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玉兔》 ρo1⒏oйè 第一章(1)忍不住就把袍子弄湿了 台上的漆黑神秘沉重,龚雅伶在美人褟中半卧半坐的侧躺下来。 兰手托香腮,任由右腿随意地落在左腿前,长袍轻盪,襬衩自然滑开,露出了一截圆浑紧致的大腿,被微凉的空气轻轻拂抚。 两点烛火在黑暗中亮起来,摇曳媚舞、缓缓靠近。 穿着黑衣的杂工提着燃点着烛火的长杆,将围绕在她身畔高低不一的十八枝蜡烛燃亮。十八根蜡烛,一根代表一岁,标志着她在艺园满师的一天。 衣裙、香肌,她的妩媚韵味在灯火照亮下逐寸逐寸展露前。 身上的长袍由特制纸张造成,质地轻盈却柔韧,加入染料后,以人手绘上花纹。 艳绛的纸袍,只有艺园的当红学徒能披上,金青交织的绘纹刻划大朵盛放的芶药、细致奢华。透薄的纸料之下不配内衣,玲珑浮凸的胴体在烛光之下隐约可见,任黑暗中的数十双眼睛肆意品评。 如她所料,台下慕名而来的人数众多,黑暗中呼吸声此起彼落,房间更觉闷热了。 灯火点齐了,把龚雅伶照亮,观众中便起了一阵小骚动。虽然一声没响起,但静默之中一股令人坐立不安的无声鼓譟蕴酿不息,翻起了无形的暗涌。 一场激烈的竞争一触即发。 「龚雅伶,身高五尺,龚氏后人。发深乌黑、肤色如蜜,擅长舞蹈、歌艺、琴技……」 她有种慵懒的傲气,看着黑压压的一片,缓慢地眨动浓密的眼帘。 龚雅伶的母亲、外婆、曾外婆……都是有名的头牌玉兔,她有着最源远流长的名贵血统,肩负着各界的期望。 为求披上这身红袍,她付出的汗水比谁都多。在投身艺园的六年间,由舞台至床上她都没省功夫,男人爱看什么都练得淋漓。因此,她一直备受达官贵人的宠爱,夜夜指名不断;男人在她身上挥霍的金钱有如灯油灌溉她的气焰,使她登上最炙手可热的头牌宝座。 简介过后,台下的公子哥儿纷纷出价,当中有的嗓音是熟悉的,也有陌生的。净是冒着一个「龚」字的名声,起价已始于八千两,其后九千、一万、一万叁……连连的叫价一声接一声。 盯着漆黑的深处,她不慌也不怯,反倒有点心不在焉。 「主人」……⒴ùsんùωùdё.νíρ(yushuwude.vip) 那人一头浅色的细发,身形清瘦,在脑海仍然清晰可见;他手指纤长灵巧,掌心异常的温暖,到今天她仍能回味那游走在身上的爱抚,不说怎觉原来已六年了? 思忆之和暖,令冰美人悄然展笑,顷刻夺去台下道道呼吸,一刻的寂静过后,迎来更激烈的叫价。 但今天,她将得到一个堂堂正正的主人,不再是孩缇时代的无知耍玩了。 黑沉的窗帘隔绝阳光,然而窗外隐约传来风摇树荫的「唦唦」响声,柔和且清脆。布帘盖不住轻盈的春风,一小片翠绿偶尔带着阵阵幽香,偷偷闯进小房间中。黑帘温柔地噗噗作响,微风穿绕台下众人,飘飘袅袅抚扫龚雅伶赤裸幼细的足踝,向她面庞吹送一阵熟悉的气味。 她倏然一怔稍坐直了:这……怎可能…… 凝视着漆黑,焦急地想找出气味的源头。 气味似橘子混和青草、在胸口牵起的那份温柔暖意,毋容置疑,是当年相识。 暖意从胸口渗透身体各处,凝聚在小腹内翻滚打转,使她全身冒起鸡皮疙瘩,脸上一热,双腿已酥软。 身体的反应是久遗的,但心上的悸动却是一辈子也无法忘怀。席中那人,必定是他;以为这辈子再无机会遇上的他。 你终于来了…… 她眼眶温热,不动声色的换个坐姿,夹住了大腿,但又哪能禁制身体的反应? 脸腮泛着红晕,全身燥热难耐,腹中一份甜蜜化作情热慢慢自两腿之间渗出,沾湿了矜贵的纸袍。 * 玉兔,是个隐没在云南深山的小部族。玉兔族人的外表、饮食、语言也与中原人大抵相似,然而体格独特,令他们与人类从根本上分辨开来。 玉兔族天生拥有出尘美貌。女子胸部丰腴、腰肢纤细,男子则肩阔挺拔,英气逼人。加上体温比中原人温热耐寒,寒风大雪间穿个长袖外袍便好,夏天更是衣衫单簿,传统的服饰都是裸腿露臂的,在中原人眼中是无可抵挡的香艳诱人。 此外,玉兔族性慾旺盛,男女交欢有如吃饭睡觉一般稀松平常。不论男女、早晚,只要情到慾到,便解衣寻欢。玉兔习俗之中并不存在婚姻,配偶只以「主人」互称。 如此奔放的部族,却严谨地奉行单一配偶制,从来没有红杏出墙或是金屋藏娇等事;此忠贞源于他们独特的体格,只要接近认定了的配偶,身体便会不由自主地反应,但亦只有主人才能令玉兔发情。 一辈子,玉兔只会有一个主人。 龚雅伶自少已知道母亲和邻家附近的妇女不一样。 母亲的皮肤吹弹可破,总是滑溜有光泽,头发即使不梳理也顺滑如墨水丝绸。她体态婀娜妩媚,话语温柔依人。那么美的母亲,被父亲宠到天上,与她形影不离。父亲送她金银珠宝给穿戴,点缀她美丽的胴体,与她走在街上,炫耀她的美色。 即使在玉兔之中,龚雅伶的母亲也是鲜有的美艳,而雅伶也承继了母亲的五官,更有一种娇纵傲气。 一头浓密乌黑的直发闪闪生辉,皮肤是小麦的颜色,细致如丝,一排羽扇般浓密的睫毛点缀水灵的大眼,鼻子小巧,桃唇圆润水漾,十足一颗初夏樱桃。 几代以前,龚家已在中原安定下来,是以龚雅伶也穿着中原人的衣服,跟中原孩子玩。她貌美如花又性格开朗,因此交友甚广,与住在附近的孩子打成一片。他们的小镇座落山谷之中,叁面环山,空间时便跑到山上去玩耍。 放风筝、踢毽子……山上彷彿就是他们一块小小的天下。 有一天,龚雅伶的好玩伴跌跌撞撞的跑到她家里来找她。 那年,她十四岁。 「雅伶!不好了!」个子小小,神色慌张的,正是有名怕事的胆小鬼——苏捷。 龚雅伶对着他,总如见着一头风雨中落泊无依的小野狗,明明他比自己年长,却总不禁起了怜惜关切之心,牵起他的手仰脸问:「怎么了?」他急得快没哭出来:「婻婻被欺负,我们的地盘要丢啦!」 是谁这么斗胆?! 怒气攻上她心头,一把扯着他:「在哪?带我去!」大步向前去。 -- 第一章(2)不自量力 听到苏捷说被人欺负,怒气攻上龚雅伶心头,一把扯着他便大步向前去。 「还没到地盘,半路忽然就杀出几个高个儿……」他满眼通红:哽咽着诉说事发经过。 地盘座落在一个之字形的斜坡顶上,据苏捷所言,他们在第一个弯位被袭。二人到现场时,只剩婻婻一人抱膝坐在地上大哭,全身蜷成一个小球。杨芯、贾翔庆二人已都不知所踪。 「婻婻!」雅伶一个箭步上前跪下:「谁欺负你了!芯和翔庆呢?」抽抽泣泣不断,婻婻终究喘不过气来回答。 「两个吓跑了,一个怕得只懂哭,现在又来一个什么货色?」 龚雅伶闻声猛地抬头,循声望向斜坡顶。 中午的阳光直刺双目,只得一掌横在眉上挡住金光。 坡顶上庞然黑沉的高大身影,背着阳光所以五官不清,大脚踩住一块大石,手肘搁在膝盖上,向前倾俯看她:「啊?来了个挺俏的妞嘛。」 龚雅伶闻言厌恶地扭起了眉。 那人身形健硕,姑勿论似乎年长数年,以那块头,难怪杨芯和贾翔庆都吓逃了。 「呜……痛……」跪地上的婻婻终能开口。苏捷一惊,提起她的头发查看,向来打理得精致娇俏的头发现在乱成一团,发尾只剩可怜兮兮的短短叁寸,微微乱翘,是被人硬生生扯断的痕迹。 头发是姑娘的尊严,婻婻更是看自己的头发宝贝得要紧,龚雅伶都知道。此刻看着婻婻瑟缩的躯体,怒火还能抑得住吗? 龚雅伶咬着牙猛地仰脸狠瞪住大块头,只见他手上拿着什么,一松手,那乌黑的一团便如绳状、软趴趴地掉落到她脚边。 上边还系着婻婻的翠丝带。 「有种便上来吧。」他轻蔑抛下一句便转身,消失在斜坡顶。 她气得头皮发麻,鼻里重重喷出怒火。 「别去!咱们走吧!」苏捷一把抓着龚雅伶,但她用力拽开,踏上山坡:「你带婻婻走。」 坡顶上一群十二、叁人,站着的、蹲着的,老远望着她接近,却连动一动的兴致也没。 痞子混混……她咽一口唾,紧捏裙襬一下,稳步上前。 大块头悠间地待她接近,才慢条斯理迎上,到她两步之遥,居高临下瞅着她。 面对高出整整一个半头的男生,龚雅伶终究还是怯了,纤细如叶片的小手背在身后,好不让他看见它们正抖得多厉害。 「你们是谁?怎从没在这见过?」 「想知道我们是谁,何不先报上名来?这么漂亮的脸蛋,哥哥们急不及待想认识认识哪。」他语带轻挑。 「是你们当中哪个扯断婻婻的头发?」龚雅伶听而不闻,反倒皱着眉问。 众人发出一阵轻笑,她还没会意过来,大块头已嘲讽问:「怎你听来似要报仇?我好怕哦!」回头跟大伙一起讪笑。转过头来,他出手如迅电,一把抄上她手臂,力度强蛮得叫她禁不住「呀」的呼痛。 他捏一捏她上臂的绵软,接着开始柔柔往下摸,落到她小手处执住了,还一道轻轻搓捏:「一对纤纤玉臂,生来除了用来抱男人,还能做什么?」把她手扯向自己腰肢:「来让哥哥抱怎样?」 奋力甩开他,她冷笑一声:「『哥哥』就这点能耐?面对心仪的姑娘,羞怯得只懂鄙言相向?」 没料眼前乳臭未干的少女竟不知害臊,一说到痛处了,大块头不由得全身一震,当下恼羞成怒,呆住了。 身后众人被缠绕他身上越渐浓浊的阴沉气息慑住,全体屏息了;龚雅伶嗅得空气中的异样,暗慌咬唇等待那未知的灾难。 在绷紧如箭弦的气氛之中,一把平静的嗓子划破死寂:「怎办,她这叫『一矢中的』吧?」 龚雅伶惊讶得「欸?」了一声,只见人群后面一个毫不起眼的大男孩拍掉身上尘埃、站起来了。 他身形略瘦,幼细的浅发梳理得贴服整齐,皮肤白晳干净,打扮斯文,一身淡素的衣妆,物料却上乘,似是个富家书生。他一身悠然脱俗的气质,与个个悍然痞子对比下显得弱不禁风,却比在场任何一人都要气定神间,散发奇异的光芒。 这样一个清秀的男生,混在流氓帮中做什么?龚雅伶的目光打从放他身上的一刻便似被磁石摄着挪不开,只能困惑默想。 被书生如此直白的在伤口上撒了把盐,大块头竟然没发怒,反倒「噗哈」一声就笑了出来:「操你妈,『一矢中的』?『中』你老母的逼!」那瘦弱男生听了,瞇起秀气的凤眼,微微一笑又重新坐下。 全场气氛因他一人的举动而缓和起来。 龚雅伶目不转睛盯着书生看,看他线条柔和的瓜子脸、直挺利落的鼻樑,还有簿且红的两片唇瓣。 她脸微微温热,直觉公子好美。 大模斯样的凝视,叫他忽略也忽略不了,只好抬眼稍稍打量她一下。 目光徘徊她的脸须臾,又低下头去看书,对接着要发生的事毫无兴趣。 「你有种啊。」大块头又开口,召回她的注意力。他脸上一个歪歪的笑容:「跟那些窝囊废不同。要不这样,你加入我们,跟了我吧?」 不敢相信他竟唤婻婻他们窝囊废,龚雅伶瞪着他意气风发的嘴脸,气得眼眶发烫:「你……不过是以大欺小的……一块猪油糕!」 被爹娘护着大,她不会什么脏字,骂起人来最狠也不过是「猪油糕」的等级。 但他听了,眉还是挑了挑。 她忍着怯懦,续道:「我看你遇着比自己能打的也只会摇尾乞怜吧?凭什么唤其他人窝囊?」她恼怒:「为婻婻报仇,就我一个姑娘也能你哭着求饶!」 「那我可真得拭目以待了。」他提着笑容,踏步向她进逼。 龚雅伶沉着小步小步的后退,直至背后「咚」的碰上一棵树榦,慌张的左右顾盼。 他见状,一手撑在树榦上,放轻了嗓子:「无路可退了,快给我见识你打算怎么让我哭着求饶。」他笑容落下,冰冷的脸庞拢向僵硬得一寸也动不上的龚雅伶:「快呀,否则可要轮我出手了。」 说着,左手已提到她面前,向她下颚伸去。 他指尖才触上她下巴,她全身毛管倒竖,管不得叁七廿一,抬起膝盖用力撞在他要害。他顿时痛得眼冒金星,悲鸣一声弯下身去。 乘他低头的一瞬,她伸臂勒住他颈项,竭尽全力大喊:「跟婻婻道歉!」 怒气拼着初次跟人打架的恐惧,她全身都在剧抖,看着他耳背渐因充血而发红。 纵使她已出尽全力,他粗壮的手臂仍能提起伸向她。目睹粗大的指头节节接近眼前,她真的怕了,奋力推他一把便闪身离开他的臂圈,拔腿朝来路跑回去。 真白痴! 怎会被单单一句「有种」就挑衅到了? 她迅速地拐弯转下斜坡,刚才婻婻跪着的位置已空空如也,人已和苏捷离开。 松一口气之际,后领被谁一把揪住,紧勒了喉间几乎没把她呛住。 她猛地回头,目光接上文弱书生冷淡的浅棕色眼眸。 -- 第一章(3)被抓 「是你……」她脸颊微微红了,失神低喃。 明明眼前是敌人,但瞧见他的身影却教她胸前发软,脚下飘飘然的。 「打完人想跑?」他脸上无丝毫善意。 她被洁净的脸吸引着,心跳被牵动了,一时没能回神:「我……——」「把她活擒了?做得好!」 沿斜坡跑下追来的,不正正就是猪油糕? 龚雅伶吃一大惊,转身要跑,却早被清瘦的男生拉住。 外表柔弱,抓力却意外的强,搭在她肩上的手只稍稍往后带,她便整个倒他怀内,被他一臂横过身前困牢了、动弹不得。 背心贴上他胸膛的温度,她体内力气便如破杯中的水般倾洩出躯壳,全身发软,靠他身体支撑着才不致倒地。 书生转向大块头,微微一笑:「不识好歹的丫头,当然不能由她就此跑掉。」 怎办,我的身体,是怎了…… 他对我做什么了?她失措地望向他抓在自己肩上那修长漂亮的手指,只知心如鹿撞,面红耳赤。 大块头哼声冷笑,捏起一个柚子大的拳头,举到半天高。 眼看巨拳就要挥落脸上了,龚雅伶紧瞇着眼,下意识就别过脸,向书生的胸襟紧紧挨去。 「慢着。」 在大块头拳头就要落下的一刻,书生凤眼斜睡,落在她惊恐的脸上,竟开口制止了:「我看你还是不要出手。」龚雅伶闻言,心里盪一盪,抬眼望见他平静的俊脸,那颚线清脆漂亮,胸口内又莫名其妙的揪了一下。 大块头有一秒错愕,即转愠怒:「温京岳你算老几,我打人还要你批——」「你看她一身锦衣华服,肯定出身大户,可不是你和世伯招惹得起的角色。」书生顿一顿,低头接上她闪着希冀的眸子,脸容冷若冰雕:「由我来,便不成问题。」 寒气从她脚底直窜到颈末,她急着挣扎,但筋骨早在他体温内融化了,呜咽着无能为力地驻足原地。 「臭丫头,落他手中算你不幸。」大块头吃吃笑了。 在温京岳的拉扯下,她又被逼躝跚开步走,离大块头越来越远。 虽然手臂被拑得发疼,但内心却反因他的粗暴而悸动,体温节节上升,呼吸也越渐粗糙起来。 温京岳听见身后传来的喘息,稍回头,只见她脸颊已发红,眼神痴迷困惑:「你……对我做了什么手脚……」嗓音娇细颤动。 他细长锐利的眼瞇起了,仔细打量混身微颤的她:「你玩什么把戏。」如冰般冷的语调,让她听了心上莫名疼痛,有如被锥凿。 「我……我没有……」她委屈低语,话语夹杂喘息:「倒是你……请快停止……」 娇嫩麦色的香腮染着两片红晕,眼眸内凝结一泡闪烁晶莹,颗颗小珍珠似的皓齿咬住饱满的淡樱色下唇,我见犹怜。 静盯着看好一会,他问:「你是玉兔?」 不晓得他从何得知,但她抵着体内的热痒,在一片混沌间点下了点。 温京岳笑了,是第一次对她笑。 但笑容森寒至极,连空气也冻结了。 手掌潜入她腰肢间,掌温透过布料调弄着她,他温柔却带劲的将她搂近,嘴唇贴近了耳畔,温热的气息搔痒在她颈端:「我想到了一个更有趣的方法整治你。」危险的嗓音轻轻响起,在她身体里燃起一阵不知名的饥渴,一直蔓延至小腹。 她心脏跳得飞快,不由自主地在喉间发出了「嗯」的一声,缩起了脖子。 「不要在我耳边说话……」她咬了牙呢喃。 冷笑一声,他又带着她在隐蔽的竹林中熟练地走。 抵受着心口近乎发疼的灼热,她艰辛开口:「你到底是谁?这些路,连我也认不得……」 「你和朋友把这唤作『你们的』地盘,但实不相瞒,这是我家的避暑山庄。」他稍回头,抛她一个藐蔑笑容:「是”我的”地盘。」 擅闯禁地的,是我们?她如遭电殛,尴尬得不懂反应。 「来,快走。」他简短道,知道已不需强挟着她也会跟着走,便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带她往林中更深处去。 此刻二人肌肤相接,他掌心实在的温度与厚度掀起她体内一阵暖潮,囤积在下腹。暖意向下扩散到腿心,化成难耐的热痒,从小便的地方偷偷流淌出一道暖流。 每一迈步,那道湿润也在双腿互摩间源源涌溢而出,甚至涎流至大腿内侧。 「不……拜讬……不要再走了……」她的身体、嗓子也在发抖,奋力拉扯他停下步来。她抓着裙子,把布料都捏皱了,通红的脸闪着汗水,眼眶盈满泪:「快不行了……」 「什么不行了?」他明知故问。 「很古怪,我全身乏力,而且——……」她羞耻得无地自容,有口难言。他二话不说便将她抱起:「他讬我整治你,别妄想装蒜我便会放过你。」特意紧拥她香软的身躯一把,她又低低呻吟一声。 感到挂在臂上的双腿紧夹了一下,他也加快脚步。 竹林里有座小木屋,用来放置打理庭院用的工具。修葺的工作早在温府上下到达前已完成,木屋现在和荒废了没两样,没人会来打扰。 温京岳抱着气喘细碎、发情烫热的龚雅伶,推开木屋的小门,踏进幽暗的室内。仅靠着透过一重窗纸的暗淡阳光,他摸到工具柜旁的木椅,将她放下,才去燃点蜡烛。 龚雅伶草草打量陌生的环境一下,徬徨的目光无法自已地又投回他身上。 摇曳的烛光之中,他只是一抹神秘剪影。 是不安还是什么?她心头颤动不已。 提着烛台,护着晃动不定的烛火,温京岳踱步回到她面前,把烛台放在工具柜上,照亮她失措的脸,仔细欣赏她受惊徨恐的表情。 -- ρo1⒏oйè 第一章(4)温京岳(微H) 温京岳天生一副诡异的体质。同龄的男生都会在街上瞧瞧姑娘、捡几本风化禁书偷看,但他却不曾对任何女生感兴趣。 女性玉兔只需父或母的血脉已能继承玉兔特征,但男性玉兔则必须是纯种。温京岳的母亲是玉兔,父亲是中原人。所以他理应能如中原人一样对任何女人产生反应,但他从来没有勃起过;而他对男子汉亦没生情愫。 既非玉兔、也非断袖,是有听说过这种毫无肉慾、叫「阳衰」的躯壳;他猜测自己大概就是带着这种阳衰的体质降生于世,永无法与人结合。 肉体无法带给他所谓的欢愉,但听人哭求却能牵起内心某种快感。 是以龚雅伶旖旎却欲哭的脸正好挑起他浓浓的兴致。 温京岳伸手撑在椅背上,右手扶着她的脸俯身凑近:「我将要做的事,对一般姑娘来说是一生的疮疤,但碰着你这样一只色玉兔,也许反而算是个奖赏?」 他的嗓音轻细的、麻麻的,震动了她耳窝,直钻她心坎里,即使她听不懂,一颗心还是怦碰怦碰的乱跳起来。 他拇指来回抚划她滑溜的脸颊,她全身便放松下来,眼睛更不由自主地闭上,竟偏起头温驯地用脸颊细细磨蹭他掌心。 抚摸落到下颚、嘴唇,拇指轻轻探进两片唇瓣之间;也还没做什么,她已彷彿受到牵引,牙齿欣然放松了,让他进入湿暖的空间。 舌头被外来的异物撩动,刺激了唾液分泌,不一会,已把他的拇指弄得湿答答的。 从鼻里透气,她发出了微弱的低哼,状甚陶醉。 嘴巴是敏感又脆弱的器官,他的手指撩弄着细薄的舌头与嘴唇,陌生的违和感形成一种新的刺激,她低哼喘息,舌头开始细细地左右撩动,舔舐他的指头,他便把食指探也进去了,上下挑逗湿软温暖的小舌头,搓弄摆布。 张着嘴巴使下颚痠累了,堵在口腔内的异物让她徘徊在喘气与窒息的边缘;但也是这种无名的不安配合着他温柔的戏耍,令她全身兴奋不已,小穴更湿润。 她不明白现在发生的一切,渐渐怯怕了,发出一阵似哭的呜咽,胸口的起伏随呼吸加剧而紊乱,捉住他的袖子却没意思推开。 小巧的嘴巴装不下分泌旺盛的唾液,一道湿痕自嘴角流下,好不妖媚。 他见状满意地笑笑,抽出已湿得一塌糊涂的两指。 抖颤的吁一口气,她没有哭叫或挣扎,只是有气无力地挨在椅背轻喘,打量他的脸。 是尚未理解到自己是喜欢还是讨厌这一连串的侵犯? 他一边臆测她的心思,一边已忍不住伸手把她的腰带拉松。交迭的衣襟散开来,上衣滑下露出纤细漂亮的肩膊,还有贴身的弔带小衣。他不稍待片刻,再向她裙衩伸手。 「不要!」她惊呼一声,没有护住胸口,反只交叉了腿,双手用力按住尚未敞开的裙衩。 自小看惯了母亲赤裸着身子示人,龚雅伶从来没有对展露身体有任何恐惧,但是,下身正发生的事,是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温京岳蹲跪下来凝视她惊羞的面容,深邃的眼眸看得她心上一阵虚弱,也忘了要反抗。他双手摸着她大腿内侧,轻抚着滑下至膝盖;掌温遗下馀悸,只消轻拨已分开了双腿,呈上了少女的隐私。 龚雅伶的大腿比他手臂还要幼细,皮肤滑不溜手,蜜色光泽在烛光之下游游晃晃,惊鸿一瞥之后又隐没在黑暗之中,能催眠任何男人的意识;更让人欲罢不能的,是两腿间的饱胀的小肉丘。摇摇曳曳的光源照亮蜜穴四周,稚嫩的阴阜尚未开始长毛,光溜平滑。 幽谷缝间沾着一串晶莹湿痕,沿细小却饱胀的唇肉滴流,一直涎落至屁股缝、腿间的裙里也湿了一滩。 「我没有尿尿!」她情急之下掩住他眼睛。 「我知道。」他平静道,挪下她的手:「这不是尿。」 「不是……?」她难为情的抬眼,确定他没有露出嘲笑的表情。 光线昏暗,却无碍他看清这稚气的身躯。她双手撑在身后,衣服尽敞,两腿依照他摆弄的姿态向他张开着,似在邀他一触。 伸手到她颈后解开弔带上的结,他把小衣也褪下了,完美无瑕的裸体便呈现眼前。 粉嫩的麦色肌肤泛发细致光彩、稚幼的身体刚开始发育,未有成熟丰腴的女性曲线,却是纯洁干净;胸部微微隆起,初长的乳球羞涩含蓄,而乳尖则是令人心动的樱红。 未受玷染的女犊,腿间的滋润透露着少女敏感暧昧的情怀。 阳衰的男子,在龚雅伶面前还是被如此姿色吸引住了。 他凝神的注视,睫毛修长微翘,看着使她心房怦然跳动,也目呆回望他。 温京岳想到母亲已是成熟的玉兔,却仍没龚雅伶一半的诱人。 「玉兔原来能如此漂亮……」他自语着,提她下巴抬起她的脸:「叫什么名字?」⒴ùsんùωùdё.νíρ(yushuwude.vip) 她无法理解正发生的事,想反问他一句什么,但他却有某种魔力令她就范,从实招来:「龚雅伶。」 「龚氏的……」他有种恍然大悟,低声呢喃。 母亲跟他提过龚氏,龚家血脉果非浪得虚名。 小小的身体纤巧细致,彷彿只要带点劲便足粉碎。他轻轻的摸、细细的碰,手掌指尖慢慢游走她身体上下,感到她的皮肤因兴奋和期待而冒起了薄薄的疙瘩、从她嘴里引出阵阵嘤咛。 兔妖,连嗓音也好听。 他知道这是她的第一次,定必充斥着许多疑问,但她仍任他摆布,甚至信任得愿意享受触摸。 「觉得怎样?」他问。 「很古怪……里面痒痒的……我不知道……」 「『里面』是哪儿?」 她摇一摇头,不知道。 他轻声笑了,跪起来一把揽住她腰。她惊呼一声,已被他从椅子上抱下来,整个人滑进他怀中。回过神来,她的脸便刷的红了。 双腿分张骑坐他腿上,连羞人的湿润也沾到他衣料上了。 「『里面』,是这儿吗?」说罢,他探手到两腿间,细长的中指沿着肉缝上下撩弄,把水涂开了,指头便推进那淌晶莹的春液之中。 「啊!」她忍不住呼叫一声,全身紧揪一下,如扑向浮木一样抛身抱住他脖子。 他呆了呆,将手放她背上,迟疑地轻抚那喘息起伏的身躯。 小小的肉穴吸吮着他的手指,穴内热乎乎、滑溜溜的,虽然窄小,但在春水的润滑下,他的手指顺畅地进进出出,按摩娇嫩的肉壁。修长的手指本来冰冰凉凉的,几次抽插与摩擦过后,被烘热的内里包复得发烫发热了。 撩人的温度一下一下入侵她体内,更一次比一次深入,她也不知是难受是享受,只知全身被他弄得酥酥麻麻。终于,小穴将中指完全套住了,他轻勾起指头,用指腹打着圈按压柔软的肉壁,调戏花径的深处。 「嗯……嗯……你……你在做什么……」她全身发烫,一脸埋在他肩膊上,但每嗅嗦到他的气味,体温也上升一度。 橘子与青草,混合在一起的清新,就是温京岳。 「你是玉兔,我正在做的,便是所有玉兔所面对的宿命。」 龚雅伶听罢,心头微颤,伏在胸前的脸仰起来看着他白皙的脸。 "认到了主人,是玉兔一辈子最大的幸福" 娘亲伏在爹爹身上,笑得好灿烂。 「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主人?」龚雅伶双眸骤然发亮,打量主人的脸容。温京岳也垂眼看进那片光采:「想当我的玉兔吗?」 她双眼越睁越大,呼吸也急促了,喉间哽住一样,细碎地「嗯」了一声。 -- 第一章(5)温少爷与龚小姐(H) 温京岳当然知道,想也好不想也好,龚雅伶一副初熟稚嫩的身体已认定他了。 他更清楚的是,她倒大楣了。 玉兔认了主人后,须不时与主人行房才能续命;认定一个阳衰的人作主人,等如要了她命,比起毁贞节,这才是对她最大伤害。 他托着她细小的臀部往自己一揽,原本已深入花穴的手指又能再推进一寸。伴随一声嘤咛,她头脑再次混沌,腰肢发软伏倒他肩上;穴口挤弄涌出更多香液,肉壁含着手指抖颤吸吮,响起如婴儿吮奶的羞人水声。 他火烫的嘴唇贴着她冰凉的耳背,他低道:「唤温少爷。」 她出身大户,从来只有下人唤她「小姐」,她何曾唤谁「少爷」? 轻柔的命令,除了使出身富贵的她感到受辱外,更有窃喜,腰肢不由自主地摆动起来,拢在他身上模糊了嗓音:「温少爷……」 谦卑的话语似是契约一样,绑定了她的身份。 那一刻,她使自己属于了他。 羞嗲的嗓音落他耳中,让他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耳中一阵温热,而胸口则有一种近几颤抖的动盪,腹腔中慢慢泛起甘意、扩散至全身。 任由她将身体贴近,他只能望着她殷红的香腮,手便不其然将她搂更近。 小小的身体,居然像粉团般柔软,散发着甜美的淡香。 好可爱……不知何时他已红了脸。 回过神来,这念头却使他打了个寒颤。 「可爱」? 他能面不改容、不论男女地报复跟头儿摃上的人,只因对他们的反应冷感。 这个姓龚的…… 看我不把你弄痛! 他用力把手指摏进鲜嫩的花穴中,狂暴地勾搆,在花径中遗下一道道燃烧灼热。她随之发出哀号,全身绷紧,握着的拳头更紧了。 「怎么了吗?」他得意的轻声道,明知故问。 哭着说痛,然后拳打脚踢吧!连这少少的反应也没有,还怎好玩?即使他靠刺耳嚎叫获得快感,在他眼中,梨花带雨的女子就跟猪没两样。 哭吧哭吧,龚氏后人也不过如此! 伏在他身上的她摇头不答话,他却感到襟前已湿了一片。 这可是更惹人厌了,明明已痛得流泪,还装什么坚强? 想着,他又狠狠插入另一根手指,两指粗暴地搅动在小穴内,对嫰肉又勾又捏。敏感的肉穴初开便遭受如此猛烈的攻击,她痛苦地扭动起身子来,两臂攀在他身上,彷彿就能卸下一分痛楚。 得不到想要的反应,他恼了,露出冷淡的嘴脸:「你不会痛?」她缓缓抬头,脸色赤红,眼睛周围布满纵横的泪痕,嘴上的微笑却洋溢着幸福的喜悦。 「痛,但温少爷喜欢,我也喜欢。」理所当然的答复,没有半分要讨他欢心的矫情。 这便是认了主人的玉兔?即使素未谋面,只是单纯地因为是主人,便接纳一切。 此般愚蠢、可悲、可怜—— 可爱…… 粉脸充满掺杂痛楚的喜悦,因哭过而更红润,迷恋的眸中半分责怪也没有,他怎能说这张脸一点也不动人? 一向冷酷无情的他,不知何故竟心疼起来,更有歉意。在她身体下的动作转柔,更不禁将嘴唇贴上她饱满的额头。温柔的暖意催迷她的意识,眼帘逐寸合上。 「换个姿势,让你更舒服。」他轻声说完,扶她腰肢提起她身子,好让她侧身坐他大腿间。他分开她双腿,伸指进入幽谷之中,在这角度下更能插得深入。 全新的领地受到开发、宠幸,她全身一震,双肩紧紧缩起,瞇着两眼,「嗯!」一声倒头栽进他胸口。他暗觉好笑,没辙问:「你这样算是喜欢还是讨厌?」她喉间哽咽,却仍硬挤出一句:「喜欢……温少爷……我喜欢……」 语中绵嗲叫他脸上烘热,心脏地跳一下,他情难自禁抱紧了她,胸脯压上襟前;即使只是细小的一团肉,他还是清晰感觉到了。 沉睡的本能就此被唤醒。 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炽热、饥渴,现在爬满他全身,燃烧他的肉体。再捺不住,他的手臂从她背后擐抱上前,手掌摸住她柔软的乳球搓揉起来。 柔滑的皮肤仿如凝脂,胸前一朵樱花透出更深的殷红,不一会便在他手指逗弄下发硬了。 手指仍在穴内转动抽插,挤身在她每片皱折之间;掌心之下,小小的一颗核胀硬起来,他心动了。手掌捂住软鼓鼓的阴阜,快速地震动搓压。 全身上下都受到猛烈的宠幸,叫她承受不了,也藏不住身体的抖颤,抑遏着尖叫:「温少爷,温少爷……」 腰肢随着抽插节奏而摆动,贪婪地含吮他漂亮的手指。 好可爱…… 好可爱…… 他无暇担忧会否被她听到自己奔腾的心跳,只怕仍未抱得够紧。 我的玉兔…… 血液忽然向下涌,他第一次感到自己腿间有点什么胀硬着,很痒、很热,很想得到什么慰借。 他一咬牙低哝一声,把她摇摆的臀肉隔着衣料压住渐硬的那处,让她的媚动抚慰他的慾望。 他低头把脸枕在她肩膀间,与她互相厮磨,传递体温。 不好了……他心知不妙,但手指只能加速攻插她的小穴,引发她各种呻吟。终于,她全身上下都绷紧了,用力搂住他,液体从蜜谷之中喷将出来,洒满他手掌、在他衣服上形成一滩。 尽管她像一头温柔的幼猫一样趴在他身上,他还是狠心地一把推开她:「……走……」 见他神不守舍之态,雅伶尝试趋身:「温少——」「你走!」他毫无预兆地大吼一声,将她散落地上的衣物迎头掷向她。吃一惊,她赶忙夺门而出。 才踏出了一步,却又依依不舍地转回头想再看他脸一眼。 和她对上一眼,他用力照她面甩上了门。 这下不好了…… 他背靠木柜跌坐地上,拉下裤头,阳具第一次亢奋直立,已扩大了好数倍,坚硬活跃地脉动。仍沾满馀有她体温的爱液、湿漉漉的手,二话不说包住了阳具,上下撸动起来。 这份温暖和湿润,来自她销魂的肉穴;虽然只是残留物,已足勾起与那副娇小肉体结合的幻想。 他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剧烈。 望着腰下布料大片的湿渍,他心动不已,提起来摀住口鼻贪婪地吸入她的雌香。 「好香……你好香……」他含糊低喃。 这下惨了…… 抚扫加快,他不自觉地陶醉低哝。 玉兔若不能与主人常见,会害双思病而死。 耳中彷彿又听到她充满渴求的嗓子: 温少爷,温少爷 他呻吟一声,仰头靠在柜上,紧咬牙龈,额上冒汗光。 不用多久,在一片混和喘息的湿润声中,他射出一柱白液,与掌上蜜液交融难分。 偏偏两天后他便要离开这镇。 仍重重喘气,温京岳瞪着樑子,轻声失神低唤:「龚小姐……」 -- 第二章(1)池房 十二岁那年,龚雅伶认了主人。 认了主人的傍晚,她兴高采烈地把发生的事告诉母亲。而翌日早上,她父母匆匆忙忙带着她赶路进京城,把她送进艺园。 艺园,是训练以及贩卖玉兔的地方。 温京岳错了,中原土地上的玉兔所面对的宿命不是主人,而是艺园。 "记着,雅伶,千万别对任何人提起你的主人。"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母亲如此严肃的脸,吓怕了,也真的没有再提起过温京岳,只有在夜阑人静的时份偷偷想念。 台上烛火一灭,龚雅伶立时起身,大步迈进后台,提声唤:「苏捷!」 不一会,好友苏捷迎上她:「雅伶!恭喜你!中标的阎少爷可是近年迅速崛起的大富豪——」「救我!」她脸上的浓艳的妆容也掩不住底下的苍白。 作为她多年老友,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慌张。 天不怕地不怕的龚家千金,当年面对牛高马大的一群痞子,她也从没露出过惧容。但此刻她全身打着微颤,双手攀在他臂上用力得关节发白,两眼瞪成铜板大。 「怎了?」苏捷不懂反应,扶着她手肘。 一言不发,雅伶身子一晃将长长的纸袍襬甩到身前给他看清了。 冶艳的花纹绘满一袍子,唯独下身有一片水滩状的空白处,颜料被溶掉了。苏捷如遭电殛,好不容易撑起苦笑:「你……有主人了?」心如刀割。 「这不是笑的时候吧?」她气急败坏。 艺园一向坚守只卖处子兔的原则,若被人知道头牌竟已认了主人,艺园的名声会被她一人尽毁。 他慢慢收起笑容:「……对不起……」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焦虑。 也难怪,纸袍是人手绘划并无替换,在投标会中有着信誉印鑑的作用。五年间,她付出了多少血汗才登上顶峰,不能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他思索一下,拍拍她手背:「跟我来。」开步走。 苏捷在艺园中当杂工,能打点玉兔与买主相见的房间。 在装潢瑰丽的走廊上左拐右转,雅伶认得路了,也懂了他的计划,立时吁一口气:「幸好有你。」 沉默的他却没回头,只一直往前走。 来到房间门前,他解开房间的金锁,回头:「进去待着,其馀的,我给你安排。」龚雅伶感激地拉他手,他几乎没吓得蹦身跳起。她顿一顿,怏怏苦笑:「想不到到最后,还要给你搞这么一个麻烦。」 这并不是他想听到的话,但他知道,真正想听的,一辈子也没机会听到。他摇摇头:「没关——」「对不起,我该一早告诉你,认了主人的事。」她黯然歉疚:「天下数我最不够朋友了。」 但至少,他能够得到的,她也会给予。 细叹一口气,他轻轻拍她额头一下:「知道便好了。」没辙地叹息再问:「主人是谁?」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是那天欺负大伙的其中一人了。 「我和他,只见过一次面。我一直以为会害相思而死,但却并没有……事隔这许久仍有反应,我也有点惊讶。」她不解,陷入了沉思。心念一转,她又失神了:「他刚才就在席中,我见他不着,但真真确确的感觉得到他的气息……」 十八年的友谊了,苏捷也从未见过这表情在她脸上出现,而令她心情如此复杂的男人,他连见也没见过。 她垂了脸,冷冷哼笑一声,彷彿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出价的人没有他,怕是认不得我了。」 尽管听着不是味儿,但他更不愿看她悲哀的脸:「雅伶,没有任何一个见过你的人会忘得了你,他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半垂着脸,抬眼瞟了瞟他忧心的脸,轻轻笑了:「别担心,我既已被閰少爷买下,现在只盼不再与原先的主人见面。 「玉兔的主人,只有一个。」她神情坚决,不知是对谁说。 也许当时年纪尚幼,对温京岳的感觉并不深刻,这些年来,偶尔想起他,纵然心里甜丝丝、暖烘烘,身体却没有当天在他怀内的渴望与灼热。 当年的主人能淡去,今天的主人可再认。 苏捷看着她的脸,的确不需要人来安慰。 「我猜这一转身去,咱俩便不会再见了。」他不知道有没有成功将悲恸藏起,但话始终得说完:「祝你以后一帆风顺。」她执起他的手紧牵着:「你也是,苏捷。」 二人的手都在抖,只不知谁更厉害。 「再见了。」她匆匆抛下一句便放手,转身推开了门。 在房中带上门后,她长叹一声。 至少,这许多年来,她也没伤害过苏捷。 但能为他做的事,其实也不过如此。 房间偌大,她事不宜迟往前去。地上铺着柔软的毛毯子,踏在上有如踩在最青嫩的软草上;墙壁以锦绘、刺绣点缀,绘着全是河塘花鸟之景,天花板上每隔叁尺挂下来一幅帘幔作装饰,垂落到头顶,在重重帘幔间有如罝身湖畔柳荫。她穿过幔林,终来到房间最深处、以翡翠与金汨装饰的岩石大浴池。 艺园里有大大小小、各样主题的房间供玉兔和客人风花雪月、喝酒谈心。每一间房都布置精心,但要数最奢华的,也莫过于这间池房了。而龚雅伶也任性地把它据为己有,谁也进不得。 天天夜夜指名要她的客人,一般会被安排到兰花、蝴蝶等房间;但池房,只招待一种客人——与她最投契、她最钟爱的公子。 她在池边坐下,姿态优美,犹如河畔仙鹤。 要一睹这划面,多少男人挥尽金钱也盼不来。曾和她在池内鸳鸯戏水的,就只有两人,而他们今天都卯足全力竞投了,终究也是输给一个一次也没提出过指名的人。 光滑如蜜糖的小腿浸入水中,牵起环环涟漪;轻轻踢动两腿,池面便如舞姬扬动的水袖,波波盪漾。望着池面琉璃水环扩散开去,她红润丰满的嘴唇抿成一小线。 这「阎少爷」……不会发现我已有主人。 -- ρo1⒏oйè 第二章(2)揪主人 负责接待的下人说,房间临时变换了,是甚少发生的事,而这次换房,是袭雅伶的意思。 阎山青跟着瘦小的男接待走,听他解释。 「一般来说池房是不能用来送行的,但那是她最喜欢的房间。龚小姐是我们艺园的骄傲,向来也任性,但客官们不也就喜欢她这一点吗?准备房间的苏捷是她乡里、好玩伴,对着她就只有迁就。麻烦到阎少爷您,真是万分抱歉。」男接待唠唠叨叨,满脸歉意。 阎山青只有愉悦神色:「没关系,这是她临别艺园的一天,由她吧。」接待带他到一扇奢华的门前,躬身:「到了。」 「嗯,好。」 阎山青给接待打赏了点银子,接待便退下。 脑里满载着龚雅伶纤细的玉臂、婀娜的身姿,阎山青微微一笑,推门而进。 房内一层层的帘幔飘盪着,在他眼前一掩一扬,他用手稍拨开,探索着前进。 玲珑浮凸的倩影披着一袭艳丽的红,如舞动的火焰,在幔幕间时而出现又时而消失。 他一步步靠近,轻踱细步为怕惊动了凝神贯注的美人。 越近,越能看清她每寸的美。 乌黑油亮的长发束成华丽髻发,以各款发饰点缀,犹如清朗夏夜。修长纤细的颈项,连接细薄的肩膊,在宽阔的衣领下露出优雅妩媚的线条;麦色金黄的野性肤色牵动了阎山青心弦,因期待伊人回眸而跳动不已。⒴ùsんùωùdё.νíρ(yushuwude.vip) 站定在她身后,他低唤:「袭雅伶。」 受惊小鹿一样,她轻细抽一口气,猛地回头要站身,还没看清主人相貌,脚下已踩住纸袍下襬,失衡往池水跌去。 惊鸿一瞥间,脸庞之美艳已夺去他呼吸。阎山青还来不及相扶,窈窕身形已错过他展开的双臂,淹没水中。顷间,水花四溅,水面泛起了青红相混的双彩涟漪,色彩在扩散间,淡淡消失。 龚雅伶浑身湿透,从淹至腰间的池水中站身,仿如划中睡莲,使阎山青目眩一瞬。纸衣上的颜料已洗去,湿透的素衣黏附在她的皮肤上,透出婀娜的身形、麦色的皮肤,甚至是乳尖的樱红。 面对如此姿色加上诱人衣装,阎山青没有掩饰喜悦,含笑欣赏出水芙蓉。 她偷空略略打量身上纸袍,华美的花纹已尽溶,残馀的颜料也淡如水;再往他看,这阎少爷似乎未觉事有跷蹊,她这才放心了点。 拨开黏在腮边的发丝,她展开笑靥:「雅伶见过阎少爷。」他伸出手,让她攀着坚壮的前臂助她上水。待她站稳了在池边,他才转身去拿了一张浴巾,听到她在身后轻笑:「对不起,初次见面竟发生这么羞人的事,让您见笑了。」 他拿着浴巾回到她面前,才抬头,便惊喜得不禁嘴角上扬。 在他凝神注视下,她从容不逼地解开腰带,着手脱下湿冷的纸袍;她毫不吝啬自己佼好的胴体,把落在身前的长发挠到耳后,给他一饱眼福。她随手把素袍扔地上了,他适时用浴巾包裹她挂满水珠的裸体,轻柔替她干身。 「没关系,我着人拿来替换衣物便好。」他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水串,柔声道:「怎没人提醒我艺园的头牌是如此一个冒失鬼?」 她抿嘴陪笑。 披着浴巾,她在茶几前一张软垫长椅之中坐下,听着阎山青在门边打点杂工:「请带来龚小姐的一套衣物。另外,召集艺园上下所有人,到这房里来。」 龚雅伶听罢暗惊,却没表示。 「『所有人』……这……各人都在忙,恐怕……」杂工面有难色。 「你跟琼姨说是阎山青有事相求便好。」 听他如此一说,杂工唯唯诺诺退去。 关上了门,他朝龚雅伶走回去,她这才有机会仔细看清他相貌。 轮廓清晰利落,浓密的刀眉下一双明目炯炯有神,脸上刮得干净,鬓脚修剪整齐,透着令人生畏的气势。他身裁高大,胸厚肩阔,衣服之下隐约可见肌肉累累结实,是一副武将身形;然而举手投足又可见温文儒雅、落落大方之气派。 煞是英俊……她暗忖,一个微笑徘徊在嘴角。 閰山青在龚雅伶身旁坐下,壮健的手臂自然地圈住她腰肢,把她拉近用体温暖着:「衣服到以前可别着凉了。」 「谢谢阎少爷。」她偏起头甜笑:「可召来所有人是怎了?」 「你弄湿了袍子,我怎知道它之前有没有什么状况?」他没有任何愠怒或调侃之意,不过是坦白的解释。 天下间当然没有由袍子湿了仍把玉兔接回家的傻瓜,所以她也只是佯气,嗲嗔:「会有什么状况,人家又没有主人!」捏起小拳头轻轻敲打他肩膀,希望他能收回成命。 他气定神间,仍把她抱在怀中,只微笑:「也许吧,可我不信你。」仍是理所当然的语气。 他要怀疑是天公地道,但如此毫不留情面的话,还是叫她的脸禁不住垮了。 俏容转沉仍不减他目不转睛注视的兴致,面对他笑瞇瞇的脸好会,她也无奈何细透一口气。 罢了,佯装滑倒过关了,召集所有人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况且,他只是直话直说,理亏的毕竟是她自己。 「我真的没主人……」鼓了腮帮,她露出委屈的表情低声嘟哝。 他低声笑了,又继续观赏她精致的五官。 门外传来人群喁喁细语,都在猜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作为头牌,在满师之日出状况,甚至要影响全艺园的运作,这实在叫龚雅伶难堪至极,但只要能消除阎山青的疑虑,她再受辱也愿意配合。 阎山青坐在茶几前,略略读一遍几上放着的员工名单。 侧头望去,从屏风后步出的龚雅伶已穿戴整齐,他拍拍身边坐垫:「来,坐。」 她听话地坐下了,他便唤了单上第一个名字再道:「请进来。」 第一人是园丁,四下打量过才战战惊惊步到房中,有点不知所措。 龚雅伶还在暗忖阎山青要如何找出谁是「主人」,他已悄悄伸手到她大腿下托一托,她明白了,侧一侧身子把他手掌坐在身下。 阎山青不着痕迹地提起手指按压她温软的肉缝,她吓得不禁低呼一声,他恶作剧般低笑了一声,才对园丁道:「可以了。」又唤下一个名字。 不论男女、职位高低,园艺中的员工一个接一个从正门进入、侧门出。龚雅伶也定定坐着,耐心等候这一切完结便可离开。 终于,他读出一个熟悉的名字:「苏捷。」 好友的名字使龚雅伶的心轻快跳一下,但为免令阎山青多虑,她没甚表示。 进门的苏捷已猜得这和袍子有关,而负责打点换房的,是他;为怕惹祸上身,他也只是木着脸,二人多交一个眼神也不敢。 由第一人进来起,一直规规矩矩垫在她身下的手掌现在忽然动起来了,粗大的两只指头向上埋进软肉之中,缓缓打圈。即使不会反应,触觉也是敏感的,她忍不住低哼一声,慌张望向阎山青,他却面不改容,只是打量苏捷,继续以指尖逗弄她。 之前每一人进来,除了一句「谢谢」以外,阎山青也不作交谈,但这时他却开口了:「苏捷,听说这房间是你打点换来的?」 「没错,我是负责准备房间的。」苏捷直认不讳。 「那你该知道规矩是不能用池房作送行用?」 苏捷静默一会:「是的。」 「尚未检查纸袍,龚小姐已掉到池中,这祸你怎担得起?」 听他咄咄逼人,龚雅伶急道:「换房是我的决定,他没有责任!您不是要看我有没有主人吗?他不是,那就别找他麻烦吧。」 「我问的不是你。」 简短有力的一句,她这才发觉他不知何时已收起了笑容。 「这房间是龚小姐最爱的房间,我没想过竟然就这样发生意外,是我的错——」 这关节眼还认什么罪! 「不是你的错!」龚雅伶截住他的话,摇一摇阎山青手臂:「阎少爷是讲道理的,不会惩罚一个听命行事的杂工吧?」 「我是来找你主人的,你就闭一会嘴。」阎山青看来有点不耐烦,她只好合上嘴。 「我知道你俩是儿时好友,怎么要装作陌路人?」 苏捷一时不会反应,结舌了。 阎山青仍按揉着龚雅伶柔软的肉唇,叫她逐渐酥麻。指头不经意触动到敏感的位置,她轻哼着腼腆挣一下:「……您不要这样……」阎山青彷彿听不到一样,继续问:「龚小姐出身名门之后,貌若天仙、性格可人,与你自小玩到大,换我是你也一早动心了。 「而她……」睨着她一会,他抽出在她身体下的手,强蛮地拑着她脸颊,要她抬脸向自己,居高临下冷眼道:「对青梅竹马渐生情愫也很自然。」 龚雅伶直视他冷酷的眼眸,慌了,任由他抱着腰肢把自己提着站起,推着到苏捷面前叁尺,苏捷也顿时手足无措。 -- ρo1⒏oйè 第二章(3)揪主人2(H) 「她现在未有反应,玉兔有延缓反应的药可服。你是中原人,没药可吃,且看你对她是否真只有手足情谊。」阎山青一臂横过龚雅伶肩膀,把她困在身前动弹不得,要她正眼面对着苏捷。 苏捷自小依赖龚雅伶,又万事迁就她;她才到京城仅仅一月,他也只身离家入城。嘴上说只是想来城里闯荡,还不是随她到艺园里来,继续事事以她为先? 龚雅伶要是猪般蠢才看不懂。 但将温京岳认作主人只是顷刻间的事;她与苏捷自小玩大,能有什么也不用等十八年了。 龚雅伶知道、苏捷明白,二人有默契地都不作声,好等友谊不变。 谁料两人共同努力维系的,还是得在临终前被阎山青一手摧毁。 阎山青在苏捷面前动手轻抚她蜂腰,目光紧紧勾住他徬徨的脸:「白天藏得很辛苦吧?爱人近在咫尺却触不得;看着她为将来的主人练习各种技艺,期待她在夜里偷偷给你先赌为快。」 苏捷怔住,目光被放肆的手掌吸引着,随着它一起游走在她身上的玲珑曲线,听她不能自控地发出微细的呜咽声。 「她有为你发出这种声音吗?」阎山青用力捏她腰肢一下,让她娇哼一声扭动身体。 「她会这样磨蹭在你身上吗?」他鼻尖埋在她发端,吸一口香气,陶醉得闭上了眼。 阎山青不知道,这些苏捷通通得不到;也不知道,这些全是他在夜阑人静之时的遐想。⒴ùsんùωùdё.νíρ(yushuwude.vip) 每夜,苏捷将白天动人如花的龚雅伶带到床畔幻想之中,在脑里拥抱温暖的香躯与她绵绵蜜语,感受她滑嫩的肌肤。梦中的她,脸带娇羞、眼神渴求;他的名字染上唇上媚意飘入耳窝。 此刻,幻想就在眼前成真,他的身体,是无法言喻的亢奋,已开始燃烧发烫。 龚雅伶见苏捷脸颊赤红,泛起汗光,连连推开阎山青的臂锁却不能:「阎少爷,别闹了!我没有主人……!」 她的焦急有如燃油泼上怒火,怎能教他平息?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俯身跟她耳语:「凭你对他这般着紧?」 「你不明白……」她无法在苏捷面前开口解释。 阎山青胸口被熊熊烈火烧滚了,必须感受到自己真真切切地拥有她。 大手紧贴腰肢往上移动,弄皱了华丽衣料,磨擦着每寸神经;另一手流连在小腹间,掌心异常的温暖直透腰封,隔着衣料调逗皮肤。他手掌厚大,近几完全复盖她纤腰,身躯是猛兽一般的庞大,叫她怦然心动。 抚摸到胸前的柔软了,手掌便探进襦襟里,不管她的意愿,粗暴地将她胸前的肉脯整团包在掌心,兴奋揉捏起来。丰满的乳球软绵绵,大小刚好填满他手掌,彷彿生来就属于他;抓捏时五指微微陷进富弹性的滑嫩之中,让他偷摘香肌暖意。 手掌虽带劲,但动作温柔,让龚雅伶酥麻到耳背。 芳心的跳动掌心渐加速,他胸口一暖便把她抱更紧,嘴唇贴近她耳背,失神道:「你真敏感……」话音一落,他掌心内感到小小的一颗挺起了,随着她胸口的起伏开始磨擦在他掌心之中,牵引他呼吸的频率,他也起反应了。 龚雅伶在苏捷眼底被横蛮无礼的爱抚弄得神魂颠倒,焦急得不禁轻嘤着避开他的目光。娇羞的红脸早教苏捷情动难耐,再加上藏在她襟内的骚动狂乱放肆,他胯下便情不自禁地发热、胀硬起来。 眼看渴望多年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凌辱,苏捷一颗心疼痛至极,两拳紧捏着,但下体却不争气地看得心花怒放,已蓄势待发,也想加入蹂躏一直偷偷爱慕着的她。 「别看我……」龚雅伶嗓子微抖:「苏捷……」 自己的名字夹杂了她的淫靡喘息,攻破他最后的防线,长衣下襬撑起一棒形小丘,洩露他囤积多年的慾望。 他立时伸手盖掩,已被二人看清。 阎山青冷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落入别人手里也能勃起,你还算哪门子男人?」说完,他扯开她衣襟用力往下拽,使她整个上身裸露在苏捷眼前。 「不!」龚雅伶才动了动手要摀住坦荡荡的双乳,已被阎山青捉住了双腕,制在背后扣下了。 肌肤如蜜香、比糖甜,润滑有泽,一双丰乳呈水滴状挂在胸前,肉脯上两朵乳晕坚挺立起,桃红得令人垂涎,随着每下挣扎而在苏捷眼前晃盪,挑逗他胯下脉动。 「这是你想看到的吧?」阎山青伸手捏她乳尖一下,赤痛的麻痺使她呻吟一声,又挣一下。他紧盯着苏捷愧疚贪婪的脸,继续以言语相激:「以后都不再属于你了。」 「你放手!」她用力扭一下身子却挣不脱:「你什么也不知道!……」 苏捷若要表明心迹,哪需等到今天?保持沉默是他的选择! 「男人的心思都一个样,不知道的是你!」阎山青在她嘟嘟嚷嚷之时一扯解下了她腰带,用来缚起她的手腕。 「再欺负他我便——」龚雅伶被他空出来的手指塞进嘴里去,撩弄调戏舌头。 「他想看的,才不止一对奶子……」阎山青缓缓道。 连腰带也被解下,他只需轻拨,衣裳便从中间倘开来,沿着她的手臂滑下盖住被绑起的手腕。 她身上一丝不挂了。锁骨、乳球、蜂腰、肚脐、小腹……就连两腿间的肉唇,都被苏捷饱览无遗。她焦急得发出含糊的呜咽,但两个男子都无动于衷。 她肤色均匀有泽,阎山青抚摸紧致的肌肤,她便跟着蛇动,含着他手指的嘴里发出模糊的哼声;抚摸落到肉唇之上,流连在光溜柔软之中,阎山青问苏捷:「你喜欢这样理得干干净净的?」拨开她的肉唇,让她最私密的一片殷红暴露在苏捷眼底。 人的自制是有限度的,更何况自十岁起,苏捷已忍耐八年了,再也顾不得这许多,掩着胯下的手不禁抓着突起的捧状快速抚扫,无耻地在她眼前利用她的肉体自慰。他羞愧得眼也红了,全身抖颤:「对不起……雅伶……对不起……」 龚雅伶不忍再看,闭上眼的一瞬,泪便滑落脸颊渗进阎山青的指缝。阎山青冷眼瞟了瞟她泪眼婆娑的脸,不作声,却也没有停止,开始搓揉着收藏着小核的位置。 「对不起,雅伶……但你太漂亮了……」苏捷手下抚扫加快:「你这模样,我在脑中想像过不下百次了,我实在无法再忍下去…… 「我该一早对你坦白的……」他边慰借下体边忏悔:「看你的第一眼我已被你迷倒;自我有慾念起,你每一晚都出现在我梦中……你总在有难时解救我,待我如手足、如姊妹,我却每夜暇想怎样脱光你与你温床……我不配当朋友……」 龚雅伶口中被阎山青的两指填满了,无法开口,只能垂着脸不断摇头。但阎山青却扶正她的脸、逼着她正视苏捷:「好好听着。」 「我喜欢你的脸、你的身体,雅伶。」苏捷终流泪了:「你的坚强、你的勇敢、你的一颦一笑……我对你的爱,绝不止于你的美貌。 「为什么能把你抱在臂弯里的不是我……」他惨笑,却有一种解脱之意。 龚雅伶听得泪流汨汨。 「你。」阎山青继续强暴龚雅伶的口腔,对苏捷下令:「脱裤。」 苏捷听罢傻了眼:「嗄?」雅伶也瞪大了眼,目光转向閰山青。 「都已开始打马枪了,何不畅畅快快地完事?」 「我不能再侮辱——」「还是你想继续当个连坦白也不敢的懦夫?」 苏捷如遭电殛,登时无语,却也没有照他所言的意思,木呆站着。阎山青不耐烦了:「再磨蹭,我把她送给门外那群人。」他冷酷一笑:「对她有暇想的,可不只你一人吧?」 龚雅伶恐惧的双眼投向苏捷,他背后立时冒起涔涔冷汗:「别!我脱,我脱!」说完,探手到长衣底下,解下腰带把裤子脱到膝盖处,然后迟迟疑疑地,还是从衣襬开口处掏出坚硬勃起的雄性。 龚雅伶练习时只用木棒道具,从未亲眼见过真正、赤红蹦动的阳具,不禁烧红了脸,却又无法别开目光。 「看来你挺喜欢的呀……」阎山青在她耳边寻人耐味道,肉唇之间的手指摸到了硬起的颗粒:「虽然不会湿,其馀的反应也都齐全了。」他的按抚使她呜咽起来,舌头也与他的手指交缠。阎山青也受不了下体的灼热胀硬,抱紧了她,用下盘厮磨她腰肢一下:「靠,我也硬了……淫娃,反着手也可以吧?」 这么下流的话叫她满脸发烫,还是挪动着反缚在身后的手,隔着他的衣服找到他胯间硬物,抚摸数下。不用他吩咐,她已摸索着伸手探进他衣襬内,钻进裤内直接握住了发烫的雄性。 天哪…… 她心脏怦通怦通乱跳。 光靠触摸她已知道,手中的阎山青,要比眼前的苏捷更粗更大。手中的肉棒滚烫不已,一只手几乎圈不起来,棒身不如木道具平滑,而是布满了坟起脉动的青筋,沸腾的热血在内流动,那热力使棒身带汗黏,肉头猛烈跳动,粗野有如禽兽。 她默默想像要让它挤进自己体内,有点害怕:这怎可能装得下? 但她更不敢怠慢,开始照受训的手法上下撸动雄性,才抚扫几下便感到阎山青轻靠在自己身上,听到他低哝一声。 小小玉手让他疯狂了,他把手指从她嘴里抽出来,扶着她脸颊深深吻住她。 她吃惊得瞪一瞪眼,旋即已陶醉在他的唇温与气息间,节节合上了眼。 被手指玩弄了一轮,舌头已非常敏感,还未透过气来又已迎接暖暖软软的舌头。它在口中左翻右撩,急躁却又无比的温柔,竟感觉比他的手指还灵巧。她从没领受过这样粗暴地呵护的滋味,也以舌头回应。 接吻须臾,她呼吸变得细碎,他知道她换不过气来了,才不舍地放开她。 近看欣赏她迷离的脸庞好会,阎山青便将她转向苏捷:「轮你了。」 「什么……?」 「你想吻她对吧?我就让你。」说完,跟龚雅伶道:「手不要停。」便推着她向苏捷靠近。 苏捷一动不敢动,已情慾薰心的龚雅伶舔一舔唇:「胆小鬼……」趋身吻住他不知所措的脸。 才碰到她软得像棉花一般的嘴唇,苏捷从鼻里长叹一口气,托住她脑后回吻她,另一手不住猛扫着男根。 梦想真的会成真。 龚雅伶一边厢与苏捷接吻,另一边厢服侍阎山青的手也没半分怠慢,反而更积极了,阎山青咬着牙发出一声低哝。苏捷一手挪到她胸前,抓着她一边乳房宠爱地搓揉、拨弄乳尖,也加快慰籍自己。阎山青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便道:「想像她身上布满你的精……」他喘息有点粗野:「射在她身上……」 脑中被阎山青植入如此荒淫的划面,龚雅伶骚得发疯,喉间发出了含糊的媚咽,手上角度一偏,把他霸气的雄性贴在自己臀瓣间,以软肉取悦他。没有中断与她的热吻,苏捷将肉头抵上她平坦的小腹,还没抚扫得两下,已洩了。 阎山青托着她下巴要她仰脸拗腰靠在自己襟前,看着那道白流缓缓滑下她腹部,慾望也达到了顶点,吻住她额角头发,把阳具抵在她手心:「全接在手中。」便朝她掌内射了。 一滩暖意流下指缝、指尖,龚雅伶心里「噗通噗通」乱跳。 阎山青为她解下束缚后,她茫然盯着手中一片渎,有种虚弱的悸动。 阎山青整理好衣服,低头亲吻她赤裸的肩膀、珍爱地轻捏她臀瓣一下:「待着别动。」便转身去拿浴巾。 多年来抑在心内的贪婪都解脱了,苏捷也穿回裤子,默默看着阎山青用浴巾抹去她身上、手中的精液。 这阎少爷,似乎会珍爱着她。 苏捷胸怀只觉轻松,低声道:「我回去工作了。」对龚雅伶笑一笑,深深看她最后一眼便离开了。 -- 第二章(4)头牌的命数 目送苏捷从侧门消失的背影,龚雅伶眼眶发热了,也没留意阎山青着门外人群解散。直至感到挂在臂上的衣服被他脱去了,她才低声道:「我恨你……」 阎山青静默看她良久,才平静问:「你还认为他有勇气的话,会选择把情感憋在心中?」 若知道友谊并不如想像中般脆弱,有谁会选择隐瞒至友? 苏捷从来都胆小;而一直替他出头、纵容了怯懦的,是龚雅伶。 鼻尖一酸,龚雅伶猛地回身拢进阎山青襟前,捏住他的衣服:「……都是我!」话一落地,便嚎啕大哭了。 阎山青一手抱搂着她,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发饰逐一除下,放在茶几上,让她的长发如瀑布泻下,才抱起哭成泪人的玉兔步入浴池中。 * 马车摇摇晃晃地走向阎府,车厢顶上牢缚着四个华丽的大木箱,全是龚雅伶的物品,而她人则在车厢内与阎山青面对面坐着。 他的目光只有流连她脸庞不去,彷彿别开了她便要从此消失。 她也看着他,却是打量、思量。 这个男人,跟她遇过的所有都不同。 弄湿了袍子,换了是别个男人也大概会生气。但若他跟其他男人一样,早该被她出水姿态迷得头昏转向,祖宗姓啥也忘个一干二净。但他头脑清晰,连撒娇也不管用。 更连回家的路程也待不了,便在苏捷眼前将我…… 她的脸微微红了。 这个男人,没半分惜花之意。 但那也不过叫她无奈苦笑便了事,真正让她不满的是,他不守规矩,丢尽她面子。 别说没送过衣服,连指名买一夜也没有;忽地杀出来,用连我最心宜的张公子和夏公子合起来也追不上的价钱,就这样把人买下来。还不顾当红头牌的声誉,毫不犹豫让整个艺园上下都知道她出了乱子。 算哪根葱,把我堂堂一个当红头牌,如此胡闹马虎地买下…… 她以甜美的笑容掩盖愠色:「阎少爷,能跟您回家真是太幸福了。雅伶听说,您是当今城中数一数二——」「够了。」他开口打断她,吓了她一跳。 「我看你不是开口闭口都是奉承的女人。」他没有提高声线,只是眼内笑意消去了点:「有问题便问吧。」 「看你不是」?你我才相识一个时辰多,凭什么看我是或不是什么人! 她轻轻拢了眉,忍怒好会才能平复心情好不发难,收起了过份的笑容:「我听说阎少爷是近年开始才富有起来的,好奇你到底从事盛行?」 绸缎、山珍海味、珠宝……也没听过哪家姓阎的。 「阎家是铁匠,本来打些刀刀锅锅的。」 「改当别的了吗?」 「也不全然,我只是改打些能赚钱的玩意。」 龚雅伶想了想:能赚钱的…… 「兵器?」她提了提眉,他便含笑点一点头。她不解:「本来区区平民,怎跟兵家打交道?」 「家中长辈起初都极力反对,我便晚上偷家里材料造武器。好数次被发现几乎没打个半死。」他想起来了,「吃吃」笑了:「但各行各业也有白手兴家的例子,我就不信已有祖业的反而搞不好。 「一开始是和朋友一起,瞒着爹娘卖给保镳呀,兵卫之类的,后来渐有名气,老爹索性把家业全给我搞了。」 「那么吃力,造兵器就真那么好玩?」 龚雅伶从没对什么事物有这种所谓热情。 为当上头牌,她是很勤奋没错,但若换不来琼姨和客人的宠爱,她大概早放弃了。也不会逆谁的意去勉强尝试什么。 「能赚钱,何乐不为?」 「这么想赚钱是怎了?」 「赚钱买玉兔。」他轻佻笑对。她灵精的双目听罢往上一翻:「不想说就罢了。」 一个卖兵器的,土豪权贵通通巴结也来不及,女人他还会少? 也解释了为什么他面对头牌也能如此从容。 想到这,她忽尔记起了什么,含笑睨着他:「阎少爷似乎挺会疼女人的?」想到他厚大的手掌自如地游走自己的身体,她脸颊微微发热了。 那是一双熟悉女人的手。 把她脸上绯红看在眼内,他「哈哈」笑了,肘子搁在窗边托头斜眼看她,漫不经心道:「值得的女人我才疼。」 接上他耐人寻味的眼神那刻,她心脏跳了一下。 失措却维持着笑容不变,她不徐不疾答道:「那看来阎少爷认为值得疼的女人为数不少。」叫他碰一鼻子灰,一脸没趣。 龚雅伶的爹爹就只有娘亲一个女人,但她知道,有的玉兔会被接到已经养着四五只玉兔的大宅内,只供人玩个叁两月便被丢弃。 与主人情投意合的有很多,但被冷落又或害单思而死的,也为数不少。 虽同是龚家人,但娘亲的好命,是娘亲的,自己的命数又如何? 阎山青见她神情一时沉醉,一时凝重,困惑了:「你是想我很懂女人还是不懂?」龚雅伶「噗嗤」的笑了:「这听不似是主人问的话吧?」 「不问怎办?玉兔似宠物,买回来就得宠爱,不是吗?」他一脸的认真,她也一时答不上口。 「那,」她装作毫不在意的问:「为什么你从不指名我?」 「『指名』?」他不明所以,彷彿从没听说过一样。 「就是……」她困惑了:「到艺园去选一只玉兔一起玩一宵,好等二人能互相认识……」 「那些我不清楚,今天我才第一次踏进艺园。」 「第一次?!」她不可置信道,他却反而狐疑的坐起来:「你的意思是,每夜也有人指名你,你会在夜深时份和一堆男人玩在一起?」 她仍未理解他说的话,混淆极了:「一般来说客人会想跟玉兔独处,甚少有『一堆』的状况;但我是头牌,的确每天每夜也会被不同的客人指名。」 「那你还敢说你没有主人?!」他突然发怒。 「你也许不知道,对玉兔来说,有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主人是奇耻大辱,艺园有多重手段确保宠物有主人也藏不住。『被指名』不过是与客人喝喝酒、聊聊天,不能越轨半分。」她没辙地叹息:「你要是不能信任我,大可以把我送回去。」 由始至终也没得到头牌应有的对待,她实在没兴趣再与他纠缠,不如再受一点屈辱回去好了。 听到这,他放松了嗓子:「这倒不用。说实在,我不知道艺园运作如何,玉兔什么的,也不关心。」 不关心? 「但……你不是说储钱为了买玉兔?」 「你是最好的玉兔,我买了,有什么问题?」 她呆半晌:这样的客人,是第一次听说。 「倒也没,我只是以为……」 以为你至少是为了我的相貌而出价。 冲着「头牌」二字,耗资二万两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投来,典型暴发户。她脸上的笑容再也支持不住,能做的就只有牢牢盯着他。 要是被他玩腻后随手丢到一旁,那也是命了…… 不想才第一天就带着守寡的灰心,她硬地往好的一面想:至少,他外表对口味。 他往马车窗外看,好一会,露出个浅浅的笑容,回头看她:「说……」趋前按住她膝上双手:「刚才,只有我和姓苏的洩了,你现在很焦躁吧?」见他英气的脸忽然靠近,她脸上一热,无端生怯起来,微微往后仰:「什么……」 他放轻声线,直视她眸子:「回去了,我好好补偿你。」 脑袋发热,咽一口唾,她僵硬地点一点头,他喜上眉梢,又坐直身子,远眺窗外。 至少,他懂得疼女人…… -- 第二章(5)安顿 阎府偌大,大门内进后龚雅伶随着阎山青从大厅走入偏厅,离开厢房走上游廊,绕着花园走了半圈,转入另一厢房。 她一直频频回头以记清来路。 但阎山青迈步大、步履急,龚雅伶跟得头晕转向,一时烦躁便拉他停下,困惑问:「阎少爷这么赶是要做什么?」他猛地回头:「这还要问?」多看她不满皱眉的俏脸一眼,又觉可人,一秒也不能再等了,二话不说将她拦腰扛起,搭在肩上再往前走。 没料此着,她吓得起脚便踢在他身上,于他却只如搔痒,完全没受之困扰,步履更比之前大。 「这是干嘛!我会自己走!」急得一拳搥他头顶。这下终够他缩一缩脖,愠道:「怎打人!?信不信我把你丢地上!」 「好啊,这正合我意!把人扛肩上,你是野人吗——」 「阎大哥,大伙都在等着你!」 正与龚雅伶闹得兴在头上的阎山青闻声全身一震,「嗖」的一下把她放回地上,利落的推到身后,没好气粗声问:「我不就说了今天整天都忙吗?」 终能脚踏实地了,龚雅伶从阎山青庞大的身躯之后探头,想看看是谁替她解窘,阎山青却又伸手将她推回去。 但人已被看到了,开口那人弯腰朝她探头咧齿而笑:「唷,嫂子,打扰了!」龚雅伶瞇眼笑笑应道:「公子好。」他便缩身回去问阎山青:「大哥你跑哪了?我们坐着老半天,腿都麻了!」 「那便请动身回去好了,我没空。」阎山青拉了龚雅伶的手便想走,那男子却着急道:「可是慕杨家的订金都收了,兄弟都得动工!」他望了龚雅伶一眼:「你牵着个女人有什么好忙的?」 龚雅伶听得「慕杨」一姓,当场暗暗倒抽一口气。 慕杨家是大家族,又与皇亲国戚联婚,算得半个皇族了,绝对是个重要订单。 阎山青却捺不住脾气了:「管他姓慕杨、姓李!再碍着我,老子烧他单子又如何?」 男子当场被唬住,却又不肯放弃离开,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龚雅伶看不过眼:「阎少爷,生意怎能这样做?」阎山青瞟她一眼,沉声嘟哝:「也不想想这生意是为谁做……」 龚雅伶听不清,也没打算问个究竟,只知这道理实在说不通,续道:「这位公子不就说等了你许久?怎也得给手足一个交待呀。」 阎山青沉默了,那男子却雀跃道:「欸嫂子你『公子』前,『公子』后的,叫得我雉鸡都脸红了!」嬉笑满脸。 听到他傻憨的笑声,阎山青心也烦了:「谁准你跟她说话了?」深深吸一口气,再用力透出,转向龚雅伶:「你先到前面厢房待着,左边偏厅进去,上楼梯后,第一间房。可以吗?」说完了,却意味深长的定睛看着她,等她呶起嘴撒娇。 她往他所示的方向瞧瞧,却只点了点头:「好呀。」 他没辙揉了揉眉心,微愠低喃:「肯定你是故意的……」 阎山青再搓搓她手掌才放开她,转向雉鸡:「拖了这许久才下订,价钱方面调整了吧?」 「当然了!翻两倍他也愿意!可是慕杨老爷也缩短了期限,大哥你快快给我们设计图,我们好开工呀。」 目送二人急步走远,龚雅才照阎山青的指示走。 那个雉鸡,见大哥牵着一个陌生女子,毫不犹豫就叫「嫂子」,还叫得那么顺口,猜是司空见惯了。 可进府里来了,却一个女子见不着,是把她们藏哪了? 带着隐隐的不安,她步上楼梯。 第一个房间……她踏上最后一级,左右探看,走到第一扇门前。才摸上门把,门却往内打开了,门框内一个妙龄女子,算不上国色天香,却也有着一副标致脸蛋。 二人不约而同地目呆相觑。 怎……要与另一女子同房? 不管仍一头雾水,龚雅伶还是先开口:「抱歉,是阎少爷让我来这……」 女子这才如梦初醒,掩嘴失笑:「天哪,你还真是个美人胚!」拉开门一点:「来对地方了,这是阎少爷的卧室,我是来替他收衣服去洗的。」 洗衣女弯身抱起衣蓝:「唤我依婷便好。少爷交代过有关你的事了,只是我没料他会让你自己一人上来。」龚雅伶也对她点点头:「我是龚雅伶,唤我雅伶也可以。以后打扰了。」 「哪里的话。」依婷摆了摆手,踏出房间:「你休息休息,我先去干活。」轻轻带上门。 洗衣女还挑这么漂亮的……龚雅伶想着,慢慢踱到窗边,在窗前的美人榻中坐下。 斟了杯热茶捧在掌中,她望着白蒙蒙的水气升起,也终有种安顿好的平静。 主人…… 几声叫价后,便有个主人;就这样,完完全全属于另一人。 龚雅伶的思绪慢慢飘回标会上。 到现在,她也不敢相信温京岳就在投标会上,更不能相信他全程都默不作声。 他在那做什么?只是看着有趣?还是认为现在的我不值得出价? 只要想像他也许会在其他标会上对另一只玉兔出价,她心上隐隐揪痛。 一个富家子弟要重十旧欢,难道还会没法子吗?连一次叫价也没有,他的心思如何很清晰了。 我的主人、堂堂正正的主人,是阎山青了。 「温少爷……」她失神低唤。 閰山青跟伙计们讨论了约一个时辰,终于决定好造工细节。期间没有一刻不在念着在房中的龚雅伶,身体也蠢蠢欲动。忍耐着交待好用料火候,终能如愿离开工场之时,天上都已铺着霞彩了。 迈着大步子回房,他心焦推门。 还以为一进门便能看见美人倩影,不料放眼看去,茶几旁、书桌边皆不见龚雅伶的身影。 跑哪了?他心里一慌,才听得一阵微弱声响。 呼噜呼噜…… 他恍然大悟,轻步走进挂着珠帘的一扇拱门内。甫到卧室,只见她在床上微蜷了身,睡得正酣。无奈地轻叹一声,他在床沿小心翼翼的坐下,靠着帷柱静看她平静的睡脸。 一撮秀发落下挡住了她的俏脸,被他伸手撩开。 她仍沉睡。 「肯定你是故意的……」他喃喃低道:「就真这么讨厌我?」轻抚她细滑如蜜桃的脸颊,始终不忍唤醒她。 -- 第二章(6)真功夫(微H) 何时回到家乡镇上了? 龚雅伶踏入家门:「爹?娘亲?」但家里异常寂静,半个人影没有。 她开始四处寻觅。 离家足有六年了,每个房间、每件摆设,连花草树木也半分没变改。忽然,微风带着暖意穿过了花园中的假山群,令她仿如甦醒,猛地逆风而望。 风中无人,但蜿蜒小路旁的竹叶晃动着发出索索响声。龚雅伶一颗心轻快跳一跳,不假思索便走入竹林。重重青翠绿影在她飞奔而过的馀光中化成一片模糊晕影,她心脏期待得紧紧揪起,脚下步伐总嫌不够快。 六年了……终于要重逢! 这次,不能让他无声无息地消失! 竹子越长越密,小路消失,她只能以手拨开竹叶,在竹榦之间左穿右插;避不开的竹叶把她脸都划花了,却丝毫没减慢她的脚步。 终于,绿影之间现出一人背影。 六年不见,但他将自己雕刻在她心上了,永不磨灭。 在他五步外停下脚步,她的嘴角已不由自主上扬,轻喘着气:「温少——」 他转过身来,她心脏猛地一跳。 阎山青 龚雅伶意识到自己睡着了,而床边传来一阵辨别不来的怪声,缓缓张开眼。 坐在床沿低头看自己的,正是主人阎山青。 原来他回来了。 确认了是他,她又自然地合上了眼,迟缓地理解到张眼的一刻究竟看到了什么。 阎山青眼内燃烧着一股兽性慾求,一手撑在她身畔,另一手则有规律地上下撸动。 他看着我在…… 做——什——么——! 训练玉兔是件古怪事情,要让玉兔学会各种媚功,却为了保护贞节,只用道具;龚雅伶技术到家,却又毫无经验。 早上与阎、苏在池房已教胸口狂跳不已,现在又再面对似乎有无穷肉慾的阎山青,她当真吓怕了,哪敢张眼?尽量放松表情佯装熟睡。 「既然看到了,不如帮帮手?」利用她美貌满足自己的阎山青当然没可能错过伊人甦醒的一刻。 而顺从,是当玉兔的基本。 豁出去了…… 小心翼翼的张眼,怎也避不过高耸眼下的小山青。她缓缓将目光移向含笑的他:「阎少爷,在做什么?」 在她眼前他也没半分羞耻,泰然自若的抚弄着分身:「我舍不得唤醒你。」说完,空出的手牵起她向自己拉。 她明暸他的意思,急了想缩手却扯不开,呜咽一声,竟反教他停下来。 「看不出你气质妩媚,竟还会害羞。」他记起她望着苏捷要处时睁得双眼如铜板大,不禁失笑:「你不是艺园的当红玉兔?功夫是练到哪了?」 「你这是小觑我?」听他一言,她倒是立时坐起。 好歹出身龚家,岂容他轻蔑? 「没有,只是你这忸怩模样……」他用手背略过她脸颊,直觉滑不溜手:「太可爱了。」 「可爱」一词,总是掺杂了调谑,是她对那些被迷得合不拢嘴的公子说的话。 垂头深呼吸一口再透出,她翘起纤长的手指,将垂落到脸庞的发丝挠到耳后。乌黑顺滑的丝帘后露出半张如花容貌,灵目轻眨数下,浓密的睫毛如羽扇拨动,看得阎山青胸口动盪飘摇。 「那,雅伶只得向阎少爷证明自己了。」她微微侧起脸,与他四眸相接。 他霎时屏息,呼吸被她骚浪的眼眸夺去了。 漆黑的眼瞳有如漩涡,把他吸进、迷失在内;偏偏在看得神魂颠倒之际,她却又垂下眼,在他心坎遗下了一腔隐约的空虚,反而更想逗得美人抬眸。 若纯洁无瑕的睡脸是可人,眼送秋波便是撩人。 分身又再蠢蠢欲动,他正欲再逗她,她却趋身靠拢,空气中不时飘来迷人香气。 她双手按在床上,小尾指几乎没碰到他同样撑在床上的手掌,似有还无地传递着微温。脸庞凑到他面前叁寸之近,语调绵绵的:「阎少爷怪我睡着了,还不是因为等了又等,你也不回来?」如兰香气呵到他陶醉不已的脸上,轻拉他衣领,佯装抱怨:「明明说好要给我补偿的……」 明知她是一时意气而施展浑身解数,他依然非常受落,扶着她下巴,让嘴唇徘徊在要碰不碰的距离:「我还真不知原来你如此盼着我回来。 「既然你已休息过,那今夜就不让你睡了。」他再次牵起小手,不徐不疾地领她摸上胯间雄性。 被阎山青拉着摸向铃口,龚雅伶没有反抗,但大片红晕浮升盖过脸庞,纵能维持妩媚笑意,指尖的一下抖动还是让他清晰感到了。 「很好,这就证明你确实没被人碰过。」 「怎你还在说这……」 「我就是相信你在艺园中没有主人,也不能确定你未进艺园以前如何。今天投标会那么多人,哪能寻了?只怪你贪玩把袍子全浸了。」 她暗地捏一把冷汗:他还猜得那么准确。 「那……」她慢条斯理开口:「若我真有主人,你会怎样?」 把我退回、或是赶出家门? 「若真如此,你最好把他忘干净。我的人,我谁也不让。」 她没想过要听怎样的答复,但如此一个孩子般霸道的话,竟带来踏实的感觉。 禁不住会心微笑,她伸手摸上他的粗硬。 白天在艺园池房中,她脑中混沌得没有取悦人的意识,现在终要使出所学的绝活了。 细小的五指仅仅能圈住他的雄性,上下抚扫数下,另一手盖上铃口打圈搓动,掌心的肉头便慢慢发烫了。奇异的触感叫她紧张得气也不敢透,手内肉棒越渐胀硬,把她的指圈撑开了。 他的呼吸粗糙起来,温暖的气息一股一股扫过她腮颊边。 柔软的指头带玩味地点弹在铃口上,马眼便忍不住洩出一点透明液体,一下下拉成细丝,沾染了玉嫩指腹。 她仔细观察他每一个表情反应。 他眼神迷离,深深看进她眸中,似乎费了点劲以维持脸上微笑。 双手时而轻力时而快速,指尖在棱角下撩划一圈,叫他有触电之感。 「很好……」他低哝着一臂圈住她腰,手掌在腰弯轻抚。 雄性俨然挺立,向后弯成漂亮的弧形;紫红的青筋一条一条交错爬满棒身,暗暗跳动。 两手摸着这根烫热,她脸也热红了,软软地依偎在他襟前:「阎少爷,你的这儿好暖……」鹅卵形的脸蛋羞怯赤红,看得他微微含笑。 不止温暖,还很粗大。 「有一天,这会进入我的身体……」若有所思的喃喃细语,她脸颊越烧越红了,慌张地别过眼。 「『有一天』?我可没打算等这么久。」 话音一落,龚雅伶已被阎山青推倒,猛力的碰撞叫她头脑一阵昏眩。 清醒过来,身上衣服已凌乱,衣襟半敞露出了弔带小衣和羞躲在后的半团酥胸。她倒抽一口气挽住衣服,便对上如狼眈虎视的眼神,惊觉已被牢困。 深知他要做什么,一袭恐慌佔据心头,媚功全使不上了,她结巴口吃:「你的意思,你是想……可是还未认你、身体还不行……」 他俯下身子压住她,吻下颈端,气息暖暖痒痒的呵到她皮肤上。 扶住她的脸蛋,他张口便轻力磨噬修长的脖子:「六年了……」贪婪地接连吻着下颚、肩头:「我等你六年了,还想让我再等?」 「什么……?」满脸嫣红的她想挣脱,但双臂被压着动弹不得。 他在香肩间抬头,二人身体之间便拉开了个空隙,她连忙趁机缩身向后蹭,背上「咚」的碰到墙壁,瑟缩着抱住两膝保护自己。 羞怯的张眼,只见他已又拢前贴近,两手按在她身侧凝视着她双眸,表情渗出一种温暖。 她咽一口唾,紧张的屏息回盯他。 「六年前,在市集上,我就决定要硬你了。」他的嗓音轻轻的。 -- 第二章(7)乳膏(H) 六年前,阎山青随父亲到市集去送货,看见六、七个美得出尘的女子。在她们之间,唯有一个小小个子的,却比谁都更要耀目动人。 阎山青抚上龚雅伶柔滑的脸颊,她只能圆睁着眼上下打量他沉醉在回忆中的脸。 迷恋的不止这副出尘的美貌。 当时一个无赖上前抓着其中一女子,更开口调戏,吓得姑娘们通通花容失色。只有她,最娇小玲瓏的,二话不说挺身出来保护同行的姑娘。 市集……龚雅伶也慢慢记起那件事了。 那天是她第一次到艺园外走走。那无赖高大得像棵杉,她怕死了,可两个不济事的保鑣只管聊天打屁,都没看见她们几只玉兔被人欺负,她不站出来,姐妹们便得受苦。 「你头顶才到那痞子胸口、腰还不如他大腿粗,却眼也不眨就把朋友拉到身后,还能气定神间撂一句什么……」 「『想跟她花前月下,便到艺园去掏腰包』。」龚雅伶茫然地接话,他记起也笑了。 那天的阎山青目睹她傲慢的应对,胸口内似生起了火丛,乘父亲回铺时借故开溜、偷到艺园去;他爬上墙头,看到了要找的龚雅伶。 现在眼前的可人儿就是当年那意气风发的丫头,他心底那丛火又燃起了,伸手托起她下巴挑衅道:「以你的身型,不觉自己口气太大了?」他语气中有一种要教训她的亢奋:「那窝囊废不敢得罪权贵,是你走运。」 她胸口内微微抖颤,也不知是羞是怯。 他含笑压下了嗓,柔声道:「换了是我,早把你在街上脱光光、当场姦了。」 一道寒气直窜上脊骨,但她脸容尚未被恐惧盖过,他已倾侧了头趋身接近。沉迷的眸子依附在她脸上,她无从躲避,只好紧瞇起眼。 随即,嘴唇就被一吻夺去。 先是浅嚐的轻碰,但樱唇的温度牵起了他难以抑制的热情。顷刻间,无数个吻接续落下,有如狂乱的暴风雨。 厚软温暖的嘴唇,带着要驯服她的气势侵略嘴巴,彷彿当天面对她放肆挑衅的不是那无赖,而是他自己。 舌头鑽进细嫩的口中,肆意勾出小粉舌,啜吻戏弄。 她连气息也被夺去,「嗯嗯」的呜咽着求救,却只得他狂暴的欺凌。 他抓着她一对足踝,把瑟缩挡在身前的一双腿给拉下来,跨在自己身体两侧,急不及侍把她抱到腿上、揽在怀中,男根推戳她小腹软肉。 狂吮乱吻间,手掌摸住她暖软的胸脯便往墙上压住,粗暴地搓揉起来,把她弄痛了。她嘴巴被堵死了,一点声音发不出;被他庞大的身躯困住,她握起一对馒头般的软拳落他身上,毫无效用,只能由他宰割。 直至把她嘴里上下搜掠透了,他才肯放开奄奄一息的她。 轻微缺氧的她神魂颠倒,全身软瘫瘫,只知抓住领口,挨着墙壁喘息连连,一颗心「怦碰怦碰」的跳得响亮。 迷矇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透过半瞇着的眼缝追随着他的身影,回味刚才如浪潮般澎湃的热度。 阎山青伸手到床头矮柜上,拿过一个小木盒。盖子打开来,里面盛满白色膏状,散发幽香甜味;他伸指一撩,抹起近几半盒。 不用多问,龚雅伶已明暸是什么,顿时急着要撑身坐起:「阎……阎少爷,我还未认你……这不合规矩——」话未完已又被他推下,仰卧摊倒床中。 眼睁睁看着庞然身躯罩头俯下来,她动弹不得:「我们该循序渐进……若你需解慰,我用手帮你就是……」嗓子抖得不像话,双手扣着他的手腕。 但纤细的十指哪锁得下如钢铁粗的手腕?他手臂轻轻一摇,已把她甩开了,连她正试图阻止自己也意识不到。 他一手鑽到她身体下、圈住她腰,另一隻涂满乳膏的手探进裙下摸到了肉唇。 要吻要抱可以,甚至给摸光了也可以,但这……!? 她受辱受怕,全身僵硬了。 「别怕,用了这便不会痛。」他柔声哄道,手指已打着圈,将乳膏涂满她私处。 乳膏一阵清凉,似乎还用了薄荷,越发冰凉。本已受惊的龚雅伶更慌了,蹭着发抖的身子,下意识抱了他手臂:「冷,不要……」阎山青在外阴转动着手指,耐心安慰她:「一会便暖了。」 两指滑进被乳膏充沛润滑的肉穴之中,把她内里撑开来。 花径迎来异物入侵,有种被撕开的痛楚,她全身绷紧了呻吟一声,十指抓捏陷进他上臂。 如他所言,肉唇至内里的冰凉渐渐散去,并被温热、麻痒所取代。随着手指重复的攻插,花径竟始燃烧,痒痒热热的感觉迅速蔓延到身体各处,小腹和乳尖尤其难受。 「求你……不要……」她全身冒起了薄薄一层汗雾,焦急的扭动身子。 殷红的脸渐因冒出的汗水而晶莹闪烁,他已急不及待要上,对哀求更是充耳不闻。 再拈了乳膏,互搓着手在掌中涂开了,便轻轻翻开她衣襟,露出她麦色柔滑的肩臂。她穿着大红锦布的贴身小衣,初嫁新娘似的,看得他喜不自禁,探手到芍药刺绣下,揉摸她一双丰腴的乳球、把春药涂满她身上。 指头捏玩着坚硬如石子的乳尖,虽然眼内慾火正熊熊燃烧,但粗糙的手掌格外温柔,耐心地挑起她的情慾。 爱抚加上乳膏的药效,她全身发烫,忽然无法自拔地產生了某种陌生渴求。 不……并不陌生…… 六年前,在竹林小屋中,她曾被同一种热力包围,只是这一次感觉更强烈更失控了。 他的眼神、温度,以至气味,都叫她心如鹿撞,疯狂地痴恋着。 「你给我涂的……不只是润滑膏吗?」她困难地留住最后一丝理智,喘息问。他没有回答,只反问:「怎么了吗?」雄性的嗓音低沉醇厚,在耳中挑逗,连她残馀的理性也扫空了。 小腹内的热度尤其难受,急需爱抚,但他偏偏只讨好上身,存心要她不得解放。她扯了两下扯不动他的手,便什么也顾不得了,自伸手到腿心。 纤细的玉指撩搆发痒的肉唇,断断续续发出羞愧又享受的低哼。 刚才还羞涩地连连拒绝,现在放浪地在他面前媚叫着自瀆,他慾火被搧起来,把她双手扣起来,不让她满足自己。 他的逼迫使她全身空虚难受,开始扭动着身子互摩大腿,有如离水池鱼。 此时上身的药效也开始发挥了,一寸寸被他涂抹过的肌肤熊熊燃烧起来,痒得发疯。她急得眼泛泪光,喉间发出了欲哭的呜咽:「啊……阎少爷……热……」 迷离双眸把情慾推至高峰,他的分身胀得发疼,再不进入她便要爆开来了。但他仍忍着,牢牢抓着她要挣扎的手腕:「现在要了吗?」 不料她脾气硬如钢铁,明明都难受得咬牙切齿了,仍能摇头:「不……不要……」 体温把乳膏融化成液状,就似爱液一般,从两片肉唇间倒流溢出。 看着晶莹的液体从她私密处汨汨流出来,有如最诱人的蜜糖,他他再也憋不住了,把中指推进穴中,她张口「啊」的叫出了声,臀部却不自觉地摆动起来,欢快地使他手指滑动在肉壁间。 「身体这么诚实,嘴还硬。」他见她已发情了,便双手圈着她腰肢要她骑坐起来,换雄性抵在阴穴口上,慢慢把她套上肉棒。 肉头烫热、棒身粗大,逼进初开的小穴中,让她有撕裂的痛楚,双脚在他腰侧往内夹,喉间发出了尖叫,他连忙顿住,查看她脸色。 痛楚过后,快感匍匐佔据头脑,她咬住下唇,腰肢已下意识摆动起来,牵起重重快慰。他见状,也再次推身进一片湿热之中。她咬牙低哼着接受他的粗壮,伸手抓住了他襟前衣料。 依赖似头小动物的举动叫他兽性大发,警告一声:「会有点痛。」便猛地挺身,一口气把雄性顶尽了,她痛得一头栽进他肩膀,连叫也叫不出声,眼角流下一行泪水。 给她下药太起劲了,肉棒挤进穴中,多馀的润滑液便喷吐出来,沾到他大腿上,当中还夹杂两点血红。 龚雅伶的初夜…… 贞处的证明叫他情难自控,抱起了她紧拥在怀中,管她正奋力要推开,还是拥着她上下抽插了数下。 「呀……呀……不要……啊……啊……」 「雅伶,雅伶……」他在她耳边低喃,亲吻耳根,叫她腮边酥麻,「嗯」的一声缩起了脖子,肉穴也紧紧绞起来,吮住了胀硬的肉根。 他背后冒汗,起劲地抽插鲜嫩温热的女穴,弄出了淫褻的水声。 「靠,这么色的洞……」他粗声低噥,甩掌摑了股瓣一下。 臀上一个红红掌印,火辣辣的灼痛着,与体内的快感混和融合,直冲击着她的意识。她受不住了,拋起两臂擐住他脖子,抱得紧紧的。 沙漏形的身体娇小玲瓏,抖颤着却又偷偷的摆动腰肢,尽显贪吃却不敢开口要的羞涩之态。 他歪歪的笑了,抱着肉臀上下套弄了雄性几下,硬生生停下来。 腿间一阵空虚,已被慾望支配的她毫无廉耻了,屁股前后摆动,用他的肉棒慰藉自己。肉壁内含着烫热粗壮的阳具又再刮到敏感的一点,她低哼了一声。 但贪婪的扭动始终不及他狂野的肏插,拢在他胸前的她抬起了脸,可怜兮兮的:「……阎少爷……」 从没如此不顾颜面的求过任何人,她已拋下身段,然而他仍只笑不语。 面对他无动于衷的脸,她着急了,无计可施之下,不假思索就捧着他的脸吻下去。 他的嘴唇饱满烫热,在她胡乱啜吻间扯起个得意的笑容。 为了欢愉出卖自己的肉体,她简直羞耻得无地自容,但身体却听令于原始的慾望,在接吻间连连低声乞求:「阎少爷,再像刚才那样……」 才刚成功引她开口哀求,他当然不会就此满足。嬉闹的回吻好会才放开她,笑瞇瞇道:「刚才疼你了,轮你服侍我吧?」他往后挨,看着失意迅速地盖过她脸。 她两腿分着,骑马般跨坐在他身上;小穴含着他的粗壮,抵不住嘴馋暗暗地脉动吸吮,却满足不了分毫。面对他满脸不在乎的笑容,她内心的斗争只有更激烈。 她倔强地一动不动,咬住下唇别开脸:「我不要……」话音一落,阎山青笑容不减半分,却沉声道:「你敢说『不要』?」比刚才更用力的摑她臀部,发出了响亮的「啪」一声。 火烫的痛楚震慑了龚雅伶,咬牙呜咽,还没定下神来,大手又再发狠搓揉她圆浑的股瓣。肆意的挤弄,彷彿那只是玩物,毫无惜花之意。捏了数下,又接续一下一下的掌摑,发出了凌厉的「啪啪」声。她双手按在他胸前重重喘气,随着每一下惩罚呻吟。 疼痛与慾火、耻辱与快感,百般滋味折磨身与心,终把倔强粉碎了。 泪水和汗水交织着流下脸庞,她双腿绷紧得发痠,两手按在他腹上,垂下脸甩头求饶:「停手……我服侍你就是……」 他闻言,真停下来,执住她双手。 她吸一吸鼻子,以膝盖支撑体重,犹豫地跪起,巨大的一截肉棒便刮着肉壁抽出她体内;当花径内渴望得麻痒了,她又缓缓降身,套着雄性坐回他身上。她承受不住强烈的快感,双腿都在抖颤了。 一上一下,肉棒在软壁内来回滑动,每下滑入都戳正敏感点。 丰满的双乳随着动作在他眼前上下蹦跳,他再也忍不住,伸手摸住肉球把玩起来。她的呻吟声抑遏着,「嗯嗯哼哼」的从喉间偷偷洩出来。 凌乱的头发垂下来遮盖住她美丽的脸,他伸手为她拨开,着迷道:「大声点,很好听。」 虽然不敢停下骑套的动作,但她避开他的目光,反而狠狠抿起了嘴,再不让丁点声音逃出喉咙。 客气的问过了,她不赏面阎山青也不怕来粗的。 他扶住她腰,数下挺身猛撞进最深处,操得她魂飞魄散,糊里糊涂就给他推倒,五体投地伏下来了。 他跪起来,手臂穿过她小腹下一提,屁股便毫无防备地朝他翘得高高的。 「閰少爷……?」她发觉自己正像头家畜一样趴着,慌张挣扎。 但她惊魂未定,他已扶着阳具挑逗阴穴几下,惹得她瞇眼咬唇,浪叫数声。龟头滑进肉丘间的一刻,他便挺腰顶进她深处,铃口撞上软软的肉门,叫她痛得眼冒泪水:「呀!」双腿不住抖动。 阎山青得意的笑一笑,讚赏般抚摸她赤裸的玉背,不费吹灰之力又承起她屁股几寸,好加速抽插。 拦腰悬掛在他臂上,她上身趴伏在床上,膝盖却被提在半空,只有脚背无力地垂在被褥间,身体随着他肏插的频率前后烫动。 他看着二人交合处,看她肉穴欢快地吸吮他的根,听她嘴里痛苦却销魂的叫床声,激动得不能自已,只好俯下身来一手按在床上,低头问:「想牵手吗?」 烫热的高温,加上体内乱窜的快感,她全身都发麻了。困难的张眼,只见他厚大的手掌就在撑在眼前,手腕之粗大还有肌里分明的手臂,稳牢可靠。他的手,在这片疼痛怯怕之间有如支柱,叫她不禁心动一阵,抖颤的伸手,失神的勾住了他的手指。 得到了回应,他喜不自禁,一下包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她的心跳更是疾速了。 肉根碰到了穴中一片肉褶,叫她全身一震,肉穴紧缩。他见状,连连抽插,重复刺激敏感点,要把她推向高潮。 小穴开始抽搐了,挤着肉棒,使触感更为强烈,快感一浪浪的淹没了她的意识。她重重喘息,眼前已是漫天星斗。不出一刻,全身剧抖起来,肉穴也紧紧绞吮着他,然后她眼前一黑,昏过去了。 昏厥不一会,她缓缓甦醒。 仍满头大汗,全身虚软,侧躺着被身后的阎山青抱在怀内。他见她能张眼了,珍爱的在她额角亲吻一下:「舒服吗?」 她垂眼,自己衣衫不整,身上沾满汗水和润滑膏,遍体都是被他霸佔过的瘀痕、污跡。 任由他牵着,她却没答话。 「休息一下,待会让我射在里面。」他紧紧的拥着她,彷彿得到了最珍惜的宝贝一样。 她努力抿着嘴,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滑下了。 -- ρo1⒏oйè 第二章(8)横蛮下订 阎山青挥动大铁锤,打在烧得通红的铁杆上,将火红的表面敲裂成网纹,铁杆也由圆变扁。 「哐哐当当」的噪音在他耳内猛敲不绝,熊熊炉火之下,豆大的汗水尚未从下巴滑下,已蒸发个无影无踪;每口吸进的空气都如烈火,使他喉咙干涸。 但他没有半分颓靡,反而越打越起劲,只有猛火快敲,打出来的兵器才利落坚固。 哐哐当当…… 「山哥……!」 进入了忘我境界,打出来的兵器便至高无上。 「山哥,我说……!」 炉火的咆哮盖过了他身后的人声。 「山哥!」 「怎了!?」他大吼回应,头也不回,手也没停。 打铁趁热,一块好铁可不能耽误。 「痳子那帮派人来说要订一批货!」 「痳子!?」他皱一皱眉:「他哪来的银子!?来闹的!」 「他们可是运来了两箱金说是订金!我检查过了!如假包换!两箱、一百锭金!」 阎山青沉默了,只是用力打铁,站在后的手下猴头不安把玩一下手指,提醒道:「我请人沏了茶让他待着!」 沉吟一会,阎山青嗤声冷笑:「那种烂巷痞子,要来光顾我阎铁号?……痳子这家伙,在谋什么大乱……」挥一挥锤子:「慕杨老爷要的大刀!我正在赶!没空招呼小喽囉!你让他先回!改天再来!」 猴头应声去办。⒴ùsんùωùdё.νíρ(yushuwude.vip) 痳子是镇上土豪恶霸,平常两手配把大菜刀、木棍子便去抢掠;阎铁号仍有制菜刀,只是要用两箱金子来买,除非他找来五百尊千手观音作喽囉,否则他们要的便不是菜刀那么简单了。 痳子一帮好勇斗狠,几年来霸佔好数山头,似乎是想乘如虹气势翻一翻天地。 慕杨家为朝廷效命,也在此时起了动静,也许只是凑巧? 哐哐当当…… 「山哥!」 「送客完了!?」 「哦!可是——……」 「吞吞吐吐的!快说!」 「他们……留下了金子……」 「说什么!?」 「我说!他们留下金子了!」 这下阎山青终顿一顿,回头望望慌张的猴头。 阎山青当然明白猴头的忧虑。痳子帮向来以横蛮见称,订金也付了,这批货——不论是什么——他们是要硬了。 「有啥好怕?」又拿起锤子击打渐成形的大刀:「谁说这生意做不过?他们要闹事,拿真枪实剑的可是咱们。」 见头儿如此笃定,猴头也安心了,换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听雉鸡说,你昨天抱了个国色天香的女人回府!」 「女人有什么好稀奇的!」 「我也这么说,但不寻常的是,雉鸡说你让她照头搥了一拳也不愠不怒,对她语气关切、温柔备至,这可不是个普通妞吧?」肘子碰碰他:「我嗅到喜酒香了!」 「胡诌什么,不过是刚买来的玉兔,你们这些花酒一滴沾不起的才会大惊小怪。」 「『玉兔』?山哥你哪还有这空间?」猴头不可置信。 「雅伶来了,我也不去青楼了,每天回府陪她,有的是时间。」 「你闹着玩是吧?」猴头吃吃笑道:「还是她根本不是玉兔,否则怎会让你不带着她外出?」 想到一夜巫山雨云,阎山青得意笑道:「她该还下不了床吧?」 猴头的笑容僵硬了点:「她没可能已认了你吧?怎上?」 「阎爷自有法宝了。」 「山哥……你还让她留在府上?」 猴头连最后一点笑容都消失了,逼得阎山青放下了铁锤,疑惑看他。 阎山青匆匆离开工场,连门也没关。 连痳子也不能叫他放下工作,但猴头的话却让他焦急得一道穿着上衣,一道急步赶回正院。 "玉兔没有婚嫁仪式,因为他们认了主人便是一辈子的事" "用润滑膏便等如毁了她贞节" "和强暴了她没分别" 他用力系紧了腰带,披上外套,焦急回想,才记起自己昨天意气风发之间竟胡诌了什么「早奸了你」、「你敢说『不』」之类的野蛮说话,不禁难堪得掩了眼。 谁晓得玉兔还有那么多禁忌! 进入了正院,阎山青蹑手蹑脚走回厢房方向。步上了楼梯,他轻踩上房间外的走廊,脚下木地板便发出轻轻的响声,足叫他心脏用力跳一下,立时矮身避开窗户,靠着墙壁匍匐到门外。 他自己也暗觉得好笑。 我不是这阎府的主人吗?被人看见自己这鬼祟模样,说不定还要喊捉贼。 为了个女人沦落成这……他满腔无奈,靠近房间。 他将耳朵贴近了房门偷听,房内却一点动静没有。 脑里亮起她昨夜挂满水珠的脸,他还道是汗水,当中有多少是求饶徒劳的泪? 想到这,他心底隐隐作痛。但他没有因此掉以轻心,站身后突地推开房门,警惕地左右打量空无一人的房间,才越过门槛。 -- ρo1⒏oйè 第二章(9)你愿意等……?( 房内没半个人影,茶具如常的整齐,不似有另一人待着。阎山青心一沉,焦急地走向卧室,在进入拱门前一刻,他却发觉珠帘中间有一串珠子不翼而飞,帘子突兀的疏了一排。 一直屏息躲在房门后的龚雅伶早已偷到他身后,此时看准时机,手中珠串往前一抛圈住阎山青脖子,珠串交叉便用力往外拉。她力气小,却巧妙地利用互扣的木珠牢牢锁紧了索圈,让他不得轻易扯开。木珠子深深陷进他脖子,紧勒他喉咙,让他气一呛,晕眩一阵。 袭击虽是突如其来,却也没使他乱了阵脚。珠串扣得紧牢,但他有的是蛮力,咬紧牙关,手指戳进珠串与脖子之间的缝隙,用力抓住珠串往外扯,它便断成两截,木珠「的的哒哒」滚弹弹的散落一地。 「该死的!」龚雅伶咒骂一声,还没来得及退,阎山青已回身紧捉住她双臂:「雅伶——」迎接的只有她满眼杀气:「我要杀了你!」手中已多了一支发钗,钗锋直指向他颈上动脉。 但她脚下不慎踩住零星木珠,身子一动整个人往后滑,他便乘势将她按倒地上,用身体压住,抽去发钗随手往旁扔掉。 倒卧在地上,她的怒火也无半点熄灭:「杀了我呀!留我活命我一定找到机会将你碎尸万段!」 刚被她意图谋杀,他却没有半分怒容,反倒吁一口气,俯身将她抱住:「我还以为你走了。」他的嗓子平静中带微颤,低头一脸埋在她颈端:「还好你留下了……」 龚雅伶没料他不反击,目呆瞪着天花,顿了顿才伸手推他:「放……开……我……!」⒴ùsんùωùdё.νíρ(yushuwude.vip) 「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用膏药对你是多大的羞辱。」 「『不知道』!?『不知道』指名、『不知道』不能用药,你什么也不知道,凭什么买玉兔!」 「我太专注在生意上,就怕得不到你。能把你接回来,我多高兴,只想与你结合,我没有意思伤害你。」她狠狠仇视着他,纵使眼眶泛红也没让一滴泪掉下,但嗓子终究哽咽了:「我一遍又一遍的求你住手,怎么你又不听……」 他呆了半晌,傻傻的苦笑:「我以为女人都喜欢口里唤着『不要』,但手臂却抱得紧。」 话音一落,她气得即使赤手空拳被压在地上仍要捏起双拳揍他。但才举起拳头,手腕却又已被扣下。 他一手握着她双腕,另一手慢条斯理将她的头发挠到耳后:「你昨晚脸蛋红彤彤的,叫得那么销魂,真的一点也不喜欢?」 她脸红目呆,一时语结。 受辱是真的,但他宠爱的抱拥、强硬的亲吻,也的而且确让她如腾云驾雾,现在要她回想起来,也是悸动一阵。 见她不懂回应,他满意笑了:「我是你的主人,无论有没有膏药,也是唯一一个会跟你行周公之礼的人了,现在不过是把它提早了而已。」五指滑入她指缝间,牢牢牵住:「于我而言,作晚是一夜良宵,但求你也有同感。」 柔情低语,若他只是以她洩慾,也犯不着费这力气哄她了。 她别过脸不看他,却再没有反抗。 「我答应你,会耐心等待给你认作主人,昨天的事,你就别气了。」 她仍皱着眉,但实情却是,心里早软化了。 自己的身体早有所属,若要对阎山青尽玉兔的职责,膏药不是终有一天必须接受的吗? 见她仍没回应,他戏耍般用力收紧了臂圈,拥着她全身:「怎样?原谅我吧?」逗得她忍悛不禁,「咭咭」笑起来,在地上挣来挣去。 作为艺园头牌,先是被他质疑,再被他霸王硬上弓,的确是委屈。但最受辱的不是她,而是大手花费二万,糊里糊涂买下别人的玉兔的阎山青。 她哪有资格生气? 无论他有海量的耐性,也不会等得到她身体的回应。 「阎少爷你……愿意等待?」斜眼瞟他一眼,目光再从他脸上移到他胯间、落到顶在自己腹上的硬物:「都已经这样了……」 他见红晕再次在她脸上浮升,玩性又起,垫在她背后的手抱住她柔软的腰肢,慢慢按摩起来,咧齿而笑:「唔……不知道呢……」说完,手臂收紧,将她的身子微微提离了地板,壮臂上悬挂着的玉背柔软地弯成撩人的拱形。她带笑娇呼一声,引得他趋身亲吻在鬓边。 嫩滑的皮肤逐渐发暖,闪着光泽,触感有如丝绸。 他情难自禁,下身压着她,吻她下颚,如野兽一样磨蹭在她两腿间。她私处的柔软与热度,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牵起一夜激情的记忆,令他慾火焚身,边坐起来,边拉她骑坐大腿上。 他的庞大和肆意令她神醉,两手扶在他肩上,由得他一手擐腰,一手伸进衣服内乱摸。 手掌盖过她的胸脯,缓慢带劲的按摩。握锤打铁的手掌长满厚茧,但轻细触碰嫩滑的肌肤之时格外温柔,有种未经修饰的和暖。 她的呼吸变得零碎,意乱情迷间也抛臂挽住他的颈项。 温驯的回应解禁他抑遏着的慾望,在她脖上的吻往下移落到暴露在襟外的乳房。啜吻用劲、带挑逗的咬噬令她轻嘤起来,体内的热力与昨晚缠绵缱绻间同出一辙。 她知道,若再放纵自己和阎山青,昨夜一幕定必重演。 但他的嘴唇、舌头、手掌是带着何样魔力,叫她皮肤下泛起一波又一波兴奋的酥麻;她已无法自控,双臂抱着他拢在襟前的头颅,嘴巴失神间微张,发出了沉醉的声音:「啊……嗯……嗯……」 正当她要开口乞求他的爱抚,却感到他那轻狂的吻渐变温和,最终停下来。 皮肤残馀着酥麻,她失落的张开眼,对上的,是他无奈的苦笑。他打量她好会,把她牢牢拥入怀里,在她耳中低语:「快点认了我吧……」 嗓音低沉沙哑,龚雅伶听了,鼻尖莫名一阵酸,缓缓低头伏在他肩上,始终无法回应。 -- 第叁章(1)竹轿 自承诺不对龚雅伶动手的那天,阎山青确实再没有给她用药,白天对她呵护备至、晚上她则尽玉兔的责任,以其他方式满足他的需求。不消半月,她已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献媚时也更得心应手了。 每天早上,阎山青也会为她挑衣裳,细微至首饰也会配衬好。 龚雅伶望着镜内自己一身艳紫色锦裙,配着宝蓝色腰封和红色腰带,左右扭转身体:「你真的不用每天给我挑衣,我又不是孩子。」 「男人能为自己女人妆身是何等乐趣!」他悠然的翻看她首饰藏品。 说实在,她倒也不抗拒任他决定衣着,反正无伤大雅。况且他对女性衣着甚有研究,襦、裙色彩怎配、首饰如何特显轮廓、鞋子怎搭也极讲究,甚至会亲自向侍女交待要吉祥髻、鱼尾辫等发型。 他拿着耳环、手镯、项鍊等等上前给她逐一戴上。 「女人就是赏心悦目。」他打量着她,低哼着喃喃自语。 龚雅伶没好气笑一笑,又转向镜子整理衣裳。 时值初夏,银号万老爷邀约去赏花,他要带上她。 想到这,龚雅伶望望镜,困惑了:「阎少爷,赏花不在山上吗?我穿得这么华丽,看不方便吧?」 自从离开老家,她不知几年没去赏花了,但记得总有走不完的山路,必须轻装上路。 「跟万老爷去赏花,可一点不操劳。」他笑了笑,执起她手搭在自己臂上,打开房门:「轿子该快到了,我们到厅上待着吧。」 说是「轿子」,却不是路上随处可见那种细小狭窄、站着连腰也挺不直的木轿。眼前这顶轿,大小根本算「小室」了。 轿子以翠绿的竹杆搭起,四四方方的,每边能坐五个肩并肩的大汉,走上两级脚踏、站在轿中,就连阎山青头顶上也仍有空间。轿子没有墙壁,只有尺半高的低栏,顶上四面挂着捲起的竹帘,用掺金线编成的绳子系起来。四面开扬,方便轿中乘客欣赏上山途上的明媚风光。轿上铺着一大幅刺锈地氊,绘的是春游骑猎的情境,上面放几个软垫,还有一个酸枝矮茶几,早已张罗了酒和小吃。 轿身虽用竹制以减轻重量,还是须得左右各四个、前后各两个的轿夫才抬的动。 任龚雅伶再得宠,也从没有登上过需要十二个轿夫的轿子。 望望四边的轿夫,又抬头仰望醉人风光,龚雅伶深深吸了满腔的清新气味,才慢条斯理的把目光调向已提壶斟酒的阎山青:「想不到你和万老爷交情真深厚。」提起刚斟满的酒杯呷一口。 万老爷手上有两家银号,是城中大财主,结识广博,围在身边的都是富商或皇族。龚雅伶知道阎山青也有与不少权贵打交道,但得万老爷以轿子迎接去赏花?这可是远远超出了预想。 「我和万老爷?」阎山青不明所以:「他有很丰富的人生阅历,而且年介五十仍有着年青人的魄力,我是很尊敬他老人家;但我和他年纪相差叁十年了,真不敢乱认交情。」 「慕杨老爷比他还年长五年多,你不也和他挺投契的?他那天来阎府,你俩连正事也没谈,就喝酒而已。」她托了腮睨着他。他想也没想:「慕杨老爷怎同?他不只区区酒友那么简单。」掀起一个歪歪的小笑容:「还是带我第一次喝花酒的人。」 他不怎爱提寻花问柳的经历,但她早猜得他是流连烟花之地的好色种。虽然不明白他的忸怩,但他越是闪避,她越爱狙击。 「呀……」她语调暧昧,挑挑眉:「所以阎少爷你是青楼常客了。」 「会上不代表常上。」他立时强调。 见他一阵当场逮到的窘态,她也满意了,只是喝一口酒,又将话题转回去:「你说跟万老爷算不上深交,怎他又派来这么华美的轿子,就邀你赏花?」 「『就』邀我?你可真误会了。赏花会上不只我和他,这样的轿子是接送一般宾客的。」 什……这样的轿子快比得上皇帝的御轿了,还未算上宾待遇?她双眼瞪得老大。 「同款的轿子,万老爷每年造十五顶,还有贵宾轿一顶,就为了接送客人赏花。我们这有酒、有小吃是吧?慕杨老爷是他的上上宾,说送他的那顶轿上有炭炉暖酒、有乐师舞女、要五匹马才拖得动。」看着龚雅伶再也掩饰不住惊讶,杏眼圆睁,他吃吃笑道:「万老爷之财雄势厚,很难想像吧? 「赏花会是万老爷一年一度的重要盛会,邀请十六位城中要人作客,赏花之馀也趁机商议要事。客人大部份也会带上妻妾玉兔,热闹非常。我不过被邀两年,想不到今年便能带你去亮相了。」 「你刚才说,还有其他玉兔?」她的笑容减褪一点。 「对,所以你不用怕会闷着了。」 「那……真是太好了。」她往外眺望好会,轻轻叹息。 离开艺园后,便再没和其他玉兔联络。 不经意地,她提起了手缓缓挪到襟前,把领口逐点拉开,坦露肩膀、锁骨,甚至是肚兜襟上的绣花。 早在登轿的时候,她的美色已教轿夫一路上频频偷窥花容月貌。现下她酥胸半露,裙衩大开,姣好的身材由人觊觎,正好给个个抬轿抬出满身热汗的大汉作犒赏。几道炽热的目光大肆侵犯她蜜色肌肤,围绕在轿子四周也此起彼落地响起了咽唾声。 阎山青瞟一瞟四面色迷迷的面孔,看着龚雅伶继续若无其事把衣服拨开,暴露香艳的身材,淡淡笑问:「你在做什么?」 「上山还穿这么多,我热了。」她不以为意答道,索性打开裙衩,伸出修长的双腿,提起纨扇缓缓搧拨胸口。 「光坐着也热?」他反问,笑容渐带警告意味。 她漫不经心的睨着轿夫一张张热血沸腾的红脸,抬头看天:「给阳光正正晒着嘛。」 说完,伸手一拉捲帘旁的金绳,四幅竹帘便齐齐「唰」的应声落下,把轿夫们失落的脸容阻隔在外。 -- 第叁章(2)值不值得公诸同好(微H) 轿内一片昏暗,只有细丝细丝的金光从竹支间的缝隙透射进来,交织成迷幻的影抹。 「啧啧啧……阎少爷是妒忌了吗?」龚雅伶双眸映出神秘光采,徘徊阎山青脸上。 她干了手中酒杯,双手按地,姿态妖媚犹如黑豹,趴行两步凑近他面庞。 胸前两团丰满随动作微盪,深深的一道鸿沟要让他迷失在内,诱人媚眸将他的目光紧紧勾住:「堂堂富豪新贵,还在青楼养着几个女人;区区一只玉兔却要吝啬?」 「何时大方,何时慷慨,由我说。」他忍不住诱惑,一把揽了她腰,使她失衡伏倒自己怀中,半祼的丰乳压在胸膛,再强硬地拥她一把:「我想分享的话,自然会要你脱。」 她的天然甜香混入脂粉味,缕缕缠绕他身上,叫他不自觉神迷了,鼻子埋在她腮畔深深吸一口香气,便她身子酥软,合眼轻叹。 他接连轻轻吻着她下颚与颈脖,暖意搔痒她皮肤,她没喝几口酒已觉醺醉,在他上手臂倾慕地搓揉。 「况且……」他嘴唇舍不得离开她,贴在她耳壳低语:「在妒忌的,似乎是另有其人……」 仍拢在他襟怀的她稍稍抬脸望他,只见他脸上的笑意已消去,神情认真:「老是提青楼干嘛?」 打量他的脸良久,她微微笑了,举起手臂挂在他脖子上,攀附着撑起身子。她徘徊在他唇前,呵气如兰:「你这么懂女人心思,我真的会气。」说完,扶着他的脸便吻下去。 气息仍带着酒香飘进他口中,令肠道也温热。 他热切地回吻,轻吮她水漾的樱唇;而她也没冷落他,舌头轻巧地挑弄嘴唇一下,他已雀跃地把她勾进自己嘴中,与她交缠难分。 兴奋地啜吻,把她气息都夺去了,她沉醉地回应热情之际,他俯身逼使她仰腰,头已枕在茶几上。她以吻索取溺宠,他便伸手探进她早已敞开的衣襟之中,抓了软软的乳房数下,转而贪玩的逗弄她敏感的乳珠。 指腹沿着乳晕轻轻打圈,在她细细呻吟之中,他摸到渐渐冒起的粗粒,布满坚挺的乳尖,在贴身小衣下突起求宠。他的舌头舔舐着她口内,手指拨弄坚硬的乳珠,叫它羞人地左右弹动。 她体温越渐火热,胸前的酥痒使她欲罢不能,不由自主地扭着身子,接吻只有更激烈。 见她动作撩人,他起了坏心眼,捏着她已早已被玩得麻麻痒痒的乳珠往外扯,逼迫她中断了嘴唇的连系,倒抽了一口气,一把抓紧他前臂。 「别这么大声,外面会听到。」他低道,不动声息地解开了肚兜的绳结,一下子把它整件抽掉,一双丰满坚挺的乳峰便展露眼前。 龚雅伶瞥一眼被他随手丢掉、落在地上的小衣,又抬眼看他拢着眉的脸。 「还是你就真等不及要让男人看?」他抓住肉脯,狠狠揉捏起来。 软软的胸脯填满掌心,随着抓捏变形、在他指缝间鼓胀漏洩,弄得她满身骚热。 她扣住了他手腕却没拉扯,只是轻咬下唇、神情挑逗,叫他兽慾潮涌,猛然扯开她的腰带、粗暴地翻开包复着她胴体的衣服。 鲜艳的布料垫托着黝黑亮泽的肤色,沙漏形的身裁,纤腰惹人爱抚;小腹平坦,随着兴奋的呼吸,颤动起伏。双腿含蓄地稍稍夹起来,藏住了秘谷,却反更引人遐想。 阎山青两手缓缓上下轻抚她柔滑的皮肤,目光流连在她脸上、身上,怎也扯不开。 龚雅伶见他神态着魔,借机得意问:「难道你认为这不值得公诸同好么?」话音一落,他提了提眉,手上动作也倏然止住了。 「『公』……」他愕然怔一怔,才不悦续道:「为什么要公诸同好?」她见状不解,接道:「以二万两投标得来的艺园头牌,别人总会想看呀,难道要人家问出口才脱?」 「想看的话,自己把人赢回来!」他理直气壮道,她却是越听越急。 怎么硬要人出糗! 「若是值得欣赏,名划古玩岂会封起来收在角落中?」她幽幽道,轻叹一声草草地挽好衣服。 蹙颦尽显委屈之意,他看了又怎能不心疼?忙不迭挽了她腰:「最珍爱的收藏品不都是收起来,只供自己赏玩的吗?」手掌悄悄偷到她丰腴的臀部上,她却灵巧地闪身钻离他怀内。 回过神来,她已站身背对着他把腰带系回身上。 连楚楚可怜一招也不管用,她真气了,语气稍重,还是委屈的道:「既然阎少爷认为雅伶不该自暴其短,那我就听话不献丑了。」 他不肯就范,她也不要他好受。 「我哪有说你——」他看着她在角落中坐下,拒绝朝自己瞥一眼,顿觉百口莫辩,也困恼的闭嘴不语。 宝蓝色的肚兜还堆在地上,但他也没强要她穿上了。 她暗自明白他只是不懂玉兔的风俗人情,而非嫌弃她,但有些话总不得由自己说出口;先不说是头牌——她老大早就没再计较了——她还是有作为玉兔的尊严的。 瞥瞥阎山青忿忿不平的举杯干一口酒,仍是八丈金钢摸不着头脑的憨样;龚雅伶看着虽恼,却还是有点于心不忍、甚至觉得有点可笑。 无秸的愤怨困在车内挥之不去,龚雅伶再捺不住,把竹帘子拉起来。 阳光普照,一驱车上郁闷,她也能吸一口空气舒畅身心。 把目光投向阎山青,欲查看他脸色,却刚好对上他也小心翼翼的目光,龚雅伶连忙别过脸去。阎山青见她眼内始终是担忧,始乐了,斟两杯酒:「回来坐嘛。」 轻轻叹息一声,她也下气了,笑嘻嘻的挪身回到桌前,二人再没提起穿着事宜了。 -- 第叁章(3)赏花大会 阎山青步下台阶,龚雅伶不动声息地扯松衣襟,才缓缓跟着下了车。阎山青回头,已立时察觉到那道鸿沟似乎又长了一寸,目光紧紧瞅住它。她摆出准备迎战反驳的姿态,却反见他只是无奈地苦笑,向她提了臂。 她掀起灿烂的笑靥,挽着他往坡上去。 龚雅伶从没见过这样的一座建筑,独自伫立在山顶,百多丈看来仍有一般厢房大小。大宅足足八层高,完整的朱砂杉柱、翠绿瓦顶,柱上雕满四季花卉,或是仙子春游的场境;雕工精细,髹色鲜艳,雕花栩栩如生,煞有气派的一座大宅。 方圆五里就只有这建筑,它没有围墙也没有守卫,彷彿整个天下就是后院的意思,傲气冲天。 大门为宾客大大打开,没有煞风景的守卫待着,豪迈大器。 阎山青牵着龚雅伶往内走,到达一扇彩绘大木门前。她一道走一道四下打量,但却大惑不解:「怎么都没有人?」他忍着一个小笑容,手掌放上木门:「赏花会在这道门后呢。」说完用力一推。 门后一线幼光洒落她脸上,随着光线扩展,她的神情也更为惊艳,眼睛大大瞪着,眸内折射五彩。 眼前一片被密林围绕的大草地,铺置一张四百平方尺的彩绣丝氊,左右各一排八张的矮桌,张罗着各种酒碟。末端是主家席的长桌,另一端是正演奏的一群乐师。 矮桌外是一层一层的盆栽,有芍药、万寿菊、孔雀草……还有更多更多她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异域花卉,争艳斗丽的肆意盛放,连林中梨树冠顶也开满了朵朵纯白得耀眼的梨花。 悠扬乐声穿过百花与枝叶飘送二人耳中。 爆发眼前的璀璨叫龚雅伶内心激动得难以言喻,竟涌到眼眶化成湿润,五指不自禁稍带劲的抓住阎山青手臂。 斜眼看着她,见她眼内的闪烁泪光他便满意了,手掌复上她手背。 门外就是一道阶梯通往草地,门旁站着一男仆,见了两人,连提声通报:「阎山青少爷、龚雅伶小姐到!」声线洪亮,响彻赏花盛会。 龚雅伶挽着阎山青手臂,脸上表情已回复泰然自若,微笑对从阶梯下步上的一个满头银白、束长须的老翁。 「阎少爷,等你许久了!」嗓线是意外的沉稳响亮,中气十足。他健步如飞,张着两臂笑瞇着眼:「欢迎欢迎!」 「今年又得万老爷邀约赏花,阎某深感荣幸。」阎山青作揖,龚雅伶也行礼。万老爷见状「哈哈」大笑:「今年你是我的客人,不再是慕杨老爷带来的黄毛小子了,别那么拘谨!」又转向龚雅伶:「牵了个伴来?」 「对,玉兔龚雅伶。」阎山青把手放她腰后,轻轻将她送上前一步:「叫万老爷。」她甜甜一笑:「小女子龚雅伶,见过万老爷。」 「我可是名副其实的见过你呢,龚姑娘。」 布着皱纹的手伸来,把她下巴托起,标致的脸蛋在他审视之下,随他手掌带动往左别、向右转。她水灵的猫眼也毫不怯怕地回望打量他笑吟吟的脸。 「艺园头牌。」他含笑放开她:「想当年万某想指名一夜也无缘。现在总算能托阎少爷的福,亲眼瞧瞧这位中原第一仙女的花容月貌。」甚是满意。 她对他稍有印像,暗忖:也年过半百了,还流连艺园干什么,老当益壮是这么用的么…… 虽他听来没抱怨之意,但她还是嗲着声线道:「雅伶真是不识好歹!赏花会两日,我都陪您好了!」 他「呵呵」笑了,抚着银白胡子:「你家主人才买你几天,我还是识趣的,远观就好。」 「似乎收柬的是我,万老爷想邀请的可却是另有其人?」阎山青打趣,万老爷也顺势道:「我看今年应约的,也没几个打算赏花。 「慕杨进安可不巧,今年刚有什么要事,那老色胚错过了一睹龚姑娘风彩的机会。」他吃吃窃笑着摊手朝草地:「请。」带头往下走。 阎山青学着万老爷般把龚雅伶的脸别来别去,对她调皮眨眨眼,才牵着她步下阶梯,在万老爷身后两步走:「连万老爷的赏花会也得缺席,慕杨老爷定是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别是朝廷起了什么乱子才好。」笑笑。 「对哦……」万老爷也是笑笑,却是耐人寻味;阎山青目光稍投向他,没有追问。 叁人来到矮桌前,万老爷让他们坐舒服了,便去招呼其他宾客。 梨树下,龚雅伶挨在阎山青怀中,望着头顶上一片密麻麻的洁白:「这赏花会真盛大!」 「怎么你没接受万老爷的指名?」他却答非所问。 「一天内几十封指名状那么多,哪能全都接受的?」她瞟瞟他,内心甚是得意,偏偏满不在乎道。 听到「那么多」一句,他不禁怔住半晌,她抿嘴压下了得意小笑容后,才听得见他追问:「接受谁,由你选?」 「对呀!一直多支持我、相熟的,自然能多见。」她又再刺激他一下:「近来半年,我几乎都只陪两位公子。」 「你还抱怨我不指名,我就是有,你也根本不会选我,不是吗?」语调中愠意再明显不过。 「嗯……」她指尖点着下巴:「硬要偷到窗外聊天解闷的,也有成功的啦。尤其是阎少爷你……」纤细的五指滑过他脸庞轻轻摸着:「若是有露个面,说不定连指名也不需,随时都愿见?」 明知她不过是随口哄哄,但他心脏却不争气地加速起来,脸上微红;同时又想像到无数男人与她凭窗谈心的情景,真可谓五味杂陈,只得木讷着脸回望她。 「阎大哥,你终于到了?」 嗲声嗲气的娇嗓伴着一阵甜腻的脂粉味枭枭飘至。 龚雅伶坐起身回头,只见一个衣裳鲜艳的妙龄女子,笑脸盈盈的上前来。她步姿婀娜,身材佼好,姿态语气都份外亲暱。 阎山青才站身,她已双手捉着他前臂往自己拉:「我是听说有你才愿意来的,否则天气这么热谁要离开万春楼半步?」 「是秋月你啊?」他惊喜的笑瞇了眼,也由得她这般暧昧的拉扯着。 「欧阳老爷带我来的。梅儿她们也在,就那边。」秋月回头朝一伙人看看,又对阎山青扁起了嘴:「我们一班姊妹都想你了,你那么疼我们,又玩得开,突然消失了是为了什么嘛……」扭着身子撒娇。 经这一问,他才记起不再去喝花酒的原因。 「你又夸张了,也没有玩得怎么开嘛……」他失措干笑。 龚雅伶边听着,边施然站身,向女子嫣然一笑。 那笑容娇媚,两眼瞇瞇弯成醉人的弧度,唇红齿白的笑容灿烂可人;加上大方展露的香肩柔滑亮泽,胸前一道鸿沟深渊香艳逼人,秋月目光才触到她,整个呆憨木住:「阎大哥,这位是——?」 「这是龚雅伶……龚雅伶,这是秋月。」阎山青简略道,也没无再详细介绍。 「秋月姑娘好。人家说万春楼的姑娘漂亮动人,果然没错。」龚雅伶掩嘴笑笑,秋月仍未回魂:「欸……龚姑娘才是——沉鱼落雁……」只觉没有形容词能贴切道出眼前女子的妖、灵、俏、美。 转向阎山青,龚雅伶微笑温柔道:「既然阎少爷如此难得与万春楼的各位聚旧,那雅伶也借这机会与其他玉兔们打打招呼好了。」 阎山青头脑紊乱得快要炸开来了,只想不让龚雅伶再瞧见其他青楼女子如何上来调情搭讪,便点下头:「好……宴会始前回来便好。」话音一落,龚雅伶拨一拨头发,遗下一阵迷人发香便动身离开。 阎山青重重吁一口气,无奈转身向秋月,只见她脸上揶揄神色:「阎少爷就是为了她戒色?」 「我跟”她”睡欸,也能叫戒色!?」他激动之中也带得意。 「她要知道阎少爷以前多风流,怕也不肯再跟你睡了。」她半瞇了眼睨视他。 望着龚雅伶头也不回的背影,他只能在心底叹息。 她若是会妒忌得要发个脾气,那可是求之不得了。 -- 第叁章(4)何天心 龚雅伶早留意到一群玉兔在聊天打屁,有的只穿一层半透薄妙,有的襦裙短及大腿,个个穿着玉兔传统服饰,都艳丽无比;反观自己,身上是中原衣着,虽然款式华丽,但对比之下却是保守吝啬。 自己一身行头见不了大场面,怎有兴致要联谊?原本打算就跟阎山青赏花喝酒,谁知还杀出个「旧相好」,难道能赖着不走? 还都是其他玉兔店的,没有艺园的好姊妹…… 「能遇上玉兔,真是太好了。」她硬着头皮还是带笑走近。 玉兔们闻声回头,笑容灿烂可人:「妹妹脸蛋好标致哦,今年新来?」 虽然谁也没说什么,但龚雅伶还是感到一道道目光扫过身上衣着。 还没开口回应,其中一人就已掩嘴低道:「是黑珍珠、琥珀美人!」其他人随之也呆住了,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她:「真的耶……」 「你该不会就是艺园的龚雅伶吧?」 「啊,是的,雅伶见过各位姐姐。」她连忙道。 「别那么拘谨,我是李悦。」认出她来的那人道:「看到响当当的龚氏玉兔,我们大家崇拜得都不会好好反应,失礼了。」 「雅伶才满师半月,要学的还有很多,望各位姐姐指教。」面对她的笑脸,龚雅伶却没感到半分舒坦,反而浑身不自在,小心翼翼的。 「指教嘛……也对哦。」李悦还是笑瞇瞇的:「首先得学好的,是改善主人的挑衣品味?」 龚雅伶笑容不落,眼却冷了。 另一玉兔却轻轻拍了李悦一下:「你别教坏人家!艺园的玉兔有教养,怎能开口选衣服?」瞟瞟龚雅伶:「我们这些卯香阁、悠逸院的,怎领悟得了?」 艺园中有不少客人都是从卯香阁、悠逸院之流赢过来的。 「是雅伶不才,主人才不给买像姐姐们身上这么美的衣服。」龚雅伶缓缓开口:「学艺第一天就说『侍主为大』,就穿阎少爷喜欢的,不知道原来还要计较外人的目光。」 一众玉兔听她嘲她们连玉兔的基本也做不好,顿时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黑。 「那容姐姐再指教一件事。」李悦脸色黑沉:「妹妹最好弄清楚,到底你那阎少爷是喜欢你穿得密不透风的,还是不喜欢你身上什么要遮丑。」 龚雅伶胸口内揪一下,气得耳根赤红,正要开口,身后却有熟悉的嗓子响起。 「大家都是玉兔,怎么要用这些迂腐守旧的观念互相攻击?」 龚雅伶回头喜上眉梢:「天心姊?」 其他玉兔却静下来了,只有李悦道:「何姑娘,想不到今年还能见到你。」 「李姑娘说什么傻话?我跟柳公子每年也出席,以后也一样。」何天心微微一笑:「玉兔到中原紥根也有百多年了,还墨守成规不知改变,最终受苦的也是咱们。」 「是艺园出身的才有这种先见之明,怕李悦资质愚钝,参透不了。」又是上下扫视龚雅伶一眼,带着一众玉兔走开了。 龚雅伶睨着她们:「叁八……」转向何天心,难以置信地咧齿而笑:「天心姊也在就好了!想不到又要你给我解窘。」 何天心比龚雅伶年长叁岁,很照顾比自己年轻的玉兔,雅伶也受到她不少呵护。但她还没满师,哪天就忽然消失了,问园长琼姨,也只得一个微愠的眼神与沉默。 「你到哪了嘛!」龚雅伶二话不说抛臂抱住了她,何天心也轻抚着她的头发:「我听人说今天你会来,果然没来错!」 「你找到主人了?他带你来?」龚雅伶变回当年那个初到艺园、爱黏的小女孩,兴奋地捉住她双手。何天心回头往一排的矮桌看去,指向远处的一桌:「他带我来的。」 身穿淡蓝色锦衣的一个年轻公子朝这边挥手回应,何天心远远回望,嘴边含着的笑容甜美可人。看在眼内,龚雅伶油然生羡。 「艺园的姊妹还好?」何天心满脸怀缅。 「都好,常常提起你怎样照顾我们。」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又问:「那琼姨呢?」 「她……」想起琼姨一听到何天心叁个字就要气个半死的模样,龚雅伶迟疑了:「她也好。」仔细的察看何天心面色:「你不恼她把你赶出来?」 「恼?」何天心愕然:「当然不!她帮我这许多,我感激也来不及了!」 忆起琼姨矋眼瞪人的脸,大大的嗓门如何连珠密炮的叨唠,何天心不怯反笑。 -- ρo1⒏oйè 第叁章(5)侠义的玉兔 那年,何天心还没离开艺园。 十数只玉兔大清早在花园中散心、嬉戏,而几十个富家公子也在园中游走,与心宜的姑娘聊天搭讪,为求得伊人垂注、答应晚上的指名。 何天心生性内向怕吵,哪能不讨厌这环节? 旁边的十几人聚在一起围着一只玉兔。 龚雅伶,来了一年有多,是个天生讨喜的孩子,除了爹娘给的一副俏脸容和佼好身材,她调皮机灵,深得一众公子喜爱;在各种训练之中,她付出比其他人都多的努力,表现出色,所以连琼姨也是疼着她。 初来数月,这龚家传奇令艺园上下都啧啧称奇,但当惊叹过后,不少玉兔发现自己的指名一个个地减少,昔日对自己哈巴狗般尾随着的公子竟转而追着她跑,自然对她抱怀恨意。 何天心的指名也因为她而失去不少,可以她内向的性格,招惹来不是以她为次选,就是图她软弱好欺的怪人,她失去谁也无所谓。 昨天就见张紫玉就在前园拉了为龚雅伶送衣服的丫环红柳,在角落神情鬼鬼祟祟的,肯定没在打好主意。 漫不经心的上下打量龚雅伶,在她别转过脸去跟其中一位公子对话时,何天心就看清张紫玉的把戏了。 主人是天注定的,要抢也抢不来,老是搞这些小动作是干嘛…… 何天心对自己的丫环道:「四喜,你看雅伶那发钗,我送的,漂亮么?」四喜正替她斟茶,看了看雅伶,笑笑:「漂亮,但龚小姐也实在是戴什么也好看。」何天心掩嘴笑笑:「也对啊……欸,你帮我传个话,谢谢她赏面戴我送的发钗。」四喜应一声去办。 不一会,龚雅伶就接到话,呆了半晌,稍稍转个面去看何天心,但何天心也正招呼公子,并没与她对上眼。 龚雅伶满脸疑惑,越想越是不对劲,提了手正要悄悄除下发钗,院子另一端的丁香高声嚷嚷:「紫玉,你前天说不见了的发钗,不正跟龚雅伶头上那支一模一样?」 龚雅伶怔一怔,想到四喜传来那不明所以的话,逐渐明白自己一脚已踩进别人圈套里。⒴ùsんùωùdё.νíρ(yushuwude.vip) 她一静下来,身边的公子便也静下来;半院子的人静下来了,全院子也跟着变得鸦雀无声,都往这边看。 龚雅伶缓缓把发钗除下,摆出一脸茫然:「紫玉姐说的是这吗?」张紫玉掩嘴倒抽一口气:「就是这!怎在你那?」龚雅伶尚未回应,丁香已轻轻却清晰地开口:「这月来大家不都频频丢失贵重物品吗?现在紫玉的发钗竟在龚雅伶头上……」 近来艺园接连发生失窃事件,搞得艺园上下人心惶惶的,琼姨也为此苦恼不已;公子哥儿见玉兔们整天愁眉苦脸,只觉爱莫能助。 在护花心切的一众公子面前演这一幕,实在是最好时机。 指名龚雅伶最多的夏公子立时站身为她抱不平:「喂喂喂……你小心言辞,想暗示什么?买到同款不可以了?」龚雅伶趁机轻轻拉着他手臂:「先别生气,有话好说……」 丁香的拥趸也即时弹身要护娇:「你敢跟丁香提声——」「慢着,这不是我特地给紫玉订造的吗?!不会有同款!」张紫玉身边的方公子也拍桌发怒:「你这小偷!快把钗还来!」 叁方骂战就此开打。 张紫玉跟丁香都默不作声,由得公子们出口;龚雅伶也是一脸惊呆面对渐沸腾的骂声,看准了夏公子握拳正要出手的一刻,立时抢身挡在他身前张臂抱着他:「夏公子,不要!」 夏公子感到香软的小身躯抱来,脑筋顿时一片空白,热血都涌到脸上了:「雅伶……」她在他胸前抬了脸:「大家不过是急着揪小偷而已……」他还欲辩驳,但再看她水灵恳求的眼眸,叹一声,放开了她。 「这……是天心姊送我的。」她转向众人,拿出钗子。 张紫玉一听何天心的名字,心慌了,装得再好,脸上肌肉还是不禁抽搐一下。 何天心不徐不疾起身,上前接过钗子看看,倒抽一口气:「啊,的确昰我在市集看见,觉得好看买来送她的。昨天还特地着红柳把它放到雅伶今天用的饰物堆里,想说给她一个惊喜。」张紫玉闻言,知道她昨天也在前院,冷汗渐冒,红柳也是僵了脸。 何天心拿着钗子到张紫玉面前:「是你不见了那支?」低头凝视钗子良久,张紫玉才敢抬头:「对……这正是方公子送我的。」 「看来是被人偷去卖了。」何天心苦笑,替她把钗别回发上:「这么重要的信物不见了,几天来你一定很忧心。还好找回了,以后可得小心保管。」张紫玉只低哝一声作回应。 「我知道失窃事件连连,令大家都怕了,但也不能被贼人破坏感情,怀疑到姊妹头上呀!」她扫视众人,目光不经意就落在丁香身上。丁香内心一怯,着急道:「是因为她戴着了——」「贼赃到手当然是拿去卖钱,哪有人会戴在头上让人看?」何天心笑了,须臾才再正色道:「琼姨已正为小偷的事而心烦,我们更需懂事。 「胡乱指控这件事,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了。」她一手放唇上,眼珠子转向张紫玉和丁香,眨眨眼,二人忙不迭感激点头。 龚雅伶也是心存感激,更是景仰她总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何天心再与龚雅伶对望一眼,才静静步回凉亭。正要喝口茶宁神,冷不防身后响起一嗓子:「姑娘好一个侠义心肠。」吓得几乎没把茶都泼溅。 摀着怦怦跳动的胸口回头,她还没回过气来又是愕然呆住。 每天看着进进出出的公子哥儿们,从没见过这么腼腆、也没见过这么邋遢的人。 -- 第叁章(6)指名夜 眼前的男人看来廿多近叁十了,满脸粗乱的须根,一身粗衣且风尘仆仆,未至似乞丐,但已像流落沙漠十多天的浪人了,实在与金碧辉煌的艺园格格不入。 「敢问姑娘芳姓大名?」他手上拿着一张纸,脸颊红通通的,但神情坚定,语调率直有礼。 鹰眼烔烔有神,几乎没把何天心的魂魄都慑去了。 「公……公子好。」她迟疑道,不知怎的脸颊发起烫来,憨憨地笑了:「小女子何天心,见过公子。」 「天仙误堕降人间,心目慈洁照凡尘。」他獃獃望着她腆然嫣红的俏脸,脱口而山。何天心胸内微微一盪,心生佩服:「公子急才……」 他把纸张摊开在石桌上,从书袋内掏出一支笔,还有一个小黑匣。匣子打开来,竟是已磨成汁的墨水,笔尖醮点墨便可以书写。 她从没见过如此方便的文房用品,好生好奇,捧起匣子细看:「这挺逗的,和合宝盒?」 「墨水黑漆漆,刚好像和合二仙手上盒子盛着的五蝠。」他提一提眉:「名字取得真妙、真贴切!」她羞涩的笑笑,他沉醉在花容月貌中,嘴角含笑好会才如梦初醒,急急把什么写完,将纸张递给她:「何姑娘,请收下。」 方见面也还没说上两句已只顾着书写,要写诗搏红颜一笑也好歹先喝杯茶,间聊一下呀。 何天心正觉不解,翻开纸张要看这怪人到底题了首什么诗,才瞥一眼却瞬间充红了脸,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得响亮。 纸上标题大剌剌着《指名状》,而状中姓名和日期的空栏则填上了她的名字和今月今日。 哪有人直接把指名状交给玉兔的!?这可不羞死人了? 她脸颊烧得滚烫,但见他如此坚定的把指名状交出,嘴角却又不自觉甜丝丝的掀起了点:「公子,这不合——」「哟,哪来的乡巴佬!」 一向爱指名何天心的伍家公子见她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温婉表情,早已不是味儿,便伸长脖子张看,大声嘲弄:「在玉兔面前拿出指名状?」 他这种恃势凌人、落井下石的王八,何天心一向讨厌得要紧。 这般嘟嚷引得在场的人都把目光投向这边来。伍公子见状更是放肆,冷嘲热讽:「要这么猴急,倒不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始宽衣?」 在旁观者的笑声中,怪公子脸上神色越渐失措,充满歉意的瞥了何天心一眼,提手欲拿回指名状。 刚刚才目睹玉兔设计害人的丑态,现下又得面对伍公子喋喋不休的臭嘴脸,何天心真觉受够了。不着痕迹地把指名状折好,不徐不疾开口:「人家公子第一次造访艺园,别这么欺负人嘛!」她微笑声嗲,眼神却是冰冷的。 「伍公子初来时也不识规矩,不是吗?」她转向伍公子,看进他登时闪缩的眼内,轻细提醒他叁年前那不为人知的糗事:「人家又没有真的动手解裤,你这不是五十……不,一百步笑五十步?」 听到竟有人触犯「不摸、不脱、不逼酒」的规矩,众人又开始喁喁细语。伍公子反成众矢之的,恼羞成怒却又不敢发难,怕她抖出更多不堪的细节,只好黑着脸,怨怼瞪着她。 「何姑娘,」怪公子踏步上前:「累你出丑,在下万分抱歉,也不敢再打扰你了。劳烦把指名状还来,我好离开。」 「得公子赏识,天心只有欢喜,何丑之有?」她脸红微笑,他也带羞地报以感激笑容。 艺园中这么有趣的人很少见了,若要在这众公子哥儿之中选主人,这怪人大概是最有可能。 何天心心上虽是万个不愿,还是把指名状交出:「要公子受气,该我道歉才对。 希望你别放心上,多多来玩。」他接过了,收好笔墨正色道:「何姑娘保重。」转身离去。 何天心怏怏不振地目送他接近院子拱门,心里似被掏空了一块的失落。 若天注定不是他,她区区一个小女子又能如何? 遗憾是他明明本也有意。 正当何天心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脚步在拱门前顿下;她立时屏住了呼吸,一颗心儿紧张剧跳起来。 踌躇好会,他终一转回身,目光直对上她;她大气也不敢透,怕作错反应便以后也见他不着。 他尴尬苦笑,扬扬指名状:「请问这要交给谁才好?」 老天爷再给我机会! 何天心喜不自禁,努力抿下过份的笑容,只怕失态:「交给掌柜就好了。」他点点头,焦急地要开走,她却反叫住他:「且慢!」 他奇怪的看她急步到面前,低头望着她娇羞半垂的脸出神。 「公子你……高名上姓?」她连耳根也赤红了,细细把玩辫子发尾:「好等天心知道要选哪张状……」 在这距离更能看清她无瑕如瓷的白滑肌肤,精致小巧的唇瓣桃红得叫人心动,他早已木呆;再被杏眼明眸含羞瞄瞄,听她说要把自己一夜交给他,更是喜上眉梢。 「小姓柳,名镜生。」他忙不迭道,彷彿怕她听不清,又重复一遍:「柳镜生。」 光是简单叁个字,足叫她心脏微微颤动,喉间哽住了什么,只能默默颔首。 柳镜生、柳镜生…… 一整天,何天心心上就只有一遍又一遍的唸着这名字,脑里充满他的身影。 不修边幅的打扮,语气却又斯文客气,满身散发一种生涩直率的傻劲。 她胸口紧紧的揪了一下,嘴角又已挂上不知倦的笑容,甜滋滋的对镜穿戴耳环;轻哼着小曲,她涂上胭脂,抿抿朱砂。 为了柳镜生,她穿上最爱的衣裙,戴上最能衬出娇美的首饰;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费神的妆身,也是第一次找到自己身上许许多多的瑕疵。 望着镜中倒映,她暗度猜测能否讨得君子欢心。 眼角这颗泪痣怎比平日要突出?他会介意吗…… 随分秒过去,铜壶滴漏的水流一滴滴落到下一壶之中,最后一滴「啪嗒」一声落下了,门上即响起叩声与通传:「柳公子到!」何天心绷紧坐直了才开口:「请……」却发现嗓子竟因紧张而沙哑了,匆匆清下喉重新道:「请进!」 -- 第叁章(7)去看城 房门倘开,跨步进来的柳镜生,跟早上判若两人。 脸上的尘埃洗去了,头发梳理过,浓密的胡须也修剪齐整。身上一袭华丽的锦衣,穿在他健硕的身体上,别有一番蕴酿野性的贵气。 他一双锐利的鹰眼配以浓浓的刀眉,鼻子直挺而唇厚,颚线轮廓清晰。 令人肃然生畏的五官,与白天相较,叫何天心更为心动,一抹赤红火辣辣的烧到脸上去。 「何姑娘好——」柳镜生目光四看寻找她的身影,落到她身上时,高大壮健的男子汉有如杉木一般僵住了。 软氊之中的何天心相貌清甜,脸上略施脂粉,腮颊透出自然红粉,清丽脱俗有如天仙下凡。 身上一龚粉红细纱的襦裙,质料轻薄得透着底下风光,而顽皮的仙子竟不愿穿内衬,纤衣下呈上白玉剔透的香肌,似朵樱花般娇美可人。 没有俗气的丰乳,而是白滑坚挺的美胸,大小恰好一掌就能包住,在纱襟之下勾划出两道饱满倒弧。裙上绣着一只起舞丹鹤,仰起金喙、扬起翅膀,巧妙地掩住胸前两朵花,反更诱人拨开,要窥探花朵的色泽。 她身材高佻窈窕,单薄的双肩几可一口咬噬,腰肢盈盈一握,叫他有伸臂搂住的冲动。 柔美的曲线引带目光落到一双修长白晳的美腿,拘谨地相互交叉,浑然不知已拗成撩人的姿态,体态优美有如池中游鱼。 热血沸腾着涌上柳镜生脑袋,叫他顿觉一阵天旋地转,不敢再看,只好一手摀在眼前,另一手没辙地撑手在腰间,重重透出一口气。 何天心从没见人如此反应,呆了半晌后连忙站身:「柳……柳公子……?」趋前走近他,提起双手扶住他掩脸的手腕:「你怎了?」 细小的手指轻触到皮肤,牵起一波电流通过全身。 热气冲到头上去烧红了脸,他轻轻扯开她手腕:「我没事……只是吃了一惊……」放下手,仍难抵直视诱惑,只好垂脸苦笑:「……这可真失礼……」 被他方寸大乱之态逗乐了,她伸手引向张罗着酒肴的云石几子,掀起迷人笑容:「柳公子是第一次到烟花酒地?」 「啊……对,所以没心理准备会看见什么……」他窘困含糊道,只敢看她脖子以上:「也没料你比早上更美。」 两颊泛红,她怔怔凝视他良久,抿抿嘴也压不下硬要扬起的嘴角:「公子真会说话……」双手牵起他,把他拉向软氊上的枕头堆中。 「不是有『不摸、不脱、不逼酒』的规矩吗?」他有点慌张。 进来不过一刻钟,她已碰过他手腕,又牵了他手。 目光流连他暗喜的脸,她眼珠子一转,进而挨身抱缠他手臂:「对呀,但那是给客人的规矩,我们玉兔嘛,只要客人不拒绝,倒是想做什么也可以。」侧头靠上他胸膛,听到他心跳的回应。 拉他坐在枕堆中,她斟他一小杯酒,把酒杯凑到他唇前:「再者,天心酒量不好,两杯黄汤下肚,会让你犯规也说不定……」眼送秋波,餵他喝下一口酒。 冷酒擦着唇舌滑进喉中,沿途把口腔都烧灼了,脑袋也立时轻飘飘的,身体松弛下来了。 何天心也给自己倒一口酒,干了。 「是西域的酒?」柳镜生惊讶:「好酒!」何天心提一提眉:「柳公子识货!」她捧起精美的玻璃瓶子:「以前有位客人从西方来,送我一箱子。」他也怀缅过去:「以前到西域,有大麦农给我试着酿。」 「公子到过西域?」她回想他今早风尘仆仆的模样:「莫非今早就刚从西域回来?」她油然生羡,兴奋得双手按地,跪着向他拢身。 胸口两团软肉便随动作盪漾,白玉凝脂香艳逼人,他忙不迭别开目光:「我是今晨才回城……但这次只到了新疆。」 「呵……才入城也不梳理一下就跑到艺园来弄兔么?柳公子倒不似看来般腼腆!」她嬉笑揶揄。 「是友人促我前来的。」他微红着脸正经八百道:「因为明午又得出行,大概没一年半载也不会回来。」 何天心如花俏脸忽尔失色:明午?一去还去那么久…… 胸口隐隐揪痛,一时恍神了。 「他说我什么年纪大了,唠唠叨叨的。」但柳镜生却没为意,继续自说自话:「我拗不过他,打算敷衍着来一下。」他嗤笑数声,使何天心如梦初醒,刚好赶及看他收歛轻浮,凝重低柔的话语:「想不到就见着了你。」 从来没有人像他真诚,光是语调就教她悸动不已。 但他明午就走。 她心中有气,偏要回得轻描淡写:「那天心可得向你那位友人道谢了。」他没想过要听什么回应,但她冷淡的语气有如一盘冷水照头浇来,他也神色一落:「啊,对……」 作为玉兔却冷落了客人,何天心顿生歉意,自责不已,唯有顾左右而言他:「柳公子出游许久呀,取西经似!」他听罢「噗嗤」一笑:「我是旅商,在外的时间比在家还长。」想想又问道:「那我该是师徒一行之中的谁?」 「公子你嘛……」她食指点着下巴,扶着他脸左右别转,一副评头品足之态:「体格精壮有如齐天大圣;知书识礼,又见多识广,也有几分唐僧的影子。」 见她鬼灵精的样子,他会心微笑。 憨直单纯,完完全全是个沙僧。她自暗忖。 「但若让天心选的话,我要你当猪八戒。」 「要我当猪!?」他佯怒拍桌。 戏笑好会,她的笑容却渐变勉强:「像天篷元帅,作个大情圣。」 柳镜生看不懂她的神伤,但她颦蹙忧郁叫他胸怀怜爱,举杯喝口酒壮胆,一把抄起她纤巧小手:「我们走!」 「走……」她茫然盯着他的手,心动了:「到哪?」 「掌柜说你自十叁岁进来就再没踏足过外面的街道。所以我想带你到外,去市集、看戏听曲,然后上山看星。」他思量:「现在刚过亥时不久,差不多子时回来可好?」 「柳公子你……」 别人进来都是寻欢,哪有人第一次就费煞思量要哄玉兔高兴? 「玉兔不能在园外会客啦!」何天心满心欢喜,却还是得拒绝,他呆了半晌:「还有这样的规矩啊……」 她是最年长的玉兔,却比大部份女孩都要少指名;仍能得到大家尊敬,是因为她一直坚守规矩、正直不阿,虽不搞圈子,却会抱打不平。 她只想平平安安满师离开,没有客人支持,更不能节外生枝。 但此刻面对柳镜生满脸失落,竟始动摇了。 五年来,唯一一个让她愿意亲近的男人,只能相处一个晚上;她还有不到四月就满十八歳,哪还有另一个五年等下一个柳镜生? 今晚就得把他迷得连司南也不会用,乖乖待在镇上至满师! 「但没关系,为了柳公子,天心不怕被骂。」豁出去了。 她双手握着他手掌,神情之坚决叫他看了好生感动,忍不住提手摸住她脸颊。 掌心温柔微暖,她心里因而奇异一盪,只能目不转睛回望他深情眸子。 「我怎舍得你被骂?」他嗓子低柔。 樱桃嘴色微微跌张,她杏眼圆睁,只知胸口内跳动不已;他感到掌下的小脸蛋逐渐发烫,忙不迭放开手,喃喃道:「又犯规了……」 她忍悛不禁,掩嘴笑他傻。 「柳公子想看街道,看市集,不如让我带?」 他不解的看着她弯身抱了个软枕和酒瓶,又慌乱地接过她抛来的一个,被她挽着手臂拉起来。 -- ρo1⒏oйè 第叁章(8)织女的鼓励 向着阳台走了没两步,她回身给他一个调皮笑容,才一推打开往阳台的门。 他这才见原来纱裙后并无绣花,白滑无瑕的玉背任人一览无遗。 如月皎洁的肌肤泛发柔美淡光,背中间一道坳槽随步姿微微蛇动,细小的蜂腰下掛着两团水滴状的美臀,白滑圆浑,叫他看得胸口发热。 一阵清风吹送到他脸上,也吹起她髻发上的金絮发饰,在寧静的夏夜中柔和作响。她回眸一笑,清丽面容更胜天上皓月,笑来两个梨涡,令他神醉。 可是阳台正正对着围着艺园而筑的高墙,即使他们正身在二楼也什么也看不见。 他正要开口问,她却拋下一句:「柳公子这边来。」便朝旁边栏栅去。 长形的阳台,有一房间的长度,与隔壁阳台隔着一尺多的距离。看着她把软枕拋到另一边去,他立时明白了,扶着她腰肢把她抱起一点。 掌下软软暖暖的,他心一紧,五指动了一动。 在他协助下落到另一边,她仍摸着手背瞥他一眼,脸色有点红:「谢柳公子……」 柳镜生望着她一个栏接一个的跨过,身手灵敏,没嫌粗野,反而觉得姿态可爱。⒴ùsんùωùdё.νíρ(yushuwude.vip) 二人越过或明或暗的房间,有的传来乐舞声,有的只有喁喁细语,有的是柳镜生听了都不禁靦腆脸红的话语、叹息,何天心却早已习惯,不以为意。 终于到了大楼一角,一段简陋窄斜的楼梯直往上,她攀住扶手便踩上了陡峭的第一阶,回头兴奋笑笑:「快到了。」便往上去。 晚风吹得裙子一波一波的飘盪,像片桃花瓣。 柳镜生扶稳了正要跟上,一抬头脑袋便轰然空白了。 掩在一重纱下,是勾引万千男人慾望旳圆臀。它肉质紧緻,皮肤彷彿吹弹可破,犹如一只最甜美多汁的蜜桃,叫他嘴痒痒只想一口咬下去。每当提腿之际,肉瓣之间隐约两片贝肉探出头来,呼召他心底沉睡的兽慾,把不得一个指头戳进那片神秘软肉中。 热血充满了头颅致头顶也生烟,硬地垂头不敢再看,用力瞇一瞇眼唸着阿弥陀佛好清净心灵。 楼梯顶上是一道外廊,何天心熟练的置好软枕,坐下。 「何姑娘经常上来坐?」见她手脚纯熟,他不禁问。 「也……不算常啦……」但狡黠的笑出卖她了。 「很难想像其他公子怎样能追上你的步伐。」他不禁失笑,她听了掩嘴:「太快了吗?」 「我说不上是文人,何姑娘别担心。」 她松一口气,转眼却又隐隐蹙眉:「实在没有哪位公子是来看城市灯火的。」 每隔两叁天,没指名的晚上她都会独自上来。 她脸上失落连藏也藏不住,他望着树影间一角的璨灿,站身:「想看更多灯火吗?」已提着瓶子要斟酒的她奇怪抬眼:「这已是全艺园最高点了……」 他听而不闻,更踩上栏栅,高举双手攀住簷边。 晚风吹颳得他衣衫「噗噗」作响,双脚摇摇欲坠,吓得何天心伸手要扯住他,但他已不费吹灰之力翻身到屋顶上去。 「把软枕和酒递上来吧!」 「你这是疯了……待会要怎么下来嘛……」她一边呢喃,一边还是照他所言把东西都递上。 不一会,一双臂从簷边垂下:「来吧。」 她不知好气还是好笑,踌躇一会见他手掌一张一合引她握上,便也管不得这许多,抓上他上臂。 一轮明月高掛天边,房顶瓦片也反照着皎洁,城内五彩灯火沿大街铺展,有如银河流泻到凡间。 何天心坐在软垫上将城内壮丽的熣灿尽收眼下,激动无言。 守规的隔着一尺坐,柳镜生看她秀发随夜风飘逸、目不转睛的神情,不禁会心微笑:「走遍五湖四海,这样看城市还是第一次呢。」 「城市的灯火是很漂亮没错。」何天心享受夜风吹拂,仍放眼凝视:「但这距离看来,十年如一,又怎及得亲自踏足市集,又或是到茶栈喝茶?」 说的不过日常軼事,一般人连想也会不多想。 「都怪天心笨,功夫练不到家,指名不够不准到街上去……」她抱膝幽幽道。 他沉默了,何天心眼一转见他眼内满是伤感,连忙岔开话题:「从这儿能看见柳公子的家吗?」 「我家啊……」他回过神来,一手横在眉上张看,挪着身子把头凑到她脸旁,以她的视角寻找:「……呀,在那,不过仅能看到屋顶就是了。」他提臂一指:「在织女星正下方的。」 没料他英气的脸会突然接近,尚未触碰她已脖端酥麻,愣住了。 眼角馀光中的人儿僵住了,他也才闻到空气中瀰漫着脂粉的微妙香气,脸颊不觉渐升温,正要不着痕跡地抽身,才动了动她却急急开口:「哪……哪颗星是织女?」 两重心跳怦碰怦碰的跳得响亮。 「知道北斗吗?」他嗓子放轻了,伸手撑在她身后,身体又自然地挨近几分。 「嗯……」不知何故,她也提不起声线,软软的手往夜空指:「那颗……」 俏脸羞答答的铺满嫣红,身体却没有缩开半寸。不知哪来的胆子,他一掌包起她的手。 她全身一震失措的盯着他,他却仍注视着星空,把她的手往斜下移,正正指着织女星:「这是织女。」又往下移:「这是我家。」嗓子只剩气息。 他的手掌肉厚温暖,既不是姑娘的柔软,也没有樵夫的粗糙,一切都恰到好处的窝心;她已没在看星,目光依附在他脸庞。 他感到她痴迷的目光,也忍不住了,转脸向她,把软滑如丝的小手放在自己心上。 二人鼻尖已轻触,她节节垂下眼,睫毛长翘浓密,看得他好不心动,偏起头趋身吻她小嘴一下。 短促的一吻过后,何天心缓缓抬眼。 他心里悸动不已,意犹未尽的徘徊于她唇前一寸,只想再摘取香吻。 「何姑娘,若柳某有任何越规,请务必要制止我。」他垂眼看她红润的樱唇,气息吹过刚吻的地方,执住她双手柔柔把玩:「我以后还想再来见你。」 态度诚恳谦逊,何天心第一次感到有公子认真对她好,内心百感交杂,眼内便泛起泪光。 柳镜生见状,忙不迭松开手:「抱……抱歉!我没有意思冒犯——」 「公子……」她抖着嗓开口:「再吻我。」 柳镜生心跳猛地加快,捧着她脸深深的吻下了,整齐的鬍子把她扎得有点痒。 舌头不自觉地擦过一片绵软,柳镜生体内的本能便甦醒过来,倏地硬闯进她嘴里,直捣舌根把小粉舌勾进自己口中狂吮乱吻。 嘴里被他狂暴的撩弄,她又是慌张又是痴恋,软吟一声閤上眼。 舌头强蛮灵巧,兴奋的调逗在齿颊间每个角落,把她弄得一阵酥麻,全身烫热气促。 热气搅动在小腹之中,体内深处痒得慌,很想有什么在里面搔痒安慰。 焦急得呜咽着推开他,她按着心口重重喘息:「慢……慢着……」摀着小腹挣后退后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