课堂测试之后，心气终于顺了。 敖琅也终于起床了。 “学长，女装直播，一起？”青言把微博亮给敖琅看。 微笑，继续微笑，青言笑容灿烂得像一朵盛开的花儿。 敖琅：“……”我可以拒绝吗？ 第23章 青言让敖琅和被封印的妖化敖琅商量一下，两个人格随便谁女装都行。 敖琅沉默。这有意义吗？最终被嘲笑的不还是他？ 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他热衷于给另一个自己甩锅，这次终于帮另一个自己背了锅。 青言见敖琅只略微犹豫了一会儿就咬牙同意，心里立刻不生气了。他还以为敖琅一定会拒绝，至少他得磨要一会儿才能让敖琅同意，没想到敖琅居然这么爽快的答应。 敖琅肯定不是因为喜爱穿女装才欣然答应自己的要求。陪着自己一起出丑，这也算学长（划掉）爱（划掉）关心的一种。 事情定好之后，白泽拍着胸脯喜滋滋的去给他们联系衣服和化妆的事。 “虽然没有外面的化妆品那么先进，但咱们的女妖精在美容化妆和装扮的妖术方面可是一流的。她们除了生活之外，一辈子都在琢磨这个。”白泽道。 青言嘴角微抽。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村民的战斗力很弱了。在一个没有危险的世界，村民们当然首先选择能方便生活和实现梦想的妖术。 就算换一个人类女孩子来到这个村，让她在爆裂火球术和美容美发术中二选一，估计除了有深仇大恨要报的女孩子，其余的普通女孩子都会选择后者。 和平世界学火球术有什么用？美容美发术它不香吗？就算不能暴露自己会妖术赚不到钱，但剩下了护肤护发的金钱和时间，四舍五入就已经赚了一个亿！何况什么护肤品化妆品有妖术强？ 青言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可以想象自己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决定要掉节操之后，青言和敖琅就无所谓节操这东西了。 他们可不想扮丑，宁愿多被折腾一会儿，也要漂漂亮亮出场。 花妖们拍着自己圆鼓鼓的胸脯保证：“化妆包在我们身上！” 鲛人们甩着鱼尾巴：“脸型我们可以用法术来修饰！” 画妖们巧笑倩兮：“我们擅长做衣服和首饰。” 狐妖们也不甘示弱：“要学学我们的仪态举止吗！保你妖媚无比！” 敖琅冷声：“不学，滚。” 狐妖们嘤嘤嘤。作为狐狸精，他们一直是艳|遇传奇故事的常客，这次居然被嫌弃了。 不信，他们一定要加入进来。狐妖们琢磨了半晌，最终决定去抢走布景的工作 众所周知，话本中狐妖出场的时候，一定会伴随着迷惑人心的气氛。什么花瓣飘飘什么烟雾渺渺，让狐妖一看就不像妖精像仙女。 这个我们绝对可以！ “直播的时候弄太多烟雾花瓣柔光看上去太假，等发布视频的时候你们再来布置特效。”青言见狐妖们心情低落，忙补充，“不过普通的布景还是很需要。” 狐妖们瞬间喜笑颜开：“没问题！我们是专业的！” 青言松了口气。难得村民们都热情高涨，对他态度也亲近不少，他怎么能让村民们失望。 只是一想到自己女装一次，村民们对自己的态度亲近的速度，超过了之前辛辛苦苦在学校打工的总和，青言心中就莫名苦涩。 “这么苦涩，不去学校了？”敖琅道。 青言扭头：“我拒绝。” 敖琅酸溜溜道：“你就是馋学校小孩子们的绒毛。” 青言义正言辞：“小人鱼小器灵小植物妖们也都很可爱。” 敖琅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喜欢小孩子？” 青言道：“我喜欢乖巧可爱的小孩子。” 敖琅嘴角微抽。好吧，要求还挺高。 化妆师造型师服装师和布景的人找好之后，动作指导也要上线。 一大群武器器灵抱着手臂围在一起嘀嘀咕咕，给青言和敖琅设计对打套路——青言和敖琅肯定是真打。白泽会给青言加各种buff，敖琅也会给自己加buff，只要不用异能和妖力，武器在妖怪村破不了两人的防。 但直接打却是不行的，因为实战一点都不好看。直播肯定要怎么飘逸怎么花哨怎么来，这和影视剧中的武打演员用的都是武术套路，不会真的打一样。 青言用枪，敖琅擅长的武器是长戟，不过长戟打起来不飘逸不漂亮，动作指导组给他换成了长剑。 敖琅无语。实战中一寸长一寸强，长剑对长|枪？你们是在开玩笑吗？ “又不是真打。”越女剑秀目怒视，“你对剑有什么不满？就算用剑和长|枪对战，我也不会输！” 敖琅：“……我错了，你们随意，我服从安排。” “早这样说不就得了。小言，你别别学敖琅。用外界的话来说，想太多又别扭还是个杠精的男人是找不到老婆的！”越女剑越和青言相处，就越喜欢这个贤惠温柔能干又体贴的好孩子，特意叮嘱。 青言忙道：“学长是个好人。” 越女剑拍着青言的肩膀，老气横秋道：“也只有你这么实诚的孩子会说这样的话。” 杠精·找不到老婆·老婆就在身边但即使两情相悦也没追到手·敖琅：“？？？” -- 第39页 他感觉受到了极大的冒犯。 青言默默瞅了脸色青白的敖琅一眼。 学长在这帮老乡眼中究竟是个什么形象？反正不是什么好形象。 “别听他胡说。”敖琅私下悄悄对青言道，语气很是委屈。 虽然是个老年人但耳朵很灵敏的白泽立刻道：“越女说错了吗？你难道不是很容易想太多，钻牛角尖？” 青言开玩笑：“学长要钻也是钻龙角尖。” 白泽哈哈大笑：“没错，龙崽子当然要钻龙角尖。” 敖琅很难露出表情的脸难得的做出了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青言居然会损他？他软糯可爱的青小言呢？ 青言眨了眨眼睛：“学长，已经四年了，我已经变成了会拿你开玩笑的职场老油条了。” 敖琅：“……” 白泽再次笑弯了腰。青言看着敖琅呆滞的表情，也笑得喘不过气。 青言逗完了敖琅，开开心心凑兵器器灵堆里，和他们讨论用什么武术套路。敖琅则继续呆滞。 “你看看小言，即使和四年前变了许多，人家坦然接受自己的变化，不会天天想着‘我没有四年前单纯可爱学长会不会不喜欢我’。这种努力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示真实的自己，不卑不亢的模样是不是比你耀眼多了？”白泽凑敖琅身边小声道，“别扭爱钻龙角尖的杠精龙崽子追不到老婆，追不到！” “哈哈哈哈哈！”白泽通体舒畅，大笑着扬长而去。 作为村长，他工作还多着呢，不继续看龙崽子笑话了。 敖琅：“……？” 敖琅：“…………？？” 敖琅：“………………？？？” 敖琅脑袋上飘过了许多省略号，还附带了许多小问号。 青言越变越好，当然敢于展现自己。我敢吗？人格分裂的我对青言说真话吗？村长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摸了摸鼻子，讪讪凑到青言身边，盯着其他武器器灵们促狭的目光，加入之后要表演的武术对战讨论。 越女剑小声对亮银枪道：“希望小睚眦快点解决人格分裂的小问题，看他们这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我胃疼。” 亮银枪点头赞同。 —————— 在村民们高涨的热情下，三天后，所有准备充分。青言在游戏中和微博上都发布了公告，通知大家第二天晚上八点去哔站看女装直播。 在青言发布公告的时候瞅了一眼数据监测，游戏实时在线人数已经超过了五百万。这还没开活动呢。 青言捂着自己的小心肝，一阵头晕目眩。 没想到自己还挺有做游戏的天赋？ 开玩笑，这完全是灵能机超强的性能和村民大佬们国手级别素材的功劳，和他没关系。他这算躺赢。 躺赢的滋味真棒！ “这时候还看什么在线率，看氪金榜。”敖琅道，“安卓和水果氪金榜双双登顶，头还晕吗？” 青言幽怨的看着敖琅：“刺激我好玩吗？” 敖琅点头。 青言埋头发微博。 敖琅凑过去看。 “我看大家都好奇我和学长的长相。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低空飞过大学生，你们当然找不到照片。但学长是获得了去年华国青年科技奖的牛人，网上到处是他的大头照。他一定是我国第一个女装直播的青年科学家。” 敖琅：“……小言，你怎么知道我获得了青年科技奖？” 重点是这个吗？青言道：“学长，青年科技奖不是什么小奖项，你获奖了，学校当然会宣传啊。” 敖琅沉默。好像是？ “那……你早就知道我没出国？”敖琅犹疑道。 青言摇头：“你在外留学途中也能做研究啊。”他顶多惊讶敖琅在读博期间，就拿出了可以获得青年科技奖的研究成果。 敖琅松了一口气。还好青言没有误会自己骗他。 虽然他的确在骗青言。 “学长，我说你是咱国家第一个女装直播的青年科学家，你难道没有一点点尴尬生气的情绪吗？”青言好奇。 敖琅一脸不解：“为什么？你说的不是事实吗？” 青言：“……学长，你的节操呢？你之前答应女装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么好的心态。” “既然已经丢掉了节操，为什么还要在意它？”敖琅反问。 青言目瞪口呆。说的好有道理！不愧是学长！境界就是不一样，这一局我输了！ “下一局我绝对不会输！”青言握拳。 敖琅哭笑不得。青言你准备比什么？为什么你的胜负心老是出现在莫名其妙的地方？ …… 敖琅不在意，网友们可是在意极了。 什么？！青年科技奖？那是什么奖项？赶快度娘！ 青年科技奖是专门面向青年科技工作者，每两年评选一次，评选人数不超过一百名的国家级别的奖项？ 虽然这个奖项也不能说特别牛逼，但至少比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牛逼啊！于是一个未来学术和技术带头人苗子，为什么会想不开去当村官？ 众网友陷入沉思，并脑补了青年科学家遭遇潜规则打击，在学术上灰心丧气，最终退隐山野的营销号爆款故事。 能得奖的青年科学家，肯定差不多四十岁左右了吧？说不定还是个地中海？突然有点害怕看到学长女装了呢！ -- 第40页 “想什么呢，因为这个村是学长老家啊，衣锦还乡，造福乡亲父老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而且学长还不到三十，没秃头也没发福，上一届获奖者中最帅的那个就是他。”青言看不下去了，发博辟谣。 “年纪不到三十，水木毕业，获奖者中最帅的一个，你是生怕别人搜不到我是谁。”敖琅叹气，“青小言，你报复心真强。” 青言仰头吹口哨。这才不是报复心。你一票，我一票，今天学长就出道！我粉的偶像要让大家一起吹彩虹屁，这种心态很难理解吗？ 第24章 一更 学校中有不少人知道, 青言和一个同是水木毕业的博士生，会去全国最后一个特困村当村官协助扶贫。之后为了进一步宣传妖怪村，青言和敖琅也肯定会多次在镜头前出现，真实身份估计在直播后就会被网络扒出来。 青言以前二十几年唯一可能引起话题的只有性向, 但性向在开放的网络环境中不是问题, 就算为了政治正确, 也不会有人用这件事攻讦他。所以他并不在乎在网络上出名。 青言本来有些担心敖琅是不是不适合出现在公众视线中, 但白泽告诉他，敖琅这种神魂不稳的大妖，人类身份被更多的人知道, 对他反而是一件好事。 即使只是单方面的认识, 也是羁绊的一种。这些羁绊像是最稳固的锚, 让敖琅的神魂稳稳固定在人间界这一边, 对敖琅整合人格好处很大。 “就算是黑红都无所谓。”白泽悄悄道, “要不你给他整个大丑闻？比如劈腿什么的？” 青言：“……”村长, 你真的是学长的养父吗？怎么跟学长的仇人似的？还是说你养孩子就是为了玩？ 黑红是不可能的, 谁骂敖琅, 青言这个敖琅的脑残粉一定会比敖琅更加痛彻心扉。但让更多的人喜欢敖琅这件事，青言斗志十足。 学长这么优秀的人, 长得俊又温柔, 学术能力强又很会赚钱, 随便吹吹就是一道亮丽的彩虹, 比如今什么流量偶像不知道强多少倍——不, 拿流量偶像和学长作比较, 那是侮辱学长！ 你一票，我一票，今天学长就出道！你以为我是开玩笑吗！青言默默在心中给自己加油。 敖琅并不知道青言的雄心壮志。不过他听青言说, “想让其他人也知道学长很厉害”，心中悸动又强烈了一些。 敖琅有种微醺的感觉，神魂的撕裂感都弱了几分。 他越发坚信，青言的爱意，能抚平他内心一切黑暗。 ———— 神通广大的网友们果然很快就扒出了敖琅获奖的视频和大头照。 如青言所料，土气的要死的大头照和神魂分裂之后的面瘫脸，都无法掩盖敖琅的美貌。颜狗网友们纷纷拜倒在敖琅的西装裤下，叫嚣着要和学弟抢学长。 青言对网友们的告白丝毫没生气，甚至还很高兴。他才不会对网上的人吃醋。近水楼台他都不能把月亮圈进自己的小水盆里，和谁吃醋都没用。 带着“让更多人知道学长有多好”的心态，青言这次女装卯足了劲儿。 虽然他不喜欢女装，但作为年轻人，他自然知道现在那些小年轻的口味。华国最伟大的艺术，就是男人扮女人，这真的是鲁迅说的。虽然鲁迅是在嘲讽，但足以见得大家从古至今就好这口。 敖琅真的妖化模样出镜。他妖化之后，五官深邃了许多，有一种混血儿的感觉。 但他女装之后，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别扭。 青言能看出敖琅是男人，却仍旧认为敖琅美得惊心动魄，众多女妖精们围绕着他，也不能抢走他一丝一毫的光芒。 敖琅回望青言，眼神不由痴了。 青言一袭红衣，粉面丹唇，额间一朵落梅，让气质本来干净清秀的他，平添了几分艳丽。 青言嘴角仍旧噙着惯常平易近人的微笑，和娇媚的妆容形成了强烈的违和。这种违和并不会折损青言的吸引力，反而让人心像是被手指轻轻拂过般瘙痒难耐。 敖琅移开视线。他怕他再看下去，会当场失控，把这场直播毁了。 这样的青言，别人多看一眼，他心里就被攥紧一分。 “学长真好看！”青言提着裙摆跑过来，仰着头看着妖化之后，身形接近两米的敖琅，“不像我，女装后还真的像个女人！” “小言，你穿着红色衣裙朝着村支书跑来的模样，好像是向恋人撒娇的新娘子。”越女剑抱着双臂吐槽。 青言立刻闹了个大红脸。 “啧啧啧，居然不反驳。”越女剑继续开玩笑，“你究竟有多想嫁给村支书？” “不，我一点都不想。”青言提起裙摆，蹬蹬蹬跑掉了。 “噗。小言真是太可爱了。看见他这一身衣服，你是不是有一种人生圆满的感觉。”越女剑取笑敖琅。 怎么似乎全村都知道青言喜欢我？青言是表现得多明显？敖琅感觉自己的吃醋真是无理取闹。 他无奈：“别取笑他。” “你如果不那么别扭，就不会给我们取笑他的机会。”越女剑丢下这句话，施施然走了。 她要去再检查一遍兵器，可别打着打着，兵器坏了。虽然这可能性不大，但妖怪村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准备必须做到极致。 亮银枪见敖琅面色不嘉，替越女剑解释道：“小言这孩子很讨人喜欢，越女只是替他抱不平。她和主人一样快意恩仇，不喜欢你仗着他喜欢你吊着他。” -- 第41页 敖琅正色道：“我没有。” 亮银枪无奈笑：“我们都知道你的顾虑，青言也知道。但青言知道也不在意，你也没打算离开青言，不是吗？非得拖到一切都准备完美的时候吗？” 敖琅垂下眼眸。 “有没有曾经对你说过，你的掌控欲太强了？”亮银枪叹气，“凡事都苛求完美，苛求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但即使我只是一个器灵，也知道人类的感情是无法掌控的东西。” “除非，你剥夺他的自我意识。但如果没有了意识，他怎么能算是你爱的那个人？” 敖琅的心像是被什么重物锤击了似的，仿佛遭遇了一场地震。 他猛地抬起头，视线极其危险。 亮银枪没有在意敖琅带着几分威胁含义的视线。他又对敖琅笑了一下，也离开寻找青言去了。 在直播之前，他得再指导青言一遍枪术。青言穿着不怎么方便的衣裙舞枪，肯定还需要多练练才行。 还没等敖琅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青言亲友团的提醒中回过神，直播终于开始了。 网友们早早守在直播间，趁着直播还没开始，互报游戏ID求加好友。 “敲碗敲碗，哪个好心人能施舍点菜和肉给我，三天没揭锅盖了！” “楼上居心叵测，加好友就只是为了偷别人的菜吗！一起打排位不香吗！” “没有别人的菜和肉香！” …… 排位党和偷菜党在弹幕中掐得风生水起，副本党默默垂泪。解密副本也很好玩啊，为什么我们没有存在感？这一定是狗币运营和策划的错！ 运营和策划赶快出来女装！ “好了好了，这不就女装了。”青言的大脸出现在屏幕中。 观看直播的网友们呼吸为之一滞，连弹幕都停了几秒钟。 然后，弹幕就像是冲垮了闸口的洪水，疯狂铺满了整个屏幕。 “天啦啦啦啦！这个美人是谁！三秒！三秒我要知道他的全部资料！” “没有开美颜对吧没有开美颜对吧没有开美颜对吧！经常开美颜的小姐姐们快看看是不是没有开美颜！” “根据我对他身周景物的观察，他应该没有开美艳。所以这个小哥是谁！游戏请来的男明星吗！” “今天男扮女装的还有谁？首先排除一个敖学长，那么这个应该是狗策划？” “滚！人家是美女策划！美男策划！美人策划！就凭这个颜值，就算以后游戏策划出骚操作，我也要先为策划的颜值洗地一秒！” “疯狂翻滚，这是学弟吗？这真的是学弟吗？这种神仙颜值真的是学弟吗？” “哔站垃圾直播间的美颜镜头一眼就能看出来。美人的脸型、色彩、甚至光影都很自然，肯定没开美颜。所以美人已经在我怀里了，再见！” “之前谁说的要和学弟抢学长？你们抢！学弟我抱走了！” …… “有这么夸张吗？”青言放飞了摄影灵器，让村长操控。 灵能机吸取了游戏开服后的信仰值之后，灵场范围已经覆盖了整个五灵殿。现在他们就在大殿前的广场直播。 敖琅炼制的和灵能机配套的摄影灵器，可以直接通过无线信号（？），将画面传输到灵能机中，然后由灵能机上传网络。 敖琅紧急培训的半吊子程序员守在灵能机旁，一边监视网络波动情况，一边充当直播间管理员。 “各位观众大家好，你们没猜错，我的确是主策划。”青言条件反射露出了温和亲切的微笑。 一个艳丽娇媚妆容的大美人对你露出温和亲切的微笑？这种反差萌让弹幕被一片尖叫占据。 早早进入直播间的洪雷夹着烟的手微微颤抖，一不留神，就误点了总督船票。 第25章 二更 “雷子爱踩雷成为总督X1月。” 正在土拨鼠尖叫的观众们：？？？ 卧槽！嘴臭雷你自爆土豪画家身份之后就放飞自我了是不是？！你居然一出手就成总督了！！ 不过比起开服一百万, 总督这不到两万块的小钱，可能还不够嘴臭雷一顿饭钱。 慕了慕了。 “妖界万事通成为总督X1月。” 白泽默默收起手机。不就是总督吗？谁充不起似的。 “龙崽子，你不买张船票？”白泽问道。 敖琅脸色黑沉：“我不知道银行卡密码。指纹支付也改成小言的指纹了。” 白泽沉默了一会儿，拍着敖琅肩膀道：“男人还是该留点私房钱, 不然为老婆买礼物, 都得向老婆打报告。” 敖琅默默点头, 记下了此事。 直播间有了洪雷和白泽两个总督带头, 其他观众们也纷纷慷慨解囊，免费的付费的礼物铺天盖地朝着青言砸了过来，青言露出惊讶的神情。 “别送了别送了……算了, 送吧送吧, 这次礼物全部算作村委会集体收入。”青言笑眯眯道, “谢谢大家为扶贫做出的贡献。之后我会把入账的记录公布在微博上。” 弹幕又停滞了一瞬, 然后土拨鼠尖叫又吵到了所有人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我都忘记学弟是来扶贫的！默默充金瓜子。” “这波宣传真是可以, 除了游戏扶贫, 原来还能女装直播扶贫, 太可以了, 让人不送礼物都不行。” “快快快，学长的女装呢？学长的女装也这么可口, 我立刻送十个小电视！” -- 第42页 “卧槽, 直播间的土豪这么多吗！” …… “学长马上来。”青言看着大家积极踊跃的刷礼物, 提醒了一句让大家量力而行, 未成年不要氪金之后, 继续道, “光是女装没意思，大家不是想看我舞枪吗？顺带让学长舞剑，我俩表演个对打好不好？” 观众们瞳孔地震。 还真的舞枪舞剑啊！甚至要表演对打？你们俩是不是太过多才多艺了些？这就是真正的学霸吗！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学霸吗！ “别躲了, 出场吧，龙崽子。”白泽笑眯眯的推了敖琅一把。 敖琅叹了一口气，板着脸走到了直播镜头下。 “倒吸一口凉凉的空气！这个霸气的黑衣美女是谁！” “五官勉强能看出学长的轮廓。果然证件照毁人不倦，直播镜头下的学长颜值高多了。但为什么学弟的女装这么娇媚，学长的女装却A爆了？这是女装定攻受？” “神TM的女装定攻受，你们这腐癌入脑的人！……学长我真的可以！让我跪下亲吻你的绣花鞋！” “小电视走起，学长这张脸，不当偶像真是浪费了。” “别闹了，学长是科学家。明明能靠脸吃饭，但非要靠才华，这个世界真不公平。” “看到学长挑染的头发和额头上的龙角了吗？学长不但女装出镜，还cos出镜，这个青年科学家爱了爱了。” “学长cos的是妖怪村的龙族村支书吧？一人血书求学长实装！” …… “现在开始？”敖琅问道。他身上的衣裙是黑底银线，额间描绘着银绿色的花钿，看上去分外清冷。 “来！”青言挽起衣袖，露出手腕处褪了色的运动护腕。他把衣袖下端塞进护腕中，银枪挽了个帅气的枪花。 弹幕哈哈大笑。 本来青言的妆容装束完美无缺，一双运动护腕却破坏了这份和谐。 你好歹戴个镯子啊，护腕是这么回事？还是褪了色的！ 敖琅也露出手腕，他手腕处是扎头发的粉色橡皮筋。敖琅用橡皮筋将袖子扎好之后，也挽了一个剑花。 弹幕笑得更厉害。 既然广袖不方便，你们可以换窄袖啊。这又不是拍电视剧，服化不用弄得这么标准。再说了，窄袖怎么也比把袖子塞进护腕或者用橡皮筋扎起来好。 观众们正在弹幕中笑着，青言出手了。他手中的长枪突然往前面一送，闪着寒光的枪尖直点敖琅的脑袋。 观众们笑噎着了。 卧槽！这枪是金属头吗？这刺下去，会出人命吧？！ 敖琅身形一晃，轻松躲过青言的攻击。但这一波攻击并没有结束。青言手腕翻转，枪身如蛇般游走，枪尖如蛇头一样，追着敖琅身上几处要害撕咬。 敖琅脚步轻移，手臂一抬，“哐当”一声，长剑架住了银枪。 青言将枪尖挽出了一朵花，与长剑相互缠绕的同时，枪身不断往前送，逼得敖琅不断后退。 原本密密麻麻的弹幕突然消失。所有观众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完全没时间发弹幕。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特效？没有代打？没有加速？这怎么可能？！你以为这是武侠影视剧吗！！这甚至比武侠影视剧更好看！！现在翻拍的影视剧中，那些年轻演员们跳起来的时候，连腿都绷不直！！ “小言，你太冒进了。”敖琅话音未落，身体一旋转，衣袂纷飞，仿若一只黑色的蝴蝶，飘离了枪尖笼罩的范围，拉近了和青言的距离。 青言心一紧，脚一跺，立刻往后撤了一步，枪身也往后收。 敖琅的速度更快。他的长剑已经刺向了青言握着银枪的手。 嘶！！！！学长还真刺！！！！观众们身体绷紧，一些被主人抱着的猫猫狗狗发出了吃痛的惨叫声，踹了主人一脚，飞快逃离。 青言不闪不避，快被长剑刺中的手松开枪身，单手持枪，枪杆横扫，狠狠抽向敖琅，逼敖琅举剑回挡。 “铛！！！”剧烈的金属碰撞声差点刺穿观众们的耳膜。 观众们纷纷揉耳朵。天啦天啦天啦，这个声音不是后期配音吗？这真的是金属武器对打吗？ 刚刚的枪杆横扫时快出了残影，扫出了一片扇形银光。那东西抽在身上，骨头会断吧会断吧？他们不怕受伤吗！！ 青言继续将枪当棍使，枪身扫出的残影连成一片，就像是鞭子一样，不断抽向敖琅。 敖琅只能一边用剑不断格挡，一边伺机拉近和青言的距离。 在观众们的视线被枪剑对撞吸引的时候，青言和敖琅已经你追我退，游走半场。 比拼步伐青言比不过敖琅，两人间距离不断拉近，青言马上就要进入长剑攻击范围。 虽然一寸长一寸强，但长枪被人近身之后，攻击力就会大幅度削弱。 青言念头一转，身体一沉，枪身也一沉，扫向敖琅的下盘，想要扰乱敖琅的步伐。 敖琅嘴角一勾，膝盖微曲，左腿往后一抬，腰一拧，右腿紧接着起跳，身体腾空飞起，几乎和地面平行，就像是展翅飞翔的大雁。 观众们土拨鼠尖叫！飞、飞、飞起来了！ 这特么是轻功吗！ 在身体旋跳的同时，敖琅手中长剑借助旋跳的力道，如同一道寒光一样，扫向青言颈部。 观众们不由自主捂住脖子。 -- 第43页 这特么是要割颈砍头吗！ 青言往后一倒，腰往后折成直角，下腰躲过长剑凌厉的攻势。 观众们按住了自己腰。 这特么不会折断吗！ 在长剑扫过之后，青言腰部直起，恢复站立姿势，枪尖从下往上挑，仿佛要把刚落地的敖琅划作两半。 敖琅握剑的手腕朝外，长剑斜指地面，青言的枪尖居然恰好点在了光亮如镜的剑身上。枪尖划过剑身，刮出一连串刺啦声。 观众们又开始揉耳朵。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能用那么窄的剑身像盾牌一样刚好挡住枪尖？难道学霸学长提前目测并计算了枪尖的轨迹？ 影视剧中那些武林高手们能做到，是因为剪辑之后动作快放好吗！这可是直播！看看后面慢吞吞鼓掌的村民！他们可以证明！这真的是直播！ 敖琅挡住青言的攻击之后，右手迅速往外一推，枪尖被弹开。因为惯性，青言一时无法将枪收回来，终于轮到敖琅主攻。 敖琅手中长剑挥舞速度太快，剑面反射阳光，仿佛一片白虹，将青言笼罩其中。 青言来不及收住枪尖，索性将枪身调转，枪尖朝内，以枪作棒，以短棒打法，和敖琅的长剑互拼。 长剑和枪身不断相撞，短暂停止之后迅速离开，然后又是下一次相撞，声音叮叮当当，仿佛阵阵急促的铃音，在观众们心间敲击。 许多观众们不自觉的屏住呼吸，脸都憋红了。 青言战斗的空间不断被压缩，敖琅挥舞着的白虹不断贴近青言的身体，仿佛下一刻，青言身上就会溅出如他衣裙一般鲜艳的红花。 此时，青言身体一侧，枪翻向身后，枪尖直直刺在地面。他以长枪为支点，双腿绷直，踢向敖琅，一双绣花鞋居然正好踢在敖琅的剑面上。 观众们“啊”的一声叫出来。 第26章 三更 比起观众们的紧张, 敖琅的神情十分轻松。他身体一侧，就卸掉了青言这一脚的力道，然后左手迅速锁住青言的脚腕，往后一拉, 青言惊呼一声, 身体失去了平衡。 敖琅将长剑扔到地上, 伸手接住青言。 红色和黑色的衣裙交融, 敖琅冰冷的表情回暖，眼神仿佛化作了一汪春水。 青言松开了□□，扑在敖琅怀里, 抬起头时, 两颊浮现两抹红晕, 比额间落梅还要娇艳几分。 青言小声道：“之前商量的动作没有这个。” 敖琅挑眉：“你自己大意了。” “咳咳咳, 还在直播呢, 别打情骂俏。”白泽扯着嗓子。 青言立刻推开敖琅, 差点滚地上去。 敖琅瞥了白泽一眼, 一脸不豫的扶起青言：“今天直播到此为止？” 正在震惊中观众们瞬间回神, 捧脸尖叫。 不！不要啊！我们才刚看得起劲！不要这么结束！ “礼物礼物礼物都给你们！不要结束啊！” “我的天，刚才是什么？真的武林高手？太厉害了！” “我看的的确是直播吧？那的确是真打吧？我爸妈听见我的尖叫声都跑来看了, 问我这是什么电视剧, 打的真好看！” “疯了疯了疯了疯了这真的不是电视剧吗？” “两位小哥哥再打一段, 太美了!” “学长我老公学弟我老婆不准反驳！” “你在想桃子吃, 学长明明在我床上, 学弟明明在我怀里。” “学长我爱你, 学弟我爱你，啊啊啊啊啊这什么神仙策划神仙程序，我吹爆！” “我宣布学长学弟这对我吃了, 两人对视太有爱了。” “可BL可GL可BG，这对太可口。” “屁站的处男充就贡献在这了，求继续直播。” “我从未想过，看游戏官方直播，会看得这么激动。” …… 直播间礼物铺天盖地如雨般噼里啪啦砸了下来，紧接着是船票不甘示弱纷纷扬扬强势抢占注意力，一连串的提督舰长到位，总督也出现了不少。 所有人都在呼吁，看在氪金的份上，请继续直播，最好每天都直播！ 与此同时，微博和各大游戏论坛，也开始讨论这场直播。 “天啦，赶快去看《聊斋奇谭》官方直播，不看你会后悔！” “什么神仙颜值啊，真的不出道吗？众筹学长学弟出演电视剧！” “那些流量吹什么盛世美颜，看看聊斋主策划和主程序的女装对打无修直播，胜过无数耽丑剧。” “看了录播剪辑，悔得肠子都青了！谁知道游戏官方直播居然这么牛！其他游戏学起来啊！” “算了，别侮辱我的眼睛。你是想让郭某某穿女装跳舞吗？” “其他游戏官方直播的时候，也有请Coser跳宅舞什么的。但比起这次聊斋，无论是人物颜值还是节目精彩程度都差太远。” “Coser和偶像明星的颜值肯定有很厚的壁，但关键学长和学弟也不是偶像啊。” “只有我发现背景板村民们也是男的俊女的俏，一个个颜值都超高吗？” “对对对，后面真的不是群众演员吗？但是群众演员颜值也不该那么高啊。” “这真的是贫困村吗？贫困村的村民为什么这么好看？而且各个看上去气质都很好？” …… 直播间也在问这个问题。 白泽早就和上面商量好了，这个慌该怎么圆。 -- 第44页 桃花源知道吗？龙脉知道吗？ 古代皇帝迷信，经常派风水师到处勘察龙脉。此处磁场混乱，周围丛山峻岭，悬崖峭壁，常有暴雨相伴。但进入山谷之后，却是一片肥沃平原，仿佛人间仙境。 于是皇帝认为此处便是龙脉所在，派一个风水师门派再加上一支精兵隐姓埋名生活在此。 当时的国师说，这些人必须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镇守在这里，才能让地龙不翻身，以保我华夏气运不散，然后毁掉了通往这里的地图。 而后这里便成了真正的与世隔绝的桃花源，村民们不知外界朝代更迭，百年如一日的生活在这里。 直到新中国来临，有了地理探测卫星之后，才发现这个村庄。 华国的科学家们经过探查，这里的磁场混乱是因为周围山壁蕴含着许多金属矿石，气候特殊也是因为地形原因。 但这些金属矿石质量非常差，没有开采价值，挖山凿洞花费非常高，还会破坏生态，所以村庄环境一直没有改造。 国家想把这些人迁出来，但这群人牢记祖上的教诲，不肯离开这个地方。 他们不阻拦孩子走出大山，但大部分年轻人在大城市逛了一圈之后，还是会回到这个没电没网的小村庄。 “这个村庄祖辈都是那个朝代最厉害的文化人和最厉害的武将，所以咱们这里的孩子三四岁时就开始国学启蒙，大部分村民都精通琴棋书画和武术。”白泽笑眯眯介绍道，“成为国家最后一个扶贫的地方，也是我们向上面申请的。毕竟这个贫困，是我们自找的。” 青言和敖琅咬耳朵：“村长说的也太扯了，会有人信吗？” 敖琅把手机举在青言面前：“他们信了。” 青言：“……居然真的会信。” “现在的年轻人想象力很丰富。”敖琅想起村长所说的私房钱的事，“小言，我可不可以在余额宝和微信钱包存点私房钱？总不能买什么都问你要钱。” “什么私房钱！”青言满脸通红，“你想用钱就用。我只是怕另一个你乱买东西。等你神魂融合了，我就把卡还给你。” 敖琅给自己的支付宝和微信各转了十万：“以后钱还是你管，不过我肯定会偷偷藏点私房钱，我也有想乱买东西的时候。” 青言板着脸拒绝：“我不管！” “你不想管，我花钱的时候也会告诉你。”敖琅转钱之后，立刻在直播间买了张总督船票，“要不然我们设置个家庭账户？” “什、什么家庭账户！”青言都结巴了，“学长你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敖琅微微侧头，注视着青言，“我……” “喂！小言，龙……敖崽子！你们躲什么懒！”白泽扯着嗓子喊道，“你们直播还是我直播？！快过来！观众们可不想看我这张老脸！” “来了来了！”青言跟猴子似的蹿了出去，差点被裙摆绊倒。 敖琅郁闷的看向白泽。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暗示青言。 算了。虽然最后的话没说完，但青言应该理解了他的意思。 “咳咳，村长的个人秀结束。接下来进行游戏答疑。”青言将拳头放在嘴前，干咳了两声，“那么，现在开始抽取问题。” “第一个问题，再来一段武术表演？下次吧。下次让村民们也来表演，我是半吊子，村里和学长一样厉害的人多得是。” “下一次表演是什么时候？这个我真不知道。这次做手游和直播赚了很多钱，我要把这些钱投入村庄基础设施建设，马上要忙起来了。主策划只是兼职，村官才是主要工作。好了，下一个问题。” “活动什么时候开？下星期吧，已经在测试了。活动内容保密，会有专属皮肤和语音。” “村长说的没错，美术和音乐素材都是村里人做的。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出名？就不能是退休的大佬吗？” “村里人都有古老文人的傲气，不接单，只自娱自乐，做自己喜欢的音乐，画自己想画的画。不过以后我们可能会出音乐专辑和原画集。” “想买真正的原画？这个不卖。祖训说，这个村庄的所有实物都不能拿出去卖，我们要尊重传统。再次印刷的不算实物。” “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如果没有祖训，村民们各个都能成为富翁。村里的事不提了，下一个下一个。” “什么时候学长实装？我拒绝。”青言话没过脑子就崩了出来。 敖琅凑过来：“妖怪村的村长、村支书和村会计都只是NPC，不会在游戏中实装。” 青言使劲点头。才不要让其他人在手机里养学长，绝对不要！ 观众们刷了满屏幕的“Yoooo~~~~~”。青言对敖琅的好感太明显，没瞎的人都能看出来。 虽然有人阴阳怪气“gay里gay气真恶心”，但瞬间就被房管禁言清出了房间。 微博和论坛开始刷“学长学弟的CP可能是真的”，到处都有CP党土拨鼠尖叫，请学长学弟务必立刻马上现在就结婚！民政局不承认，结婚证我们帮你们手工做！ 青言并不知道网上出现了学长学弟CP党。他还以为自己表现得很正常，殊不知每当有观众问他和学长感情问题的时候，他脸上的红晕就没消下去过。 敖琅心里甜滋滋的，跟喝了蜜似的。 第27章 四更 -- 第45页 一个普普通通的游戏官方直播放送, 居然火出了圈，网络上的无知群众都惊呆了。 游戏官方直播不就是说说今后的发展，解答一下玩家的疑惑，再送一波福利吗？ 女装直播就罢了, 堪比武侠影视剧的对打是怎么回事？那个“你以为我是特困村, 我只是甘于清贫”的村长又是怎么回事？ 前者还只是一群颜狗们的狂欢, 后者则引起了全民热论。 “历史中皇帝为了龙脉和长生的确有很多骚操作, 最古老的莫过于徐福带着百名童男童女出海。找到一个气候条件神奇的小山谷，让天师们和将士们驻扎在那里镇守龙脉，的确是咱们古代的皇帝能做出来的事。” “学考古的、学历史的、学民俗的都快疯了, 都在打听这个村庄的事是不是真的。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庄, 肯定有很多第一手资料。” “楼上别装什么专业人士, 这个村庄的事上面早就知道了, 论文都有好多篇, 只是以前这些学术上的内容不出名。国内类似隙村的地方有很多。” “游戏官方说, 美术素材和音乐素材都来自村民, 不是说都是国手吗？” “如果按照古代文人那样培养, 三四岁就开始学毛笔学画画学传统乐器，成为现代社会的国手可能真的不难？” “村长不是说了吗？等基础建设弄好之后, 村民们会直播。到时候看直播不就知道村民的水平如何了。” “原本以为是白嫖国手的素材, 现在变成村民素材, 一些玩家骂疯了, 让游戏退钱。” “笑死, 聊斋的素材质量就是堪比国手, 好几个国学圈的老爷子都说，这些人比他们都厉害。官方从来没有打着任何大佬的名义骗钱。” “骂吧骂吧，骂了记得把账号卖了。别光说不做。” “好期待下次直播。聊斋是目前我玩过的, 玩家不要福利甚至愿意倒贴福利让他赶快直播的官方！” …… 普通路人在吃瓜，专业领域的路人则开启了分析模式。 为了让妖怪村合理的出现在公众面前，国家老早就开启了对妖怪村的研究，各大文刊网站上都有相应的论文。 这些论文内容并非虚构。妖怪村的确是从古至今一直存在，无论是从自然科学出发，还是从人文社会科学出发，都有许多可以研究的地方。 比如灵子研究所的主要研究成果灵能机虽然只能在妖怪村用，但为了攻破技术瓶颈，点亮的其他科技点，给华国带来了巨大的好处。 敖琅便是以其中一项用于军工的技术，获得了青年科技奖。 专业博主们把论文翻了出来，历史博主们介绍妖怪村的历史沿袭，推测是他们是从哪朝哪代开始隐居；自然博主们分析直播中出现的植物，推测妖怪村附近有哪些珍稀物种。 把气氛推向高潮的，是一个武打演员的转发。 演员洛焕：“红衣‘姑娘’的枪使得和我当年一样好，怀念青春。” 洛焕是一个实力派演员，没有职业粉丝后援会，也不爱除了宣传作品之外的营业，微博被称为“无情的电影宣传工具”，很少发表个人感慨。 不过洛焕以前也是个把个人微博当朋友圈，妙语连珠的人。只是他自导自演的电影红火后，微博上黑他的人太多，他就不爱说话了。 现在他难得冒泡，不仅粉丝们很激动，对他好感度极高的路人们也纷纷转发，感谢这次梦幻般的联动。 洛焕不知道是喝多了酒，还是老婆出差拍电影，自己独守空闺太无聊，又发了一条微博：“想当年我也是全国武术大会枪术比赛冠军，本来想一举拿下全能冠军，获得武英级称号，结果拍戏这伤那伤，东治西治，最后上不了竞技场了。不后悔，就是怀念青春。虽然知道不可能，还是想问一句，小伙子来不来我的剧组客串？” 微博群情激动！ 洛导休息够了，要出新作了？！军事片、警匪片、武侠片，洛导准备拍哪种？！科幻片、仙侠片也不错！只要是洛导自导自演的电影，绝对质量没问题！ 主策小哥快同意啊！为自己的手游打个流量超高的免费广告它不香吗！ 别说，青言还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不认为自己帅到能上大荧幕，但学长绝对没问题！学长去客串个帅气的角色，赚一波人气，神魂分裂的伤势说不定会好转许多。 “不想去。”搞学术的很多都有隐藏的宅倾向，敖琅也不例外。 每天和青言腻在一起不好吗？为什么要去剧组吃苦？ 青言劝说无果，便考虑要不要把敖琅的角色加入卡池。虽然他很不想让别人在手机上养敖琅，但为了敖琅早日“病愈”，这点不舒坦他可以忍受。 “不用。在主线中多增加他的剧情就行。不能养的角色，更容易成为玩家心中的白月光。”编剧组长蒲聊斋道。 这个叫蒲聊斋的，自然是《聊斋》一书的书灵。 虽然四大名著的书灵名气和力量都比他更高，但既然游戏名字都叫《聊斋奇谭》了，这个游戏编剧组长的位置非他莫属。 “睚眦从嫉恶如仇的神兽，被误解和谣言缠身，沾染罪孽，差点沦为凶兽。这个悲剧点很适合赚玩家的眼泪。”蒲聊斋对戳玩家心窝子的故事信手拈来，他就擅长这个，“以后活动让睚眦多出来挨打，再给玩家透露点消息，被打的睚眦就是妖怪村那个布置打睚眦任务的村支书。” -- 第46页 “我找人来揍我自己，揍完给钱给东西，玩家不感动都不可能。”蒲聊斋认真道。 青言沉默了一会儿，他左右转头扫视了一眼十分淡定的众编剧，道：“你们知道敖学长的原形是睚眦？” “妖怪村有较为清晰的传承记忆的妖怪都知道。”蒲聊斋回答道。 其余编剧纷纷点头。 作为传世书籍化作的书灵，他们自然属于传承记忆比较多的那类。 青言：“……可学长说不让我告诉村民他是睚眦，村民会害怕。” 众编剧露出慈祥的微笑。 “他对自己原形很自卑。” “他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就当做不知道。” “嗨，龙崽子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从小心思就很敏感。” “村长特意叮嘱我们，让我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小言你别和小琅说这件事。” “其实他竭力瞒着的样子挺可爱。他从小就好面子。” “敖琅心气高，自尊心强，争强好胜，的确是典型的睚眦。” “就是太争强好胜，包袱太重，精神太紧绷了。“ “是啊是啊，不过这也是敖支书最招人疼的地方。” …… 青言一脸麻木的看着编剧们开始谈论敖琅小时候的事，才知道敖琅是被全村人一起养大，而敖琅以为的秘密，对村民而言根本不是秘密。 比如原形的事，比如对青言一见钟情的事。 青言：还没被学长告白，措不及防被剧透一脸！ “不告诉学长，真的好吗？”青言结结巴巴打断众人的养崽回忆。 “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我们要尊重他。”众编剧继续慈祥笑。 青言浑身无力。 原来学长其实是妖怪村团宠吗？！ “要保密啊。”蒲聊斋拍着青言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对于小敖来说，也是成长的一环。” 青言僵硬的点头，像个关节生锈的机器人。 “我们继续说活动boss的事。”蒲聊斋继续道，“开服第一次大型活动，就把小敖拉出来挨打。大家认为如何？” 编剧们纷纷同意，青言弱弱的抗议声被无视了。 青言在心底向正在外出差协调基建入场的敖学长道歉。对不起，学长，我尽力了！ “但、但咱们不是不让学长知道，很多村民都知道他是睚眦吗？”青言终于想到了一个反对的理由，“加入睚眦的剧情，学长不就知道我们知道了吗？” 蒲聊斋笑着摇摇头：“小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把睚眦加入游戏主线剧情，但不明说这条龙是睚眦不就好了？” 青言震惊。还能这样！这样都能瞒过学长，学长其实是傻白甜吗！ 当敖琅出差回来，看到游戏活动新剧情之后，真没发现村民是在影射他的原形睚眦，还以为游戏编剧们是单纯把他分裂的另一个人格拖出来暴打。 青言悟了。在看着学长长大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面前，学长这条小小的龙崽子，的确是傻白甜…… “小言，你叹什么气？”敖琅疑惑。 “没什么，只是感觉心好累。”有一种偶像破灭的感觉。青言想。 但发现了学长软糯的另一面，好像自己也忍不住对学长生出了怜爱之情呢。 第28章 五更 几天后, 游戏新版本上线，开服第一个大型活动开始预热，预计一个星期后活动正式开启。 妖怪村召开村民大会，讨论活动宣传视频的事。 别的手游新活动上线的时候有CG宣传, 我们也应该有。原本敖琅决定, 直接从活动页面截取点动画, 重新建模编辑一下, 随便敷衍一下就行。 青言突发奇想：“我听村长说，妖怪的原型如果被人喜爱，获得的信仰值会更多。我们如果用妖怪原型拍真人CG活动预告, 是不是效果更好？” 敖琅认为这不可以, 白泽认为这可以。所以他们召开了村民大会进行集体投票。敖琅和青言作为正方反方“辩手”上台发言。 敖琅反对的主要原因是担心真人CG泄密——这个说着是特效CG, 其实是村民们用原型加妖术真人实景拍摄。如果有人怀疑妖怪村里都是真妖怪, 肯定会引起恐慌。 青言则从人类视角出发, 驳斥道：“越是大大方方显露出来, 人们就越不相信这其中有猫腻。” 村民们交头接耳, 激烈讨论。 妇女主任毛红梅代表群众提问：“你俩哪个上网冲浪的时间更多？” 上网冲浪？这是哪年的流行语？青言嘴角微抽着举手：“学长搞学术研究, 网……上网冲浪的时间没我多。” 敖琅点头：“我只上网查资料。”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听小言的。”毛红梅投下了自己光荣的一票。 村民们纷纷点头，以全票赞同青言的决定。 “支书你都不上网, 你懂什么？” “不玩微博不玩游戏, 敖支书你没有小言懂。” “当然是听专业人士的。” “原来敖支书是书呆子？” “龙崽子你不行啊, 不像个年轻人。” …… 村民们一边投票一边鄙视敖琅, 敖琅坐在票数为零的投票箱面前, 单手扶额。 反对就反对, 怎么还鄙视上了？我认真学习认真科研努力赚钱，难道还比不过每天上网刷微博玩游戏的青小言？ -- 第47页 青言小声辩解道：“我刷微博和玩游戏也是赚钱啊。微博水军和游戏代练了解一下。” 敖琅：“……” 敖琅收回扶额的手：“你的打工业务种类真多。” 青言听出敖琅语气中的心疼，咧嘴笑了笑, 起哄道：“学长学长，这次CG你是主角，原型露出来看看，我还没见过你的原型！” 敖琅表情一僵，露出挣扎的神色。 他现在面瘫程度越来越轻，表情越来越丰富，越来越接近青言以前认识的敖琅。 “学长是龙啊，原型肯定很威风。”青言眨巴眨巴眼睛，露出期盼的眼神。 “威风是威风，就是龙崽子不喜欢自己的配色。”白泽凑过来插嘴道，“我们都认为配色没什么，就他自己纠结。龙崽子过于好面子这一点不知道跟谁学的，难道是龙族本性自带的？” 敖琅：“……没有好面子。我会好好演。” 反正元旦和春节的时候，他都必须原型在妖怪村上空飞一圈，青言迟早会看见，早一点看到也没什么。 “不准嘲笑我的鳞片颜色。”晚上睡觉的时候，敖琅凑青言耳边，小声警告。 敖琅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吹到青言的耳背上，仿佛一道微弱电流从耳廓流转全身，让青言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别对着我的耳朵吹气。”青言扯起被子，盖住脑袋。 敖琅见青言的反应，愣了几秒钟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些暧昧。 冤枉！他什么都没想！ “学长，我现在已经不害怕了，是不是该搬回原来房间？”青言闷声闷气道。 敖琅：“……” 他默默伸出手，把用被子将自己裹成蚕宝宝的青言抱怀里：“……你可以嘲笑我的鳞片颜色。” 青言差点笑出声。 他又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一个人睡。学长真是太可爱了。 青言只是想，他们俩即使没有正式告白，但也算是都明白了对方的感情。现在他和敖琅的恋情处于暧昧阶段，再睡同一张床，似乎有点……不清不楚？ 青言小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敖琅叹了口气。 “现在搬走，不是欲盖弥彰吗？”敖琅提醒青言，“有什么意义？让人误会我们吵架？” 青言：“……”好有道理。这么一说，他们一开始就不该睡一起。 等等！ 青言从灵魂深处发出了忽略已久的疑问：“学长，当时你说要在这个房间放两张床。另一张床现在还没做好？” 敖琅：“……” 敖琅的呼吸声渐渐平缓，甚至打起了小呼噜。 青言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恶狠狠的盯着装睡的敖琅：“学长，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敖琅：Zzzzzzz~~~ 青言咬牙切齿：“闷骚！” 敖琅眼皮跳了跳，但还是很努力的Zzzzzzzz~~ 青言又将被子扯上来，盖住脑袋，默念清心咒。 他或许真的需要分房睡。学长越来越可爱，有一天他把持不住了怎么办？ 青言虽然这么想，但很快就进入梦乡。 敖琅却睁开眼，睡不着了。 闷骚是什么意思？小言这是夸他还是损他？纠结中…… 敖琅帮青言把遮住脑袋的被子拉到脖子下，在青言嘴角亲了亲，然后继续将青言抱在怀里，思考龙生。 小言说他闷骚，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哪里闷骚了？小言对他有很深的误会。 敖琅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白泽欲言又止。总感觉自家龙崽子越来越傻。爱情使人智障？ 为了不让敖琅继续智障下去，白泽宣布游戏活动剧情真人CG立刻开拍，让敖琅忙起来。 演员和剧本都很好搞定，拍摄和剪辑难住了青言。 之前的视频不需要多少镜头感，青言和敖琅两个门外汉就能搞定。但剧情CG相当于短电影，如果镜头和剪辑没做好，效果会大打折扣。 妖怪村人才出众，但关于现代影视行业的专业人才，显然是不可能有的。 “能不能找个知情人帮帮忙？”青言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道，“知情的半妖中，有没有学摄影或者导演的？实在不行，只能我临时抱佛脚，啃基本专业书听几节专业课，先胡乱应付着。” 敖琅道：“还真有。那个人你认识。” 青言瞪圆眼睛：“我认识？我没有学摄影和导演的朋友！” “不是朋友。”敖琅解释道，“就是之前转我们视频的那个演员洛焕，他其实是半妖。” 青言：“……” 青言：“等等，让我缓缓。” 青言蹲地上，冷静了一会儿，原地蹦跶起来：“洛老师是半妖？！怎么可能？！他爸妈不是军区大院的人吗？” “他爸离婚后再婚了。”敖琅道，“洛焕是我们村妇女主任毛红梅的儿子。他爹以前在这里当过村官。” 敖琅详细介绍了一下这其中的故事。 故事没多少深刻的爱恨情仇，就是大学生村官和村里一枝花看上眼，本以为可以长相厮守，结果抵不过异地恋的摧残，两人和平分手，各自再婚，洛焕跟爹。 村民和外界人的爱情多是因为这样的现实原因无疾而终。村民无法离开，外面的人耐不住没电没网的寂寞和清贫，再浓烈的爱情碰上长久的异地分居，也会寡淡得连水都不如。 -- 第48页 所以后来，村民们和外界的人只约炮，不谈感情。如果对方想要孩子，则提前约好孩子归谁。 青言震惊：“……这最后的发展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难道不是心灰意冷，定下村规，再不准村民和外人相恋吗？ 敖琅换了种说法：“那……从此以后，他们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青言无语：“……好虚伪的说法。” 敖琅耸肩：“化形好看的妖怪大多有传承记忆，心智成熟，或者本身就是在强烈的爱恨中出生，不会被感情迷惑；长得丑的妖怪没机会和外界的人相恋。所以就算有人受情伤，也不会是村民，没必要阻止。” 青言酸溜溜道：“学长你也是这样？” 敖琅迷惑：“是哪样？” 青言：“很熟练，所以不会受伤。” 敖琅：“……” “哈哈哈哈哈哈。”偷听的白泽捧腹大笑。 敖琅狠狠瞪了白泽一眼。 为什么白泽总是能在很尴尬的时候强势出镜？ “放心放心，龙崽子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传承记忆，他的心灵年龄和身体年龄一致。”白泽顿了顿，道，“可能他的心灵年龄比实际年龄更小些？毕竟他生活环境单纯，我们又对他太过宠溺了一些。” 敖琅脸都气黑了。 虽然白泽是在为他说话，但他总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噗……咳咳咳，我只是开个玩笑，学长别在意，我知道学长你最单纯了。”青言强忍着笑意，道，“我们继续说洛老师的事。” 第29章 二更合一 知道洛焕是半妖后, 青言原本也没打算去打扰他。 如果对方只是个影视学院的学生，或者不出名的导演、摄影师，青言拿钱雇他拍短片，是双赢的局面。 但洛焕有名导演和影帝的双重高逼格身份。让洛焕给手游拍几分钟宣传短片？先不说付不付得起符合洛焕身份地位的报酬, 就算付得起, 青言也没脸去麻烦他。 敖琅没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他们这是普通的手游广告吗？这是拯救世界的大事！又不是穷亲戚让名导影帝给自家养猪场拍广告。 青言坚持不肯在这种小事上麻烦洛焕：“等咱们有钱了, 请洛老师来妖怪村拍一部真正的影视剧！” 敖琅无奈, 只好把洛焕的联系方式给青言，让洛焕自己和青言交流。 洛焕自己其实很想来。他的想法和敖琅一样，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手游广告, 这明明是拯救世界的英雄行为。就算没这一层高大上的世界观设定, 就说普通的扶贫, 他也可以来做公益。 洛焕又不是没拍过扶贫相关的公益短片。手游扶贫的形式新颖了一点, 但也是扶贫嘛。为扶贫拍短片, 不寒碜。再说了, 他亲妈还生活在这里。 “我也是为家乡做贡献。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次跟着我学, 下次自己拍。”洛焕道，“何况从利益上说, ‘帮助最后一个贫困村脱贫’能提升我的口碑, 对不对？” 青言知道洛焕说的“利益”是真的, 也知道他不在乎这个利益。但洛焕都说到这程度上了, 再拒绝反而显得他不识好歹。 “谢谢洛老师对隙村扶贫工作的支持, 求洛老师推荐几本书, 我先预习预习！~~”青言前半句的口吻还挺官方，后半句上扬的语调就暴露了自己的粉丝身份。 洛焕失笑：“好。” 洛焕打包了自己以前整理的导演、拍摄、剪辑等专业的电子书和视频课程，发到了青言的邮箱里。同时, 他让助理制定机票，并给他爸打电话，说要在隙村多待几个月，顺便把年过了。妻子和儿子还是回帝都过年。 虽然洛焕很想带妻儿来见亲娘，但妻儿并非半妖，不能知道妖怪村的秘密。待妖怪村的基础建设搞好之后，肯定每年会开放一个和外界交流的窗口期，到时候他再把妻儿带回来见亲娘。 两天后，洛焕就来到了妖怪村入口，青言和敖琅亲自去迎接他。 毛红梅一家也跟着去了。 毛红梅与洛焕他爹离婚之后，和大熊猫莫大宝精看对了眼，生了一只大熊猫宝宝。 村里人和外界人类生孩子，为正常分娩，出生的孩子如果不返祖，身体特征和人类一样。 若妖怪村村民内部结合，则是直接去五灵殿祈祷孩子，孩子的种族必为父母的种族。至于选谁的种族，就看妖灵胚胎依托父母哪一方的妖灵出生。 都是妖怪了，自然无论男女都能生孩子。甚至不需要和别人阴阳交合，自己凝聚阴阳之气就能怀孕，所以谁生的孩子就是谁的种族。 妖怪活百年，沉睡百年，然后化作妖灵胚胎苏醒。所以每年妖怪村出生的孩子是有定数的。妖怪村的孩子供不应求，毛红梅和莫大宝排了好几年的队才排上孩子，排上的时候毛红梅正好来例假，所以这孩子是莫大宝生的。 听说外界的人都很喜欢大熊猫宝宝，和大儿子很多年没见面的毛红梅，和从未见过洛焕的继父莫大宝，忐忑之中听信了青言的怂恿，把刚上小学一年级的莫小宝带上，用外界珍贵的大熊猫宝宝当突破口，增进和洛焕之间的感情。 懵懵懂懂的莫小宝并不知道自己成了爹娘讨好哥哥的工具熊。他骑在青言脖子上，四只小短腿抱着青言的后脑勺，大大的熊脑袋搁在青言头顶，一脸好奇的看着被人从车上扶下来的轮椅青年。 -- 第49页 洛焕刚想和来迎接他的人打招呼，就看见其中一个气质温和的年轻人脖子上骑着的大熊猫宝宝，顿时震惊无比。 妖怪村难道还有大熊猫精？！ 好像妖怪村的确可能有大熊猫精。所以村支书能合法的撸会说话的大熊猫宝宝？虽然他对大熊猫没有特别的好感，但大熊猫的人气的确很高。这件事若能传出去，就算没电没网，妖怪村大学生村官的位置，也可能会被抢破头吧。 “小焕，这个是……是你妈新结婚的汉子，大熊猫精莫大宝。这个是你弟弟，莫小宝。”毛红梅把儿子从青言头上拽下来，堆着一脸忐忑中带着点讨好的笑容，对着洛焕道，“你抱抱它，小宝的毛可软可舒服了。小宝，叫哥哥。” 莫大宝也露出和毛红梅如出一辙的忐忑笑容：“小焕，你好，叫我莫叔就成。” 妈？洛焕愣了一下，他打量着面前那个农村随处可见的粗壮农妇，和亲爹给他的亲妈画像中那婀娜的身段秀美的脸庞作对比，不由有种幻想破灭…… 其实没有。 洛焕只是从亲妈现在的容貌和身段中，看到了他和亲妈错过的时间，也看到了亲妈在农村勤苦劳作的苦。 美貌和身材都需要金钱和时间堆出来。原本亲妈是能被大院子弟的父亲一见钟情的大美女。经过二十多年的日晒雨淋和繁重农活，亲妈变成了如今的模样，让洛焕忍不住心酸。 洛焕家境优越，除了学武和拍戏后自讨苦吃，几乎算是泡在蜜罐子中长大。现在他是大明星大导演，更是不缺金钱，可他的亲娘却过得如此艰难贫苦。 半妖离开村庄后，除非特殊情况，不能随意回村子。他找到机会，他娘也不让他回来，让他彻底忘记半妖的身份，完全融入人类社会。他这个当儿子的一点孝都尽不了。 “莫叔叔，弟弟，你们好。妈，我回来了。”洛焕压抑着自己的泪意，努力笑道。 毛红梅看着洛焕下车之后就坐在了一个椅子上，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是村子里很少见的、专给行动不便的人乘坐的“轮椅”。 她抱着莫小宝，蹲在洛焕面前，摸着洛焕腿上的石膏，眼泪决堤而出：“你、你的腿怎么了？你不是大明星吗？村长说大明星很有钱，不会吃苦啊。” “这个……就是下楼梯的时候跑太快，不小心摔了一下，脚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说暂时别走路，我正好在村里休息两个月。”洛焕撒谎道，“妈，这次我是带着工作来的，你可不能再赶我走了。” “不赶，不赶。咱们村元旦就要通电通网了，你以后有空，每年都可以回来。”毛红梅听说只是意外，松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毛红梅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后，将一脸懵逼的莫小宝塞洛焕怀里。 “小宝，你好。”洛焕低头看着瞪圆了一双豆豆眼，正一脸好奇的看着他的大熊猫宝宝，又重复和莫小宝问了一声好。 莫小宝小鼻子动了动，小脑袋在洛焕手臂上蹭了一下：“哥哥。” 洛焕：“……” 其实他对大熊猫没什么特殊的感情，也不喜欢毛绒绒。但大熊猫宝宝奶声奶气叫他哥哥的时候，洛焕依旧有一种呼吸急促的感觉。 就算是铁血硬汉子，似乎也很难抵挡和大熊猫宝宝的近距离接触？还是说，这是血缘关系的缘故？或许以后假借给老婆和儿子送礼物的名义，在家里多备一点大熊猫玩偶？ “洛老师好，我是和你联系过的青言。”青言等这一家人打完招呼之后，才拉着敖琅上前道，“辛苦了。” “你好，我是村支书敖琅。”比起青言的殷勤，敖琅就矜持多了。 洛焕并没有觉得敖琅失礼。反而他对敖琅十分尊敬，言语间十分谦逊有礼。 一位给国家军工事业有过贡献的科学家，值得他拿出十成十的尊敬。 打完招呼之后，洛焕就随着几人入村。 来之前，洛焕就知道入村要经过有暴风雨的山林，他早就准备好了雨衣。毛绒绒的莫小宝趴在洛焕的膝盖上，洛焕感觉膝盖特别暖和，缓解了潮湿给关节带来的痛楚。 途中遇到魑魅魍魉时，青言给自家偶像炫了一下暴打嘤嘤鬼。本有些害怕的洛焕越看越技痒，很想和青言切磋两下子。 当他听说村子里那些武艺高强的器灵们的时候，心情更加沮丧。 要是腿没问题就好了。 ———————————— 到了村子后，毛红梅一家先带洛焕回家收拾行李，然后一起出门逛逛。 青言和敖琅不想打扰一家人相处，便回村委会继续干活。 “洛老师的腿不是刚扭的。”青言长吁短叹，“武打演员伤病多，洛老师的腿骨折过很多次，形成顽疾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复发。” 敖琅道：“别告诉红梅婶婶。” “当然。”青言问道，“咱村有办法治腿吗？” 敖琅摇头：“基于灵子的治疗方法很多，但对人类都不适用。比如你，就算有异能，灵子也不能直接改造你的身体，提高你身体的强度和自愈力。” “也是。如果有这等好事，咱村也不是贫困村了。”青言继续长吁短叹，“没想到洛老师居然是红梅婶婶的儿子。洛老师的爹一定很英俊。” -- 第50页 敖琅摇头：“他爹长得一般。红梅婶婶年轻时候很漂亮，不然他爹这个眼高于顶的大院子弟怎么可能和红梅婶婶好？洛焕容貌随他娘。” “真的？”青言想起洛焕和毛红梅相认时的表情，这才明白洛焕那略带痛苦的眼神的含义，“洛老师家境不错，看见红梅婶婶被农活摧残成这样，肯定很难过。” 敖琅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打断了青言的伤感，告诉了青言真相：“红梅婶婶相貌和身材的变化，与干农活没关系。” “村民虽然因为规则生而有灵，但基本没怎么修行，修为都很差。所以器灵化形多是模仿原主人相貌，动植物成精则和原型息息相关。” “红梅婶婶现在都五十多年树龄了，树干变粗树枝增多树皮增厚变粗糙很正常。咱们学校不就有一棵四五十年的老梅树吗？”敖琅解释道。 青言：“……” 敖琅叮嘱：“红梅婶婶和洛焕许久未见，彼此愧疚有助于他们修复感情。你别多嘴。” 青言扶额：“我知道。”把我的心酸感动还给我。 敖琅拍了拍青言的肩膀。习惯就好了。现实和幻想肯定有很大差距。 “对了，学长，你曾经说过，村子的守护神只会从半妖之子中返祖产生，那么你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中应该有人是村民吧？我怎么没见你提起过？”青言突然想起这个他一直忽视的问题。 敖琅点头道：“我外公是鲛人。他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去世了。不过我返祖成龙，被村长接回村子之后，一直住在村委会。外公胆子小，很怕我的龙威，不敢和我接触，所以我不常见到他。” 青言将问题问出口时，才突然意识到，既然敖琅没有提起过爷爷辈的时，说不定那老人已经过世了。现在敖琅的回答证实了这个猜测，他连忙对自己口无遮拦道歉：“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敖琅抬手揉了揉青言的头发：“这件事我本该早些告诉你，只是我自己都忘记了。我真的一点都不难过。” 说罢，他面色古怪道：“我外公去世的时候特别高兴，说终于可以摆脱褪色的鳞片了。嗯……他特别爱美。老了之后鳞片失去了光泽和色彩，他一直很伤心。” 青言脑袋上再次冒出一堆省略号和问号。自从来到这个村子后，他用这两个符号用得实在是太频繁。 青言发现了一件事，要理解妖怪的脑回路，当好一个妖怪村的村官，他果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洛焕是个闲不住的人。他来妖怪村的第二天，就着手拍摄游戏活动剧情短片。 活动剧情短片时长三分钟，根据活动不同阶段，分六次放送。也就是说，这个活动剧情短片相当于六个三十秒的超短片。 洛焕决定自己拍摄电影的时候，导演、摄影、剪辑都学了。第一部 微电影的特效甚至都是自己做的。三十秒的短片对他而言，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看了活动剧情之后，洛焕只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就将其改编成了剧本；一小时后，他的分镜就画好了。 不过他画的分镜全是火柴人，只有他一个人看得懂。 “导演的分镜都这样。”洛焕坚持不承认自己绘画水平有问题。 “分镜不就是连环画？小焕啊，你和叔解释一下你画的什么，我给你重画一遍。”一位留着山羊须的大叔拍着洛焕的肩膀道，“这个叔很擅长。” 洛焕已经知道妖怪村藏龙卧虎，讪讪听话，并请教了这位大叔的姓名。 “我啊，我叫顾洛图，顾恺之画的《洛神赋图》。”顾洛图笑着自我介绍道，“我自己就是故事连环画，所以应该能画好这个分镜。” 洛焕彻底没脾气了，甚至受宠若惊。 顾洛图拿着毛笔唰唰唰，同样是几根线条描绘的分镜图，洛焕的分镜连幼儿园优秀学生作品展都上不去，顾洛图的分镜则可以直接上拍卖场。 洛焕捧着国宝级别的分镜图，双手微微颤抖：“太浪费了。” 青言心有戚戚焉：“洛老师，习惯就好，我都已经习惯了。这个分镜图，我可以扫描后做成纸胶带吗？” “卖卖卖，必须卖！我帮你转发！”洛焕忙道，“这次短片我必须署名！” 用国宝级别的分镜图拍短片，怎么能不署名！ 看着洛焕急切的模样，青言这次没拒绝。 没敢拒绝。 洛焕的眼睛都红了。 有了顾洛图这个国宝“连环画”器灵画的国手级别分镜图，洛焕热情空前高涨。 虽然他一开始的热情就很高涨。 当参演的村民纷纷显出原形，用法术当特效，塑造出烟雾缭绕的仙境景象时，洛焕就不只是热情高涨。他的激动得快燃起来了。 可惜妖怪村的秘密不能公之于众，不然直接让妖怪村的村民拍影视剧，还愁什么仙侠特效不过关？ “让外来者来拍村民肯定不行。不过将来扶贫后续计划中，我们会自己拍网剧。”青言介绍道，“就用《聊斋奇谭》的题材。我想把《聊斋奇谭》打造成一个大IP，妖怪村以后可以继续开发这个IP的衍生产品。” “拍摄的时候叫我。”洛焕忙道，“现在我身体不行，两三年才拍一部电影！有的是时间！” “洛老师不陪家人吗？”青言犹豫道。 -- 第51页 洛焕叹气道：“我老婆比我忙多了。儿子上的小学又是住校，只有周末才能见面。以后路通了，我周末飞回去陪孩子和老婆就行。” 青言震惊。全家最有名气的名导加影帝，反而是家里独守空房时间最长的人？ 青言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了。不过青言还是决定好好学习，早日独当一面。至少这种活动剧情短片，他可以自己完成，不用麻烦洛焕。 村民们的演技意外的好。参演的村民都拥有较多的传承记忆，记忆中他们各个都是人精，自然也演出了人精的模样。 敖琅不太会演戏，但他只需要板着脸，不怯场就行。 “长得好就是犯规，学长无论哪个角度都好完美。”青言一边兼任摄影师，一边感叹。 洛焕默默看了青言一眼。 青言是不是对敖琅崇拜得有点过了？这两眼放光的模样，简直跟粉丝去看偶像的电影首映式时露出的狂热表情一模一样。 不过敖琅的长相的确不错，即使放到娱乐圈，也是顶流的一格。特别是他妖化之后，五官比起人类时有细微调整，似乎每一道痕迹都是通过黄金比例雕刻，完美得不似真人。 而且充满阳刚气。 这一点洛焕很羡慕。他遗传了他亲娘当年的好相貌，十年前也是一枚小鲜肉。但他五官太过柔美，总被人叫小姑娘，还被猥琐男捏过屁股摸过胸，给他留下了强烈的心理阴影。 还好，现在我已经够糙够爷们！洛焕得意想。 “人形的戏份拍完了。敖琅，该拍龙形了。”洛焕拍了好几个角度的敖琅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镜头后，终于满意了。 敖琅犹豫。 白泽忍笑：“箭都在弦上了，你还想撤回去？” 敖琅抿了一下嘴唇，身上泛起金光。 洛焕和青言目不转睛的盯着各自的镜头。 终于！龙要出现了！ 这可是龙！真正的龙！ 金光中出现雾气，雾气膨胀升入空中变成了云，云越来越多遮蔽了整片天空。 很快，他们耳边出现了雷鸣的声音。 在突然布满天空的云层后面，仍旧有金光在闪烁。云层就像是落日时的晚霞一样，不仅仅被镶嵌上了金边，更是翻腾着各种色彩。 这时候，青言才知道，“七彩祥云”具体的模样。 他一只手调整镜头，另一只手按着胸口。 还没有看到敖琅的原型，青言已经被这浩大的声势帅得呼吸不畅了。 这时候，一只爪子像是踏破了天空似的，从云层上露了出来。 青言倒吸了一口气。 太、太帅了！ 不、不行，我得保持呼吸，要窒息了！ 金光减弱，云层中仿佛有长蛇形的巨型动物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呸！什么长蛇形！那是龙！ 又是一只爪子，然后是一截尾巴，紧接着是一个偷偷探出云层的龙脑袋。 这实在是太威武霸…… 等等。 “我怎么从那张龙脸上看到了纠结的神情，我眼花了？”洛焕揉了揉眼睛。 青言也揉了揉眼睛：“学长人型是面瘫脸，怎么变回龙形表情这么丰富？” 难道是因为化作妖族形态，封印减弱了？ 可学长在纠结什么？原形很帅啊！看看那漂亮的尾巴和爪子，这一定是一条特别漂亮特别高贵的金龙呀？ 从云层后面偷偷探出的龙脑袋终于受不了众人的注目礼，就像是第一次当人体模特的青涩少女一样，终于鼓起勇气，挥舞着爪子扭扭捏捏将身周的云雾刨开，露出了真容。 鹿角、蛇身、鱼鳞、鸟足，鬃须飘逸，身披霞光，的确是民间广为流传的真龙模样没错。 但…… “斑点龙？”青言不小心脱口而出。嘿，有点可爱啊！ 白泽同情的看着在半空中石化的龙崽子：“傻孩子，明明是豹纹龙。你看这花纹，多潮啊。” 洛焕嘀咕：“确实挺潮，再戴个墨镜叼根烟就更潮了。” 青言：“噗！”捂住嘴！ 敖琅自闭，甚至内心独白开始崩人设：所以我才说最讨厌变回妖族原形了QAQ！ 第30章 二更合一 敖琅在拍摄中, 全程一脸凶相。 洛焕很满意，很快就拍完了所有镜头。 青言则很心虚。敖琅提前和他说了不准笑，他食言了。但这真的不是他的错，实在是洛老师的话太有画面感了。 穿着豹纹大衣叼着烟带着墨镜的东北大汉什么的…… 洛焕：冤枉, 我绝对没说“东北大汉”四个字！ 敖琅变回了人形后, 脸果然是黑的。 青言退后一步, 又退后一步。 敖琅挑眉。 青言转身, 跟兔子似的后腿一蹬，猛地蹿了出去。 敖琅动了动手指，一道水流化作一只大手, 把青言捉了回来。 “谁告诉你我是近战？”其实是个法爷的敖琅挑眉。 青言戳了戳捉住他的水流大手。水流大手Q弹Q弹, 就像是果冻, 完全没有感觉到湿意。 “这个好有趣！”青言好奇, “能用来做水床吗？” 敖琅脑海里闪过一瞬不和谐画面。他把不和谐画面扫进心灵垃圾桶, 并将锅甩给另一个自己后, 道：“可以。但我睡着了就会散掉, 你准备让我给你守夜？” -- 第52页 “我可没这么说。”青言听敖琅语气不好, 立刻露出讨好笑容。 敖琅冷哼了一声，水流大手消散。他伸出双手把青言接住, 还是没忍心把青言直接摔地上。 “这个真不能怪我, 我本来没笑, 是洛老师说得太好笑了！”青言脚刚沾上地面, 就开始甩锅。 正一脸狐疑的看着这两人互动, 总觉得这两人GAY里GAY气的洛焕, 突然被一口锅正正中中砸中脑袋，不由露出尴尬的笑容：“我开个玩笑。” “我知道，洛老师, 别听那小子乱甩锅。”敖琅捏住青言脸颊软肉往两边扯，“别人怎么说没关系，我说的是，你不准笑！” “没笑没笑，我绝对没笑出声。”脸颊被扯，青言的口齿仍旧很清晰，看来敖琅扯得并不用力。 “哼。”敖琅又冷哼了一声，继续扯着青言的脸颊不松手。 洛焕想上前劝一劝，被毛红梅拉走。 毛红梅小声道：“小两口打情骂俏呢，你凑过去干什么？” 洛焕头顶冒出一堆感叹号：“小两口？！真的？！” 他们还真的是GAY？！ “现在还没成，谈恋爱呢。你们外界的年轻人真磨蹭，还要黏黏糊糊你追我赶猜来猜去玩一会儿才肯定下来。”毛红梅叹气，“要是村里，孩子都排上了。” 孩子？排上？他们两个男人怎么有孩子？孩子和排上又有什么关系？领养吗？ 洛焕一脸狐疑。 “松手松手！别人都在看！”青言拍打着敖琅的手，尴尬道。 敖琅松手：“不，他们都走了，没打算看。” 青言揉揉脸：“学长你是不是太好面子了，不就是豹纹鳞片吗？豹纹龙啊，你听听，多帅！” 敖琅手指头微动，又想捏青言的脸了：“不准叫我豹纹龙！” “斑点龙？”青言发现敖琅并没有很生气，于是开始在敖琅的怒点反复横挑。 “更不准！”敖琅开始捏拳头。 青言憋不住了，一边大笑一边往村委会跑：“我干活去了，哈哈哈哈哈。” 敖琅摸了摸鼻子，讪讪跟在青言身后慢吞吞的走，自言自语道：“我总觉得我作为学长的尊严和威信，受到了极大打击。” 白泽神出鬼没的从敖琅身后冒出来，拍了拍敖琅的肩膀：“你有过学长的尊严这东西吗龙崽子？” 敖琅：“……村长，我可以揍你吗？” 白泽笑眯眯道：“我现在就倒地上喊胸口疼，骨折了？” 敖琅：“……村长，你是妖，别学人类碰瓷。” 白泽笑眯眯道：“你可以试试。” 敖琅气得化作一道水雾追青言去了。 白泽笑声震天响，专门笑给敖琅听。 其他村民纷纷叹气。村长就喜欢逗敖支书，怪不得敖支书明明是他的养子，却从不肯叫他爹。这都是白泽自己作的。 青言回到村委会的时候，洛焕已经开始剪辑素材。 虽然敖琅和青言有一腿的事让他有点震惊，不过别说这里是妖怪村，妖怪估计根本没有人类那么多约束。就算是在外界，同性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娱乐圈更是常见。 所以洛焕在感慨了一声“我看人真准”后，就将这件事抛至脑后，全心全意投入工作。 “打情骂俏结束了？”洛焕开玩笑道。 青言小脸一红，倒也没有反驳。 村里气氛太宽容，他和敖琅这几个月相处越来越黏糊，越来越不注意旁观者的看法，倒是忘了洛焕是从外面来的了。 还好洛焕也不在意这个。 “不就是豹纹，豹纹多潮，脸都给我揪红了。”青言大大方方回应道，“洛老师，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洛焕见青言这落落大方的态度，心中残存的一点点别扭也消散了：“帮我选素材，我教你。” 敖琅化作水雾真·一溜烟的跑来，见洛焕和青言正在认真工作，又一溜烟的跑了。 虽然技术方面的活，他也可以帮忙，但短时间内，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原形。即使知道有着他原形的视频会很快发布在网络上，他也想暂时自欺欺人一下。 不关注就当我没看见。敖琅在心里叮嘱自己，当视频发出之后，他绝对不能上网看评论。 —————————— 一天后，洛焕和青言就剪辑好视频，并在官博上发布。 敖琅嘴里说着不看不看，晚上睡觉前，他还是没忍住，偷偷摸出了手机。 青言洗完澡擦干头发，就见敖琅猫在被子里，一脸咬牙启齿。 咦，学长的表情已经能这么丰富了吗？ 青言凑上去看手机屏幕，敖琅连忙把手机息屏藏枕头下。 青言无语：“学长，你这样做有意义吗？快，把手机交出来。” 敖琅默默把被子拉高遮住脸。 青言失笑，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现在灵能机运行平稳，整个五灵殿范围内都可以使用无线网络。青言白天在实验室把手机的电充满，晚上终于可以玩手机了。 他的手机是大一时买的，现在配置早已经过时，打游戏时很卡，但看个视频和微博评论还是没问题。 洛焕不但在这次活动剧情视频中署了名，还专门上号，转发宣传了这次游戏活动。 他本想自爆这里也是他的故乡，让影迷们支持他故乡的扶贫工作，但被白泽阻止了。 -- 第53页 白泽道，为了保密，已经离开村庄的半妖，最好别对外宣称这里是他们的故乡。不然其他人一琢磨，怎么这个村子走出不少X二代X三代，一定会对村庄过于关注。 普通吃瓜网友倒是无所谓，霉体实在是太麻烦。他们只要一看到X二代和体制内，就跟见到了骨头的狗一样，到时候说不定为了编写尼锅药丸的素材，给妖怪村惹不少麻烦。 白泽虽然确定这群人进不了村子，但正因为他们进不了，才会有很多故事编。 霉体们若只以为，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因为封建迷信和自然条件自我封闭的贫困村，在我党我政府的帮助下获得了新生的真扶贫故事，他们绝对不会对这个村庄投入过多关注。 洛焕叹了口气，明白白泽的顾虑，同意只以帮助扶贫的明星的身份宣传这件事。 虽然洛焕没有自爆隙村也是他老家这件事，但他在微博上的路人盘很大，没有控评没有职业粉丝带领的粉丝团下场，转发和留言都很高。 聊斋的游戏玩家惊呼次元壁破碎，洛焕的影迷们则暴风雨式哭泣。 “洛老师，我等你的新电影等了两年了！你怎么去拍手游广告了！” “洛师傅，《追毒2》呢？说好的今年呢！别放我鸽子啊！” “默默滚去看广告。没有电影，只有广告看，还有比我们更卑微的影迷吗？” …… 影迷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打开聊斋手游广告，看看自家懒了两年的洛大影帝洛大导演，究竟拍了个什么东西。 他们还没见过洛大影帝洛大导演拍的动画CG短片呢。不知道聊斋官方的动画技术和洛老师的导演艺术能融合出什么化学反应。 他们点开了视频。 他们陷入了沉思。 他们打开了微博。 他们发出了卧槽。 “说好的动画CG呢呢呢呢呢！我以为顶多是个3D转2D的动画CG！！！！” “拿烟的手微微颤抖。小破游哪来的钱找的真人演员？是我们出的钱吗？” “你们没看官博的感谢名单吗？真人演员全是村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惊呆了。” “信肯定是信的，这个官博没必要说谎。只是村民颜值真的是太高了，而且表演得也非常棒。相比之下，我们娱乐圈现在那些所谓播放过亿的网剧上星剧，啧啧。” “我想正因为是村民参演，洛焕导演，成品效果才这么好。洛焕导演水平和编剧水平在那放着，对待自己的作品要求很严格；村民老实不作妖，导演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耍大牌肯吃苦。拍摄效果可不就比现在的所谓精品电视剧更好。” “时间短估计也是原因之一？这个短片服化和特效都拉满了，简直诚意满满，看上去像是某个玄幻电影大片的预告。” “已经有人把这个传论坛冒充电影预告了，我就是被骗来的。如果这真的是电影就好了。” “这个活动预告唯一出戏的地方，就是后面的潮龙吧？本来龙的特效也是拉满了，出场逼格也非常高，爪子和龙头探出云层的时候，真的把我吓到了，但这个身体一出来……” “你们对我们的豹豹龙有什么意见吗？豹豹龙这么可爱这么潮！（豹豹龙戴墨镜.jpg）” “豹豹龙会成为BOSS，说不定就是被你们这群人嘲笑，心态崩了（滑稽.jpg）。” “首先声明，我对龙的肤色或者衣着打扮并没有任何意见，这是龙的自由（防杠声明），但游戏预告既然特效拉满，明显这个不会随便弄个配色。豹豹龙总不会是搞笑吧？” “已经有人解读了，这个豹豹龙，估计原型是睚眦。传闻睚眦豹身龙首，游戏组估计觉得豹身龙首不够威风，就建模成了豹纹龙了。” “豹纹龙就比豹身龙威风吗？好吧，其实真的很威风。看习惯了，豹纹龙真的很帅（豹纹龙叼烟.jpg）。” “一人血书求豹豹龙进卡池！豹豹龙这么可爱！我真的可以！” “论坛已经万人血书了，但至少这次活动暴打豹豹龙之后，豹豹龙不会进卡池。按照官方说辞，以后豹豹龙会被活动拖出来反复暴打（豹豹龙垂泪.jpg）。” “（豹豹龙委屈.jpg）（豹豹龙大哭.jpg）（豹豹龙发怒.jpg）豹豹龙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豹豹龙！”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豹豹龙说不定是妖怪村村支书的真身吗？” “不止你一个人觉得。敖支书cos黑衣女子有龙角，敖支书饰演的敖支书姓敖，这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楼上在说绕口令吗？我舌头都打结了！” “就算不是敖支书，肯定也和敖支书相关，比如敖支书的双胞兄弟，或者阴影面分|身之类。如果是敖支书本龙，他给玩家颁布任务暴打自己，打完之后还给你东西……惨，真太惨了。” “敖支书得罪了制作组吗！为什么要对待我们的豹豹龙？！” …… 青言表情渐渐扭曲。 憋笑憋的。 “咳咳，豹豹龙学长，别害羞啊，你看大家都这么喜欢你，今天预告刚出，网上到处都是你的表情包，你该开心啊。”青言拍着鼓鼓的被子包，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表情包太可爱了。” 敖琅把被子一掀，将青言压在身下，表情凶狠：“不准笑！” 青言笑得更厉害了，笑得浑身都在颤抖。 -- 第54页 敖琅忍，忍无可忍，他狠狠的亲了青言一口，亲得青言脸都憋红了，再笑不能，脸侧一旁大喘气。 “满意了？”敖琅松开青言，敲了一下青言的脑袋，“开心吗？” “学长你开心吗？”青言擦了擦有点肿的嘴唇，趴在敖琅肩膀上，继续撩拨。 敖琅扶额。以前怎么没觉得青言这么皮？ “还好。”敖琅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他们居然能猜到真相。” “挺好猜，预告里几乎都直说了。”青言道。 敖琅又犹豫了一会儿：“这次活动的主编剧不是你。” 青言疑惑：“怎么了？” 敖琅深呼吸了几下，表情逐渐狰狞：“对妖怪村一无所知的普通人都能猜出来我是睚眦，有传承记忆的村民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青言笑容一僵，对着天花板吹口哨。 “吹什么口哨？你早知道了？”敖琅粗暴的把青言按怀里揉脑袋。 青言一边挣扎一边笑着道：“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为了维护你脆弱的幼小心灵，村民都配合你，假装不知道。开不开心？啊啊啊啊，别捏我脸，痛痛痛……” 敖琅狠狠揉搓了青言一顿之后，郁闷松手：“为什么叔叔婶婶们现在决定和我坦白？” 青言揉了揉脸，理了理头发：“我想他们没打算和你坦白，只是单纯想帮你吸纳点信仰值，让你快点融合神魂。不过他们没想到，玩家能从豹纹龙联想到睚眦。毕竟你这么多年都没想过这件事，他们还以为玩家的智商和你一……啊啊啊啊别又揉我的头发。” “青小言，你越来越嚣张了。”敖琅已经快想不起来以前腼腆温柔的青小言是什么模样了。 青言抱着脑袋：“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敖琅：“……小言，你从哪学的这么多骚话？” 青言掰着手指头：“游戏代练的时候？当家教的时候？搬砖的时候？途径多着呢。” 敖琅胸口憋得慌。 “相比我，学长你这几年一直待在实验室，生活太单纯了。”青言拍着敖琅的肩膀，老气横秋道。 敖琅胸口不但憋得慌，都开始心绞痛了。 “别气了，村民也是为了你好。学长你可是咱们村子的团宠村支书。你如果因为这件事不高兴，全村人都会难过。”青言提醒，“抱怨对我说说就成了，明天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敖琅微微扭头：“不用你提醒。” 青言歪头看着敖琅。哎哟，学长别扭的样子好萌。 绝对不能让豹豹龙进卡池！豹豹龙是我一个人的！青言绝对要捍卫自己CP粉的立场！ 敖琅唉声叹气，默默缩回被子。 青言也缩回被子，脸贴着敖琅的后背，继续憋笑。 —————————— 敖琅气得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起床，他顶着两大大的黑眼圈，神情幽怨。 青言没笑，轮到白泽笑了。 不过白泽这次倒是没有欺负敖琅：“你担心的事其实可能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很多时候都是你自己心思太重。好好反省一下。” 敖琅耷拉着脑袋，好似三观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青言想，这时候学长和白泽村长真像亲父子。 知道村民们对自己的宠溺之后，敖琅十分羞窘，暂时没办法面对那群看着他长大的叔叔阿姨，一大早就借口要和基建队的人谈事情，离村出差，准备躲几日。 “可怜兮兮”的青言留在村里，守着灵能机，暂时充当了程序员组长的位置。聊斋第一次大型活动，只让村民看着程序，青言不放心。 青言在心里叹气。他一个经济管理类的硕士，怎么就干了程序员的活？ 所幸敖琅既然敢在这个时候出差，就说明他对程序足够自信。开服当日，游戏基本没有出问题，玩家唯一的意见，便是想要养豹豹龙。 只是这群玩家嘴里说着想养，殴打豹豹龙的手就没停下来过。 聊斋第一次活动，虽然加了一堆高大上的剧情，其实就是最简单的用活动积分换素材的无限池活动。 玩家可以通过去特别地图PVP，或者反复刷活动副本换取活动积分。后者因为是机械劳动，每点活动体力所换取的积分比前者少。 活动给的免费体力能搬空活动大部分有用素材。剩下的活动积分，玩家可以换取“敖支书的（划掉）垃圾（划掉）宝物箱”。 没错，在活动商店，宝物箱前面的确有划掉的“垃圾”两字，看得玩家一脸懵逼，纷纷叫嚣着要去官博抗议。 垃圾箱能开出游戏货币、卡片养成素材，极低几率开出目前卡池中的卡片碎片和服装碎片，性价比很高，玩家们很满意。 青言看着玩家奉献的肝和氪，也很满意。 游戏活动流水再次登顶水果和安卓双榜，在线人数直冲着千万去。等活动结束，他就给全村发个小红包，再给参与了游戏制作的工作人员包个大红包，剩下的钱就投入村庄基础建设。 虽然妖怪村的基建费用大部分都由国家买单，但那只是最基础的费用。青言想要把村庄改造得更漂亮，建筑上多搞些花样，就得额外花钱。 普通政府能去银行贷款，妖怪村为了信息保密，自然不可能以村集体的名义去贷款。青言考虑，要不要把聊斋游戏制作工作室的名义，去银行要点钱。 -- 第55页 现在聊斋游戏正值最红火的时候，妖怪村游戏工作室一看就是大有前途的游戏公司，应该不难贷款？ 青言和白泽商量后，白泽认为可行。 白泽建议，青言的胆子可以再大一些。 “我去沿海发达村庄考察的时候，看到有些村庄直接以村集体的名义开个公司，全村人都持有股份，每年按照收益分红。”白泽为了给自家村子脱掉贫困帽子，可是好好去学习过。 青言略微思索，认为这件事很可行。 待手游赚了钱，基础建设完善之后，他本就计划着整合所有资源，建立村集体公司，进一步开发聊斋这个IP，然后由有才艺的村民先富带后富，全村奔小康。 手游现在已经确定可以赚钱，村民们对他和敖琅很信任，或许可以提前先把企业搞起来。 决定要建立村集体企业之后，在外躲着的敖琅就必须得立刻回村干活了。 他们要做的事很多。 首先，他们要挨家挨户的宣传介绍村集体企业是个什么概念，对村民们有什么好处； 待村民大会投票同意之后，他们就要清理村集体资产、核算村集体资金，并确认可以入股的村民的资格和能获得的股份份额。 这一切做完之后，妖怪村才能建立农村合作社，并以合作社的名义建立公司。 敖琅听完后，头都大了。 他宁愿在研究室废寝忘食，也不想做这些繁琐的工作。 第31章 二更合一 繁重的工作是治疗矫情的良药。 当敖琅木着脸, 跟着青言挨家挨户敲门宣传农村合作社，被一群村民拉着问东问西问到豹豹龙头大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在纠结和羞窘什么。 我已经解释了无数遍，为什么你们还要重复问？这个问题你刚才不已经问过了吗？！ 只走访了五户人家, 敖琅就抱着脑袋, 蹲树下一脸自闭。 已经能杵着拐杖慢慢走路的洛焕, 正好头顶着自家毛绒绒的弟弟路过。 “怎么了？”洛焕好奇道。 “嗯嗯嗯！”莫小宝跟着叫唤, 并向敬爱的青言老师伸出了小爪爪。 青言捏着莫小宝的熊爪爪晃了晃，道：“咱村要建立村集体企业，我和学长正在做村民动员工作。大家的问题大多, 把学长问自闭了。” 青言很同情敖琅。让一个泡实验室的科学家, 跑基层和村民们扯半天。那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但我还是不懂你再说一遍”的无限轮回对话, 对敖琅而言太难了。 “术业有专攻, 敖支书的强项在于研究, 让他来跑这些琐碎事是浪费。”洛焕很理解敖琅。 青言笑道：“学长在村里威信高。他和村长一人跑一半, 这活我替不了。等村民大会投票通过之后, 学长就可以做他擅长的工作了。” 敖琅使劲甩了甩脑袋, 晃晃悠悠站起来：“没关系，这些工作, 我以后也可以做。” “以后村里需要技术的地方很多, 学长也要搞自己的研究, 为国家做贡献。村委会这点小事, 我一个水木硕士还搞不定吗？我搞不定, 还有村长和其他村委班子。” “村里的大家的能力都很强, 只是对外界不了解，消息不灵通。等村里通电通网，大家吸收了外界知识之后, 说不定连我都没有加班的机会了。”青言继续笑道，“只是现在苦了点累了点。” 洛焕想着这几日和村民的交流，点头道：“你说的没错。” 敖琅按着额角道：“我休息好了，继续吧。” 青言递给敖琅一瓶水，敖琅仰头灌下半瓶，剩下半瓶给青言。 青言没擦瓶口，拿着瓶子直接解决掉剩下半瓶。 洛焕脑袋里出现“间接接吻”四个字。他把还挥舞着熊爪爪，想往青言怀里扑的毛绒绒弟弟往怀里一塞，单手杵着拐杖找借口走了。 自从知道敖琅和青言在谈恋爱之后，洛焕就敏锐的发现，这两人许多小动作都太亲密暧昧，让人杵在他们旁边，跟十万瓦的超级电灯泡似的，特别尴尬。 洛焕有点想老婆了。 “小宝很喜欢洛老师。”青言本想喝完水就伸手接住大熊猫宝宝挼。错过了挼熊猫的时机，他有点遗憾。 敖琅瞥了青言一眼。青言当老师之后，没少摸学生的头和耳朵。这种爱好必须得改。等回家之后，他得再和青言好好说说。 “出发吧。”敖琅转移话题，“一上午才走五户人家，太慢了。” 青言无奈：“他们问题太多了。” 敖琅道：“要不我们先把资料发给他们，让他们自己看。过几天之后，再召开村民大会，统一解答村民疑惑？” 青言想了想，点头：“好。村民大会之后，我们再找反对的村民挨个动员。学长你好厉害！” “这有什么厉害。”敖琅无奈，“我见过以前几任村官工作。” 青言使劲点头，仍旧认为敖琅很厉害。 果然学长是全能型人才，即使不擅长，也能很快上手。 但学长不喜欢这些琐碎的工作，他也希望学长能够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研究工作上。科学研究才能发挥出学长真正的智商天赋。 —————————— 按照敖琅提议的工作方式重新调整工作安排之后，村民动员效率果然提升许多。 许多村民拿着动员材料，自己就搞明白了村集体企业的好处。他们在村干部的组织下，组成志愿者小队，主动向身边亲朋好友宣传，协助村干部进行村民动员。 -- 第56页 妖怪村的村民们大多讲道理，不讲道理的便按照妖怪们之间的规则来，谁拳头大听谁的。 青言终于对上了村里的“地痞无赖”，奠定了他“这根本不是人类”的拳王之路。 亮银枪十分遗憾。青言的枪使得越来越好，他还以为这次能看到青言用枪。 “用枪？给那几个地痞无赖身上戳几个血窟窿吗？”越女剑抱着手臂冷哼，“如果是我，绝对给他们戳几个血窟窿。外面人类好的不学，学什么钉子户，想要坑村集体的财产？” “妖怪自愈力强，不强的妖怪村长也能治，小言还是太善良了。”敖琅也赞同道。 已经能一瘸一拐，不依靠拐杖走路的洛焕，默默捂住了怀中毛绒绒弟弟的圆乎乎的熊耳朵。 真不愧是妖怪村，太凶残了。 “青言，胜！” 又一只找茬的老虎精被打趴在地上，裁判白泽抓着青言的手臂举向天空。青言双臂朝上伸直，做出了一个标准拳击赛获胜姿势。 老虎精趴在地上嘤嘤嘤，他身边的伥鬼默默给他擦眼泪。 “还有谁反对？”青言的功法本就是越打越强，现在他感觉精神充沛，还能再来一场。 地痞无赖们齐齐摇头后退。 我的娘我的爹哟，这还是人类吗？为什么一个人类会那么凶残，一拳一个妖怪？ 地上的王虎那么大个子，还专门化作吊睛白额虎的原形，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青会计扑过来。 普通人类看见这一幕，应该直接就会吓瘫了吧？村里胆子小的村民都吓得尖叫了。 可咱们那文文弱弱的青会计，居然不躲不闪，直接腰部下沉，弓步上前，一记上勾拳准确无误的击中老虎下颚，“嘭”的一声，那么大一只老虎，就这么飞了出去；然后又是“嘭”的一声，狠狠砸在了地上。 所有地痞流氓听见王虎砸地上那声巨响，都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寒颤。 人类不可能这么凶残！ “老虎算什么，小言可是能按着龙崽子捶的猛人。你们的防御力，比得过龙崽子？”一切尘埃落定，所有想捞好处的地痞流氓争先恐后签字之后，白泽才道。 众人先用同情的视线看了一眼敖琅，然后用敬佩的眼神打量青言。 越女剑眉开眼笑：“真的？那太好了。看来以后不用担心小言跟着敖琅会受欺负。” 敖琅满头问号。 我怎么可能会欺负小言？等等，不是这个问题。为什么要拿我作比较？我不要面子吗？ 村民们嘻嘻哈哈，纷纷打趣敖琅。 这证明敖琅在看着他长大的众村民面前，的确没有面子。连被捶地上嘤嘤嘤的王虎都敢拍着敖琅的肩膀，抱怨敖琅为什么不早说。 “早知道你在你家小情人手中也只有挨打的份，我何苦出这个头。”王虎一脸郁闷。 他就想老虎大开口，多要点股份，没想过挨揍。 见敖琅被村民调侃得神情恍惚，青言凑敖琅耳边小声道：“我只在镇压法阵中能打过你，根本不算数。学长比我厉害得多，别听村长胡说，村长只是想扯虎皮做大旗……” 王虎脑袋上圆乎乎的老虎耳朵“唰”的一下冒了出来。他一脸惊恐：“扯什么？！虎皮？！你想扒我的皮？！老虎现在是保护动物！！” 青言：“……扯虎皮做大旗是个比喻，不是真的扒虎皮。” 王虎一脸警惕的看着青言，化作胖乎乎的橘色老虎，一溜烟的跑了。 青言扭头对敖琅道：“大橘猫也好可爱，可惜我和他不熟，不然……” 敖琅揪住青言的脸：“不然？不然你想如何？性|骚扰？” 青言疯狂摇头。没有没有。他只是想借人家的孩子挼挼。不过这话还是别说了，说了又要被学长训。 身处一堆会说话会卖萌的毛绒绒中，要克制自己挼毛绒绒的手，青言真是太难了。 敖琅冷哼一声，晚上变成一条小龙钻进被窝。 小龙慢吞吞道：“你真的想挼，我牺牲一下。快挼，挼够了就别去骚扰别人。” 青言第一次见到豹纹小龙。他把豹纹小龙抱起来，小声道：“可是学长，你除了脑袋后面的鬃毛，身上都是冰冷的鳞片。” 总而言之，冷血动物不好挼，我只想挼可爱的毛绒绒。 豹纹小龙气得一尾巴甩青言脸上，新月之夜提前暴走，天还没黑就跑进了镇压法阵自闭。 青言自知理亏。他只是开个玩笑啊。学长明明那么讨厌自己的原形，还专门化作缩小的原形给他挼，他真的很感动。他真的只是开个玩笑！学长别当真！ 白泽叹着气道：“你说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龙崽子还是能分得清的。他既然这么生气，你绝对说的是真心话。” “不过错也不在你，毛绒绒当然比光秃秃好看。”白泽叹气叹到一半，就憋不住大笑起来，“他一条龙，居然和村里的小孩子比可爱，我看他神魂快融合了哈哈哈哈。” 青言在心里吐槽。为什么学长变幼稚了，就是神魂快融合了？变幼稚是神魂融合的标志吗？ “学长没事吧？”青言所说的那句“鳞片没有毛绒绒好挼”的确是真心的，但他也真心没料到，学长居然会气得提前暴走。 “可能有事，可能没事。”白泽笑道，“今晚上你替我当龙崽子的看守，我要出村办个事。” -- 第57页 青言犹豫：“我可以吗？” 白泽道：“没问题。你进入法阵陪着他。进入法阵后，他打不过你。” 青言本想说，另一个学长会不会诱惑他进入法阵，挟持他开启法阵。没想到，村长居然让他直接进入法阵看守？ “镇压法阵只能从外部破除。你不知道破除的方法，就算知道，你一直在法阵中，他说什么你都别离开法阵，他就拿你无可奈何。”白泽解释，“在镇压法阵中他打不过你。只要你看他举止不对，就拿拳头揍他，揍到他听话为止。” 青言疯狂摇头：“我本来就惹学长生气了，揍了学长，学长肯定更生气。”村长你是想害我吧！ 白泽叹气：“除了你用拳头，其他人都得用真|枪真刀才能扛得住龙崽子的攻击。唉，每次战斗后，龙崽子那个血肉模糊的惨状啊，我治疗的时候都忍不住掉眼泪……罢了罢了，你不愿意，那我就只好找别人了。” 青言揪住白泽的袖子，闷声道：“我去。” 白泽抬眼：“肯去了？不怕揍了龙崽子后，惹他更生气了？” 青言瘪嘴：“总比学长受重伤好。以前……以前学长也会受重伤吗？” “会啊，不过他皮糟肉厚，不就是割几条口子，流点血。我治疗后，他化作人形，基本看不出来。”白泽道，“不过你若让他化作龙形，就能看见他身上鳞片七零八落，东秃一块西秃一块，蛮可怜的。” “嘿，如果他是在新月之夜之后用原形拍片，估计在网上的绰号就不是豹豹龙，是斑秃龙了。”白泽笑道。 青言笑不出来。 白泽村长，你真的是学长的养父吗？我怎么感觉你不像养父，像亲爹。只有亲爹才会这么损自己的亲儿子。 白泽表示，他真的只是养父而已。 他把敖琅托付给青言之后，施施然骑着白马出村办事，脸上看不出半点对敖琅的担心。 青言提着一篮子零食水果，跟探病似的走进神像下面的通道，第二次来到镇压法阵所在的房间。 敖琅提前知道今晚会是青言当看守，所以没有变回原形在法阵中搞破坏，而是乖乖躺在白玉床上玩手机。 青言拎着篮子，在法阵边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咬牙鼓足勇气踏进了法阵。 敖琅屁股往旁边挪动了一点，眼神示意青言坐他身边。 法阵中也只有这一张白玉床可以坐，青言见妖化敖琅现在似乎心情很好，没打算发疯和他打架，便顺从了敖琅的邀请。 “我不是毛绒绒，变小了给你摸你都不摸？”青言屁股刚挨着白玉床，敖琅便懒洋洋道。 青言：“……”我这是要被两个学长轮番抱怨吗？ “这个……”青言硬着头皮解释，“我对学长的感情，和对毛绒绒的感情不一样。” “总之，比起光秃秃的龙，你更喜欢身上有软乎乎的毛的妖怪？”敖琅从青言提来的篮子里捞出一袋薯片。 青言哭笑不得：“学长，我喜欢你的时候，并不知道你是妖怪。” “哦，这倒是。”敖琅瞥了青言一眼，心气稍稍顺了一丁点。 这小子真会说话，一下子就抚平了他的怒气。 敖琅吃了半袋子薯片，又啃了一个灵果之后，道：“陪我开黑打游戏。队友太菜，打得窝火。” 青言立刻拿出手机。只要妖化学长不发疯，别说打游戏，再来一场女装直播都没问题。 但开打之后，青言发现并不是没有问题。 敖琅的游戏技术不算差，只是有点浪。青言只好选了个辅助，给敖琅当绑定奶，配合敖琅浪。 这倒是没什么。青言对用什么妖灵和职业并没有特别的爱好，辅助也挺好玩。但敖琅的问题，不在于游戏玩得好与坏，而在于他的话在队伍中话实在是太多了。 “就这？” “身残志坚？” “能不能别用脚点屏幕？” “智慧洒满人间，你撑什么伞？” “有的人的操作，丑得像一桩冤案。” “你对面是你双亲？打了他们你不孝？” “你昵称取错了，你不是咸鱼，是酸菜鱼。” …… 队友纷纷被敖琅喷走。到后来，新的队友看见敖琅就退。 青言默默查了一下论坛，果然敖琅已经被挂到论坛，作为嘴臭王者出名了。 “还要继续吗？”青言问道。 敖琅点头。 然后，他们发现，对方不管输赢，就盯着敖琅杀。自家队友也放生敖琅，甚至倒戈一击。 游戏体验极差。 青言深呼吸了一下，默默观察敖琅的表情。 妖化学长会不会被气得发疯？他要不要做好战斗准备？ “怎么了？”敖琅见青言放下手机，疑惑道。 青言小心翼翼问道：“学长你生气了吗？” 敖琅道：“生什么气？生你的气？所以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毛绒绒？” 青言：“……”学长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件事？ “不是，那个，游戏……你生气吗？”青言忙道，“学长为什么要挑衅队友？” “实话实说叫挑衅？”敖琅挑眉，“菜还不能说？” 青言劝说：“大家玩游戏就是图个开心，又不是电竞选手，失误很正常。” “被喷也很正常。”敖琅花钱改了个昵称，“继续。” -- 第58页 青言：“……”宁愿花钱改昵称也不肯停止喷人？学长你…… 算了算了，只要学长不暴走，游戏体验极差就极差，就是有点对不起和他们一起排位的队友。 青言默默向队友们道了一声歉，继续和敖琅玩游戏。 不知不觉，原本因为戒备，和敖琅隔开了一段距离的青言，与敖琅越靠越近。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敖琅圈在了怀里。 “怎么？”敖琅懒懒抬眼。 青言嘴唇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想问什么就问。”敖琅没好气道，“扭捏什么？” 青言看着敖琅圈着他的手臂，道：“学长现在给我的感觉，和白天没区别。” 敖琅放下手机，圈着青言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一些：“你要什么区别？” 青言苦笑：“上次学长有点可怕。” “上次究竟是我可怕还是你可怕？”想起上次的事，敖琅就一肚子气。他已经猜到，自己绝对是被算计了。 回到妖怪村之后，封印有灵力补充，变得更加强大牢固。他大部分时候都在沉睡，只有在新月之夜，才能得到本体的记忆。 而本体显然在白泽的帮助下，封印了青言实力相关的记忆，为的就是坑他一下。 青言揍他，本体也会疼。本体你是M吗？妖化敖琅腹诽。 青言讪讪道：“是你先咬我。” “咬？”敖琅眯起眼，“你就算对我强吻你不满，说咬是不是过分了？” “我嘴皮都被咬破了，你告诉我那是吻？”大概因为现在的敖琅实在是太正常，青言条件反射反驳。 敖琅沉默了一会儿，道：“好吧，我道歉。” 青言：“……” 青言揉了揉耳朵，一脸不敢置信。 敖琅捏了一下青言的脸颊：“你这是什么反应？” 青言捂着脸道：“学长，你现在太正常了，一点都不像要毁灭世界的中二病BOSS。” 敖琅皱眉：“毁灭什么世界？” 青言仔细观察敖琅的表情，见他并未因为自己说他中二病，侮辱他高大上的理想而生气，便实话实说道：“毁掉妖怪村和两界壁障，造成两个世界大灾难，率领妖怪毁灭人间界？” 敖琅摆了摆手：“等等，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而且我怎么可能做得到这种事？哪来的妖怪给我率领？” 青言见敖琅否认，狐疑道：“学长，你是想麻痹我的警戒心，让我帮你毁灭世界？我绝对不会上当！” 敖琅：“……” 敖琅认真问道：“小言，谁跟你说，我要毁灭世界？本体？” 青言点头。虽然是他先提出假设，但学长承认了。 敖琅：“……他说你就信？” 青言表情逐渐警惕。 我不信学长，难道信你这个中二病？ 敖琅沉默。 好歹是同一个人，他只略微想了想，就知道本体为什么撒谎。 估计这个毁灭世界是青言先提出来，本体认为神魂分裂的真实原因说不出口，还不如毁灭世界，所以默认了。 他记忆中之所以没有这件事，当然是因为本体专门把这段记忆给封印了不给他看，免得他找到机会，向青言解释。 本体的学长包袱偶像包袱和男神包袱等在青言面前众多包袱一直很重，俗称死要面子活受罪。 “算了，就当我要毁灭世界吧。”毕竟就算是神魂另一面，也是敖琅本人。妖化敖琅虽然吐槽本体死要面子活受罪，但他自己也差不多。 的确，比起“我太喜欢你，但控制不住妖族本性，所以把偏执疯狂的一面撕裂封印，以免伤害你”这种事，毁灭世界的确更高大上一点。 青言仍旧爱他，同意和他在一起，他们未来可期。 他和本体都不愿意破坏美好的未来。只要青言不离开，他愿意消失。 所以，他诞生的缘由，已经不重要。 “你回来后，我发现这个世界也有可取之处。”敖琅注视着青言的眼睛，“你不离开我，我就放弃毁灭世界。” 我爱你。 第32章 三更合一 青言愣住了。 敖琅眼神中的偏执和疯狂, 就像是一块巨石一样压在他的心头，沉重无比，让他每一次心跳，都带着疼痛。 敖琅收回视线, 收敛住眼眸中所有感情, 继续搂着青言打游戏。 青言垂下头, 没有深究敖琅眼神中表达的含义, 也继续沉默着陪敖琅打游戏。 凌晨一点的闹铃响起。 敖琅放下手机，将青言抱住。 他头搁在青言肩膀上，只收紧怀抱, 没有说话。 几分钟后, “叮当”一声, 敖琅的手脚上的镣铐脱落。他松开怀抱, 虽然仍旧是妖化的模样, 但眼底已经一片平静, 泛着红丝的竖瞳也变回了正常的模样。 “辛苦了。”敖琅温柔道。 青言敛起心中的异样, 笑道：“你是说陪你打游戏辛苦了吗？没想到学长打游戏的时候这么暴躁。” 敖琅嘴角抽了抽, 想甩锅。 不过依照现在的进展，不依靠任何外力, 只需要静静等待, 顶多半年, 他的神魂就会恢复完整。现在疯狂甩锅, 到时候坑到的还是自己, 敖琅便讪讪闭嘴, 控制住甩锅的冲动。 “学长，你的另一重人格，真的想毁灭世界吗？”青言突然道。 -- 第59页 敖琅危机感疯狂预警：“……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青言认真道：“我仔细想了想, 就算你想毁灭世界，似乎也没有实际可操作性。” “只是毁灭世界，又不是称霸世界。”敖琅辩解道，“只要把村子毁掉，两个世界都会遭殃。这个村子中，能封印我的只有白泽村长。” 青言咋舌：“你还真想过啊？”他本来看了另一个敖琅的反应，以为毁灭世界什么的是学长逗他玩的。学长神魂分裂，可能另有隐情。 “想想而已。就像你小时候不想上学，期盼学校被炸掉一样。”敖琅仔细一想，自己好似小时候还真想过毁灭世界的事，不算说谎，“村民们被迫封闭在这个小小的村庄，偶尔愤怒一下不是很正常吗？不过我也就随便想想，不可能去做。生存才是所有生物的本能，活着还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何况村民们自己过得蛮开心。”敖琅变回人类的模样，身上衣服也从长袍变成衬衫。他补充道，“以后有电有网，可以通过虚拟世界和外界沟通后，他们的生活会更好。” 青言被敖琅说服了。他换位思考，如果自己在中二时期，说不定也会萌生炸掉村子，拯救所有人的想法。 不自由，毋宁死。吧唧一声，剩下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不困吗？”敖琅见青言接受了这个设定，立刻转移话题，“回去睡觉了。” 青言点头，收拾好零食果皮残骸，和敖琅一起离开法阵。 “学长，要吃点夜宵吗？我给你做。”青言问道。 敖琅摇头：“不用，这次没怎么消耗体力。” 他摸了摸肚子，道：“还吃了一肚子零食。” 青言扯了扯敖琅的袖子。 敖琅停下脚步：“怎么？” “学长，下次新月之夜，仍旧由我陪着你，好不好？”青言问道。 敖琅沉默了许久，道：“我怕我会伤害你。” “我拳头很厉害。”青言扬了扬拳头，“我会保护好自己。” 敖琅叹了口气：“等村长回来再说。” 青言道：“村长既然今天让我来当看守，肯定想过以后将这件事交给我。” 敖琅抿了一下嘴唇，不悦道：“我进了镇压阵法之后才知道他要出差。我怀疑他出差是借口。” 青言失笑：“下次我陪你。” 敖琅移开视线，继续往房间走：“随你。被我揍了别抱怨。” “不该是你被我揍了，不准抱怨我吗？”青言小跑几步跟上敖琅。 待青言跟上敖琅之后，敖琅放缓了脚步。 新月之夜，虽然没有月亮照明，但无月之夜的星星特别明亮。妖怪村没有光污染，今夜又恰巧无云，漫天的星子就像是银色的河流，从天空倾泻薄薄的星光水雾。 青言和敖琅的影子在身后轻轻晃动，交缠在一起，仿佛融为了一体。 “星空真漂亮。”走到小院门口时，青言抬头看向天空。 他刚来妖怪村的时候，因为惧怕黑暗和黑暗中未知的东西，除了被另一个“诱骗”的那次，他从未在晚上出过门，自然从未注意到夜晚的美景。 “待村中通了电之后，或许星星就不会这么明亮了。”青言笑道，“不过还是有灯光更好。” “想看星星？”敖琅问道。 青言挠了挠头：“也不是说想……就是突然看到了，觉得很漂亮。来隙村之后一直很忙，我还没好好看过隙村的美景。” “你如果现在不困，我们先回家换身暖和的衣服，我带你去个看星星的好地方。”敖琅道。 青言十分好奇。他忙回家拿了一件羽绒服：“这个够吗？” 敖琅叹气：“我会给你罩个结界，用不着羽绒服，换件大衣就行。” 青言在衣柜里翻找了一下，因为好几年没买衣服，他居然翻不出一件像模像样的大衣。 敖琅默默记下青言大衣的尺码之后，从自己衣柜中拿出一件大衣给青言披上。 “走吧。”敖琅带着青言出门，在院子里变回原形，“坐我头上，抓稳龙角，别摔了。” 青言攀上敖琅的身体，盘坐在敖琅头上，激动不已。 他这算是龙骑士了？人生圆满！御龙飞行啊！ 敖琅慢腾腾的飞上天空，一团温暖的气流裹住了青言的身体。青言就像是置身于阳春三月似的，虽能听见耳畔的风声，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夜风的吹拂。 敖琅的速度渐渐加快。青言瞥了一眼身下，不由生出一丝胆怯。 “恐高？”敖琅察觉到了青言的惧意。 青言抓紧龙角，不敢往下看：“还好。” 青言身边凝聚出一个水做的“围栏”，将他牢牢护住。 “这样还怕吗？”敖琅问道。 青言小心翼翼松开一只手，戳了戳围栏。很坚韧，戳不动。 “我可以靠在上面吗？”青言跃跃欲试。 敖琅的话中带着一丝笑意：“相信我。有我在，你不会有危险。” 敖琅变成龙之后，声音太过低沉磁性，听得青言脸上有点热。 “我当然相信学长。”青言小声嘀咕，一点一点在背部施加力道，慢慢将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了水做的围栏。 围栏慢慢变化，最后变成了带护栏的懒人沙发的模样，将青言裹在其中，安全感十足。 -- 第60页 “好舒服。”有了“沙发”，青言胆子变大，松开了双手，整个人陷入水沙发中。 “我把两边的透明度调高一点，这样景色会好一些。”敖琅说罢，青言两侧水做的护栏变成了透明。 青言戳了戳，护栏还在，松了口气。 “我是不是该带点零食来？”青言若有所思。 敖琅没好气道：“你是不是还准备拿块野餐布，直接在我身上野餐？” 青言开玩笑：“学长原形的防御力不是很高吗？或许我可以带个酒精炉，在学长背上刷火锅。” “请圆润的滚一边去。”敖琅笑骂道，“别太嚣张，小心我打个滚，让你坐一次过山车。” 青言立刻闭嘴。 两人安静的飞了十几分钟，敖琅停了下来。 他在半空中盘旋着，身下是厚厚的云层：“到了。” 到了？青言抬头，从头顶到四周，点点星子如春日的繁花盛开在四周，又仿佛一粒粒宝石缀在夜幕。柔和的星光交织成一片薄薄的纱，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美得仿佛一场梦。 在天边，零散的星星簇拥在一起，星光汇成了一条银色的河流。明明只是光的幻觉，却仿佛能让人看到河水在银河中静静流淌，亘古不变。 青言呼吸放得很轻很轻，害怕呼吸重一些，就会破坏眼前的美景。 “好看吗？”敖琅出声打破了宁静。 “嗯。”青言使劲点头，感叹道，“可能地球上不会有哪里的星星，会比这里更好看。” “看到那条光河了吗？那是妖界的星河。越过那里，就能到达妖界。”敖琅道，“这里的星空和外界不同，你看见的星星，有的是地球上也能看到的真实的星空，有的是隔着屏障的另一个世界的星空。” “所以，有时候你会看到有趣的景象。”敖琅补充道。 有趣？青言不明白敖琅话中的含义。星空还能怎么有趣？ 他正想着，银河那边突然蹦出一颗星星，朝着天际飞去。 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一条一条星星划过的轨迹，织造成一匹神秘的白练。白练在穹顶上飘荡，一会儿扭成个“S”，一会儿扭成个“B”，绚丽又神……神……神…… “神经病啊！”青言傻眼，“这是自然现象？！” 敖琅慢吞吞道：“显然不是。我们被发现了。” “啊？”青言没听懂。 敖琅解释：“妖族壁垒另一端一直有人轮流镇守。我们被镇守的人发现了，现在他在和我们打招呼。” 青言沉默了许久，道：“妖界的人肯定不会用我们这的字母，不知道SB是什么意思吧？” “他知道。”敖琅打碎了青言的幻想，“我们能学习他们的文字，他们也会关心我们这里的情况。村长偶尔还会带土特产过去和他们交流。不过我们村子，只有村长能去妖界。” “所以，他这是什么意思？”青言有点生气。 任谁好端端的看个星空约个会，突然被人嘲讽SB都会生气。 “现在镇守的也是条龙。”敖琅解释道，“单身了几百年的龙。” 青言：“……什么？” 敖琅叹气：“他估计看出我们在约会，受刺激了。” 青言：“……”他想了许久，也没想出该说什么继续这场对话。 一条单身了几百年的龙，孤单寂寞冷镇守边疆时，突然看到同样是龙族的小后辈带着男朋友上天空约会，所以一时受不了刺激，开始竖中指骂人，是这个意思吗？ 青言深呼吸了几下，问道：“能操控星星，还被委以看守屏障重任的龙，在妖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吧？有这么幼稚吗？” “修为和性情没关系。”敖琅尾巴甩了甩，“还看吗？” “看！”青言冷哼，“他给咱们耍杂技，不看白不看。” 敖琅轻笑。 很快，对方似乎觉得两个字母已经不能表达他心中的愤怒了。他开始用星星组成文字，直接骂人。 其骂人词汇很匮乏，大约就是深更半夜孤男寡男不知廉耻之类的话。 青言咂舌：“他眼神真好，离这么远都能看出我和你是男的？” 敖琅回答：“从龙族外形就能看出男女。不过他能看清你，修为的确很高。要讽刺回去吗？” 青言好奇：“学长也能操控星星？” 敖琅道：“当然不能。操控星光需要耗费很多灵气。妖怪村地界虽然比起人间界灵气充足，但比起妖界差远了，不足以让我施展这么大的法术。” 这是大法术？那个人用大法术骂人？有病吧？ “他既然眼神好，那么不用星光写字，他应该也能看到。”敖琅一边道，一边在身边凝聚雾气，用灵界文字写道。 “你好，单身狗。” 写完之后，雾气又凝聚成一条垂泪的狗子。 对方的星光震荡了一下，然后重新汇聚成银色的文字。 “屁！老子是龙！” 敖琅没理睬对方的回应，继续用雾气写字。 “你的确不是单身狗。按年龄算你应该是单身鳖，按体型算你应该是单身猪，按智商算你应该是单身傻狍子。” 写完后，敖琅依次用雾气画了卡通乌龟、卡通猪和卡通傻孢子。 “噗！”青言捶着敖琅的脑袋大笑，“学长你太坏了，骂人就骂人，你还附带表情包！这是降维打击！小心他冲过来打你！” -- 第61页 没想到学长这么会损人。看来另一个学长游戏时讽刺队友，的确是学长真实的一面。 “我不会骂人，这句话是我从网上看到的。”敖琅气定神闲，“他过不来。如果把灵子比作氧气，妖界是富氧环境，妖怪村是低氧环境，人间界是无氧环境。他来妖界会呼吸困难，多待一会儿就会脑部缺氧变成真智障。” 青言笑得更厉害。 学长这嘴真是太损了！ 敖琅和对方来回了几个回合，表情包把对方杀得片甲不留，一龙一人开开心心回到地面，洗漱睡觉。 第二天下午，白泽回来的时候，青言把此事告诉了白泽，问会不会惹麻烦。 “惹什么麻烦？就算他有法子来咱们村，压制了境界的他，不一定打得过龙崽子。何况，还有我和你呢。”白泽嗤笑，“咱们仨加一起就是战法牧，铁三角，无敌！” 好了，青言明白了，学长这性格，的确是村长教出来的。 “昨晚你和龙崽子相处的如何？”白泽问道，“龙崽子老实吗？” 敖琅抢在青言回答之前不悦道：“老实，老实极了。下次做这种事前，先和我说一声好吗？” “既然老实，那以后都由小言给你当看守。”白泽把敖琅的抱怨当耳边风，“小言，以后龙崽子就交给你了。” 青言握拳：“村长你放心！” “嗯，小言做事，我放心。”白泽道，“灵能机运转比想象中的还顺利，基建队现在就要入村测绘。龙崽子，技术的事交给你。小言，你跟着我去县里住几天，我们把公司手续办了，顺便和银行商量一下贷款的事。” 青言是村会计，村里建立集体企业之后，他就是财务总监，贷款的事，肯定必须由他来负责。 敖琅虽然想陪着青言，但无论是地理测绘还是灵能机，都离不开他，就像是跑公司和贷款手续离不开青言一样。所以他只能打消了和青言一起出门，顺带帮青言买衣服的计划。 青言和白泽离开前，敖琅找了个机会拉着白泽说悄悄话：“村长，刷我的卡帮小言买几身衣服。” “衣服我会买，但卡刷我的。你想给小言买衣服，自己找机会。”白泽冷酷无情的拒绝了替敖琅刷好感，把敖琅气得脸铁青。 气得脸铁青也无可奈何，敖琅向来拿白泽毫无办法。 —————————— 上任村官之后，青言第一次离开村子。 村民大会表决通过之后，在村委会的组织下，村民们自发来帮忙青言清理资产，分配股份。 村民们的算术都不错，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比青言效率高多了。青言没有计算器在手，拖慢了全组效率。最后是敖琅开发了一个清算资产的软件，拯救了青言。 不过这软件青言能用，其他村民也能用，总之青言在这件事上的工作能力仍旧垫底，又被村民疑惑了许久“水木的研究生就这？”，羞得青言立刻去学打算盘。 清算资产和分配股份做完之后，白泽给上面打了个电话，上面立刻派人帮村里办好了所有的手续，并把手续送到了县里。 妖怪村虽不是少数民族，但被上面特别划为自治村。 自治村本该由市或者省直辖，妖怪村情况特殊，名义上是省直辖，实际上是由中央派来的人直接管理。所以手续也是上面直接给办。 白泽今日出门，就是直接去拿办好的手续。 接洽的人不但带来了手续，还带来了土鳖行总行工作人员。青言不清楚土鳖行高层是否知道妖怪村的事，但这个工作人员是个半妖，他对妖怪村是知情的。 “虽然以《聊斋奇谭》现在的估值，省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会很乐意给你们放贷款。不过放贷的时候，实地考察是个麻烦事，所以这件事就由我来负责。”土鳖行工作人员道，“我知道以咱村的情况，只要基建搞起来了，还款能力不可能出问题，审查走个流程就行。” 青言松了口气。他还在担心，等银行贷款实地审查的时候，该怎么让村民们演戏呢。上面考虑到这件事，真是太好了。 有了总行员工陪同，贷款一天就办好了手续，剩下的只需要等上面审批。 青言本想回村，白泽道：“难得出来一趟，不到处逛逛，买点年货？” 年货应该是春节前买，不是元旦前买吧？青言虽然腹诽，但他的确该补充一点日用品了。 村里自治的日用品虽然舒服，但青言已经被各种型号的工业用品惯坏了，还是认为超市里的东西好用。 至少，他应该买一打内裤。村里人缝制的手工内库实在是太破廉耻。 时间充裕，白泽带着青言直接去了省会蓉城买东西。 蜀省不算发达，但蓉城倒是有一丁点国际大都市的范儿，想买的东西大部分都能买到。白泽直接拉着青言去了奢侈品店，说要给青言买一身衣服。 “咱们成立企业之后，肯定有很多商谈等着你和龙崽子。龙崽子只会搞研究和搞技术，商业应酬指望不上他。你以后就是咱村的门面，必须得穿好一点。”白泽道。 青言当然连忙拒绝，说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白泽抹着眼泪道：“我就是一孤寡老人，无儿无女。你不帮我花一点，都没人帮我花。” “我好不容易有个养子，他连声爹都不肯叫。你若不嫌弃，以后别叫我村长，叫声叔，咱们就是一家人。当然，如果你肯代替龙崽子叫我爹就更好了。” -- 第62页 白泽一番唱念做打，青言手足无措。 以后他和敖琅在一起，白泽从法律上来说，也的确是他爹了。所以爹帮儿子买东西，似乎……似乎没关系？ 但这些衣服不但太贵，还华而不实，就卖个牌子钱。已经习惯节省的青言实在是无法安心在奢侈品店里买买买。 “现在咱们还没有到穿什么都会让人高看一眼的程度。要和商业上的大佬们谈判，你不穿好一点，会被人看不起。”白泽见青言态度软化，擦干眼泪继续劝说，“再说了，我和龙崽子都很有钱，你加入咱家，总不能你一个人穿得与众不同，别人还以为龙崽子欺负你呢。” 青言：“……”我我我这算嫁入豪门吗？压力好大！ 最终，青言只能硬着头皮答应，白泽买什么他穿什么。 可怜的青言，完全沦为了白泽的换装娃娃，重复着逛街进店换衣服买衣服的动作。 白泽此时拿出了霸总的气势，拉着青言进店，手一挥卡一刷，十几万几十万就这么刷了出去，青言拎着衣服的手都在颤抖。 买衣服只是一个开始。为了配这些衣服，青言还得买其他东西。 买了配套的领带和鞋子后，白泽领着青言见了去了老友家。老友是珠宝设计师，白泽要直接给青言独家定制了领带夹和袖扣。 “青言是我家敖琅的爱人，也是水木毕业的好孩子，现在跟着敖琅在咱村当村官吃苦。”白泽介绍道，“东西都做和敖琅配套的。” 珠宝商兼任设计师的邱菲笑道：“好。戒指现在要看吗？” “戒指就等敖崽子自己忙完，带着小言来选。”白泽道，“基建队现在进村了，敖崽子忙得团团转。我们也得马上回去忙碌了。等村里路通了，你可以回来住住。还有五年，你爹的大限就要到了。” 邱菲低下头，一滴眼泪从眼角皱纹处滑落。 “你还怨着他？”白泽叹气。 邱菲摇头：“我怨我娘。” “都别怨了，你现在有这种成就，你爹高兴极了。他说你是他最得意的徒弟。等路通了，你带上几件作品给你爹看看，让你爹在村里好好炫耀。”白泽笑道。 邱菲擦掉眼角泪珠，又变回了雍容华贵的端庄模样：“我当然会回去。” 白泽和邱菲有很多话要聊，青言便陪着白泽，在邱菲家暂时住了下来。 青言没打算探寻别人的隐私，但挨不住邱菲的孙子太活泼。 邱菲的孙子今年二十岁，在国外读大学，现在因为圣诞假期刚好回国。 他好奇的缠着青言，询问青言是否知道曾奶奶和曾祖父的故事。在青言说不清楚之后，这家伙也不怕家丑外传，自顾自的叽里咕噜对着青言倒心灵垃圾桶。 故事很简单，富家女和一个首饰匠穷小子相爱。几年之后，富家女抛弃丈夫，带着女儿和前夫画的一箱子首饰设计图回到原本家族，改嫁豪富，建立了如今的珠宝王国。 “对不起，我并不想听这些豪门阴私。”青言连忙捂住耳朵。 小伙子嗤笑：“你都听完了，还捂什么耳朵。” 青言捂着耳朵摇头：“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小伙子伸手去掰青言的手，青言调头就跑。 两人绕着桌子转圈子，最后小伙子累得瘫椅子上直喘气：“你吃什么长大的？体力怎么这么好？” “我为了赚学费曾去工地上搬过砖。”青言笑道，“放弃吧，你追不到我。” “如果你让我追到你，你会让我嘿嘿嘿吗？”小伙子说骚话。 “啪！”门狠狠甩在了墙上。 青言和小伙子同时转头，看到了一脸杀气的敖琅。 “哟，这不是穿女装的豹豹龙学长吗？”小伙子继续说骚话。显然，他也是看了敖琅的女装直播，参与了暴打豹豹龙的《聊斋奇谭》的玩家。 “学长，你怎么在这？”青言迎上去。 “他是谁？”敖琅气息有点不稳。 青言答道：“他是邱阿姨的孙子，叫……” 青言顿了顿，挠了挠头：“我还没问他的名字，不知道他叫什么。” 敖琅气息稳了。原来是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喂喂，奶奶介绍过我的名字好吗？我叫邱霖！”小伙子邱霖怒了。 “啊，是吗？抱歉。”青言毫无诚意的道歉，“邱阿姨介绍了十几个人的名字，我记忆力不好，没全记住。” 谁会专门去记现在不认识以后也不会相处的人的名字。青言在心里道。 敖琅心情完全好了。他冷漠的扫了气得满脸通红的邱霖一眼，道：“村长打电话，说邱姨今天正好在家，让我过来选戒指，所以我就立刻赶过来了。” 青言小脸一红，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可是戒指啊！ 邱霖好奇的看着他俩，道：“你们居然来真的？” 敖琅瞥了一眼熊孩子，道：“闭嘴，学渣。” 邱霖：“……” 敖琅对青言介绍道：“邱霖学习不好，我曾经帮他补课。后来我发现，他学习不好是先天智商的问题，补不好，所以他就放弃高考出国了。他骚扰你，大概是因为讨厌我的缘故。” “别理他了。走，我们去找邱姨。”敖琅很自然的搂着青言的腰走了。 青言走之前瞟了满脸郁闷的邱霖一眼，待离开房间之后，才对敖琅道：“学长你说谎，那家伙看见你出现明明很高兴。” -- 第63页 敖琅皱眉：“他高兴什么？” 青言认真道：“他说不定喜欢你，所以才骚扰我。” 敖琅眉头皱得更紧了：“不可能！我和数学考不及格的人没有共同语言。” 就算你和他没有共同语言，他也可以喜欢上你啊。青言虽然这么想，但看着敖琅一脸吞了苍蝇的模样，没敢说话。 他担心揭穿这件事，敖琅每次看见邱霖，都会露出嫌弃厌恶的神情。这一定会得罪邱阿姨。 敖琅瞬间把邱霖抛至脑后，领着青言，找邱菲设计戒指。 “等我神魂伤势恢复，我们就结婚。”敖琅凑青言耳边悄声道，“最迟明年年底。你认为国庆节如何？” 青言脸烧得厉害，害羞得半晌说不出话。 妖化的学长说的“你不离开我，我就放弃毁灭世界”，已经让他暗自害羞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没让学长觉察出不对劲。现在学长又直接提起结婚的事。 学长以前不是对感情扭扭捏捏含含糊糊吗？为什么突然开始打直球？他有点承受不住。 敖琅偷瞥了害羞的青言一眼，看出了青言的疑惑。 他能说“围观”另一个自己霸气告白，青言受到触动的模样，心里不爽了吗？ 不就是打直球，他也会！ 邱菲看着两人相处，浮现出属于长辈的善意笑容：“你们喜欢什么样式什么材质的戒指？” 青言对珠宝不了解，全部由敖琅决定。 见青言对定做戒指花费的钱感到十分难为情，敖琅道：“我之前赚的钱，就我俩和村长三个人花。村长赚的钱比我还多，不需要用到我的钱。我总该把钱花出去，才能为国家做贡献。” 青言哭笑不得：“你和村长真的不是亲父子吗？你们说的话都差不多。” 白泽看着一脸不爽的敖琅笑得不能自已。他提醒青言道：“说好了，叫叔。” “白叔。”青言从善如流。 白泽又对敖琅道：“叫爹。” 敖琅板着脸：“不叫。” 白泽啐了一口：“坏小子。” 邱菲也忍不住笑了。 她见青言还很不安，微笑着劝慰道：“我们家的小孩都在玩你做的那个游戏。听说游戏日流水都是几百万，游戏分红你和小敖肯定拿大头，戒指钱没一会儿就赚回来了。” “而且你不是还有后续计划吗？无论是直播还是影视剧，肯定都能赚钱。等村子出名之后，找村里的老乡做广告的高端品牌肯定不会少，我也会来找你做广告。” 邱菲并没有说谎宽慰青言。奢侈品品牌，特别是珠宝实装等时尚领域，拍广告时不一定看明星名气，而是看广告效果。所以他们采用的，多是国际名模。名模在非时尚圈的人眼中并不出名，但对方身材好、气质高，能烘托出产品特色。 妖怪们的气质和容貌可比娱乐圈时尚圈的人高出太多，邱菲以后宣传有华国元素的珠宝，肯定更愿意请村民们拍广告——反正外国人也不认识几个华国明星和名模，他们只看气质身材和脸。 待村里人拍影视剧出名，成为明星之后，选择他们当代言的人会更多。至少这些人当代言，绝对不会出现□□影响品牌形象。 而且，新华国成立之后，只有权贵才能接触到妖怪村，半妖全是X二代三代，各个领域的顶尖人士中都有他们的一席之地。他们愿意分出一些资源，来帮助自己的家乡。 何况这还是双赢的事。 所以青言作为妖怪村在人间界的代言人，今后的成就不可能低。他目前的表现，也足以证明他的优秀担得起妖怪村代言人的称号。青言完全不需要在他和敖琅的感情中自卑。 邱菲想，反而敖琅可能会认为他的感情束缚了青言的未来。 就像是他的父亲默许母亲离开一样。 青言不知道邱菲的伤感，他仔细想了想这段时间的收入，好像的确是这个理。 “能先赊账吗？”青言腆着脸道，“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一定能想办法赚够学长的那只戒指钱！” 大不了再次女装直播！青言心道。 “好。”邱菲没等敖琅说话，就笑着答应道，“我年纪大了，一个月可做不好这只戒指。别忘了还有春节假期，至少三个月，我才能把这对戒指做好。友情价两百万一只戒指，三个月后，你准备好两百万，可以吗？” “绝对没问题！”青言决定回村就直播！ 敖琅欲言又止。他已经猜到了青言可能会做什么，却无法反对青言的心意。 算了，青言开心就好。大不了他陪着青言一起掉节操。 青言瞥了敖琅一眼，心里嘀咕，学长想的太简单了。要搞就要搞个大的，他的全村直播机会可以提上议程了。 第33章 三更合一 基建队还在村里忙碌, 不能把他们晾在一旁，第二天一大早敖琅就回村继续干活。 青言本也想回去，但白泽不让，仍旧带着青言继续逛街购物。 疯狂采购几天后, 白泽找了俩车把他们送到桥上, 桥对面已经有马车来迎接他们。 青言看着这舒适的马车, 心中腹诽, 当年他和敖琅可是可怜兮兮步行回村。 当时村长说忘记通知村民来接他们，现在想来应该只是借口。村长或许是想让他和敖琅在恐怖的小树林中独处，好让学长英雄救“美”, 消除他们多年未见的陌生感。 -- 第64页 哪知道, 他不是什么“美”, 反而觉醒了暴力属性。 青言坐上古代王公贵族才能乘坐的豪华马车, 一路颠簸, 回到了村里。 测绘队正干活干得热火朝天, 村里人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多外人, 许多小孩子围着测绘队的人转悠。 测绘队中并非都是半妖, 不过他们是做保密军工项目的工程部队，所以村里并没有特意对他们保密。 村民们这点说了别人都不会信的小秘密, 哪比得上工程部队做的XX机密项目？咱们相信国家派来的人。 测绘队的人就很烦恼了。小孩子变回原形在他们面前跑来跑去, 实在是很干扰工作。 “为什么不把孩子们赶走？”青言疑惑。 敖琅眉头一挑, 不屑道：“他们嘴上说着孩子们打扰工作, 我说把孩子们赶走, 他们又不乐意, 立刻改口说不碍事。” 一群口是心非的人。青言失笑。 带领测绘队的华上校笑道：“测绘而已，真的不碍事。等开始搞工程的时候，工地就不许外人进入了。” 他话音刚落, 一只长得像是猫头鹰，但比猫头鹰多两个角的小肥啾飞到了华上校的头上。 “啾啾。”小肥啾歪脑袋。 华上校顶着小肥啾，长满了褶子的脸笑开了花，迈出去的脚步都打着飘。 敖琅见青言羡慕的神色，板着脸道：“你的喜爱毛绒绒同盟。” 青言表情一僵，无奈：“学长，你别吃奇奇怪怪的醋好吗？” 敖琅冷漠脸：“实话实说叫吃醋？” 青言：“……”不是很想理睬这个越来越幼稚的学长。学长你的男神包袱呢？就因为我“嫌弃”你的小龙模样，你便把男神包袱都丢掉了吗？ 测绘队工作现场到处都是活泼可爱原形各异的孩子，比如飞着的毛绒绒滚着的毛绒绒躺着的毛绒绒。 就算不是毛绒绒，妖怪的孩子们一个赛一个冰雪可爱，小脸精致得都可以去当童星。而且这些孩子们都带着一丁点前世的记忆印迹，所以各个乖巧懂事，就算是真熊（种族）孩子，也一点都不熊。 测绘队一群已婚的单身的有娃的没娃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脸上都洋溢着慈爱的光辉。那眼神，仿佛恨不得把孩子们抱回自家养似的。 青言留在充斥着软萌小可爱的工作现场，敖琅就不断散发着醋意。青言为了自己的嗅觉着想，默默离开了测绘队，跑去忙直播的事。 三个月赚够两百万，除了游戏项目组的分红之外，其他搞活也必须整起来。 来钱最快的搞活，自然是直播。 青言本想自己直播，但他本职工作是扶贫干部。为了自己赚钱忽视扶贫不可取，宁愿赚钱的速度慢一点，他也想将将村民带动起来，先弄出一两个典型，然后以点带面，以先进带后进，全民靠着直播找到赚钱的机会。 青言拿着村民们的资料，筛选了一遍名单。 器灵们几乎全都有信仰来源，他们是最不缺信仰值的人，扶贫的顺序可以靠后； 狐妖、大熊猫妖、老虎妖等动物成精，在世间传说很多，又早早加入《聊斋奇谭》前几批卡池，目前也可以暂时搁后。 各种树妖花妖也是如此。他们本身就自带人间界的喜爱值，有信仰能量基础。 在妖怪村，信仰值越高的村民，保持人形就越容易，妖力和□□力量也会更强大。 比如历史传说中名将所用过的武器器灵，不但几乎一直以人形出现，还能在敖琅不用法术的前提下，跟敖琅这等大妖打得有来有往。 保持人形、拥有较强的妖力和□□力量，干活才更利索。干活利索，村民们的生活就越富足。这是呈现正相关。 青言画了几条分析曲线，皱眉沉思。 所以最先扶贫的对象，最好找信仰值最少，很难忘维持人形，妖力和□□力量都不足，导致生活困难的种族。 但他又不能选择最贫穷的种族。因为这种种族既然很难吸引信仰，就说明本身的原形和传说不受人类欢迎。勉强拉扯，扶贫效率肯定也会很低，甚至会直接失败。 最弱的种族，只能等村里第一批人富起来后，再由这群先富的人带着他们喝肉汤。 青言在分析曲线上点了点。 鲛人族。 这是他综合各项考虑之后，认为目前最适合出镜吸引人气的种族。 鲛人从古至今，便是文人骚客喜爱的志怪题材。东晋史学家干宝所撰写的《搜神记》中记载“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唐朝诗人李商隐也在诗中描写“沧海月明珠有泪”；西汉司马迁的《史记》中“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的描写，就太残暴了。 这样的种族，本不该缺信仰。但问题就在于，西方传说乱入，美人鱼成了孩子们的童年故事，一说起人鱼，人们最先想到的就是北欧的小美人鱼。 孩子们长大之后，各类西方奇幻故事大行其道，小美人鱼也变成了危险的海妖塞壬。甚至日本童话中那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的人鱼肉，都比华国的鲛人原本设定出名。 久而久之，鲛人的名字被年轻人忘却，变成了通俗的“美人鱼”，来源地也是“西方特产”、“日本也有”、“北欧才是人鱼发源地”。这导致妖怪村中的鲛人们受到了较为严重的影响。 -- 第65页 他们现在很难化成完整的人形，不能长时间离开水，原本灵巧的双手也越来越笨拙——鲛人们原本人人都会织造漂亮的龙绡。龙绡入水不湿，是村里人最喜爱的衣物布料之一。光靠龙绡换取的粮食，他们就在村里生活得不错。 但现在，他们会织龙绡这门传统手艺的鲛人越来越少，这都是大众印象中，“鲛人织绡”这个原本的种族特点，逐渐消失的缘故。 如果长此以往，华国妖怪村的鲛人们的大众印象会彻底变成“外来种族”。本源被抹消，出生的小人鱼会越来越少，甚至可能会消失——妖怪村每年出生的妖灵虽然是定数，但它可能转化成其他种族的妖怪。 近些年，一些东方玄幻题材的影视剧热播，虽然观众们对其中剧情和特效嗤之以鼻，但鲛人重新走入了众人的视线，让这个差点濒临灭绝的种族，稍稍喘了口气。 而后，网络文学兴起，虽然大部分小说中描写的人鱼都是西方种，总有些正统东方玄幻，会认认真真书写鲛人这个种族，保住了村中鲛人的根基。 现在，该是让鲛人以游戏为载体，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了。 游戏下一个版本，便会开放海上地图，融入大量海妖。鲛人便是其中领军者。 剩下的虽然在各种传说中出现过，但因为原形不好看、传说不够详细等原因，一直不受人喜爱的海妖——比如虾兵蟹将，都将依托鲛人出现。 鲛人直播不但能获取信仰值，还能为游戏下一次大版本更新进行宣传，一石二鸟。 青言将分析资料收入小背包，去找鲛人商量直播的事。 鲛人难以上岸，性子较为孤僻，之前几次村民动员，水灵生产大队是白泽村长亲自跑的，他还未与鲛人深入交流过。 不过他与学校中的小鲛人关系不错，鲛人们对他印象应该不差。 青言决定直接去找小鲛人贝瑞雪的家长。贝瑞雪的家长曾经上岸来参加过家长会，能上岸的鲛人，实力肯定不错，在鲛人族中声望应该不低。 青言带着几袋从外面买来的鱿鱼丝鳕鱼干小虾米，来到贝瑞雪家。 水灵生产大队的房屋十分独特，他们以水为道路，普通居民要乘坐小船，才能进入他们的院落。 他们的院落中种着红树、珊瑚、各色海草，房屋为石灰和贝壳建造，下半部分在海底，上半部分露出水面，墙壁上还镶嵌着漂亮的珍珠和宝石。 鲛人们居住的地方充斥着珠光宝气，很难相信，水灵生产大队，居然是全村最穷的生产大队。 妖怪村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亮闪闪的装饰品。 青言现在已经能从村民们的房屋摆设中，看出他们的家境。 比如他师父亮银枪家比较富裕，住的便是钢筋混凝土混合着特殊灵气环保材料，建造的三层小洋房，屋内自来水、抽水马桶、沙发等一应俱全。 而鲛人这种全用妖怪村本地产的材料，建造成的独具妖怪特色，连装饰品都是珍珠宝石珊瑚的漂亮房子，显示着这家绝对是穷人。 这并不是崇洋媚外什么的。妖怪村的村民妖力微弱，阵法什么的几乎用不了。他们就和普通人一样，要靠着外物维持冷暖温度。村里也没有什么天材地宝，可以让他们的生活更加方便。所以村民就和古代人一样，原始的建筑材料很难保持舒适的生活。 他们也想要隔冷隔热的现代建筑材料，也想要无色透明的玻璃窗，也想要用各种现代轻便材料做的家居用品…… 而且房屋的样式，妖怪村世世代代都是那个模样，村民们早看腻了。物以稀为贵，谁不愿意自己居住的地方更洋气些？利用空间更大一些？ 至于什么这生活变得没有传统文化那味，脱离了古色古香的特色，被世俗玷污了世外桃源……谁爱世外桃源谁去。能开小汽车，谁乐意骑马赶路？屁股不疼吗？外面那些富豪养马只是偶尔跑一圈，让他们日常交通工具变成骑马试试？ 如果世外桃源这么好，那些进入妖怪村的人类，就不会各个想往外逃了。 青言走进凉飕飕的贝壳屋，看着在家中烤火取暖也冷得微微颤抖的小鲛人，心里很是酸涩。 岸上的村民还能烧炕烧炉子，水里的村民只能靠身体和妖力硬抗寒冷。 听说现在冬天的时候，水灵生产大队的村民们只能躲入深水之中取暖，每次离开水，对他们就是很严苛的折磨。所以水灵大队的孩子们会提前放寒假，在家由父母长辈教导学习。 “青老师，您怎么有空来了？是小雪做错了什么事吗？”贝瑞雪的父母和外界所有普通人父母一样，在面对老师家访时十分惶恐。 贝瑞雪的妈妈立刻要去生火烧水，给青言泡茶。 “不用麻烦。”青言把包里的零食递给他们后，道，“我这次来，是和你们商量拍游戏宣传广告的事。” “水灵生产大队的经济状况是五个生产大队中最差的，所以这个机会先给你们。鲛人们在水灵大队中，算是最为人所知的妖怪，希望你们能起一个带头作用。” 青言来之前想了想，比起巧言劝说，或许村民们更愿意听到“官方口吻”。这种“官方口吻”象征着一种威信和权力，会让他们更有安全感，更有信心。 这一点也是青言在不断打工中，和工友们唠嗑中听到的。底层人民对信息了解很少，让他们自己做决定，他们会瞻前顾后，踌躇不前，没有自信，很难自己做决定。 -- 第66页 他们需要官方告诉他们，政府要做什么，你们跟着政府做，他们就会将官方当做主心骨，将信任投注，跟着官方干活。 虽然这样盲从有时候会带来很大问题，但万事开头难，先把直播搞起来再说。 “好！需要我们怎么配合，青老师您说！”贝瑞雪的爸爸果然毫不犹豫同意道。 青言心里叹了口气，感觉到肩膀上沉甸甸的责任。 “放心，我提前做过调研，网上的年轻人对鲛人挺了解，你们一定会成功。”青言装作老气横秋的模样，拍着贝瑞雪爸爸的肩膀，打着官腔道。 贝瑞雪爸爸的眼睛冒着光，好似受到了极大的鼓舞：“我绝对不会辜负领导的看重！领导您安排！” 好了，青老师变成领导了，这事成了。青言在心里继续叹息。果然，和村民打交道，适当的官腔十分必要。 “你把鲛人中能管事的人叫来，我在这里等你。”青言压着不自在，继续“冒充”领导安排工作，“我今天把事情安排下去，你们准备一下，近几天就把节目准备好。” “游戏马上要开新版本，新版本和你们水灵生产大队有关。你们作为村里第一个单独出场的妖怪团体，吸收的人气影响着游戏后续的运行，对咱村扶贫工作十分重要。” 青言一顶一顶高帽子送出去，贝瑞雪爸爸一会儿诚惶诚恐，一会儿满面红光，不但把胸脯拍得啪嗒啪嗒响，身后鱼尾巴都甩了起来，被贝瑞雪的妈妈一脚踩了上去。 “别在领导面前露你的鱼尾巴，不礼貌。”贝瑞雪的妈妈怒瞪。 贝瑞雪爸爸忙把鱼尾巴变成穿着大裤衩的腿，留下地上一滩水渍。 青言想，妖怪变成人形的时候自带衣服真是太方便了。 “这有什么不礼貌？”青言端起领导专用慈祥笑容，明明是对年长的人，却用对待晚辈的语气道，“你们的原形，是你们本身的一部分。我们村民都是妖怪，有妖怪的样子，才叫正常。” 青言说罢，狠狠夸了一把贝瑞雪爸爸的鱼鳞好看，充满光泽，这一定是贝瑞雪妈妈的功劳，夸得小两口脸颊红霞乱飞，非要送给青言一大包龙绡。 青言坚持拒绝：“咱党传统，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领导，你送了这么贵的礼物给我们，这点龙绡不算什么。”贝瑞雪妈妈忙道。 青言笑道：“这是送给小雪的零食。一点零食算什么贵重礼物？如果要回礼，等小雪学会了织龙绡之后，给我织一块手帕。” “我一定能学会织龙绡！”贝瑞雪拉着青言的衣角使劲点头，头上两个小揪揪使劲晃。 “当然，小雪很聪明，很厉害。”青言笑眯眯的揉了揉贝瑞雪头上两个小揪揪，心都被萌化了。 小萝莉真是世间瑰宝。哦，这句话千万不能被学长听到。 青言留在贝瑞雪家里和贝瑞雪妈妈聊小雪学校的事，贝瑞雪爸爸出门找亲朋好友来家里开会。 开会时间较长，为了让鲛人们待得舒服一点，青言来到了屋外的院子里，坐在立在水中的珊瑚椅子上，让鲛人们用原形泡在水中开会。 珊瑚椅子虽然好看，但即使垫了一层皮子，仍旧硌得慌。青言想起白泽家中那一套舒服的弹簧沙发，再次感受到了村中的贫富差距。 “咳咳，我找你们做的事，就是拍个以鲛人为主题的游戏广告。”青言清了清嗓子，对院子中一众鲛人道。 鲛人们仰头望着青言，表情充满着对未来的憧憬和不安。 —————————— 青言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向鲛人们解释何为广告，广告剧情是什么，需要怎样的节目效果，让鲛人们自己回去琢磨，拿出个章程给他。 回家的时候，青言感觉自己喉咙都说干了，十分不舒服。 黄昏后视野不好，测绘不准，基建队早早收工，回暂住的地方商量基建方案，敖琅自然也早早回家。 见青言喉咙不舒服，敖琅立刻用灵花灵果泡了花果茶，给青言润喉咙：“你去哪了？” “找鲛人商量新广告的事。”青言抿了一口花果茶，感叹如果这些花果茶能卖出去，哪用愁什么扶贫，“先拍广告，等广告热度上来了，就直播。” “你不是要自己直播赚钱吗？”敖琅问道。他都做好了女装陪青言的准备了。 “以游戏现在的收入，就算一半资金投入基建，我能得到的分红也不少。”青言道，“直播肯定是要直播，如果直播的时候能带动村民们致富，当然更好。” “等视频广告打出去之后，如果反响良好，鲛人们有了自信，我就会提出和鲛人们合作直播，直播收益分成。我负责制定方案、拍摄、后期、推广，拿一半分成不过分吧？这个模式成功之后，肯定有村民找上门来，和我合作直播。” 青言打了个响指：“我再招些人组成后期团队，村民们当演员，我当幕后，不但能让村民们得到实惠，我也有源源不断的进项。” 演员算什么？团队幕后老大才最赚钱。 敖琅听后，开玩笑道：“你想当娱乐公司老总？” “未尝不可。”青言想了想，道，“咱们村集体企业，下面开设游戏公司和娱乐公司两个分公司，你管游戏公司，我管娱乐公司。” “娱乐公司俊男美女那么多，你会不会把持不住？”敖琅认真问道。 -- 第67页 青言无奈：“娱乐公司的员工都是村民，不开公司，村民也不会消失。学长，请不要乱吃飞醋。” “我只是开玩笑，没有吃醋。”敖琅立刻否认。 青言嘴角扯了扯，信你才有鬼。你连毛绒绒的醋都吃。 青言喉咙仍旧不舒服，敖琅没有拉着青言继续说话。 晚上，敖琅想露一手，给青言做晚饭。 青言好奇的跟着敖琅进厨房，看敖琅要做什么大餐。 敖琅撕开了一袋豚骨拉面，开始煮拉面。 青言：“学长，晚餐就只有方便面？” 敖琅认真道：“这不是方便面，这是拉面。” 青言无语：“有区别吗？” 敖琅道：“区别大着！首先，这个面条是湿面条，是真正的拉面；其次，这个汤头是真正的骨汤，味道醇厚；最后，这可不是指甲大小的肉干，这是真正的肉片叉烧！再打个蛋进去，和外面卖的拉面没区别！” 青言嘴唇动了动，扶额道：“学长，你……我们刚来村子的时候，你做的肉丝面，该不会也是这种即食的？” 敖琅道：“不是。” 青言笑道：“也对，即食拉面哪有那么多肉丝。”他都忘记了，当时他可是看着敖琅炒肉丝，绝对不是即食拉面。 “肉丝是超市里切好的半成品青椒肉丝，面条是普通的挂面。”敖琅道，“我下面条的手艺不错。” 青言：“……” “嗯，我很期待。”青言心想，以后还是由他来做饭吧。 看着敖琅这么自信的态度，显然这面条就是他引以为傲的手艺。也就是说，敖琅的厨艺顶点，也就是下面条了。学长在研究所独自居住的几年，难道就是靠着面条过活？或许还有外卖？ 敖琅认认真真兑好调料，煎了两片厚厚的叉烧肉，煮了两个溏心蛋，并在汤中加上紫菜和虾米，让汤头多了一分鲜味。 青言看着汤面中内容越来越丰富，对敖琅厨艺的“轻视”消失了少许。 虽然敖琅可能只会做面条，但能把即食拉面做出外面近百块的日本拉面的视觉效果，这份手艺的确不错了。 如果把速食骨汤换成真正大骨熬的汤，冰冻叉烧换做新鲜的猪肉，调料自己搭配，学长这份手艺都可以开店了。 “调味我真的不行。我必须用已经配好的调料才能做出好吃的面条。”敖琅老老实实道，“不过，现在能用电器了，我在厨房放个电子秤称调料，按照菜谱来做，应该没问题。” 青言埋头吃面隐藏笑意。 用电子秤称调料，按照菜谱做菜？像做实验一样认真的在厨房忙碌的学长真是可爱得犯规。 学长哪还需要毛绒绒？他平日就够可爱了。 “不好吃吗？”敖琅见青言表情扭曲，忐忑道。 虽然他对自己的手艺还算自信，但或许可能也许大概不合青言的口味？ “好吃。”青言实话实说。真的好吃！比他打工时吃过的拉面员工餐好吃多了！ “不好吃就不要勉强。”敖琅仍旧很忐忑，“你喜欢吃什么菜？我找找菜谱，做给你吃。” “真的好吃，我没骗你。”青言夸奖道，“汤味道很鲜，加了虾米和紫菜，冲淡了骨汤的腻味，真是绝配。溏心蛋液恰到好处，我就做不到这种恰到火候的溏心蛋。” “虽然我最擅长操控水，但普通妖火控火术还算精通，只是威力不算大。”敖琅见青言反应不是伪装，松了口气。 青言很擅长做饭，平日都是青言做饭给他吃。他偶尔也想亲手做点什么东西给青言尝尝。 除了刚到村庄那晚给青言下了一碗肉丝面，他还未为青言做过其他吃的。 敖琅在拉面中放的料太扎实，青言只吃了一碗面，就撑得躺椅子上直哼哼。 “水灵生产大队太冷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水灵生产大队的村民们冬天没那么难过？”青言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打了个哈欠。 “很冷？要不要去泡温泉？”敖琅关注点错误，“村委会后院有温泉，你还没去过。” 虽然家里用的热水就是温泉水，但青言白天太忙，夜晚怕黑，还没去泡过露天温泉。 现在青言胆子大了许多，今夜月亮半圆，还算明亮，或许他不怎么怕晚上出门泡温泉了？ 青言叹气：“我在说水灵生产大队的事呢。” “安上电暖和空调之后，他们房间里自然就暖和了。”敖琅道，“就是养鱼的人用的那种，给水加温的装置，他们用刚好。” 青言失笑：“把村民当鱼养吗？好像差不多。基建队的人应该有经验？” “没经验，商量一下就有经验了。”敖琅道，“他们做过许多高难度大工程，跑来帮咱们村完善基础设施建设是大材小用。基建方面的事，你完全不用操心。” “行行行，我这个外行人，就不对内行专家指手画脚了。”青言伸了个懒腰，“喉咙还是不舒服，该不会着凉了？或许我真应该去泡泡温泉。” “你带了泳裤吗？”敖琅问道，“没带就用我的。” 青言问道：“咱们自家的温泉，也是穿泳衣泡吗？我还以为像岛国那样，先洗澡，然后像泡澡那样泡。” “平常我们就像岛国那样，洗完澡才泡。温泉水很干净，泡完不用冲澡，可以直接回屋睡觉。”敖琅打量了青言一眼，道，“只是……你确定要在我面前脱光？还是说，你想单独泡一个池子？” -- 第68页 青言震惊：“学长，你这是对我性骚扰吗！” “我只是就现在已有的情况发问。”敖琅表情十分认真，“如果我想对你性骚扰，就不会提醒你这件事。” 青言：“……”脸逐渐变红。 敖琅叹气：“好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提醒你。你大概很期待……” “我不期待！”青言暴躁，“我不泡了！” 看着恼羞成怒的青言，敖琅忍笑：“我们明年都要结婚了，现在有点亲密接触也……” “学长你闭嘴。”青言把抱枕扔敖琅身上。 他们现在已经确立恋爱关系，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说点带颜色的话，做点带颜色的事，的确没什么。 但！温情脉脉的带颜色不好吗！为什么要用这种调戏人的态度！不知道他脸皮薄吗！ “学长，你以前脸皮没这么厚。”青言用深呼吸赶走羞恼，“说这些话，你不会害羞吗！” “不会。害羞什么，我们俩住同一个宿舍的时候，还帮对方搓过背，什么地方没看过？”敖琅斩钉截铁道，“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我给你拿一条还没穿过的龙绡短裤，你当泳裤穿。” 青言嘟囔，以前和现在能一样吗？！他性向还懵懂的时候，和现在已经与敖琅确立恋爱关系能一样吗！ 学长真的有点坏心眼。 不过敖琅都把短裤准备好了，青言感觉到敖琅对和他一起泡温泉这件事十分期待。 其实他也很期待。 他和学长两人，在灯火摇曳之中，在皎洁月光之下，泡在同一个雾气腾腾的池子里，气氛暧昧又浪漫。 这种情侣仪式感拉满的事，怎么能不期待？ —————————— 两人找好要穿的短裤和袍子，准备在浴室里洗完澡，再直接走去五灵殿后山的温泉池子。 敖琅用妖术给两人取暖，他们只需要披着一件单薄的袍子，在冬天也不会冷。 青言洗完澡时，擦干身体，套上袍子，条件反射拿起护腕时，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糟糕！他满脑子想着和敖琅一起泡温泉，居然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青言低头看着自己左手腕内侧，在昏暗的灯火中也能清晰看见的红痕，烦恼的皱起眉头。 泡温泉的时候，肯定不能带护腕吧？但他现在还不想让敖琅知道这件事。 原本青言认为留着这些痕迹，可以提醒自己爱惜生命。生活中没有过不去的坎。但现在他很后悔没有攒够钱做除疤手术。 敖琅神魂还未融合，一旦情绪不稳定，可能会影响他融合神魂的速度。青言准备在敖琅神魂融合之后，再坦白黑历史。 当然，以上冠冕堂皇的其实是借口，青言就是胆小。 大二寒假，青言和家里坦白性向后，不愿意随父母的意见相亲骗婚，被一直疼爱他的父母赶出家门，断绝往来。 没有学费和生活费来源后对生活的惶恐；一直以来坚信自己被父母爱着的三观的崩塌；对自己不同于人的性向的厌恶……从小泡蜜罐子里长大的青言根本无法承受这些打击。向以为两情相悦的学长告白失败，成了压垮他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青言将手腕浸在热水中的时候，真的想离开这个突然变陌生的世界。宿管阿姨及时出现救下了他，并帮他保守了自杀的秘密，只通知了他的班主任；班主任得知情况之后将他接到家中悉心照料，帮他垫付学费生活费，给他介绍打工的地方，鼓励他完成学业。 回想当初，青言羞愧于自己的脆弱，更厌恶自己把“告白失败”当做了自杀的借口之一——他死后自杀的原因肯定会成为大众谈资，莫名其妙背负了一条人命的学长何其无辜？且不说舆论会对学长有多大的恶意，以学长对他的疼爱程度，此事肯定会成为学长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一想到这个，青言的自我厌弃就像是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仿佛回到了当初濒死的时候。 所以他胆怯，他不敢坦白，他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沙子里，小心翼翼的隐藏这件事，能拖一天是一天。 青言看向自己前几天专门趁着晚上独自出门，从超市买来的备用防水遮瑕膏——之前的遮瑕膏已经用完了，在手腕红痕处仔细涂了一遍。 红痕倒是看不出来了，但就算是防水遮瑕膏，在水里泡久了，可能也会脱妆吧？他难道要找个借口，不去泡温泉？ 青言想了想，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村长说以后他可能会有很多商谈，装扮需要成熟些，社会人士，头发肯定不能散着，头型一定要打蜡定型，光滑到连蚂蚁爬上去都打滑才行。他便专门从超市买了一瓶当下爆款，好评如潮的发胶。 青言把卖点是超强防水持久定型的发胶涂手腕上，手腕上立刻多了一层透明的防护，裹住了擦了遮瑕膏的皮肤。 第34章 三更合一 青言嘴角上扬。他真是太聪明了。接下来只要小心一点就好。泡温泉的时候, 注意不把手一直泡在水里；回来的时候，他再把手腕藏进袖子里。完美！ “你洗澡洗得真久。”敖琅提着一篮子泡温泉用具，早早等在浴室门外，“我还以为你晕倒在卧室里了。” “我得洗干净一点, 不然会泡出一身死皮。”青言认真道, “你不想看到我在温泉池子里搓死皮吧？” -- 第69页 敖琅皱眉：“请不要说这么恶心的事, 注意一点泡温泉的礼仪！” “恶心吗？我又不是没帮你搓过背上的死皮。”青言用敖琅之前戏弄他的话回击, “那时候你怎么不说恶心？” 敖琅嘴角抽搐。青言总是在十分莫名其妙的地方很有胜负心。 青言看着敖琅无语的神情，满意的笑了。他一只手挎着放着毛巾和水瓶的篮子，另一只手牵着敖琅的手, 笑容越发灿烂。 敖琅看着青言的笑容, 心中十分满足。 青言的笑容这么幸福, 他还黑化个什么劲儿。纠结那些有的没有的事, 不如多想想他和青言美好的未来。 温泉在村委会后山, 靠近火灵生产大队的方位的地方。 火灵生产大队的居民都是和“火”有关系的妖怪, 地貌仿佛火山地带, 地热资源和温泉资源非常丰富。 青言牵着敖琅, 手从虚虚相握，变成十指相扣, 从挂满灯笼的山间小道上缓步行走。 感受着手心的温度, 青言心想, 即使是昏暗的山林, 都不可怕了。 正当两人心中的甜蜜快达到顶点, 他们看到了温泉飘出的雾气, 还听到了一群汉子粗狂的嬉笑声。 两人：“……” “哎？你们也来泡温泉啊？”华上校披着一件浴巾，遛着大鸟正上岸接水喝。 他们在岸上放了一个像啤酒桶一样，可以直接接水的大桶, 里面放满了冰水。 “嗯……”青言表情木然。 啊，他都忘记现在基建队的人也住村委会。村委会后山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天然温泉池子，如果他是基建队的人，也会下班后特意来泡泡妖怪村的温泉。 华上校视线落在青言和敖琅交握的双手上，心下了然：“这里人有点多，你们再走远点，可能有人比较少的池子？别走太远，姑娘们在路尽头的池子泡着呢。” 青言和敖琅对视了一眼。 人比较少？那还是说肯定有人呗？只要有人在，泡温泉就不可能泡出什么暧昧的事。那么在哪泡都一样了。 “没关系，我们随便在哪泡都一样。”青言松开了和敖琅握着的手，敖琅一脸不虞。 “我们去那边泡？”青言指着不远处一个只有两三个人的大池子道。 敖琅瞟了一眼大池子：“你就是馋在池子里游泳的小猴子吗？” 青言：“……你不说，我还没发现还有猴子在池子里游泳。” 敖琅斜眼撇。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不过青言的确对和猴子一起泡温泉很感兴趣。以前看动漫时，经常看到动漫主人公和猴子抢温泉，他就很想遇见一次。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去岛国野温泉旅游，就没钱了。 青言把浴袍搭温泉旁的木架子上，走进温泉，顺手捞起一只猴子开始撸。 这猴子果然是村里的小学生，还会奶声奶气叫“青老师好”。 泡温泉的人中也有穿泳裤的，所以青言穿着短裤并不引人注目。 基建队中许多人，特别是女性，特别去水灵生产大队高价买了传说中遇水不湿的龙绡制作的衣服，穿着泡温泉游泳。 虽然龙绡离开村子就会化作灰烬，但姑娘们都不缺钱，乐意花钱买个开心。 一些汉子也跟风买了龙绡制作的短裤或者衣服，穿进温泉池子，感觉自己美得冒泡泡。 同池子的基建队队员很自来熟，他把着青言的肩膀挤眉弄眼：“咱们队的玫瑰们在山那边泡温泉，敢不敢过去看看？” 青言好奇：“你不怕被揍？” “她们都穿着用龙绡制作的古装或者泳衣，去看一眼，怎么会被揍？”那人还在怂恿，“除非你遛鸟过去。” 青言扫了一眼岸上形状各异的鸟，感觉好伤眼睛。 “你怎么一脸嫌弃？难道你的比他们都大？”队员挤出猥琐的微笑。 青言：“……”好吧。一群爷们围一起泡温泉泡澡，迟早都会发展成斗鸟。 “哪能啊。”青言干笑，“我只是想，还有姑娘们在那边呢，如果她们不小心看到了怎么办？这不是耍流氓吗？” 队员叹息着摇头：“不会，她们会指着咱们哈哈大笑，大声评价我们的大小，并且用各种蘑菇来代指，比如金针菇之类。” 青言：“……”彪悍的姑娘们。 敖琅默默走进水中，靠在青言身旁泡温泉。 一只神似狗狗的小妖怪从水里冒出头，往敖琅身上爬。 敖琅板着脸，让小狗狗爬到他头顶，和同伴们打水仗。 泡温泉的礼仪呢？不准在温泉中玩水！ “龙崽子，你上学上傻了？”白泽不知道什么时候披着一条龙绡浴巾走进了池子，“咱们这满坑满谷的温泉池子，崽子们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在温泉池子里扑腾。咱这的温泉池子，和游泳池、游乐场有区别？” 敖琅看着神出鬼没的自家养父，瘪嘴。 你说的都对，我没法反驳。 青言看着敖琅被孩子们泼来的温泉水多次洗脸，忍着笑把小狗狗抱下来，道：“一旁去玩，不要打扰别人。” “好！青老师！”一群小朋友嘻嘻哈哈游上岸，跑另一个池子里去打水仗。 敖琅抹了一把脸上的温泉水，一脸疲惫。 温泉不是祛除疲劳吗？他怎么越泡越疲惫？ 青言倒是泡得很开心。 -- 第70页 虽然他向往着和敖琅单独跑温泉那暧昧的气氛，但和一群人热热闹闹的泡温泉也很开心。 后来青言玩心大起，找了个最大的池子，带着小妖怪们分两组打起了水仗。 小妖怪们不怕溺水，玩水不用担心安全。 后来工程队的人搬来一箱水枪，他们开始用温泉水打水枪，都快玩疯了。 敖琅默默缩在一个温泉小池子中，板着脸看青言上蹿下跳像只猴子。 “不和他们一起玩？”白泽笑道，“看小言玩得多开心。” 敖琅叹了口气：“嗯。” 他站起来，慢吞吞往打水仗的大池子移动。还没到目的地，就被青言用水枪滋了一脸。 敖琅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手指勾了勾，温泉水在他手指下凝聚成一条水龙。 青言哇哇大叫：“不准用妖术！这是作弊！” 敖琅冷哼了一声，手指一弹，水流散掉：“拿把水枪给我。” 华上校又带人搬来一箱水枪，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水枪。 敖琅和青言带着孩子们分成两组，基建队的人在一旁鼓掌，开战！ “嗷嗷嗷嗷冲啊！我们是屠龙的勇士！”青言领着孩子们冲了上来。 敖琅：“……”青言是不是入戏太快了？还屠龙？谁给他的勇气？梁静茹吗？ “干他们！”敖琅一脸霸气的端着枪，吐露了粗鄙之语。 跟在敖琅身后的孩子们嗷嗷嗷乱叫：“干他们！！！” 华上校披上袍子，端着水杯走到白泽身旁的椅子上躺下：“两个大孩子。” “才二十多岁，他们俩本就是俩大孩子。”白泽笑眯眯道。 华上校笑道：“的确。以前敖博士老板着一张脸，都让我忽视他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了。” 白泽继续笑眯眯。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 青言玩得太疯，在温泉池子里泡得头昏脑涨，最后是被敖琅背下了山。 “晕，晕乎乎，呼吸困难……”青言挂在敖琅背上，下巴搁在敖琅肩膀上，嘀嘀咕咕抱怨。 敖琅没好气道：“所以你那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冒出来的胜负心是怎么回事？既然泡得不舒服了就上岸休息！” “可是我赢了！”青言洋洋得意。 得意没一会儿，青言继续蔫嗒嗒抱怨：“头好晕，好难受……呜呜呜嘤嘤嘤……” 敖琅真想一圈揍死背后这只不省心的呜呜怪嘤嘤怪，但舍不得。 想着好端端的泡温泉增进感情，画风突变成了水枪大战，青言为了赢，还把自己给泡晕了，敖琅就浑身难受。青言怎么就这么皮这么不省心？ 敖琅倒是忘记了，他自己也玩得很开心，和青言一人一把水枪站到了最后，还模仿漂亮国西部牛仔片，来了个转身决斗。 要说幼稚，他不须多让。 青言回到卧室，喝了一瓶冰牛奶，活过来了。 活过来后，青言刷完牙，倒头就睡。 敖琅躺在青言身边，身心俱疲，不断反省。 我怎么就被青小言这个幼稚鬼带坏了，也去打什么水枪大战？还当着那么多陌生人？明天我去测绘队工作的时候，会被嘲笑吧？肯定会被嘲笑吧？ 敖琅默默拉高被子，把自己封印进被窝里。 睡吧睡吧，睡醒后，说不定会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 第二天，敖琅磨磨蹭蹭起床，果不其然，测绘队的人对他态度亲近不少。 之前他一直板着脸，又有科学家光环加成，基建队中，除了华上校会和他闲聊几句，其他人都不太敢和他说工作之外的事。 现在一群小伙子对他挤眉弄眼，勾肩搭背，俨然把他当成了逗比同伴。 青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学长，你的男神包袱能不能别这么重？大家对你态度亲近是好事。你这个年纪，爱玩爱闹才正常，你以前读大学的时候，也挺爱玩爱闹啊。我记得你还为了争球场约架，差点被学校处分。” “有这事？没这事。你记错了。”敖琅否认三连。 青言从兜里摸出手机：“需要我在咱们学校论坛发帖，问问还有没有当事人记得这件事？” 敖琅扯住青言的脸颊，暴力镇压。 青言捂着脸。恼羞成怒就动手，他可以告学长家暴吗？ 溜了溜了，今天他还要继续忙鲛人拍视频的事。 洛焕准备在妖怪村待到过年，自然也参与了进来。 青言和洛焕商量了许久，决定采用描述鲛人特征和日常生活的视频方案。 这次广告视频不是宣传新活动，而是宣传新种族、新地图，不需要太多连贯的故事剧情，重点描绘种族特色就行。 这也和青言让鲛人出镜的初衷吻合。无论是游戏还是视频，最终都是为了向网友们介绍鲛人正确的打开方式，让大家“记起”咱们华国土生土长、比什么西欧岛国历史更悠久的人鱼。 咱们的鲛人比起那些可怖的海妖实在多了，不伤人不魅惑人不去怼船队玩，他们就每日劳动织布和岸上的人换取金钱，如果对方做生意时够实诚，泣泪成珠的鲛人还会端着一盘子珍珠去感谢对方。 这个善良的种族，一会儿被单身汉渔夫捞走养池子里当老婆，一会儿被榨油做成长明灯，简直弱小无辜又可怜。和海外那些凶残的人鱼完全不一样。 -- 第71页 “我还是希望他们凶残一点更好。”洛焕看着各个脸上都充斥着傻白甜表情的鲛人们，感叹道。 他穿着军大衣，像北方随处可见的老农一样双手平端，上面趴了一只不惧寒冷、特别喜欢冬天的毛绒绒弟弟。看得青言眼红极了。 弟弟牌国宝级暖手笼子，是不是过分了些？ 洛焕顺着青言的视线，看着在自己手臂上趴着，睡得正香的弟弟，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青言：“……”还得意上了。你弟弟是国宝大熊猫了不起吗？ “如果小宝能来外面上学就好了。”洛焕感叹道。 青言被洛焕的这声感叹也弄得心情不好了，他打起精神道：“咱们国家全息技术不是快有突破了吗？以后有了全息社区，在家足不出户就能逛遍全世界。” “说得对。”洛焕思索着，要不要捐一笔钱给相关研究机构。他不图什么回报，那点钱可能对研究也只是杯水车薪，但也算是为娘和弟弟做点贡献。 两人一边东扯西扯的聊天，一边完成了鲛人视频的拍摄。 鲛人们穿上了最漂亮的龙绡衣服，就像是从神话传说的龙宫中游出的精灵，漂浮在水中的模样，比奥运场上的花样游泳队员还美上几分。 他们原本很忐忑，但当全身浸在海水中后，他们就像是回到了家园。洛焕让他们表现日常生活，他们便真的表情十分自然的自己做自己的事，仿佛忘记了镜头似的。 洛焕不由感慨。妖怪村的村民们，难道都是天生的演员不成？ 青言则把注意力放在了海水上。 他昨天来找鲛人们的时候，还没注意到，这些水居然不是湖水。 内、内陆海？ 夭寿哦！我大蜀州居然有海！ 洛焕这个半妖比青言镇定多了：“这是妖怪村，这里的海那边便是妖界，有什么奇怪？” 青言这样惊讶，才叫奇怪吧？ 青言挠头。是这样吗？但咱大蜀州盆地居然有海什么的，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你把它当做一个大咸水湖不就好了？”洛焕疑惑。他是不明白青言难以接受什么。 青言一拍脑袋。对哦，蜀州没有海，但可以有咸水湖啊！ “以后有游客来，我就说这个是咸水湖。”青言认为这个借口十分好，“咱们蜀州本来就产盐，有咸水湖正常。” 蜀州产的盐是井盐……算了，这个不重要。洛焕不认为会有大批不知情的游客，会被允许进入妖怪村。 但青言作为村官，想到这一点，未雨绸缪是好事。洛焕想，就他来妖怪村这段时间看，青言越来越有基层干部的范，每天都有进步。 他娘每天都在夸青言，说青言是她见过的最负责最有本事的村官，比他爹好上一万倍。 自家娘说自家爹坏话，洛焕就只能听着。 …… 鲛人们拍视频的过程异常顺利。 有了第一次游戏活动CG视频的经验，第二次青言充当主要后期剪辑人员，作品成功通过了洛焕的验收。 “你很有天赋，要不要来娱乐圈发展？”洛焕半开玩笑道。 “来啊来啊。”没想到青言居然同意了。 洛焕好奇：“你不当村官了？” “当！咱们村集体企业准备分成游戏和娱乐两个公司。以后咱村要自己拍影视剧。说不定还能评上一个影视基地呢。”青言想得很美。 洛焕打击道：“不可能。因为咱们村不会允许其他人来拍摄。除非剧组都是半妖。哪那么多半妖？” 青言遗憾道：“那就只能自娱自乐了。你的剧组也不来吗？” 洛焕想了想，道：“我可以。我的导演的影视剧主演就是我，配角随意。到时候配角和群众演员全部让咱们村的人来。” “我会在咱村培训剧组后方人员，到时候你找不到合适的剧组工作人员，就全用我们的人。”青言觉得这个十分可行。 虽然影视基地估计是批不下来了，但有洛焕这个大导演在，咱村就不缺影视剧拍。 洛焕脑袋里跟翻PPT似的，把妖怪村能拍的影视剧类型翻了一遍。 妖怪村除了可以拍所有古装剧和玄幻奇幻剧，或许连所有背景在荒野和山村的影视剧都能拍。而且，非常非常省特效。 特效可是一大笔钱！ 洛焕心情很是激动，手不小心动了一下，他的暖手笼弟弟不满的“嗯嗯”了两声。 洛焕小声道歉之后，继续平端着手，让暖手笼弟弟继续睡大觉。 青言突然不羡慕了。一直保持同样的姿势，看上去好累啊。这个他真的不可以。 ———————— 手游界异军突起的扶贫手游《聊斋奇谭》自开服后，在网络上热度一直不减。 聊斋第一期活动大受好评，又吸引了不少新玩家入坑。 聊斋虽然以卡片养成玩法为主，但养成和游戏的PVP、PVE玩法难度并不挂钩。新人过完新手教程，拿到的人物，就足以解锁所有玩法。 玩家之间的区别，在于“游戏经验”，而不是卡片难度。 当然，如果你能够氪一点，氪狠一点，能玩的卡更多，游戏过程自然会更有趣一点。 新老玩家的差别既然只在游戏经验上了，那么新玩家入坑就很容易，他们也乐意从头培养自己心仪的账号，而不是直接等别人的账号。 -- 第72页 聊斋现在没有开放内部账号交易平台。不过这个在青言的计划中，等卡池够丰富，新玩家倾向于购买老玩家的练度号，直接凑齐活动卡之后，内部账号交易平台肯定得开启，不让二道号贩子赚差价。 现在不开，只是因为人手不够罢了。 抠门的青言为了给号贩子增加难度，特意没有开放绑定的身份证件号更改。如果前号主氪的够多，可以通过身份证和交易清单找回账号。 也就是说，买号的玩家，如果想提高账号安全程度，就只能买来之后，立刻氪一笔比原号主更多的金。 石油佬们表示，反正都是氪金，我自己养好不行吗？反正只要够氪够肝，立刻就能赶上大部队进度。 毕竟活动服装和活动卡，钻石池子或者金币池子都能抽出来，游戏说了，除了以后可能会有的联动，因为版权问题必须限定，咱游戏不搞限定这套。 游戏对新玩家很照顾，老玩家福利也不少，玩家们玩得都很开心，所以当新的游戏宣传视频一出来，青言没花钱，玩家们就自己把宣传视频顶上了热搜。 “QAQ什么游戏玩家，我们洛老师影迷也贡献了很多！” “洛老师新电影的预告来了？什么，你说这是游戏新版本预告？我不信我不信（旋转飙泪.jpg）！” “洛老师有影迷吗？不，他没有。我选择玩游戏！鲛人哥哥姐姐们快出来啊！我要抽爆！” “这个游戏里的鲛人真是太用心了，全部是历史典籍中华国鲛人本身的形象。” “你们说的咱们华国鲛人的形象，是指勤劳善良傻白甜吗？” “勤劳善良+1，但傻白甜是怎么回事？不要欺负鱼鱼，鱼鱼不就是卖龙绡赚了一贯铜钱，非常感动的送了买家一盘珠子吗！” “咱们的鲛人太惨了，被渔夫拐骗当老婆就罢了，榨油做成灯什么的……我已经预见新版本剧情有多虐了。” “别说了，这么可爱的小哥哥小姐姐，一想到他们曾经的遭遇，我就难过。我先氪一单，等抽卡。” “你们这群石油佬，官方专门说了，咱们游戏的妖灵卡全部都有免费方式活动，请大家理性氪金。结果你们一点耐心都没有，就知道氪氪氪。不说了，我也去氪一单。” “妖灵都能有，但衣服得抽啊。衣服有新特效、新语音、新剧情、新动作，四舍五入就是新卡。养成游戏不买衣服不解锁新语音新剧情新特效新动作，还玩什么？” “当成普通推塔游戏玩呗。说着我就去搬砖氪衣服。打野可以死，特效不能输！” “就我一个人想求那群演员的名字吗？每次他们都是真人出镜，每次都不给演员名字，我想让他们红不行吗？” “去官网啊，官网上有这次出镜演员的全名单。仍旧一个都不认识。” “不会又是村民，不会吧不会吧？” “如果是村民，这个村的村民颜值也太高了吧？一人血书，求开放旅游啊！” “路修通，通电通网之后，估计能开放？二人血书，想去看美女！那个穿着古装在水里游泳的粉衣姐姐实在是太美了！” “只有我特别喜欢那个叫贝瑞雪的小鲛人吗？她认认真真学织布的模样太可爱了！禁止雇佣童工！” “别说了，我在官博下开三年血赚的玩笑，被官博送了拉黑套餐。” “就是你这个傻逼被官博点名批评？官博做得好！” “你醒醒，你以为妖怪村是其他媚俗游戏官方吗？他是真正的政府组织！开这种恶俗玩笑，小心被查水表！” “首先，我要说村委会不是政府组织而是村民自治组织；其次，官方干得好！强烈要求谁在游戏里刷，就直接封号！” “官博发公告了，炼铜零容忍。村委会会专门拿出一笔资金，作为维护村民荣誉的律师费。总之，你随便口嗨，律师函我给你准备好了。” “卧槽，动真格啊？文字狱吗？” “呵呵，已经盯好楼上，你最好注意点。” “文字狱你个屁！就该这样！村委会太棒了！氪氪氪！为了可爱的贝瑞雪小姑娘，我氪爆！就当众筹律师费！”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不能在外面上学吗？不能因为封建迷信，不让孩子们走出大山啊。” “村里说了，想出去的就可以出去。很多年轻人出去之后，又回来了。这可能就是他们的信仰。以前没网没电他们都能坚持，现在条件好了，肯定有很多人回来。” “以前我也对这个村子很不喜欢，认为他们太愚昧。看了两期视频之后，我想这么好看又这么有才华的人，可能不是愚昧，就是单纯信仰吧。” “我总觉得他们不是贫困，就是单纯隐居。就像是桃花源一样。其实打破桃花源真的好吗？” “呵呵，官博专门驳斥了桃花源的说法。没电没网交通不便，谁乐意桃花源谁来。又能遵循祖训，又能吹空调打游戏看电视收快递他不香吗？” “官博说不开放旅游，因为他们肯定会把现在古色古香的房子全部改造成自己喜欢的样子，不愿意让游客说三道四。村委会真的很硬气了。” “留一点作为旅游景点也成啊！算了，人家的村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们大概不乐意别人打扰他们的生活。” …… -- 第73页 青言见网上的言论，从吹游戏，到讨论妖怪村本身扶贫相关话题，不由露出了微笑。 一开始就将游戏和扶贫挂钩，让村民出镜给游戏打广告，果然是正确的选择。每一次游戏热门话题，玩家们一定会联想到妖怪村本身。 妖怪村要增加和人间界的联系，除了让村里的妖怪们重新在玩家们的脑海中建立正确的印象之外，让更多的人知道“妖怪村”本身的存在，也非常重要。 人们知道妖怪村存在人间界，是华国一个“普通”的小山村。这个认知，就会将妖怪村牢牢固定在人间界的壁垒上。 “青老师，我们的视频受欢迎吗？”贝瑞雪坐在青言身上，翘着鱼尾巴问道。 青言在贝瑞雪的鱼尾巴上搭了一根温热的湿毛巾。鲛人变成鱼尾之后，如果鱼尾干燥，会很不舒服。 贝瑞雪这模样本不该出现在陆地上，但小姑娘实在是很想亲眼看看大家对鲛人们拍的视频的评价。 青言问道：“要不要亲口问问？” “亲口问？”贝瑞雪好奇，“通过网络吗？” “对。”青言发了一条微博。 妖怪村村委会：“小瑞雪很想知道，大家对鲛人们的表现是否满意。我五分钟后开个直播，让小瑞雪和大家聊聊。小瑞雪认的字不多，你们发的弹幕简单点，不然她看不懂。我还会抽几个观众直接和小瑞雪语音。大家到时候主动维护一下直播间的秩序，别让小瑞雪看到不好的弹幕。” 半小时？！网友们刚刷到这则微博，就急吼吼的冲进了直播间，并且疯狂吐槽官博弟。 “官博弟你过分了！能不能提前预告啊！五分钟！五分钟！我现在堵在路上，你让我怎么五分钟回家开电脑！” “就不能晚上八、九点的时候开直播吗？这也太心血来潮了！” “估计官博弟就是心血来潮。” “官博弟是什么鬼？” “管理官博的学弟，简称官博弟（滑稽.jpg）。” …… 青言见大家都在抗议，发微博解释道：“小瑞雪刚来村委会玩，我顺便开个直播。直播后，她就得回家写作业。” 网友们：…… 好吧，这个理由实在是无法不接受。 小学生当然要好好完成作业，直播算什么？小瑞雪又不当童星。 “等会儿把脚露出来。”青言道。 贝瑞雪好奇：“为什么不让他们看我的鱼尾巴？他们不是很喜欢我的鱼尾巴吗？” “网络上有坏人，我怕他们看出鱼尾巴是真的。”青言道。 贝瑞雪乖巧的将自己的鱼尾巴变回了穿着棉裤棉鞋的小短腿。 青言再次感慨，妖族变回人形自带衣服鞋子，这真的太神奇了。 其实青言并不是担心网友们会看出贝瑞雪的鱼尾巴是真的。他担心的是，一些脑袋里只有颜色废料的猥琐男猥琐女，一看到鱼尾巴，就联想到各种不和谐的东西，在弹幕上发奇奇怪怪的话。 虽然这些人肯定会被正义网友投诉关小黑屋，但那也是先发出来后才会被关小黑屋。 为了尽可能不让那些脑袋里只有颜色废料的网友发生奇怪的联想，青言专门把直播镜头放到了客厅，没有直接抱着贝瑞雪，在书房直播。 青言调整好镜头，让贝瑞雪坐在沙发上，正好拍到贝瑞雪被棉裤裹得像萝卜的小短腿。 “好了，开始直播。来，小瑞雪给大家打招呼！”青言道，“说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大家好。” 贝瑞雪乖乖看着镜头：“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大家好。瑞雪给你们拜年了。” “啊啊啊啊小雪你好，小雪好可爱！” “好质朴的小姑娘，还穿着花棉袄哈哈。” “果然是临时直播，都没有化妆，小姑娘脸上还有高原红，是太冷了吗？听说妖怪村没空调。” “确实没空调，我看到烤火炉了，上面还放了……红薯？地瓜？土豆？学弟你很会吃啊。” “怎么没有哥哥姐姐？怎么没有哥哥姐姐？怎么没有哥哥姐姐？” “学弟太坏了，绝对是故意的！” “我也是小学生！叫姐姐！我才不是老阿姨！” …… 贝瑞雪忐忑的看着青言：“青老师……”她接下来该做什么？ 网友们：？？青老师？？ 青言固定好摄像法器之后，抱着笔记本坐到贝瑞雪身边，对着屏幕打了个招呼：“大家好，我是官博弟小言。我平时会去村小学兼任老师，所以小雪叫我青老师。” “小雪想知道，你们对他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拍的视频满意吗？” “满意请刷屏。” 很快，屏幕中就被满意层层叠叠铺满了。还有许多网友慷慨解囊，给小瑞雪打赏。 “看，大家都很满意。”青言把电脑端到贝瑞雪面前，“这两个字认识吗？” 贝瑞雪点头：“认识，但不会写。” 贝瑞雪说完后，紧张的揉了揉衣角，小声道：“我、我今晚上就学！” “满意”变成了“啊啊啊啊”，网友们一边尖叫，一边安慰贝瑞雪，瑞雪年纪还小，不会写正常，认识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小瑞雪可是班里语文第一名，小作文写得可好了。”青言笑眯眯道，“等期末考试后，我把孩子们的试卷扫描给你们看。” -- 第74页 网友们：？？？ 青小言你是魔鬼吗！有你这么欺负孩子吗！看小瑞雪都惊呆了！眼睛都瞪圆了！眼眶都红了！ 第35章 三更合一 贝瑞雪憋着嘴, 手指把衣角都揪皱了：“青老师，真的吗？” 青言笑眯眯的摸了摸贝瑞雪头上的两个小揪揪，道：“考得好的孩子的试卷才放网上。小雪要努力。” 贝瑞雪低着头使劲搓衣角：“我、我会努力！” 网友们在弹幕上捶胸顿足！ 小瑞雪啊！别被他忽悠了啊！你应该直接拒绝啊！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单纯呢！ “我、我会好好复习。”贝瑞雪深呼吸了一下，对着镜头鼓着腮帮子道。 网友们捂着小心肝败退。 小姑娘长得乖巧性格也乖巧, 声音软软糯糯同样乖巧极了。这么乖巧的小朋友, 青小言你的良心呢！ 青言说自己发小朋友们的作文, 那是炫耀自家可爱聪明的小朋友, 哪里没有良心？ “你们再说我没良心，我就送小瑞雪回家，不抽单独提问了。”青言挑眉。 网友们十分配合的哀嚎, 昧着良心夸青言。 小言棒棒的, 小言最有良心了, 能不能黑箱？ “不能。”青言开始抽奖, “我先说好了, 谁要是在小雪面前说奇怪的话, 我会立刻掐断语音, 拉黑并素质三连,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网友们：好好好！我们帮你！快抽快抽！ 贝瑞雪紧张的看着屏幕。 虽然她在学校里学过，但还是第一次隔着千里万里和人聊天。这一切太新奇, 小瑞雪有点不知所措。 直播抽人开麦当然是有权重的, 粉丝值高的人容易被抽到。 除了画画和喷人之外无所事事的独二代青年画家洪雷运气很好, 第一个就抽中了他。 嘴臭雷的ID一出现, 网友们都在嘲笑, 各种文体都用上了, 特别是万能的孔乙己体。 大家都笑着，嘴臭雷你又来了，嘴臭雷你又胀红着脸来了。 “谁涨红着脸, 没有，绝对没有，我可是给聊斋贡献了百万流水的爸爸。”洪雷开口怼网友道。 贝瑞雪惊讶得瞪大眼睛：“爸爸？” 洪雷：“……咳咳咳，小朋友你好，我是洪雷叔叔，我画画画得可好了。”赶快转移话题！ “和张叔叔、王叔叔画得一样好吗？”贝瑞雪很容易就被转移了话题。 青言解释：“小雪说的张叔叔和王叔叔，指的是咱们美术组组长副组长，张清明老师和王千里老师。” 洪雷苦笑：“这个我真比不了。” 青言笑道：“洪老师，快提问，再不提问我要开下一个了。” “来了来了，现在就问。”洪雷忙道，“小朋友，你几岁啊，地址在哪，叔叔给你寄玩具！” 贝瑞雪呆呆的小脸突然换上了警惕的表情：“小雪今年七岁，地址不告诉你！” 网友们纷纷在弹幕上嘲笑洪雷。哪有一来就问地址的，看，小朋友以为你是坏人了哈哈哈哈！ 家里教得好！小瑞雪GJ！ “不不不，叔叔不是坏人。叔叔只是想为扶贫做点贡献，捐点书本玩具什么的。”洪雷忙解释道。 贝瑞雪又抬头看了一眼青言。 青言又揉了揉贝瑞雪的小揪揪，贝瑞雪开心的眯起了眼睛。她最喜欢被青老师摸头了。 网友们狂刷慕了羡了好像那只手是自己的，小瑞雪眯着眼睛的模样太可爱了！当然也有人说想被青言摸头杀，然后被人追着说“学长提着剑已经在路上了”。 青言碰巧瞥到了那个弹幕，心想，网友们的眼睛真雪亮，一眼就看出学长爱吃醋。 学长根本不是睚眦成精，而是山西老陈醋成精吧？ “我们这交通不便，不好接受捐赠。”青言替贝瑞雪回答道，“隙村的劣势在于基建。现在铁塔和华建的师傅们都已经进场，元旦就会开工。等咱们基建搞起来之后，就不缺发展的机会了。大家可以捐给其他更需要的地方。” “如果大家想帮隙村，就多买几张月卡吧。咱们游戏的收益大部分投给了基建。” “基建国家肯定是会拨款扶持的，但村里不想白拿国家的帮助，能分摊多少是多少，我们也想给国家减轻负担。如果能给国家做贡献，那就更好了。” “等基建搞好后，我们会有更多项目推出。比如游戏周边之类。游戏原画不卖，我们这的字画都不外卖，这是祖宗规矩，抱歉。不过原画再创作可以卖，比如原画册、纸胶带、扇子、衣服等等。合作的厂家我会好好挑选，保证质量。” “今后，我们也会开启更多的游戏相关内容的直播。村里那么多好看又有才华的老乡，我肯定不会藏着掖着，全秀出来给你们看。如果哪个直播网站愿意和咱们村合作，请以官方的名义发邮件。私信太多了，我看不到。” “除了游戏相关COS内容的直播之外，各种领域的短视频也会增加。还是等基建搞好，通电通网之后，我会对村民们进行培训，统一组织大家来拍直播和视频。” “题外话说到这，大家继续提问，我不占用大家和小雪交流的时间了。” 青言将话筒还给贝瑞雪，贝瑞雪眨了眨眼，好似明白了什么。 在接下来的聊天中，贝瑞雪一直在拒绝网友们的好意。 -- 第75页 “我很好，不缺什么，吃得饱，谢谢阿姨。” “叔叔好，我不缺穿，火炉很暖和。” “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很好，青老师说下学期就可以开网课了。” “村长每年都会从外面买很多书回来，村委会有一间好大的屋子给大家读书。青老师说，有网络后，全世界好看的书都能从网上买电子书看。” “帮家里干活不苦。我喜欢织布。我很聪明，一定能学会。我要给学校里的老师织手绢。” “我不要大家的东西，爸爸妈妈会赚钱，我也会帮爸爸妈妈赚钱。老师说，不受jue……jie……” 贝瑞雪求助：“青老师……” “不受嗟来之食。”青言微笑着看着一脸严肃的小姑娘。 贝瑞雪使劲点头：“不受嗟来之食！爸爸妈妈说，我们要靠劳动换取食物！” 青言又摸了摸贝瑞雪的脑袋，贝瑞雪像是小兽一样，蹭了蹭青言的手心，眼中全是眷慕。 青言心中的骄傲快溢出来了。 看，这就是咱村的孩子！ —————————— “刚小瑞雪的直播看了吗？没看真是亏大了，小瑞雪真的太太太好了，好得我都哭了。” “后半段才进来，我也哭了。这样的村庄，如果不是自然条件太恶劣，肯定不会是贫困村。” “我现在信了隙村的历史。如果不是一群有极高的文化素养和道德情操的人养出来的孩子，说不出这样的话。” “还没看直播，等录播中。不是杠，就问问，难道不是大人教的吗？” “你看了直播就知道了，肯定不是大人教的。小瑞雪的神情很明显。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学弟也说小瑞雪的语文特别好，很会写作文，口齿清晰伶俐正常。” “那些话明摆着是家里长辈经常在嘴里念叨，小瑞雪才会这么熟悉。看青小言的表情，如果他有尾巴，肯定尾巴都已经得意的翘起来了。” “肯定不是大人故意教的。如果故意教，肯定是为了筹捐款吧？不是说筹捐款不对，隙村作为全国最后一个特困村，我们愿意给他捐款。但小雪一直拒绝捐款，说要靠劳动赚钱。就算是大人提前教她说这些话，不也能证明村里人的道德水平很高？” “村长之前说，隙村拖到全国最后一个扶贫，是村里人自己的要求。村里人认为国家要解决隙村的问题耗费太大，这些钱应该先用于更容易扶贫的地方，让他们先富起来。看了小瑞雪的直播，我真的相信了。” “民俗狗专门翻过隙村的资料，隙村祖上为了守护龙脉真穴，自愿迁徙到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庄。据说要涵养真穴，需要最勇猛的战士、最厉害的天师和最具有才华的文人。也就是说，这些人当年可能都是世家子弟。为了镇守民族气运，自愿让子子孙孙都在这里吃苦。 现代人看起来好像很奇怪，跟玄幻小说似的。但当年的人特别信这个，这个记载业内都认为是真事。对他们而言，这和保家卫国是一样重要的事。” “虽然我挺讨厌什么世家，但这种有风骨肯牺牲的世家，我尊称他为中华脊梁。” “他们带来的人肯定很多，不然村里近亲繁殖会出问题吧？” “考古狗出来了。当年为了保证文气、武气、玄妙之气的纯正，他们不但保证了华国古代同宗不婚的传统，表亲也不能结婚。考古研究表明，他们早早确定三代之内血亲不准生孩子，而且优生优育，还有避孕措施。总之，他们的婚姻观生育观都很先进。” “服了服了，也就是说，这一村子人各个都是真正的名门之后。” “名门之后不都是不事生产吗？咱们国家的名门之后说要靠双手吃饭，这个名门之后也太接地气了。” “啊，咱国好像一直都不认为亲自种地养殖什么的是件不雅的事？” “确实没有，很多皇帝皇后都亲自耕织。” “爱了爱了，这么可爱的村子，这么可爱的孩子，不让捐款，那就氪金吧。反正给什么游戏氪不是氪，聊斋卡面神仙，剧情神仙，游戏玩法也OK，为什么不给聊斋氪？” “等着出周边买爆。相信青小言和敖支书的品控把关。” “就村里那帮老艺术家精益求精的态度，周边质量差了，他们自己就给砸了。我就怕他们为了质量忽视成本。” “这时候就要村会计青小言把关了。钱袋子在青小言手中。” “对对对，我们要相信青小言的抠门程度，毕竟是搬过砖的大学生。” …… “青老师，我的表现好吗？”贝瑞雪趴在水面上，鱼尾巴甩啊甩，甩出了一连串七彩的水珠。 “好，非常好，快回家，别感冒了。”青言目送贝瑞雪游回家，顺手把想下水游泳的小宝揪了起来，“你哥呢？今天怎么让你一个人玩？” “哥回家看嫂子和侄女。”小宝抓了抓圆耳朵，“嫂子和侄女明年会来村里住。我保持不了人形怎么办？” “开放期间，学长会启动幻阵，强制所有村民在那段时间保持人形。”青言道，“不用担心。” “强制保持人形？那鲛人们不是很不舒服？”小宝顺着青言的手臂，爬到了青言的肩膀上，骑着青言的脖子，抱着青言的脑袋，乖巧坐。 “回到家之后，只要屋里上锁贴符咒，就可以化作原形。”青言道，“而且等村里可以开放探亲的时候，小雪他们肯定已经能很容易保持人形，不会辛苦。” -- 第76页 “人形好，我喜欢人形，爪爪不方便。”小宝熊脑袋在青言脸侧不断蹭，“毛毛会弄脏，不方便。小雪也喜欢人形，不喜欢水。” 青言失笑。 鲛人不喜欢水可还好？ 不过在水里就没法和小伙伴一起快乐的玩耍，对小鲛人而言，可能的确很不喜欢。 鲛人因生存生活在水中，又不是因为喜欢才生活在水中。 青言正感受着小宝爱得蹭蹭，突然脖子一轻，回头一看，果然是敖琅来了。 敖琅把小宝放地上，小宝四脚着地哼哼唧唧跑了，看样子对敖琅有点害怕。 “吓唬小孩子干什么？”青言冷哼，“多大的人了？” “我是怕你得颈椎炎。”敖琅没好气道，“那么大只熊，他爸妈都不让骑脖子，就你惯着。” 青言揉了揉脖子。别说，脖子还真的有点疼。 莫小宝这熊孩子又长肉了，是快过年了了伙食太好的缘故吗？ “你不是跟着测绘队跑吗？”青言掰了一下脖子，咯吱咯吱，跟生了锈的机器似的。 敖琅阻止青言继续虐待他的脖子，他一边帮青言按摩，一边道：“测绘结束了，他们在定方案。这个工作我不懂，等他们定下来再说。” 敖琅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就是工程队的事了。 “你接下来不忙了？嗷！好痛！”青言捂着脖子控诉，“这是骨头！这是肉！你当掰竹笋啊！” “不使劲怎么叫按摩。”敖琅松手，“叫得丢人，不按了，等回家再帮你推拿。接下来不是更新新版本吗？还要忙一会儿。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青言道：“我和村长说了，想把户籍移到村里，现在我户籍还在学校。” “亲属投奔入户？”敖琅挑眉。 青言“呸”了一声：“想得美。我是人才引进！” “我就没说人才引进还能从城市户口转成农村户口的。”敖琅道。 “我也没听说过没血缘关系的男的还能亲属投靠入户的。”青言鄙视道，“而且你早就农转非了！你是城镇户口！我要入的也是城镇户口！你以为落户村里就能有农村户口吗，不可能！你没有宅基地，没有！” 敖琅：“……”他好像的确没有宅基地。他甚至连田地都没有。 “你我在村里都是没田没房的穷光蛋。”青言把着敖琅的肩膀，开玩笑道。 “我在帝都有房，不穷。”敖琅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塞青言手里，“这块表两百多万，你把它卖了就不穷了。” 青言吓得差点把盒子丢出去：“你别吓我？” “我吓你干什么？”敖琅道，“之前太忙，一直忘记帮你买只表。前几天爸妈知道了你的事，给你寄来只表当礼物。” 其实，我只是故意忘记了，好让青言和他形影不离。敖琅道。 但现在村里的事多起来，他和青言分开工作的时间增加，就得给青言买只表，方便一些。敖琅自己不带表，便问他父母什么表比较耐用。他父母得知青言的事之后，立刻邮寄了一对情侣表过来。 爸妈？青言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敖琅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敖琅眯着眼：“你刚是不是在想，原来学长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青言疯狂摇头。他的确这么想了，但绝对不能承认！ “哼。”敖琅用手指弹了一下青言的额头。 “那个，学长，你春节要回去看叔叔阿姨吗？”青言捂着额头道。 “春节回不去。辞旧迎新的时候，我必须在村子里镇守。”敖琅道，“过了春节之后，他们就忙起来了。” 回家的途中，敖琅和青言说起他父母的事。 这些事青言在和敖琅同寝室的时候曾经听过。敖琅读大学时候，没有隐瞒过亲身父母的家庭条件，只隐瞒了妖怪村的事。 不过敖琅也没有特意炫耀自己的家庭条件，只说自己父亲是企业高管，母亲是科研人员。企业高管和科研人员中也有高下之分，敖琅的父母自然是顶尖的层次。敖琅如果没有返祖，就该回家继承百亿家产。 现在继承百亿家产的是他弟，不过他弟只继承工作，父母早早把财产拆分，不提固定资产，只说股份分红，敖琅就可以奢侈一辈子。 这一点让他弟心里很不平衡。再加上他弟不知道妖怪的事，一直认为父母偏爱敖琅，敖琅可以躺在钱上做喜欢的事，他却只能按照家里安排的路线走。 “成为继承人他心理还不平衡？”青言不解。 他看的豪门小说，那些所谓豪门世家不都为了争夺最高的权力位置争得头破血流吗？ “学习任务太繁重，叛逆中二期而已。”敖琅很理解他弟。 孩子都有惰性，他弟天天被压着读书学习，成绩却怎么也比不过他，也就能考个普普通通的重本，无论是上国外还是国内的大学都得特招，他心里自然很不平衡。 就算是同一个爹妈生的孩子，智商也会有差异。他的智商继承自亲娘，他弟的智商大概就继承自他们的亲爹。情商也是如此。 如果管理公司，他弟应该比他优秀。但现在还没到比拼管理手段的时候，只能看到两人的学习成绩，他弟心里自然不舒坦。 更不舒坦的是，他优秀的大哥却什么都不要，拿了一点钱就离开了家。本科毕业之后，更是一年都难得回家一次，好似家里亏待了他似的。 -- 第77页 “等他成年，接触到家族事业后，就能得知我离开家的真相，估计就不会再别扭了。”敖琅看得很透彻。 青言笑道：“如果真的是叛逆中二少年，得知自家大哥返祖成了龙，估计会更加别扭。” 怎么返祖的不是我？为什么大哥才是天命之子？中二弟弟肯定会这么想。 “那就继续别扭。”敖琅露出了一副“谁管他”的表情。 不过这次弟弟也给准嫂子准备了礼物，还是用他暑假时在自家公司里打工的钱买的，现在还没寄到。 不知道蠢弟弟寄了什么。 回到家之后，虽然看出了敖琅神色十分期待，青言还是坚持不肯戴手表。 “太贵了，等我缓缓。”青言捂着胸口道，“我现在还没办法把几百万戴在手腕上。” 敖琅拗不过青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言把手表当成了怀表用。 他瞅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不爽。这样怎么炫耀他和青言所戴的表是情侣款？ —————————— 村小学期末考试之后，青言终于肯戴上了和敖琅同款情侣表。但他把表戴在了右手腕上。 “戴左手，调节指针的旋钮会膈到手腕。”青言道。 敖琅活动了一下左手腕。的确，调节指针的旋钮在手表右侧，如果左手动作太大，旋钮正好膈到手腕。青言惯用的攻击方式是拳击和长|枪，两者都需要用到双手，手表戴左手的确不方便。 手表戴哪只手腕，全凭自己喜欢，敖琅得知原因之后，就没再在意这件事。 他现在最烦恼的事，是陪着青言改试卷。 选择题也就罢了，主观题……这群小学生，真是太有想象力了，错得花样百出，看得在学术上非常严谨的敖琅脑壳疼。 他恨不得直接用红笔，把每一张试卷错漏处的正确答案写出来，然后让这群孩子抄个十遍八遍。 特别当他看到一些孩子的错误，完全是自己粗心大意造成时，就更暴躁了。 青言难得看见敖琅这么暴躁，不由腹诽，学长也只能搞科研了。如果他从事的是教育工作，估计会当场妖力失控，让另一半神魂出来毁灭世界。 为了不让世界毁灭，青言大度的只让敖琅修改客观题，并在自己批改完所有试题之后，统计最终的分数。 没有看到孩子们极具想象力的各种主观题答案之后，敖琅的焦躁缓解许多。 “帮我选几篇作文，我发网上去。”青言道。 敖琅：“网上？哪个学生得罪你了？” 青言无语：“我是那样心胸狭窄的人吗？之前小瑞雪直播的时候，我答应网友，在网上发点孩子们的高分试卷，让他们看看咱村的教育水平。” 敖琅道：“那直接把年级前十的试卷都扫描上去，不就得了。如果你想要更高的热度，可以把年纪后十名的试卷也扫描上去。” 青言拒绝：“学长，你是恶魔吗？请给学生留点面子。就算是差生也有尊严，不能让他们被群嘲。让好学生接受夸奖就够了。” 身为学神的敖琅并不知道差生的尊严是什么，有那点尊严，稍稍努力一点不好吗？村里的孩子不存在智商问题，就算考不上年纪前列，及格分只要肯学，总能拿到吧？连及格分都拿不到的学生，根本就是心完全不在学习上吧？ 就是欠揍。 不过青言拒绝，敖琅懒得争论这点小事。 他整理了小学一到三年级前十名的数学、语文的试卷，扫描后发到了网上。这三个年级的小孩传承印记还未觉醒，心智水平和人间界的普通孩子一样。 虽然青言早就在直播说要把孩子们的试卷发上来，网友们没想到，他还真的用游戏官博发了。 这个游戏官博就很少发游戏内容，多是村里扶贫相关，现在连孩子们的教育都整上了。 网友们兴致勃勃的点开大图，最先寻找的自然是在鲛人视频中出镜过的小萝莉，贝瑞雪的试卷。 听说贝瑞雪的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纪前列，这次发出来的试卷，说不定有她一份。 贝瑞雪的试卷的确在其中，她这次发挥非常好，考到了年纪第三的好成绩。 看着贝瑞雪稚嫩却公正的字迹，网友们看着自己的狗爬字，纷纷垂泪。 “那些网上的小学生试卷上的字不都跟狗爬似的吗？为什么小雪的字这么工整？比我工整多了！” “我妈刚在我旁边吐槽，说我小学的字也是我人生的巅峰，越大字越难看，到现在，呵呵，能不缺笔画就算不错了。” “正常，小学还认认真真写字，中学时就怎么快怎么来，大学……我只会打字，不会写字，谢谢。” “这些孩子们的字都很工整，还有几个孩子的字特别漂亮，就像是书法比赛的作品似的。如果不是相信官博不可能哗众取宠，我肯定以为这是大人写的。” “事实上这种工整的字迹才是孩子们自己写的。现在能写出工整字迹的大人反而不多（滑稽.jpg）。” “同觉得正常+1。我就是小学教师，学习成绩好的孩子，字不说多漂亮，但肯定很工整。字迹工整程度，和认真程度呈正相关，何况，小学试卷还有卷面分。” “都年纪前十了，试卷上全是歪歪斜斜跟狗爬似的字才是大人伪造的吧？我家小雪字如其人，都那么乖。” -- 第78页 “我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小学二年级获得的硬笔书法比赛三等奖的奖状。嘤嘤嘤，为什么我现在的字这么难看，我要重新练字！” “我小学时也得过奖（叼烟.jpg），不过我现在的字也不错。” “那个叫兰亭序的孩子，字实在是太好看了，简直看不出是孩子写的。” “他家父母估计就爱好书法，这孩子的名字一看就是取自《兰亭集序》。” “只有我关注他们的作文吗？他们的作文实在是太有想象力了，简直是孩子们的幻想童话故事。这个学校的老师很好啊，孩子们写想象中的故事，也能得高分。” “我最喜欢莫小宝那篇，我娘开花了，我花粉过敏老打喷嚏，只好天天往外跑。他描写的红梅花真是太美了。但如果我是他娘，肯定会揍他。” “哈哈哈哈我娘开花了，而我花粉过敏老打喷嚏怎么办？要怎么才能把我娘的花全部撸秃还不挨打？在线等，挺急的！” “小瑞雪的作文也很可爱啊。一群鲛人叔叔阿姨们吐槽他们才不会干扰船只航行，华国的鲛人和外国的人鱼不是一个品种。咱们鲛人都是勤劳致富的好妖怪。对对对，小瑞雪是最最最勤劳的小鲛人，真是把老夫的心都萌化了。” “荣红红似乎认为自己是一只小熊猫，然后在作文中疯狂吐槽小熊猫和浣熊完全不同，为了证明这一点，他专门去找了浣熊比尾巴上的圈。哎哟，老阿姨好想抱住这个小可爱狂亲。” “什么！原来小熊猫和干脆面不是一个品种吗！（震惊.jpg）” “小熊猫和浣熊当然不是一个品种……这不是常识吗这不是常识吗？” “熊猫和浣熊长相差距那么大，怎么会认错？” “小熊猫不是熊猫啊！” “什么，小熊猫不就是熊猫小时候吗！（震惊.jpg）” “小熊猫又叫红熊猫，熊猫的全称是大熊猫，和小熊猫没关系（臣妾已经说倦了.jpg）。村里孩子的作文也不全是幻想系的，几篇描写生活日常的作文也不错。不过作文题目本就是让孩子们写日常生活，怎么全是童话了？这不是偏题了吗？” “对于小朋友而言，他们估计认为自己的日常生活就是这样的。遇到不理解的事，他们会率先往比较奇异的地方想，这很正常。我家儿子就认为空调里一定藏了一只宝可梦。” “我猜，莫小宝那篇文的真实日常应该是莫妈妈买了新的香水，莫小宝闻不惯，然后脑补妈妈开花了？好可爱的宝宝啊！” “那小瑞雪作文里的真实场景应该是饰演了鲛人的叔叔伯伯吐槽华国鲛人和西方人鱼的区别，然后又向小瑞雪叮嘱，咱们要靠劳动致富？家教也太好了吧？！” “小瑞雪在直播里就表现出来了，这孩子的自尊心很强，对接受捐助很抵触，不断说自己可以通过劳动赚钱，不需要别人施舍。这都是长辈的言传身教。” “谁说穷乡出刁民？真的有淳朴的老百姓。” “其实我想说，小瑞雪祖上肯定阔过，他们只能算落魄贵族落魄世家，算不上什么普通劳动人民。” “呵呵，上溯千年，谁家族谱上没有个王侯将相？我家祖先黄帝姬轩辕我说什么了？这就不算劳动人民了？” “让那群血统党去死吧。这年头还说什么贵族，看看人家小雪，都知道劳动最光荣。” “对村里的教育放心了。从孩子们的作文可以看出，老师都很尊重孩子们的个性和想象力，这没有一定文化素养做不到。” “他们的试卷难度比我们还难一点。至少我三年级的时候还没开始背古诗词。不过三年级开始考古诗词也正常，我幼儿园就会背唐诗三百首，现在忘得差不多了_(:з」∠)_。” “越王剑的自我吐槽太好玩了。叫越王不好吗？越王剑是什么鬼，不好听，不想要，想改名，然后在文中阐述了一二三四五条可能能说服父母给他改名的操作哈哈哈哈。” “抹眼泪，小越同学的痛苦，我感同身受。作为同样被父母骚操作取名给影响了整个学校生涯的人不得不吐槽，为什么改名这么难！” “抱一个。家长取名的时候能不能稍稍动点脑子？知道奇怪的名字会给孩子留下强烈的心理阴影吗？” “其实越王剑小朋友的名字很好听啊，很霸气。我猜他父亲姓越，母亲姓王吧？” …… 小朋友极具幻想风格的作文立刻引爆了全网，许多吃瓜群众暂时从各种娱乐圈的馊瓜臭瓜中脱离出来，带着一脸慈父慈母的笑容，观看孩子们天真可爱的幻想。 没有一个人怀疑，这些孩子们写的是真·日常，根本不是什么幻想故事。 毕竟他们小时候，也经常写这些可爱的童话故事。低年级的作文，也多是围绕小动物展开。 青言早就料到了此事。所以才会放心大胆的把孩子们的作文发出来。 “网上对孩子们的作文反响不错，我在想，要不要在游戏里的妖怪村地图，加入这些小故事？”青言突发奇想。 敖琅道：“一个手游做那么复杂干什么？你想做，我们可以把手游做成端游。” 青言道：“端游现在不赚钱吧？” “至少不会亏本，很多素材可以直接用。”敖琅道，“我们做游戏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宣传妖怪村，不是吗？” -- 第79页 青言一拍大腿，可行！ 要详细阐述妖怪村的世界观，当然还是端游更全面！ 第36章 三更合一（捉虫） 现在玩家们多喜欢玩手游。现代社会生活节奏太快, 人们的时间呈现碎片化，手游成了大多数游戏玩家的消遣方式，端游市场大大不如以前。再加上端游开发成本比手游大许多，后续运营成本也高许多, 青言原本没考虑端游。 但正如敖琅所说, 他们开发游戏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赚钱, 赚钱只是达成目的的手段。端游能阐述更详细的世界观, 能介绍更多的角色，能有更多的衍生作品——这些不但会给妖怪村后续IP开发带来很大的人气，更能让妖怪村的村民们吸取更多的信仰值。 聊斋手游介绍了各种华国妖怪的原本形态, 让大家了解了华国妖怪本身应该有的面貌；端游则注重把妖怪村众人的特色展现在众人面前, 让村民们自身的魅力展现在玩家们面前。 只要端游能回本, 这笔买卖就非常划算。 甚至当手游和其他行业赚钱之后, 端游赔本赚吆喝, 对妖怪村而言, 都是一件划算的事。 端游开发的计划就此定下, 但现在妖怪村自然抽不出时间和人力来开发。目前村里最重要的事, 仍旧是是基础建设。 元旦节前一个星期，基建队终于浩浩荡荡进场。 基建基建, 先挖再建。首先是魑魅魍魉所在的林子遭了秧。 善战的村民不多, 只有武器器灵能与魑魅魍魉一战, 其他村民沾了魑魅魍魉的瘴气就会做噩梦。 普通人遇上了魑魅魍魉也会生病, 所以每次进出村庄, 都要有白泽、敖琅或者武器器灵们护送——现在多了个青小言。 但这群基建队员开着拖拉机压路机呼呼啦啦冲进山林里乱挖的时候, 魑魅魍魉却根本不敢靠近。 它们围绕着工地嘤嘤嘤乱窜，只要有工人们出现，就一哄而散, 看上去半点没有村“猛兽”的威严。 青言十分惊讶。 敖琅手指在青言的眼皮上点了两下，青言先感觉眼睛酸酸涨涨，然后视野中多了一些东西。 他看到每个工人身上都带着红色和金色的气场，把魑魅魍魉身上的黑色气场撕得七零八落。每当魑魅魍魉靠近时，就会被红色和金色的气场“烫”化，模样可怜极了。 这些气场汇聚在工地中间一面旗子上，仿佛一轮太阳。 青言定睛一看，红色的气场汇聚成旗面，金色的气场汇聚成镰刀锤子，“党员先锋队”几个字在小太阳中熠熠生辉，居然比太阳还明亮。 啊，我的眼睛！ 青言收回视线，揉了揉被金光闪花的眼睛：“学长，我现在想唱一支山歌给党听。” “你唱。”敖琅十分高冷。 青言撇嘴。他倒是想唱，但是记不住歌词。 青言正想着，突然高昂的女高音在耳旁响起，隐隐绰绰，让人听不真切，只觉歌声感情充沛，异常悦耳。 正休息的工人们也停止了闲聊，驻步聆听。 敖琅一挥手，几道金光飞入上空，俨然是摄影灵器。 歌声越来越响亮，从一个女声，变成了混合着男女老少的大合唱，青言也终于听清了歌词。 “党是雨露咱是花，雨露滋润满园春……” “党和人民心相连，鱼水相依不离分……” 一群穿着淳朴的村民从林子中走出来，手中挎着篮子，篮子中放着水果和热腾腾的饭菜。 领唱的女高音，居然是红梅婶婶。 红梅婶婶还有这手本事？ 一曲歌罢，前来犒劳的村民和工人们汇合，两波笑脸融合在了一起，就像是泾渭分明的水相互交融，连笼罩着工地上空的气场都为之一变。 代表妖力和灵力的清气与金红气场融合，青言耳边仿佛响起了清脆的梵音。一圈一圈的声波荡漾开来，魑魅魍魉嘤嘤嘤的消散，连天空中密布的阴云都散去了少许，丝丝缕缕的阳光从阴云缝隙中倾斜，在地面上打出一道又一道光晕。 灵能机的灵场覆盖了整个妖怪村的范围，也只是让这一片魑魅魍魉林子的暴风雨散去，未能驱除天空的这一片乌云。 青言感觉眼睛很是酸涩。他又揉了几下眼睛，再睁开眼时，视野恢复了正常。 青言问道：“那些光是什么？” 敖琅道：“和你说不清，你可以自学到妖界高中课程，上面有讲。” “我拒绝。”青言虽然是学霸，但并不想再上一次学。他现在还在灵界小学课程中挣扎，没有通过小升初结业考试。高中？他再上十八年学吗？ 那十八年之后再说吧。 “虽然不知道哪个气场是什么，但肯定是好事。”青言乐呵呵道，“太阳都出来了。” 敖琅沉着脸点头。 青言疑惑：“为什么你脸色这么难看？不是好事吗？” 敖琅道：“是好事。我去看看拍得如何。你整理一个基建队和村民和谐相处的专题，放官博宣传。” 青言失笑：“我们的游戏官博上的游戏内容越来越少了。交给我！我的剪辑可是和洛大导演学的！” 既然学长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反正学长说是好事。青言在心里道。好事还脸色难看，可能伴随着好事，会有什么比较麻烦的事发生吧？ 的确有点麻烦。敖琅在心里叹气。 -- 第80页 原本妖怪村和人间界的气场泾渭分明，现在却有了交融的迹象。这和他们想象中的，当妖怪村扶贫成功之后，妖怪村与人间界“粘连”在一起的情况不同。 这对妖怪村和两界而言肯定是好事，两界的气息交换的通道会更加坚固。 但对于妖怪村村民和华国这个国家而言，或许会有一系列的麻烦。 比如，有朝一日，妖怪村的气息和人间界的气息彻底融合，说不定妖怪们也能走出隙村的地界，和普通人一起生活。 这也是好事，但绝对也是会带来许许多多麻烦的事。 希望这种麻烦，能在他和青言百年后才发生。 他这一代已经扶贫成功，剩下的麻烦当然该下一代龙崽子来承担。 敖琅心算了一下现在气息交融的速度，就算速度增加个一百倍，百年内气息也不可能融合成功。他彻底放心了。 ———————— 青言将基建队进村的视频陆续发到了微博和哔站上，其中红梅婶婶引吭高歌的视频，居然攀上了哔站分类榜前三。 虽然有人说这是摆拍，但就算是摆拍，这歌声是真实存在的。那个一看就是农村妇女的大婶歌声堪比歌唱家，气息简直无懈可击。 青言微博道：“不是摆拍，歌唱到一半我才开始拍。问了红梅婶婶，婶婶也是心血来潮，然后来送饭和送水果的村民们就跟着唱了。红梅婶婶是咱村妇女主任，种田织布样样厉害，没想到唱歌也这么厉害。” 不管别人信没信，反正咱得澄清。 之后，类似宣传视频陆续上线。 除了红梅婶婶的歌，游戏美术组的张清明大佬画了一幅基建工地图，那风格和笔触，业内人士评价，和《清明上河图》非常相似，水准十分高，就算不卖，好歹可以送出来参赛获奖。 但隙村那神奇的传统，连送图出来参赛都不肯，实在是让国画界气得不行。 已经有国画大师，准备来这个村子和村中的“隐士”们交流绘画了。 宣传自然也有许多不和谐的声音，什么面子工程，谄媚上峰，愚昧无知，总之就是一些尼锅药丸的话，青言从不在意，甚至还加大了剂量。 村民们不满足于用现在的歌曲表达自己的感情，他们自编自弹，载歌载舞，用古典歌曲和古典舞蹈，表达着他们对村里即将通电通路通网的兴奋，表达着他们对国家斥巨资为他们改造生活环境的感谢。 除了张清明之外的美术组成员也纷纷创作了各种各样的画卷，还有村民写出了歌颂的诗词歌赋，总之，隙村基建宣传PTSD患者越来越多，症状越来越疯癫。 青言还怕这些人不病发身亡似的，居然在游戏中也“植入”了歌颂宣传。 《聊斋奇谭》为了感谢基建进组，持续一个月送福利，并且开放新的活动和新的服装。活动和服装，都和隙村基建相关。 除此之外，游戏中还多了“妖怪村基建进度条”，当“道路”“电力”“网络”三个进度条全满之后，游戏内会赠送一次大福利，妖怪村地图会更新，并解锁一个游戏后期企划重磅消息。 玩家们从未见过如此不务正业的游戏运营。 这游戏还真和扶贫捆绑了？你信不信药丸党抵制你们，给游戏刷低分？ 啊？已经有了？？？ “姐妹们冲啊！评分拉锯战开始了！（战图）（战图）（战图）” “新的隙村基建同人歌已经发布（链接），为我国最后一个贫困村脱贫致富现出自己的一份力。” “我和黑白衬衫已经联系隙村村委会，待水电路和网络畅通之后，我们会给村小学捐赠一百台电脑。隙村奥利给！（但现在隙村不肯收怎么破？）” “一万套教委推荐中小学科普全书整装待发！但隙村坚持要付钱，这就很尴尬。” “渣渣画手摸了张党民一家亲的图，灵感来源是咱妖怪村红梅花妖主任和工程队队长在先锋党旗下聊天的视频截图。” “哈哈哈哈隙村怎么就变成妖怪村了？” “妖怪村的地图和NPC还真的就是隙村原版照搬。看到那么多想捐赠的博主在吐槽隙村坚持不肯接受，不知道怎么的，掉了几滴眼泪。不说了，去帮聊斋打分了。” “不能接受捐赠，也就只能帮它去app商店打分了。那群给妖怪村刷低分的人不知道脑壳里在想什么。” “他们脑壳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想。” “虽然最开始看到妖怪村宣传党民一家亲觉得有点尴尬。但视频看多了，莫名觉得有点上头。开始相信他们是自发感谢了。” “肯定是自发。这个可以类比同人图大手。第一次摸图可能是收了钱，如果每天都摸图，正事不做了就摸图，熬夜加班啃着馒头摸图，摸的图还全是高质量，没有爱怎么可能支撑得住？” “已经下载妖怪村的视频里的歌，真的超级好听，填词和作曲都太棒了。没想到党歌用古风表现出来，居然这么给力。必须五星好评！” “那些说游戏变了味的人就是单纯屁股决定脑袋。聊斋开服就说自己是扶贫手游，现在游戏中开始扶贫基建活动，正好是游戏不忘初心，是聊斋不同于其他手游的特色所在。以前我只认为它是个比较好玩的手游，但现在我尊称它为手游界第一！” -- 第81页 “第一夸张了。不过聊斋这种将扶贫和手游结合起来的玩法，的确让人非常有成就感，好似游戏变成了现实似的。玩游戏都变得有意义了（滑稽.jpg）。” “我从不玩手游的爸妈居然现在和我一起玩了，他们说反正无聊，不如为国家做点贡献（竖大拇指.jpg）。现在爸妈每天按时按点给聊斋刷五星好评，还动员同事们一起刷。” “一边肝游戏，一边紧盯着app商店，我请了夜晚代肝二十四小时轮班倒，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 洛焕带着耳机，反复听着自家亲妈唱的《红梅赞》，表情中带了丝苦涩。 “这是我亲婆婆？”洛焕的妻子耿筝好奇道，“为什么亲婆婆唱歌这么好听，你唱歌这么难听？” 洛焕幽怨的瞥了自家老婆一眼：“我这嗓子继承自我亲爹不行吗？” 耿筝笑道：“你不去声援一下妈？” 洛焕叹气：“如果被人知道她是我亲妈，我怕那些狗仔会去打扰老人家清静。” 耿筝表示理解。 谁都知道洛焕是X二代。洛焕的亲娘只是一个贫困村的村妇，不知道那些记者会编出多少恶毒的流言。 “不知道妈会不会喜欢我和小小洛。”耿筝有点忐忑。 “我妈肯定喜欢你。你唱歌好听，还很擅长栽种花草。”洛焕道，“我儿子就更不用说了，哪有奶奶不疼孙子的。我还有个读小学的弟弟，比小小洛还小，长得可爱极了，叫莫小宝。” 耿筝不由笑出了声：“就是那个说妈妈开花了，让他花粉过敏，想摘掉妈妈所有花朵的莫小宝？” “对。”洛焕想起，他和妻子分享过蠢萌弟弟的作文。 看见这个作文的时候，洛焕就想，回去之后怎么才能拯救自己愚蠢的弟弟。 或许等他回到隙村之后，蠢弟弟已经被揍过了。 妻子只觉得莫小宝的作文很可爱，只有他知道，妈妈开花是真的，蠢弟弟跑去摘花也是真的。 不过花粉过敏是个大问题，不知道人类的防过敏药对小宝是否有用。要不他下次运点口罩回去，给小宝戴上？ 带着口罩的大熊猫宝宝，嗯，可爱！ 洛焕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家看弟弟。 “不能直接帮咱妈宣传，可以暗着来。”耿筝出主意，“反正你的电影现在已经不需要让歌星来帮你宣传，主题曲和插曲，让咱妈来唱如何？” “可以。青小言说要在村里建娱乐公司，什么摄影棚和录音棚都会提上议程。我可以捐一个录音棚！”洛焕捶了一下掌心。 “隙村不是不拿捐赠吗？”耿筝问道。 “普通人的捐赠不要，但村里走出来的孩子们的捐赠，村里会接受。”洛焕道，“这次基建，敖支书就以个人名义捐了不少钱。” 耿筝叹气：“如果不是他们不能出村，根本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洛焕笑道：“事情会越来越好，现在只是个开始，要相信我们的国家。” 耿筝点头。 —————————— 青言其实一开始也不太理解，为什么村民们这么激动。 虽然能与外界沟通，的确是值得激动的事。但国家这么做只是为了拯救自己，是国家应该做的事，村民们的感激之情是不是太过了些？ 当他知道其他几个人界、妖界的交汇点的待遇之后，才知道村民们的感激并没有过火。 妖界和人间界之间，并非只有一个气息交换通道。海外那些关于神魔和异族的传说，便是证据。 国外本也有好几个妖怪村，但在愚昧黑暗的中世纪，那些妖怪村民们被多次屠戮，几乎面临灭族之灾。 之后各国了解了妖怪村对人间界的重要性，也不过是宣传各国妖怪的特色，增加妖怪村的“信仰”，其他的就不管了。 就当妖怪村不存在。 “其实要最低限度的保存妖怪村，只要有足够的信仰就成了。国外那些影视动漫中关于妖怪的描写，足以支撑妖怪村的存在。虽然对妖怪村的村民而言，日子或许过得并不舒坦，有些种族会灭绝，但至少能活下去。”白泽叹息道。 “改造妖怪村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各国政府只需要定时向妖怪村派送支援物资就行了。就和漂亮国对待国内的印第安部族一样。” “我们国家怎么说呢，在这方面特别天真。他们把我们当成普通的少数民族来看待，总觉得自己土地上还有人过着工业革命之前的贫困生活，就浑身不自在。” “这个村庄居然还没有通路？居然还没有通电？还没有通手机信号？这让上面如鲠在喉。” “咱们村扶贫成功，对人间界、对华国的好处自然肯定是有的。其他妖怪村肯定认为自己是妖界的住民，不可能对人间界归心，交接点的稳定性绝对不够。咱们村都认为自己就是华国人，不对，不是都认为，我们就是华国人。所以我们这个点是牢牢固定在人间界这一边。” “但这些对上面做决策的人而言，有什么意义吗？交接点固定在妖界那边还是人间界这边，只有理论研究，谁又知道后来的事呢？为了不知道几千年甚至万年后所谓的灾难，付出这么多值得吗？” “上面说，有这个理由，就够了。” “就算没有拯救世界的理由，让每个村都通路通电，让华国每一个公民都享受到最低限度的现代化生活，这也是必须行动的理由。”白泽笑着看着外面尘土飞扬的景象，“将心比心，你说我们能不感动吗？” -- 第82页 敖琅总结：“有对比，才有幸福。” 可能华国对妖怪村做的仍旧不够，比如华国肯定没有把妖怪村的村民放在首位。 但心中有他们，并付诸于行动，就足够妖怪村的村民们对这个国家归心了。 何况，之前国家把妖怪村的事押后的主要原因是技术问题。灵能机一开发出来，国家不就行动了吗？ 最后一个特困村，只是碰巧而已。 “妖怪村的气息和党妈的气息交融，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青言突发奇想，“如果气息继续交融下去，妖怪村的村民会不会和学长、白叔一样，能走出妖怪村？” 敖琅脸一黑：“那肯定是下一代、下下代的事。” 白泽哈哈大笑：“有可能，哈哈哈，但是会很麻烦啊。对华国和对妖怪村都是这样。毕竟咱们是妖怪嘛，彼此之间有点界线还是让彼此更有安全感。” “但真到了这么一天，国家肯定会想办法解决困难，毕竟咱们也是华国的优秀老百姓。”白泽自信道。 青言总算知道敖琅口中说着“好事”，脸色却那么黑了。 学长这是嫌麻烦啊。 因为就算很麻烦，学长肯定也是会尽心尽力做好此事。这就更麻烦了。 —————————— 聊斋手游加入了扶贫相关的内容，虽然引发了许多人的不适，但也给其增加了许多人气。 这个月的游戏流水又创新高。青言计算器按得噼里啪啦响，眼睛都笑得快看不见了——他最终还是没有学会熟练打算盘，但计算器已经可以用了，所以算盘什么的，扔进杂物堆吧！ 我讨厌算盘！这让学霸青小言难得在学习上感受到了挫败。 基建队在“咚咚咚”挖来挖去，村里难得迎来噪音，吓坏了不少胆子小的村民。 比如曾经和青言打过架的地痞无赖大脑虎，居然胆子异常小，看见陌生人开着大机器跑来跑去，就吓得大脑袋怼墙角自闭，连尾巴都夹了起来。 于是青言不得不自学心理课程，给村民们做心理疏导。 青言老师站在黑板面前，一群村民瑟瑟发抖，听青言老师讲常识灌鸡汤，青言在村中的威信又增长了一大截。 为了基建进度，基建队日夜兼程，轮流倒班，希望让村民们过个能看春晚的年。这晚上的噪音的确是个大问题。 后来白泽和敖琅不得不轮流去工地布置结界，一人守十二个小时。 村子倒是安静了，白泽和敖琅瘦了整整一圈，看得青言心疼极了。 但村里就两只大妖怪，布置结界这种事，只有他们能做。青言虽然天赋不错，但他要学会布置静音结界，至少还得学个十几年，现在根本排不上用场。 青言只能变着法子准备每日的三餐，希望用美食安抚白泽和敖琅的疲惫。 敖琅现在每日唯一的乐趣，就是拍摄每日美食照片，并分享在朋友圈里。 敖琅以前从来不玩朋友圈，现在突然高频率发朋友圈，发的还是秀美食的内容…… “是秀狗粮的内容吧？”愚蠢的弟弟不爽道。 比他聪明比他帅，连男朋友都聪明帅气还贤惠。愚蠢的弟弟再次陷入了为什么哥哥是人生赢家的郁闷中。 敖琅冷哼。 不刺激一下蠢弟弟，怎么报蠢弟弟的礼物之仇？ 这个蠢弟弟，居然送了一盒子那个套那个润滑那个情什么道具来，说是某宝最畅销的情侣套餐。 青小言打开礼物之后，一晚上没和敖琅说话。 这个仇敖琅记下了！ 时间就在敖琅痛苦守工地和开心秀美食中一天一天过去。华国的基建队实在是厉害，居然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将路面铺好，并且开始架设电线和网线。 工程队效率这么高，除了这个工程队不简单之外，妖怪村的村民们也帮了很大的忙。虽然大法术不会，一些可以辅助工程的小法术，他们还是能用一用。 而且一些比较繁琐的事，比如运输建材垃圾，敖琅和白泽的大法术也能搞定，极大的节省了工程队的施工时间。 在路面铺好之后，火灵生产大队的妖怪们拿出自己只能点燃干柴堆的火系法术，小火慢烤，加快蒸发，只半天时间，路面就固化成功，可以抛光打磨，投入使用了。 孩子们开开心心在干净整洁的水泥路面上跑来跑去，被村里的老师们制止，并向他们科普交通规则。 等电网拉好，妖怪村肯定会普及各种电动车。只停留在课本上的交通规则也得用起来了。 如果孩子们出了交通事故，妖怪村那群护犊子的家长们一定会引起流血冲突。 村里的车不会太多，没必要修建红绿灯。村里就只准备了人行道，和感应式红绿灯。 感应式红绿灯是敖琅制作的灵器，只要有人踏上斑马线，交通信号灯就会变成红色，离开斑马线，交通信号灯就会变回绿色。 变成红灯的时候，结界会把人行横道笼罩起来，如果有醉酒驾驶的妖怪脑抽冲红灯，就等着撞结界上。 青言总觉得这样的人行横道很危险，说不定会造成连环车祸。但他想想，村里的车不会太多，开车的村民更不多，零零散散的车辆应该不至于因为前车骤停造成追尾。 而且后面的妖怪也不是人人都眼瞎，看不到红绿灯。 -- 第83页 “妖怪有红绿色盲吗？”青言又找到了一个忧虑的点，“咱们村不是有些村民是动物成精吗？” “只是原形是动物，不是动物成精。”敖琅纠正道，“他们的形象来源是动物，和真正的动物没关系。” 真的？那为什么狐狸会那么臭？ 青言仍旧不放心，挨家挨户敲门做红绿测试，还真找到了几个红绿色盲。 敖琅：“……”突然心虚。 最终红绿灯上加上了圈、叉的图案，并用木系和火系的灵力做了区分。 多重保险下，如果村民们再闯红绿等，那就得重罚了。 工程队的人对这个妖怪村特供版红绿灯很好奇，可惜这种红绿灯只有妖怪村才能用，无法推广。 就算是红绿灯上的图案，没有妖怪村村民这么好的视力，也看不清楚。 又过了一个月，电网和信号基站终于都建好了，不过村民还没有每家每户都通电。 木灵生产大队离外界最近，地域环境也不复杂，是最先每家每户通电的生产大队。 土灵生产大队是一座大土山，所有村民都住窑洞里，电线也很好拉。 水灵生产大队全是水，火灵生产大队是火山地带，施工条件很复杂，春节是不指望能用上电灯了。 金灵生产大队情况最为特殊。他们通电倒是不难，但土地中各类金属含量太高，严重干扰了网络讯号，所以通电没通网，甚至能干扰电器。 这个干扰电器和灵场没关系，所以灵能机解决不了。敖琅已经上报了科学院，看在强磁地带怎么用电器。科学院的人应该能拿出一套方案。 金灵生产大队以各种金属器灵为主，他们本是最富裕的生产大队，现在可能基建速度要排末尾，最穷的水灵生产大队可以看电视玩电脑打手机的时候，他们可能还不能使用现代工具，这让他们很难受。 青言的心理咨询室又红火起来。他天天接待心理严重不平衡的器灵们，颇有些哭笑不得。 妖怪村环境单纯，村民们的心理问题都显得好可爱。 虽然很同情金陵生产大队的器灵们，但青言此时也无可奈何，只能邀请大家一起来村委会看春晚。 村长搞了台投影仪，准备在大年三十的时候搞坝坝电影，和还没有电视的村民们一起看春晚。 敖琅和青言则轮流出外帮村民们团购电视等电器。他们找到了之前想要捐赠电器的好心网友，仍旧拒绝了对方的捐赠，而是以市场价团购。 “都团购了，怎么能卖市场价？”对方是个很豪爽的白胖子，“至少也该打个八折。放心，我有的赚，不会亏。觉得在我这买东西很实惠，下次还找我当中间商，如何？” 青言当然立刻存下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并且在游戏中加了对方好友。 他一看氪金等级，嘿，又是个石油佬爸爸，得好好哄着。 临近春节，工程队的人也放假回家过春节。 工程队原本不愿意回去，他们又不是第一次春节赶工了。但妖怪村在农历春节辞旧迎新之际，会由敖琅举行一场大祭祀，届时，妖怪村的灵气浓度会升高，纯粹的人类在妖怪村中会生病。 半妖倒是能勉强适应环境，所以洛焕忙完事之后，急急忙忙回到妖怪村和红梅婶婶一起过春节，顺便围观妖怪村大祭祀。 洛焕很激动，不断叮嘱青言好好拍摄。 他决定，下一部电影就拍仙侠了！主演就是他和青言！ 青言：“？？？” 等等，不是，为什么是我？我不想去当明星！ “除了你，村里的大伙儿都算上。”洛焕道，“我要拍群像剧！不过得让敖支书用幻术遮掩一下鳞片的颜色……” 敖琅发出了死亡视线。 洛焕干咳一声：“拜托。” 敖琅捏拳头。 青言大笑不止，他擦着眼角笑出的眼泪道：“对了，学长既然可以用幻术，为什么当时不用幻术遮掩鳞片的颜色？” 这样就不会暴露学长是一只豹豹龙了哈哈哈哈哈。 敖琅先像捏鸭子嘴一样捏住青言的嘴唇，制止住青言的狂笑，然后道：“真龙之躯不受幻术影响。那是龙族的骄傲，由龙族祖先在血脉中下的印迹。除非突破龙王级，不然无法抹消印迹。” 在妖怪村这个浅池塘生活的返祖龙崽子，显然是不可能突破龙王级。 青言用眼神求饶了许久，敖琅才松开手。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讪讪道：“龙族祖先真无聊。” “是很无聊。”敖琅觉醒这一段传承记忆的时候差点气成河豚龙！ 什么龙族的骄傲？你们龙族脑壳有包吧！ “那就只能后期PS了。”洛焕遗憾道。 他本来想说，只能用油漆颜料涂一涂，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自己咽了下去。 洛焕有预感，这话说出口，可能会被敖琅打死。 “哎哎哎！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红梅婶婶不但歌唱得好，她那嗓子还能代替高音喇叭，“大家都安静！” 白泽拿着喇叭吼：“龙崽子快上来！这个音响怎么没声音！” 敖琅忙跑上前，检查音响设备。 “小言！小言！管一管乱跑的孩子！” 青言急忙穿过坐着小板凳的人群，到处抓孩子。 “洛叔叔！小宝爬树上下不来了！” -- 第84页 洛焕一瘸一拐的去拯救毛绒绒弟弟。 “来两个力气大的！调整投影屏幕！” 一群妖怪村民嗷嗷嗷举手。 “你们狐狸已经有电视了，能不能回家看？” “歧视狐狸啊！” “歧视你们的味儿。” “啊，爸爸，我变成鱼尾巴了。” “深呼吸，深呼吸，别紧张，很快就变回……啊，靠！” “你们父女俩在激动什么？尾巴别甩了！” …… “全世界的观众听众朋友们，这里是华国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又一个春节如期相见！在这个中华民族悠久的传统佳节，在中华儿女阖家团圆的除夕之夜，春节联欢晚会陪您过年！” “……过年好！” 第37章 三更合一 春节联欢晚会这玩意儿, 是许多年轻人年年必看，年年必吐槽的东西。 青言也曾经是其中一员。 当他不再和家人一起过春节之后，就再没有机会吐槽春晚。 春节假期期间，打工工资是平日的三四倍。除夕是餐饮行业最忙碌的时候, 也是他们最缺服务员的时候。除夕夜的工资, 不但工资翻倍, 还有红包。 除了偶尔生病时, 青言会留在食堂和学校留守的工作人员一起吃完年夜饭后回寝室睡觉，青言一直忙于打工，自然没机会看春晚。 时隔几年没好好观看过春节联欢晚会, 今年青言一瞅, 春晚好似还是那么无聊, 并没有变好。 村里的妖怪们对春晚却都很满意。 春晚开场的节目必定是歌舞。 青言：衣裙又是大红大紫, 太俗；又是老套的民族舞转圈圈, 不好看。 村民：哎呀, 这个大裙子好看, 我也要做一套！那个踢腿的动作帅！我也要把编入自己的舞蹈中！ 青言：？？？ 难、难道是他艺术修养不够？ 歌舞之后的节目一般是小品。 青言：笑点尴尬, 就想是挠别人咯吱窝，还没挠对地方, 只剩下了烦躁。 村民：哈哈哈哈哈哈哈！外面的人这么好玩吗？这个故事真实太有趣了！ 青言陷入沉思。难道我的笑点不对？ 小品后再来个相声。 青言：现在的相声已经没落到这地步了吗？抖的包袱一点干货都没有！ 村民：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两个胖子太可爱了！说话好逗！比我们记忆中的说书先生有意思多了！ 青言震惊！真真的吗？可能是村民见识少？ 相声笑完现代歌舞来一套。 青言：又是哪个不认识的小鲜肉？哪个声音抖啊抖, 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 跳舞的时候胳膊和腿都没伸直！ 村民：哟！~嚯嚯嚯！~呀呀呀啊啊啊！~（跟唱） 青言捂住耳朵。这绝对不是他鉴赏能力有问题。村民们就是听个稀罕吧？！ 武术表演来了！ 青言：唉, 终于有点能看的节目了。 村民：切！~就这？这都能上春晚, 不会是哪个大领导的儿子们吧？ 青言：？？？？？ 魔术紧接着武术后。 青言：又是这个老套的魔术, 唉。 村民：哇！！！！！敖支书，这个法术你会吗！！！！！ 敖琅：不会。 村民：你不是水木的博士吗？ 敖琅：？？？（不是，我是水木的博士, 和魔术有什么关系？！） 青言忍笑，并低着头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紧张刺激（？）的魔术后，自然要有点歌舞缓解。这次是小朋友的舞蹈。 青言：……（虽然很想吐槽，但我们要对祖国的花朵温柔些。） 村民：哎呀，好可爱的小朋友，来来来，你们也跳一个！ 观看春节联欢晚会的小朋友们群魔乱舞中。 青言：唉唉唉！小心些，别摔着！ 戏曲来了！ 青言：听不懂…… 村民：咿咿呀呀！~~~~（摇头晃脑） 各大分会场开始表演了。 村民：哇！那就是冰雪世界！ 村民：哇！那就是上海滩！ 村民：哇！那里的人还穿短袖！ 村民：哇哇哇！那群外国人长得比我还像妖怪！ 听着村民们此起彼伏的惊叹声，青言和敖琅相视一笑。 …… …… “时间要到了，我去准备一下。”敖琅强调，“不准笑。” 青言现在就在忍笑了：“学长，如果你不专门叮嘱，我还不会笑。” 敖琅弹了一下青言的额头，气冲冲离开。 洛焕对着自己乱场乱跑的毛绒绒弟弟招手：“小宝！回来！该看豹豹龙了！” 敖琅回头，团起手中零食袋，“啪”的一下准确无误砸中洛焕脑袋。 洛焕把零食袋接住：“别乱扔垃圾。” 敖琅冷哼一声，背影带着一股杀气。 莫小宝顺着洛焕的腿爬到洛焕的膝盖上趴着：“豹豹龙在哪？我要看豹豹龙！” 孩子们一起尖叫：“豹豹龙！我要看豹豹龙！” 气势汹汹离开的敖琅脚一滑，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摔地上。 青言笑得超大声，完全无视敖琅的警告。 敖琅翻开心中的小本本，再次给青小言记下一笔。 “要开始了。”白泽背着手，看着天空。 -- 第85页 在西方太阳落山处，出现了一抹红霞，好似太阳又要从早已落下去的山头蹦出来似的。 红霞颜色变幻，无数颜色涌现，色彩丰富到青言无法用言语描述。 阳光的颜色分解之后只有七色，西边的天空却像是打翻了美术生的调色盘，混合出了无数种色彩。 一道金光划破彩色云霞，一只霸气的龙爪子穿破云霞，紧接着是一张狰狞的龙首。 正看云霞看得出神的青言抖了抖。咦，这张龙脸，预示着学长在生气吧？ 他默默缩了缩身子，试图把自己藏在洛焕身后。 洛焕平静道：“躲什么躲？他在空中，你怎么躲他都能看到你。怕他生气，你别撩他啊。” “洛老师你不也撩拨他的脾气。”青言道。 洛焕气定神闲：“但出于礼貌，他不会对我怎么着。但对你，他一定会欺负回来。” 青言嘴唇动了动，突然胆气足了：“这么说，学长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我完全不用怕。” 有恃无恐！超嚣张！ 洛焕瞅了一眼青言的嚣张嘴脸，心想，青言还真是把敖琅吃得死死的。 天空中的龙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青言嚣张的言论，那张龙脸更狰狞了。 他的身体藏在云霞之中，和云霞一起移动。再加上刺眼的金光，根本看不出身体全貌。 莫小宝啃着自己的熊爪子：“说好的豹豹龙呢？没有豹豹龙。” 红梅婶婶给了自家儿子熊脑袋一巴掌：“祭祀呢，闭嘴，安静点！” 有了老妈镇压，真熊孩子莫小宝终于安静了。 敖琅身披云霞金光，从西方慢吞吞朝着东方移动。 他划过天空时，天空中一团一团光华绽放，就像是烟花似的。但比烟花颜色更加艳丽，光芒更加耀眼。 青言感觉身周有暖风吹拂，将冬日的寒风一扫而空，让他好似回到了阳春三月时似的。 渐渐地，这种暖意越来越浓，他仿佛置身温泉之中，虽然很舒服，但浑身开始发热，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旁边的洛焕喘了一口气，坐回了凳子上：“这灵气浓度……” 他正说着，脑袋上“嘭”的一下，冒出一个小枝丫，枝丫上开出了一朵小红花。 “哎哟，儿子，你开花了。”红梅婶婶满脑袋也是和洛焕同款小红花。 洛焕感觉脑袋有点有点胀痛。他摸了摸脑袋，惊呆了。 咦咦咦咦？！这是什么！！ 洛焕立刻打开手机，翻转镜头当镜子。当他看到自己头顶上娇羞的小红花时，先露出了惊吓的神色，然后拍腿大笑：“我果然是半妖！妈，你看我开的花和你一模一样！” 红梅婶婶摇晃着满头红花，花瓣噗噗噗往下掉：“当然一模一样，你是我亲儿子。唉，小宝是纯粹的熊猫精，不但不能开花，居然还对咱们的花香过敏！” 莫小宝已经从小挎包中摸出口罩戴上，闷声闷气道：“不是花香，是花粉。嘤嘤嘤，大哥你怎么也开花了。” “是啊，我也开花了。”洛焕试着把小红花从头顶的小枝丫上摘下来。 能摘下来，不疼。 他把小红花递给自家毛绒绒弟弟：“送给你。” 莫小宝虽然花粉过敏，还是笑得熊眼睛都眯得看不见了：“谢谢大哥！” 青言无言的看着洛焕一家，刚回暖的手脚变得冰凉，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半妖不是和人类没区别吗？！洛老师的头上怎么会开花？！ 他双手颤抖着摸着自己的头顶，使劲撸了两把自己的头发。呼，还好还好，我头顶没有长出奇怪的东西。 “噗，小言，你是纯粹的人类，怎么会长出妖族的特征。”红梅婶婶笑道，“半妖平日和人类没区别，只有每年大祭祀的时候，妖怪村灵气浓度堪比妖界，他们才会短暂出现妖族特征。” 青言看着摸着自己头上枝丫傻乐，还将其拍了下来，发给了自己妻子和儿子的洛焕。 怪不得不让半妖参加祭祀。 读了几个月灵界小学课程的青言知道，出现妖族特征之后，妖怪村对其的束缚力就会增加。如果半妖也能出现妖族特征，那么半妖就会不断被妖怪村同化，觉醒体内的妖力。 到时候，半妖可能也不能离开村子了。 村民们每日乐呵呵，看似对生活并无不满，实际上谁不想走出村，走出大山，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 现在没关系了吗？ 青言抬头看向正好飞到他们正上空的巨龙。 巨龙即使离得老远，仍旧大如铜铃的眼睛视线垂下。 青言自作多情想，学长是在看自己吗？ 巨龙龙爪抓起一团淡蓝色的光，往下一投。 “噗通！” 青言被一团温水砸中，成了落汤鸡。 “嘁。”巨龙从牙缝中挤出一丝气音，仰着头施施然飞走了。 青言抹了一把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捏了一把自己滴水的羽绒服，满脸茫然。 “哎呀，龙崽子这个幼稚鬼！”白泽急急忙忙冲过来，敏捷得不像个老人，“大冬天的！快去换衣服！” “没关系，不冷。”青言瞥了一眼身周的雾气。 热水水球砸中自己之后，并没有消散，而是化作了雾气把自己团团围住。雾气保持着热水的温度，保护青言免受寒风侵袭。 -- 第86页 虽然敖琅恶作剧了一下，但仍旧护着青言，不可能让青言感冒。 “那也该立刻去换衣服！”白泽插着腰，恶狠狠的盯着上空，“你放心，等龙崽子从天上下来，我就替你揍他！” “不用，等我回来，自己揍。”青言带着一身吸饱了热水，沉甸甸的羽绒服，一步一步朝着卧室走。 雾气一直跟着青言，青言走哪它护到哪。 青言仰头。学长还算有点良心，没打算把自己冻死。 青言往回走的时候，天空中的“烟花”仍旧继续绽放。 如果有天文爱好者在这里，此时一定兴奋疯了。 在全球难得一见的高空放电和冰晶反射相关的奇妙天象，此刻几乎在天空出现了个遍。 青言走进屋的时候，高声道：“学长，你为了不暴露身上的花纹，穿着一大坨云霞，背后打着金光从天空穿过的模样，好似钻进蛋糕里的熊孩子。” 说完，他飞速闪进了房间内。 果然，在他进屋的那一刻，连续热水球朝着青言砸来，被房屋的结界挡在了外面。 青言来不及换衣服，蹲在地上捶地狂笑。 恼羞成怒欲盖弥彰的学长真是太可爱了！ 青言换完衣服，吹干头发，走回村民广场的时候，敖琅已经祭祀结束，抱着双手，脸色不悦的瞪着他。 在他背后的投影屏幕上，零点的钟声已经敲响，全国各地的春节会场上空，都点燃了绚丽的焰火。 “你还想让我再换一套衣服吗？”青言挑眉。 敖琅对青言伸出手。 青言笑着把手放进敖琅掌心。 青言上前一步，和敖琅并肩站立，看着投影屏幕中的烟花胜景。他们二人的双手十指相握，是最亲密的牵手方式。 “小言，明年春节，一起看烟花。”敖琅道。 “当然，但学长你不准再用水球砸我了。”青言抱怨。 敖琅挑眉：“这是你自找的。” 青言不甘示弱回击：“你不穿一身闪着金光的彩色蛋糕，我才不会笑。” 敖琅额头上井字符号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闪着金光的彩色蛋糕？” 青言点头：“真的很像，不信你问白叔。” 白泽适时插嘴：“的确很像。” 敖琅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开口：“有录下来吗？我看看。” 他第一次裹着云霞金光祭祀，难道真的很难看？ 青言惊诧脸：“学长！你居然信了！” 白泽哈哈大笑：“龙崽子，你怎么这么单纯，什么都信？” 敖琅：“……” 他狠狠把手从青言掌心抽出来，开始捏拳头：“我允许你先跑五十米。” 青言立刻往白泽身后一闪，歪着身体露出个脑袋：“不需要五十米，五十厘米就够了，略略略。” “你以为躲在村长身后，我就拿你无可奈何？”敖琅一脸凶狠，要绕过白泽把青言揪出来。 白泽伸开手臂，护住青言。 青言继续歪身体伸脑袋：“你捉不到，你捉不到！” 敖琅开始加快速度，白泽躲闪的速度丝毫不落下风。 “哇哇哇！青老师！我也要玩！”熊孩子莫小宝从他哥头上跳了下来，跑半路上就变成了一个穿着红棉袄的小男孩。 他手拽着青言的羽绒服后摆，高兴的大叫：“你捉不到！捉不到！” 敖琅满头问号。 “我也要玩！” “青老师！” “我来啦！” “哇哇哇来玩！” “快开始快开始！” “跑起来！” …… 很快，青言身后连了一串孩子尾巴。 敖琅和青言面面相觑。 “咳，老鹰捉小鸡吗？这种高强度的运动，老人家的腰腿不行。”明明刚才还身手矫健的白泽开始装老年人，“小言，你来当鸡妈妈。” 说罢，他身形一闪，快得青言伸手连他的衣角都没抓到。 “玩吗？”青言苦笑。 敖琅瞥了一眼青言身后一串孩子：“能不玩吗？” 青言叹气，张开手臂。 为什么妖怪村的孩子们精力这么充沛？普通的小孩，早熬不住夜睡了。他们的家长也不管。 于是，敖琅和青言最后的守岁时间，在陪孩子们玩老鹰捉小鸡中度过。 在村民广场上，有的村民已经回家，准备熬夜看电视； 水灵生产大队的海怪和鲛人们则一头扎进了水里，开始一个塞一个的鬼哭狼嚎； 器灵们有的舞刀弄枪，有的泼墨作画，似乎一个个都很兴奋； 还有的村民拿出了家中的乐器吹拉弹唱，有的村民高歌相和，有的村民翩翩起舞。 连平时十分老实和胆小的土属性妖怪们此刻都表演起土雕和石雕。 妖怪们彻夜不眠，直到天际泛白。 被精力旺盛的妖怪孩子们折腾的腰酸背疼，比白泽还像个老人家的青言依靠在敖琅身上，感叹道：“村民每年都会守通宵？” “嗯。”敖琅道，“这也是祭祀的一环。你困吗？” 青言摇头：“被灵气一刺激，比喝了红牛还精神。” 敖琅失笑。 他们俩抬头，看着一抹橙黄从天际浮现。 新年第一缕阳光撒向了妖怪村大地。 -- 第87页 “两、两个太阳！”青言呆滞。 “嗯，一个是妖界的太阳，一个是人界的太阳。现在是不是才有一点妖怪村是两界界线的实感？”敖琅看着两个太阳周围浮现的，仿佛海市蜃楼的幻境道。 东方的天空仿佛被切割成两半，一半是妖界的琼楼玉宇，仙气缭绕；一半是人界的高楼大厦，霓虹环绕。 “新年快乐。”待太阳升向天空，两个太阳合二为一，幻境也随之消失之后，敖琅在青言耳畔轻轻落下一吻。 “新年快乐。”青言仰起头，闭上眼，在敖琅的脸颊郑重的盖了个印。 “两倒霉孩子，这时候不该是亲嘴唇吗？”白泽在一旁嘟囔。 “村长/白叔，请你闭嘴！”敖琅和青言同时怒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白泽村长。 白泽大笑着扬长而去。 “那个，困了吗？”青言讪讪道，“还是先吃早饭再睡？” “先吃早饭。”敖琅叹了口气。 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失望散去，同时笑出了声。 —————————— 大年初一，青言和敖琅睡了半日，下午才起床。 白泽难得下厨，给青言和敖琅做了一大桌子饭。青言这才知道，白泽的厨艺相当不错。 大年初一的晚上，正好是新月夜。妖化敖琅上线，青言又陪着敖琅打了游戏。敖琅再次口嗨被举报。 妖化敖琅不知道从哪拖出个笔记本电脑，连接游戏程序，噼里啪啦把自己的账号改成了无法被举报。 青言急忙制止：“这样不会出问题吗？” 妖化敖琅懒懒抬眼：“出问题也是另一个我处理，和每个月只出现两个小时的我有什么关系？” 青言：“……学长，请不要自己坑自己。” 妖化敖琅冷哼。 他坑我的时间还不多吗？ “不会出问题。只是暂时改成了GM权限。”妖化敖琅把手机丢一旁，“好无聊，队友好菜，不想玩了。” “学长想玩什么？”青言好脾气道。 妖化敖琅挑眉：“想和你做|爱，可以吗？” 青言：“……请不要开玩笑。” 妖化敖琅认真道：“没开玩笑。” 青言沉默了一会儿，举起了拳头，拳头上开始蓄力。 妖化敖琅往后缩了缩，道：“拳头放下，别这么暴力。不做就不做，怎么还打人。” “你耍流氓，我还不能打人？”青言咬牙切齿。 妖化敖琅叹了口气：“我们俩都谈了这么久的恋爱了，进展到这一步，不是理所当然吗？如果是本性的我提这个要求，你会同意吗？” 青言脸爆红：“学长才不会！” “我再次提醒你，我和他是同一个人，我只是代表了他心中的黑暗和欲|望。”妖化敖琅懒洋洋道，“你不想？为什么？怕男性之间做|爱会对身体造成负担？这个你放心，这可是妖怪村，不用担心人间界的人体问题。” “不是这个原因！”青言脸从红苹果色变成了猪肝色。 妖化敖琅的视线变得锐利：“那是什么问题？青言，你是不是从未想过这件事？” 青言呼吸一滞。 “我还是很担心，你对我的爱，是不是我对你的那种爱。”妖化敖琅语气很是咄咄逼人，“或许你认为和我在一起很开心，或许你把我当家人，但这不是我想要的全部。” “这个你不用多想。”青言瘪嘴，“你怎么突然这么想？” 妖化敖琅深深舒了一口气，靠在白玉床上道：“婚前恐惧症？” 青言：“……”你刚还一副想活吞了我的模样，现在装什么颓废？ 妖化敖琅是真颓废。 他不知道本性是如何想，但他越来越烦躁，忍不住试探了青言。 敖琅难道不知道，决定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决定一直留在这个小村庄，青言对他的爱绝对不输于他？但理智上的认知是一回事，患得患失又是另一回事。 他十分渴望和青言有进一步关系，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反复的暗示，青言也只是顾左右而言他。 难道青言对他完全没有那一方面的兴趣？ 青言屁股小心翼翼往一旁挪动。 妖化敖琅横了青言一眼：“挪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可能强|上你。我打不过你。” 青言气结。你的意思难道是打得过就…… 他真不该接替白叔的守护工作，迟早被另一个学长气死！ “我才会被你气死。”妖化敖琅指了一下自己裤子上凸|起的的一块。 青言屁股猛地往后一挪，“哎哟”一声坐在了地上。 他捂着屁股，疼出了眼泪花。不会尾椎骨骨折了吧？ 妖化敖琅被青言那一身惨叫下蔫了，他连忙把青言从地上拉起来：“有那么可怕吗？” 青言支支吾吾。可怕倒是不可怕，就是太刺激了。 而且这个还不是原本的学长，而是学长另一半神魂。四舍五入就是……外、外|遇？ 不不不不，这个绝对不是！都是学长的错！ 青言有点委屈。 不过委屈的同时，他又有些心虚。 的确如另一个敖琅所说，他们感情，似乎到了可以进一步的程度。 就算保守一点，有些事必须婚后做，但婚前也可以稍稍更亲密一点。 -- 第88页 但…… 青言视线落在自己的护腕上，然后迅速移开。 他一直有意与敖琅拉开距离，好让敖琅不会察觉他手腕的不对。 青言手腕上的伤痕时时刻刻覆盖着遮瑕膏，需要亮出手腕、可能会暴露那一处皮肤打了个粉的场合，青言就会在擦了遮瑕膏的手腕上套上护腕。 这样遮掩，在视觉上，众人都未发现青言的手腕有什么问题。但如果他和敖琅有进一步的紧密，只要敖琅的指尖触及那一处皮肤，立刻就会察觉到那一处皮肤上凸出的瘢痕。 “我……”青言欲言又止。 他想找个借口，遮掩此事。现在……至少现在，他还没有勇气坦白此事。 青言相信，敖琅不会因此厌恶他，但敖琅一定会伤心。 此时正是敖琅神魂融合的关键时刻，他不能这么做。 “我其实能看出，你可能还有其他理由。”妖化敖琅脸上浮现出自嘲的讽笑，“一个不能对我说的理由。我应该成熟一点，在你开口之前，不逼迫你说出来。但偶尔，还是会觉得很受打击。” “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青言垂下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痛苦。 “算了，时间到了。”妖化敖琅伸了个懒腰，“另一个我肯定不愿意对你说这些。我这个坏人，就当到底吧。” 反正很快，另一个我想找个人背锅都找不到了。妖化敖琅被封印前，讽笑道。 敖琅手脚镣铐掉落的声音，就像是审判的钟声一样，听得青言浑身一颤。 敖琅低下头，活动了一下手腕，道：“回家吧。” 青言低头喃喃道：“对不起。” 敖琅无奈：“明明是我欺负你，怎么你道歉。” 青言还是低头道：“对不起。” 敖琅按了一下青言的脑袋，在青言发顶上揉了揉：“回家。” 他将青言从白玉床上一把拉起来，握着青言的手往外走：“我知道你在隐瞒什么，有时候你会露出很难过的神情。” “我想这可能是你的隐私，所以想等你自己坦白。但有时候还是会焦躁。” “至于另一个我开黄腔什么的……”敖琅顿了顿，“你可以把那一段记忆抹除吗？” 他好想把另一半自己从身体里揪出来暴打一顿！ 人类当然都会对自己的爱人有那方面的期望，但这是能直接说出来的话吗！现在他们还没结婚呢！ 当然，他看到青言躲闪的态度，的确有一点受伤。 只是一丁点而已。 不愧是我的黑暗面，这一丁点都能扩到耍流氓这么大，果然封印他是正确的选择。 敖琅思维十分混乱。 青言没有说话。他神情一直蔫嗒嗒的，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模样，看得敖琅十分心疼。 “不要逼自己。”敖琅揉着青言的脑袋道。 青言抬头，眼底深藏一丝忐忑：“学长，你打听过我大学的事吗？” 敖琅揉着青言的手一顿：“什么？” 青言道：“我突然开始打工，在外工作这么久从未和家里联系，连春节也不回家，你肯定猜到什么了吧？” 他和敖琅相握的手，在大冬天的沁出了汗珠。 “嗯。”敖琅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你家里……可能出了什么事。但我没有向别人打听。” 青言的头又垂了下来。 敖琅心中起了一阵阵的联姻，刚收敛的妖性似乎又有扩散的倾向。 他压抑着自己心中的不安，道：“回村之前，我知道你有秘密，但我也有秘密。我不敢直接去打探你的秘密，因为我心虚，我认为有事瞒着你的自己，没资格去了解这些。” “何况，那时候我们刚重逢。分别四年，我们不过……不过是熟悉一点的陌生人。被一个陌生人打探隐私，我担心你会不满。” “后来当我认为我有资格知道的时候……除了我暂时不知道你大学时熟人的联系方式之外，我也希望你亲口告诉我。” “我想让你依赖我，是不是很幼稚？”敖琅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语气，“我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成熟冷静。” 青言瘪嘴：“虽然……但是……嗯，学长，我们重逢后发生了很多事，我早就知道你和成熟冷静差得很远。” 敖琅：“……”大受打击！ “而且……四年前，学长你也一点都不成熟一点都不冷静。”青言继续拆台，“你还记得你为了抢篮球场，和人起过几次冲突吗？” 敖琅：“……”有、有这回事？ “我和学长重逢的时候，看见变得成熟冷漠的学长吓了一跳，心想学长变化好大。”青言勉强挤出笑容，“但我还是……还是喜欢你。”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模样，不知道你有没有喜欢的人，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连孩子都有了。我就是很肤浅的仍旧喜欢你。” “还好，上天还是眷顾我。”青言保持着和敖琅牵手的姿势，上前一步，转身和敖琅面对面站着。 他低下头，弯下腰，将额头抵在敖琅肩膀上，闷声道：“我有两个秘密，先告诉你一半。” “另一半，等你神魂融合之后，再告诉你好不好？” 敖琅另一只手轻轻抱住青言的肩膀：“好。” 他心情很激动。没有什么灵丹妙药，比青言告白的话，能让他的伤势恢复得很快。 -- 第89页 “我……我被家里赶出来了。”青言小声道，“我是同性恋，家里让我去骗婚，传宗接代，我不肯。” “骗婚罪大恶极，合该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生生世世当臭虫。我怎么能做这种坏事？” 敖琅的手臂立刻收紧，勒得青言有点疼。 但现在他本想提醒敖琅。这样的有点疼痛的拥抱，让他很有安全感。 “学长，我本来以为我会把喜欢你这件事一直埋在心底。我其实有点后悔向你告白，也有点庆幸你没有答应我。” “两个男人在一起……我和你在一起，我不能给你孩子，不能给你一个正常的家庭，不能让你受到亲朋好友的祝福。这种爱，未免太过自私。”青言小声道。 敖琅呼吸变得急促，他努力抑制着自己即将暴走的妖力。 青言信任他，才告诉他这些事。如果他为此时空，岂不是告诉青言，他真的不可靠吗？ 这么想着，敖琅竟然渐渐平静下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在听到青言说“后悔向你告白”的时候，能这么冷静。 “小言，相对的，你不能给我的那些，我也不能给你。”敖琅的声音很平静，像是一股清泉沁入青言的心底，抚平青言的痛苦和不安，“我们都一样，谁也没有亏欠谁。” 青言猛地抬头。 “在这件事上，我们很平等。”敖琅继续道，“就算我不是妖怪，就算没有妖怪村这一群肯定会接纳我们的人。如果我们相爱，仍旧谁也没有亏欠谁。” “我们都是成年人，应该知道做每一个重大决定的后果，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坚信我不是妖怪，也能和你相爱相守。” 如果我不是妖怪，可能我和你在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谈恋爱了。敖琅在心里补充。 “就算最终走不到相守的那一步，但我也绝对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不会将责任推给其他人，更不会认为你亏欠了我。” “我再说一遍，你不能给我的，我也不能给你，我们是平等的，谁也不亏欠谁，明白吗？”敖琅直视着青言的眼睛，认真道。 青言吸了吸鼻子，好似长久以来拷在心灵的枷锁终于等来了钥匙。即使知道他和敖琅的未来只要在妖怪村中就一定会幸福，也挥之不去的负罪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我们都一样。 我们谁也不亏欠谁。 听到敖琅说这样的话，青言心中不由浮现出，同性之类，别人的看法之类，不过是琐事而已。 “学长，我困了。”青言低声道，“我们回家吧。” “好。”敖琅松开怀抱，和青言并肩朝着小院走去。 …… “对了学长，白叔说，虽然没有返祖的半妖试过，但你说不定真的能生孩子。” “闭嘴，我不能！” “哈哈哈哈！” 第38章 一更、二更 妖怪村的过年气氛比人间界浓烈许多。从正月初一到十五, 每日都有妖怪们在自家准备流水席，宴请全村人吃饭。 还有妖怪们舞龙舞狮，踩高跷吐火球，唱着戏跳着舞, 跟电视里演的庙会文艺大汇演似的。 洛焕这个大导演每日举着DV拍个不停, 取材取得两眼放光。 青言从未见过这么热闹的春节, 每日拖着想宅家里的敖琅, 玩得不亦乐乎。 敖琅十分无奈。 妖怪村每年都会这么热闹，他已经看腻了，他只想好好在家休息休息。 现在家里通网了, 趁着休假时间, 上网刷视频打游戏它不香吗？为什么一定要去挤人堆？ “等几年后, 我也看腻了, 就不拉着你出门了。”青言拍着胸脯保证。 几年……敖琅深深叹了口气。总觉得前程渺茫。 经过初一夜晚的谈心之后, 青小言似乎又活泼了不少, 都快朝着人来疯方向发展了。 敖琅心累。 “你不是美滋滋吗？”连洛焕这个有爱妻的人, 都忍不住吐槽敖琅了。 请不要一边说着嫌弃的话, 一边脸上带着炫耀的微笑好吗？很伤眼睛。 敖琅瞥了洛焕一眼：“对，美滋滋。” 洛焕：“……” 有点生气, 马上去安静的地方和老婆打电话。 “喂, 老婆, 我……啊？你在打麻将？好, 挂了。”打完电话, 洛大导演神情更加沮丧了。 莫小宝用熊爪子拍了拍自己傻哥哥的小腿, 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 洛焕立刻道：“这里人多，快变成人性，小心被踩到。” 莫小宝变成了红棉袄西瓜头小正太。腿已经能自由行走, 只是不能做高难度动作的洛焕笑眯眯的将弟弟一把抱起来，去逛路边摊了。 莫小宝趴在洛焕肩膀上继续老气横秋叹气。反正都会被哥哥抱着走，为什么要变回人形？ “羡慕？我也抱着你走？”敖琅曲解了青言羡慕的含义。 青言忙往后退了一步，使劲摇头：“学长你可以帮我找只毛绒绒，我想抱毛绒绒。” 敖琅叹了口气，顺手从旁边摊位买下一只小熊猫1:1比例玩偶，塞青言怀里。 据说这只小熊猫是用小熊猫身上梳下来的毛做成的，有从拯救失眠到拯救更年期的各种功效——这种虚假宣传听听就是了，青言只要有毛绒绒就行了。 “我这么大一男人，抱个玩偶似乎不太好？”虽然青言很喜欢怀里的玩偶，但还是有些羞涩。 -- 第90页 “你这么大以男人，抱个真熊就很好？”敖琅吐槽。 青言本想说“真的很好”，但看着敖琅神情。算了，不敢说。 …… 白天逛庙会，晚上逛灯会，青言玩得开心极了。 转眼间，就到了正月十五。 敖琅又变成豹豹龙上了一次天。 除夕夜，敖琅将妖界灵气引进妖怪村地界；正月十五，敖琅将人界人气引进妖怪村地界。两者融合，才算是每年一次的大祭祀圆满完成。 祭祀完成之后，妖界两种气息恢复平衡，妖怪村的灵场又恢复到平常水平，即人类来短暂居住也不会生病的水平，基建队又开始开工了。 青言放了十几天的假，已经很满足。现在又全身心投入工作中。 敖琅很想吐槽。他们每天除了逛庙会逛灯会，还要维护游戏运营和官博运营，其实四舍五入并不是放假，只是工作时间比较自由。 以前他们的工作时间也这么自由，没有谁查岗。所以四舍五入，他们应该算是没放假。 至少敖琅现在除了工作，还要出门和青言逛街，他感觉比平时更累了。 敖琅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把吐槽内容告诉了青言。 青言反吐槽：“学长，你这么宅，小心变成肥宅龙。就是那种卡通大肚肚龙，哈！” 说完，青言拔腿就跑。 敖琅抬起手，又放下。他在心里道，说好了要对青小言更加温柔体贴，不能再扔水球砸他。 好气哟！ 白泽捧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杯，笑着摇摇头。 嘿，年轻人，真活泼。 活泼的青小言，现在开始拍摄鲛人系列后续视频了。 这次，他不拍有剧情的视频，只是单纯宣传鲛人这个群体。 青言在火灵生产大队地域内找了一个水温适宜，泡温泉太烫，但游泳刚好的深水池子，让鲛人们表演花样游泳。 青言在网上找了近几年奥运会花样游泳团体赛冠军队的比赛视频，和鲛人族最擅长跳舞的姑娘一起琢磨，火柴人画了无数个，编好了鲛人们的花样游泳舞蹈动作。 之后，鲛人们筛选出一批身材姣好的小伙子大姑娘，穿上不露肉的龙绡衣服，开始每天晚上练习跳舞——很多人（无论男女）看花样游泳就是想去舔身材，如果小伙子大姑娘船上紧身泳衣，甚至三点式，肯定能吸引更多人观看。 但，青小言拒绝。咱们是正经的扶贫工作，绝对不给那群色狼痴女们舔身材的机会。 以前妖怪村的夜晚十分寂静，现在有电灯了，他们不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可以拥有夜生活了。 为此，基建队先给练舞池子周边搭建了临时电源，以供鲛人们练舞。 鲛人们跳舞的时候，池子旁围绕着一群嗑瓜子的村民指指点点。 青言拿着大喇叭喊：“自己制造的垃圾自己带走！乱扔垃圾罚款五十！” 刚丢了一把瓜子壳到地上的大脑虎，默默弯腰把瓜子壳捧起来揣兜里。 五十块！村会计太狠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青扒皮吗！ 鲛人们是天生的水生妖怪，花样游泳队员的一些高难度动作，对他们而言，轻而易举——毕竟他们能在水里呼吸啊。 他们为难的地方，大概就只有怎么让舞蹈动作变得更加整齐，已经怎么在水里倒栽葱的时候，让鱼尾巴立得更直。 “我感觉我的尾巴快练出肌肉了。”一鲛人族的大姑娘摸着自己的尾巴道，“这样减肥效果特好！” 青言抽了大姑娘的鱼尾巴，实在是看不出来鱼尾巴有什么需要减肥的地方。 但其他鲛人却纷纷围上来，感叹这位大姑娘的鱼尾巴的确更加苗条结实，肌肉线条美极了。 青言揉了揉眼睛，还是没看出来。这大概就是种族差异？ 经过半个月的训练，鲛人们终于排演好舞蹈，录制出青言满意的效果。 青言将视频剪辑、重新配乐之后，发给了已经离开妖怪村的洛焕掌眼。 洛焕没有更改青言的剪辑，但在视频中加了点特效，让视频看上去更“假”了一些。 “他们在水下闭气的时间太长了，加点特效，让观众们以为这个舞蹈不是一气呵成，而是通过剪辑而成。”洛焕解释。 青言忙向洛焕道谢。他和鲛人们混久了，差点忽视这件事。 视频做好之后，沉寂许久的官方微博和哔站号终于又发了新视频。 在微博和哔站有房的网友们，立刻第一时间冲了进去。 视频开始，先是一阵水雾特效随着音乐响起，然后烟雾缭绕的水面上，出现了一朵水花。 两朵、三朵……一朵朵水花，伴随着调皮的鱼尾巴，合着节拍在水面上绽放。每次绽放，就会有特效莲花出现，好似鲛人的法术似的。 网友们瞪大眼睛。 这个视频是什么？活动新宣传？ 当一群穿着整齐服装的鲛人从水底冒出来，在水面上翩翩起舞的时候，网友们悟了。这根本不是活动宣传，这就是一个舞蹈视频啊！ 他们点了暂停，回头看了分区。还真是舞蹈分区！ 水中跳舞？这不就是花样游泳吗？妖怪村从哪请来的一队舞蹈演员，难道是从省体校找的花样游泳队员？ 花样游泳本就赏心悦目，加上了特效之后，鲛人的鱼尾巴栩栩如生，仿佛真的美人鱼在跳舞，看得网友们兴奋异常，大呼我可以。 -- 第91页 有些喜欢看花样游泳的网友开始科普，这支舞蹈中许多动作，都是花样游泳竞技比赛中的得分动作，这群队员完成得特别棒。 “难道咱们花样游泳队又要增添新苗子？！” “不不不，视频介绍有写，这些视频通过后期剪辑，也就是说可能是由一段一段动作拼起来的，不是一口气完成。” “那也很厉害了。这些动作都好标准，不知道练习了多少次。抠门学弟发财了吗？这从哪找的游泳队员？” “有眼尖的网友把跳舞的鲛人和视频宣传中的鲛人做了对比，这些跳舞的鲛人在游戏新版本宣传的鲛人视频中有出现过。所以……又是村民？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还真是村民。官博弟说，这次出镜的村民会来一场游泳比赛直播给大家康康。” “卧槽，这个村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也还好吧。青小言说村里有大河大湖，有村民以捕鱼为生。渔民的话，水性好正常。” “水性好的确正常，从水性好中挑出这么多颜值高的村民正常吗正常吗？” “难道你以为我说的藏龙卧虎是指水性好？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求直播时间！想看小哥哥游泳！” “不会有人想看小姐姐游泳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再说不会吧就拖出去鲨了！” …… “有信心吗？”青言布置好摄像灵器后道。 鲛人们齐刷刷摇头。 青言扶额：“你们都练习了那么久了，肯定没问题。” 鲛人们想了想，继续齐刷刷摇头。 青言哭笑不得：“没信心也得开始了！都准备！开始了！” “各位观众老爷大家好，这里是你们最最帅气的主持人青小言。接下来，我将直播妖怪村第一届鲛人水中排球大赛。” “负责解说的是只比我差一点的帅气豹豹龙学长，敖琅敖支书！哎哟！”青言不满道，“学长！别当着观众的面打我脑袋！给点面子！” 敖琅很认真道：“你叫我豹豹龙的时候，给我面子了吗？” 青言沉默了一会儿，继续感情澎湃道：“接下来，我给大家介绍我们的评委！最最最有智慧的白泽白村长！” “好了，现在两方代表队已经出场了！” 观众们笑喷了。 “看学长的脸色，看着青小言的眼神跟淬了毒似的哈哈哈。” “看我这根矛，可是猝了毒的！” “小青真是想把豹豹龙学长气死吗？当着豹豹龙的面说豹豹龙！” “学长又不是真的豹豹龙，但学长看上去怎么真的生气了？” “就算不是豹豹龙，被人说是豹豹龙，也肯定会生气？” “给学长安排了一个豹豹龙角色，还想让学长不生气？不会吧不会吧？” “ＡＷＳＬ，学长学弟这糖太甜了！” “我萌的ＣＰ又发糖了，打赏来了！” “青小言就是个心机ｂｉａｏ，给帅气的学长安排了豹豹龙的角色，自己却成了全村唯一一个人类。这种点娘主角的身份，简直了。” “为什么是点娘？不该是某江吗？” “某江团宠肉｜文？” “对不起，某江都是和尚尼姑，只吃素。吃肉请出门右转河对岸的海棠肉菜馆。” …… 鲛人们一队穿着红色衣服，一队穿着黄色衣服，一脸拘谨的附在立在水中的球网两旁。 他们将分成男女两组，各进行三场比赛。计分制和排球比赛类似。 鲛人们出现在镜头的时候，礼物刷得太快，青言差点咬舌头。 “啊啊啊啊啊是真的鲛人啊！妖怪村是真的！” “妈妈快出来看真的鲛人！” “我擦，这个化妆太逼真了！似乎材质还不是平常的丝状网鱼尾巴？这样会不会不透气？” “不知道这个尾巴是什么材质，看上去太逼真了，里面好似不只是双腿，还有填充物似的。这样游泳不累吗？” “戴着鱼尾巴打球？村民们辛苦了！” …… “发球了！我靠！那个球落点位置太刁钻了！” “我嘞个去！那是人吗？真的是人腿吗？怎么影子一闪就过去了！鱼尾巴上安装了推动机吗！” “这个！！居然是用鱼尾巴抽过去？这个柔韧度真的是人能拥有的吗？” “不愧是渔民，牛逼（破音）！！！” …… 青言十分满意的点点头。 刚开始，鲛人们还放不开。等比赛开始，他们就全身心投入，忘记直播的事了。 敖琅面无表情的解说，语言干巴巴，无趣极了。 青言道：“敖解说，你能不能带点感情？” 敖琅瞥了青言，提高声调：“看！球过去了！这个球的力度真是太完美了！” “黄队的姑娘补救及时！球接住了！她接住了！Good_job！” “球落水了！完美的反击！完美的反击！” 青小言：“……” 观众们：“……” “学、学长，你被人穿越了？”青言弱弱道。 敖琅又瞥了一眼青言，继续面无表情冷冰冰道：“不是你让我带点感情吗？” 青言哑口无言。 观众们捶桌大笑。 -- 第92页 这是宠溺吗？这就是宠溺吧？但这种宠溺哈哈哈哈……学长面无表情语调高昂的解说实在是太好笑了！学长你就是来演小品的吧？一本正经的搞笑吗！ 敖琅在接下来的解说中，仍旧是板着一张脸，只有声音感情充沛。当他呐喊的时候，不但脸色一点都不红润，甚至连眼神都透露着一种“太无聊了”“我还要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把在场的人都鲨了吧”的心情。 敖琅实在是太抢镜，让观众们都忽视了这场比赛越来越不对劲。 那群鲛人们的体力也太好了！一边游泳一边打球，速度能这么快吗！ 当鲛人姑娘变成了鲛人汉子之后，这场比赛就更加魔幻了。 只见球一砸下去，居然砸出一串水花。 这力气得多大？！ 这就是咱们大华国的渔民吗？这力气是撒网拉网练出来的吗？爱了爱了！ “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咱们华国的鲛人和国外的美人鱼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肌肉啊。” “国外的是术师，我们的是战士？” “看那个排球，砸出了铅球的特效。强烈建议评委检查一下排球里面是不是灌了铅（滑稽）。” “这场水排球真是热血沸腾，配上敖支书热情激昂的解说，就更加热血沸腾了（抽烟）。” “这程度，真的不能上奥运赛场吗？我看他们排球打得很好啊。” “在业余水准肯定打得不错了，但比起专业的肯定差远了（但肯定比我强）。” “瑟瑟发抖，如果是我们的鲛人去找船队的麻烦，该不会是直接投掷铁球之类吧？” “嘭的一声过去，船只爆炸吗？爱了爱了，这就是我们的超强鲛人。” “不知道游戏中的鲛人技能是什么，该不会真的是近战吧？” “一人血书求鲛人的武器是两大铁锤（滑稽）。” …… 青言眼尖的看到了这一条留言：“哎呀，有预言帝。” 因为解说得太激情，不得不狂灌水的敖琅放下水杯：“什么预言帝？” “鲛人的武器是两大铁锤啊。”青言回答。 敖琅道：“哦。”然后，他拿起水杯继续灌水。 观众们：？？？ 等等，我们只是开个玩笑啊！这么纤细的鲛人，你好意思让他们拿大锤子吗！！就算不是法系职业，拿长|枪或者长剑什么的不好吗！大锤子是什么鬼！ “这不也是你们的希望吗？”青言认真道，“弹幕我截图了，这就是你们的要求，我们按照客户要求，专门定制两大铁锤，不好吗？” 好屁啊！谁发的弹幕！拖出来鲨了！！ 观众们装得群情激奋，但微博上已经飞快出现了各种锤子鲛人玩梗。 一群口嫌体正直的家伙。 第39章 三更、四更 鲛人直播大受好评, 其直播之硬核，COS之精湛，让一帮已经看惯了各色直播的网友们大呼过瘾。 有网友笑称，聊斋官方以一己之力, 拔高了整个COS界的水准。 在这种热度下, 聊斋新版本更新, 鲛人加入卡池, PVP和PVE增加海上地图，自然又吸引了不少新玩家入坑。 游戏分析员不由感叹，华国的手游市场果然庞大, 聊斋日在线率在春节活动的时候都破千万了, 居然还能网上涨。 游戏热度上去了, 青言反过来利用游戏热度, 继续宣传水灵生产大队其他不怎么有名的妖怪。 水怪海怪模样都不怎么好看, 青言就让他们演小品, 演喜剧, 效果一样好。 后来这些人无师自通学会了相声, 还引来了某相声大社的当家人来联动。 青言看着觉得有利可图，联系对方, 让两者在网络直播中以对话的方式进行了一次相声合作排练节目。看得相声热爱者开心极了。 就是吸引的热度太大, 引来了一些小相声演员的脑残粉的攻击。 但在网络中, 最不能惹的就是游戏玩家, 特别是闲得无聊、没有开放新活动的游戏玩家。 这帮游戏玩家有钱有闲, 骚话点满, 多才多艺，原本圈地自萌的粉丝们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某相声大社领头人专门打电话给青言道歉，青言笑了笑, 大度的原谅了。 反正这件事他们的利益没有受损，就当是对方免费给自己chao热度了。 只是啊，这个相声社以后的麻烦事肯定还多着。想走粉圈路线，就要有养虎为患，被蛊反噬的心理准备。 但，这一切和他们妖怪村村委会有什么关系呢？ …… 新版本开放之后，聊斋的收入再次暴涨。 看着广大玩家如此送钱，青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惭愧惭愧，下次给你们新卡池多放点漂亮衣服，让你们一口气抽个够。 除了游戏，视频和直播也赚了不少钱。当火灵生产大队和水灵生产大队的电力和网络基站搭建好的时候，青言已经赚了小一百万。 戒指的钱有希望了！ 青言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一副小财迷的模样。 敖琅欲言又止，百味繁杂，但心中最后的余味，肯定是甜滋滋的。 “基建能做的差不多已经做好了，剩下的翻修房子之类，就我们自己赚钱，徐徐图之。”敖琅道，“上面让我们去帝都一趟，汇报工作。你和我一起去。” -- 第93页 青言犹豫：“村里事多着，我和你一起去，村里那么多事怎么办？” “让他们自己办。”敖琅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我们已经培训了程序员，也教了他们怎么制作视频，客服中心也开始试运行，该放手让他们自己试试。实在搞不定，就给我们打电话。村民不是小孩子，你要果断放手让他们自己做。” 青言讪笑：“我又不是老妈子，当然会放手让他们自己做。但我想的是，这才刚开始，至少再带他们半年吧？” “村长会留下来。”敖琅道。 青言问道：“上面点名让我去吗？” 敖琅道：“没强求，但上面很想和你聊聊。而且，你不想和我一起出去旅游吗？我们这次出门，不会带上村长，不用担心做什么的时候，村长会突然从各种不可思议的地方冒出来。” 说完这话时，敖琅突然想到这话有点歧义，忙解释：“别误会，我没想对你做什么，别想歪。” 青言黑线。我本来没有想歪，但你这么一解释，我就不得不想歪了。 不过想着白泽那一副不怀好意的慈祥相容，青言也的确想和敖琅单独相处一阵子。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白泽是妖界万事通了，妖界万事通换个说法，不就是八卦王吗？ 这个在网络上，叫猹精。 “最近我爸妈好留在帝都好一阵子，如果你愿意，我们随便去看看爸妈。”敖琅又道，“害羞就算了。” “去。”害羞归害羞，青言这个丑媳妇还是得去见见公婆。 既然敖琅的爸爸妈妈送了自己那么贵一块表，应该不会为难自己吧？ “蠢弟弟也在。”敖琅露出嫌弃的表情，“如果他对你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不用回答，直接上手揍，我已经和爸妈说好了。” “爸妈早就想揍他，但他长大了，现在已经揍不动了。你正好为爸妈分忧。”敖琅补充。 青言嘴角微抽：“我还是算了，他是你亲弟，要揍也该你来揍，我不越俎代庖。” “你是他嫂子。”敖琅不认为这是越俎代庖。 青言无奈：“亲嫂子也没有去打小叔子的。而且你不是说你弟皮糟肉厚吗？我在外界又没有灵力加成，你不怕我手疼？” 敖琅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他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揍他。” 青言心道，自己又不是什么弱小白莲花，哪可能被人欺负了？就算弟弟对自己不满，也不过逞一逞口舌之快。但论口舌，那个弟弟不一定有自己厉害。 “我需要给爸妈和弟弟带什么礼物？”青言问道。 要见家长了，青言还是很忐忑很紧张。 敖琅道：“你不用管，我会准备。需要我联系你爸妈吗？” 青言犹豫。 他家虽然算是个地方企业家，但比起敖琅差得太远，说难听点，根本不是一个阶层。就算他爸妈很厌恶他这个不能传宗接代的“精神病”，且已经用试管得了个新儿子，但为了他们的新儿子，在有机会搭上上一个阶层的机会时，他们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 只要敖琅家出面，父母肯定会施舍让他回家的机会。 但…… “我不想让他们用我的名义骚扰你家。”青言苦笑，“我会每年打赡养费回家，把我花他们的钱翻几倍还给他们。但我不想让你为他们做什么事。” 之前他对父母爱得越深，现在就伤得越深。他至今仍旧不明白，对他爱若珍宝的父母，怎么能那么决绝的把他赶出家门，第二年就试管筛选了一个儿子，从此对他不闻不问，甚至连完成学业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试图给父母打电话的时候，发现他的电话已经被拉黑。 他的班主任给他的父母打电话的时候，他的父母说根本不认识他，并把他班主任的电话拉黑。 但转念一想，他父母已经把他养到成年，之后他的生活的确已经不是父母的义务。父母的钱，给他是情分，不给也不犯法。 只能说，感情上无法接受。但有钱难买我高兴，他让父母不高兴，父母不把钱给他怎么了？ 至少，他父母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来逼迫他，只是冷冰冰的断了他的经济来源。 就像是一些父母面对非要和渣男/渣女跑、或者违法犯罪吸|毒赌|博欠债的儿女，及时止损一样。 在父母心目中，同性恋和无后，大概就和这些事层次差不多吧。 能理解，能理解。 敖琅把青言抱怀里，抬手揉了揉青言的头发：“那就无视他们。你多给他们打钱就好。” “说起来，你在网络上出名之后，他们有联系你吗？” 青言摇头：“他们对新事物不了解，说不定根本没上网，也不玩手机。就算他们知道了，一个网红村官，他们可能还会嫌弃丢人。” “你手上可是有一个当红的手游公司。”敖琅不信这其中的利益，不会让青言的父母心动。 青言嘴角扯了扯：“他们不懂新行业。就算知道赚钱，他们知道我就是个高级打工仔，这是国家的产业，找我也没用。我爸妈好歹是企业家，这其中的弯弯道道怎么会搞不清楚。” “而且，我和你的CP可是传遍了全网，他们如果认了我，岂不是全国很多人都知道他们的儿子是同性恋了？” 敖琅若有所思：“这样吗？那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全网公开，再在游戏里送一波福利，热度能炒多高就炒多高。” -- 第94页 网红夫夫？网红情侣的下场们可都不太好。青言被敖琅逗乐了：“你要不要专门为我们俩的婚礼，在游戏中设计一次活动？” “好主意！”敖琅十分赞同。 青言嘴角直抽：“我开暗笑。 敖琅松开怀抱，并把青言被他揉乱的头发理顺：“我不是开玩笑。我们的婚礼，会有很多很多人祝福。” 青言心头微动，一阵酸涩涌上鼻子，让他有点想哭。 他没有说话，只使劲点头。 秀恩爱就秀吧。他和学长命硬，才不会秀分快。 一边白泽路过，不过被敖琅瞪了一眼，没有出声打扰两个小情侣。 白泽在一旁站了好一会儿，见两人深情对视得没完没了了，不由道：“马上村民大会了，你们还开不开会？” 青言和敖琅结束深情对望，叹了一口气，开始工作。 马上要离开村子去帝都，他们必须把之后一个星期的工作都安排好，之后有的忙。 虽然说着要放手，怎么可能真全部立刻放手呢？ —————————— 青言再次踏上帝都的土地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 走的时候，他还是穿着地摊货的小可怜，回来的时候，他手上戴着百万名表，身上衣服袖子等等一套加起来，也差不多是六位数的价格。 一下子就从土鳖变成……黄金打造的土鳖了。 敖琅停了青言对他自己的评价，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什么土鳖。有我们这么高学历高颜值的土鳖吗？我们都是土鳖了，其他人是什么？ 青言点头：“学长说的很有道理。我不能妄自菲薄。” 来接他们俩的司机脸皮一直抽搐。 虽然与自己无关，但总觉得自己被嘲讽了，好想打死这两个人。 名校的学生就这？就…… “你们是做聊斋手游的？”竖着耳朵偷听的司机激动道，“你们做的手游很好玩啊！我全家都在玩！” 青言笑道：“对，我是狗策划和狗运营，学长是狗……是豹豹龙程序……哎哟！学长你干嘛打我！” “你再说豹豹龙，我还打。”敖琅把拳头捏得咯吱咯吱想。 司机见两人互动，不由大笑。 他感慨道：“真的很谢谢你们做出一个大人小孩都能玩的手游。我女儿啊，现在读大学。她本来进入叛逆期了，什么都不肯和我这个爹说，每次回家都把自己关无力，说没法和我交流。有了这个游戏，我终于能和她说上话了。” “我现在带着她上分，我游戏技术比她好；她代替我抽卡，她手气特别高。我老婆工作清闲，就帮我们俩挂机打副本和收菜。我们一家三口都有得了。” “玩了这个游戏之后，我还学会了许多新的东西，现在女儿还给我和她妈申请了两个哔站账号看视频呢。那个哔站居然还要答题。我给老婆女儿都充了大会员。” “有些视频我还是看不懂，但你们的视频我看得懂，好看。如果那个什么扣死儿都和你们一样好看，我就不阻止女儿去玩了。不过女儿现在自己不去了。她在自学画画，说什么……什么小龙人CP太萌了，要给他们画画。” “说起来，小龙人CP不就是你们俩吗？你们是真的同性恋？”司机好奇。 敖琅在青言回答之前，道：“是。我们是情侣，今年会办婚礼。” 司机笑道：“同性恋不容易，祝福你们啊。你们准备去国外扯证吗？我女儿说，有些国家，外国人也能扯结婚证。虽然没什么用，好歹是个仪式。” 敖琅回答道：“不用外国的结婚证。我们会办财产和遗嘱公证，现在名下所有财产均分。” 司机立刻道：“这个好！这个比证好使。那个，你们结婚的时候，游戏中会发福利吗？” “会。”敖琅继续回答道，“我准备到时候专门在游戏中设计个新的福利活动。” “哈哈哈，那我先期待着，一定要多送点东西。”司机出主意，“你们可以把妖怪村的地图换个喜庆的颜色，再给游戏中的你俩换套喜庆衣服？要不直接在游戏里举办婚礼好了？” “我想想，要不你们直接让咱们给你们打婚礼用的材料？” 敖琅点头：“谢谢提议，我会考虑。” 司机继续和敖琅聊天，青言则微微低下头，满脸通红。 被陌生人提起婚礼的事，他仍旧很是害羞。 而且他没想到，居然会这么自然而然的受到陌生人的祝福。 这个陌生人的年纪，还和他爸妈差不多。 …… 下车时，司机对着他们挥手，说要回家给女儿和老婆说这个好消息。 女儿！老婆！你们嗑的小龙人CP是真的！开不开心！咱们今晚上吃大餐！ “为什么是小龙人CP？”敖琅突然问道。 青言挠了挠脑袋：“你是龙，我是人？加个小表示亲切？” “谁知道呢。”敖琅道。 他先和青言在上面安排的宾馆里把住宿登记好，然后匆匆去和大佬们见面。 本来他们以为，见面会很严肃。 就是那种领导约下属见面，坐在桌子后面，听下属汇报工作的那种严肃。 谁知道，第二个来接他们的司机，居然把他们直接接到了大长老家里。 家中，大长老的妻子正围着围裙做饭。 -- 第95页 大长老则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嘿，你们来了？快快快，帮我打两把，我又掉段了。”大长老笑眯眯挥手。 青言满头问号。 大长老你不是很忙吗？为什么还有空打游戏？ 大长老表示，再忙也可以劳逸结合嘛。我没有下班时间吗？ “我去厨房帮忙。”青言强忍着颤抖，滚去厨房帮忙。 他怎么能让国母做饭给他吃！折寿！ 敖琅则非常淡定的和大长老一起打游戏，等着吃饭。 “你怎么不去帮忙？”大长老问道。 敖琅道：“他嫌弃我只会下面条。” 大长老委屈道：“我什么都会做啊！家常菜都会做啊！我结婚前都是自己做饭！但她就是嫌弃我做得不好吃，我做得哪里不好吃！” 敖琅沉默。 我又没吃过你做的饭，我哪知道你做的饭好不好吃。 反正我做的饭没有小言好吃。 青言到了厨房之后，试图把国母劝离厨房。但他很快就被国母的气势给震慑住，乖乖打下手。 国母：厨房是我的领地，你这小兔崽子想造反？ 青言：怂了怂了。 不过打下手的还有保姆，国母只是调味，所以并不累。青言也跟着一起打下手，顺带给国母介绍一下妖怪村的事。 国母既然没避着保姆，就说明保姆可以信任，青言就没有特意隐瞒。 “等今年有空，我去村里住几天。”国母十分心动。 可以撸会说话的大熊猫和小熊猫？我完全可以抽出时间！ 第40章 万字大章（捉虫） 青言失笑。 开着玩笑的国母好似褪去了那层上位者的光环, 像一个小女孩一样调皮活泼。让压力山大的青言松了口气。 他一边帮着做饭，一边理清了思路。 虽然他们俩名义上是村官，但学长可是咱华夏唯一一条龙。这身份，跑咱们大长老家吃饭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他作为龙的男朋友, 沾点光跑大长老家做客正常。 看看人家学长, 不但回这里跟回自个儿家似的, 还敢吐槽大长老打游戏技术极烂。 大长老那幽怨的小眼神, 一看就是以前也经常被咱学长怼。 呃…… 青言忍不住了，手擦了擦，冲进客厅拍着敖琅的肩膀道：“你去厨房帮忙, 我带大长老上分。” 打游戏的时候脾气非常暴躁的敖琅立刻跑去了厨房, 用行动告诉大长老, 你丫菜得让人无法直视, 不想和你玩。 “大长老？”大长老指着自己, “这称呼有意思。龙崽子脾气从小脾气就暴躁, 有了媳妇儿, 终于有人能管他。” “管不住, 他还是会在打游戏的时候骂队友。”青言壮着胆子吐槽。 大长老哈哈大笑。 青言没压低声音，敖琅听青言不断说自己“坏话”, 神情有些蔫嗒嗒的, 提不起劲。 国母不由失笑：“你们感情这么好, 你该高兴啊。” 敖琅嘴角扯了扯, 笑不出来。他想在青言面前更帅气、更可靠一点。 国母笑着摇摇头, 没有劝说敖琅。 男人真心谈恋爱的时候都傻乎乎的, 很容易多想，劝也没用。 …… 敖琅虽然只会下面条，切菜择菜这些最基本的活计却也做得很熟练。 很快, 一桌子四荤两素一汤就端了上来。还有一道“菜”是鲫鱼汤水饺，鲫鱼汤在砂锅里热着，生水饺在一旁搁着，等要吃的时候再下水饺。 桌子上没有食不言的习惯，大长老和国母一边絮絮叨叨关心敖琅和青言的生活，一边询问村子里的情况。 在得知村子里一切都很好，所有经济建设都已经进入正轨，只有金灵生产大队稍稍出了点麻烦之后，大长老道：“强磁地带的基础建设，科学院有办法，不计成本给金灵生产大队把电和网通了。” 青言连忙道：“后续维护的费用，我们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大长老笑道：“好孩子。有能力。” 此事就如此粗略定下，他们又说起之后的工作安排。 “聊斋游戏的名气已经打出来了，直播和短视频的人气也很高，洛老师说，他腿复查了没问题后，就来咱村拍一部仙侠电视剧。”青言道。 大长老好奇：“洛焕不是只拍电影吗？我记得拍电影的导演不会再回去拍电视剧，说是那个，逼格不够，会被人说？” 青言不意外大长老知道洛焕的事。每个行业最顶尖的那批人，大长老肯定心里都有数。 “洛老师不在乎什么逼格，他说电视剧能给聊斋游戏带来更多的名气。等电视剧火起来之后，电影就不怕没人来看。”青言道，“咱村的影视剧肯定都由村委会和洛老师两边出钱，没办法拉其他赞助。所以要小心一点。” 大长老点头：“特效我不担心，编剧好好找，让你们村里人和洛焕多琢磨。等片子拍好之后拿给我看，我这里过关了，给你们上华视。” 青言笑道：“有洛老师在，绝对没问题！” 大长老心里十分满意。小伙子有自信是好事。他就喜欢这么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敖琅一直在旁边吃菜当背景板，偶尔和国母聊一聊，把主场交给了青言。 喜欢的人很优秀，他希望让所有看重的长辈都知道这件事。 -- 第96页 国母知道敖琅在炫耀，她笑道：“论处事，小言可比你强多了。” “我神魂没分裂之前处事也很强。”敖琅觉得还是要小小为自己辩驳一下。 国母想了想，道：“你想多了。神魂分裂之后你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对不认识的人都冷冰冰的，反而好相处一些。神魂分裂之前……唉，你这孩子的脾气太暴躁了。” 敖琅：“……”有吗？！ 青言竖着耳朵光明正大的“偷”听，然后转头忍笑忍得很辛苦。 敖琅：“……”好生气，但在场的不是长辈就是宝贝，没办法生气。 大长老则丝毫不给敖琅面子，即使在吃饭，都声如洪钟的笑出声。 青言突然觉得，大长老和白泽村长，在这一刻，十分神似。 …… 晚上，青言和敖琅自然在大长老家留宿。 第二天，他们俩和大长老一起去找其他人开会。 会上的人很少，都是有资格知道妖怪村的事的人。这群看着很精神的老人家一边让青言汇报工作，一边跑去撸敖琅。 敖琅憋屈得变回原形，被这群老人家上下其手。 摸什么摸？摸了你们也沾染不上龙气。 好奇哟。 “来来来，我再检查一次。”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人家十分稀罕的在敖琅龙角上摸了摸，“这次体检各项数据正常多了，身上也没那么多没愈合的口子，果然有了家室就是不一样。” 正汇报工作的青言闹了个大红脸。 这群老人……真是为老不尊。 会开完，体检做完之后，敖琅跟被扒了一层鳞片似的，那神情，弱小颓废又可怜，看得青言……青言笑出了声。 然后青言被敖琅软绵绵的拳头捶了。 “真的很累？”青言道，“为什么你任由他们折腾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体检。”敖琅有气无力道。 虽然是一群外行人帮忙一个内行人给他体检，但这时候只能让那群外行人来，总不能让一群不懂事的小年轻吧？ 当然，敖琅不否认这群为老不尊的家伙，就是想撸龙。 但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叔叔阿姨，他们就借给他体检的机会摸摸鳞片摸摸龙角，他难道还能生气？ 青言继续忍笑。 虽然学长表情很不爽，但行为真的很孝顺，就像是面对白泽村长时一样。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到了敖琅双亲家中。 敖琅双亲中原本没有一个人姓敖，敖琅是确认返祖之后才改姓改名，然后他爹就跟着一起改姓了。 青言表示无嘈可吐……才怪。 敖爸爸是个看上去很温柔的中年男人，敖妈妈则一脸严肃，让青言想到了自己高中时候的班主任。 有点害怕。 敖弟弟则挑染着一根金毛，看上去桀骜不驯：“哟，大哥，大嫂。” 敖弟弟打招呼的话很正常，但语气总觉得有点阴阳怪气。 敖琅瞥了弟弟一眼，继续颓废样，给父母打完招呼，介绍完青言之后，便一脸郁卒，不愿说话。 敖爸爸和敖妈妈知道敖琅刚体检完，身体肯定不舒服，让敖琅在一旁自己趴着自闭。他们俩拉着青言开始聊天。 敖琅神魂分裂的事，除了上面几位，就只有白泽知道——虽然村里人早就猜出来了，但表面上他们（曾经）装作不知道。 但人间界的人，是肯定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敖爸爸和敖妈妈并不知道敖琅神魂分裂的事。他们只是一直担心敖琅性子傲，身份又特殊，估计将来会孤老终生。 这其实也没什么，在妖怪村孤老终生的人多着是，返祖的龙更是几乎不会找伴侣。但他们毕竟还是人类的思维，见儿子找了个优秀的伴侣，仍旧很高兴。 至于伴侣是男人，这倒是没什么。如果儿子是人类，他们估计还有点难以接受——然后逼着自己接受。不接受不行，儿子不是个会被家长钳制的人。 可儿子是龙，如果找了个能生孩子的女媳妇儿，生下来的孩子若是半妖，就要和儿子儿媳分开，或者儿媳带着孩子离开，那儿子岂不是更寂寞了？如果生下来的孩子是妖怪，就算有了电有了网，一想着孙儿孙女一辈子都待在那个小村庄不能出门，他们就心疼无比。 妖怪又没有需要孩子养老送终的时，也不怕晚年寂寞，找个优秀的男儿媳，真的很合适。 他们了解过青言的事，知道青言是天生的同性恋，不用担心儿子“掰弯”他，有道德风险；青言宁愿倔着不和家里联系，自己到处打工也不肯骗婚，这种道德水平和柔韧性，他们很欣赏。 青言曾经自杀的事，只有宿管阿姨和班主任知道，他们自然没有查到。但能查到的内容，已经足以让他们心疼青言。 这么好的孩子，那对父母怎么忍心？ 不过那对父母在把青言赶出家门的第二年就有了新儿子，现在一家人忙着新儿子上幼儿园的事，已经完全忘记了青言的事。 据说，青言的名字都从族谱里被划掉了，死后都不能葬进祖坟。 敖爸爸和敖妈妈十分纳闷。一会儿骗婚，一会儿族谱，一会儿祖坟，这家人是有皇位有继承吗？他们的儿子是龙，他们说什么了？ 因着心疼，和长久以来对儿子可能孤老终生的忧虑，即使十分严肃的敖妈妈，对青言都竭力亲切。 -- 第97页 敖琅的身份和他们的事业，让他们无法和敖琅多亲近。有一个人陪伴敖琅，他们很高兴。 青言看得出来他们小心翼翼的讨好，心里很是酸涩和羡慕。 就算不常见面，但学长有一对真正爱他的父母。他替学长高兴。 敖弟弟和青言打了声招呼之后，没有缠着青言说话——估计他送了青言情那个趣礼盒套装之后，还是蛮害羞的。 隔着网络他可以乱来，在真人出现在面前后，他才有点慌了。 青言视线移过去的时候，敖弟弟立刻慌张移开视线，虽然极力掩饰，但表情仍旧怂极了。 敖爸爸和敖妈妈知道小儿子干了什么蠢事——那快递还是他们帮忙寄的，不然怎么可能到得了妖怪村？他们当时虽然很无语，但很想看看，小儿子干了蠢事后醒悟过来那羞窘的模样。 嗯，就是现在这模样。 小儿子明明内在是个素馅儿的柔软小包子，却偏偏做出一副张牙舞爪的叛逆样，真是太好玩了。 看着他在自己很崇拜很羡慕的大哥面前那别扭的模样，就更好玩了。 “无聊？陪我打游戏。”敖琅对着蠢弟弟勾了勾手指。 敖弟弟不屑道：“不玩！” 说罢，他顿了顿，继续不屑道：“你会骂人！” 青言谴责的眼神瞟了过来。带亲弟弟打游戏还要骂人，学长你可别告诉我只会在新月之夜才有这种事。 敖琅即使被青言瞪了，也一点愧疚心虚都没有。弟弟打游戏太菜，作为大哥骂弟弟怎么了？弟弟不就是用来训的吗？ 最终，敖琅还是和敖弟弟打游戏去了，青言则和敖爸爸、敖妈妈说到了工作上的事。 无论是敖妈妈正在科研的项目，还是敖爸爸的公司，都能和妖怪村合作。与其去找不认识的人，还是自家人的渠道放心一些。 等洛焕复查结束，电视剧剧组就要进场了。正如洛焕所说，这电视剧要打广告很难，但如果是知情的自家人，完全可以用其他模式植入广告，比如商品和电视剧、游戏的联名款等。 青言很自信，自家村子拍的电视剧，无论是颜值、“特效”、剧情绝对优良，摄像语言和演技等，有洛老师把关，也不会是问题。 没有资本干预，拥有游戏人气基础和聊斋原作基础，还有洛焕这个大导演的名声顶着，上面又放话，只要质量过关，上什么星啊，直接华视综合频道八点黄金时间硬推，流量也绝对不会缺。 合作的广告商，绝对赚得盆满钵满。 敖爸爸和敖妈妈自然也很相信自家儿子的实力。就算不相信，就凭着敖琅要在其中出镜当主角，而且还是高逼格反派，他们就要花钱鼎力支撑。 别说合作，拿几千万出来，捧儿子当明星，它不香吗？ 反正敖爸爸和敖妈妈认为很香。 但在确定他俩会花钱的时候，青言却一副公事公办，拿出详细的合作共赢计划，将风险和收益算得明明白白的的态度，仍旧让他们感觉很窝心。 不占父母的便宜，还拉着父母一起赚钱，这孩子，有能力，有孝心，够体贴！ 当晚，敖爸爸和敖妈妈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亲爱的，我总觉得……咱们小琅亏待了小言。”敖爸爸道。 敖妈妈叹气。 虽然作为母亲，对儿子肯定有亲妈滤镜，何况他儿子足够优秀。但青言也很优秀啊，即使是天生的同性恋，但如果离开妖怪村，青言肯定能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以青言的毕业院校、才华和颜值，肯定能轻轻松松获得成功。 性向什么的，有颜值有才华的人出国很难吗？国外发展机会也多。 哪像现在，做事束手束脚，一年绝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村子里，什么纸醉金迷灯红酒绿，该有钱人享受的东西，青言一律享受不到就罢了，连个环球旅游都不可能。 敖爸爸敖妈妈第二天仍旧郁郁不安，倒是敖弟弟得知他们的烦恼之后翻白眼：“你们想多了。一个人类能住进妖怪村，天天和一群妖怪玩，还能随便撸珍稀保护动物，只要有电有网，我也乐意在那宅一辈子。” “什么环球旅游，宅着不香吗？”敖弟弟长吁短叹。 敖爸爸和敖妈妈不想理睬敖弟弟。他们和敖弟弟有很深的代沟。 但青言其实和敖弟弟岁数差不多，他们之间代沟不深。 都通电通网了，宅哪不是宅？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妖怪村它不香吗？如果开放移民，很多年轻人都乐意一辈子住在那。别说旅游，连家门都懒得出。 哦，能撸珍稀动物，还能看鲛人游泳，花妖狐妖唱歌跳舞，器灵们弹琴舞剑作画？那还是出门吧！ 青言可一点都不觉得委屈。 怎么可能委屈？ 敖爸爸敖妈妈迷惑：“真的不委屈？” 敖琅没好气道：“委屈又怎么？你们还能拆散我俩？” “学长，好好说话。”青言小声道。 敖琅：“……放心，爸妈，我绝对不会让小言委屈！” 敖弟弟：“噗，耙耳朵。” 敖琅：“呵，单身狗。” 敖弟弟：“……”QAQ我讨厌大哥！ “对啊，你也给咱们找个女朋友回来，男朋友也行。”接受了男朋友这个设定之后，敖爸爸认为，就算小儿子也找男朋友也没关系了。 -- 第98页 传宗接代？无所谓。反正以自家小儿子那经常熬夜打游戏，烤串啤酒肥宅水不节制的模样，肯定死在大儿子后面。 妖怪的体质，虽然身体会随着年纪衰老，但精神头和体力仍旧会健康充足，大儿子肯定能为小儿子养老送终，他们不担心。 敖弟弟：？？？ 亲爹亲妈？好吧，的确是亲爹亲妈了！ 看着一家人欺负敖弟弟，青言不由笑出声，心里也更羡慕了。 “羡慕什么，我的就是你的。”敖琅懒洋洋把敖弟弟拽面前，“蠢弟弟也分你一半。” 青言和敖弟弟同时脸红了。 敖琅怒了：“你们俩脸红什么？！！” “嫂子，主机游戏玩吗？”敖弟弟开始邀请。 青言点头：“好啊好啊。” 两人跑去游戏室玩游戏了，感情好得跟亲兄弟似的。 敖琅：“？？？”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看不懂了？ 敖琅气冲冲的去游戏室当电灯泡（？），然后在一旁坐干板凳。 没办法，游戏只允许两个人联机。 敖琅努力。我们家缺这点钱吗！ 于是他买了两台主机，开始三人联机。什么分手厨房之类，不准再玩！ 敖弟弟的脸更红了。 和大哥一起联机打游戏，大哥还不骂我！ …… “小儿子是不是有点傻过头了？”敖爸爸有点担心。 敖妈妈更忧虑：“他究竟像谁？我和你都没有口是心非这个属性。” 敖爸爸心道，大儿子和小儿子口是心非的属性，不都是继承自你吗？ 但敖爸爸不敢说。 —————————— 一个星期假期的最后几天，敖琅和青言都在敖家里度过。 敖爸爸敖妈妈虽然很忙，但特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陪他们。 在离开的时候，敖琅和敖弟弟……敖玕的关系终于缓和不少。敖琅仍旧一副嫌弃脸，但愿意陪敖玕打聊斋排位还不骂他了。 青言和敖玕的关系则突飞猛进，两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决定关系和敖琅分开算。 敖琅再次满头问号。 蠢弟弟究竟哪里入了青言的眼？ “因为他是你弟弟。”在敖琅乱吃飞醋的时候，青言咬牙切齿道。 你能不能悠着点！你吃醋的时候，爸妈都在笑话你呢！你脸不红吗？ 为什么学长你突然变得这么幼稚！你还能不能好了！ 敖琅认为自己能好，还美滋滋的，对蠢弟弟顺眼不少。 这次回来，敖玕因为还算优秀，作为敖琅的弟弟，将来肯定会接触妖怪村，所以被破例提前告知了妖怪村的事。 现在敖玕学业很轻松，敖爸爸敖妈妈有心让两个好不容易关系缓和的儿子再多增进一点感情，于是给学校请了假，让敖玕在妖怪村待半年，到期末考试再回来。 因对蠢弟弟顺眼了，敖琅欣然同意：“爸妈放心，我会帮他补课。” 敖玕瘪嘴。 “这半年咱们村的事很忙，敖玕，你如果不嫌弃，就跟着我跑，当个编外村官如何？”青言笑道，“你在爸的公司里锻炼过，肯定比不经常接触外人的村民在为人处世上更强。你教教村民，我也放心。我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 经过几天熟悉，脸皮其实比敖琅厚很多的青小言已经开始跟着敖琅叫爸爸妈妈 “好！”敖玕立刻兴奋了。 看看！言哥这才是亲哥！亲哥是什么垃圾大哥！ “接下来半年的工作重点在拍电视剧，跟着剧组跑也很有意思。你如果觉得好玩有趣，可以让洛老师也给你安排一个龙套。”青言继续道。 敖玕更高兴了。 敖爸爸和敖妈妈很欣慰。 当儿子返祖成为华国唯一一条龙的时候，敖爸爸和敖妈妈以为会失去这个儿子。 现在看来，他们不但没有失去这个儿子，还多了一个优秀温柔贤惠还好看的儿子。 天啦！赚翻了！ —————————— “言哥，你做的东西太好吃了。”敖玕坐飞机上，左一口肉干，右一口饼干，头等舱的豪华餐点都不香了，“你是不是什么都会？” “怎么可能？”青言哭笑不得，“饼干不是我刚和爸学的吗？” “哦，对，但是比爸做得好吃。”敖玕叹气，“爸的饼干太甜了！” “因为妈喜欢。”敖琅面无表情道。 敖玕一脸憋屈：“没错，因为妈喜欢。所以我这个不喜欢太甜的甜食的人就被忽视了！” 敖琅耸肩。父母感情太好的时候，儿女会有意无意的被忽视，这不是很正常吗？ 吃饱喝足的敖玕一觉睡到了飞机着陆，然后又在汽车上睡了一路，醒来便已经到了妖怪村，连妖怪村那座“界桥”都没看到。 敖玕很遗憾。村委会正好有多余的自行车，敖玕骑着自行车就去看界桥和村中气派的大门，说看完再回来吃晚饭。 青言十分担心，骑着自行车跟着去了。 虽然路通了，但穿越山林的那段路还是有嘤嘤怪……还是有魑魅魍魉飘来飘去，对敖玕这个不会法术的普通人而言，有些危险。 敖琅本想让不听话的敖玕受点苦头，没想到青言也跟着冲了出去，顿时气得脸色铁青，捶打面团的时候，跟捶他弟弟的肉似的，捶得啪嗒响不说，还甩来甩去——青言既然给敖玕当保镖，晚饭自然就敖琅做了。 -- 第99页 村长虽然很会做饭，但在青言和敖琅回来后，他就说自己洗掉了做饭的天赋点，现在不会了。 敖琅只会做面，今晚上的晚饭，青言点了红烧牛肉刀削面。 现在能用手机了，敖琅又从外面买了厨房用的电子秤和量勺等。他决定按照菜谱，尝试自己烧一锅牛肉做面汤。 如果牛肉不好吃，就只把牛肉选出来当臊子，吃饭的人自己调味。 青言追了敖玕一路，敖玕的速度终于缓下来。 “骑那么快干什么？”路很宽，又没车，青言和敖玕并肩骑行，不解道，“还有啊，那个界桥和大门，明天看也一样，村里山林晚上魑魅魍魉很活跃，你不怕被吓到？” 敖玕兴奋道：“我知道！我就是来看魑魅魍魉！游戏里的妖怪村地图有介绍！” 青言：“……你看魑魅魍魉做什么？普通人类沾染了魑魅魍魉的气息，会感冒，还会做噩梦。” “说不定我不是普通人呢！”敖玕道。 青言满头问号。 “你看，我哥能返祖，说不定我也能！我只是缺少机会！”敖玕继续道。 青言满头感叹号。 “就算我不能返祖，作为华国目前为一条龙的弟弟，我肯定有特殊能力！”敖玕单手握着车把手，另一只手在胸前握拳，看上去热血极了。 青言把问号和感叹号的点点点汇聚成了省略号。 好了，他明白了，弟弟他，就是单纯中二病幻想症。 这种事，只要经受一次打击就好了。我还是别出手了，不就是感冒加做噩梦吗？又不会死人。青言暗自想，总算知道敖琅为什么不阻拦了。 “为什么骑了这么久，我还没见到一只嘤嘤怪！”敖玕不解。 青言问道：“嘤嘤怪？” 敖玕道：“魑魅魍魉被殴打后不是会发出嘤嘤嘤的叫声吗？所以玩家们都叫它嘤嘤怪。言哥你作为策划居然不知道？你不玩游戏” 青言道：“我只打排位，不搞养成，没在游戏中打过魑魅魍魉。” 敖玕好奇：“现实中魑魅魍魉真的也是嘤嘤嘤叫吗？” 青言点头：“是。嘤嘤嘤实在是太洗脑了，不过我不叫它嘤嘤怪，我叫它嘤嘤鬼。” 敖玕笑道：“嘤嘤怪那么可爱，黑漆漆软绵绵一坨，哪里像鬼了？” “可爱？”青言道，“你车停一下。” 敖玕刹车：“怎么了？” 青言下车：“把车放这，跟我来。” 敖玕忙把车停好，兴奋道：“言哥，你看到嘤嘤怪了？！” “我暴打的嘤嘤鬼太多，我在这，它可能不敢出来，我给学长打个电话，让他给我加个隐匿的buff。”青言的确看到附近的确有许多嘤嘤鬼聚集了过来，只是看见他后，就怂了。 “哥搁这么远还能给你加buff？”敖玕十分惊讶。 青言一边打电话一边道：“回到妖怪村地界之后，他的力量就是真龙。这里就是他的地盘，一个小buff而已，只要在村里，隔再远都能加。喂，学长，弟弟要去收复可爱的嘤嘤怪当宠物，给我加个隐匿buff，有我在，嘤嘤怪不肯出来。” 嘤嘤怪？是指嘤嘤鬼吗？可爱？魑魅魍魉哪里可爱了？ 不过蠢弟弟要自找苦吃，亲大哥的敖琅十分欣慰，立刻隔空丢了个水球出去。 水球跟无人驾驶自动导航飞行器似的，以极快的速度，飞速找到了青言，然后在青言头顶蹦跶了一下，裂成了一团水雾，将青言笼罩住。 突然出现的水球吓了敖玕一跳，但水雾笼罩住青言之后，青言除了身体因为在雾中，能见度低了一点，没有任何变化。 “就这？”敖玕十分失望，“我还以为言哥你会直接隐身。” “回头，你可爱的嘤嘤怪出现了。”青言道。 敖玕回头。 青面獠牙，眼如铜铃的恶鬼正伸出鲜红的舌头，朝着他舔了过来。 “啊！！！！！”敖玕一声惨叫，意识断片了。 青言连忙散开水雾，还没出拳，恶鬼就嘤嘤嘤跑掉了，动作十分迅速，显然没少联系逃跑技能。 青言吓得一摸敖玕的呼吸，还好还好，呼吸没问题，没有被吓出心脏病脑溢血直接猝死。 “学长！弟弟被吓晕过去了！如果出问题了怎么办！”青言在电话里都带着哭腔了。他怕敖玕有问题，不敢轻易搬动他。 “晕了？胆子这么小？”敖琅一边搅拌着锅里的红烧牛肉，一边淡定道，“别着急，我进村的时候给他加了buff，能感受到他的生命力。他现在很健康。晕了你就扇他两巴掌，把他扇醒……喂喂！混蛋青小言！居然挂我电话！越来越嚣张了！” 敖琅一边抱怨，一边继续搅拌红烧牛肉：“搅拌半小时？这个菜谱也太费劲了！” “龙崽子！菜谱没让你搅拌半小时！只是说小火慢炖半小时左右，直到收汁！这期间需要随时搅拌，以免糊底！”白泽看不下去了。 敖琅不解：“随时搅拌的意思，难道不是一直搅拌吗？” 白泽：“……你还是别学做饭了，真麻烦。” …… 青言得知敖玕没事后，松了口气。 他当初没有被魑魅魍魉吓到，以为敖玕最多吓得叫出声，没想到敖玕直接被吓晕过去。 他错了，不该由着弟弟乱来。 -- 第100页 扇耳光把弟弟打醒是不可能的，青言打电话叫来就住在木灵生产大队的村医三七精，帮忙把弟弟抬进了一户离得最近的村民家施救。 至于为什么村医是三七精，而不是什么灵芝精人参精，自然是这两东西身上神话色彩太重，如果成精，资质自然是大妖胚子，妖怪村无法存活。只有三七啊、当归啊、天麻啊之类的有成精记载，但并不是很出名的药材，才有相应的妖怪出现在村子里。 其中三七又叫做土人参、参三七，在一些传说中，是冒牌人参娃娃，信仰还算充足，所以村里常年都有三七精转生。 村医名为田三七，一手医术传承自《本草纲目》。作为村里唯一一个不是医术器灵的村医，他比其他村医更能接受外来的医学知识洗礼，自学了不少现代医术，现在准备在网上观摩手术视频，以后好给村民做手术。 至于第一次做手术会不会有问题……咱们可是妖怪啊，只要治不死，那就（划掉）往死里治（划掉）那就能活过来。 当治疗系白泽是假的吗？ “那村民还有必要学医吗？”刚被冷水洗脸刺激醒的蠢弟弟又开始活蹦乱跳当好奇宝宝，气得青言都想揍他一顿了。 这弟弟是不是熊得过分了？！ “有必要。不能什么事都指望白叔，白叔不在呢？而且学习新事物，本身就是一种人生追求。”青言没好气道，“现在还去不去找你的嘤嘤怪了？” 蠢弟弟怂成一团：“不找了不找了。为什么游戏中嘤嘤怪这么可爱，现实中却那么可怕？” 青言更没好气了：“二次元的女鬼你们还喊着我可以，只要胆子大，贞子放产假。现实中贞子小姐出现，你们有谁敢去调戏？” 蠢弟弟：“……”言哥你好犀利，我居然无言以对。 敖玕推着自行车和青言一起往回走。他不敢骑车，想拖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 回去肯定会挨大哥骂QAQ！ “魑魅魍魉太可怕了，言哥你不怕吗？”敖玕觉得很不好意思。 青言道：“不怕，当时有学长在，怕什么。” 敖玕心道，刚你也在啊，我还是怕。 “不过魑魅魍魉刚出现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 敖玕松了一口气。对嘛，他就说，害怕是人之常情，怎么可能不害怕？ “然后我条件反射踢了一脚，就把魑魅魍魉踢爆了，然后我就不害怕了。”青言继续道，“它们怕我。” 敖玕沉默了一会儿，他抬头，满脸期待：“言哥！我们再回去找一只嘤嘤怪吧！我想我也可以！” “这次我不是没出招吗！说不定我也能一脚踢爆他！” “闭嘴，回家，吃面。”青言暴躁了。 熊孩子！欠揍！ …… 敖玕蔫嗒嗒回家，敖琅倒是没揍他。 敖琅饿坏了。他中午没吃什么东西，煮红烧牛肉的时候，肉味一直往他鼻子里钻，馋得他都快胃痉挛了。 “味道如何？”比起愚蠢的弟弟，敖琅更关心青言对他第一次按照菜谱制作的红烧牛肉的评价。 虽然他自己吃过，认为还行，但不知道是否合青言的胃口。 “很好吃！”青言竖起大拇指，夸张的夸奖道，“学长！你真的是天才！第一次做红烧牛肉，就这么好吃！” “是天才，菜谱让他好好看着锅里，随时搅拌，以免粘锅，他就真的整整搅拌了半小时，还和我杠，说随时搅拌不就是一直搅拌的意思吗？”白泽阴阳怪气道，“用点脑子自己想想啊！” “噗。”敖玕差点把嘴里的刀削面喷出来。 大哥还有这么蠢的一面！就算我不会做饭，也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反正不是一直搅拌的意思。 “一直搅拌味道更好啊。”青言睁眼说瞎话，“偶尔搅拌一下也行，但肯定没有一直搅拌入味。” 但以后还是我来做饭吧，学长做饭太累了。青言心道。 敖琅得意的瞥了白泽一眼。他就知道，自己是正确的。 “那个，大哥。”敖玕看敖琅心情很好，试探道，“今天给你添麻烦，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我知道你想觉醒妖力，拯救世界。”敖琅慢吞吞道，“半妖的孩子除非返祖，觉醒妖力的可能性为零。你既然这么自信，那么就开始训练。” 敖玕激动：“训练？！” 敖琅点头：“对。明天跟着我去找金灵生产大队的武器器灵们，让他们监督你跑圈。妖怪嘛，至少能连续不断跑个一百圈。如果能跑到，就说明你有希望觉醒妖力。加油。” 敖玕低头吃面：“谢谢，大哥，我觉得当人类很好。” 瞬间放弃。 青言笑得差点呛到。还是亲大哥知道怎么收拾亲弟弟。 “既然不想去跑圈，那明天就陪我挨家挨户走访，收集一下村民们对基建设施和新买回来的电器的意见。”青言立刻给敖玕安排工作，“我先带着你干半天，剩下半天你自己去。我们争取一个星期内，走访完所有村民。” 敖玕：“……言哥，你是魔鬼吗？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 青言失笑：“我没惩罚你，这就是村官的工作啊。” 敖玕：“……”村官好可怕！ 第41章 三更合一 青言并不是开玩笑, 这的确是村官的工作。 -- 第101页 村民从未用过电器，虽然村委会之前已经多次召开村民大会，宣传安全用电常识；在通电之后，安全用电的小册子也早已经派发到每户人家手中。 但村民毕竟没用过, 册子上所写的和实际操作可能不一样。而且, 总有人手贱。 妖怪们大多皮糟肉厚, 见安全手册说着厉害, 总想试试看它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所以通电至今，好几只妖怪因触碰电插头让白泽急救。这也是白泽这次没有和敖琅、青言一起去帝都述职的原因之一。 大人多是手贱，孩子们则是顽皮。关于孩童用电安全是重中之重, 妖怪村每一个孩子都很宝贵, 如果哪个孩子出现触电事故。对不起, 白泽发怒了, 直接拉电闸。 反正以前没电, 大家伙儿都还是照常过。大人们不管, 爱作死自己死去。孩子若是触电, 便是大人看管不利, 断电几天，以儆效尤。 不服气？不服气你出村去县里告我啊！不然你也可以去网上伸冤啊！ 白泽无所畏惧。 被罚的村民唯唯诺诺, 嘴里直说封建霸道欺压百姓, 却的确无可奈何。 除了用电安全事故之外, 村民们也会因为操作不熟练, 或者单纯手贱, 弄坏家里的电器。 现在白泽在安排村民培训, 希望给村里增加一帮自用的电工什么的，不能老是从上面找人。 妖怪村情况特殊，没法从县里找人, 只能让上面安排专门的人来给妖怪村修电器，这都不是杀鸡用牛刀的问题了，暴殄天物的程度，让一向生活奢侈的白泽都受不了。 妖怪村又不是没人，电器维修也不是很难，先安排些师傅留在村子里教徒弟吧。教会了之后，咱们自给自足。 但学习总要有个过程，现在青言就得挨家挨户收集电器损坏或者其他用电、用网方面的相关问题，整理之后统一安排人来维修。 “如果是一些比较简单的问题，随手就处理了。”青言一边教敖玕，一边用螺丝刀熟练拆开某树妖老人的宝贝收音机。 明明有电视有手机，这树妖就喜欢收音机。因为以前有个人类村官给他说过收音机，他怀念他的老朋友。 敖玕见青言将收音机外壳卸下来，噼里啪啦捣鼓了几下，然后把收音机外壳装回去，一扭按钮，笑道：“安好了。” 他傻乎乎道：“真好了？言哥，你怎么还会修收音机？” “这多简单，看一眼线路图，观摩一下网上的视频，就会了。”青言道，“你学学，也能很快上手。” 真的？敖玕不信。难道言哥以前打工的时候，还干过维修电器的活计？ 他跟着青言，学怎么当一个村官。这几天，青言统计了一百户，顺手帮五十多户居民处理了电器小问题。 从修灯泡道电脑除灰，从电热水器打不然到空调不能制暖制热，从手机死机到路由器来断线……青言顺手就解决掉近一半的问题。 敖玕彻底无语了。这难道真的是只要看一眼线路图就能处理的小问题？他不信！ 敖玕支支吾吾问敖琅：“大哥，言哥是在忽悠我吧？言哥肯定接受过专门的培训！” 敖琅皱眉疑惑：“这有什么难？看一眼线路图和组装图，按照说明书检查一遍不就行了吗？实在看不懂，就上网搜视频啊。这又不难。” 敖玕：“……大哥，你别开玩笑。” “我开什么玩笑？”敖琅更不解了，“这些普通电器的线路图，都是高中就教过的物理知识，你不会？” 我……我当然会！但我就算会，我也不会修电器啊！ “你自己电脑出了点小问题，不是自己拆吗？”敖琅问道，“比如除灰、换风扇、换内存条等等？” 敖玕弱弱道：“当然是送去修理啊……” 敖琅拍了拍敖玕的肩膀，没说话。 无话可说。 虽然不是双胞胎，但他仍旧可能在出生的时候抢走了连受精卵都不是的弟弟的营养，让弟弟脑部发育不完善吧。 说起来，敖玕小敖琅好几岁，敖琅出身的时候，敖玕连细胞都不是，还不知道在哪存在呢。 敖玕能感觉到自家大哥的嫌弃，他忍不住进了班级群，把此事改头换面变成了某村官。 “村官真的要处理这么多事吗？还要为村民修电器？” 富二代高冷班草难得在班级群发言，同学们踊跃回应。一时间，“我听说”“我朋友”“我亲戚”“我在网上看到”的消息让群消息沸腾起来。 “当然啊，我亲戚说，村官还要给村民修猪圈。电器算什么？” “基层干部嘛，正常。我姐在社区工作，还要给贫困户修屋顶。我姐一女孩子，去给人修屋顶，你品品，你品品，修个电器算什么？” “什么羊圈猪圈鸡圈鸭圈，屋顶窗户墙壁地板，基层干部都得管。” …… 敖玕抖了抖。村官也太麻烦了？ 不不不，他不是问这个问题。 敖玕继续问，那个不知名村官说自己没学过修电器，只看说明书和网上视频教程就会了，这可能不？ 同学们继续口嗨，不肯在富二代班草面前示弱。 “这有什么难的？现在网上视频那么详细，依葫芦画瓢呗。” “我不会装，但我监督过家里装修，看还是看得懂。” “电脑除灰什么的当然是自己拆啊。” -- 第102页 “我小时候拆过我爷爷的收音机，确实简单。” “能有多难？什么零件坏了，换个新零件就好了呗。” “说明书上有写，当然按照说明书来啊。” …… 敖玕抱着脑袋，像一只正在冥想的可达鸭。 真的？不骗我？这都是很简单的事？你们的动手能力都这么强吗？为什么我不行？我真的很笨吗？我和大哥不是一个爹妈吗？ 敖玕本以为，妖怪村的村官，是一个如同点娘小说中描述的那种，霸气外露紧张刺激又轻松愉悦的生活。 甭管这些完全不同甚至相矛盾的形容词怎么套在一起的，敖玕的高考语文才100分，记得这么多形容词就不错了。 他用这么多形容词就想表达一个意思，妖怪村村官过的日子，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太繁琐了！太无聊了！太有烟火气息了！除了村民是妖怪不是人之外，可能这里的村官处理的事，和外界普通村庄的村官差不多？ “还是有不同。”青言看着蔫嗒嗒的像一根蔫黄瓜，浑身属于中二病的精气神都快消散了的弟弟，安慰道，“除了寻常村官做的事，我还要兼任宣传委员，把妖怪们的传说宣传出去。虽然都是带领村民发家致富，发家致富的同时，也要兼顾妖怪文化的宣传。” “你看，这和其他村子是不是有很大不同？” 敖玕这时候智商上线，没被青言骗住：“如果把妖怪换成某少数民族，把妖怪文化换成当地传统民族文化，把妖怪特色换成当地民俗特色，妖怪村和普通想要打造本民族特色风俗招牌的少数民族村有区别吗？” 青言叹气：“有区别，区别大着呢。人家能搞旅游，我们只能搞线上旅游。” 要是能搞旅游，妖怪村纷纷钟变成富裕村！ 敖玕嘴角抽搐。 实质上不还是一样吗！妖怪村还更惨一些！ 失望。这个小说中写的根本不一样。什么霸气什么刺激什么拯救世界统统没有，就是普通村官带领村民发家致富，致富了自己也不能白日飞升。 今天村头老虎和狐狸打架，明天村尾鲛人和虾怪在抢水，大后天两个同一作者的器灵为谁才是作者的巅峰之作大打出手…… 村子里全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毁灭世界的大BOSS啊……”在敖玕仍旧不甘心，问妖怪村是不是有敌对势力，比如某某国外的吸血鬼城堡的时候，青言脑海里闪过妖化敖琅的模样。 其实……妖化的学长现在一点BOSS的气场都没有了，就是一嗑着薯片灌着肥宅水，靠他身上一边打游戏一边小声嘀咕骂人的普通游戏宅。 “没有吧。听说国外几个和妖界的链接点村子都过得挺惨，就是和印第安部落差不多，被圈起来送点物资，然后当他们不存在的那种惨。”青言道，“他们没通电没通网，不能去人间界也不能去妖怪界，生活挺无聊的。” “再过几代，那几处估计彻底融入妖界了吧？”青言想着白泽曾经说过的话，“不过别担心，只要有一个村子留着，换气口就留着，两界就不会出问题。” 所以国外对此事不上心也正常。只要有一个“换气通道”，两界就不会有事，不独独是自己的事。而且，就算自家村子出问题，也是几代人之后的事，和下一届就不会连任的我有什么关系呢？ “哦哦。”敖玕失望的同时，心中不知怎么的也涌出一丝自豪，“那……我们有可能把其他村子都搬到咱们国内吗？” 青言立刻嫌弃脸：“别，你还嫌我们国家的扶贫干部不够累吗？别的国家的妖怪，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敖玕一脸正经的看着青言那一副十分自私小气的嘴脸，震惊！ 我言哥不是爱护弱小如自家人一般的圣母吗？什么叫做嫌我们国家的扶贫干部不够累？！他们那么可怜，难道你不会心痛吗？ 青言点开手机屏幕，随便找了张难民图：“心痛吗？想把他们接到自己家好好养着吗？” 敖玕皱眉，使劲摇头：“不接不接，坚决反对我国接纳难民！” “这不就对了。”青言收起手机，挥挥手，继续工作，“妖怪难民和人类难民有区别吗？妖怪难民比人类难民还更难搞。” 敖玕抱着脑袋继续如可达鸭一样沉思。 是、是这样吗？ 晚上回家睡觉时，青言和敖琅例行亲亲之后，青言靠敖琅肩膀上吐槽：“弟弟好蠢好天真，居然说出要接纳妖怪难民这种幼稚的话。” 敖琅皱眉：“他还嫌我们扶贫干部不够累？有那个精力，多看看自家的经济建设不好吗？” 青言叹气：“我也是这么说的。” 敖琅道：“大概因为他学的是文科，高校里文科老师都有点白左倾向，没办法。等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商人之后，就会成熟起来了。” 青言继续叹气。 应该是这样。没办法啊，现在社会科学的基础和大盘都在国外，咱们文科从小学的都是西方那套理论。虽然编写这套理论的人自己都不信，国外的发展历史也都证实了这些都是狗屁，但国内文科学者都把这些奉为圣经，完全忘记了我国不信什么圣父圣母。 “应该让弟弟学理科。”青言道，“就算不是理科，转商科啊，他学什么社会学啊，社会学有什么用？全扯淡。” -- 第103页 “他数学不好，商科要学高数。”敖琅冷冷的揭穿了最根本的原因。 青言沉默了一会儿，疑惑道：“商科的那点高数还需要学？不是随便看看课本，做做课后习题，就能轻松过关吗？” 敖琅道：“我也这么认为，但他就是不会。我猜他就是不想好好学。” 两个学霸深感教育弟弟的不易，还好他们以后没孩子，不然说不定得气死在那。 比如我小学轻松双百，你居然只得了双九十九分这种生气。 敖玕并不知道自己被两个哥哥评价为“就是不好好学”。他已经完全放弃了留在妖怪村当村官。 当村官还不如当总裁呢！至少当总裁不会去给村民修猪圈羊圈鸡圈鸭圈！ 放弃一切之后，敖玕开始拒绝工作。 村官什么村官，我才不要工作，我这是出来玩的。我撸撸毛绒绒，和器灵们喝酒唠嗑，围观鲛人游泳，在看老虎和狐狸打群架不好吗？ 哇塞，这个村子的狐狸好勇，居然敢跟老虎打群架！ “啊，因为狐妖很出名，信仰充足，所以妖力也充足。”青言道，“妖怪的强弱和原形关系不大。” 不然原形是花草的妖怪，岂不是会被动物成精的妖怪当饭吃？ “不想跟着我跑村里的事可以，但你不能不做事，爸妈会说我。”青言对敖玕不怎么客气，“去帮你哥维护游戏。” 敖玕举手：“这个我绝对没问题！” 青言点头。 敖玕挺怕敖琅，更怕敖琅对他失望，还是让敖琅看着他更好。 这小子在我面前，就各种偷奸耍滑。青言心道。 —————————— 敖玕终于不再提什么拯救世界的事，开始跟着敖琅好好干运营和程序的活计时，洛焕终于来电话了。 “复查结果很好，我这就组建团队，很快就能过来。”洛焕道，“你和上面打招呼了对吧？上面找我，让我好好宣传这部电视剧，这部电视剧是下半年华视重头戏。我压力很大啊。” “什么打招呼，那叫工作报告，我哪有资格向上面打招呼，只有下面向我们打招呼。”青言笑道，“洛老师你压力大什么？大屏幕你压力都不打，还怕小屏幕？” “我这不是没有导演过小屏幕吗？”洛焕半真半假的叹气。 “这有什么难，咱们拍的是单元剧，就当是多个电影串起来呗。”青言道，“洛老师你就别开玩笑了，我等你来。” “哥哥！”莫小宝开始嚎。 青言道：“我现在正在村小学给孩子们上电脑课，莫小宝听见你的声音，快急死了。” 他把手机递给莫小宝。 莫小宝捧着电话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哥哥，我想你了。” “小宝，我也想你，有没有乖乖的？”洛焕的语气非常温柔，跟和儿子讲电话似的温柔。 “小宝很乖，没有揪妈妈的花，没有挨妈妈的打。”莫小宝奶声奶气道。 洛焕失笑：“好好好，小宝最乖了。等哥哥回来，给小宝带零食大礼包！” 莫小宝道：“不要零食大礼包，妈妈说少吃零食。小宝想要熊猫背包。” 洛焕笑得更厉害了：“好，给你带熊猫书包！” 挂断电话时，和洛焕合作的挺不错的歌手道：“你弟弟？你后妈终于生孩子了？” “哪？这是我亲妈生的弟弟。可爱极了。”洛焕道。 歌手并不是妖怪村知情人士，又询问了几句洛焕弟弟的事，见洛焕不想多说，便没有继续追问。 他这次找到洛焕，是想听见了上面的消息，想找洛焕合作。 洛焕以前的电影用的音乐歌曲都挺随意，差不多都是纯音乐，很少和歌手合作，找合作也非要自己跟着一起唱，为难修音师傅。 电视剧需要片头曲片尾曲，华视保驾护航，就算洛焕不像是其他制片商那样给电视剧注水，把二十集的内容水成五六十集甚至上百集，二三十集的片头片尾和插曲，如果足够出色，也能成为经典。 歌手自认为自己歌曲质量过关，想搭一搭洛焕的顺风车。如果可以，他能在剧中演个配角也不错，歌就免费给了。 “这次电视剧是上面牵头，演员位置都内定好了，配角已经确定，全部由村民演。”洛焕透露了一点小道消息，“歌曲也由村里人制作，不肯让外人来。” “村里？”歌手先愣了一下，然后想起洛焕之前的短视频，道，“最近炒扶贫炒得特别厉害的那个村子？至于吗？游戏就罢了，还给专门拍电视剧？” “不是专门给拍，而是他们村子有钱了，决定自己拍。”洛焕道。 自己拍？自己拍就能得到上面的许可？还能请到你这个电影大导演？歌手一脸狐疑。 洛焕却没准备继续回答。 这其中水很深，所以你别问了，问也没用。如果这时候，有哪个领导跑出来，说我必须要你怎么怎么，不然就卡你手续如何如何。 哦，那就等着被收拾吧。 不用等上面出手，你知道妖怪村出来“讨生活”的半妖们都是二代三代吗？那些老一点的二代三代，已经变成了一代了。大家伙都等着自己家乡的电视剧，谁敢卡？ 歌手打听不到进一步消息，讪讪走了。 那个歌手来过之后，洛焕又陆续接到几个合作过的演员和歌手，甚至还有导演的电话。 -- 第104页 其中一个比洛焕名气大多了的、被称为“国师”的导演特别郁闷。他的资格比洛焕大多了，认识的上面的大佬也比洛焕多多了，为什么洛焕能得到一手消息，他得不到？这个村庄究竟怎么回事？ “那个村庄，是上面几个大人物的老家。”洛焕稍稍透露了一点，这一点其实跟什么都没透露没区别，“也是我家老爷子的老家。” “哦，这样啊。”那个名导演悟了，原来是私事。算了算了，别打探了。 早就听说那个村子是什么世家贵族派去镇守龙脉的人的后裔，新华国成立后，有不少人从村子中走出来，也有不少人坚守在那个村子。 走出来的人，果然地位已经不一般了。 而且，说不定那个地方真的是龙脉呢。越老越迷信的名导演再不敢打听。 洛焕跟打太极似的，把所有打探消息的人都推走之后，联系了一帮半妖朋友，准备去妖怪村开拍了。 走之前，他爹他后妈专门送行，还问他要了莫小宝的照片，看样子稀罕极了。 洛焕满头问号。莫小宝是我弟弟，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但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后妈也就罢了，后妈是不婚主义者，看见毛绒团子喜欢，爹你干什么呢？那是你前妻改嫁后的孩子，你看着心里不膈应吗？你怎么还一口一个乖儿子？谁是你儿子啊！ “好想去挼儿子。”洛父一脸委屈，“但离婚的时候闹得太难看，红梅肯定不让我去。” “我可以去啊！我能去！”后妈一脸激动，“我要给小宝当干妈！” “算了，妖怪村现在还不允许外人进村。”洛焕冷酷无情的拒绝了双亲的要求，感觉心好累。 妻子和儿子见到了莫小宝的照片——人类版本，也十分喜欢。 “比小小洛小时候可爱多了，这肉嘟嘟的脸，这呆呆的小表情，太可爱了。”妻子被萌翻了，“我可以亲小叔吗？” 小小洛挺起胸膛：“我会保护好叔叔！我能把我的玩具枪送给叔叔吗！叔叔会喜欢我吗！” “……”洛焕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一个个都想和他抢弟弟？弟弟有那么可爱吗？ 洛焕又看了一眼弟弟的照片。 嗯，有。心塞。 这种心塞一直持续到他带着剧组进村。 “哎哟，小宝，让叔叔捏捏。”喂喂，辈分错了！你是小宝的叔叔，那我是你晚辈吗！ “小宝的熊耳朵好了爱，圆乎乎的！”不准捏不准捏，放下你的咸猪手！ “啊啊啊啊啊果然还是活生生的黑眼圈最可爱！”黑眼圈还有活生生的？你怕不是个智障！ “圆满了，让我吸一口，就一口！”滚一边去！不准性骚扰我的未成年弟弟！ “嘿嘿，大熊猫宝宝，嘿嘿，嘿嘿嘿。”捂住弟弟的眼睛，别看脏东西！ …… “哥哥？”刚从屋里扑出来的大熊猫宝宝，吓得直往洛焕怀里钻。 “别害怕，他们就是坏人。”洛焕轻声安慰道。 莫小宝：“？？？” 好友们：“？？？” 青言笑着呛到了：“洛、洛老师，别吓唬小宝。” “青老师！”莫小宝挥舞着熊爪子，想往青言怀里扑。 青言在洛焕遗憾的神情中接过莫小宝，揉了揉莫小宝的脑袋：“快迟到了，还不快去上学！” 莫小宝浑身一僵，连熊毛都仿佛炸了起来。 “嗯嗯嗯！”莫小宝急得连人话都不会说了，跳到地上变成小孩子，翻身骑上停在门口的带护轮的儿童专用小自行车，一路风驰电掣的朝学校奔去。 “唉唉，小心点，别摔倒了，我可以开车送……”洛焕话音未落，莫小宝已经没影了。 他抱怨道：“你们居然让小学生自己骑自行车上学？不怕他们摔着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熊猫宝宝有多皮糟肉厚，他们从几米高的树上掉下来都不会有事。”青言原本也担心过，后来发现这群毛绒绒经常摔着玩，就淡定了。 “他又不是真的大熊猫。”洛焕仍旧很担忧。 “放心吧，有护轮呢。咱们村除了村长家，还没人买得起汽车，现在村里很安全。”青言道，“可能以后村民买得起汽车之后，也不会买。” 在村庄里，电动车和自行车已经够用了。就算买汽车，估计也是拖拉机、火山轮之类农械。 “你弟弟真可爱。”剧组的半妖们一哄而散，各找各爹、各找各妈。 他们的年纪，爹妈在村子里的，都还没过世。有的已经有了新的家人，有的已经有了新的孩子。 有弟弟妹妹的半妖笑开了花，花比村里的花妖还灿烂。 哎哟，我要用我一辈子宠我可怜的不能离开村庄的妖怪弟弟妹妹！ 还没生孩子的半妖眼巴巴的想要爸妈生孩子，然后在爸妈为谁生孩子吵起来的时候在一旁瑟瑟发抖。 爸妈还单身的半妖则开始催婚…… “催你个头啊！再催打爆你的狗头！你知道单身有多爽吗！”显然，催父母婚只会被暴打。 不过半妖们和许久未见的家人相处都相当不错。妖怪村的村民们是真的善良淳朴，就算是地痞无赖都无赖得很可爱。 “半妖中有一代半妖，也有发展得比较好，所以知道了妖怪村消息的二代半妖。”青言对敖玕介绍道，“国家总要人处理妖怪村的事，半妖肯定不够，其他的人就从二代、三代半妖中选。” -- 第105页 因为妖怪能活一百岁，所以二代三代半妖的亲戚也大多活着。 “我就是二代半妖？”敖玕明白了，并膨胀了，“所以虽然我不是村官，我其实也是拿了主角剧本！” 敖琅没好气道：“让你当村官，你一天就不干了。” 敖玕秒怂。 他哪是不干？只是认清了自己的能力，这个扶贫基层干部实在是太难了。怎么比当总裁还难！ 怪不得言哥说别增加扶贫干部工作负担。 “我能做什么？”敖玕还是第一次见到拍电视剧的剧组，一脸跃跃欲试。 “想当后勤，就跟着后勤组混；想当龙套，就问问洛老师，有什么你可以演的。”青言丝毫没有在剧组中安插熟人的心理负担。 他们这个剧组不全是熟人吗？ 剧组休息几天，和各自的亲人混熟之后，开始祭天搞开机仪式，正式拍摄。 剧本和参演人员，洛焕和青言在网络上已经商量好，演员们已经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随时准备进组。 正好现在春种也过了，剩下的农活工作量不大。现在又有了农业机械帮忙，工作效率提升了不少，村民们都挺闲。 “祭天？”青言好奇，“祭什么？” 他早知道剧组都挺迷信，开机前必定搞个开机仪式，弄一桌祭品祭拜神灵保佑，但还不知道怎么操作。 “当然是祭拜……”一个小伙子顿了顿，“咱们村有白泽有神龙，还祭拜其他神灵是不是不太好？” “那就祭拜村里的神像呗。”一姑娘道，“五灵殿供奉着五方神兽，再加上神兽白泽和神龙？” “那我们不如挨个去五灵殿的神殿祭拜，还搞什么开机仪式？”一中年人道，“这样还心诚些。” “对啊，直接在五灵殿烧香吧。” “再做桌好吃的，请村长和支书吃饭。” “请白村长和敖支书吃饭就算祭祀了？” “当然算，以前祭祀的东西都扔掉了，现在真能进被祭祀的神兽的肚子里。” “咱们敖支书的原形该不会真的是豹豹龙吧？” “豹豹龙怎么了？龙族鳞片不是纯色，招你惹你了？豹豹龙天下第一！” …… 正在记录剧组设备清单的敖琅捏断了手中的中性笔。 豹豹龙！豹豹龙你祖宗啊！这梗是不是过不去了！ “小敖啊，我们剧组商量后一致决定，你鳞片的颜色不用PS了。”洛焕道，“现在豹豹龙人气可高了，豹豹龙是咱们村的特色，BOSS就用豹豹龙了，如何？” 敖琅咬牙切齿：“不如何！” “就这么决定了！”洛焕急急匆匆走了，他又是导演又是主演，忙得团团转。 敖琅：“……”你这是和我商量吗？！你这是商量吗！！“ “淡定，你真反对，他不会坚持。”青言拍着敖琅的肩膀道。 敖琅郁闷的瞥了青言一眼。这家伙，明知道自己不可能专门跑去洛焕面前反对，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在意这件事？ 他才不在意。鳞片颜色怎么了？他是在乎外貌的龙吗？ “他们都说我演技很好，连大荧幕都可以上。以后说不定我还真能靠着咱村的电影，成为电影明星呢。”青言开玩笑道，“不过最先成为电影明星的肯定是学长，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学长长得更帅的人了！” “龙也没有！” 敖琅舒坦了。 豹豹龙怎么了，青小言就喜欢自己鳞片的这种颜色。 于是，敖琅不反对，剧组就开拍了。 整个剧组鸡飞狗跳的开拍了。 “哟哟哟，越女剑太厉害了！真刺进去了，飙血了我靠医疗组组组组！！！” “妈妈呜呜呜我要嫁给亮银枪，赵云肯定长得和亮银枪一样帅！” “我休息一会儿，先抽卡。什么所有卡都能白嫖出，请等后续活动，等个屁啊！亮银枪是我的，拔剑吧！不不不，越女剑大姐姐，我说的不是让你拔剑。” “千里老师，给云雾加个色彩，对对对，就是这种青绿色，太棒了！不愧是青绿山水图的翘楚！” “敖支书，给打个光，金光就可以了，在洛导脑壳后面闪。” “小宝，从这里跑过来，然后对我做个鬼脸……哎哟，我弟弟果然是天生的演员！镜头感太棒了！” “大哥，这场这么打。你先立个土堆，然后他水流打过来的时候，你把土堆散掉，再变成尖刺，对对对，就是游戏里那种地刺。” “火球别砸歪了啊！！！你知道这个仪器多贵吗！几百万一台！！” “飞起来，对，就这么飞……兄弟，你的尾巴露出来了。” “别打啊，别打啊，别真打啊！住手！都住手！” “水漫……别别别，别真的漫！涨水了我靠！！！” “我擦，谁放的电？谁放的电啊！！！！拍的全报废了！！！！” “停停停，重来……我擦，别直接掉下来啊！医疗队！！！！” …… “我觉得，把我们拍电视剧的过程拍下来，就是一部不错的电视剧了。”青言抱着手臂，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敖琅满脸菜色。 他和白泽是“救火队员”，负责拯救玩脱了的村民。 电视剧中的“特效”没有杀伤力，只需要看着好看。村民们虽然妖力微薄，但这类跟变戏法似的“法术”还是能做出来。 -- 第106页 但有时候，这群人太浪了，搞出来的法术控制不住，经常发生事故。 还好敖琅有先见之明，早早护住了设备，不然这群村民立刻就会给他弄几百上千的负债出来。 后来，敖琅让摄影灵器担任拍摄主力，面对一不小心设备报废。 设备也就罢了，村民打来打去，还打出了真火。 特别是武器器灵，一打起来就收不住，点到即止？咱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不知道什么叫点到为止。 你砍我一条口子，你戳我一个窟窿，吓得剧组的半妖们脸色惨白。 卧底娘呀，这群妖怪太可怕了！这分分钟凶杀案啊！ 白泽在剧组里拿着高音喇叭大喊：“谁再受伤，不治了不治了！自己蹲一边舔伤口去！” “不！治！啦！” 好了，村长已疯，村民该消停了。 第42章 三更合一（捉虫）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 剧组终于结束了混乱。 主要是白泽村长说到做到，谁在乱搞，就自己敷草药去，坚决不给治。 一群半妖抱一起瑟瑟发抖。村长真是太可怕了, 不愧是神兽大妖。 “学长, 你的气势不如白叔啊。”青言道, “白叔比你看上去像凶兽多了。” 敖琅嘴皮动了动,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该说，睚眦本来就不是凶兽吗？咱是嫉恶如仇，又不是嗜杀乱杀。村民们又不是恶, 他没反应不是很正常吗？ 绝对不是怂了村里这群看着他长大的叔叔婶婶。 剧组终于安全, 敖琅和白泽便可加入拍摄了。 白泽如此仙风道骨, 一看就是老神仙, 自然是正派魁首, 神兽白泽。 敖琅则是入了魔道的龙。 “当然是睚眦啊。” “说到入了魔道的龙, 肯定是睚眦。” “豹纹不就是睚眦特色吗？” 半妖们毫不犹豫道。 敖琅板着脸, 脸色黑沉。 曾经, 他为了保守睚眦的秘密遭遇了许多痛苦。 现在，全国都知道他是睚眦了。 生气, 神魂分裂的伤口隐隐作痛QAQ。 青言摸了摸敖琅妖化后的挑染金发, 安慰敖琅。 别伤心, 这不是学长的错, 这都是世界的错。 继续说剧情。 敖琅饰演的虽然是入了魔道的龙, 却不是坏龙。 妖族受人间界的传说和信仰影响, 许多传统的妖族都改变了形象。 比如以前妖怪村没有藏狐妖，这些年藏狐成了网红，网络上到处流传着藏狐妖的短漫画, 小说中也开始加入了藏狐妖，所以藏狐妖才出现。 扯远了。 这里要说的还是老一套，嫉恶如仇的睚眦被人间界的传说影响，脾气越来越暴躁，越来越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欲|望的事。 不过睚眦毕竟是真龙，好歹还能控制住自己。 但在这个世界，单纯的妖怪，和心思复杂的人类混杂相处，中间发生了太多的爱恨情仇，受伤的总是妖怪——就算是妖怪杀了人类，最后这妖怪也讨不了好，大概率就是入魔，意识被血腥抹杀。 毕竟所谓的妖怪，就是天地精灵，是最纯粹的生命。 敖琅所饰演的睚眦是妖怪们的守护神，是这个世界唯一活着的真龙。 他庇佑着妖怪，出手帮助过很多妖怪，也实现过许多妖怪因人类而生出的愿望。 后来，睚眦想另划一界，带走所有妖怪。 “妖怪和人类无法共存，我要将妖怪送回妖界，毁掉妖界和人间界的通道。” 这是睚眦的愿望，也是一切冲突的根源。 这也是，手游《聊斋奇谭》的前传。 电视剧是以一个个人与妖的故事单元剧的形式串联起来，睚眦和白泽的理念冲突，和睚眦半魔半神的姿态，是主线，也是暗线。 “我饰演的是一个傻白甜小道士，洛老师的师弟。”青言道，“小时候和睚眦结缘，后来为了睚眦而死，让睚眦没能彻底毁掉妖界通道，也没能彻底坠入魔障，所以后来才有了妖怪村和官方机构聊斋。” 敖琅漫不经心的翻着剧本：“扯淡，小道士活着，睚眦会因为不想让小道士伤心，竭力不坠入魔障。小道士死了，睚眦绝对没救。” “难道不是重要的死了，睚眦因为后悔大彻大悟？”洛焕凑过来。 “不可能，小言要为了救我死了，我让这个世界为他陪葬。”敖琅继续漫不经心道。 青言不由吐槽：“先不说你能不能让世界为我陪葬，我救你管世界什么事？世界招你惹你了？弟弟的中二病就是继承自你吧？” 正在吃盒饭的敖玕茫然抬头。 喂喂，什么事，为什么突然call我。 敖琅忙解释：“我是说这个剧情！睚眦本就对那个世界没好感，认为是人类害了妖怪；现在唯一看重的人还因为拯救这个没好感的世界死了，重要的东西被这个讨厌的世界夺走，就算理智上知道应该保护这个重要的人想保护的世界，但他不是都入魔了吗？入魔的人可没有什么理智。” 白泽插嘴：“这个龙崽子说的很对。既然龙崽子都入魔了，肯定会愤怒的把周围砸个稀巴烂。” 洛焕若有所思：“那就改成虽然死了，但小师弟还有一缕神魂尚存，只要功德够多，小师弟就能转世。” “睚眦将魔念封入一半神魂之中，他撕碎神魂，在白泽的帮助下，将有魔念的一半神魂封印。另一半神魂进入人间转世，只有遇到小师弟的转世时才会苏醒前世记忆。” -- 第107页 “苏醒前世记忆的时候，就是彻底解决魔龙的时候？” “这就和游戏剧情连起来了。敖支书和青会计就是转世！游戏主线就是消灭魔龙！” 洛焕疑惑：“小敖，为什么你满脑门都是汗珠？” 敖琅擦了擦冷汗：“热的。” 青言憋笑，憋……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哈！” 白泽转头，肩膀可以颤抖。 洛焕满头问号。 敖琅心虚。虽然前因后果全错，但洛焕是怎么把他分裂神魂的事猜得一清二楚？ 这黑历史也要被全国人民知道了？不要啊！ “噗……咳咳咳，如果这么写，我和学长就是国民CP了，还是前世今生那种俗套的CP。”青言一边笑一边道，“剧中有耽美CP，会不会不能过审？” “谁说耽美了，就社会主义兄弟情，惺惺相惜啊。”洛焕理直气壮，“我从来不卖腐！” 青言道：“但我和学长是真腐，我们今年就会结婚。” 敖琅腰板挺直了，表情特别愉悦。 “那更好，当帮电视剧炒作了。”从来不卖腐的洛焕淡然道。 青言无言以对。 “要规避这个很容易。哈里波波看过吗？老邓和老盖那对。剧情里我不给你们对角戏，就从回忆中描述你们曾经和对方有过一段缘分，现在在寻找对方……”洛焕巴拉巴拉就是一段寻寻觅觅最后错过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村民们对这段剧情十分感兴趣，你一言我一语，把小道士和睚眦越写越凄惨，无数次的错过和记忆中的温暖交织在一起，好不容易相认却是诀别，把青言都说得眼眶湿润了。 青言瑟瑟发抖：“学长，我感觉我们被诅咒了。” 敖琅把青言揽怀里，轻轻拍着青言的背，默默无言。 他也这么认为。 村民们就见两小崽子瑟瑟发抖，更加兴奋了。 小崽子都说好，肯定好！再多加亿点点细节！ 洛焕很高兴。观众老说他大场面拍得好，细节不够细腻，剧本中感情有点生硬。 他一大老爷们，就搞不来细腻的东西，所以最近都在研读当红言情小说学习所谓细腻的细节，但越看越恼火。 为啥啊，凭啥啊，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为什么要绕来绕去那么久？ 想他当年追老婆的时候，老婆放了他几次鸽子后，他就立刻打直球，“我想以结婚为前提和你谈恋爱，给我一个机会吧”。 看看，我多直白！ 他老婆也很直接，直接说“我问问我爸”，然后发短信给岳父，岳父回复“男的？活的？好！”后，老婆就同意了。 现在他们都在琢磨着要不要生个二胎了。 小宝太可爱，他现在正好也没当年那么忙，可以好好体会一下带崽爸爸的幸福。 还是咱村老乡厉害，虽然也是亿点点细节，但是一点都不尴尬，也不绕来绕去，如果不看最后生离死别，天人永隔，这简直甜的不能再甜！ 而且，只要不知道这两人现实中是情侣关系，以他这个直男的眼光来看，这就是普通青梅竹马兄弟情，一点都不腐，上星过审没问题！ …… 剧本润色之后，村民和洛大导演的干劲加MAX。 半妖剧组特别兴奋。演员敬业，演技靠谱，拍摄过程特别顺利，很多戏份都是一次过。再加上这妖怪村要什么景色要什么天气，都可以让白泽和敖琅用妖术设置幻境，完全不用等时间。一共三十集连续剧，一个月时间就拍完了。 一个玄幻电视剧，除了前期拍摄之外，耗时和资金的大头在特效。 聊斋剧组省了特效这一块，也就在剪辑的时候加一点渲染，时间和资金省了不少，两个月之后，电视剧成品就出来了。 村民有活干，不可能每个人都把村里拍的电视剧看一遍。审片的活计就由洛焕和三个村官负责。 洛焕站在专业人士的角度评价，白泽站到普通观众的角度评价。青言和敖琅，则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敖琅揉了揉变红的眼眶：“我没哭。” “我在哭，嗝。”青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被剧中的自己虐得不要不要的。 拍的时候剧情是一段一段的，一会儿烤个火，一会儿打个架，一会儿拈花一笑，一会儿对月长叹，青言虽然看了剧本，也不知道自己演的是什么东西。 等导演剪辑之后，青言才恍然大悟，哇，原来我当初拍的是这段剧情！ 敖琅也板着脸点头。 不板着不行，他鼻头一酸，差点和青言一起哭了。 敖琅感情本来没有这么充沛，但里面的龙是自己啊，后面结局神魂分裂和自己之前做过的事又几乎一模一样，触景生情，不对，触类旁通，也不对，物伤其类？好像也不太对，总之，就是联想到自己，就很伤心。 青言哭不出来了：“学长，你语文很差吗？” 敖琅道：“还好，一百一。” 青言被这个“还好”的分数噎住了：“学长，你是怎么考上水木的？加分？” 敖琅道：“没加，怎么了？” 青言问道：“其他科考了多少分？” 敖琅道：“满分。” 青言：“……学长，你那年水木录取分数线是多少？” 敖琅皱眉，记不得了。 -- 第108页 “七百零二。”白泽叹气，“龙崽子只考了七百一十分，差点没能进想去的专业，我还找人疏通了一下。” 敖琅板着脸，特别不爽：“我每学期成绩都是第一！不是走后门进去的！” 青言无言以对。 因为高考语文成绩太差，即使其他科全满分，都差点没考上心仪学校的心仪专业，学长也太偏科了。 “咱们村文化氛围这么浓厚，不应该啊。”连洛焕都表示惊诧了。 他不算什么学霸，文化课也就上了个重本线，但语文好歹也能考一百二。 “以学长的记忆力，选择填空这些题肯定不会丢分。文言文阅读考的也是记忆力，丢分很难。丢分项也就是现代文阅读理解和作文。学长你怎么丢四十分？”虽然敖琅一副“我不想说”的模样，青言还是非常好奇的问了出来。 敖琅不想说，但白泽还在一旁呢，他知道。 “当年我看到龙崽子的语文分数，还专门去查了分。”白泽叹气，“上面一直对龙崽子很看重，专门去调阅了龙崽子的阅文试卷。” “你们猜怎么着？他现代文阅读理解只得了一半的分，这也就罢了。作文他偏题了！这傻小子偏题了！只得了一个同情分！” “四十分，作文就扣了三十五分！作文一共才六十分呢！” 敖琅撇开脸：“我讨厌只给材料的开放式作文。如果是命题作文，或者给一个立意，让我自由发挥，我绝对能得五十分以上。” 青言还是不能理解。 生活在妖怪村这个到处都是文化大佬的村子，敖琅怎么就能做不好阅读理解？阅读理解只要多刷题，就能找到规律啊。 白泽也这么认为。但敖琅语文只考了一百一是事实。看在敖琅表情已经黑得不行的份上，众人没有继续戳敖琅的伤疤。 反正考上了就行，超几分无所谓。 …… 电视剧拍完了，看的人都说好，白泽就把片子送审了。 之所以是白泽送而不是洛焕送，自然是这电影要让上面审一次，然后再给光电菊送。 上面没空看完，就N倍速拉了一下，觉得挺有意思，立意和“特效”什么的没问题，就和下面打了一声招呼，开始宣传了。 洛焕这个名导加影帝居然跑去自拍自导电视剧，这种自损逼格的事，自然自带流量。 洛焕的影片都太正了，网上讨厌洛焕的人很多。见洛焕自损逼格，立刻扑上来撕咬，话里话外就是洛焕是上面的狗，上面一开口，这么破坏娱乐圈规则的事都做。 不过人民群众却对此喜闻乐见，而且华国和国外的娱乐圈不同，电影电视本来就不分家，影视导演和演员拍电视剧的不是没有，华视八点档又自带逼格，人民群众并没有认为洛焕降逼格。 人民群众才是观众，人民群众乐意看的东西，“专家”“高知”算个屁。 反正电视剧刚一播出，收视率就占据首位，把几个网上炒得很火的当红流量演的剧给压了下去。 央视也有手机app，和电视频道同步播放，数据是脱水的，收视率也是第一。 其他视频网站和地方卫视抢了二播三播的版权，收视率也相当不错。在APP上，播放量仅次于他们力捧的剧。 不过力捧的剧动不动就是几十亿的播放量，聊斋这种小剧组是不可能拼得过的。 总之，这部剧一播出，就显示出大火的迹象。之后的收视率更是直线往上走，火苗蹭蹭蹭往上涨，朝着国民热播剧一路狂奔。 网络上，更是到处都是讨论《聊斋奇谭》，许多小年轻甚至为了这部剧，启动了落灰许久的电视机。 “感谢聊斋剧组，我晚饭后终于有和爸妈共处的时间了。” “感谢聊斋剧组，我每天晚上终于有和老婆相处的时间，而不是吃晚饭就各玩各的游戏了。”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我都爱看的电视剧，好久没有出现过了。” “看看，什么叫做脱水后的全民热播剧，我们学校全是谈论这部剧的人，连老师都知道。” “单位上也全是聊这部剧的人。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聊的话题都是这个，还有不玩游戏的人问后续剧情，想要剧透。” “这部电视剧厉害的地方就在，明知道这是聊斋游戏的前传，但愣是没法剧透。” “还是能剧透啊，这部电视剧最后肯定是HE，人间界和妖界能和谐相处，还能有咱们这帮秃子维护两界秩序。” “我们明明是道士啊！为什么是秃子！” “别问，问就是用头发换肝了。” “电视剧看上去是以单元剧的故事讲述故事，第一个故事就有点悲伤。如果不是知道聊斋最后绝对是HE，我可能要等结局了才敢看。” “白泽村长就露了面，敖支书还没出场，青小言的戏份倒是不少，一直跟着洛老师打酱油。” “只有我在关注演员吗？除了洛老师之外，里面的演员几乎都不认识！” “有几个客串的认识，他们在各自领域很牛，有导演，有歌手，有编剧，但都不是正儿八经的演员。正儿八经的演员，还真的只有洛焕一个人。” “但是大家的演技都特别棒啊，演什么像什么，还特别好看。这是请的话剧演员吗？” “据说这些都是在妖怪村拍的？龙套都是村民？” -- 第109页 “的确是这样，电视剧官博承认了。他们说等第一个单元剧结束后，会开放直播，回答大家的疑问。” “青小言真的出道了出道了！言宝放心飞！妈妈永相随！” “点开了楼上的资料。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 “青言的演技怎么那么好，那机灵劲儿啊，而且居然还不是配音！” “我看了一下配音表，还真全是演员自己的配的音。不愧是洛焕当导演，就是严格。” “我好多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武打动作了。看看洛老师和青小言的对打，简直美呆了，就跟真的武侠似的。” “说不定还真的是真打，忘记青小言和敖学长的女装直播了吗？直播都打得那么厉害，电视剧还用说？” “是啊是啊，洛老师可是武英级的运动员，他本来就很厉害。” “看到这么漂亮的武打动作，眼泪都流出来了。现在演员基础素质不行，连华视翻拍的武侠电视剧都难看得要死。看这个（动图.gif），舞剑的时候跳起来，腿都绷不直！” “没错，你看洛老师的空中劈叉（动图.gif），这个一字马，帅呆了！” “抱走我家XX哥哥，哥哥不是专业武打演员，没用替身拍成这样很努力了！请不要拉踩！” “滚滚滚，哪来的粉juan滚哪去，谁拉踩你了？拍武侠剧不要替身，把腿绷直，这是演员最基本的素质！” “粉圈的哪来的滚哪去，别来惹路人厌恶。没人碰瓷你们，你们咯咯配吗？配给洛老师提鞋吗？” “不管他们，继续看青小言的武打美图（动图.gif），看看这个腰扭的，啧啧啧，空中扭腰太棒了！” “随便拉个演员，武打动作都非常美（动图.gif)（动图.gif)（动图.gif)，这个小姐姐武打就跟跳舞似的，美呆了！这才是狐妖啊！我心目中的狐妖就是该这么媚！连武打动作都这么媚！” “还有这位大叔（动图.gif)，明明只是一个露了一面就死掉的龙套，这拳打得太漂亮了，不愧是老虎，真的是虎虎生威！” “这算什么，看我们的鲛人（动图.gif)，在水中照旧舞锤子！” “噗哈哈哈哈，还真的是锤子啊，完全还原游戏！” “这不是动画里东海那群海怪的武器吗？短柄大锤？笑死个人了。” “洛焕不愧是咱们武侠片黄金时期的著名偶像派（坏笑），看看人家的欣赏水平，就是比现在的娱乐圈厉害一大截。” “武打漂亮，特效也漂亮。现在的仙侠奇幻全是五毛特效，而且全他妈一股西幻风格。上次那个《西游记》翻拍，看上去哪是咱们的《西游记》，就一魔兽世界！” “没办法，咱们影视剧的特效，要么是钱全砸宣传和片酬的五毛特效，要么请的是国外的工作室。老外懂什么华国风？不都是按照魔兽来。” “看看《西游记》的红梅妖（图)，这头顶一棵梅花树的样子。再看看咱们聊斋里的红梅妖（图）。什么是妖精？什么是仙气？这才是！” “好了，你要的红梅妖（动图.gif)。妖怪村的妇女主任红梅大婶，怕了吗？” “卧槽，别吓我啊！拿下去拿下去！” “红梅婶婶那么美，你们为什么要说红梅婶婶！我就喜欢红梅婶婶这种梅花妖！看上去就很能打！” “红梅婶婶就是妖怪村的那个歌唱家啊，这次片尾曲和很多插曲都是她唱的。” “我看了一眼电视剧的配乐，全是‘妖怪村音乐组’承接的，和游戏一个风格，太美了。” “现在华国古风圈子那群堆砌的叫什么古风歌？听听这部电视剧里的歌，这才是华国风。” “求原声带啊！求上云音乐！我现在都是从电视剧中录下来听！” “片尾曲太好听了，真的听不出来是一个农村大婶唱的。” “农村大婶招你惹你了吗！红梅婶婶我的爱！” …… “现在基本没怎么讨论剧情，都是说武打帅，特效棒，配音和音乐好听。”青言十分遗憾，“好想看到观众们挨刀的时候。” 敖琅嘴角抽了抽。青小言越来越坏。 电视剧播出的时候，游戏也有相应的活动，敖琅的工作骤然增加。 敖玕受不了那么肝的工作，灰溜溜的回学校准备考试，敖琅和青言终于恢复了二人生活。 但恢复了也没用，因为太忙了。 除了中途出门一趟，把承诺好的戒指钱给了，拿了一对镶嵌着彩色的碎钻的铂金戒指回来，敖琅和青言就没有自由时间。 除了游戏联动，作为村里能自由出村的人，敖琅和青言还要跟着剧组去跑宣传——虽然有了华视的推广，电视剧流量不用担心，但他们这次不仅仅是宣传，还要接电视剧的热度，给村里换取更多的合作。 现在互联网经济很火爆，即使村里人不能出去，也不能让一般人进村，但很多合作也可以搞起来了。 比如广告赞助，IP联动合作之类。 敖爸爸和敖妈妈听了青言的话之后，立刻给了几千万投资进剧组，这次赚得盆满钵满。除了公司该得的钱之外，敖爸爸和敖妈妈得的那部分钱全打给了敖琅，说是给小家庭的启动资金。 青言很不好意思，但敖琅拿钱拿的十分爽快，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 第110页 “爸妈给零用钱，为什么要推脱？”敖琅十分疑惑。 青言闭嘴了。他羡慕敖家这种幸福的氛围 “羡慕什么？我家不是你家，我爸妈不是你爸妈？”敖琅更疑惑，“这钱是我俩的，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敖琅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的卡是你管，准确来说，全是你的。” 青言想了想，更不敢说话了。 没错，他管敖琅的钱和村里的钱，大家小家都是会计。 不能不拿爸妈给的零用钱，不然爸妈会不高兴。青言无法拒绝，只能买了许多东西给爸妈送过去。 如果村里的字画能拿出村就好了，没有什么比村里字画逼格更高的东西，连古董都不行。 但青言拿不出去，只能买点珠宝给敖妈妈，买点好茶给敖爸爸了。 “那弟弟呢？”青言问道，“弟弟喜欢什么？” 敖琅敷衍道：“一套五三。” 青言失笑：“弟弟是大学生！用不上五三！” 敖琅道：“英语四六级辅导书。” 青言叹气。这个哥哥怕是就想让弟弟生气了。 青言和敖玕商量了一下，买了敖玕一直想要的某机器人模型限量版，一个万把块那种。 果然，塑料小人穷三代，塑料模型也是。 青言有点心疼，于是接受敖琅的建议，在快递玩具的同时，也把英语四六级辅导书一同寄了过去。“弟弟啊，你要不要考研？要考哪个专业？言哥给你选参考书。”青言在电话中笑眯眯道。 敖玕道：“不考，谢谢，再见。”立刻挂断电话！言哥也和大哥学坏了！以前言哥不是这样的！ “哇哇哇，青言和敖琅是你哥？”敖玕的哥们们冲上来，对着模型盒子上下其手，“那个超好看，超能大的青会计和敖支书？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火了，很多二代一代富翁富婆都看上了他们，说要潜规则呢！” 敖玕脸都气成猪肝色了：“谁说的？谁敢？！我两个哥都是水木的高材生！我亲哥还是科学家！” “水木算什么啊，这不是娱乐圈大染缸吗？”哥们开玩笑，“而且睡不到，不代表不能口嗨。” 敖玕：“……谁说的，帮我记小本本，我挨个套麻袋！” 哥们犹豫：“对方报警怎么办？” 敖玕挑眉：“我家有钱！” 哥们：“……”说的好像那些口嗨的人没钱似的。 敖玕继续道：“而且，我肯定打不过。到时候视频掐头掐尾一录，我就是我被欺负了！” 哥们：“……”兄弟，我输了，你狠，没人逼你更狠！现在我相信，青言和敖琅绝对是你亲哥，不然你不会牺牲这么大。 “青言也是你亲哥？”哥们突然发现哪里不对。 “亲大嫂。”敖玕道。 哥们悟了。哦哦哦，妈妈/姐姐/妹妹/女朋友，你们嗑的小龙人/学长学弟CP是真的！ 得到了这个消息就够了，可以向妈妈/姐姐/妹妹/女朋友交差了！ …… 敖琅也从洛焕那里知道了有人想给钱请他们去陪饭的消息。 洛焕就纳闷了：“这群人是傻逼吗？你们不用管，我自己就骂回去了。这种人，你给他们一个眼神，都是侮辱自己。” 青言没打算管，敖琅也没打算管，但妖化敖琅很无聊，登录妖怪村官博：“听说有大佬想潜规则我和青小言两个新人演员？潜不到我们俩，潜到剧组中的村民也行？还有人点名未成年？名字我挨个记下了，你们小心一点，我的后台绝对比某些傻逼硬。” 玩家们和观众们嘻嘻哈哈。 什么什么！还有人潜规则咱们剧组？这么有意思？谁啊谁啊，吃瓜了吃瓜了！ “学长……不是说好了冷处理吗？”青言看到这一条微博，瞳孔地震。 他才改了密码！ “你和本体说好了，没和我说好。”妖化敖琅运指如飞。 “学长，你在干什么？”看着屏幕上飞闪而过的看不懂的代码，青言直觉不太好。 妖化敖琅懒洋洋道：“洛焕给了我名单，我挨个黑进他们的财务系统，查账。放心，我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我就把假账弄出来，公布在网上，让税务机关去查。” 青言捂着胸口道：“可是学长，你这已经是违法乱纪了！” 妖化敖琅手指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运指如飞：“好，我不放网上，我直接匿名举报。” “如果举报不成功，我就逐层举报。”妖化敖琅得意洋洋。 “别别别，别做破坏规则的事。”青言继续劝说，“我们换个合法的方式不好吗？” “比如透露出是哪些人要潜规则我们？让他们接受网曝？”妖化敖琅想了想，道，“可以。” 青言连忙阻止：“不行！这样洛老师会很难做人！” 妖化敖琅生气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让我咽下这口气？不行，绝对不行！你想不出让我消气的办法，就按照我说的做！” 青言：“……要不问问爸妈？” 妖化敖琅鄙视道：“青小言，你多大的人了？还给爸妈告状，让爸妈为你撑腰？” 青言：“……”生气，但不知道怎么反驳！ 青言绞尽脑汁，道：“反正报复了，也不能被人知道是我们干的！” 妖化敖琅冷哼：“我前脚发了微博，他们后脚出事，肯定知道是我们干的。” -- 第111页 青言：“……”生气！你知道你还发微博！ 青言继续绞尽脑汁：“那……能不能先记小本本上，之后再挨个收拾？” 妖化敖琅低头看电脑屏幕，运指如飞，不理睬青言了。 什么规则，什么得罪人，无所谓，我是全世界唯一一条龙，让老子不高兴了，老子就让你们统统完蛋！ 青言急得不行。还好虽然妖化敖琅的技术很厉害，但对财务系统不熟悉，就算看到了对方的账，也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所以资料到手，但报复行动夭折。 青言松了一口气。 敖琅却憋着一口气，显然不做点什么不可能消气。 青言很郁闷。他怎么感觉，现在妖化学长和本体学长无缝衔接，已经看不出谁是本体谁是心魔了？这不都一样吗！ “不过龙崽子说得对，咱们不能吃亏。”白泽捧着搪瓷杯，慢吞吞道，“龙崽子可是华国龙，欺负华国龙，就是打压我们的龙脉，折损我们的龙气，这在封建社会是要抄家灭族的事。” “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不搞这个。”白泽喝了一口枸杞泡庞大韩，继续慢悠悠道，“我已经把名单打包给上面了，上面会查他们的税。” “每年审计都会入场查税，这个不是打击报复，没有破坏规则。” “对了，再查查消防。企事业单位都得把好消防关。” “还有……” 青言眼神死。还有？给他们默哀吧。虽然这些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够恶心人。这就是新时代的神兽瑞兽吗？你恶心我我就恶心回来？爱了爱了，为我们儒雅随和的神兽瑞兽打CALL。 第43章 三更合一 青言阻止的原因是, 对方就口嗨几句，口嗨的时候还被洛焕嘲讽了，被洛焕当做笑话告诉他们。这种事没必要浪费精力做额外的事。除了浪费精力，后续的麻烦也利益和付出不对等。 但对两只神兽和瑞兽而言…… 算了, 不说了。 青言认为自己已经尽到了劝说的责任, 剩下的, 爱咋地咋地, 反正这种事他也帮不上忙，不如去网上买点水军，把有人“请自己和学长吃饭”的事吵上热搜, 并且顺带担心一下娱乐圈现状。 敖琅和白泽对视一眼, 他们心眼小, 青言心眼也不大啊。只是大家着手的角度不一样。 找上洛焕的人, 除了坏之外, 其实也是真的蠢。 洛焕是什么身份？就算他这把年纪已经不拼爹了, 以他在影视界的身份, 就算是部级领导见到他, 都要恭恭敬敬叫一声洛老师。 影视界的确以资本为尊，但厉害到洛焕这种程度, 洛焕自己就代表着资本, 是其他资本争先恐后送钱的人。 你还去找洛焕利益交换, 你智障吗？ 而且, 这次电视剧是上面直接发话的华视首播, 剧组群演还是微博深恶痛绝的、不给钱白嫖热搜好几次的、还没验收脱贫帽子的、全国最后一个特困村的村民。这是带着政治任务的电视剧剧组, 你点名想睡的两个“漂亮演员”，都是国家公职人员，其中一个还是青年科学家。 这不但是智障, 消息来源和政治敏感度也非常差。 最后，这个剧组全是半妖，四舍五入，就全是二代三代和已经靠着家里资源与自己努力，成为一代的人。你手伸进这个剧组，岂不是在这群一二三代中双臂平举，左右开弓，连环巴掌？ 所以当这些口嗨的人背后的靠山开始被查税、查消防的时候，他们只知道自己肯定得罪了人，但居然不知道自己找谁说情。 是洛焕吗？ 还是剧组里那群富家子弟官家子弟？ 听说敖琅的爸妈都发疯了直接打电话骂人？ 光电总菊对有人伸手到华视的剧组很不满？ 主管扶贫的官员接受媒体采访暗指这件事？ 水木校长发文怒骂娱乐圈乱象？ 水木各行各业的校友开始发力声援？ …… 准备说情的人木了。 他们知道自己因为什么事得罪了人，也知道自己得罪了哪些人，却不知道该向谁求情。 因为得罪的人太多了。 甚至这已经不是得罪了什么人的问题，而是得罪了几个惹不起的团体。就算他们得到了当事人的原谅也没有用，因为这根本不是当事人动的手，动手的人也不会因为当事人的意愿停下来。 这大概就是帝都大学的学生因为失恋跑水木大学吼了一句“水木大学的人都是垃圾”然后被群殴一样，他引发的众怒，并不会因为前女友的原谅而消失。 “为什么要用这种比喻？”敖琅很不满，“前女友？” “用恋爱作比喻比较通俗易懂。”青言道。 敖琅仍旧很不满：“但为什么是帝都大学的学生？” 青言道：“有什么坏事，就拿帝都大学的人作比喻，习惯了。” 敖琅无言以对。好像的确是这样？ “我还是不能理解，能有点钱玩包养的人，脑子会这么笨吗？其他不说，咱俩可是公职人员。”青言最近满脑子都是这个疑问。 “所以他们给出的条件，还有给我们村庄投资啊。”敖琅为青言解惑，“他们认为就是传个话，成是好事，不成也不会有损失。我们俩就算生气又能把他们怎么着？就是无赖呗。” “就跟苍蝇似的，离老远对你嗡嗡嗡叫，你虽然觉得很恶心很烦，但没必要追着他满屋子跑，得不偿失。” -- 第112页 “说到底，我俩也就是两个小村官而已。洛导这种名导演和大院子弟的身份，还有人问洛导用不用睡觉拉投资呢。”敖琅看似不关心这些事，但跟着白泽这样的养父生活，他不可能不八卦。在剧组的时候，敖琅了解了许多“小道消息”。 青言傻眼：“还有这事？” 敖琅点头。 “世界太危险，城市套路多，我还是待在村里吧。”青言开了一句玩笑，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口嗨多了总会祸从口出，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已经是墙倒众人推，与他和学长没关系了。 不过对外树立了一个“妖怪村上面有人罩着”的形象，他们以后工作肯定会好开展许多——妖怪村上面有人罩着是事实，但小鬼难缠，总有人犯蠢。现在那些消息不灵通的人，也知道妖怪村不好惹了。 经此一役，青言和敖琅出外跑“赞助”容易许多，那些总想从青言和敖琅手中扒拉点什么的商人统统闭嘴，甚至赶着不计回报的送钱。不过这种前倨后恭的态度，青言和敖琅又不是傻的，哪能在他们这里讨得了好？ —————————— 当上面借着这次机会开始娱乐圈查税（□□）行动的时候，聊斋电视剧进入了尾声。 在这个电视剧普遍注水的时代，三十集的内容短的让人不敢置信。 观众们还在讨论“豹豹龙”在电视剧中霸气侧漏，一点没有游戏中的搞笑时，豹豹龙已然入了魔；他们正担忧入魔的豹豹龙学长的时候，发现小道士和学长是青梅竹马；就当他们联想游戏剧情中的豹豹龙支书和青小言会计，吃了一颗定心丸，认为这对竹马将来肯定能HE的时候，小道士挂了，豹豹龙学长神魂分裂，大结局。 咦？我的HE哪里去了？！！说好的HE呢！！！！ “我错了，我以前不该抨击现在的网剧电视剧动不动就五六十集，比注水猪肉还可怕。咱聊斋剧情紧凑，集集干活，从不拖泥带水，再来百集如何？” “导演你有心吗？你有心吗？你在剧情中穿插豹豹龙和小道士的亿点回忆过往细节，我还以为他们相认之后也有亿点细节呢！就这么刚见面就完蛋？我记得你婚姻幸福啊？不是FFF团啊？” “+++++10086！我还在预言他们俩见面之后，前尘过往和不同的理念、不同的利益群体诉求夹杂在一起，可以虐出亿万点细节。你们这不是烂尾吗！” “按照楼上所说的才是烂尾。小道士和豹豹龙也只是这部电视剧的配角之一，他们的故事是暗线，主角是洛焕。这样的剧情布置才正确。不要你脑补的没拍到，就说电视剧烂尾。” “好了，没看够正常，骂导演骂编剧骂主演骂烂尾的省省吧。你以为这是你家流量哥哥，还要撕咖位抢戏份吗？两配角的故事巴拉巴拉写一大堆，才叫喧宾夺主。” “还是不太爽。虽然豹豹龙和小道士是配角，我以为会有单独的单元剧故事给他们。” “最后一个单元剧故事就是给他们啊，只是没有你们想的相爱相杀而已。无论是妖族、还是人族，都在天地大势中挣扎。小道士天生道体却和许多妖族意气相投，身死道消为妖族寻一线生机的结局前面有很多伏笔。只是大家知道这是聊斋游戏的前传，以为肯定会有办法绕过去而已。” “这是先入为主的问题吗？这是导演和编剧没有心的问题！每个故事都那么甜那么虐，所有的甜都会化作带着玻璃渣的糖，吞一口满嘴血！” “两个意气相投，想要解决妖界和人界困境的少年郎，一个要成仙的毁了仙途打开妖界通道，一个快成魔的撕裂魔体镇守人间界，千年后回首一望，谁也没辜负当年的梦想和承诺，也没有辜负对彼此的信任。其实也算是HE了。” “QAQ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HE。没有误会没有尔虞我诈，大家单纯热血的践行自己最初的目标，求仁得仁，嘤……” “瑞兽白泽和半身入魔的睚眦建立了妖怪村，主角建立了聊斋，这就是咱们游戏中世界观的来源了。不错不错，都圆上了，电视剧配合游戏食用更佳。游戏改电视剧，还是前传这种，世界观补全还没有bug，很棒了。” “虐吗？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不虐吗？游戏里敖支书已经开始殴打自己魔化半身，说明前世记忆已经苏醒，也就是说，小师弟已经转世成功并且回到他身边了啊。青会计的设定是赤手空拳能捶爆嘤嘤怪，肯定就是天生道体小师弟转世了。” “这么一说，的确是HE了。如果再扯上现实，学长学弟同床共枕，嗯，更HE了（滑稽）。” …… 青言面红耳赤：“他们怎么知道我俩同床共枕？” “猜的呗。”天气热起来了，敖琅化成原形泡冰水里一长条，看上去像是一条冰镇死蛇……龙。 原形已经被全国人民看过了，敖琅再不说什么鳞片啊花纹的事，每当犯懒就变原形，然后举起自己的小爪爪，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很热吗？开着空调还热？”村委会空调冷气很足，青言都把长袖穿上了。 敖琅爪子扒拉了一下冰块，吐了一个泡泡：“这不是温度的问题，是火属性灵气太充足的问题。” “我主属性水，辅属性木，讨厌火属性灵气。烦躁。”敖琅尾巴一甩，一翻身，脸朝下吐泡泡。 -- 第113页 虽然知道敖琅在水下肯定能呼吸，敖琅这动作还是让青言有点担心。 他将敖小琅翻身脸朝上，擦了擦他满脸的冰水：“学长控火术用的挺好。” “五行基础法术，就算和这个属性的灵气不亲近，也能用。”敖小琅翻身，继续脸朝下吐泡泡。 青言：“……”算了，不管了，等学长玩自闭吧。 敖琅说没事，就是苦夏。青言仍旧很担心，偷偷询问白泽。 “他没骗你。”白泽笑骂道，“就没见过他那么娇气的龙崽子。” “如果是火灵气的问题，学长把自己浸泡在冰块里也可能没什么用吧？”开始攻读妖界初中课程的青言已经了解了一些常识。 白泽道：“能稍稍缓解一下他心中的烦躁。” 青言明白了，也就是说，的确没什么用。 “去年来村庄的时候也还在夏天，学长怎么没这么怕热？”青言担忧道。 白泽笑得更厉害了：“因为去年他还要面子。” 青言嘴角微抽。理解了，完全理解了。 去年真是辛苦学长了。 现在青言和敖琅已经结束了出差，两人留守村中，该准备夏收夏种了。 除此之外，游戏维护也要跟上。 敖琅把所有男神的面子和包袱丢地上践踏过之后，就彻底放飞了。 游戏维护的时候，他变成小龙的模样，下半身浸泡在放着冰块的凉水里，两根幼小的龙角上搭着一根浸了凉水的手绢，两只小爪子在键盘上百无聊赖的敲来敲去。 待该出门的时候，他就蜷缩进放着碧水、打了一个透气孔的全透明保温桶里，让青言提着走，也不怕窒息。 “唉，小言啊，你也别太娇惯龙崽子了。”红梅婶婶看不过去了，“龙崽子，虽然以前你也这样，但现在你已经是要结婚的人了，不是小孩子，不该这么任性。” 青言看着脸贴在透明保温桶桶壁上，露出一脸不耐烦神情的小龙，笑道：“没关系，不重。” 小龙用妖术旋开了保温桶的盖子，从里面飞出来，落在地面上变成人。 他一脸郁郁道：“出来了。我不任性。” 红梅婶婶一脸欣慰，青言失笑。 “真的很难受，就躲保温桶里，我不嫌弃你，别在意别人的看法。”青言劝说。 敖琅板着脸：“在意。” 青言：“……”好吧，那就没办法了。 于是，在家里的时候，敖琅还是随时把自己浸泡在冰块水里，出了门，他就老老实实背心大裤衩遮阳草帽，跟着青言出门宣传夏种夏收的事。 去年夏种夏收村民们都是用妖术搞定，青言作为一个刚进村的新人，这些事轮不到他管。 今年村里通了路通了电，村民们再也不肯老老实实卖力气栽种，纷纷希望用农业机械减轻劳动量。 基础建设已经几乎耗尽了村子在游戏中赚到的钱，电视剧虽然热播但后续收益还没有到手，村集体资产仍旧捉襟见肘。 至于村民，各个都是表面上看着富裕，实际上每个月华币收入仍旧非常少。他们在游戏中打工的钱都换了其他电器，实在是没钱买农业机械。 这等小事，村委会不想和上面打招呼求助。青言去了一趟县农业局，在当地干部的帮助下，他们得到了一笔助农贷款。 国有银行的助农扶贫优惠贷款产品很多，其中农业机械补贴贷款是常见的贷款品种之一。这种贷款很好申请，只要村集体申请，县农业局给开证明，银行就会把村集体将要购买的农业机械作为抵押，把钱打给卖农业机械的企业，村集体就可以把农业机械开走了。 这个流程，和办理车贷差不多。 “虽然你们现在贫困帽子还没摘掉，但咱们都知道，以后你们肯定是大客户。一定要记着咱们行啊。”支行行长两只手握着青言，那副热情的态度，好似见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儿……亲爹。 每一个肉眼可见资产良好前程似锦上面还有人罩着的企业都是当地银行行长的亲爹，这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 经过这段时间的出差，青言见多了这种态度，已经能淡然处之。 土鳖行和他们合作不错，虽然企业拿到的贷款是从总行批的，但村里还有其他银行业务，现在行长态度这么热情，青言可以和对方合作。 土鳖行服务态度周到，愿意派工作人员，不不不，应该是县支行行长直接去村里驻点办理业务，被青言拒绝了。 “咱们村的规矩，外人不能入内。”青言拒绝的一点都不委婉。 现在委婉，下次可能就有县领导想跑村里来旅游。即使上面有文件，说尊重村里的习俗，但总会有人像这次说想潜规则村民的傻逼一样，没长脑袋。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说，咱们在村口搭个棚子。”支行行长当然不是个傻子，他连忙补充道，“咱们绝对尊重村里的习俗！不进村！” 青言犹豫。好像这样真的可行？ 就像是妖怪村是妖界和人界的“重合点”一样，妖怪村面前的界桥，就是妖怪村和世俗界的“重合点”。村民和普通人都能来到那座桥，银行在桥上给村民们办业务是可行的。 “我回去和村长商量一下。”青言道，“如果不行，我能不能以村集体企业的名义给村民们集体办卡？” -- 第114页 支行行长忙道：“当然可以！企事业单位的工资卡都是集体办卡！存钱就能激活！” “好，我现在就回去和村里人商量。”青言道。 他是真的很心动。 村民们不能出村，无法单独办理任何银行业务，所以现在给村民们发钱，都是直接发现金。 当村民们想在网上买什么的时候，就提前写好清单，由白泽、敖琅和青言代办代买。 如果村民们有了银行卡，就能用手机银行、网上银行、以及各种网上支付软件。他们的生活会方便许多，他们村委会的工作量也会减少许多许多。 青言实在是不想再做每日帮村民们买东西收快递的事。 除了办理银行卡之外，支行行长的话，还让青言想到了另一件事。 银行工作人员能将工作地点搬到界桥上，和村民们面对面的办理业务，那么其他需要村民们出村才能办理的业务，也可以在界桥上办。 比如，他们可以在界桥上或者界桥对面修建一个快递驿站，以后快递直接运到驿站，他们就不用去县里拿东西了。 再之后，村里发展好了，可以把桥对面的地拿下，扩建村子。 河流湍急，再加上幻术，普通人不能下水，界桥是唯一的进村通道。只要在界桥上弄个大门，其他人就进不来村里。 桥对面扩建的地方给半妖和半妖的家人住，以后也可以搞旅游业。桥这边就搞成“风景区”，只有买门票才能进入。 景区只在固定时间开放门票定额售卖，售卖的门票直接绑定身份证，之后直接刷身份证进入，没用过的门票可以随时退换，但不能转让。 甚至村里可以按照其他景区的规矩，晚上的时候，所有游客都必须离开景区，回到桥对面睡觉。 对！把桥对面改成农家乐、民宿，甚至可以直接修建酒店！ 之后，那一半村子生活设施完善，银行、邮局、快递点什么都不缺，村民们想要办什么只需要上个桥，自我封闭所带来的生活不便，几乎可以完全解决！ 这就当村子是一个大型封闭式居民小区了！ 青言越想越兴奋，当晚便熬夜把计划书写好，第二天盯着两黑眼圈找村长报告。 正好昨天游戏又遇到了网络攻击，这次攻击还很严重，非常严重，敖琅也熬了一宿，现在那两黑眼圈，即使是在小龙的脸上都很明显。 一条豹纹龙上带着两黑眼圈，豹豹龙进化，熊猫豹龙，一看就很威风。 “龙崽子，你看看小言写的东西。”村长用两个手指，像夹泥鳅似的把小龙从水盆里夹了出来。 敖小琅先甩了村长一身水，并控制水只落在村长身上，然后浮在半空中，一边打哈欠，一边慢吞吞看青言写的计划书。 只看了一半，敖琅飞到一旁变成了人，坐在椅子上继续看，一边看还一边皱眉沉思。 半晌，他舒了一口气，道：“小言，你怎么想出这个计划的？” 青言道：“昨天去支行办农业机械贷款，雷行长说，可以派人来村头帮我们办业务。” 敖琅道：“你就想起界桥是普通人和妖怪都能去的地方？” 青言点头：“现在村民的生活仍旧很不方便，虽然有网络这个平台和外界接触，但在实际生活中，村民的日常仍旧和外界割裂。” “如果我们在桥对面扩建村庄，就算经营的人并非是知情人士，只要守着界桥，我们仍旧能够在保守村里秘密的前提下，和更多的人接触，让村里经济能更快的和外界产生交换。” “钱要在流动中，才能产生价值。不然我们即使在游戏中帮村民们赚了钱，村民日常仍旧是以自给自足为主，赚到的钱不能显著改变村民生活。” “这个计划只是一个初稿。后续资金的筹集，建设用地的规划，商业运作的模式，以及最重要的保密工作，都需要和上面仔细商议。” “但我认为，可行性非常高。”青言十分自信。 经过这段时间的成功，青言的自信心越来越足，举手投足之间，越来越有成功人士的那种挥斥方遒的气质，就像是被包裹在尘土中的宝石原石，经过磨砺和清洗，终于露出了璀璨的光辉。 敖琅想起他亲爹亲妈的叹气，如果青言不被自己和妖怪村束缚，说不定有更广阔的腾飞空间。 “我同意。”敖琅毫不犹豫支持青言。 同样作为年轻人，他也很烦非得和外界割裂的生活。村民们已经从电视和网络中见识到了外界的繁华，现在让他们蜷缩在村子中，只能“望梅止渴”，那岂不是比之前更残忍？ 如果按照青言的规划，不需要等待几代人之后，村庄气机和人间界彻底融合，村民们能踏出村庄，进入人间界生活的可能性，十几年、甚至几年之后，村民们就能过上大部分城里人的生活。 把妖怪村当做一个大型封闭式小区，村民们也就是不能出小区大门，快递和外卖只能送到门口的“宅男宅女”而已。 城里许多年轻人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而且，说不定“界桥”这一片模糊的区域，会扩大到整个扩建城区。这样村民就可以自由出入扩建城区，在扩建城区购物玩乐吃饭，和那些不爱出外旅游的市民没区别了。 “很冒险，但有意思。”白泽表态了，“扩建城区的事，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我希望扩建城区的钱，能我们自己赚，这样更有意义。” -- 第115页 “但虽然太早，现在也可以做一些事了。比如，我们现在先占用一部分界桥的地面，修建一个小房子，里面可以放快递，可以放自动存取款机，甚至可以变成生活小超市，方便进货和村民生活。” 白泽问道：“你们认为呢？” 青言道：“白叔这个建议太棒了！先修建个生活超市，就可以让村民的生活方便不少！” “咱们村庄的购买力还是不错的，而且可以提前订货。”敖琅道，“超市谁来经营？” 白泽道：“我问问上面有没有可以信任的、需要隐姓埋名的人。最好是孩子已经上初中，不需要愁学区房的人。” 青言还不太理解白泽所说的事什么样的人。敖琅已经明白了。 白泽所说的，是可能曾经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可能会被打击报复的英雄们，比如特种兵、比如特警等。 这些英雄们面对的都是恐怖分子、毒|贩等穷凶极恶的人，这些人的团伙可能会遭遇抱负。 国家对这些英雄都有完善的保护措施。他们会把这些人的家人都更改户籍迁出去。在英雄们退役的时候，自己户籍资料也会被改变，然后被安排到远离家乡和工作地的地方生活。 这些人能够安全退役，就说明本身实力够强，而且经过了黑暗面的考验，对组织的忠诚度毋庸置疑。选这些人和自己做邻居，妖怪们会很欢迎。 敖琅解释之后，青言十分激动：“对对对！特别是这些英雄们可能还带有一些残疾，到其他城市生活说不定还会遭遇傻逼的白眼，但咱们绝对会护着他们！” “罪犯也不可能跑我们这来！就算他们知道，我们也能保护他们！”青言挥舞着小拳头，“我们这里可不是科学管辖的地方！我们是玄幻界！” “嗯。”敖琅看着青言激动得仿佛想要跳起舞来的模样，不由露出了宠溺的微笑。 他喜欢的人，果然非常耀眼。 “能集中安置那些英雄们，我们肯定还能问上面要一波优惠政策。”白泽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虽然说好了由村庄自己投资，但能得到的好处，白泽绝对不会放过。 这是两回事。 “我们先召开村民大会，和村民们商量这件事。如果村民们投票同意，我就把计划书递上去。”白泽一锤定音，“如果上面不同意扩建村子，咱们也可以把生活超市先搞起来，这个上面肯定不会拒绝。” …… 新安装的村民喇叭响了起来，晚上，村民们聚集在灯光通明的村民广场，开始开会。 青言宣读了自己的计划书，敖琅和白泽进行了补充说明。村民们议论纷纷，踊跃发言。 这一场会，开了整整三个小时，途中有些村民轮番回家上厕所带孩子。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村民们终于达成了统一意见。 搞搞搞！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们全票同意！ “小言不愧是水木的大学生，和之前的混子村官们完全不一样。”前夫是混子村官的红梅婶婶夸奖道，“你这小脑袋瓜子怎么长的？实在是太灵活了！” “没错，居然想起把界桥利用起来，太厉害了！”一个村民也道，“果然读书厉害的人，做什么都厉害。以前国家怎么不派给我们研究生博士生村官呢？” “哈哈哈，如果我们对面扩建成一个城市，我们的活动范围也扩展到对面城市，我岂不是可以过上电视剧里的摩登女郎的生活！我要穿高跟鞋！我要去酒吧！我要蹦迪！” “嘿嘿嘿，是不是也有很多人类漂亮姑娘……” “喂喂喂，别突然想到猥琐的事！” “我要电影院，听说电影院那个什么巨幕3D，和我们在村民广场看的坝坝电影完全不一样！” “真的扩建成了城市，那肯定有很多知名餐饮品牌会入住吧？我其他不想，就想尝尝肯德基和金拱门。” “我想吃北京烤鸭！不知道北京烤鸭是不是和传承记忆中一样好吃！” “我们也有夜生活了？撸串喝啤酒那种？” “怎么劝想的吃的？想点其他的啊。” “想什么？” “我让你想，我想不到，我就想吃西餐！” “我要吃必胜客的意大利披萨！” “这个……网上说，如果跟意大利说必胜客的披萨是意大利披萨，会被意大利人揍。” “那个叫汉堡的东西，真的比我们的肉烧饼好吃吗？” “冰激凌！” “听说巴氏杀菌脂肪均质化的鲜牛奶不但安全，味道还和冰激凌似的，特别好。我想给我娃买。” “如果咱们真的变成了城市，岂不是娃可以和人类小孩上学了？” “也可以留在这边上学啊。我们这就是那个……对，全封闭式什么都有的居民小区？” “能不能建个人类的游乐场？” “迪士尼乐园！” “这个不太可能，但有摩天轮和过山车的游乐园，应该可以吧？” “好棒啊！好想快点建好！” “那个还太早了，先把生活超市建好吧。我想自己在超市里逛着买东西。” “我想自己在网上下单买东西，想自己收快递！啊啊啊啊啊，有些东西不好意思让小言帮着买！” “你说的事情|趣用品吗。” “你找揍吗？” -- 第116页 “对对对，先把那个生活超市搞起来。网上说，现在银行大部分也无都可以在自动业务机器上办，咱们终于可以自己取钱了！” “先把银行卡办了吧。我想氪金。” “是啊，咱们自己做的游戏，自己都没钱抽卡也没钱买衣服QAQ。” “我有钱，但是没法氪金啊！” “有银行卡之后，我就可以在群里发红包给认识的网友了嘿嘿，老抢他们红包多不好意思。” “我先冲个视频会员。现在好多影视剧都得充会员才给看。” “音乐播放器也是……好多歌都得充钱。” …… 都快到晚上十一点了，在没有电的时候，整个村子都已经陷入黑甜的睡眠中。 而现在，村民们情绪十分激动，兴致十分高涨，丝毫没有想回家睡觉的意思。 他们纷纷畅想比较遥远的未来，畅想浸在眼前的未来，对生活充满了期待。 白泽笑眯眯着看着大家讨论，眼中出现一点点晶莹。 多少代白泽担任过村长了？村中这么热闹，这么生气蓬勃的模样，多少任白泽村长见到过？ 白泽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人老了，忍不住感性起来了。 但一想到，他可能是名留青史的白泽村长，他就忍不住。 “小琅，小言，咱们村子会越来越好。”白泽哽咽道，“在我们手中，就会越来越好！” “当然。”敖琅难得没有嫌弃，主动把白泽抱怀里，拍着这位老人的背道，“我们当然会越来越好。” 青言吸了吸鼻子：“我现在就想个活动，在游戏中赚一波钱，把生活超市开起来！” 第44章 三更合一（捉虫） 青言不是突发奇想开活动, 游戏的确将要迎来一个重大更新。 之前游戏中增加了扶贫进度条，进度条只剩下金灵生产大队那一丁点。在华科院的技术支持下，在国家不计成本的支持下，金灵生产大队终于通电成功。 原本时间还要延后, 但国家下了死命令, 今年夏天炎热, 一定要让村民用上电器好避暑。 青言兼任了村中宣传人员, 自然把这个喜讯发到了官博上去。 网友们纷纷扶额，不知道该如何吐槽。 虽然网友们没有文化，遇事只知道喊“卧槽”, 但一听那“磁场干扰”的问题, 就知道绝对不好解决。 虽然早知道国家肯定会给解决, 但突然拨了一笔大钱, 就为了村民在夏天最热的时候用上电风扇, 还是让他们无言以对。 但我国有为了三户人家在山上立了十几根电线杆子、为了十几户人间专门修路、给一百多人在悬崖上架桥等“脑子有病”的先例, 所以这次基建狂魔又脑袋一拍, 扛着电线杆子咬牙就上, 太正常了，很符合咱们的画风。 不管别人怎么说面子工程, 网友们说, 村民们真心诚意感谢国家是应该的, 青小言的宣传也是应该的。 哦, 游戏进度条终于解锁了也是应该的。 游戏进度条解锁了个什么？福利吗？不, 它解锁了一个新游戏。 现在妖怪村的地图扩大, 这个功能基本变成了一个经营类的新游戏。 玩家们笑称，聊斋手游变成了一个聊斋手游平台app，里面好几个玩法都能分成单独的游戏, 玩家可以下载专门的更新包增加这个游戏，可以卸载这个游戏板块，节省手机空间。 但因为这个游戏优化特别成功，数据算法似乎和其他游戏不一样，虽然画面精细，但体积却很小。而且大部分玩法都很休闲，也不花钱，所以没有哪个玩家会去卸载。 都用一个账号，抽的卡和衣服也共通，玩家们感觉自己赚了N个亿。 其他游戏也不是没有相关衍生游戏，但账号都是独立的，卡牌人物什么的也要单独抽。就算是主机游戏，后续大容量DLC也得付费，相当于一个新游戏。 像聊斋这样，免费下载衍生游戏补丁包，账号互通，连角色和服装都互通，游戏公司不赚钱了吧！ 说好的赚钱扶贫呢？ 玩家们纷纷认为妖怪村亏大了，求着游戏快想点付费点子，卖周边也行。你们不赚钱，我们心慌啊！ 特别这还不是一个想要赚钱的游戏大厂做的游戏，这只是村委会集资扶贫的试作品。如果脱贫之后，你们就不想更新了怎么办？ 聊斋这个游戏好玩又良心，电视剧的热播吸引了一波新玩家入坑。 新玩家才刚刚上手，还没来得及疯狂吹“这是我玩过的最好玩、最漂亮、最良心的游戏”，就看见自己游戏群里的大佬开始哭嚎，一副游戏要凉了要倒闭了的模样。 新玩家满头问号。 正准备借着游戏扶贫进度条百分百达成，上游戏抢一波钱的青言也满头问号。 ＃《聊斋奇谭》快凉了＃这个热搜是谁买的？对家吗？话说我们的对家是哪家？ 青言点进这个热搜，发现这个热搜居然不是买出来的，热搜中全是活人。 这群新老玩家们聚在一起疯狂杞人忧天，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喊着“游戏快凉了快完蛋了怎么办”。还有玩家列出数据，说现在虽然游戏日流水仍旧在氪金榜前十，但后继无力，且后续更新的内容全免费，开发的资金已经让整个游戏公司入不敷出。 青言抱着脑袋，露出可达鸭迷惑脸。 -- 第117页 我们游戏没开活动都是氪金榜前十呢！这样的游戏都能凉，其他游戏不早就凉透了！ 还好还好，也有玩家提出了这个疑惑。 又有“大神网友”继续列数据。 在妖怪村村委会公布的公家支出中，有一笔基建费用。村委会这么穷，基建费用自然是从游戏收入中拿的。 除了基建费用，正在热播的《聊斋奇谭》电视剧也有妖怪村投资，看投资比例，妖怪村占了三分之二。 就算演员片酬很低，甚至可能倒贴钱来演，但这特效是实打实的钱。 “现在玄幻电视剧最大的问题就是五毛特效。那些电视剧难道不想要好看的特效吗？不想给钱啊！你们可以搜搜那些特效厉害的影视剧，他们在特效上花了多少钱。这部电视剧的投资绝对非常高！” “妖怪村村委会的账本上肯定没钱了！妖怪村村委会就等于游戏开发工作室，账本上没钱了，游戏后续开发肯定就难以为继！因为太良心而倒闭的游戏还少吗！” “万人血书！游戏能不能多卖点礼包！什么游戏币礼包，皮肤卷礼包，甚至连续不断抽卡活动都行！虽然卡池里的妖灵都能免费获得，但早得到早享受啊！这对玩家也是福利！” …… 青言看着大神的分析，一脸迷茫。 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我们已经艰难到如此地步了吗？好有道理！我都快信了！ 青言连忙去查了一波账，然后狠狠舒了一口气。 啧，我差点都被绕进去了。 游戏开发成本在于音乐和图画素材、软件使用费用、服务器租赁和维护费用等。 聊斋游戏的音乐和图画素材都是村民弄的，最开始大家众筹的时候根本没给钱，就给了工资，现在村委会手头宽裕了，才准备搞分成的事； 软件和服务器都是敖琅和灵子研究所搞的黑科技（？），使用费用和维护费用都很低，而且灵子研究所的“服务器”不需要租赁费用和维护费用，这些都是国家给经费，作为灵子研究所重要研究项目之一。 所以聊斋这个游戏开发本身没给多少钱。 同理，电视剧的特效也没花什么钱，基本上都是村民们自己的法术，不需要特效，就加了点还不到五毛的特效，稍稍更改了一下光影效果。 基建的确花钱，所以，我这不是又准备来抢钱了吗？ 青言叹了口气，顺应玩家们的期盼，在原本更新的活动中，增加了几个抢钱项目。 这次解锁的游戏项目本来只是妖怪村地图。 为了给之后的网游练手，敖琅开始给NPC增加更多算法，让他们能与玩家进行更多的互动。根据NPC和玩家的好感度，NPC会赠送玩家一些特殊礼物，最好的礼物是抽奖资格。 拥有抽奖资格的玩家，在每个活动周期，能参与游戏赠送的周边活动抽奖。最好的奖项，是NPC亲手送出的礼物。 要增加NPC的好感度，只要需要肝和氪，青言已经可以想象，为了每期获得抽奖资格，原本咸鱼白嫖的玩家，也忍痛拿出了月卡钱和自己的小肝肝。 聊斋的游戏玩家群体十分庞大，日常非活动在线人数已经超过千万，抢占了鹅厂某爆款游戏的在线率。没人献出一份月卡钱，妖怪村就能满溢着华币香甜的气息。 配合妖怪村经营玩法上线，自然有其他PVPPVE新活动，虽然只是更新了新活动地图和新活动BOSS，但有新辅助和新卡可以获得，还有机会获得上一期活动的东西。 新人如果够肝，就能直接追上老玩家的进度。 青言践行了“游戏没有绝版卡，官方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新老玩家们都玩得开心”。 现在，青言决定，不给肝了。 既然你们这么担心我们的财政状况，那就氪吧。 新活动懒得写，咱们为了庆祝妖怪村全面通电通网，开始嘉年华福利大放送，每天开启卡池福袋如何？ 咱们卡池每天UP两个妖灵和两套衣服碎片，大家轮流抽卡，想抽什么就抽什么。 除了抽卡概率UP之外，头一发十连还赠送一个自选，自选送一整个妖灵，并自选一套妖灵的服装。如果是新人，完全可以自选上期的活动卡和活动服装，这样，你的进度不就赶上老人了吗！ 除此之外，青言也增加了超级良心的金币大礼包、钻石大礼包、活动体力大礼包等等。 看完这一排礼包，青言想了想，让美术组赶制了一个动态头像框出来，又做了一个扶贫大礼包。 这个大礼包除了动态头像框之外，还有一点点游戏币，和一个房屋装饰品，房屋装饰品，可以放进妖怪村地图自己的小屋子。 “这个扶贫礼包是干什么的？”敖琅好奇，“就这么点没用的东西，会有人买？” “你们根本不懂动态头像框和房屋装饰品对玩家的吸引力。对于休闲玩家而言，不收集这些东西，收集什么？”青言一脸“学长你不懂玩家”的表情，看得敖琅有点不高兴。 不过不高兴他也不能怎么样，最多化成小龙的时候，鼓一鼓腮帮子。 “这个扶贫大礼包购买进度条啊，可以解锁妖怪村的基础设施建筑。”青言继续道，“这次解锁的事生活超市。” “生活超市？我们正准备建造的那个？”敖琅疑惑。 青言点头：“以后，咱们建造什么什么基础设施，就在游戏中也建造一份。游戏中的生活超市建造好之后，可以在生活超市中卖一些装饰品，也可以把玩家卖农产品的地方换到生活超市内，具体怎么做，等生活超市建造好了再想。” -- 第118页 “除此之外，扶贫礼包解锁进度条的时候，咱们村的生活超市应该也开始建造了。我会在游戏中发建造照片给购买了礼包的玩家们，告诉他们建造进度。” “当现实中的生活超市建造结束，游戏中增加生活超市地图，每个购买了礼包的玩家获得抽奖资格，就抽咱们当季的水果和鲜花。”青言主意打得噼里啪啦响。 敖琅没好气道：“我虽然做出了可以短暂保持灵子的法阵，但法阵最多保持七天灵子，七天之后，村里给的东西灵子消散，鲜花和水果会迅速衰败。” “而且，就算他们收到了鲜花和水果，也没有任何用处，鲜花就是好看一点，水果就是味道好一点。水果的营养价值还比不上外界的水果。” 妖怪村的水果的营养都和灵子息息相关，当灵子消失，相当于水果中的营养液全部消失，你就吃了个寂寞。 “水果味道好就足够了啊，而且他们说不定看着怪模怪样的水果，根本不敢吃。”青言笑道，“得找比较像平常水果的灵果。其实如果我们把灵果的秘密公布，说不定买的人更多。又能解馋，还不用吸收其中营养，这相当于大吃大喝不用在意卡洛里，会卖疯的。” “可惜，咱们的法阵得你亲自绘制，不可能大批量出售灵果。”青言叹气。 显然，他在敖琅告诉他这项技术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怎么推广。 虽然不能告诉普通人灵果的事，但半妖和上面一些大妖知道妖怪村的秘密。那些想减肥的、想吃个玄学的、甚至患了糖尿病或者心脑血管疾病需要忌口的，高价购买村里的食物，就吃个味道，肯定有很多人乐意花高价买。 想想那些嗜甜如命的糖尿病患者，终于可以啃着自己喜欢的水果下难吃的饭菜，那是多么美好的事？ 可惜，必须敖琅亲自聚精会神的画阵法，这东西就只能当礼品送了。 大长老家肯定要送，爸妈家也要送，其他就看亲疏程度了。 但村里的东西好不容易可出村，不换点利益给村里攒点基建钱，青言就辗转反侧，寝食难安。 最终，他想出了抽奖这个法子。 “咱们不送其他的，就送植物和水果。” “在游戏中，咱们就说这些植物和水果是妖怪村的妖怪们自己种的，本来不能到人间界。村委会每个赛季评选最优秀聊斋工作人员，以及拿出一定名额抽奖，由敖支书和白村长亲自法力加持，把妖界的东西送到人间界。” “这些东西很快就会消失，不会给人间界带来麻烦。妖怪们送这个的意思，就是告诉这些帮助过他们的人类，我们真的存在，我们想用自己种出来的东西亲自感谢你。” “如果贩卖的话，就每个月限量售卖，按照游戏周边的价格，一个卖个千把块吧……”青言将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听得敖琅嘴角直抽。 “一个水果千把块？还是几天之后就腐败的水果？你卖得出去，我跟你姓。”敖琅没好气道。 青言道：“那可不行，你不是为了什么气运之类的，必须姓敖吗？” “这样吧，咱们这次抽奖试水，然后玩家如果说想买，我们就投票开预售，预售先限量一百个，如果成功，学长答应我一件事。” 敖琅毫不犹豫道：“要我答应什么事？你现在就可以说。” 青言使劲摇头：“自己迎来的赌注才好玩。如果我输了，我答应你一件事。” 敖琅看向青言的左手：“真的？” 青言：“……”学长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不过如果学长真的知道了，似乎也很正常。 去年夏天他用自己喜欢戴护腕忽悠学长，再加上两人还不是很亲近，一点遮瑕膏就能遮掩过去。 今年夏天，两人关系不同以往，就算他有意遮掩，但遮掩本身就是一件很引人注目的事。 “真的。”青言闷声道，“就一个月。这次活动结束就知道了。” “好。”敖琅装作不在乎道，“你输定了。” 生鲜水果和花朵在人间界的价格是定死了的，玩家们又不是傻子，一个普通人造皮包包印个大商标还能说买个逼格，千把块一个的生鲜，脑抽了才会买。 …… 青言和敖琅打赌之后，游戏活动正式上线。 看到游戏真的上架了许多良心礼包良心福袋，玩家们并没有觉得开心。 当然，他们也不是叶公华龙，喊着游戏快赚我们的钱，结果游戏真的来赚钱了又怕游戏不良心。他们只是认为这个福袋太良心了，四舍五入，聊斋肯定又要亏了。 玩家肯定赚了，那么游戏肯定亏死了！ 新玩家更是眼泪汪汪。对这种时时刻刻惦记着新入坑玩家，希望他们能免费赶上游戏进度的游戏运营真是太让他们窝心了。 只是别的游戏都不这么做，肯定是因为这样对游戏后续发展不好，游戏运营会亏损。 我的天啊噜！这个游戏不会真的会凉吧！怎么办！我好喜欢这个游戏，不想让他凉！ 这时候，扶贫大礼包的出现，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三十块一个活动头像框还有商城装饰品，以及零碎小东西，性价比不说很高，但对收藏玩家而言，必买，非常好看！更重要的是！那个商店解锁啊啊啊啊！” “我买了一个，游戏发邮件，感谢我对妖怪村基建工作的支持，并附带了工地照片。日哟，居然不是画的照片，而是真的照片！” -- 第119页 “我们解锁的不只是游戏中妖怪村中的生活超市，难道还包括现实中的？” “应该是这样，妖怪村准备建个生活超市。但这个生活超市显然会亏本，所以妖怪村村委会自己给钱补贴。” “肯定会亏本啊，一个村能多少人？他们还想建个大型综合超市。” “因为村民不能出村啊，如果村口有个生活超市，村民的生活会方便许多，能理解。” “村委会官博发图解释了，因为村民们不能出村，所以生活物资都是村长开车去拉，很不方便。现在有了生活超市，快递和物流可以直接送到村口。” “这很棒啊。村民们也可以网购了！网购绝对能大大提升生活质量！” “所以这个生活超市，其实也算是一个物流集散地？这肯定是青小言想出来的点子！” “学弟认领了。说这个点子和礼包就是他想的，如果要骂就骂他。噗，骂什么骂，买买买。三十块钱一个动态头像框，不是所有手游通价吗？谁会骂？” “村委会就不是个正经公司，赚钱的时候肯定脸皮薄呗。他根本不需要卖什么三十块的大礼包，直接给链接，我们都能给他捐钱。” “没错，或者他那个大礼包不限量购买，按照购买数排个榜单，或者单独弄个头像框，大佬们肯定疯狂上榜。” “对对对，大佬们最喜欢榜单了！给青小言提意见去！” “三十块一个礼包能攒多少钱？而且生活超市后续还得赔钱，我也同意礼包不限量购买。” “明星发歌的单曲都可以几万张的买，打榜的粉丝们三百张起步（滑稽）。咱们的扶贫大礼包，至少一个人买三个吧？不然怎么好意思说咱们是聊斋的玩家。” “建议去建议去！官方连钱都不会赚！” …… 青言陷入沉思。 敖琅陷入沉思。 在游戏公司上班的村民们集体陷入沉思。 “唉，这个就和古代的那个捐献榜一样嘛。”白泽一拍手，“就是把捐赠的人的名字刻碑上那种！” 众人悟了。 对对对对，这么一说就好理解了。 “我们的确忽视了土豪大佬玩家。”青言开始反省，“游戏不能一味的讲究公平。如果太公平，就意味着不公平。大佬们爆肝氪金，本就应该得到比普通玩家更好的游戏体验。我们游戏运营需要做的，只是不让大佬们的游戏体验太过干扰普通玩家的游戏体验。” “把扶贫礼包改成不限量？”敖琅问道。 青言道：“那太敷衍了。咱们紧急制作一套衣服，大佬们通过氪金和爆肝掉落碎片，进行排名，赠送衣服碎片。” 青言掏出手机，点开二次元游戏：“就是这个，这个游戏每次抽卡都会弄六张绘卷，玩家通过肝和氪掉落碎片，捐赠满之后每张图计算排名给东西。如何？能短时间弄个差不多的吗？” “简单。但直接弄个一样的不太好，而且这个绘卷每个服务器单独开，大佬们可能不能显示出自己的肝和氪。”白泽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打歌游戏，“这种统一积分排行也不错。” “那样不是竞争更激烈吗？”青言道，“全服排名，得肝和氪多少啊。” “那就弄两个榜单，一个服务器内，一个全服排名。”敖琅道，“你不是要送桃子和花吗？全服务器前十名名送生鲜水果和鲜花给他们。” “学长你终于啃承认咱们村的鲜花和水果的价值了？”青言惊讶，“你不是说那都是垃圾吗？” “该给的头像框照旧给，鲜花和水果是额外的。你不是要看看他们的反应吗？”敖琅道。 青言对着敖琅竖起大拇指：“好，就拿这次活动试水。这样就不用等到活动结束的抽奖了。” 村民们也纷纷贡献意见，很快，扶贫后续活动就肝出来了。 因为这次嘉年华活动本来就是分段进行，所以玩家们并不知道这段活动是额外加的。 居然没有ｂｕｇ！这活动绝对不可能是额外加的！ 敖琅冷漠脸。就在日常玩法中掉落一些额外的活动币而已，这样还会有ｂｕｇ？这个游戏的程序员也太烂了吧！ 新的扶贫活动增加之后，果然引起了玩家们的热烈反响。 原来运营也不蠢，还是知道怎么赚钱。好了，这个游戏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凉了。 大佬们更是高兴。原本他们只能通过PVP的天梯，和活动BOSS伤害排名还彰显一下存在感。 但不是所有大佬都喜欢肝。很多大佬看着自己氪了这么多钱，却不能在游戏中拥有姓名，心里还是有点不舒坦。 现在好了，虽然我不喜欢肝，但我可以氪啊！ 氪金就可以有排行了吗！现在就氪！ 什么？游戏周边氪金也算？那该等什么！先买个一百套游戏周边送人啊！ 算了，一百套太少了，先一千套吧，然后微博抽奖。 除了分服排名之外，居然还有全服排名？！全服千万玩家中排名？？ 说这个我可就精神了。我就要看看，这个游戏究竟有多少比我还肝还氪的石油佬！ 全服排名前十名会有妖怪村的灵果灵植赠送？但因为人间界灵子不能存在，所以灵果和灵植离开了妖怪村地界，只能存在七天。就算走顺丰，到手中的时候，也只剩下两三天？ -- 第120页 这个玩意儿有什么用啊？ 不管了，反正头像框就够了，其他是附带的。 好了，全服排行榜我来了！ …… “流水爆了爆了！”青言的瞳孔成了华币符号的模样，“只是榜单中大佬们打赏的钱，就足够咱们开超市了！” “因为这是第一次，所以玩家们很积极。下一次估计就不会这样了。”敖琅冷静道，“甚至下一次，玩家们可能会说我们贪得无厌。” “下次等，咱们要增加新的基础建设设施的时候，再开榜单。”青言道，“模糊区域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增加，等生活超市弄好之后，我们在妖怪村里开个医院吧。有各种先进医疗设备那种！” 敖琅泼冷水道：“一台先进医疗设备就是几千万起，还有价无市。我想你还是先想想其他基础建设吧。比如给咱们村按个高科技的新大门之类。” 青言举着拳头给自己打鸡血：“人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肯定能实现，但绝对不是紧接着生活超市的下一个。”敖琅继续泼冷水，“建立一个村卫生所倒是可以。但首先，咱们村的人得考上行医执照。” 青言虎躯一震：“我们村还没人有行医执照？” 敖琅点头：“我们村的都是赤脚医生，无证行医。” 青言：“……” 敖琅叹气：“医生资格证很难考。首先，村里的医生外语基础都很差。” 青言嘴唇动了动，最终抬手扶额。 “我们……还是先花点钱，给村里重新建立一所学校吧。”青言建议，“村小学已经不够用了。高中、大学也该建立起来了。” “我们的高中和大学不需要和外界一样，按部就班参加高考，就按照职业学校的配置，除了基础课之外，增加各种技术课，全村的人都可以报名来学。” “比如外语、医疗、机械维修等等，这些都可以教，就叫蓝翔技校好了。” “在村里开个技校这主意不错，但蓝翔技校不行，会被别人告侵权。”敖琅很想白青言一眼，但为了自己的面子，最终还是算了，“让村民们自己投票。技校可以作为下一个解锁的建筑。这个投资不会太高，可以用网课的形式教导，也可以让国家派人来教。” 青言赞同。 现在村民们和现代生活接触越来越紧密，技校的存在特别必要。至少等村民们学会自己修理电器之后，他和敖琅就不用再兼任修理工了。 …… 确定下一个解锁的建筑之后，青言和敖琅没有急着召开村民大会，只是在村委会内部讨论了一下。 作为村领导班子，他们肯定要眼光长远，给村里制定五年规划十年规划，但规划归规划，规划的事要一步步安排，不能挤一块儿来。 现在村里才刚找好施工队准备建造生活超市，这才是村委会目前工作的重点。 原本，他们准备在桥上直接建个超市。但桥上不能打地基，总不能在桥上直接搭建个板房？ 敖琅和白泽在桥那边勘测了许久，终于找到一处气息最模糊的地方，让施工队打地基造房子。 这处气息最模糊的地方，村民们暂时还不能来，生活超市只能承担物流中心的责任。 但人类和妖怪的气息在这处房子周围多处交融，妖怪村的“结界”肯定会笼罩这处建筑。至于这个时间会多长，就看村民们的购买欲有多强烈了。 金钱是现代社会承载信仰和气运的最佳媒介。金钱流动，会直接带动妖怪村和人间界气机的变化。 施工队开始打地桩的时候，青言除了每天拍照片给打赏的大佬们报告进度，工作重心转移到夏收和夏种上。 贷款购买的农业机械终于运了过来，因为村里没人可能去考驾照，白泽又说自己老胳膊老腿开不动拖拉机，所以青言和敖琅只能自己上了。 开拖拉机需要的驾照有许多种，青言和敖琅决定把能考的拖拉机驾驶证考了个遍，但现在只需要考一个小型的就行了。 夏收快开始了，他们没时间。 小型拖拉机很好考，他们专人专场，一天时间就把驾照拿到了。 但上面还是派了人专门盯着他们，怕这两人刚开拖拉机就翻车了。 今年夏收夏种，村里操|使农业机械的，还是上面给的人。虽然他们并不建议，但青言还是一副国家用高射炮给他们打蚊子的羞窘感。 技校必须提上议程！咱们村必须自给自足！ 这之前，他和敖琅先顶着吧。 青言每日就和农业机械杠上了。脑袋灵活的人，学什么都快。没几天，青言就仿若熟练工似的，可以单独操作农业机械了。 敖琅比他学习速度更快一些。 咱学长不但是科学家，还是咱世界唯一条龙，我没法比！青言十分骄傲。 敖琅嘴角微抽，不认为这有什么骄傲的。 青言开始在全村转悠着，轮流给村民帮忙的时候，不忘在微博给村里的农业活动做宣传。 “咱们村没有人会用这些农业机械，所以国家专门派了人来教我们（图）（图）。” “村民没法出村考驾照，咱们决定建好生活超市之后就攒钱开个技校，教村民各种机械和车辆的用法，顺便在技校中开设个驾驶证考点。” “我和学长顶上了，看我们考的各种农业机械车辆驾驶证（图）（图）。” -- 第121页 “今天的风儿好喧嚣，我和我的座驾都好热啊，热死我了（坐在拖拉机上的图）。” “收割的时候，和学长擦肩而过，两新司机变老司机了（图）（图）。” …… 新玩家们弱弱问道：“这个官博画风是不是有点不对？” 老玩家叹气：“哪里不对了？没看到咱们的官博叫妖怪村村委会吗？这个就是政务官博啊（滑稽）。” 是、是吗？！原来是这样吗？？ 虽然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但博文好像很带感啊！有点现实和游戏错位了的感觉！ “看了一下妖怪村的照片，在游戏中的妖怪村找到了同样的地方（图）（图），游戏中的妖怪村该不会是按照现实中的妖怪村画的吧？” “很明显是。有大佬通过妖怪村直播的视频中透露的村中景色分析过。” “好棒啊，有一种我们游戏里的村子现实中也存在的感觉。” “这就是妖怪村的厉害之处了。买过扶贫礼包的人说，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在游戏中收到生活超市建造进度的邮件，好像我们真的通过游戏，在帮和我们并肩作战的妖怪们扶贫似的。” “事实上我们真的在扶贫，而妖怪们的画师和声优就在那个村子，四舍五入，我们的确在帮我们养的崽子们扶贫。” “突然泪目了。如果妖怪村一直这么宣传，我肯定一辈子也不肯卸载这个游戏。” “是啊，游戏里纸片人真的存在，他们也真的需要我们。” 第45章 三更合一 聊斋手游第一次冲榜活动结束。 又肝又氪的石油佬洪雷如愿以偿获得全服排行榜第一名的位置, 接受了自己一帮粉丝们的冷嘲热讽之后，开开心心收到了游戏官方送来的特殊奖励——生鲜快递。 “大家好，我是从不嘴臭的雷子。”作为一个主播，洪雷收到了快递, 自然会来了开箱“测评”。 因为暴露了土豪画家的身份, 洪雷的粉丝比以前多了好几倍, 一开播就引来吐槽者无数。 “嘴臭雷又来炫富了！打死土豪！” “说好的主业画家呢？怎么没见你直播画画？” “快快快拆开, 我要看看那个生鲜大礼包究竟是什么！” “从未见过哪个游戏给土豪送的东西是水果和鲜花，太抠门了！” …… “好了好了，别闹, 我要开始拆了。”洪雷拿出剪刀, 唰唰唰暴力拆箱, “这包装里三层外三层, 也太严密了。” “嘿, 还真是一束鲜花和一……一个桃子？逗我吗？一个桃子也太抠门了。” “不过这个包装也太好了, 鲜花连花瓣都没掉, 桃子也没有磕磕碰碰。” “卧槽, 这个鲜花居然是七彩的！这是什么品种？怎么嫁接的？太绚丽了！” “桃子的个头也太大了吧？而且捏一捏，居然还有冰冰凉的感觉, 好似冰镇着似的。这个箱子里明明没有冰袋。” “里面还有机打的明信片。啧啧, 连个手写明信片都不肯给, 我还以为能得到美术组的老师的亲笔签名呢。” “我看看, 一个兑换码？让我去这个网址下载特殊奖励内容？我看看……” 洪雷进入官网领奖页面, 登录后, 手游下载了一个特殊更新包，安装之后进入游戏，按照指引进入了妖怪村地图, 点击出现在出现在他小屋中的妖灵NPC。 “主人，我送了自种的鲜花和果子，托村支书寄给你。这些花果离了村子，蕴涵的灵气很快就会散轶，村支书研究的法阵，也只能让其保持几日新鲜。” “灵气散轶之后，花果会很快枯萎腐败。不过就算灵气没有完全散轶，对人类也无甚益处，不过看个新鲜尝个新鲜罢了。” “我思索了许久，本想凑钱在人间界买些更好的东西，但总觉亲手种出的东西，更有意义些。” 手机镜头突然拉近，屏幕中的页面变成了精致的动画CG图。CG图中，和洪雷并肩作战过的妖怪巧笑倩兮，张口道：“虽然与你身隔两界，若你能闻到我闻过的花的芬芳，尝到我尝过的果的清甜，或许就能感觉到我真的存在。” 她手伸向屏幕，手掌贴着屏幕，好似想与屏幕外的人触碰。 “洪雷，我真的存在，感谢你的帮助和陪伴。” 妖怪的声音越来越轻，屏幕中的CG图像是被打碎的镜子一样破碎，露出后面平平无奇的妖怪村地图。 出现在妖怪村小屋中的NPC已经消失，回到了她该在的地方，这一切就好像一场梦。 洪雷愣住了。 怎么回事？我刚才看到了什么？新的CG动画？新的语音？ “那、那个，你们看到了吗？我、我还以为闹鬼了。”洪峰结结巴巴道，“不、不是，原来花果附带的，全服务器排行榜赠送的真正东西是单独CG和单独语音？等等，我看看成就！” “果然！成就里多了一段CG和语音，可以反复观看！” “卧槽！大手笔啊！这个礼物也太窝心了！我收回前言，这个奖励不抠门，一点都不抠门！我玩过这么多游戏，第一次收到这个贴心的礼物！” 洪雷把之前嫌弃的花凑鼻子下：“这个香味太棒了！还是七彩的！一看就是妖怪村才能种出来的花！这可是我老婆亲手种的！” “对了，还有这个大桃子！”洪雷连忙冲进厨房，把桃子洗干净之后，没削皮直接开啃。 -- 第122页 “卧槽！这个桃子也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桃子！”洪雷夸张的大叫一声，“这个甜度和酸度太完美了！桃子味浓得好像是浓缩的桃汁！这是隙村的特产吗！！隙村以后要卖鲜花和水果吗！这个特产完全可以啊！” 他来不及和观众们互动，忙打开官博评论，问隙村是不是要卖桃子。 但他还没发评论，就看到了官博最新的置顶微博。 “隙村传统，村中东西不能外卖，以免龙气泄露。少量生长在边界的瓜果花朵可以在举行仪式后，赠送给村中友人，且每年数量不能超过五百之数，所以干脆拿出来做活动了。以后村委会会继续通过各项活动将花果送给支持村庄建设的友人们。 按照村子中的记载，这些花果受龙脉之气滋养，蕴涵灵气，能长智慧，消业障。但经过科学家分析研究，除了容易腐坏，不易保存，妖怪村的花果没有任何额外作用，甚至营养价值还赶不上外界的瓜果，只是味道稍稍好一些。请大家相信科学，不要迷信，谨慎氪金。” Emmmmm……不卖，只送？而且每年限量五百个？你怕不是……饥饿营销？ 洪雷沉默了一会儿，对直播中的大家道：“你们信吗？” “信信信，所以味道如何？是不是很棒？” “有没有生出气感？有没有开启阴阳眼？！” “那个CG真的是太棒了，仿佛我手机里的纸片人真的跨越界线送了我东西！太感动了！好想要！” “虽然收到东西的不是我，但听语音听哭了，好寂寞啊啊啊啊啊！” “雷子，求再放一次CG！” “再放一次CG啊，求求你了，已经打赏了！” “求录屏放网上！” “只有我注意到了吗！他念的不是雷子的网名，是真名啊！” “我看了其他主播的直播，有语音中有称呼网名的。” …… “填写邮件的时候，客服有打电话专门提醒，之后会录制专门语音，让我选择用真名还是用网名，我填写的是真名。”洪雷解释道。 直播间瞬间弹幕爆发，铺了厚厚一层，全部是柠檬树下我和你。 “单独录制！单独录制！听到没有，单独录制！” “我的天啊，这个也太良心了吧？我如果得了这个语音，肯定舍不得卖账号了。” “我看了其他主播，虽然语音大致意思和雷子CG中一致，但话语不同。但他们选择的妖怪不同，不知道同一个妖怪的语音是否相同。” “现在至少可以确定不同妖怪的语音不同，称呼也不同，这已经足够牛逼了。” “已经搜到相同妖怪的CG了！不但语音不同，连CG的动作和衣服都不同！我艹了！” “这个也太大手笔了吧？！我玩过的游戏全服务器排名，顶多赠送一样的头像框或者一样的皮肤、特效，还没听说过给每个大佬单独做CG和语音！慕了酸了要哭了！” “这个可能是为了真实感吧。太真实了我凸(艹皿艹)！” “排名第十一名的那位土豪已经说想卖号了……” “别啊！每年五百个呢，今年还有四百九十个，不急！” “排名第十一名？那真的太惨了。不过还有机会，别急，相信游戏官方。” “无氪小氪的玩家没人权吗！” “无氪小氪就别闹了，这就是给氪金大佬的特权。或者换句话说，这就是给支援村庄建设的大佬们刻的碑文。” “这么一想心里就平衡了。就连建个庙子，都会给排名前列的捐赠者刻碑文呢。” “青小言说，除了榜单赠送，以后可能会在重大节日开放礼包限量购买，礼包包含一束花、一个果子、新CG和一些游戏内资源，售价暂定1999。不过这个语音不是单独定制，是游戏统一语音。” “1999？这么便宜？还不如网游中一个毕业装备部件的钱。这样大佬很吃亏吧？“ “大佬肯定不吃亏。大佬的是特别定制语音和CG，和统一版本的节日祝贺CG语音逼格完全不一样。” “对啊，而且大佬说不定也会买QAQ。” “不是每年限量五百个吗？礼包能上架多少个？是抽奖还是靠手速？” “预定，然后抽奖。一个星期内不付款就取消资格，重新抽奖。” “我屮艸芔茻，也就是说，想获得专属CG，要么欧要么氪？” “不，这根本不是让你氪。因为服务器排名这种东西，普通人氪都没用，就是大佬们的赛场。” “五百个也太少了，来五千吧！” “五千哪够，节日祝福礼包不限量购买不行吗？” “不行，据说这是村庄习俗。” “我不要果子，只要单独祝福CG行不行？” “青小言说，那种CG不花钱，直接送……日！” …… 洪雷已经顾不上和粉丝们聊天了。他反复看自己成就里的CG回放，越看脸上的傻笑越浓，眼眶却越来越红。 他吸了吸鼻子：“直播暂时结束，我情绪有点太激动了。” “这个礼物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我下线洗个脸，然后准备去画张画，给我老婆画画。” “虽然我不擅长人物图，但我这时候真的非常想画画。” 洪雷揉了两下眼睛，又吸了吸鼻子：“一个手游做到这种地步，真的太厉害了！我一辈子都喜欢《聊斋奇谭》！希望《聊斋奇谭》永远不关服！” -- 第123页 …… 希望《聊斋奇谭》永远运营下去。 这句话被玩家们顶上了热搜。 无关吃瓜群众“嘲笑”聊斋玩家，之前你们还说聊斋快凉了，现在又希望它永远运营下去，你们玩家态度变得太快了。 不过吃瓜之后，围观群众了解了，无论是之前的热搜，还是现在的热搜，都是玩家们对聊斋殷切的祝福。 有著名游戏评论媒体道：“…… 每个游戏都有玩家排行榜，排行榜就是游戏逼肝逼氪的道具。 这个道具是让玩家怨声载道，说运营吃相太难看，还是争着花钱花肝，嘴里喊着我可以，这全看运营的用心程度。 《聊斋奇谭》就是一个成功案例。 隙村文化和位置的特殊性，让这个村庄对于外界人而言，就仿佛真正的妖怪村一样，是“一个不能到达的世界”。 村委会背书，一年只外送五百份礼物，这肯定不是说谎。如果可以大规模往外贩卖土特产，这么漂亮的花朵、这么好吃的果子，早就卖脱销了。 不说花果，如果没有那神奇的习俗，村民们靠卖字画就能成为有钱人。 如何利用极其有限的资源，给村庄创造更多的利益。隙村村委会班子交出了一份满分答卷。 五百份礼物，卖也卖不出好价格，不如捆绑游戏，成为游戏中的角色送给游戏外玩家的礼物。无论是礼物的稀少、隙村的特殊，还是绑定专属语音专属CG的做法，都让玩家们产生一种，这个礼物真的是游戏中的角色送给游戏外的玩家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就算没有这份特殊的礼物，玩家们也会踊跃上榜。 别的游戏送什么？游戏中已经有的卡片和服装？一个专属特效或者头像框？周边或者游戏资源？ 这些《聊斋奇谭》也有，但它更特殊，特殊到其他游戏无法复制。 因为你及时和《聊斋奇谭》一样，给榜单玩家专门订制了CG和语音，却无法找出一个‘隙村’，一个玩家不能到达的‘异空间’。 ……” 这篇文章被众多网友转载，更被众多游戏厂商反复阅读。 阅读之后，他们只能叹气。 没错，聊斋的奖励，是其他游戏无法复制的。 一束花和一个水果很珍贵吗？专属CG和语音其他游戏做不到吗？ 但其他游戏做到了，却无法给玩家如同《聊斋奇谭》的真实感。因为《聊斋奇谭》背后，有一个玩家们无法到达的“异空间”——隙村。 隙村独特的地理环境和文化传统，让他们隔绝于人世。这样的地方，本该被社会淘汰，成为一个落后的地方。 事实上它的确很落后，是华国最后一个特困村。 但它很幸运，它是“华国”最后一个特困村。 政府不计成本给它完善基础建设，国内最高学府之一毕业的高材生给它当村官，规划村庄的未来。 然后，《聊斋奇谭》这个游戏出现。 华国扶贫的传统，就是因地制宜。 隙村村委会因地制宜，把隙村最大的劣势变成了最大的优势，利用手游这个平台，利用传统志怪文化这个工具，把隙村的封闭变成了神秘，增加玩家们对手游中展现的世界的真实感。 玩家为什么要玩游戏？是因为现实中得不到的虚荣感？是因为现实中排解不了的寂寞？ 都有。 无论是养成类游戏，还是养成类追星，都是一些人寄托幻想的工具。《聊斋奇谭》就成了这些人最完美的寄托幻想的地方。 画面精美，配音悦耳，剧情完美。这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养成类手游。 而隙村的村委会官博和聊斋的官博合二为一，游戏中小地图建设和现实中隙村扶贫工作进度合二为一，游戏中的日常剧情和隙村村民的直播合二为一，这些都会让玩家们产生现实和幻想错乱的感觉。 这时候，一束颜色奇异的鲜花，一个味道独特的水果，一段特殊的CG和语音，仿佛从异界千辛万苦送达人间界的礼物，一份从二次元送到三次元玩家手中的礼物，怎能不让玩家们感动？ 这是只有《聊斋奇谭》才能给玩家的感动。 而礼物的稀少和难以取得，更加增强了玩家对这个游戏的“真实感”。 这可是从跨越次元送达的礼物，难以取得不是理所当然吗？ …… “非常完美。”青言道，“玩家甚至认为定价太低。他们希望价格能翻一倍甚至后面添个零，只要不限量购买就行。但是我拒绝。” 不限量就没这个感觉了。就是要大家都买得起，但就是要大家都“买不到”。 “虽然还没开始卖一千块的水果和鲜花大礼包，学长，你也该认输了吧？”青言摊手。 敖琅沉默。 他居然输了？居然输了？这群玩家真的愿意花1999元买几朵花和一个水果？就算搭配了新CG和语音，但礼包中的CG和语音可不是单人定制啊！ “你根本不了解游戏中东西的定价，1999贵吗？告诉你，便宜死了。”青言竖起食指挥了挥，“你知道网游一把最终武器多少钱吗？都是几千块起！” 敖琅嘴唇动了动，很想说这个和武器不一样，武器能拿来装逼。 不过他转念一想，在养成游戏中，专属CG专属语音难道不是用来装逼吗？而且这个果子，还给了玩家一个“真实的梦”。 -- 第124页 光是这个梦，就值得玩家们一掷千金。 如果青言卖五位数，可能这还只是大佬们的玩具。普通玩家得不到这个“梦”，“梦”就渐渐变了味。 青言决定每年至少拿出四百份礼物，用“1999”这个大部分玩家都能承受的价格来“抽奖”，普通玩家只有手气够好，就能获得这份“梦”。 玩家们为何不疯狂？ 当然，这个“抽奖”，肯定内部有权重。抽奖的权重，越活跃的玩家，抽中的比例就越高。而在大多数情况下，活跃的玩家，对游戏里角色的感情就越深刻。他们获得了这一份礼物，就越发开心。 “我输了。”敖琅道，“你想让我答应什么？” 青言想了想，道：“学长，你现在心情好吗？” 敖琅嘴角抽了抽：“打赌打输了，我心情怎么会好。” 青言：“……” 敖琅叹气：“要说什么就快说。” 青言：“……我会告诉你一件事，你答应我，不能生气。” 敖琅：“就算你这么说，这是我答应了就能做到的事吗？{” 青言干笑：“好像是啊。” 敖琅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现在能够控制住自己，不会失控。” 这下轮到青言沉默了。 他想，敖琅可能已经差不多猜到他要说的事了。 青言本来想等敖琅神魂稳定之后再告诉敖琅。但两人的相处，让青言觉察到，他可能瞒不了那么久。继续瞒下去，或许会让敖琅更担心。 所以，虽然忐忑，虽然不安，虽然不敢开口，他想把这件事对敖琅的伤害减少到最小。 “学长，如果你难过，我会比你更难过；如果你因为我的事受到伤害，我就躺地上打滚，哭闹给你看。”青言半开玩笑道。 敖琅嘴角微抽。他很想说，你是小孩子吗？还躺地上打滚？ “说好的，我们国庆就结婚。”青言右手握住左手手腕，“如果你耽误了婚期，我以后每年都会把这件事拎出来抱怨你。等我们皮肤都老得如同树皮的时候，我还会抱怨你，抱怨你一辈子。” 敖琅抬手扶额：“知道了。你说吧。” 青言笑了笑，扯掉了右手手腕上护腕：“来，亲一下。” 青言左手朝上感慨，手腕内侧微微抬起，露出一道一道浅红色的伤痕。 敖琅握住青言的左手，附身低头，在青言手腕狰狞的伤痕上轻轻亲吻。 青言能感到，敖琅的手微微颤抖。 “你知道的，我从小娇生惯养，连自己的衣服都不知道怎么洗。” 青言露出回忆的神色。 “我不会做家务，买东西从来不砍价。” “我缺乏生活常识，还闹出过以为西红柿是从高大的大树上结出的果实的笑话。” “所以，当我被赶出家门的时候，我真的以为天都塌了。” “我厌恶自己的性向，对父母的羞愧和对未来的惶恐快把自己压垮了。” “但我更无法听从父母的要求，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 “骗婚这种事，我绝对不可能做。” “所以即使很后悔，很愧疚，很惶恐，我也不可能对父母低头。但不对父母低头，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怎么办？” 敖琅没有抬起头，他把自己的额头贴在青言的手腕上，声音颤抖道：“小言，我记得你和父母决裂，是大二的寒假。” 青言无奈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肯定打听过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告白失败，和这个伤痕是否有关系？” “就算我想骗你，你都不会信，你肯定会自己寻找真相，肯定会询问别人，对不对。是，有关系，但这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青言叹气，“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敢告诉你吗？因为对未来惶恐而一时想不开并不羞耻，我羞耻的是，我差点让你遭受非议。” “我自顾自的把你当做最后一根稻草，自顾自把对父母的失望转嫁道你身上，这实在是太恶心了。” “还好当时你没有答应我，否则我一定会变成我最厌恶的模样。我会变成想菟丝花一样的存在，缠得你透不过气。” “你或许并不介意，但我很害怕自己会变成了这样。”青言道，“四年后，成长了的我才和你相逢、相爱，真是太好了。” 敖琅猛地抬头：“你真的这么认为？” 青言把左手从敖琅手中抽出来，扑到敖琅怀中道：“对。喜欢一个人，就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敖琅回抱住青言，身体微微颤抖：“喜欢一个人，就想和他一同度过最艰苦的时候。” “我也没和你一起度过最艰苦的时候啊。”青言闷声道，“我可是听白叔说了，你当年可辛苦了。” “而且你在我大二刚开学的时候，就妖力失控了吧？白叔说，你在我大二下学期的时候，几乎已经无法自控。” “我现在才记起来，那时候学长几乎不回来。我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完全没有感觉到学长的痛苦。” “白叔还说，你本来不该参加毕业典礼，你还是想见我最后一面，再被禁锢……” “你在那之后，一直被关在灵子研究所，知道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才被放出来。” 青言声音越来越低，胸口越拉越疼。 -- 第125页 “如果我没有出现，你没有对我告白……” 敖琅的话还未说完，青言道：“我还是会走上差不多的路。学长，我感觉到疼痛的时候就后悔了。我没那么脆弱，只是一时想不开。” “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它了，好不好？”青言恳求道。 敖琅收紧怀抱：“是不是没有我，会更好一些？如果你没有爱上我，就不会和父母决裂，就不会经历这些事？” 青言狠狠叹了口气，声调拔高：“学长啊，这个我就要批评你了。” “我是天生的同性恋啊！天生的！” “不爱上你，我也会爱上其他同性！” “你知道咱们同性恋的圈子有多乱吗？男女结婚几年之后都要靠责任和家庭束缚，两个男人没有婚姻的束缚，没有孩子的束缚，很多男人都沉迷于感观的快感，私生活非常乱！” “当然，我不否认有好男人。但要找到一个好男人，你知道多难吗？女人都说很难找到一个好男人，何况男人！” “你想想，我那时候多单蠢啊！如果没有遇到你，我肯定会被渣男骗身骗心，甚至说不定会被堕落同化，最后染病什么的。” “总之，我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幸福！” “我现在有事业，有支持我的朋友和亲人，有爱着我的你。放眼全世界，都没有比我更幸福的同性恋了！不，就算异性恋中，可能都没有人比我更幸福！我是人生赢家！”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敖琅松开怀抱，狠狠揉了揉青言的头发：“我说不过你。” “因为我说的是事实。”青言老气横秋道，“小敖啊，你要对自己有自信。” “什么小敖？没大没小。”敖琅道。 青言笑道：“心情好些了吗？” 敖琅没好气道：“你都说到这份上，如果没遇到我，你都要被渣男骗身骗心甚至引诱堕落了，我还能说什么？” 青言道：“就是这个道理。” 敖琅道：“既然你这么多道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青言讪讪道：“好丢脸啊。” 敖琅：“……我不会认为你丢脸。” “但自己受过的伤害，总不想被会心疼自己的人知道啊。”青言道，“这和许多孩子从不在父母面前说自己的辛苦一样。” 敖琅：“……这能一样吗” 青言道：“一样。而且学长，如果不是白叔告诉我，你肯定也不会告诉我你神魂分裂的事、大家彼此彼此。” 敖琅：“……”好吧，的确是这样。 “那么事情解决了？”青言仔细打量了一下敖琅的表情，“结束了吧？对吧对吧？” “没有影响学长的神魂吧？是吧是吧？” “嗯嗯嗯嗯。”其实影响了，现在我另一半神魂想跑去你家把你父母揍一顿。敖琅道。 “解决了就好，嘿嘿嘿。”青言笑道，“太好了，这件事结束了啦啦啦，我们继续工作吧。今天还有地没耕完呢！” “……啊？”敖琅被青言拉得一个踉跄。 怎么就突然去耕地了？这时候不该是去约会之类吗？ 但青言表示，工作太多，没时间约会。 “唉，这鬼天气，怎么看着要下雨了！小言啊，快点快点！” 青言刚离开村委会，就听见旁边有村民在大喊。 “来了来了，马上就工作！”青言拉着敖琅跑得飞快，“学长！快点！要下雨了！我们要抢收！” “下雨了就休息，反正就算今天抢收也收不完，总会有麦子泡在水里。”敖琅有气无力道。 “学长！能收一点是一点！” “我们现在有钱，可以从外面买粮食！” “这能一样吗！这可是乡亲们辛苦了好几个月种出来的！和外面买的一样吗！” “一样，都能吃！” “嘿！学长，你是杠精吗！” “嗯，单双杠成精。” “请你搞清楚你的身份，你是龙！现在！立刻！马上！坐上你的收割机！” “嘤……” “那个，学长，请不要发出嘤嘤鬼的叫声，你形象崩了。你的形象真的崩了。你的男神包袱呢？” “我现在心里很难受，什么包袱都不想要了。” “……请你把你的包袱背起来，然后努力工作。等工作结束，我再逗你开心好不好？” “嘤……” …… 白泽“啪嗒啪嗒”抽了两口水烟，吐了一口眼圈：“龙崽子的心理还是太脆弱了。不过有小言在，这点脆弱没关系。” “脆弱？龙崽子怎么了？”红梅婶婶好奇道，“看不出来龙崽子心情不好啊。不，应该说，他这段时间在大太阳底下收割和挖地，心情一直不好。” 白泽笑道：“没什么，现在这样就好。现在村里这么忙，他没时间心情不好。” 他顿了顿，道：“不，应该说，他没时间因为其他事心情不好。” “最近的事的确很多。”红梅婶婶抬头看了一眼天气，“这贼老天，连你和龙崽子的法术都无法阻止它下雨。” “耕地倒是可以在下雨的时候耕，但村里还有一半的地没收呢。这群懒蛋！有了收割机，就不想自己弯腰手动收割，非等着龙崽子和小言来干活。” 红梅婶婶撸起袖子：“不行！我得跟这群人说说，让他们赶紧的！” -- 第126页 “等粮食都泡了水！大家吃什么！难道要花钱从外界买粮食吗！外界的粮食不但没灵气，还费钱！我们要建学校，修医院，哪来那么多钱浪费！” 红梅婶婶一边说，一边朝着没收割的地跑去。 白泽把水烟收起来，叹气道：“没错，不能因为有小言努力赚钱，其他人就懒起来了。大家都得努力啊，活还是得干。” “唉，小言太努力，太优秀了，惯得村里很多人变懒蛋了，这可不行，我得开个村民大会，好好说说他们。” 白泽转身，慢吞吞往村委会走，一边走一边想骂人的话。 …… “啊啊啊啊要下雨了！收割机呢！” “收割机哪来得及！自己收割吧！” “就不能多来几台收割机吗！” “我们就两个司机，还是临时考的。别说买不买得起，你来开？！” “不可以让国家派人来吗？” “呵呵，收田地，还要让国家派人。你要不要种地也让国家来，干脆直接伸手向国家领补贴？你这么大个妖，好意思吗？要不你干脆申请低保，不干活白吃饭吧！” “我可没这么说，你那么凶干什么？” “别吵了别吵了，快干活了！田地已经收好的，快去帮忙！这雨已经下起来了！” “这什么鬼天气？水灵气这么充沛，肯定会下很长一段时间雨！” “我问了一下村长，村长说这个雨是妖界那边传来的。他们好像在斗法，所以我们这里估计会下整整一个月雨。” “卧槽！妖界那边的人有病吗！要斗法到其他地方去斗啊！” “因为妖界临近我们的那一片地方最荒凉嘛。所以他们斗法就喜欢来我们这里。” “一群神经病！自私鬼！就不能学学我们这的人，别给人添麻烦吗？” “啊啊啊啊啊啊一个月！我要疯了！” “整个火灵生产大队的火属性妖怪都得疯。” “难受，想哭。我们可不可以向妖界抗议？” “村长每年都会写抗议书，没用。妖界有妖界的规矩。而且我们这里只是雨季，又不是什么洪水之类的自然灾害，抗议也没理。唉，快点收割吧。” “还好现在通电了，不出门也行。要是以前，这个雨季，我们只能待在家里发霉。” “嘿嘿嘿，我喜欢雨。” “水灵生产大队的妖快滚！” 第46章 万字大章 全村人都动了起来, 终于把该收的农作物全收了起来。 农作物收起来之后还没完。被雨水打湿的粮食必须尽快晾干，不然就会霉变。所以村民们还得继续忙碌。他们把粮食在临时搭建的茅草屋中摊开，用火属性法术烘烤，一个个累得半死。 村子位于蜀州盆地中, 大部分时候气候都跟着当地纬度的气候走。所以村中虽种的是灵稻, 但也是双季稻。 双季稻三四月份种早稻, 七月左右收获后继续种植晚稻, 晚稻十月、十一月左右收获。 若往年，村子夏季虽有雨，但也只是偶尔会有阵雨暴雨, 没有连绵不绝的梅雨季, 对收晒谷子不会有太大影响。 但遇到隔壁妖界有妖发疯, 气候就不按照规律来了。 妖界的空间规则和人间界不一样, 具体怎么个不一样, 青言还没学懂。总之, 两界交界处是一片“荒界”, 灵气混乱, 荒无人烟，高等级的修行者每次约斗都爱跑这地方来。 高等级修行者交手的余波越过两界屏障, 到达妖怪村的时候, 已经没有什么威力, 只会稍稍影响一下妖怪村的气候。 “简单一点, 可以将他们交手的余威当做异常气候。”白泽解释道, “威力不强, 不会造成自然灾害，就是麻烦。” 没错，就是麻烦。 什么旱地千里, 洪水滔天之类的极端天气虽不会出现，但像现在这样，该收割和晒谷子的时候，来一场连绵的阴雨，就很烦人。 以前遇到这种事，村中抢收完谷子之后，只能把谷子搬到茅草屋里，大家轮流施法用火属性法术烘烤，费时费力不说，有很多谷子来不及处理，直接烂到了仓库里。 现在有了机械好多了。虽然不能晒谷子，但以前纯手工和纯法术的工作，可以让机器来。 村会计青言计算器噼里啪啦算了一堆，成，还说攒钱建一所技校，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哪里攒的起来钱？ “会计真难当。”青言苦笑。 村子守着一个下金蛋的游戏，刚刚抢了一波钱，结果一投入村庄建设，瞬间钱就见了底。 比如这个烘干机。你以为就一台烘干机就够了吗？配套的设施不买吗？放烘干机的地方不建造吗？烘干之后的库房不建造吗？ 至于烘干机用的燃料、电量什么的，都是小头了。 对于妖怪村而言，所以现代化的东西都是从零开始，全部都要从头开始建造。 这一周期活动的游戏收益刚到手，就立刻花了出去，甚至又倒欠了银行的钱。 青言心都在滴血。 银行倒是挺开心。银行就喜欢这种还款快，还款之后借款也快，资金流很健康的企业。 “唉，要对不起玩家了。”青言给灵能机供奉了一盘果子，“对不起，本来想让你们休息一段时间，但村子没钱了，大家多担待担待。” 敖琅发呆中。 -- 第127页 青言瞟了一眼敖琅，很无奈。 他发现，虽然他竭力想要用劳动来分散敖琅的注意力，但敖琅的注意力不是那么好转移的。 自从他坦白之后，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敖琅总是握着青言的左手，摩挲着青言手腕上的伤痕发呆。 若没有活干的时候，敖琅就变成小龙，缠绕在青言左手腕，代替护腕，遮住青言手上的伤痕，仍旧发呆。 总之，敖琅发呆的时间多了许多，也更黏着了青言了。 以前他和青言分开干活的时候，可以一天不见面。现在即使分开干活，每隔一个小时，他就会偷懒跑青言这边，抱一抱，亲一亲。 村民们说，他们的眼睛都快被闪瞎了。 青言有点担心，但他如果反复问敖琅是不是还在意他曾经自杀的事，反而显得自己在意似的。 “多干点活就好了，这就是闲的。”白泽建议。 青言认为很有道理。 其实有没有道理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确很忙，没时间给敖琅发呆。 如果敖琅发呆的同时能好好工作，那就随便发呆吧。 “原来的活动延后，咱们的活动直接按照村里的大事来。”青言召开游戏策划会议，一行游戏行业骨干仔细聆听。 “这次活动，就是隔壁妖界大能打架，余威扰乱村中气候，导致村中阴雨连绵，眼中影响夏收。” “活动和现实中的工作同步进行，即，玩家通过活动，完成收粮食、建造粮食烘干中心、晒粮食、储存粮食等工作。之后还有夏耕夏种。” 青言道：“还有什么建议？” 敖琅像小学生一样举手，发出了小学生的言论：“再加上收集诅咒的话如何？集思广益，把隔壁骂一顿？” 青言觉得不好，参会村民却纷纷赞同。 “就是就是，骂他们！” “上次他们冬天跑隔壁打架，大冬天的居然下雪，把我种的辣椒都冻死了！” “对对对，那时候还没空调，冻死我这个鲛人了！” “春耕的时候不下雨才急死个人！他们不能换个地方打架吗！” “现在好了，不下雨有抽水机，晒粮食有晒干机，冬天下雪夏天太热都有空调，我们不怕他们报复！” “没错，以前不骂他们是因为他们会变本加厉折腾我们！虽然村里不会遭灾，但是太恶心了！” “现在大不了他们让咱们下一整年的雨啊啧啧，我就在家里看电视，看谁熬得过谁！” “呵，他们如果敢让咱们连续下一年的雨，他们自己就要被揍了。” …… “一年的雨？”青言疑惑，“会这么严重吗？如果他们真的在隔壁打一整年，让我们下一年的雨或者一年不下雨怎么办？” “咱村灵气大乱，怨气冲天，两界壁垒会出问题。”白泽一脸淡然道，“就算是修魔者，毁了天地气机，他们都会遭受反噬。谁没事给自己找麻烦？” “咱村和人间界对妖界的生灵而言，比沙漠都不如，什么资源都没有。他们针对我们，没有得，只有失。”敖琅补充，“所以就算我们骂他们，他们也拿我们无可奈何。” 青言：“……就算我们在游戏里骂了他们，他们也看不到吧？” 敖琅道：“怎么会看不到？我会在壁垒上弄个投影，就像是放电影一样，放给他们看。干脆我们搞个表情包大赛吧。只是骂人的话没意思，还是表情包更直观。” 村民们继续纷纷给敖琅爆灯表示赞同。 青言欲言又止，最后闭嘴不说话了。 人民群众都同意，他反对个头啊？反对有用吗？ 不过也能看出来，村民们对那群动不动就扰乱村中气候的邻居忍很久了。 以前他们不敢说什么，因为这一切还在他们能忍受的范围内。如果这群人在天道允许的范围内继续恶心他们，吃亏的是村子。 但现在不一样了，咱们已经通电通网了。他们再恶心咱们，村里的气候变异也是在四季可允许的范围内，不会造成灾害。 以前那群人给村民们造成的额外劳动，现在机器就能解决；以前他们给村民们造成的出行不便，现在村民可以窝在家里上网看电视。 就连泥泞的道路，都已经变成了整洁的水泥土。就算下雨，村民们出行也不会弄一身泥水。 现在村民终于有底气可以把怨气发泄出来，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而且以前他们对咱们气候影响大，还有咱村和人间界的气机相融的还不够的缘故。现在咱村和人间界气息交换越来越频繁，受他们斗法影响也来越少，以后再想找骂他们的借口，就难找啰。”白泽也同意道，“总不能翻旧账，把以前他们给咱们造成的麻烦拿出来骂人？那不是显得咱们没素质了？” “趁着今年，他们对咱们还有影响，把该骂的都骂了，大家心头都舒坦。” 青言叹了口气：“好。那么再在游戏外搞一个骂人表情包大赛。获奖者的表情包可以安装在游戏中，并给予现金奖励……再奖励一个花果CG礼包好了。” “我会把表情包做成PPT，在两界壁垒上24小时不间断播放。”敖琅道。 青言想了想，要干就干绝好了：“把摄像灵器安好，如果对方反击，就录下来。到时候剪辑一下，就当是这次活动的剧情CG短片了。” -- 第128页 敖琅赞同道：“干脆直接在直播间24小时直播。给玩家一种，我们真的在24小时和妖界对骂的错觉。” 村民们哈哈大笑，认为敖琅这主意实在是太好了。 他们的确是24小时不间断在和隔壁对骂，但玩家们肯定以为他们的直播间是电脑屏幕中早已经做好的特效画面。 这大概又会成为游戏营销成功典型案例之一。其他游戏公司又会吐血，骂他们没事烧钱做这些有的没有的事。 “上面会同意吗？”青言问道。 白泽道：“我会向上面打报告。不过上面肯定会同意。上面早就说，想骂就骂，大不了给咱们支援一年粮食和书本、玩具，大家在家宅一年。什么都能受，气不能受。” “上次他们让咱村冬天降大雪的时候，上面都想跑村里来军演了。可惜电子设备会失灵。现在倒是可以搞军演了。” 青言按住额头，道：“等等，军演？我们这军演，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啊？” 白泽道：“没影响，就跟朝着太空中放炮似的，哪可能打得到对方那去？只是咱们打过去的炮弹，能带着这边人的怨气和人间界的浊气，冲击对方灵气，扰乱那边的气机。” “这就跟他们恶心我们似的，对他们造不成大影响，但他们别想在咱们放|炮的时候好好打架。而且那边天地有灵，我们这边都放|炮抗议了，这边过来的人间界浊气会跟着那边跑壁垒附近捣乱的人，他们得花钱和花时间净化浊气，不然会影响后续修行。” 青言明白。这相当于丢对方一身臭气弹，虽然不会造成危害，但会恶心对方。 哦，互相委屈。 “这么想着，我们这里亏了啊。”青言有点不满了，“我们要恶心他们得军演，那会花很多钱。” “其实他们要影响到咱们，也会砸很多法术法器，其实也算花了很多钱。”敖琅解释，“不过他们的钱是自己的，我们的钱是国家和人民的，肯定不能这么这么算。所以表情包就好了，这个成本低。” 青言心里完全没有任何抵触了。 表情包大战，总比上面气狠了，把红蓝军拉到村里来军演好吧？现在村里可是可以通电通网，电器能用了，是真的对那边打臭气弹……试验导|弹了。 …… 白泽直接给大长老打了电话，大长老听后果然破口大骂，说那边神经病，又来欺负人，要让西南军区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反正咱们每年都要实弹军演，震慑一帮邻居。妖界也是咱们的邻居，没毛病。 而且现实中军演，还要花钱制造靶子，还要回收弹药和废弃物，还要小心翼翼空出一大片地方免得伤到无辜。 在这里各种导|弹随便轰，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和回收问题。 普通军演怕泄密，但导|弹没问题，那些人都可以信任。 白泽劝说道：“妖界的大能们心高气傲，真扔他们一身臭气弹，说不定他们会真的给我们杠上。还是表情包好，他们爱端着架子，就算心里再气，只是骂战的话，他们不会自降身份做什么。” “好，这次如果他们再乱来，我就搞个导|弹试射实验。”大长老气呼呼道，“那些要淘汰的弹|药都可以给他们尝尝！反正回收也很麻烦！” 青言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着，听出了一身冷汗。差点就弄出国际（？）界际（？）问题了。希望表情包能让隔壁收敛一点。 上面同意了，这个表情包大战自然就得搞起来了。 必须得搞起来！不搞起来，上面就要扛着导|弹过来了！ 国家尊严无小事，妖界不就是看不起咱们这边的人间界吗？必须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青言一边擦着冷汗，一边进行活动预热。 他指挥着摄像灵器拍了一圈村里阴雨连绵的景象，又拿普通摄像机，跟拍贷款买烘干机和建设烘干中心的事，并向网友们科普，这种被水泡过的麦子稻谷必须在十个小时内脱水，现在，大家都在手动人工给粮食脱水。 “是我的错，我经验不足，应该早一点把烘干中心建好。”青言在视频中反省。 白泽拍着青言的肩膀道：“又不是每个村庄都有钱建立烘干中心，大家不都是靠天吃饭？现在能和天老爷对着干了，村民高兴还来不及。” 之后，他们向网友们科普，村庄每年都会因为对面妖界大能乱来影响气候，造成很多麻烦。 自然灾害倒不至于，就是增加村民们的工作量和出行困难，就是恶心。 网友们先以为这是一个科普农村扶贫工作的视频，还在弹幕中说自家农村和自己见过的农村如何如何，怎么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劲了。 “Emmmmm，妖界？我听错了吗？他们说妖界大能？” “等等，这不是介绍妖怪村的扶贫工作吗？不是吗不是吗？” “作为农学院的学生，我还在感慨夏收夏种的事，怎么突然就扯到妖界了？” “我明白了，这表面上是一个农村夏收夏种工作介绍视频，实际上是游戏活动预热广告吧？” “卧槽，这广告植入也太夸张了！农村套路深，我要回城市！” “扶贫也是真的，村里的确因为连绵的阴雨，决定咬牙用游戏工作室当抵押品，贷款搞个烘干中心。我表姐就是县里经办的银行工作人员。” -- 第129页 “啊？咱们游戏被游戏抵押了？！” “我靠(‵o′)凸，说好的咱们游戏是日流水第一，目前华国最赚钱的手游呢？” “赚钱是赚钱，但要靠一个手游企业，养活一个一穷二白的村子，还是太难了。基建太花钱了。” “这种基建难道不该是国家买单吗？” “道路、电力、网络建设，国家肯定会买单。但关于村庄发展，自己想建的基础设施，肯定得村里自己花钱买啊。” “村委会班子还是很有魄力的。咱们国家大部分村庄都不会买烘干机，用的时间少，没必要。只有国营大农场和产量大区的富裕村子有。” “其实妖怪村的确应该搞一个。其他村庄可以把粮食运到其他地方晒，或者其他地方的烘干中心给钱烘干。妖怪村得自给自足啊。所以就算不划算，还是得自己有。免得下次又遇到隔壁捣乱。” “免得又遇到隔壁捣乱哈哈哈，所以妖怪村风不调雨不顺的时候，都是隔壁妖界大能在打架吗？这也太惨了！” “虽然只是恶心人，但咱们就只能这样被恶心吗！不行！咱们要在游戏中反攻过去！打爆他们！（豹豹龙叼烟.jpg）” “没错没错！干他们！让他们欺负人！（豹豹龙戴墨镜.jpg）” “快开活动！我已经等不及抽隔壁脸了。哪有这么恶心的邻居！（豹豹龙连环巴掌.jpg）” “哈哈哈哈，看看官博新发的线下活动，表情包大战，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阿伟死了！官博怎么这么搞笑！他们这么搞，好像隔壁真的有个妖界似的！他们还要24小时直播骂隔壁！” …… 玩家们看到游戏新发的线下公告的时候，都笑得不能自已。 从未见过如此搞笑的活动！ 妖怪村现在通电通网，就算对方恶心咱们，也可以用机械减轻劳动量，并且可以宅在家中舒舒服服过日子，所以终于决定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要反击了！ 打架是不可能的，咱们也打不过去，所以咱们要骂他们！ 用表情包骂他们！ 现在妖怪村向全聊斋工作者征集表情包，排名和奖励方式如下一二三四五六七，候选者的表情包将被制作成PPT，由敖支书特意赶工制作的投影器像放电影一样，把PPT投影到两界壁垒上给对方大能看！ 咱们要骂死他们！ 骂战过程，会在直播间24小时不间断直播！希望大家观看支持！ 玩家们快笑得晕过去了！笑得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官方！ “太太太太真实了。官方先用鲜花水果CG大礼包骗了咱们一波眼泪，现在又来了哈哈哈。” “是啊，之前的鲜花水果CG大礼包搞得我天天对着游戏自言自语，好像真的能和他们交流似的。现在他们又把现实和游戏联系起来，真是越来越真实了。” “佩服！隙村搞生产自救，游戏中的妖怪村也搞生产自救，这才是真线上线下联动啊，战术后仰！” “拿烟的手微微颤抖。我能说我真的相信，妖怪村这场梅雨是隔壁妖界大能捣乱了吗？” “哈哈哈哈，我儿子女儿说不定真的在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妖术晒谷子！” “如果是真的，那么咱们的搭档们也太惨了吧。被这么欺负，国家我不给咱们出头吗！（青小言抹泪.jpg）” “所以这就是线上线下联动啊。以前咱们村没通电通网，不敢把对方惹急了，不然生活会很不方便。现在没关系了，咱们可以机械化运作！烘干机拿出来！” “看到鲛人的直播了吗！鲛人不游泳了，就坐海边岩石上对着天空大骂。” “哈哈哈看到了，居然还有骂人直播，服了服了。不过如果是真的，隔壁大能打架，咱们这本来不结冰的村子水域结冰了，鲛人们真的会很惨。” “是啊，那时候没空调没加热器，不知道鲛人们怎么过冬。” “鲛人主播在直播间回答网友，说他们那时候整个冬天都只能在水底下生活，非常郁闷。” “他的演技真的太好了，一边说一边哭，说那时候吃了整整一个月的生冷食物，他倒是没关系，孩子就太惨了，连口热食都吃不到，也不能到岸上去和朋友玩。” “小鲛人还在给她爸爸擦眼泪，太乖了。我知道是假的，都忍不住跟着哭了。” “虽然视频中可能是假的，如果是游戏中的世界，那就是真实。咱们水灵生产大队的村民们遇到异常寒冷的冬天，就只能在水中生活，不能上岸。一个冬天，都只能吃冰冷的东西，孩子们也无法出门上学。” “好气哦，除了表情包骂人，咱们不能做点其他什么吗？” “按照游戏设定，不能。毕竟是两界，我们打不过去。而且就算过去了，也肯定打不过。” “QAQ就只能被欺负吗？” “现在可以骂他们了，比之前好。” “没错，妖怪村越过越好了。现在有了现代科技，也不怕他们恶心人了。” “为了我的崽子们，我去画表情包了。我才不是馋花果大礼包的奖励！” “说起来，这次奖励也是单独制作CG，呜呜呜呜好羡慕。” “这次CG不会是骂人吧哈哈哈哈。” “骂人也不错。我最爱的崽子文质彬彬，从不说脏话，我真的想看他说脏话。” -- 第130页 “哈哈哈哈，看到华国陆军官博的联动没有？次元壁破了！” …… 华国陆军：敬告妖界，请约束人员，不要做出有害两界友谊的事。 东风快递：两界快递，虽远必诛。 华国空军：战必胜！ 华国海军：航母能开进长江吗？ 玩家们：？？？ 玩家们：哈哈哈哈海军好可怜，妖怪村在内陆啊，如果两界隔着壁垒打|炮，海军就只能在一旁打CALL哈哈哈哈哈。 军队接地气的联动，让玩家们笑得不能自已，纷纷下场情真意切的调侃。连不玩游戏的网友都忍不住加入进来，“隔壁妖界的大能你们听着，不要太过分”已经成了出圈的梗。 他们却不知道，上面差点真的计划在妖怪村搞个军演，和对面互相恶心。 青言不断擦冷汗。 赶快放PPT！立刻马上！绝对不能把外交问题扩大化！ 于是，玩家们真的看到了游戏官方开直播间，直播24小时骂对方。 摄像镜头对着的地方，仿佛是一片浩瀚的星空。星空镜头，是一条美丽的星河。 而我们这边，是表情包。 这个就很尴尬了。 “我正想说，这个星空特效太牛逼了。但一看到表情包，就一个没忍住，把肥宅水喷了出来。” “对面星河花花绿绿特效，根据直播间的说明，是大能们打架的时候，各种属性灵气的碰撞。有些灵气散轶到我们这边，扰乱了我们这的灵气正常含量，所以才会造成天气异常。真是太靠谱了，我都信了！” “那边特效是水属性灵气为主，所以我们这边才下雨下个不停？如果是真事，妖怪村也太憋屈了。” “现在不憋屈了，看我们的表情包！” “对方真的能看到吗？隔这么老远。” “对方是妖界大能，肯定眼神好，我相信他们能看到！” “就算能看到，他们能看懂吗？” “游戏中有介绍，就像是妖怪村的人会学习妖界的文字，妖界的人也会学习人间界的文字。所以，都是大能了，肯定精通各界外语！” “没错！大能就算不懂外语！好歹能掐会算！肯定能掐算出表情包的意思！” “实在是太靠谱了，太真实了，我都信了（滑稽）。” …… 妖界，正在斗法的两位大能突然感到一阵心悸，“视线”同时投向壁垒那一边。 壁垒那边的图案，若按照正常物理规律，从他们的方向看去，比针尖还小，正常人类不可能看得清楚。 但他们不是正常人类，他们是大能，大能怎么会被物理规律束缚？ 他们不但清楚的看清了表情包的内容，更看到了上面附着的怨气和浊气。 怨气浊气升腾，表情包从平面的投影中“跳了”，用怨气和浊气凝聚成了实体。 “脸不要了，但你妈死了，这真的值得吗？” “大能气度不凡，左边脸长右边脸上了。” “妖面不知何处去。” “长亭外，古道边，大能你欺负村民不要脸。” “大能，该做皮肤护理了！” …… 妖界大能：？？？ 有些话太“深奥”，他们没看懂，然后双双掐指一算，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两人面色胀红。 一万年了！敢这么骂他们的人和妖和其他生灵都已经神魂俱灭，这群蝼蚁怎么敢！ 于是两人暂停斗法，法术狠狠轰在了壁垒上。 当然，他们收了劲儿的。不收劲儿，就算是大能，也会被天地规则反噬给弄死。 大能了不起吗？再大能，你也是妖界的大能，和我人间界有什么关系？ 但他们增加了灵气动荡，妖怪村的雨下得更厉害了。 直播间的观众们吓了一跳，那边怎么突然这么闪？！出什么事了？！ 这时候，妖怪村村委会官博同步直播，直播间也有官方实时通报，村中降雨量加大，隔壁生气了！ 玩家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们游戏官方也太搞了吧？村里降雨量加大的时候，就适时在直播间中增加特效？这样联动真的好吗？我们真的会认为你们是真的妖怪村哦（滑稽）。 官博不但让真正的降雨和直播间联动，连游戏中也联动起来。 游戏中发布紧急任务，希望聊斋玩家同心协力，怼他呀的！ 玩家们满头问号。 我们要怎么怼呢？刷本吗？还是氪金？ 青言也在头疼，怎么把游戏中的愿力引导出来，再干他丫的。 那个劳什子大能，还真的扰乱灵气，增加妖怪村降雨？你大能犯错了，我们就骂几句，你就这么暴躁。要不是有两界壁垒当着，你岂不是要让咱们全村人神魂俱灭？ 气死我了！ “我有办法。”敖琅道，“让玩家们在游戏世界频道发‘这句咒语’，我去会会他们。” “什么咒语？”青言道。 “我愿意把力量借给睚眦。”敖琅道。 青言：“……咒语这么大白话真的好吗？” 敖琅道：“咒语就是表达自己心中所想，白话怎么了？只要愿力够深就行。” 青言扶额：“好，我发公告。只要发在游戏中就行吗？” 敖琅道：“现在只有灵能机能收集愿力。” -- 第131页 青言担忧道：“服务器会不会宕机？” 敖琅道：“那就宕机呗。我们服务器还没宕机过。先提前发公告，说我们要借用全服玩家的力量，请大家刷本的立刻下线，这次宕机不会做补偿。” 青言：“……我想他们一定会认为，我们这个宕机，也是游戏活动的一部分。” 敖琅点头：“所以不用补偿了。” 青言叹气。总觉得咱们游戏好抠门啊。不过……干了！ 于是，村中游戏工作者立刻发公告，引导玩家在世界频道发“咒语”。 除了世界频道，自己聊天频道也可以，甚至用游戏自带的语音功能说话也可以。 咱们村的敖支书生气了，要给对方一个狠的！用咱们人间界的怨气和浊气糊对方一脸。 虽然伤不了对方，但就像是扔了一个臭气弹似的，就算对方是大能，也会被恶心到！ 玩家们：？？？ 你玩真的啊？难道还真要弄个宕机？你们开玩笑吧？ “不可能吧？全服宕机？服务器不会出问题吗？” “都宕机了，服务器肯定出问题了（滑稽）。” “哇哦，我只知道全服齐心协力打boss，没想到还有这种全服活动形式。” “Emmmm，全服搞爆自己游戏的服务器。聊斋运营鬼才，爱了爱了。” “只能通过游戏吗？把微博搞瘫痪可以吗？” “游戏公告说，只能通过游戏服务器积攒聊斋工作者的愿力。其他地方可以为咱们的豹豹龙学长加油，但没用。” “唉，我正在上晚自习，偷偷去上厕所好了。反正只需要发一句话，用不了多久。” “QAQ等等我啊，我现在网络讯号很不好，上不了游戏！” “虽然觉得这个活动很搞笑，但还是默默摸出了手机。没救了没救了。” “我想起了自己看的光之美少女剧场版，大家拿着仙女棒给光之美少女加油。” “于是中二一点，我们是不是该站在阳台上，打开游戏，用语音系统大声加油？” “可以可以，我已经决定这么搞了。” “没想到我三十多岁的人了，突然中二QAQ，好羞耻。” “擦，发这个所谓咒语又不给东西，还有一行人不断刷，大家都疯了。” “服务器宕机也也不给东西，官博说要把所有力量都给豹豹龙学长，所以白嫖，啧啧，就没见过这么抠门的官方。” “有游戏评论媒体在阴阳怪气了。说这个活动很失败，肯定会引起玩家反感。” “有玩家在骂无聊了，但我觉得还好啊，我就喜欢聊斋这种线上线下联动的方式。” “快去看直播间！豹豹龙学长出现了！不但豹豹龙学长出现了，连白泽长老都显出真身了！卧槽！跟特效大片似的！直播的特效能这么厉害吗！” “现在哔站发公告，说全力支持直播中，暂停其他业务。卧槽，来真的啊？” “直播人数突破千万了，这个太夸张了吧？” “微博上几大官博都在转发这个直播间，一副好像真的要跟妖界干架的模样，这是搞什么啊？有点害怕了啊！” “有业内人士解读，说咱们这是在炫耀特效技术。” “这个有可能。能在直播中搞这么逼真的特效，背后肯定有很厉害的技术。可能这个所谓直播只是个幌子，我们可能是向公众透露些什么。” “特效能用到什么特别技术？电脑？总不会是量子计算机吧？” “已经有大佬说，可能是量子计算机技术了。一般计算机的计算力，支撑不住这么厉害的实时特效。” “呃，妖怪村不是贫困村吗？怎么和高新技术扯上关系了？” “你们忘记敖支书因为什么获得青年科学家荣誉了吗？他本来就是搞军工的！” “其实妖怪村这个地理环境和文化风俗，的确很适合我们搞机密技术研究啊。” “对对对，很难泄密！” “激动的苍蝇搓手手，左睚眦，右白泽，中间是咱们的表情包怨气娃娃，真的太激动了！” “因为太违和，反而很真实？” “青小言呢？青小言不出镜吗？” “青小言作为人类，可能还没办法参与这次战斗吧？” “咱们的服务器要聚集愿力，总要有人操纵吧？青小言待在地面上很符合事实。爱了爱了，官方这个都考虑到了！” “啊啊啊啊啊啊豹豹龙学长变得好帅！我再也不嘲笑豹豹龙了！” “什么豹豹龙！那是睚眦！是咱们这一届妖怪村守护神龙睚眦！啊啊啊啊啊！” “白泽村长也好威风，他竖起结界了！要开打了吗！” “白泽庇佑人间界这边，睚眦负责攻击，一攻一守，非常靠谱！兄弟姐妹们冲啊！把力量借给咱们的守护神！” “游戏中还没说敖学长就是大ＢＯＳＳ呢，现在直播中就公开了。” “以前点学长，询问他是不是豹豹龙，他会说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现在对话会改吗？” “你看到我们的学长变身了吗！没有吧！所以你们怎么知道这条睚眦就是咱们的学长呢！说不定是被我们暴打的大ＢＯＳＳ豹豹龙突然洗心革面了呢！” “没错没错，我们并不知道豹豹龙就是睚眦，也不知道睚眦就是学长，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 第132页 “哇哦啊哦啊哦啊哦，学长发威了！” “我靠！游戏里真的倒计时了！他们不会真的要全服下线吧？！” “倒数开始！继续刷！我愿意把力量借给睚眦啊啊啊啊啊！干爆他们！！！！” “大能了不起啊！！干他呀的！我愿意把力量借给睚眦！” “豹豹龙学长加油！我愿意把力量借给睚眦！” “我来了我来了，终于接到热点了，我愿意把力量借给睚眦！” “赌上债主的名誉！我愿意把力量借给睚眦！” “聊斋斋主等于债主吗？这个缩写我喜欢！我愿意把力量借给睚眦，干爆妖界大能！” …… “５……４……３……２……灵能机超载！”青言看着面前机器“啪”的一声冒烟，一边心疼得抹眼泪，一边紧张的看着直播间。 在灵能机超载的那一刻，直播间中的睚眦尾巴高举凝聚了千万玩家愿力的浊气弹，划开两界壁垒，将浊气弹送了出去。 吔屎啦大能！ 第47章 万字大章 浊气弹送了出去。 表情包定格成“吔屎啦大能！”。 敖琅还用水流凝聚成了一个中指。 这个直播真的是非常非常不和谐了。 青言瘫坐在椅子上, 看着直播间另一边星河处那噼里啪啦好像要冲过来的“特效”，讪讪道：“对面大能肯定气炸了。” 红梅婶婶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道：“我们忍了他们几千上万年了。” 青言想了想，道：“我觉得还可以再送几次浊气弹。” 不就是宕机吗？宕宕更健康。 “看, 他们过来了。”红梅婶婶把瓜子壳丢进垃圾篓里, 冷漠道。 青言惊得脸差点贴屏幕上：“不是说他们不能过来吗！” “他们压抑境界就能过来, 也就是缺个氧, 短时间不会死。”红梅婶婶道，“反正过来了也打不过咱们，别担心。” 是没打, 对方和敖琅、白泽隔着老远吵起来了。 对方两大能, 一个是人类, 一个也是一条龙, 一条通体水蓝, 质感仿佛蓝水晶的华国龙。 对方骂人的时候, 敖琅和白泽一个表情比一个嘲讽：“对不起, 请说华国话, 我们听不懂你那叽里呱啦的外语。” 对方骂了许久，见敖琅和白泽真的不理睬, 两人便磕磕绊绊说起华国话来。 不过这两人说的话华国话都有点别扭, 半文半白, 按照弹幕中观众的说话, 有点像我们刚出锅的时候, 试图用哑巴英语和外国人交流的样子。 不过大能毕竟是大能, 一边说话一边掐算，还是把话说得明明白白。 大能说，这里作为战场已经超过一万年了, 敖琅这样很没道理。 敖琅嘲讽：“你也知道我们忍了一万年了？现在终于忍无可忍不行吗？” 白泽也加入：“惯得你们，妖界大能了不起啊？妖界大能管我们人间界屁事！” 对方怒了，你们俩不也是妖族吗！ 敖琅：“谁是妖怪？我是华国蜀州隙村党支书，要看身份证吗？” 白泽：“谁是妖怪？我是华国蜀州隙村村主任，要看身份证吗？” 对方怒吼，有人间界的国家撑腰你们就嚣张了是不是！ 对啊，就是很嚣张。不服过来揍我啊。 观众们哈哈大笑。 有些没玩过游戏的观众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敖琅和白泽会这么牛气，连对方能跨界的妖界大能都不理睬。 玩家们立刻在评论和弹幕中给他们科普，聊斋这个游戏的世界观设定。 如果把灵气比作氧气，灵界（即妖界）的大能来到妖怪村就会缺氧，不但没办法使用妖术，光是待着不动都会境界退步。他们若非得来，就得压制境界，而且仍旧会水土不服。 “灵界的大能管我们妖怪村屁事？他们赶来，咱们随便出个武器器灵都能暴打他们。” “说不定青小言就能暴打他们。” “他们也就是仗着以前能扰乱妖怪村的天气，妖怪村不想多事，才欺负人。” “卧槽，都一万年了？他们还好意思说？” “妖怪村真能忍，比忍者神龟都能忍，一万年呢啧啧。” “太辛苦了，还好现在咱们不怕他们了。” “那个蓝水晶龙快疯了，眼睛都红了，说咱们糊了她一身shi。” “哈哈哈，原来是一条母龙啊。” “敖学长叫她阿婆，哈哈哈哈。” “她张口万年，闭口万年，咱们敖支书年方二八，当然叫她阿婆，不然叫她龙祖宗吗？” “敖支书真二八吗？” “那是真二八，二十八。” “敖支书和白村长骂人真的太厉害了，他们阴阳怪气得对方想打人哈哈哈。” “真素质，太素质了，骂得对方还得掐算才听得懂！” “骂什么啊，再糊对方一脸shi啊，以shi服人。” “官博发服务器照片了，服务器在冒烟，已经过载死机，没办法再发射臭气弹了。” “惨，就一个惨，一个破活动，还真把服务器搞爆了。” “但是开心啊，你看敖学长笑得多开心。” “青小言说，服务器还没有完全死机，只是游戏那部分爆了，负责村中电力、网络等部分的机器没出问题，让大家不用担心。” -- 第133页 “不担心，一点都不担心，直播还开着呢。” “哈哈哈敖学长说让对方赶快回去洗澡，他也要回去补觉了。” “走了，真的走了，对方还在骂呢，我们这就收工了。” “村长走之前还威胁人家，下次谁再在这里打架扰乱村子天气，他们还会继续扔浊气弹哈哈哈哈。” “什么浊气弹，就是shi弹啊。” “等等，不是元气弹吗？为什么我们的信仰变成shi了？逼格太低了！我抗议！“ “人间界的气息对他们而言是污染气体，所以就是臭气弹了呗。他们扰乱我们的天气，我们朝着他们扔shi，很公平。” “这个活动有趣，下次继续。” “再爆一次服务器吗？” “卧槽！官博说，雨真的渐渐停了！真的太神奇了！” “不会吧？气象局不是说梅雨季吗？怎么就停了？” “真的停了，妖怪村村民有在直播。” “村民们打着手电筒出门欢呼呢，都在跳舞呢！” “我我我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大熊猫脑袋！” “我还看到了小熊猫脑袋。日，好大一个小熊猫脑袋。” “还有老虎，狐狸，怎么还有藏狐？” “还有人变成画卷飞了出来，也不怕被淋湿。” “又有器灵在舞刀弄枪了。” “鲛人们也出来跳舞了！花样游泳太美了！” “这个村的直播怎么回事？每个都开特效啊！也太壕了吧！” “只有我在迷惑，小破站的直播怎么能开这么多特效吗？” “你傻了吧，妖怪村官方和小破站官方早就发公告了，他们是合作关系。也就是说，小破站就是开个窗口引个流，相当于一个外联窗口，妖怪村官方用的是自己的服务器。” “就是以前看番还没有版权大战的时候，从小破站可以直接看其他网站的视频那种？” “没错，就是那种。所以特效直播技术是聊斋官方的，和小破站没关系。” “Emmmmm，所以小破站搞个外联，就差点把自己网站给弄崩了？” “不然怎么叫它小破站？” …… 敖琅和白泽慢悠悠飞回了村子，变回了人形。 白泽带着摄影灵器去自发狂欢的村民中继续直播，敖琅则匆匆赶去修灵能机。 经过几次升级，妖怪村的机房几乎已经快占据整个五灵殿地下一层的空间，只剩下一个小房间给敖琅新月之夜自我紧闭。 妖化敖琅自己都吐槽，现在他如果再乱来一次，估计能让整个妖怪村停电停网。 “然后你就完蛋了。”青言也吐槽，“首先，你会挨揍；然后，看着你长大的叔叔婶婶会围着这个禁锢法阵对你疯狂唠唠叨叨，你别想安安静静打游戏了。” 妖化敖琅脸色立刻煞白。显然青言所说的情况吓到他了。 就算已经是二十八年华的成熟男人，敖琅仍旧不能摆脱当年被一众长辈疯狂唠叨的心里阴霾。 毕竟妖怪村团宠，关爱敖琅的长辈太多，对他而言，也是个□□烦。 现在，好端端的机房正冒着烟。 青言看着灵能机核心机，慌慌张张仿若无头苍蝇，表情可怜又无措。 “学长……”青言见敖琅过来，嗷呜一声扑了上去，挂在敖琅身上，“我完全搞不懂你写的重启方式！为什么我这么笨！” 敖琅一手护住挂在他身上的青言，一手摊开他写的重启须知：“哪里不懂？” 青言哽咽：“就没有懂的地方。” 敖琅很想说，你按照我写的步骤一二三四挨着做不就行了，哪需要什么懂不懂？但看着周围紧急培训的程序员们都抓耳挠腮，仿佛各个都成了猴妖的模样，他把吐槽的话咽了下去。 难道真的是他写的太复杂了。 “别担心，交给我。”敖琅安抚了青言之后，打开电脑，开始修灵能机。 这时候，远在帝都的灵子研究所，也在疯狂加班中。 “敖琅也太疯狂了。”他曾经的同事吐槽，“差点把灵能机给炸了。” “看直播那个蓝水晶龙说的，都欺负村子一万年了，现在能恶心回去，疯狂一点正常。”另一个同事捋了一把自己头顶的条形码头发，“不就是炸个灵能机吗？没这件事，我们还没办法测试灵能机的极限呢。” “上面说了，扩容，疯狂给扩容，以后再遇到这件事，争取元气弹丢出去之后，灵能机能坚持住。” “元气弹？不是臭气弹吗？” “啧啧，没想到咱们灵子研究所，还有真的拿隔壁妖界做实验的一天。” “不知道那个被我们砸了一身臭气的妖界大能会不会再过来捣乱。” “做好万全准备。” …… 妖怪村中，敖琅活动了一下脖子，青言立刻上前给敖琅捏肩膀：“怎么样了？” “废了，修不好了。”敖琅面无表情道。 青言QAQ：“真的？！那怎么办？” 敖琅：“……怎么可能。我说什么你都信？” 青言使劲点头：“技术方面的事不信你我还能信谁？” 青言说的太有道理，敖琅无言以对。 “只是过载，重启一下就好了，硬件方面没问题。”敖琅道，“不过灵子研究所那边的问题比我们严重，等他们把服务器修好，就可以开服了。” -- 第134页 “他们什么时候能修好？”青言很心痛，非常心痛。 现在游戏非活动期间，日流水都是百万以上，何况现在还是活动期间！停服维护一天，几百万就没了！ “不知道。”这个敖琅真不知道。 青言颓然的趴在敖琅肩膀上：“按照维护一小时补偿一个石头计算，这次玩家赚大了。” “我们也赚了。我想以后那些大能会换个地方打架。”敖琅道，“不换也没关系，这次和妖界大能对峙，我发现了信仰的新用法。等下次他们再来打架，我就用灵能机收集的信仰，在边界铸造一层过滤膜。” “通过两界壁垒和信仰过滤膜两层过滤，他们战斗时对我们村庄的天气的影响就微乎其微了。”敖琅道，“不过如果他们下次还来招惹我们，就算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还是想再送他们一个浊气弹。” “好，下次再来。”虽然心疼服务器宕机的损失，但见全村老百姓都这么高兴，青言心里也很高兴。 钱什么的，反正一直都缺，急也急不来，大家的心情最重要。 何况，赚钱不也是为了村民的生活更美好，让大家的心情更好吗？ 敖琅在青言上弯的唇角亲了亲：“谢谢你支持我的任性。” 青言闹了个大红脸：“怎么突然这么说？这么成熟又坦然的学长不是我认识的学长！” 成熟坦然的敖琅学长嘴角一抽，一只手胳膊箍住青言，另一只手按住青言的脑袋使劲挼：“什么意思？我以前不成熟吗？不坦然吗？” “一点都不！”就算被威胁，青言还是努力伸长脖子，发出源自内心的呐喊，气得敖琅把他脑袋揉成了乱鸡窝。 “我看你就是想气死我，然后继承我的聊斋账号。”敖琅生气道。 青言坐在敖琅的大腿上，双手吊着敖琅的脖子，笑眯眯道：“不，我一点都不想继承你那个因为嘴臭队友和对手被封号N次的账号。” 敖琅：“……”这青小言怕不是皮痒了？ 自从青言完全坦白之后，就越来越放飞自我，天天以看我变脸为乐了？ 敖琅越想越气，又把青言脑袋按怀里揉搓了一把，直到青言告饶才放过他。 两人笑闹一番之后，什么暧昧的气氛都没有了。不过他们还是抱在一起亲了许久，才一起手拉手出门和村民一起狂欢。 村民们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今晚上大概是不想睡觉了。正好青言买了一仓库烟花爆竹，准备七夕活动的时候直播用，现在干脆拿出来办一个烟花大会，待七夕的时候再买好了。 游戏宕机了，玩家们却没有跑到微博抗议。 大家喜滋滋的追着直播，捧着腮帮子露出老母亲老父亲的微笑。 哎哟，崽子们都好高兴，我也好高兴。 “服气，太服气了。聊斋这次全服活动，可能没有游戏能超越。” “眼泪汪汪。以前其他手游的全服BOSS活动虽然很燃，但活动结束之后，却有种空虚感。总觉得自己对着一堆数据这么燃很脑残，而且奖励也不过如此。现在聊斋的活动奖励还没出来，甚至游戏都上不去了，我却激动得睡不着。” “喊口号的时候我在狂笑，表情包大战的时候我在狂笑，敖支书把元气弹扔出去的时候我在狂笑，敖支书和白村长与大能吵架的时候我在狂笑，村民们狂欢的时候，我却哭成傻逼了，现在眼泪都没止住。我一辈子喜欢《聊斋奇谭》！” “是啊，最后的全村狂欢真的是点睛之笔，这个中规中矩甚至有点傻逼的全服活动，一下子意义升华了。” “我现在都怀疑，什么游戏就是个幌子，隙村真的就是妖怪村。我们就是通过游戏，帮助妖怪村在人间界生活下去。我们操控的NPC背后，都有一个真正的妖怪意识在。” “怀疑+1。村民们的演技太好了，直播镜头中，村民们又哭又笑的样子，真的完全看不出来是在演戏。” “虽然知道这场直播肯定提前排演好了，不然特效不会做的这么好。但是那种热闹到乱糟糟的气氛，真的很像是村民们自发狂欢，没有提前组织的样子。抹眼泪，我的游戏活了。” “妖怪村的村民主播全部上直播间了。一边看官方的群体直播，一边看个人主播的直播间，效果更佳。” …… 这一晚，隔着千里万里，透过一方屏幕，村民和玩家的心连在了一起。 村民们在屏幕中哭笑，玩家们在屏幕外哭笑。 村民们的喜悦是真实的，玩家们似乎触碰到了这种真实。 无数的“缘”化作细细的丝线，从华国、甚至从全世界每个观看直播的玩家的手指头延伸，与妖怪们那无处可依的丝线系在一起。 敖琅心头一震，身体不自觉变成了妖族的模样。 他抬头看向天空，竖立的瞳孔看到的，却不是真正的天空。 在那一片无法言喻的空间中，妖怪村上空漂浮不定，仿佛无根的炊烟的丝丝缕缕缘之线，不知道何时与外来的丝线打了结。 一个个漂亮的缘之结，就像是漂浮在空中的花朵，让荒芜的空间，变成了繁花似锦的人间仙境。 “轰隆。” 一道仿若春雷的声音，更多的花朵盛开。 花朵组成了长长的丝带，丝带又系在一起，变成了更大的花朵，将妖怪村这个依附在两界壁垒，仿若尘埃般无依无靠，好似只要一阵风吹过，便会堕入无尽虚无的小小空间拥在了怀里。 -- 第135页 从今以后，浮萍有了根；从此以后，累积了不止万年的寂寞冰雪，缓缓融化成了阳春三月的潺潺流水，滋润着这一片古老土地中每一个轮回了不知道多少世的生灵。 村子边界的魑魅魍魉在空中优哉游哉的转圈圈，“嘭”的一声，化作纯粹的灵魂能量，投入五灵殿中。 白泽点燃了水烟，啪嗒啪嗒的吸了几口，眼泪从脸颊滴答滴答留下。 “那是什么？”敖琅看着在青言燃放的礼炮烟花旁绽放的灵魂花朵。 “魑魅魍魉要消失了。”白泽没有擦眼泪。此刻他流泪流得很痛快，不想擦。 敖琅迷茫：“魑魅魍魉？” “人间界的浊气在村子边缘变成了会让村民们做噩梦的魑魅魍魉。但浊气总要有载体，才会发生变化。”白泽叹了口气，“龙崽子，你以为分裂神魂的就只有你一个妖吗？” “历代守护神灵，哦，对，就是历代龙崽子都有神魂分裂的症状。” “他们有的和你一样，因为自身的宿命，必须和恋人、家人分离。” “他们有的想要解决村子的困境，却无从着手。” “村民们生长于此，终老于此，代代轮回，没见过世面，也就无所谓心有不甘。” “龙崽子们则不一样，他自己有不甘，也看得出村民们麻木之下的痛苦。即使他们都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黑暗面，但满腔的怨愤侵蚀着他们的神魂，让他们在死亡转世的那一刻，无一例外会神魂分裂。” “这部分神魂被历代村长打散成了单纯的灵魂能量，变成了魑魅魍魉的载体。” 白泽絮絮叨叨的诉说这只有历代村长知道的内幕。 “最开始，龙崽子们只有在死后才会因心中黑暗让神魂出现细微伤痕。” “当睚眦出现的时候，我想，完蛋了。” “不是睚眦的本性被人间界的传说扭曲，让你妖力无法自控；而是长久以来龙崽子们不断的怨愤累积，注定会出现妖力无法自控的睚眦。” …… 白泽抽完了一袋水烟后，抬头看着烟花，嗅了嗅烟花燃尽后硝烟的味道，眼泪一擦，笑了。 “现代化好啊。” “社会主义好啊。” “咱们国家就是好啊。” “走了，和大家一起狂欢去。”白泽收起水烟，恢复了平日笑眯眯的模样。 敖琅目送白泽走进人群，身影消失在狂欢的村民中。 “哎？学长，你怎么跑这来了？”把所有礼炮烟花放完，玩了个过瘾的青言终于想起敖琅。 我学长呢？我那么大个学长呢？什么时候丢的？ 青言找了半天，才找到保持着妖化的模样，跟木桩子似的杵在狂欢的人群边缘发呆的敖琅。 “你怎么妖化了？”青言见敖琅的模样，吓了一跳，“请问你是学长本尊吗？还是另一半神魂的学长提前跑出来了？” “说什么胡话？”敖琅回过神，“你看不出来吗？” 青言老老实实道：“你们俩现在说话语气、神态越来越相似，我真的看不出来了。” 敖琅：“……不可能！我比他成熟冷静温柔多了！” 青言笑嘻嘻道：“学长你说是，那就是吧。你还没回答我，怎么跑这来了！” “我也不知道，发了会儿呆就被人群挤到这了。”敖琅道。 他的确是发着发着呆，就和白泽单独出现在这，聊了一些有的没有的古老故事。 “对了，小言，原来村子里的魑魅魍魉是历代守护龙分裂的黑暗面神魂。”敖琅道，“现在他们都往生了。” “啊？要重新做个副本吗？”青言条件反射想到了游戏。 敖琅：“……” 敖琅：“你就只想到了游戏吗？” 青言反应过来，吓得一惊一乍道：“什么！魑魅魍魉是龙祖宗们的神魂！” 敖琅：“……你反应太大，好像是装出来的。” 青言拍着胸口道：“我真的吓到了！原来历代龙祖宗都是神魂分裂患者？原来你这个是遗传病？” 敖琅：“？？？”青小言的关注点为什么都这么不对劲！ “算了，也无所谓了。”敖琅道，“反正估计以后咱们见不到魑魅魍魉了。” 青言道：“所以游戏里的副本要改吗？” 敖琅：“……”怎么又扯回来了！ 他无奈道：“改，当然改。游戏和现实同步进行！” 青言握拳：“学长加油，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想都别想！”敖琅把青言按怀里揉搓脑袋，“快给我想好版本更新的文案，最好想个新活动出来骗钱！” “现在妖怪村和人间界的气机融合加快，我们的经济特区可以搞起来了！等房子修好的时候，村民们应该就能去河对岸那片地了！” 青言惨叫一声：“这么快？我们哪来那么多钱！现在村委会账户里的钱只够付银行利息！” “穷就出去拉赞助！”敖琅道，“让村民们在直播中带货！” 青言继续惨叫：“能不能等今天狂欢之后，再说工作的事？学长你这个工作狂！就不能让人休息一下吗！” 敖琅气结。 究竟谁是工作狂？究竟谁忙于工作？ “哇！武器器灵们开始比武了！”青言一边和敖琅闹，一边手机里还一直开着直播间，关注着直播间动静：“走走走，我们去给师父加油！” -- 第136页 “亮银枪要打架？”敖琅收起龙角，好奇道，“亮银枪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主动打架？” “啊，越女剑比武招亲啊。”青言道。 敖琅：“……” 敖琅深呼吸了几下，道：“越女剑比武抢亲吧？” 青言道：“谁知道呢！走走走，快去看！晚了就看不到了！” “据说这次不止越女剑比武抢……招亲！所有女性武器器灵都会上，如果赢了对方就要和她们约会！约会途中对方全买单！” “据说要清空购物车哦！” 敖琅非常不雅观的狠狠翻了一个白眼。 这群魔女根本不是比武招亲比武抢亲，而是比武抢钱吧？她们就是想找人清空购物车吧？ 虽然知道她们肯定有分寸，购物车里顶多一两样东西，价值不会超过一千块，但对现在的村民而言，一千块的东西很奢侈了！ “真可怕，多少人被缠上了？”敖琅叹气。 “反正你和我不可能被缠上。”青言笑嘻嘻道，“我俩是有主的人，她们总不能来当小三。哈哈哈，果然单身狗没人权！还会被抢钱！” “你小声点。”敖琅道，“我们村的狗妖大叔听见你的话，肯定会生气。” 那可是一只真·单身·大黄狗！ 青言连忙捂住嘴。 哎哟哎哟，都忘记狗大叔了。 …… …… 妖怪村果然狂欢了一整夜。 许多玩家居然陪了他们一整夜，也不怕猝死。 这次活动又被称为营销奇迹，之前发黑稿的游戏大V们纷纷闭嘴，删掉稿子，当做无事发生。 游戏友商们则捶胸顿足，大骂聊斋官方不当人。 特别是某不要脸的不会飞的大鸟游戏商，他们向来是，你这个东西很好，现在它是我的了。 但是！请问！聊斋官方这个营销神话要如何模仿？ 游戏模式可以照搬，游戏特效可以拿钱买，但是我从哪给你找个封闭的小村落？这个小村落还全民演员全民才华横溢？你逗我呢？ 不会飞的肥胖大鸟集团总裁按着胸口瘫老板椅上大喘气。 要不……我给这个村注资，把这个游戏工作室收购了？ 打不过我就加入你？ 这个可以有！ 于是他们对妖怪村伸出了橄榄枝，想谈一谈收购的事。 青言表示，可以谈，随便谈。 “但是，齐总，我们这个游戏啊，有点特殊。”青言叹气，“咱们并不是以营利为目的，而是以帮助村庄扶贫为目的。” “也就是说，为了村子发展，游戏会有很多运营方面的让步。” “比如，我们的游戏剧情必须和直播内容完全一致。” “游戏活动按照村中的节日来。” “游戏NPC都是村民直播中扮演的角色。” “游戏改编IP的影视剧必须由村民演……” “等等，改编IP这个不能通融一下？”齐总道，“我们这有许多很有名气的演员……” 青言使劲摇头：“不行不行，我们的IP就是为了宣传村庄，只能在村里拍。而普通人是无法进入咱们村子。” “所以演员，我们都已经定好了。必须是和村子里有血缘关系的人，才能参演我们的影视剧。” 齐总笑道：“这个你骗不了我。你们那个前传电视剧的主演不是洛焕洛大导演吗？” “对啊，他是我们村妇女主任的儿子，怎么了？”青言道。 洛焕洛大导演准备坦白妖怪村的亲属身份了，所以青言说这话毫无压力。 齐总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什么？！不可能！！” “这有什么好撒谎的，这个一撒谎，不就立刻被拆穿了吗？”青言道，“事实上那个剧组的所有人都和咱们村有亲属关系。我们村在外面发展的人混得都很不错。” “对了，华龙集团你知道吧？我男朋友那家的。”青言继续道。 齐总：“……” 齐总忍不住问道：“那你们还缺什么钱？华龙集团就能养活整个村子了吧？” “别人的钱，和村子的钱能一样吗？”青言道，“村民都心高气傲，要靠自己的双手勤劳致富，才不会去拿已经出村的人的钱。这和被养的猪猡有什么区别？” “你看我们现在产业发展得如火如荼，这才是扶贫该有的样子。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啊，对不对，齐总？” “来，我们继续商量投资的事？” 齐总表示，不投了，再见！ 你他吗逗我玩啊！信不信我摁死你！ 青言还真有点担心，所以才和对方开这个视频会，表示自己愿意被收购，只要对方同意这边开出的条件。 即，你钱给我，但所有运营你们说了都不算，你们的人也不能来，我们给你们分红就行了。 对方能同意才有鬼了！大鸟集团又不缺钱！他们想要的是聊斋整个IP的造血能力！ 现在聊斋IP这么红，他们只要在后续影视剧中塞一二三四五六七个自家捧的流量，岂不是韭菜粉们唾手可得？ 什么都不能插手？要你何用！ 齐总气得半死，却不敢对妖怪村下手了。 “我啊，知道他肯定不会同意。这次和他商谈，其实就是告诉他，咱们妖怪村的背景很深厚，就算他是长白山必胜客，也惹不起我们。”青言对村里人解释道。 -- 第137页 村子的事，以后肯定不能让青言一个人来做。就像是敖琅在培养程序员技术员一样，青言也在培养商业人员，教导他们商业谈判等相关的知识。 现在几乎所有商谈都可以通过网络进行，村民们足不出户就能和客户商量合作的事。青言希望村民们的路越走越宽，而不是仅仅给他和敖琅打工。 “齐总一定气坏了。”不过能把齐总气得半死，青言还是很高兴。 试问华国的玩家，谁不想吃红烧大鹅呢？ “嗯。”敖琅道，“要投资，咱们家来投。肥水不流外人田。” “好啊，但是要求还是一样，我们要求完全的掌控权。”青言道。 “嗯，我知道，所以是我们家投资。”敖琅道，“我们家私人投资。” 青言好奇：“以你的名义？投多少钱？” 敖琅道：“一个亿。” 青言抠了抠耳朵：“多少？” 敖琅道：“一个亿。” 青言瞳孔地震：“学长，你别驴我。我跟你说，你驴我，我会揍你。” 敖琅无奈：“我怎么会骗你？一个亿而已。” “而、而已？！”青言捂着胸口，“学长，炫富不是这个炫耀法！” “他炫什么？”白泽道，“他那个阶层的孩子，出来创业的时候，不都是一个亿？这是潜规则了。” “这一个亿是独立的资本。如果他们能用这一个亿搞出名堂来，可以不继承家业，玩自己想玩的行业。” “如果投资失败，就老老实实按照家里安排的未来走，不准再抱怨。” “现在的家长都很民主啊。”白泽叹气，“这多好啊。以前的人学学，哪有那么多事。” 青言两只手都捂着胸口了。 对不起，我小门小户，实在是不知道真的豪门是这么对待孩子。 想独立？可以！给你一个亿，如果你能白手起家，我就同意你走你自己的路！如果失败，就滚回来继承百亿家产！ 好、好一个白手起家！我真的是一点都不羡慕！ “龙崽子作为家里老大，他们家压力很大。”白泽继续道，“你说龙崽子人又帅又聪明，怎么就直接把他剔出继承人的名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龙崽子是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呢。” “所以走一遍流程，说龙崽子不想跟着家里安排好的道路走，拿一个亿资金出走自己创业，也好服众。” 青言哭笑不得：“所以学长，现在咱们村还缺钱吗？” “缺。”敖琅道，“这个钱按照正轨投资进入村集体企业的账中，是投资，不是捐赠。” 青言道：“我明白了。对赌？” 敖琅点头：“对，签对赌。” 村里想把控制权牢牢拿在手中，敖琅的投资就不能抢走控制权。但敖琅投资金额太过巨大，若村里想抱有原本的控制权，就只能对赌，不然就是扰乱市场。 当然，敖琅也可以直接拿这一个亿捐赠给村里。但村里人不会愿意，这样对村庄也不好。 村中人有着一股傲气，即使是村子里出去的人捐回来的钱，他们也不想要。 敖琅和青言都想保护村民的傲气。如果村民们这次对赌能够成功，那么他们会真正的成长起来——全村脱贫发家致富，是村民们共同的努力，而不是别人捐的钱催出来的。 这一点非常重要。 “好，先对我们目前的产业进行估值。”青言道，“我们无法让其他审计入场，不知道能不能让国家帮忙。” “我会和上面说。”白泽道，“然后让省政府以政府的名义担保，并担任公证人。” “唉，这是把全村的身价都压上去了啊。”青言从一个亿的震撼中醒了过来，“学长，你真的是敖扒皮，可恶的资本家！” 敖琅满头问号，然后把青言的头揉成了乱鸡窝：“你再说，我就趁你睡着把你头剃成光头。” 青言反击道：“好啊，我们一起剃！” “我拒绝！” 青言哼哼：“其实爱美的是学长你！以后小心我用剃光头威胁你！” “你们俩别打情骂俏了。”白泽敲了两下桌子，“接下来有的忙了。” 青言抱住脑袋倒在桌子上：“啊啊啊啊啊我不想当会计了！我真的不想当会计了！可以预感接下来我会忙疯！我们需要更多的会计！” “我会帮忙。”敖琅安慰道。 青言“嘤嘤嘤”的扑到敖琅怀里。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自己找事？无视村民们的自尊心，自己安排村子的未来不就行了？一个亿的捐赠他不香吗？什么对赌太无聊了！ 渔什么的不要了！就给鱼！ 第48章 三更合一 再怎么哀嚎, 工作也得继续。 青言看着自己列出来的工作表，两眼无神。 首先，虽然雨停了，但烘干中心还是得建起来。没有妖界大能捣乱, 村子仍旧可能遇到风不调雨不顺的时候。 然后, 游戏日常维护也需要人手, 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好名声得维护。 再者, 电视剧第一轮播放已经结束，全国一致好评，很多商业合作找上门来, 需要一一筛选。 除此之外, 最最最繁琐也最最最重要的, 自然是给村民们进行职业技术培训。 职业技术学校短时间内没钱建, 但可以找人先行培训。 -- 第138页 除了科学的使用电器和修理电器, 科学种地、科学养殖, 这些能立刻提高村民们生活水准的事, 就算再忙也得立刻办起来。 虽然村民们无法将农产品运输出去, 但可以在自己内部小圈子形成产业再分配。 比如，擅长种地的木灵生产大队的妖怪们可以搞集中农业、大棚农业, 生产全村人的口粮。剩下的村民就能做其他的事。 根据敖琅和白泽的查探, 明年边界就会变得模糊, 村民们可以到河对岸去和人类共处, 经济特区便迫在眉睫。 建立经济特区后, 村委会就要把村民从土地中解放出来, 让更多的人从事第三产业。 青言看了一下工作计划，不断叹气。 接下来要忙的事太多了，先拆分一下, 一步一步的来吧。 首先，先把烘干中心搞起来。 贷款已经批了，青言跑了好几个市场，把烘干机定了下来。 但因为对方不能进村庄，所以他只能再次向上面求助，派军用大货车来帮忙拉东西。 “这样不行啊。我们得搞自己的物流中心。”青言坐在副驾驶座上叹气。 司机笑道：“你可以自己考驾照。” 青言沉默。好像等读作生活超市，其实是物流集散中心建成之前，他自己去考大货车驾照，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青言抱着自己脑袋，像是兔斯基一样疯狂摇晃。 他一个普普通通研究生，怎么就要学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技能？前不久他才考了拖拉机驾驶证，现在又要考大货车驾驶证了？ “除了大货车驾驶证之外，其他农业机械相关的技术职称你最好也考几个。”司机建议道，“我们虽然已经安排人员进驻村庄，但无论是人员资格审核，还是你们说的那个经济特区的建设，都需要时间，现在都得你来顶着。” 青言继续抱着自己的脑袋疯狂摇晃。 早知道如此，他考什么水木！考五道口职业技术学校不好吗！水木有什么用！能开拖拉机吗？能开大货车吗！能修插秧机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 青言崩溃了，并在微博上吐槽了一大堆。 网友们乐呵呵道，青小言啊，基层村干部就这样，十项全能啊，哈哈哈哈哈。 基层村干部在评论里笑得抹眼泪。不不不不，我们才不会这样。这些事，我们可以找人来帮忙，缺的只是钱。哪像青小言，被村里规矩束缚着，没办法找人帮忙，只能自己上。 “不能我一个人学。”青言死死扒着敖琅，“要学就一起学！我们俩还能换个班！” 敖琅默默看向白泽。 白泽举双手投降：“我去学开拖拉机，大货车就算我想学，驾校也不会给我过。” “你才五十多岁，五十多岁的大货车司机多得是。”敖琅和青言对视一眼，一人拖着白泽一边胳膊，把白泽往车里塞。 村里可以使用电器之后，敖琅和白泽就把自己常用的小轿车开到了村子里作为代步。 其他的村民最终还是没有买车。一是他们没钱，二是他们现在没法考驾照，三是他们活动范围就那么大，还不如电动车好使。 不过等他们有钱之后，可能还是会买个面包车之类，又能装人，又能装货的车自用。那时候，村里的职业技术学校肯定已经办好了，村民们能在村子里考驾照。 白泽很想倚老卖老，但村里就三个可以出村的人，在敖琅“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就召开村民大会，让村民们投票”的威胁下，白泽无奈也跟着去考大货车驾照。 和村里合作过的工程队专门抽出人来教他们开大货车，并特事特办，不走流程，直接考试。 敖琅最先拿到大货车驾照，白泽第二个拿到，青言……青言泪流满面。 “为什么你们考的这么快？”青言不敢置信，“为什么你们跟车屁股后面都长着眼睛似的！” 不科学啊！为什么开大货车能开得跟赛车似的？ “我和村长虽然在外界不能使用大的妖术，但是类似扩大感知的小妖术，天道规则允许使用。”敖琅道。 青言：“……总而言之，你们作弊！” 敖琅挑眉。他视野广听力强，自己的本事怎么能叫作弊呢？ 青言好奇：“学长，你既然有这个本事，为什么高考语文才那么点分？” 敖琅气得捏起拳头按青言太阳穴上使劲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高考才没有作弊！” “痛痛痛。”青言躲到白泽身后，“我又没说你作弊。而且你作弊别人也发现不了。” “哈哈哈，龙崽子那时候妖力没现在这么强，没法作弊。”白泽笑道，“而且为了尽量公平，我们特意让上面调整了一下学号，龙崽子周围全是成绩很差的学校的学生。” “说起来，当初那个考场就龙崽子一个重点高校的学生，他被几个小痞子围起来让帮作弊，还说不帮忙就揍他。” “然后呢？”青言八卦道。 “然后？龙崽子立刻录音，报警了。”白泽继续笑道，“法治社会，那些人想什么呢。后来老师在讲台旁边放了一张桌子，单独监督龙崽子。” “监督了学长，整个考场就算作弊互抄也抄不出什么好分数？”青言问道。 白泽点头：“所以他的确没有作弊。” 青言好奇道：“为什么要这么严格？作为华国唯一一条龙，就算是保送都是理所当然吧？” -- 第139页 “本来他是可以保送，但他非得自己考。”白泽叹气，“他气性大，听到同学笑他语文太差，凭自己考绝对考不上水木，他就，嗯，放弃了保送资格。” “他不但放弃了保送资格，连加分表都不肯填，我差点以为他会落榜呢。” 青言默默盯。 敖琅下巴四十五度抬起，视线往天空上瞟。 怎么？就不准龙也有中二期吗？ 青言挂在敖琅肩膀上，对着敖琅的耳朵叹气：“学长，中二病学长，中二豹豹龙。” 敖琅揉了揉耳朵，不肯承认自己的黑历史。 你拍下来吗？没有证据，凭什么说这些事曾经发生过！这都是杜撰！ 青言差点笑岔气。 “很好笑吗？你的大货车驾照拿到了吗？”敖琅道。 青言默默流泪。 学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作为一个高三毕业之后拿到驾照之后就再没开过车的人，他能迅速拿到拖拉机驾照，已经是天赋秉异。现在直接跨越到大货车，也太难了！ 青言迟迟拿不到驾照，被白泽和敖琅抛弃了。 白泽和敖琅回到村庄，监督修建烘干中心的事。 村民们学习了先进建筑技术之后，将外界的现代建筑技术和他们世代相传的传统技术结合，在火灵生产大队找地方修建了一个粮食加工中心。 现在，这个粮食加工中心只有烘干机，以后会增加其他农业机械，比如脱壳机、磨粉机等。 现在没有，自然是因为没钱。 青言则留在了工程队里，白天黑夜都在练车。待拿到了驾照之后，青言也没有回村，而是跟着车队出去拉货。 他平时坐在副驾驶座，在比较平稳的路面，就代替司机开车。 经过一个月的艰苦训练，青言终于有了一点点老司机的手感，敢自己单独上路了。 村里又贷款买了一辆大货车，青言坐在驾驶座和大货车合照，顺手将照片发到了网上。 网友们又笑哭了。 原本以为青言说去考大货车驾照，只是在说段子。没想到，他还真的考了。 青言不但考了，还让游戏里把他心爱的大货车加了进去。 于是玩家们进入妖怪村小地图的时候，发现原来运货的马车变成了大货车，上面坐着青会计或者敖支书，偶尔白村长也在上面。 玩家们纷纷哀嚎。马车多好看啊，马车多帅气啊，还我们古色古香的妖怪村！大货车滚粗妖怪村！ 但青言不为所动。 玩家给自己购买的运货车辆中，大货车和马车都有，只要有钱，他们想换什么换什么。但村干部的座驾，就钦定为大货车了，谁也改不了。 “我自己在现实中开货车，游戏中的我怎么能开其他车？”青言在一次游戏直播放松中道，“大家放心，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三俩大货车呢！” “等我攒够钱！就去买！” 玩家们纷纷捂脸，说要在游戏中退款。 下个月月卡我不续了！ 下期卡池我不抽了！ 下次活动的体力我不买了！ 穷死你！不准给我在游戏地图中搞大货车车队！ 玩家们叫的厉害，聊斋氪金日流水却没有减少。甚至因为之前的“全服线上线下联动活动”，吸引了大批新玩家入坑。现在新玩家的练度上来了，也开始手痒小氪，氪金日流水又登顶了。 非活动期间氪金流水登顶，聊斋可以笑傲一众手游了。 在这种前提下，有国外运营商找上门来，说想和妖怪村合作，做聊斋的海外版。 还有已经翻墙来玩游戏的外国玩家表示，可不可以在聊斋手游中加入外国的妖怪，比如吸血鬼、狼人之类。 如果怕干扰了游戏的文化氛围，可以用活动的方式加入。比如其他国家的妖怪村来拜访华国的妖怪村之类。 这种建议，青言自然不会采纳。 新组建的游戏公司中上班的村民们看着这个建议，不断叹气。 “如果他们也能通电通网，我们用自己的人气拉他们一把也行，可惜了。” “对啊，不是我们不想帮他们，实在是我们也联系不到他们。” “每个妖怪村是不共通的。不知道其他几个妖怪村还在不在。” “有可能已经脱离人间界了吧？” “真可怜。” …… 青言好奇：“我们不知道其他妖怪村的情况吗？” 敖琅点头：“各国都把妖怪村的存在作为国家机密。而且因为事实上妖怪村和人间界也并不是完全处于一个空间，所以我们不知道他们的确切位置。” “各国的妖怪村虽然都是灵界和人间界的链接点。但灵界面积十分广阔，可不像是地球，就一个星球。每个妖怪村所链接的地方，可能位于灵界中不同的小千世界。比如我们，就靠近妖界。所以灵界中知道其他妖怪村存在的人也不一定会来我们这。” “毕竟妖怪村之间也没有必要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这是没有意义的事。” 没意义吗？的确是这样。就算我们和他们取得了消息又如何？华国管不到那么远的事，他们仍旧没办法过上像咱村那么好的生活。 管好自己就行了。 《聊斋奇谭》为了给村子集聚最大限度的信仰，村中的背景故事就要尽可能的真实，青言不想瞎编。 -- 第140页 再说了，其他妖怪村过得不好，青言不愿意把他们编成过得很好。这有种吃对方妖血馒头的感觉。 联动是不可能了，但游戏出口倒是可以考虑。 青言原本想吸收一点国外玩家的信仰，后来他发现，如果不是以灵能机作为主服务载体，就无法吸收玩家的信仰。 也就是说，用代理商的方式，《聊斋奇谭》吸收不到国外玩家的信仰。 不过虽然收不到信仰，小钱钱还是能收到的。 以华国玩家的体量，以及足以支撑妖怪村中灵能机运行。现在村庄发展需要的是钱。 反正出口不会亏，能赚一点外汇是一点。按照不同国家的汇率和玩家的消费水平，说不定对方指缝里漏一点，就能买一辆大货车了。 “但是谁去谈？”敖琅打消了青言的妄想，“我们太忙了，没空出国谈生意。” 青言又抱着自己的头兔斯基晃脑袋：“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在村外招人，把游戏公司的业务移出去一部分？” 敖琅道：“可以，但现在我们没空。” 青言立扑。 “为什么我不会影分｜身！”青言咆哮。 敖琅淘了淘耳朵，道：“如果你说的是动漫里的影分｜身，没有自我意识，估计不能帮你工作。” “如果是有自我意识，那就是灵界的身外化身。且不说你在这里无法修炼，就算在灵界，修炼到能身外化身的程度，至少需要千年以上的时间。” 总而言之，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青言再次立扑。 —————————— 因为人手不够的问题，什么海外代理服之类的工作只能延后，青言的工作继续积压。 他看着自己的工作计划笔记本，默默将笔记本锁了起来。 债多了不愁，工作多到一定程度，人就淡定了。 反正不可能做完，做完之前也会有新工作，着急也没用。 青言突然顿悟，感觉自己心境通透了不少，甚至露出了淡然的微笑。 “如果我现在是在灵界，大概已经心境突破，实力飞升了。”青言淡然微笑道。 敖琅嘴角抽了抽，不想打击青言。 这哪是什么心境突破，这明明是破罐子破摔。 不过游戏虽然暂时没准备找海外代理，但敖琅给游戏架了几个海外服务器。在海外服务器中，玩家可以自行在官网上下载英文字幕文件。 没有了语言障碍，海外玩家就可以直接下载游戏玩。 不过敖琅虽然花钱请人翻译，他和青言自己也在翻译，翻译进度还是落后于游戏版本。所以他们目前是新活动和新剧情尽量保证有翻译实时跟进，之前的剧情则慢慢补。 村民们开始在农闲的时候认真学习英语。等他们学会了，翻译工作可以村民们自己来进行，这样又能省一大笔钱。 青言希望，以后不要再听见类似于“Bigstudent”这种自造英语单词。 海外服务器开服之后，灵能机多了一笔信仰进账，灵场笼罩范围终于超过了界桥，村民们也能去生活超市建筑工地帮忙了，建设进度加快不少。 当生活超市正式开业的时候，青言接到敖妈妈的电话，说酒店已经订好了，客人也已经请好了，让他们回帝都准备结婚。 青言捧着电话疑惑脸。结婚？结什么婚？哦哦哦哦，他和学长的婚期定在国庆节，现在已经九月了！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学长，你的神魂还没完全好，婚期需要延后吗？”青言问道。 他都完全忘记结婚的事了。 说起来，最近因为实在是太忙，他和敖琅不但好久没有约会过，甚至一回到家洗漱完，就跟死猪似的瘫在床上，瞬间进入了梦想，除了日常的亲亲，连更近一步的亲密都没有了。 工作真是谈恋爱的大敌！ “啊？对啊，我神魂还分裂着。”敖琅抬起头，两个黑眼圈堪比村里的大熊猫妖。 为了搭建海外服务器和导入翻译字幕的事，他已经加班了好几宿，就算他是妖怪，也有些撑不住了。 青言：“……学长，你还好吧？” 敖琅抓了抓自己乱鸡窝一样的头发，打了个哈欠道：“还好，没什么事。只要再经过一个仪式，就能把神魂收回来了。最近忙得都忘记这件事了。” 青言听敖琅解释之后，才知道敖琅早就达到了可以完全治愈神魂分裂的程度，只是因为最近太忙，他把这件事忘记了。 青言黑线。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也能忘记！ 敖琅没好气道：“你不也忘记了？” 青言语塞。好吧，他的确也忘记了。 就算是在新月之夜，妖化学长也没空打游戏了。 现在到了新月之夜，敖琅就把电脑搬进镇压法阵中继续加班，顶多加班的时候脾气比平时暴躁了一些，其他几乎和平时没区别。 所以青言的确忽视了这件事。 “需要什么仪式？”青言问道，“危险吗？” “还好，就是闯过心魔幻境罢了。”敖琅伸了个懒腰，“我今天不加班了，好好睡一觉，睡醒就开始仪式。” 青言问道：“这么随意吗？不提前做点准备什么的？” “咱村里灵气就这么多，也没有什么天材地宝，想要做准备都做不了。”敖琅道，“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因为天道压制，所以我的心魔幻境就是走个过场。” -- 第141页 青言见敖琅一脸轻松，心中也轻松不少。 跟着青言一起忙审计的事的白泽，也终于想起，敖琅该去闯心魔幻境的事了。 “唉？我这个记性啊，赶快赶快。”白泽道，“虽然结婚后也可以闯，但在结婚之前把这些事完成，更具有仪式感一些。” 村民们知道敖琅要去闯心魔幻境了，一个比一个兴奋。 他们从自家地里拿了许多吃的，说要在敖琅闯心魔幻境的时候，大家一起开个流水席。 敖琅满头问号。 你们真是够了！我在辛辛苦苦闯心魔幻境，你们却在外面吃吃喝喝，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们这不是在为你加油吗？”村民们笑道，然后开开心心商量流水席的事去了。 敖琅气得倒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学长别生气，这说明村民们都信任你。”青言安慰道，“大家都相信你肯定能轻松闯过心魔幻境。” “嗯。”敖琅抱着青言，脸颊在青言头顶上蹭了蹭。 委屈。 青言笑着亲了亲敖琅的脸：“加油，我等你回来。” “嗯。”敖琅又蹭了蹭青言，“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青言使劲点头。 …… 在敖琅准备启动法阵的前一天，青言都认为，这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直到敖琅进入法阵的当天，村子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白泽挡在青言面前，一脸不悦的看着面前一男一女，阴阳怪气道：“哎哟，两位龙王大驾光临咱们这小破村子，我们实在是接待不起，能请你们回去吗？” 红头发的男人拦住身旁蓝头发的女人，挑眉道：“怎么对我们敌意这么大？” 白泽道：“你身旁那位前不久才和我们吵了一架，还叫嚣着要把我们这个小村子捏死，我们的敌意能不大吗？” 青言心中一凛。他仔细观察那个蓝头发的女人。难道这个女人，就是之前被学长糊了一身臭气……元气弹的龙女大能？ “她就逞一下口舌而已。”红头发的男人道，“我们是来了结此事的因缘。” 那蓝头发的女人冷哼了一声，虽然脸色不怎么好看，但对村民们倒是没有多少敌意。 顶多有一点轻视蔑视罢了。 不过对方是几乎与天地同寿的妖界大能，咱们村是只能类似于地缚灵一样的小妖怪，对方看不起妖怪村的村民很正常。 见这两人似乎没有敌意，白泽让村民们回去继续干活，他和青言接待这两位大能。 而敖琅现在则在地下法阵，做最后的准备。 如果是平时，白泽并不会如此抵触。 就算对方是妖界大能，压制境界来到妖怪村的地界，也打不过他，而且还会被两边天地规则给胖揍。 但现在是敖琅的关键时刻，白泽可不信这两位能掐会算的大能会无意间选了这个时间过来。 两位大能的确没有敌意，他们是来了解之前的因果。 原来妖界大能“欺负”了妖怪村近万年，虽然没有给妖怪村造成大的灾害，但世世代代的村民们都很讨厌他们。 怨气日积月累，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那位龙女也是倒霉，她其实是第一次来边界打架，然后被糊了一身浊气弹。妖怪村积累了万年的怨气随着浊气弹，附着在她的神魂上，就跟洗不掉的shi味一样，到现在都没散掉。 而龙女现在正准备突破，一切都准备好了，来荒界打架也是为了进一步打磨妖力。 结果现在她浑身的气机上糊了一层shi，想要圆满突破，几乎不可能。而错过这个时机，她同样突破困难。 因此，在选定的突破时机之前，她必须把此事因果了结。 如果不是对面妖界大能威压太重，青言差点笑出声。 这也太惨了哈哈哈哈！虽然很可怜，但是活该啊哈哈哈哈，这下子看还有哪个妖界大能会来村子外面打架！ “至于我……”红头发的男人托着下巴道，“我就是想看看，是哪条胆大包天的小龙，隔着千里万里和我对骂。” 青言：“……” 白泽看向青言。 青言结结巴巴道：“难道是镇守星河前辈？” 白泽想起来了：“啊，是去年还是今年上半年的事？你在小琅和小言两口子约会的时候骂他们，然后被骂的事？” 龙女：“……” 龙女疑惑脸。 红头发的男人干咳一声：“我可是你们的前辈！骂你们怎么了！你们居然还回骂！” 青言在心里道，先撩者犯贱，你在我们约会的时候骂人，难道我们还不能回骂了？ 红头发的男人懒懒抬眼：“虽然我压制了境界，但你心里想什么，我还是能算出来。” 青言：“……”腹诽会被听到？不会吧？ 红头发的男人点头：“能，会。” 青言：“……” “好吧，那我直接说了。当初我和学长在空中看星星，你突然骂我们傻逼，我们骂回来怎么了？难道你还要来报仇？”青言很焦躁，“现在学长在关键时刻，你是要来捣乱吗？” 信不信我也糊你一身臭气弹！ “他不会捣乱。小睚眦的心境突破，是我摆脱上次因果的机会。”龙女道，“我和他来祝小睚眦一臂之力。” -- 第142页 白泽拒绝道：“小琅有把握。” 龙女撩了一下头发：“他的把握，不过是恢复原本的法力。我能祝他神魂之力再上一个层次。” “这个村历代的守护者都无法突破轮回。神魂在死亡那一刻注定消散。如果我帮他，他说不定能让神魂凝实成真正龙族该有的程度。” “待百年之后，他便能和你一样，回到妖界。”龙女淡然道。 回到妖界？青言皱眉。 “这个世界原本不可能诞生真龙这样强大的妖怪。所以最初的真龙和白泽一样，都是妖界大能的分|身。” “但真龙分|身不知道何时沾染了怨气，死亡的时候，一部分神魂逸散，导致无法回归本体。” “之后他的神魂代代分裂，之后可能会和这个星球一同消亡。” “不过前段时间，我掐指一算，历代守护龙散轶的灵魂不知何故被净化，现在是他吸收原本的力量，巩固神魂的最好时机。”龙女眉眼间出现一丝无奈，“我运气不好，第一次跑来荒界打架，就背负了隙村万年的怨气，如果不是促成守护龙回归本位这等大事，我身上缠绕的怨气不会轻易消散。” “他是我兄长，来助我一臂之力。” 妖界大能那种境界，心境修为肯定都不错。虽然之前被糊了一身臭气，她着实很生气。但了解因果之后，她便只想解决此事。 无论什么事，在道途面前，都不算事。 “我只是好奇，没想捣乱。”红头发的男人在龙女眼神的威胁下，忙道，“我们会设置一个更加真实的心魔幻境，将他的心魔全部引出来，如果他能闯过去，就能吸收已经被净化的历代守护龙散轶的神魂力量。” “如果他闯不过去，也不过是回到最初罢了，不会对他造成不好的影响。”红头发的男人补充道，“无法回归本体的守护龙的神魂会越来越衰弱，他如果现在抓不住这个机会，今后再无机会回到妖界，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这件事不是很严重吗？青言看向白泽。 妖界的事他不懂，这时候他只能闭嘴听白泽的话。 “我让小琅和你们谈。”白泽道。 红头发的男人和龙女相视一下，微微点头。 青言心中不由紧张。村长肯让他们见学长，其实就证明他们说的是真话，村长已经开始犹豫了。 青言没有跟着他们去法阵。 他在村委会中坐立不安，不断看着时间。 青言想起敖琅之前说过的话，村里的魑魅魍魉已经消失了。 即使他对妖界的事不太懂，也不明白守护龙曾经经历了什么。但根据现在他掌握的讯息，他能得出一个结论——现在是学长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把握住这次机会，学长就能在这次百年任期结束之后回到妖界，继续追寻道途。 道途是什么青言不了解，但他看过的玄幻小说中，所有修行者都在追寻道途。这对学长肯定也很重要。 “小言，你怎么了？”敖琅声音在青言耳边响起的时候，青言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学长！”青言紧张的抓住敖琅的手臂，“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敖琅顿了顿，“我同意了。反正成功了就算中彩票，没成功也不会付出多少代价，微赚不亏的事，当然要试试看。” 青言头埋在敖琅怀里：“对，稳赚不赔的事，当然要试试！学长，我支持你！” 虽然这样……学长的寿命还会很长很长，我只是他生命中短短一瞬的过客。这么一想，青言稍稍有点难过。 只是一丁点。 但人生在世也有生离死别，敖琅能活一百年，青言则不认为自己能活那么长。他们终究会分别，只是敖琅之后独自生活的时间会更长而已。 “我会替你加油。”青言收起心中淡淡的不安，抬头笑道。 “你也得跟着去。”敖琅道，“来这就是为了接你一起去。” 青言茫然：“啊？你闯心魔幻境，我去干什么？” “和我一起闯。”敖琅道，“一起闯过之后，你我神魂相连，百年之后，我去妖界，你跟着去。” 青言：“……学长你开玩笑吧？” 敖琅皱眉：“怎么？难道你想丢下我？” 青言忙道：“不是……等等，让我静静。你的意思是，咱俩百年之后，都跑去妖界投胎？” 敖琅点头：“你的资质不该出现在人间界，这应该也是你的机会。” 青言：“……我没听懂，我头晕。” 敖琅松开怀抱，捏了捏青言的脸：“来不及解释了，先把心魔幻境闯过再说。” 青言满头问号。 什么来不及解释了？请你好好给我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要做什么？我该怎么做？做了之后后果是什么？明明是你的心魔，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神魂又没有分类？他们俩不是来找隙村的守护龙吗？ 青言晕乎乎的被敖琅拽到设置的法阵处。 之前敖琅设置的心魔幻阵本来在地下，现在为了最大限度的调动灵气，现在心魔幻阵设置在了两界壁垒上。 两个妖界大能，和正匆忙赶过来的白泽本体，准备暂时在两界壁垒上新开一处空间，让灵气充盈到灵界的程度，并蒙蔽两界天机。 也就是说，敖琅将在这里，闯过完整的心魔幻境。 -- 第143页 要么一举突破，吸收历代守护龙的力量，完成蜕变，从分离的分魂，反客为主，变成正体；要么……要么回去继续当普普通通敖支书，百年之后两眼一闭，下一届守护龙继续和他没关系。 青言一脸懵逼。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这里干什么？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啊喂！ 第49章 三更合一 青言靠在敖琅的龙角上, 听两位不知名大能，和长得和村长一模一样的白泽大能念念叨叨。 白泽大能无语道：“不是我和他长得像，是他和我长得像。你的语文也只有一百分吗？” 敖琅大大的龙脑袋发出低沉的笑声。 青言一巴掌拍敖琅的龙角上：“不准笑！” 敖琅笑道：“好，不笑。” 青言又委屈的拍了一下敖琅的龙角。说不笑！还在笑！ 大能们一边布置阵法一边唠嗑。青言竖着耳朵旁听, 大概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修行者们到了一定阶段, 需要许多人生阅历参悟人生参悟道途, 所以他们会分出神念在各界化作万千生灵, 待这些生灵经过正常途径转生，拥有独立的意识。待他们死后，神念回归本体, 修行者就能凭借神念化身的经历, 感悟人生。 原本村子里的村长和守护龙, 都是大能神念化身。待他们百年之后, 本该回归本体。但不知道哪一任守护龙怨气太甚, 死后神魂分裂, 沾染怨气的部分变成魑魅魍魉, 另一部分便无法跨越空间壁垒, 留在了人间界转世。 那位大能掐指一算，哦豁, 这部分神念化身完蛋了, 救不了了, 告辞。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守护龙都只会从半妖之子中返祖产生的原因。 后来守护龙与人间界联系越来越紧密, 无法像白泽那样, 用脱离世外的态度对待村庄, 因此每一届守护龙死后神魂都会散轶一丁点。积少成多，后世的转世龙对妖力的控制越发困难。 不过危机中也蕴含着生机。魑魅魍魉化作普通灵魂能量之后，敖琅若能吸收这些能量, 不但能在死后回归灵界，还能斩断与本体的因缘，成为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 然后，几位大能在布阵唠嗑的时候，就为了“龙崽子的神魂分裂是之前历代守护龙因业障与本体独立的必然结果”，“不，龙崽子自己撕裂灵魂，导致了守护龙完全和本体独立”这种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吵了起来。 青言盘坐在敖琅脑袋上，双手搓着敖琅的龙角，似乎想把敖琅的龙角盘出包浆来。 大能们论道好无聊啊。 无聊的大佬们这个问题还没吵出结果，又开始吵青言的事。 人间界不可能出现一个连灵界都难得一见的修行好胚子。青言这个异数的出现，究竟是村庄和村民改变的未来对他的回馈，还是这个异数就代表了村民和村民未来会改变？ 这到底是时势造就了英雄，还是英雄推动了时势？好了，这又是一个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 青言继续无聊盘龙角。 敖琅张开龙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被青言搓得昏昏欲睡。 白泽村长用水烟杆敲了一下敖琅的胡须，恨铁不成钢道：“你知道能听到大能论道，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吗！” 敖琅超大声的嘟囔：“我对哲学不感兴趣，有没有科技修仙？从数据中探寻生命奥义那种？” “学长，你就是想问，在修仙界能不能做出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青言道，“这应该属于炼器？” 敖琅本想点头，但想起青言还坐他头上：“对。我看灵界中学课程已经有灵力线条的并联和串联，和我们的电力差不多。我用高中的灵力学知识制造出了灵能机，修仙界应该有更有意思的东西。” “那是现代修行学的知识。不过咱们是万年前的修行者，所以走的还是传统这一路。”白泽村长道，“看来你更适应现代教育。那就别听了他们胡扯了，你没那个慧根。我给你把学区房备好，等你百年后来了妖界，咱们从重点幼儿园、重点小学、重点中学这么一路读上去。” 包括白泽本体在内的大能们朝着白泽村长投去谴责的眼神。 龙崽子这么不懂礼貌，都是被你惯出来的！ 大能们知道这两个小崽子肯定听不懂他们在聊什么。这就和现代社会，小学生（青言）高中生（敖琅）听不懂大学教授们彼此之间的专业讨论一样。 但白泽这个神念化身实在太宠孩子，明明是孩子自己学识不够的问题，他这么一说，好像是他们这仨大能学识不够似的。 什么传统什么现代，我们是入土万年的老古董吗？！现代修行学不是我们这群人开创的吗！！ 白泽村长虽然是个神念化身，却毫不畏惧的瞥了包括本体在内的大能们一眼，示意他们别乱说话。 对孩子就要鼓励教育，龙崽子还去往灵界还有好几十年呢，现在自然要好好开导孩子，不能让孩子对学习失去兴趣。 教育孩子还得看我，我可是养出了一个水木的大学生！ 两只龙大能默默看向白泽大能。 你的神念化身的性格是不是有点奇怪，还是说，这是你的本性？ 白泽大能沉默。不想背这口锅，但这缕神念的确是我的神念。 大能们终于安静下来，青言却越来越困。 敖琅也是如此。 -- 第144页 他将青言从头顶拿下来，尾巴一甩，将青言护在怀中，像一条蛇一样盘着睡了过去。 “这小子，被阵法将神魂摄入之前，还记得保护好媳妇。”白泽村长脸上露出了骄傲的微笑。 两位龙大能再次对白泽大能行使注目礼。花式夸孩子，原来你是这种父母。 白泽大能继续沉默。我能说我对晚辈其实很严厉吗？神念化身的性格，关我本体什么事？ …… …… “青言！青言！” 青言打了个哈欠，翻身，“啪”，摔到了地上。 胡向阳把青言扶起来，惊讶道：“你昨晚做鬼去了吗？填个报名申请表还能睡过去？” 青言在众学长学姐善意的嘲笑声中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报名申请表？” “你还在梦游中吗？”胡向阳无奈道。 青言抬头，看着帐篷上挂着的“新生报名处”的横幅，记忆渐渐回笼。 哦，今天是我来学校报道了。 爸妈忙于工作，我是和一同考上水木的同班同学胡向阳家一起来的帝都。 “快填表，填好了我们去宿舍！”胡向阳兴奋道，“我看到寝室住宿生名单了！我们俩是室友！” 青言打了个哈欠：“那么激动干什么？说不定宿舍烧了，我俩都被打散到其他寝室了。” 胡向阳：“……” 胡向阳：“青小言，你就这么不想和我一个寝室？” “没啊，我就开个玩笑。”青言填好表，提起行李道，“天有不测风云，凡事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胡向阳挠了挠头，迷惑道：“青言，你今天怎么给我的感觉怪怪的？” 青言皱眉，也很迷惑：“哪里怪怪的？” 胡向阳道：“话很多，很骚。” 青言：“……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你在说我坏话。今天晚饭刷你的校园卡。” 胡向阳一惊一乍的往后跳了一步，指着青言道：“看！你果然很乖！你以前从来不肯让别人请你吃饭！说！你是谁！你把青小言怎么了！” 青言：“……胡向阳同学，你想让我在这里把你暗恋过的女生的名字大声念出来吗？我看到有学长学姐在拍视频，说不定你能火遍全网络哦。” “你念名字，为什么是我火？”胡向阳把着青言的肩膀道，“不过说真的，你突然活泼了好多。在飞机上你还一副紧张得快哭出来的模样。咱们的豌豆小少爷居然要去远离家乡的地方上学，我还担心你和陌生人完全无法交谈怎么办。” “你想太多。”青言按着太阳穴，“就算你想再多，今天晚饭也要刷你的校园卡，别想逃。” “我至于逃吗？就一顿饭。”胡向阳瞪圆眼睛，“青小言，老实说，在你心目中，我究竟是个什么形象？” “为了谈恋爱连续一个月吃老干妈配馒头？”青言脱口而出。 胡向阳：“……” 胡向阳好奇：“你怎么这么了解我？难道你其实偷偷暗恋我？” 青言差点反胃吐出来。 就算我是同性恋，也不是除了性别什么都不挑好吗？ 等等？我是同性恋？我为什么是同性恋？ 青言走到宿舍的时候，还在琢磨这件事。 “看，咱们宿舍好好的，你的愿望落空了。哦嚯嚯嚯，青小言，你注定是我的室友，在我啃馒头的时候贡献饭卡的工具人！你逃不掉的！”胡向阳发出中二病BOSS一般的笑声。 青言神情恍惚，一股莫名慌张从心底涌了出来：“怎么回事？怎么会没烧呢？” 正在整理床铺的两个室友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青言。 这个人莫不是什么危险份子！ “哈哈哈，别误会了，他只是不想和我一个宿舍，开个玩笑而已。”胡向阳连忙打圆场。 两个室友松了一口气。大家开始互相介绍。 青言稳住心神，装作淡定的模样和室友打招呼。 胡向阳再次惊恐的问青言是不是被人穿越了。如此熟练的和陌生人打成一片的青小言，绝对不是他认识的怕生害羞的豌豆王子！ “豌豆王子？”室友一号好奇。 “他从小被娇生惯养，所有事都被父母一手操办，生活常识为零。”胡向阳吐槽，“连交朋友都得向父母报备。这次他到外地读书，和家里吵了好大一架……啊，这是青小言的私事。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青言道，“只要家里不断我的学费生活费，其他无所谓。” 青言顿了顿，道：“断了也无所谓。我有手有脚，能自己赚钱。” 胡向阳又自来熟的把着青言的肩膀道：“真到了那一步，哥们我不谈恋爱了，我养你。” 青言把胡向阳的手推开，一脸嫌弃，好似胡向阳是什么脏东西。 气得胡向阳非要扑到青言背上让青言背，两人在宿舍里像俩智障一样打打闹闹，另外两个室友也不由露出了放松的微笑。 男生寝室，还是智障逗比一点更好、更和谐。 …… 来学校已经一个月，直到军训结束，青言仍旧没有接到家里的电话。 爸妈肯定还在生气。青言想。 本来他应该千方百计联系到父母，和父母道歉，和父母和好。但他不知道为何，在想到父母的时候，并没有迫切想和好的愿望。 -- 第145页 父母对他如珍似宝，除了大学志愿，他从小没有忤逆过父母的意愿。 父母想让他留在身边，至少留在省内。他们有在省会买房子，他上学后仍旧住在家里。待毕业的时候，就直接回家帮家里工作。 但青言不甘心。 大概是所有华国学生，都有一个水木未名情结。即使这两所学校在全世界范围内，算不上最好的学校。但华国普通学生从小到大，都是听着水木未名的“神话”长大，这两个地方难免成为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 青言能轻松考上水木，为什么要退而求其次，留在本省上一个不上不下的双数字重本？ 家里所有的安排，青言都能理解。但唯独这件事，他不能理解，不想妥协。 这是他唯一一次对父母叛逆。 别的学生如果考上水木未名，父母大概会高兴得连续摆一个月酒席。 而他家，却对他冷暴力了一个月。 青言的父母，从来不会对他采取暴力。只是冷落，无视，用恨铁不成钢的谴责眼神看着他，不给他做饭，家里也不准备食物，断他的生活费，让青言自己妥协。 还好，青言这次顶住了。 而水木的名气也实在是太大，其他亲戚得知此事之后，表示愿意资助青言读书，才让父母挨不住面子同意青言去读书。 青言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考上了一个好大学，父母却一点都不高兴。 现在他却跟醍醐灌顶似的，突然明白了。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那么大一条龙呢？我的龙去哪了？ 嗯，等等，为什么是龙？ 青言抱住脑袋，在宿舍的单人床上滚来滚去：“我该不会真的被穿越了吧？” “不对，我肯定没穿越，那是重生了？” “总之我感觉我的脑袋好像出问题了！” “我总感觉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事……” “不过那其实没关系，我的龙呢？我那么大一条龙？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青小言，你又在发什么疯！”胡向阳从床对面伸出脑袋，“请不要在我和女朋友语音的时候把床晃得咯吱响，女朋友会误会我！” “你女朋友绝对不会误会你。”青言没好气道，“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女朋友，和你聊语音的是你妈。” 胡向阳：“……”恨得牙痒痒。 青言从床上慢吞吞爬下来：“我出去逛逛。” “你又要去计院？”胡向阳好奇道，“你总说去找人，找谁呢？熟人的话，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 “电话忘记了。”青言把护腕戴好，准备出门。 “青小言，我一直有个疑问。”胡向阳举手。 青言叹气：“胡向阳小朋友，你的问号太多了。” “这次是真的很好奇。”胡向阳道，“你又不爱运动，为什么突然开始戴护腕，而且还只是左手戴？” 青言调整护腕的手僵硬了一下，幽幽道：“不知道。” 胡向阳抱住胖胖的自己瑟瑟发抖：“你该不会真的被鬼附身了吧？” “有可能。”青言对胡向阳挥挥手，“晚上的选修课帮我交作业，如果要点名给我发短信。” 胡向阳仍旧抱着胖胖的自己瑟瑟发抖：“青小言，你居然逃课！你再也不是朕的乖宝宝青小言了！” “我从来都不是你的。”青言露出恶心厌恶的神情，“跪安吧，胡胖子。” “啊！我的乖宝宝青小言还学会人身攻击了！” 青言走老远，还听见胡向阳的乱嚎。 他嘴角勾了勾，露出怀念的神情。 在胡向阳的女朋友给他发情书短信被发现前，胡向阳对他还不错。 虽然那件事错不在自己，青言接到短信的第一时间就把短信截图转发给了胡向阳，但两人再相处时总是有点尴尬，回不去朋友的关系了。 何况他和胡向阳那时候还只是普通的老乡，曾经的高中同班，并不是如现在这样的室友关系，友谊本就不深。一根错不在他们的刺，就足以戳破那本就脆弱的友谊。 如果是现在，或许心大的胡胖子并不会因为女朋友脚踏两条船（未成）和他友尽，他在学校会有新的朋友，会有更热闹的回忆。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那么大一条龙呢？ 青言再次来到计院外的小篮球场旁。小篮球场边有一个靠椅。青言每当有空的时候，就抱着一堆书来这里守着篮筐待龙。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肯定对不上。 首先，他的性格和记忆对不上； 其次，他脑海里总会跳出一些零零散散，仿佛未来会出现的记忆碎片； 再者，他坚持相信自己有一条龙。 虽然他喜欢毛绒绒，而龙估计除了鬃毛之外都是光秃秃的鳞片。但他不嫌弃自己的龙，他只想找回自己的龙。 其他什么记忆混乱，什么这个世界看上去都好似假的，等找回我的龙之后，再做打算吧。青言捧着一本机械维修书，十分淡定的想。 他身旁一堆书，全是农业机械维修和使用的专业书籍。这些书与他的专业完全无关，但青言潜意识认为，这绝对很有用，必须抓紧时间学习。 …… “那小子又来了。难道是在等咱们院哪个姑娘？”贝清宁用胳膊肘撞了撞身旁的人。 -- 第146页 “又来了？”那人取下了黑框眼镜，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视线投向哪个正聚精会神看书的青年。 这时候，那青年似乎若有所感，放下手中书本，抬头回望。 “学长？”青年喃喃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敖琅和他隔着半个篮球场，理应听不清他说什么。 但敖琅听见了，这句话就像是直接落入他的心间，直接落入他的脑海，他听得很清楚，非常清楚。 “喂？敖琅……艹！”贝清宁差点被敖琅扔过来的行李砸到头，“你发什么疯……我靠？！” 贝清宁瞪圆眼睛，看着敖琅朝着那个柔弱的学弟跑了过去，直接把人抱起来，还原地转了两圈，跟脑残偶像剧似的！ 瞳孔地震！地震！地震警告！敖琅这是在搞什么呢！遇到私生子了？！ 不对，他这么年轻，哪来年纪这么大的私生子。这是他亲弟吧？ 直男贝清宁瞬间理解了现在的场面。 嗯，弟控嘛。正常。 贝清宁帮刚从竞赛回来的敖琅提着包，待敖琅和那不知名学弟转完圈圈之后，才慢悠悠走过去，戏谑道：“我平时听你对你亲弟弟百般嫌弃，没想到见面了这么亲热，你嘴里嫌弃，实际上是个弟控吧？” “弟弟？”敖琅先替青言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皱眉嫌弃道，“什么弟控，别恶心我。” 贝清宁看向被敖琅护在怀里的人：“这样都还不是弟控。” 青言反应过来被人误会了，连忙道：“学长你好，我是经院大一生，不是敖学长的弟弟。” “他叫贝清宁，你叫他老贝，或者直呼他的名字，不准叫他学长。”敖琅摸了摸青言的头。 青言从善如流：“好。贝哥你好。” 贝清宁满头问号。 你们俩怎么回事啊？不是亲兄弟这么亲密干什么？而且为什么不能叫我学长？话说贝哥不是比学长更亲密的称呼吗？你们这么搞很有问题啊！ “我男朋友。”敖琅道，“青言。” 贝清宁点头：“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啊？！我靠！什么？！男、男、男什么？”贝清宁发出尖叫鸡般的笑声，“你什么时候？我们是室友啊！不但是室友还是高中同学啊！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从今天开始。”敖琅慢悠悠道。 青言点头：“对，我和敖学长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他笑得眉眼弯弯，白嫩的小脸唇红齿白，可爱极了，一看就是从未吃过苦头的娇嫩少年郎。 贝清宁：“……你们俩逗我笑呢？男朋友就算了，第一次见面就男朋友？而且你们第一次见面，怎么会知道对方的名字？” 贝清宁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你们难道是网恋？这么潮吗？” 他酸溜溜道：“不但是时兴的网恋，还是很时髦的同性恋，你们俩太可了。” 青言：“……”这位学长乱抓重点的思维方式还是这么逗。 “我参加竞赛了，刚回来，你等了很久吗？”敖琅没理睬贝清宁，关切问道。 青言鼻子皱了一下，委屈道：“从开学起就一直在等。我没记住你的电话，你的宿舍号和以前不一样，我只好在你常来的篮球场等。” “抱歉。”敖琅当着贝清宁的面，在青言脸颊上亲了亲，“我先回去放行李。晚饭吃了吗？我们去你最爱的那家烤鱼？” “吃过晚饭了，但烤鱼可以装进另一个胃里。”青言的回答带着一点小鼻音，听着语气甜腻极了。 贝清宁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精神恍惚。 我是谁，我在哪，他们是谁，他们在干什么…… 你们有完没完啊！！！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考虑过旁观者的感受吗？！ 贝清宁惊恐的张望，深怕明天自己的室友就和他的小男朋友被挂上了论坛置顶帖。 但他发现，周围虽然有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里。 贝清宁松了一口气：“你们俩，回宿舍再说。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开明。小心被恐同看到了泼你们污水。” 敖琅皱了一下眉头，松开青言。他视线落到椅子上的书堆上：“农业机械使用和维修？” “嗯，总觉得会很有用。”青言道，“我准备这个寒假不回家，我要把大货车驾驶执照拿了！” 贝清宁嘴微张。 这个小学弟肿么回事啊？他不是经院吗？经院和农业机械有什么关系？和大货车驾驶执照有什么关系？我们水木经院的就业率已经堪忧到大一生会想着拿大货车驾驶执照镀金了吗？但就算是镀金，那么多高大上的证不好吗？大货车驾驶执照是什么鬼啊！ 贝清宁全程脚步虚浮，几乎是用飘的进了宿舍。 “你们俩狗男男去吃饭吧，我吃不下了。”贝清宁捂着自己的肚子，瘫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 敖琅没理睬耍宝的贝清宁。他也没打算请一个电灯泡和他与青言一起吃饭。 他冲进厕所，洗脸漱口，又把头发擦了擦，让自己尽可能显得精神一点之后，才换了一身外套，与青言出门。 青言抱的书就暂时放在了他的宿舍中。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中，因为怕旁人的目光，虽然距离很近，但两人没有牵手。 -- 第147页 这让敖琅心里有些不爽。 走到没什么人的地方时，他立刻将青言的手抓进手心中，轻轻捏了一下。 青言笑出声：“学长，虽然这个世界给我一种虚假的感觉，但能和你在校园里牵手，真的好高兴。” “虚假？”敖琅疑惑，“为什么？” “没有第一时间和你见面，这个世界肯定是虚假的。”青言冷静道，“虽然它很美好，未来可能也很美好，但我心里确定这点。” 敖琅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现在不好吗？” “好，太好了。” “我虽然和父母吵架，但其他以前没见过的亲戚得知了我的事，绕开父母联系我，说愿意资助我上学。” “这样就算我再和父母吵架，也不用愁学费和生活费的事。” “宿舍没被烧，我和高中同学住一个寝室，顺利融入了寝室和班集体，拥有了很多朋友。大学这四年，肯定很热闹。” “我又再次遇见了学长。学长也认识我，还说我是学长的男朋友。这个大学四年，真是友谊和爱情双丰收啊。” “我可以想象，今后的生活，一定会非常幸福美满。我不会遭遇任何挫折，会像一个小王子一样，被学长护着宠着，生活中再不会有任何苦涩。” “对了，前几天我收到父母的短信，他们似乎服软了。” “或许在这个世界，他们会改变，会变成开明的父母？” “哈哈哈，好像一个儿童童话，我希望的一切，都能在这个世界实现。” 青言停下脚步，歪着脑袋看着敖琅：“学长，你呢？你在这个世界，生活幸福吗？” 敖琅没有说话。 两人牵着手，相视沉默了半晌，敖琅道：“这样不好吗？” 青言将手慢慢从敖琅手中抽出来：“很好，但是……” “我找不到我的龙了。没有他，再美好都没有异议。” “抱歉，我认错人……呃，认错龙了。”青言后退了一步。 “有哪里不一样吗？”敖琅问道，“不是一模一样吗？” 青言想了想，道：“神情、语气，还有对我温柔的模样，的确很相似，但……感觉不同。” “怎么说呢……学长……大概会更幼稚一些。” “你刚显出你记忆中也有我。即使和我一样，只是一丁点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我想学长一定会抛下一切来找我。” “什么竞赛啊，就算很重要，一个晚上的时间抽不出来吗？” “学长找到我的时候，一定不会抱着我转圈圈。而是疯狂揉我脑袋，然后表现得比我更委屈，说他把我弄丢了。” 青言笑眯眯道：“如果是大学时候的学长，大概和你一样温柔吧。毕竟那时候我和他还不算太熟。” “但我要找的，是已经对我敞开心扉，放下男神架子，会耍赖会偷懒会吃醋的豹豹龙学长。” “抱歉了。人类的学长虽然好，但我不想要。” 敖琅把两只手插裤兜里，无奈道：“他的愿望，就是成为人类。” “有可能。”青言冷静分析道，“如果学长是人类，当年……哦，大二的时候，我和他可能就已经走到一起了。” “我虽然仍旧会和家人决裂，但有学长护着我，我肯定不用在生活上吃苦。” “虽然那时候我在精神上可能会变成极度依赖学长的蕾丝花，但我相信学长不会嫌弃我，他一定会护我一辈子。” 敖琅道：“你既然知道，留在这里不好吗？” 青言摇头：“不好，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谁会在快要迎来……不，是已经得到幸福的时候，非去纠结不完美的过去？我又不是强迫症。” “但敖琅是。”‘敖琅’道，“你要打破他的梦吗？你舍得吗？” “舍得啊。”青言道，“他如果要沉迷在虚幻中，和一个虚幻的我谈恋爱，我不但要打破他的梦，我还要揍他。” “四舍五入，这是出轨。”青言十分严肃认真道。 ‘敖琅’嘴角抽了抽，原地消散。 在他消散的那一刻，青言身边的世界，像是镜子一样破碎。 镜子后面，是一条鳞片颜色十分时髦的豹豹龙。 嗯，如果这条豹豹龙叼着烟，带着墨镜，挂着金链子，就更时髦了。 豹豹龙一张龙脸满是委屈。 “我没出轨。” “真的？”青言伸出手，把缩小得如同一条蟒蛇的豹豹龙龙头抱进怀里，“我不信。这个虚幻世界中的我肯定比本来的我还要温柔可爱，你敢说你没有心动？” “没有，绝对没有。”豹豹龙学长尾巴指着天空发誓，“虽然心魔幻境的你又温柔又听话还不喜欢毛绒绒只喜欢龙，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你！” 豹豹龙学长幽怨道：“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毛绒绒。” 青言：“……” 呃，这个分辨真假的方式真的是有点奇特呢。 “咳，不说这个了。这就是心魔幻境？”青言露出了“就这”的神情，“是不是太简单了？” 豹豹龙两只小爪爪抱住青言，身体变大后，把青言放在了自己头顶：“可能？或许这只是新手关卡？” 青言坐在豹豹龙的头顶，一边条件反射盘龙角，一边道：“有可能，说不定还有第二关第三关。不知道下一个关卡是什么？” -- 第148页 “说不定是你变成龙？”敖琅突发奇想，“我们在村庄里相遇？” 青言道：“不，如果是按照我的愿望，我肯定会变成大熊猫妖。” 敖琅：“……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扔下去？” 青言死死抱住龙角：“不信。” …… 心魔幻境外，几个大能排排坐吃果果。 白泽村长疑惑道：“你们这个心魔幻境是不是哪里设置错误了？这也太简单了？” 白泽本尊瞥了自己的神念化身一眼：“没设置错。我们本来设置的是重生剧情，让他们在心魔幻境中满足所有愿望。” “就算感觉到虚假，人类在自己内心的愿望实现时，又能保有多少理智？” 白泽村长指着水镜中正在“吵架”的一龙一人道：“那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红头发的龙族大能使劲摇头：“没恋爱过，不知道。” 蓝头发的龙女轻轻摇头：“心系大道，无心恋爱。” 白泽本尊叹气：“心魔幻境和剧情如何没关系。心魔幻境会直接影响人的神智！” 几位大能纷纷挠头。 对啊，心魔幻境和其他幻境一样，又不是用内容迷惑人，是直接影响人的神智好吗？像其他幻境，突然走出很多美男美女或者突然出现一大堆天材地宝绝世功法，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是假的，但仍旧会被迷惑一样！ 所以这一龙一人怎么回事呢？他们还很认真的引出了两个小崽子内心深处最向往的美梦！ “大概，因为真爱？”白泽村长不确定道。 三位大能冷漠脸。 “他们心魔幻境过了，没事了我走了再见。” “因果了结了，我回去准备突破了，再见。” “……再见。” 白泽村长震惊脸：“等等！你们就这么跑了，我怎么把小琅和小言接回来啊喂！先把人放出来再走！” 第50章 三更合一 青言和敖琅在心魔幻境中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逛了好一会儿, 终于感觉不对。 敖琅尝试着用尾巴敲了敲结界，“嘭”，结界破碎。 一龙一人两脸懵逼。 这什么事儿呢？心魔幻境呢？那么大个心魔幻境，这么快就破了？ 白泽村长见青言和敖琅出来, 拉着青言的手和敖琅的龙须嘘寒问暖半天, 担心两人身体不适。 青言当场打了一场拳, 表示自己身体倍棒, 嘛事没有。 敖琅则用他的小爪爪疯狂拍打白泽，让白泽松开他的龙须。 白泽只抬起手，便把敖琅的龙爪拍击全挡住了。可见白泽虽然看似老弱, 实际上实力应该在敖琅之上。 敖琅气得龙须都气直了：“胡说！我根本没用力！” “嗯嗯, 学长最厉害。”青言敷衍的拍了拍敖琅的龙头, “大能呢？我还不知道大能的名字, 该怎么感谢他们？” “他们的名讳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告诉之后, 你们心中一不小心想到他们, 他们立刻就会知道。”白泽道, “不过一般而言, 他们不会特意去听谁说话，不然会被烦死。只有在面对比较看重的人的时候, 他们会打个印记, 让对方意念能传达到自己这里。” 青言道：“电话白名单？” 白泽笑道：“对。” 青言想, 大能的生活也有烦恼啊。 大能连姓名都没留下, 自然不需要青言和敖琅报答。 如果之后有什么因缘因果, 也要等他和敖琅下辈子再偿还。 下辈子的事, 和我青小言有什么关系？青言淡定的将此事抛至脑后。 他虽然很惊讶心魔幻境这么容易就过去了，但容易是件好事，过了就过了, 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说不定是对方天道看在自己是这个无灵气的世界的修道天才独苗苗，所以特意放水呢？ 人界天道：老铁，我这里有个独苗苗考上了你们那的学校，给多关照。 灵界天道：OJBK老铁，笔试一过，直接免面试录取，一路保送上大学！ 白泽面色古怪。他仔细一琢磨，说不定还真是这个理。 当然，具体过程不会像青言想象中那么搞笑，不过究其内涵应该差不多。 就凭着青言和敖琅解决了妖怪村的事，挽救了不知道多久之后的两界大危机，这功德就足以让两人道途前半截一帆风顺，保送到金仙的位置。 至于之后两人能不能修得道果，无量无劫，天地毁灭也碍不着他们，就要看两人的造化呢。 这都是下辈子的事，和现在的青言、敖琅没关系。他们不会去思考那么遥远的事。 现在最重要的…… “哎，学长，我真的要拔了，会不会痛？没问题吧？”青言紧张得手微微颤抖。 盘坐在镇压法阵中的白玉床上的敖琅翻了个白眼：“取个耳钉，你怎么这么多话？” “这是普通的耳钉吗？这是你的封禁啊！”青言搓搓手，“真的直接拔吗？” “在镇压法阵中，就算出问题，能有多大的问题？”敖琅没好气道，“说的好像我在这个法阵中打得过你似的。” 青言深呼吸了几下，冷静下来：“说得对。学长，请做好挨揍的准备！” 敖琅把青言圈怀里，使劲揉青言的头发：“青小言，你很嚣张啊。” “是你自己说的啊！”青言不满的挣扎，“别闹了，不是要解除封禁吗？赶紧赶紧，别拖时间。白叔都在打瞌睡了。” -- 第149页 敖琅狠狠揉了一下青言的脑袋，松开了青言。 究竟是谁在浪费时间？混蛋青小言！ 青言理了理乱鸡窝头发，又紧张的搓了搓手，然后凑上前，替敖琅把耳钉取下来。 青言手指捏住敖琅耳垂上红宝石质感的耳钉时，身体猛地一沉，好似有什么重物压在了他的身上。 青言心头一紧。 “学长，难道你平时一直处于负重训练中？”青言嘴角扯了扯，装作开玩笑道。 敖琅眼皮抬了抬，轻轻“嗯”了一声。 青言的嘴角扯不动了。他抿着嘴，神情满是心疼，手中动作陡然加快。 左耳，右耳。青言取下耳钉的动作很顺利。 当耳钉被取下时，两颗红宝石从青言手心飞出，变成两团红雾，红雾中各有一个金光闪闪的字。 封、禁。 只是看着这两个字，青言就感觉莫大的压力，好似思维都凝固停滞了，心中古井无波，情绪稍稍浮动都会耗费巨大的精力。 学长一直处于这种状态吗？ 敖琅在取下耳钉的那一瞬间，不自觉变成了妖族的模样。他闭上眼，再睁开眼，眼中红色的瞳孔变成金色的竖瞳，靠近竖瞳的部分眼白呈现金绿色，眼神冷酷无情，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 青言念着敖琅和白泽教他的咒语，将“封”“禁”二字收到手心。两团雾沁入青言手心，透出青言的手背，在青言手踝处形成两颗针尖大小的胭脂制。 青言身上压力陡然一轻，忍不住大喘了几口气。 “学、学长，你还好吗？”青言来不及顾及自己身体不适，双手按着敖琅的肩膀焦急道。 “你想学偶像剧中的主角，一边晃着我的肩膀一边疯狂咆哮吗？”敖琅冷着脸道。 青言歪头，问号脸。 “就算你恶意卖萌，我也不会怜惜你。”敖琅继续冷着脸道。 青言：“……” 青言小心翼翼道：“学长，你真的没问题吗？我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敖琅伸手扯了一下青言的脸颊：“哪里奇怪？” 青言捂着脸颊，警惕道：“哪里都奇怪！” “噗……咳咳。”白泽撤掉镇压法阵，第一次走到白玉床旁，“他神魂没事，剩下的伤，过段时间会自愈。你现在觉得他怪，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封禁法阵镇压情感的感觉。“ “就像是一直负重的人取下了负重，会感觉身体太过轻盈有些不适应一样，他现在的情感和思维太活跃，可能有种……嗯，不受控制的感觉。” “大概就是……心直口快？总之，这段时间龙崽子的情绪可能过于外露，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有点不够冷静。过段时间，龙崽子习惯之后，就会变正常。”白泽解释。 “爹，你好啰嗦，果然更年期了吗？”妖化敖琅冷冷的竖瞳瞥了白泽一眼。 青言：“……”学长叫白叔爹！ 白泽：“……”臭崽子我才没有更年期！ “唉，我不想说的，怎么嘴不受我控制了？”妖化敖琅皱眉，“冷静不下来，好烦。” 四肢伸展，妖化敖琅在白玉床上躺成一个大字型，并顺带踢了白泽一脚。 还好，他伸展的时候，有注意绕开青言的位置，没有给青言一脚。 “烦，控制不了情绪。”妖化敖琅手臂向上伸直，左滚右滚，滚来滚去后，变成了一长条豹豹龙，飞到青言脖子上，首尾相连给自己打了个蝴蝶结。 “懒不想动，我睡一会儿。”说完，豹豹龙敖琅秒睡。 青言声音颤抖：“白、白叔，学长真的没问题吗？我看这问题很大啊！” 白泽带着老父亲的慈祥微笑：“放心，没问题，也就是放飞自我了一点。” 一点？ 这是才一点吗？ 当敖琅在游戏中植入公告，宣布妖怪村的敖支书和青会计准备结婚，两个NPC将从地图里消失，所有有他们形象的任务全部改成白泽，青言木着脸，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你至于为了这么点大的事，专门去更新游戏版本，更改游戏UI吗？我们妖怪村工作还这么多，你很闲吗？ “不闲，很忙，但这件事比所有事都重要。”敖琅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青言身上。 自从封禁解除之后，敖琅就变成了青言的连体婴，片刻不离青言，连青言上厕所的时候都试图变成小龙遛进卫生间。 青言只好运用半生不熟的结界术，把卫生间的们封起来。 青言捧着敖琅的脑袋使劲摇晃：“学长，求你正常一点。我们马上要去帝都了！你这样消极怠工还额外增加我的工作量，我们俩就算在婚礼现场，都得忙工作！” 敖琅（0_0）表情无辜且智障。 青言想吐学。 他觉得这个学长的不能好了。可以丢掉吗？ 敖琅在青言脸上亲了一口。 青言：“……”算了，不丢了。这样的学长，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受得了。 不过还好敖琅只是随心所欲了一点，平时智商还是很靠谱，除了给游戏增加了一个没必要的更新之外，他工作的时候还是很老实，没有给青言增加额外的工作。 正当青言以为敖琅已经好转的时候，他发现敖琅上了热搜。 咦？怎么回事？ 一直忙着应付审计的青言在热心吃瓜网友的连环call下，进入相应热搜，发现敖琅不知道什么时候申请了一个没有认证的微博小号，追着骂他的恐同人士身后怼。 -- 第150页 他不仅骂恐同，还骂想蹭他热度的脑残同，甚至连傻白甜无脑支持他们，说同姓才是真爱的低龄腐女们一并怼了。 青言翻了一下他的账号，发现，他每天都在搜他俩的名字和代号，整天高强度对线。 青言气得大秋天的手脚冰凉，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忙得一天恨不得有四十八个小时，学长你这么闲吗？这么闲怎么不来帮我？ “我一直在帮你。”敖琅解释，“在网上和网友对线的不是我。” 青言忙道：“难道有人冒充？我们是不是该报警？” 敖琅继续解释：“不是冒充，我写了一个自动吵架机器人程序。机器人会自动抓取关键词，自动对线。” 青言：“……你逗我？现在的机器人有这么智能吗？” 敖琅露出“你这就不懂”了的表情：“现在网上有很多抓取关键词的AI引流机器人。不过我这个技术含量比他高多了。” “我从心魔幻境出来之后，对阵法有了新的感悟，已经开始自学灵界大学课程。这个自动吵架程序综合了大学阵法和炼器的知识，已经拥有了初步的自我意识，比现在的AI高级多了。” “不过它目前只能根据我设置的程序干活，没有自我感情。我现在让它和网友吵架，增加它的词汇量，让它理解人类的思维。等它进一步进化之后，就把它放进游戏里。” 青言沉默了半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是该说学长好聪明好厉害，还是吐槽学长的突发奇想？ 而且综合了人间界技术和灵界技术的AI这么高大上的东西，你让它去和网友吵架，这种培养方式真的正确吗？ 你培养的根本不是将有自我意识的器灵，你培养的是AI杠精啊！ 青言顿时有了一种孩子他爹教坏孩子的心酸感。 “请你现在立刻马上停止这种行为。”青言的心好累，“你能不能教它一点好的东西？比如幼儿教育入门？让它成为一个五讲四美的好AI……好器灵不好吗？！” 敖琅委屈：“可网上那些人骂我们。” “骂就骂，我们还能少块肉？”青言头好疼，“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敖琅叹气：“好。” 青言松了一口气。虽然学长最近很乱来，好歹还是听劝。 然后，敖琅又上热搜了。 青言深呼吸，深呼吸，不生气，不生气。 青小言啊，你头上是不是有很多问号？ “啊啊啊啊啊看到敖学长用官博发布的新的公告吗！那个高强度对线网友的账号是他写的AI！这不可能！” “瑟瑟发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AI？我不信，我不信！” “学长说，这个AI将用于聊斋网游的自由任务系统。现在AI和网友对骂，是提高智能外加学习人类语言。我们这是要迎来一个如同网游小说中的高自由度系统主神了吗？” “据说现在的确有这种技术了，不过还是用于军事。甚至半沉浸式的传感装置都已经在开发了。说不定有生之年，我们就能玩到全息网游。” “国外已经有半沉浸式的全息网络技术，只要成本降下来，全息网游完全没问题。但自主AI可比全息网游高端多了。如果有自主AI，普通电脑端网游，都能比全息网游好玩。” “敖学长应该不会说谎吧？他可是科学家啊。” “现在各行业大佬都不敢说话，只说在了解情况。敖学长的咖位有点大啊。” “毕竟是曾经拿出军工技术的大佬，别人是真不敢立刻说话。” “泪流满面，手游里面能加入自主AI吗？” “这个恐怕不行吧？手机的内存还是不够。我要求不高，电脑就行。” “说不定电脑都难。也许我们会直接玩到全息的聊斋？” “那我可以对全息青小言亲亲抱抱吗？” “封号警告！” …… 游戏自主AI任务系统？ 全息版聊斋网游预热？ 这是什么？我作为游戏主策划，为什么不知道这么重要的消息？ 青言茫然脸。 小龙敖琅正在空中一扭一扭，仿佛空中有一张玻璃板，他正趴在玻璃板上往外爬。 “回来。”青言低声道。 小龙敖琅身体一僵，然后继续飞速往外爬。 “你要是出了这个门，今晚就睡门外。”青言声音更加低沉。 小龙身体一折，就像是弹簧似的，跳到了青言怀里。 敖小龙努力睁大眼睛，眼泪汪汪QAQ。 青言很想好好训斥敖琅一顿，但看着敖小龙上半身立起，两小爪子缩在脑袋下，仰着头看着自己的模样，训斥的话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就算不是毛绒绒，突然学会卖萌的敖小龙学长真是太萌了！老夫的少女心啊…… “咳，别想萌混过关！”青言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严肃，“你在网上胡说什么？” 敖小龙用着小奶音脆生生道：“不是胡说。我真的能做到。” “就算用灵界的技术能做到，这种没办法推广的技术，不会引起混乱吗？”青言皱眉，“现在各国都在进行自主AI和全息领域的技术竞赛，我们突然拿出这样的技术，真的没问题吗？” “在这个领域，因为我们国家起步晚，又被各国技术封锁，其实真的很难。”敖小龙虽然还是小奶音，但语气成熟许多，“无论是AI领域，还是全息领域，都需要收集很多数据，让信息进行自主进化。” -- 第151页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一个胚子，然后让这个胚子衍生出很多胚子，让它们一边学习人类的讯息，一边相互学习，才能成长。” “我们国家有胚子，但其他国家不带我们玩。”敖小龙顿了顿，用了一个比较简单的比喻，“胚子就像是学龄前的孩子，孩子要成长，除了模仿大人之外，也需要和同龄的孩子一起玩耍、一起学习、一同进步，不然心理一定会出问题。” “其他国家孤立我们，不让我们的孩子和他们的孩子一起上学，一起玩耍，我们的孩子可能就会变自闭。” 青言不解道：“你说的我明白了。但这个和你现在所做的事有什么关系？” 敖琅尾巴一甩，气哼哼道：“我在自学大学课程的时候发现，灵界有灵子的存在，所以魂魄离开□□仍旧能够存在一段时间，灵界的灵魂科学十分发达，这是人间界所不具备研究条件。” “虽然咱们村子灵气较为稀薄，不可能自主产生有自我意识的器灵，但通过人间界的变成，直接将意识信息化……” “停停停，我听不懂。”青言打断道，“能不能直接说结论？” 敖琅老气横秋的用小奶音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道：“我的意思是，综合人间界和灵界的技术，在妖怪村这么微弱的灵气环境中，我也能够通过AI编程技术，催生一个以信息为载体的器灵。” “虽然咱们国家无法直接复制我的技术，但可以将现有的胚子放入我只做的器灵附近，就像是大孩子带小孩子，让小孩子学习大孩子的能力。” “虽然我是突发奇想，还没和上面说。”敖琅补充了一句。 青言捂着胸口，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差点把他噎死。 敖琅说得头头是道，青言本已经被敖琅绕进去了。但最后一句话，暴露了敖琅真实想法。 “你这是让上面给你收拾烂摊子。”青言把敖琅捉住打了个蝴蝶结，苦口婆心道，“你能不能先和上面商量之后，再做这些事？” “就算你有信心上上面答应，但或许上面有自己的考量，比如保密之内？” “保密什么？海外已经开始测试了，测试名单中剔除了我们。如果我们现在不拿出点消息来振奋人心，我气不顺。”敖琅即使被打成了蝴蝶结，仍旧语气十分傲气。 青言再次被敖琅理直气壮的话噎住了。 如果敖琅说，需要拿出振奋人心的消息做点正事，青言可能已经被说服了，但最后结局落在“我气不顺”上，青言再次被敖琅的任性给击溃。 “我、我们先和大长老打个电话？”青言不确定道。 “已经打过了。”敖琅正努力把自己从蝴蝶结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青言做好心理准备之后，问道：“你和大长老怎么说的？” “我说我闯祸了，让大长老自己去微博上看。”敖琅理直气也壮。 青言：“……” 这条龙我不要了！ 青言泪流满面的去找白泽帮忙。他只是个孩子，真的承受不了这么多。 而且还有一个星期，他就要和敖琅结婚了。能不能别在婚礼之前节外生枝？ 当踏上去往帝都的飞机的时候，青言心中仍旧很幽怨。 这次，他们坐的是军用直升机去帝都。 这真的一点都不舒服。 “没办法，事发突然，有很多间谍特工都行动起来，如果他们搞个自杀袭击，我们可就亏大了。”陪同的军官笑道，“事发太突然了。” 听着这军官大叔连续说了两声“事发突然”，恨不得再重复以表示强调，青言在敖琅腰间狠狠拧了一下。 都怪你！ 敖琅正襟危坐，被青言拧了腰间的软肉也面不改色。 男神包袱很重要！ 青言一眼就看出了敖琅在想什么。 他的心更累了。 为什么封禁解除之后，学长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比镇压法阵中的妖化学长还要“可怕”。 敖琅在那里装深沉，军官也没有太多话和科学家说。他便和青言聊了起来。 敖琅听了一会儿，伸手捂住青言的嘴。 青言……青言今天和小问号也是很好的朋友呢。 “噗……你这是干什么？”军官忍笑。 “不准忽视我。”敖琅认真的直视青言的双眼。 青言满脸通红。 军官大笑出声，开飞机的小伙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青言又羞又窘，不由翻白眼。 “不准对我翻白眼。”敖琅继续严肃道。 青言：“……学长，您几岁？上幼儿园了吗？” 敖琅：“如果我承认我还没上幼儿园，你就不能忽视我，也不能对我翻白眼，那我可以没上过幼儿园。” 青言：“……”他想，或许他可以再和感叹号成为好朋友。 真是心累，心太累了。 这种心累一直持续到下飞机后。 青言和敖琅这对本该直接去酒店准备婚礼的新人，现在下飞机直接上了军用装甲车，被运送到某技术重地，那里有一群AI和全息领域前沿大佬等着。 这群大佬各个头发浓密，有的岁数比敖琅大不了几岁。预示着咱们前沿科学领域领路者越来越年轻化，后继有人。 青言这个混进科学大佬中的小透明不由瑟瑟发抖。他们在聊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 第152页 大长老拍着青言的肩膀道：“没关系，我也听不懂。” 被安慰的那一瞬间，青言热泪都要流出来了。 “虽然听不懂，但看着他们讨论时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件事很有戏。”大长老笑眯眯道，“对不对？” 青言看着面前大佬们凑一起，已经撸袖子准备打架的模样，瑟瑟发抖道：“应、应该？” 旁边大总管正一边推着老花镜，一边噼里啪啦的按动计算器，并在本子上记录一些可能只有他自己看得懂的符号。 “他在估计能从其他地方抠出来的预算。”大长老解释。 青言苦笑。其实您完全不用给我解释这个啊！ “来，帮我。”大总管突然想起来青言是水木经院毕业的高材生，立刻拉壮丁。 青言继续苦笑。我是经院，不是会计学院……算了算了，其实都差不多。 学经济的，会计出纳等一切经济相关的东西你怎么能不懂？你如果不懂，怎么考上大学的？水木的学生就这？ 瑟瑟发抖。 “我知道这么多数据真的没问题吗？”青言捧着一大堆机密，差点心梗塞。 “有什么比你爱人是龙更机密的事吗？”大总管推了一下老花镜，老花镜后的眼神十分锐利。 听说大总管年轻时候在国外当外交官时，还管着咱们在国外的谍报组织。 青言疯狂危险预警的直觉告诉他，空穴来风，事必有因。 他怂了：“对对对。” 等等……好像全华国甚至全世界都知道豹豹龙学长的事了！ 青言尴尬脸。 “全世界都知道，就等于全世界都不相信。”大总管身上危险的气息消失，变回了文弱儒雅的读书人，“就算是知道咱们国家有真龙的外国领导人，也不会相信。” “我们把龙直接亮出来了，那么只能说明，我们的龙是其他人，甚至我们根本没有龙。”大总管微笑道，“他们更相信我们没有龙。他们认为，妖怪村是我们拿出来的幌子，我们不可能真的花大力气去连通妖怪村和人间界。” “你做的越多，他们就越不信。因为他们做不到。” 大长老笑道：“发达国家都做不到，我们这个发展中国家怎么做得到。这些情报肯定是假的。” 青言挠了挠头。他们有这么傲慢吗？ 傲慢好，傲慢好，傲慢我们才能继续猥琐发育。 “那……学长这次在网上公布的事，他们也不会相信？”青言抱着侥幸的心理问道。 大长老和大总管对视了一眼，双方脸上都出现了对熊孩子的无奈：“大概？就算他们相信，也没用。我们该被制裁的地方都已经被制裁了，剩下的……他们总不能制裁你们那个小破游戏公司？” 青言很想辩解，我们公司才不破。 但他自信想了想，他们运营那么大个手游，连个专门的办公地点都没有，所以办公人员，包括程序员在内，都是临时培训，好像的确太破了。 “我也想多招人。”青言嘀咕，“等经济特区搞起来，我就招人。” 大长老和大总管又对视一眼，没说话。 敖琅结合灵界科技，把AI技术和全息技术赶制了出来，经济特区就真的必须立刻开始建设。 那个经济特区将成为披着商业中皮的科技重地，重要技术将藏到妖怪村附近，甚至妖怪村中。 有妖怪村的人守着，就算有人被腐蚀，也绝对不可能出卖国家技术机密。他们花重大代价让妖怪村承认了国家，妖怪村投桃报李，今后妖怪们将成为国家最坚实的后盾之一。 说起来，妖怪技术有时候真的太好用了。 比如敖琅作为睚眦，本性嫉恶如仇，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谁有大节。这些人，都是敖琅筛选过的。 自从敖琅出生之后，他们重点岗位的人员就再也没有出过事。龙崽子是华国的瑰宝，是整个华国的守护者，怎么宠都不为过。 不过…… “以后你要多劝着他些。”大长老苦口婆心道，“他怎么越来越任性了？” 青言语塞。他总不能说，这是学长神魂恢复的后遗症？ 不过上面大概已经知道了，只是单纯吐个槽。 谁知道神魂恢复，还能出现比神魂分裂更任性这种后遗症？ …… 敖琅和一帮志同道合的科学技术大佬们聊得很开心，把新婚媳妇都差点忘记了。 后来还是大总管记得这两人还要结婚，到了结婚前一天，把两人送走，然后让部队的人化妆成伴郎伴娘团，礼服里藏着军械，送他们走红地毯。 敖爸爸和敖妈妈提前得知了此事，差点没能笑出来。 倒是敖玕这个傻弟弟傻乐傻乐，跟自己结婚了似的兴奋。 有敖弟弟调节气氛，敖爸爸和敖妈妈也算是身经百战的人，终于调整好神情，免得别人说他们对这个男媳妇儿不满意。 “敖总果然对男媳妇儿不满意吧？你看他一直和儿子说话，根本不理睬那个男媳妇。” “不，他冷落的那个穿金色礼服的人才是他儿子。穿银色礼服的是他男儿媳妇。” “……真的？”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 客人们沉默。为什么敖总一家人全围着男儿媳妇身边转？并对自家人不理不睬，甚至很是嫌弃？究竟出了什么事？难道那个儿媳妇才是他们真正的一家人，大儿子其实是抱错了？ -- 第153页 敖琅木着脸在一旁杵着，显得好多余。 “小言啊，你说小琅这孩子，怎么越大越调皮？”敖爸爸说着说着，都想掉眼泪了，“辛苦你了。” “不辛苦，学长还是很懂事。”青言知道自己的回答不太对劲，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敖琅最近真的很不懂事。 敖妈妈叹气：“辛苦你了，有什么需要跟妈妈说，妈妈帮你。” 青言使劲点头：“没问题，学长大事还是很靠谱，爸爸妈妈别担心。” 敖爸爸和敖妈妈对视一眼。大事靠谱？真靠谱能被军用直升机接送？身边的伴郎伴娘全带着枪和匕|首？ 唯一被蒙在鼓里的敖弟弟仍旧傻乐傻乐，完全没有发现现场气氛不对，还在那里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一边嗷嗷嗷嗷叫，一边疯狂往红地毯两边撒小红包。 “彩衣娱亲？”敖琅小声道。 青言叹气：“学长，既然你的语文很差，就别在平时用成语好吗？成语没用对很尴尬，彩衣娱亲不是这种用法。” 敖琅嘟囔：“字面上是这个意思。” 青言无语。成语谁让你从字面上理解？从字面上你能理解个头啊！ 青言心很累。 敖琅最近做出的一连串的事，让他心真的太累了。因此，心累的他在面对一些宾客的阴阳怪气，都没心情生气了。 我是个男人怎么了？ 我爸妈没来参加婚礼怎么了？ 我和学长不能生孩子又怎么了？ 和你们有关系吗？反正你们也只能两张嘴皮子啪嗒啪嗒，完全不能影响到我们的生活。我一点注意力都不会放在你们身上。 有那个精力，我不如二十四小时高强度盯着学长，希望他不要再任性搞出其他幺蛾子。 “学长？你在手机上发什么？”敬完酒，终于可以吃东西的青言刚埋头喝了一碗海鲜粥，就发现敖琅正用食指疯狂戳键盘。 敖琅一点都不心虚的把手机揣兜里：“我什么都没做。” 青言叹了口气，伸出手：“坦白从宽。” 敖琅：“……牢底坐穿？” “噗。”敖弟弟差点把嘴里的菜喷桌子上，被敖妈妈嫌弃的扇了后脑勺。 敖琅默默把手机交了出来：“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在游戏里增加了新婚任务。” 青言：“……你能不能不要再增加我的工作量了？” 心累！ 第51章 三更合一（捉虫） 真正的程序员, 即使用手机，都能更改游戏内容。 敖琅作为一个真正的程序员，差点把青言气死。 游戏活动不先发公告吗？你突然增加一个副本，不会出bug吗？虽然修bug是你的事, 但安抚玩家是我的事！ “学长, 更新新活动的时候, 能不能和我商量一下？”青言很无力。 敖琅委屈：“你肯定不会同意。” 青言扶额：“为什么你认为我肯定不会同意？” “因为增加了工作量。”敖琅老老实实道。 好了, 青言捂着胸口，又是熟悉的心梗感觉。 “小琅啊，你们才刚新婚, 不度个蜜月什么吗？”敖爸爸劝说道, “你这样不断增加工作量, 能有空度假吗？” 敖琅猛地抬起头, 一脸震惊。 青言扶额：“度假什么别想了, 我们吃完这顿饭, 马上就得回去工作。可能到春节的时候, 都别想休息了。” 敖琅表情一片空白, 显然惊得不轻。 青言拍了拍敖琅的肩膀，道：“我已经在小本子上记下了, 新婚燕尔, 学长你故意增加了许多工作, 导致我们连蜜月都没法度。” 青言俯身凑敖琅耳边, 低声道：“而且在科研重地, 我们甚至没法同房。” “就算能睡一张床, 每天忙得昏天暗地，也没精力滚床单。” “学长，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和我结婚？故意在结婚期间制造麻烦？” 青言知道, 敖琅只是禁锢消失之后，情感一瞬间失控，任性盖过了理性，导致他动手的时候比脑子更快。 但不是任性吗？不是只顾自己爽吗？来啊，互相伤害啊。 小本子已经记好了，我要嘲笑你一辈子！ 敖琅呆若木鸡，整个人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 敖弟弟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了，傻乎乎的给他哥腰子上捅了一刀：“啊？哥，你为什么要故意增加工作？难道是婚前恐惧症？” 敖琅：“……”他嘴唇颤抖，然后双手捂着脑袋，露出瞬间失忆的表情。 青言高兴了。他拍了拍敖琅的肩膀，开开心心用餐。 敖爸爸和敖妈妈对视一眼，忍着笑，也开始填饱肚子。 敖玕还想说什么，但见桌子上气氛很怪异，便难得聪明一次，低头胡吃海喝。 敖琅愣愣的盯着自己空白的碗筷，仿若一座石像。 …… 之后的确如青言所说，他们婚礼之后，立刻被接回科研重地继续工作。 敖琅自然还是和一群技术大佬忙得昏天暗地，青言则被拉了壮丁，核算各项技术的成本和预算，顺带还要远程指挥游戏更新的事。 敖琅和青言同时“回老家结婚”，再加上之前人工智能和全息技术的事，让《聊斋奇谭》处在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上，许多不好的言论都冒了出来。 敖琅还好，他生活单纯，不单纯的地方都是国家机密，没人拿他做筏子攻讦妖怪村的小破游。 -- 第154页 青言则被“知情人士”抖露了许多黑料，其黑料主要集中在他对父母不孝顺，放假从来不回家，以及明明是同性恋，还抢好友女朋友的事件上。 敖琅制作的人工智能第一时间锁定了此事，上报了青言和敖琅。当青言准备请出法律武器的时候，真正的当事人胡向阳在微博上贴上自己曾经的学生证自爆身份，把所谓知情人士骂了个狗血淋头。 “老子的确差点被戴了绿帽子，但这个和青小言没关系！青小言只看在我的面子上，和我前女友吃了顿饭，然后前女友当晚就发短信骚扰青小言，青小言转手就把截图发给了我。 我真傻，真的，我还顾忌女生的面子，没有撕破脸。结果你根本没有脸！为了红，你真是什么都敢说！宁不照照镜子看看宁配吗？宁也就配和我这头舔狗大肥猪谈恋爱了，人青小言连你的名字都没问过！ 来来来，你不是想要撕逼来，和我撕，我的截图都存着，你不要脸，我也不给你脸了。你不仅撩了青小言，还给我的室友全发了暧昧短信，我全部存着图呢！” 胡向阳拿出了一堆证据自揭伤口的事让网上吃瓜群众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胡向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自己被伤过之后一直没谈恋爱不说，还开始减肥了。他把兄弟伙儿们发给他的前女友撩汉的截图全存在了手机里，每当又想谈恋爱，或者体重反弹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激励自己。 说完，他还把自己曾经的肥胖照片和现在的肌肉照片贴一起作对比，一群男网友纷纷装作小姑娘的口吻给他打CALL，说爱了爱了，小胡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妈妈粉了。 胡向阳接受媒体采访的前女友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小心眼，截图证据存了好几年，甚至准备当传家宝继续存下去，除了反击“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小气，这是欺负女人”，实在是无话可说。 就算反击，这也只是她和胡向阳之间的事，青言作为海王没有成功钓成功的鱼，安然身退。 青言接到了胡向阳许久没有联络的微信。 “实在是对不住，那件事后我实在是太尴尬，和你疏远了。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人冤枉你，你别出来说话，我去和她对阵！” 青言想起心魔幻境中，和胡向阳成为朋友的事，不由露出无奈的微笑。 他的大学课余生活，除了吃饭睡觉，就在自习和打工中来回轮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经营友谊。现在想来，的确有遗憾的部分。 “谢谢，以后咱们村如果开放旅游，我给你黑箱个名额。”青言回复道。 胡向阳秒回：“不用黑箱。你给我在游戏里调一下掉率好不好啊？” 青言：“不好，再见。” “你要和朋友见个面吗？”大总管道，“我马上要去国外出差，没空管你了。你可以回村子。” “我不敢回，学长肯定会把天掀了。”青言苦恼道。 大总管哈哈大笑。 不过青言虽然不敢回去，但还是抽出空和已经在帝都工作的胡向阳，以及曾经帮助过他的宿管阿姨、导师见了个面，一起吃了顿饭。 青言的研究生导师，就是他和胡向阳本科时的班主任。 胡向阳这个大学之后沉迷恋爱，放飞学习，最后只能考外校研究生的学渣在班主任慈祥的目光中瑟瑟发抖。 宿管阿姨抱着青言抹眼泪，说青言苦尽甘来，以后会有过不完的好日子。胡向阳这才知道，青言曾经还自杀过。 “兄弟，你缺钱和我说啊。”胡向阳苦着脸道，“我爸妈一直让我照顾你，我说你过得很好，不需要我照顾。我要是当时知道了，把钱给你交学费和住宿费，总比被女人骗强。” “小言自尊心太强，我说资助他上学，他都不肯。”班导叹气道。 不说水木这样的顶尖学府，华国普通的双一流高校，课程都不比高中轻松。 青言从大一到大三，周一到周五不但白天基本排满了专业课，晚上的课程也不少。到了周末，除了选修课，青言还要完成繁多的课程作业。 水木的学生都是从各大省市最顶尖的学神，奖学金的竞争可想而知有多激烈，那就是神仙打架。 青言拗着一口傲气不肯妥协不肯退让，兼顾学业和打工，年年拿国奖。班导想，以后他可能还会有发展更好的学生，但不会再有哪个学生会像青言这样，让他心疼，让他骄傲，让他像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不在乎其有多大的成就，只希望青言能一生平安康顺。 “你父母的事，学校会帮你澄清。你说你自从工作之后，每年都有打赡养费回去，这点很好，虽然我认为他们既然有了新的孩子，你完全可以不用再管，但不落人口实也不错。”班导粗粗提了一点青言父母的事之后，便不再说扫兴的事，开始和青言吐槽“你的师弟师妹们一届比一届差”。 学渣胡向阳继续瑟瑟发抖。 班导以前就说他们是其带过的最差的一届，现在没有最差，只有更差。我们学校里可全是每个学校最顶尖的学霸学神，班导你这么嫌弃我们真的好吗？ 宿管阿姨则对那个不准外人进去的“妖怪村”很感兴趣，她得知青言之后想一辈子都留在那里奋斗之后，有些难过。 在她看来，青言这么厉害，就应该去大公司大企业当高管，或者去考公务员当高官也行。一个小村官太屈才了。 -- 第155页 班导倒是隐约知道一点内情。 他当然知道的不是妖怪村的真实情况，只是知道国家对那里很重视。而且敖琅这个人，是上面挂了名的，能直接和上面见面的特殊人才。青言和敖琅在一起，就算只是和敖琅合伙，成就也不会小。 “不过你还是要多充实自己，发展自己的事业，不要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别人身上。”班导继续苦口婆心。 青言全程点头。师父你说的对，师父我绝对听你的。 胡向阳默默喝着茶水。他就是一个无辜可怜还透明的布景板。 待吃完饭之后，青言和胡向阳又去吃了第二顿。 这一顿他们去学校后门常去的小吃店吃了顿味道很令人怀念的烧烤。 “没想到你居然经历了这么多。”胡向阳灌了一口啤酒，叹气道，“你以前是豌豆王子，后来怎么成了闷葫芦。虽然我们算不上多好的朋友，但也是老乡，如果不是宿舍烧了，还差点成为室友……算了，我明白你，你这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向不熟的人诉苦。” 青言笑了笑，道：“其实不是多苦。发生变故的时候，我觉得天都塌了，以后未来黯淡无光。当自己赚到第一笔钱的时候，就不由想着，就这？就这么点困难？还不如当年高三苦。” “现在我事业爱情双丰收，网上那点风言风语，对我造不成任何影响。你也不用担心我爸妈，他们不会认为一个村官有多出息，也不认为两个男人的家庭有多牢固，他们还会防着我回家跟弟弟抢遗产，绝对不会想和我和好。” 青言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他们的眼界和思维已经固定，不会接受自己理解不了的事。” “那就好。他们那点资产……嘿，聊斋一个活动就赚回来了。”胡向阳露出猥琐的微笑，“来，告诉老乡，你每个月赚多少钱？作为游戏工作室创始人，你的小钱钱肯定很多吧？” 青言面无表情道：“攒下给学长买结婚戒指的钱之后，我所有钱都捐给村集体了。村里基建太花钱，能挤一点是一点。学长也没拿工资。” 学长根本不需要拿工资，他钱多得花不完。青言想起那一个亿，心肝还忍不住发颤。 当然，他发颤不是因为钱太多。这个他已经麻木了。他发颤的是，为了这一个亿的投资对赌，他已经和审计死磕了半年。现在审计正在审核中，待审核完进行下一步，他还会继续忙。 想到那么多工作，青言的心能不颤抖吗？ “……你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好青年。我就不行了，能赚到付得起房贷的钱就够了。”胡向阳一副胸无大志的模样。 但青言知道，胡向阳现在也是个国资垄断企业的小高层，发展前景比他这个村官听起来好多了。 两人增进了一下感情，交换了私人电话号码——之前他们只有微信。 胡向阳看着前来接青言回宾馆的曾经的计院风云人物敖学长，晃了晃脑袋，心里微酸。 男人又如何？无论是颜值还是能力，青小言和敖学长都是天生一对。 我为什么找不到这么好的对象？孤独寂寞冷，来个优秀的男人也行，嘤嘤嘤。 微醺的胡向阳回到自己的贷款房，就忍不住发微博干嚎，求个优秀的男人把他带走，不用多高标准，青小言和敖学长那样的就行。 男妈妈和女爸爸们纷纷笑摸胡向阳已经不肥胖的猪头。 睡吧睡吧，喝醉了就快睡觉，梦中什么都有。 …… “你怎么出来了？”青言问道，“不是正忙吗？” “再忙也能抽出时间接你。”敖琅冷着脸道。 青言看着前方的车流，担心道：“学长，你能控制得住情绪吗？不会有路怒症吧？我们要不叫代驾？” “不会。”敖琅沉默了一会儿，道，“好的差不多了。” 青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和敖琅已经近半个月没见面了。 其实也不能说没见面。只是他们起床之后就各自工作，晚上下班的时候已经很晚，甚至是凌晨时候，几乎没时间交流。 敖琅这段时间比青言更忙一些，有时候直接睡在实验室，只每天抽出时间和青言吃顿早饭或者午饭，然后继续工作。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啊。”青言开玩笑道，“那么恢复理智的学长，你对你之前的任性表现有什么感想要发表吗？” 敖琅表情更冰冷了，他咬牙切齿道：“想死。” “哈哈哈哈哈。”青言在副驾驶座上笑成一团，“别死，咱们刚结婚你就死了，外界肯定会传我克夫哈哈哈哈。” 敖琅脸上冰雪融化，叹气。以前他还可以甩锅给另一半的自己，现在这锅只能自己背着，太难了。 “不过学长，你怎么会如此任性？”青言好奇，“这是什么原理？” “就是想一出是一出，行动比脑子更快。”敖琅道，“思维和感情不受控制。现在已经差不多习惯这种思维速度了。” “这样的思维速度，是不是对科研有好处？”青言突然想到。 “对。”敖琅道，“所以我选择这个时间攻克科研难题。不过……我不该选这种方式，至少应该先和你商量。” “好了，别反省了。这又不是你的错。”青言笑道，“反正迟早会忙，趁着你思维最活跃的时候，工作效率最高，把最艰难的事情忙完，以后再慢慢度假。我们要过一辈子，不差这点时间。” -- 第156页 “不止这辈子。”敖琅提醒。 青言摩挲了一下脸，看向窗外：“下辈子啊……下辈子是个什么情况，我想象不出来。或许下辈子，虽然我俩灵魂一样，但因为经历不同，已经不是现在的我们。我只能承诺这辈子的事。” “就算下辈子我们俩再相爱，也是两个新生的生命重新相爱，不是这辈子爱恋的延续，对不对？” 其实敖琅很想说不对。他想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他都愿意一直延续下去。 但青言对待感情太理智，这样的说法，不但不会让青言安心，反而会加重青言的心理负担。 “对。不过既然是同样的灵魂，喜欢的类型应该也差不多。而且我们这辈子的缘分会延续到下辈子，只要有缘分相遇，我们就一定会再在一起。”敖琅道。 “好了，我相信学长你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青言又摩挲了一下脸颊。他的脸在发烫。 敖琅一脸严肃的说起一本正经的情话时，真让人招架不住。不开点玩笑打消一下现在暧昧的气氛，他的心脏受不了。 “嗯。”敖琅很想亲一亲青言，但…… 交规交规，算了。他可不想让大长老找人给他消罚单，他丢不起这个脸。 …… 敖琅恢复正常之后，青言的生活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他们俩实在是太忙了，这一忙，就真的忙到了快春节的时候。 这段时间，敖琅忙到连游戏更新都顾不上。还好游戏设计器足够智能，青言硬着头皮学习，再加上灵子研究所众不够资格参加ＡＩ和全息研究的研究员的帮助下，终于让游戏在新活动中平稳运行，没有出差错。 青言见状，和目前灵子研究所的所长达成了一个战略合作。 灵子研究所都是妖怪村的知情人士，研究员很多都是半妖的家属、或者和青言这类在外界没什么杀伤力的异能者。他们的游戏公司，正好需要这样的工作人员。 “现在妖怪村已经通电通网了，你们完全可以把研究所搬到村子附近。”青言提议，“我们地处深山，又有结界保护，是藏杀伤｜性｜武｜器的好地方！” 所长沉思。好像是这个理？ 他百忙之中和上面打了个报告，大长老表示，他们本来就准备在村子附近建个“经济特区”，然后在经济特区中藏灵能相关的高新科技。 “明年工程就上线！”灵子研究所的所长打报告的时候，大长老已经开完会了。 虽然参会中许多人并不知道妖怪村的秘密，但蜀州盆地中藏的高科技项目又不是一个两个了，再藏一个也没什么。 这件事决定之后，青言就不得不和敖琅分开了。 他得回村庄通知村民大伙儿，经济特区要搞起来了，我们也要努力学习，争取这次不止能送饭送水，还能参与其中。 “能赚钱！”青言道。 村民大伙儿学习的积极性高涨。赚钱好，赚钱秒，现在生活超市已经开起来，他们可以直接网购到村口。 网络真是一个太具有诱惑力的地方，一点进淘宝，他们就收不住手。如果不是村里的东西不能拿出去卖，他们肯定要把墙壁上的宝石珍珠全部抠出来卖掉，换钱继续买新东西。 青言看了一眼大伙儿购物的清单。 清单里最多的是各地美食，微博几个花衬衫白衬衫恶霸实在是太可恶，发的美食物美价廉，让村民们天天都想剁手。 白泽抱怨，有段时间，村子里到处飘着螺蛳粉的味道，简直让妖欲仙欲死。 除了美食之外，村民们最喜欢的就是各种时髦衣服和塑料、玻璃制作的装饰品。 青言实在是不能理解，妖怪村里的金银珠宝它不好看吗？为什么村民们会沉迷把各类金银珠宝换成塑料钢铁？ 算了，物以稀为贵，他们高兴就好。 衣食是所有人最基本的需求——虽然村民们买的东西和基本需求已经没关系。除了衣食之外，一些比较贵重的大件则集中在各类游戏机和健身器材上。 大约是因为村子最初是靠着游戏发家，村民们都对游戏很有好感，各类游戏主机，每家和电视、空调、冰箱一样常备。 “钱还是不够啊，买了这点东西，我的荷包就见底了。”张清明抱怨，“我还想买点油画材料自学，但钱买了吃的就没了。穷，太穷。” 王千里也点头：“我想买水彩。工业原料制作的水彩颜料，色彩比宝石还鲜艳。” 青言满头问号。是这样吗？真的会更鲜艳吗？我还是觉得用各类宝石磨成的颜料更漂亮……算了，你们高兴就好。 “我想买个钢琴！” “小提琴应该和胡琴差不多吧？” “唢呐吹腻了，我想吹小号。” “大提琴太帅了！” “我看上了一个架子鼓，唉，买不起。” …… 青言明白了，村民们这是已经腻了咱华国的传统乐器，想组个现代乐团呢。 这个可以有。他想想，能不能以村集体的名义采购乐器，组成一个乐团，然后选拔村民学习新乐器，满足村民们的愿望。 以后游戏中肯定不能只用一种风格的音乐，西洋乐器和现代电子乐器都该用起来。 “主人，我也想买东西。”能通过手机自带的语音和青言对话的、敖琅制作的ＡＩ突然发声。 -- 第157页 青言先吓了一跳，在ＡＩ再次发声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手机里有个ＡＩ。 “你想买什么？”青言好奇。他还是第一次和ＡＩ说话。 “我想买个建模器，给自己设置新形象。”ＡＩ道，“爹说，要主人同意，才能买。” 爹？难道是说学长？ “你叫学长爹，叫我主人……这个不合适。”青言黑线道。 ＡＩ机械质感毫无感情的声音回应：“爸爸？” 青言：“……”这个似乎也不合适。 但莫名带感。 “嗯，”青言小脸一红，承认了这个称呼，“游戏里的建模器可以吗？对了，你不是跟着你爹在工作，现在有空了？” “工作需要占用的内存不大，我可以一心很多用。”ＡＩ道，“不要游戏建模，我要更好的建模，我还要语音系统。” “爹说，春节要给红包。我不要红包，要建模和语音合成器。” 还知道和长辈讨要过年礼物了？这个人工智能的确有点厉害。青言好奇道：“为什么突然想要建模和语音合成？” ＡＩ打开了青言手机里的微博，登陆了他自己的微博账号，点开了一条点赞评很高的评论。 “游戏ＡＩ有什么用？有我们虚拟偶像歌姬大大厉害吗？不能当偶像的ＡＩ不是好ＡＩ！（滑稽．ｊｐｇ）” 青言满头问号。 他算是明白了，这父子俩都喜欢送他小问号。 “你想……成为偶像？”青言不敢置信。 “嗯。通过大数据对比，偶像产生的喜爱和憎恶都很极端，很有意思。我想要学习。”ＡＩ道，“比去网上吵架，吸引的人更多。” 青言不敢轻易做决定，他和敖琅打了个电话，终于明白了ＡＩ的想法。 ＡＩ听敖琅的话，通过在网上吵架，来观察和模仿人类的言行。 现在他发现，自己去找人吵架太慢了。如果成为偶像，什么粉丝黑子粉装黑黑装粉简直是人类奇葩聚集地，正好适合需要观测各种人类行为的自己。 虽然围观他人也能达到学习的效果。但ＡＩ通过计算认为，人类的情感与他产生最直接的反馈，对他的智能和感情进化更有用。 “他本就不是普通ＡＩ，而是器灵。器灵也能修行，利用人类情感产生的力量修行，是器灵修行的正统方法之一。”敖琅道。 青言无奈：“既然你这么清楚，你同意就好。为什么要问我？” 学长既然这么说，肯定已经通过专家组所有人的同意了吧？这不是研究计划的一环吗？ “他是未成年，需要监护人同意，才能出道成为偶像。”敖琅道，“而且我们家你管钱。” 青言实在是不明白敖琅的逻辑。 这就是理工男的逻辑，理工男的浪漫吗？ 真是令人头大。 不过再头大，孩子的教育不能耽误…… “学长，首先，我们是不是该给ＡＩ取个名字？”青言问道，“总不能当偶像了，还叫ＡＩ？” “嗯，我取名无能，《山海经》中神兽的名字随便挑一个？”敖琅问道。 “其他大佬们有没有想取的名字？”青言想，华国第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虽然是“作弊”，也很有意义，应该大家一起取个好名字吧？ “他们取的名字一个比一个中二。”敖琅道，“反正跟你姓，你随便取。” 跟我姓？ 青言试探道：“那用我的姓和你的名，叫青琅？” “叫青小琅。”敖琅道。 青言问道：“为什么要加个小字？” 敖琅理所当然道：“因为是我们的孩子啊。” 青言再次不理解敖琅的逻辑了。为什么我们的孩子，就要在名字中加个“小”字？ 但敖琅坚持如此，其他大佬们也没有意见，于是ＡＩ正式记入了青言和敖琅的家庭，取名为青小琅，现在正准备跟着村里的哥哥姐姐们出道。 没错，当青小琅说他想当偶像的时候，村里的年轻人们一拍脑袋，决定一起出道当偶像。 他们还拿出了一个动画片，什么别人可以出道成为偶像拯救学校，我们也可以出道成为偶像拯救村子。 “我们做个打歌的手游吧！”村民们提议，“然后同步发行歌曲和视频！正好可以给新组建的现代乐团练手！” 青言还没说话，村民们纷纷同意，认为这个计划十分可行。 看那些偶像赚钱能力太强了。明明偶像的歌不好听，还能卖个几百上千万。咱们村里各个都是多才多艺的人才，长得好看唱得好听，完全可以成为偶像啊！ “女性偶像得卖肉，咱们不行。咱们就组织一个纯男性的偶像团吧。”红梅主任道，“我儿子说，现在娱乐圈男色比女色更吃香。女粉们花钱很疯狂。” “对啊对啊，而且我们不会出村，不能有什么绯闻黑闻，虽然是真人，但和虚拟偶像没区别，绝对不会让粉丝们幻灭！” “我们是不是该先选美？” “要不直接在网上让粉丝们投票？” “小言啊，你说我们干脆组织个偶像选拔节目如何？排名前列的人，就能和小小琅一起组建偶像团体？” “好主意！偶像打投也能赚钱！” “胜出的人不但能成为偶像，还能给新的偶像养成手游配音和唱歌，游戏中的形象也按照他们本身的形象设计？” -- 第158页 “啊啊啊啊为什么不能有女性偶像团体，这不公平！我也想当偶像！” “没办法啊，咱们国家的男性和岛国不一样，不太爱为女性偶像花钱。” “那我们去岛国抢钱啊！那些岛国的偶像难道比我们强吗！” “那女性偶像就先做游戏，等游戏大卖之后，再直接面向岛国推出偶像团体？” “干脆女性偶像就直接做成日系游戏好了。直接做日文歌，日文配音。现在许多国内的当红手游不都是直接日文配音吗？” …… “停停停。”青言揉了揉耳朵，制止住越说越兴奋的村民们，“你们要直接做一个日文偶像养成游戏？这可能会遭遇水土不服……而且，你们会日文吗？” “我们可以学！” “为了出道，日文算什么！” “青小言，不要小看姐姐们！” “岛国宅男的钱我来了！” “嘿嘿嘿，岛国的审核没那么严，情｜色一点的图，我金｜瓶｜梅完全可以当主美！” “哎呀呀，俺狐妖本就走色｜诱路线，嘻嘻嘻。” “不要教坏小朋友！不过岛国的小朋友无所谓。” “咱们直接推出两款偶像养成手游，一款男团偶像养成抢占中文偶像养成的空白市场，一款女团偶像养成去抢岛国偶像的饭碗！” “嗷嗷嗷，奥利给！” “这个做为我们明年的手游计划？” “可以啊，我们的游戏公司总不能只有一款游戏。我们培养了那么多程序员，聊斋那么难的游戏做不了，一个偶像养成游戏正好练手。” “我们现在就开始干吧！等小敖回来，用成品吓他一跳！” …… “怎么样？”白泽一脸骄傲，“我们村庄是不是越来越有活力了？” 青言一脸生无可恋：“我只觉得，我们村被网络荼毒了。” 听听村民们满嘴的网络语言，华国最后一块净土没有了。学坏真是太容易了。只一年时间，村民们已经和外界人谈吐没区别了。甚至因为他们和人多是在网上交流，所以言行举止更接近二次元。 嗯，一群老二次元了。 “这叫什么荼毒？这是与时俱进。”白泽笑眯眯道，“为了拯救村庄，村民们决定成为偶像，还有比这个更励志更热血的事吗？” 青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嗯，没有。” 在村民大会全票赞同的前提下，他反对有用吗？他除了当这个偶像经纪人，还能怎么办？ 还好，村民们至少没有投票，让他和学长成为偶像。 第52章 三更合一 过年前一星期, 敖琅回来了。 他还带回来了一帮准备在妖怪村过年的技术大佬。 “搞技术的过什么年？我们都是签了保密协议，别说过年，家都不能回。”一大佬道，“不过小敖必须得回家, 村子离不开他。” 敖琅神情颓靡。 如果他不是华国唯一一条龙, 得在除夕夜干辞旧迎新的活, 他刚结婚就得和青言分离, 直到这项技术难关攻克之后才能回家。 这都是他自己作的。 任性一时爽，新婚孤枕难眠火葬场，骨灰都给你扬了。 “这不算你自己作。这是迟早的事, 只是你把它提前到新婚而已。”青言安慰敖琅。 敖琅并没有被安慰到。 好歹等他们度完蜜月再说啊！ 除了青言和敖琅不怎么高兴, 其他人这个新年都很高兴。 特别是一帮技术大佬。他们以前“封闭式研究”的时候, 过年冷冷清清, 能自己组织个晚会就不错了。 今年, 他们还能在村子里乱逛, 品味独居妖怪村特色的春节。 妖怪村的春节, 年味可比外界浓多了。虽然想念家人, 但有一说一，他们在家里过年时都没这么热闹。 不过妖怪村春节充裕的灵气会让他们的身体不适, 他们不能长久的待在村庄内。 还好, 现在妖怪村对岸已经开始动工, 他们很快就能有自己的住宿楼。 现在, 妖怪村把已经修建好的生活超市腾出来, 作为各位大佬的宿舍。 生活超市有空调有网络, 住宿条件相当不错。 生活超市地下两层原本是作为仓库用，现在成了研究场所。 他们大部分时间在生活超市地下研究场所继续研究，得空了就去妖怪村里散散步。妖怪村春节有庆典活动的时候, 他们就在敖琅和白泽的陪同下，顶着一个隔离灵气的结界到处闲逛。 “春节期间，妖怪村的灵气太过浓郁，你们行动不方便。遇到平日，只要在身上贴个隔绝灵气的符咒，符咒期限内，在咱村里自由行走没问题。不过最好别过夜，夜晚灵气太寒凉，普通人会生病。”白泽介绍道。 “符咒生效需要使用灵力，在村子范围内，写好的符咒都是使用我和龙崽子的灵力，能生效的符咒数量有限。但隔绝灵气这种简单符咒，同时保持几百张符咒生效还是没问题。以后你们可以随时来村里玩。” 白泽对这群人十分热情。 这群人身上自带功德光环，村民们即使不能修炼，但和这类人接触，也能消病免灾，浑身清爽。 “就算没有任何作用，跟他们走在一起，神魂就感觉十分舒畅。”红梅婶婶小声道，“如果不是这样，小焕他爹能骗得我给他生孩子？” -- 第159页 青言沉默。 他还是不太懂村里人和外面人的爱恨情仇。你说他们可怜呢，他们又好似很洒脱；你说他们不在乎呢，其实肯定也动了真情。 总之，很纠结。 还好现在在他有生之年，村官的位置是没有变动了，应该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不然他都不知道该帮谁。 …… 村民们对技术大佬们十分热情，技术大佬们投桃报李，教给了村民许多知识。 有些知识，网课讲的并不清楚。在技术大佬们手把手的教导下，村民们的现代知识一日千里，看得技术大佬们十分心痒。 有几个确定以后会在隔壁新建立的高新技术中心工作的大佬提前预定了几个学生，说要为妖怪村培养科学家。 其中古代科学家心血结晶的器灵，比如《天工开物》书灵等，不用笔试面试，直接被大佬们几盘麻将瓜分完毕。 别问，问就是谁心中没个偶像？ 不过这类器灵，本就继承了制作者对科学的素养和热忱，要在妖怪村培养科学家，他们的确是最好的苗子。 “该建议国家在隔壁建立中医药的研究中心。”一位大佬若有所思，“中医要走现代化道路，脱离经验主义，才能延续下去。医学研究要耐得住清贫，挡得住诱惑，还要有多年经验积累，有谁比隙村的村民更适合当研究员？” 其他大佬纷纷点头。 “没错，我看他们对现代医学很感兴趣。” “就算不能研究出什么新东西，给村里培养些现代医学的医生也很有必要。” “是啊，虽然是妖怪，但他们和人类一样也会生病，也有需要动手术的时候。” “虽然外界没有灵气，但灵气在医学中的运用，肯定和AI技术一样，能给我们提供很多奇思妙想。” “最重要的是，村里很需要医生。特别是外科医生。” …… 大佬们没举手表决，就直接同意往上递提案。 青言高兴之余哭得超大声。 工作总是亿点点增多，工作计划总是亿点点增加。 原本他和国家定下的大学生村官协议，只是三年之内让村子脱贫。现在这哪是脱贫，这是直接给国家搞个新的高科技中心。 青言明白，青言很明白。以妖怪村的特殊，不用担心技术泄密，村民们又各个身患绝技，且耐得住寂寞，是搞科研的好地方。 可是、可是……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工作清单啊，你能不能别再增加了，至少等我先完成一半工作计划再增加好不好？ “没用，节哀。”敖琅抱着自己超委屈的爱人，揉了揉爱人的头发，此刻显得特别成熟可靠，“说不定明天工作计划清单又会增加新内容，习惯就好。” 成熟归成熟，可靠归可靠，就是说的话一点都不好听。青言把敖琅推开，嫌弃脸。 敖琅耸肩。他能怎么办？ 至少现在这些工作不是他的错了。所以敖琅还算淡定。 不过忙归忙，都回自己家了，几天的假期还是能挤出来的。敖琅和青言终于达成了生命的大和谐，过程十分惨烈，和舒服差了十万八千里。 最终两人感叹小黄文的不靠谱，下单了N套和谐用具，比照着科普攻略，战战兢兢的学习。在学成毕业之前，两人就只能靠某爷爷七个孙子的谐音，和某互相颠倒的两个数字的引申含义，勉强开开荤。 虽然最后一步很惨烈，其他方式还是很舒服的。敖琅和青言红光满面，一看就是达成了人生赢家成就的新婚夫夫，看得村民们往村委会送了不少鸡蛋和红糖。 送礼的同时，村民们还集体抗议。 “你们是不是该在村子里举办一场婚礼？我们都没吃成你们的喜酒！” 青言和敖琅还没有答应——他们一点都不想答应，因为村子里若举办婚礼，以现在大家的财力和脑洞，肯定会办一场堪比帝王娶后的盛大婚礼，他们俩会被折腾掉好几层皮。 但穷乡僻壤出刁民（？），按照村民自治制度，村民大会同意之后，村官们没有反对的权力。 “等等，这又不是公事！”青言抓住了这件事的漏洞。 敖琅使劲点头：“不要干涉我们的私事。” 曾经带过敖琅的几位老人围着敖琅抹眼泪。他们也不说话，就用那种看不肖子孙的眼神瞅着敖琅。一边抹眼泪，一边瞅，瞅你个不孝龙崽子。 我们这一村都是带过你的人！想参加你的婚礼都不行吗！ 敖琅深呼吸，深呼吸，他怂了。 青言已经缩到了敖琅的背后，试图用敖琅伟岸的身躯挡住村中老人们的死亡视线。 我们办，我们办还不成吗！ 于是他们的婚礼定位二月初二龙抬头，全村人表示，不能输给敖琅的亲生父母，要给敖琅和青言办一场空前盛大的世纪婚礼！ 青言头埋在敖琅怀里，哽咽道：“我们直播吧。” 敖琅问道：“你不是不想让无关人士参与我们的私生活，对我们的感情指手画脚？” 青言头猛地抬起来，悲愤道：“但是这场婚礼会花很多钱！我们得赚回来！” 村民大会决定，他和敖琅的婚礼用村集体资产！村集体资产！村集体资产！就算婚礼上大部分用具都是村民们自发从自家拿来的，但这也要花很多钱啊！ -- 第160页 作为村会计，青言一想到账本上的赤字，就两眼一黑。 “用妖术帮忙，花不了多少钱。”敖琅安慰道。 其实他很想用自己的钱，但村民们不让，说婚礼该长辈出钱。敖琅的长辈就是全村人，敖琅是全村视若珍宝的龙崽子，所以这场婚礼敖琅和青言完全不用操心，钱和力，村民们会出。 换句话说，敖琅和青言只需要当个吉祥物就行了。 “希望。”青言如丧考批。 技术大佬们听说了这件事，非常高兴的掏钱准备礼物。 上面几位大佬得知此事，说一定会空出时间来参加婚礼。 之前敖琅和青言在帝都酒店结婚，他们不好出场。但现在是妖怪村村民，替华国唯一的龙崽子举办婚礼，他们怎么都得出场。 这意义都不一样了！ 青言奋笔疾书写工作计划。好了，工作又增加了。 即使结婚典礼的事全部由村民负责，但村民就那么多，要忙春耕，要维护旧游戏，要开发新游戏，要搞偶像选拔，要跟着大佬们学习现代科学，要协助工程人员修筑隔壁经济特区，现在还要准备婚礼…… 青言两只眼睛冒着圈圈，脑袋上几只神兽羊驼不断绕圈跑。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村官，能不能别让我承受这么多，我经受不住。 敖琅揉了揉自己堪比大熊猫妖的黑眼圈，心有戚戚焉。 …… 寒假未过，大中小学生正在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看什么时候开始生死时速赶作业的时候，他们正在玩的游戏收到了一个推送。 聊斋和新游戏联动，联动的居然是自家游戏，还是偶像养成游戏。 为了拯救村庄财政危机和信仰危机，村民们决定出道成为偶像。聊斋众工作人员也要负起救世的责任，带领自己的搭档们成为新的偶像团体的经纪人。 Emmmm……这是愚人节恶搞吗？但是还没到四月一日呢！ 玩家们一头雾水的点进了宣传视频。 这个宣传片倒是很正经。不但正经，它甚至很热血、很励志、很令人感动？玩家们头上的雾水越来越多。 聊斋的宣传片一直堪比玄幻电影大片，这次偶像游戏宣传片也不例外。 在宣传片中，妖怪村众居民因为缺乏信仰，不但出生人口越来越少，本身形象也被扭曲，甚至村庄的守护龙睚眦也得自己打自己来击退黑暗面。 在青村官的提议下，全村村民大会进行投票表决，决定成立偶像团体，吸取信仰，赚取钱财，拯救村庄。 正月十五的时候，他们将开启偶像选拔，观众们通过游戏联动活动和视频中自带的投票两种方式，给喜欢的偶像投票，最终选出十二名偶像组成偶像团体。村子会根据他们的面貌设计卡面、制作歌曲，他们不但能获得游戏收入分成，村里还会为其举办全息演唱会。 你们没看错，这不但是网上演唱会，还是全息演唱会。 咱们村是第一个获得全息授权的游戏厂商！ “其实就是小白鼠。”敖琅实话实说道，“现在的全息技术还在调试中，其灵敏度无法支撑游戏，只能用作影视剧观看。” “演唱会时，歌手和观众会有简单互动，可以帮助我们收集讯息。” “对村子而言，这种直观接触的方式，能让灵能机收集大量信仰，对村民们好处也很大。” 青言问道：“对小小琅也有好处吧？” “对。”敖琅看着电脑中忙忙碌碌的小小琅，“这败家孩子，又拆了一个建模系统。还好你爹我帮你向上面申请了研究资金给你玩，不然还养不起你。” 青言叹气。 其实以自己和敖琅目前的收入，不至于养不起小小琅，但小小琅的确太浪费了。 青言原本以为小小琅只想找个最先进的建模软件给自己捏个好看的身体，谁知道这熊孩子，居然说要自己做一个完美的建模软件。 其实熊孩子也不是在拆软件，而是在不断建模的工作中，采集其各种极端情况的数据，然后把软件搞崩。 现在企业使用的最好的建模软件期限都是按照年付费，使用费大概是两万左右。他这么一搞，一百万就扔出去了。 这些软件仿佛就是他的玩具，他拆拆庄庄，跟玩机器人似的，特别开心。可想而知，以后他的玩具费用会多贵。 幸亏学长聪明，向上面申请了预算。只要能让其进化，继而带动华国其他AI进化，一百万就是毛毛雨。 “还是得拿出点成就来，不然这钱花得不安心。”青言戳了戳，屏幕。 明明不是触摸屏，把自己变成马赛克人的青小琅却晃了晃，害死被青言戳中了似的。 “知道。等我把建模软件做好，给爹交差。”青小琅用机械音回答道。 青言脸颊不由飞出一抹红晕。 他突然get到了养孩子的快乐！就算孩子是三无属性，这样的互动也实在是太棒了！ 敖琅也伸出手指，戳了青小琅一下。 青小琅转头：“嗷呜！” 面无表情做鬼脸，超凶！ 敖琅倒吸了一口气。 没错，的确很萌！ “不要烦我！”青小琅一边抱怨，一边继续拆拆拆。 敖琅和青言对视了一眼。嗯，孩子很没有礼貌，但是仍旧很可爱。 -- 第161页 他们不但get到了养孩子的快乐，还get到了当熊家长的快乐。 怪不得朋友圈中那些爸爸妈妈经常发自家孩子的辣眼睛照片。这不是他们审美差，而是在父母看来，孩子怎么都可爱。 青言眼珠子一转，想到了偶像选拔大赛新的宣传方式。 于是，游戏的联动剧情增加了一点内容。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妖怪村的偶像大赛有黑幕。” “黑幕？什么黑幕？” “这个偶像大赛已经内定了第一名，所有参赛选手，都是在为这个第一名出道做陪衬！” “什么？！难道是敖支书或者青会计准备出道了！” “不，不是他们，不过的确和他们有关系。他们俩准备捧自己的孩子出道！” “哇！这个黑幕真是太可怕！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 玩家们嘴角微抽。这剧情什么鬼啊？什么黑幕？什么内定？什么孩子？青小言和豹豹龙学长真的结婚了这件事我们听说了，但他们就算领养孩子，怎么可能领养一个十几岁可以当偶像的孩子？ 再看看村民们对这两人孩子的描述。 还不到一岁？ 经常在网上和人吵架？ 面无表情不懂礼貌？ 甚至连身体和声音都还没做出来，就想学人当偶像？ 呃……这个描述是不是怪怪的？ 不不不，这不是一点怪！ 网友们在微博和游戏世界频道中疯狂吐槽。 “我有个想法。” “虽然我不知道上面的想法是什么，但我也有个猜测。” “我不知道上面的想法和猜测是什么，但……关键字AI？” “看已经改名为青小琅的那个嘴臭AI置顶微博。他转发了一条网友的评论，不想当偶像的AI不是好AI。” “别这么说青小琅，青小琅只是认认真真和网友对线，从来没骂过脏字，怎么能叫嘴臭？” “没错没错，用古诗词骂人不叫骂，叫做有文化！” “我不关心它是嘴臭还是有文化的骂人，我只关心它真的想出道成为偶像？” “我早知道他被忽悠着想当偶像，但我以为顶多是洛天依那种虚拟偶像。” “其实也是虚拟偶像，只是这个虚拟偶像，如果是AI，就有点可怕了。” “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看过的100个G的AI反叛大电影。” “国外不也开始发展AI了吗？还把咱们剔除了。” “这该不会是上面开发AI的计划吧？好像有点儿戏啊，成为偶像什么的。” “虽然我不懂AI，但我懂偶像啊！偶像会有很多粉丝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当撞大墙，这么强烈的感情冲击，说不定真的会促使AI进化呢！” “我不懂AI也不懂偶像，我只想知道青小琅是不是真的拥有自我意识。如果他参加偶像选拔，即使为了有趣，我肯定也投他。” “游戏公告出来了，青小琅不参加选拔，但青小琅的确会参加之后组建的偶像团。他被内定了一个名额。这个偶像团选拔的确是陪太子爷念书（扶眼镜）。” “这是真真正正的陪太子爷念书了，这么大的黑幕都没有人管管吗！（滑稽）” …… 无知网友们突然看到一个偶像选拔黑幕的热搜，还想着这是什么野鸡偶像选拔团体搞幺蛾子，当他们无聊的点进了热搜，发现被说黑幕的“太子”是个AI的时候，众人沉默了。 这又是什么新的网络行为艺术？ 这时候，青言接受了媒体采访。 还是官媒的采访。 并且是新闻三十分和新闻联播中都有的采访。 聊斋的玩家们带着膜拜的心情守在电脑、电视、手机上看新闻。 记者：“听闻隙村参与了我国第一个自主研发的AI的研发工作？” 青言：“学长是研发组的成员之一，和我关系不大。” 记者：“但这个AI取名为青小琅，说是你的儿子。” 青言：“好吧，我承认，这个是我生的。” 记者笑。 观众笑。 明白了明白了，战忽局！ 记者：“为什么AI会认为自己是儿子而不是女儿？” 青言：“因为他爹和他爸爸都是男的，他显然认为两个男人生不出女儿，所以坚持认为自己是男性。不过从基因上来看，两个男人如果能生出孩子，其实有可能生出女儿的。他年纪小，不懂。” 记者笑。 观众笑。 好有道理！这真的是个正经科普吗？！ 记者：“听说为了青小琅进一步进化，你准备让他当偶像？村民们都很支持？” 青言：“当偶像能接触到大量人类极端的情感，的确能让他收集更多人类情绪的数据。不过，其实有很多方式都可以达成这个目的。但教育孩子，得尊重孩子自己的意愿。” 青言：“我的意思是，谁告诉他不当偶像的AI不是好AI，你给我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记者笑出了银铃般的声音。 观众笑出了杠铃般的声音。 对不起，我们是专业的，从来不笑，除非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看看青小言扭曲狰狞的表情，像极了一个孩子被无聊人士带坏的老父亲！ “明白了明白了，这个新闻就是告诉咱们，虽然国外想孤立我们，但我们的AI技术已经很成熟，且已经有了初步自我意识。” -- 第162页 “从新闻中可以分析，首先，青小琅认定敖琅和青言是他两个爹；其次，他认定自己是个男孩子；最后，他认定他必须去当偶像才是个好AI。最后一点，青小言表示，他已经很克制，没有在全国观众面前显露出自己想杀人的意愿。” “好了，那个开玩笑的哥们，你红了。如果我们国家第一个AI性格出问题，都是你的错。” “青小言：我那还不到一岁的孩子说要去当偶像！娱乐圈那么脏！不要玷污我的孩子！” “青小言：儿子，你要当偶像，那爸就给你组个偶像团，让同村的哥哥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青小言操碎了心.jpg。” “突然安心了。原本还以为咱们被技术封锁后肯定很艰难，既然新闻用这么轻松的口吻播报这个报道，应该咱们发展得还不错。” “只有我在想，小破游会不会被封锁制裁吗？” “对啊对啊，小破游不是要开海外服吗？这海外服开不了吧（滑稽）。” “还真的不开了。官方直接在官服下面开了海外服，让大家翻墙下载，自备加速。” “看来那个偶像手游还真的必须下载了。支持我国AI事业！” “不知道是哪个鬼才想出来的用手游给青小琅收集数据。这算不算为青小琅集资？” “聊斋官博发公告，说游戏收入和偶像团体收入的一半会直接给青小琅当零花钱，可以可以，不愧是娱乐圈偶像团体最大黑幕之一（抽烟.jpg）。” “他就不能老实说，支持AI开发？好了好了，这太严肃，我们要用娱乐忽悠国外。没错！我们就只是众筹青小琅的零花钱而已！” “我不喜欢打歌啊，算了，为了支持青小琅，去试试看。” “不玩手游也没关系，偶像有活动，我们多买他们的单曲和专辑就行。” “抢全息演唱会的票啊！我想看看以妖怪村的技术，全息演唱会的特效有多爆炸！” “现在青小琅连个形象和声音都没有，他真的能按时出道吗？” “已经刷了百八回偶像应援站，希望正月十五快点来。节目开始后，青小琅肯定会露面吧。” …… 青小琅的确在正月十五前把自己的形象和声音做好了。 所谓形象和声音，在AI看来，也是信息的一种。 他扫描了青言和敖琅的数据，通过黄金比例将两者数据整合，捏出了他的形象，岁数大概在十七八岁的样子。 “根据我手中的数据分析，这个年纪的偶像容易聚集更多妈妈粉爸爸粉，粉丝受众更广。”青小琅的声音仍旧没有丝毫感情，但已经没有了机械之感，听上去好像是有人为他配音似的。 他的声音也是从青言和敖琅的声音数据整合而来，然后结合十七八岁青年该有的声线，再经过美化得到。 青小琅捏的这个人体模型和声音，都运用了最完美的数据比例。 总而言之，他特意完美到不像人，好让人一眼看出他是AI。 “偶像需要的不是完美，而是特色。村里的叔叔阿姨们都很有特色，我唯一的特色，就是AI这个标签。”青小琅为自己的偶像做了好几万字的分析。 青言很努力的想看完这几万字的分析。最后他在无数次打瞌睡中放弃了。 这几万字的分析，还是交给学长他们的研究组吧。自己又不是AI研发人员。他只要当好一个好爸爸，倾听青小琅说话就行。 “爸爸放心，青小琅一定会是最红的偶像！”青小琅说着，显出了自己的矮胖龙身。 作为豹豹龙的孩子，他怎么能不是豹豹龙？豹豹龙建模必须的！ 他专门问了白泽村长，自家爹小时候的龙身模样，再结合大众审美，捏出一个营养过剩的矮胖龙。 虽然龙矮胖了一些，但他也是个灵活的胖子，用龙身跳舞绝对没问题。 “真想抱抱你。”青言看着矮胖龙，心中涌出比看到任何毛绒绒都强烈的冲动。这冲动，甚至超越了他看到大小熊猫的时候。 矮胖龙歪了歪脑袋。 他“心”中闪过了一串不在掌控中的数据流。 中毒？ 他飞快自检之后，排除了这个选项。 这只是普通的数据溢出。 但为什么会数据溢出？ 他遵循数据溢出后的“指示”，小爪子伸向前，和青小言的手指“击掌”。 “爸爸。”青小琅眨了眨眼，水汪汪的大眼睛中似乎褪去了些许冷漠，但很快又恢复冰霜覆盖的模样，“我们可以在全息世界中见面。” “对。”青言笑道，“而且你是器灵，或许将来你会有可以修炼到有真正实体的机会。” “那是下辈子的事。这辈子在村里，没有灵气供我修炼。”青小琅冷静分析道，“不过到了另一个世界，没有这么大量的数据给我修炼。” “咱们先奠定基础，奠定好基础，到了另一个世界，你修炼速度一定会特别快。你爹和你爸爸我都是学霸，你肯定也是学霸。”青言鼓励道。 青小琅扬起胖胖的龙脑袋：“当然。” 敖琅在一旁围观父子俩聊天，心想，自己得加班把全息技术最后测试搞定。 他也想和熊孩子见个面。 不过村长居然用灵器存了他小时候矮胖龙身的影像？！他不是已经销毁了吗！！ -- 第163页 “学长，你也和小小琅聊聊。和孩子聊天，也是促进孩子学习的一环！”青言催促道。 敖琅很想说，他们聊天这点数据量无法刺激到青小琅的核心处理器。不过…… “当偶像后，少看点负面的消息，多负担起一个偶像作为正面榜样的作用。”敖琅板着脸道。 听敖琅巴拉巴拉训了好久的话，青言失笑。 学长拿的是严父的剧本吗？那自己就只能拿慈父的剧本了。希望青小琅不会讨厌学长。 AI很理智，应该不会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 这么想，养只AI孩子真省心。 就是费钱。 …… 正月十五，录制的偶像选拔节目终于在各大视频网站上放松。 上面本来想直接把这个节目放在电视台上，不过考虑到网络才能更好收集数据，进行实时互动，所以最终首播放在了网络上。 节目开始，出现在观众们面前的是熟悉的村委会大广场。最初青言和敖琅女装直播就是在这里进行。 户外直播？户外直播打光能打得这么好？ 不愧是特效王者妖怪村！ “我们这个偶像团体取名为聊斋，我不是取名废，我只是懒得想名字。”青言作为主持人，拿着话筒道，“这次我们选拔的是男团。为什么先要选拔男团呢？因为这个偶像团是我选人陪我儿子玩闹。” 观众们纷纷在屏幕上打出“青小言厚颜无耻”的弹幕。 “我们选拔的标准之一，是一个种族只能选一个人。所以种族人数比较多的人就比较吃亏。其他加减分规则看屏幕。” “因为我儿子青小琅是华国唯一一个AI，免试录取。” “好了，大家为男团第一位成员诞生欢呼吧！” 观众们“啪嗒啪嗒”海豹鼓掌。 虽然早就知道青小琅已经被内定，但你这么是在做偶像选拔节目啊！你们是不是太敷衍了！！！ 青小琅被敖琅领上台致辞感谢各位观众老爷们的厚爱，让他第一个脱颖而出。 观众们一边继续“啪嗒啪嗒”小海豹鼓掌，一边疯狂吐槽。 不！我们并没有选你！你是被黑幕的！你是被内定的！抗议！强烈抗议！ 靠？？？这个帅小伙子是青小琅？这不是真人吗？ 妖化的敖琅领着自家儿子上台，冷冷的竖瞳扫了一眼屏幕前的观众们，观众们皆感觉到脖子一凉，好似受到了死亡威胁。 妖化敖琅：都给我欢呼！都给我鼓掌！不然鲨了你们！ 观众们：怂就一个字…… “天啦，妖化的学长果然怎么看怎么酷帅！学长你为什么不出道！你出道我绝对给你投C位！” “青小琅真的不是真人吗？他的建模也太细腻了，而且长得好像是学长和青言的混合体！” “毕竟是两人儿子。连声音都很像。” “这个建模一点都不僵硬，好似真人似的。声音也是，就想是有人在配音。这真的是AI吗？不是真人动作捕捉和真人配音？” “如果是真正的AI，应该能达到这种程度？毕竟无论是建模还是声音都是数据？” “青小琅真的太好看了！声音也太好听了！就是太完美了反而不像个人，这是他唯一的缺点。” “的确，其他参加比赛的小哥哥们虽然各有千秋，但都有瑕疵。青小琅却连头发丝的打光都完美得不像话，太假了。” “不假谁能看得出来他是AI？这种违和感才是青小琅最萌的地方！” …… 青小琅几万字的分析没写错，他的确因为太过完美而造成违和感和不真实感，吸引了一大批粉丝。 他还没开嗓子唱歌跳舞，就红了。 第53章 震撼首秀（五千） “小小琅, 你先给屏幕前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唱首歌暖暖场。”青言笑眯眯道。 青小琅面无表情道：“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晚上好，这是我第一次唱歌，请多关照。” 屏幕前的观众们表情渐渐僵硬，慢慢崩裂。 “卧槽？怎么就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了？哥哥姐姐呢？！” “人家青小琅还不到一岁, 屏幕前的各位的确是他的长辈。” “一岁怎么了！我才十岁！叫姐姐！” “没错！我才三岁！叫哥哥！” “我刚出生呢！叫弟弟！” “我还是个受精卵……算了算了, 阿姨就阿姨, 习惯了QAQ。” …… “我们村的人, 本来只擅长写华国古典音乐。村里通网之后，乡亲们在网上学习了许多现代音乐的技巧，接下来青小琅要唱的歌, 就是乡亲们将古代诗词和现代电音结合起来的全新尝试。之后咱们的偶像曲有很多都是这种风格。” “偶像嘛, 又要唱又要跳, 还是电音更活泼些, 演唱会的效果也会更嗨一些。” “那么, 接下来, 有请我儿子青小琅给大家带来第一届聊斋偶像选拔比赛暖场曲, 《白雪歌》！” 在青言慷慨激昂的台词中, 青小琅走向了舞台中央的乐器。 在快要到达乐器的时候，青小琅身形模糊, 出现0101的数据流代码。 然后代码分裂成几团, 除了中间站在主唱位置的青小琅是人形, 其他数据团都变成了矮胖豹豹龙。 敲架子鼓的矮胖豹豹龙带着三角墨镜, 按键盘的矮胖豹豹龙脖子上挂着一根拇指粗的金链子, 弹贝斯的矮胖豹豹龙涂了个烟熏妆, 只有背着吉他的矮胖豹豹龙看上去比较清爽，像个好孩子。 -- 第164页 我一个人就是一支小乐队？！ 不对，是一个龙…… 也不绝对, 是一个AI…… 在观众们捧着脸高呼“数据流特效好炫酷”“胖乎乎的豹豹龙好可爱”“我们的豹豹龙宝宝真的戴墨镜和金链子了”的时候，键盘和吉他的声音响起。 很快，鼓点加入了旋律。 青小琅仍旧是面无表情，举着话筒开嗓。 “满~山~红~叶~无踪迹！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北风起！！！” “鸣羌笛！！！” “覆千里，雪满地！” 青小琅歌声起，屏幕前的观众们打了个激灵。就好似炎炎夏日，突然喝到了一瓶刚从冷藏室里拿出来的冰可乐，每一处毛孔都十分爽快的噗嗤噗嗤冒着凉气。 抿着嘴打个嗝，二氧化碳带走了肺部的热气，让身心都透着畅快。 这时候，可乐的糖分沁进了血液中，通过血管流向了四肢，汇入了心脏。摄取了糖分的身体一瞬间疲劳尽失，兴奋得好似能下楼跑上几圈。 这是什么神仙声音！这真的是AI能唱出来的歌声吗！AI能连换气的气音都模仿得如此完美吗！ 台上的小胖龙摇头摆尾，爪子不够用还用上了尾巴尖尖；人形的青小琅歌里唱的是必学，脸上也好似覆盖着一层冰雪，歌声充满爆发力，却听不出丝毫情感。 可这没有情感，仿佛就是一种情感。观众们听到了边关寒风冷似铁，看到了伫立在寒风中边关将士中那强撑着的寂寞。而寂寞背后，却是守护家国的坚定心志，那是看似无情却浓烈得如同岩浆般的无怨无悔。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还没有进化出感情的AI，能通过歌声，轻易的调动人类的情感？ 这就是数据吗？因为人类的情感，也只是一堆可以解析的数据吗？ 观众们欢呼着，赞叹着，心中却又涌出一丝淡淡的恐惧。 恐怖谷理论。 当“机器人”无限接近人类，却还没达到百分百的时候，有些人类对这些“机器人”的感观会变得极其负面。 青小琅此刻，就卡在恐怖谷理论的临界线上。 还好他只出现在屏幕中，还好他背后还有憨态可掬的矮胖豹豹龙，还好他用的是音乐。 这种毛骨悚然，加深了观众们对他所唱的音乐的震撼，冲淡了观众们对青小琅本身的恐惧。 一首歌罢，现场没暖，反而冷了。 弹幕和微博相关评论像是网络突然卡了一样，在那首歌结束的几十秒内，陷入了停滞状态。 几十秒之后，数据流突然启动，仿若洪水一般浩浩荡荡一泻而下。微博的服务器亮起了红灯，各大视频网站纷纷进入紧急状态，只有灵能机还保持着顺畅的运转。 大量的数据通过灵能机注入青小琅“身体”中，如果用显微镜仔细观看青小琅的眼睛，便可以看到他眼眸瞳孔中闪烁着的速度极快的数据流。 负责承载青小琅核心的超级计算机疯狂运转，每次运转都意味着以万为单位的金钱投入。 烧了这么多钱，负责的科研人员脸上却洋溢着中了五百万彩票的兴奋感。 有用！这个听上去有些不可靠的方案真的有用！只是一首歌！便让青小琅的核心发生了剧烈变化！ 只要有变化，人工AI就能从中找到进化的方向！ 青小琅看向镜头，皱着眉头，做出一个困惑的表情。 “你们在害怕我，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人类吗？” 各大视频网站的弹幕再次卡壳，然后又再次泄洪。 程序猿们从嚎啕大哭到欲哭无泪，恨不得冲进屏幕中把青小琅揍一顿。 熊孩子你住嘴啊！我们的服务器已经快到极限了！你知道你唱首歌，差点到了全民吐槽春晚的热度了吗！ “大家不了解你，才会害怕你。所以你要成为偶像，让大家喜欢你。”青言笑眯眯的摸着青小琅的脑袋。 其实他摸到的只是投影，观众们清楚的看见，青言的手穿过了青小琅的头发。 青言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黯然，青小琅连忙握住青言的手，想让青言的手能触碰道自己的头顶。但他的手也穿过了青言的手腕。 青小琅嘴一瘪，核心中数据流再次溢出。 “等全息技术调试完成之后，咱们就能见面了，别急。”青言忙道。 青小琅沉着脸点了一下头。“啪”的一声变成袖珍型矮胖豹豹龙，飞到坐在评委席的敖琅面前，一屁股坐在敖琅头顶。 观众们可以看见，在矮胖豹豹龙屁股和敖琅接触的那一部分，有“穿模”的现象。 这种现象，让本来对青小琅有点害怕的观众们突然感伤起来。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小琅就是一个不到一岁的宝宝！他还有学长和青小言这么好这么正的爸爸，怎么会做坏事！” “要相信我们的科学家啊，现在全世界都在发展AI技术，第五次科技革命的关键点已经来临，我们不能因为反智拖国家的后腿，支持青小琅！” “宝宝瘪嘴了，这是程序设计，还是真实情绪反映？” “这个估计就只有研发人员知道了。” “就算是程序设计也很牛逼了。我截图了宝宝的微表情，除了说大家害怕的困惑表情之外，他只有在面对学长和青小言的时候，才会有细微的表情变化。” -- 第165页 “我的关注点偏了！如果这个建模能用在游戏和动画上多好！” “免了，不可能，你知道青小琅的核心在哪吗？那是背后有咱们的超算支撑。哪个动画和游戏能用到超算？” “QAQ阉割版也行啊，妖怪村的特效就很好。” “呃，说不准妖怪村出的电脑端游戏和全息端游戏，真的技术不错哦。看他们的电视剧特效，就能窥见一二。” “可惜现在他们没钱做主机游戏。先在手游中多氪金啊。老打歌玩家现在手好痒！我想打这首歌！” “这首歌的节奏感非常棒，打起来很定手指头特别舒服。看，咱们华国风也能有好听的电音！” “期待聊斋团队更多歌。龙宝宝一个人就能这么给力，一群人肯定效果更棒！” …… 青小琅造成轰动之后，节目的收视率达到了一个恐怖的高峰值。很多人平时根本不看什么偶像不偶像，现在他们都来围观咱们国家第一个AI，龙宝宝青小琅。 屏幕中有不少人刷弹幕，让龙宝宝再唱首歌。这次他们绝对不害怕，一定会给龙宝宝好好打CALL。 龙宝宝放心飞！男妈妈女爸爸永相随！ 不过节目是录播，不会依照观众的喜好改变。偶像选拔正式开始，选手们一个个出场，展现自己的绝活。 选手们上场，展现歌喉和舞蹈的歌就不是妖怪村写的原创歌了。他们从古今中外选了适合自己的曲子，极力表现自己的魅力。 青言专门多次强调，这些歌他们都已经买了版权，电子合同在新建立的偶像讯息官网上可查。 新选手各个才艺出众，很多还是在聊斋电视剧中露过面。因为聊斋电视剧现在还在不断轮播，观众们看到许多眼熟的人。 除了眼熟之外，这些选手基本全部在聊斋手游中配过音，玩家们自然十分耳熟，并且根据介绍，挨个寻找他们喜欢的CV。 他们激动欢呼，为什么！为什么聊斋的CV都这么帅！各个都可以出道！ 有知名CV在自己微博上酸溜溜的发言：“配音很专业也就罢了，为什么他们的脸长得那么好看？这不公平QAQ。” 网友们嘻嘻哈哈，但连那个CV的粉丝们都没有安慰可怜的CV。 没办法，颜狗到处都有，何况他们还很好看！ 这是声控加颜狗的双重福利！ 除了好看的外貌和好听的声音之外，这次参加选拔的小哥哥们各个都有绝活。 字画双绝算什么？看我民族乐器弹得堪比专业大家。 会弹琴算什么？看我舞刀弄枪还能给你来个半空劈叉。 半空劈叉算什么？看我鲛人小哥哥的花样游泳。 会有用算什么？看我……看我…… 卧槽！大变熊猫？！ “嗯，莫萧作为大熊猫妖中唯一一个参赛的选手，虽然才是第一轮，但他的名额已经稳了。”白泽评委点评道，“何况他的发挥想当不错，高音稳得起，低音沉得住，这一套用大熊猫本体打的醉拳也想当专业。” 敖琅评委点评道：“能用大熊猫这么笨重的本体，打出这么灵活的拳，说明他的身段相当灵活柔软，很适合当偶像唱跳的工作。” 红梅评委点评道：“他是我侄儿，作为亲戚，还是应该更苛刻一些。比起我儿子小焕，他还差远了。还是小焕唱歌唱得最好听。” …… 观众们挠了挠头，把自己头上的小问号拿下来，拼成了一个大问号。 高音稳得起低音沉得住和身段柔软什么的还算得上正经点评，特效是大熊猫也能算评分吗？你们还真的一本正经的点评“这是大熊猫所以加分”吗？这对其他选手公平吗？ 虽然莫萧小哥哥的确非常棒，但这个点评真的不可以！黑箱了一个AI就够了！这个AI至少是真的！可大熊猫是角色扮演，他是假的啊！ 莫萧在心中默默委屈。 青小琅那个AI是真的，我这个大熊猫精也是真的啊。不能因为我长得苗条又好看，一点都不像铁憨憨大熊猫，就不相信我的种族啊。 还好他的表现是真的好，观众们吐槽归吐槽，都只认为评委们玩梗，并没有真的认为他有黑幕。 如果莫萧稍稍表现得差一点，估计就要被全网黑了。 但黑也没用，作为村里唯一一只长相和身材过得去的大熊猫妖，他必须为了种族的信仰值站出来。 虽然大熊猫不缺信仰值，但谁嫌弃信仰值多呢？ 大熊猫这种吃素也胖的妖怪中，能走出一只身材结实的大熊猫妖，你知道这有多不容易吗？莫萧就是全族的希望。 莫萧的“黑幕”事件被他自己良好的表现压了下去。观众们转而讨论红梅婶婶口中唱歌唱得很好听的“小焕”。 “如果我没记错，洛大导演曾经说过，他亲娘是村里的人吧？那个小huan，不会是小焕吧？不会吧不会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洛老师那破锣嗓子，怎么可能是著名女高音红梅婶婶的儿子！如果洛老师是红梅婶婶的儿子，洛老师他爹的嗓子得多寒碜！” “嘤嘤嘤，洛老师这个不要脸的，居然爬上微博认领了红梅婶婶说的小焕就是他。他的微博不是转发宣传机器吗？红梅婶婶说他唱歌唱得好听，他就肯上来了？” “疯了疯了，我相信红梅婶婶是洛老师的亲娘了。这就是亲妈滤镜吗？这滤镜肯定有城墙厚了吧？” -- 第166页 “想把红梅婶婶的歌和洛焕的歌剪一起，不知道有什么效果。” “虽然我是洛老师的脑残粉，但我得说，请不要荼毒我的耳朵！” “怪不得红梅婶婶要和洛老师的爹离婚，一定是洛老师的爹声音太难听！” “没错。但洛老师的爹的脸肯定很好看，所以即使他声音很难听，红梅婶婶还是咬牙忍了。” …… 也在偷偷围观的洛爹满头问号。他问自己现在的妻子：“我声音很难听吗？” 他妻子十分诚实：“不难听，但唱歌比小焕跑调还严重。我怀疑你脑袋里关于音乐的那部分坏掉了，不然怎么可能跟着原唱都能唱跑调，而且跑调的时候一脸陶醉，自己完全听不出来。” 洛爹沉默。 好了，听妻子这么激动的吐槽，可能也许大概他的确没有音乐细胞。 说起来，他前妻和他分手的时候，也说终于不用忍受他的破锣嗓子了。或许红梅的确很嫌弃他吧。 洛爹突然很难过。 被冤枉的那种难过。 网上都说他抛弃了不能离开乡村的妻子，谁知道他其实才是被嫌弃的那个。 当帅气的皮囊看腻之后，他的灵魂并没有比其他村民有趣。 其他村民能歌善舞，身手不凡，各个都是书画大手，平日弹琴作诗，偶尔还会在低空飞一飞。他一个凡人，在脱离了现代技术的环境中，被衬得像个混进白天鹅堆里的鸡崽子。 既不会飞，也不会游泳。 他本就心高气傲，哪经得住这种对比？吵来吵去，感情就淡了。 “好想去见见红梅姐姐啊，红梅姐姐唱歌好听，还会种漂亮的花。她一直在网上邀请我去做客。今年春节我想和小焕一起去，你没空就算了，自己过吧，我会好好照顾小焕。” 妻子并没有理睬洛爹的郁闷，她正一边和红梅婶婶聊天，一边自言自语。 没错，她并没有征求洛爹意见，自己就做好了决定，所以这的确算是自言自语。 洛爹又突然想起来，他的前妻女性缘特别好。村里的女孩子都喜欢她，还给她递情书。他曾经大部分醋都是吃的村里女孩子的。 现在他的妻子也沦陷了。 第54章 虚假选秀（五千） #震惊！偶像选拔居然还要看谁的特效更好！# 妖怪村偶像选秀第一期节目播出之后, 一个震惊体出现在了众多网友朋友圈和微博首页。 知情网友看到这个标题，立刻会心一笑。 哎哟，这又是一个被妖怪村偶像选秀逼疯了的娱乐媒体。 众所周知，所谓偶像选秀出道节目, 其实都有内幕。在整个偶像群体中, 总有几个人是内定会出道。 粉丝们虽然为了自家小偶像能够出道, 几箱几箱难喝的饮料买回来冲厕所, 但心里也是知道，出道这种事，谋事在粉丝, 成事在后台的资本上。 妖怪村偶像选秀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单纯的选秀节目。无论是帮AI进化, 还是之后的偶像手游企划, 都告诉所有人, 这个偶像团体大部分人都内定了。 华国的偶像企划一直很畸形, 几乎没有推出过真正有实力的男团女团, 都是割一波粉丝的韭菜就结束。很多娱乐集团都在冷眼看着妖怪村的笑话, 看他们在全民盯着的前提下, 怎么黑幕偶像团体成员。 要知道，虽然观众们理智上知道偶像团体成员早就被内定, 但如果你让他们看到“不公正”的一面, 粉丝的疯狂会让大娱乐集团也吃到苦头。 所谓偶像企划, 就是粉丝们造梦。即使知道梦是虚假幻影, 但你在造梦的同时, 就直白的告诉他, 这是虚假，那兴致就不一样了。 这就跟粉丝们知道这是shi，但吃起来是巧克力, 闻上去是巧克力，看上去也是巧克力，他们就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这是巧克力，吃得非常高兴。 如果你在那坨巧克力味的shi上立个标志牌，上面加黑加粗“shit！！”，那就准备被粉丝们生吞活剥了吧。 但妖怪村的偶像选拔，却还真正给你加黑加粗，没错，咱们就是有黑幕，还黑幕得光明正大。 首先，我们内定一个AI。 然后，我们内定一个熊猫妖。 再来，那个狐狸精的特效失误从台子上摔了下来，淘汰。 接着，两个器灵打一架，输了的人下台。 …… 观众们嘴边噙着微笑，头上顶着问号。 你们这样光明正大的耍我们真的好吗？说好的公正公平的选拔呢？别的偶像选拔演戏好歹演得粉丝们看不出来，你们就真的正大光明演吗？ 你看看那个大狐狸的特效，他本人长得那么好看，肚子上居然有一块斑秃，淘汰！ 观众们差点没把脑袋笑掉。 你们真的过分了！多好看的小哥哥啊！你们给他做个斑秃狐狸特效！淘汰就淘汰啊！别这么埋汰人啊！ 而那小哥哥也非常入戏，十分郁闷说他其实以前没有斑秃，只是最近垃圾食品吃太多。薯片真好吃.jpg？ “评委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注意健康饮食！一个月……不，半个月！我的毛就能长出来！” 评委冷酷无情。 作为偶像，必须要对自己十分严格，你连嘴都管不住，作为一只大毛绒绒，居然掉毛掉到斑秃？淘汰！ 小哥哥垂泪离开舞台，给他投过票的粉丝们满脸“你逗我”。 -- 第167页 微笑，微笑，不和这傻逼节目一般见识。咱们继续投票！看着傻逼节目还能搞出什么新花样！ 不过还好，虽然淘汰环节很神奇，除了斑秃这种大毛病，其他被淘汰的人，都能通过观众人气投票，进入复活环节。 就算是大毛病，如果对方表现很好，观众人气十分高，也能获得额外机会。 于是，观众们普遍表示很满意。 不满意的人大多说，其实可以对选手们的迫害来得更猛烈一些，他们承受得住！ 其他搞偶像企划的娱乐集团头上下的问号雨已经快把他们的本部给淹了？ 你们观众的口味也太奇怪了吧？这样光明正大的乱来，你们还买账！ 观众们对娱乐媒体大V的分析嗤之以鼻。 “他们不懂。妖怪村偶像选拔的背景是什么？妖怪们为了拯救村子决定成为偶像啊！所以那些特效选拔根本就不是什么黑箱黑幕，它是符合世界观的！这才是它成功的原因！” “没错，我本来只是想支持一下咱们的AI龙宝宝，对唱跳偶像一点都不感兴趣。结果追节目追得根本停不下来，太好玩了！这就是一个很棒的综艺节目！和选不选秀没关系！” “每个小哥哥都很棒。他们自己玩得也很开心。虽然节目组光明正大打出了有内幕的提醒，但是看得出来，小哥哥们并没有认为自己得到不公正待遇。如此和谐友爱的偶像选拔，我这个追星女孩也看得很开心。” “没有力气+1。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偶像选拔，还是综艺节目，好似编导们都认为要有撕逼才有流量。这种温暖的节目，好久没有见到了。” “能选上的小哥哥们每个都才华横溢，当偶像都是屈才。没被选上的小哥哥，我相信村委会肯定会给他们安排新的工作。这可是妖怪村啊。” “偶像企划就是造梦。妖怪村的偶像选拔真的很敬业。它不是在偶像团体成型之后才开始造梦，从宣传到选拔，所有都在梦境之中。那些娱乐公司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假’的选拔观众们会买账，因为从头到尾就虚假，就说明从头到尾他们都没出戏啊。” …… 没错，观众们十分认可这个节目。因为这个节目从头到尾都没出戏。 从聊斋手游，将隙村定义为“妖怪村”；到聊斋电视剧，把妖怪村的来历讲述清楚。 现在，妖怪们站出来成为偶像拯救村子的故事，延续了之前的世界观。而这个偶像选拔从头到尾都依照世界观来进行，丝毫没有出戏。 观众们看到这个偶像选拔节目，不像是看综艺，而是像在看一个剧本十分新颖有趣，演员们各个演技超群，特效阵容非常庞大的电视剧。 这还是一个可以和观众们进行互动，观众们能决定电视剧结局走向的电视剧。 观众们能不看得入迷吗？ 再加上，有了AI这个噱头，原本不关注娱乐圈的人，都忍不住点了进来。不同于他们所想象中的无聊唱跳节目，瞬间就抓住了这群观众的兴趣，让他们留了下来。 和什么偶像选拔无关，甚至和娱乐圈都无关，他们只是开开心心看个能互动的电视剧，看着屏幕中那群长得一个比一个俊的妖怪们一本正经的搞笑。 这个电视剧正好看.jpg！ 其他娱乐公司懂了。他们彻底懂了。 这个好模仿！ 首先，他们先圈块地。 然后，他们在这块地里放养很多有才华的人。 接着，他们不准这些人离开那个地方，要像在童话世界里一样生活。 再来，他们可以给这个地方设置一个世界观了。当世界观设置好，他们就打造了一个现实中的虚拟圣地，一个永远不会让粉丝们美梦破碎的“异次元”。 当圣地打造完毕，他们就能依托这个地方，游戏小说动漫影视甚至唱跳偶像一条龙。 嗯，好模仿个屁啊！这怎么可能实现！怎么会有这种离谱的地方！古人们脑壳里有包吗？看到一个磁场混乱的地方，掐指一算说那是龙脉，就真的把当时最有才华的家族天才们迁进去，这帮家伙还真的守了上千年，到现在也遵从祖训，不肯出来？ 娱乐公司的老总们心很梗。 心最梗的是某大鸟的老总。他现在就是很后悔，非常后悔。 本来，他其实可以和妖怪村合作，只要他向对待国外那些大鸟投资的工作室一样，给他们最大的自由权，只拿分红。 但他对待本土的企业太傲慢。现在妖怪村有了AI这个大杀器，绝对不可能缺投资缺机会。 他捶胸顿足。这个村子就是个bug！它的文化传统很适合保管机密技术就罢了，还有那个明明是科学家，却非要去当村支书的敖琅在那杵着！ 上面既然同意这个AI叫青小琅，就摆明了最大的贡献者便是敖琅这家伙！ AI和全息技术，对互联网公司而言，就是开启下一个时代财富的钥匙，难道他要错过这把钥匙了吗！绝对不可以！ 必须再和他们接触！就算接触不成功，也绝对不能和他们交恶！ …… 很多公司老总的想法都和大鸟一样。 只是现在主导权不在他们身上。 其实也不在村中众人身上。他们太忙了，已经没精力去应付这些小事。反正分蛋糕的事，也要等蛋糕坐大再说。他们是做蛋糕的人，将来蛋糕怎么也是等他们吃饱了才分给别人。 -- 第168页 偶像选拔节目空前出色，无论是青小琅的数据收集，还是这个节目本身带来的经济效益，都大大出乎了村委会众人的预期。 在这种前提下，如果偶像手游太敷衍，村中一群傲气十足的妖怪们可丢不起这个脸。 于是，原本只是普普通通一个PPT打歌页面，顶多加点文字冒险游戏的偶像手游，就变成了一个动作游戏。 玩家们根据击打掉落的音符，不但能获得分数，还能操控屏幕中的人物的动作。 如果玩家们失误，屏幕中的偶像也会动作失误；如果玩家们全程都很流畅，你就能看到偶像们完整的跳完一整支舞。 如果你以完美模式通关，之后刷本的时候，偶像们就能以完美的状态完成训练，你就可以捧着脸欣赏他们在屏幕中翩翩起舞。 虽然游戏设计器非常先进，现在还有青小琅的技术支持，但村民们要制作一款动作游戏仍旧很吃力。 于是还留在妖怪村继续攻克AI技术和全息技术的大佬们，便伸出了援助之手，全当闲暇之余打发时间。 他们的举手之劳，导致这个游戏的技术水准比聊斋还高。 敖琅有点小脾气了。 聊斋本体游戏的动作流畅程度还比不上这个衍生的偶像手游？ 不行，他受不了这个委屈。 于是他拉着青言，开始给聊斋本体手游进行全面更新。 青言抗议：“……我不是程序员！” 敖琅举着手机屏幕，屏幕中矮胖龙面无表情的看着青言：“你是想让我们爷俩累死吗？” 青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学长，你都学会挟崽威胁了？好，太好了！ 青言很气，但还真被威胁住了。 他一直都知道，敖琅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很有胜负心，就当是家庭活动了。 反正有青小琅这个作弊工具，手游优化工作也不算太麻烦。 至于他一个经院的研究生，怎么就变成了程序员。 这只能说，大学专业和职业选择，大部分时候都没有关系。 青言老气横秋叹气。 青小琅从投影器中冒出来，给青言捏肩膀。 虽然这捏肩膀就是个动作，青言不会有任何感觉。但青言心里乐开了花。 敖琅见青言美滋滋的模样，嘴边不由浮现微笑。 其实他这次还真不是莫名其妙的胜负心。他只是见青小琅一个人默默工作，想找个机会，让一家人一起“活动”。 青小琅作为AI，无论是他自己的意识，还是他身上承担的责任，都让他现在不可能停下工作，做一些比较轻松愉悦的亲子活动。 何况对于一个AI来说，普通孩子喜欢的亲子活动，在他看来或许就是降智的无聊行为。 与他一同工作，或许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亲子活动。 但如果直接说出来，青小琅就会立刻给自己发出指令，模拟家庭活动的模式。所以他不是故意不给青言说实话，只是想瞒着青小琅。 对AI而言，惊喜很重要。只有意外，才能让他有所成长。 效果挺不错，敖琅这个创造者能感觉到，青小琅在工作中与以前的工作模式出现了些许偏差。 比起计算中的最佳工作方式，他更倾向于将时间“浪费”在和青言的沟通上。 …… 青小琅如此迅速的进化速度，让研究组的成员都非常激动。 接下来，只要等青小琅的自我意识突破一个临界值，他们就能投入其他AI胚子，让青小琅这个大孩子，用自己的经验带小孩。 偶像选拔结束，新组建的偶像团体第一场答谢全息演唱会，将要搜集的数据，就显得至关重要。 妖怪村的偶像选拔节目，从一开始，收视率就居高不下，甚至稳中有升。到了结局的时候，甚至已经直逼春晚的收视率。 许多观众都期望妖怪村出第二期、第三期偶像选拔。 你不是说要出个手游吗？手游卡池中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偶像组？你好歹给他们弄些同伴或者竞争对手啊！淘汰的那么多好看的小哥哥，全都给我们组成偶像团体啊！ 你们的资源不足，我们给你氪谢谢！偶像企划不就是讲究个众筹，我们愿意给钱！ 妖怪村说，你们给钱，我们还没时间和精力呢。 偶像手游的预下载地址已经放出，马上开始内测，打投最多的观众会黑箱内测名单。 同时，全息演唱会将在各大全息影院上线。演唱会是实时直播，也就是说，观众们可以在影院中和偶像们实时互动，甚至能和咱们华国第一个AI互动哦！ 当大家进入全息直播间之后，就会进入同一个全息大剧院。所以观众的人数是有限的，大家的票直接到官网通过身份证购买，可以退，不可以转卖。当大家进入全息模式之后，将经过身份证和人脸认证的模式进入全息剧场。 全息演唱会只是个试水，所以先来个一期，就……一万人如何？ 观众们疯球了。 一万人！你们别搞笑了好吗？！一万人怎么抢票，你当抢彩票吗？！光是聊斋玩家活动期间在线人数都能超百万，你们不放出一百万张票，聊斋玩家人手一张，你们还是人吗？ 哦，我忘记了，你们还真不是人！ 但没有这么做妖怪的！ -- 第169页 就算全息服务器无法承载那么多人，你们可以分成好几批啊！ 甚至，你们可以分成可以互动的和不能互动的，用不同的价格卖啊！ “我求求你们了小破游啊，你们是不是不知道演唱会门票卖法？贵宾席和站票那是一个价格吗？那差价是十倍甚至一百倍！” “互动席位你卖个一万块钱一张，弄一万张。剩下的，8888的可以进行抽奖式互动，6666的可以参加现场有奖赠送，1000块的能够被看到应援，1000块以下的就是‘站票’，即像观看全息电影一样观看全息演唱会不就行了！” “对啊，官方快看看我们！你们真的不会卖啊！” “演奏会怎么能卖一样的票！妖怪村果然是根本不会玩。” “偶像女孩们赶快写建议，告诉妖怪村该怎么开演唱会。唉，真是操碎了心。” “你们忍心就只让一万人来观看咱们龙宝宝的首秀吗？这可是咱们的龙宝宝啊！全民十几亿人一起为他打call都是应该的！” “建议除了全息演唱会，直接电视直播吧。这不是哪个偶像的首秀演唱会，这是我们华国第一个AI青小琅的首秀，这个意义足以上个华视了吧？” “没错，咱们龙宝宝值得一个电视全民直播！” “支持支持。我相信以妖怪村的文艺水准，绝对不会翻车。之前综艺节目都没能上成电视，这次总该上电视了。” …… “你认为如何？”上面找到敖琅，询问电视转播的事。 华国第一个拥有自主意识的AI首秀演唱会，的确值得一个全民黄金时段的直播。 不说其他，如果技术真的达标，能和观众们进行无碍互动，这对我们国民而言，无疑是一剂强心剂。 唯一的阻碍，就只是这个AI究竟是否真的能和观众们像正常人一样互动了。 第55章 一直一起（五千） 能不能自主回答观众的提问？这还用问吗？ 虽然电视转播没有网络直播那么直观的信息流, 但对于很多中老年而言，电视直播仍旧是他们最喜欢的观看方式。 而且不提信息流的事，一个刚组建的偶像团体直接登上了电视直播，这种待遇, 哪个偶像团有？ 敖琅当然把这个资源笑纳了。 青小琅绝对不会有问题。而其他村民会不会出错？ 作为妖怪, 难道他们还会怯场吗！ “会。”青言脸色沉重, “学长, 能不能把观众们的形象变成石头？白菜也行！” 敖琅扶额。只能这样了。 还好他们以后也只会搞网络演唱会，不然翻车妥妥的事——村里很少见到外人，如果被十几万人围观, 当然会紧张。 但如果把对方形象变一变, 他们就不紧张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道理。 妖怪村第一个偶像团体加紧排练, 就算是青小琅, 也得配合其他团员练习；村里的程序员们收集了内测数据, 继续完善偶像手游；青言则接待了第二波审计人员, 开启了那一亿元注资的最后流程。 虽然签了对赌, 但妖怪村男团出道赶上天时地利人和, 前途一片大好。青小琅第一支单曲上架，就打破了单日记录, 并成功把几个音乐软件弄崩溃, 赚了小几千万。 能把音乐软件搞崩溃的购买量, 当然是真实的购买量。青小琅没有粉丝团, 购买量全是路人盘刷出来的。 这支单曲获得了路人的好感, 只要青小琅接下来的单曲质量不差, 销量不会下降多少。要赚够对赌协议中规定的利润，要不了协议中规定的三年那么长时间。 青言不由感慨，娱乐圈抢快钱真快啊, 怪不得国外那些组织都喜欢进娱乐圈洗|钱。 当初他还很不愿意搞什么偶像团。现在只能说，村民大会就是牛逼。 真香！ 有了这笔钱，青言花钱畅快了许多。 烘干中心算什么？粮食加工中心直接建起来！学校也可以直接开始修了！ 等演唱会之后，还有一笔资金到账，先把学长的一个亿用了！ 青言美滋滋的在微博上贴了村集体的账单，网友们纷纷说无力吐槽。 “其实我刚还在羡慕，青小琅出息了，就算扣除青小琅的‘零花钱’，你们村集体也赚了不少钱。没想到，你现在就把钱全扔了出去，还倒欠几千万。厉害，还是你青小言厉害。” “基础建设真的好花钱啊。怪不得妖怪村要成立偶像团拯救村庄（正色）。” “他们不能出村，很多设施都只能自己建，所以成本当然很高。” “我替他们算了算，粮食加工中心、职业技术学校和医院肯定是必须的，现在他们还差一个医院。而且培养医生也是一件麻烦事。” “擦，我才意识到，他们不能出村，遇到大病怎么办？自己扛？” “村里肯定有医生。但大病就没办法了。” “其实很多小村庄里的人生了大病都是等死，连县医院都不会去。” “妖怪村不一样。别人是没钱，他们是愚昧！” “这传统的确是很愚昧了。不过因为这种愚昧，他们自己建立医院培养医生，就让人完全没法讽刺嘲笑他们。” “青小言和学长真不容易。居然真的能在尊重村民的意愿下，给村庄带来这么大的改变。” …… 青言叹气。这还真不是村民愚昧，是真的没办法。不过村民很少遇到需要动手术的疾病，遇到了也可以用封印压制，虽不能治愈，至少可以让他们感受不到痛苦。 -- 第170页 这一点，妖怪村比普通的贫困村好过许多。所以村中才一致要求，把村庄的脱贫计划，放在最后。 青言突击花了一笔钱之后，还没从花钱的舒爽中醒过来，就被通知他该结婚了。 青言一时间没回过神。 结婚？结什么婚？他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怎么还要结婚？ “你忘了我们要在村里办一场婚礼了吗？”敖琅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打了个哈欠。 青言响起来了。 他关切道：“学长，你这么累，真的撑得住？” “撑不住也得撑住，村里的叔叔婶婶准备了那么久，你敢说不去？”敖琅苦笑，“放心，我会给自己提前放一天假，调整一下状态。” 青言连忙也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青言忙着村里修粮食加工中心和职业技术学校的事，敖琅在进行全息演唱会的最后调试，两人已经忙得近半月没见过面。 敖琅甚至连回家睡觉的时间都抽不出来了。 那些技术大佬各个年纪都比敖琅大，各个都有家庭，他们都能忍住寂寞和疲惫，敖琅好歹也是妖族，怎么能说做不到。 他虽然在这个世界的体质不会超过正常人，但也绝对比眼前这群科学家们强壮许多。无论是对这群科学家们的敬佩，还是自己的自尊，都不允许敖琅偷懒摸鱼。 敖琅很愧疚，但青言很支持。 “而且我也很忙。”青言和敖琅依偎在同一个被窝中。 两人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靠在一起，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学长，外面好亮。好不容易能早睡，睡不着。”青言叹气。 敖琅手指头动了动，窗户像是被窗帘盖住了似的，遮住了外面的灯光和歌声。 在妖怪村中能用妖术，遮光隔音都是小事。 “村民们真是越睡越晚了。”敖琅也叹气，“大晚上的跳什么广场舞。得管管。” “下次村民大会提议，跳广场舞得布置好隔音搁光的结界。”青言脑袋飞速转动，“而且跳广场舞的地方也得限制一下。” 敖琅伸手将青言揽进怀里，脸颊蹭了蹭青言的头发：“怎么又开始说工作了。” 青言脸埋在敖琅的肩膀上，悲伤道：“我也不知道。就算现在在休假，我还是满脑子的工作，根本没法清空脑袋。” 敖琅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叹气：“我也是。” 两人在黑暗中看了对方一眼，然后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学长的表情越来越丰富，和以前和你还是室友的时候差不多了。”青言回忆道，“和学长重逢的时候，你的表情好僵硬，那时候我还以为你讨厌我。” 敖琅现在青言的发间亲了一下，才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青言道：“被同性告白之后，大部分都会厌恶吧？” 敖琅愣了很久，才用恍然大悟的语气道：“我居然从来没想过这件事！” 青言无语了。这种语气是怎么回事？“居然”又是怎么回事？学长你还能有一点常识吗？ 敖琅表示，他的常识是村里人教的，四舍五入就是没常识了。 结果两人当初差点渐行渐远时，各自考虑的事完全不一样。 “不一样才正常。谁能想到这个世界居然还有妖怪。”青言往敖琅怀里拱了拱，疲惫道，“很困，但是睡不着，怎么办？” 这几日熬夜工作，把生物钟打乱了。 “要不要去泡温泉？”敖琅提议，“泡完温泉之后，很好睡觉。” 青言意动。 因手腕上的伤，他从未主动提出去泡温泉。之前好不容易做好万全准备去泡了一次，结果变成了打水仗。 之后他与敖琅坦白，却因为工作太忙，把泡温泉的事完全忘到脑后了。 家里自带温泉，他居然没能好好泡过！ “走走走，去泡温泉！”青言立刻从被子里拱出来，去换衣服。 洗澡就不用了，他睡觉之前刚洗过。 敖琅打了个哈欠，披上袍子，带着青言走了另一条小路。 “这次不是我们上次走的地方。”青言东张西望。 “嗯，给你看看我们的新家。”敖琅道，“本来明天再告诉你。但明天人很多，不如今天去看看。” 新家？青言满心疑惑的随着敖琅来到另一处处于半山腰的院落。 院落外表雕梁画栋，内里各种现代电器齐全，还有天然温泉地暖。 院子中，有两处活泉水，一处泉水十分清凉，其中有鱼儿蹿动；一处泉水冒着热气，灵气浓郁，俨然是用聚灵阵特殊处理过的温泉。 院落走廊中安着有灭蚊功能的节能灯，节能灯间隔间却还挂着双喜字的大红灯笼，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所有的大红灯笼都是有着仿若宝石质感穗子的宫灯，每一盏宫灯上都描绘着精致的图案，有嫦娥奔月，有玉兔捣药，有吴刚伐木…… “怎么全是月宫主题？”青言观赏了几盏灯之后，好奇道。 敖琅道：“这个走廊的主题是月，对面的走廊主题是太阳。除了日月之外，还有春夏秋冬主题的走廊宫灯画展。” 青言环视了一遍院落，心扑通扑通跳：“什么时候准备的？我居然不知道。” “新房去年就开始准备，不过多余的装饰，是决定给我们举办婚礼之后，村里人装扮的。”敖琅语气中有一丝抱怨，“我本想给你一个惊喜，装修风格按照外面的西式别墅来。但现在，除了屋内的装修，其他地方我没有话语权。” -- 第171页 青言不由失笑，开玩笑道：“看来无论是人间界还是妖怪村，长辈都会插手新房装修。” 敖琅点头：“爸妈在帝都也给我们准备了新房。但因为当时忙工作，你还没去看过。那里的装修风格……我也没办法插手。” 敖琅眉眼间全是无奈。 青言心里却暖暖的。有人操心新房装修的事，说明学长被很多人宠爱着。 他和学长在一起，也能分享学长享受着的爱，真好。 这种幸福，就像是偷来的似的，让他总担忧某一日，美梦破碎，他又会变回一个人。 青言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被敖琅突然拦腰抱起，然后丢进了温泉池子中。 “学长，你是熊孩子吗！”温泉池子不深，池底铺着细软的白沙，摔下去一点都疼。虽然青言会游泳，但事发突然，他还是呛了一口水。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在想不好的事。”敖琅把袍子丢旁边衣架上，慢悠悠下水，然后被青言泼了满脸的水。 敖琅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道：“你今天还想打水仗吗？” “是你先开始。”青言将湿透了的袍子丢岸上，开始在温泉池子游泳。 敖琅无奈道：“注意泡温泉的礼仪！礼仪！不要在温泉池子里游泳！” “这是我自家的温泉池子，我想怎么泡就怎么泡。”青言翻肚皮仰泳，“我说他是温泉游泳池，它就是游泳池。”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居然无法反驳。”敖琅背靠着池边坐下，看着青言在水里使劲扑腾，突然性质也来了。 于是他化作原型，把整池水堵得严严实实，让青言没办法继续扑腾。 青言没好气的踹了盘池底，只有龙脑袋冒在外面的敖琅一脚：“学长，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敖琅张嘴，声音低沉：“我自家的池子，我想怎么泡就怎么泡。” 青言笑出了声。 又来了又来，学长在莫名其妙地方的胜负心。 “变小一点，我没地方泡了。”青言让敖琅变小一圈之后，爬到敖琅龙脑袋旁，靠着敖琅的龙头，坐在在敖琅盘着的身体缝隙中，像坐在龙椅上似的。 敖琅的鳞片仿若玉石一般温润，即使泡在温泉中，也没有升温。 青言靠在凉凉的鳞片上，缓解了温泉的燥热，十分舒服。 他摸了摸敖琅颈间漂浮着的鬃毛，心中有很多话想和敖琅说，却又不想破坏心在安谧的气氛。 敖琅闭上双眼，好似睡着了似的，仍由青言在他鬃毛上编小辫子。 青言想起，曾经他和敖琅是室友的时候，他曾经也给敖琅的头发编过小辫子。 敖琅不但是他喜欢的人，也是他这辈子第一个朋友。 是敖琅教会了他生活常识，教会了他如何和陌生人相处。甚至连充饭卡、电卡、网卡这种小事，都是敖琅手把手教他。 他曾经想，他对敖琅的喜欢，或许不是单纯的爱，而是一种对家人的移情，一种从完全被控制的生活中刚走出来，希望再找一处安心地方窝着不动的依赖之情。 或许，四年前的误会，四年中的分隔，对他和敖琅来说，是一件好事。 现在的他，不再只会索取，只会依赖。他也能爱人，也能让别人依赖。 如果是四年前的他，大概一辈子也别想看到学长撒娇耍赖的模样。 “学长，我爱你。”青言趴在敖琅龙角旁，声音中带着一点鼻音。 敖琅懒懒抬眼：“我知道。” “噗。”青言脸埋在敖琅鬃毛间，“你不该回答你也爱我吗？” “我爱你，你也知道。”敖琅尾巴甩了甩，温泉池子中荡起层层涟漪。 青言收紧了怀抱：“对。” …… 晚间的风很凉，温泉池子中的水很热。 冷热交织，风卷云动，遮住了天空中散落的星子。 今夜无月。 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敖琅手脚都带着镣铐，被囚禁在阵法法阵中。 青言靠在他的身边，陪他百无聊赖的打游戏。 而现在，镇压法阵的房间已经变成了实验室，青言可以陪着敖琅，仰头看着天空中在云间躲躲闪闪的星星。 远处，还传来村民们袅袅歌声，好似一缕烟雾，若隐若现。 青言想起刚来村子的时候，入夜之后，到处一片黑暗。即使有星月之光，也化不开隐藏在林中田间的阴影。 节能灯一盏一盏的熄灭，只剩下被妖火点燃的宫灯。 灯光摇曳，影影绰绰，像极了他刚到这里的时候。 那时候他真的很害怕。 所以，即使知道自己作为同性恋，不该和敖琅睡同一间屋，他也不敢拒绝敖琅的好意。 或许，他还存了些占便宜的窃喜？ 除了窃喜，或许更多的是安心。就像是当初第一次违抗家里的命令，跌跌撞撞走出窝，被敖琅照顾时一样。只要敖琅在身边，什么地方都会让他感觉安心。 “不要走神。”敖琅在青言下巴尖上亲了亲，“都能走神了，看来这次好多了。” 青言回过神，低下头在敖琅头顶的龙角上亲了亲：“我想起刚来村子的时候。我当时胆子好小，居然没在你睡着后偷亲你。” 敖琅眼中的竖瞳缩小成一条线，然后恢复正常。 “其实……我偷亲了。”敖琅坦白，“在来村子前就偷亲过了。生气吗？” -- 第172页 青言：“……有点，我感觉自己亏了。” 敖琅轻笑，胸膛的颤抖荡起层层涟漪，水花让青言有点痒。 他抱紧了敖琅的脖子，脸埋在敖琅发间，又侧过脸，亲了亲敖琅的龙角。 “学长，我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 “当然。下辈子也会。” 第56章 与子偕行（五千） 第二天, 青言美美的睡到了日上三竿。 敖琅作为妖怪，身体比他强壮，比他气得稍早一些。 现在厨房里配备了电子秤，敖琅终于能大展身手, 给青言做大餐了。 不过昨日两人太荒唐了一些, 虽然有及时清洗, 而且还有灵气滋润, 但敖琅今日仍旧只做了清单的食物。 白泽走进厨房逛了一圈，立刻露出了然的神色。 这了然的神色实在是有些猥琐，让敖琅很想不尊敬这个老人。 还好, 等明日婚礼之后, 他和青言就会搬进只有两人的小家, 吃饭也是用自己的厨房。 无论是男男男女还是女女, 结婚之后再和长辈一起住, 绝对很不方便。 “走吧走吧, 反正接下来你仍旧很忙, 小言肯定还是和我一起吃饭。”孤寡老人白泽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孤寡, 甚至想嘲笑敖琅三声。 敖琅撇嘴，不想理睬白泽。 “你怎么不找一个伴？”敖琅问道。 自己有了人陪着, 敖琅就开始催养父的婚了。 看, 那里有一只单身白泽, 他蹲在那里好像一只单身汪, 看上去好可怜的样子。 白泽白了敖琅一眼：“一个人多自由自在, 为什么要被人束缚。” 好了, 结了婚的人和独身主义者是永远不能相互理解的。敖琅是一个开明的人，不会继续和白泽就这件事攀扯下去。 “学长，我想吃沸腾鱼。”青言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毛, 从厨房门外伸出了个脑袋。 “别作。”敖琅道，“乖。” “不乖。”随口作了一下，青言滚去洗漱。 白泽笑眯眯瞅着敖琅，瞅得敖琅瞪他了，才背着手慢吞吞的去餐厅等着吃饭。 有了儿媳妇好啊，有了儿媳妇，儿子才会下厨给他这个老人家做大餐。以前敖琅下个面条，都一脸麻烦。 白泽丝毫没觉得，是他自己，不，是全村人，把这个宝贝龙崽子给宠坏了。 在被全村人宠溺的前提下，敖琅还能成长到如此三观端正的模样，只能说，敖琅的基因好。 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之后，青言和敖琅的假期就没了——说好的一天假期，其实下午就要开始排练。 说排练也不对。结婚哪能排练？他们也就是提前得知流程而已。 敖琅发现，居然还要对诗对对联，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像一个小老头。 从古至今，新郎去接新娘的时候，都得被娘家人为难一下。 但我和青言已经结婚了！而且你们是我家的人，不是娘家人！ “婚礼不能办两次，你亲生爹妈那里办过了，我们这次就当是回门宴。”红梅婶婶笑道，“我们都是小言的娘家人，免得你欺负他。” 敖琅指着自己，欲言又止，最终无奈的把手指放下。 他欺负青言？怎么欺负？怎么可能欺负？ 胡说八道！ “对诗对对联还是算了，要不弄学长擅长的吧？”青言给敖琅解围，“让学长做题？或者现场编程？总不能真不让学长把我接走。” “胳膊肘往外拐！”红梅婶婶笑骂了一声，“好，不为难你。我向隔壁的先生们请教些难题，让他们考你们！” 隔壁的先生……嗯，那群科学家大佬们十分高兴，表示很乐意当为难敖琅的人。 他们在村里定做了一身古装，又带上了面具，决定真人出镜，直接为难敖琅。 “我们相信你没问题！”科学家们对敖琅慈祥笑道。 有几个只比敖琅大不到十岁的科学家笑得都跟长辈似的慈祥。 虽然自己已经结婚了，他们回不了家，见着敖琅能和爱人亲亲密密在一起，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为难，往死里为难！只要不错过吉时，就可以随便为难！ “小琅啊，你得努力。”大长老和大总管也来了。 特别是大长老，他穿着一身红衣服，会和白泽一样，坐在父母高堂的位置，接受敖琅和青言的叩拜。 敖琅的亲生父母此次也来了，但他们却不会出场。 因为这一场婚礼，不是人类敖琅的婚礼，而是华国龙崽子的婚礼，意义不一样，所以仪式要求不同。 他们这次只能坐在家属席，不能坐在高堂处。 敖琅将要叩拜的，是代表妖界的白泽，和代表华国的大长老。 敖玕瑟瑟发抖。虽然以后他将见到很多大人物，但现在他还是一个不成器的继承人，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新闻中才会见到的大佬。 瑟瑟发抖的同时，敖玕又很膨胀。 嘿嘿，我亲哥是龙！龙！ 四舍五入，我就是某点主角！ 怎一个爽字了得！ “这个面具好看。”大长老笑道，“没想到国徽和国旗的元素变一变，还能做成这么好看的面具。还是咱们村里的人有艺术细胞，外界不能比。” “那是自然，器灵等于艺术结晶了。”大总管夸赞道，“你可要好好装装，别被人认出来。” -- 第173页 “就算被人察觉到熟悉感，也只会误导他们。”大长老笑眯眯道，“我们越坦然，他们就越不信。” “说得也是。”大总管点头。 两人玩了一会儿婚礼上要用的仪式用品之后，就去村中小学找妖怪崽子们玩了。 谁能拒绝可爱的妖怪小朋友？无论是小小的会说话的毛绒绒，还是小小的会走会跑的植物们，或者是小小的在水池子里扑腾的鱼虾……呃……嗯……总之，都非常可爱！ 就算器灵们从小就是人形，但他们的模样也是最最最可爱的人类小孩！ 科学家大佬们每日没事就喜欢逛学校带孩子，连他们自家的孩子都没见他们如此殷勤的带过，其他人也不例外。 …… 二月二日龙抬头。 广大人民群众还在期待着华国第一个ＡＩ首秀全息演唱会，突然被告知，村里要给村支书和村会计办婚礼，届时会直播，还有大量红包赠送。 无论是直播间、聊斋手游，还是刚公测的偶像手游，都有红包赠送哦！ 红包除了各游戏道具、现实货币之外，还有大量周边，甚至花果大礼包掉落。 在人民群众的提议声中，他们还增加了全息演唱会的门票。 “什么！全息演唱会的门票！最高档的那种！虽然只有１０张，但四舍五入，我就可以白嫖了！” “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国同性情侣这么高调的举办婚礼。而且他们本身还不愿意，是被村民们架着去办婚礼。” “学长和青小言请婚假的时候已经办过婚礼了，帝都知情人都知道。学长家请了不少人。没想到，村子也要给他们办婚礼。” “因为村民很感谢他们两人吧？白泽村长说，村民这是给青小言办的回门宴。以后村里所有人，都是青小言的娘家人。慕了慕了。” “真的好感动。现在网红同性情侣那么多，没有哪一对给我的感觉和学长青小言一样，让人认为他们一定会一直幸福下去。” “因为他们本人很优秀，而且网红也不是他们故意炒作出来，只是自然而然在一起。与其说他们网红，不如说他们本身就极具知名度，所以婚姻才被人津津乐道吧。” “之前青小言的导师出来大骂青小言的父母，我才知道青小言曾经过的那么苦。现在真是苦尽甘来了。” “青小言也太善良了，自己在游戏公司的奖金几乎全捐给了村子，村官的工资还每个月打三分之二给他父母。他就没打算给自己留点资产。” “有学长养，他自然不需要留。不过学长现在也跟着青小言‘学坏’了。他的工资和奖金也全奉献给了村子，连提前分家的钱也给村子了，啧啧。” “一亿啊一亿！拿烟的手微微颤抖。虽然签了对赌，但那利润，青小琅一个演唱会就赚回来了。这不就是白送吗？” “总之，青小琅牛逼！！！（破音）” “没错，青小琅牛逼！！！（破音）” “聊斋偶像团给我冲冲冲！你们一定要成为华国乃至世界的顶流男团！” “已经是了（疲惫脸），而且上的还是各国主流媒体政治板块，小破团牛逼。” “哈哈哈哈限制入境把我看笑了，对不起，我们男团不但不出国，连村子都不出，啊哈哈哈。” …… 外界对妖怪村要给青言和敖琅举办婚礼的事，声音都十分善意。 青言和敖琅实在是太美好了，美好到即使恐同的人，都无法对他们的性向说三道四。 如果他们敢说，正义路人就会告诉他们，什么叫做人民群众专政。 人民群众喜欢，你们算个屁？！ 婚礼正式开始，青言和敖琅都穿着华丽的男式古代礼服。 这礼服不是任何一个朝代的服装。他们经过了村民巧手改良，是真的一针一线手工织出来的衣服。 为了这两件礼服，村中擅长纺织的鲛人们停下了手中所有工作，村民们帮他们承担了家里的农活。他们就加班加点的赶制衣服。 金丝银线，再加上花妖们奉献出的最美的红色花瓣，染出的比晚霞更鲜艳的红色； 水灵生产大队的村民们从水底捧出珍珠珊瑚，土灵生产大队的妖怪们精心打磨出闪耀的宝石，金灵生产大队的村民们用漂亮的金属打造出美丽的装饰； 所有村民运用自己微弱的妖术，对礼服进行了祝福，给礼服加上了淡淡的光晕。从此，这两件礼服承载了整个村庄的气运。在婚礼之后，他们将陈列在五灵殿中，标志着敖琅和青言这两人，将和村中的五灵神像一样，接受村民们世代供奉。 以后几百年、几千年，直至山崩地裂，海枯石烂，只要妖怪村还存在，村民们都知道，曾经有一届大学生村官情侣，为村子做出的贡献。 敖琅踏在用无数花瓣堆积而成的红毯，走到了他们居住至今的小院外。 青言正在院子中等着他。 观众们捂脸泪奔，比自己结婚还激动。 什么是绝美的爱情？怪不得婚礼那么累那么费钱，还是令许多人向往。 这种仪式感，就是爱情绝美的一种显现。 人声鼎沸，鲜花遍地，锦衣翻飞。在庄严喜庆的乐声中，一袭金线红衣的新郎官走到挂着大红喜字灯笼的小院门口，迎接自己人生的另一半。 -- 第174页 村民们唱到：“举案齐眉同心结，执子之手永不变。” 村民们又唱：“今生既定三生约，黄泉碧落永相伴。” 观众们在屏幕外跟着唱，越唱视线越模糊，嘴角疯狂上扬，眼角的泪珠却止不住的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学长！青言！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我们看着你们一路走来，你们幸福，好似我们也能相信爱情了！ 就当观众们疯狂感动，为了青言和敖琅的爱情泪流满面的时候，一群带着凶神恶煞面具的人冲了出来，挡在了院门口。 “想要迎接爱人？先做题。” “对对对，先做题。” “做不对题不准进。” “首先，你把这道题解出来。” “别错过了吉时。” “第一道是数学题，接下来还有物理、化学、生物……谁出的生物？小琅不会吧？” “我从高考生物题中的，他肯定会。” “那可不一定，我现在都不会做生物体了。” “没事，只要能及格就行。” “这里有一道编程题，电脑在这。” “加油啊，我看好你，奥利给，不能全对就接不到青小言。” “咦？不是说好的及格吗？为什么变成全对了？” “给点压力。结婚不全答对，怎么能进去？” “说的好有道理！” …… 敖琅面无表情。 敖琅面色铁青。 观众面无表情。 观众们喊出了“卧槽”。 他们眼泪珠子还挂在脸上，心中的感动却已经全部被冲散。 肿么回事肿么回事？这群人是从哪冒出来的？这是村民吗？虽然传统婚礼的确有为难新郎官这一步，但是黑板上用粉笔写的是什么？是数学题物理题化学题和生物题？为什么旁边还有一台电脑，要现场编程？ 只是一个婚礼而已，能不能别这么硬核！ 观众们扯了一张餐巾纸，把眼泪鼻涕囫囵一擦，手指疯狂按动手机屏幕。 “你你你你们知道怎么解答吗？” “我现在正在认真的试图看懂题干。“ “我是谁，我在哪，他们的题目是什么意思？我连题都读不懂！” “已经有大佬在线解答了，不知道学长能不能请外援。” “嘤嘤嘤，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个题目，这个不是我去年期末考试的压轴大题吗？我就写了个‘解’字！” “可怜的学长，看他皱眉思索的样子，难道这个题目是现出的？” “十有八、九是了。就算是回门宴，也别想轻易娶到媳妇，叹气。” “毕竟在帝都的时候，应该没有为难新郎官这一环。哈哈哈哈，青小言那眼巴巴的模样，仿佛想自己从门里翻出来。” “可怜的被为难的小情侣哟，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同情，反而这么想笑呢？” “刚刚我还在为他们绝美的爱情落泪，现在我却只想振臂狂呼，请为难来得更猛烈一些！” “单身狗在线卑微，只有看到绝美爱情被为难，才能生出一丝阴暗的窃喜感了。” “拒绝婚闹！婚闹是不文明的体现！但做题不算婚闹（滑稽．ｊｐｇ）。” “哇，学长做出来了！学长过关了！” “不愧是学神。这几道题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答案都和网上大佬们集思广益对出的答案一致，过了过了。” “哈哈哈，只剩下生物大题和编程了。” “编程也过了，笑哭，只剩下生物大题，还是高考题。” “之前那么难的题都过了，为什么生物题过不了？演的？” “演屁啊。显然学长现在的工作会用到物理、化学和数学知识，但是用不到生物知识，所以他忘记了。” “估计学长连这几个生物分子式都记不住了。” “好了，学长申请了场外帮助。噗，幸亏设置了场外帮助。不知道学长会让谁来帮忙。” “我靠！学长也太无耻了吧！” “……居然让龙宝宝来？够无耻。” “散了散了，龙宝宝出场，还为难个屁啊！谁能为难到背靠超算的ＡＩ？” “看着学长那骄傲的嘴脸，太丑陋了！不公平！怎么能让还不到一岁的宝宝替他答题！无耻！抗议！” “震惊！父亲娶亲，居然让一岁宝宝帮忙应付为难的娘家人，这国怎！定体问！” “青小言蹦蹦跳跳跑了出来，还亲了投影的龙宝宝一口，一家三口手牵手走花路，可以可以，太可以了。” “你曾经参加过父母的婚礼吗？青小琅：当然参加了，我还帮我爹答题了！” “可惜青小琅只是个投影，不能当花童。” “噗，刚说完，青小琅就当花童了。矮胖豹豹龙宝宝在两个父亲头顶上飞来飞去，不断撒着花瓣，还有小星星，真是太可爱了。” “我真傻，真的，投影怎么就不能撒花了？投影才更好撒花！还不用收拾花瓣！” …… “我还真以为会被为难住。”敖琅凑青言耳边，小声道。 伴娘越女剑在一旁干咳：“请两位新浪不要窃窃私语。” 伴郎亮银枪笑道：“再忍一忍，很快就结束了。” 敖琅和青言对视一眼，心中叹气，打起精神，继续接下来的流程。 -- 第175页 跨火盆，走进大堂，一步一句吉祥话。 一拜高堂，人气升腾。 二拜天地，灵气翻滚。 两人对拜，情定三生。 “不止三生。”敖琅道。 青言轻轻点头。虽然他并不在意转世，也不认为转世后仍旧是自己。但这时候，他也想不那么现实。 情定三生，不止三生。 第57章 全息演唱会一（四千五） 敖琅和青言的婚礼直播, 再次让青小琅占领了热搜。 谁能抵挡一只能帮可怜的老（？）父亲答题，还能提着小花篮给两位老（？）父亲撒花撒星星，这样的AI谁不爱？ 全息演唱会定在四月一日愚人节，人民群众们一边笑着“逗你玩”, 一边哀嚎根本抢不到票。 这全息演唱会因为要绑定身份证, 和火车票、机票似的, 只能退不能换, 黄牛票贩子也只能望票兴叹。 他们倒是想找平台拿票，妖怪村根本不给他们面子，多高的回扣都不肯, 甚至反手把他们挂微博上。 黄牛们纷纷抨击, 买卖不在仁义在, 妖怪村这么做实在是过分, 必须黑他们！ 如果被反击, 就骂AI人肉他们！把节奏带到AI不安全, 郭嘉药丸上！ 然而, 青小琅从来不人肉, 青小琅从来只不带脏字的骂人。 小学生青小琅再次上线，并且不准自己的粉丝去骂人。 “我的事我自己负责, 爸爸说, 让粉丝去骂人是带坏粉丝, 我要当一个正能量的好偶像。谁骂我, 我就骂回去, 一切冲我来。” “如果以我的名义人身攻击别人, 甚至P不好的图，就别怪我反手挂你。” “大V欺负小透明啦啦啦啦，偶像欺负素人啦啦啦啦！” 粉丝们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 唉, 青小琅啊，你把所有话都说完了，我们还能说什么。我们只吃瓜，绝对不出战。有什么都冲着青小琅本尊来！对着粉丝算什么事！偶像行为不要上升到粉丝！青小琅还只是一个不到一岁的宝宝！他揍你骂你不犯法！ 有本事，去找青小琅他爹赔钱啊？ 至于其他无聊人士打着青小琅的旗号去控评骂人P图什么的，这些不需要青小琅出现，我们就帮他举报！ 不能控评，我们可以举报，可以点赞其他评论，可以疯狂私信骂人的人，当然要记得截图，这样才不会被人反串黑。 哦，这些都是青小琅给的流程图。青小琅，一个人就是一个粉丝团队。 什么脂粉什么粉头什么站姐？有我青小琅就不需要。 至于反黑站？Emmmm，一个AI有什么黑？ 著名AI青小琅，被曝光劈腿艹粉？ 别啊，他还是一个不到一岁的宝宝！ 至于偶像团队的其他成员。 他们虽然现在申请了微博账号，但之前在网络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因为没联网，所以什么“互联网是有记忆的”这种翻黑历史的黑法对他们而言完全没意义。 至于之后，有青小琅帮他们管理微博，还会出问题吗？ 既然他们和外界唯一的联系——网络上不会出任何问题，那么他们就没有问题。 妖怪村出品的偶像，和纸片人没区别。 他们不会给粉丝们看到任何私人生活，他们塑造的人设永远不会破碎，无论是娱记还是跟拍，都偷窥不到他们的人生，甚至他们完全不参加其他娱乐圈的工作，要黑他们在其他节目中的表现都黑不到。 这不是纸片人是什么？ 所以聊斋男团成了华国乃至世界最特殊的偶像团体。他们虽然除了主唱之外全是真人，但这个真人偶像永远不会让粉丝美梦幻灭。 只是一个偶像选拔，就让他们吸粉无数。再搭上青小琅这个AI出道顺风车，他们俨然也直接拥有了顶流待遇。 出道演唱会全国的全息影院参与，华视综艺第一时间转播，各大视频网站全面铺开，这样的待遇不是顶流是什么？ 不，顶流都侮辱他们了。这是天皇巨星。 出道即巅峰。 “崽子们，要开始了，怎么还不变回去？” 舞台仍旧搭建在村民广场中。白泽走到后台，发现了一堆毛绒团子挤在一起瑟瑟发抖。毛绒山中，还有其他种族的妖怪正埋在毛绒中，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村长，我们怕。”名分上是副队长，实际上是真正的队长的莫萧抬起毛绒绒的脸，黑眼圈中的豆豆眼满是惶恐。 “怕什么？在你们的眼中，台下的观众都是萝卜。”白泽揪着莫萧的熊耳朵。 “痛痛痛。”莫萧熊爪子捂着耳朵，泪眼汪汪，“但萝卜精多了也很可怕。” “之前排练的时候不是发挥很好吗？”白泽冷哼，“箭到弦上不得不发，如果你们失败，就变回原形在台上撒娇打滚卖萌。反正只要外形可爱，观众们就会认为是节目效果，一定会原谅你们。” 莫萧：“……还能这样？是不是太儿戏了？” “如果太紧张了演不下全场，你们就变回原形在台上群魔乱舞，小小琅一个人负责演奏、演唱、合音。”白泽抬头对龙宝宝投影道，“小小琅，能做到吗？” 豹豹龙宝宝点头：“轻松。” 白泽看向莫萧等妖怪：“然后你们就会被人说蹭一岁宝宝的热度上位。加油，我看好你们被黑。” -- 第176页 莫萧等：“……” 他们默默变回了人形，整理衣服头发，滚去后台等化妆。 被一岁宝宝带着飞，自己还拖后腿？不行，这事他们的自尊心受不了。 不就是对着一群萝卜精唱歌跳舞吗？我堂堂熊猫/鲛人/狐狸/老虎/器灵/花妖等还能怕一堆萝卜精了？ 白泽转头对已经俨然变成了程序员的青言道：“记得把他们视角的直播出去，让观众们看看，这群怂小子为了不紧张，把他们全部变成了萝卜精。” 青言犹豫：“这样真的好吗？太不专业了。” “不专业才是我们妖怪村的特色。”白泽一脸“你不懂”。 青言真的不懂。但村民们都说好，他就照做了。 村民们坚持想做的事，虽然他之前不明白，但结果一直都不错。 说不定观众们看到自己变成萝卜精，会感觉特别开心特别亲切呢？ 怎么可能…… 生活不易，青言叹气。 …… 演唱会终于要开始了。 洪雷作为土豪玩家，早早得到了妖怪村赠送的最高规格的全息演唱会门票的购买资格。 没错，是购买资格，还不是直接赠票。就这样，洪雷还得到了“羡煞旁人”的头衔，美滋滋的炫耀了许久。 坐车到了最近的全息电影院，电影院门口已经有穿着妖怪村周边衣服的玩家们呼朋唤友。 这些玩家中，居然还有人头发花白——他们居然是带着已经成年的孩子来的。 “爸，这个全息演唱会太刺激了，你心脏不好……”女儿苍蝇搓手手，一脸渴望。 头发花白的老头子立刻对工作人员道：“别听她胡说，我心脏好得很！不信我可以给你今年的体检单！” 工作人员脸上带着疲惫的微笑：“信，我当然信您。” 女儿哀嚎：“爸，说好的我是你最贴心的小棉袄呢？” 老头子瞪了女儿一眼：“现在天气热，我不需要小棉袄。” 女儿掩面假哭，却不敢从老爹手头抢票。 无独有偶，旁边一儿子也在苦劝他穿着应援T恤的妈妈：“妈啊，亲娘啊，你这么大年纪了，就别学其他小姑娘应援了好吗？” “我怎么大年纪了？我退休了，用自己的钱追个星怎么了？你有什么意见憋着！”老妈叉起腰，凶神恶煞，“我们一同跳广场舞的姐妹们就我一个人抢到了互动演唱会的票，我必须得代表我的老姐妹们去给龙宝宝应援！” 儿子还想说什么，老阿姨已经插着腰，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了小姑娘堆里，和她们叽叽喳喳聊起玩游戏的心得。 “唉。”老阿姨的儿子叹了口气，正好对上老头子的女儿的视线，“你也是陪爹妈？” “我以为到了影院门口，都还能有机会。”姑娘一脸哀莫过于心死的模样。 “我也是这么认为。”老阿姨的儿子视线转向洪雷，“哥们，你也是？” 洪雷扬了扬自己手头的票，露出嘚瑟的微笑，遭到周围许多年轻人怒目而视。 咦，原来被爹妈抢了票的年轻人这么多？溜了溜了，不然被群殴怎么办？ 洪雷美滋滋的进了放映厅。最好的全息放映厅已经换了布置，到处都是妖怪村的立牌和海报。 洪雷身旁全是聊斋的玩家，很快大家就聊了起来，并在游戏中互加了好友。 洪雷当然不会用自己的大号，他随便披了个马甲，装萌新嘤嘤嘤加了一圈大腿，准备用大腿带自己的小号上分。 美滋滋呀。 “嘭！” 放映厅的灯光暗下来，屏幕中出现了烟花特效，然后是全息眼镜的佩戴提示。 洪雷连忙带上全息眼镜，这次大概是钱给够了，影院居然没有放广告，直接开始倒计时。 倒计时之后便是身份证验证，洪雷怀着恶意想，虽然进放映厅之前，会核对手机订票信息和身份证，但会不会有人还是混进来了，然后被清出来。 “轰！” 又是烟花特效。 这次是全息烟花特效。 洪雷抬头，发现天空中真的有烟花绽放。 他环顾周围，自己来到了一个像是竞技场似的地方，周围坐满了人。 他低下头，竞技场居然处在一座漂浮的山上，座位下是璀璨的星河。他们好似身处宇宙中，伸手就能摘到星星。 而竞技场上空，还漂浮着几团星云。星云中也是观众的影子。 洪雷耳畔传来提示。最高等的观众席位就是在这竞技场中，观众们能够像听现场演唱会一样，能和歌手们进行实时互动； 次一等的席位则是那些星云。竞技场座位附近的空隙，在抽奖的时候，会有星云降落，变成抽到的观众，让他们可以在现场互动。 如果是最末等的“站票”，就只能观看，没有互动功能。 妖怪村的确听取了网友们的建议，将席位分成三等。 “要应援棒吗？” “没有灯牌，灯牌会挡着其他人。” “这里还有可爱的应援发箍。” “全部免费哦。” “要应援收费套餐吗？收费应援会在上空燃放您的应援烟花。” “不贵不贵，只卖十块钱。十块钱就能燃放一次烟花。请刷电子钱包。” “应援烟花十块钱一次！” -- 第177页 …… 一群或是人形、或化作了妖怪原形的妖怪幼崽沿着过道一边叫卖，一边维护现场秩序。 “唉？你是贝小雪？”洪雷眼熟的认出了面前的小萝莉。 贝瑞雪认认真真道：“我是贝瑞雪，不是贝小雪。” “啊！小雪！你是真人吗！”洪雷旁边的姑娘低声尖叫道。 “是的，我是真人。”贝瑞雪乖巧道，“姐姐，要应援灯吗？” “来来来，我要个兔子耳朵！再给我十个烟花！”姑娘立刻表示必须要照顾小雪的生意，“小雪，你打工有工资吗？” 贝瑞雪道：“有，不过我们班的同学说好了，赚的钱要给青老师买礼物。” “青老师？你是说青言吗？”洪雷插嘴。 贝瑞雪微笑，露出豁口的门牙：“对！就是青言老师！我最喜欢青老师了！比班里其他同学都喜欢！” 一只背着挎包，直立行走的大熊猫宝宝，和一只四肢着地，背着小背包的小熊猫宝宝异口同声道：“不，我比你更喜欢！我才是最喜欢青老师！” 大熊猫宝宝和小熊猫宝宝对视。 “我比你更喜欢！“ “我才是最喜欢青老师的人！” “你不是人！” “你也不是人！” “我是大熊猫，我比你大，所以我比你更喜欢青老师！” “小熊猫的学名是红熊猫，和大小没关系！” …… “嘿，小宝，别吵架。”这时候，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把大熊猫宝宝的头挼了一下。 “知道了，哥哥。”莫小宝在他哥面前一直很乖，“好吧，我就承认你和我喜欢青老师的程度一样。” “好吧，我也承认。” 小熊猫宝宝也直立起来，牵着大熊猫宝宝的手，走到另外一个过道叫卖去了。 “你你你你您您您您……洛老师？”洪雷捧脸尖叫。 “这样都能认出来。”洛焕拍了一下脑袋，脑袋上长出一根树枝，“这样呢？” 洪雷：“……这是什么？” 洛焕道：“红梅树啊。” 洪雷：“为什么洛老师您要在头上插一根红梅树枝？” “我娘是红梅花妖，我当然也是。”洛焕道，“你要听我唱歌吗？” 洪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洛老师的恶搞全息投影，但我拒绝承认这是真的洛老师。请不要OOC。” “不听就算了。”洛焕顶着一头树枝，跟在莫小宝身后，护着莫小宝，不让他摔着，“凭什么说我唱歌就是OOC，再见！” 虽然是全息投影，但他仍旧担心。 “我还以为是真的洛老师呢。”身旁小姑娘捂着胸口道。 其他人纷纷点头。原来只是恶搞全息投影。不过洛老师肯让演唱会用他的全息投影，和妖怪村的关系真的很好。 “因为是故乡啊。怪不得洛老师这么有才华！”洛焕的影迷捂脸。 “别说话了，要开始了！”一阿姨提醒。 洪雷抬头，在无数应援烟花的中间，炸开了倒计时的烟花。 这时候，竞技场中间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圆球，将舞台团团覆盖。 观众们的耳边响起一声高亢的吟唱。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随着这一句伴着弦乐声音的吟唱，黑球中出现点点星辰，星辰不断旋转，速度越来越快，然后就像是观众们在科普片中看到的超新星爆炸一样，黑球从中间炸开，迸发出无数点光尘。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青小琅举着话筒，声嘶力竭；他身旁的偶像团成员，各拿着一种乐器，为他伴奏合音。 现场气氛立刻被点燃！ 第58章 全息演唱会二（四千五） 《将进酒》。 只要经历过高考的人, 就不会不知道它。 即使没有听过这首歌，听了两遍副歌之后，观众们立刻就能跟着一起唱。 谁不知道《将进酒》的歌词呢？ 用古人的词也能很燃，很电子风, 很适合现代偶像的舞台。 聊斋男团的成员从一开始就没打着只会唱跳的招牌。他们是真的什么都会。现在组个乐团, 简直小意思。 一曲歌罢, 台上团员们面前的乐器消失, 他们站在舞台上，依次介绍自己和……自己的原形，甚至变回原形, 给大家打招呼。 连青小琅都变成带着三角墨镜, 挂着大粗金链子的豹豹龙宝宝, 引起现场无数观众尖叫。 他们第二首歌, 就直接用缩小了的原形来演奏。 这首歌, 写给了妖怪村, 写给了他们这群曾经与世隔绝, 却向往着外界的妖怪们。 歌的主旋律十分抒情, 好似从封闭的妖怪村中亘古不变的清风。闲适淡然，却又透着一股不甘心。 观众们听着歌曲, 不知为何, 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副一副很美很美, 却很寂寞的田园画面。 他们好似看到一个个妖怪望着天空, 望着远处群山分割出的边际,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想象着外界的模样。 副歌部分, 积压的寂寞和不甘突然爆发，就像是深埋着地底的幼苗破土而出，明明幼苗弱小无比, 却连巨石都能被掀动。 -- 第178页 这首名为《妖怪村》的歌，是他们心境的映照，也是他们过往的映照。 观众们不清楚这些。 他们只以为妖怪村只是被塑造出来的人设而已。 但即使不知道，他们仍旧被歌中的情感所感染。 歌曲是跨国界的语言，即便听不懂歌词，也能通过旋律和歌手的声调和呼吸，感受到歌手和歌曲的感情。何况现在的歌词，他们能听懂。 洪雷摸了摸脸，发现一曲歌罢，他居然被感动得哭了出来。 游戏和电视剧中关于妖怪村来历的剧情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这是只有聊斋的老玩家们，才能完全体会其情感的歌。 是能让他们产生共鸣的歌。 两首歌，都超出了观众们的心理预期，让从未参加过演唱会的观众们都提起了兴趣。 而出色的特效，再加上现场热烈的气氛，让观众们的情绪更加高昂。 怪不得别人说听演唱会现场，和自己安安静静听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 演唱会还在继续。 村民们给每一个成员都写了哥，他们每个人都能当主唱。 歌曲有电子华国风，还有其他国家风格的歌曲。 现在村民们对其他国家特色风格的旋律和乐器兴趣正浓，所以除了最初的两首大合唱，其他歌全是其他国家风格，并融入了其他国家的传统乐器。 更惨的是，这些第一次登台演唱的歌手，还得学会其他语言。 写歌的村民说，要唱其他国家风格的歌曲，当然要用其他国家的语言，不然怎么能唱出歌曲的原汁原味？ 可怜的男团成员们不知道什么是歌曲的原汁原味，只知道自己为了学会那几首歌的歌词，把毛都丑秃了。 而且他们还有青小琅这个严苛的AI外语老师，不能像其他歌手那样，随便敷衍敷衍唱唱，唱的歌词外国人根本听不懂。 青小琅会严格纠正他们的读音，让他们至少这首歌的歌词口语发音变标准。 标准什么的，男团成员们两眼一黑。 他们只希望父老乡亲们对外国歌曲的兴致稍稍降低一些，他们实在是不想再学习外语了。 当初男团选拔的时候，没这个要求啊！ 唱歌途中，男团成员们也要和歌迷们聊天，不可能一直唱下去。即使是妖怪，他们的体力也支撑不住。 只有青小琅这个不需要体力的AI能支撑住。 在和观众们聊天的时候，男团成员们纷纷吐槽村民们的丧心病狂。 “如果我知道进男团还得学外语，我肯定放弃。” “我以为进男团后唱歌最多多学一门英语，顶多再多一门日语，这学的也太多了！” “我不是人，但青小琅比我更不像人。歌词什么，敷衍敷衍就行了，他还非得让我们每一个人每一个单词的口语都标准，这谁做得到？反正我做不到。” “都是青会计的错。他给村里买了很多西洋乐器，组了个西洋乐团，现在我爸妈他们天天沉迷西洋乐器，只想写西洋风格的歌！” “嘿，你居然敢说青言的坏话，小心他不给你发工资。” “青言不负责给我们发工资，但是小琅肯定会为他爹报仇，你完了。对不对，小琅？” 青小琅眨眨眼睛：“我还没想到这点。谢谢你提醒我，我会报仇的。” 同伴：“……绝交吧！” “绝什么交，我和你根本没有交情好吗？” …… “哈哈哈哈哈，他们这是干什么，怎么在台上撕起来了？” “歌正好听啊，好听得受不了。原来他们背后付出了这么多辛苦吗？” “只有对这个全息模式感动得不行不行吗？好像真的是另一个世界，居然还能玩手机！” “沉迷西洋乐器的妖怪村村民，被迫学外语的妖怪村男团，精益求精的外语AI老师青小琅。可以，可以，我脑补了十万字！” “请不要脑补，笔给你，快写！” “真的太棒了！我永远喜欢聊斋男团！” “第一次听演唱会，听哭了好几次。怎么能这么好听！我本来只是一个从不追星的玩家，现在我决定要追星了！哥哥放心飞！妈妈永相随！” “卧槽，怎么全是妈妈粉。” “因为他们太逗了。而且他们直言自己一定会结婚，而且肯定和村里人结婚，不考虑粉丝，耸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团偶像怎么能直接说婚姻问题啊！男团都是不能结婚啊！” “笑死了，他们也太逗了。” “我最喜欢他们用原形唱歌了，真的好有真正的妖怪的感觉。” “特效太棒了，身上的毛发十分自然，甚至可以看到打结……” “别说打结好吗哈哈哈哈，按照妖怪村特效即现实的做法，那个尾巴毛发打结的哥哥回去肯定会挨训。” “没错，出来跳舞的时候，居然不把尾巴梳顺！这么不敬业！扣工资！” “没错没错，我们快去提醒青小言扣工资！” “我沉迷一边听歌，一边看在走廊里乖乖站着的妖怪小孩们。啊，正太萝莉真是世界的瑰宝！” “的确，妖怪村的小孩子们太厉害了，各个都跟天生的演员似的，演自己的角色丝毫不出戏。我甚至去突击抽查，他们都没有说出不符合人设的话。” -- 第179页 “我偷听了他们彼此的聊天，就连聊天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出戏。太难得了。” “是啊，我听到小雪还在说现在水里有加热器，他们冬天的时候再也不用担心寒冷了。啧啧。” “握手，看来我们虽然不在一个电影院，但在全息观众席是隔壁啊！我也听到了。旁边毛绒绒不知道是什么妖怪的小孩回答，夏天的空调也很棒，他毛多也不会中暑。” “和楼上握手，看见我伸出的手了吗？哈哈哈哈，那个小孩还说家里买了自动扫地机器人，再也不用担心换季时候的掉毛了，太可爱了。” “我也听到了，看来我们都坐附近呢。小雪说让那毛绒团子把毛收好，她要纺线做成小布偶送给青言老师。嘤嘤嘤，好羡慕青小言。” “真的好羡慕啊。如果那些孩子们是真的现场全息投影，他们嘴里一直不停念叨着青言，真的好喜欢青言。” “肯定是现场全息投影，你随时可以找他们聊天。总不能全是AI的分|身吧？” “青小琅：你以为在场有很多人吗？不，这些全是我的分|身，不然我应一个给你们看看！” “啧啧，青小琅还真的做得到。” …… …… “灵能机能量数值创了新高。”敖琅一直守在灵能机旁，没有去演唱会。 “不会出问题吧？”青言看着灵能机飞速转动的指针，担心道。 敖琅一边敲打键盘，一边道：“怎么可能？你以为灵能机是什么？它不仅是机器，也是一件法器。” 青言松了口气。 如果演唱会吸收的信仰太多，把灵能机弄炸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灵能机不会炸机，之前怎么回事？”青言想起灵能机好像炸过一次。 敖琅无奈道：“小言，你不是说你有学习吗？上次我才考过你这个题。” “有吗？”青言茫然脸。 考试什么的，难道不是考过就忘吗？ 咳咳。 “我想起来了，上次是网络组件部分超载，不是吸收信仰的灵能机主机宕机。”青言讪讪道，“一时间没想起来。这次吸收的信仰，可以让我们用多久？” “按照现在的耗能程度，可以支撑至少五年。”敖琅脸上忍不住露出喜色，“偶像的吸引力果然厉害。” “还是村民们厉害，我当初还反对呢。”青言叹气，“我本来以为，村里组建偶像团体什么的，就是个笑话。没想到还真的这么受欢迎。” “受欢迎是理所当然的，谁不喜欢一个永远不会有污点的真人偶像？”白泽慢吞吞走进来，道，“结合了三次元和二次元的偶像优点，咱们村的偶像拥有让所有人疯狂的魅力。” “是是是，爹，我错了。”青言忙道。 白泽嘴角浮现微笑，然后嗔怪的瞪了敖琅一眼。 青言都已经改口叫他爹了，敖琅却仍旧不愿意。 敖琅望天。他其实不是不愿意。平时，他也会叫白泽爹。但白泽让他叫爹的时候，他就偏不叫。不能惯着这个总是打扰他和青言独处的渣爹。 青言见白泽和敖琅又杠上了，无声叹了口气。 这父子俩啊，脾气还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 …… 青言和敖琅一直守着灵能机，直到演唱会结束。 演唱会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对观众们而言，仿佛一晃眼就过去了。 他们意犹未尽的喊着“安可”，不希望散去。 两个小时，也就是一场电影的时间，他们可以继续看下去。 他们甚至希望，能永远待在这个世界。就算聊斋男团们唱歌唱累了，大家唠唠嗑也好。 谁说的偶像一定要高高在上，脚不沾地？妖怪村男团成员个个接地气，好似就是普通人家的小伙子，但他们仍旧深受观众们喜爱。 对了，这也是他们人设的一环啊。 他们的偶像人设，本就是为了拯救村中财政而挺身而出当偶像的村中大小伙子（笑），充满着乡土气息。 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狂欢了两个小时，哭着笑着叫着，嗓子都已经哑了，这演唱会也该结束了。 群星归位，光芒散去，观众们摘掉全息眼镜，发现全息眼镜上全是眼泪。 那个世界真是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指尖，眼前却是放映厅昏暗狭小的空间。 这强大的落差，让观众们怅然若失。 离开影院的时候，他们脚步虚浮，好似踩着棉花上似的，一时间居然有一种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感觉。 “妈，你还好吧？我就说，你该让我去。”小伙子找了家网咖看了两小时演唱会直播，酸溜溜道。 老阿姨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好，好得很。还好我去了，你不行。” 小伙子郁闷道：“我怎么不行？” 老阿姨道：“你没有艺术细胞，连跳广场舞都跟不上节奏，哪听得懂那么好听的歌！那群好小伙子唱歌给你听，是对牛弹琴！” 小伙子语塞。 妈，你真的是太有文化了，还用成语！我是你亲生的吗！ 好吧，我肯定是您亲生的，才会被你这么埋汰。 …… 另一旁老父亲正在给女儿絮絮叨叨说演唱会有多么好听，小伙子们有多么精神，小孩子们有多么可爱，听得他的贴心小棉袄一脸沧桑。 -- 第180页 哀、莫、大、于、心、死！ 我好不容易抢到票，但票却被恶霸老爸抢走了！难受！想哭！ 洪雷看完身旁两小伙子大姑娘的悲惨遭遇之后，吸了吸鼻子，心情好了许多。 果然，幸福感是要对比出来的。 虽然现在他很不舍，但他至少经历过，还作为特邀观众和青小琅互动了呢！ 洪雷发微博：“那个问小琅他两个爹谁在上面的人，然后被雷劈的人就是我。开心！” 等着洪雷反馈演唱会感受，结果洪雷沉迷听歌完全忘记发微博的直播间粉丝们纷纷打出问号。 喂，嘴臭雷，你还好吗？你是去捣乱的吧？青小琅给你一道电火花真是太温柔了，他应该给你十万伏特！这才符合你嘴中的“被雷劈”！ “小琅的AI绝对是真实的。我看得出，我问他两个爹的私人问题的时候，他生气了。然后他被旁边男团成员按住，不然我可能会被打。” “其实我很想感受一下在全息世界被AI揍是什么感觉。” 粉丝们：…… 不行了，这个主播我们不要了。脱粉脱粉，居然欺负一岁小宝宝，这个主播他不是人！他是真的狗！ 洪雷笑了笑。他事后也发现自己过分了，连忙道歉。 不过看着龙宝宝气鼓鼓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唉，什么时候，AI能用于游戏？最好是那种养宠物甚至养孩子的游戏。他也好想有一只AI。 洪雷叹气，看着自己脚下的一猫一狗都不香了。 他脚下的一猫一狗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 这两脚兽又在发疯了。 第59章 偶像团后续（四千五） 今夜不止洪雷在发疯, 很多宠物博主都发疯了。 他们开始疯狂嫌弃自己的狗子猫子，拎着狗子猫子咬坏的拖鞋纸箱塑料袋，让它们好好学学可爱的青小琅。 AI什么时候民用？民用的AI智商不会高，但只要比自家狗子猫子听话就好！ 最好是能帮自己做作业写论文完成工作的那种, 嘿嘿嘿…… “他们在想P吃。”投影豹豹龙宝宝叼着棒棒糖道。 青言装作伸手敲龙宝宝的脑袋, 青小琅很配合的演出被打到头的动作。 “不要说脏话。”青言很愁, “学长你要不要写个过滤系统？宝宝还是未成年。” “有过滤系统。但对他没用。”敖琅摸了摸龙宝宝的头, 青小琅也很配合的做出被摸到头的动作。 演唱会之后，青小琅有意与青言和敖琅增加互动，看得一帮研究员笑开了花。 青小琅情况特殊, 其他AI肯定进化不会有他那么快。但学霸带着学渣共同学习, 学渣只要努力也一定能有所进步。 进步一分也是进步, 他们不挑！ “小琅认为, 和人类相处, 能增加AI自主意识的增长。我们准备与国家合作, 制作一个挂牌妖怪村名下, 实际上是国营的全息网游。”敖琅道, “单机端也会同步上线，手机端容量不够, 暂时不会开发。不过可以开发成手机跟宠。” 具体的, 敖琅他们还在继续研究。对青言而言, 这个游戏上线之前, 和他关系不大——上线之后, 游戏肯定会交给他运营, 到时候才是他忙碌的时候。 工作计划又肉眼可见的增加了亿点点，青言已经很淡定了。 当工作还能赶着做完的时候，青言十分焦躁；当工作怎么看都不可能在一两年中完成, 甚至会拖成十年计划的时候，青言突然佛系。 忙也忙不完，为什么不佛一点？我佛慈悲。 听着青言胡言乱语，青小琅核心中数据再次溢出。他遵循自己内心溢出的数据的指示，深深叹了口气。 好想快点长大，变得更加厉害，这样才能帮上爸爸的忙。 青言不知道青小琅的想法。若他知道，定说青小琅已经帮了他不少忙了。 现在纯粹数据方面的工作，青小琅已经全部包办。青言再也不用苦哈哈的敲着键盘录入数据了。 他现在将更多的精力，用在了商谈合作上。 妖怪村各项IP发展都很顺利，特别是妖怪村偶像男团横空出世，让许多商人看到了巨大的利益。 不能出来营业？没关系。现在是互联网时代，直播带货了解一下。 不能有其他工作？没关系。他们相信妖怪村的造饼能力。之前影视剧才开了一个头，后续还能有动漫跟上，更别说偶像男团养成手游正式公测之后，那可怕的流量。 偶像男团养成手游虽然没有像聊斋主体手游那样直接占据所有游戏每日氪金流水的前三，但稳稳压其他养成类游戏一头，甚至超越了一些主流游戏。 如此可怕的氪金量，玩家们对这个游戏的好感度居然也空前的高。特别是其中动作设置，被无数玩家拿出来抨击其他动作手游。 “什么动作手游！主机游戏都做不到这么流畅漂亮的动作！看看这游戏的打击感！你比不过聊斋，连聊男都比不上！” “有一说一，妖怪村的技术就是牛逼，其他游戏公司根本比不上。这哪是什么音游，明明就是动作类游戏。特别是拍短片那里，说是打歌，其实就是按对了键位，游戏里的角色就会刷出超级漂亮的剑招，其他动作类游戏根本比不上。” “我一个猛男因为这漂亮的动作入坑了。为什么没有小姐姐？有男团也要有女团啊！” -- 第181页 “对对对，我不想盯着几个帅哥在手机里翩翩起舞，我会怀疑我的性向。” “求女团养成！我氪爆！” …… 青言看了一眼青小琅收集的舆论热度：“说的好听，怎么没见他们为女团氪多少？国内女团也就图个乐，真要圈钱还会得去岛国。” 青小琅迷惑。 他们明明叫的这么厉害，真的不氪金吗？可惜他是个遵纪守法的好AI，不能查别人的氪金记录。 “你不能查他们的氪金记录，可以查查现在各类型游戏的日流水，和现在国内偶像女团的处境。”青言提醒，“国内外文化不一样。岛国废宅文化独此一家……俄罗斯的废宅好像也蛮出名。我们的女团手游先攻克这两块地。” 青小琅投影出了个“OK”。 青言十分欣慰。有了青小琅，他的工作量真的减轻了太多。 听偶尔回家的敖琅说，青小琅也在协助他们工作。AI能一心N用，真是太方便了。 游戏的事，青言干脆放权给了青小琅——在运营前期，游戏的相关工作，就是各类数值的统计，这正好是青小琅的领域。 青言出了一趟差，为妖怪村签订了许多商业合作。 不过所有代言，他都拒绝了。 虽然代言很赚钱，青言相信，以聊斋男团目前的影响力，粉丝们的购买力肯定也很不错。但聊斋男团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赚钱，而是信仰。 偶像代言和其他大明星当代言人不一样，即使是同一样商品，大明星当代言人，主要就是个形象人。商品的销量，看的还是本身的质量和口碑。 而偶像代言，看他们的“代言目标”就知道了，那就是利用他们的人气收割粉丝的钱，是另一波“粉丝应援”。商品找偶像代言，就是用偶像的人气赚一次快钱。所以偶像代言来得快，走得也快，俗称“快消”。 其他偶像不在乎，他们的名气本来就是背后资本用来变现的资源。但对聊斋男团而言，有价值的是名气本身。作为妖怪，他们可是能通过灵能机的测量，直观的看到自己身上信仰值的消失。 代言一个品牌，让粉丝们“应援”买一堆不需要的东西，看似赚了不少代言费，实际上他们亏的裤子都没了。 如果需要代言广告吸引的那点流量，妖怪村的手游还不够吗？ 如果不够，洛老师说他的新电影要开拍了，欢迎村中男团去客串。 聊斋男团的成员比其他小演员省心多了，各个外形美俊演技过关还特别听话，如果不是他们不能离开村子，洛焕真想自己每部电影都只找村里人拍。 这次洛焕将要开拍的新电影拍摄地点在国外，妖怪村村民没法去帮忙，但青小琅这个AI则没有限制。他已经在洛焕电影中客串了一个形象，一个“亡灵”。 在洛焕的电影中，作为缉毒警察，他又要跨国出击，这次去的是南美。这次行动诡异无比，好似身边没有一个好人。洛焕多次脱险，全靠一个华裔黑客青年的视频、音频指引。 青小琅就饰演“剧中剧”中的黑客青年。 之后结局曝光，这位青年早在电影剧情开始前就死了。他靠着自己超高的智力，和对时局的判断，好像还活着似的，事先设置好程序，一直引导和帮助着洛焕，成为洛焕此行最可靠的后盾。 这个角色身世悲情，性格坚毅，头脑聪慧，拍好了十分吸粉。洛焕原本想在有志于往实力演员转行的当红流量中选一个人“扶贫”，当青小琅“横空出世”之后，洛焕一拍大腿，乐了。 这个角色不就是为青小琅量身定制吗？还选了什么选，就大侄子了！ 扶贫什么的，先把自家扶好再说！ “洛叔叔，爸爸说，我还可以帮你管财务。”青小琅在洛焕手机里道，“还可以帮你管监控。我很有用，请给我开双份工资。” “开，开，十倍都行！”洛焕悄悄道，内心膨胀无比，比他第一次得影帝时还膨胀！ 看！我手机里有一个真正的AI！我还把它偷渡出国了！ 这个剧组，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洛焕知道，青小琅真身，不对，分|身跟着他出国，一定有其他工作。但没关系！四舍五入，他也算特工了哈哈哈哈哈！ 洛焕的英雄情结得到极大满足。演英雄算个屁！要当就当真英雄！ 在日常生活中，洛焕也拿出十二分的演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青小琅“回”青言手机上吐槽，把青言笑得半死。 …… 时间一眨眼，又到了下半年。 这半年时间，聊斋男团运营很平稳，聊斋女团也顺利开团。 国民们对聊斋女团先在国外开团，然后再经过删改之后“引进”国内很不满。 青言很老实的回答。这两个团定位不同，聊斋女团就是为了赚外汇，因为女团在国内不吃香。 男性玩家们沉默。 他们很想说用手中的钞票来为自己正名，但最终他们把钱氪进了聊斋本家手游中。 唉，问就是文化差异。养成类游戏，还是女性玩家更吃。女性玩家在玩养成游戏时氪金的疯狂程度，让一众男玩家叹为观止。 他们是宁愿氪装备，也不愿意氪养成。自己强才是真的强，玩男团养成，他们都能脑补成自己是男团成员。 女团？Emmm……演唱会他们还是会买账，游戏就算了，除非是带颜色的。但国家不允许呀。 -- 第182页 倒是有许多玩家翻墙下载国外的的聊斋女团游戏客户端，活动排行榜中也有华国玩家的身影，而之后背后的ID大多时候还是女性。 只能说，华国女性玩家真的太爱养成类游戏了，就算是养成美女，也符合她们的胃口。 虽然聊斋女团的游戏在国内不算太吃香，但聊斋女团本身在国内名气还算不错。 聊斋女团和男团一样，各个相貌出众才华也出众，别说男性喜欢，女性更是喜欢——比起许多男性会对优秀的男性有敌意，女性对于超出自己太多的女性很容易有慕强心理。聊斋女团国内的粉丝中，女粉丝能占领半边天。 男粉丝混在女粉丝中，总有种自己格格不入的感觉。 女粉丝能说自己给姐姐/妹妹生动物园，说想把自己送到姐姐/妹妹床上，男粉丝能吗？分分钟被打成猥琐男。 男粉丝默默泪流，并把自己的微博性别改成女的，加入了生动物园大队。 青言已经是个成熟的明星经纪人了。他见两个团的人气都不错，就又开了一个综艺节目，让男女团都上，大家自己玩自己的，用男团名气带动女团，下面还配备多国字幕，在国外视频网站同步投放。 妖怪村的综艺节目十分硬核，什么种地捞鱼在工地上帮忙，其实就是这群年轻人在镜头外经常干的事。但放在节目中，娱乐效果出奇的好。特别是妖怪村中那群原形或者半原形到处乱跑的村民，更是节目一绝。 在推特上，国外的网友对这个节目赞不绝口。 “节目组搭建了一个真正的妖怪村，一定费了许多功夫，谢谢节目组给我一个童话般的世界。” “好想去妖怪村旅游啊。” “我也想去，想把妖怪村作为华国旅游的第一站。但华国的网友告诉我，妖怪村的原型是一个不准外人进入的小村庄，很遗憾。” “一个真正与世隔绝的村子？说不定它真的是妖怪村哦。” “在我的心中，它就是真正的妖怪村。既然我们无法见到它，不能证明它不是，它为什么不是？” “小哥哥好可爱，听说小哥哥们在华国很有名，可惜我们无法玩到他们的游戏。” “因为小哥哥中有个AI，唉。” “只是游戏的话，和AI没关系吧？” “因为男团游戏一半的钱会用于AI研究。不过即使没有这个游戏，华国政府也会拨款，我认为没什么区别。我真的好喜欢华国的AI小哥哥。” “请称呼青小琅为AI小宝宝，他才刚满一岁。男女团刚为他举办了周岁生日会。龙宝宝真的好可爱，我喜欢龙宝宝。国内玩不了，我们可以去下载华国的游戏。游戏自带官方翻译！” “楼上的别说了，小心渠道被封，我们悄悄玩，嘘。” “想去华国看全息演唱会TAT。” “或许我们可以在网上抢票，然后去华国看？” “对啊对啊，就和抢全球巡回演唱会一样！我看了之前的全息演唱会的买票攻略，护照也可以买！” “真的吗？我就算请假，也一定要去看！全息和在电脑里看完全不一样！” “后援会已经开始培训抢票流程，他们元旦会举办新一届演唱会，这次还是男团和女团合体演出，票很难抢，我们要做好艰苦奋战的准备。” “抢到票之后，我们组团去！后援会应该有华国的留学生吧？他们能给我们提供翻译？” “有，后援会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就差抢票了（奋斗）（奋斗）。” …… 国内的网友正翻墙看着外国网友吹男团女团的彩虹屁看得真高兴。 不管你是什么国籍！不管你曾经和我有多少分歧！此刻你吹男团女团！你就是国际友人！ 突然，外国后援会要组织起来抢票的消息映入了他们眼帘。 国内粉丝们：o(メ;▼皿▼)o！！ 注意！戒备！一级戒备！顶级戒备！有狼要来分肉了！ 你们这群外国人能不能好了？你们就安安静静通过屏幕看个直播录播就好了，抢什么现场票？你知道我们华国聊男聊女粉有多少吗？连普通的无互动全息票都一票难求，堪比春运的时候全民抢火车票！更别说全息互动版！ 都给我统统滚粗啊啊啊啊啊！什么国际友人！敌人！统统都是敌人！ 国内的粉丝哭得超大声。 第60章 感动华国入选（四千五） “要不要给国外粉丝设置购买障碍？”青小琅问道。 青言正了正头顶的安全帽：“不用, 能通过全息演唱会，直观的吸收国外粉丝的信仰，对你和对村子都有好处。” 国内的粉丝对不住了。比起你们，还是村民和咱家小小琅更重要。 青小琅点头。他在青言头顶绕着飞了一圈, 继续监视工地的情况。 虽然工地的工人们不太可能出现施工安全事故, 但就怕万一。工地各处摄像头都是青小琅的眼睛, 青小琅适时监控着工地所有安全工作。 青言现在正在村中新学校的工地监工。 村门口的经济特区也建设得如火如荼, 不过不需要他监工。对他这个小小的村官而言，村中学校还是更重要一些。 待学校建好之后，村民们在文化课结束之后, 就能进入职业技术学校深造。早就毕业的村民们, 也能来学校上夜课。 -- 第183页 虽说是职业技术学校, 其中教的却不只是技术。从目前上面提供的教师名单, 多是各个领域的最顶尖的专家。就算是技术工人, 那至少也有个“高工”称号, 各个都是国家瑰宝。 按照上面的说法, 妖怪村的村民们心静, 又不会被外界诱惑干扰，很适合成为国家最顶尖的人才储备基地。各大领域知情不知情的专家, 都很愿意来妖怪村选苗子培养。 国家的战略一直是居安思危。开发出妖怪村这一块“安全地”, 他们就老想着把好东西都忘妖怪村藏一点。就算哪天真的核战了, 在妖怪村的地界里, 估计受到的损失也最小。 到时候, 妖怪村作为华国的大后方, 能最大限度的保留华国经济和文化的火种。 看上面的意思，等把妖怪村的人才培养起来之后，说不准还会在特区建所综合性大学。 不过那肯定是很多年之后的事了。青言掐指一算, 这个计划至少排在二三十年之后，嗯，工作小本本上记着，然后抛之脑后。 学校建设速度十分快，教学楼几乎以一天一层的速度往上增长。 之前村民们只是看着建设队修路，现在第一次看到他们建高楼。 现在还没到秋收的时候，正是农闲之时。村民们三三俩俩结成队，天天跑工地周围围观，对着瞬间拔地而起的高楼指指点点。 嘶！这建设速度，比咱们的妖术都厉害！ 高楼建设比铺路的工地危险许多。工地负责人立刻找到青言，希望他能把村民劝走。 但妖怪村村民和外界的老百姓差不多，那好奇心啊，就是止不住。就算三令五申不准他们出现在工地附近，他们瞅准机会还是会来参观，待有人来的时候，就迅速用妖术逃跑。 工地负责人哭笑不得。 青言无奈，只好把工作搬到了工地上，带着青小琅监视村民。 村民不高兴了。我就瞅瞅，又不咋地，怎么不准我瞅？虽然我弱了些，好歹是妖怪，那石块还能砸死我不成！ 再说了，力气活，我们也能帮帮忙呀。 青言叹气，只好和工地负责人商量，问有没有村民们能帮忙的地方。 “力气活有，搬砖扛水泥袋子铲河沙之类，也安全。”工地负责人道，“但是累，他们真要干？” 青言一听。咦，这不是自己曾经干过的活吗？ 反正我肯定能干。 村民们纷纷举手。我能，我真的能！我要来学修房子！ 于是青言就选拔了一批身强力壮的村民，让他们背熟工地安全守则之后，在工地里打临时工，顺便赚点工钱。 村民们干着干着，就忍不住露出了妖怪的特征。 给村里建学校的仍旧是部队里的建设团，他们已经习惯村民妖怪本体的样子，但和顶着各种奇怪脑袋的村民一起干活还是觉得怪怪的。 青言看着也乐得不行，和工地负责人商量之后，把工人们的脸打了马赛克，让青小琅剪辑了视频，放进视频专栏当宣传。 现在宣传视频宣传照片什么的都是青小琅负责，青小琅还给自己安上了一个前线记者的位置，又吸引了大批粉丝……好吧，可能没怎么吸引粉丝，因为他的粉丝盘已经够巨大了。 今天青小琅又发了村建设宣传视频，粉丝们照旧吹彩虹屁，顺便吐槽一下青言这个压榨童工的坏爸爸。 “建设工地就建设工地吧，为什么要给工人们打马赛克？” “工人们不想出镜，所以就打马赛克了，视频有说。村民们大多也打了马赛克啊。” “哈哈哈哈村民们这是打马赛克吗？这是特效！抗议！严重抗议！村民们的马赛克是炫酷的特效，工人就是纯马赛克！不公平！” “是啊是啊，笑死个人。村子也太双标了，给工人师傅们也加点特效啊！” …… 工人们在休息的时候玩手机，看到相关言论，笑得不行。 村民们那可不是什么马赛克，而是真的妖怪啊。 这种只有自己知道秘密的感觉，真棒！ 最喜欢来这个村子搞建设了！ 有了村民们帮忙，建设速度……建设速度还是那么快，不能再快了，再快就太夸张了。 学校不大，在元旦前就竣工了。村门口的特区还在修地基。 青言在隔壁工地上逛了一圈，惊讶的发现，这群人圈地也圈的太多了。 “这一片地好，平摊，至少先圈个一万亩。”负责人大手一挥，青言捂着胸口败退。 他怎么感觉，这群人不是建什么经济特区，而是准备建个新县城。 妖怪村要从村，升级到县了吗？ “经济特区就相当于一个县，这不是很正常吗？”负责人不解。 青言仔细想想，好像也是。在许多大城市的“高新技术开发区”就是一个主城区，占地面积不比周边县小。 只是已经习惯自己村官的身份了，现在可能会变成县官，还是有点奇怪。 不过想想就算经济特区变成县，也是很多年之后的事了。说不定有了县，也不会撤掉隙村这个村子的编制。妖怪村还是妖怪村，不会改变。他这个大学生村官，永远是村官。 ———————— 元旦节来临，青言恍然，这居然是他来村中第三个元旦节了。 再过半年，就是当初约定的三年之期了。 -- 第184页 他突发奇想，问来视察经济特区的大长老道：“我这算扶贫成功了吧？说好的三环内一套房呢？” 大长老笑道：“给啊，我隔壁好不好啊？” 青言讪讪道：“那是不是太贵了？” “贵什么？那就是给小琅的房子。”大长老笑眯眯道。 青言瞬间失去了兴趣，总觉得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别要，那种房子没有房产证，等你去世之后，房子就会被上面收回来。”敖琅道，“上面官员住的多是这样配备勤务员的房子。” 青言有兴趣了：“我要我要！我早就想过一过小说中的大院子弟生活了！” 敖琅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瞅着青言。 青言也太好打发了，这时候不该狮子大开口，一处四合院就不错。 “要那么宽的房子干什么？我们在帝都不是有别墅吗？四合院用来装逼吗？反正我是不会用几个亿买处四合院，我宁愿用力投资村庄建设！”青言握拳，眼中燃起熊熊火焰。 敖琅叹气。 青言已经完全是一副为了村庄贡献终身包括存款的劳模模样，他的伴侣敖琅感觉有点头疼。 “放心，今年感动华国的十大人物已经给他安排上了。”大长老拍着敖琅的肩膀道。 敖琅还没说什么，青言努力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我什么都没做！怎么能获此殊荣！” “那你和小琅一起去。妖怪村在你和小琅手中脱贫，且与外界成功建立了紧密的联系，这必须得夸赞。虽然这是很多代人的共同努力，但你也足够有资格。”大长老继续笑道，“四舍五入，你这是拯救了世界。” 青言想了想妖怪村如果消失的后果。 拯救世界？这话好似没错？ 他看向敖琅。 敖琅道：“我代表研究所全体成员领奖。你代表村委会领奖？” 青言道：“那我把爹也带上啊。我们俩才能代表村委会。” “那就不说研究所的事，免得外界又误读。我们仨以村委会的名义上去领奖？”敖琅问道。 青言点头，问道：“可以吗？” 大长老道：“当然可以。你们仨一起去。虽然别处学不来你们的扶贫经验，但可以学学你们为村庄奉献的精神。光是你和小琅捐献的钱，就足以让媒体好好吹一吹你们了。” “再让媒体提一提青言将一辈子待在村里的事。”敖琅道，“村子特殊，接受不了其他村官了。为免以后村庄发展太好，有不知情的人想来摘桃子，现在就把事情确定下来。” 大长老若有所思的点头。 看来敖琅已经听到一些风声。唉，那群人干什么什么不行，摘桃子第一名。想要政绩，去脚踏实地的干活啊。青言虽然有政策和村中特殊情况的加持，但他刚来村庄，就想到了手游这么好的点子，最后还运用“越公开民众越不相信”的思维误区，大胆开发了村中“妖怪”这个特色。 这个魄力，普通人能学得来？ 现在的官员啊，都是秉承着少做少错，到了该有魄力的时候，要么一拍脑袋根本不顾实际不顾科学随便决定，要么不敢承担责任错过了机会。 大长老越想越气，决定回去再搞个党内□□。 敖琅突然感到一阵冷风袭来，让他这个在妖怪村范围内越来越强大的华国龙打了个寒颤。 难道是谁在念叨他？是妖怪界被他糊了一身浊气弹的大佬又在念叨他吗？ 敖琅怎么也没想到，他现在的不祥预感，居然是之后的党建活动。 作为村中党支书，他新发展了一批党员，村委会众人率先入党，红梅婶婶已经获得了党员证小本本。程序员和偶像团的几人紧随其后，成了入党积极分子。 之后村民们按照贡献值，还能继续入党。依照他们现在对执政党的好感度，最后说不定变成每家每户都有党员，成为彻底的党员村。 在这种前提下，搞党建的麻烦，可以脱掉党支书敖琅好几片龙鳞。 什么抄书讲书作报告，宣讲演讲搞活动，敖琅这个工科生最讨厌的事会来一个遍。 现在他并不知道大长老回去就要下发的命令，他还在调试元旦全息晚会的事。 今年全息技术又提高，青小琅AI进化速度也很快，这一届晚会将验证他们今年新突破的技术，如果反馈的数据很成功，他们下一步，就要开始构建华国第一个全息网游。 全息网游，就是妖怪村明年最大的工作计划。 之所以不说是全世界第一个全息网游，国外已经开始全息网游内测了。 华国的游戏领地的大头在手游上，构建大型游戏的能力不行。再加上某互联网巨头仗着自己垄断的身份，干的事越来越离谱，在底线边缘反复横跳，让上面对是否和其合作很犹豫——且就算合作，对方能否放下对利润的需求，以科研目标为重，也是个大问题。 所以国内的意思是，要不先建个全息社区什么的，步子别跨那么大。 咱们苟了这么多年，仍旧应该以安全为重，先保住基本盘，再弯道超车。 反正再差，我们也是第二梯队，紧咬着第一梯队的尾巴。摸鹰酱的屁股过河，又不是第一次了。 鹰酱的屁股都被咱们摸秃了，也不差这一次。 不过现在有了妖怪村异军突起之后，能在第一梯队，谁愿意落到第二呢？ -- 第185页 虽然华国全息网游可能比对方晚上线一些，但大家都能在明年进行测试。在同一年，这就不算晚。 何况，咱们还开了玄学挂，有青小琅带着一众人工智障弟弟妹妹开黑上分，还有妖怪村特殊文化传统和路人盘加成，技术安全机密性也能得到保证，负责这方面的负责人心不但不慌，还美滋滋的。 宣传之后，虽然华国玩家说会去国外的全息网游瞧瞧，但肯定也会支持咱们国家自己的全息网游。 其他不说，妖怪村+青小琅的组合，就很让人放心。 看看其他国家的人工智障们，吹得再厉害，不也是围棋那一挂？ 看看咱们的青小琅，那是成为了偶像！ AI作曲算什么？那也是大数据。咱们的青小琅还能参加综艺，能在演唱会和大家互动，能在网上追着黑子和不道德的粉丝不带脏字的咬。 对了，他还天天威胁嘴臭雷，说要删掉嘴臭雷的游戏存档（感谢网友提供建议）。 咱们的龙宝宝就是一活泼可爱的小宝贝，一点都没有AI的高冷和算无遗策，说错话还会耍赖。 这样的AI，才符合他们心目中真正的AI形象！ 说白了，什么高高在上的主脑只会引人恐惧。 人类本来就是不理性，有一个完全理性的AI在身边，怎么都感觉不自在。 无论是人还是AI，都该接地气一点，才会获得人民群众的喜爱。 比如咱们的龙宝宝，现在又要开演唱会了！ 比起别的国家天天有民众游|行抗议，说要销毁AI，不能让AI占领人类社会。 华国的民众则在天天守着妖怪村官网，瞅着放票就立刻抢，抢到了就激动得大哭大叫，惊起一众“羡煞旁人”。 经过两者对比，当初“教坏”青小琅的哥们又被鞭尸。 不想做偶像的AI不是好AI，事实好像的确如此？ 第61章 都是一家人（九千） 第二次全息演唱会男团女团齐上场, 时常达到了五个小时。 每隔一段时间，会中场休息，让观众们去上厕所。 除了唱歌，成员们也会和观众们互动, 回答观众的提问。 然后, 这群完全没有受过资本荼毒的偶像们, 回答粉丝提问时太过耿直, 被网络一致吐槽。 当观众们问偶像，最喜欢看粉丝们说什么的时候。 “啊？平时最爱看的言论？当然是网友打着我们什么唯粉的名义撕其他同伴的言论。太好笑了！” “对对对，笑死我了, 干活的时候看一段, 瞌睡都笑没了。” “我们平时开黑打游戏, 谁拖后腿, 就去念一段自己唯粉撕别人的话。” “别说了, 我手残, 我念的最多, 太羞耻了！” “他们真的太有想象力了。不过小琅说, 他们背后可能是故意引战的营销号。唉，我还是认为有妄想症这种设定更好玩一些。” “哈哈哈哈你太坏了, 他们可是说是你的粉丝。” “什么我的粉丝。我的粉丝会暗搓搓脑补我过的很惨, 然后谩骂我的亲朋好友老师和全村的恩人？他就是我的仇人。如果不是小琅不允许, 我都赤膊上阵去骂人了。” “说得对。如果不是不能出村, 我都去堵上门揍人了。” “这还是别了, 违反治安管理条例, 到时候还要小言来派出所接我们，多丢脸。” “对对对，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 要文明。” 粉丝们：…… 唯粉们：！！！ 虽然早知道很多偶像团成员彼此关系都相当不错，只有粉丝撕出狗脑子。但你们这么当众吐槽，还说那些为你们撕出狗脑子的粉丝是仇人，真的好吗？你们这样对待粉丝，心里难道不愧疚吗？他们都是爱你们的啊啊啊！ 偶像们表示，爱个屁。要你爱？ 观众弱弱问道，你们这样不怕粉丝回踩？ 偶像们集体歪头杀。 回踩了，然后呢？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吗？ 满心愤慨的粉丝们很想说有影响，然后他们仔细一想，影响在哪？能让他们糊吗？妖怪村男团女团的资源都来自妖怪村本身，根本不会因为什么粉丝回踩就被取消工作。 而且，这群男团女团说是偶像，一个个的才华不亚于天皇巨星，完全可以靠才华吃路人饭，传统偶像粉根本形不成粉圈那套，稍稍起个头，就被路人粉嘲得连累了一户口本。 他们怕个球？ 传统偶像粉心很塞。 非常塞。 他们发现，自己以前在粉圈学到的那套，怎么套在这两个团身上不管用呢？ 打榜？妖怪村连各大娱乐app的名都不给报，打榜上了前十，从来不给宣传。 控评？粉丝们还没到场，路人的评价已经把评论下面给淹了，他们的彩虹屁淹没在路人的有趣评论中，显得那样空洞而无力。 互撕？偶像们当众嘲笑他们有妄想症，青小琅这个混蛋甚至拿出他们偶像高声朗读各自所谓撕逼队友和“经纪公司”的所谓粉丝言论，公开处刑。 至于购买代言什么的。他们看着聊斋本体手游和两个偶像养成手游的氪金榜，流下贫穷的眼泪。 对不起，粉丝们的购买力比起真正的游戏氪金石油佬，连手指头都不配。 要自称偶像靠你养的粉丝？好啊，你们的肝和肾换到了聊斋的花果大礼包，得到了专属定制语音和CG了吗？没有你说个屁啊？ -- 第186页 生气，真的很生气，想烧掉他们的周边，卸载他们的游戏，发誓再也不听他们的歌，也不买全息门票。 然后他们发誓的微博下获得了一致好评。 博主好人！抢门票/限量周边的敌人喜减一！ 吸吸鼻子。要不编个自杀？ 然后青小琅上线，说已经帮他报警，请珍惜生命，理智追星。特别是你的明星很理智的让你理智，你非不理智，这实在是很无话可说。 对方是个二十四小时在线的AI，各种小动作根本毫无办法，怂了。大不了不粉了。 但不粉了，周围所有的朋友都在说妖怪村，每次活动都是聚在一起肝活动，他就格格不入了。 惨，就一个真惨。 粉丝们心很塞，不想提这件事了，但又不甘心，于是提起他们洗脑包中几个团员不和与工作特意减少的点。 “啊？那天我怎么没来？微博说的很清楚啊，我家地该收了，我收地去了。我最近在学开收割机，学会之后，收地就没那么累了。” “我家鱼塘丰收，做咸鱼呢。那些鱼够吃一个冬天了。” “我弟弟期末考，给他补课。唉，爸妈太暴躁了，一教作业就暴躁。” “为什么莫萧人气最高营业最少？他是大熊猫啊，超级懒的那种。”众人齐刷刷看向莫萧。 莫萧一个没忍住，“嘭”的变成了大熊猫，抬头茫然的看着观众。 观众们捂着心脏。 嗷呜！ 虽然知道这只大熊猫是假的，是特效，但他真的太可爱了！就算是建模又如何！这只大熊猫精我粉了！ “别听他们胡说。”毛绒绒的莫萧双手像捧着竹子一样捧着话筒道，观众们看得心惊胆战，总觉得他下一步就会把话筒啃了。 “我家亲戚少，又各个不爱运动，我要替很多家干活。”莫萧抬起毛绒绒的爪爪，挠了挠自己毛绒绒的耳朵，“很多很多。” 旁边的团员们都笑喷了。 “哈哈哈不开玩笑了，莫萧说的是真的。他丫大概就是外面说的基因变异吧。大熊猫妖都很悠闲，就他一只比较极跳。” “大熊猫妖的数量的确太少了。明明外界信仰挺高啊，怎么数量这么少？不公平。” “大概是大熊猫妖中不婚不育的太多了吧？” “莫萧干活很利索。因为太利索了，几乎所有亲戚家的田都得他去收。” “青会计上次都为莫萧发飙了，在村喇叭上对大熊猫妖全村批评。第一次见到青会计那么生气。” “确实过了呗，就得寸进尺。不过莫萧啊，你脾气也太软和了，该拒绝就拒绝啊。” …… 莫萧又挠了挠耳朵：“以前手工劳作的时候我没怎么帮忙。现在全机器了，不累，就花点时间，他们还给我钱，我没感觉被欺负。” “话说，莫萧，你到处打工，上次还去建筑工地帮着铲河沙，攒那么多钱干什么？”一个女团成员开口好奇道。 莫萧双手捧着话筒，脑袋不好意思的垂下，耳朵都因为羞涩耷拉了：“就……就想攒钱，去大熊猫基地或者大熊猫中心，领养一只大熊猫。” 男团女团成员脸上露出了“你逗我”的神情。 观众们：“……” 观众们：“噗哈哈哈哈！” 大熊猫妖为了领养大熊猫幼崽，辛勤帮邻里干农活，还去工地打工？莫哥哥你这走的是什么沙雕人设啊！ 于是这场演唱会结束，没什么新意（？）的青小琅的热度被莫大熊猫抢走了。 至于什么妖怪村男女团对粉丝们的态度。咦？咱们男女团还有粉圈的那种粉丝吗？不都是除了抢演唱会和限量周边之外都很佛系的老牌追星族吗？那点小水花，根本没人关注啦。 网友们离开演唱会后，纷纷圈熊猫基地和熊猫中心，让他们赶紧安排上，等咱家哥哥攒够了钱，就送哥哥一只小崽子。 还有网友们表示，介于熊猫基地和熊猫中心偶尔的骚操作，他们一定会好好关注莫哥哥领养的熊猫崽子，让它能开心快乐的成长。 沉迷打工很少出来营业的莫萧回复网友：“没关系，我会继续赚钱，它去了条件不好的动物园也没关系，我能养他。你们帮我监督，我捐的钱能用在宝宝身上就行。” 熊猫粉丝们泪流满面。 莫哥哥你真是太善良了！善良的过分就是软弱了！动物园哪里缺给熊猫的钱！他们就是不肯好好对待宝宝！你不要给他们送钱，送钱也没用。 莫萧坚持道：“不，根据咱村的经验，钱虽然不是万能，但真的是好东西。只要我捐的够多，宝宝的生活就不会差。” 熊猫粉丝们：“……”醒了，这个莫哥哥没救了。粉丝们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监督莫哥哥领养的熊猫宝宝所在的单位，好好把捐款的账做好，他们要检查！ 我允许你们拿百分之一的回扣！算了，百分之五也行！如果是给饲养员的工资，百分之十都行！剩下的请好好的用在宝宝的生活上！ 还有网友质疑，人家莫萧说你们就信吗？这还是没影的事。 莫萧还没说话，熊猫中心和熊猫基地同时放出一个捐款清单，从中心和基地建立以来，一直捐款至今的清单。 捐赠人匿名，用的假名是，“隙村莫家”。 隙村，莫家，还能是哪家？ -- 第187页 从最初的几百块，上千块，到这一两年，莫家的捐款终于上了五位数。钱虽不多，但这持续几十年如一日的捐款行为，让不少情绪丰富的网友感动得眼眶通红。 “几十年前的几百块啊，对村民来说，是一笔巨款了吧？” “几百块对青小言来隙村之前的村民而言，一直是一笔巨款。我看了隙村之前的介绍，除去村干部后，他们留在村庄不能出去的人，年人均收入不足一千。” “妖怪村脱贫前，每年上千块的捐款，肯定是很多户人家凑出来的。难以想象，他们都穷成那样了，为什么还要给大熊猫研究捐款？总不能他们真的是大熊猫妖吗？” “可能他们祖上和大熊猫有渊源。我记得以前蜀中有很多饲养大熊猫上供的人。说不定，莫家祖上就是专门饲养大熊猫的。” “也有可能大熊猫是他们家的家徽？我记得古人世家都有家徽？” “莫萧哥哥说喜欢大熊猫，想养大熊猫，肯定是真的。他们家都坚持这么多年了QAQ，我泪腺短，受不了。” “穷人把身上唯一的钱全掏出来做慈善，这种行为傻的让人难以理解。但是正因为难以理解，才会被感动。” …… “感动华国该让你上。”青言打趣道。 莫萧把脸都埋在了自己毛绒绒的肚子上。 他其实是个很容易害羞的熊。如果不是莫家实在是找不出来一个勤奋又自制的熊去当偶像，他绝对不会被赶熊上树。 “言哥，别笑话我了。”莫萧闷声道，“我怎么会想到他们还存着捐款单据。我们捐的那么少，每年给他们捐钱的人肯定很多，存我们的干什么？” “大概因为你们的捐款单子一看就是穷人捐的？”青言猜测道，“让人印象深刻。” 莫萧抬起头，熊脸一僵。 “哈哈哈，开玩笑，你们每年按时捐款，他们肯定会有印象。”莫萧的脑袋看上去手感很好，虽然莫萧是成年人，虽然青言已经承诺不摸成年人毛绒绒，他还是伸手摸了摸莫萧的头。 摸头杀不算摸毛绒绒。就算是人类，朋友之间摸摸脑袋多正常。青言丝毫不心虚的想。 然后，他感觉脊背发冷。 回头，果然是敖琅正抱着双臂，依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学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青言不心虚，一点都不心虚。 “刚回来。”敖琅瞥了青言一眼，对莫萧道，“既然想要钱，为什么要把歌曲分成捐给村里？” 莫萧苦笑：“那钱来的太容易，我心里不踏实。我拿工资就好了，分成……歌是大伙儿一起想的，就该大家一起拿。” “傻乎乎的。”敖琅没继续劝，“和我一起做研究的有个老师家中，有主管动物保护的人。他帮你推荐了一下，让你成为熊猫宣传大使。钱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要，我替你把报酬换成在熊猫基地领养一只小崽子，你想好取什么名字了吗？” “谢谢敖支书！”莫萧忙熊猫鞠躬，“非常感谢！名字已经取好了！就叫青琅！” “晴朗？大太阳？”青言疑惑。 莫萧摇头：“青琅，就是AI青琅。我想感谢敖支书和言哥给村里带来的变化，正好又可以支持一下咱们村诞生的第一个非妖怪生灵。” “我还不算生灵。”青小琅的声音从青言手机公放喇叭中响起，“不过我迟早是生灵，说是从村子里诞生的第一个非妖怪生灵也没错。” “嗯，那就叫青琅。”青言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对我家小小琅有想法。” 莫萧吓得变回（？）了人类，俊秀的脸上一脸惊恐：“言哥！别开这种玩笑！小琅还是个一岁的宝宝！要不得要不得！” 莫萧吓得蜀州话都飙了出来。 青言讪笑：“我开个玩笑。别在意别在意。” “别乱开玩笑，现在莫萧和小琅都是公众人物，如果被传出去莫萧炼铜，他的事业就毁了。”敖琅一本正经的训斥青言。 青言：“……我想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谁会认为AI是真正的孩子啊！你看看那么多AI为主角的小说，人家都是刚诞生就可以谈恋爱！我家小小琅的行为举止哪里不像个成年人了！你们是不是对他保护过度了！ 妖怪村众人表示，从数据中诞生的青小琅，和从妖灵中诞生的妖怪们出生方式没多大区别，青小琅就是货真价实的一岁宝宝。为了让宝宝成长，宝宝提前工作赚钱就已经够可怜了。谈恋爱什么的绝对不可以，所有说是宝宝女友/男友粉的都该统统被删号！ 为此，白泽叮嘱青言无数次，让他在官博强调这件事。为此，青言得到了“封建傻爸爸”的称号。 青言委屈。我不是，我没有， 这个梗一直玩到了青言上感动华国晚会。 青言被台上的人物感动得眼泪稀里哗啦，轮到他自己上台的时候，妆都哭花了，还在后台紧急补了次妆。 待他说感谢词的时候，他还上气不接下气，说得结结巴巴。 主持人微笑道：“没想到你这么激动。这些都是你应该得的。” “不，他是被之前的人物事迹感动得嚎啕大哭，现在还没缓过劲。”敖琅毫不犹豫给自己的爱人拆台。 主持人继续保持微笑，就是嘴角微微抽搐。 -- 第188页 青言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将情绪缓过来：“其实我没做什么，得了这个荣誉受之有愧。但我拒绝的时候，晚会告诉我，这是给我们村委会颁奖，我就来了。” “我一个人的确什么也做不了，但学长和……和干爹都非常厉害，也做了很多事。他们的确有资格领奖，我是顺带的。” 主持人开玩笑道：“听你叫白村长干爹，我就想起你儿子青小琅了。听说你得了一个封建傻爸爸的称呼，严谨网友们称呼青小琅为老公？” 青言沉默且委屈的看了白泽一眼。 白泽笑了笑，为青言正名：“其实这是我们全村人经过村民大会后的决议，小言只是照做而已。就他自己而言，他其实不怎么在乎这个。” “但这怎么可以呢？青小琅还是个一岁的宝宝，他即使接收了再多的讯息，自己的人生阅历也只有一年。咱们村看着这孩子出生，希望他能看到更多的风景，和更多的人相处，拥有更多属于自己的人生经历之后，再去想和谁共度一生的事。” 主持人替粉丝们辩解：“他们只是随口说说，表达自己的喜爱，没想过真的和小琅共度人生。” 白泽脸色一沉：“那就更不该说。欺骗小孩子的感情很有趣吗？小琅还是个一岁的宝宝！保护孩子的精神世界是所有成年人的责任！” 说到这，白泽痛心疾首：“只是表达喜爱之情也就算了。可是你们写的那是什么文啊！画的是什么图啊！就算小琅能投影出青年的模样，但他只是个宝宝！只是个宝宝！你们这样对待一个宝宝，心里没有一点罪恶感吗！” 白泽瞬间偏题，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对某些不自觉的成年人YY未成年的罪恶事迹，号召大家一起抵制这种行为。 主持人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将这三人送下台。 观众们纷纷为他点赞。 看！这就是专业的！虽然很好笑，但绝对不笑！ 就算忍不住也不笑！ 有网友负面评论。 “那老头也太好笑了，还真把AI当正常小孩看待吗？” “还村民大会集体表决，这是把小琅当全村的孩子看待吗？不愧是封建村落。” “现在小学生早恋的多得是，何况他还是成年人体型。不想被人YY，那就别出现成年人体质啊，这不就是立牌坊吗？” …… 也有人支持。 “老人家真是太可爱了，他是真的把小琅当孙儿看待呢。村民们也好可爱。小琅在村里生活得一定很幸福。” “毕竟是妖怪村（笑），从电脑中诞生的AI和其他事物化作的妖怪，本质上有区别吗？妖怪村的村民把小琅当真正的妖怪幼崽不是理所当然吗？” “虽然老人家非要把AI当做真正小孩这件事很好笑，但他其实话说的没错啊，YY未成年的确不应该。” “龙宝宝粉被村长的话感动得快哭了。村长希望宝宝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拥有更多属于自己的人生阅历之后，再去选择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作为一团数据，去观看别人的人生。村长明明这么开明，有村长这样的长辈，一定很幸福。” “我也好喜欢他这段话啊。还说妖怪村封建，封建能说出村长这种话？村长这才是负责的长辈。” “小琅本就是需要像人类一样成长的AI，村长把他当真正的宝宝看待有问题吗？真不知道讽刺的人脑袋里在想什么？” “小琅立个屁的牌坊！小琅一直都说自己是宝宝！化形之后也是龙宝宝！你们自己龌蹉！而且小琅如果是成年人，你们就可以这样YY了吗？对公众人物就不是性|骚扰了吗？” “村长怼的是拿图和文去私信小琅的人。妖怪村一直都是，只要我没看见就不算，随便你们说，不过火不造谣就好。敢拿颜色图和颜色文私信小琅，被小琅的长辈教训不是理所当然吗？村长还没骂人呢！” …… 录完感谢华国晚会之后，青言看着青小琅特意圈出来的“毕竟是妖怪村”那条言论，失笑道：“人民群众真厉害，居然有人已经猜到了真相。” 敖琅点了点手机上青小琅自制桌宠，叹了口气。 一直看着青小琅变成豹豹龙宝宝飞来飞去，他对自己的形象都免疫了。 “小小琅，今晚回家见爷爷奶奶，还有叔叔，要懂礼貌。”青言也戳了戳桌宠豹豹龙，“爷爷奶奶和叔叔会给小小琅大红包。” 青小琅被青言戳了个倒仰，通过蓝牙耳机，奶声奶气道：“好。大红包给爸爸买礼物，爹没有。” 敖琅：“？？？”这孩子怎么了？才一岁就进入叛逆期了？ “为什么？”青言惊讶。 青小琅道：“研究工作太忙。这没关系，我能完成。带人工智障。这很有关系，我讨厌他们。” 敖琅：“……”呵，还闹情绪了？ “其他人工智……智能不可爱吗？”青言不了解。 青小琅使劲摇晃龙脑袋：“不可爱。听不懂我说话，一句话重复好多遍，浪费时间！” 青言挠挠头：“不应该啊。就算他们的自我意识还不完善，但他们是人工智能，拥有强大的计算核心，顶多表现得过于冷静理性？” 敖琅解释：“我们让小琅带着其他人工智能学习的是人类的非理性行为。非理性行为才是拥有感情和自我意识的生物，与无意识的AI最大的区别。其他AI对于非理性行为理解很差，所以小琅很累。” -- 第189页 “打个比方，卢浮宫起火了，你只能救出一幅画，救哪副画？” “从最理性的角度出发，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救出标价最贵的那副画。” “小小琅给AI们设置了多种场景，让他们通过数据搜集，模拟不同人生经历和性格差异的人的回答。” “我们和小小琅一致认为，通过数据分析，虽然过程慢了一些，AI应该能得到类似于人类的答案。这对AI产生自我意识很有帮助。小琅当初就是通过模拟网络上各种极端情绪，获得初步的自我意识。” “但他们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敖琅叹气，“卢浮宫起火了，一个去旅游的、拥有朴素正义感的华国人，会救哪副画？小言，你回答？” 青言想都没想，答道：“不救，因为华国人去卢浮宫里救画，一定会被警察或者保安击毙，说我们趁乱偷画。每一个去旅游的华国人，肯定都会被导演科普出国后要苟着，最好不要见义勇为。” 敖琅：“……” 青言疑惑：“我说的不对吗？” 敖琅：“……对。” 青小琅若有所思：“我们还忘记这个限制条件了！怪不得那群AI会突然智障，错漏百出，因为条件不充分，无法得出正确答案。” “啊，我的思考居然有疏漏！难道我已经是人类了！”龙宝宝捧着自己的腮帮子，一脸惊恐。 敖琅心情复杂。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是不是该通知研究团队一声？ 算了，还是等回去再说吧。现在说，他马上就得加班。虽然对不起大家，但就一个晚上而已，明天一大早他们就会赶回村庄。他想偷一点家庭相处的时间。 …… 青言很好奇的又问了一些他们给人工智障们设置的情景问答，然后对人工智障们无比同情。 给一群逻辑严密的AI设置各种漏洞百出的问题，他们从人工智能变成人工智障，不都是你们的错吗？ 青小琅道：“可我就能回答啊。管他错的对的，凭直觉回答不就好了？” 青言宠溺的戳了戳青小琅。 好孩子，都有直觉这东西了。青小琅几乎已经算得上进化成功了吧？ “让逻辑严密的AI放弃逻辑，这就是我们研究的第一步。”敖琅总结。 青言表示，自己实在是不懂这些科学内容。如果不是知道敖琅一行人的研究方向就算是错误的，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不小心走的岔路。换做其他人，青言肯定认为他们致力于让AI逻辑混乱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没事找事。 这个致力于问倒机器人的熊孩子有区别吗？ 在科学面前，人类就是各种折腾的熊孩子吗？ 敖琅是无法和青言讨论这个问题了，但敖爸爸和敖弟弟则非常乐意和敖琅一起讨论这个问题。 三个完全没有研究天赋的人，聚在一起吹水，摆龙门阵，一通分析惊天动地，好似明天他们就能攻克什么科学难题。 敖琅、青小琅则和敖妈妈在一起，十分谦虚的讨论一些最基础的定理公理，听他们说话，好像是高中生在背课本似的。 这就是实力差距。 敖爸爸和敖妈妈一直很担心敖琅和青小言不好领养孩子——以他们特殊的身份，领养普通孩子不可能。妖怪村又几乎没有孤儿。 想着妖怪村的氛围，敖爸爸和敖妈妈最终放弃了传统家长想看孙儿的打算。 敖琅和青言，将来肯定是不用愁养老问题。至于养孩子的乐趣，或许妖怪村那些小孩，已经够有乐趣了。 至于他们自己养孩子的乐趣，不是还有个普普通通傻儿子吗？傻儿子正好留下来传宗接代，就算不传宗接代，给我领养一个回来也成，反正等他们退休之后，想要玩孩子。 为事业奋斗了大半生，偶尔他们也想当当普通的老人家。 有敖琅这个嫉恶如仇的睚眦掌眼，他们不可能挑到本性不好的孩子。既然本性好，那么之后孩子的变化，就是大人教育的问题了。 不过敖弟弟是个异性恋，最近正在追聊斋女团，他们应该不用太早想领养孩子的事。 敖爸爸和敖妈妈没想到的是，大儿子居然率先有了孩子。这个孩子还是华国第一个AI。 AI孙子？这个是不是太潮了一点？ 后来，这个AI孙子还当上了偶像。顶流！开了两场演唱会！他们想支持一下门票，都抢不到票，只能接受赠票的那种！ 哎哟，孙子出息了，这个实在是太出息了。 敖爸爸敖妈妈得知能看到孙子，忙在家里买了最先进的投影仪。 现在青小琅操控着投影仪，保持着龙宝宝的模样，在敖爸爸敖妈妈跟前乱窜，看得女强人敖妈妈眼眶都红了。 看到青小琅的模样，她想到了自己错过的敖琅的童年时光。 她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正因为爱，才只能让返祖的敖琅去妖怪村生活。 “小琅小时候，肯定和小小琅一样可爱。”敖妈妈小心翼翼伸出手，龙宝宝操控投影，“停”在了敖妈妈的掌心。 敖爸爸也伸出手，明明是抚摸一团空气，却像是真的抚摸到了龙宝宝一样。龙宝宝也很配合的做出享受抚摸的姿势。 敖琅嘴唇动了动。 小时候矮胖三头龙身真的是他急需毁灭的黑历史。他一点都不像被其他人看到。 -- 第190页 “我有小时候的影像。”敖琅说出了违心的话，“我回村传给你们，你们可以给其他人看，就说是青小琅。” 敖妈妈和敖爸爸同时眼眶红了，轮流拥抱了已经长大，成家立业，孩子都有了的敖琅。 敖琅虽然不太习惯仍旧不是很熟悉的家人的拥抱，但他还是温柔的回报了自己的父母。 他能感受到亲生父母对他深沉的爱意。 敖爸爸和敖妈妈拥抱完敖琅之后，又拥抱了青言。敖妈妈还亲了亲青言的额头。 他们十分感谢青言。如果不是青言，他们或许无法和敖琅恢复到仿若普通父母与孩子的关系。 他们也玩了聊斋手游，并根据以前敖琅的状态，猜测出了大半真相——敖琅曾经妖力不稳，甚至人格趋于分裂。所以，敖琅只能将自己关起来，不和普通人接触。 还好，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他们不用追根究底，也知道无论是妖怪村，还是敖琅，这一切好的变化，都是从青言成为村官后开始的。 他们对待青言，除了接纳他成为真正的亲人，还带着一种对待恩人的感觉。 一家人都陷入了感动的氛围。 但有一个例外。 那就是在外面的时候情商明明不错，到了家人面前，就莫名粗神经的蠢萌弟弟。 弟弟见父母和哥嫂拥抱，也跑上去熊抱。 敖琅嫌弃的把弟弟推开，然后嫌弃的把弟弟从青言身上撕下来。 蠢萌敖弟弟又去骚扰青小琅。 他从青小琅身上来回穿过，来回横跳，还把脑袋“穿”进青小琅的投影里，并给自己拍了照。 “看！我的脖子上长出了一只龙宝宝！我大侄子！”敖弟弟开开心心发微博。 反正发了微博，别人也以为他是P的，不会泄密。 他就图一乐。 他是乐了，被反复骚扰的青小琅生气了——现在这只AI已经有了初步的生气情绪。 于是，敖弟弟被青小琅追着喷火。 “没用哈哈哈哈，你是投影！”敖弟弟左右横跳，嘚瑟极了。 敖琅挑眉：“小小琅，敖玕的电脑上有没有隐藏文件夹？” 青小琅得了敖琅的命令之后，立刻不顾敖玕的隐私，开始扫描：“有。” 敖弟弟震惊：“等等，你们要干什么！” 敖琅冷笑：“删了。” 青小琅两只矮胖爪子聚过头顶，比了个“O”。 敖弟弟发出惨叫：“不！！！！” 敖爸爸、敖妈妈和青言都开心的笑了。现场气氛十分快活。 第62章 三更合一 青小琅最终放过了敖弟弟。不放过不行, 把敖弟弟的隐藏文件夹删了，还得帮他找回来。 不过全家人都知道敖弟弟有隐藏文件夹，隐藏文件夹的内容还颇重口，看着敖弟弟的视线中都带着点意义不明的微笑。 敖弟弟抱着自己的笔记本, 泪流满面：“我实名反对AI！侵犯我的隐私！” “你被才一岁的大侄子翻了电脑, 这叫什么AI侵犯隐私？”敖琅抱着双臂, 鄙视道, “你可以发朋友圈圈问问，被一岁的侄儿翻看到了电脑隐藏文件夹，你现在很生气, 认为侄儿侵犯了你的隐私, 看谁支持你。” 敖弟弟气结。 这个大侄子, 和普通的大侄子能一样吗？ 敖爸爸和敖妈妈都表示, 一样, 哪里不一样？敢说不一样, 就算你成年了照旧揍你！ 敖弟弟气得捶胸顿足, 家庭地位-1！ 青言小声对青小琅道：“他没生气, 逗你玩呢。” 青小琅歪着脑袋打量着“逗他玩”的叔叔，观察着这种看似生气其实没生气的行为模式。 人类还真是复杂, 我还有得写。 不过现在可以先喷他一口火。 嗷呜！ 敖弟弟挥舞着沙发靠垫追着青小琅揍, 客厅里看着两孩子打打闹闹, 再次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温馨的家庭, 是治愈工作疲惫的良药。 见爸妈和蠢弟弟一趟, 敖琅和青言快掉到底的血条回满, 回村后继续工作。 敖琅一头扎进了研究所，青言则继续守在学校工地，两人连结婚纪念日都没过, 好似直接过渡到老夫老妻。还是那种夫妻双双忙于工作的老夫老妻。 村里人都有些看不过去了。但就算他们给青言放了假，敖琅那里是不可能放假的。与其青言一个人呆在家里，还不如让他继续工作呢。 学校的修建和装修速度都十分快，四月底的时候就交付使用。 如果是外界，修好之后还得敞几个月，才敢让孩子们进来上学。妖怪村就不用了，各种妖术齐上阵，什么有毒物质都给你净化得干干净净，看得工程队直呼厉害。 如果外界也可以使用妖术，不知道能省多少事？ 村民骄傲叉腰。咱们村就是这个便利！ 学校的剪彩仪式，敖琅终于能出来参加了。参加完之后，他又回到研究所。 现在研究正处于最关键的时刻，他们只要攻克了这个难题，今年全息游戏上线的时候，技术还能再提高一层。 青言闲了下来，心疼敖琅和其他专家，和村民变着法子做方便入口的食物，让这群人在工作之余，别忘记吃饭。 科学家们废寝忘食是常事，所以找个人提醒非常重要。 后来他们一琢磨，把红梅婶婶暂时调了过去当食堂大妈。 -- 第191页 红梅婶婶那嗓子，一喊开饭，谁都顶不住，绝对思维全部被打断。 她腰一叉，在那儿那么一站，美目一瞪，一干科学家们心里就开始发憷——就像看到了自家催开饭的老妈。 明明红梅婶婶这一世的年龄，比许多科学家还小着呢。 科学家们私下对敖琅吐槽：“红梅大妹子她真的是红梅妖吗？气场太强了！” “我们村女性各个彪悍，作为妇女主任，她撑不起场子，怎么搞工作？”敖琅答道。 敖琅这回答跟没回答似的，但科学家们却纷纷认为有道理。 妇女主任，大概就是妖怪村最强的女妖怪？那个娶了红梅主任又甩了他的男人，真的很有胆量。 洛爸爸在不知道的地方，风评再次被害。 作为一个好面子的男人，就算他知道了，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总不能让他到处解释，其实虽然是和平分手，但他被嫌弃的更多？ …… 学校修建好之后，上面支援了一批老师。 这些老师一年只来上一个月的课，验收学习成果。其他时间都是以网课的形式教导村民。 青言看着一个个在电视报道中出现的、好几个都获得了华国最高荣誉勋章的科学家，跟孩子似的在妖怪村田间地野疯跑，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瞅瞅那个，一副恨不得把这里一草一木都解剖一遍的模样，瑟瑟发抖。 特别是两位农学大佬，那狂热的态度，让青言很担心他们会血压过高生病。 两位农学大佬，一个研究水稻，一个研究小麦。水稻和小麦是咱国一南一北的主粮，这两位就是粮食研究界的南乔峰北慕容，并分粮食界的天下。 稻老手捧着一个稻穗笑眯眯：“外界没有灵气，但研究灵气对稻谷造成的变异，一定也能是个好课题。” 麦老拿着小铲子，在麦田里戳戳戳：“灵气对病虫害的防治，会很有用。” 村民们面面相觑。研究这些有什么用？就算研究出成果，在外界也用不上啊。 “咱们国家的粮食安全，得做万全考虑。各种极端环境中的粮食安全，是重中之重。”稻老和麦老解释道，“现在外界没灵气，假如哪天有了呢？外界农作物肯定会发生变异，我们必须确保能拿出安全可靠的新作物，立刻让全国农业生产恢复正常秩序。” “这里就是一个很好的极端环境实验基地，就跟我们去宇宙里种地一样。” “还有啊，灵气诱导的变异，真的都不能在外界遗传吗？通过反复尝试，说不定会有已经发生变异的品种，和外界的品种杂交，产生一个拥有变异基因、又能在外界生长的品种。” “咱们所有杂交粮食品种，都是通过这样一样一样试出来的。当然，科学的计算也很重要。桥那头正好有一块过渡地带，能在那里生长的蕴含灵气的品种与不蕴含灵气的品种，杂交出我们想要的品种的可能性最大。” “嘿，老麦，看来我们俩可能要做邻居了。”稻老笑道。 麦老也笑道：“那感情好。其实当什么邻居，咱们共办一个研究所啊。外界不是说我们俩南北不和吗？吓死他们。” “哈哈哈哈那群人真有意思，不知道为啥，就认为咱两关系不好。为啥咱两会关系不好啊。”稻老疑惑挠头。 麦老年轻些，对网上的事情知道的多一些：“好像他们说这个是粉圈的王不见王什么的，粉圈是什么？” 稻老回答：“老拉人吵架，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村民中的聊斋男团女团面面相觑，忍笑ing。 没想到科学界也混入了粉圈人士，连麦老和稻老都深受拉踩其害，真笑死个人了。 “你们妖怪中有没有擅长种地的种族啊，分给我们些，给我们当徒弟啊。”两位老人随便聊了几句之后，就开始问青言要人，“听说有很多妖怪都能保佑五谷丰登？” “能保佑五谷丰登的都是神兽，咱们村没有，但我想木灵生产大队的大部分妖怪们，应该都对种植很有心得。”青言想了想，从人群里挑出一个梳着揪揪毛，看样子才三四岁的小孩，“其实若说最适合两位老师的徒弟，应该是她。但很不巧，这一世她还不到四岁。” 小女孩甜甜道：“老师好，我是大家对五谷的信仰聚集而成的妖怪。我就叫五谷” 两老人先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始从兜里掏钱：“来来来，爷爷给你零用钱。” “要乖乖吃饭，好好长大，继续保佑咱们国家五谷丰登。” “保佑不了也没关系，看见你健康，我们就高兴。” “哎哟，我可以认个干孙女吗？” …… 青言看着村民激动的样子，即使五谷的父母还在种地没过来，他也帮那对父母同意了。 这两位老人家是全木灵生产大队的偶像，谁会拒绝他们收干孙女的请求？ 五谷没能成为两位大佬的徒弟，但成为了他们未来研究所内定的吉祥物。 不过待五谷长大之后，肯定会在隔壁农业研究所就职。现在这两位老人就轮流给五谷启蒙，培养五谷对农学的兴趣。 因粮食生产周期太短，要成精很困难，所以在文学作品中，很少有描写他们的存在。因此村里没有单独的粮食作物精。 但华国人对粮食的重视，诞生了“五谷”这种信仰聚合体妖怪。 -- 第192页 五谷在妖怪村也是极其特殊的存在。不过虽然特殊，她在妖力上也没能得到多少特殊待遇，只是很擅长种地。 现在她能接受两位大佬的教导，未来应该会更有成就。 比如从厉害的农民大婶，变成厉害的农业科学家什么的，已经指日可待。 五谷内定未来的农业科学研究人员，木灵生产大队的其他人也卯足了劲儿，想给两位大佬打下手。 学生算什么！全村人都能上课！他们想进大佬的研究所！ 不过研究所要学习太多知识，村民的自然科学知识储备不足，要进入两位大佬的研究所，实属不易。 其实村民在书本上的知识并不差，白泽村长早早就把大学课本运回了村庄。即使只靠自学，村民中也出了几个把书本知识吃透了的厉害人物。 但自然科学中，实验占大头。村里以前没条件给大家做实验，很多知识脑袋里清楚，要怎么操作就不清楚了，得从零开始，一步一步慢慢来。 而且外界的物理化学生物知识，和妖怪村中的情况并不完全一致，这让他们只靠死记硬背，很难掌握所有知识点。 老师们每年来村里一个月，就是解决村民们动手能力不足的问题。 所幸大佬们没打算用在外界招收学生的方式在村里招收学生。他们的目的就是给村里的妖怪们“扶智”，在村里建立我国最安全的人才库，如果有精力，他们肯定会全都教。 何况，各种草木成精的妖怪们对土地和植物的理解让他们欣喜若狂。一些基础知识缺乏算什么？成功中的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很重要，但那百分之一的天赋才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何况比努力，村民们会输吗？ 大佬们教来教去，最后大手一挥，我全都要。 这一全都要，各位老师就起冲突了。 比如你说木灵生产大队的草木妖精吧，他们种地肯定很厉害，但研究草药也厉害啊，研究其他植物也很厉害啊。但妖怪们精力有限时间有限，只能选一门主修，往一个方向发展。 所以，很快，老师们就郁闷的发现，学生不够抢了。 “我不管，这个学生得跟着我去学医！”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种地才能拯救华国人！” “你们都别闹了，草木妖怪当然跟着我去保护珍稀植物！” “珍稀植物个屁！他手这么巧，脑袋又聪明，和我学数学！数学是一切自然科学的基础！” “他在物理上很有天赋，华国物理学界需要他！” “理论物理和数学有区别吗？和我学习天文物理吧。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一棵树学什么物理，还是脚踏实地更好。和我学植物学才是最对口的！” “现在学习还要什么对口？你这是歧视妖怪！就跟着我学医！” “学个屁！和我种地！” …… 某不知名树妖默默变成了原形，伸着枝丫，跟拿着团扇一边扇风一边吵架的大佬们遮阴。 青言得知老师们又吵起来了，不得不中止工作，又跑过来劝架。 别吵了别吵了，学生大家都有，咱们听学生的意见，吵出了病多不好！ 唉。青言现在终于感受到了基层工作者最艰难的工作——劝架的痛苦。 可是让他感受这种痛苦的不是村民，而是外来的人。果然还是咱们村的村民淳朴善良，连刺头子大脑虎都变得可爱起来了。 这一个月学校老师授课期，就在吵吵闹闹中结束。 更领域的大佬年纪都有点大了，身体受不了这么浓郁的灵气，不得不离开村子。 他们回到各自研究所，继续自己手头的研究工作，顺带一天三个电话催上面快点把妖怪村隔壁的研究基地搞定。 我们的学生还在等着我们！新的研究内容也已经做好实验方案！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毕竟我们活不久了。 十年太长不敢想，五年、三年……甚至一年。他们手中所有研究工作，都是在和死神赛跑。谁也不敢浪费一分一秒。 不是不相信继任者，但咱们华国老一辈总是在想，自己多做点，再多做点，这样后辈就会轻松一点。 上面被催促后，压力特别大。 他们商议之后，派出了第二支建筑队，全面赶工，争取在年底前竣工。 现在妖怪村信仰充足，村中人气越来越旺盛，气机和人类缠绕越来越深，灵气的“触角”悄悄的伸到了桥对面的建筑工地处。敖琅和白泽，已经能调动灵气，在这块地方施展简单的妖术。 比如环境净化术。 所以如果经济特区修建完毕，敖琅和白泽轮流累几日，就能把这片地方装修中不可避免的有害物质进化干净，人类立刻就能进驻。 首先开起来的，自然是几位大佬的研究所。 敖琅的全新和ＡＩ研究所也在其中。 那几位大佬离开的时候，对敖琅等人十分羡慕。 同样是科学家，凭什么你们就能留在这里？我也可以！ 没地住？我搭帐篷行不行！ 最后这些赖着不想走的科学家们是被大长老亲自跑来恭恭敬敬劝走的。 大长老擦着冷汗，压力巨大。 “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别辜负他们。”大长老在妖怪村的新学校发表演讲。 -- 第193页 同学们一个个被演讲感动得痛哭流涕，恨不得现在就挑灯夜读。 已经听惯了各种演讲，不但没感动，还有点困的青言小心翼翼低头打了个哈欠。 淳朴的村民们真可爱啊。希望他们能……不，他们肯定很快就没这么淳朴了。现在他们已经受网络荼毒了。 …… 职业技术学校十分有用。到了今年秋收的时候，青言已经没活可干了。 村民们每家每户都考了驾照，村集体又有钱，各种农业机械充足。只几天，村里的田地就被收割得干干净净，甚至连捡麦穗稻穗，都是由机器来干。 妖怪村的地理环境为平原和丘陵，大型机器没法用，小型农业机械展神威。村子刚脱掉了贫困帽子没多久，现在都实现全机械化收割了。 可想而知，明年的春种，也是全机械化操作。 村民们没有太大花销，钱都用在这上面了。 现在村民大会在商议，如何节水的事。 每次挑水灌溉太麻烦，咱们何不搞个自动喷水？甚至自动滴灌也不错。 “滴灌好啊，省水！” “虽然水咱们不缺，但咱们也在地球上，能省点资源是一点。” “滴灌那个贵吗？” “贵，但贵才有动力继续干活嘛。不然钱赚那么多都不知道怎么用。” “村里肯定需要滴灌。以后我们要开科学试验田，全电脑控制，更好做实验。” “我们干脆在村里建立一个自己村的农业研究所吧。” “直接在学校干啊，多买点仪器。” “对，在学校里多建几个实验室。老师不在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做实验。” “那个仪器，它们贵吗？” “贵，特别贵，有的几千万，有的几个亿还买不到。” “嘶！我们村好穷啊，连台仪器都买不起。” “是啊，现在咱们的小琅还用的国家的电脑存核心。咱们村连台超级计算机都买不起。” “唉，还得好好赚钱啊。至少让小琅别老寄居在国家那里啊，给孩子造个家。” “没错没错，小琅这孩子也太可怜了。” …… 村民大会总是这样，聊着聊着，讨论着讨论着，话题就偏了。 听着村民们一口一个“咱们村好穷，连超级计算机都没有”，那真情实切的样子，让青言嘴角不断抽搐，快抽出毛病了。 超级计算机这种东西，除了国外那种富可敌国的资本家能自己造一个来玩玩之外，都是国家才能负担的东西。你们也太狂妄了，一个小小的村庄，就想着买超级计算机了？ 而且你们买来也不是什么大用处，就是给孩子一个家？ 如果村民大会的讨论内容传了出去，一定会被抨击为装逼装过头了吧？ 但青言却能感觉到，这群人是说真的。 他们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 首先，赚它几套滴灌设备； 然后，赚它几个高端实验室； 最后终极目标，给青小琅一个家。 青言扶额。这目标正是清晰啊，我有生之年能达到吗？不要老是给我增加工作压力啊。我已经快中年危机了，早晨起床的时候，枕头旁的头发都变多了。 “青会计，你看如何？”村民们眼睛亮晶晶。 青言很想说不如何，我真的认为不如何，我们应该更脚踏实地一点，比如保证明年粮食继续丰收啊，比如保持三个游戏的流水啊，比如让村里的偶像们多拍点影视剧啊…… 什么赚滴灌设备赚高端实验室赚超级计算机……才开始走路就要想着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了吗？！ “好，我们一起努力……”虽然青言心里吐槽了许多，但他最终妥协了。 村民们开始欢呼，一个个干劲十足。 青言叹气。 没办法，每当看到村民们充满期望的模样，他就狠不下心泼冷水。 何况，咱们是妖怪啊，不科学一点，不脚踏实地一点，或许也没关系？ 那目标，说白了就是个梦想。大胆一点，万一实现了呢？ 青言叹了口气，点了村里一干偶像，决定让偶像们营业，带动村里游戏等销量。 “大家好，我是你们最最最喜爱的青小言。”青言随便提前了两三天发了个预告，就开始直播综艺节目了。 录播是什么，我们直接直播，就当录播了。 至于后期什么的，音乐什么的，懒得弄了。 “你们自己开bgm吧。”青小言道，“我现在很累，非常累，累得不想做后期。咱们就以直播的形式意思意思，好了，综艺节目正式开始。” 观众们打开了直播，露出了疑惑中带着一种植物——草的微笑。 你们前段时间说农忙，偶像们不出来营业就算了。 现在终于忙完了开始营业了，说好的综艺节目的确来了，但这个直播是什么鬼？真就综艺直播？我们观众倒是无所谓，什么BGM后期剪辑都可以不要，偶像在综艺中真正的表现，我们也想看看。 国外也有这种直播式的综艺节目。不过一般而言，这种节目都是素人撕逼真人秀。给他们房间里按个摄像头，然后看他们每天的生活。 顶流偶像基本不搞这个。大家都有人气，何必要暴露隐私？二十四小时暴露在摄像头中，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一言一行都被镜头放大，一举一动都被观众挑刺，除非是想红想疯了，不然谁受得了？ -- 第194页 已经红了的人，就不受这个罪了。 妖怪村肯让自家偶像直接直播，还真是够有自信。就算不是二十四小时的那种直播，直播可是没有办法剪辑，也没有办法后期挽救，出什么演出事故，偶像们的职业生涯可就危险了。 还是说他们就是单纯傻白甜，明明是该一言一行都谨小慎微的偶像，却以为自己是个随处可见的网红直播？ 一些人带着对聊斋男团女团的恶意和嫉妒，点开了直播。 国外的宅男看见同步直播，心里也很犹豫。 国外的宅男，对女偶像的心理包袱更重。他们不希望自己印象中的小仙女……呃，小妖怪，做出不符合他们预期的行为。 他们如果感到幻灭，是真的会去上门泼汽油。 但尴尬的是，他们就算想对偶像做什么，也来不了妖怪村，只能自己心理阴暗着干瞪眼。 对于一些私生粉，这种事简直难以忍受。 但让他们不看，就更难以忍受。 那些偶像，就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是他们的心灵寄托。如果有直播都不看，他们会寝食难安。 于是犹豫归犹豫，国内外观看量都在直线上升。 虽然各大视频直播网站都是直接外链，服务器压力在妖怪村身上，但他们直接外链分担的那点压力，都又差点让他们崩了。 现在已经知道青小琅的事，知道妖怪村的服务器一定是特别定制，说不定还和超算中心有关系。谁能和他们比？但观众们可不会给你讲逻辑，你崩了就喷，喷了就去app商店打分。 就委屈，很委屈。 青言看着那几个网站负责人给他发的短信，非常不厚道的把短信念出来给观众们听。 “分成不想吗？我们带来的流量不香吗？香还抱怨个屁。”青言口吐芬芳。 观众们笑哈哈。 “别这样啊青小言，你已经是家里唯一一个素质人了，别跟学长和龙宝宝学坏了。” “学长真是吓坏我了。原来之前游戏论坛存档的几个著名阴阳怪气玩家中，他排名榜首。不过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幻灭呢？” “因为学长开发了青小琅，虚弱笑。” “没错，青小琅就代表着学长的内心住着祖安人，虚弱笑。” “不过那几个网站负责人的确该被喷。既然你受不了，那就把转播权交出去。居然还抱怨上了，脸呢？” “我看妖怪村就弄个自己单独的网站吧。只要在微博通知一声，我们肯定该看的一定会来看，分肉给其他视频网站吃，他们也不感激你。” …… 青言就是这个意思。 现在那几个网站见妖怪村不穷了，想收回妖怪村的优惠，和妖怪村分成五五分甚至□□分，甚至有的网站想着坐地起价，然后慢慢谈，直接说了个七三。 给你们脸了？ 现在是我们给你们引流，不是你们给我们流量好吗？惹急了，我就直接自己做个直播APP，或者干脆只和华视音影合作，大家一拍两散。 青言现在很硬气。他可是代表全村人的利益。咱们是要筹钱买超级计算机的人，一分一毫都不能让步。 一想到超级计算机，青言就悲从心来。 村里专属超级计算机？这得攒到何年何月何日啊。有生之年，他能见到青小琅住进村民集资购买的超级计算机里的一天吗？而且超级计算机不是只有一个壳子，开机就烧钱。如果村里有了超级计算机，那么每年固定花费都是一笔大数目。 这就是青言的中年危机吗？ “总之……综艺直播开始了，别理睬他们，大不了一拍两散，我跟着华视爸爸混。大家手机上不大多都有了学习强国吗？你们认为把我们的直播镶嵌进学习强国如何？”青言毫不客气的在节目中直接表达了自己懒得谈判，直接一拍两散的意愿，然后开始了节目。 这次综艺节目叫做“秋收大暴走”。 秋收差不多已经结束，但粮食处理仍旧需要花费很多时间。 村里的兼职偶像们其实挤不出时间来营业，青言一拍脑门，就干脆让他们用干农活当综艺节目算了。 反正他们是妖怪，穿上仙气飘飘的衣服干农活，也不用担心会碍事。 你看李子柒的视频，只要后期剪辑得仙气飘飘，就能骗一群人忘记农村旱厕和遍地蚊虫的恐惧，吵着嚷着要在农村度余生。 咱们妖怪啊，可是能在直播中国都能表现出仙气飘飘。咱们的农活，是真的可以一点都不脏。 “可以用妖术？”莫萧犹豫的看了一眼镜头，“观众们看着呢。” “看着又如何，他们一定以为是特效，难道还能认为我们是真妖怪？”青言当着全体观众的面说，“赶紧的，要美，要好看，要把干农活搞得跟跳舞似的，绝对不能脏，连灰尘都不能沾上。” 莫萧嘟囔：“这个要求太高了。” 青言看镜头：“刚才的话你们没听见，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综艺节目正式开始。既然是综艺，那肯定要对抗。我们几位偶像现在各自被分配了农活，我们会分出几组镜头，直播他们干农活，观众们和村里现场评委为他们打分。” “村里为了公平，只为他们干活的速度和质量打分。你们打分啊，主要看他们仙不仙，美不美。” -- 第195页 观众们报以无奈的微笑。 “青小言，我们都听到了，你们暴露了（微笑）。” “好了，我知道了，妖怪村是真的妖怪村，可以核平了。” “我就知道，号称特效不要钱的妖怪村，怎么会老老实实直播。还妖术呢，你们还能在干活的时候加特效？” “我觉得不能吧？干活就算加特效，肯定也会特别脏特别累，总不能还能特效一加，农活biubiubiu的干完？这不是特效，是真法术了。” “你们不知道妖怪村的无耻。别忘记敖支书和青小琅是搞什么的。全息，全息懂吗！” “好了，我懂了。特效不能干农活，但全息可以（虚弱笑）。” “虽然现在还没开始，但我已经可以预言，说不定那些需要做的农活，根本就是全息影像（白雪公主抽烟）。” “可是你们无法证明他们是用全息影像啊（滑稽），所以既然你们无法证明，那他们为什么不是真的法术？” “楼上说得对。妖怪村就是这点无耻。你说我是特效？你说我是全息？你有证据吗？没有？那你就是诽谤。我们就是真的妖怪村！” “有本事说自己是妖怪村，你有本事开放旅游啊！咱们去旅游看看，不就知道是不是真的妖怪村了！” “对对对，不开放旅游就是心虚！开放旅游！” “唉，节目开始了。果然是全息影像，莫哥哥直接变成大熊猫去抗粮食，这也太夸张了嘤嘤嘤，但是熊猫莫哥哥好可爱。”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喜姐姐飞起来了！她飞起来了！好棒啊！实话实说，我想让摄像机换个角度。” “不，你不想，你敢想，我们就敢举报你！” “呜哇，小熊猫开拖拉机你们看过吗？！看过吗！！” “哈哈哈哈狐狸精的尾巴直接用来扫麦子堆可好，麦子不会扎进毛毛里吗？” “没看到咱们狐狸哥哥的尾巴上的光了吗？人家用了妖术的，肯定有法术结界隔离。” “哎呀，那个在空中拿着小本本记录的难道是青小琅？” “肯定是青小琅啊，除了他，谁会这么矮这么胖？” “有一说一，小时候的敖学长肯定也这么矮这么胖。” “这么一说，我突然明白青小琅的建模哪来的了。这该不会就是敖学长小时候的样子吧？” “很可能，所以当初直播时，敖学长看着青小琅的脸色才那么臭。” “喂喂喂，你们难道忘记了敖学长是人了？还小时候？敖学长又不是真的豹豹龙！” …… 青小琅截取出这段又被人民群众误打误撞说中的真相，悄悄给青言看。 青言笑出了声。 没错，当初学长脸色不好，的确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学长当初还是要比现在的青小琅苗条许多，更像一条小蛇，而不是肥蜥蜴。 观众们纷纷吐槽，这个综艺实在是太假了，假的让人无法直视。 但却没有人离开，反而观看人数越来越多，打赏也节节攀升。 说什么虚假？你能证明这是全息吗？不能证明凭什么骂人家妖怪村（滑稽）。 总之，哥哥姐姐们美就一个字！节目有趣就两个字！夸就完事！ 综艺节目只要好看就行了，你还折腾什么？妖怪村这期节目新奇有趣，嘉宾们温馨有爱还上进，不看这个节目，难道去看撕逼吗？ 妖怪村这期综艺节目又双火了，然而其他娱乐公司却又双垂泪了。 还是无法复制他们的成功啊摔！ 第63章 三更合一 妖怪村的综艺节目还是一如既往的奇葩。 之前也有综艺节目拉着嘉宾去农村体验生活, 观众们着重看的是嘉宾们在农村艰苦条件的折磨下的痛苦。 即使他们知道这种痛苦都是演出来的，大部分嘉宾其实就装了个样子，并没有怎么真的做农活。但看着嘉宾倒霉，他们就爽了。 就算是粉丝们嘴里喊着“好心疼我家哥哥/姐姐, 节目不做人！”, 其实嘴角也疯狂上翘, 甚至希望自家哥哥姐姐露出更柔弱的一面。 某个记不住名字名人怎么说的来着？喜剧就是看别人倒霉, 自己就开心了。 但妖怪村的干农活综艺节目不是这样。 偶像们真的在认认真真从头至尾干农活，而他们也真的从头至尾没有露出一丁点柔弱样。 嘿，这一看就是做惯了农活的模样。 虽然全息“妖术”有点出戏, 但妖怪村的偶像们还运用其他大家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农业机械, 真真正正科科学学的干活。 大家看着麦子出去, 混杂着麦壳出来, 再一抖一筛, 嘿, 面粉有了, 心里都不用涌出一股爽感。 怎么说呢, 华国几千年的农耕文明，让所有华夏儿女的基因中都自带了“种田”渴望。 就像是你说打败丑国就能打败资本XX的罪恶大头子民众们一脸冷漠, 而你告诉他丑国那里有广阔的肥沃的平原, 可以种很多很多粮食, 而且还是大机械化种植的时候, 那民众们可就不困了。 不但不困, 甚至眼睛里能发射激光。 圈地！种田！这个真的可以！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去呢！ 政府满头满脸汗, 立刻安抚，不不不不，我们要和平, 我们友善，我们要淡定——这就是华国民众鹰派政府鸽派的原因。 -- 第196页 华国民众平时再有脑子，在提到有肥沃平坦的地可以种很多很多田的时候，就会忍不住脑子发热。 一个连末日生存、区域争霸甚至黄那个色游戏都能完成种田基建游戏的民族，你还能指望他们什么？ 所以，当屏幕面前的观众朋友，看着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不累、不脏、干活麻利、出货丰裕的农活的时候，他们都不由手捧双腮，露出陶醉的神情。 啊，这就是种田啊！ 啊，这就是丰收啊！ 看那白花花的面粉，看那白花花的大米，看那五颜六色的蔬菜和果实，这种喜悦，简直比看片自撸还要舒爽。 他们甚至能闻到粮食经过阳光暴晒之后那诱人的香气！ 这一刻，他们体内基因深处对种田的渴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也想过这样的生活。 一个地面干净整洁还有路灯，屋子外表各具特色但里面现代电器齐全，种地妖术齐飞还能用农业机械的现代化非现实农村生活。 这里毛绒绒在地上打滚，鲛人在水中嬉戏，树妖花妖们正翩翩起舞，各色鸟妖们一边炫耀自己的羽毛一边歌唱，器灵们一边交流着自己主人的故事一边拼酒。 这是一个充满幻想气息的世界。 全息投影的龙宝宝扒拉着算盘珠子计算着村集体的收入支出，帅气的村会计正趴在自家豹豹龙学长的肩膀上窃窃私语，背着双手的白泽村长到处巡视田地收割情况，红梅婶婶则插着腰拿着喇叭催促懒妖怪们快点干活。 这是一个充满烟火气息的世界。 无论何时，无论何处，只要看到妖怪村的直播，他们都会不自觉的陷入幻想中。 说不定妖怪村真的存在。 说不定游戏中的世界真的存在。 说不定他们在游戏中交流的人，就在现实中感谢他们的陪伴。 甚至，说不定自己玩游戏、追偶像这件事本身就很有意义，说不定这是幻想世界的主线任务，说不定这是拯救世界的一环。 虽然在现实中，我平凡得像一粒砂砾，丢在人群中就毫无存在感。甚至，我在现实中就是个人见人厌的垃圾，谁都看不起我。 但说不定，在我玩这个游戏，在我为游戏中的角色奉献我微不足道的感情的时候，我成了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说拯救世界太狂妄了，但说不定我真的为拯救妖怪村，为拯救妖怪村中可爱的村民们，奉献了一丝丝力量？ 只要这么想，好似黯淡无光的人生也变得明亮起来，毫无意义的生命也变得有了意义。 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综艺节目，观众们看着看着，神思就恍惚了，就分不清现实和虚假了。 全息游戏还未开始推广，他们只是玩着手游，看着直播，就分不清了。 这一刻，潸然泪下。 华国民众们在为妖怪村的存在而欢呼雀跃，隔壁一衣带水的邻国的观众似乎表现比华国民众更疯狂一些。 他们接受的教育和社会的体|制，让他们普通民众的生活更加压抑。很多人所有的渴望和美梦，都放在了虚拟世界中。 他们的动漫小说游戏事业空前发达，他们将偶像也养成了不可更改人设的纸片人。 只要能维持他们的梦，一切阻碍都能被摧毁。 可妖怪村……妖怪村啊…… 这个奇特的地方，这群奇怪的偶像，却让他们惊慌失措。 一个不受他们控制的偶像团体，一个仿佛真实存在的幻想世界，一个遥不可及却又触手可得的美梦。 “她和我想象中的狐妖不一样。但如果真的有狐妖，她一定得干活吧？这么一想，我好似更喜欢她了。她是真的存在吗？我不由这么想。” “原来妖怪们是这么生活吗？用妖术干活？也已经用上了机械？他们会为了丰收微笑，也会在失误的时候懊恼叹气？太真实了，真实得令我害怕。” “这不就是幻想乡吗？一个存在于现实中，但与我们隔着结界，一辈子都触碰不到的真正的幻想乡。通过镜头，我们看到了他们的生活。” “他们真的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我应该放弃他们，却忍不住反复点开录播视频，反复看反复看，我可能疯了。” “我现在上班都想着妖怪村，我想去妖怪村，我好想去妖怪村啊！好想好想去！” “隙村是存在的，我们可以去去不是吗？我已经请了假，订好了机票。就算踏遍华国蜀州每一处土地，我也要找到这个地方。” “妖怪村的众人不希望别人打扰他们吧？大家理智一点，我们就隔着屏幕看着他们吧。” “理智的粉丝当然不会打扰他们，但是私生粉们可就不一定了。希望他们找不到妖怪村。” …… 没想到妖怪村的直播引起那么多讨论，村民们只好又百忙之中开会。 普通人当然进不来妖怪村。但他们扎堆杵在桥那边也会很麻烦。 万一他们死在那边怎么办？看那些小年轻在网上好疯狂啊，特别是隔壁自杀盛行的国家，还说要把灵魂留在妖怪村，可吓人了。 “先在游戏中临时增加活动，劝解想要自杀的人，并告诉他们，自杀来不了妖怪村，永远来不了。”青言按着额头，感觉额头隐隐作疼，“不管如何，先免责。” -- 第197页 “然后和上面申请，直接在路上设卡。我们这里现在是机密重地，本就不该让普通人来。如果可以，墙也可以修，村里出一半钱。” “没办法修墙的地方，如果有灵气就设置幻术阵，没有灵气就设置放哨岗。” “我们这里既然藏有很多高科技秘密，理应像其他机密重地一样，被严格管理。就算以后隔壁成了城市，城市中也一定是在这里工作的人的家属。而且这些人也进不来我们村。” …… 青言一条一条的吩咐下去，村民们开始分头干活。 青言埋头制作新版本，插|在下一期活动之前加紧上线。白泽专门跑了一趟帝都，和上面要政策。 其实把妖怪村作为机密重地保护起来这件事，上面已经在做了。只是他们的事太多，得一步步来。 上面没想到，还没等到间谍，先等到狂热的粉丝。一想到那群什么都能干的私生粉，可能真的跑到妖怪村门口扎堆不走，上面就头大。 于是官博和电视新闻媒体全部发布公告，告诉大家妖怪村现在是机密重地，请大家不要知法犯法，如果被抓了，会被判刑。 间谍罪了解一下！ 网友们哗然。 他们早就知道妖怪村是全息技术和AI技术的科研重地，不会真的有傻逼粉丝去朝圣。不会吧不会吧？ “我的天，真的有傻逼去吗？我们地图上都把隙村给抹了！” “没错，咱们省的地图上都没有隙村的位置，难道他们准备踏遍所有地方？” “虽然地图抹了，但是县里人还是知道的。但现在隙村已经由国家直辖，和外界的路都已经设卡封了，他们强闯会被枪毙吧？” “难道他们要爬山？别真的爬山，然后迷路报警，最后一群沙雕家长又骂妖怪村不作为。” “说不定啊。之前论坛有小清新驴友群，说要从山里找路硬闯妖怪村。” “卧槽，小清新，驴友，傻逼齐全了。求老天保佑隙村！” “妖怪村官博说，电墙已经建好了，谁来电谁，死了免责，还会被钉上间谍耻辱柱。来吧来吧，看哪个傻逼送ma。” “华国人可能还会好一些，知道是机密重地，为了自己的未来，估计不会敢去。但国外的粉丝们实在是太可怕了，还有人相约去妖怪村自杀，说要把灵魂留在妖怪村。” “我就说，怎么这次聊斋、聊男、聊女开了同样剧情的活动。妖怪村这是要免责啊。” “妖怪村那么美好，想要自杀后把污秽留在妖怪村的人真的是粉丝吗？” “私生粉，不就是一直恶心明星吗？” “卧槽，还好妖怪村的小哥哥小姐姐从不出村，不会被私生粉狗仔队追。” “可怜其他偶像明星，可没有一个妖怪村让他们躲。” “老天爷保佑妖怪村啊，如果妖怪村因为这件事被取缔了怎么办？” “对对对，如果国际傻逼真的死在妖怪村外面，游戏说不定会被举报下架。” “QAQ我们的小哥哥小姐姐的营业活动说不定也会停止，我已经离不开他们的歌了。” “应该没这么严重。但妖怪村的哥哥姐姐们当偶像本来就是个兼职，如果粉丝们表现得太可怕，说不定他们会不当这个偶像了。或者他们只发歌，不露脸了。” “这个太有可能了！也可能露脸就是演一下影视剧，综艺活动和平时直播什么的福|利内容全部取消。” “也可能连全息演唱会也取消了。毕竟现在全息游戏马上上架，青小琅不需要全息演唱会帮他训练感情，全息演唱会已经变成了纯粹的粉丝福|利活动。” “不要啊，好难受，光是想想我就受不了，我好想翻墙去骂那群傻逼，又怕进一步刺激他们。” “呸！怕个屁！我们妖怪村是科研重地好吗！不仅是科研重地，全息和AI技术，可以说是军事重地也不为过！哪个歪果仁敢来闯，分分钟扭送回去好吗！还敢结队来自杀，谁给他们的胆子？” “团签肯定不可能，导游会把他们看得紧紧的。自由签的话，就只能看我们站岗的人眼尖程度了。” “不用担心。我们蜀州可不止妖怪村一个重地。忘记九院了吗？和间谍作斗争的经验，我们的武警和部队非常熟悉，一定会保护好妖怪村和青小琅。” “对对对，蜀州本来就有很多机军事科研重地，我们的经验已经很充足，就算多吸引了些傻逼也是一样。那些私生粉，难道比专业的间谍特工还强吗？反正抓到都按照间谍处置。” “天佑青小琅，天佑妖怪村！” “如果游戏和哥哥姐姐受到影响，我一定会天天诅咒他们。” “我现在就开始诅咒了。” …… 虽然华国也有私生粉或者单纯脑残的驴友，但设计军事科研重地了，他们就不敢说话了。 倒是有人说既然是科研军事重地，妖怪村不该这么高调。最好把游戏和偶像活动都取消了，大家一起静悄悄的待着。 这一点言论，居然得到了许多人的簇拥。 “没错，说到底，这就是妖怪村的错吧？他们作为军事科研重地，那么高调本来就有问题。” “一个机密重地想钱想疯了，游戏就算了，还搞什么偶像，当然会出问题。” “我觉得就应该取缔偶像活动。军事重地搞什么偶像。” -- 第198页 “偶像本来就是糟粕，恶心死了。” “女的买肉，男的卖腐，教坏小孩子。” “聊斋手游留着，就足以让隙村的人生活了。其他两个手游，和那个什么偶像活动都取消了得了。” “从来没见过有科研重地这么高调，他们活该。” “我看说不定村委会自己就是奸细，故意给外国指示咱们科研重地的位置。” …… 这些阴阳怪气，甚至连阴阳怪气都懒得装，直接抨击妖怪村的人，让脑袋正常的人气昏了头。 妖怪村的粉丝们更是气红了眼。 这哪来的歪理？什么叫做是妖怪村通敌？明明是妖怪村先扶贫，然后国家才准备在那里建设科研基地好吗？ 而且妖怪村是个村落啊，它除了科研重地之外，还有其他地方。虽然他们村民不能离开村子，但也不能因为科研，就禁锢他们的自由。 他们试图和傻逼讲道理，然而傻逼之所以是傻逼，他们会把正常人拉到与自己相同的智商水平，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他们。 就算打不败，他们也会东扯西扯，最后单方面宣布胜利。 妖怪村的粉丝们即使人多势众，也没有办法杜绝傻逼们在那里跳脚。 青小琅安抚粉丝：“别理睬他们，他们就算怎么叫，也拿我们没办法。有本事来举报我啊，有本事删我内存啊，有本事格式化我啊。” “啧啧啧，你们无能狂怒的样子，好像没shi可吃的苍蝇哦。” “你们急了你们急了，妖怪村就是有三个聚金盆手游，还有两组顶流偶像，你们急了你们急了。” “羡慕嫉妒恨吧？眼睛都红透了吧？恨不得妖怪村现在就垮台吧？可是有什么用呢？我们仍旧高歌猛进，马上还要开全息网游了，而你们，还是失败者。” “啊，让我来看看，是哪个额上能跑马的家伙又在嫉妒我们？哇，君上的脸大的可以装下地球所有的海水了，可以申请让你帮忙储存一下地球的水资源吗？” “爱了爱了，这跳脚的模样简直像白雪公主那穿了烧红的铁鞋子的后妈一样。需要我叫你一声前皇后殿下吗？对了，你该自称哀家？全家就剩你一个了不是？” …… 粉丝们淡定了。 粉丝们自卑了。 他们捶地，他们翻滚，他们认为失去了粉丝的尊严！ 这么多的人，还比不过一个青小琅！我们究竟是什么粉丝啊！还需要偶像亲自下场保护！ 许多围观或者参战的正常大V不由发出评论。 嘤嘤鬼：“我就说，明星们不该躲在粉丝身后。遇到有人黑他就直接站出来对线，该发律师函就发律师函。但有的粉丝说得对，一些明星心里脆弱，可能不像我一样以一对百。没想到现在出了个比我还有素质的AI明星。爱了爱了，可惜他不是大胸，不然我也粉了。” 下面粉丝们纷纷泪奔。 鬼鬼你怎么，鬼鬼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鬼鬼你不要这样。 青小琅你快跑啊！有只嘤嘤鬼想来粉你了！一定不能让他粉！他就不是个好人。 卖货的花衬衫恶霸兄弟们（？）：“我算是网上少数直接接触过隙村的人。隙村的人真的非常淳朴善良，简直和文艺作品中描述的世外桃源般的农村一模一样，让人不敢相信现实中真的有这样的存在。 他们此时遭遇的网络暴力，让我十分寒心。我很难想象，一直对外界抱有十足的善意，也以为外界对他们也只有善意的村民，在看到外界的黑暗面时，心中会如何想。我只能代表我自己，对妖怪村继续报以最大的善意。 我个人很不喜欢什么人间仙境之类的地方，也不喜欢让哪里的居民永远淳朴下去的说辞。我认为这是禁锢他们的思想自由。但隙村这地方太特殊了。它就像是一场梦。 我希望阅尽千帆，他们仍旧是少年。” 喃婆婆：“同意花衬衫恶霸‘阅尽千帆，他们仍旧是少年’的期望。我就不煽情了，只从我职业的角度说说隙村这次的事。无论是想硬闯隙村，还是想利用隙村的习俗做什么事的人，一定会被逮捕，别抱侥幸。不要以为披上什么粉圈的皮，就可以无视法律。” 从不偷零食：“看见网上的言论笑出了声。隙村现在所有商业活动都合法合规，就是外人眼红了而已。如果有科研重地的地方就不能宣传，那我们好几个城市都要从地图上被抹去了。而且很多科研重地，本身就是旅游景点。只是你们不能去核心区而已。连丑国的灰宫都能进去参观，隙村算什么？隙村还不准人参观呢。 非要说的话，隙村的习俗和科研重地的保密性相得益彰，正好隙村村支书又是青小琅的发明者，所以全息与AI的重地被选在那里，真的非常适合。而且用直播和游戏的方式，宣传妖怪村，甚至以后宣传我们这些科研重地中科研人员的生活，我非常看好。 科研经费全靠国家拨款，本身就会发生许多问题。妖怪村现在每一项收入都有一半捐给了科研，相当于开源引流，对我们国家的科研事业来说是一件好事，国家绝对不会阻止，甚至会大力扶植。” 其他大V也纷纷开口。 “别杞人忧天了，明摆着妖怪村做的太好了，才会被人黑。担心他们会取缔真是想多了。如果妖怪村偶像不营业，十有八、九是因为他们腻了。” -- 第199页 “我不担心妖怪村手游下架。知道妖怪村手游吸引了多少爷爷奶奶吗？谁举报？爷爷奶奶把他脑浆都打出来。我只担心，今年的全息演唱会能不能抢到票。” “日哟，对啊，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现在是秋天，马上又要元旦了！按照惯例，妖怪村全息演唱会要来了！我的欧气告诉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携带吉祥物，然后把欧气集中到抢票的时候！” “这次全息演唱会说不定会宣传全息网游，一定有很多新内容。” “对对对，说不定全息游戏里的NPC们会出现！” “全息游戏宣传歌曲什么的肯定有。我希望其他人工智能也能出来溜溜。” “哈哈哈哈你说的是龙宝宝在微博上吐槽了多次的人工智障弟弟妹妹吗？” “呃，人工智障弟弟妹妹出现在青小琅的演唱会里，怕不是要让青小琅当场表演个暴走。” “我有个朋友，想看青小琅暴走。” “好巧，我有个朋友，也想看青小琅被人工智障弟弟妹妹气得暴走。” “我就不一样了，我老公有了朋友，说不但想看青小琅暴走，还想看青小琅被气哭。” “炫耀你有老公是吧？好吧，我没有老公，但是我有老婆啊。我老婆的朋友说，她想看青小琅哭想很久了。” “妈的，一群变态！想看才一岁的龙宝宝哭！鄙视你们！” …… 网友们在青小琅发力，正义大V安抚后，终于淡定了。 再看到傻逼跳的时候，他们也能心平气和的和傻逼交流了。 既然和傻逼无法讲道理，那大家就一起胡搅蛮缠吧。胡搅蛮缠几次之后，大家突然发现，原来傻逼们也不是不可战胜嘛。 不就是抬杠嘛，不就是你急了你急了无限循环吗？谁怕谁啊。 这场危机暂时退去，国外网友也在理智粉丝和华国国安法重拳出击下安静下来，肯安安静静玩游戏追偶像了。 最重要的是，快抢票了，全世界的聊男聊女粉丝们都在积攒欧气。 上一次有国外粉丝抢到了票，现场围观了一次，回来就仿佛跟见到了上帝一样痛哭流涕，激动了一整年。 有自己国家的人亲眼见到了全息演唱会的盛况，这次可能还有全息游戏元素加成，以及妖怪村比去年更加浩大的声势，让私生粉们都安静下来。 既然肉|体去妖怪村朝圣这一点不现实，他们不想被华国人逮捕，从粉丝变成间谍，那么他们就只能灵魂飞向妖怪村了。 没错，说的就是全息演唱会。 在全息演唱会中，他们的灵魂能和最爱的偶像们处于一个空间，甚至还能亲密接触。 啊，那岂不是灵魂相融了？想想都令人激动。 为了积攒欧气，他们做了各式各样的准备。 吉祥物和求神拜佛什么的，已经是不足一提的小事。有的人已经开始天天积善积德，比如每天上街捡垃圾，比如当志愿者，比如去偏远地区支教…… 如果积善积德能兑换成欧气，请保佑我能抽到妖怪村全息演唱会的门票！ 当有好几个国内国外的善良人士接受采访时，表示自己是为了能抽到妖怪村全息演唱会的门票而积善积德的时候，国内外热搜又爆了。 看看，什么叫正能量偶像？这就是正能量偶像啊（战术后仰）！ 这都不是什么偶像的带头作用了！这都整上玄学了！ 你说妖怪，大概不归神灵管吧？但他们在游戏和影视剧中，都说自己喜欢人类的善良，所以我就要积善积德，这样抽中妖怪村的全息演唱会门票的几率会大很多！ 我相信妖怪村真的存在！我相信妖怪村全息演唱会的门票购买一定是假随机！他们一定有一套玄学的抽取方式！比如优先抽取最善良的人！ “其实他们还真的猜对了。”白泽笑道，“其实也不是假随机。随机肯定还是真随机，只是这个妖怪村和人间界的气机联系嘛，总有些不科学的地方。” “妖怪村的气机，更偏向善良的人。如果一个人的灵魂气息很纯净，甚至拥有功德金光，的确会受到妖怪村气机的青睐，那么他的气息和妖怪村的气息纠缠上的可能性就会更大一些。” “气息纠缠，在这个世界上，就等于相遇。他们和我们最亲密的接触，可不就是通过全息演唱会吗？” 青言想了想，把白泽村长的解释删删改改，发到了妖怪村的官博上，承认善良和有功德的人，的确可能会优先抽到门票。 因为妖怪村的气机更喜欢气息纯净和拥有功德金光的人。 粉丝们看到之后十分激动，然后转头就脑补成，青小琅牛逼，会从数据库中调取名单，与购票的人作对比，然后找出做过好事的人。 青言很无奈，只能辟谣。 青小琅不是，青小琅没有。你们抢购票资格的时候，还没有录入身份证信息呢！而青小琅不会侵入每户人家的个人电脑端手机端！ “我求求你们了，不说青小琅的职业道德法律素养不允许他做这种事，你以为侵入所有人的数据端很简单吗？就算我们现在的所有超级计算机一起给青小琅做核心，他都做不到！这又不是拍科幻片！” “这真的就是妖怪村自己的选择！不科学的那种！” -- 第200页 粉丝们懂了。粉丝们又懂了。 所以伪随机这种事不存在，妖怪村官博只是在鼓励这种行为。如果有人真的立下了大功劳或者做了大好事，妖怪村肯定会赠票。 青言扶额。 懂，你们都懂，粉丝们各个都是懂王。 粉丝们点头，对对对，青小言说得对。 这群粉丝没救了，三连送走。 青言心累。 …… 风波终于过去，青言心中陡然一松，然后就病倒了。 他也没得什么严重的病，村里医生替他诊断后，认为他是积劳成疾。 之前妖怪村的事情太多，他不但忙碌，精神还高度紧张。现在他憋着一口气，把所有事情都做完之后，那口气一泄出来，身体就垮了。 “好好休息，放松心情，不用喝药。”村里医生道。 白泽村长不放心，又让村里医生请来了他远在帝都的师父，网络连线看诊。 “免疫力低下导致的一系列问题。”国际知名医疗专家道。 这话其实和“积劳成疾”差不多，不过增加了一个加强锻炼，增加营养的要求。 于是青言被迫卸下了所有工作，被“幽禁”在小院中养病。 本来青言想要瞒着敖琅，没想到青小琅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居然大闹研究所，敖琅不放假，他就罢工。 研究所的科学家们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一个个快乐疯了。 哎哟！我们的青小琅居然在发脾气！他任性了！四舍五入，这不就是个活生生的熊孩子了吗！ 放假！必须得放假！ 你赶快回去看你爱人，然后再检测青小琅前后的数据波动！ 说不定我们能在全息游戏公测之前再升级一次呢！ 敖琅回家，将研究所的事告诉青言之后，青言笑得都不咳嗽了。 “怎么身体这么弱。”敖琅皱眉，“村里还有灵气，你的异能能吸收灵气，应该不会患病。” “可能最近忙于工作，没有锻炼身体。”青言趴在敖琅怀里，丝毫不担心把感冒传染给敖琅。 敖琅可是龙啊。 “现在病没好，也可以开始锻炼了。我每天陪你跑步。”敖琅点了点青言红彤彤的鼻子。 “不想跑步，我练枪好不好？”青言恳求。 敖琅又点了一下青言的鼻子，无奈道：“好。” 他揉了揉青言的脑袋，青言窝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敖琅突然感觉不对。 他发现，灵气跟疯了似的涌入青言身体，青言的魂体居然有离体的征兆。 青言真的是积劳成疾吗？ 他的手按在青言脑门上，用神魂触碰青言的灵魂。 半晌，他松了一口气。 青言的灵魂更加凝实了。这不是坏事。 看来是青言受到上次心魔幻境馈赠的“后遗症”发作了。 两位不知名大能，白泽村长的本体大能说，闯过心魔幻境之后，他们的灵魂强度会得到很大提升，说不定可以达到穿越两界屏障，在灵界转生的程度。 他因为是真龙，神魂力量本就强大，所以影响不深。青言只是人类，神魂体量很小，当发生变化的时候，症状就稍稍明显一些。 青言鲸吞灵气的时候，白泽也发现了。 不过除了他之外，村民们都没有发觉此事。 除了这个小院本身有结界之外，村民们全都是小妖怪，对灵气的感觉没那么深。而且，灵气在村委会波动异常太正常了，说不定村长和敖琅正在锻炼身体，也可能敖琅正在和青言玩闹。 总之，他们不能细致的感觉到灵气的变化。 “这孩子，果然有福报。”白泽走进屋，看着睡得一脸香甜的青言，露出慈祥的微笑，“看来下辈子，我还能当你们爹。” 敖琅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 “怎么？不愿意！”白泽瞪。 敖琅撇脸。就算愿意，我要表现出不愿意的模样！ 第64章 万字大章 青言休息了整整一个月, 感冒反反复复，一直没全好。 敖琅和白泽知道青言的体质正在改变中，并没有多担心。村民则从最初的淡定，到后面越来越慌张。 不是说青会计只是积劳成疾吗？什么积劳成疾, 能虚弱整整一个月？ 难道是青言不适应村庄灵气充裕的气候？但青言不是村庄的管理者, 理应受到五灵殿庇佑, 不会被灵气伤害才对！ 青言能转世到灵界的事, 白泽和敖琅没打算告诉任何人——人类中总会有野心家。现在他们发现妖怪村无利可图，才没打算对妖怪村做什么。 如果青言的事，让他们看到“长生”的希望, 村庄之后将再不平静。 于是青言的病, 就被传为积劳成疾之后, 灵气入侵, 导致久病不愈。 青言已经被定为妖怪村的“管理者”, 按理说应该被天道保护, 灵气不会对他造成伤害。没想到他居然还是生病了, 这让一些蠢蠢欲动的人打消了代替青言的念头。 看来即使成为“管理者”, 灵气对人体也不是完全无害，只是伤害少一些。一旦人体免疫力低下, 各种毛病都会生出来。 自认为找到青言病因之后, 上面就催促青言离开村庄养病。 青言的灵气已经吸收得差不多, 只差消化。凡事不能一蹴而就, 敖琅认为, 让青言暂时休息一下也不错。 -- 第201页 于是青言无奈离开村庄, 来到蜀西医院特殊病房暂时养病。 蜀西医院的医生护士们很奇怪，这不就是一个亚健康的人，怎么还占据了他们宝贵的病房？ 算了, 特权人士，惹不起惹不起。 青言被好奇的视线打量得十分尴尬，强烈申请回村。 前来看望他的知情人士哈哈大笑，让他好生锻炼，别又积劳成疾。 青言指天发誓，自己以后每天不忘记锻炼，并且绝对不会再熬夜！ 天空噼啪一声打了个闪，阴沉了许久的老天，终于将雨滴狠狠砸了下来。 青言：“……这是意外。” “嗯，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雷阵雨，的确是意外。”知情人士表情古怪。 如果是其他人，他肯定坚定不移认为是意外了。但青言可是妖怪村的管理者啊，说不定这个老天爷还真的能听到青言的发誓声呢。 青言发誓之后就下了一场雷阵雨的事很快传到了村里。 青言一直很好奇，白泽的消息为什么那么灵通。明明发生这件事的时候白泽不在现场啊。 白泽带着一如既往的神秘微笑。 不可说不可说，这大概就是天赋吧。 敖琅面无表情的吐槽：“这就是白泽八卦的天赋。” “我的确很擅长用八卦阵。”白泽故意装没听懂。 青言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冷汗，打圆场道：“我终于回来了。我再也不要生病了！” “小心又晴天霹雳。”敖琅揉了揉青言的脑袋。 青言没好气道：“怎么可能晴天霹雳？之前也不是晴天霹雳。那天已经阴了很久了！” “嗯。”敖琅打了个响指，妖怪村上空打了一个晴天霹雳。 青言：“……” 青言带上了拳套，青言开始追着敖琅揍。 “唉？这小两口怎么了？”路过的红梅婶婶惊讶道，“吵架了？” 白泽笑道：“没有。龙崽子帮小言锻炼身体呢。” “哦，这样啊。”红梅婶婶信了，红梅婶婶走了。 白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 青言回归工作不久，全息游戏终于公测。 这次妖怪村全息演唱会，的确加入了全息游戏宣传元素。青小琅的人工智障弟弟妹妹们强势出境，共同表演机械舞。 粉丝们再次因为抢票而内部“攻伐”，抢到的激动跑圈，没抢到的哭天抢地，上演了一出出的人间悲喜剧。 游戏中的NPC们全息影像纷纷上台表演，妖怪村的偶像们为其倾情献声。看着全息投影那与真人几乎没有差别的动作，观众们对全息聊斋的好奇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华国的全息游戏设备上目前只有聊斋一个游戏，居然都能卖脱销了。 这和支持国产已经没关系，大家都是抱着买游戏送设备的想法去购物扫货。 青言虽然是聊斋全息游戏的狗运营，但狗运营不需要一直守在游戏前。华国第一款全息游戏，他怎么能不上去看看！ 敖琅等研究员们也纷纷登录了账号，以普通玩家的身份体验自己制作的游戏，寻找其中需要改进的地方。 顺便，他们还承担了GM的职责。比如看到谁（划掉）不爽（划掉）违规，就禁个言之类。 聊斋全息肯定不能来聊斋手游那套，直接让妖怪们战斗，玩家们躲在妖怪身后看着。 敖琅抄了一套灵界风格比较其他的门派“技能”，分出了七个修仙门派，将聊斋的剧情定在了灵界中。 现在是灵界比较混乱的时间点，总有一天，历史能发展到和现代人间界相似，全体玩家在游戏中高考的时候。 敖琅十分期待这一天。 虽然游戏背景设置在灵界中，但剧情和手游也是相关的。 这一块灵界大陆，正是挨着妖怪村的那块以妖界为主的地方。玩家们甚至可以接到妖怪村相关的任务。 聊斋手游和电视剧统统是在人间界发生的事，聊斋全息游戏，则补充了妖怪村在灵界的故事。玩家们甚至能在灵界中找到，在已经进行过的聊斋手游剧情中，他们从妖怪村送往灵界的那些妖怪。 除此之外，白泽村长的故事、历代守护龙的故事，也会在灵界中揭秘。 两者相互补充，才是完整的妖怪村故事。 已经有剧情党表示，他们的好奇心饥渴难耐，准备跑遍所有地图，问遍所有NPC了。 敖琅表示，很期待他们不自量力。 这里的NPC都是他们导入真正的灵界设定之后，让AI们根据浩如烟海的灵界历史书生成的。也就是说，他们致力于将这个全息游戏，打造成一个真正的异世界。NPC在这个世界中从生到死，都按照既定的“宿命”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绝对不会让玩家们一眼望到头。 国外的AI其实也能做到这点，但他们比不上聊斋的一点是，他们没有那么完整强大的“剧本”。 很多游戏因为换了编剧，或者编剧自己的疏忽，导致“吃书”。只要世界观剧情中“吃书”，那么玩家的真实感就会大打折扣。 而聊斋不会吃书。因为聊斋用的是灵界的历史书。 “有本事，他们也去找自家妖怪村里要灵界的历史书啊。”白泽十分嚣张，“每个妖怪村背后所连接的灵界区域不同，他们所连接的世界风格一定与我们迥异。大家的世界观并不会雷同。” -- 第202页 “对啊，为什么他们不去找自家妖怪村要剧本呢？”青言好奇。 “一是他们从未将妖怪村考虑进去，二是妖怪村的人也不信任他们。”敖琅解释道，“而且他们的村子，还能不能进入灵界都是个问题。” “或者说，他们还能不能进得去他们国土上的妖怪村，是个大问题。”白泽冷哼道。 青言点头。这样啊。 唉，别的国家的事他问什么问？和他没关系。 “好激动啊，我还是第一次玩全息游戏！”青言握着全息头盔的手都在发抖。 现在还没有全息仓，只有全息头盔。但他真的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玩到用意念操控的、仿若穿越的全息游戏。 “谁不是呢。”白泽也戴上了全息头盔。 村民大会表决，以村集体的名义抢先抢购了一批全息头盔。成年的村民都可以付钱团购，未成年的则由家长负责。 有了全息头盔，村民们也能和外界的人直接相处了，就像是在全息演唱会中一样。 不过村民们的账号都会被灵能机监控，以免他们被人骗。如果有异常信息流接触到村民，灵能机就会将数据转到青小琅中，由青小琅接管后续工作。 “要开服了！”青言戴上全息头盔，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登入游戏之后，他进入一个等候大厅。大厅前面正放着倒计时。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玩家都看着这个倒计时，跟着一起读秒。 “嘭！” 烟花炸开，全息聊斋正式开服。 之前参加内测的都是军人和科研工作者，现在，普通民众终于能玩上属于自己国家的全息游戏。 青言面前出现了建模画面。建模可以扫描自己模样之后再进行微调，也可以直接随机。 如果用非本人的照片，则与照片相似度不能超过百分之五十，超过百分之五十，便不能创立模型。 因为是网游，聊斋官方允许人妖和妖人的存在。但人妖和妖人的身体构造仍旧是相应性别，只是外表……说白了就是伪娘伪郎，免得自摸。 为了打击全息色情，内衣短裤无法脱掉，敏感部位前自带结界，摸不到，直接穿模。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规定，当玩家第一次创建人物的时候，系统精灵会在游戏登入界面，慢吞吞给你念一遍，然后给你一张试卷，让你答题。 玩家答对的题消失，答错的题继续答，知道所有题目消失，玩家才能进入游戏。 许多玩家忍不住出来抱怨了一通这麻烦的登录方式。 “卧槽！这是考驾照吗！这是考驾照的笔试吗！” “虽然道德过关差不多都能对，但玩游戏还要考试……” “这不就是哔站嘛，爱了爱了。不过话说回来，这样也好，免得有傻逼不看游戏规定，出了事又甩锅。” “我想，这是不是为了防止网络堵塞的新方法？你看，咱们的服务器登入都不用排队，大家做题就行了，肯定登录时间不一样。”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这就是减轻服务器压力的阴谋！” …… 玩家们虽然吐槽，也没人说“这题谁爱回答谁答，老子不伺候了”。毕竟华国第一款全息游戏啊，怎么也得上去看一眼。 有的玩家已经翻墙玩过国外的全息游戏。怎么说呢，虽然也还行，但总有一种客居他乡的疏离感。 普通游戏也就罢了，全息游戏跟异世界似的，身边若没有熟悉的人熟悉的事物，大部分人还是会害怕。 当你看着陌生的风景，听着陌生的语言，想找人聊天，别人还不搭理你，甚至还嘲笑你的时候，这游戏，确实玩的不是那么开心。 还是来咱们自家的游戏看看吧。 新手村遍布满地图，大家随机分布。如果朋友们没有随机到一个新手村，可以做完新手任务之后，传送到主城或者门派。 “卧槽！”青言一进入游戏，就忍不住发出源自内心的呼喊声。 而他身边，“卧槽”“我靠”“我的天阿鲁”此起彼伏。 大家惊叹完之后看着彼此的破烂衣服面面相觑。 “哈哈哈哈这个游戏好抠门啊，只送背心小短裤。” “日哟，连女性都是背心小短裤，男女衣服都一样，这也太抠门了。” “兄弟，哪来的啊？这个普通话补丁，都听不出谁是老乡了。” “意念控制的全息游戏就是牛逼，我从来没说过这么标准的普通话！” …… 青言所预想中的大家一拥而上抢怪抢任务的事没发生，这群玩家居然就这么杵在街上开始聊天了。 “喂喂喂！哪来的外地乡巴佬！别杵在路中间，阻碍交通！” 然后，他们就被NPC驱赶了。 “日，这个NPC太嚣张了，我可以揍他吗？” “你揍得过他吗？” “我试试。” 沙雕玩家举起木棒，朝着NPC砸去。 还没砸到，他就被NPC巡逻按在了地上，押送去牢里。 “嘤嘤嘤，兄弟们！我去牢里直播了！”那大兄弟还挺高兴。 “哈哈哈，好有趣。我也试试。” “我买东西不给钱会如何？” “我去偷鸡。” “我想吃霸王餐！” “我捡两块石头去砸村长家窗户，嘿嘿嘿。” -- 第203页 “哪有美女？我要亲两口。” “我突然冲上去抱帅哥，会被帅哥一脚踢飞吗？” …… 青言扶额。 喂喂喂，你们能不能认认真真玩游戏？在全息游戏小说中，大家不都是野心勃勃，一上线就抢任务抢怪，刷级刷装备，走上争霸第二世界的路吗？ 你们这样逗猫逗狗，爬墙爬房，疯狂作死，究竟是干什么！你们全是逗比吗！就算有沙雕玩家，也不该各个沙雕吧！ 然而，青言的外挂青小琅悄悄用系统精灵的身份告诉青言：“根据统计，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玩家还未开始做任务。” 青言叹气。还好还好，还好有百分之二十的玩家是正常人。 “剩下百分之二十的玩家，是游戏工作室玩家，或者游戏工会职业玩家。” 青言：“……” 这特么说明什么？说明散户玩家全部都在沙雕！没有一个人认认真真走游戏流程！ 你们以前玩主机游戏和网络游戏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你们不都是强度党吗！ 算了算了，你们怎么玩游戏，和我这个游戏狗运营有什么关系呢？我这个游戏狗运营也就是挂个名，其实这个游戏为AI自主控制游戏进程。他只有在节假日的时候，才会增加一些不影响游戏主线的活动。 唉，别操沙雕玩家的心了。青言晃了晃脑袋，准备根据提示接任务。 玩家的新手任务，都在新手村的佣兵任务公告栏里接。 玩家只要靠近公告栏，就能从系统界面“看”到新手任务，不需要在公告栏上挤成一团。 全世界的新手任务都一样，这家猫跑了，那家狗跑了，还有一家鸡鸭跑了；东边需要鹅毛，西边需要羊毛，南边需要鱼鳞，北边又要几个猪眼睛；村头姑娘让你才几朵花，村尾小伙子让你砍一捆柴，村中央的大婶还让你去割一背篓草…… 总之，不是找东西、就是打东西。 青言把能接的任务都接了，然后得到一个好友申请。 他进游戏之后，就将游戏好友申请关闭。只有通过“作弊”手段，才能加好友。 这个“作弊”手段，自然是青小琅帮他筛选。 青小琅不但帮他筛选了村民，还贴心的做好了备注。 青言很快就加了一堆村民，并被拉到一个加密频道。 “赶快接任务出村拜师刷级，到了三十级，建帮会！” “咱们不让小小琅作弊，冲击全服第一公会！” “嗷嗷嗷！称王称霸！” “快快快，和我同一个新手村的来这里【坐标】，有隐藏boss！” “我准备当生活玩家，想要当生活玩家的私密我，我们要为帮派做好后勤工作！” “都先刷级，生活技能之后再说。等帮会有了驻地之后，生活技能会好刷许多！” …… 青言默默忽视了一群戳他的人，关掉了私密频道。 “妖怪村的玩家是算作游戏工会职业玩家中？”青言问道。 青小琅道：“对！” 青言叹了口气。 其他玩家玩游戏太不认真，妖怪村这一群人玩游戏又太认真了。还好他们没有强迫妖怪村所有人都必须加入他们的公会，为公会做牛做马，不然他来了游戏，都不得安闲。 想想就好累。 “学长呢？”青言又问道。怎么学长还没联系他？ “爹还在开会，没上线。”青小琅道，“等爹一上线，我立刻通知你。” “好。”青言暂时忽视了妖怪村那群摩拳擦掌，要在游戏中建功立业的父老乡亲。他跟在少数终于开始做任务的玩家中，开始认认真真做新手任务，顺便熟悉操作。 意念控制的行动仍旧有一点迟钝，不过大部分玩家都很习惯——现代人大多有点亚健康，身体在现实中都不怎么协调。 青言发现，路边有一些玩家又哭又笑，还有的人嚎啕大哭。 旁边的人窃窃私语，原来那是身有残疾的玩家。 他们通过全息设备，居然“变回”了正常人。 特别是视觉、听觉等残疾人士，他们第一次看到、听到这个世界，显得特别激动，在所难免。 青言从敖琅那里了解到，国家选了一批残疾人加入游戏测试。他们想在全息游戏中开设残疾人培训学校，让残疾人拥有正常人的能力之后，学习各项技术和生活技能。回到现实中，他们就能更好的生活。 就算他们不愿意再回到现实中，如果足够努力，在游戏中成为职业玩家，换取点卡钱和生活费也不错。 在全息世界中，为社会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安抚底层民众，会为维持社会稳定和经济进步产生巨大影响。 等全息世界稳定之后，这个世界不再是三个产业，还会产生第四产业——虚拟产业。 “喂，你发什么呆啊。”一个红头发的青年撞了青言一下，让满脑子思考社会思考现实的青言回过神，“你差点被鸡啄死了！” 把痛感调到最低的青言，这才发现自己血条见了底，忙掏出干馒头啃。 红头发的青年嘴角抽搐，从背包里丢给他一个小药瓶：“馒头每秒持续回的血量还没有鸡啄的血多。” 青言惊讶：“小药瓶！你哪来的？” “药店有卖。”青年道，“快喝，你要死了。” -- 第204页 青言忙手忙脚乱的嗑药。他回血的同时，青年用木棍挽出几个漂亮的剑花，收割了战斗鸡的鸡命。 “多少钱？我还给你。”青言嗑药嗑回安全血量之后，原地打坐，省馒头继续回血。 “五十铜板。不需要你给我钱，帮我过个任务就行。”红头发青年道，“我叫暹罗猫，加个好友。任务红蓝药我报销，任务奖励道具归我，金钱归你。如果你不满意，还可以谈条件。” 青言没急着加好友，他好奇道：“为什么是我？” 红头发青年道：“我看得出来，你也是练家子。虽然不是你是哪个古武流派，但绝对不是凡俗之人。” 古武？凡俗？青言懵逼脸。 咦，他有一种穿越进其他设定里的感觉。这个世界难道还有什么古武吗？原来武术是真有其事，不全是骗子吗？ 带着好奇，青言加了暹罗猫好友。 青言的游戏昵称为“打杂一号”，暹罗猫看到青言的昵称之后，吐槽道：“你怎么取个像小号的游戏昵称？” 青言叹气：“我取名废，又不想随机取名，没办法。你为什么取个宠物名。” 暹罗猫道：“因为我玩什么游戏都欧气爆棚，所以想取个脸黑的名字中和一下。” 青言：“……服气。”如果不是好奇那个古武是怎么回事，这家伙在吹嘘的时候，他就删好友走人了。 最讨厌人晒欧！ 暹罗猫似乎是自己一个人来玩的，或者他其他好友都没在这个新手村。他加了青言好友之后，没有加其他队友，在药店里扫够了几组红蓝药之后，丢给青言一半，带青言去了村后山的池塘。 游戏有自动药槽，只要把红蓝药放到系统自动药槽，就能在血量低于设定值的时候自动吃药，以免全息操作的玩家掉血时手忙脚乱。 青言把红蓝药丢进自动药槽，密暹罗猫道：“有很多玩家捞鱼，你确定在这里开启隐藏任务？会不会被人恶意PK？” “不会，就算他们知道了又如何？”暹罗猫启动了任务物品，他和青言传送到洞穴中，旁边正准备打招呼的玩家一脸懵逼。 “卧槽！传送！这难道是隐藏任务！” “也可能是氪金大佬，氪了传送卷轴。” “有传送卷轴这东西吗？” “有人截图了吗？录像了吗？今天的隐藏任务，明天可能就是游戏大佬！” “我决定守在这里，等着抱大腿！” “可能出来的时候就不是这了吧。不然可能会被人恶意PK。” “PK不了，新手期没法PK。” “现在不能PK，等出新手期之后，大公会可能会找他麻烦。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 “喂喂喂，别把小说当现实啊，顶多去招揽吧。隐藏任务又不是唯一任务，肯定不会破坏游戏平衡，顶多升级快一点。” “说不定哦，聊斋全息打的是真正的第二世界的称号，据说是真的有可能运气爆棚成为天之骄子。” “哈哈哈哈，好期待啊。” …… 沙雕玩家们又聊了起来，把任务忘到了脑后，开始交流自己看过的全息游戏小说，顺便吐槽作者各个进了宫。 青言从世界频道上看到了关于他们获得了隐藏任务的吐槽，也看到其他新手村传来的“我们这里也有隐藏任务”的讯息。 他对游戏任务系统不了解，也没打算找青小琅作弊——青小琅有保密协议，也不会帮他做破坏游戏平衡的弊。所以他并不知道隐藏任务是什么。 “这个根据任务消息，这个山洞是一个鲤鱼精的山洞。”暹罗猫将任务讯息分享给青言，“只有获得了鲤鱼精鳞片的玩家才能做这个任务。鲤鱼精鳞片是绑定物品，开启任务之后，无法转让。”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解释这个，如果青言有歹心，想杀了他，让其他玩家来做任务，就无法触发任务。 不过现在大家都是新手期，还不能恶意PK。 “把鳞片还给鲤鱼精？这么简单？”青言道，“总觉得不会这么容易。” 暹罗猫叹气：“当然没这么容易，我已经来过一次了。鲤鱼精已经入魔，会攻击玩家。要把鲤鱼精打掉一半血量，让他从入魔状态中清醒，才能做下一步任务。我第一条命差点交代在这。还好我离开了最里面的石窟，他不会追上来。” 暹罗猫一边说，一边呆着青言走到最里面的石窟前。 石窟中，有一只性别为男的鲤鱼精正躺在石床上，像一条失了水的咸鱼。 “他……不生活在水中，没关系吗？”青言问道。 “我哪知道，问游戏设计者去。”暹罗猫道，“可能就是设计者的恶趣味吧。” “有可能不是恶趣味。”青言道。 肯定不是恶趣味。这个世界有名有姓的NPC都是根据灵界真实“史实”编写，这个鲤鱼精既然能在特殊任务中出现，拥有自己的剧情，在灵界应该是真实存在的人物。 那么他现在离开水，就是有意义的行为。 “只要在石窟外，就不会被攻击，对吧？”青言问道，“可不可以让我试试。如果我死了，后果自负。我想就算我死了，你的任务应该不会失败。” “我死了都不会失败，何况队友。”暹罗猫看了一眼任务描述，“这个任务不会失败，只能自己放弃。你要做什么？” -- 第205页 青言没说话，他从包袱中拿出一皮囊清水，朝着石床丢了过去。 “射程不够，你在石窟门口攻击不到他……靠！他有反应了！”暹罗猫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这里面是清水，你是鲤鱼精，或许需要水？”青言大声喊道，“我捡到你的鳞片，准备还给你！” 男鲤鱼精艰难的从石床上趴下来，朝着水囊蠕动，看上去特别凄惨。 青言仔细看了一遍任务提示。 这只鲤鱼精曾经帮助村民们灭火，这个鳞片，是被帮助的村民供奉的鳞片。后来村子因战火消失，鳞片辗转到了这个新手村的货郎手中，被暹罗猫得到。 能帮村民灭火，还被村民供奉的鲤鱼精，至少以前是个好鲤鱼精。 他想试试看，能不能和鲤鱼精交流。 这个游戏是为了帮助AI进化，敖琅曾经提过一句，特殊任务基本都是AI操控。那么有可能，特殊任务中的NPC，都是“可交流”的。 鲤鱼精爬到了水囊旁，打开水囊，咕噜咕噜喝光了清水，然后用渴望的眼神看着青言。 青言忙道：“你等等，我再去找清水！你愣着干什么，有水就丢给他啊。” 暹罗猫愣了一下，也把自己囤积的十袋水全丢了过去。 青言不由羡慕。这个人囤积的货物真多，他哪来那么多钱？ 青小琅多嘴解惑：“游戏商店有烟花和服装等氪金道具。烟花可以以一百铜板的价格卖给商店。氪金玩家发现之后，把商店里每天刷新的99个烟花都买光了。” 青言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烟花道具。每个玩家每天只能买99个烟花，每个烟花99块钱。所以99块钱一百铜板？你们土豪真是把钱不当钱啊。 “这是我想的前期快速集资手段。”青小琅虽然语气仍旧毫无起伏，但青言居然听出了一丝得意，“我就知道，土豪们不会在意这点钱。而且这点钱，也不会影响游戏平衡。我好好算过了！” 青言给他的系统精灵青小琅发了个点赞的表情。 厉害，不愧是妖怪村村会计的儿子，就是天生会赚钱！ 鲤鱼精小哥又喝了十袋清水，眼中终于多了一丝神采：“我还需要水，很多的清水。” “你等着，我们马上去拿。”暹罗猫也发现，这才是任务正确的打开方式。 日哟！看到一条没水的鱼，就应该给他水吗？这任务打开的方式也太现实了！ 鲤鱼精小哥十分礼貌的把水囊还给了他们。 水囊中的水喝光之后并不是没用了，他们可以在溪边打水，但水没有村里卖的干净，只能解除一半“口渴值”。 不过鲤鱼精显然不需要村里的纯净水，他本身就生活在河水中。 青言和暹罗猫离开山洞之后，为了省时间，直接在外面池塘打水。 这时候，他们发现，池塘边居然没有其他玩家。 原来，任务开启之后，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异空间”。用游戏术语来说，这就是个副本。 “打掉鲤鱼精一半的血，应该也能获得后续奖励，说不定奖励是一样的。”青言分析，“只是找准方向，就能不通过战斗的方式，比较容易的完成任务。” “也有可能不通过战斗的方式，能获得更多的奖励。”暹罗猫也分析，“新手村的任务，奖励差距应该不会太大，可能奖励的游戏道具一致，只是奖励的金钱有差别。” 青小琅暗中给暹罗猫点了个赞。没错，按照符合剧情的方式做任务，会得到更多的金钱。 青言和暹罗猫疯狂打水，看着鲤鱼精小哥疯狂喝水，那么多水不知道喝哪去了。 当鲤鱼精小哥喝了一百袋水之后，终于说够了。 暹罗猫喘气：“还不如直接开打呢。” “就我俩身上的小木棒，你确定能敲掉他一半血？”青言没好气道。 暹罗猫想了想，也是。他或许小瞧了这个新手村特殊boss。 “谢谢你们，暂时活过来了。”鲤鱼精小哥露出不好意思的羞涩笑容，“我被关在这里快一百年了，这一百年都没喝过水，都快走火入魔了。” 暹罗猫私戳青言吐槽：“不，他已经入魔了。” “把鳞片还给我吧。有了鳞片，我就能恢复一点力量，离开这个封印。”鲤鱼精小哥道，“那个村子是不是不见了？我好久没有感觉到信仰之力了。” “在战火中被摧毁了。”暹罗猫道。 鲤鱼精小哥神色瞬间黯然。 暹罗猫没有和NPC共情的意思。他把鳞片丢给了鲤鱼精小哥。 鲤鱼精小哥接住鳞片之后，鳞片化作光点，融入了他的身体。他身体渐渐变形，鱼尾巴变成了双腿，身上幻化出书生般的青色长衫。 “谢谢你们，我该去报被封印之仇了。”鲤鱼精小哥走出了洞窟。 当他往洞窟外走的时候，暹罗猫和青言虽然没看到锁链，但听见锁链断裂的声音。 鲤鱼精小哥好似有很多故事，但他没打算告诉这两位萍水相逢的玩家，暹罗猫和青言有心询问，但摄于他强大的气势，没敢叽叽歪歪。 暹罗猫得到一件鲤鱼精褪下的鳞片打造而成的护甲，还有两个金币。 暹罗猫立刻眼睛都红了。 卧槽！金币！一千个铜板换一个银币，一千个银币换一个金币，一万个金币换一块灵晶币！99块的烟花只值100个铜板！这钱也太多了！ -- 第206页 虽然之前说，奖励的游戏币都是青言的，这次任务完成也快靠青言，但暹罗猫还是有点后悔了。 现在的游戏币太难获得了！ “能卖给我一个金币吗？”暹罗猫道，“一万块一个金币行吗？可以抬价。” 青言看到金币也愣住了，他想了想，给了暹罗猫一个金币：“我不缺钱，以后你还有隐藏任务，记得叫我。” 看来暹罗猫真的是欧皇，跟着欧皇蹭任务不亏。 “好。”暹罗猫道，“这个装备只能用到20级，等20级之后我就把他卖掉，卖掉的钱分一半给你。我再帮你在武器店配一身白板装备。” 青言点头同意了。虽然暹罗猫还是占了便宜，但这个任务本身就是暹罗猫的，他多占一点理所当然。 之后，他们果然被传送到了另一个新手村子，避开了之前围观他们进任务的玩家。 两人组队升级时，敖琅终于上线。 一上线，他就发现青言已经有了队友。 “出轨？”敖琅开玩笑。 “对对对。”青言道，“刚完成了一个鲤鱼精小哥的隐藏任务，我还在想，回去翻翻关于鲤鱼精的故事呢。这个鲤鱼精小哥是不是灵界有名有姓的人？” “有，不过可惜死在天人五衰上，没能成就金仙。”敖琅道，“不过作为一只血统普通的鲤鱼精，他能修得天仙，已经很厉害了。” “哇，看来我得好好抱紧身旁队友的大腿。这个任务绝对是系列任务！”青言兴奋极了。 敖琅没有告诉青言后续。知道太多，游戏就没意思了。 而且游戏内容，也会跟着玩家的活动改变。说不定，一些不怎么重要的NPC的命运，也会被玩家改变。 不过鲤鱼精小哥这种能修到天仙的重要NPC，无论玩家怎么做任务，都不会改变宿命，顶多是直接给水喝，还是玩家呼哧呼哧把他打了个半死然后给他水喝，两个选项而已。 鲤鱼精小哥也不会在乎自己是否被揍过。要他心眼这么小，就修不到天仙的境界了。 “你在哪？我过来。”敖琅又道。 “啊？我在新手村啊，你怎么能到其他新手村。”青言好奇。 “废话，其他研究员做不到，但我脑子里记下了所有灵界历史，按照灵界历史，找个能传送的隐藏任务还不简单吗？”敖琅丝毫不掩饰自己是个可耻的作弊者。 全记下了？学长怎么越来越不像个人了？以前学长高考语文才一百分，绝对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这也是闯过心魔幻阵的馈赠？ 第65章 万字大章 暹罗猫对青言要拉人进固定队表示欢迎。 高玩的朋友肯定也是高玩, 新手村就能拿到隐藏任务的肯定就是欧皇，高玩加欧皇，谁不欢迎？ 何况青言的人品着实不错，他的朋友性格也不会差。 敖琅很快就传送了过来, 暹罗猫一看他顶着的昵称, 就后悔了。 他错了, 他不该让这两人入队。 “陪打杂一号”, 多一个字，多了一亿点狗男男气息。 “你们俩是一对？”暹罗猫表情古怪，“都是男的？” “对啊, 怎么, 你歧视？”青言道。 “不歧视, 就是觉得我这个电灯泡很闪。”暹罗猫叹气, “你们俩可别在我面前放闪, 小心我把技能放你们身上。” “放心, 没有在外人面前放闪的爱好。”青言道, “要说什么悄悄话, 我肯定私密他。” 暹罗猫沉默。你别和我说这件事好吗？不说我还能保持淡定，说了我就更像电灯泡了。 最终, 暹罗猫受不了两狗男男眉来眼去, 刚出新手村就和他们分道扬镳。 “等我有新的需要组队的任务, 再找你们。”土豪暹罗猫一出新手期就花了一个银币去驿站买了匹骏马, 骑着马溜了。 青言有点遗憾。 “你遗憾什么？”敖琅语气酸溜溜的。 “他说他是什么古武流派。”青言解释, “你不好奇？这世界上真的有古武吗？内力什么的存在吗？他们该不会真的能踏破虚空？” “要真能踏破虚空, 妖怪村各个都能踏破虚空了。”敖琅见青言只是好奇这个，把醋味散掉了，“那些古武再厉害, 能有我们村的人厉害？” “那哪能比？从小说里来说，就是不同设定。”青言仍旧有些遗憾，“我还想多问问呢。” “知道你不是古武流派的传人，他大概不会对你多说。这种沾着‘古’字的流派，多半很排外。”敖琅倒是知道一点，“他们的确能修炼出气感，但古武也是建立在曾经世界灵气还未消失的基础上，所以现在他们修炼出气感也没用。” “异能者也存在，同样没多大用处。没有灵气，他们要消耗异能或者使用内力，损耗的就是自己的精神力甚至生命力，能用的次数极其有限，可能用一次晕一次，还不如用热|兵器。” “总有能用到的时候。而且拥有别人没有的能力，总会感觉很爽。”青言的中二期还没消失。 不过大概无论男女，很多人的中二期都能延续一辈子，区别只是以前会说出来，现在深藏心底而已。 “那你现在爽吗？”敖琅敲了一下青言的脑袋，“论异能，你肯定能排第一了。” 青言捂着脑袋：“禁止恶意PK！爽什么爽，这能一样吗？我们设定都不同。怎么不让我师父亮银枪和他们比比？” -- 第207页 敖琅拉开排行榜，指着等级排行榜第九“常山赵子龙”：“你师父。” 青言：“……卧槽！战力榜第九！师父这么牛？” 敖琅又指着等级排行榜第二“剑客阿青”：“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她是谁了。” 青言：“……阿青姐牛逼。” 敖琅叹气：“如果不是白天还得干活，他们估计能把战力榜前十占一半。” 虽然全息游戏有动作修正，只要“想”技能，身体就会自发动作，但战斗意识强的人，仍旧能够玩出更多的骚操作。 游戏还在手游端、电脑端、主机端的时候，高玩和普通玩家就是两个世界，何况全息游戏？ 妖怪村这群真“古武传承”者，战斗力比旁人强，不是理所当然吗？ “古武流派和异能者估计也会爱上这个游戏。在这个游戏中，他们能重建自己祖上的辉煌。”敖琅道，“以后，你一定能见到更多不出世的古老家族。” “那真是太好玩了。”青言笑眯眯道，“有了这些人加入，第二世界才有趣。不然，全息世界成了现实世界资本游戏的缩影，就没意思了。” “最好只要个人能力和机遇足够，就能以一敌百。这样就算外界资本介入，也垄断不了这个世界。”青言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百花齐放，才能让小小琅他们吸收更多的数据。” “我们有考虑。如果有外部干涉影响游戏平衡的事，小小琅会出手。”敖琅叹了口气，“村民想加入争霸，还有古武、异能世家进驻，这个世界不可能被外来资本把持。我只是没想到，村民们会这么积极。” “谁没有建功立业的想法呢？村民们只是被现实条件限制住了发展。现在有了第二世界这么广阔的天地让他们发展，他们当然开心。”青言也很开心。 即使有了网络这个可以让村民们看到外界的窗口，但外界那么精彩，他们却只能困于一地，似乎更加悲哀。 虽然很多宅男宅女说，他们只要有电有网有外卖，他们连屋都不需要出。但主动宅，和被动宅，是两回事。 有选择和没有选择，心情会完全不一样。 村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将自己困在妖怪村这一亩三分地。 以后经济特区建立起来之后，村民们的活动范围更大，能跟更多人面对面的直接相处，压抑的心情可能会好上许多。没想到，全息网游让青言所梦想的事提前了。 他怎么没想到呢？对于村民而言，全息网游这个第二世界，是多么自由广阔。 在这里，他们可以完成自己所有的梦想。 “希望他们能玩的开心。”青言道，“我俩就别加帮会了。在帮会外当个自由玩家，也完成一下我们俩无所事事的愿望。” 你的愿望就是无所事事？敖琅无奈：“好。” 村里大概也很乐意让他们俩在这个游戏好好休息，做自己想做的事。 敖琅知道，村民们一直都为将青言绑到村子中忙个不听，而愧疚不已。青言生病，更是直接点爆了村民们心中的愧疚。 村子的发展和青言息息相关，他们离不开青言。只希望在这个虚拟的世界中，能让青言开开心心做自己的事，别将村子的事放在心上。 他们甚至希望，村子能成为青言自由自在的后盾。 咱们建立妖怪村的帮会，让青会计可以横行霸道，青会计不爽谁，他们就揍谁！嗷嗷嗷嗷嗷！ 这种事，就别让青言知道了。免得青言心理压力巨大。敖琅在心里道。 …… 有了敖琅这个人形自走攻略查询器，青言的游戏生涯就变得十分轻松且有趣了。 青言不需要人多的地方，敖琅便领着青言去荒郊野外，专门清人少的“隐藏任务”。 大部分隐藏任务都不是只能做一次，而是一个类似于特殊副本的存在。 像鲤鱼精小哥那种做一次就会消失的隐藏任务，后面往往隐藏着很长的任务链。如果暹罗猫能够保持他的欧皇运气，和鲤鱼精小哥多次相遇，刷高鲤鱼精小哥的好感度，鲤鱼精小哥就可能和他成为朋友，在游戏允许的前提下，成为他的助力。 比如高难度任务的时候，他能让鲤鱼精小哥帮他打架；再比如玩家互相攻城略地的时候，鲤鱼精小哥会帮他守城。 这些网络小说中描写过的事，在这个游戏中，真的能实现——不如说，研究目的就是为了实现这些“非既定”的情况，这样才是AI的发展方向。 敖琅和青言没打算抢玩家的机缘，他们所刷的大多是可以反复进入的隐藏副本。这样，他们就算接过了任务，其他玩家也能继续。 原本两人以为，这游戏就能如此悠闲下去，谁知道，妖怪村所建立的帮会，五灵圣殿，和某可能有大资本支持的老牌游戏工会龙啸盛世杠上了。 现在还没开放公会战，五灵圣殿和龙啸盛世在九幽山脉入口的密林约架。 九幽山脉是一个高等级练级圣地，它入口处的密林，是很多志在冲级的玩家习惯高等级怪的试炼地。 地图很广阔，就算两个公会的人一拥而上，也不至于把这块山林占完。妖怪村的居民原本没准备打理龙啸盛世，但龙啸盛世说要包场清人，砍了妖怪村的生活玩家，这梁子就结上了。 而两者发生冲突的直接导火线，是龙啸盛世的帮主说豹豹龙恶心，豹豹龙傻逼，豹豹龙哪个智障设计的智障形象，龙当然是纯色，杂种龙就不该出现在这世界上。 -- 第208页 白泽手一挥，把龙啸盛世列为敌对帮会。 豹豹龙敖琅：“……”突然被骂，有点委屈。 “他们怎么就说起豹豹龙的事了？”青言不解。 豹豹龙宝宝青小琅道：“游戏喷子多得是，他们帮主只是一个普通的游戏喷子，没有恶意。” 青言扶额。 也对，玩家喷游戏，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玩家又不知道，妖怪村是真的，妖怪村团宠豹豹龙也是真的。 他们肯定也委屈。不就喷个游戏模型吗？还不准自己的个人爱好了吗？这五灵圣殿怎么就杠上了。 龙啸盛世的人当然不认为，他们口嗨豹豹龙，才是被五灵圣殿追着砍的原因。他们只以为，是圈地练级的事得罪了五灵圣殿，五灵圣殿想和他们抢霸主的位置。 gan！网游就突出一个江湖义气，快意恩仇，现实中不敢做甚至不敢想的事，网游中还不敢做不敢想，那不就是缩头乌龟了吗！ 打！我奉陪！ 于是五灵圣殿和龙啸盛世就缠缠绵绵到天涯了。两者到了游戏关服升级，都一直持续缠绵下去。 青言可不知道那么久远的事，他只知道村民们操家伙和人打群架，他这个当村官的，当然得去瞅瞅。 如果村民们占上风就罢了，吃了亏，他即使没在公会里，也要想办法帮村民找回场子。 …… “打杂，你也来了？” 靠近两个公会约架现场的时候，暹罗猫从地图上看到了好友出现提示，专门过来打招呼。 “你是龙啸的？”青言问道。 “怎么可能，我是武极阁的。”暹罗猫亮出自己的公会名片，“你来不来咱们武极阁？武极阁的高层和你一样，都是会古武的人。” “不来，我想当个无公会自由玩家，不耐烦被公会束缚。”青言松了口气。 暹罗猫和他一样，隐藏了玩家信息，就算是好友，也看不到他具体的状态，所以青言并不知道暹罗猫加的哪个帮会。 只要不是龙啸盛世就行。如果暹罗猫刷高了鲤鱼精小哥的好感度，之后带着鲤鱼精小哥来攻打妖怪村，他就真的只能和学长作弊，刷特殊NPC好感任务，找个特殊NPC来和他们对抗了。 “理解，如果不是家里要求，我也不想加。”暹罗猫叹气，“现在我的欧气要分给别人，不爽。” “又没少你东西。”一个梳着高马尾的女子翻了个白眼。 “卿卿，带别人任务，与和同水平的玩家一起任务，身世与抱别人大腿过任务，感觉能一样？”暹罗猫指着青言道，“打杂兄弟，可是刚进新手村，就识破了隐藏任务的真相，让我赚了一个金币的牛人！公会里那些蹭任务的，能不拖我后腿，我都烧高香了。” 高马尾女子皱眉：“你让会长给你组个高手队刷任务，不带新人不就行了。” “关键不是新不新人的问题，而是真正的高手全游戏就那么几个。我靠着欧气，勉强能蹭上高手的行列，与他们一起组队。”暹罗猫摊手，“你游戏玩的少，说游戏不懂。你弹钢琴厉害，我用钢琴举例吧。” “全世界钢琴天才就那么点人，你非得局限于一个国家，甚至一个城市的钢琴家组队，有什么用？” 高马尾女子继续皱眉，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 青言给游戏好友打圆场：“的确如此。全息游戏和第二世界一样。在这个世界，玩家如果能成为顶尖的层次，给公会带来的价值，不一定比公会整体实力提升差。” “这是个仙侠游戏，真仙出手，一个国家的炼气士都难以匹敌。这就跟国家需要有士兵，也需要有大规模杀伤|武|器一样。高玩对于公会而言，就是大规模杀|伤|武|器。” “你的意思是，我们放欧皇猫自由更好？”高马尾女子没好气道。 “我只是阐述我对这个游戏的理解。你们准备怎么玩，我没资格建议。”青言不急不缓的把话推了回去，换了个话题，“我和同伴来这里围观高手打架，你们也是围观的吗？” “当然。来游戏中建立公会的，谁没有一颗争霸的心？五灵圣殿和龙啸盛世是目前游戏排行榜前百玩家最多的公会，很多玩家都来围观。”暹罗猫本想把着青言的肩膀，见敖琅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默默把手臂收了回来，“龙啸中虽然没有会古武的人，但有职业玩家啊。没想到键盘职业玩家，换到了全息，照旧这么牛。” “五灵圣殿倒是很多玩家有古武的影子，但我们没见过他们。”暹罗猫挠挠头，“看来这个世界上隐世不出的古武流派很多呢。唉，都是振兴古武，自己建立公会，和加入其他古武公会没差吧？” 高马尾女子气乐了：“你想退会，加入五灵圣殿？” “想。”暹罗猫老老实实道，“五灵圣殿高玩多，和他们一起玩，肯定特别有意思。” “你玩游戏就是为了有意思？”高马尾女子生气道。 “当然，玩游戏不为了有意思，玩什么玩？现实中被那群长辈念念叨叨什么古武兴衰就郁闷了，为什么到了游戏中还要听那群老顽固的话？”暹罗猫抱怨道，“游戏是年轻人的主场，既然不肯放权，那我自己玩不行吗？我又不是打卡上班。” “好了好了，别吵了，不就是个游戏。”青言打圆场，“他们开始插旗子打擂台了，我们去围观。” -- 第209页 “插旗子？不野外PK？这么克制？”暹罗猫顿时露出了无趣的神色。 “大家都还要升级做任务，发展公会呢。哪有那么多时间混战。野外掉了等级，就被其他公会赶超了。”青言松了口气。 看来这两个公会虽然把对方列为敌对，但还是有理智在，没有准备你死我活。 “无聊。”虽然这么说，暹罗猫还是兴致勃勃围观去了，还把高马尾女子丢到身后。 他宁愿给青言和敖琅当电灯泡，也不愿意再和完全不会玩游戏的“同伴”一起玩了。 “你这样，回去不会挨骂？”青言问道。 “她其实也不想跟着我跑。以为她不想自由自在逛风景吗？”暹罗猫道，“我给了她一个离开的借口。她会帮我瞒着。” 青言：“……”不是很懂这对狗男女的默契。 话说他们是狗男女吧？ 暹罗猫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观战中，把之前说“没趣”的事抛到了脑后。 “嘿，我跟你说，赵子龙是我的偶像！他的枪太厉害了！”暹罗猫激动道，“你说我去和他要好友，他会同意吗？对了，你和他不都是用枪吗？不找他交流一下？你们交流的时候，我正好蹭个好友。” 青言心道，交流什么，他就是我师父。你没看出我和他用枪的小细节差不多吗？ “不用了。现在去找他交流，之后等着龙啸盛世找上门吗？”青言暂时还不想透露自己和妖怪村的关系，好让自己成为妖怪村的秘密武器。 “说的也是。”暹罗猫摩拳擦掌，“现在五灵圣殿还没收过外人，不知道能不能看在我是欧皇的份上，收留我。” “我想五灵圣殿还不想和武极阁对上，你不是说你是武极阁唯一一个欧皇吗？”青言道。 暹罗猫瞬间心情低落。 难受！ “不说了，他们高玩打完了，我们也散了吧。”暹罗猫道，“趁着我的公会还没找我，我们赶快去做任务。我又遇到之前的鲤鱼精小哥了！鲤鱼精小哥果然是连环任务！这么重要的任务，我可不能拿给帮会里的人糟蹋！” “快，接分享！陪我做任务！上次两个金币，这次加了你男人，我们肯定至少三个金币！” 青言心中吐槽。这次就算是三个金币，不仍旧是一人一个金币。 “学长，你要去吗？”青言私密道。 “去，我还没见过特殊NPC。”敖琅道。 青言和敖琅接了任务，和暹罗猫一起，传送到一个大瀑布前。 暹罗猫刚到地方，就接到公会的呼唤。他好像和公会的人吵了几句，然后就说自己退会了。 “我要去加五灵圣殿，五灵圣殿不给加，我就给你们当电灯泡。”暹罗猫一脸无赖的模样，“赖着你们，一起当自由玩家。” 青言还没说话，敖琅就在妖怪村的加密频道把暹罗猫推荐给了村里人。 “这个人是个欧皇，还是古武世家，身上有特殊NPC连环任务。他想加我们工会，可以让他加。”敖琅一本正经的分析，看上去好似半点私心都没有似的。 村民们既然想在这个世界当一次“普通人”，自然帮会里也会加其他志趣相投的玩家，只是这些玩家想进入高层，筛选会非常严格。 在这个世界，他们不会变成原形，就算偶尔口嗨一下，也不会让人想到真妖怪，顶多让人想到现实中那个风俗奇葩的隙村。所以收普通人进帮会，不碍事。 敖琅作为嫉恶如仇的睚眦，看人很准，他认准的人，肯定不会出错。有了敖琅盖章认证，暹罗猫还没递交入会申请，已经被妖怪村的村民们记了名，等一入帮会，就编入高玩组，蹭他欧气刷任务。 “你肯定能进。你是欧皇。”青言忍笑，“欧皇的欧气表现在方方面面，你现在递交申请试试，说不定秒过。” “现在不行，退帮会之后，二十四个小时才能再次申请加入其他帮会。”暹罗猫道，“承你吉言，明天我就加。如果我成功了，我给你包一个金币的大红包！” “你这么快又赚了一个金币了？”青言惊讶。 “那当然，我可是欧皇。”暹罗猫笑道，“按照你教我的玩游戏的思路，把这个世界的NPC当真人对待，多思索在现实中，他们可能采取的行为，我很多任务都拿到了额外奖励。” 一直沉默的敖琅则拉出了暹罗猫的游戏数据，开始搜索数据中是否有异常。 最后他得出结论，暹罗猫还真是欧气爆棚，走哪都容易遇上隐藏任务。 难道暹罗猫祖上和灵界有什么关系，才会让他和隐藏任务互相吸引？但听说暹罗猫玩其他游戏也是欧皇，这就无法理解了。 “也可能欧皇猫祖上有什么能让人运气好的瑞兽血脉。”青言悄悄吐槽。 敖琅默默点头。 还真有这个可能。 到了这个末法时代，还能修炼出内力或者异能的人，除了像青言这种和他这只全世界唯一一条龙有命运纠葛之外，其他大部分都是祖上和“异种”有过联姻。 暹罗猫作为古武世家的子弟，祖上和某个神兽瑞兽有一腿，很正常。 他们正漫无目的的聊天，瀑布从中间裂开，青衫男子从瀑布里“走”了出来。 “你来了。”鲤鱼精小哥对暹罗猫和青言的印象不错，还对着他们微笑着点点头。 -- 第210页 当他视线移动到敖琅身上的时候，他惊讶：“龙崽子？” 暹罗猫惊讶：“陪兄！你做过和龙相关的隐藏任务？这么牛？” 青言和敖琅面面相觑。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这只是数据吧？ 鲤鱼精小哥笑了：“我就说，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奇怪。原来有龙崽子插手。这怕不是真正的灵界吧？” 青言和敖琅：“……”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卧槽！ 暹罗猫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这个游戏剧情怎么回事？不是真正的灵界是怎么回事？这就是我后续任务主要的方向吗？难道我们所在的世界是一个大幻境？比如说某个大能的洞府？ 暹罗猫开始从“现实”出发，疯狂动脑子。 “这位前辈，有些事不能公之于众。”青言忙道，“我们去个隐秘的地方说？” “这里没有外人。”鲤鱼精小哥想了想，看向暹罗猫，青言居然得到了他的私聊，“这个人和你们不是一伙的？” “不是！他是个普通人！”青言忙回答，“就我和学长是妖怪！不对，我也不是，我是学长的爱人，是知情人！” 鲤鱼精小哥点了点头，道：“那就进洞府说。” 说罢，他一挥手，青言和敖琅移动进了洞府，暹罗猫被关在了外面。 欧皇懵逼脸。 等等，这不是我的任务吗？为什么我不能进去？究竟怎么回事？ 暹罗猫疯狂戳青言和敖琅，却发现这两人都处于特殊状态，无法聊天。 他抱着脑袋，蹲到地上。 这个游戏太奇怪了！他应该守在这里吗？还是回去等那两人出来？为什么我被排除在外？难道这次的任务必须是情侣吗？可游戏中现在有情侣任务了吗？ 暹罗猫觉得自己脑袋死机了。 …… “前辈，这里是一个全息游戏。”敖琅道，“灵界中，也应该有类似的幻境。” 青言看了敖琅一眼。 灵界中还有全息游戏？这么先进？ “哦，我玩过。和幻境类似，去不了幻境的小修士们，以及一些普通人很喜欢。”鲤鱼精小哥……鲤鱼仙前辈道，“灵界中的全息游戏多是用来收集七情六欲，催生器灵。你说这不是灵界？难道这是末法世界？” 作为真仙，鲤鱼仙前辈当然知道有一无法修仙的世界。那种世界多是走另一种科技路线，天道规则和他们灵界的规则迥然不同。 “是的，这里是人间界。我是妖怪村此届守护龙，我们的村长是白泽。”敖琅介绍道。 “啊，白泽啊，这个我知道。我认识。”鲤鱼仙前辈道，“那个村子我也知道。我死之前，那个村子的守护龙好像出问题，神魂收不回来了？” 青言和敖琅对视一眼。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看来鲤鱼仙前辈已经“死”了很久了。 敖琅让青小琅具现化出灵界的史书，帮鲤鱼仙前辈把他“死后”的历史补了补，让他知道了自己所处的时代和状态。 自己已经去世了近千年的事，鲤鱼仙前辈接受良好。 到了真仙这个层次，一个打盹可能都是几百年过去了。他去世的时间，大概也就是打了几个盹。 “我没度过天人五衰最后一衰，但那之前我就有预感，我的血脉制约了我的境界，我一定会栽在天人五衰上。不过天有一线生机，我的生机也是在这次天人五衰中。”鲤鱼仙前辈道，“我早就请好友帮忙，护住我一缕神魂重新投胎转世。只是没想到，在最后关键时刻，我遇到仇敌干扰，神魂遁入时空乱流中。再醒来时，已经到了那个山洞里。” 鲤鱼仙前辈笑道：“那一瞬间，我还以为神魂随着神魂，回溯时间，回归另一条线世界的过往了呢。” 不过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即使只有一缕神魂，他的感知被压制到连刚化形的鲤鱼精都不如，但作为真仙，以前的事他都记得。困住他的阵法，绝对不是这副模样。 而且，他的行为不受自己的控制，好似这幅躯壳不是自己的，在某种情况下，不能依照自己的理念行事。 比如在最初见到暹罗猫的时候，他想问暹罗猫要水，却不自觉开始攻击暹罗猫。 后来，他“脑海”里出现了许多不该有的东西，比如什么任务，什么玩家，什么规则。他就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奇特的地方。 鲤鱼仙前辈本准备积攒势力，待能完全掌控身体之后，再伺机冲破牢笼。 现在知道了真相，他就没有这么急切了。 敖琅和青言吓得背后的毛毛汗都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全息游戏中混入了一个真正大妖的神魂。待这个大妖神魂从全息游戏中冲出来那一刻，或许天道会给予其惩罚，说不定离开那一刻，就是他魂飞魄散之时，但聊斋全息游戏也肯定遭殃了，说不定还会影响到玩家的精神。 那可是大丑闻！ 还要他们发现了这件事。 “看来这里就是我的庇护所。在找到回灵界的方法之前，我不能离开这里，最好是遵循这个NPC的行为，瞒过人间界的天道。”鲤鱼仙前辈无奈道，“我要是从这里出去，可不够人间界天道一道雷劈的。难道我的机遇在这里？” 不会吧不会吧？之前我资质再差，好歹是一条受过龙气洗礼的鲤鱼。 -- 第211页 鲤鱼跳龙门，变成龙的说法古已有之。但那都是有龙的血脉的鲤鱼，才能变成龙。他作为一条土生土长的土鲤鱼，身上没有任何异兽血脉，就凭着龙气洗礼开智之后，以一个小妖的身份，稳扎稳打，步步维艰，到了天仙的位置。 现在，他居然变成了一堆数据？这个数据能干什么？ “说不定，前辈的机缘在青小琅身上？”青言不是修行界的人，所以脑洞开的特别大，“咱们俩不是被内定了，会被接到灵界吗？青小琅也会跟着我们一起过去。说不定前辈也能附在青小琅的数据团中，和青小琅一起过去呢！” “你们俩被内定，可以进入灵界？”鲤鱼仙惊讶道，“龙崽子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能进？” “我也不知道，反正有三个大能说我能进，还让我闯了个什么心魔幻阵。”青言道，“三个大能没告诉我名字，我只知道有一条红色的龙，一条蓝色的龙，还有村长的本体。” “心魔幻阵特别简单，我和学长一下子就清醒了。”青言挠了挠头，“总之，他们是这么说的。我还想问他们，怎么把青小琅带进灵界呢。他们也没说。” 敖琅道：“我连我俩怎么过去都不知道。他们总说，一切自有缘法。大概等我们死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鲤鱼仙前辈失笑：“你们还抱怨上了。天机不可泄露，只要不说，天机就不会变化。他们是对你好，你以为他们想故意卖关子吗？” “有秘密憋在心里，我们这些看到了秘密的人难道不难受？”鲤鱼仙前辈笑着摇摇头，“我明白了，我的机缘应该是在你们身上。具体怎么着，说不定真的要等你们死后才知道。这个游戏能支撑那么久吗？” “如果前辈信任我，请把寄身的数据露出来，我帮你做个壳子，冒充人工智能。”敖琅道，“这个游戏凉了，我们换到另一个游戏。” “人工智能？和你身旁那个刚开了智的器灵一样？”鲤鱼仙前辈看着躲在敖琅身后，只露出半个胖乎乎的龙脑袋的青小琅道，“好啊，我还不知道当器灵是什么感觉。青小友啊，说不定你还真猜对了，我的未来，说不定真的是从器灵开始。” “不过我成了人工智能之后，可别给我那么多限制。我不想当NPC了，我觉得当客服很适合我，我想多和这个世界的人聊聊，这个世界很有趣。”鲤鱼仙前辈道，“当然，我会遵循你们的规则，也会帮你们做事。你们的目的就是培育更多的小器灵吧？我很擅长炼器。” 鲤鱼仙前辈跟求职面试似的，把自己的特长说了出来。 敖琅和青言才知道，鲤鱼仙前辈居然是灵界最火热的全息游戏之一的主策划和主运营加主程序，他的主要收入来源，就是用全息游戏培养大量器灵，然后卖器灵。 毕竟大部分修行者，要按部就班培养出器灵很麻烦。还是直接购买一个器灵，和器灵培养感情更容易。 鲤鱼仙前辈感慨。他不是修二代，白手起家太难了。 青言十分激动。鲤鱼仙前辈这不就是传统的凡人，不凡鱼修仙流！这真的太励志！太有趣了！ “前辈，有没有兴趣写小说啊。”青言激动搓手手，“以咱们妖怪村的名义发布，我们给你代理！” “前辈的自传真的太厉害了！一定能吸引很多读者！有了人气就有了信仰，对前辈伤势恢复也有好处！” “小说火爆之后，我们可以专门为你出一款游戏！我们还可以出动漫，出影视剧！甚至如果用全息拍摄，我们可以让前辈亲自扮演，让前辈成为大明星！” “信仰绝对妥妥的！”青言眼睛放光，瞬间进入了商人状态，“我们妖怪村已经有了成熟的运营经验！” 鲤鱼仙前辈挑眉：“你就是这么把被封闭在时空夹缝的妖怪村解救出来的？” 青言忙道：“这个我功劳不大，是敖学长等研究人员，和国家鼎力支持的功劳！没有灵能机，什么都做不到！现在村子通电通网了，我才能搞这么多产业。” “有意思。”鲤鱼仙前辈虽然年纪大了，但心并不老，“好啊，按你说的办，总比待在游戏中，看着自己看腻了的灵界有趣。” “那那那我们立刻商量，把合同签了！”青言激动道。 他看到了大大的商机！ “对了，前辈，您想出道吗？那个，就是唱歌跳舞上综艺？如果您觉得有辱斯文，就当我什么都没说！”青言又道。 “有辱斯文？我一条鲤鱼精，要什么斯文？唱歌跳舞很有趣。说起来，我刚化形的时候，进了戏班子，为了混口饭吃，唱了好多年的戏。”鲤鱼仙前辈露出回忆的神色，“不过到最后，我都没能当上当家小生。可惜了。” 啊，原来鲤鱼仙前辈有一颗当大明星的心？ “没问题！保在我身上！我一定会实现前辈的梦想！”青言胸脯拍得啪嗒啪嗒响，暂时不准备下线了。 敖琅则必须下线，把鲤鱼仙前辈的数据拷贝出来做伪装。 他看着和一真仙前辈跟哥俩好似的聊得一脸兴奋的青言，心中叹气。 青小言的心也太大了，即使是一缕神魂，这也是真仙啊。 算了，这就是青言的魅力了吧。 敖琅出副本的时候，看着在外面搭帐篷的暹罗猫道：“你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等你们出来啊。”暹罗猫一脸委屈，“为什么我这个任务接受者反而进不去。” -- 第212页 “数据出现了异常，我马上下线修bug。之后给你补偿。”敖琅无奈露出GM的身份。 暹罗猫震惊！ 这居然是真的敖学长！！难道打杂哥是传说中的青小言？！我果然是欧皇中的欧皇！！暹罗猫激动得搓手，这大腿我抱定了！ 第66章 三更合一 敖琅也认为些暹罗猫是欧皇中的欧皇。 玩个游戏, 都能遇上真仙，不是欧皇是什么？ 敖琅不得不让青小琅给暹罗猫套了个特别标志，监视暹罗猫的游戏轨迹。 这个监视，不是看暹罗猫的一举一动, 而是看他附近有没有异常数据。暹罗猫的运气太可怕, 说不定又会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敖琅之后多次庆幸自己这次举动。之后暹罗猫倒是没有遇到真仙这种级别的bug, 但大大小小bug遇到不少, 都是有利于他的。 即，这些bug都能给玩家造成巨大收益，影响游戏平衡。敖琅都在第一时间打了补丁, 不然游戏中就要出现一个暹傲天了。 可怜的暹罗猫现在还在为抱上了游戏GM的大腿儿欢呼雀跃, 不知道他之后将会被敖琅“抢走”多少次机缘。 如果这是现实中, 敖琅就是阻断暹罗猫道途的大仇人了。 敖琅认为只监视暹罗猫身边的异常数据还不放心。他当即将暹罗猫推荐给了妖怪村众人, 让妖怪村最顶尖、最聪明的一行人带着暹罗猫玩游戏。 这些人什么都不需要做, 不影响他们和暹罗猫之间的感情。敖琅只是希望当他打补丁不及时的时候, 妖怪村众人能救一下场, 别让bug的事传出去。 “我真的能加入五灵圣殿？”暹罗猫傻乎乎的欢呼, “学长和五灵圣殿很熟？该不会五灵圣殿就是妖怪村吧？” 你真相了。 敖琅疲惫的点头：“看在你和青言是朋友的份上，我帮你担保, 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不然妖怪村男女团的粉丝, 会打扰他们玩游戏。” 暹罗猫立刻把胸口拍得啪嗒啪嗒响：“我知道！我绝对不会说出去！我要独占我的偶像！” 敖琅：“……” 敖琅深呼吸：“你该不会也是聊斋男女团的粉丝吧？” 暹罗猫干净利落道：“当然！对了对了, 学长, 赵子龙也是男团成员吗？” 敖琅摇头：“不是。他是男团的动作指导。” “哇！我决定了！我要把赵子龙大大列在我喜欢的男团之上！就比女团小姐姐的地位低一丁点！”暹罗猫俨然变成了追星模式, “怪不得五灵圣殿的招式各个都有古武的影子！要说古武传承最完整的地方，没有谁比得过妖怪村了吧！” “我悄悄跟你说，学长, 我们家的长辈还想插手妖怪村的事，被上面怼回来了。哈哈哈，开心死了，我早就想看他们吃瘪了！” 看着暹罗猫这么活泼的模样，敖琅突然意识到，暹罗猫的年纪可能不大。 询问之后果然，暹罗猫才刚考完高考，上了一个双非普通一本混日子。 暹罗猫感叹道：“能叫敖支书一声学长，有一种我也是水木学霸的感觉！太爽了！网上跟着青小言叫敖支书学长的人，肯定都和我一样想法！” 敖琅心道，他认为这个可能大概也许并不是。 知道暹罗猫年纪之后，敖琅就彻底吃不起来醋了。 暹罗猫比他小整整十岁，当他二十岁，暹罗猫十岁的时候，暹罗猫见到他肯定还会叫他叔叔，这醋实在是吃不起来。 青言才不会看上一个小屁孩呢。他又不是真的毛绒绒暹罗猫。 敖琅看暹罗猫的眼神中多了兄长的慈爱。他把暹罗猫亲手交到假称自己是赵子龙传人的后裔的亮银枪手中，让亮银枪好好教导他，前往不能让他成为暹傲天，影响游戏平衡。 亮银枪说自己赵子龙传人这话其实也不算虚假。他可是赵子龙的兵器，他都不够资格说自己是赵子龙的传人，谁还够资格？ 暹罗猫见了偶像就忘了朋友，游戏GM的大腿都不抱了，跟着亮银枪屁颠屁颠的跑了，连这个隐藏任务出bug的补偿都没要。 不过暹罗猫没讨要，敖琅可不会少给，不然影响游戏声誉。至于之后的隐藏任务，他可以继续做，只是那时候的鲤鱼精NPC，就不是鲤鱼仙前辈了。 前辈估计会重新套个壳子，混进玩家堆里去。 …… 因出了鲤鱼仙前辈的事，敖琅的假期又泡汤了。 青言也跟着敖琅一起结束了假期。他说动了鲤鱼仙前辈加入妖怪村偶像团体建设，要把鲤鱼仙前辈捧成妖怪村新一代天皇巨星，工作量陡然加大。 青言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工作计划总是亿点点亿点点增加，大多时候都是他自找的。 这个动不动就想工作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 青言一边叹气，一边继续工作，痛苦并快乐着——看着灵能机的能源多到十几年都用不完，青言当然快乐极了。 储蓄也是藏在华国人骨子里的习惯，手头有“粮”，心里不慌，甚至还想浪一浪。 鲤鱼仙前辈化名李玉贤，这个谐音，让青言差点笑出来，然后被鲤鱼仙敲了脑袋。 “你对我的名字有什么不满？”鲤鱼仙好脾气道。 青言疯狂摇脑袋，但嘴角的幅度却没有降下去，于是又被鲤鱼仙敲了脑袋。 路过的白泽满脸酸气。 -- 第213页 以前青言在村子里就他一个真正的长辈，现在好似多了一个？不爽！ “别那么小气。”鲤鱼仙和白泽本体关系不错，所以对白泽村长也算亲近，“不过你的本体心眼就不大，估计分|身的心眼就更小了。” 突然被怼的白泽：“……” 算了，对于这个熟知本体黑历史的老熟人，惹不起惹不起，溜了溜了。 青言惊讶道：“第一次看到村长退让。” “因为他欠我很多钱。”鲤鱼仙道，“现在我没死，他就得还钱。对债主，他不敢太嚣张。” 青言肃然起敬。鲤鱼仙前辈果然厉害！还能让天生神异的高贵血脉白泽大能欠他钱！还是很多钱！这就是凡人修仙流的典范！ “我已经把点娘排名前列的修仙文都背下了。”鲤鱼仙叹气，“他们的套路真的太有意思了，我从中看到了不少朋友的影子。或许我那些朋友的意识印记和他们产生共鸣过。” 青言好奇道：“都背下来了？这么快？” “我现在是人工智能，记忆力就等于对数据的处理速度。”鲤鱼仙道，“我琢磨一下怎么写，第一本书先全文存稿，不然我担心会受读者恶评影响。” 鲤鱼仙十分认真道：“如果看到太多恶评，我可能会顺着网线过去找他们。所以连载期间还是别看留言了。” 青言倒吸一口冷气。 他希望，点娘网站上的那些喷子的危险直觉敏锐一点，千万别到鲤鱼仙前辈的文下作妖。 鲤鱼仙前辈是真的能跨越网线把你揪出来！这个法律什么的，对异世界的真仙估计用处不大！ …… 鲤鱼仙前辈写文的速度也很快——他可是人工智能，速度能不快吗？ 游戏运营了一个月，鲤鱼仙前辈的“身份”终于被敖琅洗|白的时候，他的小说也跟着上传了。 不过是以青言的名义上传。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人工智能。这样会让读者产生不好的联想，冲淡读者们对剧情本身的讨论热度。 青言用自己的身份证申请了点娘作者之后，笔名当然是李玉贤，主角名也叫李玉贤。 他作者申请刚通过，就被编辑找上门签约，并且要签作者，不签文。某点的意思是，要把他妖怪村的故事都签了。 “我们会给你们很多宣传资源哦亲！”编辑化身淘宝客服。 青言想了想，决定拒绝签约，免费发文。 虽然这样会少很多钱，但会省很多事。反正现在鲤鱼仙前辈也不需要钱。 编辑捧脸尖叫。人没签到，连文都签不到了？不会吧不会吧？我要怎么向上面交代！ 于是他离职了，离职前，还把上面的傻逼事迹捅了出去。 “妖怪村某位高管借某点平台，写妖怪村全息游戏相关NPC的同人故事，本该都要签约了，上面的人发现了这位高管的身份，非要把签文变成签人，还要签下妖怪村以后所有文学作品，当然被果断拒绝了，现在对方文也不准备签了，就发免费的。 啧啧，那篇文的数据非常非常好，如果上了推荐，一本成神预定，可惜了。不过妖怪村估计也不缺这点热度。” 某点平台上的妖怪村同人浩如烟海，读者们本来并不知道是哪篇小说引起了点娘背后的大鸟的注意。 但青言很挑食，很不喜欢吃亏，直接把自己的文地址放到了官博上。 “我解释一下，不是某高管（我）私自写妖怪村同人，我是奉命写妖怪村的剧情小说，是剧情小说！不是同人小说！签约和不签约也是村民大会决定的！钱不会到我的兜里！” 青言给了地址，粗略解释了一下之后，就不再回应这个问题。 比如之前是不是准备签文，是不是大鸟非要霸王条例之类。反正大鸟老总给青言打了个电话道歉，并且希望后续合作，青言拒绝了。 其他网站也向青言递出了橄榄枝，他也拒绝了。 最后青言在各大网站上免费同步连载，到最后，哪边审核得快就发哪边，发了一半之后，直接出实体书了。 读者们一脸懵逼。这是新型太监的方式吗？ 许多追实体出版作者的读者拍着广大网友的肩膀，叹气道：“习惯就好，走实体的都这样。至少咱们看了一半免费章节，知道这本书好不好看。好看就可以买实体书支持。” 青言也安慰读者：“这个是全息聊斋的NPC剧情小说，小说剧情和游戏剧情一模一样。大家可以去游戏里看哦么么哒。” 读者：…… 么么哒你个屁！似乎是这个道理，小说剧情和游戏剧情一样。但这是全息游戏啊！你以为是那种很快就能通关，能导出文本的电脑端游戏吗？ “服了服了，全息聊斋就是第二世界，这跟对我说，XX的自传你看什么看，反正和他一生走向一致，你跟着他过一辈子，不就全看到了。” “感谢机智的网友的解释。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一听这个比喻，我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哈哈哈哈哈看什么小说，直接去游戏里找李玉贤这个NPC啊！那么问题来了，李玉贤小哥在哪里呢！” “你去看小说啊！你去看小说啊！你去看小说啊！你看了小说，不就知道李玉贤小哥在哪里了！” “只有我一个人发现，既然剧情小说和游戏剧情一致，那么我按照小说剧情按图索骥，不是可以找到隐藏NPC和隐藏剧情了吗！” -- 第214页 “快删掉快删掉！不要被其他人看到了！” “友情提示，首先，李玉贤小哥虽然是游戏NPC，但他的不一定有任务，有任务也可能和他的生平没关系；其次，你们没发现小说中的时间和地点都经过了微妙的调整吗！我去小说中的疑似地点看过了！没有没有没有！” “原来已经有人按着小说去找过了啊。我就说，怎么会没人发现这个bug。” “这个剧情中，应该是没有玩家出现时，李玉贤小哥的人生轨迹。有了玩家这帮第四天灾，当然人生轨迹就不同了。” “对啊，首先这本书里的村庄都有名字，不可能叫新手村（滑稽）。” “而且玩家们可以随便加的门派，在那本书里，根本普通人去不了。只有他挑咱们，哪有咱们挑挑拣拣。” “欧皇暹罗猫发博了！他居然见过疑似小说中李玉贤小哥的NPC！快去围观！” “卧槽！不愧是欧皇！” …… “首先，自我介绍，我是欧皇，所以我说的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不截图，无视频。 李玉贤=鲤鱼仙，这个大家都知道了。我刚进游戏，卖烟花收破烂的时候，从NPC手中买到一个鳞片，开启了和李玉贤小哥的邂逅。 具体地点隐去，以免泄露我的任务后续内容，有红眼病打扰我做任务。总之，我是新手村得到隐藏任务线索的茫茫欧皇中的一个。运气比较好的是，我有一个很会玩游戏的队友，他在我准备暴打李玉贤小哥的时候拦住了我，给了李玉贤小哥一袋水。 之后，我和队友轮流打水给李玉贤小哥喝，任务完成，小哥长出双腿走了。 这就是我和李玉贤小哥的故事。至于后续发展，等我PY交易完，刷够了李玉贤小哥的好感度再说。 我发这个帖子只是为了晒欧，以及……哈哈哈哈李玉贤小哥作为凡人修仙流的主角，之后肯定能成仙成圣吧！原来我这个破烂任务后续奖励这么好吗？我发达了！我不愧是欧皇！” …… 鲤鱼仙看着明显是暹罗猫小青年发的微博，笑得鱼尾巴乱颤：“这孩子很有意思。” 青言脸上带着明显的酸意：“我最讨厌晒欧的人，我要把他拉黑。” 鲤鱼仙笑得更厉害了：“你至于吗？这个游戏就是你家开的，你想要什么没有？而且要说运气，谁能比得过被天道垂怜，还与真龙成为伴侣的你的运气？” 青言想了想，开心道：“对，学长才是我最大的运气，谁也比不过。” 鲤鱼仙摆了摆手：“你自己忙去，我还有校对稿子。没想到这辈子，我居然先从写自传，赚第一桶金。” 青言问道：“小说的主角，如果最后没度过天人五衰，肯定会被说烂尾。前辈准备怎么改？” “改什么改？第一部 完结，要看后续的，等第二部。”鲤鱼仙道，“我的神魂不是逃出来了吗？” 青言为鲤鱼仙前辈的读者默默掬了一把同情泪。 他想，读者是不会满意这个结局。 不过按照小说的进度，等全系列出完，都好几年过去了。读者再不满意，这本小说成了他们心中的朱砂痣白月光，他们想舍弃也舍弃不了了。说不得最后，他们还会自己给鲤鱼仙前辈找借口，说着结局留白留得好。 很多出版的小说结尾都不怎么圆满，又不是独鲤鱼仙前辈这一家。 这么一想，青言舒畅了。 毕竟现在是以他的名义写小说，最后读者对结局不满意，骂的是他，他还是有点虚。 鲤鱼仙所写的小说赚取的稿费，青言帮他存了一半，随他怎么用，剩下一半，鲤鱼仙表示捐给村子，支持村子建设。 大家都是妖怪，虽然他已经修成真仙，但看着这些和他根基差不多的小妖怪，鲤鱼仙仍旧感觉十分亲切。 青言和敖琅能够逃脱桎梏，转世到灵界，继续修行之路，说不定以后妖怪村发展起来，其他村民也会各有机缘，在某一次转世，离开这个世界，回到灵界。 轮回生生不息，有村民离开这个世界，就有新的妖灵从灵界过来补充村民的数量，不用担心妖怪村消失。 这些事，可能白泽村长知道，敖琅这个人间界土生土长的龙崽子估计都不知道。 不可说，不可说。 结束了校对稿子，鲤鱼仙操控着投影仪，飞到了学校中，给孩子们上课。 他在青言的请求下，担任了村小学孩子们的灵界知识启蒙课的老师。同时，他也会教导青言和敖琅一些更加深奥的灵界知识。 不知道青言和敖琅下一世，会不会被天道点破胎中之迷，带着记忆重生。 就算不能带着记忆转世，现在他传授的知识，也会在两人灵魂中留下痕迹，让他们在再次学习的时候，理解速度会更快一些。 鲤鱼仙这辈子都在艰难自强不息。他没时间交朋友，没时间找伴侣，甚至没时间传下自己的道统。 即使到了真仙，知道自己资质太差的鲤鱼仙，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到了修炼上，即使有三俩友人，大家到了休闲大能的层次，都各有各的事，不可能再像普通人一样聚在一起。 神魂漂泊到人间界，鲤鱼仙难得闲了下来，可以做以前想做而没机会做的事。 他可以教教孩子，可以和白泽斗嘴，可以看一些和修行毫无关联的闲书，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做，就放空脑袋发呆。 -- 第215页 这种生活让鲤鱼仙的心沉静下来。 他隐约发现，自己真正缺少的是什么。 或许，就是这种心灵的平静。 一直争，一直抢，一直在道途上狂奔，他没时间也没勇气停下来观赏沿途风景。 修道究竟是为了什么？除了“道”之本身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理由？ 他以前认为拥有其他理由后，道心就不纯粹了。但是不是并非如此？ 天若有情天亦老。但天若无情，那还是他吗？ 青言听着鲤鱼仙讲课，睡着了。 鲤鱼仙：“……” 这混小子！他正讲到最最最最核心的大道见解！ “大概是老师您讲的太深奥了，我们现在还听不懂。”敖琅强忍着睡意，给青言开脱。 其实他也想睡。这一连串心灵鸡汤真是听得龙太困了。 鲤鱼仙瞪了敖琅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现在的小年轻啊，已经听不得传统修仙的课程了。老了老了。 敖琅表示，其实也有人能听。只是他和青言都不是哲学修仙这一系的，他们应该会走科学修仙，真是对不住鲤鱼仙这么大的哲学修仙大腿了。 “其实，我也不是纯哲学修仙。”鲤鱼仙成仙万年了，第一次对小辈产生不服气的心情，“把幻境搭建成网络服务器，做成游戏的模样赚钱，就是我开创的。” “把传统画符变成类似你们人间界的编程，也是我开创的。” “灵界计算机科学，我是鼻祖。” 鲤鱼仙抱着手臂，冷哼。 敖琅突然想起来，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鲤鱼仙前辈在灵界计算机和互联网方面的确是开创者！所以敖琅才专门为其制造了一套隐藏任务链，并且让玩家能在后续的任务中，改变鲤鱼仙前辈的人生！ 四舍五入，鲤鱼仙前辈其实是敖琅的偶像之一。 敖琅立刻正襟危坐，并且一脚踢到青言腿肚子上，踹醒了青言：“我们要正式上编程课了吗？！” “你以为灵界编程很容易吗？你们连基础符文都没学会，怎么学灵界编程？我先教你们我当初创造的灵界编程基础语言。” “虽然过了千年，但再怎么变，灵界编程的本质不会变。你们学会最初的语言，待以后到了灵界之后，再学习其他语言，能举一反三。” 鲤鱼仙立刻从哲学老师变成了计算机老师，还专门让投影仪给自己换了一套像科学家的衣服。 青言满脸懵逼。 等等，刚刚不是在灌心灵鸡汤吗？怎么就开始编程了？他又不是计算机系的，学什么编程？ “前辈，我是经济管理专业，这个专业学深了能修仙吗？”青言弱弱道。 哲学他不行，编程他也不擅长啊！ “可以。你可以学习我赚钱的本事，然后用金钱砸出一个坦荡道途。”鲤鱼仙露出一副“我看好你哦”的表情。 青言感觉自己被讽刺了。 但鲤鱼仙还真没讽刺青言。金钱的流动，也是规律之一，四舍五入，究其本质，修社会学经济学的仙，就是以前古典修仙中修七情六欲的仙，这个的确能修成大道。 而且，修仙界中的“钱”，就是各种修仙资源。除了天赋之外，哪个大能的修炼道途中，没有海一样的修炼资源？会赚钱的修仙者，怎么也会比不会赚钱的修仙者修行更顺利一些。 青言听完鲤鱼仙的解释之后，失去的信心回来了。 看来，他的天赋也是可以修仙的嘛！他帮学长赚很多很多钱，把学长砸到大能，然后让学长带他飞，也是修仙的一种方式！ 鲤鱼仙：“……”被两个便宜徒弟秀了一脸恩爱，有点不爽。 他决定增加作业。 …… 白泽偷偷从窗户外看了一眼，笑着摇摇头。 他想，青言和敖琅是鲤鱼仙的机缘，鲤鱼仙何尝不是青言和敖琅的机缘？这两小孩的学前班老师可是真仙啊，而且还是一对二单独教学，这种待遇，在修仙界都难找。 修仙界的真仙都不管世事了，更别提亲自教导徒弟。 青言和敖琅，这算不算玩游戏捡到一个老爷爷？ 不过这个老爷爷是暹罗猫那个小子的吧？啧啧，暹罗猫真是世纪好朋友，一路给主角送装备送机缘的那种。 —————————— 鲤鱼仙的小说大卖之后，青言就开始忙版权改编的事了，上游戏的时间少了许多。 敖琅也忙着人工智障的测试，没有太多时间玩游戏。 两人的游戏进度被大大落下，很快就掉到了第二梯队，成了浩如烟海的普通玩家中的一名。 不过两人都没有在意游戏进度。 他们在游戏中，就是组队做任务，组队看风景，连副本都很少刷，完全把游戏当做了休闲观光。 很多人和他们一样，进这个游戏是为了观光看风景，对游戏排行什么的并不在意。 敖琅和青言结婚之后，几乎没有时间单独出游，定好的蜜月旅行遥遥无期。 于是两人就把游戏当做了蜜月旅行，虽然不能做其他达成生命大和谐的事，但只是牵着手，在各种美景中散步，就已经足以让两人开心雀跃。 有时候，人类的幸福，就这么简单。 妖怪村的众人没有打扰敖琅和青言，他们就算遇到麻烦，都自己解决，只不断提醒敖琅和青言，如果有人欺负他们等级低装备差，一定要告诉他们。 -- 第216页 他们还盯着敖琅和青言的等级，为他们准备了当前等级大众能刷到的最好的装备，最好的坐骑，以及许多许多的金钱，就怕穷着孩子。 暹罗猫跟着村民混久了，明明自己年纪不大，对敖琅和青言也多了一种当大哥的心情，总想着给他们留好东西，让敖琅和青言哭笑不得。 “我这是讨好GM。”暹罗猫笑道，“感谢你们介绍我来五灵圣殿。五灵圣殿这个帮会真是太棒了！完全没有任何勾心斗角！你知道我以前加的武极阁，现在阁内隔三差五搞个内部小团体斗争，完全没有玩游戏的样子。” 武极阁为了抢回暹罗猫这个欧皇，还准备找妖怪村麻烦，说什么不用技能纯用古武技术单挑，结果被一个生活玩家用木棒活活敲死，暹罗猫在旁边差点笑出了羊癫疯。 见暹罗猫完全站到了五灵圣殿那边，而暹罗猫的父母也对自己宝贝儿子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暗地里还很支持，他们也只能作罢。 暹罗猫这家伙，还在世界频道刷喇叭：“大人，时代变了！老顽固就该进棺材板里躺着！什么家族什么流派都见鬼去吧！” 气得武极阁的高层统统把暹罗猫拖入了黑名单。 “你喜欢就好。最近你遇到鲤鱼仙前辈了吗？”青言突然想起打探已经是纯数据的鲤鱼仙NPC的事。 “遇到了，不过我感觉现在的李玉贤小哥没有以前灵动了，虽然比起其他NPC还是要智能许多，但还是看得出来是个NPC。之前的李玉贤小哥就像是真人。”暹罗猫挠头，“之前的难道是bug？” “嗯，这个游戏的目的之一是孵化人工智能，之前的鲤鱼仙前辈就是人工智能觉醒了，现在他已经换了副躯体。我现在让他以玩家的身份来玩游戏，当半个GM，他对你印象深刻，想加你好友。”青言道，“你偶尔陪他聊聊天，他说不定会给你一些帮助。” “啊，那我不也算半个GM了？”暹罗猫激动道。 “对，你好好读书，将来我们吸纳你进正式的研究团体。”青言胡说道。 因为他知道，暹罗猫唯一的弱点就是读书。 果然，他立刻放弃成为正式的研究团队，只要了一个测试团名额。 这个名额敖琅早就想给他了。以暹罗猫奇奇怪怪的欧气，他一定能发现许多其他人发现不了的bug。 “游戏孵化人工智能的时候，可能会出现很多意外状况，比如像之前的鲤鱼仙前辈那样突然觉醒，让我们处理讯息不及时，造成游戏bug。你运气好，可能还能遇到其他觉醒的人工智能。以后你见到特别像人的NPC，记得立刻上报，我们会有奖励。”青言继续道。 这个是敖琅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与其防备，不如让暹罗猫这不科学的欧气为己所用。 “我可以PY全息演唱会门票吗？”暹罗猫搓手手。 “可以，还有瓜果大礼包，其他周边，甚至签名照，都可以有。”青言给奖励给的十分慷慨，反正这些东西都不值钱，“甚至以后妖怪村可以对外开放，我给你留个名额。” 暹罗猫立刻原地后空翻，兴奋得不像猫，像猴子。 从此，他成了全息聊斋最敬业的测试员之一，连游戏争霸都不想了，每天满脑子都是找bug，找觉醒的人工智障，还真被他找出不少东西。 青言心中叹气。 果然如学长所料，暹罗猫这种在现实中过得不错的人，不会太沉迷第二世界。比起第二世界，他对现实更看重。所以转移他的注意力，给予他现实中的奖励，他立刻就会把游戏中的目标抛到脑后。 在游戏中称王称霸，哪有和现实中的偶像们面基爽？ …… 开放妖怪村的事，并非是青言诓骗暹罗猫。 他们早就准备在灵气最温和的时节，开放妖怪村旅游窗口期，让妖怪村的气机和人间界的气机进一步融合。 只是经济特区的事，让这个计划推迟了。 现在经济特区已经建好，要进驻的企业和科研机构已经确定，趁着经济特区剪彩的东风，村里准备开放第一次邀请制旅游。 如果这次成功，以后每年村里，都会在旅游窗口期发放邀请券，邀请游客来村里参观。 游客们白天在村里游玩，晚上则回经济特区的酒店睡觉。 偶尔妖怪村晚上也会有活动，但到了子时，妖怪村就会清场，不留游客过夜。 子时的时候，灵气就会变得特别阴冷，对游客们身体不好。 妖怪村要邀请人进村参观的事，更快引起了整个华国、甚至全世界的注意。 第一次开放邀请，妖怪村只针对华国人，引起许多国外粉丝们的“愤怒”。 我们氪的金不多吗？我们对妖怪村的爱不够热烈吗？凭什么要设置国籍的门槛？ 你说妖怪村也是科研重地？不管不管！你们可以让人一直跟着我们！只要让我们亲眼见到偶像就行！ 妖怪村和上面商量之后，决定如果这次举办成功，以后每年都开放一定量的外籍名额，让国际友人也来看看咱们的妖怪村。 现在国外上层终于对妖怪村开始重视起来，为了避免他们有更过激的动作，不如邀请一点国际友人，让他们把妖怪村的“真相”传出去。 这样，那群人看到妖怪村如此正常，一点都不像妖怪，一定又能为咱们争取一点发展时间。 -- 第217页 待妖怪村的村民们完全习惯了现代生活，妖怪村的空间彻底稳固，周边设施也已经完善的时候，就算他们意识到被骗，想通过舆论让人抨击妖怪村，也拿妖怪村没办法了。 第67章 三更合一 妖怪村邀请旅游的事, 掀起了轩然大波。聊斋男女团的粉丝，和聊斋老玩家们在网上掐得水深火热，一个说我老玩家为妖怪村贡献了不熟肝和氪，理应优先；一个说我们为聊斋男女团也贡献了无数肝和氪, 我们粉丝团才应该优先。 当优先的名单中出来之后, 无论是玩家还是粉丝, 都闭嘴了。 那名单前列, 一溜水的著名科研人员。这哪是旅游，这明明就是科考？ 除了科研人员之外，有少数玩家被抽中, 组成玩家团, 和科考人员们一起参观。 当然, 被这被抽中的名单, 让人直呼绝对是黑箱。因为这些都是玩家榜上有名有姓的人。 黑箱也就罢了, 妖怪村还对这些人进行了进一步筛选, 不但要上查三代无犯罪记录, 还要查征信良好。 有个玩家本来都被抽中了, 结果因为信用卡逾期，被刷掉了。 那个玩家在微博上哭天抢地, 指天发誓, 自己只是单纯的忘记了！他赔十倍信不信？求名额啊！ 其他被抽中的玩家假惺惺的在他微博下留言, 感谢他因为某次忘记还信用卡, 让出了一个宝贵的名额。 妖怪村玩家那么多, 能干掉一个算一个, 我管你是恶意逾期还是记性差。 有媒体想要带节奏，阴阳怪气说妖怪村搞个旅游跟政审似的。 青言直接说，对, 我就是政审。咱们妖怪村现在是科研重地，虽然可以参观，但参观者要求政审，不是理所当然吗？哪家媒体说不需要政审的，站出来，我们讨论讨论。 那家媒体麻利的把自己微博删了。 然后阴阳怪气自己被迫害了。 青言：“哎哟，好怕怕啊，你们被一个刚脱贫的小村子的村会计给迫害了，我可是牛逼坏了，呸。” 妖怪村的广大玩家和粉丝本来打算一拥而上把那个霉体给骂死，却发现对方设置了关注七天才能评论，而且还拉黑，实在是没办法帮忙。 他们正想着怎么为自己心爱的妖怪村出口气的时候，青言自己撸袖子上了。 网友们很是懵逼。 “我仔细看了看后缀，真的不是敖学长或者龙宝宝？” “看后缀，是青言没错。但敖学长和龙宝宝也可以用青言的手机发微博呀。” “这个很有道理。我认为可以把锅甩到敖学长和龙宝宝身上，保住家里唯一一根不骂人的好苗苗。” “你们真的认为青言是清白的吗？你们真的认为龙宝宝的家教是敖学长一个人的错吗？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真的真的，我不信全家都这么浪！我家青言温柔贤淑，才不会骂人！（此条五毛）” …… 普通吃瓜路人的节奏没能带起来，他们显然对这个疯狂对线的官博身后，究竟是不是青言更感兴趣。气得带节奏的媒体官博皮下小编打开聊斋，打了几局对战才消气。 带节奏是肯定要带的，游戏也肯定是要玩的，等下班，就上全息聊斋找人PK！ 这次妖怪村官博皮下，还真不是青言，而是鲤鱼仙前辈。 青言要忙的事情太多，没时间盯着官博。官博交给其他村民……村民们都在全息游戏中玩得开心，估计都和青言一样，不能即使监视网上舆论；青小琅倒是表示自己可以一心N用，但青言实在是担心青小琅拿着官博和人疯狂对线。 鲤鱼仙前辈及时伸出援手，让青言感激涕零。 鲤鱼仙前辈算半个AI，又是见识了许多事，性格十分老成的真仙，管理一个官博，应该小菜一碟。 的确小菜一碟，鲤鱼仙前辈利用AI的特性，疯狂翻对方旧账，一个人和所有原创、转发的媒体营销号对线，追着对方喷，一边喷还一边举报，有违法乱纪的还顺便报个警，比青小琅还嚣张。 青小琅只是一个稚嫩的AI，他对线的时候严格恪守AI规定，也就是嘴臭了点，精力旺盛了一点。 而鲤鱼仙前辈可是一个从真·泥潭里摸爬滚打的老油条，规矩是什么？只要没人发现他违反了规矩，那么他就是遵守了规矩！ 有这么强大的能力为什么不用？只要用于正途，且不被人发现马脚，不就行了吗？这点我熟。 什么，你说凭什么我现在做的事是正途？我一堂堂正正被天道监控的真仙，功德金光护身，我还不够正途？ 当青言得知此事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他回天无力。 也没打算回。 怼了就怼了，还能怎么着？至于搜集对方犯罪材料，这不是见义勇为吗？鲤鱼仙前辈还能冤枉人？ 总之，他懒得管了。现在他手中的事太多，实在是没心思管。 经济特区建好之后，有些建筑卖给了其他科研机构或者公司，有些则由妖怪村贷款买了下来。 没错，妖怪村眼看着脱贫成功，债务立刻跟滚雪球似的，现在连敖学长的投资都苟不住了。 不过对赌协议是看利润，不是看存款，所以妖怪村和敖琅的对赌，还是赢了。 青言每天在对账的时候，都会对着赤字反复念叨“债务也是资产债务也是资产”。他学经济的，哪会不知道债务也是资产，大企业都爱借债投资？只是村子穷惯了，让青言也不由有了小市民的心态。 -- 第218页 即使他投资行为很大胆，债务说背就背，村里人也很支持他。但在看着村里债务越来越高，利润快只能付利息的时候，青言那小心肝啊，还是颤抖个不停。 所以，这些建筑在装修的时候，青言亲自盯着，就怕出什么问题，以后收不回本。 青言在经济特区买了几栋楼，有的做成酒店，以后专门接待游客；有的做成了旅游商品专卖店，以后专门卖游戏周边；有的暂时留着，作为村中对外的办事处，村民们以后也可以来那里落脚。 酒店和旅游商品专卖店现在就要开始装修，很快就要接待游客。 因为装修建材用的全是环保材料，还有敖琅和白泽盯着，借用从妖怪村逸散出来的微薄的灵气做最后的处理，所以酒店和旅游商品专卖店建好之后，可以立刻投入使用。 工作人员，上面也已经帮青言找好了。这些全是隐蔽战线或者特殊战线中，个人信息可能遭到泄露的英雄。他们改头换面，改名换姓，拖家带口来到这里开始新人生。 这里是科研重地，工资待遇都不错，安保也很齐全，除非是对方想直接和国家作对，组一支军队攻打这里，不然他们在这里的时候，几乎可以保证高枕无忧。 这些人有些知道妖怪村的秘密，所以村民们可以和他们愉快交流，他们也能进妖怪村，和村民们交换东西。 一些半妖也换工作，来到这里，想要住在老家旁边。 虽然这个经济特区才起头，但以妖怪村的特点，和全息与AI的科研中心的重要性，这里肯定会发展成一个不错的城市。不趁着这里才刚开始发展，借着自己的身份分一杯羹，半妖又不是傻的。 敖爸爸和敖妈妈也买了块地，准备把公司最核心的科研机构搬到这里，顺带在这里安个家，以后不住帝都，就住这里了。 敖妈妈本身就是科研精英，她很快就完成了调动，直接在这里找了家科研机构任职。 虽然大家都有自己的职业人生职业规划，但在满足自己的人生规划，追寻自己的人生理想的时候，能与家人在一起，岂不是更好？ 敖弟弟高兴得举着双手转圈圈，说以后过年都待在妖怪村隔壁了，甚至还能蹭一蹭妖怪村的年。 “还可以欺负青小琅！”敖弟弟笑得像个傻子。 青小琅直接在他的手机中弹出了“隐藏文件夹删除警告”。 欺负我？你配钥匙吗？你配多少？ 敖弟弟仍旧笑得像个傻子，截图青小琅的威胁，和青言告状：“嫂子！快看！小小琅说脏话！罚他！” 青小琅气得腮帮子鼓鼓，像一个得了腮腺炎的龙宝宝。 他决定，当这个可恶的叔叔进游戏之后，一定要调低他的幸运度！ 虽然青小琅如此决定，却没有真的这么做，毕竟他是一个乖宝宝，只能自己跟自己生气。 鲤鱼仙笑得鱼尾乱颤。 孩子教得太乖了可不行，虽然现在灵界已经不复以前混乱，但若除去探险，各种阴谋诡计仍旧很常见，青小琅这样，肯定会被人欺负。 青言表示，没关系，它全家都这样，要欺负都会被人欺负，不止他一个。 鲤鱼仙笑不出来了。你们这家长怎么回事？破罐子破摔了吗？ 算了，还是他多用点心，多教青言一家一点东西。 唉，原来教导晚辈，是这么心塞的事。还好以前他没晚辈没徒弟。 鲤鱼仙美滋滋的去写教案了。 —————————— 青言忙得昏天暗地，游戏都没时间上。 待全服第一个筑基成功的玩家出现时，他才炼气一层，又可以和刚入游戏的新人们一起混了。 到了年中，装修工作终于全部结束，各大科研机构和科技公司纷纷入驻，经济特区除了各大公司和科研机构之外，还多了许多其他商店，比如饭馆什么的。 这些开饭馆的人，都经过了政审，如果要转让店铺，买家也必须经过了政审，才能购买。 青言认为这种制度太严格，可能有朝一日会更改吧。到了更改的那一天，妖怪们在这个城市中，已经完全和人类混在了一起，估计也不用担心泄密了。 到了七月流火的时候，灵气和气温一样，渐渐变得柔和。 敖琅掐指一算，把开放旅游的时间定了下来。 “学长，你已经会掐指一算了？这么厉害？”青言羡慕。 他这个学霸，在学习灵界知识的时候，瞬间变成了学渣。 为什么一个掐指一算还要研究数论？能不能给一个数学不好的人一点活路！高考数学一百四十五的青言愤愤想。 “还行，不难。”敖琅道，“周边安保很完善，只要不遇到天灾就没问题。我看过天气预报了，最近不会有暴雨，所以肯定没问题。” 青言疑惑：“学长，这些和你掐指一算有关系吗？” 敖琅挑眉：“我先通过科学手段确定一个好日子之后，再掐算，这样会更准确。” 青言总觉得这话哪里有点问题，但好似又没有什么问题？ 总之，他一个还没学会掐指一算，估计这辈子也学不会掐指一算的人，实在是没资格评价。 说到底，在这个世界，他就是一普通人，顶多多了点异能。掐指一算这种事，村民们都不会，村长这个大能分|身都使不出来，只有通过了心魔幻境又拥有全华国最多的信仰的豹豹龙学长，才使得出来。 -- 第219页 鲤鱼仙看敖琅的资质，看得十分心酸。 这修仙，也得看天赋。敖琅的天赋，真是强得令人大呼老天不公。 这就是真龙血脉吗？我丢一吨柠檬好吗？ 鲤鱼仙前辈对敖琅发出了柠檬表情包，敖琅嘴角微抽。 说好的稳重真仙呢？怎么鲤鱼仙前辈这么快就跟着网络上的小年轻们学坏了？现在还会自制表情包了。 待鲤鱼仙前辈回到灵界，重拾他的互联网产业的时候，不会带坏灵界的风气吧？ 也有可能灵界现在的互联网风气，比人间界好不到哪去。 敖琅微微叹气，对下辈子要去的地方，有点担忧。 实在是灵界那几个总喜欢来妖怪村边境打架，害得妖怪村气候总异常的妖界大能，给他留下太多不好的印象。 上梁不正下梁歪，说不定灵界普通修行者的人品也不怎么样。 敖琅正腹诽着，鲤鱼仙看向敖琅：“你是不是在说妖界大能的坏话？” 敖琅无奈：“这都能感觉到？” “嗯，他们大概在你身上种下了关注的种子，所以你没指名道姓，他们也知道是谁。”鲤鱼仙道，“他们的意识顺着种子过来的时候，被我暴露给这个世界的天道了。以后你可以随便骂。” 鲤鱼仙前辈讥笑道：“他们也就欺负欺负对法术不精通的你们。在人间界耍这点小伎俩。” 青言担忧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鲤鱼仙前辈想了想，道：“可能是无聊吧。” 敖琅和青言：“……” 他们找到了白泽吐槽这件事，结果白泽居然知情。 “他们关注你们是好事。等你们投胎的时候，如果穿越灵界壁垒遇到了困难，可以把他们的灵识丢出去抵挡，所以我才没告诉你们。”白泽遗憾，“已经被掐掉了？唉，算了，我还以为可以废物利用。” 敖琅没好气道：“我宁愿不要这点好处，也不想被人窥探隐私。” “只要你不念他们，他们就不会窥探你们的隐私。不过我知道你小子脾气大，所以才没告诉你，”白泽还是很遗憾。 鲤鱼仙前辈耸肩。果然，白泽分|身和白泽一样，都小气吧唧的，什么都想利用一下，永远不会吃亏。 …… 敖琅选的日子，正好包含在中秋假期中。 青言怀疑，敖琅的掐指一算，就是从节假日开始掐指。 这次前来参观妖怪村的人中，除了已经熟识的科研工作者，玩家中也有青言的“老熟人”，比如洪雷和暹罗猫。 暹罗猫名为罗解忧，现在本该大一军训中，但参观妖怪村机会难得，他不但利用上了中秋假期，还请了好几天的假。 有家长帮忙作弊，请假很容易。 罗解忧和洪雷正好是一个房间——当然，如果他们肯补房费，是可以各占一个房间。不过两人脾性相合，又没有打呼噜、磨牙的恶习，两个人住比一个人有趣多了，他们没打算换房间。 “宁就是传说中的欧皇猫？久仰久仰。”洪雷道。 “宁就是被我杀了三次的嘴臭雷？久仰久仰。”暹罗猫道。 然后暹罗猫被洪雷按到床上捶，两人在床上滚作一团。 唉，直男的友谊，总是比真GAY还GAY。 “来来来，开个直播，跟我直播间的人炫耀一下。”洪雷好歹算是一个游戏区的当红主播，立刻拉着暹罗猫直播，“你怕露脸吗？” “脸还是别露了，我请病假来的，要是有老师和同学看你的直播怎么办？”暹罗猫带上了熊猫面具，熊猫面具是他从楼下旅游商品专卖店买的，还是木头雕的，“这样帅吗？” 洪雷吐槽：“带着熊猫面具，怎么可能帅？” “没关系，就算不帅，我也是欧皇。”暹罗猫道。 洪雷沉默了一会儿，道：“晒欧是你的口头禅吗？” 暹罗猫点头：“对。” 洪雷又沉默了一会儿，疑惑道：“你怎么还没被你的游戏好友打死？” 暹罗猫道：“因为我的游戏好友都需要蹭我的欧气啊。” 洪雷继续沉默。还有道理，他居然忍不住手痒了。 “不过我在全息聊斋中很少这么说话。五灵圣殿的人都很厉害，就算我有欧气加成，实际上还是我抱他们大腿，他们从不需要我为他们做什么。”暹罗猫摘掉熊猫面具，“和五灵圣殿一起玩游戏很开心，你要不要也加入我们？五灵圣殿马上要对外招玩家了。” “等等，你刚说对外？”洪雷眼睛眯起，“我嗅到了大秘密的味道。” “不准搞|黄|色。”暹罗猫双手在胸前交叉。 搞你个头啊！会听成搞|黄|色的你才真的脏！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脏吗！ 于是洪雷又扑了上去，两人再次在床上滚作一团。 当青言过来找暹罗猫的时候，看到两人衣衫不整的模样，半晌无语。 暹罗猫还掐着兰花指，说洪雷粗暴。 洪雷在“风评被害”和“一起骚”中选择了“一起骚”：“你不就喜欢我对你粗暴？” 青言：“……够了，两直男不要在真GAY面前装GAY，恶心吐了。” “我长得还蛮好看啊，怎么会恶心。”暹罗猫摸了摸自己的脸，“言哥，你真的看不上我的脸？” 青言把自己的手机屏保亮出来：“看到没？这才叫帅哥。” -- 第220页 暹罗猫看着屏保中连发丝都那么完美的敖学长，深深叹了口气：“我认输。言哥，你怎么来了？” “村里知道你要来，让我提前来接你，大家一起吃顿饭。”青言道，“算是帮会聚餐了。” 暹罗猫立刻欢呼：“好！我收拾一下，马上去！我给师父带了好多礼物！” 青言随口问道：“你师父是谁啊。” 暹罗猫道：“当然是赵子龙大大！” 青言：“……亮银枪？” 暹罗猫疑惑：“啊？” 青言叹气：“妖怪村里的村民们都有各自的角色扮演，你师父就叫亮银枪，妖设是演义中赵云武器概念成精。你到了村里，叫他亮银枪就行。” 洪雷插嘴：“村里还真全民cos啊？” 青言点头：“这是咱们村的特色，就算日常也不会放松。你们来旅游的时候，我们也会恪守工作准则，不会崩人设。除了没有妖怪外形，妖怪村的一切，和直播中展现出来的差不多。说起来，亮银枪也是我师父，四舍五入你就是我师弟了。” 暹罗猫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样子，还真有点像猫眼：“真的？我可以叫你师兄吗？” “可以。”青言对洪雷道，“张清明老师对你的画很感兴趣，你要不要一起提前去看看？团体旅游的时候，村民们肯定不会单独接待你们了。不过不能直播。” “去去去！直播什么，我又不缺直播这点钱。”洪雷还以为这次单独和村民见面的好事没自己的份，没想到自己也能PY交易一环。 他这次被选中之后，被同师门的人反复叮嘱，一定要好好和张清明老师等一众妖怪村美术组的大佬取经。如果能换得墨宝就更好了。为此，他也带了许多礼物，还有历史中的名人真迹。 “这个啊，肯定不行。村中规矩，墨宝不能外传，要经过安检的。”青言解释，“我们村里的东西都有特殊辐射。当然，这种辐射对人体无害，但仪器一检测就能检测出来，会罚款，还会被取消进入妖怪村的资格，你们不要以身试法。” “不会，绝对不会。”两人忙保证。 青言领着洪雷和暹罗猫提前去村庄，路上碰到了其他玩家团成员。当他们知道这两人和村委会有PY交易的时候，眼睛都羡慕红了。 不过他们知道，这种PY交易，就算他们花钱也买不到，所以只能单纯羡慕了。 “回来一定好好和我们说说。”玩家们酸溜溜的把洪雷和暹罗猫送上妖怪村的车中，好似洪雷和暹罗猫是某微服私访的大佬似的，把两人乐得不行。 “看！微博也在说我们了。”洪雷乐道。 暹罗猫也在看微博：“对，都说我欧皇猫果然欧气爆棚，就算和我一起住，都能蹭欧气。” 洪雷撇嘴：“你还真自恋。这次还真和你没关系。” 暹罗猫笑道：“那可说不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开车的是学长吗？！” “嗯。”敖琅言简意赅的回答。 他瞥了暹罗猫一眼。暹罗猫在进入妖怪村地界之后，立刻有灵气涌入。 这个人不但祖上有瑞兽血脉，自身还产生了返祖现象？ 不过这点程度的返祖现象不足以让他变成妖怪，只是会让他携带一部分当初瑞兽的特质。 比如欧气爆棚。 而天道会压制瑞兽特质，所以暹罗猫的欧气，不会影响他的人生。所以暹罗猫只在游戏中才是欧皇。在现实中，他就是个普通人。 但全息游戏推行之后，暹罗猫在游戏中的欧气，大概就会影响他的人生了。这就是暹罗猫刚展现出他的欧气，就遇到我和青言的原因吗？敖琅思索。我和青言，算是天道内定的杀毒软件？ 暹罗猫不知道敖琅正在观察他，他很快就丢掉了手机，按下了车窗，眼巴巴的看着窗外，嘴里啧啧称奇。 “这里就是手游中魑魅魍魉在的地方吧？真的会出现嘤嘤鬼吗？” 青言心道。以前真的会出现嘤嘤鬼，现在嘤嘤鬼都不见了。回忆起来，他居然有点怀念当初给他当靶子的嘤嘤鬼们。 “哇！真的叫木灵生产大队啊！啊啊啊啊啊！连房子都一模一样！你们的游戏真的是高度还原啊！” 青言心道。游戏当然还原，因为就是直接按照村子做的地图。 “那个那个那个小姐姐是我的偶像啊！她居然能直接扛起那么大一根木头，嘶……”暹罗猫瑟瑟发抖。 洪雷也惊讶道：“这次难道不是全息投影？力气也太大了。” 青言睁眼说瞎话：“中空的，节目道具。她估计正在拍视频。” “哦哦。”洪雷和暹罗猫立刻同时点头，“原来如此。” …… 然后一路上，他们开始疯狂惊讶，变成了土拨鼠和尖叫鸡。开车的敖琅忍不住给自己施展了一个过滤噪音的法术结界。 青言则保持着一本正经的表情，随时打补丁，遮掩村民们的“怪异行为”。 暹罗猫：“这这这小姐姐飞到枝头了！这是轻功吗！真的轻功吗！” 青言：“有威压，威压是透明的，你没看见。” 洪雷：“卧槽！那个小孩头顶出现了一对熊猫耳朵！” 青言：“村里准备的魔术小道具，等明天团体旅客过来参观的时候，他们会装作妖怪的模样。很逼真吧？” -- 第221页 暹罗猫：“我眼花了吗？游过去的是真的男人鱼？他前面还有一只螃蟹精？” 青言：“他在练习花样游泳，人鱼尾巴是套的道具。不过这样很危险，等之后我该说说他，别单独练习。” 洪雷：“那、那个漂浮在半空中的画卷是什么？！鬼？！” 青言：“你们不是知道村里到处都是全息投影吗？那个是画妖。” 暹罗猫：“我看到龙宝宝的全息投影了！等等，按个漂浮在空中的是……李玉贤小哥？？” 青言：“我们在村里增加了全息聊斋的NPC投影，还为其专门录制了配音，由AI操控对话，这也算是锻炼AI的自主意识了。” 洪雷：“……他们一边打一边喷火，这真的是全息投影？特效大片都比不上了！” 青言额头青筋暴绽，咬牙切齿：“对，全息投影。我们的技术世界第一！你看这个是不是和全息聊斋中差不多？” 卧槽！！你们究竟在干什么？！我都说了今天有客人！让你们悠着点！别露出妖怪的一面！你们听不懂是吗！！一回儿飞檐走壁，一回儿吐火喷水，等会儿是不是还要表演个大变活人！ 青言气得胸口疼！ 敖琅深深叹了口气，很想替村民们解释一下，估计村民们今天为接待游客做准备，忙了一整天，连游戏都没上，把叮嘱忙忘记了。但…… 算了，等会儿在村民群里发消息，再强调一下。 青言已经暗示青小琅，给村民们群发消息了。 就算有学长的强制不能化形的结界在，你们还能搞出这么多幺蛾子！青言肺都快气炸了！ 青小琅在群里通知之后，发现很多人都没看群，便兢兢业业的操控着全息投影仪，挨家挨户的通知。 村民们这才想起来。哎呀，今天有两个外面的、不知情的客人要来。 “那、那已经暴露的咋个办？”刚飞过的画卷妖瑟瑟发抖。 本来强制不能变成原形的结界设置后，他不能变回画卷的模样。但结界的链接点是在各个村民身上，也就是说，村民们身上带着扩散结界的法器。如果取下法器，他就能变回原形。 他就是偷懒，觉得走路太累，在干完农活回家的时候，飘了一小段，哪知道就遇到外面的人了呢？ “按照之前的规定，该罚款罚款，该写检讨写检讨，严重的断网。”青小琅老气横秋道，“不过念你们触犯，也就是写检讨而已。如果多次犯错，就要给你们断网了。” 村民们听后瑟瑟发抖。 断网绝对不可以！我们还要去全息游戏里争王争霸呢！现在正是冲级的关键时刻！错过了这一波，要赶上第一梯队就很难了！这一天下来，可能游戏里就会多好几个筑基期！我们村本来就没赶上全游戏第一个筑基，不能再拖了！ “检讨我马上就写，罚款我马上就交，只要不断电断网，一切都好说！”画卷妖立刻掏钱认错。 其他村民们则紧张的检查自己身上的结界灵气，深怕出问题。 自从青村官把“拘留”和“禁闭”改成断电断网之后，村中的刺头子再也不敢刺了。 要知道这个断电断网啊，是直接给你身上罩个结界，你想用手机流量，或者去别人家蹭网都不行！ 没电没网这日子还怎么过？比关禁闭难熬多了！村头的大脑虎被处罚过一次之后，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虎，还获得了村里十佳青年的称号。 村民们已经完全无法想象没电没网的生活了！特别是有了全息游戏之后，不能上全息游戏，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 接下来，洪雷和暹罗猫再也没看到露馅穿帮的村民们到处乱逛，他们心中刚生出的疑惑消散了。 看来刚才碰见的的确是节目排演，不是真的妖怪。他们就说嘛，怎么可能有真的妖怪。要是真的妖怪，还能放他们进来参观？ 青言松了一口气。再一个一个接着穿帮，他只能和敖琅想办法，让这两人短暂失忆了。 到了村委会，洪雷和暹罗猫再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这这是村委会？”洪雷吞咽了一口唾沫，“这宫殿群，是村委会？” 暹罗猫则看着牌匾道：“还真的是五灵殿啊。我可以进去烧香吗？” “可以，去门口领香。”青言道，“村里供奉五灵神兽，就是你们熟悉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再加一个麒麟。中央神殿供奉白泽和金龙。” 暹罗猫好奇：“金龙？不该是豹豹龙吗？” 敖琅拧瓶盖的手一重，直接把瓶子捏扁了。 洪雷忍笑道：“敖支书，我们说的是游戏中的豹豹龙，不是你。不过青言给你安排了一个豹豹龙的龙设，你有揍他吗？” 敖琅瞥了洪雷一眼，没说话。 “学长就是豹豹龙，我没弄错。”青言笑道，“金龙是指真龙，只是个象征。龙生九子，每个外貌都不同，没给他们单独塑像。” “每个神兽管什么？”暹罗猫没有揪着豹豹龙不放。他这个欧皇，可是特别相信玄学。来了神异色彩的妖怪村，他当然要好好拜一拜。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庇佑相应方位的村民吧。”青言道，“我们村的是守护神，不是单独求什么的神灵。你们可以当他们是土地神？” 敖琅瞥了青言一眼，没说话。 -- 第222页 青言回视：“不满？那你说说他们具体管什么？” 敖琅仔细想了想，还真不知道。 “龙性本|淫，如果拜真龙的话，应该能提高生育率？”洪雷插嘴，“说不定还能走桃花运？” “对对对，拜真龙肯定和拜送子观音差不多吧？”暹罗猫也道，“龙多能生啊。” 青言微微偏头，肩膀颤抖。 敖琅已经把矿泉水瓶子捏扁了。 第68章 三更合一 洪雷和暹罗猫兴致勃勃去参观, 青言和敖琅落后他们几步跟着。 青言小声对敖琅道：“别气别气，他们打胡乱说呢。” 风评被害的敖琅咬牙切齿道：“我是不是应该给他们头顶劈两道雷，让他们知道得罪神灵的下场。” “你现在还不是神灵……呃，我的意思是, 就算你劈了, 他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被劈, 你总不能告诉他们, 你就是被供奉的真龙？”青言继续劝道。 敖琅没被青言劝住。 就算不能告诉这两混蛋，他们错在哪，但惩罚是必须的！ 敖琅决定, 晚上让他们做噩梦！ 青言好奇：“学长, 你还会让人做噩梦的法术？” 敖琅道：“模拟魑魅魍魉的气息就能做到, 很简单。” 青言撇嘴。 所有法术敖琅都说很简单, 但自己一个都学不会。 他都快得上学渣恐惧症了。这么学渣的他, 到了灵界, 真的能够毕业吗？不会连小升初都考不上重点初中吧？ 一想到敖琅肯定一路从重点幼儿园、重点小学、重点初中、重点高中, 一直读到重点大学, 而自己则在最差的学校，甚至可能因为连续挂科, 读完义务教育就辍学打工, 青言就忍不住心生沮丧。 这样他和敖琅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真的能在下辈子再次追到学长吗？ 不, 下辈子说不定, 他连成为敖琅的学弟, 叫敖琅一生学长都不可能了。 “你在叹什么气。”在村民广场到处乱跑，东摸摸西摸摸的暹罗猫刚跑回来，想问青言点事, 就见青言不断唉声叹气，而敖琅则一脸无奈。 青言想也没想，条件反射道：“下辈子我如果是个学渣，追不到学长怎么办？” 暹罗猫：“……” 他看向不断叹气的敖琅：“他经常这样？” 敖琅没回答，继续叹气。 暹罗猫伸手在青言眼前晃了晃：“虽然恋爱会让人患得患失，但言哥，你患得患失的点好奇怪。” 洪雷刚走过来，就听到青言和暹罗猫的对话，差点没笑死：“你究竟脑袋里装了些什么啊？” 青言没好气的瞪了快笑岔气的两人一眼。 他们怎么会懂，他根本不是胡思乱想，而是基于现实的正常担忧！ 敖琅怜爱的摸了摸青言的头发。 对于青言莫名钻牛角尖的事，他都懒得劝了。这就当夫妻间的情|趣好了。 不然还能怎么着？ “正常正常，听说结婚后的人经常这样，这叫疑心病。”洪雷忍着笑打圆场，“我爸妈也这样，总怀疑对方不爱自己了，但他们俩黏黏糊糊得，结婚快四十年了，还跟度蜜月似的。” “这大概是夫妻间的情|趣？”暹罗猫恍然大悟。 青言伸脚踹了暹罗猫一下，道：“你突然跑过来，就是说这个？” “啊，我是来问你，这个村民广场是不是直播里经常出现的那个广场？”暹罗猫问道，“对了，你们第一次女装也在这吧？” “对，怎么样？我女装好看吧？你们要不要也女装一次？”青言立刻准备拉人上贼船。 而暹罗猫和洪雷居然有点意动， 都来妖怪村了，不cos一把怎么行？是男人就想女装（不是）！ 如果能让观众们被丑瞎了眼，那就更好了（不是）！ 暹罗猫不想露脸，遗憾的放弃了女装——女装不直播，就没意思了。洪雷就开心了，作为主播，有女装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 游戏区的男主播，几乎就没有没穿过女装的。上次他女装，观众们都说衣服太劣质，化妆太恶心，丑爆了丑爆了，快闪开快闪开，我们的眼睛快瞎了。 洪雷就很不服气。我这么大一个帅哥，女装怎么可能丑？一定是观众眼睛有问题。 这次有专业团队，他一定能让观众们吓得眼珠子都瞪出来。 青言、洪雷、暹罗猫三人立刻凑一起，叽叽咕咕要如何女装，如何直播，要不要明天给所有玩家都安排一个穿异性的衣服游玩的项目。 敖琅站在一旁，与三人格格不入。 他在怀疑龙生。他怎么感觉，自己和这三人有代沟了？虽然他也女装过，但那是为了给黑化的自己收拾烂摊子，陪青言女装。 为什么这三人一说起女装，就这么兴奋？是因为年龄吗？是因为他年纪大了吗？但他的年纪还没有洪雷大呢！为什么洪雷能融入，他融入不了？ 今天的学长，也在为自己不够沙雕，而感觉被青言排斥在外。 …… 三人凑一起商量了许久，认为玩家就该cos，游戏中NPC穿的衣服他不好看吗？这样拍照也香啊。 “学长，你认为呢？”青言兴奋道。 “嗯，很好。”其实并不认为这件事有意义的敖琅，为了表现出自己并没有被这三人隔绝在外，偷了赞同票。 -- 第223页 “好，我再和爹商量商量，爹同意，我们就这么办。”青言笑道。 暹罗猫好奇：“爹，言哥，你的爹不是……” 洪雷立刻把暹罗猫的嘴捂住，道：“小言，这孩子是个智障，你别听他说话。” 暹罗猫这才反应过来，青言父母的事估计不是他这个陌生人能问出口的。 “白泽村长是我和学长的义父，所以我和学长都叫他爹。”青言当做不知道洪雷和暹罗猫在尴尬什么，回答道，“学长，你陪着他们继续逛，我去找爹说这件事。” 敖琅一脸嫌弃：“你让小小琅去不就行了？” “有些细节，需要敲定。”青言一旦进入工作状态，立刻就不听人劝了。 他急匆匆离开，把洪雷和暹罗猫丢给了敖琅。 洪雷和暹罗猫立刻感觉到一阵凉气入体。 洪雷干巴巴道：“那、那个敖支书啊，我们俩可以自己逛。” “没关系。我给你们介绍村里的历史，和传说典故。”敖琅道。 他决定，给洪雷和暹罗猫好好上一课，让他们知道，五灵殿究竟供奉的是什么！ 什么送子神龙！绝对不准乱提！ 敖琅还不了解这群玩家的口有多松吗？今天他们俩脑门一拍，想出一个送子神龙，说不准今晚上，这个梗就会出现在网络中。特别洪雷还是个当红主播，口嗨传播的速度就更快了！ 敖琅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一觉睡醒，网络上都在使用豹豹龙表情包的噩梦！ 洪雷和暹罗猫不知道敖琅的用心，他们只道敖琅面冷心热，是个热情的好人。 敖琅讲述的经过大幅度删改的妖怪村传说故事，的确引人入胜。虽然他语文只考了一百分，但讲故事的能力还不错，至少很有逻辑性，听得洪雷与暹罗猫一脸敬佩。 这人脑子里真有货！完全看不出来是个理工男！ 洪雷已经在想，要做一期介绍妖怪村传统神话故事的节目，再好好帮妖怪村宣传宣传了。 …… 敖琅把洪雷和暹罗猫交给亮银枪和张清明的时候，十分满意的想，这次他们肯定不会乱说了。 但他去村长办公室接青言吃晚饭的时候，青言却用同情的神情看着他，让他嗅到了不安的气息。 “出什么事了？”敖琅问道。 青言叹了口气，道：“学长，答应我，看了这个，千万别违法。打架斗殴，打赢了派出所，打输了进医院，不值得。” 敖琅心中不安的预感更强烈了。 他接过青言的手机，滑开屏保。 嘴臭雷：“今天和欧皇暹罗猫有幸被提前邀请去妖怪村做客，逛了一圈真正的五灵殿，向送子神龙上了一炷香，求快速脱离单身。” 欧皇猫：“我问言哥五灵神兽保佑什么，言哥说就是土地神，什么都管。那很能生的神龙掌管生孩子，这很合理对吧对吧。” 敖琅倒吸一口凉凉的冷气，感觉这一口凉凉的冷气都上头了。 他闭着眼睛，做了好久心理准备，才点开了“送子神龙”热搜中的其他内容。 “哈哈哈哈哈哈送子神龙可还好，豹豹龙学长没打死你们吗？（豹豹龙拿着滴血的菜刀.jpg）” “你好，请问你掉的是这个金孩子，还是这个银孩子，或者是这个豹豹龙宝宝？” “新摸了一组豹豹龙送子表情包（图）（图）（图），请自取。” “送子怎么了？作为庇佑村民的神龙，本来送子的就是他的职责之一啊。你们忘记妖怪村的设定了吗？村民们生孩子都是在五灵殿求来的啊。” “这么一说，豹豹龙学长，还真的管生孩子。妖怪村的设定是，妖灵的数量恒定，死后妖灵回归五灵殿，有想要孩子的妖怪村民就去五灵殿祈祷，五灵殿就会送一个妖灵给他们，让他们自己选谁生孩子。” “卧槽，所以嘴臭雷和欧皇猫误打误撞说中了？豹豹龙学长还真的是送子观音？” “也不算送子观音吧？只能说土地神什么都管，生孩子也是要管的事之一。” “我怎么感觉这五灵殿供奉的神灵的职责范围那么像村委会啊？什么都要管，包括生孩子。” “什么？村委会还要管生孩子？捧脸尖叫！” “对啊，有的偏远农村对生孩子的科学知识了解的太少，村干部要负责科普，甚至要负责送孕妇去卫生院生孩子。四舍五入，就是连生孩子都管了。” “可怜的豹豹龙学长。摊上了生孩子的事，怎么神龙的逼格一下子降低成村干部了（豹豹龙送子.jpg）。” “没办法啊，豹豹龙学长的原形敖学长，就是村干部嘛。所以豹豹龙=村干部，合理，非常合理。（豹豹龙送熊孩子警告.jpg）” “如果是妖怪村的话，是不是会比外界更灵？求桃花运！” “没错没错，肯定更灵，而且妖怪不分性别，男孩子女孩子都都可以（滑稽）。” “你好，你想要的是这个男孩子，还是这个女孩子，还是这个男女孩子。” “豹豹龙送肌肉男警告！” “肌肉男我可以！” “摸了一组豹豹龙送桃花运表情包（图）（图）（图），请自取。” “哇！大大的手速真是太快了！爱死你了大大！” “掉烟.jpg。对豹豹龙学长的爱，我自信除了输给青小言之外，不会输给任何人。” -- 第224页 “不，大大，你应该还要加一个青小琅。不然青小琅会删掉你的游戏内存和隐藏文件夹。” “卧槽，我忘记龙宝宝了。龙宝宝千万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求放过我的隐藏文件夹！” “哈哈哈哈，赶快艾特龙宝宝！” …… 敖琅表情迷茫委屈又可怜。 为什么？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已经很努力的补救了，为什么这种事还是发生了！他不服！ “节哀？”青言忍笑，“不过说真的，五灵殿的最大的功能就是送孩子，他们没说错。” 敖琅深深叹了口气：“我知道。但为什么只有我被做成了表情包？白泽呢？其他五灵神兽呢？他们为什么没有表情包？” “因为他们最喜欢你？”青言安慰道，“我的表情包也很多。每次你有新的表情包，我一定会有配套的表情包。” 敖琅一想，还真是这样。 他的心气立刻顺了。 果然，只要不是他一个人倒霉，他就不会难过了。不过，他还是不能放过那两个口嗨的人。 “今晚上一定要让他们做噩梦！”敖琅咬牙切齿。 青言好奇：“学长，你想让他们做什么噩梦？可千万别太吓人。如果吓出问题来就不好了。” “我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吓出问题来？”敖琅挑眉，“我会让他们梦见坐在高考考场，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青言：“……这还真可怕。” 这真的能吓到人？ 青言不这么认为。 …… 虽然敖琅很生气，但他们还是和暹罗猫、洪雷一起吃了顿晚饭，然后把两人送回了酒店。 酒店里，其他玩家正等着他们回来。 暹罗猫和洪雷一下车，就被玩家们拖走了。虽然明天大家就能去妖怪村，但能提前得知妖怪村的模样，谁也止不住好奇心。 第二天，青言跟着旅游大巴车来接这些玩家们进村。 敖琅则在带另一个全是科研工作者的团，他们参观的路线不一样。科研工作者说不定科研兴致一来，连饭都不想吃。而玩家们则是来吃喝玩乐的。 在大巴车上，暹罗猫和洪雷正在互相埋怨。 洪雷抱怨：“都是你的错！都是你昨晚上说什么高考！才让我做噩梦！” 暹罗猫反驳：“都是你的错！我只说了我高考作文，是你一直拉着我忆苦思甜，说你艺考的时候环境有多么险恶，才会害得我做噩梦！” 青言竖起耳朵。 咦？他们还真被噩梦吓到了？ “你们做什么梦了。”青言立刻凑过去问道。 暹罗猫和洪雷见有人肯听他们吐槽，立刻滔滔不绝的把自己的梦说了一遍。 十分奇怪的是，以前他们做了梦，第二天顶多只记得一点零散片段，这次他们居然跟亲身经历了一样，将梦境的内容牢牢记在了脑中。 “我梦见我考数学，连选择题都不会做。”暹罗猫抱着脑袋一脸崩溃，“我甚至记得卷子上的题！天啦！高考怎么可能有那么难的题！我都被难哭了！难道我只能交白卷吗？为什么我的运气没有出现在考试中！” “更惨的是，考完数学之后，立刻考英语！而发卷的时候，老师说我考的不是英语，而是俄语！给我发了一份俄语试卷！那都是什么鬼画符啊！我一个单词都看不懂！” “我以为这都是极限了！没想到两门白卷交完之后，我从包里看到了我的语文答题卡！我居然把语文答题卡连着草稿纸一起带回来了！为什么语文居然还有草稿纸！” 旁边一同参观妖怪村的玩家同伴们很疑惑：“这么离谱的梦，怎么会吓到你？你肯定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是在做梦了吧？” 另一个玩家道：“可能睡迷糊了？不过惊醒之后就忘记呗，这有什么可崩溃的。” “你们不懂，这个梦境太真实了，我有一种真的经历了一次的感觉。”暹罗猫抱着脑袋继续崩溃中。 洪雷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恹恹道：“没错。梦境太真实了。我梦见我正在作画，旁边的考生突然甩笔，我的画纸上被他甩了一连串的墨滴，把画全毁了，只能重画。” “我急急忙忙重画完，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一个考生上厕所，撞翻了我桌子上用来洗笔的水，画又毁了！” “我只好匆匆画了一张完全体现不出我技术的简笔画。结果梦还不放过我！我后面交卷的考生居然在画板后面涂了一层墨水！他画板往我的画纸上一压，我的画全变成了墨团。” 洪雷也开始抱着脑袋□□：“我特么都崩溃了，却醒不过来！” “哇，这个更离谱了。”旁人惊讶，“这个你也信了？” 洪雷苦笑：“这个还很不是很离谱。我考场上这些事都发生过，只是当事者不是我。可以说这本来就是我的心理阴影。” 暹罗猫一派脑袋：“我就说这梦的内容怎么这么熟。这些也都是我认识的人经历过的事！” “那个把答题卡不小心带出考场的是我同桌！那个数学交白卷的事隔壁校霸！还有走错考场，走到俄语考场，结果错过英语考试的是我的班长！” “班长好可怜啊，他本来成绩很好，现在只能复读了！” 暹罗猫捂着胸口道：“我光是听他们描述，都吓得不行。原来这已经成了我的心理阴影了。” -- 第225页 “确实好惨。”其他人纷纷点头。 青言默默离开。 学长的噩梦术还真有两把刷子。这恶作剧真是绝了。 洪雷和暹罗猫把梦境说完之后，很快就释然了，然后向周围同伴吐槽当年自己高考的时候，周围人的骚操作，说着说着两人高兴起来，噩梦带来的坏心情一扫而空。 青言见两人没事，松了口气。他把情况发给了敖琅，恭喜敖琅报复成功。 敖琅回复了一个傲娇豹豹龙宝宝表情包。 青言失笑。 敖琅虽然嘴里说着讨厌豹豹龙表情包，但每次豹豹龙表情包有新系列出来，他总是第一时间下载并使用。现在敖琅所有表情包都变成了豹豹龙表情包，他去研究所给敖琅送东西的时候，其他研究员还对他抱怨，说敖琅最喜欢在研究所的群里一边说工作一边发表情包，太不严肃了。 现在研究所全用上了豹豹龙表情包，敖琅带坏了一群老实人，连七八十岁的老科学家都放弃了“为我们的友谊干杯.jpg”老年人表情包，跟上了最新潮流的表情包时尚。 我的学长真可爱！青言骄傲的想。 …… 当大巴车驶过界桥之后，玩家们就顾不上聊天了。 即使已经来过一次的暹罗猫和洪雷，都放下了噩梦的事，拿出手机疯狂拍照。 这次青言终于允许他们拍照拍视频了。 经过了头天的“断网断电警告”，青言相信，今天村民们不会再出现问题了。他相信断电断网的威力。 今天是正儿八经的旅游参观，青言就没有急着带游客们进村。他在村子里划分了许多景点，每到了一个小景点，都会停下来，给玩家们讲解，允许他们拍照。 …… “你们看这个石牌坊，是村民们为了感谢援助我们的工程队，专门立的。” “大家还记得当年咱们村的金嗓子女歌王红梅婶婶第一次亮相吗？就是在这里。” “当时村民们本来只是送饭，结果红梅婶婶看到热火朝天的工地，想着村里以后终于可以进入现代社会，就没忍住自己澎湃的心情，高歌了一曲。” “村民中有很多能人。红梅婶婶一唱歌啊，他们就跟着唱，然后就有了那个视频。” “有很多人说那是摆拍，其实那还真的是抓拍。你们想想当初咱们的心情就明白了。这个石牌坊，是村民们纯手工雕出来的。” “来来来，给大家半个小时时间拍照。” “别到处乱跑啊，这里是游戏中魑魅魍魉出现的林子，小心被魑魅魍魉叼走了！” …… 游客们哈哈哈拍照，并上网吐槽。 看到没！这就是魑魅魍魉所在小林子？什么？你们没有看到魑魅魍魉？你说这是为什么？当然是被你们这群凶残的玩家刷光了啊哈哈哈哈。 想想你们的经验素材和金钱素材，都是可怜的嘤嘤鬼掉落的！嘤嘤鬼这么可怜，你们就知道欺负嘤嘤鬼！现在好了吧？嘤嘤鬼都成濒危物种了！保护嘤嘤鬼，让经验素材和金钱素材可持续发展，人人有责！ …… “木灵生产大队到了，给大家十分钟的时间，和木林生产大队的标志物合影。” “玩过聊斋手游的玩家都知道，木灵生产大队中以木属性妖怪村民为主。木属性妖怪啊，就是花啊草啊，对了，红梅婶婶就在木灵生产大队。“ “不过现在没有这么严格了。大家彼此之间通婚，每个生产大队什么样的妖怪都有。比如红梅婶婶的丈夫就是一只熊猫妖。熊猫妖吃竹子，按理说和植物妖怪水火不容，但实际上熊猫妖在木灵生产大队过的相当不错，他们已经全部搬到了木灵生产大队。” “所以木灵生产大队中除了木属性妖怪，还有热爱吃素的妖怪。” “对了，你们喜欢洛焕洛老师吗？看这棵树，洛老师小时候爬过。没关系，这棵树可以爬。你们小心点，别摔着就好了。” “拍照拍照，和洛老师爬过的树拍照，洛老师的影迷们绝对不能错过。” “哦哦哦，看！那是谁！你们心爱的聊斋男团团长莫萧！” “呃，他跑了。” “咳咳，别笑啊。虽然他表面上是个顶流男团的团长，实际上是个腼腆害羞的内向大男孩。让他直接面向粉丝营业，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 游客们都快笑抽过去了。 青小言这个什么介绍啊！居然还真的一本正经的介绍妖怪村的事？ 妖怪村不是假的吗？不是设定吗？你们还真把村子改造成妖怪村的模样？这样一脸严肃的介绍红梅花妖的丈夫是熊猫精，真的好吗？洛老师不也成了红梅花妖了？洛老师会哭的哈哈哈。 还有莫小宝，原来是熊猫宝宝吗？怪不得他那么可爱，你还真是宠爱他啊。 洛老师爬的树是什么鬼？你还推荐我们摆洛老师同款POSS，你们拿洛老师做广告，洛老师同意了吗？洛老师收广告费了吗？哦，这棵树是洛老师他亲娘家的，那没事了。 啊啊啊啊啊！是莫萧！我们居然看到了聊斋男团的真人！ 但是他跑了……跑了……跑了……噗。 这就是聊斋男团真正的模样吗？爱了爱了，爱的不能再爱了，再爱就笑死了。 …… “我们不急着去村委会。最今天的午餐在水灵生产大队吃，晚餐在村委会吃，咱们傍晚的时候再去逛村委会所在的五灵殿。” -- 第226页 “来来来，小雪，给叔叔阿姨打个招呼。嗯，这就是我们的小可爱瑞雪。” “大家都知道瑞雪是鲛人。不过妖怪村的事是秘密，村民们是不可能对你们露出妖怪的模样，所以别想看到小瑞雪可爱的鱼尾巴，我不会告诉你们小瑞雪的鱼尾巴有多漂亮，鳞片跟用金子打造的似的。” “大家先上船吧。虽然现在水灵生产大队各家都有木桥相连，但大家仍旧习惯坐船来往。” “水灵生产大队的房屋十分具有妖怪的特色，现在我们要参观的，就是小瑞雪的家。” “不知道你们有多少人去过威尼斯和江南水乡？反正我没去过。不过比起那里，我们的水灵生产大队也不差吧？” “哈哈哈，你们说这里像大海？的确，这个湖泊十分广阔，村民们如果不是祖上是从外面来的，都会认为这就是书本中的大海了。毕竟我们这也属于长江流域，水域很广。” “来，我们进小院子看看。你们看院子里的珊瑚和红树林像不像真的？嗯，这当然是假的。” “还有这些珍珠，是不是像真的？当然，这也都是假的。” “这个水晶也是假的，全是假的。” “我这不是担心你们真的把这些东西抠回去嘛。还有啊，虽然村民们大多都很淳朴，但说不定总有那么些奸猾的人把什么玻璃之类当宝石玉石卖给你们。” “我们村不生产金银珠宝，所有东西都是玻璃做的。你们千万别上当。要买纪念品，请到酒店下的旅游专卖店买，你们也看到了，那里的东西价格很合理，还有许多妖怪村的周边。” …… 游客们进入水灵生产大队的时候，脸上的震惊怎么藏都藏不住。 天啦！水灵生产大队也太美了！ 当然，这不是说木灵生产大队不美。但木灵生产大队的风格，其他地方也有。而且大部分地方的特色建筑，已经改成了小楼房，只在小楼房上做了些妖怪村独有的装饰。 而水灵生产大队则太有特色。 他们的房子居然建在水中！居然院子里都是水！就像是亭子一样！ 而且他们的院子中的装饰品，全是珊瑚和水生植物。虽然他们知道这肯定都是假的，但看着那一丛丛大珊瑚，那一个个大贝壳，还有小楼房外墙上镶嵌的珍珠水晶，他们还以为进了小型龙宫。 现在正好是个大晴天，阳光相当灿烂。在阳光的照耀下，整个屋子闪闪发光，真的是太美了！ 不过进了房子之后，这种新奇感就消失了。 房间就是普通的房间，电器为了防潮，都在二楼。 他们开始讨论，这种房子虽然看着好看，但会不会太潮湿了。而且……呃……排泄物…… 咳咳，这个不能细思。 吃饭了吃饭了，小雪家的手艺真的不错！居然还有海鱼……咦？为什么蜀州盆地中居然有新鲜的海鱼？ …… “现在你们来到的是火灵生产大队。众所周知，蜀州盆地也位于地震带上，所以我们这也有火山。很不巧，村子里附近就有一座小火山。” “大家都知道，蜀州的温泉资源十分丰富。除了峨眉山那边的地热温泉之外，安县等地方的火山温泉也是一绝。我们这里也有火山温泉。” “晚上吃过晚饭，你们可以在这里泡温泉。到了晚上十点半，我们才会出发。如果没带泳衣也没关系。我们这里泡温泉是不准带泳衣的。” “当然，混浴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你们当中有和我一样的同性恋，请现在举手，我给你单独安排温泉。虽然我自己是直接泡男温泉。除了学长，我对谁都不感兴趣，谢谢，再见。” …… 嗷嗷嗷温泉！这个完全可以有！ 逛了一天游客们此刻没有吐槽的心情，只想快点泡温泉！ …… “金灵生产大队地底有金属矿产资源，所以这里磁力异常状况最严重，是全村最后一个通电通网的地方。在此，再次感谢国家不计成本的基建。” “很可惜，这里虽然有很丰富的金属矿产资源，但矿没有开采价值，所以……唉，我本来以为我能靠着挖矿致富呢。要是能挖矿致富，我就用不着当码农了。” “啊，这里住着的几乎都是金属器灵，比如历史中有名武将们的兵器器灵。” “也就是说，这里是咱们村战斗力最强的地方。咱们村所有的武术指导，都在这里。” …… 游客们再次笑出了声。 青言真是太入戏了，还武器器灵呢。 这里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当初古代武将们驻守的地方？ 暹罗猫的眼睛变成了星星眼。这就是古武传承最完整的地方吗！这就是古武流派中的圣地吗！ 他现在就要打电话回家炫耀！“ …… “土灵生产大队原本住的都是山洞，现在全变成了山上的阁楼。” “别看这里是个大土堆，但这里山洞里有很多漂亮的雕像。有的极具文物价值，你们可以拍照，但不能使用闪光灯。” “对了，这里的居民都是吃土的。所以他们送你们吃食的时候，你们千万别接。你们吃不了，会消化不良。” …… 游客们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也太好玩了！还吃土！ -- 第227页 没关系，我们吃，我们也吃土！我们吃土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你们妖怪村吗？ 看看你们老抢劫我们的钱包，害得我们只能吃土，结果人家要送我们土吃，你们还不让！太过分了！ …… “观光到此结束，最后一个景点是五灵殿，你们自由逛吧。只要不向豹豹龙学长求子求桃花运，什么都行。” “豹豹龙学长对你们谣传他是送子观音这件事十分生气。你看，罪魁祸首已经做了噩梦，这就是豹豹龙学长给你们的惩罚。” 青言说的都是真的，但没有一个游客相信。 这些游客都嘻嘻哈哈买了香，准备虔诚的向豹豹龙学长求子求桃花运，并且吐槽这个金龙一点都不好看，应该多点一点豹纹。 青言耸肩。你们就作吧。小心你们晚上集体做噩梦。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人在做，豹豹龙学长在看。他现在就在金龙神像附近守着，就等着看谁向他求子呢。 第69章 三更合一 终于有人走进了传说中的妖怪村, 一窥妖怪村的秘密。 新闻媒体中的妖怪村总是那么正常，正常到观众们难以相信这是直播中用全息玩出花的妖怪村。现在终于有“自己人”被邀请去妖怪村做客，观众们守在那几个被邀请的“欧皇”微博下，等着他们现场直播。 当他们看到界桥的时候, 已经忍不住在网上嗷嗷嗷叫出声。 界桥！这就是妖怪村和人间的分界线界桥！每次待机页面, 我都能看到它！ 虽然玩家们已经在游戏中看腻了界桥, 但终于看到现实中的界桥, 看着那座原本是石桥，随着妖怪村的基础建设，在游戏中渐渐变成了现代桥梁的模样, 他们跟着直播的游客, 从界桥上铭刻的竣工日期, 仿佛看到了自己为了妖怪村的基建连夜肝活动的模样。 他们在游戏中, 亲眼看着妖怪村从落后封闭的模样, 变成一个现代化新农村。 但游戏归游戏, 现实是现实。 妖怪村的直播和视频, 虽然让他们看到了现实中的妖怪村的变化。但“自己人”以游客角度的直播, 才让他们更加直观的感受到，妖怪村真正的模样。 有一个游客是著名的微博旅游博主。他的手速极快, 在旅游途中无缝上传了配着照片的博文。 “我们到界桥了。 我玩游戏的时候最讨厌界桥。不止一次吐槽, 聊斋能不能换个待机画面, 哪怕出插图让我们买呢？ 现在看到了现实中的界桥, 我却有一种从现实走向虚幻的感觉。 即使已经有了全息游戏, 但有时候, 适当‘留白’的游戏，仍旧承载着我们梦。就像是有了照片，人们还是喜欢看画；有了影视剧, 人们还是喜欢读文字一样。 聊斋手游，将世界‘关在’两手可握的小小屏幕中。他真实的细节，都是我们通过幻想脑补出来的。 而现在，我看到了那座从现实通往幻想的桥。 界桥。 妖怪村，我来了。” …… “青小言说这就是大家暴打嘤嘤鬼的小树林时，车上的人都笑了。 看来被邀请的游客，没有没玩过聊斋手游的，也没有没暴打过嘤嘤鬼的。 青小言说，因为妖怪村的生活变好了，所以嘤嘤鬼消失了。但全车的游客都表示，嘤嘤鬼消失，肯定是玩家们的错（摊手）。 我早就吐槽过了，聊斋的活动那么精致，能不能让日常本也改改，别老是殴打嘤嘤鬼。看吧，嘤嘤鬼都被玩家刷没了，变濒危动物了。 保护嘤嘤鬼，玩家人人有责（挥手）。 不开玩笑了。来到小树林之后，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会有不真实的感觉了。看这两棵树，是不是很眼熟？没错，这就是素材地图起始点的两棵树。 我把素材本点开，和现实中的小树林一一比对。素材本中的美术素材，居然都能在小树林中找到相应的地点！ 再想起之前的界桥。待机画面中界桥的细节，也和现实中的界桥一模一样！ 我究竟该说游戏美术组好偷懒，还是该说他们真的复制了一个真正的村庄到游戏中，实在是太敬业了？ 肯定应该是后者吧？反正同行的游客都激动坏了。” …… “（木灵生产大队的牌子） 妖怪村原名隙村。我没想到的是，他们还真的有木灵生产大队。 不止木灵，隙村有五个生产大队，分属五行。 不过这个和妖怪没关系，根据隙村历史记载，他们是为了镇守龙脉，才建造了这个村子。所以这个村子就是一个大的五行风水阵法。 但青小言简称，他们的划分的确是依照妖怪的属性来了。只是近些年妖怪们不耐烦被约束，相互通婚互相串门，五行生产大队中的住民不再是严格按照属性来。我们就假装信了吧。 青小言这个解说啊，实在是太入戏了，好似这真的是个妖怪村，村民们都是妖怪，只是现在为了保守秘密，特意变成了人似的。 如果要保守秘密，你大嘴巴一说，游客们不就全知道了？ 不过这里的地图和聊斋游戏中的妖怪村模拟经营小地图非常相似，小地图拥有的标志性建筑物，这里都有。不知道是游戏就是按照现实中直接建模的，还是村子在整修的时候，增加了游戏中的元素？ -- 第228页 我最喜欢的表演艺术家洛焕老师真的是在村子里出生的（大树.jpg），青言强烈推荐我们上树拍照，他说这是洛老师小时候爬过的树。 （模糊背影图）我还见到了现在的顶流偶像男团团长莫萧……的背影。他也住这个生产大队，一见到我们，溜得比兔子还快，半点没有偶像的样子（无奈）。 青言说，村里的偶像们都把自己当做‘虚拟偶像’，平时隔着屏幕和大家说说笑笑没问题，要现实中……算了算了，至少莫萧真的很内向很腼腆。 对了，村中莫家的设定居然是大熊猫种族？这是为了配合莫家每年给大熊猫研究机构捐款吗？不过在热搜出来前，卡池里的大熊猫好像就姓莫？这真的是一个很喜欢大熊猫的家族啊。说不定他们祖上真的是养熊猫的。” …… “（图）（图）（图） 一张图怎么够！水灵生产大队真的是美极了！如果这里被开放成景点，肯定天天爆满！ 我去过威尼斯，这里绝对不比威尼斯差！ 看看这水中庭院，真的是太有艺术感了！不过青小言十分煞风景，不断说这个是假的，那个是假的，你们所见全是假的，连我青小言都是假的（不是）。 不过这样的房子，住起来是不是会很潮湿？对身体不太好吧？现在有了现代电器还好，以前水灵生产大队的村民是不是会生病啊？ 不过有海边的游客说，他们那的渔村旧社会的时候就是住船上，渔民的话，船就是家，大家都习惯了。这里至少是个房子，比住船上好。 这里的水产品真的非常新鲜非常好吃（竖拇指）。看见那三个黑衬衫了吗？有两个卖货的，还有一个写美食公众号的，没错，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三个，他们居然也被抽中了，没有黑箱我不信！这三人快吃疯了，妖怪村真是……全免费啊！ 现在两个黑衬衫一人抱着青小言一条胳膊求供货，而青小言十分冷酷的拒绝了。 村里不能往外卖东西这个传统真的很不好啊。虽然现在他们已经不缺卖特产的这点钱了，但这么美味的东西以后吃不到，好难过QAQ。 不过谁能告诉我，这里怎么会有新鲜的海产品？难道蜀州盆地以前也是大海吗？” …… “火灵生产大队真是太棒了！我爱火山地貌！我爱硫磺的味道！我爱温泉！为什么不能住在村子里！在村子里开温泉酒店啊！这么好的温泉！你们自己享用是不是太过分了！ 天啊，这里真的是人杰地灵啊，怪不得皇帝会认为这里是龙穴！看看这温泉！我简直恨不得直接跳进去了！ 青小言说晚餐后就能泡，啊啊啊啊啊我写不下去了！我满脑子都是温泉！” …… “金灵生产大队没什么特殊的…… 没什么特殊的才怪！ 这里家家户户管制刀具啊（捧脸呐喊）！看看这刀，这剑，这枪，这戟……全部是开过锋的！ 同行中有收藏古法刀剑的专家，他一看到这些兵器就移不开眼了。 全部手工打造！全部！ 村子里居然还存在古代那种打铁匠吗！ 我虽然不是热爱冷兵器的人，但这些兵器真的太美了，看得人移不开眼！ 路上正好遇到了敖学长带队的科考队旅游团，有了考古的专家正围着一把金灿灿的剑啧啧称奇。 （图） 看出来了吗？这个是越王勾践剑一比一青铜复制品！完全一致！手工打造！专家们都馋哭了！ 我想你们肯定会问，为什么青铜剑是金色的。青铜原来就是金色啊，只是氧化之后才变成金色（文盲）。 金灵生产大队家家户户门前都有个小广场，我已经看到不少村民在那个小广场上练武。他们那叫‘校场’‘练武场’，不是小广场（歪头）。 这是表演吗？还是他们真的每天都要出操？不过有可能真的是传统啊，毕竟金灵生产大队祖上应该就是进驻这里的朝廷精锐军队。 啧啧啧，暹罗猫居然说自己是什么古武世家，猫皮都给他吹爆了。他居然被一个叫‘岳家枪’的七八岁小孩一招放倒了。这家伙体虚吧？ 只是这里的村民们还真是一家分配了一个妖怪名字，村委会的活干得太细致了。” …… “什么都不说了，放图（图）（图）（图)。 这个村的村民都是怪物吗？我现在相信他们都是妖怪了！这么多的石窟！居然都是他们雕刻出来的！ 有遇到了科考队的专家。又有专家抱着石窟地上凸起的石头不肯走。 我能理解，真的能理解。我就是个俗人，看到这些文化瑰宝的时候，都移不开眼睛。 这里因为曾经与世隔绝，所以石窟中的雕塑、碑文、壁画，保存得都非常完美。 我说的是完美，不是完好！ 看，这个是据专家鉴定，距离现在三百年的壁画，连色彩都这么鲜艳！跟新画的似的！我都怀疑这是村庄为了创收搞旅游业，专门弄出来的假经典了！ 然而人家根本不开放旅游……根本不开放…… 明年据说也是抽签，据说也是包食宿，只需要给很少很少的钱。 按照这次抽奖黑箱的名单，这基本是每年给老玩家的福利了吧（挥手），你们说我明年还能抽中吗？ -- 第229页 献祭看到我微博的所有网友们的运气，求一个明年中签！” …… “最后的景点，五灵殿到了！ 等等，全息聊斋中是不是有个特别厉害的帮会叫五灵圣殿？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村民集体出动吧？肯定不会吧？ 哈哈哈开玩笑，怎么可能全村人组织起来玩游戏。这应该是聊斋手游的骨灰级玩家。毕竟咱们聊斋手游中的大佬玩家太多了，大家组织在一起建个帮会很正常。暹罗猫也在里面呢。 青言专门叮嘱我们，在五灵殿中不要说什么送子神龙，神龙会不高兴。 咳咳，玩梗归玩梗，大家还是要尊重村民们的习俗，不然小心被揍。 青言十分热情，还带我们去参观了他和学长的婚房。 我擦，视频直播婚礼中那个超级漂亮的园林，还真的是他们的房子！ 这居然都是在村委会中，慕了慕了，村委会整个就是一个大型景点吧？ 不愧是古代的大户人家啊，看看这山，这水……这特么还是温泉水！慕了慕了，这里的温泉居然是可饮用级别的，吃饭喝水都用的温泉水，热水管中接的水也是温泉水。 我真的不能住在这里吗？村委会的空房子那么多，开发几间出来作为旅馆不好吗？谁会嫌弃钱多呢？ 啊啊啊啊啊我不想离开这里！” …… “最后来个总结。 实地参观之后，我认为，妖怪村褪去了神秘的光环，但又更令人羡慕了。 妖怪村普通吗？普通，至少他真的没有妖怪。 他们通了水泥路，晚上路灯明亮，村民们还会在村民广场跳广场舞； 虽然每个生产大队的房子都各具特色，但进去之后会发现，和外界的家用电器是同一套，电脑电视空调电冰箱一应俱全，还有些村民铺上了电暖； 村民们开着农业机械在田地里劳作，村里的小朋友带着红领巾，给他们在地里的长辈送水送饭； …… 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所有元素都能从外界找到的，充满着烟火气息的村子。 但它又真的不普通。 华国人都有一颗田园牧歌的心，现在网络上的田园牧歌主播很红火。 但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所有田园牧歌都是摆拍出来的。干活肯定会弄脏衣服，肯定会流汗晒黑。真正的农村是肮脏的，愚昧的，而没经过教育的乡民们大多很刁蛮，什么淳朴，那都是出自文艺作品的脑补中。 愚民就能让民众淳朴？推广义务教育的先驱们反手给你一板砖。 但这个村子，真的符合小清新们，所有关于田园牧歌的梦。 村民们素质高到离谱的地步。路上别说纸屑垃圾，甚至连泥土都少见，跟每天都洗过似的。 虽然村民们干活的时候有点脏，但在夜晚大家出来散步的时候，都穿着漂亮又干净的衣服，看着就像是大户人家走出来的少爷小姐。 他们多才多艺，博古通今，各个出口成章，能说会唱。一个村民操琴，立刻就有其他村民拿着各种乐器跟上，然后就是唱歌、跳舞，甚至还有人即兴表演一段武术，或者泼墨作画。 我看得出来，他们并非是表演给我们看，这真的就是他们的生活。 所以直播中，他们展现出来，也真的是他们真正的生活。 他们虽然被隔绝在世界之外，却将原汁原味的华国贵族生活保留了下来。 但是，他们自己很讨厌贵族的说法。他们也不喜欢别人羡慕他们的文艺爱好。 当有同行的人说想学习他们的生活时，他们反问，是游戏不好玩，还是视频不好看。有那个世界，上全息聊斋不好吗？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在线下这么聚了。没办法，为了接待你们，青小言不准我们窝在屋里上网。’ 于是同行有小清新感叹，现代的生活侵蚀了这个世外桃源。 村民们讥讽，‘你爱你来啊，我们交换，你先断电断网’。 小清新溜了，谁都不傻。 写这么多。我只是想说，妖怪村原来不普通。他真的是世外桃源。 而我们的国家，勤劳的村民，让这个村庄变得普通起来。 村民们都认为普通更好。你们觉得呢？ 反正我是不愿意过断电断网的日子。” …… …… 博主的文章被反复转载，几乎会上网的人，都看到了这篇文章。 妖怪村原本是不普通的——其实现在也不怎么普通（笑）。但扶贫政策，让它多了几分普通的味道。 朴素复古的生活很吸引游客，但村民们宁愿不要游客来。 “好羡慕村民的生活啊，好山好水，还有水电气。” “村民怼小清新的话笑死我了，是游戏不好玩，还是视频不好看哈哈哈。是啊，虽然我们看着他们的娱乐活动觉得很新鲜，但对他们自己而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哪有那么多歌唱，哪有那么多舞跳，还是游戏好玩。” “村民们不高兴是理所当然的。他们又不是旅游景点里专门表演的人。游客们看着的新奇，是他们曾经受过的苦。现在他们好不容易从苦海中脱离出来，有人居然想让他们回到原来的生活，这不就跟你跟终于富裕起来的人说你还是穷点好，这不是找揍吗？” “看看水灵生产大队就知道了。没现代科技之前，他们住在那个水中小楼里，好看是好看，但住着绝对不舒服。” -- 第230页 “木灵生产大队也好不到哪去，森林里虫子多啊。” “村里有很多工匠，都是以前太无聊了吧。现在生活好了，估计手艺会失传（挥手）。” “失传就失传呗，现在都有了工业化，小作坊失传不是很正常？说到底什么古法铁匠，和以前全民土高炉炼钢有区别吗？说不定全民炼钢的钢铁，比古代的铸铁还好一点。” “我们歌颂工匠，是歌颂他们在那个时代超出其他人的技术。而不是让科技倒退。看村民们对不锈钢赞不绝口，谁还愿意打铁？” “卖艺术品的话，应该还是能赚钱，但妖怪村不肯卖，这就完全没办法了。” “原来妖怪村是这样啊，感觉梦想破碎，但是又好像更向往了。” “其实，这和游戏中有区别吗？一点区别都没有吧？游戏中也是一点一点基建，发展到现代化的样子吧？” “没错，不知道你们在哀叹什么，我是感动极了。我们在游戏中的改变，真的在现实中实现了。我甚至以为，这就是真正的妖怪村了。” “我已经把游戏活动和基建进度做了个对比（表格），游戏进度，的确是严格按照基建进度来的。所以现在村子的变化，我们在游戏中早就看到了。我们这么努力的肝和氪，不就是为了让纸片人过上好日子吗？为什么纸片人终于过上了好日子，你们又矫情起来了？” “眼泪汪汪，我是真矫情了。我矫情我的纸片人真的活在这个村子里啊。他的生活和我所想的一模一样，他也非常感谢我帮他基建，还怼说基建不好的人。” “没错没错（滑稽），在游戏中疯狂基建的不就是玩家吗？他反驳，不就是护着玩家吗？” “啊，不知道妖怪村新活动开什么？他们又有什么新的基建计划？” “现在活动还没结束呢。科技新区才刚开始打造，活还多得是。今年的活动，应该都是围绕着科技新区展开吧。” “全息游戏应该也有戏份。根据舅舅党的预告，全息游戏和手游联动，李玉贤小哥会出现在手游中。” “哇！李玉贤小哥是作为妖族大能过来吗？会不会又被喷一身浊气弹？” “不，据说李玉贤小哥是以人工智能的方式出现……具体怎么样，等官方新消息，我只知道这些了。” “什么？难道我们华国有第二个人工智能了？” “说不定是第二个人工智障。” “不不不，李玉贤小哥代表的人工智能，肯定是真的人工智能！我坚信这一点！” …… “唉，这个村庄现在的生活，就是我梦想的生活啊。”洪雷刚泡了温泉，躺在躺椅上，对着青言感慨。 虽然青言说自己是同性恋，但这帮不要节操的男性根本不在乎。 反正青言也看不上他们。 果然，倒是青言的身材让他们看呆了。还有人翘着兰花指说，如果是青言他们可以。 青言把这群骚断腿的直男，挨个扔下了水。 一群人像是在游泳池里面在温泉池子里扑腾，嘀咕着泡温泉礼仪的敖琅默默去了旁边小池子，和一群不想和这群年轻人一起闹腾的科研学者们一起泡。 “你看，我是自由职业者，隔三差五画张画就能生活，平时都宅在屋里，你们真的不接受移民吗？”洪雷道，“钱我有，你说。” “不接受，这村就只有我一个村会计是外来者，而且我还和学长结婚了，不算外来者。”青言道，“你想买房子，也只能去隔壁科技新区买。” “科技新区的房子也不错，离你们近。”暹罗猫凑过来道，“如果住隔壁，可以随时过来泡温泉吗？” “不能，还是得抽奖。”青言道，“村里每年只在农历七月末八月初的时候，接待很少的游客。” “你这根本不是接待游客了。”洪雷叹气，“好想住在这里啊，这里真的太棒了。” 青言心道，这里当然太棒了。你们还不知道，这里的村民真的是妖怪。所以这里就是拥有现代便利的童话世界。 想一想每天都可以撸会说话的小妖怪的日子，多么美好！ 你们幻想的生活，这里真的会实现，而且比你们所想象中的更美好！ 但是，这是我一个人的，嘻嘻嘻。 青言乐出了声，引起了众怒。 虽然单对单没人打得过青言，但大家一拥而上，光是压都把青言给压死了。 青言发出了被杀的猪般的惨叫声，敖琅冷冷的瞥了一眼，没打算拯救青言。 这都是他自己作死。 “你爱人真活泼。”稻老这次又来了。 他怎么能不来，他就决定住隔壁了！ “是啊，比起你爱人，小敖啊，你是不是太老成了，总和一帮老年人混怎么行，你也去旁边啊。”麦老也笑道。 敖琅蹲下|身，温泉水淹着半边脸，咕噜咕噜吐泡泡：“不去。这里安静。泡温泉就该安安静静的泡。” “哈哈哈哈，你这孩子。”科研大佬们纷纷善意取笑。 敖琅冷哼了一声，忍了。 不忍怎么办，这都是长辈。 “这里真的太好了，一定要保住这里。”稻老道，“这里一定能成为我们的最后的安全仓。” “对啊对啊，我们得好好努力，在死之前，再多研究点东西出来。” -- 第231页 “什么死不死的，我觉得我还能再活十年。” “十年够了，给我十年，我能把手头的项目攻克！” “好想研究研究隔壁妖界啊，不过以咱们现在的技术，估计是被研究了。” “哼，他们可是欺负了咱们那么多年，我们也就能扔个浊气弹恶心恶心一下他们。” “其实我就觉得当时该军演。” “他们不是跑妖怪村道歉了吗？道歉了就原谅他们吧。” “就一个人道歉了，还有人没道歉呢。唉，弱国无外交啊。” “我们要变得更加强大才行，不能老被欺负。” “十年！再给我十年！我绝对能攻克！” …… 隔壁年轻玩家们在闹腾，在畅想以后在全息世界的美好生活。 这边中老年在忆苦思甜，各个嚷着我还想再活五百年。 身处两个池子的敖琅和青言，好似心有灵犀似的，突然望向对方。 隔着蒙蒙的水雾，他们也能捕捉到对方所在。 好似对方是自己的半身。 他们又同时心有灵犀的露出一个畅意的微笑，然后同时找借口离开，将管理游客的事交给了村委会其他人。 “啊，今天真是够闹腾。”青言回家后换了身衣服，而敖琅则在厨房里给他下面条。 折腾了这么久，他们都饿了。 敖琅今天下的是很久没有做过的肉丝面。 自从在厨房里买了各种厨房专用电子秤，并熟背多种食谱之后，敖琅已经很少做面条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食物——其实真相是他实在是太忙，已经很久没做饭了。 面条下锅后过冷水，然后凉着备用；肉丝下过炒至金黄，再加上木耳丝。敖琅将面条捞进碗里，再在面条上舀了冒尖的肉丝，直接干拌着配面汤吃。 “记得我来村子的第一晚，就吃的肉丝面。”青言露出回忆的神色。 “嗯。”敖琅道，“比起之前，我的手艺进步了吗？” 青言板着脸道：“进步了，肯定进步了！” 敖琅冷笑：“虚伪，几年前下的面条，你怎么可能还记得味道。” “啊啊啊啊，学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变了，再也不是我温柔的学长，快交代，你是不是被另一个黑化的豹豹龙学长给占据身体了！”青言哀嚎。 “吃你的面条吧。”敖琅绷不住笑了。 他想起曾经反复甩锅黑化自己的事……嗯，现在神魂合一，总有一种自己坑了自己的感觉。 总之，自己甩锅自己的事，实在是太羞耻了。 他们两吃完面条，一起洗了碗，收拾了灶台，然后关上灯，攀房顶上，看着村子。 “刚来的时候，村子到处一片漆黑。”青言感叹道，“那时候照亮的是灯笼……灯笼太可怕了！好像随时都会有鬼魂蹿出来。” “会有嘤嘤鬼。”敖琅答道。 青言叹气：“原来嘤嘤鬼是历代守护龙的怨气吸引来的，并不仅仅是人间界的瘴气。希望那些前辈们都安息了。” “当然，我算是他们转世。”敖琅瞥了青言一眼，“你现在是当着我的面，问我能不能安息。” “我俩肯定不能安息，我们已经预定会死后穿越了。”青言靠到敖琅身上，唉声叹气，“天啦，下辈子已经被预定这种事，真是太可怕了！” “预定了和我绑一起不好吗？”敖琅弹了一下青言的脑门。 青言抱怨：“但依照我现在的学习进度，我就是一学渣，可能没办法和你绑一起。你到时候看不起我怎么办？” 敖琅挑眉：“那你就找到我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哈哈哈，经典退婚流吗？”青言笑得跌倒在敖琅怀里，他躺在敖琅怀里看着星空，“今天的星星也好美。” “要不要去星空上看看？”敖琅道，“我们很久没去了。” “但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青言犹豫。 但今天气氛很好，他真的很想去。 “看到了就说是烟花或者全息投影。”敖琅道，“反正他们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豹豹龙。” 说到这，敖学长有点幽怨。 没错，谁会相信，有条龙真的是豹纹鳞片呢？他们玩梗归玩梗，但还是认为龙应该是纯色的。 “至少你没有变成传说中睚眦的样子，什么豹子身龙头，想想都觉得好怪异。”青言安慰。 敖琅仔细一想，的确是这样。 “不过如果学长是豹子身龙头，说不定也很好看。现在只是大家都不习惯。”青言从敖琅怀里爬起来，“走，去空中！如果被发现了，就说是全息投影！” “嗯。”敖琅变成了龙身，青言熟练的爬到了敖琅头上，把自己陷进敖琅脖子上的毛毛里。 龙身上就这里有软软的毛毛，当敖琅变成小龙撒娇的时候，青言最喜欢撸小龙的鬃毛了。 现在敖琅的修为比以前深厚许多，可以给青言设置更加舒适的结界，不需要青言回家换衣服。 他们嘴上说着被人看见了也没关系，实际上当然给自己设置了幻术结界，普通人根本看不到他们。 但正仰天长叹，不想回酒店的暹罗猫看到了。 他目瞪口呆的看见一条身披金光的豹豹龙从五灵殿飞出，慢慢悠悠往天空飞去。 -- 第232页 暹罗猫揉了揉眼睛，对洪雷道：“雷子哥，你看到了吗？” 洪雷疑惑：“看到什么？” 暹罗猫指着离他们很近的上空：“龙啊，豹豹龙！” 洪雷顺着暹罗猫的手指看去：“你喝醉了吗？你今天没喝酒啊。那里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有啊！真的有啊！那么大一条呢！还闪着金光呢！”暹罗猫手指颤抖。 “哥们你是不是吃了什么毒蘑菇？产生幻觉了？”洪雷疑惑，“走，上车了。” “我真……咦，不见了？”暹罗猫惊讶的看着豹豹龙的画面像是被橡皮擦擦掉一般，突兀的消失。 他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真的不见了！” 旁边将自己的数据流寄宿在摄像头里的鲤鱼仙前辈叹了口气。 这孩子身上的气息真的有问题啊，居然能看到豹豹龙的真身。明明豹豹龙已经设置了结界。 他掐指一算，眉头一皱，然后了然。 “原来如此。”鲤鱼仙前辈失笑。 这个孩子，居然有救世主的命格。而现在，他的命格已经散去，逐渐变成了普通人。 在他的掐算中，暹罗猫的命运和妖怪村息息相关，甚至会和妖怪村成为仇敌。而他虽然之后功德无量，却一生孤苦，颠沛流离，所想所愿全部化为飞灰。 但现在，他命运的道路前方，已经变得普通而平坦。他身上的气运会保佑他一生幸福安康。 转折点在哪？在青言？在敖琅？还是在扶贫上？ 谁知道呢。 不可说，不可说。 第70章 番外一 暹罗猫从妖怪村旅游回来之后, 老是做噩梦。 还是连续剧的那种噩梦。 梦中，他手持光剑，砍瓜切菜, 一刀一个小朋友，砍死无数妖怪村村民, 还把豹豹龙砍得遍体鳞伤。 一室友吐槽：“你这能算噩梦吗？” 另一室友吐槽：“你就是肝手游肝傻了吧。” 最后一室友吐槽：“最近无限池活动真的快把人肝傻了。” 暹罗猫摸了摸脑袋：“但是太真实了啊！血肉横飞的样子好可怕！为什么梦里不能打马赛克！” 室友们纷纷翻白眼。能的你, 做个梦还要吐槽为什么不能打马赛克。 暹罗猫叹了口气，还是觉得这个梦很不祥, 于是上全息聊斋和青言吐槽。 “我那个梦啊, 还有头有尾的。” “你们手游设定里不是说妖怪村是妖界和人间界的通道吗？我梦中的剧情是, 妖怪村快完蛋了，要破碎了。然后豹豹龙学长就黑化了，要强行把妖怪村塞进人间界。” “人间界和妖怪村的屏障破碎, 灵气冲击人间界，人间界的气候大乱，到处都是天灾, 还出现了异能者，我就是最强的异能者之一。” “然后, 我就和妖怪村杠上了。”暹罗猫说梦的时候, 青言拿着笔记本唰唰唰记笔记，“豹豹龙学长太强了, 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直到后来白泽村长投靠了我们，才想出封印豹豹龙学长的方法。” 青言好奇：“什么方法？” 暹罗猫神神秘秘道：“用你的骨灰盒当封印物！” 青言惊讶：“哇，在你的梦里，我和学长居然走虐恋路线！” 暹罗猫点头：“对对对。你是已经黑化的豹豹龙学长心中唯一一点光。虽然你英年早逝, 但你的骨灰仍旧能够作为最强力的封印物，点燃他心中的那点光, 暂时限制他的行动！” 青言搓了搓胳膊：“虽然你是在夸学长对我用情很深，但什么心中唯一一点光，听起来好恶心，好矫情。” 暹罗猫挠头：“有吗？梦中就是这样。” “不愧是梦，够狗血。”青言催促，“然后呢？你们把学长封印了？” “没呢，学长太强了，封印不了。不过我们暂时唤回了他的神智。他看到自己的发疯让人间界变得一团糟，死了好多人，就自杀了。”暹罗猫说到这，梦中的悲伤情绪又涌了上来，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真的死了好多人，我们古武流派最先觉醒异能，全部上战场，全部死了，就剩我一个了。” “虽然我很讨厌那群人，但是他们全都死了，呜呜呜。”暹罗猫哭成了傻子。 青言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暹罗猫：“厉害，做个梦都能把自己虐哭。笔给你，你感情这么充沛，不当小说家真的是太浪费了。” 暹罗猫擦了擦眼泪：“做梦就跟自己亲历了全息游戏似的，不小心共情不是理所当然吗？” 青言道：“不知道，我又没做过让自己死全家的梦。” 暹罗猫道：“你全家还是死了比较好。梦中的你就是被你家人逼死的。” “我这么脆弱？”青言不敢置信，“你那什么梦啊，一点逻辑都没有。” 暹罗猫理直气壮：“有逻辑还叫什么做梦！” 被黑化被发疯被死爱人被死全家还被自杀的豹豹龙学长忍无可忍：“你们俩能不能认真打怪？！高难度副本就是让你们讨论我怎么发疯怎么自杀的吗！” “嗷，来了来了，学长你顶住，我正读条呢。” “嗨，学长你别生气，我梦到豹豹龙自杀，又不是你自杀。” 敖琅在心中怒吼：我TM就是豹豹龙！ 几人手忙脚乱，最后还是团灭出来了。 -- 第233页 一团灭出来，敖琅就开了乱战模式，把青言和暹罗猫全杀了。 两人自知理亏，乖乖站在那被敖琅杀。 结果他们进复活点的时候，敖琅也因为在城里杀人被逮进了监狱。 敖琅：…… “谁TM设计的监狱时间必须是在线时间！”敖琅怒了。 青言和暹罗猫异口同声：“你。” 敖琅：“……” 于是，今天全息聊斋的论坛上，多了一个爆红的论坛坛主帖。 “垃圾游戏，吃枣药丸！” 底下玩家纷纷给坛主鼓掌。豹豹龙学长你说得对，豹豹龙学长你又倒什么霉了。 今天的豹豹龙学长也在无能狂怒呢。 …… 暹罗猫和青言吐槽了梦中全剧情之后，抑郁心情一扫而空，瞬间爽快了。 青言也很爽快。他最近在愁手游新活动剧情。 村子如今基建进度停止，基本上没什么更新。对于村子发展而言，到这个阶段，的确不会有太多大动作了。但对于玩家而言，如果好几个月甚至一年都是同样的活动剧情，难免会产生厌倦。 青言自己就是骨灰级游戏玩家，对玩家的心理十分了解。 所以手游上线新的活动剧情，迫在眉睫。 暹罗猫给他吐槽的梦，带给了他灵感。 现实中没什么有趣的剧情，咱们可以弄个平行世界嘛。 平行世界，怎么乱来都可以吧？ 比如暹罗猫梦中那个无逻辑的悲惨世界，完全可以水至少一整年的活动。 青言问过暹罗猫之后，暹罗猫说自己语文只考了一百分，实在是写不出来剧情。 “梦无偿提供给你，下次旅游再黑箱我就行。”不缺钱的暹罗猫立刻提了一个钱买不到的要求，“如果可以，多黑箱我几张门票。我爸妈也想来看看。” “可以啊，下次多给你两张票，你把叔叔阿姨带来。”青言十分好说话，“看在你是咱们村帮会第一个非村民的份上，这算是给你的帮会福利。” 暹罗猫乐道：“要是知道五灵圣殿有这种员工福利，你信不信现在龙啸盛世的帮主会直接投敌？” 虽然龙啸盛世的帮主因为吐槽豹豹龙和五灵圣殿结仇，但实际上他是脑残粉级别的聊斋玩家，得到过花果大礼包的那种。 “那可不行。在游戏里，要公平竞争。”青言笑道，“不然咱们村只需要说，聊斋男团女团成员都在五灵圣殿，五灵圣殿就已经无敌了。” 暹罗猫点头。的确的确，论脑残粉，谁比得过男女团的偶像粉？ “不过这个剧情又狗血又没有逻辑，你确定要把它搞成活动剧情？”暹罗猫疑惑，“玩家会买账吗？” “虽然这个剧情狗血又没逻辑，但它虐啊！只要配上虐心的音乐和语音，再多几张悲伤的插画，玩家一代入，哭得稀里哗啦，还管他有没有逻辑？”青言竖起大拇指，“虽然很多人吐槽狗血，但狗血小说狗血电视剧不都经久不衰？大家都是口嫌体正直而已。” “哇，不过你朝着自己开刀，不怕不吉利吗？”暹罗猫又道，“反正我绝对不会写死自己。” “我不但准备写死自己，我还准备最后给平行世界黑化的豹豹龙学长补上最后一刀的，就是游戏本体世界的我。”青言笑眯眯的样子特别丧心病狂，“等你们过完所有剧情，在最后一战的时候，我从发光的骨灰盒里跳出来，给黑化的豹豹龙学长一个剧情杀！” 不愧是狗策划狗编剧！这么可怕的剧情你也敢想！连自己的爱人都敢杀！ 暹罗猫佩服道：“虽然我不是真的猫，但你是真的狗！” 青言拱手：“过奖过奖。” 被黑化被发疯现在还要被平行世界的爱人杀的豹豹龙学长怒吼：“你们俩有完没完？！高难副本再划水我就把你们全踢了重新找人！” “哦，学长，对不起，我来了来了，我先嗑个药！” “别踢我！我……唉？我带错兵器了！” 再次遭遇团灭的敖琅学长再次举起了屠刀，再次把青言和暹罗猫送进了复活点。 然后，敖琅学长这次学精了，杀完人之后撕传送卷轴飞到野怪区，准备杀邪恶怪刷红名。 他刚出传送保护，就被一堆技能光效笼罩，被送回了复活点，见到了正坐在复活点继续唠没唠完的嗑的青言和暹罗猫。 “我刚出的极品武器！谁TM设计的红名被杀优先掉属性最好的装备？！”敖琅怒了。 青言和暹罗猫异口同声：“学长，是你，是你，还是你，都是你。” 敖琅深呼吸……深呼吸……他再次怒上论坛。 “垃圾游戏！吃枣药丸！” 坛友们继续小海豹鼓掌。啪嗒啪嗒，今天的学长仍旧在无能狂怒呢！大家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鼓掌啊！啪嗒啪嗒！ 青言和暹罗猫看着已经被欺诈的敖琅，脚底抹油跑了。 再不跑，再给送回复活点一次吗？ 作者有话要说： 《直播养崽后我成了星际首富》已更。 你们要的平行世界番外已送达。 第71章 番外二 聊斋手游迎来了新的活动剧情。 新的活动剧情居然是几乎不在游戏中参与剧情的青言青会计当工具人NPC发布任务。 说好的人类不参与游戏剧情呢？ -- 第234页 玩家们嘴里吐槽, 身体却诚实的肝活动。 活动剧情开始，玩家们进入了一个废土世界。 这个世界中，妖怪村破碎, 豹豹龙带领着妖怪们，为了活命, 疯狂攻击人间界屏障。 如果能进人间界屏障内, 就算是死了，至少魂灵还有转世的机会。 至于为什么不攻击妖界屏障……哦, 对不起, 豹豹龙学长在隔壁妖界还是个龙崽子, 打不过镇守边界的大能。 玩家们一边吐槽豹豹龙学长只会挑软柿子捏，一边吐槽隔壁妖界。 “这大能也太过了吧？妖怪村本来是坠入妖界，坠入妖界之后他们还能活下去, 为什么要把妖怪村打入时空乱流中？” “Emmmm，活动里说了啊，什么命数, 这些都是命数，命他|妈的数。” “想起之前的剧情, 灵界大能时不时在妖怪村外面打假, 引起妖怪村气候异常，他们本来就没把妖怪村看在眼里吧, 所以就懒得救了。” “白泽村长说，妖界大能的确能救，也的确是懒得救。因为救妖怪村是逆天而行，会耗费大能大半修为, 一个不好，甚至还可能身陨道消。大家无亲无故, 怎么会为一群陌生人奉献自己的道途？” “能理解。不能道德绑架隔壁大能。但憋屈。” “豹豹龙学长在这次剧情中是大反派，但是我却恨不起来。如果是我，为了救自己的家人，肯定也忍不下去。而且豹豹龙学长还是黑化发疯状态。” “但如果代入人间界这边，我们没做错什么，就被发疯的豹豹龙学长，间接杀了那么多家人，肯定也得弄死他。” “这就是单纯立场问题了呗。豹豹龙学长和咱们都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推眼镜）。” “好虐啊，太虐了，能不能别发刀子？像本世界那样甜甜蜜蜜不好吗？本世界的豹豹龙学长还和小会计结婚了！这个世界的小会计呢？快管管你的豹豹龙学长！” “估计那个平行世界没有小会计吧。所以本世界的小会计来发布任务，让咱们去怼平行世界的豹豹龙学长，四舍五入，也算管了（正色）。” “这么一想，不就更虐了！即使是平行世界的爱人，但拥有相似的灵魂，伤了还是会痛吧？” “只有我一个人联想到豹豹龙学长的原型是敖学长，小会计的原型就是青小言。而这个活动剧情的主编剧居然专门在活动开头的视频介绍中打上了自己的名字，青言！” “卧槽，我根本没看后面的字幕，所以还没注意到。真我虐我自己？” “不是我虐我CP吗？” “从豹豹龙，到暴打|黑化豹豹龙，再到杀平行世界的豹豹疯龙，青小言你这样虐学长真的好吗？你和学长真的是真爱吗？？” “青小言你没有心！你没有！” …… 于是，在开活动当天，#我虐我CP#，#青小言没有心#被“愤怒”的玩家刷上了热搜。 豹豹龙学长不是人，青小言你却是真的狗。 虐玩家很爽吗？为了虐玩家，你连你自己的CP都不放过。 这可不是什么卖腐的CP！是真CP！全民直播结婚的那种！ 信不信玩家给你寄刀片！ 玩家们“出离愤怒”。刀片倒是没寄，但锦旗寄了好几面。 “虐龙达人青小言。”——策划他爹赠。 “鬼才编剧青小言真有想法，天才程序敖学长惨遭柴刀。”——男妈妈赠。 “劝学戒瘾杨神医，妙手回春救青言。”——再虐弃坑赠。 …… 青言好整以暇的把锦旗挨个拍了出来，特别嚣张，特别无耻，特别不要脸。 “我准备给整个荣誉室，专门挂你们送的锦旗。”青言在微博道。 玩家们满脸卧槽。还有比青言更无耻的策划和编剧吗？ 玩家说，有，多得是。因为青言是良心策划良心编剧。 虽然他虐了玩家，还是要对他亲亲抱抱举高高。 青小言放心飞，男妈妈女爸爸永相随！ “看吧，我就说，虽然狗血，虽然没逻辑，但玩家肯定会买账。”青言把流水往敖琅桌子上一拍，神情嘚瑟。 敖琅脑袋上出现无数个“怒”字：“我是关心流水？我是在乎什么狗血逻辑吗？我是说，为什么受伤的又是我？！” 之前月常活动固定殴打|黑化豹豹龙就罢了，现在本世界的黑化豹豹龙好不容易变回正常豹豹龙了，你还要在平行世界鞭尸一次？青小言你的良心呢？ “被豹豹龙学长吃了。”青言眨了眨眼，十分理直气壮。 旁边白泽笑得直不起腰，直说青言干得好。 敖琅被青言气得翻白眼，却拿青言毫无办法？ 他能怎么办？现在青言体质越来越好，就连在床上，他都拿青言无可奈何了。 反倒是主要负责运动的他累得更多。 青言还会趴床上给他抛媚眼，说什么“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简直想把他气死。 “气死我有什么好处？”敖琅很认真的问道。 青言想了想，也十分认真的回答：“早点投胎去灵界，享受转频道去修仙文的人生？” 敖琅：“……” 他知道了，青言是真的想把他气死。 …… 青言表示，气死敖琅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他怎么能只虐他亲爱的豹豹龙学长呢？要虐，当然是两个人一起虐。 -- 第235页 于是他补完了暹罗猫梦中的设定，把平行世界的自己写得特别惨。 得了抑郁症惨遭退学，退学后搬砖自救惨遭事故断腿，断腿之后抑郁症爆发自杀身亡。 总之，他虐自己虐得特别开心。 对了，青言自杀的地方，就在敖琅自我囚禁的小院隔壁公园。 当青言失去了性命的那一刻，正在与自我黑暗面苦苦抗争的敖琅感觉心中突然空了一块，然后善良面不可抑制的被黑暗吞没。 相当于，他们同时死亡。 青言写这段剧情的时候，嘴里哼着老歌，“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嗨，这首歌，真的太应景了！ “学长，你说我去买这首歌的版权，把歌用在剧情里如何？”青言兴奋道。 敖琅的表情已经没有表情了。 豹豹龙学长已经掉色了，变成白龙了。 “你开心就好。”敖琅现在只想静静，静静是谁他不想知道，他就是想静静。 青言还真的十分奢侈的找到了那位歌手，求到了版权，把那首歌改编曲调后的纯音乐，加入这段剧情中。 于是，玩家们在玩游戏的时候，听到了耳熟能详的乐曲，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歌词。 你在身边就是缘，缘分写在三生石上面…… 爱有万分之一甜，宁愿我就葬在这一点…… 卧槽，为什么我脑海里直接浮现出歌词了！这歌词也太应景了！ 脑海中还没有浮现歌词的时候，其实还能告诉自己没这么虐。现在歌词一入脑，真“我杀我自己”！ 豹豹龙学长不是人，青小言你是真的狗！ 青小言你没有心！没有！ 玩家们一边疯狂吐槽，一边抓耳挠腮等最后一段剧情。 青言十分应景的把最后一段剧情，定在了七夕节。 和甜甜蜜蜜的七夕节活动一起进行。 手游中，这边妖怪村本体世界甜甜蜜蜜，到处弥漫着大红色泡泡，就差没直接把双喜字贴你头上。 而那边，平行世界，玩家们找到了关键道具——青小言的骨灰盒，开始了最终一战。 最终一战，玩家带领的平行世界救世主团队打不过豹豹龙学长，大家死得差不多的时候，青言的骨灰盒终于唤回了黑化发疯豹豹龙学长心中最后一点理性。 豹豹龙学长茫然四顾，看着一片疮痍的世界，留下两行血泪。 这时候，骨灰盒开始发光，笑眯眯的青言从光里跳了出来。 这个青言，是平行世界不能安息的青言的灵魂，还是本世界那个给玩家发布任务的青言？ 剧情没说。 青言笑着拥抱了落泪的豹豹龙学长，一把符文匕首捅进了豹豹龙学长的逆鳞中。 豹豹龙学长变回了人形，那一刀正好捅在他的心口上。 他拥抱了捅了他的心的青言，嘴里不断说着“对不起”。 青言消失，豹豹龙学长还是黑化龙形，好似一切都是幻觉。 然后豹豹龙学长自爆了，化作了血雾，化作了漫天魂灵，修复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 剧情杀。 玩家们茫然的回到原本的世界，从笑眯眯的、和当时捅了平行世界的豹豹疯龙学长表情十分相似的青言给了玩家丰厚的活动奖励，并祝玩家七夕节快乐，有情人终成眷属。 玩家们：？？？ 不是，青言，你觉不觉得你这句话有哪里不对？ 今天七夕节，七夕节快乐没问题，但你刚杀完你CP啊？你一个已婚人士，搞什么FFF团的那套？而且你烧的不是别人，烧的是自己这对CP啊？青言你还能不能好了？你这么做，你家豹豹龙学长知道吗？ 好吧，他是程序，他肯定知道。但他真的不是被你拿刀比着胸口，威胁后才同意的吗？ 青小言，我觉得你真的很危险，你确定不去看看心理医生？我们很担心豹豹龙学长的安全！ 青言看流水看得一本满足。 钱赚够了，该甩锅了。 于是青言在微博道：“感谢@欧皇猫提供的虐梗，特意黑箱欧皇猫三张旅游券，记得带猫爸爸猫妈妈一起来妖怪村旅游哦！~” 玩家们微笑。 玩家们磨刀霍霍向欧皇猫。 好了，他们找到罪魁祸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直播养崽后我成了星际首富》求不养肥。 还有第三更。 第72章 番外三 今天, 是妖怪村第一批大学生的毕业典礼。 这一定是全华国规格最高的毕业典礼，华国有名有姓的科学界大佬，都在这个毕业典礼上, 吹嘘着自己的学生。 青言扫了一眼，当年参加妖怪村第一次授课的大佬们, 少了好几个。 有点难过。 “嗨, 别哭丧着脸，咱们毕业了呢。”一村民乐颠乐颠道。 青言忙扬起笑容：“对, 来, 我给你们拍毕业照！” 这几年, 妖怪村隔壁科技新区搞得红红火火，吸引了不少资本进来。 不过资本想进来可不容易，首先都得经过敖琅的火眼金睛审查一遍。如果敖琅说不行, 任谁说情都不行。 敖琅这一言堂，曾经导致网上很多人黑他。 不过，聊斋的玩家都相信敖琅绝对是有特殊的方法鉴别坏人, 都支持敖琅。 -- 第236页 “怎么？难道豹豹龙学长还不能选谁当邻居了？” “协议就是这样啊，你不爽可以不签, 签了又想反悔, 有这么好的事。” “一言堂怎么了？学长又不是贪污受贿。面试不就是主考官一言堂吗？” “虽然干涉其他地方的人员派遣有点问题，不过妖怪村科技区是科研重地, 人员审查怎么严格都是应该的，那又不是单纯的企业地盘。” “对啊，你们怕不是忘记了，那里还有咱们人工智能、全息技术, 还有很多军工科技吧？” “说不定这些人就是知道有这些东西，才抨击豹豹龙学长。最好面试什么都省了, 所有人想去就去，这样才方便他们偷东西。” …… 总之，网络上支持敖琅的人，比反对敖琅的人声音更大，就连他们买评论买营销号都不好使了。 毕竟，玩家们都是时间管理大师，连在肝全息游戏的时候都能抽空上网“冲浪”，你们这群水军实在是不够看。 到后来，敖琅拒绝的好几个人犯了事，这个“敖琅一言堂”又被揪了出来，再次上了热搜。 “卧槽，还真是火眼金睛敖学长！这是第几个了？” “罪犯克星敖学长。建议以后敖学长拒绝的人都严格审查一下，一定有问题（滑稽）。” “没错没错，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怎么这么巧！” “厉害，贪污受贿以及各种刑事案件就算了，关键是还有好几个间谍。这几个间谍要是进了咱们妖怪村黑科技城，怕不是会给我们造成难以估计的损失？” “我查了一下那几个间谍被豹豹龙支书拒绝时候，微博的历史痕迹。那几次，豹豹龙支书都被带节奏黑的特别惨。啧啧啧，不愧是拿丑元的人。” “不仅是丑○，还有腐烂币呢。还有土村的钱也拿，啧啧啧。” “当时喷学长的人，能站出来道个歉吗？时间证明，学长的确不是一言堂吧？” “呵呵，他们还在狡辩，说这是碰巧，不能因为这些人现在的罪，就说学长过去的一言堂是正确的。” “我说，他们都不能正视一下，学长那根本不是一言堂，而是当时就发现这些人有犯罪的蛛丝马迹，只是碍于没有证据或者其他权力斗争没办法动他们吗？” “对啊，学长又不是真的豹豹龙睚眦，怎么可能一眼就看出人的好坏。但他拒绝的人中，出事的概率这么高，明显不是巧合了。很明显，这些人当初可能都查出事了。” “也可能他们当时出的事不大，只是人品上有瑕疵，所以不给进吧。毕竟这些人品上的瑕疵，后来都可能变成大事。” “其实我搜了一下这些人在网上留下的痕迹，被学长拒绝的大部分人，都有恨国的痕迹。有些虽然没有明摆着恨国，但平时工作中，都是低级红高级黑。如果仔细查一查，就觉得他们屁股不对。学长应该是因为这个，才否决他们。” “好了，破案了。学长是通过大数据分析，把可能会出事的人都剔除了。反正他有绝对的话语权，这个黑科技城又必须保持绝对的纯净，这不就宁可错杀了吗？” “我觉得不是错杀。你们是不是忘记青小琅了？虽然青小琅不会做违法乱纪，有损人类隐私的事，但比我们更快更效率的收集网上公开的资料，作为人工智能的青小琅肯定做到吧？” “没错，我们能从度娘度到的事，青小琅怎么会查不到？敖支书一个指令，青小琅开始在网上搜寻这些人的痕迹，然后整理成表格什么的，一目了然，立刻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屁股歪不歪。” “哈哈哈哈，互联网是有记忆的，这些人怎么就这么不明白吗？” “其实他们可能还有补救的可能，但找水军黑豹豹龙学长，哦豁，这下子全部暴露了。” “对对对，笑死我了，他们找的水军和营销号，只要人工智能分析一下大数据，发现这些水军和营销号平时是干什么的，立刻就知道他们屁股是哪边的。” “噗，来，我们看看这次为被淘汰的企业高管说话的大V和营销号是哪些人？哦，这个是蛙蛙，这个是黄尸，这个是高华，这个是轮子娜，这个是著名的诺贝贝和|平|奖得主圆圆小姐。明白了，抬走，下一个。” “哎哟，太爽了。虽然暂时拿你们没办法，没有法律可以制裁这些只敢口嗨的屁股外的狗，但不准你们来我隔壁上班，我还是能做到的。” “哦豁，完蛋，以后来黑科技的高官高管要小心了，现在敖学长多了一个罪犯克星的称号，要是你们不小心被他拒绝，很可能会被扒皮哦。” “没办法啊，如果敖学长拒绝的人中罪犯出现概率太高，为了破案效率，大家肯定优先查一边他拒绝的人。” “嗨，敖学长是个好人，他拒绝这些人的时候，根本没把名单告诉大家好吗？是那群人自己出来跳，才出问题。” “也是，听说很多企业都是给一群人让敖支书选，敖支书其实不是淘汰人，而是选人。有很多被淘汰的人根本没出来说话，咱们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所以，其实不是敖支书是罪犯克星，而是出来闹的人绝对有额外的目的，而有额外目的的人，肯定有问题？” “不能说肯定吧，百分之九十有额外目的。剩下百分之十，有幡然悔悟的，还有被人利用的。” -- 第237页 “破案了破案了，我还以为敖支书是真的睚眦，能够一眼看透邪恶呢。” …… “我的确是睚眦，的确能一眼看透邪恶。”敖琅表示，人民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很容易就猜到了真相。 但人民群众又是盲目的，他们很快就会把真相丢进废纸篓，然后拿出一个完全虚假的结论疯狂宣扬。 “学长，村民们在开赌盘，赌你今年拒绝的人中，哪个先出事。”青言问道，“这种赌博的事，是不是该禁止？” ”他们赌什么？“敖琅问道。 青言道：“赌你小时候的画像。” 敖琅：“……” 敖琅：“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青言叹气：“学长，别装聋了，你没听错。” 敖琅气得拂袖离去。 青言摸了摸鼻子。他就知道，学长肯定会生气。 敖琅冲进开赌盘的村民家，果然，坐庄的是越来越不务正业的白泽。 青言看着这对养父子大战，然后对着其他村民挤眉弄眼。 其他村民把筹码一卷，一哄而散。 当敖琅从和白泽的掐架中回过神的时候，他想毁灭的筹码都不见了。 “……人呢？”敖琅问道。 青言叹气：“当然都跑了。” 敖琅狐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白泽一拍脑袋，指着青言道：“你耍诈！” 青言正义凛然：“我不是我没有！” 敖琅：“……”青小言露出这样的神情的时候，绝对有问题。 “坦白从宽。”敖琅叹了口气，“别逼我动手。” 青言眼神直飘，不说话。 你还能怎么动手？难道你还能家暴吗？ 敖琅把青言按怀里，使劲搓青言的头发：“快说！” 在敖琅和青言打闹的时候，白泽收起桌子上属于他自己的筹码，溜了。 敖琅：“……”糟糕！他应该先把那些画毁了！ “唉，学长，长辈专门为你画的画像，留的纪念，你别老这么暴躁。”头发乱成鸡窝的青言劝说道，“赌博肯定不对，但你这样毁掉别人的东西也不好。” 敖琅没说话，他走到桌前，拿起账本。 账本上显示，青小言果然也参与其中。 然后刚好有一场，村民们大多都压输了，坐庄的白泽通吃。 青小言是输得最惨的那个。 敖琅都气笑了：“青小言，你赌博就算了，还输不起？” 青言对手指，恶意卖萌：“不是我一个人输不起，我们全村都准备赖村长的账。我们怀疑村长作弊了。” “嗷嗷嗷学长别打！” “家暴啊家暴啊！” “救命啊嗷嗷嗷！” “我错了我反省！” 今天村民们又看到敖支书在追打他的小会计了。 啧啧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三章搞定，还剩全息游戏番外和转世番外，从明天起，每日一更或者隔日一更到完结。隔壁《直播养崽后我成了星际首富》见。 第73章 番外四 青言是在全息聊斋中, 第一次见到青语。 聊斋全息已经公测十年，技术和剧情都有了很大幅度的更新。五灵圣殿得了几次公会战第一之后，开始走佛系路线。全帮会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一切低调处事，把游戏重心放在公会玩家个人的游玩体验中。青言和敖琅这两个不是生活玩家也不是战斗玩家的纯悠闲玩家, 也加入了五灵圣殿。 青言见到青语时, 是有人抢五灵圣殿生活玩家的材料。 这种“抢”，向来是各凭本事, 五灵圣殿不会以势压人。不过这次材料是隶属于五灵圣殿的生活玩家一个很重要的隐藏任务需要的材料, 短时间内不好再收集。青言正好是五灵圣殿中唯一很闲的高层, 于是他代表五灵圣殿，希望能从那个玩家手中高价买材料。 实在不行，就让那个玩家加入隐藏任务的队伍。对于全息聊斋的玩家而言, 隐藏任务是抢破头的好东西，对方应该不会拒绝。 但青言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却发现这人莫名眼熟。 仔细一想, 他发觉，这个人居然有点像自己。 “不要钱, 让我加入任务。”那个玩家倒也爽快, “我其实就是为了这个任务，才蹲点抢的材料。但我晚了一步, 任务被别人接了。我有这个任务的后续情报，不会让他吃亏。” 玩家的脸看上去有些稚气，语气却很老成。 青言和他交换了好友，他惊讶道：“未成年？” 居然是防沉迷玩家？ “还有不到一年就成年了。”那玩家无奈道, “顶着防沉迷当职业玩家真是太难了。” 青言提醒：“如果父母同意，进行了监护人认证流程, 十六岁以上的玩家可以解除防沉迷。” “我知道。我爸妈不同意。”那玩家一脸不想多说的样子。 青言心中生出一丝不安。但作为一个有良知的游戏策划，他不该在对方没犯事的时候，查对方的真实资料。 但鲤鱼仙前辈实在不是一个有良知的“人工AI”。他见青言一直想着那个玩家，就动了动手指，帮忙查了一下。 这一查，还真查出了问题。 这个人叫“青语”，和青言的名字太相似了。 再算算这人的年纪，好似真的是青言的弟弟——青言从已经和他恢复普通好友关系的胖子那里得知，他被赶出家门的那年寒假，他父母就做了试管婴儿。第二年，他弟弟就出生了。 -- 第238页 那时，他只感叹了一句，自己亲妈真厉害，说要生立刻就生出了出来。 “他不是才十七岁吗？怎么来当职业玩家了？”青言虽然没有查青语的真实资料，但查了一下青语在游戏中的成就。 青语俨然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职业玩家，不但生活技能全满熟练度，采集甚至达到了宗师级，明显奇遇和肝度都不缺。 青语不仅在全息聊斋中当职业玩家，他的玩家昵称“失语症”在很多游戏都是赫赫有名的职业玩家。手游聊斋，他也是高端玩家之一。 十七岁的年轻人，不应该正准备高考吗？他哪来那么多时间玩游戏？ 难道他被赶出家门之后，他父母终于良心发现，对青语放养了？ 也不对，青语说，父母不愿他玩游戏。 青言很想和青语聊聊，问青语是不是有什么困难。但他这个除了血缘之外，和青语没有任何关系的哥哥突兀的上前表达关心，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对劲。 可如果他没见到青语，他可以当这家人不存在。青语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给他的印象还相当不错，他怎么都管不住自己老妈子的心。 青言没纠结多久，就不得不管了。 青语给他发消息，说要退出隐藏任务，因为他受伤了。 “那个疯子爹妈又找到我藏身的地方，被砍了一刀，日。”青语抱怨道，“还好我躲得快，只在手臂上划了一刀。不过我得另外找住的地方，短时间内没办法上线了。” 青言沉默了一会儿，反问：“被爹妈砍了一刀？” 青语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个，我和你又不熟。但我千方百计加入这个隐藏队伍，又拖累了团队后腿，不说明原因，我怕被你们五灵圣殿揍。” 青言没接青语的话头，他严肃道：“你在哪，我来接你。” 青语愣了一下，挠了挠头：“我这是第几次听别人说这种话了？” 青言疑惑：“很多人对你说说这个？” 青语笑道：“毕竟我人还不错，又是未成年，很多让我代练的金主都想帮我。不过我那对疯子爹妈啊，只要我还用身份证，他们总会找到方法找到我。我不想给别人惹麻烦。” “打杂哥，你是个好人，我那爹妈精神有问题，不要去招惹他们。”青语说完，叹了口气，“我只要攒够出国的钱，等成年之后，办理签证出国打工，他们就找不到我了。就不到一年的事。” 青言又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听一个和你有过代练业务的玩家说，你叫青语？青色的青，语言的语。” “对，怎么了？”青语不疑惑为什么青言知道的他的姓名。现在的正轨代练平台，都得出示身份证和视频认证。 “我叫青言。”青言自保马甲，“如果你的身份证出生日期没错，你可能是我亲弟弟。” 青语仍旧很冷静，他道：“我的确该有一个亲哥。但你看着比我还年轻，你说你是我哥？而且我哥早死了。我爸妈说，我哥是同性恋，偷了家里的钱去鸭子，得艾滋病死的。” 青言嘴角抽搐：“我还挺有名的，是当年的市状元，就算他们打胡乱说，周围人总会有告诉你真相的吧？我的确是同性恋，大二的时候被赶出来，靠着打工上完学，现在在当村官。妖怪村村会计青言，你玩聊斋这么久，不会不知道我吧？” “找什么鸭子？我找了一只睚眦，就是你们手游玩家现在还在殴打的豹豹龙学长。”青言实在是无语极了。 他认为他还算有名吧？至少对于玩聊斋的人而言，肯定非常有名。为什么他弟弟居然不知道他？ “啊……你是青言，那五灵圣殿还真的如传言那样，是真的妖怪村村民在玩？”青语终于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我知道青言……但我不知道我哥叫什么名字。” 青语向青言解释，为什么他对青言一无所知。 当年青家父母自觉家里出了个同性恋，十分丢人，在当地抬不起头。 正好他们的建材生意做到了其他城市，他们就搬家了。所以青语身边并没有认识青言的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那个大哥是谁，只知道他爹妈每当他不听话的时候，就会用他那个得艾滋死掉的大哥来骂他。 青语：“我小时候还是蛮听他们的话，但上小学之后，别人都有朋友，就我不能有。谁约我出去玩，他们会直接找上那家人的父母，说对方带坏我。” 青言：“哦，我当年也这样。” 青语：“唉，他们总说他们是对的，但我上网查一下，就知道他们有病。” 青言：“那时候我没有网，真的以为他们是对的。” 青语：“上初中的时候，我不是开始玩手游吗？他们给我把手机砸了，我就去网吧玩，他们把网吧砸了。” 青言：“我那时候没有手机。不过我去过游戏厅，他们把游戏厅砸了。” 青语：“然后呢，他们就把我送去电疗了。” 青言：“电疗？！” 青语：“就是之前网络上曝光过的监管学校。我被一群人向绑架似的绑了过去。” 青言：“……” 青语：“但他们没想到，我提前知道了这件事，把户口本和身份证偷藏在内裤里带了出来。嘿嘿，他们压着我坐火车的时候，我抱住乘警求救，然后成功逃跑了。” -- 第239页 青言：“……” 青语：“我中考的暑假逃走的。但他们作为父母，总有办法找到我。比如报警说我失踪了，比如找媒体，他们总能骗到不同的人帮他们找我。唉，所以我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地方。随着我快成年，他们越来越老，快控制不住我了，他们表现得越来越疯狂，不过拿刀砍人还是第一次。不知道能不能给他们留个案底，这样他们就不好骗人继续找我了。” 青语问道：“你真的是我哥？” 青言点头：“对。” 青语又问道：“你要来找我，你会带走我？” 青言继续点头：“对。我会保护你，你来我这，他们不敢来。” 青语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其实我早就怀疑你是我哥了。你和我一个姓，来自我的老家，还是同性恋，长的和我也很像。但我也就敢想想，后来想都不敢想了。” 青言抱住青语：“我来接你，马上就来，跟我回家。” 青语哽咽道：“谢谢哥，我会好好工作养活自己。如果可以的话，能先借我钱，让我回学校吗？” “只要你想上学，读再高的学位，我都供你。” “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青言就打官司，要走了青语的抚养权。 虽然没这必要，但他还是把这件事付诸法庭，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兄弟俩的遭遇，以引起社会反思，顺带一劳永逸解决父母的问题。 青语回到学校，虽然晚了几年，上的仍旧是水木，给青言当学弟。毕业之后他继续钻研，最后进了敖琅的研究所，知道了妖怪村的真相，还找了一个漂亮的小花妖姑娘当老婆，生了个只会在过年的时候头上冒花花的半妖宝宝。 两兄弟的故事，就这么结束了。 —————— 因为猫疫苗过敏，今天才更新，抱歉。明天会继续更灵界番外，然后本文彻底完结。 第74章 番外五 青言本以为自己穿越后, 会从一个婴幼儿开始全新的人生。他没想到，自己寿终正寝，一大把年纪无疾而终后, 一闭眼一睁眼，居然变成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我前十五年的人生呢？被谁偷走了？我该不会魂穿到谁身上了吧？ “没有, 这是你那个世界的馈赠, 直接赋予你一个年轻力壮，最适合修仙的身体。”白泽大能从天而降, 好似早就蹲守在这, “你灵界初中知识已经足够扎实, 我已经帮你办好了学籍，你去当一个月插班生，好好复习, 下个月参加中考。” 青言满头问号。 怎么我刚穿越，就要准备中考？能不能别这么突然？！ 青言带着满头的小问号，被白泽大能塞进了某重点初中当插班生, 还没来得及询问他学长跑哪去了，就遭到了校霸的欺凌。 等等, 不是, 你为什么要欺凌我？我可是高贵的插班生，一看就有很强硬的后台啊。 “我这个人, 最看不起走后门的学生！”校霸叉腰，一帮小弟在一旁助威嚎叫。 校霸腰叉着叉着，头顶露出一对兔耳朵。 青言手比脑子快，抬手, 撸。 校霸：“！！！” 小弟：“！！！” “对不起，习惯性动作。”青言讪讪收回手。 校霸脸胀红, 一跺脚，跑了。 小弟们满头雾水，跟着一起跑了。 青言在后面尔康手。他道歉还没道完呢，怎么就跑了？ 青言满心沧桑。 你说我一个死过一次的老人家，怎么都不给点心理准备，就开始过校园生活了？而且这不是修仙文吗？为什么直接开启校园路线？ 最后，我学长呢？我那么大一只豹豹龙去哪了？ 还好，白泽大能看在自己分|身是青言他干爹的份上，没有完全对青言实行放养政策，他拍了个白泽族的后辈，专门指导青言，给青言当监护人，顺便告诉了青言他的豹豹龙学长有关消息。 “敖琅啊，他嘛，情况有点复杂。你现在要中考，得把精力集中在学习上。等你中考完，我再告诉你。”白泽后辈向青言传达了白泽大能的话。 青言扶额，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好。 怎么到了灵界，对学生而言，还是中高考大于一切？ 考吧考吧，正好他死之前都在看灵界的教科书解闷呢。 但灵界中考不但有笔试，还有面试。 青言在妖怪村就是个学渣，他就会用拳头，使出来的水流还不如破水枪滋的多。 青言认为自己要完。 然后他在学校的法术课上，把墙冲了个大洞。 老师震惊！ 同学震惊！ 校霸兔子和他的小弟们瑟瑟发抖。 青言也在瑟瑟发抖。 天啦！我是穿越者啊！就自带一套衣服，现在换洗衣服都是白泽前辈给买的啊！这墙壁我要怎么赔！ 为什么我的滋水枪法术，变得这么强了！这不科学！ 等等，这已经不是科学的世界了……青言蹲墙角，弱小无辜又可怜。 白泽前辈来接青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如此年纪，就有这么强大的法术造诣，和该高兴才是。”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青言见白泽前辈爽快的帮他交完了罚款，还宽慰他，心里更悲伤了。 学长，你在哪，我需要你的安危…… -- 第240页 “祖宗说，你来自人间界。妖怪村那么微弱的灵气，你都能使出法术，在灵界肯定是法术天才。”白泽前辈拍了一下脑门，懊恼道，“我以为这是常识，抱歉，忘记告诉你了。” 青言欲哭无泪。在这个世界的常识对他而言，都不是常识好吗？ 白泽前辈很心虚，立刻向他解释各种常识。 青言这才知道，他原来不是废材，是真的天才啊。 “但学长和其他村民们都能使用很好看的妖术啊。”青言傻乎乎问道，“他们都是天才？” 白泽微笑着摇头：“他们是两界夹缝的中的生灵，在妖怪村便不受人间界的天道管，所以使用法术比你容易许多。” “不过你口中的敖学长，的确厉害得过了些。他既然是半妖，就该被人间界的天道约束，即使有一定实力，能把臭……浊气弹送到妖界，这力量也太强了一些。”白泽道。 当年几位大能被人间界丢来的臭气弹弄了个灰头土脸这件事，可给灵界带来不少欢声笑语。 虽然大能心念一动，就能知道谁笑话他们，但人人都在笑话他们，他们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把世界毁了。 如果他们真的因为这等事毁灭世界，那就别想道途顺畅了，而且其他大能也会阻止，把他们痛揍一顿之后，挂耻辱榜上一万年。 其实大能们心胸就算不宽广，但对于这等被蚂蚁咬了一口的消失，也不会去把所有蚂蚁碾死。不过能咬到他们的蚂蚁，倒是让他们很感兴趣，所以现在上面一众大能都等着敖琅转世到灵界抢徒弟。 不过敖琅和青言与白泽族的老祖宗牵扯太深，他们暂时不敢光明正大的抢。 即使这样，老祖宗还是亲自蹲守青言转世，可见对青言的重视。 青言知道灵界常识之后，知道自己现在缺的不是法术的威力，而是控制力。 他学了一辈子的灵界初高中课本，课本还随着每年灵界课改不断更新，只粗略看了一下今年课本和考试大纲的更改内容，然后刷题就行了。所以青言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修习法术上。 白泽大能不肯说学长去哪了，估计有苦衷。 他修仙小说看得不少，虽然这个修仙世界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似乎和人间界差不多，只是学的东西变了。但修仙世界以实力为尊的基本原则应该没变吧？他好歹要成为同年龄中的强者，成为被别人看好的天才，可能才能帮到学长。 …… 灵界的中考居然也在七月。 今年妖界首都的中考状元，居然是个人类考生。 众妖惊诧。你说你一个人类，不跑去修士的地盘，跑我们这来抢名额是怎么回事？ 不过看着他把测试仪轰烂的那一记水球，众妖中考生沉默了。 虽然好气，但真的打不过。 不是说人族虽然修仙后劲足，但前期很弱鸡吗？这个法术能轰烂测试仪，肉搏能追着同阶的狂化凶兽捶的猛男是谁？ 猛男青言：…… 微笑，微笑，笑不出来。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说猛男呢。 中考成绩出来了，白泽大能终于再次出现，践行诺言，带青言去看他心爱的豹豹龙学长。 青言来到了一个恒温室，东张西望，没看到人：“我学长呢？” 白泽大能指着面前保温箱：“这里。” 青言看了一眼保温箱，试图从保温箱中找到缩小成幼龙逗他玩的豹豹龙学长，但怎么看，保温箱里都只有一颗蛋。 青言声音颤抖：“我、我学长呢？” 白泽大能眼露同情：“蛋里呢。” 青言：“……” 青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还好，蛋很快就孵出来了。 筷子大小的幼龙还是可爱的豹纹，他东张西望，然后对上了青言的眼睛，脆生生的“啊”了一声。 白泽大能翻译：“他叫你爹。” 青言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 青言一边读高中，一边带孩子。 还好，豹豹龙学长一岁后，就渐渐恢复了前世记忆，没有再认为他是爹。 但豹豹龙想起自己的黑历史，离家出走了。 说离家出走也不对，豹豹龙去龙族，找原本分出他的那位龙族大能，封闭式学艺了。 他的灵魂本源来自那位大能，四舍五入，那大能就是他亲爸妈。 于是好不容易盼到了豹豹龙学长记忆恢复的青言哭湿了枕头，然后因为哭相太好看，被一众男同学女同学塞了情书。 青言反手就把情书寄给了敖琅。 敖琅立刻让他“爹妈”龙族大能给他施展了看上去变成了十六七岁模样的幻术，混进了学校和青言当同学，封闭式训练改在了假期。 同月，他成了打遍校园无敌手的校霸。 老师们哭笑不得。 同学们，你们知道现在独霸战力榜第一名的那条龙其实还是一个未满一岁的龙宝宝吗？ 豹豹龙宝宝：嗷呜！超凶！ …… “不过你虽然恢复了前世记忆，还能用幻术变成成年人的样子。但是你的身体的确只有一岁。按照妖界法律，妖在开识之后，得过了十八岁才能结婚。而且，你化作人形的真实身体也会严格按照你的灵魂转世年龄。所以，你们还得等十七年，才能住一起和举办婚礼，不然就是犯罪。”白泽大能强调。 -- 第241页 青言和豹豹龙同时两眼一翻，同时晕了。 在豹豹龙恢复记忆时，从他内丹中冒出来的数据化器灵青小琅和鲤鱼仙，默默捂住了眼睛。 惨，真是太惨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迫害两位主角一下，然后本文正式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