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炮灰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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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pào灰翻身
作者:风chuī翦羽
钟晓禹上辈子就是个pào灰。
爹不疼妈不爱,jiāo往多年的男友,其实心中另外有真爱,bī他退让成全两人的爱qíng不算,还勾结外人搞垮他的公司、卷走他全部的财产,令他官司缠身走投无路,最后不幸惨死车轮下。
意外重生之后,钟晓禹发誓,他不会让欠他的人好过。
再遇前男友和真爱,这一次,看看到底谁才是pào灰!
pào灰重生,翻身作主角,斗渣男斗小三,斗极品恶毒配角,最后顺利抱得美人攻(?)的奋斗史!
重生pào灰受 VS 高gān菁英攻
内容标签:重生 qiángqiáng 高gān 小三
搜索关键字:主角:钟晓禹、闻骥 ┃ 配角:段麒飞、路栩、傅建仁、陆言 ┃ 其它:重生、复仇、金手指、狗血、1V1、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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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撞见
钟晓禹坐在出租车上,心qíng颇为愉悦的哼着歌,眼神瞥到放在一旁的大衣,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许多。出租车载着他来到一栋高层住宅楼前,他付了车钱,提着自己的行李便下了车。
初冬的夜晚已经很凉了,他穿着大衣走向住宅楼门口,门口的警卫见了他,热qíng的打招呼,他也点点头表示礼貌。进了电梯之后,深深的吁了一口气。
他出差十来天,原本预定三天后才能回国,不过这次谈合同的过程异常顺利,客户没有多加刁难,很顺利的便签了约,所以行程也缩短了。上飞机前,突发奇想的想给爱人一个惊喜,因此便没有通知爱人行程更改。
此刻他站在电梯里,放在大衣兜里的右手紧握着一个绒布小盒子,心里有些紧张。不久之后,叮一声,十五楼到了,他提着行李走出电梯。
电梯外只有左右两户人家,钟晓禹和他的爱人住在右边,他走到门口,掏出钥匙小心的开了门,不想惊动里面的人。打开门之后,低头一扫,脱鞋子的动作一顿。
门口的玄关处,多了一双鞋子。
他有些疑惑,那双鞋子不是他的,看尺寸也不是爱人的,那是一双男用运动鞋,难道家里来客人了?抱着这样的疑问,他转过放在玄关的屏风,全身顿时僵住了。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两个高脚杯,杯里还有残留的红酒,一旁的沙发上,散落着一堆衣物,爱人的黑色CK内裤刺眼的摊在一旁的地毯上。这时,一阵隐约的呻吟从卧房传出来。
他轻轻放下行李,木着脸一步一步走向那间房门半掩的卧房,来到门前,声音顿时清晰了不少。暧昧的呻吟和粗喘,伴随着ròu体的碰撞声,一声一声刺激着他的耳膜。
小妖jīng宝贝慡死了我爱你爱人低沉的嗓音,夹带着浓浓的qíngyù,冲进他耳里。钟晓禹瞳孔一缩,心里瞬间勃发出一股怒气,啪的一声用力推开房门。
房里头的大chuáng上,爱人正压在另一个人身上,赤luǒ的躯体纠缠着,被压着的少年满脸绯红,双手双脚攀在他的爱人身上,两人的下体更是紧紧连接在一起。
本来正享受着qíngyù,yù仙yù死的两人,没料到会有人推门进来,都被钟晓禹给惊住了,四只眼睛愣愣的盯着他看。压着少年的爱人率先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扯过一旁的被子,将两人赤luǒ的身体盖住。
晓禹,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惊慌过后,爱人又恢复沉着冷静的模样,平静的开口问道。
不提前回来怎么看得到这一场好戏?钟晓禹冷冷的开口,放在身侧的拳头握得死紧。
晓禹哥,是我对不起你,你别怪建仁哥。少年怯生生的开口,缩在傅建仁身后,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看得钟晓禹气不打一处来。
晓禹,不怪小言,就是没有他,我们的感qíng也已经到头了。傅建仁一听陆言委屈的嗓音,赶紧皱着眉说道。
钟晓禹面无表qíng望着眼前相依偎的两人,傅建仁、陆言,一个是他相恋多年的男友,一个是大学的师弟,前些时候受他提拔,才能到公司上班。
没想到他一时的心软,竟然引láng入室,让人撬了自己的墙角!
晓禹,既然今天被你撞见了,正好,我们便把话说开了吧。傅建仁拍拍陆言的手,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转过头对钟晓禹冷淡的说道。
钟晓禹看着爱人前后差别的待遇,心里发疼得紧,但是骄傲的自尊让他脸上一点表qíng都没有。只听傅建仁还在继续说道:晓禹,是我对不起你,遇到了小言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爱qíng。
小言的年轻和活力,让我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激qíng和热qíng,虽然这样说很抱歉,但是我对你从来不是爱,只是依赖和感激,当初我不应该因为一时心软,便答应和你jiāo往。
爱人的一字一语,都像利刃狠狠的刺向钟晓禹的心脏,将他刺得鲜血淋漓,他的心越痛,脸上的表qíng越冷淡,说完了?总归一句,你要和我分手?
晓禹哥,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和建仁哥分手,我可以离开。陆言一听两人要分手,眼眶一红,眼泪劈哩啪啦的掉,哽咽的说道。
小言!你怎么可以离开,你才是我的真爱,难道你忍心丢下我吗?傅建仁一听陆言要离开,紧张的抱着他哄道,陆言哭倒在他怀里,抽噎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可是可是
钟晓禹冷眼看着眼前两人的难分难舍,心里头痛到极致只剩下麻木,他掏出放在大衣兜里的小盒子,丢到傅建仁脚下,算我这些年来瞎了眼,你们滚吧。
这间房子是他当初买下,打算送给傅建仁的,产权还登记在他的名下,原本想找时间过户给傅建仁,这下好了,不用办了,也省下一间房子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傅建仁当真没有愧对他的名字,是名副其实的贱人一个。
晓禹,现在这间房子是我的了。傅建仁淡淡的说道,随后起身从chuáng头旁的小柜子取出一份文件,走到钟晓禹面前递给他。
钟晓禹接过一看,险些被气昏过去,房子的所有人变成了傅建仁。他深吸一口气,冷冷的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之前我要去办过户,你不是拦着我说不用吗?
晓禹,我跟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拿你这间房子不为过吧。傅建仁双手抱胸,语气倨傲的说道。
钟晓禹几乎要被气笑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爱人,是自己真的瞎眼如此,还是对方变了?多年的感qíng,竟还抵不过对方和师弟短短几个月的相处。
傅建仁,你好意思拿我的房子?这些年来你吃我的用我的,我哪一点亏待你?我哪一点愧对你?钟晓禹忍不住,说到后来几乎是大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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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养的地下qíng人或宠物,你根本不懂我,只知道把我豢养在家里。没想到傅建仁反而一副受尽屈rǔ的表qíng,恨恨的对他说道。
钟晓禹只觉得眼前发黑,他掏心掏肺对人好,结果对方根本不屑一顾。当初在一起后,明明是对方说要暂时休息,过一阵子再找工作。
他好吃好喝的供着对方,不管吃的穿的或是用的,都用最好的,到头来换来对方埋怨的一句豢养,让他已经伤痕累累的心,更是千疮百孔。
傅建仁,做人要凭良心钟晓禹咬牙切齿的开口,没想到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晓禹,看在我们也好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不想与你计较,我们好聚好散吧。
晓禹哥,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很爱建仁哥,求你成全我们。一旁的陆言突然冲了出来,双腿一弯就对着钟晓禹跪下,声泪俱下的哽咽道。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钟晓禹对陆言骂了一句,傅建仁马上语气严厉的说道:钟晓禹!有什么冲着我来,何必为难小言!然后小心翼翼的扶起陆言。
钟晓禹抿紧唇,觉得眼前两人真是碍眼,他甩下手中的产权证书,丢下一句话,别再让我看见你们,公司也不用来了。转身便离开这个让他作恶的地方。
他冲出住宅楼,拦了一辆出租车,便回到了自己在高档小区的别墅。回到冷清的别墅,他才卸下一身的保护色,趴在沙发上痛哭。
傅建仁是他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一个。两人在大学时认识,毕业后便走在了一起,当初虽说是自己先表白,但是一开始先做出让人误会、暧昧动作的,却是傅建仁。
因为傅建仁一句不想住在远离人群的别墅,他便找了市区里的huáng金地段,用母亲留下来的遗产,买了一间房子;因为傅建仁一句想在家休息,他便拼命努力工作,赚更多的钱供傅建仁花用。
结果最后只换来一句,一切都是依赖和感激,真是可笑极了。他趴在沙发上,从一开始的呜咽,到后来大笑出声,没有想到,好友一句戏言,竟然成真了。
当初陆言找上他后,他便把对方安排进自己的公司,刚好那时傅建仁心血来cháo,学着偶像剧男主角的作派,不辞辛劳的接送他上下班。一来二去的,也认识了陆言。
有一次他和傅建仁出外用餐,遇到了陆言,便邀对方一起用餐,好友当时也在那间餐厅,事后曾来找过自己,语重心长的劝了一句,那个陆言不简单,你要小心。
他没听出好友的暗示,也没放在心上,现在回想起来,恐怕好友早就看出来了,陆言对傅建仁的企图和野心。
第二章 重生
哭了一晚上,发泄够了的钟晓禹,隔日一早整理好仪容,便开车上班去了。就算心qíng再难过,日子还是要过,爱qíng虽然受挫,至少他还有事业。
还没毕业前,有个师兄找上他说要合伙办公司,他考虑一番,觉得可行,便和师兄一起投入创业。这些年来,公司虽然规模不大,总算在业界占有一席之地。
不过他人还没到公司,就收到公司出事的消息,和他合伙的师兄,卷走了公司大半的资金,还留下一堆债务,人便消失不见了。
钟晓禹心下一凛,赶到公司,从财务手中拿到报表,眼前就是一黑。师兄卷走的款项,几乎是公司目前所有的营业周转资金,没了这笔资金,公司根本就周转不过来。
他也顾不得追究责任,打算先用自己的钱补上,先将快到期的货款结清再说。只是当他连上网打开网银页面后,才发现自己户头里所有的钱都不翼而飞了。
他赶紧查询jiāo易纪录,在他出差的那几天,网银分别转了几次钱出去。他心下一沉,把钱拿走的人肯定是傅建仁,只有他知道自己的网银密码。
钟晓禹心里绞痛,多年的感qíng,在对方眼中当真一文不值?拿走自己的房子不算,连自己全部财产都要卷走?对方还有没有良心?
但是厄运还没结束,就在他为了资金周转忙得焦头烂额时,有警员找上门来了,与他们合作的公司控告他诈骗。钟晓禹一夕之间便陷入官司缠身、面临破产的窘境。
他在公安局待了一夜,最后还是朋友把他保出来的,没想到等着他的是,公司倒闭和千万元的债务。除此之外,还得面对记者不断的骚扰,以及报章媒体杂志的报导。
钟晓禹心力jiāo瘁,现在的他连别墅也回不去了,法院早就将他名下的不动产查封没收,就等着拍卖。无处可去的他,只得暂时窝在朋友的公寓里。
可是他越想越不甘心,因此在第三天气冲冲的找上了傅建仁。
他站在两人昔日的爱巢门外,疯狂的按着电铃,不久后,门终于开了。陆言噙着一抹讥诮的笑容,开口说道:原来是钟师兄啊,怎么有空上门来呢?
傅建仁呢?钟晓禹不yù与他废话,冷冷的问道。
陆言倚靠在门边,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找我男人有事吗?你们已经分手了,死缠烂打不好看吧?说完,还给了他一个耀武扬威的眼神和微笑。
陆言,我不想听你废话,叫傅建仁滚出来!钟晓禹脸色铁青,克制住自己想动手揍人的冲动。
你算哪根葱?叫建仁哥出来就出来?搞清楚,你已经是过去式了,还这样死皮赖脸找上门来,真是给脸不要脸,犯贱!陆言收起笑容,狠狠的骂道。
啪!钟晓禹脸一沉,上前一步就是一巴掌,直接将陆言扇到旁边去。陆言没料到他会动手,一时被打的懵了,直到看见钟晓禹越过他走入屋内,才回过神来扑向钟晓禹。
傅建仁,你给我出来!钟晓禹鞋子也不脱,直接冲进屋子里喊道,陆言根本拉不住他,在后面气得跳脚。
傅建仁听见钟晓禹的声音,终于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不过还不等钟晓禹质问他,对方就先气冲冲的吼道:钟晓禹!你对小言做了什么?!
话音刚落,陆言便一脸泫然yù泣的走向傅建仁,瑟缩的说道:建仁哥,你别生气,不是晓禹哥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小言,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怕,有我在。傅建仁见陆言红了眼眶,心里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他望着对方红肿的右颊,脸色yīn沉得很。
傅建仁,我的钱呢?钟晓禹已经麻木了,他今日上门来,只想讨回自己的钱。
什么钱?我不知道。傅建仁一脸yīn郁,口气不耐烦的说道。
呵,你敢做不敢当吗?我网银的密码只有你知道,不是你拿的是谁拿的?!钟晓禹心里失望透顶,自己以前看上的人,原来是个孬种贱人。
你有什么证据是我拿的?傅建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让钟晓禹的心里不断下沉,他沉默一会后,艰涩的开口说道:我急需用钱,念在我们曾经好过的那些年分上,你能不能将钱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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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说没拿了,你听不懂人话吗?傅建仁一脸厌恶的说道,钟晓禹心下悲凉,看来对方是打定主意想把自己bī上绝路。
傅建仁,你行,算我钟晓禹眼瞎,不过你记着,我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钟晓禹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
说完了就滚,我这里不欢迎你。傅建仁不客气的说道,在钟晓禹转身要离开时,陆言开口了,晓禹哥,建仁哥怎么可能拿你的钱,你不要冤枉了好人。
还有,你的东西我们替你收拾好了,你一并带走吧。陆言也不管钟晓禹有没有听进去,径自拿出一口大皮箱,推到钟晓禹身边。
钟晓禹望了一眼皮箱,默不作声的抬起,挺直脊梁傲然的离去。大门关上之际,耳边还隐约飘来傅建仁温柔安慰陆言的qíng话。
他站在门外,突然觉得未来一片茫然。苦心经营多年的公司倒了,身上还背负着诈骗的官司,男友甩了自己另结新欢,他的人生似乎一蹋胡涂。
他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他提着皮箱,缓缓的离开了住宅楼。初冬的夜晚天暗的很快,他拖着皮箱走在昏暗的大街上,感觉自己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
他的父母在他小的时候便离婚了,他一直是跟着母亲,可是母亲在他高考那年出了车祸,没等到他成绩发榜就过世了。之后他便遇见傅建仁,大学纠缠四年,毕业后又一个四年,他人生最美好的八年,都làng费在那个贱人的身上。
钟晓禹越想越心伤,对傅建仁,他付出很多,直到现在他也不否认,心里仍然还是存着一丝爱意。毕竟八年的感qíng,怎么是说断就能断的。
他恍惚的走在街道上,随着人cháo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停在十字街口,跟着人群等jiāo通号志。不过还没等到行人灯亮,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冲力,他猛的被推出了人行道。
吱────尖锐的剎车声响起,随后又是碰!的一声,然后便是人群炸开了锅,撞死人啦! 快叫救护车! 天啊!
眼前一片白雾,钟晓禹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突然,前面出现一线光芒,他朝着光芒走了过去。越靠近光芒,周遭便出现越多吵杂的声音。
白雾变得稀薄,他渐渐能看清周遭,却惊愕的发现自己浮在半空中。他往下一瞧,就看见底下的病chuáng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医生和护士围着病chuáng,似乎正在抢救,但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后医生不得不宣布病人不治。他望着自己的尸体被盖上白布,拉入停尸间。
接着周遭景象突然变得模糊,然后快速旋转,随后一帧帧的画面浮现。随着画面的流动,钟晓禹脸色越来越难看,原来傅建仁和陆言早在大学时就勾搭在一起了。
原来师兄会找上自己,是傅建仁的鼓chuī;最后卷款潜逃,也是傅建仁和陆言的撺掇。钟晓禹气红了眼,看着画面中两人算计着自己,还有背着自己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最后,画面停格在陆言伸出去的双手。
钟晓禹瞳孔一缩,陆言,没想到是他害死了自己。他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陆言要将自己推出车道,周遭的画面已经咻的一下全部消失,然后出现一个黑dòng。
一股qiáng大的吸力将他吸向黑dòng,他根本无力抵抗,一下子就被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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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晓禹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尤其是头痛得厉害,他的思绪还有些迷糊,只是依稀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身体的不适让他无暇思考。
他挣扎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上铺的chuáng底板,他有些疑惑的眨眨眼,就听身旁传来一道温和的嗓音,带着几分担忧,晓禹,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浑身一僵,缓缓转过头,下一瞬间惊愕的瞪大双眼。眼前人被他的表qíng逗笑了,呵呵笑了几声,怎么,睡傻了?连我都不认得了?
傅建仁钟晓禹喃喃说道,简直是被眼前的qíng况弄昏头了,他怎么会看见傅建仁?他不是死了吗?而且眼前的傅建仁,明明是一副未满二十的青chūn模样。
未满二十?!钟晓禹倏然一惊,理智开始回笼,他环顾着四周,再看着眼前的傅建仁,心里渐渐浮现出一个猜测,一个让他欣喜若狂的猜测──他回到过去了。
钟晓禹压抑住狂喜,瞇着眼打量着眼前的傅建仁,心里暗自冷笑,真是老天开眼,他竟然重生了。傅建仁、陆言,欠我的,我要你们一一偿还!
第三章 室友
钟晓禹醒过来后,很快就回忆起现在的qíng况。现在应该是他刚进大学没多久,确切来说,是开学三个月后而已,他因为感冒发烧,在宿舍躺了两天。
当时傅建仁也是守在他chuáng边,除了有课之外,其余时间都拿来照顾、陪伴他,让他颇为感动。这也是两人开始熟稔起来的契机,之后便是越走越近,成了他人眼中的好哥们。
晓禹,睡了这么久,你肚子应该饿了,我去买粥,很快就回来。傅建仁温柔的说道,还伸出手摸摸他的头,一副亲昵的模样。
钟晓禹因为睡了太久,身体有些疲乏,没能在第一时间躲开他的手,只得僵硬着一张脸,gān巴巴的说道:麻烦你了,谢谢。
等到傅建仁离开宿舍后,钟晓禹再也无法掩饰脸上的恨意,他不晓得陆言和自己有什么仇,竟然深刻到要置自己于死地。但是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给陆言任何机会。
他想着醒过来前看见的画面,心里还是有些微的抽痛,当年傅建仁对自己献殷勤时,其实也同时和其他几个师兄弟搞暧昧,其中包括了两年后才会入学的陆言。
一开始他对傅建仁根本没有想法,只是感动他的体贴和照顾,直到大三那年,一次酒醉,他的初吻没了,心里也开始有了傅建仁的影子。
他一直不晓得自己的xing向,对感qíng也很单纯不了解,只是从小到大对女孩子都没有兴趣;直到傅建仁吻了他,他才豁然开朗,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是可以产生爱qíng的。
是傅建仁教会他什么是爱qíng,什么是幸福;也是傅建仁教会他什么是绝望,什么是背叛。他不会再傻一次让傅建仁玩弄,八年的相处,原来都是对方的施舍。
钟晓禹冷着一张脸,开始盘算换宿舍的事qíng。他就读的是S大的金融系,同寝的其他室友,其实都是不同专业,傅建仁是建筑系,其他两个是国际贸易系。
当初找上他要合伙的师兄,其实和傅建仁一个专业,所以他们的公司是搞建筑的。据说师兄在建设局有点人脉,才使得他们一个小公司,能够很快就在业界站稳脚跟。
钟晓禹抹了抹脸,吁出一口气,心里qiáng烈的希望能够远离傅建仁,他只要想到要和对方住在同一间寝室里,就让他忍不住想揍人的yù望。
只是现在才刚开学没多久,大一新生的宿舍都满了,无缘无故的,宿舍管理员也不会同意让他换寝室,他若是不能提出合理的理由,换寝室的要求肯定会被驳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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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只能住到校外去了。本来钟晓禹住学校宿舍是想省钱,可若是省钱就必须要和仇人朝夕相对,他宁愿多花一些钱,到校外租一间房。
打定主意之后,他便摸出手机,连上校园网,在S大的校园论坛上找找租屋的讯息。没多久,傅建仁便回来了,同时回来的还有另外两个室友。
晓禹,来,我扶你起来,喝了粥之后再睡。傅建仁一进门,便表现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凑到钟晓禹的chuáng铺旁,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扶他。
钟晓禹忍着心里的恶心,借着对方的使力坐起身来,若不是身体还是有些酸软,他真的不愿意再让傅建仁碰自己。坐好之后摸摸额头,似乎还有些低烧,便也不客气接过傅建仁递来的粥,慢慢的吃了起来。
晓禹啊,看你脸色还是不好,要多喝水多休息。室友之一开口说道,钟晓禹瞥了对方一眼,在脑袋里思索着对方的名字。
嗯,我知道了,谢谢关心。钟晓禹微笑着说道,终于想起这个室友的名字。其实这个室友家庭背景不简单,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和S市一些太子党走得很近。
上辈子因为傅建仁的关系,钟晓禹和室友之间虽然不是形同陌路,却也没有多热络;反观傅建仁自己,和两个室友都处得极好,毕业了之后还时常联系。
就连当初钟晓禹办公司时,室友也出了一些力,当然这些都是傅建仁说的,是真是假钟晓禹也无从得知。只是当年的自己,知道傅建仁为了他,低声下气的求了室友帮助,自然心里极为感动。
可是如今想起来,只觉得可笑无比。不说钟晓禹已经看过那些画面,就说傅建仁对他根本不是真心的,又怎么可能为了他,对其他人低头。
他可是知道傅建仁的高傲和自尊,上辈子的他也没少吃过苦头,只是当时他甘之如饴,现在想来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瓜。
钟晓禹压下纷乱的思绪,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室友聊着。刚才开口的是段麒飞,是那个有名的段家的二少爷;另外一个从进门就没开口过,一直很安静的人是路栩。
段麒飞和路栩似乎进大学前就认识了,不说两人同一个专业,就说平常相处时的模样,也不像是才认识的陌生人。对于路栩,钟晓禹的印象不深,只依稀记得,他总是跟在段麒飞身后。
钟晓禹和段麒飞聊了一会,傅建仁便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好了,麒飞,晓禹需要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段麒飞顿了顿,眼神在傅建仁和钟晓禹身上转了一圈,笑了笑不再说话。
晓禹傅建仁转头望向钟晓禹,脸上和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与温柔,不过他才刚开口,就听钟晓禹说道:我累了,先睡了,大家晚安。
说完钟晓禹便躺了下去,还翻了个身背对大家,段麒飞无所谓的耸耸肩,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拿出衣服准备去洗澡。傅建仁微微皱了皱眉,还是凑上前去帮钟晓禹拉好了被子。
隔日一早,差不多完全恢复了的钟晓禹起了个大早,他趁着其他三人都还在熟睡时,快速的冲了个澡,然后将上课要用的书本塞进包里,背起包便离开了宿舍。
11月底的清晨气温很低,钟晓禹穿着一件咖啡色的大衣,脖子上还围了条围巾,走在寂静的校园里。一大清早的,校园里还没什么人,安静清幽的很。
钟晓禹来到食堂,买了份包子豆浆带走,却在走出食堂的大门时,和一个匆匆闯进来的人撞在一起,他踉跄一下,手中的早餐也掉在地上。
豆浆摔在地上,撒了四处都是,就连钟晓禹的裤管也遭殃了,冒失跑进来的人见状,赶紧连声道歉,同学对不起啊,我没看见你,不好意思啊。
钟晓禹摆摆手,无奈的说了句没关系,正低头在包里翻找着纸巾时,一块gān净的手帕递到眼前。他抬起头来,看见面前多了三个人。
谢谢。他楞楞的接过手帕,轻声道谢着。眼前的人点点头,没说什么便绕过他往食堂里走去,只丢下一句,收拾gān净。
就见刚才撞到他的那个人,认命的跑去找扫地阿姨借拖把,先将满地的豆浆清理gān净,然后还赔了一份早餐给钟晓禹。
钟晓禹提着新的早餐,望了那几个人一眼,便离开了食堂往教室走去。刚才借给他手帕的人,是大他一届的师兄,可说是S大的风云人物。
听说那个师兄的背景过硬,祖父那一辈开始就进入政坛,到了师兄父亲的那一辈,在政坛里的地位已经很稳固了。然后师兄这一辈里,几个哥哥都已经进入政坛,并且开始崭露头角。
钟晓禹仔细想了想,上辈子毕业之后,这个师兄似乎没有进入政坛,反而从商。不过因为师兄家里的背景,在商场上混得是风生水起,没几年就发展成S市的前三企业。
他一路思考着走到教室,放好包之后来到厕所,将帕子清洗一遍,又将裤管用水稍微擦了一遍。望着手中朴素的白色手帕,默默觉得师兄人似乎还不错。
洗完手帕回到教室坐好,钟晓禹就开始吃早餐,可是没多久,一早起来保持的好心qíng,被教室门口传来的声音给破坏了。
晓禹,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傅建仁手里提着一袋早餐,快步走了进来。
嗯。钟晓禹懒得理他,淡淡的应了声,傅建仁因为他的冷淡愣了一下,又看见他桌上吃到一半的早餐,眼神闪过一丝yīn霾,不过随即被他压了下去。
我替你带了早餐,凉了就不好吃了,你快吃吧。傅建仁当作没看见他桌上的早餐,将手里提着的早餐递了过去。
我已经在吃了,谢谢,你自己吃吧。钟晓禹低下头继续吃着包子,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对方。
傅建仁这下子皱起了眉头,确定了钟晓禹的态度是真的变了。一开始他只是有些疑惑,似乎昨晚上钟晓禹醒过来后,对他的态度便有些冷淡疏远。
原本他以为对方是因为生病qíng绪不好,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今天看对方的态度,明显和之前的热络大为不同。他搞不懂,怎么对方大病一场之后,好像就不太待见自己。
第四章 闻骥
钟晓禹坐在位子上,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傅建仁。傅建仁瞇了瞇眼,温声说道:晓禹,哥做错什么了,你告诉哥,别跟哥呕气。
我没有哥哥,谢谢。钟晓禹冷淡的说道,让傅建仁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将早餐用力放在桌子上,丢下一句,哥等你冷静之后再来找你。转身就走了。
钟晓禹冷哼一声,烦躁的不行,心里更是希望能够早日搬出宿舍。不然以后天天被傅建仁这样缠着,他肯定会疯掉的。而且傅建仁那人根本听不懂人话,哥?有他这种哥哥才是倒了八辈子楣吧。
没多久同学陆续进入教室,钟晓禹自己一个坐在偏远的角落,也没人来搭理他。好不容易两节课上完了,钟晓禹收拾书本,准备到图书馆。
今天他的课只有早上两节,再来要到下午三点才有课,对于一个大一新生来说,这样的课表实在很难得,其实是他之前手脚太慢,没抢到选修课的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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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每周就有这么一天,他得到图书馆或是回宿舍打发时间。由于现在的他不想和傅建仁共处一室,所以他只能选择去图书馆。
来到图书馆,里面没多少人,期中考才刚过去没多久,图书馆里冷冷清清的。钟晓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拿出刚才的微积分,开始演算。
之前的期中考,他的成绩并不理想,若是现在不补回来,期末的成绩想必也不会好看到哪。上辈子他的成绩只是中等,所以对于师兄来找他合作,让他非常惊讶之余,隐隐有一种被肯定的惊喜。
原本他还有些踌躇,后来经过傅建仁的鼓励,他才拿出母亲的遗产,投入那个小小的建筑公司。想到这里,他握着铅笔的手青筋突出,指尖泛白。
师兄和傅建仁及陆言根本是一丘之貉,难怪会找他合作,毕竟听话又有些财产的傻子不多,对他们来说,自己就是个十足的傻bī,任由他们剥削和利用。
钟晓禹放下铅笔,揉揉眉心,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心里却不由自主想着,傅建仁和师兄找上他,无非是想利用他、卷走他的财产;但是陆言呢?他对自己的恨意为什么这么深,深到非置自己于死地不可?
他和陆言在大学时根本没有多少jiāo集,毕业后他找上自己,还让自己愣了许久。后来还是看在同是校友的份上,再加上傅建仁有意无意的劝说,他才将人安排进公司。
他可以笃定的说,和陆言根本没有任何过节,所以这其中必定出了问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才使得陆言如此痛恨自己。
他无意识的转着笔,突然啪搭一声,铅笔被他给甩了出去,掉到地上。他正想弯腰时,头顶投下一片yīn影,眼前出现一双gān净的运动鞋,然后一只手帮他将笔捡了起来。
谢谢师兄。钟晓禹抬头一看,竟然是早上才刚见过的师兄。师兄神色淡淡,将铅笔放在他手旁,点了点头便往另一张桌子走去。
另一张桌子已经坐了几个人,钟晓禹瞄了一眼,惊讶的发现段麒飞和路栩也在。段麒飞正好也瞧见他了,对他挥了挥手,引得同桌的其他人都朝他看过来。
他有些尴尬的点点头,便埋首继续算自己的微积分。过了一会,感觉有人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他不以为意,继续在白纸上写写算算,直到对面的人轻笑一声,他才抬起头来。
晓禹,一个人?段麒飞一手撑着下巴,惬意的笑问。
嗯。钟晓禹点点头,就见段麒飞扬了扬眉,继续问道:你的建仁哥呢?
钟晓禹皱了皱眉,面上闪过一丝厌恶,淡淡的说道:不知道,他也不是我哥。段麒飞捕捉到他的表qíng,笑瞇了眼,眼神充满了兴味。
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跟我来。段麒飞站起身来,不由分说的拉起钟晓禹,将他带到了他们所在的桌子。把钟晓禹按坐在一个空位上,笑着对旁边的人说道:喏,人帮你带来了。
钟晓禹转头一望,才发现坐在身旁的人是师兄,听段麒飞话中的意思,难道是师兄有事找自己?他微微想了想,开口说道:师兄不好意思,帕子还没洗gān净,下次再还给你。
不急。师兄开口,声音清冷,似乎不含一丝温度。钟晓禹一愣,不是为了手帕,那对方为何找上自己?
听说你在找房子?师兄问道,钟晓禹心里一跳,神色中带上了点戒备,他昨晚才刚上校园论坛发了张帖子,对方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麒飞是版工。师兄见了他的反应,解释了一句。虽然他说的没头没尾,不过钟晓禹听懂了,看来是段麒飞知道自己在找房子。
师兄有房子要租吗?钟晓禹问道,既然对方找上自己,想必是手上有房子要出租,没想到他昨晚才刚决定要搬出宿舍,今天就能找到租屋,实在太幸运了。
嗯,麒飞会带你去看看。师兄说道,随后拿过钟晓禹的笔记本和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号码,这是我的号码,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和我联络。
谢谢师兄。钟晓禹看着笔记本一串数字,真心的道谢。师兄虽然看起来很冷漠,其实人真的很不错啊。
闻骥。师兄淡淡说道,钟晓禹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笑了笑,闻师兄。闻骥还是皱了皱眉,却没再说什么。
接着闻骥和他身旁的几个人站起身来,开始收拾书本,其中一个笑着和他打招呼,小师弟,我们还有课先走了,下回见啦。钟晓禹点头微笑,目送他们离开图书馆。
晓禹,闻师兄可是金融系的高材生,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段麒飞等到闻骥一行人离开后,才笑着对钟晓禹说道。
我知道了,谢了。钟晓禹点点头,心里其实是有些惊讶的,上辈子他一心扑在傅建仁的身上,虽然听过闻骥的大名,却不知道对方竟是自己同一个系的师兄。
如此说来,上辈子的闻骥毕业后会从商,也算是学以致用了,再加上家里的背景,要在S市闯出一片天,根本不是多困难的事。
钟晓禹虽然面上不显,不过心里开始打着小九九,若是能够和闻骥jiāo好,对自己未来的路肯定有所帮助。这一次他既然要和傅建仁及师兄撇清关系,那么他就不会进入建筑公司,所以现在就要开始好好筹划未来了。
我和路栩等一下也有课,你下课了在寝室等我,我晚上带你去看房。段麒飞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惹得旁边几个安静看书的人瞪了过来。
嗯。钟晓禹点点头,随后段麒飞和路栩便离开了图书馆。他望着笔记本上的号码好一会,才掏出手机,将号码输入进去存好。
在图书馆坐到中午,他才背着包来到食堂,放眼望去食堂里满满的都是人,他皱了皱眉,打算外带回寝室吃时,就见到傅建仁朝他走了过来。
他在心里叹息一声,对方要不要这么yīn魂不散啊,真是烦死人了。傅建仁在他面前站定,还是一副温柔和蔼的模样,笑着说道:晓禹你来了,我帮你占好位了。
不过还没等他拒绝,段麒飞突然从钟晓禹背后冒了出来,右手搭在钟晓禹肩上,痞痞的笑道:晓禹和我们约好了,抱歉了。说完便将钟晓禹带走了。
傅建仁站在原地,脸色难看的望着他们的背影,只见段麒飞将钟晓禹带到窗边一张大桌子,同桌的人有好几个都是学校里有名的人物。
他瞇了瞇眼,暗自疑惑着,打从钟晓禹入学以来,就和他黏在一起,他是什么时候和段麒飞走得这样近的?等到他看见闻骥也在那张桌子时,瞳孔一缩,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他赶紧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响了很久对面才有人接,他也不管对方的撒娇,劈头就问,你不是说闻骥不知道吗?他现在已经找上钟晓禹了。
我怎么知道,也不晓得哪里出了问题,钟晓禹从昨晚开始就不太搭理我了,不会是我和你的关系被他发现了吧?傅建仁拿着手机,皱眉望着钟晓禹和闻骥的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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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急也没用,找机会套套闻骥的话,若是他真的知道了,你要对付钟晓禹就不容易了。傅建仁压低音量说道。
行了,我尽量,你不要哭,乖,我会心疼。傅建仁哄着电话里的人,神色温柔,只是眼神却还是紧盯着钟晓禹的背影。
第五章 朋友
当天钟晓禹下课后,便回到宿舍等着段麒飞,他回宿舍前打听过,建筑系一年级下午的课满堂,傅建仁得等到六点过后,才会回到宿舍。
不过他下课也已经五点了,就怕段麒飞六点前回不来,他实在不想和傅建仁打照面。还好段麒飞在五点半前回到了宿舍,三人放下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钟晓禹跟在段麒飞身后,看他和路栩说话,段麒飞五句可能都换不来路栩一句回答,不过瞧他的模样,似乎还挺乐在其中的。
他们出了校门口后左转,步行差不多五分钟,便来到一个别致幽静的小区。钟晓禹知道,这个小区专门给教授或是有背景的学生住,一般的人想租,还没门路呢。
小区门口的警卫认得段麒飞,没有多加询问便让他们进去了,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的环境真的很好,有个大庭院之外,还有小区专属的运动中心。
段麒飞带着钟晓禹来到A栋,掏出一张磁卡刷开了大门,进了电梯之后,一样用磁卡刷了才按下五楼的按钮。到了五楼之后,段麒飞掏出钥匙,打开左侧的大门。
房子的格局不大,是普通的三房两厅,不过对于一个学生族来说,够大了。段麒飞换了拖鞋,笑着对他说:进来看一下吧。
钟晓禹点点头,也换了拖鞋,在房子里四处走了一会,心里有些忐忑。虽然房子不大,可是这装潢和地段,租金应该便宜不到哪里去。
麒飞,你知道租金多少吗?钟晓禹想了想,转头问着段麒飞。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负责带你来看房子,租金的部分你和师兄谈吧。段麒飞摇摇头。
说实话,钟晓禹很满意这里的环境,格局和装潢都很合他的意,他估计了一下租金,再算了算自己户头里的钱,有些犹豫。为了一个贱人,花这么大一笔钱住在外面,真的划算吗?
走吧,先去吃晚饭,我肚子饿了。或许是段麒飞看出钟晓禹的犹豫,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考,拉着人便打算离开去吃饭。
晓禹啊,住在这里很不错的,旁边那一条街都是卖吃的,往前走个三分钟还有个超市,不管是吃的、用的,都很方便。段麒飞一路上不断向他推销房子的好处。
老实说我很喜欢,就是怕租不起。钟晓禹叹了口气说道。
喜欢就行了,租金方面不要担心。段麒飞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师兄不住在那里吗?钟晓禹又问,刚才他看了一圈,三间房里有一间是主卧,一间客房,还有一间是书房。主卧室的chuáng铺看起来都没有动过,其他房间也是整齐的很。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想知道就去问师兄啊。段麒飞对他眨眨眼。
三人说话间,来到一间火锅店,因为正逢吃饭时间,火锅店已经坐满了人。不过段麒飞似乎提前订了位,还是订的包间,不用和其他人挤在外面一起吃。
这里的火锅可好吃了,冬天吃火锅最适合了,来来来,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尽量点,今天我请客。段麒飞将菜单递给钟晓禹,豪气万千的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已经麻烦你带我去看房子了,这一顿我请吧。钟晓禹赶紧开口说道,他刚才瞄了一眼菜单,价钱还算公道合理,今天带的钱应该是够的。
客气什么,我们当室友这几个月来,还没一起吃过一顿饭呢,今天不准跟我抢,大不了下一回让你请回来就是。段麒飞一锤定音,就这么决定下来了。
钟晓禹笑了笑,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他不接受就显得太见外了,就如段麒飞说的,他们已经当了三个多月的室友,竟然还没一起吃过一顿饭。
这一切都是傅建仁的故意为之,上辈子的钟晓禹没有察觉,其实傅建仁有意无意的将他和人群隔离开来,让他的世界只有对方。
直到他毕业,竟然没有几个知心的朋友,连同寝的室友都和陌生人差不多。这也造成了他出事后,根本找不到什么朋友可以帮忙。
当初将他保出来的那个朋友,还是他在生意场上认识的,而且是瞒着傅建仁认识的。傅建仁总以会吃醋为由,杜绝了他和任何男xing私下接触的机会。
除了公司需要的应酬,或是签合同的场合外,傅建仁根本不让他和其他男xing碰面,有时候就连假日谈公事,都要被他盘问许久。以前他认为这是对方重视他,现在想来,对方根本就是不信任他。
再加上有陆言,钟晓禹不得不多想一点,傅建仁当初的举动,是不是在防止他和什么人接触到?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他对傅建仁最后一丝的感qíng,也彻底的断了。
八年,他青葱岁月最美好的八年,都被傅建仁糟蹋了,这一次,他一定要让傅建仁付出代价。
钟晓禹回过神来,暂时将贱人逐出脑袋,开始享受着美食。段麒飞风趣幽默,常常逗得钟晓禹笑声不断,就连沉默寡言的路栩,脸上也带着无奈的微笑。
这顿饭他们吃得很尽兴,彼此间隐约的隔阂也消除了,钟晓禹能感觉到,之前段麒飞对着自己的笑脸有些公式化,吃完饭后,他的笑变得真诚了不少。
晓禹,我得老实说,其实我先前不大待见你。段麒飞属于熟了之后,便会有话直说,拐弯抹角都是对着旁人来的。
钟晓禹有些惊讶,不是惊讶对方的态度,而是惊讶对方会告诉自己。他摸摸鼻子,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我不喜欢傅建仁,你又和他走得近,我以为你们是一伙的。段麒飞摊摊手,笑着说道。
我和他其实不熟。钟晓禹心里纳闷,上辈子傅建仁和段麒飞感qíng不错,怎么现在段麒飞会说不喜欢傅建仁,难道因为自己的重生,所以改变了些事qíng?
又或者上辈子他受了傅建仁的误导,以为对方和段麒飞感qíng很好,毕竟关于段麒飞的一切,都是傅建仁告诉他的;就连段麒飞帮了他的公司一把,也是傅建仁说的。
现在想来,或许上辈子傅建仁和段麒飞的感qíng也没多好,一切都是傅建仁制造的假象?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傅建仁那种人,也只有自己这种无知的笨蛋才会被哄骗,段麒飞接触的人多了,傅建仁哪里能够入得了对方的眼。
和段麒飞接触之后,越发的觉得对方的人品、气质和背景,和傅建仁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他上辈子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把傅建仁当宝。钟晓禹摇头失笑,这一次他可不会再这样傻,这样天真,被对方营造出来的温柔暧昧迷了眼。
三人回到宿舍的时候,傅建仁已经坐在书桌前,正在振笔疾书,一副努力用功的模样。段麒飞翻了个白眼,哼着歌走进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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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回来啦?吃过了吗?我有帮你们留一些饭菜。傅建仁放下笔,温和的说道。
谢啦,不过我们吃过了,你自己留着慢慢吃吧。段麒飞笑着说道,然后坐下开机,不再理会傅建仁。
晓禹,你感冒才刚好,怎么在外面混到这么晚?傅建仁不以为意,转头望向钟晓禹,语气中带着点责备,还有更多的是无奈和宠溺。
钟晓禹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傅建仁装出这副深qíng样是想给谁看呢?他忘了,自己是重生的,其他人可不是,傅建仁自然不知道已经被看穿了真面目,还在自己跟前拼命装qíng圣。
多谢关心,我有分寸。钟晓禹冷淡的回答,然后便抱着手机爬上chuáng,低头开始编辑着短信,一副请勿打扰的模样。
傅建仁又碰了一个软钉子,他皱了皱眉,将视线移回书本上,心里不断猜测,是不是闻骥说了什么,才让钟晓禹对自已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他有些烦躁,放在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他掏出来一看,站起身来走出门外接听。他一出去之后,段麒飞马上转头,对着钟晓禹问道:他对你的态度好像不对劲啊?
怎样不对劲?钟晓禹心里一跳,故作平静的问道。
太黏糊了吧,两个大男人的,也不嫌恶心。段麒飞撇撇嘴,对方温柔的语气真是让他牙都快酸掉了,手臂上的jī皮疙瘩更是站了起来。
你会看不起吗?钟晓禹心里一窒,抬起头问道,虽然他已经不在乎傅建仁,可是xing向却没有改变。
看不起什么?段麒飞有些疑惑,随后才反应过来,挑了挑眉问道:你别告诉我,你真对他有兴趣啊?钟晓禹有些无言,对方的思维太跳跃了吧。
我只是问你会不会看不起同xing相恋,并不表示我看上他好吧?钟晓禹无奈的说道。
没看上他就好,表示你眼睛还好着。段麒飞冷哼一声,过了一会,才发现不对,语气有些惊讶,晓禹!你的意思是
你会看不起吗?钟晓禹又问了一次,段麒飞惊讶过后,看着钟晓禹严肃的表qíng,马上说道:说什么傻话,当然不会。
就连一旁的路栩,都难得的出声安慰了钟晓禹,钟晓禹微笑的想,离了傅建仁,他的生活果然可以变得更美好。
第六章 租屋
钟晓禹没过几日就和闻骥联系了,本来还有些犹豫租金的问题,可是他实在受不了傅建仁了,只想赶紧搬出宿舍才好。傅建仁似乎打定主意缠着他了,不管他怎么冷漠拒绝,对方就是死命要凑到自己跟前。
厌烦之余,他也不免有些疑惑,傅建仁不是会拿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的人。上辈子他好歹也和对方相处了八年,对方是个什么xing子,他自然也清楚。
傅建仁是那种自视颇高,极顾自尊挺骄傲的一个人,换做以前,要是他敢给对方甩脸子,对方就可以好几个月不和自己搭话。可是现在他不只一次给对方脸色看,对方却像甩不掉的牛皮糖,拼命黏上来。
跳脱出对傅建仁的感qíng之后,钟晓禹察觉了许多以前被忽略的细节:比如傅建仁的电话很多,而且常常要背着他们接听;比如傅建仁虽然缠着他,可是眼底深处偶尔会闪过不耐烦;又比如,傅建仁总在他面前抹黑段麒飞。
想来上辈子的他,就是受了傅建仁的影响,才会无形中疏远了段麒飞和路栩。现在回想起来,上辈子的傅建仁,打从一开始就有意无意的将他和室友隔离开来。
这一天,钟晓禹和闻骥约了要碰面。闻骥上午满堂,不过下午有空,刚好钟晓禹下午的课教授请假,所以取消了,因此两人相约中午在食堂门口碰面。
钟晓禹一下课,便赶紧收拾背包,来到食堂门口时,还没瞧见闻骥的身影。他正想先进去找位置坐下,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脚步一顿,心里瞬间有些冰凉,微微偏头看过去,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他皱了皱眉,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刚才的惊鸿一瞥,那个人似乎是陆言。
陆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站在原地,紧紧握着背包,脸上的表qíng有些凝重,他还以为要等到两年后,陆言考上S大,才会有机会见到对方。
想到陆言,他的心里就升起一股愤怒和怨恨,到底是有多大的仇,对方要将自己害死?抢走他的男友、害他破产卷入官司不够,最后竟还推了他一把。
师弟。就在钟晓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时,旁边传来一道冷淡的嗓音,让他瞬间回过神来。
闻师兄。钟晓禹转头一看,赶紧点头打招呼,闻骥淡淡的说道:走吧。让钟晓禹有些怔愣,师兄和他约在食堂,不是要吃饭吗?
附近有一家店不错,去那里吃。闻骥似乎是看出他的疑惑,解释了一句。
钟晓禹哦了一声,提着背包跟着走,两人刚走出校门,就听到一声清脆的,骥哥!然后一道身影扑向走在前方的闻骥。
闻骥皱了皱眉,稍微退了一步,用手挡了一下。来人也不在意,改为抱着他的手臂,笑嘻嘻的说道:骥哥,我今天考完试了,你说好要带我去吃饭的。
打从来人一出现,钟晓禹便僵在了原地。刚才的背影还可以说看错,可是眼前这个挂在闻骥手臂上的少年,就是还在读高中的陆言。
钟晓禹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小了,他千方百计想要摆脱傅建仁,还没成功,上辈子最大的仇人,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看着陆言挂着一抹无害的笑容,向闻骥撒娇着,钟晓禹就忍不住心里的怒火,当初对方也是用这副无辜的表qíng,介入自己和傅建仁的感qíng。
被自己撞见他们的jianqíng后,陆言在傅建仁面前还是白莲花的好形象;可是背着傅建仁,对自己的嘲讽和恶劣,让钟晓禹见识到了什么叫虚伪做作的双面人。
一想起上辈子的事,钟晓禹便恨不能将陆言痛揍一顿。他紧握着拳头,站在闻骥身后,压抑着心里头不断攀升的怒火。
咦,骥哥你已经有约了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陆言这时发现了钟晓禹,神色带了点懊恼,不过钟晓禹怎么看,都觉得他的表qíng太假。
嗯。闻骥淡淡的应了声,陆言的表qíng僵硬了一瞬,像是没想到对方会没有否定,直接给自己难看。
师兄对不起啊,我不晓得你和骥哥有约了,我不是故意耽误你的时间的。陆言可怜兮兮的对钟晓禹说道。钟晓禹勉qiáng自己保持平静,淡淡的回了句,没关系。
骥哥陆言还想再说什么,闻骥已经打断他的话,回去,我有事要忙。陆言一怔,望了钟晓禹一眼,乖巧的说道:骥哥你别生气,我这就走。语毕见闻骥真的没有挽留的意思,只得悻悻然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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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师兄,那是你弟弟吗?等到看不见陆言的背影了,钟晓禹才开口问道。
不是。闻骥沉默的望着钟晓禹一会,才淡淡的否认,随后继续往前走去。钟晓禹愣了愣,赶紧迈开步伐跟了上去,心里却有些疑惑闻骥的眼神。
闻骥带着他来到一间小饭馆,小饭馆在小区附近的巷子里,位置有些偏僻,所以客人不多。钟晓禹好奇的跟着闻骥走进饭馆,发现饭馆虽小,里面的装潢倒是典雅。
两人坐定之后,闻骥问道:可以吃辣吗?钟晓禹点点头,可以。随后闻骥便叫来服务员点菜。在菜送上来之前,钟晓禹犹豫万分,还是开口问道:闻师兄,请问房子的租金是多少?
不急,晚一点再谈,现在先吃饭。闻骥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钟晓禹只得放下疑问,准备好好享用美食再说。不过菜还没上桌,他的手机便响了,他掏出来一看,原来是段麒飞,赶紧接了起来。
晓禹,我和路栩要去吃火锅,你一道来吧。段麒飞开口说道。
不了,我和闻师兄在吃饭了。钟晓禹笑着说道,段麒飞一听,哇哇大叫,你们在吃什么好料?也不叫上我们,太不够意思了啊!
我以为你和路栩下午有课啊。钟晓禹说道,他和段麒飞之前不熟,自然没去注意过对方的课表。
我们今天下午没课呢,你们在哪?我们去找你们吧。段麒飞说道。
我让闻师兄跟你说。语毕钟晓禹将手机递给闻骥,闻师兄,麒飞说要过来找我们。
我是闻骥。闻骥接过手机,冷淡的说道,钟晓禹就见他面无表qíng,也不出声,最后丢下三个字,老地方。就将手机切断了。
不久之后,段麒飞带着路栩就来了,四人坐在一起,又添了几道菜。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也因为段麒飞的加入,变得活跃了不少。
吃完饭后,钟晓禹跟闻骥要去谈租屋的事宜,段麒飞和路栩蹭了一顿饭,吃饱喝足后便潇洒的跟他们道别了。钟晓禹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脸上带了一抹笑。
你很喜欢麒飞。闻骥突然开口,用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嗯,麒飞很幽默,人也开朗,和他在一起觉得心qíng也变得愉快许多。钟晓禹点点头,笑着说道。
你很喜欢幽默开朗的人?闻骥若有所思的问道,钟晓禹点点头,嗯,当朋友挺不错的。
闻骥没有再说什么,带着钟晓禹回了小区,进了屋子后,他便掏出一把钥匙和一张磁卡,递给钟晓禹。钟晓禹愣了愣,没有接过来。
闻师兄,你还没说一个月要多少租金呢。钟晓禹有些忐忑的说道。
一千。闻骥想了想,吐出一个数字,钟晓禹听了很惊讶。闻骥瞧见他的表qíng,想了想,又吐出一个数字,五百。
闻师兄,你别捉弄我了。钟晓禹有些无奈,他知道有些六人合租的房子,没有厨房没有澡堂,就需要三百块;这里的房子这么高级,离学校又近,怎么可能才一千块或者五百块。
你管三餐,打扫。闻骥突然说道,钟晓禹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略为思索一番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兄你的意思是,我帮你准备三餐,外加打扫屋子?
嗯,我一个人住,需要有人搭伙。闻骥一脸正经的说道,钟晓禹想了想,平白无故的,他也不好占师兄的便宜;现在师兄提了条件,倒让他安心不少。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师兄的意思是平时住在这里?他环顾了四周围一圈,实在看不出平日有人活动的迹象,难不成师兄都是回来睡觉而已?
这个房间给你,有缺什么再和我说。闻骥站在客房前,对着钟晓禹说道。
师兄,不用签合同吗?钟晓禹问道。
明天拿给你。闻骥沉默一瞬,开口说道。
行,那我租金是多久给一次?要不要给押金?钟晓禹又问,闻骥这次沉默的久了些,然后吐出两个字,不用。
钟晓禹发现,师兄真是惜字如金啊,和路栩有得拚了。殊不知,他在纠结的同时,闻骥心里也很忐忑,他从小的个xing就比较严谨,平日里总是沉默居多,对方会不会觉得他太无趣了?
第七章 风波
钟晓禹搬出宿舍的那一天,事qíng闹得有点大。
他特意挑了一个傅建仁有课的下午,在宿舍里收拾着行李,本想着可以趁对方回来前离开,却没想到他才收拾到一半,寝室的门碰!的一声被打开来。
傅建仁站在门口,脸色有些yīn沉的瞪着他。钟晓禹皱了皱眉,没有理会他,继续往自己的行李袋中塞衣服。傅建仁大步跨进来,一把扯住他的手臂,语气近乎严厉的问道:你要搬走?
嗯。钟晓禹挣了挣没挣开,对方捉得死紧,手臂上隐约传来疼痛。他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沉声说道:放手。
晓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突然要搬走?傅建仁整了整表qíng,又恢复温柔的模样。
我找了份打工,住在寝室不方便。钟晓禹随便找了个借口,语气带着敷衍。
晓禹,你别跟哥呕气,哥哪里做不好,你说,哥一定改。傅建仁柔声说道,钟晓禹实在是不耐烦,开口说道:停,别张口闭口都是哥,说几次了,我没有兄弟。
晓禹,你是怎么了?不是说好让哥照顾你吗?傅建仁一副忧伤的模样,似乎很难过钟晓禹的不领qíng。
我有手有脚,不需要你来照顾我。钟晓禹冷冷说道,谁知傅建仁突然手上用力,一把抱住了他,低声说道:晓禹,你是生气我没有回应你吗?难道我不说,你就感觉不出我的心意吗?
语毕竟然低头就想吻他,钟晓禹气炸了,偏头躲过他的吻,抬起右脚往对方的小腿骨用力一踹,傅建仁吃痛,手上的力道松了开来。
钟晓禹一挣脱傅建仁的怀抱,就朝着对方的脸颊挥出一拳,傅建仁被他给打懵了,一时间傻站在原地。钟晓禹甩着右手,冷声说道: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对你没有兴趣,不要再缠着我了。
晓禹,明明是你说离不开我的,为了你我都跟女朋友分手了,当初是谁抱着我不撒手?傅建仁一脸震惊,谴责的说道。
还不等钟晓禹回答,傅建仁继续说道:我知道了,你现在勾搭上段麒飞了,哪里还会需要我?傅建仁的音量不小,寝室门又没关,两人的争执都被其他人给听了去。
钟晓禹觉得脑门有些生疼,傅建仁颠倒黑白的能力真是不能小觑,被他这样一说,自己倒成了专门利用人和欺骗感qíng的混蛋。
他根本不是抱着对方不撒手,只是当时脚崴了,不得已才靠着对方,让对方扶着;至于那句离不开,只是玩笑话,当时在场的不只他和傅建仁两个人,有其他同学也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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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被傅建仁这样断章取义,加油添醋一说,听起来就像他倒贴勾引对方,等到利用完了,便拍拍屁股走人。他真是要气笑了,觉得跟贱人对话实在是làng费时间。
经过傅建仁那一通胡诌,门外有些凑热闹的同学,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带了些不屑,更有些人直接骂了句,cao!恶心的同xing恋!
钟晓禹脸色难看,正想说些什么,段麒飞刚好回来了。段麒飞见他们寝室门口堵着一些人,心里正疑惑着,走进去一看,就感觉傅建仁和钟晓禹间的气氛不太对。
这是怎么了?晓禹你行李收好了吗?段麒飞开口问道,一边关上寝室门。
段麒飞,你来得正好,我们今天就说个清楚。傅建仁突然开口,段麒飞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我跟你有啥好说的?
段麒飞,你敢做不敢当吗?你这个小人,背着我勾搭晓禹,还撺掇他离开我。傅建仁愤慨的说道,段麒飞掏掏耳朵,惊讶的问道:你在做白日梦吗?
谁知傅建仁突然就动手了,段麒飞没有料到对方会突然发难,闪得有些láng狈,两人很快的就扭打在一起,钟晓禹在一旁有些傻眼,事qíng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别打了!傅建仁你发什么疯?!钟晓禹上前拉架,替段麒飞挡住了傅建仁的拳头。傅建仁气喘吁吁,丢下一句,狗男男,你们给我记着!说罢甩门而去。
cao!他今天没吃药?段麒飞捂着伤处,呸的骂了一声。
不好意思,连累你了。钟晓禹抱歉的说道,段麒飞摆摆手,不怪你,是那个神经病突然发作,话又说回来了,你跟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只是一些糟心的误会罢了。钟晓禹轻描淡写的带过,不想再提起傅建仁。段麒飞也不qiáng迫他,只是嘟嚷着倒霉。
对了,路栩呢?钟晓禹突然想起没看见路栩,否则傅建仁哪里能伤到段麒飞。
他有事回家一趟。段麒飞说道,钟晓禹点点头,继续收拾行李。
可是他收拾好行李后,却没有马上离开,段麒飞见他还杵在寝室里,问了一句,还不走?钟晓禹担忧的说道:路栩不在,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难不成姓傅的还能把我吃了不成?段麒飞挑了挑眉,没有把傅建仁放在心上。钟晓禹想了想,还是打算留下来陪着段麒飞,等到晚上路栩回来了,他再走也不迟。
不过等到晚上路栩回来时,脸色却不是很好看,钟晓禹见了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段麒飞也皱了皱眉,开口问道:怎么了?事qíng很难处理吗?
路栩没有回答,而是打开自己的电脑,上了校园论坛后,打开了一张帖子,指给钟晓禹和段麒飞看。只见帖子标题下得很耸动:恶心同xing恋勾引直男,见一个爱一个。
钟晓禹脸色一白,赶紧看了看内容,虽然里面没有提到他的名字,但是专业和住的宿舍楼都被写出来了,有心人查一下,就能知道说的是谁;更何况下午他和傅建仁的争执,有许多人都听见了。
发帖的人肯定是傅建仁,因为帖子内容的描述,很多是他和傅建仁独处时说过的话。只是他说那些话时,根本没有任何暗示,却被傅建仁曲解成他不断的勾引。
再加上傅建仁故意将场合描写的暧昧,通篇看下来,就成了他钟晓禹是个专门倒贴有钱人的货色。以前搭上傅建仁,后来看段麒飞更有钱,便转而勾搭对方,成功之后,还一脚将替他付出许多的傅建仁踹开。
钟晓禹实在忍不住骂了一声,傅建仁这么会掰,怎么不去写小说?就连他这个当事人,看了帖子的内容都忍不住想唾弃自己了,其他人看了还不得在背后戳着他的脊梁骨骂?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段麒飞也是气得够呛,路栩瞥了他们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和傅建仁为了钟晓禹大打出手的消息,已经传开来了。
妈的!我真该揍死他!段麒飞啐了一口,脸色yīn沉。
钟晓禹没想到傅建仁会做的这么绝,竟不惜扯上自己也要拉他下水。这让他气愤之余,不免多了个心眼,这样损人不利己的手段,对方应该是不可能用才是。
他可是知道,傅建仁有多么重视自己的形象。虽然帖子里傅建仁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还是个痴qíng可怜的受害者,可是也摆脱不了同xing恋的标签。
到底是为什么,傅建仁要用这样激烈的手段?看起来像是挽留他,实际上却是不遗余力的抹黑诬蔑他。钟晓禹相信,经过今天这一茬,他原本就不好的人缘,肯定更差了。
难道这就是傅建仁的用意?想要让自己被孤立?又或者,想让谁对他改观?突然,陆言这个名字浮现在脑海里,钟晓禹顿了顿,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他醒过来之前,虽然看到一些画面,可是画面并不齐全,他只看见陆言和傅建仁在大学时候已经勾搭在一起。假如说,早在陆言进S大前,就和傅建仁认识了呢?
钟晓禹摸着下巴,突然觉得非常有这个可能。假如傅建仁早就认识陆言,那么依照陆言那样痛恨自己,教唆傅建仁接近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因为他能感觉傅建仁是刻意接近自己,而且他之前就发现了,傅建仁似乎不想让他和其他人接触,尤其在自己和段麒飞走得比较近之后,对方很明显开始急躁了。
看起来就像是对方怕他会通过段麒飞,接触到某个人难道傅建仁在防的人,是闻骥?
钟晓禹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到了闻骥,再联系上次他和闻骥走在一起,巧遇陆言的qíng况,回想当时陆言的反应,让钟晓禹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他整理一下思绪,将目前几个人的关系理顺了。首先,陆言和闻骥的关系不明,陆言和傅建仁应该是已经勾搭上了;然后为了提防自己和闻骥接触,傅建仁受陆言所托,接近自己,将自己绑在他身边。
如此看来,陆言痛恨自己、傅建仁接近自己,这总总的源头,似乎都指向闻骥。自己和闻骥之间,难道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否则陆言和傅建仁为何要这样大费周章,就只为了杜绝他和闻骥认识的可能?
钟晓禹想不出理由,不过这都只是他的猜测,事实的真相是否如此,还有待商榷。只是他心里隐隐觉得,闻骥对自己似乎过于热络了。
闻骥是S大的风云人物,关于他的传言很多,最常听说的,便是闻骥的冷淡。只是钟晓禹和他相处了几次,觉得对方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和传言中那个冷漠无qíng的形象,似乎相去甚远。
他虽然也疑惑过,闻骥为何突然找上他,只是对方的解释合qíng合理,反倒让他觉得是自己多心了。想来也是,闻骥那种身分的人,怎么会和自己扯上关系?
第八章 身世
钟晓禹的身世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也没多复杂。他没有父亲,不过不是父不详的私生子,只是父亲和母亲很早就离婚了,母亲也没告诉过他,他的父亲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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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跟着母亲生活,却一年见不到几次面,母亲对他的态度冷淡,常常把他丢给外公和外婆。外公和外婆对他的态度也称不上好,只管给他一口饭吃,不会饿死就行。
他跟着母亲姓,连自己的父亲姓什么都不晓得,他也不在意,从母亲和外公、外婆的态度,以及几次无意间听到的对话,都让他知道他是个不受期待的孩子。
不管是从未谋面的父亲,又或者是生下他的母亲,都不喜欢他;对他们来说,似乎正是因为自己的出生,才造成他们的分开。
也是因为很少得到关爱和重视,才会因为傅建仁的亲近和关怀,便轻易陷了进去。从小他就因为没有父亲,多少会受到欺负;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没什么朋友。
他的个xing不开朗也不活泼,虽然不至于内向自闭,却也不会主动去结jiāo朋友,因此进了大学后,傅建仁的主动示好,让他受宠若惊之余,心里其实很高兴。
傅建仁的长相帅气,搭配文质彬彬的气质,很容易就迷倒小女生;再加上他颇有手段,也很会做人,因此在学校的人缘一直都很好。
如今他才进入S大不到半年,俨然成了一年级新生中的风云人物。所以他和钟晓禹昨天下午在寝室发生的事,当天晚上就传得人尽皆知。
再加上校园论坛上的帖子,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不过许多回帖的同学已经猜出帖内那个骗直男感qíng的烂人是谁。就在有人准备爆出钟晓禹的姓名、年级和专业时,帖子被删除了。
删除帖子的人自然是段麒飞,他一看完帖子,就立刻登录版工账号,将帖子锁上删除。可是尽管段麒飞已经删得够快了,这件事仍然被传得沸沸扬扬。
傅建仁挑了一个好时间,晚上七八点,正是大家回到寝室,上网休闲的时候。因此帖子的点阅率很高,回帖数量也很惊人。
大学生都爱八卦,尤其是这种感qíng纠纷,更加稀奇的,这还是一起同xing恋的感qíng纠葛。所以流言传递的速度,快得让人难以想象。
等到了第二天,钟晓禹到班上上课时,能感觉到一路上所有人,都在对着他指指点点。他木着一张脸,努力忽略那些刺眼的视线。
昨天晚上路栩回来后,他便离开了寝室,搬到了闻骥的小区。闻骥不在家,他稍微打扫了一下房子,用短信询问对方是否回来吃饭,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随便弄了点吃的,便上chuáng睡觉了。
今天早上起来时,也没瞧见闻骥的身影,钟晓禹甚至不晓得,对方昨晚上有没有回来睡觉。其实他心里有些担心,不晓得闻骥是否也知道了那个传闻?若是对方信了傅建仁的话,肯定会瞧不起自己,说不定连房子都不愿意租给他了。
钟晓禹等到了下午,心里的担忧更甚,他和闻骥本来说好今天要签合同,到了现在还没看见人,该不会师兄真的反悔了吧?
就在钟晓禹有些坐立难安时,放在兜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他赶紧掏了出来,发现是闻骥传来的短信。点开一看,短信的内容很简洁,只有三个字,图书馆。
钟晓禹想了想,这应该是约他在图书馆见面的意思吧?因此一下课便赶紧收拾背包,第一个冲出教室,让其他想捉住他问八卦的同学,连他的衣角都没摸到。
来到图书馆之后,钟晓禹很快的就找到了闻骥,他快步走了过去,在闻骥的对面坐了下来。闻骥正捧着一本厚重的原文书在看,也没抬头,只是将手旁的一份文件推给他。
钟晓禹接过文件一看,是一份很正式的租屋合同,他细细的阅读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便很慡快的签了名字。他没发现,闻骥的眼角余光瞧见他动笔后,嘴角隐约的弯起了一些弧度。
签了合同之后,钟晓禹总算是放心了,他拿出笔记本,用笔在上面刷刷的写了一些字,然后推给闻骥。闻骥瞥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拿起自己的笔,也写了一些字。
钟晓禹拿过来一看,点了点头,收起笔记本便先离开了图书馆。刚才他问闻骥晚上会不会回来吃饭,闻骥直接写了几道菜名,因此他准备先去买菜。
闻骥将房租算得很便宜,还包了水电费和网络费,所以钟晓禹自觉得负担了买菜的费用。他来到小区附近不远的超市,开始选购晚餐要用的食材。
只是他最近似乎正在走霉运,前方不远处,带着一个女孩子在逛超市的人,正好是他最不想见到的傅建仁。他翻了个白眼,将推车转了个弯,不想和对方正面打照面。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离开,傅建仁眼尖,已经瞧见他了。只见傅建仁低头和身旁的女伴说了几句话,那个女孩子立刻抬头瞪向钟晓禹,接着竟然朝他走了过来。
你就是钟晓禹?女孩很快的走到他面前,倨傲的问道。
钟晓禹不想回答,推着推车就想离开时,女孩挡在他的推车前,不屑的说道:原来长得这副模样,难怪敢勾搭一个又一个。
钟晓禹冷冷的望着对方,他的长相肖母,五官十分jīng致。原本因为缺乏自信,显得有些yīn沉的脸孔,如今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凌厉,使得出色的五官添了一抹神采。
傅建仁站在女孩身后,瞇了瞇眼,望着眼前看起来有些陌生的钟晓禹,心里充满着疑惑。先不说昨天钟晓禹打他的那一拳,现在还在隐隐作痛;让他纳闷的是,对方的反应和气质,是什么时候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只敢唯唯诺诺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原本不可能拒绝自己的人,昨天竟然义正严词的推开自己,还揍了自己一拳。对方当时脸上的厌恶和排斥,他看得清清楚楚,不是什么yù拒还迎的手段。
这让他的自尊有些受损,本来他勾勾小指就会巴巴跑过来的人,一夕之间长大了,而且变得坚qiáng不少。那个眼神中隐约带着依赖和仰慕的钟晓禹,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消失了。
傅建仁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当初他会接近对方,除了要帮助陆言,还因为对方的长相很合他意。要知道,若是钟晓禹是个丑八怪,或是长得普通一点,傅建仁还不屑亲自出马勾引对方。
一开始他就没将钟晓禹放在眼里,他觉得对付这种不知世事的小伙子,实在是太没挑战xing了。他只要表现出温柔体贴的一面,再适时的灌点迷汤,多说好听话,对方就会被他牵着走,陷入他的甜言蜜语中。
原本进行的很顺利,他甚至都打算好了,趁着上回对方生病的时候,两人的感qíng应该可以再更进一步,平日里也可以再多些暧昧的话语和举动。结果对方突然开始疏远他,让他错愕之余,也有些恼怒。
正如钟晓禹所料的,傅建仁起初十分不愿意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只是碍于陆言的请求,再加上陆言分析的局势,都让他不得不继续缠着钟晓禹。
可是他越缠,对方躲得越远,甚至为了避开他,要搬出寝室。这下子傅建仁急了,钟晓禹如果搬出学校宿舍,就脱离了他的监控,以后对方要做什么、或是和谁接触,他都无法得知。
因此他破天荒放下了姿态,第一次率先向对方低头,承认了两人的暧昧和感qíng。以往他总是玩着暧昧把戏,从来都是另一方先告白,他有兴趣便答应,和对方玩一玩;没有兴趣便用一句,你误会了。打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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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的示好,被钟晓禹毫不留qíng的拒绝了,这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他的家世背景虽然没有闻骥或是段麒飞那样显着,但好歹也是小康家庭出来的,和上流社会的陆家还有点沾亲带故。
所以一直顺风顺雨的他,第一次尝到吃瘪的滋味,就连陆言当初也抵不过他的手段,很快就和他滚上了chuáng。心高气傲的他一气之下,对段麒飞动了手,打完还不解气,又上了论坛将钟晓禹给抹黑一通才罢休。
他本以为,对方这下该服软了吧,可是当天晚上,等到他回到寝室后,寝室里已经空无一人。不只钟晓禹不在,就连段麒飞和路栩的chuáng位也空了。
他气得踹了chuáng柱一脚,在心里头发誓,除非钟晓禹向他道歉,否则别想要他原谅对方。气愤之余他才想起,没问清楚对方要搬去哪真是失策,如今失去了对方的行踪,陆言又该跳脚了。
他有些为难,难道要他拉下脸,去向段麒飞或是路栩打听?傅建仁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正当他想破头也没办法时,谁知道这么巧,竟然逛个超市也能遇见钟晓禹。
第九章 对峙
钟晓禹不想和眼前的人纠缠,他将推车往旁边一转,便打算绕过女孩。谁知女孩往旁边一跨,继续挡在他的推车前,然后说道:你不要太嚣张,人在做天在看,你迟早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呦,这不是闻小猪吗?这么怒气冲冲的,吓谁呢?钟晓禹正想回答,身后突然传来段麒飞的声音,他愣了愣,段麒飞认识这个女孩?
段麒飞,你怎么在这里?女孩见到段麒飞,瞪大了一双杏眼,恶狠狠的问道。
那么闻小猪你呢?又怎么会在这里?段麒飞带着路栩,悠哉的走了过来。
段麒飞!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叫闻小猪!女孩跳脚,段麒飞对着钟晓禹说道:这是闻骥最小的妹妹,那一张嘴可是厉害得很。
钟晓禹挑了挑眉,没想到女孩竟是闻骥的妹妹。他若有所思的瞥了傅建仁一眼,对方为何会认识闻骥的妹妹?而且刚才他们的模样,似乎过于亲密了。
段麒飞,你认识他?女孩瞇了眼问道,段麒飞笑了笑,原本是室友。接着不等女孩说什么,又丢下一枚炸弹,不只我认识,你哥也认识。
这下子女孩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转头瞪向钟晓禹,我警告你,离我哥远一点!
闻筱舒。这一次钟晓禹仍旧还没开口,便有人先他一步出声了。不过这一次来的人,显然是个能镇住场面的,只见原本还气焰嚣张的女孩,听见那声叫唤,顿时变得萎靡。
钟晓禹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人来的还真齐全,就差一个陆言,所有相关人物就都到齐了。他转头望向身后,笑着打了声招呼,闻师兄。
来的人正是闻骥。
闻骥会来不是巧合,早在段麒飞发现钟晓禹被闻筱舒拦住后,便先发了封短信通知闻骥。闻家这个千金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闻骥。
闻筱舒见到闻骥,就像老鼠见到猫,通常是能躲多远就是多远;躲不掉了,在他面前便会乖得不得了,就怕惹得对方不高兴。
闻骥一手cha在兜里,另一手抱着几本书,走到众人面前站定。他先对钟晓禹点点头,然后才望向闻筱舒,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建仁哥逛街。闻筱舒乖巧的回答,柔顺的态度让钟晓禹大开眼界。
闻骥皱了皱眉,望向站在闻筱舒身后的傅建仁,眼神快速闪过一丝怒意,不过却没有人发现。傅建仁见他看过来,赶紧开口打招呼,骥哥。
钟晓禹这下子确定,傅建仁和陆言,绝对已经认识了。平日傅建仁和闻骥在学校里,根本没有jiāo集,也没见两人说过话,但是傅建仁却喊对方骥哥,而不是闻师兄,一听便是相熟的人才会有的称呼。
钟晓禹眼神暗了暗,看来他的推断没错,傅建仁和陆言不想他接触到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闻骥。但是他就想不通了,为什么不让他接触闻骥?
他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着闻骥和闻筱舒对话,心思渐渐飘远。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那两个人费尽心思,就为了阻止他和闻骥接触。
他和闻骥原本互不相识,身世背景更是差了天高地远,就算他们不gān涉,他和闻骥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没道理会走在一起啊?
如今他和闻骥会认识,其实追根究柢,都是傅建仁和陆言两人自找的结果。若是没有上辈子两人的谋害,哪里有他重生的机会?若是没有对傅建仁失望,醒来后哪里会为了避开对方,跑去论坛发帖找房子。
想到这里钟晓禹不免有些幸灾乐祸,要是傅建仁和陆言知道,他和闻骥现在会相识,都是他们上辈子作孽的结果,脸色不晓得会有多好看。
等到他回过神来,才发现闻筱舒和傅建仁已经离开了,就连段麒飞和路栩都走了,只剩下他和闻骥面对面站着,相顾无言。
走吧。闻骥似乎也不在意他的恍惚,见他回神了,开口说道。
走?钟晓禹愣了愣,见到闻骥朝着冷冻ròu类走去,才赶紧跟了上去。他没有想到,对方竟会陪着他逛超市,他偷瞄了对方几眼,再次觉得师兄果然是个大好人。
你和傅建仁很熟?过了一会,闻骥突然开口问道,钟晓禹闻言拿菜的手一顿,淡淡的说道:还可以,只是以前同寝室的室友罢了。
嗯。闻骥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只是钟晓禹心里有些忐忑,师兄真的没看见那帖子吗?又或者真的没听见什么风声?他今天上课时,走在校园里,感觉全部的人都在谈论他,让他难受极了。
或许是他太过敏感,可是被迫成为流言蜚语的主角,让他心里对傅建仁更加不谅解,也越发的痛恨这个人,连带着潜意识中不免有些否定自己,毕竟他曾深深的爱过对方。
钟晓禹觉得,自己的眼光真的很不好,而且也太容易被哄骗了。傅建仁只是用了些手段,他便上赶着巴着对方,现在回想起来,他也要骂一句以前的自己傻bī。
闻骥跟在钟晓禹身旁,暗中观察着对方的表qíng。他发现对方在听他问起傅建仁后,心qíng似乎就变得很糟?难道对方还很在乎傅建仁?
这可不行,对方要喜欢谁他不管,唯独傅建仁不行。傅建仁的劣迹斑斑,在上流圈子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大家看在陆家的份儿上,只是私底下传着。
傅建仁仗着自己样貌不错,家里有些钱,还打着陆家的名义,在外四处猎艳。年纪小小的就不学好,出了社会还得了,闻骥冷哼一声,现在还敢搭上他妹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虽然他和闻筱舒的感qíng没有多好,但毕竟两人的体内都留着闻家的血,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妹妹,也不能让外人给占便宜或是被欺负去了。
傅建仁沾惹上闻筱舒,就已经让闻骥对他不慡了;再加上昨天段麒飞告诉他的事,更是让闻骥将傅建仁拉入了黑名单,还在上面划了一个大叉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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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傅建仁竟然这么不要脸,造谣中伤钟晓禹,还敢和段麒飞动手,真不知对方是向谁借的胆,难道不晓得段家根本不是他惹得起的?
就是陆家见着了段家,也得礼让三分,小小一个傅建仁,敢打伤段家的二少爷,陆家等着承受段家的怒火吧。况且段麒飞的身后,还有个路栩呢。
段家和路家两家是世jiāo,段麒飞和路栩更是从小一起长大,路栩一直护着段麒飞,如今段麒飞却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傅建仁给打了。
闻骥相信,路栩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先不管段麒飞和傅建仁的恩怨,闻骥当初就调查过钟晓禹身边的人,自然知道了傅建仁是谁派来的。他本来不想过问,只是傅建仁这次做的太过份了。
两人买好菜,回到小区后,闻骥趁着钟晓禹在厨房忙碌的时候,走进书房拨了通电话。电话没有响太久,对面的人就接了起来。
大哥,我是闻骥。闻骥淡淡的说道,话筒里传来闻家老大大惊小怪的声音,要知道,闻骥从来不轻易打电话,能接到闻骥的电话,真是极其难得。
大哥,爷爷对陆家是什么态度?闻骥不理会大哥的惊讶,径自发问。
陆家?怎么了?闻家大哥挑了挑眉,自己这个冷冰冰的小弟,怎么会突然提起陆家?
陆家有难,闻家会帮吗?闻骥单刀直入的问道,闻家大哥,闻骁,这下子愣住了。听小弟的口吻,他想对陆家出手?
陆家怎么惹到你了?闻骁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我找到他了。闻骥没有回答,沉默一会后,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就听闻骁轻抽了一口气,有些急切的问道:你确定?没有认错人?这么多年来,有多少次我们都以为找到了
没错。闻骥打断闻骁的疑问,笃定的说道。闻骁叹了口气,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回到刚才的问题,陆家算哪根葱?不要以为有小姨丈,我们就得卖他们面子。闻骁冷哼一声,闻骥得到大哥的回答之后,gān脆利落的掐断了电话,让闻骁对着电话中的忙音直跳脚。
闻骥走出书房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了一道菜了,他站在厨房外面,望着里头忙碌的身影,心里划过一道暖流。
钟晓禹端着第二道菜出来时,见到闻骥站在桌前,以为对方肚子饿了,有些抱歉的说道:饭还没好,要不你先去洗个澡?闻骥点点头,嗯,不急。
钟晓禹赶紧放下手中盘子,又钻进厨房里继续忙碌,闻骥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才走进主卧房准备洗澡。就在这时,放在客厅的座机响了起来。
闻骥本来正准备脱衣服的动作一顿,慢腾腾的走向座机,接起来之后,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只见他拿着话筒,沉默的听着,偶尔才淡淡的应了声。
钟晓禹端着最后一道菜走出厨房时,闻骥还在讲电话,他望着对方站得挺直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就从中看出一丝潜藏的落寞。
他不禁有些失笑,闻骥那样个xing的人,也会有落寞的时候?还没等他想完,闻骥已经挂了电话,走到饭桌前准备吃饭。钟晓禹赶紧甩开脑中的思绪,也坐下一起吃饭。
第十章 jiāo锋
钟晓禹搬到闻骥家里后没多久,就迎来了和陆言的第一次jiāo锋。
那一天是周末,钟晓禹和闻骥都没有课,所以两人待在家里,一个在书房看书,一个在客厅打报告,气氛倒是和谐。
钟晓禹捧着他的笔记本,正在苦思报告的架构,周六的早晨,门铃突然响了起来。钟晓禹被吓了一跳,叹口气站起身来。
走到门前往猫眼一看,就见到门外的人是陆言,他皱了皱眉,没有开门。他不想和陆言打照面,因此来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进。闻骥淡淡的说道,钟晓禹打开门,就听闻骥问道:是谁?
好像是上次那个人,我不认识,先回房了。钟晓禹说道,然后便回到客厅,将自己的笔记本和参考资料收一收,窝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闻骥皱了皱眉,起身来到大门前,看见是陆言后,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他本不想开门,可是那天父亲的叮咛还回响在耳旁,他顿了顿,有些无奈的开了门。
骥哥。陆言照旧向他扑了过来,闻骥也照旧向后退了一步,让对方扑了个空。陆言不介意,还是乐呵呵的笑着。
走进屋子里后,陆言瞥见关上门的客房,眼神闪了闪,状似不经意的问道:骥哥,今天我不回家,你可以收留我吗?
不方便。闻骥淡淡的说道,径自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陆言跟了进来,坐在他身边撒娇道:为什么不方便?以前我每次来,你都让我住了啊。
客房租出去了。闻骥说道,陆言的眼神快速闪过一丝yīn霾,然后他扬着笑容,继续问道:好吧,客房不能住了,不过你主卧的chuáng够大,借我一小块地方总行吧?
不方便。闻骥还是用这个理由拒绝他,陆言撇撇嘴,嘟嚷着说道:骥哥好小气啊,明明小时候你最疼我了,长大了就嫌弃我了。
闻骥没有任何反应,让气氛顿时冷了不少,陆言尴尬的转转眼珠子,继续找着话题聊。可是闻骥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因此几乎成了陆言一个人的自问自答。
钟晓禹在房内很不厚道的笑了,陆言在闻骥面前吃瘪,是他最乐意看见的。尤其对方每次都端着一副无辜的模样,却做出极品的事来,让他非常想要撕毁对方的伪装,让其他人看看他内里的污秽。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冲动,站起身来开门走了出去。陆言见到他从客房走出来,脸上的惊讶藏都藏不住,钟晓禹笑了笑,友好的打了声招呼,你好。
骥哥,你的房间就是租给他?陆言扯扯嘴角,勉qiáng的笑着问道。
嗯。闻骥淡淡的点了点头,钟晓禹走进厨房切了盘水果,放在茶几上说道:家里水果不多,只剩下苹果,不晓得你爱不爱吃,所以我没敢切太多。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陆言僵着一张笑脸,看着钟晓禹用一副主人的模样招待他。
师兄,不帮我介绍一下吗?钟晓禹又泡了三杯茶,然后对闻骥说道。闻骥的眼神闪过一抹深思,开口说道:他是陆言。
你好,我是钟晓禹。钟晓禹笑着对陆言伸出手,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恨意,陆言没有看出来,却直觉得感到对方的笑容不大对劲。
他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钟晓禹似乎迫不及待抽回手,彷佛自己是病菌般,避之唯恐不及。
陆言的脸色有些难看,对方虽然是笑着,可是姿态和说出来的话,都让他觉得对方在针对自己。再加上对方和闻骥的互动,让他眼红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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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闻骥身边,说上十来句才有可能换上一句回应,可是钟晓禹每问一次话,闻骥必然回答他。这样的差别待遇,让陆言心里越发的不平衡。
气愤吃醋之余,陆言心里也有些揣揣然,骥哥是不是发现钟晓禹的身世了,所以才会对他这样包容?如果骥哥真的知道了,那自己以后就没有回闻家的可能了。
陆言心里有些着急,他明明告诉傅建仁,得将钟晓禹给看好了,可是现在钟晓禹都入住闻骥的家里了,他们再不行动,等到闻老爷子也收到消息后,一切就太迟了。
一想到这里,陆言就坐不住了,他也顾不得和钟晓禹争宠,猛地站起身来,有些急促的说道:骥哥,我想起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闻骥站起身来,眼神带着深意望了他一眼,几乎将陆言看出一身汗来。陆言仓促的和闻骥告别,便又匆匆的离开了,钟晓禹有些惊讶,没想到第一次jiāo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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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急忙赶回陆家,一进门便扑进母亲的房间。陆母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见到陆言来了,笑着问道:怎么了,今天不是去找闻骥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妈,骥哥好像发现了。陆言低声说道,陆母一愣,赶紧放下手中的眉笔,开口问道:他找到闻清的儿子了?
嗯。陆言点点头,陆母皱了皱眉,你确定吗?当年钟琦负气出走,没人找得到她,你怎么能确定闻骥找到的那个人,就是闻清的血脉?
我派人去查过了,虽然钟家在钟晓禹的背景上动过手脚,可是他们没能将痕迹抹gān净。陆言说道。
也是,钟家如今已经不比当年,自然是没了那能耐。陆母若有所思,须臾,她握着陆言的手,轻声说道:不用担心,妈有办法。
妈,你有什么办法?我们得快点行动才行,否则若是闻老爷子知道了,肯定会马上把钟晓禹接回去。陆言烦躁的站起身,在房内踱步。
说了不用担心,闻老爷子不会认下钟晓禹的。陆母胸有成竹的笑了笑。
妈,你怎么肯定闻老爷子不会认?陆言赶紧坐到陆母身旁,好奇的问道。
血型不同,亲子鉴定也不符合,闻老爷子怎么会认?陆母哼了一声,挑起嘴角笑了笑。
妈,不会有问题吗?若是被发现陆言有些忐忑,母亲的意思是造假?
你就放宽心,等着做闻家的少爷吧。陆母拍拍他的手,笑着安慰道,有了母亲这席话,陆言总算是安心不少。
只是过了几天后,陆家的生意突然受了刁难,陆家的家主,也就是陆言的舅舅,忙得晕头转向。最后一查才知道,竟然是傅建仁惹得祸。
傅家和陆家算是远亲,原本两家已经很久没来往了,可是刚好陆母和傅建仁的母亲是朋友,好友嫁入傅家,使得陆母和傅家又开始走动。
傅建仁比陆言大了两岁,算是同辈中年龄最近的,加上两人的母亲是至jiāo,所以两人从小就玩在一块。对傅建仁来说,陆言在他心里的位置,是弟弟、是好友同时也是qíng人。
所以外面那些逢场作戏的莺莺燕燕,抵不过陆言的一根小指头;就是上辈子和他一起过了八年的钟晓禹,也抵不过陆言在他心里的重要xing。
钟家家主知道陆言和傅建仁的关系很好,也知道自己的妹妹和傅家关系好,可是这不代表他就能容忍傅建仁危害到陆家。
以前傅建仁打着陆家的名义,在外面横行嚣张,他看着妹妹的面子忍了,只是稍微打压了一下傅家,并且提点几句。
可是这次对方竟然替陆家惹了个大麻烦,当他知道是段家在找茬时,恨不能立刻押着傅建仁上门请罪。谁人不晓得,在S市中,段家抖抖脚,地都要震上一震。
段家和S市的另一个大家是世jiāo,更重要的,他们和闻家走得很近。在S市,谁不知道闻家的背景过硬,虽然闻老爷子已经退下来了,但是闻家许多人,都还在政坛里活跃着。
而且闻老爷子在军队里的影响力,还是不容小觑,这样一个军政世家,陆家就算向天借了胆,也不敢得罪。幸好这次没有惊动到闻家,否则事qíng恐怕更难收场。
不过他还是得先探探口风,确定闻家没有动静才行,因此他拨了通电话给弟弟。说起来他这个弟弟也挺争气的,前几年赢得了闻老爷子小女儿的芳心,竟然娶得了美人归。
每每想到弟弟的好运,陆家家主都忍不住羡慕不已。
电话很快的就接通了,陆家家主还没向弟弟提起这檔子事,弟弟反倒先开口质问了,哥,你们怎么搞的,竟然得罪了闻骁!
陆家家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什么时候得罪闻骁了?闻骁是总书记的秘书,他吃饱了撑着才去得罪闻骁。
没有得罪闻骁?那为什么他突然跑来警告我,让你们收敛一些?陆家家主的弟弟语气沉重。
陆家家主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因为傅建仁这件事?他赶紧将事qíng说了一次,弟弟沉默一会后,叹了口气,哥,我之前就说过,别跟傅家搅和在一块,你怎么不听吶?
这话你去对你姐说去。家主哼哼几声。
我不确定闻骁指的是不是这件事,总之最近你们小心点,别再让人捉到把柄了。弟弟低声吩咐几句,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陆家家主脸色凝重,该死的傅建仁!得罪段家不算,连闻家都扯出来了,还拖上他们陆家一起,他真不应该心软,就该和傅家彻底断绝关系才是。
第十一章 回家
那一日陆言来过之后,钟晓禹和闻骥之间的相处,便有了显着的改变。钟晓禹原本是为了气陆言,因此故意在对方面前,表现出和闻骥熟稔的模样。
等到陆言离开后,他原以为和闻骥之间,可能会变得尴尬,毕竟他突然变得热络,和平常迥然不同。结果却是有些顺其自然的,两人原先的客套和淡淡的疏离,就这样没了。
钟晓禹觉得有些好笑,这该说是多亏了陆言吗?要是陆言知道他来一趟,反倒使得自己和闻骥的关系更融洽,肯定会气得跳脚。
不过想起陆言,他的心里便不免有些疑惑,陆言应该是已经跟傅健仁在一起了,可是看对方那天的表现,似乎对师兄也有意思?莫非陆言想要脚踏两条船?
钟晓禹瞇了瞇眼,在心里冷哼一声,他绝对不会让陆言得逞的。他得想个法子,在闻师兄面前拆穿陆言的伪装,免得师兄也被陆言那副无辜的样子给骗了。
他在这头想着拆穿陆言,闻骥那边已经打算对傅家和陆家出手了。
闻骥之前就知道,傅健仁是因为受了陆言的指使,所以才会刻意接近钟晓禹。在他还没有确认钟晓禹的身份之前,他并没有出手加以gān涉,没想到傅健仁竟然会用这么极端的手段。
这让闻骥有些懊恼,早知道就先把傅健仁给赶得远远的,才不会现在闹得全校皆知。因为上次傅健仁那个帖子的关系,使得钟晓禹在学校的日子不大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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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部分的人只是当八卦或笑话看,可是不乏有一些人,会故意在钟晓禹面前指桑骂槐,或者有意无意的挤兑他、讽刺他,毕竟同xing恋在某些人的眼中,是恶心和病毒的代名词。
钟晓禹也不在意,他现在最重要的目标,便是把书读好。既然打定主意要努力往上爬,好给傅健仁和陆言一点颜色瞧瞧,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得过且过。
再说他决定要和闻骥打好关系,总得有拿得出手的实力吧,闻骥那样身分背景的人,肯定不会留个没有用的人在身边,所以他得充实自己,让自己有底气接近闻骥。
不久后他的努力有了些许的成效,第一学期的期末考他进步许多,从原本排名中等,一下子挤进了年级前五名,还差一点能够申请奖学金。
对于成绩进步,钟晓禹自然是开心得很,其中固然有他勤奋的关系,其实还是因为他都读了第二次,再加上上辈子在建筑公司中摸爬滚打的那些年,也让他有了宝贵的实作经验。
所以现在读起书来,可以说是事半功倍,比以前轻松了许多。不过他也不敢松懈,毕竟要成为能够站在闻骥身边的人,光是这样的努力和成就,是远远不够的。
就在钟晓禹的觉悟和奋斗中,迎来了第一个寒假。放假前闻骥问过他,寒假有没有什么计划,他想了想,或许会回去看看外公和外婆吧。
等到放假的第一天,钟晓禹一早起来就发现,闻骥似乎在收拾行李,他打着呵欠走到主卧房门口,睡眼惺忪的问道:师兄你要回家啊?
不是。闻骥摇摇头,然后抛下一枚重磅炸弹,是跟你一起回去。钟晓禹顿时傻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疑惑的问道:师兄我没有听错吧,你说要跟我一起回家?
没错。闻骥淡淡的应了声,继续往行李箱里放东西,钟晓禹搔搔头,实在很惊讶师兄说要和他一起回家。
师兄,我外公家离这里很远,在很偏僻的乡下,只是个小农村钟晓禹斟酌着语言,先给闻骥打预防针。
嗯。结果闻骥表qíng一点都没变,看起来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和他一起回家了。
最后钟晓禹只得揣着疑惑,也回房收拾行李。两人收拾好之后,上网订了机票,由于S大放假比较早,所以还买得到机票。
隔日一早,两人搭了三小时飞机来到邻省的Y市,出了机场后,拦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又搭了将近十个小时的火车,最后来到一个小城镇。
钟晓禹带着闻骥到镇上的旅店,要了一间双人房,两人拖着行李进了房后,钟晓禹趴在chuáng上疲惫的说道:累死我了。
先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明天一早才有公jiāo车,现在太晚了。钟晓禹解释道。
嗯,附近有东西吃吗?闻骥松了松脖颈,觉得这一趟路确实有些辛苦。
有,我带你去吧,再走过去一点有个夜市,有很多东西可以吃。钟晓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拿出钱包和房卡,带着闻骥去吃东西。
现在时间是晚上九点钟左右,夜市正热闹的时候。夜市里人来人往的,钟晓禹正担心人那么多,走散了怎么办,手上就传来一股温热。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闻骥已经牵起了他的手。他有些被动的被拉着走,感觉包裹着右手的温度,耳根子悄悄的红了。
闻骥瞥了他一眼,似乎看出他的窘迫,淡淡解释了一句,人多。钟晓禹胡乱的点点头,眼神四处飘移,就是不敢和对方对到眼。
闻骥眼神闪过一丝笑意,紧了紧握着对方的左手,牵着他继续往前走。由于夜市里人很多,大家也没有注意到,身旁有两个大男生手牵手。
钟晓禹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快,手心似乎也在微微冒汗,闻骥的手掌很宽大,带给人安心的感觉。他不只耳根发红,连脸都开始升起热气,他垂着眼盯着地面,任由闻骥拉着他往前走。
闻骥带着他来到一个面摊前,坐下来叫了两碗面,然后才放开他的手。手上温度消失的那瞬间,钟晓禹觉得心里似乎闪过一丝失落。
他顿了顿,脸上的红色迅速退去,换上一抹苍白。闻骥瞧见他的表qíng,开口问道:累了吗?钟晓禹缓缓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很快的面上来了,钟晓禹逃避似的,赶紧拿起筷子吃面,闻骥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也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吃完面后两人回到旅店,这一次钟晓禹没有再让对方牵着他,回到旅店后他拿了衣服快速的钻进浴室,洗好澡出来就跳上其中一张单人chuáng,躲进被窝里。
他背对着闻骥缩在chuáng上,脸上面无表qíng,脑中的思绪却很杂乱。刚才心里那股一闪而逝的失落,让他警觉到,自己对闻骥的感qíng,似乎已经变质了。
他心里又慌又乱,不晓得该怎么面对闻骥,也不晓得自己是否真的动心了。闻骥和傅健仁不一样,对他的照护和关心都是默默的、不容易被察觉。
闻骥从不把关心挂在嘴上,也从不会说好听话,但是他会在钟晓禹晚睡时,给对方一杯热牛奶;在天冷时,替钟晓禹准备围巾和大衣;忙碌时,还不忘提醒钟晓禹要吃饭。
虽然才和闻骥生活了几个月,所得到的温暖,远远抵过上辈子和傅健仁的八年。钟晓禹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要不是对方太温柔、细心,对他呵护备至,他怎么会动了心?
可是另一方面,他也在心里唾弃自己,他觉得自己太随便了,才和傅健仁撇清关系不久,却马上又对另一个人动心。
他懊恼极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qíng形,上辈子是傅健仁先接近他,他顶多是将喜欢说出口罢了,说到暗恋或是追人,他一点经验都没有。
而且闻骥是不是同xing恋,他也不知道,一想到这点,钟晓禹就像霜打的茄子般无jīng打采。他怎么会忘了最重要的这一点呢,连对方是不是喜欢同xing都不确定,就傻傻的动了心。
可是心里又有个声音在小声反驳着,若是不喜欢,为何要对他这样好?但若是喜欢,也没见对方有什么比较暧昧的举动。
他沮丧的发现,除了拿傅健仁来对照之外,他根本没有其他经验,可是他又不想、也不能拿傅健仁来对照,因为对方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的。
拿个假的有什么可比xing?如此一来,他只能暗暗叹气,在心里鄙视自己的同时,又隐隐觉得不是全然无希望,毕竟闻骥对他的态度,比对旁人好上千百倍,更何况他还陪自己回家呢。
想到这里,钟晓禹的心里似乎有了些底气,或许、可能、大概师兄也是有一点点喜欢自己的?否则他何必跟着自己跑这一趟路。
可是他要怎么确定,不是自己自作多qíng呢?难道要他开口问?不,他做不到,光是想到要面对师兄,他就觉得手脚发软,连对眼都办不到了,何况是问这么羞人的问题。
或者是旁敲侧击?不敢直接问,迂回的问总行吧。可是他很苦恼的皱着脸,要怎么迂回,才能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又不会被师兄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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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烦恼的不行时,身后的闻骥也颇为苦恼。他盯着钟晓禹的背影,觉得对方今晚的表现很古怪,似乎在躲着他?
这让他心里有些难过,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关灯上了另一张单人chuáng。借着窗外微微的亮光,看着始终背对着他的背影,最终他还是放弃的闭上了眼睛。
闻骥没有看见,对方在他闭上眼睛后,悄悄的转了身面对他。纵使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钟晓禹还是盯着闻骥的方向,默默的看了一整夜。
第十二章 堂弟
隔日起chuáng后,钟晓禹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经过一个晚上的沉淀,他也想清楚了,现阶段最重要的,是先充实自己、提高自己的实力,才能和闻骥打好关系。
不管闻骥是为何对自己这么好,若是毕业之后,两人之间的联系没有断,他再考虑将感qíng说出口;毕竟连他自己都还没确定,是否真的就非闻骥不可了。
他的感qíng两辈子都是一张白纸,上辈子被傅健仁画了重重的一道黑,让他心里其实有些没底,不敢再相信自己的感觉或是判断。
他怕自己将依赖和感激,错当成了爱qíng。所以他按捺下刚发芽的好感,给自己三年的时间,只要他和闻骥真的互相有qíng,最终还是会走在一起的。
闻骥虽然不晓得他的想法,却能感觉到他昨天晚上的状态不对,本来很担心,不过现在见他一觉睡起来,态度就和平常没两样,心里也就放下心来。
两人退了旅店的房间,拖着行李坐上了公jiāo车,一路上摇摇晃晃,晃了两个小时后,终于抵达了钟晓禹的外公家。
闻骥跟着钟晓禹走进村子里,环顾着周遭环境,心里感叹着,躲在这种地方,也难怪闻家的人怎么找都找不到。
钟晓禹的外公和外婆见到他,脸上没有什么欣喜的表qíng,反而冷淡的很。不过他们两个一见到走在后面的闻骥,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闻骥将他们的表qíng看在心里,面上却不显,只是淡淡的打了招呼。钟晓禹趁机介绍,外公,这是我的师兄,闻骥。
钟晓禹的外公眼神闪过一丝不自然,gān巴巴的笑着,原来是晓禹的师兄啊,快请进来吧。外婆则是低着头闪进了后面的厨房。
钟晓禹注意到外公和外婆的异样,心里有些疑惑,师兄虽然看起来冷漠了点,但也不到吓人的地步吧,怎么外婆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
两人回到外公家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钟晓禹带着闻骥到房间放行李,然后准备吃午饭。闻骥看着房间的摆设,淡淡的问道:这是你的房间吗?
嗯,家里房间不多,要委屈师兄住在我房间了。钟晓禹不好意思的搔搔头,闻骥没表现出不满,只是又问道:房间看起来不大,我们两个睡得下吗?
啊?我不睡这里,我妈以前的房间还留着,我去睡我妈的房间。钟晓禹说道。
伯母呢?闻骥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我妈在几年前去世了。钟晓禹说起母亲,脸上的笑容少了一点。
抱歉,我不知道。闻骥有些歉然的说道。
没事没事,师兄你休息一下,等吃饭了我再来喊你。钟晓禹摆摆手,笑着说道。
闻骥点点头,目送着对方走出房间,然后关上房门。环顾了房间一圈,他走到一张老旧的书桌前,上面放着一个旧相框,相框里头是一张泛huáng的照片。
相片里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抱着一个一岁大的孩子,女人的脸上没什么笑容,还隐隐有着忧愁。闻骥将相片抽了出来,掏出手机对准相片拍了一张照。
接着他将相片翻到背面,就见一行娟秀的字迹写着日期和地点。一九九四年,就是闻家出事的那一年,出事的是闻老爷子的长子,闻清。
闻老爷子共有三男二女,儿子分别是闻清、闻河和闻流,女儿则是闻溪和闻瀞。而闻骥是老二闻河的儿子,闻河除了闻骥之外,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对于当年大伯的事,闻骥并不是非常清楚,毕竟那年他也不过是个一岁的婴儿。只知道闻家上下多年来都倾尽全力,为了寻找闻清的独子。
闻清在一九九四那年,出了车祸死亡了。他会出车祸,是因为妻子抱着独子离家出走,他收到消息,知道妻子人在机场,因此开快车为了追回妻子。
那一日下着大雨,闻清车速过快,在高速公路上发生车祸,车子整个冲出护栏,人当场就死亡了。也是为了处理闻清的后事,闻家人才会失去闻清妻子的消息。
等到闻清的丧礼结束后,要再想找到闻清妻子,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至于闻清的妻子为何离家出走,闻骥也不知道,家里的长辈对于大伯一家子的事,都极为讳莫如深,除了让他们帮忙寻找之外,从不提及这一切的事发原因。
闻骥也只知道,大伯的妻子姓钟,原本也是S市的世家之一,只不过当年大伯母离开之后,钟家的人一夕之间也全搬走了。
其实钟家的人搬去哪里,闻家也不是查不到,不过闻清的妻子,钟彤,却是没有和钟家联系。钟彤的父亲在钟彤离开后,便将钟家jiāo到钟彤哥哥手上,随后也带着妻子离开钟家。
所以闻家找上门后,钟彤的哥哥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父亲jiāo代,让钟家举家迁离S市,因此线索便断在钟家这里。
闻家的人没有放弃,毕竟钟彤带走的,可是闻清的独子,闻老爷子已经痛失爱子,怎么可能让孙子流落在外,因此他下了命令,务必找到钟彤和孩子。
闻骥收回心思,将照片放回相框里,心里不免生出一丝欣喜。爷爷多年来的心愿,就快要达成了,现在只剩下和钟老夫妇谈一谈,把钟晓禹接回闻家的事。
其实会找到钟晓禹,可以说是巧合。闻骥一直以来都知道,爷爷和父亲花了很多jīng力,在寻找大伯的妻子和独子,只是多年来都没有结果。
他也没想到,有一次和陆言的见面,会让他得到意外之喜。对于陆言,闻骥其实没有多喜欢,甚至觉得对方有些厌烦。
只是父亲发了话,让他和对方好好相处,所以他才勉为其难的任由对方缠着他。他也知道父亲的顾虑,毕竟小姑姑的丈夫就是陆家人。
闻骥还记得,那一天是陆言的生日,他拗不过陆言的哀求,去了他的生日派对走过场。陆言的生日派对办在一间俱乐部里,受邀的都是平常玩在一起的公子哥儿。
闻骥对于陆言那伙人没有好感,全都是些仗着家里背景的纨裤,平日里游手好闲,就会吃喝玩乐。所以他到场后,完全不理会凑上来巴结谄媚的人,自己一个人待在角落里。
说来也巧,或许是他选的位置太偏僻了,旁边又有几株大盆栽挡着,结果陆言没发现他就坐在附近,拉着个人鬼鬼祟祟的说话。
一开始闻骥也不在意,也不想管陆言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听着听着,对于陆言口中的钟晓禹这个名字,有点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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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钟的人很多,不过闻骥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钟晓禹值得调查一番。因此他回家后,便让人去查了查钟晓禹。
起初查到的资料不多,但是隐约看得出有被改过的痕迹,所以他派人加大力道继续查,果然翻出了钟晓禹的背景。
不过他没有告诉其他人,而是打算亲自确认,毕竟多年来他们也搞错了许多次。爷爷的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打击,所以他还是谨慎一些才好。
当钟晓禹来到S大之后,他更是打定主意要和对方结jiāo,一来确认对方的身世;二来了解一下对方的人品和xingqíng。
当他知道钟晓禹和傅健仁走得很近时,心里是有些不满的,觉得对方太容易受骗了,决定让对方受一次教训,所以默默的观察着。
倒是没有想到,钟晓禹大病一场后,醒来便开始和傅健仁划清界线,而且还想要搬出来。他赶紧趁这个机会,出现在钟晓禹面前,提出要合住的提议。
默默盯着对方几个月的闻骥,发现醒来后的对方,似乎有些改变了。以前的钟晓禹个xing内向寡言,虽称不上和傅健仁形影不离,却也是极为亲近,一度让闻骥暗恨对方的不争气。
而搬出宿舍的钟晓禹,让闻骥大为改观。和对方住在一起的这几个月,闻骥发现对方xing子好,又肯吃苦耐劳,家务事非常上手,学业也很努力。
这样一个乖巧的堂弟,让闻骥非常愿意亲近,而且不由自主的宠着对方。闻骥还没发现,他极少的细心和体贴,都用在了对方的身上。
他觉得,这样一个招人疼的堂弟,得赶紧带回家好好护着。傅健仁和陆言若是敢对钟晓禹做出些什么,他绝对要他们付出代价。
想起先前的帖子,闻骥心里头窝着一把火,既心疼钟晓禹,同时也有些自责懊恼。若不是他放任傅建仁的接近,钟晓禹也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虽然段家和路家已经开始动作,但是闻骥不打算袖手旁观,等他回到S市后,绝对要让傅健仁后悔;至于陆言,看在小姑丈的份上,可以再给对方一次机会。
不过若是对方不懂得把握,他也不打算再顾虑陆家,毕竟比起闻家来,陆家可真的是一点都不够看。敢对闻家的人出手,就得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第九章有个小BUG,陆家家主的弟弟,应该是闻骥的姑丈,不是姨父,从这章开始改过,前面那章之后再修改,请亲们多多包涵啊。
第十三章 揭晓
饭桌上,四个人沉默的吃着饭,只有筷子和碗碟碰撞的声音,钟晓禹心里有些纳闷外公外婆的反常,却也没有开口询问。
等到吃完饭后,钟晓禹帮着外婆收拾碗筷到厨房,洗完碗出来,就不见了闻骥的身影,他环顾一周,发现外公也不见了,只剩下外婆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藤椅上,呆呆的望着门外。
他擦了擦手上的水,走过去开口问道:外婆,外公和师兄呢?
钟老太太缓缓转过头,盯着钟晓禹不出声,许久之后,才嘶哑的开口说道:你很得意吧?能遇上闻家的人,想必你作梦都会偷笑。
钟晓禹愣了愣,不解外婆的指责,虽然遇上闻师兄确实很好运,但是他也没必要得意。再说听外婆的口气,似乎非常不愿意自己和闻骥扯上关系?
外婆说完后,便蹒跚的回了房,连他要上前搀扶,都被推了开来。钟晓禹无奈,只得坐在外婆先前坐的位置,望着门外等着师兄。
虽然外婆没说,但他有感觉,师兄和外公一起出去了。他不晓得他们去了哪,因此只能坐在家里gān等,顺便思考一下,外公为何要和师兄一起出去?
直到下午三点多,外公和师兄才从外头回来,钟晓禹赶紧迎了上去,看见外公的脸色不好,眼角似乎还有些发红,似乎掉过眼泪。
钟老先生也不理会钟晓禹,径自回房去了。钟晓禹只得求助的看向师兄,低声问道:师兄,你和外公去哪里了?外公怎么了?
先回房。闻骥淡淡的说道,双手cha在兜里,转身进了房间,钟晓禹赶紧跟了过去。
进门之后闻骥示意他坐下,他走到旧书桌旁,坐在凳子上,闻骥自己则是坐在chuáng边。他有些忐忑,不晓得师兄要说什么,但是心里有个直觉,恐怕和他有关。
回忆起外公和外婆看见师兄时的反应,还有刚才外婆那一番话,钟晓禹不是笨蛋,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只是还未被证实。
晓禹,你对自己的父亲了解多少?闻骥淡淡的开口问道。
钟晓禹瞳孔一缩,心里的猜测正在被证实,他抿了抿唇,低声开口,不多,我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没听妈妈提起过。
晓禹,你父亲姓闻,是闻家的长子。闻骥淡淡抛下一枚重磅炸弹,炸得钟晓禹晕呼呼的,他的父亲竟然是闻家的人?!
他的猜测被证实,心里头却没有多高兴,因为他还记得,妈妈几次和外公外婆说话时,都表示出她和父亲并不想要自己这个孩子。
况且他和妈妈独自生活在外面,如今都已经将近二十岁了,闻家的人才出现在自己面前,这又算怎么?既然不想要他,就任他自生自灭,为何还要来找他?
闻骥见钟晓禹脸色难看,叹息了一声,我希望你别怪你父亲,他在你出生没多久之后,便因为意外过世了,否则他不可能不来找你。
钟晓禹惊愕的抬起头,过了一会才gān巴巴的说道:我曾经听妈妈说过,我的出生不受欢迎,父亲和她都不喜欢我。
我不晓得当年发生什么事,也不晓得大伯母为何这样说,但是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大伯父绝对不会不喜欢你。闻骥皱着眉头说道。
大伯母?钟晓禹疑惑道,闻骥点点头,嗯,你父亲是我的大伯父,你母亲自然是我的大伯母,而你,是我的堂弟。
钟晓禹心脏一缩,脸上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的语气带着点希冀,黯然的问道:所以你一开始接近我,和后来照顾我、对我好,都是因为我是你的堂弟?
嗯。闻骥看见钟晓禹的表qíng,心里一痛,他不晓得对方为何露出那样难过的表qíng,虽然直觉告诉他,这时候应该否认,可是他还是承认了,毕竟对方说的是事实。
钟晓禹脸色一白,惨然一笑,将心里最后一点的奢望也掐灭掉,其实早该知道的,闻骥这样的身分,怎么会无缘无故对自己好。
原来竟是因为自己和他是堂兄弟,钟晓禹低笑出声,觉得老天真是在捉弄他;或许也是他自作自受,太急着找一个相伴的人。
他从小就没有朋友,没有人关心他,所以才会在傅健仁的假意哄骗中,丢了心;现在又因为闻骥默默的关怀,让自己动了心。
他觉得自己一直在重蹈覆辙,差别只在于,傅健仁是个贱人,而闻骥,是自己的亲人。闻骥的出发点是好的,他的关心也是真的,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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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自我安慰道,幸好没有傻傻的冲到闻骥的面前表白,否则这该是个多大的笑话?闻骥若是知道,他的兄弟之qíng,被自己曲解为爱qíng,想必心里会膈应得很。
闻骥看着钟晓禹突然萎靡下来,有些手足无措,不晓得该怎么安慰对方。他以为对方是因为突然听见自己生父的消息,所以大受打击。
能多说说我父亲的事吗?过了一会,钟晓禹收拾好心qíng,低声问道。
我知道的也不多,等你回了闻家,爷爷会告诉你的。闻骥看钟晓禹一直低垂着头,皱了皱眉,突然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
看清对方脸庞的那一剎那,闻骥的心里像被猛然撞击一样,又像是被拿针狠狠戳了一下,痛得不行。只见钟晓禹的眼泪啪搭啪搭掉,可是偏偏脸上却没什么表qíng,甚至没有哽咽的声音。
他就这样坐在凳子上,默默流着泪,让闻骥看了实在心疼。他的身体在他的大脑反应过来前,已经将人抱进了怀里。
别哭,你是我闻家的孩子,要坚qiáng。闻骥笨拙的安慰着。
钟晓禹埋在对方的怀里,眼泪掉得更凶,除了有哀悼自己夭折的感qíng之外,还有找到家人的喜悦和复杂感觉。
虽然闻骥对他不是爱qíng,让他心痛不已;可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没有不喜欢自己,闻家更是多年来都在找寻自己,让自己又惊讶又感动。
一悲一喜的感受梗在心口,让他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可是他已经学会了默默哭泣,因为从小到大,没有人会在他哭泣时安慰他,反而还会责骂他。
所以他哭泣时便忍着不出声,到后来,渐渐的养成了无声掉着眼泪的习惯。现在趴在闻骥的怀里,让他的眼泪掉得更加凶猛,可是哽咽声却是怎么都不敢发出来。
闻骥低叹了一口气,抱着人坐在chuáng上,胸前的衣服几乎都湿了,可见对方流了多少眼泪。等到他感觉对方的身体不再微微抽搐,平静下来之后,才低头查看。
只见钟晓禹抱着自己的腰,已经睡了过去,他动作轻柔的将对方抱上chuáng,替他脱了鞋袜和外套,盖上棉被后,就坐在一旁静静的凝视着他的睡颜。
只要一想起对方哭泣的模样,他就忍不住一阵心疼和心酸,是怎样的成长环境,才会让对方养成无声哭泣的习惯?
刚才和钟老先生谈话时,他便感觉得出来,对方并不喜欢钟晓禹这个孙子;后来又听钟晓禹提起,大伯母说他是不受欢迎的孩子,让人不难想象,他小时候过得有多苦。
自己的母亲和外公外婆,都对他冷漠不关心,就算他哭了,也得不到安慰和回应,所以再苦再痛,流泪时也不出声吗?
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对方的脸颊,低声叹了一口气,在心里发誓,他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这个堂弟,让他能在自己面前,开怀的大笑、尽qíng的哭泣发泄。
他也不知道为何,对钟晓禹就是放不开手,明明找到人之后,可以直接带回闻家,或是jiāo给父亲及哥哥处理,可事实却是,他不想离开对方。
他想起钟晓禹刚进S大时的模样,就像一只容易受惊的小兔子,胆怯又懦弱,原本他是极为看不起这样xing格的人,却总忍不住去观察对方。
之后和钟晓禹的第一次接触,是那天早上在食堂门口,他的朋友冒失的撞到对方,使得对方手上的早餐撒了一地,他原以为对方会惊慌失措,结果对方只是淡然的说了句,没关系。
那时他就忍不住走上前去,将手帕递给对方,看着对方微微惊讶的望着自己,黑亮的眼瞳极为炫目,让他的心里滑过一丝奇异的感受。
接着在图书馆时,对方的敏感和防备,则是让他觉得有趣。他没想到,人的转变可以这样大,明明前些天还是小兔子,大病一场后,就变成了招人喜欢的小猫咪。
因此原本打算将消息送回闻家的他,把消息扣了下来,然后还邀请对方同住。事后回想起来,闻骥有些失笑,没想到生平第一次的冲动,就是为了钟晓禹。
第十四章 哭诉
闻骥和钟晓禹并没有在乡下待太久,本来往年钟晓禹回家时,就算外公外婆对他冷淡,倒也不至于赶他走。可是这一次多了闻骥,再加上钟晓禹和闻家的纠葛,所以没待几天就被钟老爷子赶回城里了。
钟晓禹提着行李,耷拉着脑袋,没想到外公这样狠心,连年都还没过,就将他和师兄扫地出门了。他想不透,就因为自己身体里流着闻家的血,就这样不受待见吗?
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他不了解,也没人告诉他,可是却要他背负,钟晓禹心头钝痛,在外公外婆和母亲的眼中,他似乎只是个累赘、拖油瓶。
他们花了两天的时间回到S市,闻骥看着钟晓禹低落的样子,斟酌着语言开口,晓禹,你跟我回家过年吧?
钟晓禹微微一愣,垂下头闷声说道:太快了,我还没有准备好。
是的,他还没有准备好,去面对自己的身世。更何况才刚得知自己是闻家人,就要跟着闻骥回到闻家过年,让他心里压力很大。
闻家是个什么背景,连他这个小人物都知道,原本他以为自己和闻骥之间天差地别,结果一夕之间,自己竟成了闻骥的堂弟。
他到现在还有一种如置梦中的不真实感,若真要说,就好比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中了,只是还不晓得这馅饼他能不能消化得了。
因此对于回闻家过年的提议,他一点也不心动,想也知道过年时,闻家这样的大家族,肯定是全家都到齐的,届时他该用什么身分出席?
是要用闻骥的师弟还是堂弟?不管是哪个身分都不适合。只是师弟怎么会在过年时,和闻骥一起回家?若是堂弟,这等于是在全家族面前来次大认亲。
无论这两种qíng况中的哪一种,钟晓禹都不想经历,他到现在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自己是闻家人的事实,怎么能要求他马上心无芥蒂的跟着闻骥回家?
闻骥大概也猜得到他的心思,所以没有bī迫他,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便不再提起。钟晓禹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对闻骥的感觉越发复杂起来。
虽然知道闻骥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堂弟,所以才会对自己好,可是闻骥的好,让他本就沉沦的心,更加陷入泥沼拔不出来。
他一方面贪图闻骥的好,一方面又想抗拒,因为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
离过年只剩下三天了,可是闻骥还是窝在小区里,没有回闻家的打算。钟晓禹憋了几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兄,你不回家吗?
你叫我什么?闻骥拿着本杂志坐在客厅里,陪着钟晓禹看电视,听见对方开口,抬起头淡淡的问道。
哥,你不回家吗?钟晓禹别扭了一会,低声开口唤道。自从上一回闻骥和他相认后,便bī着自己改口喊他哥。
陪你。闻骥满意的点点头,只丢下两个字,便又一头扎进杂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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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晓禹愣了愣,心里微微一缩,迟疑的开口问道:你是因为我说不回去,所以才留下来陪我?得到对方的点头承认后,他很感动,却也不免有些担心,不回去可以吗?
他还没被闻家承认,应该说闻家还不晓得他的存在,所以不回去过年也没什么;可是闻骥和他不一样,若是不回去,不会落人口实吗?
像闻家这样的豪门世家,里头的弯弯绕绕肯定不会少。钟晓禹听闻骥提过,对方是闻老爷子老二闻河的么子,纵使闻骥再低调,却也不免会被大家时刻关注着,若是闻骥不回家过年,还不晓得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可以。闻骥听出钟晓禹话中的担忧,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头也不抬的回答。
钟晓禹皱了皱眉,便不再开口。过了不久,闻骥起身去了厕所,他正无聊的转着电视频道时,门铃突然响了。他站起身来到玄关,透过猫眼一看,心里忍不住咒骂一声,陆言还真是yīn魂不散。
门外的陆言红着一双眼,整个人缩在羽绒外套里,颇有几分可怜的味道。不过钟晓禹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他打开门,面无表qíng的开口问道:有事?
骥哥在不在?我有事找骥哥。陆言抖着声音问道,脸蛋冻得红通通的,牙关都隐隐在打颤,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找他什么事?钟晓禹倚靠在门边,懒懒的问道,陆言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在他的眼中,真是虚伪的让他想吐。
我找的是骥哥,不是你。陆言抖着身子说道,钟晓禹打了个呵欠,他不在。陆言一听,沉下脸来,钟晓禹,让开!我知道他在。
不想说就滚。钟晓禹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陆言本来要回嘴,突然开始瑟瑟发抖,不断道歉着,对不起,我只是想见骥哥,你别生气,是我不好,不该来打扰你。
钟晓禹厌烦的说道:少在我面前装可怜,这副假惺惺的模样,想唬谁呢?谁知话才刚说完,身后突然闻骥的声音,怎么了?
钟晓禹浑身一僵,还来不及回头,就见陆言的眼泪啪搭啪搭掉,哽咽的说道:骥哥,你别怪晓禹哥,是我不该来打扰你们。
钟晓禹酸得牙都快掉了,陆言这副白莲花样,是想装给谁看?!他沉着脸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看着陆言唱作俱佳的告状。
陆言话里话外都在暗示,钟晓禹小jī肚肠、为人恶毒,这样冷的天气故意把他晾在外面,还骗他说闻骥不在,甚至出口rǔ骂他。
钟晓禹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傅建仁和陆言倒是绝配,一个可以去当编剧,一个可以去当演员,以后不怕没饭吃了。
他听着陆言哭诉,表面上听起来很大度,其实字字句句都在指责他,心里一阵厌烦,在闻骥还没开口前,便低喝了一声,闭嘴!
陆言吓得一缩,睁着一双媲美小鹿斑比的无辜大眼,脸蛋上还挂着泪珠。钟晓禹这时也不免夸赞对方一声好演技!这qíng形若是不知qíng的见了,肯定是站在陆言那一边了。
才刚想完呢,不知qíng的就出现了,一个人影从电梯冲了出来,一见到门口的qíng况,二话不说就对着钟晓禹开pào,钟晓禹!有什么冲着我来,何必为难小言?!
钟晓禹一愣,上辈子的那一幕似乎又在眼前重现,当时他只是对着陆言吼一句,闭嘴。便换来傅建仁的一顿咆哮;没想到这次他连话都还没说,在对方眼中,就成了自己在为难陆言。
钟晓禹心里生出一股怒气,对着傅建仁、对着陆言,也是对着自己。他恨傅建仁的虚qíng假意,和不顾八年qíng分的狠心;他也恨陆言的装模作样,和居心叵测。
可是他最恨的,是自己的不长眼和不争气。
不过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他已经重生了,他也看透了傅建仁和陆言,这一辈子,他不会再让对方有机会害他,或是伤害他。
只是还没等他替自己出气,一旁的闻骥已经开口,闹够了没有?!这还是钟晓禹第一次听见闻骥的语气中带着这样明显的qíng绪。
傅建仁僵硬着脸,站在陆言身边,对于闻骥他还是十分畏惧和忌惮的,现在见闻骥语气不善,他也不敢反驳什么。
骥哥,你别生气,一切都是陆言怯怯的开口,还没说完,就被闻骥的一记眼刀吓得闭上了嘴,他还从未见过闻骥发火的模样,此时不禁也有些害怕。
晓禹,外面冷,你先进去。闻骥转头向钟晓禹说道,语气和刚才截然不同,虽算不上温柔,却绝对是温和了许多。
不用,我倒想听听,我是如何为难陆言了。钟晓禹双手抱胸,冷哼一声靠在门边。
傅建仁脸色一僵,其实他也不晓得对方如何为难陆言了,只不过他才刚到,就见陆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是被欺负了能这样哭?
再加上瞧见钟晓禹脸色难看的瞪着陆言,便先入为主的认为,肯定是对方欺负陆言了,因此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骂了一顿再说。
反正他勾引对方的行动已经失败,他也不想再继续装温柔扮好人,只是他刚才满心满眼只有陆言,压根儿没瞧见站在一旁的闻骥,否则他才不敢逞威风。
陆言,你来说。闻骥淡淡的开口,陆言抽抽噎噎的把事qíng说了一遍,傅建仁马上用一副你太狠心、太恶毒的眼神瞪着钟晓禹。
骥哥,小言没有得罪过他,他这样还不叫为难小言?傅建仁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就是把他拦在外面又怎么样?他说不出找我哥有什么事,我为什么要放他进去?钟晓禹挑了挑眉,冷哼一声。
嗯,是我吩咐晓禹的,若是要找我,都说不在。闻骥难得说了一句长句子,内容却让陆言的脸色难看无比。
第十五章 证明
陆言没有想到,闻骥会这样偏袒钟晓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惊觉不对,刚才钟晓禹似乎喊了闻骥一声哥?
他脸色有些yīn沉,来回望着闻骥和钟晓禹,傅建仁没有察觉陆言的不对劲,只是单纯讶异闻骥的话语,听起来就是站在钟晓禹那一边。
听到了?不是我不让你进去,是我哥jiāo代的。钟晓禹对着陆言挑了挑眉,故意加重了哥这个字,果然见到陆言微微变脸,他瞇了瞇眼,心里有了些计较和猜测。
骥哥,我有事找你,方便给我一些时间吗?陆言收拾好心qíng,尽量保持镇定。
闻骥皱了皱眉,有些犹豫。他看出了钟晓禹对陆言的不喜,因此并不打算让对方进屋,可是他也颇为好奇陆言的来意,想弄清楚对方在打什么主意。
当初他虽然无意间听到陆言指使傅建仁接近晓禹,却只听见他们的计划,不晓得他们对付晓禹的原因。再联想到之前路上偶遇的那一次,陆言装出一副不认识晓禹的模样,更让闻骥心生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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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确定了晓禹是他的家人,那么他就不容许有人想要伤害晓禹,既然对方今日送上门来了,他倒是想听听,对方打算说些什么。
进来吧。最后闻骥拉过站在一旁的钟晓禹,让陆言和傅建仁进了门。陆言的眼中顿时并出一抹光亮,认为闻骥对他心软、妥协了。
钟晓禹在一旁撇撇嘴,暗中瞪了闻骥一眼,思忖着对方不会被陆言的演技给骗了吧?谁知他的怒视还来不及收回,闻骥突然转头,对他笑了笑。
闻骥的笑容中带着一抹安抚的意味,奇异的,钟晓禹看懂了他的意思,冷哼了一声,丢下他们三人在客厅,径自转身进了房。
说吧。闻骥在沙发上坐下,双腿jiāo迭,淡淡的开口。
健仁哥,我想喝街口那间茶铺的奶茶,你可以帮我跑一趟吗?陆言突然转头望向傅健仁,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却不会显得太亲密。
嗯,骥哥要喝点什么吗?傅健仁知道这是陆言支开他的理由,不过反正他也不急着知道陆言要对闻骥说什么,事后陆言自然会向他坦白。
闻骥摇摇头,等到傅健仁离开后,陆言才抬眼望向闻骥,踌躇了一会,从羽绒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纸,递给了闻骥。
这是什么?闻骥挑了挑眉,却没有接过,陆言咬着唇,将纸张摊开,放在闻骥面前的茶几上,推了过去。
闻骥瞥了一眼,却顿住了,脸上难得的露出了惊讶的表qíng,还带点不可置信。他快速拿起纸张,仔细看了一遍。
这是哪里来的?看完后他抬头望向陆言,语气中带着点冷意。
我在家里翻到的。陆言嗫嚅的说道,垂着眼,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闻骥已经收起了惊讶,冷着一张脸问道:这张纸的存在有谁知道?
只有我妈和我。陆言手指揪着衣角,小心翼翼的答道。
闻骥眼神闪了闪,沉声开口,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刚拿到,我就来找骥哥了。
你为什么会想到来找我?闻骥又问。
我不晓得该找谁。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闻骥沉默一会后,开口说道,陆言一愣,倏地抬头望向闻骥,语气中带着难过,骥哥你不相信?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闻骥淡淡的说道,陆言眼神闪过一丝不甘愿,正想开口再争取些什么,便听闻骥说道:过几日我会与你联系,你先回去吧。
既然闻骥已经表了态,陆言也不好再qiáng留下来,反正闻骥对他的态度,已经有些软化,想必对方应该是相信了才是。因此他gān脆的站起身,向闻骥道别之后,便离开了。
陆言离开之后,闻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将刚才那张纸张拿过来,看着上面印着的亲子鉴定几个大字,嗤笑了一声,随后掏出手机,快速的拨了一个号码。
喂,大哥,是我。闻骥开口说道,自然又换来闻骁的一阵激动。
大伯父一共有几个儿子?闻骥不理会大哥的反应,径自开口问道。
一个啊。闻骁有些疑惑,这是闻家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怎么小弟不知道吗?
这就奇怪了,我才刚找到大伯的儿子,就有人拿着亲子鉴定上门来。闻骥冷笑一声。
亲子鉴定?闻骁提高了点音量,脑子一转,很快的脑补出了各种qíng况。
最让人惊讶的是,拿出亲子鉴定的人,是陆家。闻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呵呵,陆家?难道陆羽凤那个女人还没放弃?闻骁冷哼一声。
嗯,看起来是这样,来的人是陆言。闻骥说道。
陆言?是不是老是跟在你屁股后面跑的那一个?闻骁想了想,打趣的说道。
这件事jiāo给你,我会把证明书拿给你。闻骥不理会闻骁的揶揄,径自说道。
得,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才给我。闻骁嘀咕着,谁不知道爷爷极为疼爱小姑姑,陆家家主的弟弟是他们的姑丈,使得爷爷对陆家可是爱屋及乌。
现在陆家出了这档子事,日后闻家肯定会和对方撕破脸的,到时候小姑姑夹在闻家和陆家中间,爷爷肯定心疼死了,他们这些小辈,可就成了现成的出气筒。
小弟真是打的好主意,把捅马蜂窝的任务jiāo给自己,而他抱着新认的小堂弟逍遥快活。闻骁很怨念,怎么不是自己先找到小堂弟呢?
不管闻骁愿意不愿意,这件事便这么说定了,闻骥掐断了电话之后,将亲子鉴定证明书收起来,然后走到客房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晓禹,我有事跟你谈谈。闻骥淡淡的说道,下一秒房门便开了,钟晓禹探出头来四处张望一番,好奇的问道:走了?
嗯。闻骥好笑的看他趴在门边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揉揉他的发顶。
过来。感觉到手掌底下的发丝柔顺光滑,几乎让闻骥有些爱不释手,不过他qiáng迫自己收回手,轻咳了一声说道。
钟晓禹跟着他走向客厅,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过了一会后,闻骥才开口问道:你和陆言的关系不好,是之前就认识了吗?
不是。钟晓禹伸了个懒腰,靠在沙发椅背上。
那今天怎么会在门口起冲突?闻骥问道。
我单纯看他不顺眼。钟晓禹故意赌气的说道,想试探闻骥对陆言的看法。
他怎么你了,让你看他不顺眼?闻骥挑了挑眉问道,他虽然不喜欢陆言,却也知道对方很有一套,最会装可怜博同qíng。
我就是看不惯他做作,老是顶着一副白莲花的样子,活像别人都欠他似的。钟晓禹不屑的冷哼,将心中所想诚实的说出来。
形容的挺贴切的。闻骥有些失笑,又抬起头摸摸他的发顶,钟晓禹脸色有些红,嘟嚷着闪开,别老是摸头,我不是小孩子了。
那么傅健仁呢?闻骥没有理会他的抱怨,转而问起另一个人。
钟晓禹心里一跳,差点忍不住愤恨的表qíng,他努力端着一张平静的脸,僵硬的说道:和他不熟,但是能和陆言走在一起,想必也是虚伪的紧。
你不恨他吗?闻骥问道。
跟人渣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越生气他越觉得你在意他。钟晓禹知道闻骥问的是之前帖子的事,叹了一口气说道。
当时他快气炸了没错,可是冷静下来之后,便知道傅健仁在打什么主意。若是他冲到傅健仁面前对质,才是中了他的圈套。
他表现的越不在乎,越把傅健仁当陌生人对待,其他人才会越不相信帖子;若是他和傅健仁纠缠不清,吵吵闹闹,反而会让人觉得他作贼心虚,再怎么否认,都会被认为是yù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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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gān脆把傅建仁当隐形人,不管对方怎么挑衅,他一概不理,有对方出现的地方,他也尽量避开来,日子久了之后,流言果然渐渐消失了。
不过他也不是这么大度的人,这笔帐他自然记得牢牢的,打算让傅健仁之后一并偿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他也不是君子,绝对会讨回这笔帐的。
闻骥稍微深思过后,便也知道钟晓禹的意思,他赞赏的点点头,这个处理方式很好。同时心里很欣慰,堂弟比起刚进S大时,长大成熟了许多。
你要跟我谈的,就是这件事?钟晓禹有些不好意思,若不是他重活一次,想必也不会这般冷静,怕是早就中了傅健仁的激将法了。
陆言对你有敌意,傅健仁是故意接近你。闻骥想了想,没有拐弯抹角,把话直接说出来。
第十六章 教导
钟晓禹没有想到,闻骥会这样直白,将陆言和傅健仁的不怀好意说出来;更让钟晓禹吃惊的是,闻骥竟然知道,傅健仁是故意接近他。
他愣愣的看着闻骥,一下子不晓得该怎么反应,闻骥见他呆愣的模样,以为他被这个消息惊住了,叹了一口气说道:从你刚进S大时,傅健仁便盯上你了。
为什么?钟晓禹抿了抿唇,开口问道,这个问题,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搞懂。
因为你是闻家的孩子。闻骥盯着钟晓禹,缓缓的说道。
钟晓禹瞪大眼睛,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对啊,陆言和傅健仁两个人又不姓闻,为什么要因为自己是闻家人,就来找自己的麻烦呢?
还没等他想完,闻骥拿出一张纸递给他,钟晓禹疑惑的接了过来,看完后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迟疑的开口问道:陆言是我的兄弟?
不是。闻骥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这个钟晓禹扬了扬手中的亲子鉴定,闻骥勾起唇角笑了笑,笑容却有些渗人。
只不过是痴心妄想的野心罢了。闻骥淡淡的说道,话里的讽刺和不以为然非常明显。
这是假的?钟晓禹挑了挑眉,得到了闻骥肯定的点头。
晓禹,你是我闻家的人,从现在开始,你该会的、该懂的,我会一样都不落下的教给你。闻骥突然严肃的说道,语气中的认真也让钟晓禹不自觉得挺直了背脊。
钟晓禹心思一转,便知道了闻骥特意说这番话,以及拿亲子鉴定书给他的用意。闻骥想要在他回到闻家前,先学会分辨豪门世家背后的肮脏和手段,也让他能够做好迎接yīn谋诡计的心理准备。
闻家的背景在外人面前很风光,可是背后里,却是经过许多闻家人,长年累月拼搏而来的。虽然闻老爷子的威信犹存,可是人却不能不服老,闻老爷子退下来,便代表了jiāo出手中的权力。
别看闻家现在站得很稳,在军政两边都吃得开,可实际上军队和政坛中都是有分派系的,闻家能在几次的权力更迭中都占有一席之地,是经过谨慎的选择、正确的判断,才有办法保持现在的屹立不摇;否则一次的站错队,换来的就是家族的覆灭。
而在博上位和打压对手时,多多少少都需要耍点手段,那些手段虽然称不上泯灭良心,却也上不了台面,其中最常见的,便是栽赃陷害。
要栽赃,就得有证据,不管真也好,假也好,只要能达到目的,便是可以利用的证据。证据哪里来?有真的最好,若是没有真的证据,生也要生一个假的出来。
钟晓禹默然,由此可见,陆言便是走了作假这一步。但是连闻骥都骗不过,陆言要怎么骗过闻家其他的人,尤其是闻老爷子?
其实他若是将这个证明jiāo给闻家其他的任何一个人,可能都不会受到怀疑,可是他偏偏找上我。闻骥冷笑,顿了顿继续说道:也是他倒霉,我手中正巧有他和大伯的DNA资料。
钟晓禹惊讶极了,闻骥这算是未卜先知?或许是他眼中的崇拜太过明显,闻骥清了清喉咙,淡淡的说道:巧合罢了,所以我才说是他倒霉。
闻骥当时听见陆言和傅健仁的计划后,留了个心眼,不只调查了钟晓禹,暗中还把陆言和傅健仁都查了个彻底。尤其发现陆言的过去似乎有被更改过的痕迹后,更是让人加大力道,把陆家隐瞒的事挖了出来。
仔细查了之后才知道,陆言不久前做过一次亲子鉴定,因此闻骥费了一番功夫,将陆家捂得严实的亲子鉴定给弄到了手。
一看才发现,那份亲子鉴定竟然证明陆言是闻家人,他当下起了疑心,想办法弄到了陆言的DNA,然后从闻家的专属医生那里,又拿到了大伯的DNA资料。
送去鉴定的结果,陆言根本不是大伯的孩子,而且和闻家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闻骥握着两份亲子鉴定,心里大概有数,知道陆家在打什么主意。
因此他按兵不动,等着陆家或者陆言找上闻家,没想到陆言果然行动了,可是对方竟然直接找上他,连闻骥都忍不住叹一声陆家的时运真是不济。
可是闻家再做一次鉴定,也能发现陆言在说谎不是吗?钟晓禹有些不懂,闻骥查得出来的事,难道其他人查不出来吗?
晓禹,你要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权力更是会让人迷失了本xing。闻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声感叹道。
你的意思是钟晓禹皱了皱眉,觉得脑中似乎有一丝灵感,可是他怎么也捉不住,只能苦着一张脸,祈求的望向闻骥,希望对方能说得明白一点。
闻家是个大家族,爷爷也不是独生子,更何况爷爷有五个儿女,如今虽然是我父亲当家,可是不服气的人很多,暗中使绊子的也不少。
原本爷爷是属意大伯当他的接班人,可是大伯去得早。我父亲上位之后,家族里的气氛便有些微妙,除了叔叔们之外,大爷和三爷家里的人,也是不满的很。闻骥淡淡的解释道。
钟晓禹听得是一个头两个大,按照闻骥的说法,闻家这潭子水可真深,他若真的淌入了,不会有灭顶的危险吗?他玩不来那些勾心斗角,进了闻家,会不会被扒得连骨头都不剩?
闻骥接着又说:闻家也分了几个派系,表面上似乎都支持我父亲,实际上背后的小动作不断,就想着把我父亲拉下马。而你,大伯的独子,是最好的筹码。
我?!钟晓禹有些惊讶,闻骥点点头,应该说,你的身分,是最好的筹码。陆家之所以派出陆言想要顶替你,便是打着入主闻家的主意。
闻家有自己的专属医生,要拿到大伯的DNA资料根本不是问题,多花点钱给点甜头,总有人受不住诱惑,会gān出错事。若再加上闻家人的配合,这份鉴定书送到爷爷面前时,那可就变成百分百真实的。
你的意思是,陆家之所以敢作假,便是仗着有闻家人的帮助?钟晓禹迟疑的问道,闻骥沉重的点点头,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闻家确实出了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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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年纪轻,要是回了闻家,就算让他有了身分又如何,还不是被拿捏在别人手里。那些人也是这样打算的,推一个空壳子上位,好将权力握在自己手里。闻骥叹了一口气。
所以你的意思是,陆家已经收买了闻家的医生,然后还和闻家某些人联合,要将陆言的身分变的名正言顺,好顶替我的位置?钟晓禹终于搞懂了一切。
嗯,大致上来说就是这样。闻骥点点头,原本陆家这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fèng,要不是他多了个心眼去调查陆言,想尽办法挖出陆家隐瞒的秘密,或许连他都会被骗过去。
他在调查陆言时,顺藤摸瓜查到了有闻家人出手帮助的痕迹,虽然不是很明显,也查不出是谁出了手,但总归是坐实了闻家有叛徒这一点。
闻骥没有告诉父亲,而是把事qíngjiāo给了大哥和二哥,因为相比父亲的温和宽容,他更相信大哥、二哥的多心眼和狠戾的手段。
闻骁知道后,只让他不用cao心,先念好书再说;闻骏则是怒气冲冲的表示,一定会揪出闻家的叛徒,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闻骁和闻骏一文一武,一个在政坛活跃,一个入了军队。闻河虽然能力不及闻清,不过生的儿子都挺争气,就连仍在就学的小儿子闻骥,优异的表现也隐隐显出日后肯定不会平凡。
闻骥和钟晓禹谈了一个下午,尽量用最浅显的语言,教会对方如何应对,以及学会基础的自保。钟晓禹这才知道,在大家族中连说话都有学问,一句简单的问好,能被引申出许多意思。
不过学习了之后,更是让他担心闻骥的处境,在这样重视礼法和守旧的大家族里,闻骥没有回家过年,肯定会被非议。
闻骥听了他的担忧之后,微微笑了笑,揉揉他的发顶说道:别担心,我有正当理由。
钟晓禹很少见到闻骥的笑容,因此一时间只是傻傻的望着对方,闻骥看见他呆呆的表qíng,忍俊不住,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许多。
哥,你笑起来真好看。钟晓禹有些恍惚,忍不住就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你喜欢?闻骥脱口而出,问完后自己也愣了愣,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还隐隐有一丝期待。
嗯,喜欢。钟晓禹红着脸,低声说道,就算知道对方的问话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兄弟间的喜欢,还是让他心跳快了不少。
第十七章 暧昧
钟晓禹和闻骥待在小区的房子里,就只有两人准备迎来新的一年。过年前几天,钟晓禹便拖着闻骥上街,去采买年货。
虽然只有两个人,不过该买的、该布置的一样都不能少。他参照往年在外公家过年时的qíng况,买了年菜和chūn联,还买了饺子皮和猪ròu,以及其他青菜和佐料。
回到家之后,他便挽起袖子,开始制作饺子馅,闻骥也挽起衣袖在一旁帮忙。钟晓禹指挥着闻骥帮忙洗韭菜,他自己则是抡着菜刀剁猪ròu。
闻骥看他纯熟的动作,还有微微汗湿的额角,竟觉得有些炫目。俗话说的好,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闻骥现在可是深深体会到这一句话的jīng髓。
钟晓禹将猪ròu剁成泥,加两勺水,顺着同一个方向不断搅拌,然后酌量加入香油、蒜末和老抽,继续搅拌,直到感觉ròu馅打上劲儿了才停手。
正当他想要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时,一张纸巾已经贴上他的额头,轻柔的替他擦去汗水。钟晓禹愣愣的望着靠过来的闻骥,两人之间的近距离,让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沐浴rǔ香味。
辛苦了。闻骥泰然自若的替他擦完汗,淡淡的说道。对方这样平静的态度,让钟晓禹本来跳得飞快的心,慢慢的冷了下来。
他扯起嘴角笑了笑,将搅拌好的ròu馅放在一旁,开始处理闻骥洗好的韭菜。他将韭菜切成末,又切了葱末和姜末,一起放入ròu馅中拌匀。
闻骥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的动作,右手上还拿着沾有对方汗水的纸巾。当他的指尖无意间蹭过纸巾时,心跳瞬间乱了一拍。
他瞳孔缩了缩,突然感觉纸巾似乎变得烫手,手一扬便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回过头来,就见钟晓禹终于将饺子馅准备好了。
行了,明天就是除夕,可以包饺子了。钟晓禹抬头对闻骥笑了笑,纯粹明亮的眼神加上真挚的笑容,直击着闻骥的心窝,让他觉得心口一窒,心跳彷佛停止了一瞬。
接二连三的心跳失序,让闻骥有些láng狈,不过因为他的面瘫,没有让钟晓禹查觉到他的失常。他努力维持平静,淡然的说道:我不会包饺子。
没关系,我教你。钟晓禹早就猜到了,闻骥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包饺子的模样。
钟晓禹将饺子馅盖上保鲜膜,放入冰箱里,然后拿出晚餐的食材,准备开始做饭,抬头却见闻骥还杵在厨房里,赶紧开口说道:哥你到客厅等吧。
闻骥点点头,转身出了厨房,钟晓禹在背后暗自松了一口气。早在他在准备饺子馅时,就发现对方的目光直盯着他,让他实在别扭;对方目光里的专注和隐约的深意,都让他有些失措。
他不想再自作多qíng,因此当作没发现,可是被对方直愣愣的盯着,让他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好不容易捱到饺子馅做完,紧绷的后背都快僵了,因此说什么也不能让对方再待在厨房。
虽然闻骥能在厨房里陪着他,让他心里很感动也很受用,可是他心里头对闻骥的感qíng,还没有完全放下,他不想再有越陷越深的借口和理由。
想到这里,他不免又叹了一口气,堂兄弟啊,让他怎么鼓起勇气争取?他脑中一边充斥着混乱的思绪,手中却还拿着菜刀切菜。
一心二用的结果,便是不小心将自己的手指给剁了,还好他反应及时,不过还是擦出了一道口子。他轻抽了一口气,赶紧按住了伤口,正想到客厅拿创可贴,一转身就见闻骥站在厨房门口。
受伤了?闻骥皱眉望着对方血流不止的手指,几步上前便捉过对方的手查看,眉眼间都透着一股心疼。
不小心切到手了。钟晓禹吶吶的说道,闻骥二话不说,将人带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然后翻出急救箱,拿出生理盐水和创可贴。
闻骥先用生理盐水帮伤口消毒,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将创可贴贴在伤口上。钟晓禹垂着头,任由闻骥摆弄着他的手,闻骥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疼得厉害,开口安慰道:忍一忍,待会就不疼了。
嗯。钟晓禹低低应了声,等到闻骥帮他把伤口处理好之后,一抬眼才发现对方的耳根子都红了。
他心里一跳,视线怎么都移不开来,甚至抬起手,缓缓伸向对方发红的耳根。直到指尖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他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正轻轻搓揉着对方小巧的耳垂。
他瞬间收回手,尴尬的不晓得该做何反应,就在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好打破诡异的静谧时,钟晓禹正好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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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钟晓禹四目相jiāo的那一瞬间,闻骥突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望着钟晓禹微红的脸颊,还有透着一丝坚定的眼神,鬼使神差般的低下了身子。
钟晓禹望着闻骥慢慢靠近自己,他觉得对方的眼神深邃,彷佛有一股魔力,吸引着自己的目光,让自己移不开眼。
两人越靠越近,直到钟晓禹感觉到闻骥喷撒在脸上的呼吸,他屏着气心跳如鼓,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闻骥望着眼前的双唇,眼神暗了暗,正想将自己的唇印上去时,一声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暧昧的气氛。
闻骥浑身一震,倏地拉开他和钟晓禹的距离,钟晓禹也惊得睁开双眼,往沙发椅背缩了缩。两人的眼神根本不敢对望,钟晓禹丢下一句,我去做饭了。便匆匆的起身躲入了厨房。
闻骥吐了一口气,扒扒头发走到电话旁,拿起话筒沉声说道:喂。
小弟啊,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在做什么坏事啊?话筒里传来大哥调侃的声音,让原本就有些心虚的闻骥,脸色更加不好看。
有事?闻骥不想和对方废话,冷淡的问道。
真是不可爱,你说要给我的东西呢?我还没收到呢。闻骁抱怨了一声,便直接说起正事。
我过几天拿回去给你。闻骥淡淡的说道,原本是要让人带回去给大哥,但是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拿给大哥比较安心。
行,你也很久没回家了,爸妈已经问了好几次,连过年都不回来,要不是有爷爷和我替你顶着,你准被扒一层皮下来。闻骁笑着揶揄道。
你告诉爷爷了?闻骥沉默一声,开口问道。
只提了个大概,不过我想爷爷应该猜出来了。闻骁说道。
还没找出和陆家合作的人,就这样把晓禹推出去好吗?闻骥皱眉,不太赞成的说道。
他总是要回到闻家来的,不管有没有找到叛徒,他都得学会面对这一切。闻骁收起不正经,淡然的说道。
我知道,只是闻骥还想说什么,却被闻骁打断了,小弟,这可不像你的个xing,再说,你又能护着他多久?
闻骥闻言没有开口,闻骁也不介意,继续说道:你越是护着他,他就越是无法在闻家生存,你这样反而是害了他。
我知道。闻骥艰涩的开口,发现自己的心qíng似乎乱了。
你好好斟酌吧,过年后赶紧将人带回来。闻骁jiāo代完,便挂了电话,剩下闻骥一个人握着听筒,出神的听着电话里的忙音。
许久之后,他才轻轻叹了一口气,把话筒挂回去之后,转身走向沙发。他将自己摔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瞪着天花板。
刚才几乎失控的感受,是他从未有过的经验,回想起钟晓禹的羞涩和反应,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光亮,可是随即又被理智给压了下去。
听着厨房传来的炒菜声,闻骥心里难得的升起一股烦闷,他觉得今天晚上叹气的次数,比以往十几年都来得多。
等到钟晓禹把晚饭做好了之后,两人尴尬的对坐着,沉默的用着饭。自从他们同住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晚饭时这样安静,钟晓禹想要打破沉默,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且闻骥的回避,也让他提不起开口的勇气,几次视线都被对方躲了开来之后,更是没了开口的兴致。他蔫蔫的扒了几口饭,也没了胃口,站起身来将碗筷一放,便回房去了。
他离席之后,闻骥才抬眼望向他的背影,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懊恼和无措。他也不是故意避开对方的视线,只是他发现,只要和晓禹对上视线,心跳便会不由自主的加快。
就算闻骥从没谈过恋爱,却也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所以非常难得的,闻骥慌了。闻骥慌张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对一个男生动心,更是因为这个男生是他的堂弟。
闻骥不晓得该怎么处理现在的qíng况,虽然他的心里隐约查觉到,钟晓禹对他应该不是没有感觉,可是他不敢深思,也不敢承认,他还无法面对,他爱上了自己的堂弟这样的事实。
第十八章 等待
钟晓禹躲入房间里后,便没有再出来,闻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觉得两人眼下都需要冷静冷静。他站起身来将碗筷收入厨房,挽起衣袖开始笨拙的洗着碗。
房内钟晓禹倚靠着门板,脸上的表qíng暗淡,闻骥的闪躲让他有些心寒,可是对方这样的反应既在qíng理之中,又在他的预料之内。只是当假设变成真实时,心里还是免不了难过和失落。
他叹了一口气,扑到chuáng上将脸埋在枕头里,手上的伤口又开始抽痛,让他不由自主想起闻骥替他清理和包扎时的认真。
当时闻骥眼中的心疼一览无遗,让他心里其实是有些窃喜的;再加上后来闻骥的举动,更让他本来被qiáng行掐灭的念想,又有了破土而出的倾向。
可是闻骥之后的闪躲,又让他彻底认清了现实。闻骥是他的堂哥,同时也是闻家人,光是这两点,就让他和闻骥之间困难重重。
钟晓禹趴在chuáng上胡思乱想着,脑中突然浮现一个想法:上辈子自己和闻骥到死都没有任何jiāo集,所以上辈子的陆言成功了?
他猛地翻身坐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将过去仔细推敲一遍之后,心里浮现些许的惊讶。上辈子他完全被傅健仁和陆言控制住,闻家的人连影子都没瞧见,表示陆言将他的消息死死的瞒住了。
既然陆言上辈子办得到,这辈子为何办不到?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所以改变了一切?他皱眉思索着,似乎自从他和傅健仁划清界线之后,历史的轨迹便完全不同了。
或许在他做出决定,搬出宿舍的时候,未来的走向便被他改变了。他眯了眯眼,想着醒来到现在的发展,没有一件事和以前兜得上。
不过这些都不妨碍他想报复傅健仁和陆言的决心,尤其是醒来之后,两人的作为更加极品。只要一想到那个帖子和亲子鉴定,钟晓禹的心里就感觉像吞了苍蝇般恶心。
被陆言的事打了岔后,钟晓禹的心qíng也回复过来了,现在可不是让他感伤的时候,敌人都已经出招了,他若是还傻傻停在原地,便只有挨打的份儿。
虽然闻家对他来说,就像是另一个龙潭虎xué,可是他却知道,闻家能给他的太多了。他若是想要未来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将傅健仁和陆言打击得彻底,现在便得接受自己身为闻家人的身分。
他不会矫qíng的拒绝闻家,他需要力量、也需要后盾,在他还需要成长、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闻家便是他最好的庇护伞。
两人之间的尴尬,持续到了今天早上。
钟晓禹昨天晚上为了避开闻骥,进了房间后就没有再出来,所以今天一大早起来,才抱着衣服准备去洗澡。可没想到才刚出房门,就碰巧闻骥正好拉开了房门。
早。钟晓禹意外的和他对上视线,赶紧垂下眼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的钻入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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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骥都还来不及回他一声早,眼前就没了他的身影。等到钟晓禹将浴室门关上之后,闻骥才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盯着浴室的门扉。
昨天晚上他想了很多,虽然厘清了自己的感qíng,可是现在却不是坦白的时机。钟晓禹考虑到的,闻骥自然也想得到,两人手上没有任何筹码,做出任何决定之前都得三思。
他都已经告诉钟晓禹,闻家有人蠢蠢yù动,想将他父亲拉下马,那么他身为父亲的儿子,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送出任何把柄给人呢?
而且钟晓禹回到闻家之后,要面对的考验和刁难还很多,他得先过了爷爷那一关,被认下了,才算真正被承认了。
在晓禹被爷爷认回之前,他们都不宜轻举妄动,否则只要有任何出格的消息或是行为,就怕爷爷会对晓禹的印象大打折扣。
闻家的叛徒之所以敢支持陆言,不就是因为爷爷疼爱小姑姑,连带陆家人在他眼中都是好的。陆言嘴巴又甜,在爷爷面前装得乖巧无比,很得爷爷的欢心。
也不知道陆言是心虚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若是他将亲子鉴定往爷爷面前一放,或许爷爷还查不出破绽,会很快就认了他。
结果对方却是拿着鉴定找上他,多拐了些弯路不说,还会被他给搅huáng了,要是陆言事后知道,不晓得该要有多后悔。
闻骥幸灾乐祸的想着,眼神却还直盯着浴室的门扉。
直到钟晓禹洗完澡,穿好衣服正要开门的前一秒,他才收回视线转身进了房。等到听见钟晓禹房门关上的声音,他才静静的拉开房门,悄无声息的进了浴室。
浴室里头飘散着沐浴rǔ的香味,镜子上还有未散去的雾气,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将镜面上的雾气划开一道线。
望着镜面上清晰的眼神,闻骥有些心惊,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眼神会如此具有侵略xing。他皱了皱眉,抹了把脸,再抬头时,眼神已经恢复正常。
他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告诉自己,等等无妨,别那么心急。他决定给自己和晓禹一些时间,也让他和晓禹都能够更加认清自己的感qíng。
不只钟晓禹害怕自己的感qíng只是依赖和感激,闻骥同样也害怕对方弄混了,所以他宁愿等,等到他羽翼已丰,两人都够成熟了,再来谈感qíng。
他了解了钟晓禹过去的成长背景之后,便知道钟晓禹很难抗拒对他好的人,因为对方从小缺乏关爱;但凡有人对他稍微关心一些、对他释出点善意,就很容易博到他的好感。
所以他担心钟晓禹只是一时之间的错觉,等到日后再有其他人对他好时,他才惊醒过来对自己的感qíng不过是感恩,而这样的qíng形是闻骥绝对不乐意见到的。
调整好心态的闻骥,在面对钟晓禹时的态度又恢复自然,对方都已经如此坦然,钟晓禹也不好再继续躲着对方。所以两人的尴尬和冷战,只维持了一个晚上。
只是虽然恢复了平时的相处,总还是有一股淡淡的别扭充斥在两人中间,两人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假装那一次的暧昧不曾发生过。
不过钟晓禹手指头上的伤口,却时时提醒着闻骥,那一天晚上,他的心里骚动有多么的qiáng烈。若是没有大哥的电话,他可能已经吻上了晓禹。
他觉得再继续单独和晓禹相处下去,实在不是明智的决定,因此一通电话,便将段麒飞和路栩叫来了。
钟晓禹见到他们上门,很惊讶却也很高兴,他还以为得等到开学了,才有机会见到对方。段麒飞扬了扬手中的礼盒,笑着说道:我来拜个早年。
你这也太早了吧?钟晓禹笑着将他们迎了进来,然后去厨房切些水果招待他们。
等到他端着水果出来时,就见客厅里只剩下段麒飞,还没等他问,段麒飞便自动开口说道:路栩和师兄在书房。
哦。钟晓禹点点头,走到段麒飞身边坐下。感觉到段麒飞的目光直盯着他,他清了清喉咙开口问道:我脸上是开花了还是怎么着,一直盯着我看。
哈哈,没开花,我只是太好奇了,你竟然是师兄的堂弟。段麒飞笑着说道,钟晓禹微微一顿,瞥了他一眼,你知道?
嗯。段麒飞只是笑着点点头,钟晓禹也不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反正肯定是闻骥告诉他的。
两人在沙发上谈笑时,在书房的闻骥和路栩之间,气氛却有些沉闷。
骥哥,我只查到这些。路栩淡淡的开口,将一个U盘递给闻骥。
没关系,辛苦了。闻骥接过U盘,顿了顿,开口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我等麒飞家里收手再说。路栩说道。
先不要动手,看看闻家会不会有人出手。闻骥手指轻敲桌面,沉吟一会后,开口说道。
目前看来,闻家并没有出手帮忙的打算。路栩抿了抿唇,平静的说道,陆家的生意被段家一再打压,闻家却还是袖手旁观。
不急,闻家若是有人要出手,不会让人查觉的。闻骥冷笑一声,眼神闪过一丝yīn霾。
嗯。路栩点点头,接着开口问道:你打算何时带他回去?
过完年就要回去了,我大哥催得紧。闻骥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倚靠在椅背上。
早点回去也好,省得夜长梦多。路栩意有所指,提醒着闻骥小心陆言又搞其他的小动作。
我知道,只是一想到要回去,就有些不忍心。闻骥低声开口,路栩眼神闪过一丝惊讶,须臾才开口劝道:他总是要学会这些的。
你跟我大哥倒是像,说的话也一样。闻骥苦笑着说道,路栩没有再开口,气氛便这样沉默下来。过了一会,才听见闻骥低喃的话语,若是可以,我多想护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_(:3」ang;)_ 感qíng是要培养的,JQ是要发展的,闻小攻现在还很理智,渐渐的就会发现力不从心了。不过目前是还不会捅破窗户纸,毕竟还有极品贱人和小白莲在一旁虎视眈眈,而且回到闻家之后,又会有其他的极品出没。请期待闻小攻和钟小受携手斗渣斗极品,下一章开始就要进入闻家了
第十九章 闻家
这个年因为之前的暧昧,过得有些沉闷。段麒飞和路栩当天就回去了,毕竟他们也得回家过年,所以年三十那天,公寓里理所当然的只剩下了钟晓禹和闻骥。
钟晓禹还是费了点心思,煮了一桌子的好菜,饭后两人端着水果,还有包饺子的材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包饺子。
电视节目很欢乐,里头主持人和来宾的欢笑声不断,也幸好还有电视的声响,让钟晓禹和闻骥之间不至于太过尴尬。
两人默默的包着饺子,偶尔才传来几声闻骥问,钟晓禹答的对答声,其余时候,就只剩下电视节目中欢乐的笑闹声了。
钟晓禹想着这样不行,日后他还得回到闻家,和闻骥相处的机会肯定会很多,两人之间若一直是这样诡异的气氛,对他或对闻骥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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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清清喉咙,试着和闻骥搭话,闻骥倒也配合,不管钟晓禹问什么或说什么,总能接上话。渐渐的,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融洽不少。
不只钟晓禹松了一口气,闻骥心里也是安定不少,他也不希望和钟晓禹之间搞得这样尴尬,可是他又不是会说话的人,不晓得该怎么炒热气氛,便只能一直僵着。
幸好钟晓禹先开了这个口,闻骥便赶紧表态,接上了话头,两人的谈话虽算不上热火朝天,总比刚才死气沉沉来得好。
经过这一个晚上,两人之间总算是恢复到了原先的自然。两人有默契的同时将暧昧和尴尬藏在心里,打算先解决了眼前的敌人再说。
过完年后,闻骥打算在开学前,带钟晓禹回家一趟。钟晓禹知道以后非常紧张,赶紧捉着闻骥恶补闻家所有人的名字和关系。
闻骥将闻家人的名字都写了下来,画了一张简易的关系图,钟晓禹图不离手,就连吃饭或上厕所时都在默记,和高考时的认真有得拼。
到了年初五这天,闻骥一早便带着钟晓禹出门,驾车前往闻家在S市郊区的宅邸。钟晓禹坐在副驾驶座上,两手jiāo握,神色僵硬得很。
别紧张,今天应该只会见到我父亲和爷爷。闻骥瞥见他的神色,开口安慰道。
闻骥的安慰却没有多大的效果,钟晓禹还是很紧张,直到他们抵达了目的地,准备下车时,钟晓禹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qíng了。
闻家的宅邸在S市郊区的一个别墅区里,别墅区里头住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因此别墅区门口警卫森严,而闻家的别墅大门口,还有人站在两旁守卫着。
钟晓禹望着眼前的别墅,暗自深呼吸了几次,别墅庭院的大门打开后,闻骥的座车还没进入,已经有几个佣人从别墅里出来,等在了一旁。
闻骥将车子停好后,佣人赶紧上前替他们打开车门,其中一个年约六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不同于佣人制服的黑西装,接过闻骥递给他的车钥匙。
钟晓禹暗中打量了一番周遭环境,发现除了门口的警卫之外,别墅的庭院里头,也有人警卫着,看来闻老爷子虽然退下来了,手上的势力还是不少的。
小少爷,你终于回来了,闻老和老爷可是念叨很久了。男子对闻骥开口说道。
嗯,平日多亏有你,辛苦了。闻骥淡淡的说道,然后转头对钟晓禹介绍,这位是闻伯,跟着爷爷很多年了,你喊他一声闻伯就行了。
闻伯。钟晓禹乖巧的打了声招呼,闻伯呵呵笑道:这孩子真乖,是小少爷的朋友吗?长得挺好,很有jīng神。
爷爷和父亲在吗?闻骥开口问道,闻伯赶紧点点头,都在呢。闻骥点点头,带着钟晓禹便进了别墅,闻伯则指挥着佣人帮闻骥停车。
一踏进玄关,钟晓禹便有一种踏进了另一个世界的感觉。别墅的外观看起来简单大方,里头也是低调的很,但是却盖不住高贵奢华的气息。
钟晓禹简直是不晓得手脚该往哪里摆,只能木然的跟着闻骥走进客厅,看着眼前比闻骥公寓整个面积还大的客厅,心里又是一阵惊奇。
对自己的大惊小怪唾弃一番后,钟晓禹故做淡定的在沙发上坐下,很快的就有佣人端来茶水和点心,还没等闻骥开口,一道响亮的嗓音便响起了。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啊!一个听起来上了年纪,却仍然中气十足的声音吼道。
爷爷,新年快乐。闻骥脸上的表qíng柔和了几分,站起身来说道。
钟晓禹赶紧跟着站起身,紧张的望着走进客厅的老人。老人家看起来大约七十左右,面色红润,看起来保养的还不错。
哼。老人家冷哼一声,拄着一根拐杖,慢慢的走了过来。看见钟晓禹的时候,只是脚步顿了顿,便继续走到专属的位子上坐下,闻骥见状,拉着钟晓禹也一起坐下。
说吧,让你在外面逗留这么久的原因是什么?老爷子坐定后,开口问道。
爷爷,晚一点我再告诉你。闻骥淡淡的说道,眼神扫过陪在闻老爷子身旁的佣人。
什么事这样神秘?有话就说,吞吞吐吐成何体统。闻老爷子眉一瞪,气势十足的喝道。
爸,您别太心急了,小骥才刚回来呢,您也让他喘口气啊。闻骥还没开口,便有一道温和的嗓音cha了进来,然后又有一个中年男子走进客厅。
爸。闻骥对着来人点点头,钟晓禹这才知道,走进来的人就是闻骥的父亲,闻河,同时也是他的二叔。
哼,小朋友,闻骥过年就是跟你在一起?闻老爷子话锋一转,突然对钟晓禹问道。
是的。钟晓禹赶忙回答,有些忐忑不安的望着闻老爷子。
闻老爷子默不作声的望着钟晓禹,把他重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之后,眼神和缓许多,淡淡的开口说道:晚一点带他到书房来。说完自顾自的起身离开了客厅。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钟晓禹摸不着头绪,不过一旁的闻骥却听懂了,爷爷是在和他说话。看来晓禹第一关过了,爷爷应该是从晓禹身上找到了和大伯的相似之处,所以初步相信了。
接下来只要他提出有力的左证,证明晓禹就是大伯的独生子,想必爷爷就会认下晓禹。只不过他摸不准爷爷身边的佣人是谁的人,所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得找个佣人不在爷爷身边的时候,再带晓禹去见爷爷。
小骥,你哥说你被事qíng绊住了,什么大事让你走不开身,连过年都无法回家?闻河等到闻老爷子离开后,才略带责备的问道。
关于大伯的事,爸你别担心,我有分寸。虽然客厅没有外人,但是闻骥非常谨慎,什么话也不想多说。
闻河知道小儿子的个xing,若是闻骥不想开口,硬bī他也没用,因此他只得放弃追问,转而观察起坐在一旁的钟晓禹。
你是小骥的同学?闻河问道。
不是,我是师兄的师弟。钟晓禹摇摇头,拘谨的说道。
叫什么名字?闻河笑着问道,态度亲和让人不会觉得不舒服。
我叫钟晓禹。钟晓禹吶吶的开口,一点也没有正在被盘问的自觉。
钟?闻河对这个姓很敏感,开口问道:你父亲是钟尧吗?
不是。钟晓禹摇摇头,闻河便不再多问,以为是自己多想了,毕竟姓钟的人何其多;只是他却没想到,钟尧虽然不是钟晓禹的父亲,却是钟晓禹的舅舅。
闻骥坐在一旁默不出声,虽然他带晓禹回家了,却没打算这样快公开对方的身分。得等到过了爷爷那一关再说,爷爷没有首肯之前,他不会泄漏任何消息。
闻河陪着他们在客厅坐了一会,便因为有事出门去了,等到客厅只剩下钟晓禹和闻骥两人,钟晓禹才呼出一口气,低声说道:爷爷好严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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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以前是当兵的,看起来是严肃凶恶了点,不过人很好,你不用担心。闻骥低声说道,钟晓禹又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开口问道:刚才爷爷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爷爷让我晚一点带你去书房见他。闻骥轻声说道,钟晓禹听了顿时一惊,险些从沙发上跳起来,他知道了?!
不怪他这么想,毕竟他现在只是闻骥的师弟,爷爷若是不知道他的身世,怎么会特地指名要见他?
嗯,虽然还不能确定,不过我想爷爷应该是有些相信了。闻骥猜测道。
钟晓禹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点点,虽然还是很紧张,不过听说了爷爷相信自己的身世之后,让他的心理安定了不少。
他也知道,想要进闻家的大门,若是没有得到爷爷的承认,那是不可能的。
第二十章 觉悟
闻河离开后,闻骥带着钟晓禹回到自己的房间。自从上了大学之后,他便很少回到家里,大部分都是住在学校旁边小区的公寓里。
闻骥并没有打算留下来过夜,所以没有让佣人替钟晓禹安排房间。闻家的别墅很大,一楼除了有客厅、餐厅,厨房之外,还有几间客房。
二楼则是老爷子和闻河的书房,原本老爷子的卧房在三楼,可是因为年岁大了,膝盖的关节不好,所以老爷子的卧房搬到了二楼,就在书房的旁边。
三楼则是闻河夫妇的卧房,以及闻河四个子女的房间。不过四个孩子中,只有闻骁和闻筱舒住在家里,闻骏住在军中,闻骥则住在学校附近。
钟晓禹跟着闻骥来到房间,房间的风格和闻骥本人的个xing很像,简单、低调,色彩则是给人有些冷硬的感觉。
房间很宽敞,有一套小沙发,还有一张书桌和一个大衣柜,书桌旁摆了两个书柜,书柜里满满的都是书。房间的另一面墙上还有一道门,钟晓禹猜测应该是卫生间。
打量完房间后,他走到沙发坐下,闻骥关上房门,走到另一张单人沙发坐下。两人沉默一会后,就有佣人来敲门,说是老爷子已经在书房等着他们了。
闻骥闻言皱了皱眉,开口说道:我自己去见爷爷,你在这里等我吧。
我不用一起去吗?钟晓禹很惊讶,不晓得闻骥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再说爷爷刚才指名了要见自己,不出现似乎不太好。
两人还在商议着,房门突然被推了开来,闻骥冷着脸抬眼望过去,顿了顿,站起身来打招呼,母亲。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妇人,脸上的妆容jīng致,身上的衣着得体,透着一股雍容华贵,只是表qíng却显得很冷淡。
什么时候回来的?妇人开口问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钟晓禹觉得对方的嗓音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妇人是闻骥的母亲,那么也就是他的二婶婶,可是二婶婶和闻骥的母子关系,似乎不太好。
今天刚到。闻骥淡淡的开口说道,妇人柳眉一皱,沉着脸说道:在外面野了心不说,回来后还要父亲三催四请,象话吗?
闻骥听了面色不改,倒是钟晓禹有些皱眉,当着客人的面,二婶婶这样直接责备闻骥,不是太不给他脸了?
我正要去见爷爷,母亲若还有话要说,等我回来再说吧。闻骥见妇人还想说什么,出声打断她,妇人一听,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却也不再开口。
因为母亲突然出现,所以打断了闻骥和钟晓禹的商议,对于钟晓禹是否一同前去书房,两人还没有达成共识。此时钟晓禹听闻骥说要去书房,便也赶紧站起身来跟在闻骥身后。
他跟着闻骥走向门口,对着妇人点头打招呼,伯母你好。妇人只是瞥了他一眼,一点反应也没有,钟晓禹也不介意,径自走了开来。
谁知他和妇人擦身而过时,就听妇人一声冷哼,哼,尽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也不怕脏了闻家的地方。
钟晓禹脚步一顿,有些不解二婶婶对他的敌意,这时眼角余光扫到站在楼梯转角处的人影,心下顿时了然,看来闻筱舒没少在二婶婶面前诋毁他。
闻骥自然也听见母亲这一番话,他立刻停下脚步,转头冷声说道:晓禹是我的师弟,与其花力气排斥他,不如先去担心傅健仁和筱舒的关系吧。
聪明如闻骥,自然也知道母亲对钟晓禹反感的原因,肯定是闻筱舒被傅健仁洗脑了,然后回来对母亲胡说八道一通。
伯母,我会不会脏了闻家的地方还不确定,但是和傅健仁走在一起,您女儿会脏了名声,这是肯定的。钟晓禹面带笑容,淡淡的说道。
对于和傅建仁搀和在一起的人,他完全没有好感,不管对方是不是他的二婶婶或是堂妹,只要和那个贱人沾上了边,就够让他恶心的了。
况且只听了傅健仁的片面之词,就对他产生误解,甚至口出恶言,闻筱舒是这样,二婶婶也是这样,他该说两人果然是母女吗?
他可没忘记,当初在超市里,闻筱舒一脸厌恶,指着自己鼻子诅咒着,呵呵,他会不会得到报应还难说,但是他绝对不会让傅健仁好过!
二婶婶和这个堂妹,就当他们无缘吧,以后她们不要再来招惹他,他也不会为难对方。但若是再这样是非不分,一被人挑拨就跳到自己跟前蹦跶的话,他不介意拿她们开刀练手。
重活了一次,他已经不像以前容易心软,因为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他用自已的生命,学会了这个血淋淋的事实。
前一段时间和闻骥窝在公寓的小天地里,让自己短暂的忘记了藏在心里深处的苦痛。可是如今他既然走进了闻家,那么他该得的,他会堂堂正正的握在手里。
或许现在的他还不够能力,但是他会学,也肯努力学,他要将傅健仁和陆言狠狠踩在脚底。还有远在老家的外公外婆,他要让他们刮目相看。
他知道外公和外婆一直不喜欢他,认为因为他的关系,所以钟家才会没落了。所以除了报仇之外,他还想争这一口气,让两个老人家不敢再看轻他。
闻骥的回避,其实也算是狠狠打醒了他。他惊觉自己差一点重蹈覆辙,走上以前的老路,心里也是惊惶不已;他不想继续依附在任何人身上,不管那个人是好还是坏,他都不想再丢失自己。
上辈子就是因为生活的重心只有傅健仁,才会因为对方的抛弃,就让他遭受重大的打击;还因为他的眼瞎,赔上了毕生的心血和xing命。
所以闻骥疏远他的那几天,他也想通了,闻骥这样做对两个人都好,心里谅解的同时,却是涌现更多的心酸和心动。
闻骥是真的为他着想,考虑过未来了,才会选择回避两人都已经心动的事实。闻骥自己都还是个大学生而已,就算他再有能耐,在其他闻家人的眼里,可能只是小打小闹。
而他自己更不用说了,都还没得到爷爷的承认,连闻家人都算不上。要能力没能力,要身分没身分,如何替自己争取想要的幸福和未来?更遑论要靠自己的力量,报复傅健仁和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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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若是不争气一些,就太对不起老天给他重活一次的机会,也辜负了闻骥的苦心。打定主意之后,他知道自己必须坚qiáng起来,因为进了闻家的大门,一切都需要靠自己。
只是虽然有了这样的认知,但是完全不同的生活环境,和明显差距很大的社会阶层,都还是让他紧张不已。毕竟他上辈子只是个普通的小老百姓,现在突然跻身权贵圈,实在需要适应的时间。
闻骥的母亲听见钟晓禹暗讽的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没有想到闻骥带回来的这个男孩,嘴巴这样厉害。在她的眼中,钟晓禹只是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大男孩,被她稍微恐吓几句,应该就会听话了。
而且听女儿说,这个男孩还颇为势利眼,前后搭上不少有钱人,都是勾上手玩一玩就把人甩了,人品非常恶劣。她最看不起的,就是像钟晓禹这样利用自身的好容貌,勾引有钱人的贱种。
可是没想到,对方被她rǔ骂了,还可以带着一脸笑容,甚至将她的话漂亮的回击回来,让她根本反击不了。
傅建仁是个什么德xing,她身为闻夫人,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对方的烂名声在上流圈子里,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因此她只能铁青着脸,被钟晓禹堵得无话可说,站在原地狠瞪着对方。
母亲,爷爷想见晓禹,我们先过去了。闻骥站在一旁,本想替钟晓禹辩驳几句,没想到对方自己处理得很好,欣慰的同时,也不忘再补上一记。
闻夫人听说老爷子要见钟晓禹,神色闪过一丝惊讶,还没等她开口询问,闻骥已经带着钟晓禹走向二楼书房。
不只闻夫人惊讶,闻筱舒也非常吃惊,钟晓禹何德何能,能够让爷爷见他?母女两个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头隐隐有一股不安。
另一边,钟晓禹跟在闻骥身后,踌躇一会后,开口说道:不好意思,我刚才对伯母的态度不太好。闻骥眼神闪过一丝温qíng,淡淡的开口,没关系,你做得很对。
钟晓禹皱了皱眉,有些犹豫,不晓得该不该问出口,闻骥似乎察觉了他的想法,轻声开口说道:她是闻夫人,是我父亲的第二任太太。
话语刚落,两人刚好到了书房门口,钟晓禹只得将到口的疑问又吞了回去,在心里暗想着,闻骥那句话的意思是不是代表,他并非闻夫人亲生的?
第二十一章 考验
闻骥站在书房门口,抬手敲了敲门,闻老爷子洪量的嗓音响起,进来。闻骥带着钟晓禹走进书房。
闻老爷子坐在书桌后面,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紧盯着钟晓禹。钟晓禹被对方这样露骨的打量,心里忍不住微微一颤。
闻老爷子不愧是在军中待久了的人,脸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严肃,眼神也带着震慑人的威严。他见钟晓禹虽然有些瑟缩,但还是勇敢的迎向自己的眼神,在心里勉qiáng点了点头。
坐。老爷子沉声说道,闻骥和钟晓禹一人选中一张单人沙发,拘谨的坐了下来。
一旁侍候老爷子的佣人,替两人倒了一杯茶,又替老爷子将背后的靠垫调整了一下,再将空的茶壶注满水,才退出了书房。
闻骥暗中观察着对方,直到对方离开了书房,才收回注意力。老爷子等到书房只剩下他们三人了,才开口说道:闻骥,你来说。
是,爷爷。闻骥清了清喉咙,开始说起他是如何找到钟晓禹,又是如何查清钟晓禹的身世,连他和钟老的谈判,都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
钟晓禹坐在一旁,这才知道打从自己进入S大开始,闻骥就开始暗中注意自己了。同时他也知道,若不是自己和傅健仁彻底划清界线,闻骥会不会承认自己这个堂弟,还很难说。
闻老爷子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开口对钟晓禹问道:你曾经听你母亲提起过闻家吗?
没有。钟晓禹摇摇头,老爷子眼神闪过一丝晦涩,对于钟彤这个媳妇,他的心里不是没有怨恨;毕竟若不是钟彤抱着小孩离开,闻清也不会为了拦下钟彤,在雨天飙快车而失事。
所以对老爷子来说,钟彤等于间接害死了闻清。
因此他对于钟彤的孩子,感觉有些复杂,按理来说,钟晓禹也是闻清的儿子,但是他的心里,就是感觉和这个孩子不亲。
或许是因为钟晓禹从小就被带离开了闻家,而且还是养在了钟彤身边,让老爷子不免有些迁怒和误解。虽然对方看起来是个好的,可是老爷子还是有些不满意。
钟晓禹感觉得到,老爷子盯着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善,原先的审视变了味,眼神锐利的几乎想在他身上穿出个dòng来。
他顶着老爷子的视线,挺直背脊坐在原位,虽然不晓得对方的怒意从何而来,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低头,不能回避对方的视线。
过了一会后,老爷子才收回视线,淡淡的说道:还算有胆量,但是光有胆量可不行,闻家不是个靠胆量便可以站得住脚的地方。
钟晓禹一愣,老爷子这是承认他了?他不自觉的望向闻骥,就见闻骥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他马上福至心灵的说道:谢谢爷爷的教导。
哼。老爷子冷哼一声,装作没看见闻骥的提示。钟晓禹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他算是过了第一关了吧?
旁的我也不多说,进了闻家之后,你的一切行为举止,就代表着闻家。老爷子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管你以前住在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进了闻家之后,就得过闻家的生活。
是的,爷爷。钟晓禹一板一眼的回答,老爷子以前带兵习惯了,听见这样明显服从的回答,心里对钟晓禹的不悦顿时少了几分。
行了,我会替你请个老师,一切规矩都要重头学起。老爷子没把话说全了,在他心里,钟家到底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当年若不是闻清喜欢,指名要钟彤,再加上某些原因,钟彤要嫁进闻家简直是痴人说梦。
在他看来,钟晓禹跟着钟彤,哪能学得好?钟彤的规矩和礼仪就让他看不上眼了,何况是从来没接触过上流圈子的钟晓禹。
而且他听闻骥说,钟老夫妇和钟彤带着钟晓禹,躲在一个偏远的小村子里,生活在那样的地方,怎么可能替钟晓禹打下好基础。
或许钟彤不愿意让钟晓禹回到闻家,但是闻骥和钟老谈判时,对方可是拿着钟晓禹当筹码,直接对着闻骥狮子大开口。
闻骥刚才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深知闻骥秉xing的闻老爷子,怎么可能听不出闻骥的话中有话;闻骥之所以不愿意说的太白,肯定是因为顾虑着钟晓禹就在一旁。
为此,闻老爷子就更看不上钟家了。不过钟晓禹再怎么说,体内也流着闻家的血,他不可能放任对方落在钟家的手里。
接着闻老爷子又问了一些钟晓禹过去的事,得知钟彤也是死于车祸之后,心里闪过一丝平衡,觉得这都是天意。
钟晓禹和爷爷谈话时,闻骥只是坐在一旁没有开口,他让钟晓禹自己应付爷爷的提问,看着钟晓禹从一开始的拘谨到后来的侃侃而谈,闻骥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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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闻老爷子终于满意之后,也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老爷子淡淡的开口,吃完饭你们先回去吧,晓禹回家的事我会再安排。
嗯。闻骥也是这样打算的,因此和爷爷吃完饭后,便带着钟晓禹离开闻家了。不过离开之前,他把钟晓禹留在房间里,自己和爷爷关在书房里,说了半小时的话。
回到公寓之后,钟晓禹累得瘫在了沙发上,感觉肚子还是饿得不行。和爷爷一起吃饭,压力好大,根本不可能吃得尽兴。而且爷爷一双眼睛和探照灯似的,紧盯着他,让他手脚都不晓得该怎么摆。
最后只得硬着头皮,拿起以前学过的餐桌礼仪应付过去。幸好爷爷虽然不满意,却也没有再刁难,只是回到家放松下来,没吃饱的肚子便开始抗议了。
钟晓禹正想开口问闻骥,要不要吃点东西时,门铃便响了。他慢吞吞的爬起身来,走到门口一看,竟然是闻筱舒。
他有些讶异的开了门,闻筱舒见到是他,脸色也不好看,冷声说道:我找我三哥。钟晓禹侧了侧身子,让对方进门。
闻骥从房里走了出来,看见闻筱舒来了,也没有其他表qíng,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闻筱舒吃不准闻骥的态度,只得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三哥,我有事问你,有地方可以说话吗?
闻骥瞥了她一眼,将她带进书房。一进入书房后,闻筱舒便赶紧开口问道:三哥,听说大伯的儿子找到了,真的吗?
你听谁说的?闻骥走到书桌后坐下,淡淡的问道。
我听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父亲在闻家的地位。闻筱舒沉默一瞬,开口说道。
父亲的地位怎么了?闻骥故作不知的问道。
三哥!爷爷有多看重大伯,别说你没听说过,若是大伯的儿子回来了你一点也不担心吗?闻筱舒有些焦急的低吼着。
我需要担心什么?闻骥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原本qíng绪有些激动的闻筱舒,被他这一眼冻得透心凉,瞬间就萎了。
闻骥眼神闪过一丝厌恶,冷淡的说道:我不管是谁告诉你,大伯的儿子已经找到了,也不管是谁让你来找我的,你得知道,你是姓闻。
闻筱舒浑身轻轻一颤,眼神有些闪躲,闻骥没有把话说得太明,闻筱舒也不敢再待下来,匆匆的又离开了闻骥家。
她来做什么?闻筱舒走了之后,钟晓禹来到闻骥的书房,开口问道。
闻夫人想要探探你的身份。闻骥温声答道。
派她?钟晓禹挑了挑眉,觉得闻夫人选的人选真是不怎么样。
好歹她是我妹妹。闻骥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看穿了闻夫人的想法。
钟晓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闻夫人想打亲qíng牌,也得看闻骥买不买账,闻夫人未免太高估闻筱舒在闻骥心里的位置了吧。
不过闻筱舒来这一趟,带给他们不少信息,至少让闻骥确定了,闻家宅邸的佣人里头,果然已经有人被收买了。
与此同时,陆家也收到了消息,当陆言听说闻家找回闻清失散多年的儿子时,一度以为说的是自己。可是随即又听说,闻骥带着一个长相jīng致的青年,一起回了闻家,陆言立刻就猜到,那个人肯定是钟晓禹。
陆言气得不行,在房间里不断来回走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明明将亲子鉴定拿给闻骥了,对方为什么会不相信他?
而且闻骥到底怎么查到钟晓禹的?当初母亲明明说,已经帮着钟家修改了钟晓禹的过去,闻家绝对找不到钟晓禹。
可事实却是,闻骥不但找到了钟晓禹,也知道了对方的身分,甚至都带他回闻家了。陆言扭曲着一张脸,想不透事qíng怎么会脱出控制,完全不按照他们的安排发展。
第二十二章 家宴
钟晓禹和闻骥回到公寓的五天后,闻老爷子一通电话又将他们召回闻家。闻骥结束和爷爷的通话之后,告诉钟晓禹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一次回去可是大阵仗。
钟晓禹心里一跳,开口问道:爷爷要公开我的身分了?
嗯,要先在家族里公开。闻骥点点头,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对着对面吩咐一声,拿两套礼服过来。
不久后便有人将礼服送上门来,钟晓禹望着银白色的西装,表qíng有些僵硬。他指着西装问道:需要这么正式吗?
今天家里有晚宴。闻骥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那张关系图里面的人,今天都会出席?钟晓禹问道。
闻骥点点头,就见钟晓禹的脸色瞬间垮了,他忍笑着说道:别担心,你不用开口,跟在我们身边就行了。
钟晓禹无力的点点头,接过闻骥递给他的西装,在身上比了比,有些讶异的说道:看起来挺合身的,哥你知道我的尺寸?
嗯。闻骥有些尴尬的应了声,当初他调查对方时,查的巨细靡遗,别说是衣服的尺寸,就连内裤穿几号,他都知道。
钟晓禹也没多想,拿着西装进房去试穿,一试果然很合身。当他走出来时,闻骥的眼神顿时被吸引住了。
钟晓禹的轮廓本来就比较jīng致,再穿上闻骥特地挑的银白色西装,衬得整个人更加俊秀,举手投足都散发出不同以往的气质。
闻骥有些愣神的盯着对方看,直到钟晓禹唤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回过神后,闻骥淡淡的开口称赞,很适合你,很好看。
钟晓禹微微笑着,是哥的眼光好。闻骥望着对方的笑脸,心口又是一窒,有些láng狈的移开视线,脸上却还是维持着面无表qíng。
到了下午,闻骥带着钟晓禹回闻家。他们抵达的时候还早,除了闻骥的家人之外,其它的闻家人都还没有到。
闻骥的家人中,只剩下两个哥哥锺晓禹没见过,不过今天还是只见到了大哥,闻骁。二哥闻骏因为部队里还有事,今天赶不回来。
闻夫人带着闻筱舒坐在一旁,和闻河闻骁的热络不一样,两人完全没有上前和钟晓禹说话,钟晓禹也不想搭理她们,巴不得她们离得远远的。
其实闻夫人和闻筱舒心里是很震惊的,她们怎么也想不到,钟晓禹竟然就是闻清的儿子。在她们的认定里,对方应该是专门傍大款的那种人,搭上闻骥肯定是为了钱;可谁想得到,对方一翻身,顿时成了闻清的独子。
妈,他怎么就成了大伯的儿子了?闻筱舒有些忿忿然。
哼,别急,等老爷子知道了他以前的作为,我看老爷子还会不会认下他。闻夫人冷哼一声,眼神闪过一抹怨毒。
钟晓禹似有所感,抬起头望了闻夫人一眼,正好捕捉到对方眼神中一闪而逝的恶毒。他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对方的敌意。
过了不久之后,闻家其他人开始陆陆续续抵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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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到的是闻流一家人。闻流是闻老爷子第三个儿子,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哥哥自然是闻清和闻河,姐姐则是闻溪。
闻流有两个儿子,一个和闻河的老二闻骏一样大,另一个则和闻骥一样大。他们一家四口进来时,就见到一个身穿银白色西装的青年,正陪着闻老爷子在说话。
闻流的眼神闪了闪,带着家人走上前去和老爷子打招呼。闻流是老爷子最小的儿子,除了小女儿闻瀞之外,老爷子也很宠闻流。
老人家看见闻流来了,心qíng又愉悦了几分,特地和闻流说了一会话,然后对着钟晓禹和闻骥说道:你们不用陪着我了,去和年轻人一块儿说说话吧。
哈哈,爸说的是。闻流哈哈大笑,转头对身后两个儿子说道:闻骠、闻驹,你们也不用跟着我了,去和闻骥说说话吧。两个儿子同声应下。
闻家的宅邸很大,有专门用来举办宴会的宴会厅,虽然今天只是闻家的家宴,可是人数也不少,再加上老爷子举办家宴的用意,所以还是使用了宴会厅。
闻骥领着钟晓禹走向一旁的沙发,闻骠、闻驹跟在他们身后,来到沙发后,闻骥温和的说道:你坐一会,我去帮你拿点吃的。
钟晓禹点点头,闻骥转身走向放着jīng致餐点的长桌。等到闻骥一离开,钟晓禹便感觉到闻骠和闻驹打量的眼神变得明目张胆。
他们两人是知道今天这个家宴的目的,因此对于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堂弟,都有些好奇,同时心里也在怀疑,这个人真的就是大伯的独子?
一时之间都没人先开口,三个人坐在沙发上默默无言,就在这时候,门口又进来一些人,钟晓禹闻声望去,瞳孔微微一缩,脸上带了些冷硬。
这次来的是闻老爷子最疼的么女,闻瀞。闻瀞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除了她的丈夫之外,另外两个人竟然是陆言和傅建仁。
老爷子看见闻瀞来了,自然高兴得很,拉着闻瀞的手说了好一会话,还特地把陆言叫到跟前,和蔼的问了几个问题。
除了老爷子之外,在场的其他人脸色都有些微妙。今天原本是闻家的家宴,闻瀞带着丈夫出席也无可厚非,可是还带着两个和闻家无关的人是怎么一回事?
傅建仁跟在陆言的身后,也沾光的得了老爷子问了几句,这让在场的闻家人眉头又是一皱。这个傅建仁是个什么样的货色,闻家所有的人清清楚楚。
唯一高兴见到傅建仁的,大概就只有闻筱舒了。闻夫人看闻筱舒一见到傅建仁便发光的眼神,脸色难看了几分,低声喝道:给我坐好了,不准过去找他!
妈!闻筱舒皱眉反抗着,闻夫人眼神严厉,狠狠瞪了闻筱舒一眼,压低音量说道:搞清楚今天是什么场合,他算哪根葱?你堂堂闻家的小姐,还要上赶着倒贴不成?
闻筱舒气归气,看见母亲动了真怒,就也不敢再反驳。只是她一脸巴巴的望着傅建仁的模样,被在场许多人都瞧进了眼里。
傅建仁却是没有看见闻筱舒,打从他一进入宴会厅,便在搜寻着钟晓禹的身影。当看见钟晓禹一身银白西装坐在沙发上时,眼神顿时一亮,双眼灼灼的紧盯着对方。
陆言一边应付着老爷子的问话,眼角余光瞥见傅建仁的表qíng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他乖巧的应答着,然后装作不经意的问道:闻爷爷,坐在那边的人是谁啊?我好像没见过他。
呵呵,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去吧,去和年轻人走动走动。闻老爷子笑呵呵的说道,语毕还拍了拍陆言的手背。
小言,你先过去吧。闻瀞笑着开口,将陆言和傅建仁赶到年轻人那边,然后又将丈夫支去帮她拿食物,等到周围都没人了,她才凑近老爷子,低声说道:爸,您做这个决定未免太仓促了。
嗯?老爷子仍然笑着,只是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笑着说道:怎么会,我找他找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难道还任由他流落在外?
爸,您就没想过,若是这个又是假的呢?闻瀞一时冲动,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
闻老爷子眼睛眯了眯,淡淡的说道:不会,闻骥查过了。闻瀞皱了皱眉,显然很不以为意,老爷子瞥见她的表qíng,没有说什么。
另一边,陆言带着傅建仁走向钟晓禹。闻骠和闻驹坐在一旁,看着明显朝着他们而来的两人,暗自jiāo换了一个眼神。
晓禹,好久不见。傅建仁一走到钟晓禹面前,便热络的开口打招呼。
钟晓禹眼皮抬都没抬,完全没反应,就当没听见。傅建仁也不尴尬,自来熟的在钟晓禹身旁坐下,对着闻骠和闻驹点点头。
闻骠哥、闻驹哥。陆言也乖巧的向两人打招呼,闻骠和闻驹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对陆言的示好不冷不热,使得陆言的笑脸微微僵了一瞬。
晓禹,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傅建仁开口说道,语气带着让人一听就察觉的暧昧,闻骠和闻驹顿时多看了傅建仁一眼。
哥。钟晓禹充耳不闻,直接站起身对着走过来的闻骥喊了一声,然后接过对方手中的餐盘,顺势跟着闻骥坐到另一边的沙发。
傅建仁就这样被晾在原位,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陆言赶紧推了推他,故意用比较大的音量说道:还不快去道歉,看晓禹哥的样子,就是还在生气。
因为音量挺大,所以周围许多人都听见了,包括坐在另一边的闻骥和钟晓禹。钟晓禹眼中闪过一丝冷然,既然他们硬要凑上来,他不介意让他们颜面扫地。
第二十三章 反击
傅建仁听了陆言的暗示,立刻起身走向钟晓禹,只是他还没开口,钟晓禹便站起身来,从胸前的口袋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嘴,对着他说道:傅建仁,别怪我没提醒你。
傅建仁顿时一愣,望着钟晓禹冷冷的眼神,心里不自觉的打了一个颤,但随即觉得自己会怕了对方实在太可笑,于是又挺起胸膛。
晓禹傅建仁才刚开口,就被钟晓禹抬起一手阻止了。
停,我不想听你废话。钟晓禹淡淡的说道,然后从兜里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陆言说道:晓禹哥,你原谅建仁哥吧,他不是故意的。
陆言的音量不小,三个人站着对峙的qíng况引起了注意,连闻老爷子都被惊动了。老爷子叫来闻伯jiāo代了几句,闻伯便往三人走去。
三位少爷请随我来。闻伯开口说道,钟晓禹瞥了陆言一眼,看见对方嘴角闪过一丝笑容后,他的唇角也勾了勾。
三人被带到老爷子面前,老爷子温声开口,怎么了?老远的就听见你们的声音。
闻爷爷,只是建仁哥和晓禹哥之间,有些误会而已。陆言抢先开口,一下子就将傅建仁和钟晓禹认识的事实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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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建仁和晓禹之前就认识了啊?老爷子淡淡的问了声,钟晓禹回道:之前同住过一个宿舍几个月,不是很熟。
钟晓禹才刚说完,傅建仁就露出一脸受伤的表qíng,陆言也立刻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搭腔道:晓禹哥,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闻老爷子此时的脸色已经沉下来了,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傅建仁的表qíng和陆言的话已经很露骨了,在在都显示傅建仁和钟晓禹之前的关系匪浅。
只是他看钟晓禹的表qíng没有任何心虚,因此也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只能沉声说道:晓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能怎么一回事?爸,你是不知道,他之前就和傅建仁勾搭在一起了,几个月前S大的校园论坛还爆过他的料呢。钟晓禹还没回答,便有一道嗓音响起。
他转头瞥了一眼,果然是闻夫人。闻老爷子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对着晓禹问道:你怎么说?帖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和傅建仁只是单纯的室友关系,至于他心里怎么想的,我就管不着了。钟晓禹淡淡的开口,眼见傅建仁一脸愤然正想开口,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至于那个帖子,您得问问傅建仁了。
问他?老爷子疑惑的反问。
嗯,发帖人就是他。钟晓禹说完,便不再开口,老爷子眼睛一眯,直盯着傅建仁,傅建仁顶着老爷子的眼神,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闻爷爷,要不是晓禹哥蹿掇麒飞哥打建仁哥,建仁哥也不会一气之下做错事,为了这事,建仁哥没少向晓禹哥道歉赔罪。陆言见状,赶紧开口说道。
他用做错事三个字简单带过傅建仁发帖的事,然后将原因归咎到钟晓禹和段麒飞身上,把傅建仁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
此时钟晓禹也不禁多望了陆言一眼,对于陆言搬弄是非的本事,他算是彻底领教了。原来装白莲花、假哭都还不算什么,睁眼说瞎话才是对方的绝技啊!
晓禹为什么要蹿掇麒飞打人?闻老爷子听完,开口问道,乍听之下陆言的话颇有几分可信度,可是问题就在于,好端端的,钟晓禹为什么没事要找傅建仁的麻烦?
因为因为陆言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频频望向钟晓禹,脸上的为难一清二楚。闻老爷子低喝一声,说!
因为晓禹哥搭上了麒飞哥,建仁哥伤心难过的bī问对方,就被他们两人连手打了。陆言装出一副受惊的模样,脸色苍白瑟缩的说道,说完还惊慌的瞥了钟晓禹一眼。
周围的人都惊讶的瞪大眼睛,虽然老爷子还没明说,可是大家都已经收到风声,今天举办家宴的原因,是为了迎回闻清的独子。他们到了现场,便只看见钟晓禹一个陌生人,因此大家顿时心照不宣,看来对方就是闻清流落在外的儿子。
只是没想到,闻清的儿子这般不知洁身自好,竟然四处勾搭;而且勾搭谁不好,结果看上傅建仁这种不入流的货色。
老爷子听了也是脸色发青,不过还保持着几分理智,毕竟人是闻骥找回来的,若对方真的这样不检点,闻骥不会只字未提。
晓禹,是这样吗?老爷子深呼吸几口气,尽量保持平静的口气问道。
不是。钟晓禹毫不犹豫的说道,旁边立刻有几个人冷哼一声,显然已经相信了陆言和傅建仁的谎言。钟晓禹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我和麒飞是朋友,至于会对傅建仁动手,是因为他欠揍。
他的解释在其它人的耳里听起来,就像是qiáng词夺理,也像是避重就轻,因此傅建仁趁机说道:如果段麒飞和你只是朋友,何必替你出头?
你自己龌龊,别把所有人想得和你一样龌龊。锺晓禹淡淡的说道,然后扫了周围一眼,麒飞是什么身分,若不是你先挥拳相向,堂堂段家的二少爷,真要对付你还需要亲自动手?
至于你所谓的麒飞替我出头,更是可笑。锺晓禹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语气一转,话里透着浓浓的鄙视,不说我和你根本没有关系,就说你污蔑段家二少为了一个男人和人大打出手,你是低估大家的智商,还是低估段家的家教?
钟晓禹这一番话不只说得傅建仁面红耳赤,就连周围的一些闻家人脸上也不太好看,感觉被对方一同指桑骂槐的骂进去了,毕竟他们刚才确实智商低相信了傅建仁的话。
他不等傅建仁反应过来,接着又说:再说你以为你自己算哪根葱,我会看上你?真不晓得你是自信心膨胀,过于自恋,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钟晓禹毫不留qíng的说着,言词犀利的让人无法反驳,最后他更是使出杀手锏,将手中一直握着的手机递给闻老爷子,淡淡的说道:傅建仁的真面目,您看了就会明白了。然后转头望向傅建仁,我提醒过你了。
接着钟晓禹又望了陆言一眼,眼中的嘲讽非常明显,刺得陆言顿时一愣,心里头瞬间浮现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没有想到锺晓禹竟然变得如此能言善道,说得他和傅建仁一句话都反驳不了,陆言皱眉望着锺晓禹唇边的笑意,不好的预感越来越盛。
只是还没等他猜透钟晓禹的用意,就听闻老爷子怒吼一声,把傅建仁给我赶出去!陆言吓了一跳,抬头就见闻老爷子满脸怒容。
傅建仁也是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闻家的警卫给拖了出去。这下子其它人开始好奇,钟晓禹到底给老爷子看了什么?
闻老爷子心中bào怒,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着,里面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让老爷子气得几乎想将傅建仁碎尸万段。
然后老爷子转向闻河,沉声说道:闻河,过来。闻河心里一跳,赶紧走上前去,接过老爷子递给他的手机,才瞥了一眼,脸色顿时也是铁青一片。
哈哈,二哥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正当现场气氛有些凝重时,门口传来一阵慡朗的笑声,原来是三爷带着家人到了。不久后,大爷一家子也到了。
因为大爷三爷两家的到来,使得现场的气氛变得热络了一些,只是过了一会,就有人发现,闻河的夫人和闻筱舒已经离席了。
联想到刚才老爷子独独把闻河叫过去,还有闻河难看的脸色,莫非手机里头关于傅建仁的真面目,和闻筱舒有关系不成?
之后不仅是闻夫人和闻筱舒离席,就连闻瀞和他先生,以及陆言也消失了。发现的几个人互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的瞥向锺晓禹。
只见钟晓禹坐在闻骥的身边,正和闻骥低声说话着,似乎一点也没察觉现场的异样。几个人收回视线,心里实在好奇,到底所谓的傅建仁的真面目是什么?
闻骥同样好奇,因此开口问了,钟晓禹吃东西的动作顿了顿,淡淡的开口说道:只是些照片罢了。虽然锺晓禹说的轻描淡写,但是闻骥知道那些照片没有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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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骥料得不错,那些照片可不是普通照片,而是傅建仁这些年来的战绩。钟晓禹会拿到那些照片,纯属巧合。
他原本只是想到对方的邮箱或是空间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把柄,他已经厌烦对方的蹦跶。结果没想到空间里果然有惊喜,空间里有好几个设置了密码的相册。
钟晓禹上辈子和傅建仁在一起八年,自然知道对方设置密码的习惯,所以一下子就试出了密码,然后满屏幕的yín秽luǒ照就这样映入眼帘,就连陆言和闻筱舒都赫然在内。
第二十四章 哭诉
钟晓禹还算厚道,拿给老爷子看的照片里,闻筱舒至少还穿着贴身内衣裤,没有像陆言一样全luǒ。只是就算这样,也让老爷子和闻河气得够呛。
老爷子不想把事qíng闹大,再加上大爷和三爷两家子都来了,所以只是让闻伯带着几个佣人,将闻夫人和闻筱舒请回房间休息,至于闻瀞和她丈夫以及陆言,也被闻伯带到宴会厅二楼的休息室。
大爷和三爷是老爷子的兄弟,感qíng还算可以。大爷有三个儿子,三爷只有一对子女。大爷的儿子和闻河一样,都在高层担任要职,三爷的儿子则走了从军这一条路。
闻家现在的地位,可以说是老爷子和两个兄弟拚搏出来的,闻河这一辈中,也几乎都继承了父亲的势力,让闻家的地位更加稳固。
只是到了闻骥这一辈,大爷只有一个孙子从政,三爷的孙子也不愿意走上父亲的老路,反而跑去从商。所以除了闻老爷子家以外,大爷和三爷手头上的势力难免被旁人瓜分去了些。
也是因为这样,老爷子当初将势力移jiāo给闻河时,就算他们心有不满,也无法说什么,毕竟闻河家的两个儿子,可比他们的孙子争气。
让他们就算想争,也没有底气和实力去和闻河争。
闻老爷子和大爷、三爷寒暄几句之后,便趁着人都到齐了,将钟晓禹叫到身边,公布了他的身分。在场的人无论心中是何想法,表面上自然都是一派和气,嘴上不断说好话、道着恭喜。
之后老爷子没有待多久,便借口身体不适先行离场了,留下闻河主持家宴。闻河将钟晓禹带着身边,和闻家其他人寒暄认识。
另一边,老爷子来到闻瀞所在的休息室。闻瀞一见到老爷子,立刻扑上去哭诉,谁知老爷子根本不理会她,只是yīn沉着脸,瞪着陆言。
闻瀞见状,暗自皱了皱眉,她凑到老爷子跟前,讨好的说道:爸,谁惹您生气了?快别气了,气坏身子怎么办?
陆项之,你带来的好外甥!老爷子突然对着闻瀞的丈夫发难,陆项之愣了愣,赶紧说道:爸,陆言犯了什么错吗?
你自己问他!老爷子怒气冲冲,陆言整个人缩在一旁,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陆项之转头瞪着陆言,沉声说道:怎么一回事?陆言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怯生生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闻瀞伸手轻拍着老爷子的后背,轻声细语的说道:爸,不管陆言做错什么,您没必要和他一个小辈置气,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我们也会担心的。
你闭嘴!以往老爷子动怒时,闻瀞只要到对方面前卖乖讨好一下,总能让老爷子消气,谁知道这次不仅没用,还被吼了一嗓子。
陆项之和闻瀞两人这时才惊觉,这次陆言闯的祸恐怕不小。原本老爷子看在闻瀞的面子上,对陆言多有包容,这次却连闻瀞的帐也不买了,事态有些严重。
爸,陆言到底做了什么,您好歹让我们有个底。闻瀞咬咬唇,委屈的开口说道。
你问问他和傅建仁到底是什么关系!丢人现眼!老爷子沉着脸,冷冷的说道,陆言听老爷子提起傅建仁,心里马上咯噔一下。
陆项之听见傅建仁,眉头也马上皱了起来,他对陆言说道:老实jiāo代,你和傅建仁是什么关系?他打从心里不赞成陆家和傅家走得太近,现在陆言又和傅建仁扯上关系,让他心里对傅家更是不满。
我当傅建仁是哥哥,可是可是陆言咬着唇,心里闪过许多念头,最后决定赌一把。他的双眼马上蒙上一层水雾,眼睛一眨,眼泪就滴了下来。
陆项之见状有些傻眼,心里顿时浮现许多猜测。
闻爷爷,我不晓得晓禹哥给您看了什么,但我是被bī的。陆言双腿一弯,对着闻老爷子就跪了下去,语气哽咽的说着。
你被bī是什么意思?!傅建仁bī你做了什么?!陆项之闻言焦急的问道,虽然他和陆言走得不近,但总归是他的外甥,所以一见陆言可能受了欺负,顿时紧张起来。
陆言抽抽噎噎,开始哭诉傅建仁如何拐骗他上chuáng、如何对他用qiáng、然后如何用卑劣的手段威胁他等等,他的遭遇几乎可以写成一部辛酸血泪史。
陆项之闻言脸色铁青,颤着声音问道:他用什么威胁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他他陆言眼泪拼命掉,似乎受了极大的屈rǔ,最后才咬牙说道:他拍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威胁我若是将事qíng泄漏出去,要让我们陆家面子扫地。
该死的!陆项之低咒了一声,闻瀞也是一脸怒意,闻老爷子的表qíng则有些高深莫测。陆言一边哭着,一边用眼角偷偷观察着老爷子的反应。
看见老爷子的表qíng后,他的心里也有些发虚,难道他猜错了,钟晓禹拿给老爷子的手机里,不是他和傅建仁的luǒ照?
爸,这事得查清楚。闻瀞凑到老爷子身边低声说道,顿了顿,将音量压得更低,爸,先不说小言受的委屈,就说钟晓禹手上怎么会有那些照片?
闻瀞脑子动得很快,刚才在楼下宴会厅里,就是钟晓禹递给父亲一支手机,说要让父亲看看傅建仁的真面目,然后父亲才会发怒赶走傅建仁。
之后父亲对她和项之,以及陆言的态度就整个大改变,尤其是看陆言不顺眼;因此她大胆推测,钟晓禹手机里头的,就是陆言口中的那些照片。至于能够惹得父亲大怒的,自然不会是普通照片,八成不是luǒ照就是亲密照。
你想说什么?老爷子淡淡的开口问道。
爸,小言这孩子您也是知道的,一直都很乖巧懂事,结果却被人糟蹋了。闻瀞瞥了陆言一眼,对方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若是钟晓禹没有参与这件事,怎么会拿得到那些照片?
老爷子眼神微微一闪,没有出声,闻瀞便也大着胆子又说:那些照片是傅建仁拿来威胁小言用的,怎么可能jiāo给不相gān的人,肯定是极为要好的朋友,才会知道那些照片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钟晓禹和傅建仁是同伙?老爷子沉声问道,闻瀞赶紧说道:爸,我是觉得有这个可能,您刚才也见到了,傅建仁对钟晓禹的态度不一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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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摩娑着拐杖的把手,一脸深思样。一旁的陆言还在小声的啜泣着,不过掩在手下的嘴角微微挑了挑。
看来他赌对了,钟晓禹果然是给了老爷子那些照片。不过真是可惜啊,就像舅妈说的,钟晓禹这么做,反倒显得和傅建仁关系匪浅了,否则怎么可能拿到那些照片呢?
你们带着陆言先回去吧。过了许久,老爷子才淡淡的说道。
闻瀞皱了皱眉,还想再说什么,一旁的陆项之赶紧拉拉她的手,对她摇摇头。闻瀞顿了顿,只得开口说道:爸,那我们就先走了,您保重身体。
老爷子点点头,闻瀞便和陆项之带着陆言离开。
楼下的宴会厅里,闻骥正陪在钟晓禹的身边,带着他一一认识闻家的人。钟晓禹端着得体的笑容,应付着各式各样的提问。
等到谈话终于告一段落,钟晓禹赶紧躲到偏僻的角落,趁机喘一口气。接过闻骥递来的一杯饮料,喝了一大口后,感觉总算是又活了过来。
累死了。钟晓禹轻吁了一口气,一晚上端着笑脸,他的脸都要笑僵了。闻骥淡淡的说道:你今晚表现得很好。语气温和,眼底还带着一丝心疼。
钟晓禹听了闻骥的称赞,扯了扯嘴角,虽然上辈子被傅建仁管得死死的,但好歹也外出应酬过几次,就算心里紧张,也不至于真的无法应付这种场面。
两人在角落谈了一会话,就又被人拉了过去,钟晓禹只得又扬起公式化的笑脸,开始应付新一轮的问答。
只是没多久之后,闻伯就走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钟晓禹微微皱了皱眉,低声答道: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各位抱歉,我有事要暂时离开一下。随后钟晓禹笑着停止了原本的话题,其他人自然是没意见。在场的闻家人个个是人jīng,看见闻伯和钟晓禹说话时,就知道是老爷子有找。
钟晓禹和闻骥说了一声,便径自走向二楼的休息室。只是才走到楼梯前,就被闻驹拦住了,钟晓禹停下脚步,淡淡的打了声招呼,闻驹堂哥。
给你个忠告,闻家的大门,不是这么容易进的。闻驹突然凑到他面前,冷冷的说道。
第二十五章 震怒
钟晓禹表qíng未变,淡淡的说了一句,多谢你的忠告。然后便绕过闻驹,往二楼走去。闻驹望着他的背影,瞇了瞇眼,一转身就见到闻骥站在他背后。
闻驹被闻骥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来的,不晓得有没有听见他和钟晓禹的对话。他定了定心神,尽量自然的对闻骥打了招呼,正想走开时,就听闻骥冷哼一声。
闻驹心里一跳,故作镇定的回望着闻骥,虽然他和闻骥同年,可是闻骥冷硬的气质,总让闻驹觉得矮了对方一截。
再加上自家父亲老是在嘴上念叨着二伯的儿子有多厉害,使得闻骠和闻驹一直将闻河家的三个儿子视为竞争对手。而且这次闻骥又立了大功,找回了大伯的独子,闻骠和闻驹的心里自然不太舒服。
闻驹本以为闻骥会替钟晓禹出头,不过闻骥只是冷冷的盯着他看了一会,便又走了开来。他暗自啐了一口,哼,一天到晚装模作样!
他就是见不得闻骥面不改色的镇定,彷佛天大的事到了对方面前,都变成了无足轻重的小事。父亲最常夸赞的,也是闻骥的淡定和镇定自若的处事态度。
他觉得对方根本只是面瘫、面无表qíng而已,哪里值得被如此推崇,把同年的他都生生比了下去。因此在面对闻骥时,闻驹的心里总是憋着一股不服气。
闻骥才不管闻驹的心里活动,他走向闻骁,低声说道:把东西拿给爷爷吧。
现在?闻骁皱了皱眉,觉得时机不太合适。
嗯,现在。闻骥淡淡的说道,闻骁看了看闻骥坚持的脸色,只得认命的走向二楼。
二楼休息室内,老爷子正和钟晓禹在说话。虽然老爷子把钟晓禹叫来,确实想问他怎么拿到那些照片的,不过老爷子却没有如闻瀞或陆言所想,认为钟晓禹和傅建仁是一伙的。
钟晓禹老实回答,只是更改了一些细节,只说是懂电脑的朋友帮忙破解密码的。老爷子沉默一会后,开口问道:筱舒的照片是不是不只刚才那些?
嗯。钟晓禹点了点头,老爷子深吸一口气,脸色难看的说道:有办法把照片全部销毁吗?钟晓禹摇摇头,网络上的没问题,但是傅建仁手上肯定还有。
老爷子皱了皱眉,正想开口时,门口传来敲门声。老爷子沉声说道:进来。就见闻伯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然后弯腰在老爷子耳旁低语几句。
让他进来。老爷子吩咐一句,闻伯退出去后,紧接着闻骁就走了进来。
爷爷。闻骁向老爷子打招呼,老爷子淡淡的问道:你有事找我?
嗯,我收到一份很有意思的东西。闻骁笑着说道,然后几步上前,将手中拿着的牛皮纸袋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接了过来,抽出里面的纸张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一个陆家!真当我老眼昏花了不成?!
钟晓禹见老爷子发了这么大的火,便猜到那张纸应该就是陆言伪造的亲子鉴定。他坐在一旁沉默不语,不打算掺和进去。
晓禹,你先下楼去,别冷落了客人。老爷子深呼吸一口气,先将钟晓禹支开。钟晓禹点点头站起身来,便走出了休息室。
钟晓禹一出去之后,老爷子马上问道:这件事有谁知道?
应该不多,陆家很谨慎,若不是小弟发现陆家有问题,特地查了一番,也不会发现这件事。闻骁说道。
闻家有谁参与?老爷子何等jīng明,陆家要弄出一张闻清的假亲子鉴定,若没有闻家的人帮忙,怎么可能办得到。
我们还在查。闻骁淡淡的说道,顿了顿,迟疑的开口,小叔和三爷家似乎都有牵涉在内。老爷子眼神一闪,狠狠的说道:查,给我仔细的查,我要看看,到底有哪些吃里扒外的家伙!
是。闻骁应下,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不过爷爷,小姑姑那里
不用顾虑她,我倒要看看陆家想玩什么把戏!老爷子气冲冲的说道。
闻骁又和老爷子说了一会话,然后才退出休息室。他回到一楼的宴会厅,找到了坐在角落的闻骥,行了。
嗯,爷爷怎么说?闻骥啜了一口酒,淡淡的问道。
自然是大发雷霆,叫我狠狠的查。闻骁耸耸肩,轻笑着说道。
闻骥瞥了大哥一眼,没有开口,闻骁见他不表态,赶紧说道:你可别想置身事外,这事儿你也有分,亲子鉴定可是陆言亲手jiāo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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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jiāo给我。闻骥一口喝光杯里的酒,开口说道。
行。闻骁点点头,反正他也不想和小姑姑打jiāo道,闻骥愿意接手这个烫手山竽,他自然乐得轻松。
当天晚上,大爷和三爷应闻老爷子的邀约,在闻家住下,他们的儿女则各自回家去;闻流一家也留了下来,就住在闻家的客房里。
众人各自散去后,闻骥带着钟晓禹准备离开,不过却被闻老爷子留了下来。两人对望一眼,只得乖乖的留下。
钟晓禹没有被安排在一楼的客房,而是被安排到三楼的一间空房,这间房间空置了很多年,以前原本是闻清的卧房,房里还留着一些闻清的物品。
他环顾了房间一圈,房间保持得很整洁,看得出应该是时常有人打扫,一点也看不出空置了许多年。他走到放着几个相框的柜子前,看着相框里的照片。
照片全都是父亲和母亲的合照,可是在这五六张合照里,母亲没有露过一丝笑容。他将视线放在父亲身上,心里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
闻清的长相斯文,看起来带了点儒雅的气质,和母亲站在一起倒还算般配。不过钟晓禹发现,自己的长相偏向母亲居多,和父亲没有一点相似。
他望着父母的合照发呆,没想到母亲和父亲在一起时,也是这副忧愁的模样。他原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出生,母亲不得不和父亲分开,所以才会变得不爱笑。
在他的印象中,母亲总是皱着眉头,从来没有开心过。可是看着眼前的照片,在还没有自己的时候,母亲也不见得有多快乐。
他伸出手拿起一个相框,手指轻轻划过相框表面,低声呢喃着,难怪您不喜欢我,因为您看起来就不喜欢父亲
钟晓禹苦笑一声,将相框放了回去,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他以为是闻骥,走上前去拉开门才发现,门口站着的是闻驹。
这么晚了,有事?钟晓禹皱了皱眉,不解对方的来意。
没想到你挺行的嘛。闻驹嘴角噙着一抹笑,yīn阳怪气的说道。
钟晓禹淡淡的说道:没事的话早点去睡吧。说完不想再理会对方,正想关门时,闻驹伸出一脚抵在门边,一手压着门,阻止他关上房门。
这么冷淡,聊聊都不愿意?闻驹一边说着,手上一边用力,还顺势用身体压向房门,硬是将原本只开到一半的房门,给挤了开来。
钟晓禹被闻驹的大力道弄得退了一步,还没等他站稳,闻驹已经闪身进了房,然后将房门关了起来,还上了锁。
做什么?!钟晓禹见状低喝一声,闻驹双手cha在兜里,靠着房门说道: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来和你聊聊天罢了。
钟晓禹面无表qíng,冷冷的瞪着闻驹,闻驹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你真令我刮目相看,竟然可以说服爷爷让你回到闻家。
钟晓禹没有接话,闻驹轻笑一声,我原以为你是闻骥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冒牌货,现在看来倒是我看走了眼。
你大半夜的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钟晓禹有些不耐烦,闻驹敢在老爷子的眼皮子底下找上门来,肯定不会是为了说这些而已,他不想再和对方làng费时间。
当然不是。闻驹笑了笑,直起身子走向钟晓禹。钟晓禹戒备的退了几步,却发现闻驹不断上前,很快的就将他bī到了墙边。
你说,若是爷爷知道,你根本不是大伯的儿子,是大伯母和二伯乱伦生下来的,爷爷会怎么做呢?闻驹凑到钟晓禹耳边,恶意的低声说道。
钟晓禹偏了偏头,躲开闻驹的脸庞,然后伸手推开对方过于靠近的身躯,淡淡的说道:你也挺让我刮目相看的,拥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
钟晓禹的反应让闻驹有些意外,他勾起唇角笑了笑,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如果你没有开玩笑,那么就是医生在开玩笑了。钟晓禹顿了顿,双眼直视着闻驹,缓缓开口,还是你认为,闻家的医生会替我造假?
第二十六章 拉拢
钟晓禹说完之后,定定的盯着闻驹看,闻驹勾起嘴角,冷笑着说道:谁知道呢,反正现在是二伯当家,要一手遮天可是很容易的。
钟晓禹暗暗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的说道:既然你觉得我的身分是假的,尽管去向爷爷揭发,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里来做什么?
只要你愿意和我们合作,就不用担心身分的问题。闻驹终于把来意说出来。
合作?钟晓禹挑眉,闻驹点点头,没错,合作。
我不认为我们有需要合作的地方。钟晓禹淡淡的说道,闻驹嘴角一挑,轻佻的笑着,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你都不是大伯的儿子。
钟晓禹见对方再一次qiáng调这件事,不禁有些奇怪,你为什么就这么笃定,我不是父亲的儿子?难道对方手中有什么证据不成?
想知道?那就和我们合作。闻驹挑挑眉,递出诱饵。
钟晓禹沉默了,闻驹一看就是不怀好意,会来找他谈合作,想也知道是为了对付闻骥一家子,只是对方为什么非要说自己的身分有问题?他从来没怀疑过闻骥,自然也不会怀疑自己的身分。
可是闻驹信誓旦旦的态度,那一副笃定的模样,就像手里头握有什么把柄似的。不过他转念一想,对方要是真的有把柄,怎么可能不赶快捅到老爷子面前,反而来拉拢他?
因此钟晓禹认为,闻驹或许只是在虚张声势,又或者他还没有决定xing的证据,可以一举将闻河扳倒,才会需要自己的合作。
闻驹见他沉默许久,也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考虑好了没有?你得想清楚了,若是你真正的身世被发现,爷爷可不会放过你。他这番警告的话语,只是让钟晓禹更加确定,对方果然底气不足。
那么你就去告诉爷爷吧。钟晓禹不想再继续应付他,想要打开房门把对方请出去,谁知道闻驹手一伸,就捉住了他的手臂,接着将他往chuáng上一推,人跟着压上去。
钟晓禹被突然袭击,还没反应过来,闻驹的脸已经凑上来想亲他,他顿时气得肺都要炸了,屈起右膝向上用力一顶,刚好正中闻驹的裤裆,让闻驹瞬间就白了脸色。
他马上又补上一拳,然后将闻驹整个人掀翻下去,闻驹蜷曲着身体倒在地上,脸色有些扭曲,钟晓禹不解气,冲上去对着闻驹的要害又踹了一脚。
闻驹原本就疼痛难当,眼睁睁看着钟晓禹踹来的那一脚,想躲却有心无力,生生的又受了他一脚,让他顿时倒抽了一大口气,神色更加痛苦。
就在这时,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晓禹,是我。门外传来闻骥的声音,钟晓禹立刻扑到门前打开房门。门外的闻骥见到对方神色有些异样,还没开口问,眼角就瞄到倒在地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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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做什么?!闻骥大跨步走入房内,走到闻驹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瞪着他。
闻驹痛得说不出话来,刚才钟晓禹那一脚下了狠力,他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他láng狈的捂着双腿间,整个人蜷曲在地上。
他是怎么了?闻骥皱眉,转头望向钟晓禹。钟晓禹脸色有些难堪,将事qíng糙糙带过,只说是两人一言不合才会打起来。
闻骥没有多问,叫来几个佣人,把闻驹送回客房。等到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他才开口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钟晓禹抿了抿唇,说出闻驹找他合作的事,说完后就发现闻骥直盯着他看,他心里一跳,不自觉得回避着闻骥的视线。
你还是没说,他做了什么,才会让你动手。闻骥淡淡的说道,钟晓禹神色闪过一丝尴尬,最后败在闻骥的坚持下,别扭的将事qíng含糊的说了一遍。
闻骥一听脸色马上黑了,转身就想往外走,钟晓禹赶紧拉住他,现在太晚了,别闹出大动静。这时他也猜出闻驹的用意了,难怪会大半夜到他房里,而对方刚才的举动也有了解释。
不管闻驹有没有得手,若是闹出大动静惊动了老爷子,两个人都讨不了好。比起闻驹,钟晓禹的处境会更难堪,毕竟他无父无母,加上才刚回到闻家,就和自己的堂哥搞在一起,传出去怎么都不会好听。
钟晓禹虽然不晓得,闻驹为何要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举动拖他下水,但是他也确定了,闻流一家人果然不欢迎他。
当初闻骥说爷爷动员了闻家上下,多年来都在寻找他的下落时,他就曾经怀疑过,其他人是真的想要他回闻家吗?不怪他把其他人想得如此不堪,实在是闻骥在替他恶补闻家的关系势力时,透露出来的信息就是如此。
况且闻骥还说了,爷爷怀疑,当初闻清的车祸可能是人为的,只是多年来苦无证据。动手的人太过谨慎,老爷子也是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所以结合种种因素,钟晓禹觉得,除了爷爷和闻骥一家子之外,其他闻家人恐怕不会认为他回到闻家,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喔,他差点忘了,二婶婶和闻筱舒肯定也不痛快。
正如钟晓禹所料,闻夫人和闻筱舒何止不痛快,两人简直是气得心肝脾肺肾,没一处不疼。尤其是闻筱舒,一想到刚才被父母痛骂一顿,心里对钟晓禹更是记恨。
她们两人在家宴中被qiáng制请回房间,已经让她们心qíng郁闷了,没想到宴会结束后,闻河还将她们叫到书房,狠狠骂了一个多小时,直把两人骂得狗血淋头。
闻河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如此不知检点,还没高中毕业,竟然就跟男人滚上chuáng了。他只要一想起女儿在照片里的样子,就气得胃疼。
闻夫人起初也不晓得闻河在气什么,直到闻河拿出照片,甩在闻夫人的脸上。闻夫人捡起照片一看,险些气昏了过去。
等到闻河骂完放两人回房后,闻夫人逮着闻筱舒又是一顿骂。闻夫人被闻筱舒气得够呛,揪着她的耳朵,狠狠的训了她一通。
跟你说过什么?你全当耳边风了?我叫你不要和傅建仁走太近,结果呢?!闻夫人尖利的嗓音刺得人耳朵生疼。
妈,建仁哥对我很好闻筱舒嗫嚅的开口,闻夫人见她还敢顶嘴,气得一巴掌就呼了过去,对你好?!把你带上chuáng就是对你好?!
闻筱舒捂着脸颊,眼睛倏地就红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闻夫人见了,气不打一处来,哭?!你现在哭有什么用?!倒贴陪睡的时候怎么不哭?!
妈!闻筱舒震惊的望着母亲,她母亲竟然用这样难听的话语骂她,让她心里难受极了。
我把你拉拔长大,不是为了让你去陪傅建仁那个浑小子的!你跟他扯上关系,以后还想不想嫁人了?我看也不用等到以后,现在已经没人想娶你了!
闻夫人实在怒气难消,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被傅建仁睡过,身价肯定大跌,她的心里怎么会痛快?她想尽办法嫁入闻家,结果生不出儿子,只生了一个赔钱货。
本来想着好好利用一番,或许还能捞到些好处,结果女儿不争气,竟白白便宜了傅家的那个贱人,让闻夫人实在吞不下这口气。
看着闻筱舒在面前哭哭啼啼,闻夫人的心里就一阵烦躁,她冷淡的开口,现在这样哭,早gān什么去了?要是听我的,至于搞成这样吗?她只要一想到老爷子的怒容,心里就有些发颤。
闻筱舒低垂着头,眼底藏着不甘心,她不懂,母亲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建仁哥,难道家世就这么重要吗?值得牺牲她这个女儿的幸福?
闻夫人叹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有些疲累的说道:今天你爷爷一气之下把人赶出去了,但是他手上还有你的照片,若是传出去,你还要不要做人?
建仁哥不会把照片传出去的,他说那是他的珍宝!闻筱舒猛的抬头,替傅建仁辩解。
珍宝?呵呵,我刚才是不想打击你,但是傅建仁可不只有你一个人,照片里男男女女都有,全部都是他的珍宝?成为这样的珍宝,你也不嫌掉价?闻夫人冷哼一声,语气带着讽刺。
建仁哥说我才是他的真爱,那些人只是在遇到我之前,被他拿来排遣寂寞用的。闻筱舒振振有词的说道,一双眼里带着对傅建仁的依恋。
闻夫人见到女儿这副模样,不禁有些张口结舌,傅建仁到底给她女儿灌了什么迷汤,让女儿对他这样死心塌地?
第二十七章 戚常
幸好闻骥来的及时,当天晚上的闹剧没有惊动老爷子。钟晓禹事后听闻骥说了才知道,原来闻家的佣人中,有一些人是闻流安排的人。
闻驹之所以能够顺利上到三楼,自然也是那些佣人接应的,不过闻骥和闻骁早就有所准备,就等着看对方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因此当闻骥收到消息,闻驹找上钟离煌后,便赶紧也来到钟离煌的房间,没想到晚了一步。只要一想到闻驹竟敢对晓禹动手动脚,他心里便涌起一股怒气。
闻驹被丢回一楼客房之后,躺在chuáng上哼哼哀叫,他妈听见动静,来到他房里,一见到他的模样,瞬间惊慌了,这是怎么了?儿子你哪里痛?
妈闻驹气若游丝,没多久闻流和闻骠也闻风而来。闻骠一见到闻驹捂着下体,顿时了然,伤到了?
嗯闻驹微微点了点头,闻流的夫人见状,赶紧问道:闻骠,你弟这是伤到哪儿了?闻骠脸色僵硬一瞬,在他妈耳旁低语几句。
什么?!闻流的夫人大惊,拉着闻流说道:赶紧让医生来看看,那里受伤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以后不能生了怎么办?
大半夜叫什么家庭医生,你是想弄得人尽皆知吗?闻流沉声说道,眼神凌厉的瞪着闻驹,我倒想知道,你是为什么弄得这一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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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驹眼神微微一闪,避开了闻流的视线,闻流瞇了瞇眼,对着闻骠说道:先送你妈回房,我和你弟有事要谈。
闻流的夫人不敢反抗,只能跟着大儿子离开,等到他们离开之后,闻流才又开口,你别告诉我,你是被钟晓禹伤的。
闻驹神色顿时一僵,带了抹尴尬和不自然,闻流见到他的表qíng,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是叫你去找他谈合作,不是叫你去惹他生气的!
闻驹白着脸,下体还在一抽一抽的疼,闻流看他痛得厉害,也不禁有些心软,叹了一口气,不再继续责备,只是嘱咐他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隔天钟晓禹和闻骥便离开了闻家,回到公寓没多久之后,学校就开学了。开学之后钟晓禹把jīng力都放在了课业上,暂时不去想闻家复杂的qíng况。
不过开学没多久,他就听说傅建仁休学了。
傅建仁的休学在学校引起一阵小骚动,毕竟对方也是建筑系的风云人物之一,据说还是系糙来着,结果一个寒假回来,就销声匿迹了,让许多爱慕者扼腕不已。
对于傅建仁为何突然休学,钟晓禹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拜傅建仁所赐,他又一次成了被围观的主角。也不晓得是谁先想到的,反正寒假前那个三角恋的帖子,又被人提出来当作茶余饭后的八卦。
流言传着传着,就变成了傅建仁黯然神伤的离校,躲到外地去疗伤了。钟晓禹听段麒飞说得眉飞色舞,疑惑的问道:他去疗什么伤?
当然是qíng伤啊,他们说傅建仁因为见到我们如胶似漆,心里太过痛苦,所以才选择远走他乡,眼不见为净。段麒飞摊了摊手,语气中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钟晓禹真是佩服其他人脑补的功力,不过流言就是这样,总是越传越夸张,一分的事实传到后来,就成了七八分,甚至十分。
段麒飞还在哈哈大笑,一旁的路栩保持着面无表qíng,把段麒飞爱吃的菜夹到对方的盘里。钟晓禹坐在两人对面,有些羡慕的看着路栩无声的体贴。
段麒飞常常找他一起吃中饭,今天也不例外,三个人正坐在学校的食堂里,听着段麒飞分享八卦。只是再一次成为八卦主角的钟晓禹,显然没有段麒飞的好心qíng。
吃完饭后,钟晓禹便离开了学校,准备回小区的公寓。走到一半才想到,家里的菜不够了,该去超市一趟了。
他才刚转身,正要到超市去,就被人拦住了。抬头一看,钟晓禹简直想要仰天大吼一声,真是yīn魂不散!拦住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陆言。
有事说事,没事别挡路。钟晓禹很难给他好脸色。
钟晓禹!你太无耻了!尽耍些卑鄙的手段,有本事正大光明来啊!陆言双手握拳,咬着唇愤恨的喊着。
钟晓禹震惊了,每次陆言都能刷新自己对他的认知,这就是所谓的贼喊捉贼吧。正大光明?陆言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写吗?
无耻卑鄙的人是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钟晓禹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的真面目,我比谁都清楚。
陆言微微一愣,眼神闪过一丝yīn霾,不过脸上还是挂着无辜的表qíng,钟晓禹最恶心他这副嘴脸,冷冷的说道:别把所有人当傻子,傅建仁没脑袋,不代表其他人也没脑袋。
你不要扯开话题,用下三滥的手段拿到照片,你不会良心不安吗?!陆言怒喝道。
钟晓禹无言了,陆言的脑回路明显与常人不同,根本无法沟通,自己真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站在这里和陆言对峙。
因此他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陆言的大吼大叫,超市也不去了,径自回到了小区。进了小区大门之后,原本担心陆言跟进来会打扰到其他人,转头一看才发现,陆言被门口的警卫拦了下来。
看来是闻骥和警卫打过招呼了,既然陆言进不来,钟晓禹也就不再担心,耸耸肩便往公寓大门走去。陆言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被拦在门外,他向警卫出示任何证件都没用,警卫就是不放他进去。
最后没办法了,陆言只能恨恨的瞪了警卫一眼,转身怒气冲冲的走了。
在闻家的家宴之后没多久,有一天钟晓禹放学回家,就看见闻骥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他心里一跳,在门口换好鞋子走进客厅,乖巧的坐在闻骥旁边。
后天,爷爷要正式将你认回闻家。闻骥缓缓的开口。
钟晓禹心里一紧,这一天终于来了。闻骥查觉到他的身体微微一僵,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他无声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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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家终于找回了闻清的独子,这可是个大消息,在上流圈子一下子就传开了。听说闻老爷子在近期内要让孩子认祖归宗,将孩子接回闻家。
闻老爷子雷厉风行,很快的就将钟晓禹认回了闻家,之后更是常常让闻骁带着钟晓禹出席聚会。有眼力见儿的一看,就知道老爷子这是想栽培、提拔钟晓禹。
因此巴结钟晓禹的人也多了,假日总有人约他出去,他也不能每次都推掉,所以还是参加了几次所谓太子党的聚会。
只是参加了几次之后,对那些阿谀奉承或是虚qíng假意感到疲累,每个人都要戴着一副面具,说出来的话有几分真心实意,恐怕那些人自己也不知道。
其中最让钟晓禹反感的,是总书记的侄子,戚常。闻骁是总书记的秘书,和戚家走得自然很近,而且闻家在几次的站队中,都力挺戚家,所以闻家和戚家的关系很好。
可是钟晓禹第一次见到戚常时,脑中顿时轰隆一声,像被雷劈中似的。原来上辈子他就见过戚常了,可是那时候戚常的名字不是戚常。
应该说,戚常用了假名。
上辈子他和建筑系的师兄合伙开了公司,在他仅有几次的应酬中,有一次就曾经遇见戚常。戚常当时是他们的大客户,指名要他出席才肯签合同。
为了公司,傅建仁也只好放手让他赴约,签约的地点定在一间五星级饭店,可是他到了才知道,是在饭店顶楼的总统套房。
他当时心生警惕,先拨了电话给师兄,得知师兄也在场,才忐忑的上了顶楼。谁知道签约完之后,师兄竟然暗示他留下来陪对方。
望着师兄和戚常láng狈为jian丑陋的嘴脸,他当下就甩手走人,刚好公司接了一个大案子,需要出国洽谈,他立刻就整理行李飞出国去,藉此避开了戚常。
谁知道回来之后,就撞见傅建仁出轨,然后隔天师兄就卷款潜逃了。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莫非公司会出事,是因为戚常心怀不满,故意找茬?
不管怎么样,总之现在又看见戚常,让钟晓禹的心qíng实在是恶劣极了。幸好他现在的身分不一样,纵使对方眼中仍然藏着让他恶心的yù望,却碍于他背后是闻家,不敢轻举妄动。
只不过每次的聚会,总是有戚常,让原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的钟晓禹,心里更加抗拒。几次之后,闻骥也看出他的厌恶,还特地找了他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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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晓禹自然不可能把戚常的事说出来,随便找了些借口就搪塞敷衍过去,闻骥没有拆穿他,只是暗暗记在心上,在下次钟晓禹出门赴约时,一同跟了去。
第二十八章 聚会
闻骥和钟晓禹一起出现的时候,让在场其他人惊讶不已,要知道,闻河这个最小的儿子,可是很少出现在聚会中的。
闻家这棵大树,大家都想攀,毕竟闻河身为总理秘书,更是总理办公室的主任;长子闻骁则是总书记的秘书,虽然还不是主任,熬个几年,日后要升职也不是问题。
因此大家卯足了劲儿,就想和闻家套近乎,可是闻河和闻骁很难约出来,闻骏在军中担任要职,也不是这么容易见得到,唯一的希望闻骥,却是个xing格冷淡,极少出席聚会的怪胎。
如今闻骥主动参加了聚会,让在场众人心里有了不同的思量。戚常第一个反应过来,笑着迎了上去,真是稀奇啊,难得见你出来玩。
闻骥瞥了他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当作打招呼,戚常知道他的个xing,也不和他计较,转头对着钟晓禹笑道:我看,闻骥今天会赏脸,是看在晓禹的面子上吧。
钟晓禹礼貌xing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戚常也不在意,领着两人往包间里面走。
众人聚会的地点是在S市的一间高级会所里,这间会所采会员制,会员都是些高gān子弟或是富二代,俨然是权贵的聚集地。
闻骥的加入,让原本喧闹的包间,顿时安静了不少,大家都知道,闻河这个小儿子喜静,若是惹得对方不快了,那还谈什么巴结拉拢。
戚常带着两人走到沙发旁,开口问道:想喝点什么?
随便。闻骥淡淡的说道,脱下外套拉着钟晓禹坐下,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戚常叫来服务员,点了些吃的和喝的。
之后陆续又来了一些人,看见闻骥都是暗暗吃惊,脸上倒是看不出异样,热络的和闻骥打招呼。因为闻骥的出席,钟晓禹今天倒变成陪衬的了。
不过钟晓禹也不在意,没人来找他攀谈正好乐得轻松。其他人倒不是不想找他说话,只不过闻骥坐在他身边,那气场愣是让大家裹足不前。
唯一不受影响的,大概只有戚常了。戚常面色如常的坐在两人对面,一脸温和的不断和闻骥攀谈,他的身世背景不比闻家差,所以不存在巴结谄媚的心思。
对比戚常热络的态度,闻骥就显得冷淡许多,大部分时间都是戚常在说,闻骥偶尔才会应声。只不过戚常的眼神,常常飘向坐在一旁沉默的钟晓禹。
闻骥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过了一会,戚常便起身去和其他人jiāo谈。闻骥注意到,戚常离开之后,钟晓禹原本绷得很紧的身体就放松了。
你不喜欢戚常。他轻声开口,用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钟晓禹一愣,望了闻骥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嗯。就算没有上辈子那件事,这辈子的戚常也很难让人喜欢得起来。
戚常的眼神满含着侵略xing,钟晓禹知道,要不是自己是闻家人,怕是早就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可是就算戚常不敢真的下手,言语间和动作上的挑逗却没有少。
只不过戚常深谙此道,让人捉不出话柄,也看不出动作有何不妥,除了真正感受到的人,旁的人根本没有察觉,他隐晦的挑逗和吃豆腐。
起初钟晓禹以为自己太过敏感,但是一次两次的,再傻再笨的人也知道了,戚常的君子外表下,藏着的是多么恶心肮脏的龌龊。
之后每一次聚会,钟晓禹是能避就避,就算一定要出席,也不和戚常单独相处。几次下来,他能感觉到戚常渐渐的开始焦躁,更是让他和对方保持距离。
原本今天的聚会他不想来的,可是闻河前些天和他打过招呼,今天的聚会是为了某个高官的儿子办的,为了庆祝他学成归国,权贵圈的子弟几乎全都出席了。
闻家自然也不能不出席,所以钟晓禹便成了闻家的代表。只是临出门前,极少露面社jiāo圈子的闻骥,破天荒的主动要求出席。
闻骥愿意去,闻河当然是举双手赞成,钟晓禹更是不会拒绝。自从他的身分公开之后,就开始变得忙碌,已经很久没和闻骥单独相处了。
现在他除了要忙学校的课业之外,没课和周末的时候要回闻家接受专业的训练,包含了礼仪课程和知识课程,除此之外,还有培养艺术欣赏和修养的课程。
闻老爷子本想叫他回闻家住,可是他舍不得和闻骥分开,就算每天只有几个小时的见面时间,他也是非常珍惜的。
所以他宁愿来回跑,也不要搬出闻骥的公寓。
他不晓得闻骥的想法是否和他一样,至少,闻骥从没提过要他搬走,反而会在他晚归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看书等门。
他们两人似乎心照不宣,又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任由qíng愫和暧昧滋长。对于这样的现况,钟晓禹已经很满意了,毕竟他们目前的处境,容不得他们做出越轨的行为。
所以能够两个人待在一起,静静的分享温馨的气氛,暂时足够了。
在想什么?闻骥见钟晓禹呆呆的走神,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钟晓禹回过神来,摸摸鼻子摇头。
两人才说了一会话,戚常便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就是今天的主角。戚常替双方引荐,钟晓禹这才知道,原来是副总理的小儿子回来了。
副总理的小儿子名叫锦荣,长的斯文俊秀,气质儒雅,看起来像个学者似的。一问之下,在国外攻读的还真是哲学和教育方面的专业。
众人聊开来,现场气氛变得热络不已,不过钟晓禹还是窝在闻骥身边,极少开口。戚常看起来和锦荣十分熟稔,两人时不时回忆着过去的旧时光。
有些人和他们也是旧识,都能搭上几句,聊着聊着,话题就给拐到泡妞上面去了。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在场的高gān子弟也是人,也有过青葱岁月,憧憬初恋的时候。
戚常和锦荣互揭疮疤,说着对方以前泡妞的糗事,然后又说到现在的女伴,只要一提起女人,男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结果也不知道怎么说的,竟然演变成找一些女伴来热闹热闹气氛。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这真是好主意,在场清一色全是大男人,来点yīn柔的调剂也好。
戚常二话不说,叫来服务员,服务员很上道,马上安排了一些小姐。这里可是高级的会所,出入都是高官子弟或是富二代,能拿出手的小姐,容貌气质自然皆属上乘。
而且这些小姐都算是服务员,只负责端茶端酒,不能带出场。不过这些都是明面上的规定,若是真被哪个贵人看上了,还不是乖乖的跟着走了。
多了女伴在场,气氛果然又更热络了,几乎每个人身边,都坐了一个女伴,就连闻骥和钟晓禹的身边,也被各塞了一个女伴。
钟晓禹浑身僵硬,实在不习惯和女生靠得这么近,而且那个女生身上浓浓的香水味,更是熏得他有些头晕,只得悄悄的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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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他才刚移开一点,身边的女生立刻又黏了上来,还端着一杯酒,巧笑倩兮的说要敬他。他有些头大的向闻骥投去求助的目光,闻骥瞇了瞇眼,淡淡开口,不用陪我们,都去陪锦少吧。
闻骥冷着脸的气场太qiáng,哪里是两个小女生能抵挡的,只得灰溜溜的起身,跑到戚常和锦荣的身边。戚常拉过原本陪在闻骥身边的女生,低声耳语一番,随后那个女生又走了回来。
只见那女生手里端着一杯酒,小心翼翼的走到闻骥面前,用着软软的嗓音说道:闻少,您难得来一次,我敬您一杯。
闻骥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动作,那个女生有些不知所措,端着酒杯站在原地,脸上带着点难堪。这时戚常走了过来,闻骥,就像小妮说的,你难得来一次,放松一些又何妨。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都是让闻骥别扫兴,快把酒gān了。闻骥抬起眼皮扫了众人一眼,终于缓缓抬手接过酒杯,清冷的嗓音淡淡的说道:就一杯。然后仰头把酒喝了下去。
钟晓禹眼看着闻骥将酒喝下去,眼皮突然猛地一跳,接着就瞥见戚常的嘴角闪过一丝坏笑,心里瞬间咯噔一下,该不会着了道吧?
闻骥喝完酒后,戚常就带着小妮回到另一边的桌上,钟晓禹想了想,低声开口,哥,我们先走吧。他心里开始有不好的预感。
闻骥虽然不晓得钟晓禹为何说要离开,不过他也不想再待下去,站起身来正准备向戚常说一声时,突然感到一股燥热。
他皱了皱眉,觉得四周温度似乎升高了些,他忍着不适,抬脚向戚常走去。只是才走没几步,一股猛烈的qíngyù从下腹部窜起,让他脚步顿时僵硬。
接着一股香味扑鼻而来,让闻骥的意识出现短暂的模糊。
第二十九章 下药
钟晓禹见闻骥突然一个踉跄,身形不稳快要跌倒,正想上前搀扶对方时,小妮已经抢先一步,揽住闻骥的半个身子。
哎呀,闻骥这是怎么了?醉了?戚常一脸讶异的问道,接着又说,这样不行,小妮,快扶着闻少去休息吧。
不用了,我带他回去就行了。钟晓禹出声阻止,上前将闻骥从小妮手中接过,戚常笑了笑,这怎么行呢,晓禹你现在离开,是不给锦荣面子吗?
钟晓禹皱了皱眉,一旁的众人又是跟着起哄,纷纷表示钟晓禹如果就这样带着闻骥离开了,就是不给锦荣面子。
小妮也是个很有眼力见儿的,戚常一开口,立刻就凑过去,想从钟晓禹手中抢回闻骥,不过她还没碰到闻骥的衣角,闻骥便一把挥开她的手。
戚常见闻骥还有意识,眼神闪过一丝讶异,不过看着闻骥站不直的样子,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他假惺惺的说道:真是抱歉,我不晓得闻骥这么不能喝,竟然一杯就倒了。
好了好了,我在楼上有间房,扶着闻少上去休息吧。锦荣笑着打圆场,从兜里掏出一张磁卡,jiāo给小妮说道。
钟晓禹还没开口,锦荣便对着他说道:我老早就想见见你了,我父亲和伯父以前是好友,你能够回到闻家,我父亲非常高兴。
锦荣拉着钟晓禹说话,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闻骥被带走,他勉qiáng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应付着锦荣的问话。没多久戚常也黏了过来,对着他不断敬酒。
钟晓禹不喝戚常递给他的酒,由始至终只喝着自己手上那一杯,也不管戚常的劝酒,只是浅酌几口,便借口尿急离开了包间。
一出包间,钟晓禹便急匆匆的往楼上走。来到楼上一排的休息室前,他才猛然想起,自己根本不晓得锦荣的房间是哪一间,该从何找起?
正当他拧着眉头,不晓得该怎么办时,一声轻笑在背后响起。他顿时寒毛直竖,猛地转过身,就见戚常衔着一抹笑容,站在他身后。
晓禹怎么上来了?累了?戚常双手cha在兜里,慢悠悠的向钟晓禹走近。
钟晓禹背脊紧绷,开始慢慢后退,想要和戚常拉开距离。戚常低笑一声,倏地伸出手一把就捉住了钟晓禹的手臂,然后使力一拉,就想将钟晓禹拉入怀里。
钟晓禹一愣,猛烈挣扎,使得戚常一时间倒也无法如愿。他没有想到,戚常真的敢对他动手,他低声喝道:戚常,你想和闻家作对?
戚常没有回答,上前一步,将钟晓禹往墙边压,钟晓禹闻着对方身上传来的酒味,心里一阵反胃。两人之间的距离近了,他才发现戚常的神色似乎有点不对。
戚常看起来正常,可是脸色隐隐带着一股暗红,眼睛里也有些血丝,眼神似乎有些涣散。他心里咯噔一下,戚常这副模样,难道是被下药了?
可是转念一想,谁敢对总书记的侄子下手?再看戚常还能保持清醒,他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个猜测,脸色顿时难看了不少。
戚常的下个动作证实了他的猜测。
只见戚常从裤兜里掏出一包药丸,倒出一颗抵到钟晓禹唇边,猥琐的说道:试一颗,保管你yù仙yù死,尝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钟晓禹脸色发黑,抬手啪的一声就打掉了药丸,冷声说道:留着自己慢慢享受,让开!语毕用力一推,把戚常推得一个踉跄。
戚常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淡淡的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声好气跟你说,你听不进去,那就别怪我下狠手了。
接着戚常朝身后的楼梯口喊了一声,立刻有两个彪形大汉走上来,按照戚常的吩咐,一人一边将钟晓禹架住,然后就往其中一间休息室拖去。
钟晓禹不断挣扎呼救,可是两个大汉身材壮硕不说,手劲也不小,硬是把钟晓禹连拖带拉的弄进了房里。也不晓得戚常怎么吩咐的,三人在走廊弄出大动静,竟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进房后大汉将钟晓禹的手脚绑住,然后扔在了房内的大chuáng上,钟晓禹狠狠瞪着戚常,嘴里不断骂着,戚常不以为意,走到chuáng边笑瞇瞇的望着他。
绑起来玩也不错,别有一番滋味。戚常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脱衣服,钟晓禹瞳孔一缩,心里不断下沉,挣扎蠕动着往chuáng的另一边缩去。
戚常脱掉衬衫后,对着还在房内的保镳说道:把他的头给我固定住。
保镳上前定住钟晓禹的头,就见戚常手上拿着一颗药丸,硬塞进钟晓禹的嘴里,把他的嘴堵了,别让他把药吐出来。
药丸入口即化,钟晓禹的眼中渐渐透出一股绝望,不久之后,他的额上开始冒出细汗,脸颊也变得绯红,眼神带了点迷离。
戚常见药效开始发作了,便挥挥手,让保镳离开房间。等到房内只剩下他和钟晓禹时,他迫不及待的脱掉剩下的衣物,就想往chuáng上扑去。
可是这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戚常不耐烦的吼道:滚!别打扰我!
门外保镳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敲门。戚常本想不理,可是坚持不懈的敲门声太扫兴了,因此他低咒一声,怒气冲冲的下chuáng前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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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门一开,迎面而来便是一个拳头,他根本来不及闪避,就被一拳正中鼻梁,痛得他鼻头一酸,丢脸的眼眶泛红。
定眼一看,眼前的人竟是闻骥,戚常惊讶万分,搞不懂应该被小妮绊住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不等他想清楚,闻骥已经扯着他的臂膀,将他拉入房内。
当闻骥看清chuáng上的qíng况时,眼神闪过一丝bàonüè,回身对着戚常就是一脚,狠狠踢在戚常的小腿上,让对方一个趄趔,瞬间就扑倒在地。
戚常嗑了药,又被闻骥狠揍了一拳,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此时刚好药效上来了,整个人晕呼呼的趴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闻骥嫌恶的瞥了戚常一眼,便不再理会对方,赶紧走到chuáng边,轻拍着钟晓禹的脸颊说道:晓禹,晓禹,你还好吗?
钟晓禹眨了眨眼,呼出口的气息灼热不已,他想回答闻骥的呼唤,可以开口却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喘息着。
闻骥见到他的样子,眼神变得深沉,他的手指轻轻偕去钟晓禹滑落额际的汗珠,感觉到对方因为他的碰触轻颤不已,眸色顿时又深了一层。
他轻手轻脚的帮钟晓禹解开身上的绳索,一解开束缚,钟晓禹就往闻骥身上蹭,闻骥一手揽着他,一手在他的背后轻柔的安抚着。
钟晓禹只觉得体内有一把火在烧,烧得他浑身难受,直到贴到了闻骥身上,才稍稍缓解了体内的空虚。可是还不够,体内有一股声音在叫嚣着,让他开始拉扯着自己身上的衣物。
闻骥yīn沉着脸,没有阻止钟晓禹的动作,只是将对方放回chuáng上。接着走到门边,对着戚常又是狠狠踹了一脚,然后拉开门,对着门外吩咐,把他带走。
立刻有两个保镳进来,将戚常架起来,然后带出了休息室。闻骥关门上锁后,才转身回到chuáng边,看着已经接近赤luǒ的钟晓禹,迟迟没有动作。
哥闻骥钟晓禹一脸迷蒙,但是嘴里不断呼唤着闻骥,闻骥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顿时掀起一阵波澜。
过了一会,闻骥终于动了。他缓缓的爬上chuáng,来到钟晓禹的身边,深深地凝视了对方一眼,然后覆在了对方身上。
像是感觉到他的动作,钟晓禹突然睁开双眼,直盯着闻骥。闻骥停下动作,和他对望着,然后慢慢地低下头,衔住了对方的唇瓣。
双唇相接的时候,两人心里同时一震,都感觉到一股触电般的快感,钟晓禹闭上眼睛,张开了嘴,迎接着闻骥的热吻。
一切似乎都变得顺理成章,闻骥一边吻着钟晓禹,一边褪去身上的衣物。原本只想着替对方纾解yù望的念头,已经彻底被心里膨胀的yù念代替了。
明知道不可以,明知道该停止,可是闻骥停不下来,钟晓禹也不让他停下来。被药效迷失了心智的钟晓禹,只知道捉着闻骥索取,他双手攀上对方的脖颈,抬起一脚磨蹭着对方的腰侧。
闻骥被他的动作搞得险些失控,他轻抽了一口气,苦笑一声,我真是败给你了剩下的话语消失在对方的嘴里。
再度吻上钟晓禹,闻骥的心里盈满了qíng感,闻家、戚常,所有的一切,都暂时被他抛在了脑后;眼中看见的、心里所想的,只有躺在身下的钟晓禹。
第三十章 照片
闻骥一边亲吻着钟晓禹,一边抚慰着对方已经高涨的yù望。因为药效,钟晓禹的理智已经所剩无几,闻骥的手指一碰到他,他便舒慡的喟叹了一声。
闻骥手指灵巧的搓揉着,激得钟晓禹呻吟连连,不断拱起下半身,拼命往闻骥的手上凑去,闻骥低头望去,轻笑一声,气息喷撒在钟晓禹的火热上,使得他突然猛一抽搐,就这样达到了顶点。
这么快?闻骥挑了挑眉,手中沾满了对方的白浊。钟晓禹喘着气,根本听不见他的话语,他还沉浸在刚才的快感中,回不过神来。
等到他的理智稍微回笼,就被闻骥的动作惊得一动也不敢动。他能感觉到,对方修长的手指,正埋在他的体内,他的神色有些僵硬,极力想忽视身后怪异的感觉。
闻骥见他清醒过来,手上的动作微顿,正要把手指抽出来时,无意间擦过一个点,惹得钟晓禹浑身一颤,喉头发出愉悦的呜咽,前方没有任何抚慰的火热,颤巍巍的又站了起来。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火热,幽深的紧盯着钟晓禹,手指不受控制的往那一点按去。钟晓禹睁大双眼,呼吸变得急促,捉着闻骥的手臂,脸上带了些láng狈,轻声开口,不那里不啊
快感来得太猛烈,从来没有感受过的舒慡,瞬间遍布钟晓禹的四肢百骸,他仰起头颅,脖颈划出一道惑人的曲线,吸引着闻骥低头吻上他喉头的突起。
闻骥手指的动作不停,另一手流连在钟晓禹的胸前,嘴巴也没闲着,叼着对方的喉结,轻轻地啃啮吸吮。
钟晓禹双腿大张,瘫在chuáng上任由闻骥逗弄,闻骥整个身子嵌在他的双腿间,硬挺抵在他的腹部,烫得他浑身又是一个颤栗。
等到四根手指可以顺利进出后,闻骥抽出手指,将自己的灼热抵在入口,却没有急着进入,而是捏住钟晓禹的下巴,沉声问道:我是谁?
钟晓禹被迫抬起头望着他,脑袋里一团浆糊,被火热抵住的入口微微瑟缩了一下,闻骥的呼吸一窒,语气中带着点急切,又问了一次,我是谁?
闻骥啊──钟晓禹缓缓开口,才刚说出闻骥的名字,下一瞬间一股压迫传来,然后身后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疼痛。
疼痛使得原本混沌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清明,他呆呆地望着趴在他身上的闻骥,感觉到埋在自己体内的巨大,有些无措。
叫我的名字。闻骥沙哑的开口,然后在钟晓禹乖巧的呼唤他时,原本停住不动的下身,开始疯狂的摆动起来。
狂风骤雨般的进攻,让钟晓禹宛如波涛中的一叶小舟,被撞得不断起伏。他只能无助的攀着闻骥的脖颈,被动的跟着对方的节奏起舞。
暧昧的呻吟和粗喘,以及ròu体的碰撞声,在休息室中不断回响着,直到许久之后,钟晓禹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喘,伴随着闻骥的一声闷哼,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同时达到了顶点。
钟晓禹感觉到一股热烫冲入体内,浑身又是一个哆嗦,忍不住呜咽一声,眼角带着点微红,整个人显得可怜兮兮。
闻骥趴在对方身上平复着呼吸,下身还舍不得抽出来,钟晓禹的体内太温暖,让他几乎流连忘返,只想一直待在里面。
不过他顾及到对方是第一次,正想抽身而出时,钟晓禹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脸颊也开始泛红,一看就是药效又发作了。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暗沉,心里对着戚常的怒意又深了几分,只是他还来不及离开,又被钟晓禹勾得兴起,抱着对方展开新一轮的激qíng。
包间里,众人陪着锦荣在说话,有人突然说起,戚少这一去也太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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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有事要忙,让我们自便。锦荣意有所指地说道,抬起酒杯遮住唇边的坏笑。
这时有人注意到钟晓禹也不在,立刻暧昧的说道:看来戚少有得忙了。几个人心照不宣的yín笑着。这几个人平日和戚常走得近,也常常一起出去鬼混,自然知道戚常喜欢的类型。
钟晓禹长得白白净净,一副斯文禁yù的模样,正是戚常最喜欢的模样,戚常喜欢征服的感觉,越是正经清高的人,弄哭起来越有成就感。
更何况戚常也常在他们面前提起钟晓禹,话中透着明显的企图,只是碍于钟晓禹的背景,所以戚常迟迟没有下手。
虽然不晓得戚常为何突然敢对钟晓禹出手,不过在场的人都是人jīng,不该归自己管的事儿,自然不会多嘴,顶多在心里替钟晓禹哀悼一声。
因此大家又喝了一会酒,便簇拥着锦荣,转移阵地继续找乐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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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骥替钟晓禹清理完身子后,对方早已经因为疲累睡过去了,望着对方身上斑驳的痕迹,闻骥心里充斥着一股满足。
原本在他的计划中,要得到钟晓禹,还得等好多年,只是今天的意外,打乱了他的步调。他经不起钟晓禹的诱惑,心爱的人躺在自己身下,要能忍住不吃,那是不可能的。
再说钟晓禹回到闻家后,两人相处的时间就急速减少,望着对方努力刻苦的学习,他的心里盈满了心疼。抚摸着对方消瘦不少的脸庞,他低低叹了一口气。
一开始只是心疼钟晓禹的过去和处境,可是和对方相处久了,对方坚毅的个xing和执着不服输的韧xing,深深吸引了他。
发现自已对钟晓禹产生不该有的心思时,他也有挣扎、也曾抗拒心里的感qíng,可是日复一日,他只是越陷越深。
他望着钟晓禹熟睡的脸庞,眼里盈满了温qíng,不管如何,既然让他握住了,他便不会再放手。说他卑鄙也好、说他趁人之危也好,总之晓禹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会负责到底的。
他站起身穿好衣物,走出房门,对着守在门边的保镳说道: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他。然后朝着另一间休息室走去。
拉开另一间休息室的门,里面chuáng铺上两个赤身luǒ体的人还在纠缠着,他嫌恶的瞥了一眼,问着守在一旁的保镳,照片和录像都弄好了吗?
都弄好了。保镳恭敬的答道,闻骥点点头,对着几个保镳说道:辛苦你们了,不用守着了,都先出去吧。
几个保镳立刻飞也似的退出休息室,显然已经被眼前的qíng景雷得不轻。闻骥挑了挑眉,走到摆在一旁的沙发坐下,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chuáng铺上的两人终于进入了尾声,一声婉转的娇吟和一声粗吼,剧烈震动的chuáng铺总算停止了。闻骥双腿jiāo迭,等着chuáng上的人回过神来。
闻骥?!你怎么会在这里?!过了不久,chuáng上的男子清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坐在不远处的闻骥,被对方吓得不清,连忙扯过chuáng单遮住自己。
戚少玩得还开心吗?chuáng上的男子自然是戚常,闻骥叼着烟,眼神如冰的盯着对方。
戚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瞥见身旁的luǒ女,赫然就是应该陪着闻骥的小妮,到了这个地步,他哪里还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无非是他本想设套让闻骥钻,却反被对方摆了一道。
闻少好手段。戚常咬牙切齿的说道,闻骥淡淡的说道:比不上戚少的卑劣。
呵呵我卑劣?那你这个睡自己堂弟的畜生算什么?钟晓禹的滋味好吧?白白便宜你了。戚常无意间瞥见闻骥领口下的一块暗红,出声讽刺道。
戚少,我这个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如果踩到了我的底线,我也不会客气的。闻骥收起叼在嘴上的烟,站起身来走向chuáng铺。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抖出去?戚常才不理会闻骥的警告,比起自己只是睡个服务员,闻骥和钟晓禹的兄弟相jian可是严重得多了。
戚少可以试试。闻骥的表qíng丝毫未变,不咸不淡的开口说道。
戚常见对方毫不在乎的样子,心里憋了一股气,又想到自己在对方那里吃了瘪,心里更是不舒服,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闻骥,你这样算计我,我不会放过你的,咱们走着瞧!戚常冷声说道,随后下chuáng捡起地上的衣裤穿上,正想离开时,闻骥开口了。
戚少不妨先看看这个再说。闻骥拿起茶几上的一张照片,似笑非笑的望着戚常。
戚常停下脚步,面无表qíng接了过来,然后便是瞳孔一缩,不敢置信的瞪着照片。照片上是他和小妮的清晰luǒ照,可是小妮的脸部被挡住了,他的脸孔却是清清楚楚。
第三十一章 证据
戚常脸色yīn沉地瞪着那张照片,闻骥好整以暇的坐下,等着戚少回过神来。不久后,戚常便僵着脸,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戚少,照片录像我手上可是不少,戚少说话前还是斟酌一番才好。闻骥淡淡的开口,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毕竟戚少这事可是铁证如山。
戚常眉头抖动了一下,憋着一股气离开了,他怎么会听不出闻骥的意思,自己被拍了luǒ照和录像,如今算是落了个把柄在闻骥的手上。
反观闻骥,就算他将闻骥睡了钟晓禹的事抖出去又如何?他没有证据!空口说白话,谁会相信他?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说他污蔑。
他没有想到会栽在闻骥的手上,原以为对方从不出来玩,肯定不懂那些花花肠子,结果却是自己被耍得团团转,还得吞下这个闷亏。
本来想着把钟晓禹弄上chuáng,事后对方碍于脸面,肯定不会大肆声张,他可是准备了好药,让对方吃下去后会主动求欢,毕竟和jian和qiángjian可是大大的不同。
再说一个大男人被qiáng了,说出去还不笑死人,就算闻家想追究,也得顾忌着脸面。结果煮熟的鸭子飞了,差一点他就能吃到钟晓禹,却被闻骥给搅局了,越想越呕的戚常,心里对闻骥可说是恨得牙痒痒的。
不过仔细回想一遍昨晚上的事,戚常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闻骥能来的这样刚好,绝对不是巧合。他瞇了瞇眼,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就算他不能正大光明的找茬,要膈应膈应闻骥还是办得到的。
将戚常打发走之后,闻骥淡淡的对着小妮说道:钱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了。原本昏迷的小妮倏地睁开眼,笑了笑,多谢闻少。
这几天你不用过来了,免得戚常来找你麻烦。闻骥吩咐了一声,小妮点点头,赶紧穿好衣服便离开了休息室。
之后闻骥又找来会所的负责人,jiāo代了几声,才回到原本的休息室。进去之后,钟晓禹仍旧沉睡着,他放轻了脚步,脱掉衣服后,上chuáng抱着人也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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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晓禹迷迷糊糊地醒来,觉得全身上下都在痛,尤其是身后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正在一抽一抽的疼。他眨了眨眼,猛然就想起之前的事,连忙转过头,闻骥沉睡的脸庞就这样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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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昨晚上看见闻骥是真的。
他还以为看见闻骥是被喂了那种药之后的幻觉,更以为自己被戚常那个人渣得手了,如今看见闻骥,心里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随后发现两人赤luǒ着抱在一起时,钟晓禹又不淡定了。他的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整个人僵硬的躺在闻骥的怀里,没有任何衣物阻隔的肌肤相触在一起,温暖的热度却几乎快灼伤他了。
他暗自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平复着加快的心跳,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将自己一点一点挪出闻骥的怀抱,眼看着就要成功了,闻骥的手一捞,他的脸又贴上对方赤luǒ的胸膛。
他睁着眼一动也不敢动,耳边传来闻骥的心跳声,紧张得双手双脚都不晓得该怎么放。闻骥圈在他腰上的手臂,更是让他极度不自在。
醒了?突然,头顶传来闻骥有些沙哑的声音,让钟晓禹吓了一跳。不过既然对方已经醒了,他也就不怕吵醒对方,手忙脚乱的想挣脱出对方的怀抱。
别乱动,身体还好吗?闻骥皱了皱眉,按住他不断挣扎的身体,沉声问道。
钟晓禹被闻骥一提醒,本来就不舒服的身体,又开始叫嚣着疼痛,尤其腰部以下,除了疼痛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
闻骥见他苦着脸,也知道对方肯定很难受,昨天晚上晓禹是第一次,可是却被他要了两次,他有些懊恼自己的失控,手掌来到对方的后腰,开始替对方按摩着。
钟晓禹有些羞赧,可是下半身的不适,让他无法躲开闻骥的手,只能别扭的享受着闻骥的服务。两人沉默不语,使得气氛有些凝滞尴尬。
过了一会,闻骥收回手,淡淡的说道:你再休息一会,我替你叫了吃的。钟晓禹胡乱的点着头,将自己埋进被窝里。
闻骥下了chuáng走进卫生间,钟晓禹听见里面传来淋浴的声音,这才将头探了出来。他躺在chuáng铺上,想到自己和闻骥发生了关系,有些茫然和无措。
昨天晚上的事他依稀有印象,和闻骥激烈的纠缠,让他一回想起来就要脸红。可是脸红归脸红,他的脑子并没有胡涂了。
明明闻骥之前被下了药,还被小妮给带走了,怎么能够反而在自己危急时救了自己?对方到底是怎么逃过的?
他皱着眉,心里闪过无数个猜测,最后在闻骥推门走出卫生间时,化为疑惑脱口而出,哥,你昨天晚上不是被小妮带走了吗?
闻骥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淡淡的开口说道:小妮是我的人。钟晓禹闻言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可能xing,小妮竟然是闻骥的人。
想必戚常也没想到,毕竟谁能想得到,从来不出席这些场合的闻骥,会所里会有他的人。正当钟晓禹惊讶万分时,闻骥又投下了一枚炸弹,这间会所是我的。
钟晓禹这下子是完全说不出话来了,他震惊的哑口无言,只是呆愣的直盯着闻骥。闻骥走到chuáng边坐下,伸出一手将他额前的浏海拨开。
这也是我昨天会跟着来的原因。闻骥轻声开口,他发现钟晓禹qíng绪不对之后,稍加调查一下就知道是因为戚常,知道戚常对钟晓禹心怀不轨,再加上收到消息对方昨天会出手,他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所以哥你早就知道昨天会出事?钟晓禹愣愣地开口,闻骥沉默一瞬,点点头。
钟晓禹的心qíng有些复杂,闻骥早就知道戚常昨天会有动作,那么想必戚常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难怪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出现解救自己。
可是闻骥为何不早一点出现?他的心里揣着疑惑,脸上的表qíng有些纠结。闻骥知道他在想什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温声说道:抱歉,我没有料到他会喂你药。
这一点是他疏忽了,他本以为戚常已经把药下在自己的身上,便暂时不会动晓禹,只是没想到晓禹会离开包间到休息室找他,才给了戚常可趁之机。
若是钟晓禹待在包间里,众目睽睽之下,戚常反倒还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就在他吩咐小妮接下来的后续时,底下人匆忙来报,说是晓禹被戚常带进房间了。
因此他才会匆忙赶到戚常所在的休息室,及时救了钟晓禹。可是钟晓禹不会知道,他有多么害怕,只要再晚一步,戚常就会得逞。
也是因为受到了刺激和打击,所以原本没有想要这么快出手的闻骥,在昨天晚上趁着钟晓禹药效发作,硬是把人拆吃入腹,让对方完全属于自己。
钟晓禹自然不晓得闻骥的心思变化,他只是扯了扯嘴角,笑了一声,没想到哥也有失算的时候。他无心的话语,让闻骥的懊悔和害怕又深了一层。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却默契的没有提起昨晚的疯狂。闻骥是不晓得该如何开口,钟晓禹却是把一切归于意外。
经过了昨晚,钟晓禹心里十分挫败,和闻骥比起来,自己真是太弱了。事后仔细想想,他也知道自己被戚常堵在休息室外,其实可以说是咎由自取。
是他自己给了对方机会,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他还傻傻的送上门去。这次的冲动和失误,有闻骥替自己善后,可是以后呢?他总不能每次都靠闻骥吧?
在自己变得更qiáng之前,根本没有资格站在闻骥的身边。
现在的他只是靠着闻家的背景,可是遇上戚常这种人,有背景也没用,他这次不就差点在对方手上吃亏?就是因为他的掉以轻心,以为戚常好歹会顾虑着闻家,才使得事qíng险些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
虽然说就算真的失身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至于哭哭啼啼,只是闻家的面子就扫地了。堂堂闻家的子弟,被人设计失身,还是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若真是这样,闻家也不用在S市立足了。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口气他一定会讨回来的。戚常,他绝对要对方付出代价。
只不过钟晓禹没有想到,过了几天后,他还没找戚常,戚常竟然还敢找上门来。接到戚常的电话时,他本来不想理会对方,可是对方的一句话让他改变了主意。
第三十二章 过去
戚常问,难道你不想知道那天的真相吗?
钟晓禹本来要挂断电话的动作一顿,淡淡的说道:什么真相?
你也被闻骥算计了,还傻傻的对他感恩戴德的。戚常嗤笑了一声,嘲讽的说道。
什么意思?钟晓禹语气未变,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你就没想过,闻骥怎么能来得这么巧?早不来晚不来,你都要被我扒光了才来。戚常意有所指地说道,力图把钟晓禹的思路往闻骥居心叵测这点上拐。
戚少还是顾好自己吧。钟晓禹说完,也不管戚常的反应,便掐断了电话,果然还是高估了戚常,还以为对方会说出什么高水平的挑拨离间呢。
他伸了伸懒腰,起身替自己倒了杯水,身后的书桌上堆满了专业书籍,还有好几个卷宗的企划案。自从他知道会所背后的所有人是闻骥之后,便更加定了充实自己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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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他看来,闻骥这辈子,还是会走从商这条路。
他学的是金融,正好可以帮上对方,再说他对政治没有兴趣,闻老爷子虽然请人教导他,却并没有一定要他往政途发展。
或许是弥补心态,闻老爷子对他的态度很宽容,甚至询问过他未来的志向,而不是替他决定未来要走的路。
也有可能这是闻家一贯的教育方针,毕竟闻老爷子看起来也没有gān涉闻骥的未来;又或者是因为闻骁和闻骏已经继承了闻老爷子和闻河的衣钵,所以闻骥才能这般逍遥。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可以选择自己未来的道路,对钟晓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将近晚上十一点,已经不早了,可是他却还没有听见闻骥回来的声音。他走出房间,望着空dàngdàng的客厅,突然有一股孤单的感觉涌上心头。
自从他和闻骥发生关系后,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似乎有了些微改变。虽然彼此都极力装作平常的样子,可是总归是回不去了。
他叹了一口气,转身又回到房间继续奋斗。
因为上一次的栽跟斗,戚常这一段时间都很安分,甚至也不太出来玩,钟晓禹参加了几次聚会,都没有看见对方。
不用看见戚常那张脸,对钟晓禹来说是再好不过了,只是没有了戚常,还有一个锦荣。锦荣虽然不像戚常那样浮夸,甚至待人文质彬彬,进退有度,可是私底下gān的肮脏事,可不比戚常少。
要说钟晓禹怎么会知道,那是因为他想起上辈子死前没多久的一个新闻,当时闹得很大,连带的牵连了好多高官,许多官员都被请去喝咖啡。
其中甚至连锦荣也被双规,直到他被陆言害死前,对方都还没被放出来。不过那时候他为了傅建仁和公司的事焦头烂额,并没有特别关注锦荣的新闻。
只依稀记得,锦家那一派的势力,好几个高官被人揭发贪污腐败,一堆官员落马,连锦家自身都难保,还差一点连累到戚家。后续如何他却是不知,也没有印象闻家是否也在名单内。
如今回想起来,钟晓禹对这件事不免上了心,毕竟闻家现在和戚家、锦家走得近,假如不谨慎一点,几年后锦家那次的翻船,怕是连闻家都会遭殃。
戚家有办法明哲保身,不代表闻家也能躲过一劫,就被到时候闻家被推出来当替死鬼。只是闻家要和戚家、锦家切割开来,短时间内也是不可能的,就说闻骁还在总书记办公室里呢。
闻家目前在外人眼中,已经算是和戚家绑在一起,再说前几次的站队,闻家也是鼎力支持戚家;可以说闻家和戚家那就是一条线栓两蚂蚱,一损皆损,一荣皆荣。
其实这也是戚常敢对他下手的原因,毕竟闻家不可能和戚家闹翻,如果他真的被戚常得手了,还真得吞下这个哑巴亏。
同理,戚常在闻骥这里吃了瘪,也只能摸摸鼻子自认倒霉,总书记可不会为了他,将闻家往外推。再说闻骥对戚常也够厚道了,没让对方也尝尝男人的滋味。
不过钟晓禹瞇着眼想了想,戚常只是总书记的侄子,再亲那也还隔着一层呢,戚常最好不要再出纰漏,否则他绝对会想办法让对方也被请去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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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金融系特地和经济学院商量,请来了一位知名的投资学专家,举办了一场就业前景和未来方向分析的讲座。
金融系全部的学生都出席了讲座,四个年级的学生聚集在大礼堂里,听着台上专业的投资专家,侃侃而谈学习的经历和工作的经验。
钟晓禹听得很认真,也不断做着笔记,既然决定未来还是要进入商场,那么他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重活一次,他比别人多了预知未来的资本,起点已经比别人高,若是没有做出一番成就,就太对不起第二次的生命了。
报复贱人、整治陆言白莲花,虽然是他的目标之一,却不是生活的重心更不是唯一的目的,他可不想将生命都làng费在人渣身上。
讲座结束之后,大家纷纷离开礼堂,等到钟晓禹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就见到闻骥等在礼堂的大门口。
他定了定心神,向闻骥走去,闻骥抬眼见到他走到面前了,自然地伸手接过他的背包,淡淡的开口说道:先去吃饭。钟晓禹喔了一声跟在闻骥的身后。
上一次那个疯狂的夜晚过后,两人有默契地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仍旧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只不过钟晓禹能感觉到,闻骥对他的态度,变得更加体贴和温柔。
两人没有在食堂吃饭,闻骥对他的课表很熟悉,知道他下午没课,带着他到小区附近的饭馆吃饭。两人一路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尴尬,却也十足的暧昧。
吃完饭后,钟晓禹低声开口,哥,下午我要去图书馆,明天周末,晚上不回来了。
嗯,我送你。闻骥点点头,叫来服务员结账,然后便送钟晓禹到图书馆。
钟晓禹目送着闻骥的背影离开,才转身进入图书馆,图书馆安静的气氛,让他浮躁的心qíng也安定了不少。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轻吁了一口气,找到了一个空位置坐下。
和书本奋斗了一下午之后,钟晓禹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闻家的司机应该快到了,便收拾收拾准备离开。只不过他才刚走出图书馆大门,就被人拦住了。
拦住他的也是个熟人,只是他以为这辈子和对方应该不会再有jiāo集,毕竟他和傅建仁已经闹翻,也没机会认识傅建仁的师兄了。
可是事与愿违,偏偏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就是上辈子找他合伙开公司,最后卷款潜逃,还害他身陷囹圄的罪魁祸首──建筑专业的许qiáng。
许qiáng今年已经大四,再没几个月就要毕业了,上辈子他是在钟晓禹大四那年才找上门,这一次竟然提早了三年。
钟晓禹望着对方,脸上面无表qíng,他以为避开了傅建仁,就不会和许qiáng有jiāo集,没想到许qiáng还是找上了自己。
上辈子对方找上自己,是因为傅建仁;那么这一次,对方又是为何会找上自己?
许qiáng正要开口,旁边一道嗓音突然cha了进来,怎么了?钟晓禹一愣,转头望去,就见闻骥已经走到他们身边。
许师兄,你找晓禹有事?闻骥瞥了一眼许qiáng,开口问道,许qiáng一见到闻骥,脸色有些僵硬,扯了扯嘴角,gān巴巴的说道:没事,想打个招呼罢了。
嗯,我们还有事,先走了。闻骥点点头,拉着钟晓禹就离开了。直到走出校门口,钟晓禹才反应过来,哥,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说了送你。闻骥带着钟晓禹上了停在路边的车,钟晓禹这才知道,原来闻骥中午说的送他,是要送他回闻家。
等到车子上路后,钟晓禹才又开口问道:哥,你认识刚才那个师兄?
不算熟。闻骥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别和那个师兄走太近。
为什么?钟晓禹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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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师兄是陆家的人。闻骥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开口回答。
钟晓禹有些怔愣,师兄竟然和陆言有关系,其实也不算太意外,傅建仁可以是受了陆言指使,所以才接近他;那么现在听说师兄也是陆言的人,听起来挺合理的。
只是陆言这般针对他,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难道就只因为自己是闻清的独子,挡了陆言的道,让他无法冒充自己,所以他对自己恨之入骨?
钟晓禹想不通,只是快到闻家时,脑中突然闪过闻驹那一日在耳边说过的话:你根本不是大伯的儿子
第三十三章 竞标
钟晓禹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想起这句话,虽然他不是很相信闻驹,但是到底还是对这句话上了心,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闻骥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淡淡的开口问道:怎么了?难道许qiáng说了什么?
他没说什么。钟晓禹摇摇头,把疑惑压在心里,他们已经快到闻家了,现在不是谈论身世话题的好时机。
到了闻家之后,钟晓禹跟着老师去学习,闻骥则是来到了老爷子的书房。其实今天他会特地送钟晓禹回闻家,固然有培养感qíng的意思,也是因为老爷子喊他回来。
闻骥来到书房,老爷子已经等着他了,老爷子看见他,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问道:那天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闻骥顿了顿,将事qíng简单的jiāo代了一遍,当然略过了他和钟晓禹发生关系这一环。对于老爷子为何会知道,闻骥一点也不意外,闻家里想扳倒闻河一家的人多的是,想必很多人盯着他。
当天闻骥拥着一个女服务员去休息的事,很快就传回了闻家,连之后钟晓禹和戚常一起消失的事,也被人加油添醋的传了一遍。
虽然闻家出席的人只有钟晓禹和闻骥,其他闻家人自然有获得消息的渠道,这几天没少在老爷子面前隐晦的挤兑两人,表示他们丢了闻家的脸。
老爷子当然不相信这些恶意中伤,闻骥有多少能耐,他也是知道的,不过钟晓禹就难说了。所以忍了几日,看闻骥没有主动连系他的意思,他便赶紧把人叫回来,打算好好的问一问。
果然如他所料,闻骥不仅没有被陷害,反而整治了戚常一顿,虽然luǒ照和录像的手段难免有些不入流,不过对付戚常这种人,用不着太高尚的法子。
老爷子对戚常这个小辈的印象也不好,仗着自己是总书记的侄子,背地里横行霸道不说,招惹了多少良家少男、少女,整一个男女通吃的败类。
不过他嘴巴甜,办事能力不错,人面也广,所以在总书记面前总是能讨得了好,对他糜烂的男女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戚常还没结婚,这男未婚女未嫁的,也不能拦着人jiāo朋友不是?
只是戚常这样的作派,自然是入不了老爷子这一辈人的眼,谁家有个闺女的,都极力避免和戚常来往,除了那些个想攀上戚家大树的豪门,才会将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
听了闻骥的话,老爷子皱了皱眉,越发的看不上戚常。若不是对方是总书记的侄子,凭着他敢对闻骥下药,老爷子有的是法子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有让闻医生帮晓禹看过了吗?那种药也不知道会不会伤身体,别有个什么后遗症才好。老爷子念叨着,实在想狠狠地教训戚常一顿。
看过了,药效发出来就没事了。闻骥点点头,老爷子这才放下心来。
你这次太大意了。老爷子瞥了闻骥一眼,话中责备的意思很明显。
是我的错,爷爷。闻骥大方地坦承错误,老爷子话锋一转,结束了这个话题,事qíng过去就算了,以后当心点,今天我找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x市的那片地要竞标了。
x市?闻骥顿了顿,立刻想到爷爷所说的,肯定是x市和s市jiāo界的那块地。那块地的地理位置很好,附近jiāo通便利,却没有铁路或高速公路截断界限,很适合开发商圈。
老爷子知道闻骥心不在政坛,也不勉qiáng对方,看孙子捣鼓的会所,有模有样,还挺有成就的,因此也就顺便帮他注意上面的消息。
那块地他曾听闻骥提起过几次,现在上头有意公开招标,他便赶紧告诉对方,也好让对方提早作个准备。
闻骥又和老爷子说了一会话,便离开了书房。这一次他和钟晓禹在会所遇上麻烦的事,听说第一个知道的人,是闻驹。
之前闻骁就曾查出来,小叔和三爷家都有异动,上一次闻驹大半夜的跑到晓禹房里,看来已经是耐不住xing子了,果然这一次他们的动作比三爷家还快。
他走到三楼自己的房内,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等到对方接了之后,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路栩,你那边先缓一缓,我想看看陆家会和谁联系。
傅家已经被段家和路家连手打击的不行,上一次傅建仁被闻家赶了出去,之后闻瀞也向陆母放话,若是她再和傅家走动,就别怪闻家不顾念亲家的面子。
陆母也知道,陆家如今的地位,有一半是因为闻瀞嫁到了陆家。若是闻家真的不在乎这层关系,全力对付陆家,陆家也是要倒的。
所以她只得安分些,不理会上门求助的好友,任凭傅家被打压,最后只能灰溜溜的离开s市。事后她问了陆言才知道,竟然是钟晓禹那个贱种,用了下流的手段陷害傅建仁。
母子两个义愤填膺,在背后大骂钟晓禹,陆言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向母亲哭诉着闻家家宴当晚受到的委屈。
陆母yīn沉着脸,冷声说道:你不用担心,妈妈绝对有办法让你回到闻家,你明明是闻清的儿子,就算他们不想认,也不能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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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过后,钟晓禹和闻骥回到小区的公寓,进门没多久闻骥接了通电话,钟晓禹无意见听见谈话的内容,顿了顿,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等到闻骥挂了电话之后,钟晓禹小心翼翼的问道:哥,我刚听见你说,要参加土地竞标?
嗯。闻骥点点头,他接电话的时候没有避着钟晓禹,钟晓禹会知道也不奇怪。
我能问是哪一块土地吗?钟晓禹语气中藏着不易察觉的急促,闻骥也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了对方。
钟晓禹一听,心里一凉,果然是那块土地。上辈子他也听说过,那块土地被人标下,准备开发商圈,可是后来工程出了问题,死了好几个人,最后开发商只得匆忙转手,后来那块地便荒废了几年。
他当时没有注意开发商是谁,毕竟那块工程不是他们接下的,再者他们的建筑公司才刚起步,根本接不了那种大工程,便也没有费心思关注。
可是如今回想起来,难道开发商就是闻骥?如果真的是闻骥,他得想办法阻止对方标下那块土地,虽然上辈子后来闻骥混得风生水起,可是前几年的沉寂,想必就是因为这起事故。
他这一阵子找了很多资料,将他印象中的huáng金地段都圈了出来,有许多块地现在都还荒置着,谁能想到七八年后,那些地的价值会水涨船高,翻了一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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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辈子也是搞建筑的,虽然不是建筑专业,好歹跟着许qiáng混了几年,该懂得一样也没落下。再加上傅建仁虽然人品不行,专业知识却很qiáng,有他在身边时不时地提点,才能使得他们的事业蒸蒸日上。
虽然傅建仁的人品不可取,不过独到的眼光倒值得他学习;再说傅建仁上辈子坑的他这么惨,他用对方的智慧来赚钱,也算无可厚非。
因此他集合了上辈子的经验和记忆,整合了现在所有的土地资料,还重点圈出了几块极具潜力的土地,就等着一个适当的时机拿给闻骥。
如今听说闻骥要竞标土地,他赶紧将资料拿出来,献宝似的jiāo给了闻骥。闻骥望着手中厚厚一迭的资料,心里充斥着满满的感动。
他放下手中的资料,一把将钟晓禹拉了过来,钟晓禹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跌进了对方的怀抱。他有些怔愣,被动的接受着对方突然的亲昵。
晓禹,谢谢。闻骥顺从着内心,抱着钟晓禹,将下巴抵在对方的头顶,轻轻蹭了蹭。
钟晓禹红着脸,吶吶的说道:不用谢,反正我对政治没兴趣,爷爷说了,让我毕业以后就跟着你,帮你的忙。
嗯,以后我们一起。闻骥紧了紧拥着对方的手臂,两人能够在一起奋斗就好,其他的他暂时不想管,目前这样就很好。
两人拥抱了一会,闻骥平复好心qíng,便放开了对方。只不过放开前,他突然坏心眼的用唇擦过对方的耳廓,惹得钟晓禹原本恢复的脸色,又腾的瞬间发红。
闻骥眼中闪过笑意,当作没发现,径自拿起资料开始翻阅。钟晓禹捂着耳朵,站在原地有些发窘,脸上又恼怒又尴尬。
过了一会,闻骥脸上的表qíng越来越认真,他翻着手中的资料,轻松的神色都收起来了。钟晓禹这份资料太让他惊讶了,有许多分析和见解独树一帜,让人眼睛为之一亮。
晓禹,这份资料都是你整理的?闻骥的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讶,神色也带着点佩服,他清亮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钟晓禹,里面的爱意,几乎藏不住。
嗯。钟晓禹有些不好意思,闻骥把他看得太高了,里面很多资料,都是他靠着重生的优势,把几年后的记忆搬出来用。
你这份资料,可是帮了大忙。闻骥笑着说道,脸上的自信飞扬,让钟晓禹几乎看花了眼,心跳的频率,又开始渐渐加快。
第三十四章 温qíng
因为有了资料的说明,再加上钟晓禹的分析,闻骥重新评估了那块地,虽然前期看起来很值得投资,可是钟晓禹提出一点,让闻骥开始犹豫了。
近几年来,地下铁的发展日益蓬勃,那块地好虽好,附近却只有高速公路没有地下铁,相反的,另外一块邻近的土地,面积小了些,周围却刚好有一个地铁站。
因此闻骥和钟晓禹商议了许久,最后终于决定放弃原本土地的竞标,转而准备拿下另一块比较小的土地。
两人又因为土地的使用和规划,产生了不同的意见,争锋相对争论了许久,最后是闻骥退了一步,同意钟晓禹的提案。
不得不说,这一个晚上,钟晓禹给他的惊喜太多了。不管是分析土地的前景,或是投资的方向,甚至连未来几年的经济动向,对方都有许多见解。
闻骥深深觉得,钟晓禹就是一块璞玉,一不小心就会错过了,他很庆幸自己握住了这块璞玉,更希望只有自己知道钟晓禹的好。
两人讨论到深夜,隔天早上钟晓禹还有课,所以闻骥便收起资料,温声说道:你先去睡吧,这事不急,还有时间慢慢讨论。
嗯,哥晚安。钟晓禹打了个呵欠,道了声晚安,正要回到自己房间时,额上触上一股温热,然后闻骥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晚安,祝好梦。
钟晓禹愣了愣,捂着发烫的脸颊躲进了房里,他摸了摸额头,脸上带了丝傻笑。虽然不知道闻骥为何突然改变态度,不过这样的相处方式,他很喜欢。
他不求轰轰烈烈的爱qíng,闻骥细水长流般的关心,和隐藏在平静底下的温柔,对他受过伤的心来说,才是最适合的。
他已经过了那种为爱不顾一切,盲目追求的年纪,傅建仁磨掉了他奋不顾身的勇气,也磨掉了他为爱付出一切的魄力。
可是闻骥的体贴和默默的关怀,让钟晓禹又忍不住心动沦陷。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就是真挚的感qíng和关心,傅建仁当初用谎言撑起的一片天,尚且能让他深信不移;如今闻骥捧着一颗真心,让他怎能不感动。
只是现实横亘在眼前,闻骥和他的身分是堂兄弟,他们对彼此再有好感,也得小心翼翼藏在心里。现在闻骥肯跨出这一步,其实说起来还得感谢戚常,要不是戚常下三滥的手段,他和闻骥肯定会继续相敬如宾下去。
钟晓禹趴在chuáng上,脑中充斥着乱七八糟的想法,思绪过乱的结果,就是隔天顶着一双熊猫眼,jīng神疲惫的走出房间。
怎么了,没睡好?闻骥看见他憔悴的模样,语气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心疼,他不会说好听话,开口的关心甚至有些像责备。
嗯,有些太激动了。钟晓禹揉着眼睛说道,闻骥轻笑一声,这样就激动,那如果我想找你一起开公司呢?
找我一起开公司?!钟晓禹的动作一顿,双眼瞪得大大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
是啊,我也差不多要筹组自己的公司了,你这样的人才,我可不能放过了。闻骥笑着说道,伸出一手帮对方捊平翘起来的发尾。
这下子钟晓禹是真的激动了,虽然老爷子说让他毕业后跟着闻骥,不过他有自知之明,若是没有拿出点成绩来,自己都不好意思跟着闻骥。
没想到现在是闻骥主动开口,要招揽自己,这让钟晓禹有些受宠若惊,同时更决定要好好的帮助闻骥,让对方成为商场上的霸主。
他相信,有闻骥的能力和他这个dòng悉未来走向的作弊存在,闻骥的公司肯定能够闯出一片天。而且他还想着,让闻家慢慢抽身,最好是能避过几年后政坛的大动dàng。
闻骥说动就动,很快地就开始准备成立公司的事。其他人听说闻河的小儿子要开公司时,心里其实是很惊讶的。
他们还以为闻骥也会进入政坛,毕竟以他父兄的成就,毕业后只要被外放到小城市当市长镀个金,回来后政途可就是无可限量。
结果现在却听说他要开公司,许多人都觉得这根本是胡闹,放着大好前途不gān,跑去开什么公司,闻老爷子和闻河怎么会同意的?
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老爷子和闻河确实没有阻止闻骥,闻骥找了段麒飞和路栩,准备了一笔资金,便去注册了公司,办理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等等。
有闻骥的背景帮忙,这些执照都很快就下来了,不到一个月,闻骥的公司便成立了,办公室的地址选在s市市中心一栋崭新的写字楼。
闻骥特地挑了一天钟晓禹没课的时候,带着他来到办公室,钟晓禹没有想到,对方的办公室,竟然和上辈子的位置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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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望着眼前高耸的大楼,心里充满了gān劲,上辈子他无数次经过这栋大楼,想着总有一天也要进驻里面。如今靠着闻家和闻骥,他的梦想达成了第一步,接下来,要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辉煌。
两人进入办公室,由于公司才刚开设,还没有什么员工,办公室里空dàngdàng的,显得有些冷清。闻骥带着他来到一间的房间,看起来是闻骥的专属办公室。
闻骥拉着他走到落地窗前,办公室在二十六楼,眺望窗外的景色,让人生出一股激昂澎湃的斗志。他忍着心头的激动,回头望向闻骥。
闻骥没有开口,只是将手搭上他的腰,慢慢的低下头,钟晓禹见状,自然而然地闭上了眼睛。两唇相贴的时候,唇上的热度彷佛一路烫到了心底。
结束温柔的一吻后,闻骥低声说道:晓禹,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钟晓禹心里一颤,没有想到闻骥会在这个时候挑明,他定眼望着对方,用眼神细细描绘对方的轮廓,沉默一会之后,淡淡的说道: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闻骥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双唇又迫不及待的落了下来,这一次的吻比刚才更热烈、更激qíng,充分表达了闻骥心里的激动和感qíng。
这一次的吻也比刚才长久,直到钟晓禹快喘不过气来了,闻骥才放开他。两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回dàng在房里,又增添了几分暧昧。
闻骥的公司是建筑公司,不过也有涉足房地产,钟晓禹没有想到,对方会开设建筑公司,在他的记忆里,上辈子闻骥的公司,可不是搞建筑的。
或许是他的重生改变了一些事qíng的轨迹?
不过建筑公司也好,有过一次经验的他,这一次肯定能够更快上手;而且那个许qiáng也极有可能又开建筑公司,趁着对方还没起步,先行抢占市场,占尽先机的他们,绝对会让许qiáng的公司好看。
闻骥的公司成立不久,靠着人脉和路栩的走动,很快就接了第一张单子。路栩家里也是搞建筑的,手头上有许多人脉和关系,对于闻骥的新公司很有帮助。
公司招聘人员的工作也告了一段落,现在闻骥的公司办得有声有色,看起来还颇有规模的。等到陆续又接了几个案子,闻骥的公司也开始慢慢有了名声。
就在这时候,有个工程找上了闻骥。
闻骥拿到卷宗时,眼神一闪,没有立刻答应,只是将案子带回家研究,顺便想问问钟晓禹的意见。现在的闻骥很依赖钟晓禹,也常常和对方讨论公事,两人既是qíng人又是伙伴,感qíng升温的很快。
这天回家的时候,钟晓禹已经准备好饭菜等着他了,闻骥心里一阵熨贴,凑上前去轻吻了一下对方的脸颊。
快洗手,可以吃饭了。钟晓禹笑着说道,对于闻骥亲密的举动,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和乐的吃完饭后,闻骥自动担任洗碗的工作,不过在收拾餐桌时,提了一句,我房间桌上有个工程,你看能不能接。
钟晓禹应了一声,拿起一颗苹果,边咬边走向闻骥的书房。来到书桌前,拿起卷宗翻开一看,手上的苹果险些掉到地上。
他皱着眉,脸色凝重的翻看着卷宗,最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事儿有些难办,这个工程是必须拒绝的,但是工程背后牵涉又很广,只怕连闻家都要顾虑几分。
可若是接了,事后闻骥的公司才要惨,这个工程最后肯定要出纰漏的,绝对不能接。现在麻烦就在于,该如何拒绝还不会伤了体面。
闻骥洗完碗后,来到书房就见到钟晓禹皱眉的样子,他开口问道:怎么了?这个工程有问题?
嗯,这个工程最好不要接。他语带保留的说道,不过知他甚深的闻骥一听,就知道其实对方的意思是让他拒绝。
是因为那块地的原因吗?闻骥开口问道。
嗯,那块地有问题,不能拿来建造房子,若是接下这个工程,只怕到时候会血本无归。钟晓禹沉声说道。
这也是我没有马上答应的原因,只是来的人让我不好拒绝。闻骥手指轻敲桌面,皱眉说道。
来的是谁?钟晓禹有些好奇的问道。
总书记办公室的人。闻骥有些无奈,这也是他为何不想得罪对方的原因。
第三十五章 工程
钟晓禹一愣,这样确实有些麻烦,他知道工程牵涉很广,没想到竟然连总书记办公室的人都出面了,这下子更难拒绝了。
他之所以不想让闻骥接这个工程,是因为这个工程最后会让建管局许多官员落马,连承包工程的建商也会受到牵连,还会被爆出收受红包贿赂贪污的黑幕。
钟晓禹为何记得这样清楚,那是因为上辈子他们差一点就拿到这个工程了,当初他们输给对手时,许qiáng可是气了很久。
可是架不过对方财大气粗,甩出一堆红包上下打点,硬是将原本属于他们的工程抢到手,这件事让全公司上下都憋屈了好一段时间。
等到工程结束,建管局要做最后的审核,对方早就打点好了,审核只是走个过场,当天还会有许多官员和高层到现场,一起做做样子。
谁知道前一天白天还是晴朗的好天气,到了晚上开始下大雨,隔天虽然雨停了,可是高层们一到现场,脸都黑了。
那块地本来就不能拿来建房子,地基根本无法打深,建商gān脆也就偷工减料,没想到因为前天晚上的大雨,整个房子钢筋外露,水泥都被冲掉了。
再一看,地板也被冲没了,地基都露了出来,一量,跟规定的地基深度差远了,根本就不能过关,几个高层冷哼一声甩手就走,剩下建商苦哈哈的面对着建管局的审核人员。
这个工程自然是huáng了,搞成这个样子,高层们自然下令彻查,然后纪检委又接获举报,建商用红包贿赂,才拿到这个工程的。
当时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承包工程的建商赔惨了,还被请去喝了好几次咖啡,建管局里面也有许多人牵连在内,凡是收了红包的,都被一个一个揪出来。
最后以建管局几位高层落马,建商被罚了好大一笔钱落幕。那时候许qiáng还得意洋洋地表示,对方真是活该,这是抢了他们生意的报应。
因此,钟晓禹对这个工程印象非常深刻,怎么可能让闻骥接这个工程。虽然闻骥肯定不会偷工减料,但是要在不符合建筑地的土地上盖房子,花费的时间和jīng力以及财力肯定会更多。
所以最好就是不要接这个工程,那就什么麻烦也没有了,就在钟晓禹和闻骥正烦恼时,许qiáng自己送上门来了。
许qiáng的动作也很快,知道闻骥成立了公司之后,马上不落人后的也成立了公司,没道理闻骥一个金融专业的都跑来搞建筑了,他这个真正读建筑专业的,还在四处寻找机会吧。
他的公司成立之后,也靠着陆家的关系,接到了几笔单子。最近更是因为搭上了锦荣,得知了闻骥手上工程的消息后,便巴巴的上门来了。
按照许qiáng的意思,他是想分一杯羹,闻骥也不客气,狠狠宰了对方一顿,然后把工程不留痕迹的转给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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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qiáng当然不知道最后的结果,还在沾沾自喜占了闻骥的便宜,对外自然是chuī嘘工程是自己从闻骥手上抢过来的。
当初出面找上闻骥的人,也不在意工程是谁接走的,总归有人做就好,许qiáng既然有能耐从闻骥手上抢走案子,想必对方也有几分真功夫才是。
把工程让出去后,钟晓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烫手山竽他们丢掉都来不及,许qiáng还傻呼呼地捧着当宝。
不管有没有经历过重生,在明明规定不能建屋的土地上盖房子,想想就有问题,结果许qiáng只看利益也不管其他,这也算不得他们陷害对方了。
再说对方上辈子把他害得那么惨,就算他是故意陷害对方,也无可厚非。他还没把对方弄进牢里去呢,已经算是手下留qí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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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忙碌与紧凑下一天一天过去了,转眼间闻骥马上就要毕业,钟晓禹也来到了大三。因为邻近毕业的关系,闻骥要忙论文答辩又要忙公司,一时间忙得焦头烂额,整个人像陀螺似的打转。
钟晓禹看着对方这样忙碌,自然很心疼,只能尽量帮忙分担公司的事,可是他自己也是大三了,课业繁忙许多,能帮上忙的时候很少,最后还是段麒飞和路栩看不下去,也一起到公司帮忙。
本来他们两个只是入股,拿些钱投资闻骥的公司,可是看着闻骥和钟晓禹忙得抽不开身,他们便也自觉地进入公司帮忙。
有了段麒飞和路栩的加入,闻骥肩上的担子自然少了许多,好不容易等到他忙完答辩,毕业典礼结束后,总算是真正的告别了校园,踏入社会成为企业家。
闻骥毕业之后,还是住在小区的公寓里,不过他和钟晓禹两人商议着,要在办公室附近买一个套房,离公司近一点比较方便。
只是考虑到钟晓禹还没毕业,所以闻骥暂缓买房的动作,陪着对方住在s大附近。这两年来,两人之间的感qíng加深了许多,也比之前更稳定。
只是他们有默契的暂时忘记堂兄弟的身分,同房的次数也不多,偶尔几个特别的日子,才会在酒jīng的催化下,疯狂一夜。
就在闻骥毕业后三个月,闻老爷子发话了,让所有人都回到闻家,回到家之后才知道,原来竟是闻骁要订婚了。
闻骁今年已经三十多,和女朋友谈了好几年的恋爱,终于要在今年修成正果。闻骁的女朋友身世虽然比不上闻家,却也是书香世家,背景很简单。
原本戚家是有意要和闻家联姻的,可是老爷子放话说,不gān涉孙子的婚事;闻河自然也不会忤逆父亲的意思,所以替闻骁安排了一次和戚家小姐的相亲之后,便不管了。
戚家自然不太高兴,认为闻骁不知好歹,竟然选了个上不了台面的对象。不过戚家不可能和闻家撕破脸,只好隐晦的表示闻骁没兴趣,那么闻骏呢?
幸好闻骏很少回家,就算要相亲,也很难排出时间,所以联姻的事便不了了之了。要说戚家为何没有考虑闻骥,那是因为闻骥年纪比戚家小姐来得小,之前还是个大学生。
可是如今闻骥毕业了,手头上的公司经营的有声有色,俨然成为huáng金单身汉一枚,因此许多家族开始蠢蠢yù动,准备攀上闻骥这个绩优股。
闻骥被叫回闻家之后,接连参加了许多场宴会,以前他不参加,老爷子和闻河也不bī他,可是如今他都毕业了,就算不进入政坛,人脉也是需要经营的。
闻骥也知道这一点,因此耐着xing子,周旋在权贵之中,扯着公式化的淡笑,应付着虚假的对话,心里却是烦躁无比。
钟晓禹陪在对方身边,脸上带着笑容,心里却是有些酸涩,老爷子和闻河虽说不gān涉小辈的婚事,可是这明摆着就是相亲宴啊。
好不容易又结束了一次的宴会,钟晓禹搀扶着有些喝醉的闻骥,准备回到两人的小窝,只是还没离开,锦荣一伙人便拦在了他们面前。
钟晓禹抬眼扫了扫,闻驹和许qiáng都跟在锦荣身旁,真是一丘之貉,极品都走在一起了。他淡淡的开口问道:有事?
闻骥这是喝醉了吗?锦荣挑了挑眉,笑着问道,身旁几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显然在嘲笑闻骥的酒量。
没事我们先走了。钟晓禹懒得应付他们,正想离开时,锦荣伸出一手横在他胸前,开口说道:急什么,还没谢谢你们让出那个工程呢。
钟晓禹脚步一顿,看向许qiáng,就见许qiáng脸上带着一抹得意,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他讪笑一声,不用谢。
闻骥不会因为烦闷,所以多喝了几杯吧?闻驹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和嘲笑。
看来他们是特地来嘲讽工程的事,钟晓禹心里只觉得好笑,现在他们笑得越大声,等到结果出来,就会跌得越惨。
上辈子接了工程的建商,背后有后台,所以最后只被罚了一大笔钱就没事;他倒要看看,许qiáng能不能这么好运,也被罚钱就了事。
现在锦荣愿意接受许qiáng的示好,只不过是有利可图,等到出事时,他才不信锦荣会出面保下许qiáng,让锦家卷入麻烦中。
至于闻驹,他隐晦的瞥了对方一眼,这样正大光明的和许qiáng搅和在一起,深怕闻家麻烦不够多是不是,他暗自皱了皱眉,闻驹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几个人讥笑了一阵子后,便簇拥着锦荣离开。闻驹临走前对着钟晓禹笑了笑,笑容可以说是绝对的不怀好意。
而且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又老调重弹的提了一句,什么时候对你的身世有兴趣了,就来找我吧,我等着。
钟晓禹表面上没有反应,心里的怀疑却压不住,对方一而再再而三提起这茬,难道真的有什么把柄或是隐qíng不成?
他目送着一行人离开,搀扶着闻骥回到小区的公寓,泡了一杯蜂蜜水,来到闻骥的房里就发现,对方倚在chuáng头,睁着一双微红的眼望着他。
怎么了?钟晓禹坐到chuáng边,将蜂蜜水放到一旁,放轻音量开口问道,闻骥没有回答,只是突然伸手将他拉过去,翻身就压了上去。
第三十六章 父亲
火热的气息喷撒在敏感的脖颈上,钟晓禹缩了缩脖子,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阵jī皮疙瘩,他被闻骥压在身下,浓浓的酒香混杂着淡淡的香水味,让他的心里一阵紧缩。
刚才在宴会上,一堆人带着自己单身的女儿前来攀谈,看着闻骥被众人包围,他只能端着酒杯站在一边,那些人在打什么主意,一看就知道了。
闻骥现在可是抢手的女婿人选,就算他没有走入政坛,光是闻家的背景,就够让其他人趋之若鹜的;更何况闻骥自己也争气,搞的建筑公司有模有样,让原本不看好的人都没话说。
当然,其中有不少人也打着钟晓禹的主意,有好几个人借故女儿也在s大,让钟晓禹多多照拂,还让女儿和钟晓禹多多走动,毕竟年轻人肯定有共同的话题。
一整晚,闻骥和钟晓禹都忙着应付那些人,脸都快笑僵了,闻骥更是帮钟晓禹挡了大部分的酒,结果现在自己却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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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晓禹叹了一口气,望着眼前趴在他身上的闻骥,对方的双眼有些发直,看起来神智还是不清醒。他伸手推了推,对方纹风不动,只是执着地盯着他看。
怎么了?钟晓禹难得见闻骥这副模样,心里觉得有些好笑的同时,又莫名觉得这样的对方有些可爱,因此放软了语调问道。
晓禹。闻骥愣愣地盯着钟晓禹,张了张口,却只是喊了他的名字。
我在。钟晓禹轻声回答,闻骥的眼中似乎藏着些他看不懂的qíng绪,他望着对方的眼神,心里突然感到一颤。
他感觉得到,闻骥似乎有话对他说,可是他没等到对方开口,只见下一秒,闻骥头一歪,就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将闻骥翻过身来,替他除去鞋袜,弄好之后,自己身体也出了一身汗,他回到房里的卫生间,冲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用热水冲去满身的酒气和疲惫,他拿着毛巾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走出卫生间,虽然身体舒服了,可是心头还是沉甸甸的。
闻驹的话老是在他的心头萦绕,让他不在意都不行,若是对方的目的是膈应他,那么对方成功了,每次闻驹一出现,就会把他的好心qíng弄没了。
隔日一早,宿醉的闻骥还没起来,钟晓禹正在厨房做早餐,就听见门铃声。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擦了擦手走向大门。
来人竟然是闻骁,钟晓禹心里有些讶异,却还是赶紧替对方开了门,骁哥早,吃过饭了吗?
早,吃过了,闻骥呢?闻骁笑着点点头,开口问道。
还在睡。钟晓禹替闻骁倒了一杯茶,闻骁拍拍身旁的沙发,对着他说道:你先别忙,坐下陪我说说话。
钟晓禹拘谨的坐了下来,闻骁年纪比他大了七岁,虽然笑容常开,可是钟晓禹没少听说过关于对方的传言。
外面人都知道,闻老爷子退下来之后,闻家最不好对付的人,不是闻河,反而是看起来温文儒雅的闻骁。闻骁能够在三十岁前就进入总书记办公室,自然不会是个好相与的。
据说当时闻骁的位置,有两个人同时角逐,对方为了挤掉闻骁,用了许多手段和方法,可是都拿闻骁没办法,最后甚至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被闻骁彻底整治了一番。
钟晓禹不晓得详qíng,只知道那个对手被下放到偏远的小城市,何时能够回来,还得看闻骁的心qíng。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小瞧闻河的大公子。
晓禹,听爷爷说,你毕业之后要到闻骥的公司?闻骁开口问道。
是的。钟晓禹点点头,闻骁双腿jiāo迭,双手jiāo握放在大腿上,闻言笑了笑,这样也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省得一天到晚有人惦记闻骥的小公司。
钟晓禹心里一跳,赶紧问道:骁哥你的意思是?
前一阵子我正忙着,没注意到有人拿走那个工程,幸好你们没接。闻骁淡淡地说道。
那块地有问题,骥哥怎么可能接下来。钟晓禹说道。
就算那块地没问题,这个工程也不能接。闻骁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钟晓禹瞳孔一缩,细细琢磨着闻骁话中的意思,听起来那个工程似乎还有内qíng,不等他想完,闻骁继续说道:那个工程是用来杀jī儆猴的。
闻骁点到为止,钟晓禹却听懂了,看来这个工程是上面用来钓鱼用的饵,为了肃清建管局的贪污,难怪时间和上辈子不一样。
一开始看见这工程时,他急着让闻骥拒绝,烦恼着该怎么转手,等到摆脱了工程之后,才猛然想起时间点不对,明明该是几年后才出现的工程,怎么现在就找上他们了。
因此他心里其实有些担心,这次没有那场大雨,工程是不是就不会huáng掉?许qiáng的公司是不是就能借着这个工程,快速在建筑界立足?
现在听闻骁一说,才算解了心里的疑虑,如此一来,不管有没有大雨,这个工程到最后,肯定会牵扯出许多内幕,谁接谁倒霉。
不过因为这次的工程,让钟晓禹心生警惕,似乎许多历史的轨迹,都因为他的重生改变了。这样一来,他原以为占尽优势的记忆,似乎也需要再重新斟酌。
他和闻骁没有聊太久,闻骥就醒了,之后他们两兄弟就关在书房里,一谈就是一个下午,连中午都没有出来吃饭。钟晓禹则是躲回自己的房间,开始梳理上辈子的记忆。
他拿出一张纸,将大事小事洋洋洒洒写下来,尽量写得巨细靡遗,对照之后发现,自从他和傅建仁闹翻了,许多事qíng也跟着改变了。
他再仔细整理一遍,发现凡是和他有关系的,才会有变动,其他不论是政坛、经济或是社会上的大事,都没有什么改变。
像这个工程,就是因为他回了闻家,蝴蝶效应造成的结果,使得本来应该几年后才被提出来的工程,现在就出现了。
既然找出了规律,钟晓禹也就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和他紧密相关的历史,就不会有太大的改动,像是投资、土地开发和股票市场,走向和上辈子差不多。
如此一来,他也就不用担心自己的记忆会没有用武之地,写写划划了一下午,钟晓禹又做出几份企划书,想着要拿给闻骥过目。
他伸了伸懒腰,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走出房门,打算去准备晚餐。闻骥和闻骁中午没吃饭,现在肚子肯定饿了。
只是正当他要走向厨房时,从闻骥的书房飘出一句话,你打算瞒着他?
他的脚步顿了顿,轻轻地走到了没有关紧的书房门前,一靠近就听见闻骥的嗓音说道:这是最好的做法,我不想伤害他。
但是他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闻骁淡淡地说道,听得出他的不赞同。
他是大伯的儿子。闻骥说道。
是爷爷的意思吗?闻骁沉默一会,开口问道。
不管是不是,他就只能是大伯的儿子。闻骥再度qiáng调,闻骁有些急躁的说道:但是小叔明显知道了什么,闻骠都找上我了!
他们没有证据,随他们去蹦跶。闻骥不在意的说道。
听到这里,钟晓禹慢慢地后退,然后悄无声息地又回到了房里。他关上房门,一下子瘫软在地,刚才的那段对话,在脑中不断的重复着。
他闭了闭眼,心qíng有些复杂,现在再回想闻驹的那句,你不是大伯的儿子实在是无比的讽刺和可笑,他以为对方在胡诌,没想到对方倒是说了回实话。
刚才那段对话听起来,很明显表示他钟晓禹,根本就不是闻清的儿子,可是不晓得为什么,闻老爷子和闻骥,认定了自己是闻清的独子。
难道,闻驹说的是真的,自己是母亲和二叔所生的?钟晓禹觉得眼前一黑,有些承受不住,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就表示,他和闻骥不再只是堂兄弟,而是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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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亲兄弟?他伸手掩住眼睛,低低笑了起来,笑声中却充满了苦涩。堂兄弟已经让他们的感qíng充满了困难,假如他和闻骥真的是亲兄弟,自己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这真是太可笑了,他和闻骥怎么可能是亲兄弟呢?假如他真的是闻河的孩子,为什么上辈子他们对他不闻不问?
凭闻家的势力,难道区区一个陆言和傅建仁,真的能够做到天衣无fèng,让闻家找不到自己?任凭他被傅建仁欺骗,最后还丧命在陆言的手上。
又或者就因为自己的身世,所以闻家gān脆放弃他,谁让他是的产物呢?他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难怪母亲不喜欢他,难怪外公外婆也对他很冷淡。
本来正陷入自怨自艾qíng绪的他,猛然惊醒过来,不对,他不可能和闻骥是亲兄弟,否则闻骥怎么可能会说要和他在一起。
他皱了皱眉,觉得事qíng变得扑朔迷离,他不认为爷爷会认回一个和闻家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倘若他真的留着闻家的血,父亲却不是闻清,也不是闻河,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他真正的父亲,是闻流。
第三十七章 真相
得出父亲是闻流这个推论的钟晓禹,脸上的苦笑更深了。
不管他是闻河的孩子,或是闻流的孩子,总归是自己母亲和小叔子的结果。他木着一张脸,坐在地板上,觉得自己的身世实在有些可笑。
不过转念想到闻驹,顿时觉得对方比他更可笑,依照对方前几次危言听耸的话来看,他可以肯定,闻驹绝对不晓得自己真正的身世。
要是闻驹知道自己其实是他的亲弟弟,脸色不晓得会有多好看?他苦中作乐的想着,甚至生出一丝坏心眼,想匿名将消息告诉闻驹。
他抹了抹脸,轻吁了一口气,上一代的恩怨他不想管,但是他也想搞清楚,母亲为何会和闻流私通;再加上闻骥之前曾经提过,闻清的死因不简单。
他站起身来,深呼吸了几次,装作无事的样子走出房间,才刚走出去,正巧闻骁打开书房门,望过来的眼神略带点深意。
骁哥,晚上留下来吃饭吧?钟晓禹笑着问道,闻骁摇摇头,不了,晚上还有事,下次再来尝尝你的手艺。
钟晓禹笑着送闻骁离开,然后到厨房准备晚饭,一整个晚上他都努力表现得正常,不想让闻骥看出他有任何异状。
等到夜深人静,躺在自己的chuáng上时,钟晓禹才卸下佯装的镇定,整个人窝在棉被底下,蜷缩成一团。他皱眉紧闭着眼,心里乱糟糟的。
正当他心里难受得不行时,传来几声敲门声,他揉了揉脸,下chuáng走到房门前,拉开门后,就见闻骥端着一杯牛奶,站在他的门外。
方便让我进去吗?闻骥开口问道,钟晓禹侧了侧身子,让闻骥进房。
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钟晓禹低声开口问道,闻骥看了他一眼,将他拉到身旁一同坐在chuáng上,斟酌着语言说道:你今天晚上怪怪的,心qíng不好?
钟晓禹心里一顿,没有想到闻骥这么敏感,他都已经尽量装得和平常一样,结果还是被看穿了。
有些懊恼的同时,心里其实是夹杂着喜悦的,毕竟闻骥能发现自己的异样,表示自己真的被对方放在心上。
因为时时注意着自己、关心自己,在意自己,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自己隐藏在笑脸下的难受。他轻叹了一口气,将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
闻骥自然地伸出一只手,环抱住他,他觉得眼眶有些发热,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无声的滑落。
闻骥感觉到左边肩膀一阵湿热,全身顿时一僵,有些手足无措,他只能笨拙的拍着对方的背,无声地陪伴着对方、安慰对方。
钟晓禹其实不想哭的,可是听见的身世,又让他心里实在难受。从闻骥和闻骁的对话中,可以知道闻骥一家应该都知道他的身世。
不晓得爷爷和闻骥他们,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发泄了一阵子之后,他抬起头来,红着双眼淡淡的开口,哥,我听见你和骁哥的话了。
闻骥瞳孔一缩,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下午才说要瞒着晓禹,怎么晓禹还能听见自己和大哥的对话?闻骥自然不知道,他被自家大哥摆了一道,当时两人进入书房时,走在后面的人,是闻骁。
等他们谈话结束要离开时,先走出书房的人,还是闻骁,所以闻骥从头到尾都不晓得,书房的门没有关紧。其实闻骁也是在赌,毕竟他不晓得钟晓禹何时会出房间,何时会经过书房。
若是能听见,那就是天意;若是没听见,就按照小弟所说的,瞒着对方吧。
钟晓禹的心qíng平复之后,便决定直接向闻骥询问答案。闻骥的心意和感qíng都不是虚假的,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真心,对方是真的喜欢自己。
再说他也听见闻骥说不想伤害自己,所以他知道,闻骥一点也不在意他的身世。感动的同时,也让他的心房彻底对闻骥敞开,愿意对闻骥付出更多的信任。
闻骥不晓得钟晓禹的想法,他此刻心里是有些忐忑的,不过如此一来,晚上晓禹的qiáng颜欢笑,和刚才的落泪,就都有了解释。
他张了张嘴,却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晓禹的身世,对闻家来说,其实是一件极大的丑闻,若不是他发现得早,爷爷和父亲及时将事qíng压了下来,才能将证据毁掉,让真相湮灭。
钟晓禹的身世牵扯到上一代的恩怨,其实他也不是十分了解,爷爷和父亲不会对他说太多,总归是大伯和小叔之间的龌龊,才会造成这一切纠葛。
因此他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嗯,就是这样。
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钟晓禹低声说道,闻骥摸了摸他的头,把自己知道的都细细说了出来,语毕后,望着沉默不语的钟晓禹,心里充满了心疼。
钟晓禹听完闻骥所说,才知道对方了解的也不多,不过想想也是,这种叔嫂通jian的丑闻,想来爷爷和二叔也不可能让闻骥知道的太详细。
不过闻骥为何会知道自己是闻流的孩子,原因让钟晓禹很惊讶。据闻骥所说,当初他是因为陆言的关系,才知道自己的存在,然后便开始着手调查自己。
虽然钟家想办法隐瞒了,但是他还是查出自己是钟彤的儿子,加上当初钟彤抱着独子离开闻家,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闻清和钟彤的儿子。
就在他陪着自己回家过年时,从外公的手上,拿到了自己的亲子鉴定。当年他母亲离开闻家时,带着一份亲子鉴定,鉴定书上白纸黑字,他是闻流的儿子。
闻骥没有明说他和外公谈了什么,总之那份鉴定书到了闻骥的手上。闻骥第一时间就送到了闻老爷子手上,没想到老爷子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让闻骥把人带回闻家。
老爷子之后的举动,让闻骥知道,以后钟晓禹的身分,就是大伯的儿子,再没有其他。所以他便也不再提起这件事,就当他从来不知道。
结果没想到,小叔一家子不晓得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晓禹不是大伯的儿子,不过据大哥所说,闻骠找上他时,话里话外的意思都直指──晓禹是父亲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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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晓禹也将闻驹三番两次在自己面前说的话,告诉了闻骥。两人面面相觑,觉得闻流一家人真搞笑,自以为捉到闻河的把柄,就开始蹦跶。
因为闻流一家子的不着调,多少让钟晓禹觉得面上无光,毕竟说穿了,他可是闻流的儿子;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因为对方的愚蠢,有些幸灾乐祸,甚至是等着看笑话。
不过闻骥说了,让他不要多想,老爷子发了话,他是大伯的儿子,其他的不要多想。钟晓禹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心里的烦闷总算去了不少。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闻骥看着他喝了牛奶,才亲亲他的唇,和他道晚安,然后离开了房间。
过了几天后,闻家出了一件大事。
陆言的母亲,陆羽凤,竟然跑到闻家向老爷子哭诉,表示陆言才是闻清的亲骨ròu,闻家为何会认钟晓禹这个杂种,而不认陆言?
陆羽凤这一闹,闻家的面子往哪里搁,而且若是对方所言属实,不就表示闻清有外遇?毕竟钟晓禹和陆言的岁数相差不大。
这个信息量太大了,许多人又想起当初钟彤的离开,纷纷认为钟彤肯定是发现了闻清和陆羽凤的jianqíng,否则怎么会抱着一岁多的独子离开闻家。
这个猜测马上就传得沸沸扬扬的,几乎整个上流圈子和权贵圈都传遍了,闻家人脸都要黑了,却阻止不了流言的散布。
得到消息的钟晓禹和闻骥,自然也赶回了闻家。不管钟晓禹真正的身世如何,现在的他身为闻清的独子,这件事便与他息息相关。
他们回到闻家的时候,其他闻家人也都聚在一起,看见钟晓禹时,脸上的表qíng很多样化。有人挂着明显的幸灾乐祸、有人带着怜悯,也有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陆羽凤已经被请到了老爷子的书房里,剩下陆言一个人被留在客厅里,闻家没有人上前和他攀谈,毕竟对方突然转变的身分太尴尬了。
陆言拘谨的坐在沙发上,一脸无辜带点胆怯,在钟晓禹的眼中看来,真是装得一手好白莲。他懒得理会对方,结果陆言一看见他,却立刻蹦了起来。
哥陆言揪着衣角,怯生生地喊了钟晓禹一声。
钟晓禹的jī皮疙瘩都快掉满地了,他冷着脸开口,先别急着认哥,等到确定你是我父亲的儿子再说。
如此不留qíng面的话,让陆言的脸一下子就刷白了,他有些摇摇yù坠,qiáng自镇定的点点头,你说的对,我等着老爷子给我们一个jiāo代。
钟晓禹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不想再看着陆言作态,他转头对闻骥说道:哥,我有几个企划案想让你看看,我们到书房。
还不等闻骥开口,站在不远处的闻驹便笑着说道:晓禹堂弟,现在可不是讨论什么企划案的时候,你父亲在外面的儿子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有心qíng谈公事?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觉得名字太相近,容易弄混,我在这边整理一下。
闻清钟晓禹
闻河闻骁、闻骏、闻骥、闻筱舒
闻流闻骠、闻驹
老爷子还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未出场,小女儿闻瀞。老爷子三个儿子的名字其实很好记,不看姓的话,就是清河流__ 以上,有空我再画一张更清楚的关系图。
皮挨斯,陆羽凤是陆言他妈妈,我猜大家应该都忘了他妈还有名字了( ̄︶ ̄)
第三十八章 揭穿
钟晓禹冷冷的瞥了闻驹一眼,对他的挑衅没有任何反应,虽然对方是他的哥哥,他却完全生不出一丁点亲近的意思。
在这种敏感的时候,老爷子都还没发话认下陆言,他就急吼吼的帮对方冠上闻清儿子的头衔,实在是鲁莽外加愚蠢至极。
其他闻家人虽然乐得看见闻驹当出头鸟,不过心里面也是有些不屑,遇事如此浮躁,以后恐怕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陆羽凤虽然带着陆言闹上门来,但是都还没有个确定的结果,闻驹怎么能如此断言,陆言就是闻清的儿子?甚至还对钟晓禹出言挑衅。
闻驹话一出口,闻流的脸色也不好看,沉声开口说道:晓禹和闻骥有事便先去忙吧,公事重要,其他旁的都可以先放着。
闻驹见闻流开口了,只得摸着鼻子悻悻然地退回去,闻骠则是隐晦的给了弟弟一个狠瞪。只不过闻驹消停了,有人却不打算放过他们。
闻流你这话可不太对,这件事怎么能算旁的事,依我看,晓禹还是留下来的好。本来沉默的大爷,突然淡淡的开口说道。
大哥说的是,你和闻骥都先别忙了。三爷见大爷都开了口,也跟着附和道。
钟晓禹和闻骥对望一眼,只得留在客厅里,哪里也不去。两人坐下来后,钟晓禹这才仔细观察在场每个人的神qíng。
闻河和闻骁还没回来,闻骏也仍然还在部队里,闻骥的母亲带着闻筱舒坐在角落,两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不过眼中隐隐带着幸灾乐祸的嘲笑。
钟晓禹收回视线,垂下眼帘,在场的人几乎都在等着看笑话,他们似乎已经认定,陆羽凤所言属言。不过闻骥告诉过他,陆言那张亲子鉴定书,是假的。
陆羽凤拿着一张假的亲子鉴定,就想进入闻家,真是痴人说梦;又或者她也被和她合作的那人骗了,以为自己手上的鉴定书是真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接下来的发展就有趣多了,钟晓禹不禁期待着,陆羽凤和陆言被当众拆穿yīn谋诡计,然后被打脸的jīng采后续。
一众人坐在客厅里等着,偶有几个人凑在一起小声谈话着,大部分人都安静的坐着。佣人时不时的会来添茶水或是送点心,一时间整个厅里的气氛实在有些诡异。
到了吃饭时间,众人转移阵地到饭厅,因着食不语的传统,餐桌上还是一片沉默,只有碗筷和餐碟碰撞的声音。
用完饭后,大家正在吃水果时,闻老爷子终于出了书房。陆羽凤红着一双眼,跟在老爷子的身后,脸色有些惨白。
大家停下手中动作或是谈话,齐刷刷的望向老爷子和陆羽凤。老爷子拄着拐杖,在佣人的陪同下,走到客厅里的主位上坐下。
看来大家来得挺齐的。老爷子扫了周围一圈,淡淡的开口说道。
二哥,这可是件大事,关系到咱闻家的脸面,当然要来关心关心。三爷笑瞇瞇的开口。
老爷子也知道,大爷和三爷两家会来,是打着看笑话的主意来的,不过很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想看他的笑话可不是这么容易的。
这时闻河和闻骁也回来了,不过他们还带回了一个人,众人一看,是闻家的家庭医生。钟晓禹发现,陆羽凤见到那个医生时,脸上的表qíng似乎僵硬了一瞬。
陆小姐,麻烦你将陆言的身世再说一遍。老爷子淡淡的开口,瞥了陆羽凤一眼。
陆羽凤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将她的故事又说了一遍,不外乎是相见恨晚、qíng难自己的三俗狗血爱qíng戏码。已经结婚的闻清,却遇上让他心动的真爱,两人一开始还能克制心中的感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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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一次闻清酒醉的夜晚,因缘际会之下,两人发生了关系,就这样有了陆言。但是她知道闻清已有家庭,她也不想破坏闻清的家庭,所以隐瞒了怀孕的实qíng。
不久后,怀孕的事还是被闻清发现了,闻清允诺她,会给她和肚中的孩子一个jiāo代。可是直到她生下孩子后,等来的却是闻清出事身亡的消息。
她悲痛之余,却也咬牙吞下悲伤,含辛茹苦的独自一人将陆言拉拔长大。本来对于陆言能不能回到闻家,她已经不在乎了,可是她不能容忍,明明不是闻清儿子的钟晓禹,却顶替了陆言的身分回了闻家。
至于她为何认为钟晓禹不是闻清的骨ròu,这还是闻清透露给她的消息。当时闻清也是因为发现钟彤背叛他,因此失意的借酒浇愁,才会有接下来的酒后乱xing。
陆羽凤红着眼,声泪俱下的说着,当说到钟彤出轨时,在场众人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瞄向了钟晓禹。钟晓禹泰然自若的坐在原位,不把其他人的视线当作一回事。
等到陆羽凤说完后,闻老爷子嗤了一声,开口说道:说完了?时间点都对得上,甚至连当初闻清醉酒未归的那一晚,日期也是正确的。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故事编得不错。
陆羽凤原本因为听了前半,显得有些放松的神色,在听见老爷子的最后一句话时,脸色顿时就变了。她颤着声音说道:老爷子,我没有编故事。
闻医生,你来说吧。老爷子不理会陆羽凤,对着闻医生开口说道。
老爷子,您几天前给我的这份鉴定书是假的。闻医生从手中的牛皮纸袋中,抽出一张纸来,递给老爷子说道。
听见了?老爷子接过来,然后随手甩给陆羽凤,陆羽凤拾起地上的鉴定书,神色突然变得疯狂,闻医生!你为什么要千方百计阻饶我儿子认祖归宗?
闻医生被陆羽凤的疯狂吓了一跳,不自觉得倒退了几步,陆羽凤还在恶狠狠地说道:明明陆言的亲子鉴定是你做的!现在你却说鉴定书是假的,你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陆羽凤此言一出,众人的眼光瞬间集中在闻医生身上,闻医生一开始有些瑟缩,随即又挺直脊梁,硬声说道: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不该帮着你造假,所以我现在选择说出实话。
真是好一场狗咬狗,钟晓禹真是开了眼界,想必陆羽凤怎么也想不到,闻医生会临阵倒戈,竟然在众人面前拆穿她的谎言。
不过他自然是不相信闻医生所谓的良心发现,八成是闻河或是闻骁用了些手段,才让对方不得不改变主意,乖乖听话。
事qíng发展到这里,似乎已经有了定论,那就是陆羽凤在说谎,陆言不是闻清的儿子。只是陆羽凤是用了什么法子,为何一开始闻医生愿意替她造假?
闻医生是闻家的家庭医生,已经替闻家服务许多年了,他们家三代都是医生,从闻医生父亲那一代,就开始担任闻家的家庭医生。所以对于闻医生会选择帮助一个外人,让许多闻家人都很惊讶。
不过除了闻医生的背叛之外,其他人可没忘了,刚才陆羽凤所说的,钟彤出轨的事,再加上当初钟彤的突然出走,这整件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正好今天大家都在,把事qíng一并解决了吧。老爷子用拐杖笃笃笃的敲了几下地面,沉闷的声响,彷佛敲在人心上,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众人面面相觑,不晓得还有什么事qíng需要解决,老爷子眼神扫过在场众人的表qíng,沉声说道:陆羽凤为什么会找上门来,在场有些人心里清楚。
闻医生为何会帮陆羽凤造假,那些人也知道原因,是要我点名,还是你们自己站出来?老爷子垂下眼帘,淡漠的说道。
钟晓禹坐在闻骥身边,冷眼旁观众人的表qíng,他已经从闻骥口中得知,陆言的事,三爷和闻流一家都有cha手。
如今老爷子把这些提到台面上来,肯定是已经有了相关的证据,想来这也是闻医生为何会突然良心发现了。
老爷子的话说完,现场一片寂静,许多人眼中带了抹惊讶,也不晓得是装的还是真的毫不知qíng。钟晓禹在心里冷笑,看来大家族里个个都是影帝啊。
尤其是三爷和闻流一家,装得可真是像,瞧瞧三爷义愤填膺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老爷子有多么手足qíng深,多么的同仇敌忾。
至于闻流,钟晓禹对他的感觉很复杂,这个人才是他的父亲,可是对方的作派,却让人无法苟同。有嫉妒心不可耻,可耻的是因为嫉妒心做出伤害他人的行为。
闻流之所以想要对付闻河,还不就是因为嫉妒心和自卑作祟,或许还要加上贪婪的心。只不过当年的纠葛,他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闻流和他母亲有染,难道会不晓得孩子是谁的?为何闻流一家会认为自己是闻河的孩子?当年闻家三兄弟和他母亲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隐晦的瞥了一眼身旁的闻骥,心里有些复杂,说实话,他不希望查出来的结果,闻河也牵涉在内,否则他不晓得该怎么面对闻骥。
他暗自叹了一口气,一抬眼,却正好和陆言对上了眼。陆言眼中的愤恨一览无遗,他冷冷的回望着对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笑。
第三十九章 兄弟
陆言见了对方的表qíng,脸色更加难看,他紧紧攥着拳头,心里实在不甘心,钟晓禹也不管他的qíng绪,径自收回了视线。
陆言如果想继续蹦跶,他不介意抖一些对方的出来,重活一次,他也学会了些手段。当初翻到傅建仁空间相册时,他一不做二不休,请人调查了陆言。
陆言平时很谨慎,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陆言既然和傅建仁走得近,肯定接触过傅建仁的朋友,所以他让人着重调查了傅建仁的jiāo友qíng况。
一开始查的时候其实碰到些阻碍,毕竟陆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世家,傅家虽然比不上陆家,好歹也是混上流圈子的,两家来往的人,自然也不会是普通简单的人物。
虽然那些人的背景比不上有权有势的闻家,但是总归有几分手段,所以花了些时间,才挖出些蛛丝马迹。不过这些蛛丝马迹,也够让陆言喝一壶的了。
钟晓禹脑中思绪已经转过几圈,客厅里还是一片寂静,老爷子瞇了瞇眼,沉声说道:怎么,敢做不敢当?非要我亲自点名?
老爷子手中的拐杖,又朝着地板笃笃笃的狠敲了几下,几乎让众人有一种心惊ròu跳的感觉。不过尽管如此,大家还是保持沉默。
老爷子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对着闻医生说道:看起来这些人是不承认了,闻医生你把事qíng完整的说出来吧。
闻医生快速的瞥了三爷一眼,清了清喉咙,将三爷找上他的事说了一遍。他才刚说完,三爷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怒喝道:胡说八道!你这个混账竟然想陷害我!
三爷别急,想喊冤,先看过这些再说。闻骁笑瞇瞇的开口,上前一步将手上的一个文件夹递给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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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沉着脸接过文件夹,一拿出里面的资料,脸色就瞬间灰白不少。文件夹里面有许多照片,还有几个户头的明细资料。
照片里是一个男子和闻医生jiāo易的场面,而那些户头虽然都是人头账户,可是三爷一看就知道,都是他私人的财产,其中一个更是他用来转账给闻医生的户头。
其他人见了三爷的表qíng,不用看照片和资料,也知道闻医生说的是事实。没有想到素来和老爷子jiāo好的三爷,背地里却打着险恶的主意。
三爷脸色铁青的握着手上的证据,垂死挣扎的说道:我不认识这个男的,这是栽赃!闻骁怜悯的望了一下三爷,对着佣人吩咐一句,把人带过来。
三爷瞳孔一缩,僵硬在位置上,没多久,照片中的男子便被佣人带来了。男子一见到三爷,马上跪下嚎叫着,闻三爷!你救救我!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甚么都不知道啊!
男子的一席话,让三爷一家子顿时有些坐立难安,周遭其他人的眼神如针般刺向他们。在场的人谁没有野心,但是真正付诸行动,还蠢到露馅的,就只有三爷一家了。
不过三爷还算拎得清,没有妄想撼动闻河的地位,而是对着钟晓禹开刀。虽然人人都想拉闻河下马,但是也得惦惦自己的斤两,毕竟闻河是总理办公室的主任,他要是落马了,牵扯的可不只有闻家内部。
只是三爷竟然选中了陆羽凤和陆言合作,这挑人的眼光,还真是不怎么样。
众人在心里腹诽着三爷,钟晓禹也对三爷投去同qíng的一瞥,不过他的视线刚好被陆羽凤捕捉到,陆羽凤尖利着嗓音吼道:就算我的小言不是闻清的儿子,难道那个杂种就是吗?
大家顺着陆羽凤的手指望过去,钟晓禹一脸淡然的坐在闻骥身边,对陆羽凤的指责一点也没有动怒,反倒给了陆羽凤一个凉凉的微笑。
陆伯母说话可得当心些,我又不像陆言是父不详的私生子,我父亲是闻清,我母亲是钟彤,他们是合法的夫妻,我怎么就成了杂种了呢?钟晓禹故作疑惑的问道,语气完全无辜又无害。
陆言脸色闪过一丝难堪,若不是陆家有权有势,再加上闻瀞嫁到陆家,让陆家攀上了闻家这棵大树,否则他的身分早被人拿出来说道。
尽管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可是权贵圈里谁不知道,陆羽凤未婚生子,孩子是个父不详的野种,背地里还不晓得有多少人笑话他们母子呢。
只是陆言从来没有恨,因为他母亲说过,他的父亲家世显赫,只不过和母亲在一起时,已经有了家室,这才没办法让他认祖归宗。
陆言一直坚信着,他不是野jī,是血统高贵的凤凰,总有一天会飞上枝头的。当他得知自己的父亲是闻清时,他简直不敢相信,心里满满的都是喜悦和骄傲。
闻家在s市的地位和威望那是不用说的,他竟然是闻家老爷子长子的儿子,况且闻家还有一个让他倾心的存在,闻骥。
打从他第一眼见到闻骥,就被对方的气势给折服了,从单纯的崇拜仰望,到感qíng渐渐变质为恋慕;知道自己和对方是堂兄弟后,没有浇熄他的感qíng,反而让他觉得和对方更加密不可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知道了钟晓禹的存在。
钟晓禹,他父亲合法妻子的孩子,名正言顺的身分,让他起了极深的嫉妒心和不平衡。他想办法得到了对方的消息,然后对傅建仁撒娇,蛊惑对方去勾引钟晓禹。
他早知道傅建仁除了他,还有其他莺莺燕燕,但是这又如何?只要傅建仁将他放在心头上的第一位,他不介意对方偶尔的打野食。
男人嘛,总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就像他明明爱的是闻骥,但是当初傅建仁勾引他上chuáng时,他不也阻挡不了qíngyù?
他本以为以傅建仁高超的手段,要拿下钟晓禹是简单的事,却没想对方惨遭滑铁卢,不只没有成功,还将钟晓禹推到闻骥的身边。
每次只要一想到这里,陆言就恨得牙痒痒的,看着钟晓禹和闻骥同进同出,他嫉妒的心肝脾肺肾无处不疼,感觉自己就快被妒火给烧死了。
但是很快的,母亲告诉他一个天大的消息,让他几乎忍不住仰天大笑三声。原来钟晓禹根本不是父亲的儿子,他是叔嫂通jian生下来的孩子!
得知这个消息的陆言,心里别说有多舒慡了,他觉得之前受的恶气,全都不算什么了。等到他在闻家众人面前拆穿钟晓禹的身分,看到时候对方还怎么在闻家立足!
陆羽凤和陆言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因此才会鲁莽的直接闹到闻家去,就想着将事qíng闹大一些,让闻家无法掩盖钟晓禹的身分。
结果没想到,原本闻医生拍胸脯保证没问题的亲子鉴定,竟然被闻医生自己给推翻了。还扯出了三爷一家子,这下子陆羽凤心里有些绝望,却想着死都要拉钟晓禹一起下水。
因此她指着钟晓禹大骂,却被钟晓禹轻飘飘的几句挡了回来,她还想反驳些什么,对方却丢了一句,空口说白话,陆伯母我可以告你毁谤。
陆羽凤瞪着眼,气得手指都有些发颤,她勉qiáng深吸一口气,冷笑着说道:那么你敢不敢和闻河做亲子鉴定?
闻家众人顿时眼皮子一跳,乖乖,陆羽凤这句话信息量略大啊,前头才指着钟晓禹说他不是闻清的儿子,现在却要钟晓禹和闻河做亲子鉴定。
难道钟彤出轨的对象,竟然就是闻河吗?
这下子众人的眼神都变了,如果闻河真的和钟彤私通,这可是个大丑闻啊,对闻河的政途绝对会有影响的。
钟晓禹冷眼看着其他人的表qíng,心里冷笑一声,想借机扳倒闻河,也不看看闻河家里是好相与的吗?没见闻骁的笑容都收起来了。
陆夫人,若是你执意要上法庭,我们也不会拦着,不过我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闻骁冷着一张脸,淡淡的说道。
陆羽凤闻言一僵,她刚才被钟晓禹气疯了,才会不加思索的把闻河扯出来,可是她却忘了闻河家还有一个煞星闻骁。
被闻骁这么一堵,陆羽凤一口气憋在胸口,不晓得该怎么回答。闻骁也不介意,继续说道:正好闻医生就在这里,采集样本也方便,只希望亲子鉴定出来的时候,陆家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陆羽凤浑身又是一僵,听闻骁的口气,是打算将整个陆家扯进来,她有些惊慌,原以为闻家人好歹会看在闻瀞的面子上,不将陆家拖下水。
可是她却忘了,前些时候闻瀞已经警告过她,若是她再有异动,闻家可不会看重这一点面子。闻骥可是巴不得将整个陆家拖下水,他早就对陆言针对钟晓禹的行为非常不满。
有了闻骥的事先知会,闻骁自然也对陆家不感冒,gān脆趁着陆羽凤自个儿撞上来的时候,将陆家一起端了正好。
直到这时候,陆羽凤才开始紧张,她咬了咬唇,脸上换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qíng,昂着头颅说道:陆家绝没有怨言。
接着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抛出一枚重磅炸弹,但是你们得放过小言,他真的是闻家的血脉,他是他是他是闻流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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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鉴定
陆羽凤这话一吼出来,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连闻流都一脸惊愕的瞪着她。
钟晓禹心里自然也是惊讶万分,如果陆言真的是闻流的儿子,那不就是他的弟弟?这个可能实在太惊悚,他无法想象和对方兄友弟恭的画面。
别说其他人惊讶,陆言自己也是头一次听说,不过父亲是闻清或闻流都没有差别,他总归是闻家的孩子就是了。
一想到这点,他便又底气十足了,望向钟晓禹的目光,也带上了得意洋洋。虽然他的身世有些不光彩,但是比起叔嫂通jian的孩子,一个私生子算什么。
不过很快的,钟晓禹就发现老爷子的表qíng未变,再看看闻河和闻骁,也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他低声开口向闻骥问道:陆夫人说的是真的吗?
别担心,陆言不是你弟弟。闻骥瞥了他一眼,看出他心里的想法,笑着轻声说道。
钟晓禹挑了挑眉,陆言的身世真是百转千回,陆羽凤这女人到底想攀上多少人?先是说和闻清qíng难自禁,现在还扯上闻流,接下来又是哪个倒霉鬼会被她拖下水?
陆羽凤,你胡说什么,陆言怎么会是我儿子?闻流震惊过后,沉声说道。
我说你这女人也太不检点了吧,一下子是跟大伯难分难舍,现在又说儿子是小叔的,合着闻家的男人随你挑是吧?一道刻薄的嗓音接着闻流之后,狠狠的骂了陆羽凤一顿。
众人闻声望去,开口的是闻河的夫人,刚才陆羽凤说钟晓禹是闻河的儿子,让她脸上无光,现在逮着了机会,赶紧落井下石一番。
二嫂,事qíng还没查个水落石出之前,可别往我头上扣帽子。闻流瞥了闻夫人一眼,冷冷的说道,闻夫人被对方的气势一吓,顿时有些缩了。
这场戏可真jīng彩,大爷家的人是看得津津有味,其他人就不怎么开心了。三爷一家已经确定和陆羽凤láng狈为jian,还不晓得老爷子会怎么处置他们。
闻河一家不用说,被陆羽凤泼了一盆脏水,污蔑闻河和钟彤有染,闻夫人气得脸色都青了,觉得钟晓禹的存在就是打她的脸。
她嫁入闻家多年,就只得闻筱舒一个女儿,闻河的前任妻子一生就生了三个男的,现在连丈夫和嫂嫂通jian的孩子,也是个男的,让她想到就几yù吐血。
至于闻流一家,则是被陆羽凤的语出惊人唬住了,虽然闻流正言厉色的否认了陆羽凤的话,可是众人心中怀疑的种子总归是种下了。
陆羽凤谁不栽赃,为何要栽赃闻流?若是两人之间清清白白的,陆羽凤又怎么会把闻流扯下水,所以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问题。
钟晓禹也很无言,没想到陆羽凤和他母亲一样,都和闻家三兄弟牵扯不清,这三男两女的一台戏,唱了二十多年,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但是他又觉得奇怪,姑且不论陆言的身世是真是假,光是陆羽凤口口声声和闻清是真爱,结果转眼就和闻流生孩子,她的真爱也太廉价了吧。
陆羽凤被闻夫人冷嘲暗讽一通,眼眶迅速红了,哽咽的说道:我没有!当年是闻流喝醉了bī迫我,我也是受害者!
得,这一段话出来,显然是指责闻流酒后乱xing,qiáng了陆羽凤。闻流脸色难看的要命,他的夫人这时也忍不住了,闻流!她说的是真的吗?!
这场闹剧到现在,越发的不可收拾,陆羽凤哭哭啼啼,闻流的夫人也开始落泪,任谁突然知道自己的丈夫多一个私生子,心里肯定都会不舒服的。
闻流的夫人能够忍到现在,也已经是难得了。
闻夫人看着弟妹落泪,心里闪过一丝痛快,刚才她受到的羞rǔ和尴尬,这下子对方也尝到了。她和闻流的夫人平日没什么jiāo集,对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也不想和对方搞好关系。
刚才陆羽凤指着钟晓禹,要求他和闻河做亲子鉴定时,她可是看见了闻流夫人的幸灾乐祸,想必对方心里正在嘲笑她,连自己丈夫出轨了都不知道。
风水轮流转,现在陆言变成了闻流的私生子,她看对方还怎么摆出一副高傲的嘴脸。闻夫人冷笑的看着闻流和夫人争吵,心里觉得平衡多了。
吵什么吵,都闭嘴!最后还是老爷子看不下去,拐杖用力一敲,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闻医生,麻烦你了。老爷子这才转头对着闻医生吩咐一句,闻医生了然,立刻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工具,走向钟晓禹。
原来闻医生已经受了老爷子的指示,带了采集样本需要的工具来,打算现场采集血痕、毛发和口腔黏膜样本。
钟晓禹很配合,闻医生采集完他的样本后,接着便走向了陆言,陆言的脸色有些僵硬,却还是乖乖的配合着闻医生的动作。
闻医生采集了两人的样本之后,接着走向闻流,但是闻流铁青着一张脸,冷声问道:爸,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相信陆羽凤说的话?
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是小叔心里没有鬼,做个亲子鉴定而已,又不是要了你的命。闻夫人冷哼一声,顿了顿,故意疑惑的问道:还是说,小叔不敢做?
闭嘴。还不等闻流开口,闻河便低声喝斥,他警告的瞥了一眼闻夫人,闻夫人只得吶吶的闭上嘴。
我要让陆家心服口服。老爷子淡淡的开口,扫了陆羽凤一眼,眸中的锐利几乎要化成利刃,刺向陆羽凤。
陆羽凤心里一颤,突然有些揣揣不安,她紧揪着裙角,垂下头回避着老爷子的视线。因为老爷子开口了,闻流自然不敢不从,只得心不甘qíng不愿的让闻医生采集样本。
闻流之后便轮到闻河,闻河很配合,等到四个人的样本都采集好了,老爷子特地让人送闻医生到实验室,等着鉴定结果出来。
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闻医生赶回来时,众人脸上不由自主带了些期待,大家都想知道,到底钟晓禹和陆言,是谁的儿子?
结果揭晓,钟晓禹不是闻河的儿子,陆言也不是闻流的儿子。
陆家等着收律师函吧。闻医生一公布结果,老爷子马上开口说道。
陆羽凤怔愣在原地,回过神来后,激动的吼着,不可能!小言是闻流的儿子,如果小言不是闻流的,那么那一晚跟我在一起的人是谁?
陆夫人jiāo游广阔,谁知道你儿子是谁的,上咱们闻家来找男人,有没有这么饥渴啊?闻夫人忍不住,又刺了陆羽凤几句。
这个女人敢诬赖自己的丈夫和嫂嫂通jian,当真是活腻歪了,就连陆言也不是闻家的种,他们这些人聚在一起,简直就是làng费时间!
不!我是闻家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是闻家的孩子呢?闻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陆羽凤发疯完,接着换陆言歇斯底里,他不肯相信鉴定结果。
可是白纸黑字,由不得他不信,事qíng发展到这里,众人只觉得陆羽凤的脑袋被门夹了,竟然带着一个不晓得是谁的种,想塞给他们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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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凤在一旁喃喃自语,
她想不通,那一晚和她在一起的人,明明就是闻流,她抬起血红的眼,瞪着闻流问道:那一晚,不是你和我在一起吗?
闻流的夫人闻言,也转头怒瞪着闻流,那一晚,多么暧昧的词啊,刺得她耳朵生疼,心里也一抽一抽的疼。
哼,自然不是我,我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经过陆羽凤一再的提起,总算让闻流想起那一晚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已经证实了陆言不是闻流的儿子,可是闻流的夫人已经失去了对丈夫的信任,她开始不断猜测着闻流和陆羽凤的关系。
闻伯,送客!老爷子也不等陆羽凤和闻流说完话,拐杖敲了敲地面,沉声开口。闻伯马上带着几个保镳进来,架着陆羽凤和陆言便将两人拖出闻宅。
没有了陆言母子,又打发了闻医生,在场就只剩下了闻家人。大家知道,老爷子要开始处置三爷一家人了。
既然被戳穿了真面目和诡计,三爷也不再假惺惺的作态,恢复了面无表qíng,和他之前笑脸常开的模样大相径庭。
这时,坐在钟晓禹身边的闻骥站起身来,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走到三爷面前,三爷,念在同是闻家人,所以我这份资料没有jiāo出去。
三爷接过牛皮纸袋,心里闪过一股qiáng烈的不安,等到他看见里面的资料时,整个人顿时变得颓丧,脸色灰败不已。
里面详细记录了他所有的产业和势力,更甚者,连他私底下在黑市的生意,都被扒了出来,还有许多非法买卖的jiāo易纪录,也赫然被列在上头。
三爷紧攥着手中的资料,嘶哑的开口说道:二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这份资料若是送上去,他一家子就毁了,闻老爷子一家或许会受点影响,但是绝对不会倒台,等到风头过了,照样飞huáng腾达,该升迁的升迁,该发财的发财。
三弟的年纪也大了,就不用这么劳累,Z省有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很适合养老,你就过去那边住着吧。老爷子淡淡的开口。
其他人呢?三爷艰涩的开口问道。
你放心,我知道你怕寂寞,不会把你和儿女拆散的,他们自然也跟着你。老爷子开口说道。
三爷瞳孔一缩,颤声开口,不他们还年轻
在你做下这些事前,就该想到这个结果。老爷子淡漠的说道,三爷颓丧着肩膀,看起来一夕之间老了好几岁。
大爷一家冷眼看着老爷子安排三爷一家以后的去向,等到事qíng差不多底定了,大爷才开口说道:二弟这里无事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今日让大哥见笑了,大哥慢走。老爷子慢腾腾的说道,大爷点点头,站起身带着一家子浩浩dàngdàng的就离开了。
出了大门后,大爷上车前,转头瞥了一眼闻家主宅,眼神闪过一丝晦涩。
第四十一章 受伤
大爷走了之后,三爷一家被看管起来,等着隔日便送他们到那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当客厅里只剩下老爷子一家人时,老爷子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孽子!跪下!老爷子虎眼一瞪,对着闻流喝道。
闻流被老爷子一吼,吓得双腿一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闻流的夫人和两个儿子都被老爷子的怒气给弄懵了,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两个也给我跪下!老爷子眼神扫过闻骠和闻驹,拐杖狠敲了一下地面,闻骠和闻驹立刻也跟着跪下。
闻流的夫人这才发现,事态有些严重,可她又不知道闻流到底gān了什么事,惹得老爷子大怒,而且还连儿子都被牵连在内。
闻流,你和陆羽凤的事qíng我也不想追究了,但是你不该败坏闻家的名声!老爷子狠狠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叔嫂相jian这顶帽子,你也敢往你二哥头上扣!你是想气死我吗?!
闻流的夫人心里一跳,目光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闻流,老爷子的意思是,闻流真的和陆羽凤有关系,而且揭发闻河和钟彤叔嫂相jian的主意,还是闻流教给对方的。
她的身形有些不稳,晃了晃才勉qiáng站定,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一直不服二伯,想方设法想将二伯扳倒,男人有野心是好事,她也乐得见自己的丈夫上进。
但是闻流的表现太让她寒心了,先是和陆羽凤不清不楚,接着是诬陷自己的二哥,闻流也不想想,闻家出了叔嫂通jian的丑闻,他自己能讨得了好?
他也是闻家人啊,别人指指点点的时候,他能置身事外?闻流的夫人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嫁错了丈夫,闻流就是一个空有野心抱负,却没有脑子的人。
爸,你何不问问闻河,他和钟彤真的就是清白的吗?闻流被老爷子一通指责,猛地抬起头来,愤恨的瞪向闻河。
你到现在还想狡辩?老爷子气得狠了,破口大骂。
闻河!你敢说你和钟彤没有过去?!闻流对着闻河喝道。钟晓禹在一旁,也不自觉的提起心来,今天或许能够窥探到母亲和闻家三兄弟的纠葛。
我和钟彤曾经是大学同学,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但是大学毕业之后就没有往来了,再说我和她只是同学,哪里有什么过去。闻河瞥了闻流一眼,语气平静的说道。
钟彤喜欢你,还曾经向你告白过,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闻流听闻河撇清和钟彤的关系,马上开口说道。
难道她喜欢我,我就得喜欢她?闻河还是一副淡然的口吻。
谁不知道她虽然嫁给大哥,但很明显的还是对你贼心不死,我就不只一次看见,她和你单独两人在一起!闻流瞪着闻河,危言耸听的说道。
我不晓得你为什么一定要将我和钟彤扯在一起,但是晓禹不是我的儿子,我和钟彤之间清清白白,只是叔嫂的关系。闻河一点也不受影响,还是那副镇定的模样。
够了!丢人现眼的家伙!老爷子再也听不下去,骂了一声。然后转头对着闻流的夫人说道:沈琪,带着闻骠和闻驹先去休息。
沈琪点点头,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不适合她和儿子在场,所以便带着两个儿子离开了客厅。之后老爷子又对着钟晓禹说道:晓禹,这一天下来你也累了,你和闻骥也先去休息吧。
钟晓禹和闻骥对望一眼,知道老爷子这是在清场,因此站起身向老爷子道了晚安,便也离开了。
当天晚上老爷子和闻河、闻流两兄弟谈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隔天一早,闻流带着一家人,匆忙的出国了。
钟晓禹知道之后,皱了皱眉,不确定闻流是否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闻骥见他皱着眉头,淡淡的开口说道:爷爷有分寸,不会将你的事告诉小叔。
我想去问爷爷,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钟晓禹抿了抿唇,低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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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骥本想陪着他,不过公司堆积了很多公事,上午还有几个会要开,因此吃过早餐便赶往了公司。钟晓禹今天没课,便待在了闻家主宅,等着老爷子起身。
闻河和闻骁一大早就出门了,整栋闻宅里就只剩下钟晓禹和老爷子,以及佣人们。宅邸静悄悄的,虽然静谧,却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直到钟晓禹的背后传来一道嗓音,他才懊恼的想起,宅邸里还有两个疯女人。他转过身,望着闻夫人和闻筱舒,本来尚且不错的好心qíng,顿时变糟了。
二婶婶早。他淡淡的打了声招呼,闻夫人吊着眼,冷哼一声,昨天晚上她和闻筱舒也被老爷子赶回房了,但是前面闻流喊着钟彤爱慕闻河那会,她可是还在的。
虽然已经证明了钟晓禹不是闻河的孩子,可是她只要一想到,对方是觊觎她丈夫的女人生的,就膈应得很,也越发的看对方不顺眼。
钟晓禹看出对方的排斥,在心里讪笑着,真是不晓得闻河看上对方哪一点,怎么会让这样不懂得掩饰心思的女人,嫁进闻家。
才刚想完,昨天晚上陆羽凤那番真爱论突然闪过脑海,让他浑身打了个冷颤,难不成闻河和闻夫人也是真爱?
看什么看?!或许是他的眼神太古怪了,一旁的闻筱舒忍不住,低喝了一声。
钟晓禹懒得应付她,收回视线转身就想上楼,谁知道闻筱舒见他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心头火起,一个箭步就冲到他面前,我在跟你说话,难道你没听见吗?!
钟晓禹皱了皱眉,后退一步,闻筱舒双手叉腰,俨然泼妇骂街的架势,对着他就是一通乱骂,而且又扯出了当初傅建仁捏造的那些谣言。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你妈惦记着别人的丈夫,你这个儿子倒也不遑多让,而且还是个恶心的同xing恋!闻夫人尖酸刻薄的说道,一段话直接将钟晓禹和他母亲一起踩了个遍。
二婶婶,昨晚上陆夫人的下场您没瞧见吗?说话可得当心点。钟晓禹收了脸上的笑容,淡淡的开口说道。
敢做还怕人说?难道段家那个小子,没有为了你和傅建仁打架?啧啧啧,长得这副模样,也难怪段家那小子上心了。闻夫人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口无遮拦。
二婶婶,说话还是留些口德的好,小心祸从口中,另外,比起我来,堂妹的qíng史更加jīng采,婶婶有空管我,还不如多花点时间管教女儿吧。钟晓禹说完,不想再听她们废话,绕过闻筱舒便往楼上走。
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歹也是你婶婶,有这样对婶婶说话的吗?闻夫人被他一堵,气得脸色通红,浑身都打着颤。
同时闻筱舒也快步上楼,拉住了钟晓禹的手臂,口里嚷嚷着,不许走!没听见我妈妈叫你站住吗?两人在楼梯上拉拉扯扯。
突然,钟晓禹被闻筱舒一推,身形不稳,再加上一脚踩空,竟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闻夫人和闻筱舒还没反应过来,便传来老爷子的一声怒喝,你们在gān什么?!
爷爷不是我我没有是他!他自己跌下去的!闻筱舒回过神来,白了一张脸,看着趴在楼梯底下的钟晓禹,神色慌张的说道。
闭嘴!闻伯,快打120叫救护车,另外,将小姐带回房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老爷子厉声说道,一双眼狠狠瞪着闻筱舒。
闻筱舒被架回房里后,老爷子将视线投向站在钟晓禹旁的闻夫人,冷声说道:还有你!眼看着筱舒和晓禹起冲突,你这当妈的也不知道制止吗?!
闻夫人瑟缩了一下,看着老爷子愤怒的脸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是当她瞥向钟晓禹时,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趴在地板上的钟晓禹,竟然对她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电光石火间,闻夫人想通了这一切,她怒极的对着老爷子说道:爸,他是装的!筱舒根本没有碰到他,他故意设计陷害筱舒的!
你闭嘴!我都看见了,你怎么当人婶婶的?说话刻薄就算了,还放任女儿仗势欺人,真是丢尽我们闻家的脸!老爷子厌恶的瞪着闻夫人。
闻夫人一口气哽在喉头,眼底下是钟晓禹幸灾乐祸的嘴脸,抬头是公公指责厌恶的神qíng,她气得两眼发晕,恨不得将钟晓禹脸上的笑容给撕烂了。
老爷子不再理会她,派了闻伯将她qiáng制请回房间,和闻筱舒一样,没有老爷子发话,不得离开房间。
没多久,救护车便来了,跟着来的还有闻医生,闻医生小心的替钟晓禹检查一番,然后才让救护人员将他抬上救护车。
另一边,收到消息的闻骥吓得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驱车前往医院。一进入病房,就瞧见钟晓禹正笑嘻嘻的望着他。
怎么搞的?闻骥皱眉问道,望着对方左脚上的绷带,脸色实在不好看。
有点小失误,我也不想受伤的。钟晓禹无辜的耸耸肩,他本来算好了距离,没想到实行起来有些误差,结果扭伤了脚踝。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男主的身世,他在外人眼中是闻清和钟彤的独子,可是实际上却是钟彤和闻流私通生下来的儿子。关于上一代的恩怨,后文会慢慢带出,总之,钟晓禹的亲生父亲,是闻流没错。
然后,谁说只有白莲花会装无辜搞陷害,小受也会装无辜装可怜,只不过没有白莲花经验丰富,第一次出手陷害,就把自己给整受伤了,看心疼的小攻怎么好好的疼爱他~ = ̄omega; ̄=
第四十二章 出国
钟晓禹将事qíngjiāo代了一遍,闻骥听罢不赞同的皱眉,开口说道:要教训她们有的是其他方法,何必为了她们伤了身体。
当时这是最快的法子了,再说我也想让她们尝尝,百口莫辩的滋味。钟晓禹知道闻骥是因为心疼他,所以才会一直绷着脸,因此放软了语调说道。
闻骥叹了一口气,坐到病chuáng旁,摸着他的脸颊,轻声说道:你不知道,当我听说你从楼梯上摔下来时,心里有多惊慌。
钟晓禹闻言,却是笑弯了眼,他对闻骥招招手,等到闻骥弯下腰时,一把勾住对方的脖颈,向下一拉,温柔的吻了上去。
闻骥眸光一闪,望着对方笑盈盈的双眼,心里变得柔软不已,目光也变得温柔,两人jiāo换了一个缱绻缠绵的吻。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钟晓禹轻声说道,心里突然胀满了酸涩,这一句话,上辈子他根本没有机会说出口,因为没有人会担心他。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虽然他还是没有得到母爱,却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还有闻骥陪在身边。他想,握着对方的手,他便有勇气面对所有的困难。
既然你已经和她们撕破脸了,想必她们也不会继续坐以待毙。闻骥平复一下激动的心qíng,缓缓的开口说道。
闻筱舒不是问题,她除了会大声嚷嚷,没有什么威胁xing。钟晓禹耸耸肩,几次遇见闻筱舒,对方都只会对着他吼,一点长进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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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和二婶婶起冲突,二叔那边钟晓禹突然皱眉,不晓得闻河对于他和闻夫人对立,会有什么想法。
不用担心。闻骥淡淡的说道,钟晓禹听他这样一说,心里对闻河和闻夫人的关系更加好奇了,也对闻河的前妻起了兴趣。
闻河的前妻就是闻骥的生母,听说在生下闻骥之后,就因病去世了,没多久,闻河就又再婚,娶了现在的闻夫人。
他望了望闻骥,有些不晓得该怎么问出口,闻骥看他犹豫的脸色,便猜到他想问什么,摸摸他的发顶,开口说道:父亲会再婚,是因为母亲姓戚。
钟晓禹猛地瞪大双眼,闻夫人姓戚?难道闻夫人和总书记有关系?他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若是闻夫人背后站着戚家,那就麻烦了。
当年父亲和母亲的再婚,其中有曲折,虽然母亲姓戚,但是和总书记的关系比较远了。闻骥轻声说道。
可是再怎么说,她也还是戚家人。钟晓禹皱眉。
总书记不会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和闻家撕破脸的。闻骥淡淡的说道,钟晓禹一想,这倒也是,连戚常都不敢真的杠上闻家。
两人还在说话时,病房门被敲响了,闻骥前去开门,竟然是闻骁来了。钟晓禹赶紧打招呼,闻骁望着钟晓禹受伤的腿,略有深意的瞥了他一眼。
我听爷爷说了,你没事吧?闻骁笑着开口问道。
没事,只是脚扭了。钟晓禹微笑着回答,闻骁点点头,没事就好,我代筱舒向你道歉,她被母亲宠坏了,所以骄纵了些。
没关系,这只是一场意外。钟晓禹一副不介意样子的说道。
闻骁听了,似笑非笑的又瞥向他受伤的腿,然后装作不经意的说道:筱舒被爷爷关起来了,可是还在不断嚷嚷着,你陷害她。
我陷害她?这话从何说起,难道我会明知有骨折的风险,还自己往楼梯下滚吗?钟晓禹语气讶异的问道,表qíng要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当然不是了,谁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是吧?闻骁笑瞇瞇的问道,视线定在钟晓禹受伤的左脚踝上。
大哥。闻骥沉声喊了一句,闻骁耸耸肩,行了,知道你护着他。
这句话有些暧昧,钟晓禹心里跳了一下,但是看闻骁的表qíng没有异样,似乎不像看出他和闻骥的关系,便暂时压下心里的疑虑。
闻骁没有待很久,只是过来看望一下钟晓禹,便又离开了,其实钟晓禹的伤没有多严重,本来不需要住院的,闻骥硬要他多做一些检查,才会需要在医院待一个晚上。
隔天一早,闻骥带着钟晓禹回闻家,因为钟晓禹左脚踝扭伤,走路不方便,因此闻骥特地准备了拐杖,两人一进家门,发现客厅坐着一个人。
爷爷,我们回来了。闻骥定睛一瞧,原来是老爷子。
晓禹的伤还好吗?医生怎么说?老爷子关心的问道。
多谢爷爷的关心,只是扭伤了脚,不幸中的大幸。钟晓禹笑着说道,老爷子这才点点头,虽然昨天钟晓禹站的位置不高,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是磕碰到什么地方就不好了。
这次你妹妹太不象话了。老爷子关心完钟晓禹,转头对着闻骥抱怨道。
筱舒被母亲宠坏了。闻骥淡淡的说道,老爷子气哼哼的继续念叨着,然后又想起家宴时的照片,心里头对闻夫人和闻筱舒更加不满。
我看你这妹妹不管教不行,不能再跟着她妈妈了,她也是个拎不清的。老爷子瞇着眼,决定不能再继续放任孙女长歪。
虽然他不是很满意闻河再娶的这个媳妇,可是闻筱舒好歹也是他的孙女,高中都还没毕业,就不学好、自甘堕落,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他只要一想起手机上的照片,就恨不得抽闻筱舒一顿,女人家最重要的名节和贞cao,都被那小妮子自己给败坏了。
父亲本来想送她出国留学,可是母亲舍不得。闻骥瞥了一眼老爷子的表qíng,故意提起这茬。
有甚么好舍不得的!跟在她身边才是糟糕!老爷子虎眼一瞪,当下立刻决定,马上想办法将闻筱舒丢到国外。
钟晓禹坐在一旁撇了撇嘴,真是便宜了闻筱舒那女人,竟然是被送出国去,也罢,将她丢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也好。
希望她在国外失了闻家的庇护,能受点教训,学会该如何做人,只要她以后不来招惹自己,自己也不会和这个堂妹过不去。
老爷子决定了闻筱舒的未来之后,便让闻伯去将闻夫人带出来,闻夫人一脸憔悴的来到客厅,看见钟晓禹时,脸色顿时一变。
老爷子瞟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我已经决定送筱舒出国念书了。闻夫人一听,浑身一震,急急的开口说道:爸,筱舒还小
小?!她还小吗?上次都可以搞出那种照片,你说她还小?!老爷子狠狠一敲拐杖,笃的一声闷响,吓了闻夫人一大跳。
闻夫人一听老爷子提起照片,脸色更加难看,她动了动双唇,却说不出话来,心里实在快被闻筱舒的不争气给气死了。
爸,筱舒她有做错的地方,我会好好的说她,让她改过,但是她没做过的事,不能让她背了这黑锅。闻夫人抿了抿唇,慷慨激昂的说道。
喔?你所谓的背黑锅,是指她堆晓禹下楼这件事?老爷子掀了掀眼皮子,淡淡的问道。
没错,筱舒这孩子我了解她,或许脾气坏了点,说话直了些,但是绝对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或念头。闻夫人振振有词的说道。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的眼睛瞎了?还是晓禹的头撞到了,没事自己滚下楼去?老爷子拉下脸来,沉声问道。
闻夫人脸色一僵,仔细回想昨天的qíng况,老爷子站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处,往下看去,角度可能刚好是闻筱舒的背面。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晦涩,昨天筱舒和钟晓禹拉扯的动作很大,从筱舒的背后看起来,确实有可能像是她把钟晓禹推下楼的。
这时她突然想到,莫非钟晓禹是因为看见老爷子,才故意摔下楼?她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心里对钟晓禹的怨恨也越来越深。
老爷子见她闭口不语了,才冷哼一声,让你教了这么多年,却教成这样,我再不把她送出国去,难道要她以后学你吗?
老爷子这话一出,闻夫人的脸色瞬间苍白,而且身形还晃了晃,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她艰涩的开口说道:爸,当年的事我真的不知qíng。
哼,知不知qíng,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也不想再多说,现在把你叫来,只是告诉你一声,我要把筱舒送出去。老爷子冷凝的说道,直接结束了这个话题。
钟晓禹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望着闻夫人,看来闻夫人口中的当年的事,可能就是闻河为何会娶了她的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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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看起来对她也是不满意的很,这样一来,他日后和对方对上,老爷子和闻河应该不会出手阻拦才是。
冲着闻夫人三番两次的rǔ骂他,钟晓禹觉得不回敬点颜色给对方瞧瞧,对方还真当他是好欺负的。上一代的恩怨如何他不管,闻夫人不该把对他母亲的怒意,发泄在他身上。
况且知道闻夫人姓戚之后,他对闻夫人再也喜欢不起来,也不想亲近她。每次一想到戚家,就想到那个恶心的戚常,他该说,闻夫人和戚常果然是一家人吗?
第四十三章 效应
老爷子行动起来果真是雷厉风行,很快就帮闻筱舒办好了出国的手续,没多久之后就将人给丢到国外去了,同时,三爷一家人也被送到了Z省,蹦跶的人都被收拾完了。
闻夫人本想向闻河求助,希望他能劝得老爷子改变主意,却没想到闻河理都不理她,反而责骂了她一顿,怪她不会教小孩。
自从上次看了闻筱舒的那些照片,闻河心里对闻夫人已经非常不满了,如今老爷子发话要将闻筱舒送往国外,他又怎么可能会反对。
在他心里,也和老爷子有一样的想法,闻筱舒不能再待在闻夫人的身边了。
所以不管闻夫人的眼泪,也不管闻筱舒的哀求,闻河依旧照着老爷子的吩咐,派了一些人,将闻筱舒打包送上飞机,一路护送到国外。
老爷子还说了,不拿个学位证,不准回来,这话便等于告诉其他人,闻筱舒这一去,没个三五载是不可能回来了。
闻家内部的动dàng,没有惊动到其他人,众人也只知道,闻家三爷养老去了,闻河的小女儿出国留学了,这一点消息,实在引不起大家的关注。
至于闻流一家匆忙出国的消息,更是宛如小石子投入大江流,激不起一点波làng。
因为脚伤,所以钟晓禹被留在了闻家养伤,在他养伤的这段时间,倒是没有再跟闻夫人起冲突。其实是因为他和闻夫人,几乎都没有碰到面,自然没有机会起冲突。
等到他养好伤了,便和闻骥回到小区的公寓,回到久违的两人世界,当天晚上闻骥有些急躁的将钟晓禹压在身下。
两人都忍了有一段时间,所以此时的动作不免有些激动,闻骥很快的将两人的衣物除去,望着躺在自己身下的爱人,他的心里盈满了温柔。
他按捺下焦急,小心翼翼的开拓,小心翼翼的挺进,虽然身下的yù望胀得快爆了,心里的yù念也催促着他快动,但是他还是怕伤了对方。
两个男人在一起,承受方本来就比较辛苦,毕竟身体的构造生来就不是用来被进入的。只要想到钟晓禹肯躺在他的身下,为他打开身体,接受他的冲撞,他的心里就软得一蹋胡涂。
所以每次在chuáng上,闻骥总是无比的温柔,将钟晓禹服侍得舒服了,才会满足自己,因此他今天晚上这样猴急,倒是十分的难得。
不过钟晓禹也能了解对方的qíng绪,他自己也是迫不及待的想和对方亲热,前些时候憋得狠了,确实需要适当的发泄。
两人在闻家的时候,根本一点逾矩的动作也不敢有,就怕老爷子或闻河火眼金睛,察觉出不对劲来。现在终于回到了两人独处的小天地,自然是放开手脚尽qíng缠绵了。
闻骥压着人,将人吃了个彻底,等到心满意足退出来时,钟晓禹已经昏昏yù睡,几乎睁不开眼了。闻骥亲亲他的唇,抱起对方到卫生间清洗。
等到再回到chuáng上时,天已经蒙蒙亮,闻骥抱着钟晓禹满足的入睡,却不晓得外面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当初闻骥那份关于三爷的调查资料,不知怎么的,竟然被流了出去,资料证明了三爷牵涉多起经济案件,除此之外,有匿名线人报案,三爷的长子涉及一场命案。
由于三爷已经被闻老爷子送走了,所以警察找不到三爷,便找上了大爷和老爷子。虽然警方宣称只是请他们协助调查,但是据内线qíng报指出,警方手里握有不利于闻骥的证据。
老爷子和闻河都懵了,怎么会和闻骥扯上关系?
原来是三爷手底下的产业,有一个子公司和闻骥的建筑公司往来密切,甚至有好几次大量金额往来的纪录,所以警方怀疑闻骥帮助三爷洗钱。
得知闻骥不在闻家主宅后,警方便打算前往S大旁边的小区,他们之前就调查过了,闻骥在那里有一处房产。
不只警方出动,连纪委都介入了,在警方离开没多久后,闻河便接到了纪委书记的电话,挂了电话后,他的脸色变得yīn沉无比。
老爷子淡淡的说道:怎么,戚家有动作了?
哼,怎么会没有动作,若是背后没有总书记的授意,谁敢找上闻家?闻河冷哼一声。
怪只怪三爷太愚蠢,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他沾上的那些生意,根本就是特意挖给他跳的坑,结果现在平白落了把柄在人手里。
三爷自己蠢就罢了,却拖累了闻骥,老爷子一想到这里,就糟心得很,本想着孙子有前途,搞的建筑公司有模有样的,现在却要被自己不争气的弟弟给拖垮了。
闻骥怎么会被扯下水的?老爷子皱眉开口问道。
他太年轻,还需要再多磨磨。闻河没有回答,只是叹息了一声。
暂时先妥协吧,目前来看,我们想要和戚家切割,是不可能了。老爷子缓缓地说道,顿了顿,才又开口,你也别急,闻骁还在他的办公室里,真把他bī急了,对我们没有好处。
闻河紧皱眉头,过了一会,才不甘不愿的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只是闻骥的事qíng好解决,三爷一家的事却没有这么好解决,尤其三爷的长子还牵涉一起谋杀案,不能不把人jiāo给警方。
只能由你亲自走一趟了。老爷子jiāo代道,闻河点点头,随后马上带着人到Z省,将三爷的长子带回S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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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骥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他看了看时间,还没中午,因此睁着一双惺忪的眼,拿着手机走出卧房,以免吵到钟晓禹。
只是当他掐断了电话之后,睡意都没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公司竟然被牵连在内,当初他调查三爷的资料时,曾经仔细查看过一遍,里面根本没有任何和他公司往来的纪录。
他瞇了瞇眼,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名,戚常,虽然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主谋,但是十有八九对方肯定出了力。毕竟身为总书记的侄子,再怎么不济,也还是懂一些手段的。
他走回房,看着钟晓禹睡得红扑扑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后俯下身子轻轻吻了一下,虽然他很舍不得离开,但是这件事他得去处理一下才行。
钟晓禹直睡到下午,才醒过来,睁开眼睛之前,他伸出手在身旁摸了摸,却只摸到一片冰凉。他倏地清醒,睁眼坐起身就想下chuáng,结果因为腿脚有些酸软,险些扑倒在地。
他走出房间,四处找了一番,才确定闻骥不在家,他皱了皱眉,拿起手机开始拨电话,可是闻骥的电话却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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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开始担心了,如果不是重要的大事,闻骥不会一声不响地离开,而且还联系不上人。他皱了皱眉,走到沙发上坐下,随手打开电视,便想拨给段麒飞问问。
结果一打开电视,就看见了新闻快报。
播报员字正腔圆的报导着三爷涉嫌经济案件的新闻,其中更提到总理大秘闻河的三子,似乎也牵涉其内,有关单位正在紧密的调查中。
钟晓禹一惊,连手机接通了都不知道,直到听见段麒飞不断的呼唤,才回过神来,他赶紧问道:麒飞,你听说了吗?
你别急,我正要找你说这事儿呢。段麒飞开口说道。
到底怎么一回事?三爷的资料都是过了你们的手,怎么可能会牵扯到闻骥?钟晓禹皱眉。
还不是戚常搞出来的!段麒飞啐了一口,怒气冲冲的说道。
戚常?他有这能耐?钟晓禹有些疑惑,戚常如果这么有能耐,总书记早提拔他了,上辈子到他死前,戚常都没有踏入政坛,没道理这辈子对方突然开窍了吧。
瞎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的。段麒飞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好运,要不是公司出了内贼,正好要对付闻骥,否则凭戚常的手段,再过十年都无法扳倒闻骥。
公司有内贼?钟晓禹很惊讶,闻骥现在公司里的人员,都是他们经过再三仔细挑选,才筛选出来的人才,结果竟然出了内贼?
他匆匆结束和段麒飞的电话,然后回房里拿出他整理的大事表,发现上辈子的历史轨迹中,今年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啊。
可是如今闻三爷涉嫌多起案件不说,他的长子竟然还牵涉到一起谋杀案谋杀案!钟晓禹灵光一闪,想起上辈子似乎确实有这么一件事。只是这属于社会案件,和金融经济发展不太相关,他便没有列出来。
那个案子当时闹得挺大的,听说牵扯了几个有背景的富二代,不过最后是几个小混混落网了,警方便宣布破案。
钟晓禹皱眉,他没有印象这件案子有牵扯到闻家人,可是现在三爷的长子却成了嫌疑犯之一。难道他这只蝴蝶的威力这么大,翅膀一扇,历史就被他给改得面目全非了?
又或者因为三爷一家对他出手,所以才会使得他们的命运改变了?毕竟从他重生到现在,除非和他切身相关的人事物,否则不会有这样大的变动。
看三爷一家现在的下场,似乎是三爷和三爷长子特别惨啊,该不会他们两个就是主谋吧?这样想来,难不成他的重生还带了金手指,谁想害他就会倒霉?
第四十四章 许宁
钟晓禹在家里等了一晚上,闻骥都没有回来,而且对方的手机也永远是关机的提示音,让他怎么都无法连络上人。
他简单漱洗一下,便准备先到学校上课,顺便去找段麒飞问问最新状况。
只是他才刚走到校门口,便见到闻骥从一辆私人高级轿车上下来,他顿了顿,还没来得及走上前去,车门的另一边,又走下来一个人。
他想上前的脚步顿时停住了,脑袋里有些嗡嗡作响,因为第二个下车的人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他认得这个女人,许宁。
上辈子,这个女人是闻骥的未婚妻,有着军二代的背景,和闻骥倒算得上门当户对。当时两人的订婚宴极其热闹,许多权贵都出席了。
钟晓禹还记得,那段时间报章媒体杂志,铺天盖地都是闻许两家联姻的消息,报导中指出闻骥和许宁宛如金童玉女很般配,两人的结合更是天作之合。
他站在原地,看着许宁和闻骥说话,许宁的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本来就长得很漂亮的脸孔,因为淡淡的绯红,变得更加吸引人。
许宁虽然出生军人世家,但是气质婉约,说话声音轻轻柔柔的,听说待人和善可亲,一点都没有大小姐架子,总之媒体对许宁的评价非常高。
两个外表出色的男女站在校门口,很容易就吸引大家的目光,钟晓禹身边也站了一些人,正小声讨论着那对看起来很相配的男女。
他垂下眼帘,不再望向他们,绕过人群走进校门,一路快步走到上课的教室。一整节课下来,他都jīng神恍惚,根本没听见台上教授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闻骥和许宁站在一起的画面。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他理智上相信闻骥,但是qíng感上却是非常在意。今天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和闻骥站在一起,他都不会这样介意。
可是为什么,偏偏却是许宁?
按理来说,闻骥是他最亲近的人,已经和他在一起的闻骥,命运应该会发生改变,和上辈子不同才对,怎么还会认识许宁呢?
钟晓禹不知道的是,上辈子的闻骥在订婚之前,其实根本和许宁互不相识,直到订婚宴上,男女双方才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对方。
这辈子因为钟晓禹,反而使得闻骥早早的就遇上了许宁。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奇妙,虽然这辈子闻骥不可能再和许宁订婚,但是他和许宁之间却注定要相识一场,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当然对闻骥来说,许宁只不过是个世伯的女儿,仅此而已;可是对许宁来说,闻骥却是个青年才俊,是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钟晓禹在图书馆待到要闭馆了,才慢慢的离开了图书馆,外面的天色早就黑了,校园里也没有什么人在走动。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一个未接电话都没有。
他皱了皱眉,心qíng有些复杂,可是还来不及品尝苦涩的滋味,前面地上投下一片yīn影。他抬头一看,脸色有些憔悴的闻骥,就站在他面前。
他抿了抿唇,绕过对方就想离开,却被闻骥捉住了手臂。闻骥的声音有些嘶哑,低低的说道:我等了你一天了。
钟晓禹皱眉,正想开口,就听闻骥继续说道:为什么手机不开机?钟晓禹一愣,转头望向对方,掏出怀里的手机,递到对方面前。
闻骥低头一看,眉头微动,放开了钟晓禹,拿出手机又拨了一次对方的号码,明明对方手机开机,他耳边却传来关机的提示音。
我昨天晚上打了一整个晚上,你的手机也是关机的。钟晓禹缓缓的开口说道。
我没有关机。闻骥眉头皱得更紧,钟晓禹的脸色也不好看,看来是有人不想让他们联系上。
我今天早上看见你了。既然知道了手机被动过手脚,那么会不会早上那一幕,也是有心人故意安排的?
在校门口?闻骥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这时候也不免怀疑许宁只把他送到校门口的动机。
先回去吧。钟晓禹不想站在校园里,和闻骥讨论这些,闻骥也知道他的意思,接过他的背包,带着他便回到了公寓。
说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回到家之后,钟晓禹坐在沙发上,颇有几分兴师问罪的味道。
闻骥赶紧开口,将事qíng解释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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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闻河打过招呼,可是闻骥还是得到警局走个过场,配合警方调查。所以他昨天一接到大哥的电话,便赶在警方上门前,直接到了警局。
去了才知道,三爷不只牵涉进经济案件,竟还涉嫌走私和黑市的军火买卖。前一阵子上面接获密报,知道有一批军火刚走私进来,经过三爷的手,已经秘密转向另一个省份了。
因为牵涉到军火,所以部队也很打紧,都想拦截到这批货,现在知道了三爷是中间人,自然是拿闻家开刀,就想挖出这批货的去向。
闻骥知道这事牵连太广,不是他应付得来的,因此赶紧致电给老爷子和闻河,老爷子听了,一通电话打到许家,让自己的好朋友去把闻骥给捞出来。
老爷子当年和许宁的爷爷是战友,只是老爷子的年纪大了一些,又伤了腿脚,所以早早的就退了下来。许宁的爷爷可还是在部队里,说话很有份量,因此他说要将闻骥带走,警局不敢不放人。
只是许老爷子接了闻骥之后,却是把对方带回许家。好友人qíng是一回事,国家利益又是另一回事,许老爷子当然也想探探闻骥口风,好抢先得到那批军火。
在对谈中,他对闻骥的印象很好,年纪轻轻便谈吐得宜,自己手头上还有一间公司,况且素来洁身自好,没听说过对方有什么绯闻。
上流权贵圈私生活糜烂、混乱的不少,哪个世家的公子哥没有个一两段绯闻的?甚至有的还包养了好几个qíng人,像闻骥这样gān净沉稳的,实在难得。
所以许老爷子动了联姻的心思,许家在军中的势力不比闻家差,但是若在政坛上,就差了闻家一大截,若是两家能够联合起来,想必日后就连戚家都要对他们忌惮几分。
因此许老爷子喊来许宁,让两个年轻人认识一下,闻骥当下并没有多想,因为许老爷子说许宁的专业是设计,日后两人可能有合作的机会。
许宁和闻骥谈话时,许老爷子立刻派人去查了闻骥的jiāo友qíng况,务必确认对方没有女朋友。只是查出来的结果,对方虽然没有女朋友,却有一个关系非常好的堂弟。
许老爷子望着手上的资料,短时间内查到的资料并不齐全,不过对他来说已经够了。钟晓禹和闻骥可能想都想不到,第一个发现他们关系的人,竟然会是许老爷子。
许老爷子之所以这样敏感,是因为曾经亲眼见到两个男人的暧昧和感qíng,所以在闻老爷子眼中,只是兄弟qíng深的闻骥和钟晓禹,在他的眼里却是暧昧不已。
许老爷子当下
就觉得恶心万分,认为闻骥配不上自己的孙女,可是又仔细看了看资料后,便认为闻骥会走上这条路,是被钟晓禹勾引的。
当初傅建仁散布的谣言,还是起了一点作用,许老爷子的手下在调查时,无意间将这件事挖了出来,因此许老爷子也认为,钟晓禹是个见钱眼开,专门勾搭人的。
虽然对方的身分是闻清的独子,可是许老爷子摇摇头,很替老伙伴不值,花了这么多年找回来的,却是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
不过这是闻家的家事,他也不方便管,但是闻骥是他看好的孙婿人选,他得将对方给拉回正途才是,不能让对方误入歧途。
所以他趁着闻骥去卫生间,对他的手机动了点手脚,让他和钟晓禹联系不上,又qiáng留对方住在许家。然后晚上把许宁拉到书房,耳提面命了一番。
老爷子没有将闻骥和钟晓禹的关系说出来,只是叮咛孙女,闻骥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如果孙女真的喜欢对方,千万不要错过了。
本来许宁很不喜欢爷爷擅自替她安排相亲的举动,可是见了闻骥,又和对方谈了一个晚上之后,她对闻骥的印象很好。
虽然还称不上喜欢不喜欢,但是欣赏和动心绝对有,她回房想了想,闻骥的身世和她匹配,两人的学识也相当,若是能够走在一起,其实也不错。
许宁也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女生,对爱qíng没有梦幻的憧憬,她知道她的婚事和家族利益息息相关,与其日后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还不如听爷爷的,捉紧了她也有好感的闻骥。
她有自信,闻骥也会选择她的,毕竟她的外貌、人品和学识,还有家族背景,都是拿得出手的,闻骥若是聪明,肯定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隔日一早,许宁便开口说要送闻骥回去,老爷子在许宁出门前,特意又叮嘱了一番,这次是先向许宁打一剂预防针,说是闻骥有个感qíng非常好的堂弟,黏闻骥黏得很紧。
许宁笑了笑,表示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第四十五章 餐厅
许宁虽然想不到,闻骥和他的堂弟会是那种关系,但是许老爷子的叮咛,让她知道想要拿下闻骥,那个黏人的堂弟绝对是个阻碍。
她听说过恋兄qíng结,身边有一个朋友,就是标准的恋兄,无论她哥哥带回来怎么样的女朋友,她朋友都把对方批评的一文不值。
她想,闻骥的堂弟肯定也是这样的,很依赖、崇拜闻骥,所以对于所有想靠近闻骥的人,都会抱着一股敌意。
因此,她决定在一开始,便先给小堂弟一个下马威。
许老爷子将钟晓禹的资料jiāo给许宁,许宁翻阅了一下对方的课表,决定让舆论帮助她,所以她故意挑钟晓禹到校上课的时候,将闻骥送到校门口。
接着在闻骥下车的时候,拉着对方说了一会话,她知道这样能够造成怎样的效果,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她在心里暗暗的点头。
然后眼角余光瞥到神似堂弟的人离开,她在心里笑得更欢了,误会吧,尽qíng的误会吧,最好是再找闻骥吵上一架。
你越无理取闹,就只是越把人推到我怀里。毕竟再怎么说,你就只是个堂弟而已,闻骥终要成家生子,不可能一辈子护着你。
许宁胸有成竹地想着,然后面上还是一副娇羞样,依依不舍的目送闻骥离开。等到闻骥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她才愉悦的上了车,等着下次再见面的时候。
今天若是换做其他人,许宁这招或许行得通,可是她遇到的是钟晓禹和闻骥,先不说两人就不是普通的堂兄弟,就说钟晓禹也不是有恋兄qíng结的小鬼。
虽然当时钟晓禹确实觉得,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很刺眼,但是他打从心里相信闻骥,躲在图书馆一整个下午,也不过是想平复一下嫉妒的心qíng。
毕竟现阶段来说,他不可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闻骥的身边,所以对于能够表现出对闻骥有好感的许宁,他的心里怎么可能不嫉妒。
再加上前天晚上联系不上闻骥,让他心里也是有些生气,所以便打着晾对方一个下午的打算,却没想到,他们是中了许老爷子的算计。
当闻骥发现自己的手机被动过手脚时,心里确实是憋了一团火,可是他不可能找上许家兴师问罪,先不说许家会不会承认,就说才刚欠了许老爷子一个人qíng,就暂时无法撕破脸。
两人回到公寓之后,闻骥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着了道,也没有想到,许老爷子竟然做些偷偷摸摸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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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晓禹倒是知道,许老爷子会这么做的举动,无非是看中了闻骥,不过随即又有些疑惑,对方为何会阻止闻骥和自己联系?
在外人眼中,他和闻骥就只是堂兄弟,何必这样大费周章,想制造他和闻骥之间的误会?除非,许老爷子看出自己和闻骥的关系了。
钟晓禹一想到这点,心里猛然跳了一下,他赶紧将猜测告诉闻骥,闻骥沉吟一会后,冷笑着开口说道:有这个可能,不过先不用担心,一来他没有证据,二来他看好我。
钟晓禹挑眉,知道闻骥话中的意思,许老爷子看好闻骥,想要对方当他的孙婿,就不可能将闻骥的xing向扯开来说,否则他还怎么将孙女塞给闻骥?
因此许老爷子和许宁最有可能做的,便是从自己这边下手,他们肯定认为,只要将自己赶走了,他们就能够把闻骥拉回正途。
这种论调,钟晓禹上辈子就不晓得听过多少次,当时和傅建仁在一起时,他妈妈就曾找上门来,指着自己破口大骂。
所以对于许老爷子和许宁的想法,他也是能猜到几分的。
想到这里,他勾起唇角笑了笑,许家之所以认为自己带坏闻骥,八成是因为傅建仁那个帖子,看来他当时选择息事宁人,还是太便宜傅建仁了。
傅家虽然离开了S市,不过据他所知,有陆家的帮助,傅家的日子也不会多难过,或许他该帮一把,好让傅建仁也尝尝,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滋味。
还有陆羽凤上次到闻家闹了一回,老爷子看在小姑姑的份上,并没有太过追究,不过很可惜,他绝对不会放过陆言。
他本来还想着,过一阵子再收拾陆言,不过许宁的出现,让他想到了一个好法子,要是进行的顺利,或许可以将三个人一块给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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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闻骥被卷入三爷的案件中,所以公司的业绩一落千丈,毕竟在商场上的,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消息管道,自然知道了闻家最近惹上了麻烦。
闻家惹上的麻烦不是小事,民不与官斗,所以也不能怪其他公司不敢和闻骥合作,毕竟他们的背景都不比闻家,撑死就只是富二代。
闻骥也不在意,因为除了建筑公司之外,他正准备跨足餐饮业,这一个决定,还是钟晓禹提议的。钟晓禹先前就向他分析过,旅游度假区这一块可以做。
他决定做度假村,度假村里必然会有度假酒店、产权式酒店或是第二公寓等等,有酒店自然得包含美食,吃喝玩乐是度假村必备的条件。
钟晓禹帮他收集了很多资料,选定了一个连锁餐厅,建议闻骥前去收购。闻骥看着餐厅的资料,皱了皱眉说道:这个连锁餐厅生意很好,老板怎么可能将餐厅卖掉。
钟晓禹笑了笑,拿出另一份资料,闻骥接过去一看,竟然是餐厅的另一份收支,看起来已经赤字好几年了。
这个餐厅起初是大赚没错,但是老板过于急功近利,太着急拓展事业,连续开了很多分店,位置又没有选好,再加上大厨水平不均,煮出来的菜水平自然也不均。钟晓禹淡淡的说道。
不过他没说的是,这个餐厅几年后会被另一个财团收购,重新整顿一番,关掉几间不赚钱的分店,只剩下几个huáng金地段的店面,然后炒作一番重新开幕,就此大红大火。
直到他死之前,这间餐厅的业务已经拓展到国外了,俨然成为餐饮业的龙头。
而这间餐厅之所以成功,其实是因为里面的招牌菜,招牌菜是大厨的祖传独门秘方,只要有那个大厨在,餐厅就不会倒闭。
简单来说,不管换谁当老板,只要留住那个大厨,就能把餐厅做起来。餐厅原本的老板,在大厨落魄时帮过他,所以大厨才会一直留在餐厅里。
当初那个老板要拓展分店时,大厨就有些忧心,觉得老板的步伐太快,可是他的建议老板听不进去,再加上老板硬bī着他jiāo出祖传秘方,让大厨心里也不痛快。
两人闹得很僵,最后还是老板退了一步,毕竟大厨替他赚了不少钱,可是因为没有大厨的秘方,所以其他分店的招牌菜,做不出和大厨一样的味道。
久而久之,那些店的生意就慢慢变差,老板用了几年的时间,都无法改善业绩,最后连本店的收入都无法填满其他分店的亏损时,老板终于决定把分店关掉。
可就在这时,有一个大财团找上老板,开了一个天价的金额,要将餐厅买下来,老板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立刻就答应了。
直到餐厅被卖掉了,大厨都还不知道,等到新任的老板前往餐厅巡视,大厨这才知道餐厅易主了。本来大厨留在餐厅里,就是为了报恩,现在换了新老板,大厨便想离开。
新老板怎么可能让大厨离开,他已经调查这个餐厅很长的一段时间,知道餐厅之所以做得起来,就是因为有大厨。
所以新老板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成功留住大厨,又花了一些手段,让大厨自愿jiāo出祖传秘方,凭借着这个秘方,餐厅的业绩蒸蒸日上。
钟晓禹之所以知道这个中曲折,其实说起来还真是巧合。
因为那个餐厅老板,是傅建仁的朋友,所以上辈子他们常常去那间餐厅吃饭,有一次无意间让他发现,大厨竟然是他小时候的邻居。
大厨见到他也很惊讶,两个人小时候感qíng还不错,后来是因为大厨搬家了,所以才断了联系。虽然因为傅建仁的关系,两人不常见面,但是还是有通电话的时候。
所以钟晓禹才会知道这些内幕,因为大厨不只一次向他抱怨,餐厅老板挟着恩qíng,不断bī着他jiāo出祖传秘方。
他曾经向傅建仁提了提,可是傅建仁却大发雷霆,认为他不懂,又爱管闲事。他当时不想惹傅建仁生气,便不再过问。
后来听说了老板将餐厅卖掉,他才偷偷又和大厨联系,知道了新老板对大厨很好之后,才放下心来,可是不久后,大厨突然消失了。
再然后,就是餐厅的生意变得红火,分店一间接着一间开,他本以为,失去大厨的餐厅,菜色口味肯定会有变化,可是去吃了一次后,惊讶的发现,没有了大厨,菜的口味竟然没有变。
他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之前大厨似乎说过,将祖传的秘方jiāo给新老板了,顿时变得食不知味。他不晓得大厨和新老板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大厨的失踪,似乎可以解释很多事。
因此这一次醒来,他便打定主意,要将那个餐厅弄到手,把大厨留下来。本想着过一段时间再向闻骥提起,可是如今建筑公司被迫暂时歇业,那么现在就是个好机会,趁早将餐厅收购了,也好让他放心。
第四十六章 收购
钟晓禹和闻骥投入了收购餐厅的计划,这一次一样拉了段麒飞和路栩合伙,除了钟晓禹之外,三个人本身就是有点资产的富家少爷,要拿出一笔资金不是问题。
至于钟晓禹,除了母亲留给他的遗产之外,这几年他偷偷的炒股,也赚了一大笔,毕竟有着上辈子记忆的他,对股市走向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出面去洽谈的,是段麒飞和路栩,毕竟闻骥现在还算有案在身,三爷的事qíng没解决之前,他还是低调点才好,免得又被人钻了空子拿住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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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麒飞和路栩出面去找老板洽谈时,钟晓禹也抽空到餐厅吃饭,然后趁机和大厨相认。大厨见到他,自然很惊喜也很高兴。
两人聊了许久小时候的趣事,还约好下次有空一起吃顿饭,之后因为大厨还得继续上工,所以钟晓禹便先离开了。
只是钟晓禹这里相认进行的很顺利,段麒飞和路栩那里却碰了壁。
钟晓禹前脚刚回到公寓,后脚段麒飞两人就来了,听他们说了才知道,餐厅老板对他们的价钱不满意,不愿意出让。
钟晓禹想了想,就猜到了原因,一切都是餐厅老板的贪心在作祟,虽然目前餐厅的账目是亏损的,但是还没有影响到本店的收入,所以餐厅老板并没有将分店关掉的想法,总认为还有机会挽救。
上辈子餐厅老板之所以转让的痛快,是因为已经赔惨了,在做好破产的心理准备之下,有人捧着一大笔钱,要买他不会赚钱的餐厅,他当然乐得赶紧将烫手山竽丢出去。
现在老板还没走到绝境,自然看不上他们出的金额,不过老板肯定有些心动了,否则不会只是挑剔金额,而不是直接拒绝。
因此他也不着急,反正再过几个月,餐厅会赔得更惨,届时他们再出面,想必老板就不会紧咬着牙不松口,毕竟那个大财团,可是要几年后才会出手收购餐厅。
他记得,几个月后,餐厅的某间分店会发生食物中毒事件,使得餐厅的形象和名誉受损,再加上分店的菜色水平一直比不上本店,之后上门的顾客就更少了。
也是因为那次食物中毒事件,餐厅的生意才会大受打击,再也拉不回来。不过钟晓禹知道,那次中毒事件,是有人故意为之,就是为了搞垮餐厅。
至于出手的人是谁,他并不是很确定,毕竟这一些都是上辈子大厨告诉他的,大厨也没有说得很详细,因此他只能推测,应该是新老板gān的。
为的就是让餐厅老板甘愿将餐厅卖给财团。
所以他们现在只需要等,等着餐厅的业绩大受打击,却又还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抢先出手收购餐厅。虽然如此一来,需要花费多一些的资金,日后的回收却是可观的。
闻骥三人也没想过,对方会立刻点头答应,因此也不着急,看着对方的账目,再这样一直亏损下去,老板总会松口的。
这几日钟晓禹等人在准备收购餐厅的事宜时,许宁也没有闲着,她派人暗中调查钟晓禹和闻骥两人,结果却遭到阻挠。
查闻骥碰壁很正常,对方是闻河的三儿子,能查到的都是些官方资料;钟晓禹如今也是闻家的孩子,资料自然也是受到保护的。
就连钟晓禹回到闻家之前的纪录,也被闻家给抹了,所以许宁能查到的,只剩下一些小道消息,或是学校里的谣言。
许老爷子能查到那个帖子,许宁自然也能挖到,看着帖子的内容,许宁并没有完全相信。她打发人去打听当时的qíng况,毕竟帖子里还牵扯到了段家的公子。
许宁不像傅建仁一样没脑子,或许段家在部队里没有门路,但是出了部队,段家在政商两界都吃得开,段家的公子又和闻骥jiāo好,因此如非必要,她也不想惹到段家。
再说段家和路家的关系也很好,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以为路家只是单纯的企业,可是她却是知道,路家实际上是军工企业。
因此许家和路家也算有往来,如此一来,她更不可能得罪段家,否则恐怕就连路家一起得罪了,毕竟她也听说过,段家的公子和路家的公子,那是好得像是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因为许宁的谨慎,所以闻骥没有发现,她在调查自己和钟晓禹,再说闻骥早就把她抛到了脑后,要不是几日后,她突然主动联系闻骥,闻骥早就忘了她了。
接到许宁的电话时,闻骥正和钟晓禹在餐厅用餐,今天钟晓禹特地带闻骥到那间餐厅,试试大厨的手艺,也算是当作两人的约会。
所以许宁的电话,对闻骥来说,实在是扫兴,破坏了他和晓禹的约会,因此对许宁的态度越发的冷淡,连基本的寒暄和敷衍都不愿意。
许宁也不在意,语气温柔的说道:闻大哥,这个周末有空吗?爷爷想请你喝杯茶。
许宁知道,闻骥现在对她还没有兴趣,所以与其用自己的名义约他,不如抬出爷爷来,这样闻骥看在许闻两家的jiāoqíng上,就算不愿意,也不至于断然拒绝。
对于闻骥不喜欢她,许宁看得很开,毕竟感qíng都是要培养的,闻骥没有对她一见钟qíng,就表示对方不是光看外貌的肤浅,使得许宁对他更是满意。
所以她也越发坚定了,一定要拿下闻骥,这样一个家世背景和她相当,外貌才qíng又很合她意的丈夫人选,实在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了。
因此让她抛下矜持,主动出击,她也是愿意的。
闻骥才不管许宁怎么打算,就算她搬出许老爷子,闻骥照样拒绝得gān脆利落,谁让许老爷子上回的举动,已经触到了他的底线。
许宁有些错愕,没想到闻骥会拒绝,可是对方搬出来的理由很正当,周末是闻家的家宴,他身为闻家人,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所以她只好闷闷不乐的结束了通话,然后继续想下一个作战计划。
闻骥一掐断电话,抬眼就看见钟晓禹似笑非笑的表qíng,他gān咳几声,咳咳,不吃饭盯着我看做什么?
看你魅力无限啊。钟晓禹笑着说道,语气故意充满醋味,眼中却盈满了揶揄。
调皮。闻骥宠溺的笑了笑,伸出手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两人坐在隐秘的包间里,没有外人,动作亲昵点也无所谓。
许小姐想约你出去?钟晓禹耸耸肩,低头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不,是许老爷子。闻骥将一块挑好刺的鱼ròu放入对方碗里,淡淡的说道。
呵呵,她倒是聪明,知道搬出老爷子。钟晓禹戳戳鱼ròu,然后一口丢进嘴里。
闻骥没有接话,继续帮他挑鱼刺,钟晓禹夹起一块鲜嫩的牛ròu,放到对方碗里,才又继续说道:麒飞和路栩他们对傅家的打压撤了吗?
嗯,有陆家从中斡旋,段家和路家也不好意思做得太绝,毕竟小姑姑嫁到了陆家,说到底,还是看在闻家的面子上。闻骥冷哼一声。
不过上一回陆羽凤一闹,小姑姑对她也是膈应得很吧?钟晓禹眯了眯眼说道。
嗯,小姑姑是挺不高兴的。闻骥点点头。闻瀞再怎么说,也还是闻家人,陆羽凤上一回跑到闻家想攀关系的事,实在是生生的打了她的脸。
如果我要对付傅家和陆家,小姑姑应该没意见吧?钟晓禹眨眨眼,笑着问道。
当然没有,你尽管放手去做。闻骥笑着说道,闻瀞知道轻重缓急,闻家和陆家摆在一起,她维护的绝对是闻家。
那好,我可是有几笔帐要跟傅建仁和陆言好好的算一算。钟晓禹笑着说道,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
傅家离开S市之后,他还是有派人暗中注意着傅建仁的动向,果然让他发现了,对方不肯罢休,还是没有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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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对方已经和建筑系的师兄联系上,两人甚至搭上了戚常这条线,虽然陆言那边还没有动静,但是他相信,傅建仁不会忘记陆言这个好帮手的。
上辈子就是这几个人,害得他破产入狱,最后还丧命在车轮下;这辈子,他一定要把他受过的苦,全数回敬一番,让他们也尝尝,墙倒众人推的下场。
就在钟晓禹计划报复的时候,傅建仁果然如他所料的,又和陆言联系上了。自从上一回到闻家闹了一番,被闻老爷子丢出闻家后,陆羽凤和陆言就成了权贵圈的笑柄。
闻瀞和陆项之向陆家家主放了话,再不好好管教这对母子,陆家迟早被他们害惨了。陆家家主也听说了陆羽凤gān的好事,自然是气得够呛。
因此将陆羽凤和陆言软禁在家里,不准他们外出,家里的通讯器材也都被收了起来,不准他们和外界联系。
陆家家主可是听说了,陆羽凤胆大包天,竟然和闻三爷合谋,想要将陆言送进闻家,冒充闻家的孩子。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妹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要不是项之争气,娶到了闻瀞,这件事恐怕没这么容易过关,闻家哪里只会发个律师函。
不过转念一想,难道是因为陆家和闻家的联姻,才让羽凤起了不该有的心思?陆家家主脸色yīn沉,开始反省自己管教妹妹的方式。
第四十七章 前夕
过了一段时间,餐厅果然爆出食物中毒事件,餐厅的分店外面围满了人,还有许多记者,报章媒体杂志更是不断报导这则新闻。
闻骥听从钟晓禹的建议,暗中帮了餐厅老板一把,等到风波过去之后,段麒飞和路栩再出面,这一次老板没有犹豫太久,就将餐厅脱手了。
段麒飞和路栩的动作很快,也很隐密,因此无论餐厅内外,都还没有人发现,餐厅已经易主了。闻骥他们将之前出事的分店,暂时收了起来,也将几个亏损的分店,收了起来。
由于餐厅之前才出事过,所以对于餐厅分店的关闭,并没有引起许多人的注意,只是在某一天发现,原本应该是餐厅的位置,竟然已经开了其他店面了。
这也是钟晓禹四人商量后的结果,只留下赚钱的店面,其他亏损的分店尽早收起来,既可以省了店面租金,也可省去不必要的开销。
期间,钟晓禹曾经约大厨出来谈话,老实告诉对方,餐厅已经被他们买下了。起初大厨自然很惊讶,可是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和老板的关系也越发不好,该报的恩也报了,所以无所谓谁来当餐厅的老板。
现在买下餐厅的人是钟晓禹,大厨便没有离开的念头,两人又聊了一会,钟晓禹才拿出一份合同,大厨接过来一看,顿时一愣。
钟晓禹竟然分给他餐厅的分红,而且还提拔他为餐厅的管理者,他有些惊讶也很无措,搓着手说道:晓禹啊,我只会炒菜,这些我又不懂。
夏哥你太谦虚了,以前伯父和伯母,不就是开餐馆的吗?钟晓禹笑着说道,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因为上辈子,新老板便是将本店jiāo给大厨,然后大厨经营的有声有色。
我们那是小餐馆,跟这不能比啊。大厨摸摸后脑杓,有些憨厚的说道。
总之,夏哥我看好你,加油啊。钟晓禹好说歹说,终于让大厨签了字,大厨心里还有些忐忑,感觉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中了。
前些时候才在担心会失业,再加上分店爆出食物中毒的丑闻,他还以为餐厅撑不下去了,谁知道峰回路转,餐厅的老板变成自己的朋友,还让他来管理餐厅。
直到钟晓禹离开了,大厨都还有些云里雾里的,晕呼呼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没想到只经过一个晚上,他就跻身为有钱人了。
钟晓禹回到家之后,闻骥从书房里走出来,温声问道:他答应了?
嗯。钟晓禹笑着点头,顿了顿,开口问道:那边qíng形怎么样?
还没发现。闻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边指的自然是动手脚的财团,对方肯定没想到,大费工夫,到头来却是替他们做了嫁衣。
嗯,真想看看他们知道时的表qíng。钟晓禹伸了个懒腰,狡黠的笑道。
闻骥笑了笑没说话,两人窝在沙发上,钟晓禹靠着闻骥的肩膀,打了个呵欠,许小姐还有再找你吗?
有,但是都被我推了。闻骥淡淡的说道。
啧,她真是不死心。钟晓禹撇撇嘴,他对许宁完全没有好感,不过对方没有针对他,他也不好先出手,毕竟上辈子许宁并没有对不起他。
对了,傅建仁和陆言又勾搭上了。钟晓禹有些昏昏yù睡,缓缓的开口说道。
不用担心他们,他们蹦跶不起来。闻骥将他揽在怀里,让他靠得更舒服,眼里闪过心疼,这几日为了餐厅的事,晓禹常常忙到很晚。
哼,不怕他们蹦跶,我巴不得他们再搞些事出来,好将他们一网打尽,顺带的,你的许小姐要是再敢缠着你,我连她一起收拾。钟晓禹喃喃说道,原本霸气十足的话语,这么一听倒是有几分像是撒娇。
好,一起收拾了。闻骥顺着他的话,宠溺的看着他,不一会,钟晓禹就在他怀里睡熟了,他有些失笑,轻手轻脚的将对方抱起来。
钟晓禹即将毕业,身形也长高了不少,成年男子的体重自然不轻,不过闻骥一直以来,都保持着锻炼的好习惯,所以要将钟晓禹抱回房间,还不是问题。
两人睡了一觉起来,一起用了早餐,然后在门口吻别,闻骥虽然暂时不用到建筑公司,不过刚买下一间餐厅,要处理的事qíng还很多,他和段麒飞租了一间临时的办公室,还是得上班。
钟晓禹今天没有课,只需要和指导教授面谈,顺便将论文整理好,等着之后的答辩。对于即将毕业,他的心里有期待、有紧张。
毕业后就是他大展拳脚的时候了,在学校里他想低调一些,因此还没有人知道,闻骥的建筑公司或餐厅,他都有份儿。
闻骥到了办公室之后,段麒飞和路栩已经等着他了,他们两个的论文早就jiāo了上去,只要到时候通过答辩,就可以领到毕业证。
段麒飞一见到闻骥,便笑着开口,媒体对于我收购餐厅,可是好奇的很,要不是我压下消息,恐怕早就传到大街小巷了。
段麒飞身为段氏的公子,一举一动自然引人注目,先前他和路栩秘密收购餐厅,等到餐厅到手之后,便不再遮掩,因此有心人一查,自然知道段氏公子投资了餐饮业。
嗯,也不用压太久,过几天就让他们报吧。闻骥点点头,现在一切已经差不多就绪,餐厅重新开幕需要广告,也需要打响名声,用段家的头衔再好不过了。
其实要是用闻家,效果会更好。段麒飞靠在椅背上,懒懒地说道。
三爷的事qíng还没解决,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不方便出面。闻骥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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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是。段麒飞顿了顿,转头望向路栩,你家门路广,那批军火到底跑哪儿去了?
北方。路栩淡淡的说道,段麒飞一愣,拍掌哈哈大笑,闻三爷有没有脑子啊?敢将军火卖到北方,不晓得北方是你们路家的天下吗?
闻三爷只是中间人,他哪里知道事qíng轻重。路栩表qíng未变,还是一副淡漠的模样。
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你们路家的地盘走私?段麒飞挑眉,实在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活腻了,才会这样找死。
呵,还会有谁,锦家想将手伸到北方,不是一天两天了。路栩勾起唇角,冷笑出声。
我看锦家真是看不清时势,真以为傍上了戚家,就能一手遮天了?段麒飞眯了眯眼,很是不以为然。
总有几个脑子拎不清的。闻骥淡淡的开了口。
闻骥口中脑子拎不清的几人,正聚在一家高级会所的包间里,人倒是来得很齐,上辈子和钟晓禹有仇的四个人,都坐在了里面。
傅建仁费了一番功夫,都无法将陆言从陆家偷出来,但是戚常出面对陆家家主说了几句,就将陆言给带出来了。
此时坐在包间里,戚常的眼光露骨的打量着陆言。陆言长得确实好,唇红齿白,一身的肌肤看起来白滑细嫩,配上他无辜的表qíng,确实很能勾起男人的保护yù。
傅建仁坐在一旁,看着戚常的神色,心里转过几个念头,对着戚常不断敬酒,还偷偷的给陆言使了一个眼色。
陆言会意,怯生生地端着酒杯,坐到了戚常身边,还来不及开口,戚常长臂一伸,就揽住了他,拉扯间,陆言手中的酒杯不小心撒了,泼了戚常一身的酒。
啊!对不起,戚少对不起。陆言惊呼出声,睁着一双大眼,一脸惊慌,拿过纸巾就替戚常擦拭,嘴里不断道歉着,眼角已经隐隐泛着泪光。
戚常眯了眯眼,原本想动怒,看见陆言这副模样,倒是被勾出了一股邪火,偏偏这时候,陆言擦拭的手,来到他的下半身,有意无意的撩拨着他。
到了这个地步,戚常哪里还会不解风qíng,慵懒的笑着说道:我身上脏了,得去换身衣服,你这闯祸的人,得陪着我吧?
当然,当然。陆言还没开口,傅建仁便连连点头,陆言咬着下唇,装作有些害羞的瞥了戚常一眼,低声说道:我陪戚少去换身衣服。
两人一起走出包间后,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师兄才说道:建仁,陆言不是你的小心肝吗?你就这样让出去了?
戚少喜欢,陪陪戚少又怎么了,再说,戚少看上他,是他的福气。傅建仁不在意的说道,然后举起酒杯,笑着对师兄说道:师兄放心,我是舍不得将你送出去的。
昏暗的灯光下,师兄红了一张脸,傅建仁见了不禁有些蠢蠢yù动,他靠了过去,将酒杯抵在师兄的唇上,诱哄着说道:许久未见,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师兄一杯接着一杯喝,很快就醉了,傅建仁笑着将人搀扶起来,却没有离开会所,而是到三楼开了一间休息室,抱着师兄滚到chuáng上。
隔壁陆言被戚常压在身下,狠狠冲刺着,这边傅建仁已经猴急的褪去师兄的衣服,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来不及脱,糙糙的开拓一下,便提枪上阵。
第四十八章 入狱
傅建仁在师兄身上努力奋战着,却没有发现房间四个角落有微弱的红光闪烁,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间会所背后的主人,是闻骥。
不只傅建仁这间房,戚常和陆言那一间,自然也被安装了监视器,两间房里的qíng景全被录了下来,在隔日一早就送到了闻骥的手上。
与此同时,当初师兄从闻骥手中抢走的工程,已经接近尾声,根据闻骁的说法,近期内上面就会有所动作了。
闻骥勾起嘴角,将傅建仁和师兄的那份录像,送到闻骁手上,随着录像一起送到的,还有师兄建筑公司的逃漏税资料。
另外,闻骥还将之前戚常和女服务员的相片,匿名寄给了总书记,戚家也寄了一份,最后再将戚常和陆言主演的激qíng戏,邮寄给总书记。
戚家收到照片时,脸色自然难看的很,尤其是总书记,望着电脑里堪比岛国钙片的视频,当下想掐死戚常的心都有了。
戚常的父母简直快气疯了,戚常的照片在戚家流传,让他们变成了戚家上下的笑柄,就连本来还算疼爱戚常的总书记,都有些寒心了。
戚家能走到今天的地位不容易,不能被戚常给毁了,总书记的形象多么重要,若是戚常的不雅照传出去,实在是抹黑了戚家的脸面。
因此戚家一不做二不休,将戚常给qiáng制送出国,至于和戚常发生关系的男子,戚家一查,知道是陆家的人之后,便觉得有些难办。
至于为何难办,当然是因为闻瀞的关系,若不是闻瀞嫁到了陆家,戚家哪里会将陆家放在眼里,只是现在陆家成了闻家的亲家,所以戚家便有些为难。
好在这时,闻老爷子已经先送了话过来,不用顾虑闻家。
有了闻老爷子这句话,戚家动起手来不再留qíng,陆言被戚家的人随便安个罪名,就丢进了牢里,戚常的父母觉得气不过,透过关系,让人好好关照在牢里的陆言。
傅建仁本身背景不够,可是他师兄倒是有些来头,否则怎么会在建管局有人脉呢?傅建仁的师兄叫做锦华,和副总理家里有些渊源。
不过就像闻夫人和戚家的关系,师兄和锦家也算是比较远的亲戚了,但是只要冠着锦姓,其他人多少还是会买账,因此师兄的父亲也因为副总理的关系,在地方上捞了个不错的职位。
可是锦父常常打着副总理的名号,gān些狐假虎威的事,老早就有不少人向副总理抱怨,所以趁着这次工程的事,副总理要将锦父他们给拉下来。
正巧,他的办公室收到一份资料,里面竟然是锦华建筑公司逃漏税的证据,以及和傅建仁胡搞的录像,副总理一看,逃税加上工程的贪污贿赂,还有行为不检,够让锦华喝上一壶的了。
没多久,锦华负责的那个工程,果然出了大纰漏,不只查出锦华的建筑公司偷工减料,甚至还牵扯出收受红包的内幕。
上面一系列的大动作,再加上建管局接连好几个官员落马,让大家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就怕和那些人扯上关系。
锦华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工程会出问题,而且公司逃税的帐也被揪了出来,他急得团团转,四处奔走寻求帮助,却不断碰壁。
锦父本想着找上副总理求一求,谁知副总理完全联系不上,而且锦父因为卷入外遇风波,使得纪检委介入调查,还被罢免了职务。
原来锦父在外面养了个二奶,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结果却被人匿名举报,将他和qíng妇的亲密照,以及qíng妇的住处曝光。
锦父一落马,锦华的处境自然更惨,屋漏偏逢连夜雨,锦华发现公司有个会计,竟然带着资金卷款潜逃,他还来不及追究,警方就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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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茫然的听警方说,他涉嫌诈骗,当他双手被手铐铐上时,还有些恍惚,不晓得为何一夕之间,他们家就垮了。
他在心里祈祷着,傅建仁或是戚少能够出手相助,却不知道傅戚二人,此时也已经是自身难保。
没多久,有闻家的暗中施压,锦华的罪名很快就坐定了,而且还加重了刑罚,延长了坐牢的时间,把人弄进牢里后,自然有锦华受的。
当钟晓禹听说锦华被丢进牢里后,冷笑了一声,上辈子对方陷害自己诈骗,这辈子也让对方尝尝被当作诈骗犯的滋味。
戚常被戚家qiáng硬且秘密的送出国,傅建仁和陆言自然不会知道,不过锦华的公司出事了,傅建仁身为另一位合伙人,当然也逃不过。
最后的结果,就是除了戚常之外,其他三个人都进了牢,当了狱友,至于在牢里的生活如何,钟晓禹觉得,肯定不会好就是了。
因为当初是戚常将陆言带走的,如今陆言被捉了,陆羽凤一直吵着陆家家主,要他去戚家讨个说法,问问为什么她的小言会坐牢?
陆家家主头都大了,问?有什么好问的?戚常和陆言的照片,还躺在他的抽屉里,这样丢脸的事,戚家没有跟他们算账就不错了,还想上门去讨说法?
因此他不耐烦地对陆羽凤吼道:都是你不会管教儿子,现在让他进牢里去,好好反省一下,出来后看能不能洗心革面,变得懂事一点!
陆羽凤被哥哥一顿吼,愣愣的说不出话来,一会后才抹着眼泪说道:小言是我的命啊!我只有小言了,他被关在牢里,你这当舅舅的,也不心疼他吗?
你不要再说了,回你的房间去。陆家家主不想再听陆羽凤鬼哭láng嚎的声音,揉着额角将人赶走。
他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实在不晓得该拿陆羽凤怎么办,陆羽凤从小就很叛逆,高中毕业后跟着男朋友跑了,过几年再回来,就有了小言。
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老是神神秘秘的,他派人去查,却也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没想到陆羽凤竟然跑到闻家,说孩子是闻流的。
事后他问过对方,这才知道,他的妹妹这十几年来,一直以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闻流的。他实在纳闷,为何妹妹这么确定,孩子是闻流的?
结果陆羽凤说,当年她被人下药,送到了闻流面前,虽然很快就失去了意识,但是隔日醒来时,她的身上一片láng藉,很明显和人发生过关系。
尽管房内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但是前一夜她看见的人是闻流,因此便认定了和自己发生关系的人,就是闻流。
当时她很伤心,因为她一颗心都扑在闻清的身上,她没有想过背叛闻清的,就算闻清已经不在了,她也会记着对方一辈子的。
之后没多久,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神色复杂,本想打掉孩子,可是想到闻流和闻清的关系,再想到闻家的背景,便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生了孩子后,她一个人在外无法生存,只好带着陆言回家,至于和她一起私奔的男朋友,早就因为受不了困苦的生活,抛弃她离开了。
她将陆言的身世瞒得死死的,一点风声都没有走漏,等到陆言渐渐大了,她甚至告诉陆言,他的亲生父亲是闻清。
她花了些时间,查出钟彤的去向,又查出钟晓禹的存在,知道对方是闻清的儿子后,她嫉妒的发狂,对于钟彤这个女人,她从来没有看顺眼过。
就在这时候,闻三爷的人找上她,想和她谈合作。
其实陆羽凤很疑惑,为何闻三爷会找她?不只闻三爷找她,没多久,就连闻流都主动联系她,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虽然她喜欢的是闻清,但是毕竟闻流才是陆言的生父,所以陆羽凤在面对闻流时,总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两人见了几次面之后,相处的方式越来越暧昧,闻流丝毫不掩饰对陆羽凤的欣赏,陆羽凤也被对方神似闻清的长相吸引了。
这一来二去的,本来就互相有意的孤男寡女,久了总是会擦出火花的,因此在某一次见面时,闻流采取行动了,在陆羽凤的半推半就之下,两人成就了好事。
对陆羽凤来说,闻流的勇猛和健壮,都让她有一种久旱逢甘霖的畅快;对闻流来说,家花总是不比野花香,对妻子有些腻了,偶尔换换口味,才不会憋死。
也是因为多了这一层关系,渐渐的,闻流许多私密的事都会告诉陆羽凤,包括了他认为,钟晓禹其实是闻河的儿子这件事。
陆羽凤和闻流的关系很隐密,陆家家主一点也不知qíng,闻家一开始也不知道,后来是因为陆言不断针对钟晓禹,闻骥发怒,查了一番,才挖出陆羽凤和闻流的私qíng。
只是闻骥和钟晓禹都很不解,闻三爷为何会找上陆羽凤?而闻流之所以找上陆羽凤,还是因为三爷的建议。
会不会和陆言真正的身世有关?钟晓禹开口问道。
有可能。闻骥点点头,闻三爷和陆羽凤并没有jiāo集,却在钟晓禹即将回闻家前,两方人马搭上了线,真是怎么想怎么诡异。
反正三爷现在自顾不暇,戚常被丢出去了,其他人在牢里,再也无法蹦跶,就先别管他们了。钟晓禹耸耸肩,不想再理会这些人。
陆言已经是戚家的眼中钉,傅建仁和锦华是锦家的眼中钉,有他们两家出手,他乐得看戏,果然借刀杀人,真是省时省力又轻松的法子。
第四十九章 绯闻
钟晓禹毕业之后,闻骥的建筑公司也重新开业了。
虽然上头想向闻骥施压,好让闻家吐出那批货的下落,他们认为,闻家不可能不知qíng,就算老爷子和闻河真被三爷瞒过了,还有个闻骁呢。
可是路家出面保下闻骥,上面不得不放手,先是来一个许家,后又是路家,让上面几个大老,对闻家开始忌惮。
本来想着闻河和闻骁都在他们的手下,应该翻不出làng来,可是闻家竟然悄悄地和许家搭上线,现在连向来低调不管事的路家都出面了,难道闻家有异心?
闻河和闻骁第一时间就察觉,上面对他们开始防范了,本来能cha手的事务,都被上头找借口支开了。闻河是办公室主任,短时间内还无法将他的权力架空,但是闻骁就不一样了,很明显的被排挤和冷落。
只是上面也不能做得太绝,毕竟若真把闻家推到路家那里,对他们也没有好处,所以偶尔他们还是会施点小恩小德,表示他们没有忘了闻家。
对这一切,闻骁是非常嗤之以鼻的,但是眼下的qíng况,闻家得低调才行,所以他们只能先忍下这一口气,毕竟三爷还被扣在看守所里。
虽说老爷子对三爷很失望,但再怎么说,三爷也还是闻家的人,关起门来要怎么教训是老爷子的事,现在被关在牢里,害得闻家脸上无光。
可是闻三爷这一次做得过了,老爷子也不好意思腆着脸,硬要上头放人,本来许老爷子有说过,能够顺便帮他把三爷捞出来,但是老爷子拒绝了。
许老爷子之所以愿意帮忙把闻骥捞出来,除了因为和闻老爷子是战友之外,还因为他以前欠闻老爷子一个人qíng,不帮也得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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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若是再帮闻老爷子捞出三爷,就反成了闻老爷子欠他人qíng了,有如此大好的机会,能够让闻老爷子欠下人qíng,许老爷子自然是积极得很。
不过很可惜,闻老爷子没打算欠许家人qíng,因此假装听不懂许老爷子的暗示。
钟晓禹近来忙着帮闻骥打理餐厅的事业,因为闻骥还得处理建筑公司的生意,两人分头忙碌,见面的时间大大的减少了。
钟晓禹毕业之后,就和闻骥一起搬离了小区的公寓,毕竟S大和闻骥的公司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距离实在太远。
两人搬到一个高级住宅区,距离S市中心的写字楼大概车程三十分钟,还不算太远,离闻家主宅也近,可以常常回家。
这一天早上,钟晓禹才刚进办公室,就被段麒飞拉到一旁,闻骥的建筑公司重新开业后,路栩便跟着闻骥过去帮忙,留下段麒飞和钟晓禹在餐厅这里。
做什么?钟晓禹疑惑地望着段麒飞,只见段麒飞神色严肃,从怀中掏出一份报纸来。
你还没看过今天的早报吧?段麒飞问道,钟晓禹摇头,还没。
那你得冷静一点,我觉得这其中有误会。段麒飞一边说着,一边将报纸递给他,钟晓禹眉眼一跳,接了过来。
根本不用费心思找,头版头条大大的一行标题,就让他知道段麒飞要他保持冷静的原因。只见标题上写着──闻氏公子夜会神秘女友,女友竟是许家千金!
钟晓禹皱眉看着报导,原来是昨天晚上,闻骥被人拍到和许宁共进晚餐,照片里两人言笑晏晏,看起来还真是郎才女貌。
除了在餐厅里的照片外,还有两人吃完走出餐厅,闻骥体贴的替女方打开车门的照片,记者在照片旁的配字,自然不外乎是男方温柔体贴,懂得心疼人之类的。
段麒飞见钟晓禹的脸色不好看,赶紧说道:记者最会捕风捉影了,昨天晚上在场的明明不只他们两人,照片出来却成了他们单独在约会。
路栩昨晚也在?钟晓禹淡淡地问道,段麒飞点点头,是啊,公司新谈成一笔生意,对方请的设计师,就是许宁。
我知道了,昨天帐还没看完,我先去忙了。钟晓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将报纸甩在办公桌上,嘴角抿得死紧。
本来他想利用傅建仁和陆言,将许宁给收拾了,可是他们不争气,作死的跑到闻骥的会所折腾,结果把自己给折腾进牢里去了。
戚家和锦家动起手来,都是gān脆利落,傅建仁和陆言一下子就被弄进牢里去,再也蹦跶不起来,他都还没高兴多久呢,许宁又开始蠢蠢yù动。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却是个没见过的号码,他疑惑的接了起来,没想到来电者,就是绯闻女主角,许宁。
对方约他中午见面,说是要谈谈关于闻骥的事,钟晓禹挂了电话之后,实在觉得可笑,许宁是以什么身分,要来和他谈闻骥?
他放下手机,开始投入工作之中,到了中午的时候,和秘书jiāo代一声,便离开公司,前去赴约。
到达餐厅的时候,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许宁还没到,钟晓禹径自要了一个包间,先进去点餐,坐在位置上等着。
十二点零一分,许宁推开包间门,钟晓禹瞥了她一眼,没有起身迎接的打算,许宁提着个简约大方的女用手包,一身gān练的套装,看起来颇有几分女qiáng人的味道。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许宁客套的笑着,钟晓禹抬手看看腕上的手表,淡淡的说道:迟到一分钟,还算准时,不算晚。
许宁的笑容僵了一下,在钟晓禹面前坐了下来,将手包放在桌上,还没开口,服务员就开始上菜,许宁顿了顿,不敢相信钟晓禹没等她来,就点了菜。
钟晓禹根本不管她,菜来了便开吃,许宁见他只顾着埋头吃,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是还是忍着没有发脾气,只是清了清喉咙,开始了谈话。
晓禹,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和你哥正在合作。许宁开口说道,钟晓禹瞥了她一眼,嘴里含着食物点点头。
我知道你和闻骥感qíng很好,可是再好的兄弟,也有分开的时候,更何况你哥条件这么好,一堆女孩子喜欢他,你总不能拦着他jiāo女朋友吧?许宁笑着说道。
你是我哥的女朋友?钟晓禹吞下口中的食物,慢腾腾的开口说道。
呃目前还不是。许宁正想接着说,以后有可能会是,钟晓禹已经抢先开口了,既然你不是我哥的女朋友,也不是我的家人,那么请问你是用什么身分对我说这些?我哥的朋友?
还是我哥的爱慕者?钟晓禹不等许宁回答,勾起嘴角冷冷一笑,我没有拦着闻骥jiāo女朋友,若是你有能耐,尽管追去,他要不要跟你在一起,我都不会gān涉。
你没有拦着他?那为什么他三句不离你?许宁僵着脸,gān巴巴的说道。
我们兄弟感qíng好,你羡慕还是嫉妒?钟晓禹挑了挑眉,一副无辜的模样。
兄弟?只怕你根本没把闻骥当哥哥吧?你这恶心的同xing恋!许宁见不得钟晓禹这副四两拨千金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骂道。
钟晓禹捏紧手中的筷子,努力保持镇定,他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说道:我是不是同xing恋,就不劳许小姐关心了,老话一句,追不到闻骥是你没本事,别将我扯下水。
若不是你缠着他!他会看都不看我一眼?!许宁气极,口不择言的说道。
许小姐不从自己身上检讨,反而来怪我,不觉得太可笑了吗?钟晓禹一副万分不解的模样,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说,我并没有缠着他,你和他合作的这段时间,有看见我黏着他吗?
许宁被钟晓禹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确实,她借着合作的机会,这一段时间以来,几乎可以说是和闻骥同进同出,但是却没见到钟晓禹。
但是她和闻骥除了公事之外,每次只要想谈点私事,闻骥便将钟晓禹这个堂弟挂在嘴边,让她听了颇不是滋味。
虽然当初那个帖子她没有全信,但是总归是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这次和闻骥的合作,更是让她发现闻骥和钟晓禹之间的猫腻。
她这才相信,爷爷之前说过的话,本来爷爷说了闻骥和他堂弟之间有私qíng,她还不肯相信,直到自己眼见为凭,听耳听见,这才肯相信这个不堪的事实。
她曾经不小心偷听到,闻骥和钟晓禹通电话时的温柔和qíng话,她很难想象,闻骥那样冷淡的人,也会有那样温柔又多qíng的时候。
这让她的心里升起一股不甘,没道理她会输给钟晓禹,就冲着钟晓禹是个男的,无法给闻骥一个后代这一点,她就qiáng过对方不知道多少倍。
以闻家这样背景的家庭,绝对不可能接受闻骥的xing向,更何况钟晓禹还是他的堂弟,堂兄弟乱伦,这是多么可怕的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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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让钟晓禹毁了闻骥、毁了闻家,一切都是钟晓禹害的,如果没有钟晓禹不要脸的勾引,闻骥怎么可能走上那条路。
在许宁的心里,闻骥就是百般的好,再说她选中的人,如果有不好的地方,不就代表她的眼光差?所以她说什么也不会承认,闻骥是自愿和钟晓禹在一起的。
第五十章 发现
钟晓禹不再理会许宁,自顾自的吃饱了之后,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淡淡的说道,许小姐你自便吧。说完不等许宁反应过来,起身便打算离开。
你站住,许宁见他要走,神色难看的低喝道。
许小姐不用担心,这一餐我请客,想吃什么尽管点。钟晓禹停下脚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好像许宁叫住他就是为了计较这顿饭钱似的。
许宁被他气得够呛,还没开口,就听他继续说道,然后,我再说最后一次,你欣赏闻骥,想追他是你的事,不要再把我牵扯进来了。
最后一句语气很重,搭配上钟晓禹收起笑容的面无表qíng,挺有震慑的味道,许宁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时间倒被他唬住了。
钟晓禹冷哼一声,快步离开了包间,出了餐厅之后,还是气愤难消,因此掏出手机,手指在键盘上用力敲着,啪啪啪的编辑了一封短信。
短信发送没多久,电话就响了,他望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哼了一声接起来,喂。
怎么了?她去找你的麻烦了?电话那头传来闻骥温和的嗓音。
哼,她特地跑来警告我,叫我不要阻拦你jiāo女朋友!钟晓禹忿忿地说道,闻骥有些无奈,那个许宁表现得很明显,几乎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她对自己有意。
对于许宁的青睐,闻骥根本没有感到荣幸,反而是头疼不已,因为他已经有钟晓禹了,不需要其他人的爱慕,更不需要其他人cha足在自己和钟晓禹之间。
他无法挑明自己和晓禹的关系,所以只得暗示许宁,表现出自己和晓禹感qíng非常好的模样,希望对方能够知难而退。
但是显然对方越挫越勇,竟然直接找上晓禹,这一点,让闻骥有些恼怒。许宁要怎么缠他,他都能应付,但是对方不该把主意打到晓禹的身上。
本来他看在许家和闻家的jiāoqíng上,不想和许宁撕破脸,但是对方这次的行为,已经触到了闻骥的逆鳞,他此刻已经开始考虑,和对方中止合作的可能。
抱歉,都是因为我的关系,让你受气了。闻骥很心疼,心里对许宁更加不喜,不用想也知道对方会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许宁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对着晓禹说那些。
哼,你艳福匪浅啊。钟晓禹冷哼了一声,又拿话刺了刺闻骥,他当然知道闻骥和许宁没有关系,他不高兴的是,许宁和闻骥合作的事,他还是靠报导才知道。
真的对不起,让你难受了。闻骥好声好气的道歉着,钟晓禹撇撇嘴,气呼呼的说道:在和她的合作结束之前,你都去睡书房吧。说完立刻就掐断了电话。
闻骥无言的望着手机,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坐在一旁的路栩同qíng的望着他,刚才钟晓禹的嗓音有点大,睡书房什么的,真是太可怜了。
闻骥收起手机,瞥了眼明显有些幸灾乐祸的路栩,面无表qíng的将手中的企划案丢给对方,路栩的表qíng僵了一瞬,那个企划案明明就不是他负责的。
我看你最近挺闲的,这个案子也jiāo给你了。闻骥淡淡的说道。
路栩冷着脸,抱着一迭企划案离开闻骥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他淡定的掏出手机,给段麒飞发了一则短信。
段麒飞回得很快,只有两个字,活该。路栩的嘴角抽了抽,叹息一声,认命的开始工作。
钟晓禹回到办公室之后,立刻被段麒飞拉到一旁,看着对方八卦的表qíng,他有些头疼,果然就听段麒飞低声问道:许宁找你做什么?下战书?
麒飞,你太八卦了。钟晓禹淡淡地说道,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段麒飞还跟在他的后头,不断念叨着。
进了办公室后,钟晓禹的脸色有些古怪,直勾勾的盯着段麒飞,段麒飞被他看出一身冷汗来,吶吶的问道:怎么了?这样盯着我看。
你不觉得奇怪?钟晓禹缓缓开口问道,段麒飞愣了愣,有些不解对方突如其来的问话,钟晓禹抿了抿唇,低声开口,我和闻骥。
喔,你说这个啊,他是我朋友,你也是我朋友,再说这是你们的事,又没碍到我什么。段麒飞耸耸肩,特别豁达的说道。
两人这边和乐融融,许宁却是气得肺都要炸了。
她把钟晓禹叫出来,本来是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结果反被对方狠狠的奚落了一番。她根本吃不下饭,钟晓禹一离开,她也跟着马上就离开了餐厅。
回到家后,她狠狠的发了一顿脾气,动静太大还惹来了许老爷子的关心,许宁见着了爷爷,心里越发的委屈,红着眼眶将事qíng说了一遍。
许老爷子眯了眯眼,没想到那个钟晓禹这么不好对付,三言两语就将许宁给打发了,许宁的本意是先用绯闻挑拨两人的感qíng,然后再出面施压,好将对方从闻骥身边赶走。
没想到对方气定神闲,不只拿话噎她,更是隐隐暗讽她没有能耐,勾引不到闻骥才去找他撒泼,这让许宁怎么吞得下这一口气。
本想靠着自己拿下闻骥,可是许宁不得不承认,她没有办法,所以最后不得不向爷爷求助。许老爷子自然不可能看着孙女失望,因此便拿起电话跟闻老爷子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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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回家后,钟晓禹在厨房准备晚餐时,菜刀切得震天响,闻骥进门时,听见厨房传来的咚!咚!咚!都忍不住有些心惊。
晚餐的菜色则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苦瓜拌辣ròu,素炒苦瓜,苦瓜烧鱼,苦瓜jī腿等等,一桌子的苦瓜,让闻骥的脸也险些变成苦瓜。
有美人投怀送抱,我怕你上火,帮你降降火。钟晓禹笑着说道,眉眼有些狰狞,闻骥摸摸鼻子,乖乖拿起碗筷,吃了一顿丰盛的苦瓜宴。
等到晚上洗完澡,他刚走进卧房,就被钟晓禹塞了一条被子和一个枕头,他愣了愣,就听对方说道:你忘了我白天说过的?
闻骥顿了顿,眼眸沉了一瞬,将手中的被子和枕头往chuáng上一丢,在钟晓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把人拉入怀里,低头就吻了下去。
钟晓禹被他捉得死死的,只能被动的承受着对方的吻,一吻完毕,他双颊绯红,气喘吁吁的瞪着眼前赖皮的爱人。
闻骥可不管他没有杀伤力的眼神,自顾自的开始帮对方脱衣服,本来前一阵子就因为忙碌,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亲热了,好不容易比较空闲,竟然要睡书房?不可能!
钟晓禹半推半就,很快的就被对方压在chuáng上,闻骥温柔的亲吻着对方身上每一寸肌肤,以一种近乎虔诚膜拜的姿态,用舌头,将对方从里到外好好的品尝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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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晓禹被他挑逗的几yù失神,全身软得像一摊泥,只能任由闻骥翻来覆去,赏玩个够。等到闻骥终于亲够了,准备提枪上阵时,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闻骥顿了顿,不理会手机铃声,固执的开始一吋一吋进入,钟晓禹软软的闷哼一声,勾得闻骥越发的激动,等到好不容易进去了,手机铃声也停了。
只是正当闻骥要开始动作时,手机又开始响了,他挫败的低咒一声,简直快被手机铃声给搞疯了,偏偏对方很有耐xing,他不接,就一直打。
就连本来有些失神的钟晓禹,都被手机铃声给拉回神来,他推了推趴伏在自己身上的闻骥,软软的说道:去看看,或许有急事呢。
不。闻骥抿紧嘴角,开始不管不顾的动起来,很快的,钟晓禹也被他拉入yù望的漩涡,再也听不到手机的声音。
两人在chuáng上抵死缠绵,躺在房间地板上的手机,铃声没有停止,仍然不断响着,等到闻骥糙糙的结束第一次后,才气冲冲的捞起手机。
喂!那个被打断,任何一个男人的脾气都不会好,闻骥黑着脸,语气有些bào躁。
搞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闻骁的脾气更bào躁。
在忙,什么事?闻骥冷冷地问道,闻骁顿了顿,压低音量说道:小弟,你老实告诉我,你和晓禹是不是
闻骁不晓得该怎么问出口,这么荒谬的事,怎么可能是真的?小弟怎么可能和晓禹关系暧昧,不说两人都是男的,他们还是堂兄弟啊。
闻骥心里一跳,身体的火热瞬间都熄了,他拉过被子,替钟晓禹盖住下身的身躯,淡淡的说道:大哥,你听说了什么吗?
原来是许老爷子打了通电话给闻老爷子,本意是想要两家联姻,可是闻老爷子没有答应,他以前就说过,不gān涉孙子们的婚事。
许老爷子听他这样说,顿时有些急了,开始暗示对方,若是闻老爷子再不管管孙子,孙子就要走上不归路了。
许老爷子说得如此危言耸听,自然让闻老爷子上了心,两只老狐狸你来我往,总算让闻老爷子套出许老爷子的话。
可是结果让闻老爷子十分震惊,他没想到许家老头竟敢说,闻骥和晓禹的关系暧昧。
第五十一章 三年
闻老爷子不gān涉小辈的婚事是一回事,放任他们乱搞又是另一回事,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孙子走上不归路,更何况现在是两个孙子搞在一起,就算他再开明,遇到这种事也不可能看得开,更别说同意了,因此当下就立刻派人去把钟晓禹和闻骥请回来。
闻骥才刚接到大哥的电话,没多久爷爷的人就到了,他和钟晓禹被带回了闻家,爷爷已经坐在客厅里等着他们。
老爷子虽然脸色不好看,却也没有立刻发火,他只是先关心一下闻骥的公司状况,又问了钟晓禹近来在忙什么。要不是老爷子脸色铁青,口气有些冷硬,看起来就是一副闲话家常的模样。
老爷子也没问两人是否真的在一起,更没说出要他们分开的话,他只是淡淡地说,X市的新市长即将走马上任,还缺个秘书,正好钟晓禹刚毕业没多久,就跟着去历练历练吧。
老爷子这话很明显,他要分开钟晓禹和闻骥,不管许老爷子说的是不是真的,老爷子也不会闹大了让人笑话,更不会坐实了兄弟乱伦的丑闻。
所以他没有bī问,也没有质疑,当作不知道这回事,只想着两人都还年轻,先将他们分开了再说,X市离S市距离很远,就算要见面也不是容易的事。
闻骥自然也知道老爷子的意思,他神色一凛,正想开口,一旁的钟晓禹已经抢先答应下来,好的爷爷,我会努力的。
老爷子见钟晓禹一口就答应,神色缓了许多,他盯着钟晓禹看了许久,又把目光移到闻骥身上,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客厅。
晓禹!老爷子一走,换闻骥的神色难看了几分,钟晓禹按住他,淡淡的说道:再过几年,X市的发展不会比S市差,先一步进入X市绝对有好处。
闻骥知道钟晓禹的预测都很准,虽然他曾经疑惑过,却也不问对方从何得知,对方想告诉他时自然会说,若是不想说,他也不会bī他。
他只是狠狠的吐出一口气,神色yīn沉的说道:这件事绝对是许家搞出来的,我不会让许家好过的!钟晓禹拍拍他的手,笑着说道:不急。
他知道老爷子把他调到X市的原因,X市的市长一职,其实是块硬骨头,没人啃得下口,前后已经换了不晓得多少任的市长。
如今老爷子将他丢到X市,意思很明显,口头上说的好听是历练,其实就是任他自生自灭。毕竟他的身世不光彩,现在又扯上乱伦丑闻,老爷子会弃他保闻骥,也是意料中的事。
只是老爷子不会想到,X市的市长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上辈子这位市长不仅待了下来,还gān了几件漂亮的政绩,三年后就被调回了S市,接着一路高升,在S市混得风生水起。
最重要的是,这位市长和许家有仇,这个市长回到S市没多久,许家就遭殃了,似乎好像是许家得罪了他,详细内qíng钟晓禹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他只知道,这是他一个大好的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离开S市,发展自己的势力和人脉,况且就他记忆中得知,X市日后的发展不可限量。
他原本没有想从政,不过老爷子开了口,他便顺势而为,既然有了这个机会,不好好把握才是呆子。钟晓禹笑了笑,眼神闪过一丝计算。
闻骥见他胸有成竹的笑容,心里的郁闷散去几分,但是一想到要分离多年,心里总是不舒坦。他烦躁的吐了口气,眯了眯眼,懊恼着自己的力量还不够。
许老爷子等了许多天,都没听说闻家有任何动静,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再次找上闻老爷子时,就听说钟晓禹跟着新市长一起到X市了。
他和许宁对望一眼,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两人都认为,他们成功的赶走了钟晓禹,那么许宁和闻骥的婚事,也该提一提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还没开口,就听说闻河的小公子出国留学去了。闻河的小公子是谁?不就是闻骥吗?许宁一听也愣住了,赶紧打听闻骥的学校,就想着赶紧追过去。
可是无论她怎么打听,就是不晓得闻骥在哪一国,更别说知道对方在哪个城市、读哪一个学校了。闻骥的突然出国,其实闻家也是措手不及,钟晓禹走的隔天,闻骥也跟着消失了。
原本老爷子以为闻骥追着钟晓禹去了X市,正打算派人追到X市,闻骥一通电话打来,人已经在机场准备登机了。
老爷子和闻河脸色虽然不好看,可是闻骥出国留学是好事,况且能够分开他和钟晓禹,相隔两地是最好的法子了。
本来老爷子还担心,虽然X市和S市距离很远,两人有心的话,总还是能够见到面的,现在闻骥自己跑出国去,倒省了老爷子派人盯梢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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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一年,钟晓禹和闻骥分开了。两人离开之后,公司jiāo给段麒飞和路栩负责,原本计划中的度假村也没有停摆,jiāo给了路栩继续跟进。
同时,有一间不起眼的小公司成立,开始和闻骥的公司合作,进军餐饮业和旅游度假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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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钟晓禹跟在任尧的身边也已经三年了,这位市长果然如上辈子一样,杀伐决断,一到X市便大刀阔斧的改革,接连做了几次漂亮的决策。
他身为任尧的秘书,看了很多,也学了很多,三年的时间足够他成长。
现在的他,已经和当初刚出校园的时候不一样了,跟着任尧出入过许多场合,他早已练就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
原本按照其他人的看法,任尧被丢到X市来,实在不是个好出路,毕竟X市在上面的眼里,就是个暗降的去处。
这也是老爷子让他跟着来的原因。
一开始老爷子以为他真的是闻清的独子,因此说什么也要将自己找回闻家,可是闻骥却发现自己真正的身世,对老爷子来说,肯定是个打击。
不管当年事qíng真相为何,钟彤和闻流之间不gān净,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老爷子肯对着自己和颜悦色,已经算是难得了。
所以三年前爆出他和闻骥的关系时,老爷子才会狠心的将自己丢出S市,毕竟和闻骥比起来,自己的身分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钟晓禹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着远方,心里在计算着日子,回头瞥一眼放在桌上的桌历,二十号那天被他用红笔圈了起来。
算算,他和闻骥已经三年未见了,虽然两人时常通电话,有时也会视频,但是怎么都比不上面对面,能够触摸到对方的真实拥抱。
不过终于,闻骥要回来了。
这三年来,闻骥在国外,他在国内,虽然分隔两地,但是两人的感qíng并没有受影响,反而越来越好,适当的距离,更能让他们看清楚心里头真正的感觉。
不仅感qíng顺利,两人的事业也是蒸蒸日上,钟晓禹已经成为任尧的心腹,闻骥手中的建筑公司这三年来,俨然成为业界数一数二的企业,钟晓禹的餐厅更是成为餐饮业的龙头。
就算闻骥和钟晓禹不在S市,公司的事务经过他们的遥控,仍然井然有序,再加上有段麒飞和路栩的坐镇,因此三年来没出什么乱子。
这三年来,段麒飞和路栩也曾经到X市来,表面上是来旅游,其实是和钟晓禹谈度假村的企划案,并且暗中收购地皮,然后投入度假村的开发。
等到任尧的调动命令下来时,已经离闻骥回来只有一天了。钟晓禹收拾着办公室中的东西,准备跟着任尧回到S市。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段麒飞特地通知他,听说戚常要回国了,还有傅建仁似乎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所以提前出狱了。
钟晓禹眼神微眯,冷笑一声,没想到他竟然还可以出来。陆言有戚家施压,肯定是出不来了,锦华则是因为锦家压着,也没这么容易脱身。
结果却是没背影的傅建仁,反而因为表现良好,上头又没有施加压力,所以时间到了,就出狱了。这实在有些可笑,不过当初锦华公司的账目,傅建仁并没有经手,所以那些案件和他关系不大。
看来果然应了那句,祸害遗千年。傅建仁简直就像是蟑螂,有打不死的韧xing,看来不把他彻底往死里整,对方都还是能够活蹦乱跳的,不断膈应人。
只是如今的他,和三年前已经不一样了,这次他再出手,对方绝对没有活路,傅建仁会后悔的,后悔他为何不乖乖待在牢里。
钟晓禹挂了电话后,想了想,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对方接起来后,他淡淡的开口,我听说姓傅的出来了,姓陆的呢?
对方说了一些话,钟晓禹脸上慢慢染上笑意,语调都变得有些轻快,哦?姓陆的残了?腿脚废了?陆家有说什么吗?
嗯,看来陆家的家主对这个外甥很上心啊。听说了陆家千方百计托人照顾牢里的陆言后,钟晓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不过陆家恐怕要失望了,有戚家和他暗中的嘱咐,陆言在牢里的日子,只会更苦不会更好。
第五十二章 回来
钟晓禹跟着任尧回到S市,这时候的闻骥,也已经悄悄的回到了S市。
任尧回到S市,是为了下一届的政委选举,他在X市的表现,让许多人刮目相看。因为任尧出色的政绩,连带着跟在任尧身边的钟晓禹,也成了众人争相巴结的对象。
闻老爷子怎么都没想到,本想让钟晓禹自生自灭,没想到短短的三年过去,对方简直可以说是衣锦还乡,风光的回来了。
不过钟晓禹回到S市之后,并没有回到闻家,也没有回到他和闻骥的住处,而是在城郊的另一片别墅区,买了一栋别墅。
三年过去,当初注册的小公司,和收购的餐厅,都替他赚进了不少钱,闻骥的建筑公司也赚了不少,而他本人在国外捣鼓的科技公司,更是成为股票上市公司中的业界新星。
回到新购的别墅,里面家具一应俱全,其实这块别墅区,背后的老板就是闻骥和钟晓禹,所以他根本没花多少钱。
只是知道的人并不多,因为闻骥出国后,将公司的业务jiāo给路栩全权代理,加上钟晓禹注册公司时,用的也不是自己的名字。
钟晓禹望着别墅里的装潢很满意,他走进玄关,放下手中的行李箱,这时从二楼楼梯走下来一个人,他望着对方,脸上渐渐露出笑容。
哥!我好想你!他扑向对方,埋进对方的怀里,深吸一口气,叹息的说道。
我也很想你。抱着他的人,自然就是三年未见的闻骥。
三年的分离,如今好不容易把对方拥在怀里,此刻两人的心里,都充斥着一股满足。拥抱了一会后,钟晓禹拉着对方坐到沙发上,开始和对方聊着这三年来的一切。
当初钟晓禹离开后,闻骥便飞到国外,除了继续进修之外,还设立了一间科技公司。他听从钟晓禹的建议,接连买了几支股票,都让他赚进了大笔的资金。
连设立科技公司,也是钟晓禹的提议,闻骥不只一次怀疑,对方的这些消息从何而来,可是看着钟晓禹的信任,他便把疑惑默默的吞了下去。
反正钟晓禹不会害他,反而帮他避过了许多困难,还帮助他在业界站稳脚跟,因此对方有些小秘密,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虽说两人的关系很亲密,但是再亲密的爱人之间,还是需要一点距离的。所以闻骥尊重钟晓禹,感谢对方的帮助,同样的,对钟晓禹也付与同等的尊重。
两人说了很久的话,分享着这三年来的点滴,闻骥握着钟晓禹的手,心疼他独自一人在X市打拼的艰辛,钟晓禹笑着说道:你还说我呢,一个人在国外,肯定比我更辛苦。
两人互相心疼着,又彼此引以为荣,最后,钟晓禹淡淡的把傅建仁出狱的消息,告诉闻骥。闻骥顿了顿,挑眉说道:其他两人若是知道了,肯定心里很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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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他们了,扫兴。钟晓禹挥挥手,不打算将时间làng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他倚靠在沙发椅背上,瞥了闻骥一眼。
闻骥被他看得有些莫名,摸摸鼻子问道:怎么了?
你走了三年,有人就惦记了三年。钟晓禹扯了扯嘴角,gān巴巴的说道。
呵呵,不就是你吗?闻骥笑着说道,钟晓禹哼了一声,可不只我惦记着你,许家的大小姐,一天到晚派人来骚扰我,就想从我这里打听你的消息。
她派人去找你?闻骥皱了皱眉,沉下脸来。
是啊,若不是许老爷子拦着,我看她八成会亲自跑X市来。钟晓禹嫌恶的说道。
对于许宁,钟晓禹是完全没有任何好感的,先不说对方的身分敏感,就说她这三年来的骚扰,也让钟晓禹对她避之唯恐不及。
闻骥闻言,自然对许宁的印象更差,本来因为合作的关系,许宁的设计能力让他有些刮目相看,撇去家世或是感qíng问题,这样的人才确实难得。
但是许宁偏偏要看上他,还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底线,对闻骥来说,再难得的人才或是再欣赏的能力,和钟晓禹摆在一起,孰轻孰重,立刻就分上下。
尤其许家三年前将他和晓禹的关系,捅到老爷子面前,这一点,是闻骥最不能忍受的。他怎么可能不晓得,许老爷子这样做的打算,心里对于许家,自然是充满了怨恨。
若是让她知道你回来了,我看她八成想赖在闻家不走了。钟晓禹撇撇嘴,冷哼一声。
闻骥突然伸手捏捏他的脸,笑着说道:放心,哥会让她有来无回的。
两人正说着话,钟晓禹的手机就响了,原来是段麒飞听说他回来了,要和路栩来串门子。他笑着答应,顺便让两人带些吃食来。
等到段麒飞两人到了,才发现连闻骥都回来了,段麒飞笑骂了一声,好家伙,瞒着我们偷跑出国,现在又偷偷回来,闻少何时变得这么见不得人了?
闻骥笑笑没答腔,四人坐在一起吃饭喝酒,这三年来,多亏了段麒飞和路栩,帮他们将公司管理的很好,要不是有他们在,钟晓禹和闻骥也无法离开的这样gān脆。
段麒飞家里世代经商,已经毕业的他,除了帮钟晓禹管理餐厅之外,还接手了自家的企业,时常忙得团团转。
路栩的家庭背景比较复杂,和军队有关系之外,又涉及军火买卖,虽然路家很低调,但是上面的人,没有一个不晓得路家的厉害。
只不过路栩并没有继承家业,而是跑出来跟着闻骥单gān,反正他上面还有好几个哥哥,用不着他撑起路家,所以他也乐得跟在段麒飞屁股后面跑。
酒足饭饱之后,四人开始谈论公事,路栩手上的度假村即将完工,接下来便是餐厅的进驻,以及其他商家的招揽。
对于钟晓禹独到的眼光,段麒飞和路栩佩服的不行,当初政府审批设立的度假区有好几个,但是钟晓禹只圈了其中一个,放弃了其他的度假区。
原本段麒飞和路栩很不解,按照政府的cao作和引导,其他几个度假区的发展,不会比他们选中的差,地理位置也比他们的好。
因此针对这几点,段麒飞和钟晓禹讨论过许多次,最后他和路栩被说服了,选择相信钟晓禹的判断和分析。
没多久,就听说其他度假区陆续出事,不是建商出了问题,要不就是原先划分的位置有变动,总之各式各样的问题接踵而来,使得其他度假区的开发都停摆了。
段麒飞和路栩听说了之后,觉得真是不可思议,也因为这样,他们再也不怀疑钟晓禹的能力和判断。
四人商议到深夜,钟晓禹留下两人到客房留宿,然后和闻骥回到二楼的主卧房里。虽然身体疲累,但是分隔了三年,身边躺着的就是心爱的人,他们又哪里忍得住。
纵使闻骥有心放过钟晓禹,却在对方故意的挑逗之下,自制力溃不成军,望着躺在自己身下的爱人,闻骥心里盈满了感动和爱怜。
久别重逢的热qíng,焚烧了两人的理智,这一夜钟晓禹在闻骥的身下辗转呻吟,将自己完全的jiāo付给对方,任凭对方带着他,徜徉在yù望的làngcháo里。
隔日一早,闻骥醒过来时,钟晓禹还在沉睡,他轻手轻脚的下chuáng,走进卫生间漱洗,然后下楼就看见,路栩已经坐在客厅里了。
早。路栩见到他,淡淡的打了声招呼。
麒飞呢?闻骥开口问道,路栩回道:还在睡。闻骥点点头,走到路栩身旁坐下,慵懒的倚靠着沙发,才又开口,那边的qíng况怎么样?
都在掌握之中。路栩说道。
嗯,多亏你肯帮忙,才能找到那批货。闻骥手指轻敲着膝盖,对路栩点点头。
不用客气,说穿了,这次家族肯出手,只不过怕北方的势力平衡被打破。路栩淡淡的说道,闻骥挑了挑眉,没有开口。
当年各路人马和上面,大家都想找到三爷的那批军火,最后那批货还是落在了路家的手中,不管路家为何出手,闻家总是欠了路家一次。
既然军火到了路家手里,上头也就不能再扣着三爷,闻骥派人将三爷送回Z省,然后才派人通知了老爷子。
闻老爷子接到消息时,非常惊讶,他没有想到闻骥已经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送给他一个大礼,帮他将三爷的事给解决了。
不过三爷的长子已经判刑入狱,虽然不是死刑,但是也要被关个好几年,闻骥听说了之后,也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一点也没有替对方走动的意思。
这天下午,闻骥独自回到闻家,在书房和老爷子谈了很久,两个小时后,收到消息的许宁,已经在前往闻家的路上。
因此等到闻骥和老爷子谈话完,一走出书房,就听佣人说,许家的大小姐上门来了。老爷子满含深意的瞥了一眼闻骥,发现对方一脸无动于衷之后,才开口让佣人将人请进来。
许宁坐在客厅里,双手jiāo握看似端庄,其实心里一点也不平静,她等了三年的人,终于回来了,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也会将对方牢牢的捉住。
只是她还不知道,打从她踏入闻家的这一刻,就已经注定了许家的覆灭。
第五十三章 任家
许宁的来意,闻老爷子知道,闻骥也知道,只不过闻骥一点也不当一回事,对于许宁见到他时的激动,更是完全给忽视了。
他陪着老爷子走下楼,还没进到客厅,就对着老爷子说道,爷爷,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也不管站在客厅里,眼带期盼看着他的许宁,直接就离开了闻家。
许宁脸色僵硬站在客厅里,眼睁睁看着闻骥头也不回的离开,她正想追出去,老爷子已经进了客厅,她只能端起笑脸,陪着老爷子说话。
闻爷爷,近来身体还好吗?许宁语气温柔,一脸关切的望着闻老爷子。
嗯,还行,你爷爷还好吧?闻老爷子颔首,淡淡的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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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前些时候有些感冒,现在好多了,不过还是有些虚弱,不然今天肯定会来拜访闻爷爷的。许宁笑着说道。
年纪大了,得好好保重,别看感冒是小病,疏忽了可也是会要人命的。闻老爷子语重心长的叮咛道,许宁连连点头,跟着附和。
不过许宁只陪着老爷子坐了一会,就借口还有事,匆匆的离开了闻家。
许宁坐在自家的车上,有些气闷,好不容易等到闻骥回来了,却连一句话都说不上,她咬着唇,想起钟晓禹回到s市的消息,脸色更加难看。
难道过了三年,闻骥和钟晓禹还没分开?可是她非常确定,这三年来两人根本没有见面,她派去市的手下除了向钟晓禹打听闻骥的下落之外,何尝不是为了守在市等闻骥出现。
她本以为,闻骥一定会偷偷的到市找钟晓禹,她只要派人埋伏在市,还怕找不到闻骥的踪迹吗?谁知道三年来,愣是连对方的一根头发丝都没见着。
其实这三年来,她的身边也不乏追求者,许老爷子本来属意闻骥,但是三年过去,许宁也快三十了,没办法再耗下去了。
所以近一年来,许老爷子开始安排许宁相亲,可是许宁东挑西拣,就是没有一个看上的,现在听说闻骥回来了,本来已经有些沉寂的心思,又开始活络了。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闻骥公司的电话,刚才她听得很清楚,闻骥说公司有事,既然私底下行不通,那么她就找对方谈公事。
可是闻骥的秘书说他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许宁沉吟了一会,打算约对方见面,秘书又说对方最近的行程很满,需要提前预约。
许宁耐着xing子,和秘书预约见面的时间,才发现已经排到好几个月后,她皱了皱眉,有些怀疑秘书是不是糊弄她。
否则对方刚从国外回来,哪里有这么多约会?因此她当下决定,直接杀到闻骥的公司去,就算对方上班再忙,总有下班的时候吧。
所以她对着司机吩咐,改道闻骥的公司。来到写字楼下,她又拨了一次电话,得知闻骥仍然还在开会,便好整以暇的坐在车内等着。
没多久就到了下班的时间,许宁掐着时间点,又拨了一次电话,这一次秘书告诉她,闻骥已经下班了,许宁满意的挂断电话,拨通了闻骥的私人号码。
她认为自己应该矜持一些,所以闻骥上班时,她故意不拨打对方的私人号码,想给对方一个公私分明的好印象,直到确定对方下班了,她才有所行动。
电话响了一阵子才接通,闻骥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喂,我是闻骥。
闻先生,不晓得你还记不记得我?许宁笑着说道,对方沉默片刻,淡淡的回答,是许小姐吗?好久不见。
上一次的合作很愉快,只是没多久闻先生就出国了,让我觉得很遗憾,今天意外得知闻先生回国了,这不便赶紧来问问,不知道闻先生有没有兴趣,再和我合作一次?许宁得体的说道。
许小姐太客气了,只是我刚回国,许多业务还在jiāo接,若是许小姐想合作,我可以派路经理和你谈谈。闻骥淡淡的说道。
闻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宁也不会再厚着脸皮求合作,因此她退一步,笑着问道:行,我会请我的助理和路经理接洽,不过站在朋友的立场,我想替闻先生接风,欢迎你回国。
许小姐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最近公司很忙,怕是要辜负许小姐的好意了。闻骥又是一次客气的拒绝,许宁的笑意淡了一些,忙到连一顿饭的时间也没有吗?
实在很抱歉,我有电话进来,就不多说了,总之还是感谢许小姐的好意。闻骥说完,也不等许宁的反应,直接就结束了通话。
许宁听着通话结束的嘟嘟音,气得脸色发青,闻骥三番两次的拒绝,让她觉得脸上无光,有一种拿热脸贴对方冷屁股的感觉。
她冷声吩咐司机回家,气得肚子都饱了,回到许家之后,许老爷子见她气冲冲的模样,关心的问了一句,许宁扯了扯嘴角,回了句,没事。
老爷子怎么可能相信,把许宁叫到跟前,仔细询问一番,许宁是他最疼爱的孙女,怎么都不能让人给欺负去了。
许宁的父亲在部队里,常常不在家,母亲也很忙碌,所以许宁可以说是许老爷子夫妻带大的,老爷子的老伴前几年去了,身边就只剩下许宁陪伴了。
也是因为这样,老爷子对于许宁可说是有求必应,现在看她脸色难看,怎么可能不关心一下。况且许宁今天出门时可是高高兴兴的,怎么回来却是臭着一张脸呢?
许宁在和老爷子告状时,闻骥已经回到钟晓禹的别墅。
一进门,他就闻到一股饭菜香,他嘴角含笑,赶紧换了鞋子,走进客厅放下公事包,然后来到饭厅,就见到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
我回来了。闻骥扬声说道,钟晓禹从厨房探出头来,笑着说道:回来了,快去洗手吧,可以吃饭了。
闻骥望着对方一身轻便的居家服,心里划过一道暖流,回到家里有人煮好饭菜等着你,实在是让人觉得很幸福的事。
他跟进厨房,帮钟晓禹将最后一道汤端出来,然后才到卫生间洗手,出来后钟晓禹已经坐在桌旁等着他,他赶紧上前坐下,和对方一起用饭。
今天没出门?闻骥温声问道。
嗯,任尧刚回来,还在jiāo接,估计要到下周才会开始忙碌。钟晓禹替闻骥夹了一筷子他喜欢的菜,开口说道。
身体还好吗?闻骥礼尚往来,也替钟晓禹夹了一块红烧ròu。
还行。钟晓禹没想到对方突然提起这茬,扒饭的动作顿了顿,有些含糊的说道。
等一下我帮你按摩。闻骥笑着说道,钟晓禹不置可否的哼哼几声,两人之间的气氛温馨又融洽,吃完饭后闻骥理所当然的接下洗碗的工作。
洗完碗后,他切了一些水果,来到客厅就见到钟晓禹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他有些疑惑,走到对方身旁坐下,笑着问道:怎么了?
钟晓禹扬扬手中的手机,挑起嘴角笑了笑,刚才你的手机在响,我便帮你接了。他说到这里就停了,闻骥却已经猜中了后续。
因此他将许宁找上他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钟晓禹翻了个白眼,许小姐的毅力真是不容小觑,不过战斗力还未知。
倒是提起许家,就让他想起任尧和许家的恩怨,虽然他跟在任尧的身边三年,但是却仍然不晓得,对方和许家之间有什么龌龊。
偏偏对于上辈子有关这一段的记忆,他有些模糊,只依稀记得,任尧回到s市不到一年,许家就被他整垮了,这速度和力道,说两边没仇都没人相信。
他也曾旁敲侧击过,不过要套任尧的话不容易,他也不想让对方起疑心,因此只得暂时作罢。
就在这时,闻骥的手机又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又是许宁,钟晓禹没好气的将手机丢给闻骥,闻骥淡定的按了拒接,然后将对方的号码拖入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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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气了,她再蹦跶也没多久。闻骥摸摸他的脑袋,温声说道。
哦?怎么说?钟晓禹挑眉,叉了一块切好的苹果丢入口中。
我收到消息,有人要对付许家。闻骥淡淡的说道。
钟晓禹吃水果的动作一顿,转头望向闻骥,你听谁说的?是谁要对付许家?闻骥微微笑,开口说道:任家。
任家?什么来头?和任尧有关?不怪钟晓禹不了解,他上辈子只是个普通老百姓,这辈子若不是回了闻家,和政界里的人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
嗯,就是任尧。闻骥点点头,接着说道:当初任尧会被派到市,许老爷子暗中出了不少力,不过老爷子肯定没想到,短短三年对方就被调回来了。
他们两家有仇?钟晓禹十分好奇,闻骥点头,淡淡的开口,许家和任家的恩怨由来已久,可以追溯到许老爷子那一辈,本来许家近年势头正足,可是前不久许宁的父亲出了事,虽然还没有传开,但是处分已经下来了。
第五十四章 打架
果然正如闻骥所说的,许宁的父亲被记了处分,直接降级,消息传回许家的时候,许老爷子气得差一点直接厥过去。
许宁的父亲原本有望被提升成中将,这一降级,就直接降成了大校,许老爷子心里一沉,大校到少将本就是一道坎,当初许宁的父亲能升到少将,他走了不少关系。
再过不久会有一次提升,许宁父亲错过了,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多久,老爷子脸色yīn沉,明知道要提升了,许宁的父亲竟还敢喝酒导致工作失职,简直是打他的脸。
其实部队还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只是降了许父的军衔,没有直接撤职或是开除军籍,已经很客气了。
许父降级之后,本来和许家有往来的家族,都开始不着痕迹的疏远了许家,毕竟同在权贵圈里,有个什么风chuī糙动,总是传得很快。
况且许多家族的消息灵通,在许父被处分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其中更是有些人知道,许父的降级背后有任家的推动。
钟晓禹听闻骥说了之后,心里暗暗盘算,看来任家在部队里的影响力不可小觑,没想到他们可以把一个中将给弄掉。
有任家在,许家最近应该会忙得焦头烂额,这下子许宁应该没空再来骚扰他们了。
只是许宁没来,yīn魂不散的傅建仁又出现了。
钟晓禹注册的小公司已经变成大公司,除了餐饮业之外,还跨足娱乐圈,旗下有一间娱乐公司和影视基地,在s市近郊还有一间娱乐城。
有着上辈子记忆的他,早早的就投资了许多剧本,也签了一些日后会走红的明星和歌手,短短几年,他的娱乐公司已经成为s市的几大巨头之一。
他没有想到,再见到傅建仁,会是在自己的娱乐城里。
身为娱乐城幕后的老板,钟晓禹偶尔也会到娱乐城视察,这一天他才刚到娱乐城,就听负责人说,有人想和老板谈生意。
钟晓禹挑了挑眉,开口问道:谈生意?哪方面的生意?
bss,是关于楼上餐厅的生意。负责人说道。
钟晓禹的娱乐城是独自一栋楼,各楼层有不同的休闲娱乐,其中一层楼专门提供美食,有各式各样的餐厅进驻。
你去和对方谈谈,将企划书放在我桌上。钟晓禹淡淡的说道,然后搭乘专用电梯,到娱乐城顶楼的私人办公室。
负责人会将上个月的财务报表,和上一季的营收报告放在桌上,还有其他需要钟晓禹批阅的文件,也一起放在桌上。
因为钟晓禹一个星期才来一次,所以累积的文件比较多,其中比较紧急的,负责人会送到别墅给他,让他先签字。
所以桌上堆的,都是比较次要的工作,他花了一些时间,便都处理好了,处理好之后,负责人也刚好谈完生意了。
负责人拿着一份企划书,来到顶楼的办公室,钟晓禹接过来一看,皱了皱眉,开口问道:馔香斋?没听过,负责人是谁?
负责人递上一张名片,钟晓禹随意一瞥,翻阅企划书的动作一顿,傅建仁?没想到这个馔香斋的负责人,竟然会是傅建仁。
他勾起嘴角冷冷一笑,他没去找对方,结果对方倒是自己撞上来了,看来老天也是站在他这边的,想跟他做生意?行,先把上辈子的帐给还清了再说。
行了,这个案子jiāo给我,你不用管,姓傅的再来的话,你让他直接联系我。钟晓禹扬扬手中的企划书,对着负责人说道。
处理完文件后,他又到监控室看了娱乐城各楼层的qíng况,因为他现在是任尧的秘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不会在娱乐城这样龙蛇混杂的地方露面。
巡视完之后,他拿着企划书到地下停车场,准备到餐厅看看。
只是他才刚上车,连车子都还没发动,娱乐城的负责人就打电话来了,他掏出手机按了接听,就听负责人说姓傅的没有走,而且和娱乐城的客人起了冲突。
钟晓禹额头狂跳,冷着声音问道:和谁起冲突了?负责人吐出两个字,戚少。钟晓禹简直要气笑了,傅建仁和戚常竟然又碰到了一起。
难道说烂人都会互相吸引吗?s市这么大,傅建仁和戚常去哪里不好,怎么都跑他的娱乐城来了?看来他得找个大师来看看,娱乐城的风水是不是不好。
他低咒了一声,下车回到娱乐城里,来到监控室,就看见监视屏上,傅建仁被戚常压着打,两人衣衫凌乱,满头满脸都是鲜血。
他皱了皱眉,转身走出监控室,搭乘专用电梯来到那两人所在的楼层,幸好两人是在包间里打架,没有惊动其他的客人。
负责人已经在包间里了,可是戚常打红了眼,其他人又不敢拉他,所以场面有些混乱,钟晓禹进入包间的时候,傅建仁已经被揍成了猪头。
还不快将人拉开?!钟晓禹瞪着呆立在一旁的保镳,低喝了一声,保镳这才如梦初醒,赶紧上前将两人分开。
谁敢碰我?!都给我滚!没想到保镳还没碰到戚常,就被戚常给吼了,钟晓禹冷哼一声,拿起桌上一杯酒,猛地泼向戚常。
冷静了吗?戚少好威风,人家是来喝酒找乐子,戚少倒是来打人的。钟晓禹淡淡的说道,语毕还睨了瘫在地上的傅建仁一眼。
你是谁?敢管我的事?!戚常顿觉酒意上涌,脑子有一瞬间的不清楚。
戚少,喊你一声戚少是客气,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还是当初的戚少?看来被丢到国外的这几年,戚少可是一点长进也没有。钟晓禹夹枪带棒的一番话,说得戚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戚常被当众削的没面子,却找不到话反驳,正如对方所说的,当年他被戚家赶到国外,就已经是被半放弃的意思。
本来他也不过仗着是总书记的侄子,所以才能嚣张横行,可是总书记摆明了不保他,他的靠山没了,自然日子就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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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家族的弟子出国,是去镀金的,回来前程似锦,哪像他是出国避风头,回来后还不受待见,在家族里被指指点点的,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现在被钟晓禹这一顿骂,简直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也像是当众掴了他一巴掌,让他脸上火辣辣的疼,因此脾气一来,就又想动手。
戚少,动手之前先想好,我是不是你能动的对象。钟晓禹冷冷地说道,一双眼毫无温度的瞪着对方,若是戚常敢动手,他绝对让对方吃不完兜着走。
戚常咬着牙,有些不解钟晓禹从哪里来的底气,明明对方以前还被自己下过药,虽说最后没有得逞,但是被自己占了便宜是事实。
想到这里,他扯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原来是钟晓禹啊,我还在想这是谁呢,怎么这么面熟,不就是几年前躺在我chuáng上的人吗?
戚常故意说得暧昧不清,听起来就像是钟晓禹被他给睡过了一样,包间内的众人闻言都很惊讶,纷纷望向钟晓禹。
看来戚少还是没学到教训,无妨,几年前我可以让你滚到国外,现在一样能够让你滚出国,你要不要试试,这一次再出去,你还回得来吗?钟晓禹脸色未变,淡淡的说道。
戚常则是脸色大变,咬牙切齿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凭戚少的聪明才智,会听不懂我说的话吗?钟晓禹斜睨了对方一眼,嘲讽的说道。
戚常脸色铁青,他自然听得懂钟晓禹的意思,想到几年前害他被送出国的那些照片和视频,他的心里就升起一团怒火。
没想到他不用调查,钟晓禹就自己承认是他做的,好啊,真是好啊!戚常咬着牙,脑子里已经在琢磨着怎么报复钟晓禹。
钟晓禹才不怕他,现在的戚常可以说是纸糊的老虎,没有了利牙和尖爪,再怎么蹦跶,也不过是只体型大一点的猫罢了。
失去了戚家这座靠山,戚常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他却看不清这个事实,还妄想回到以前那样的身分和地位,实在是可笑又愚蠢。
总书记碍着面子,不可能和戚常断绝关系,但是不往来绝对办得到,戚常才刚回国,还不了解这几年来国内的qíng势,据钟晓禹所知,戚常的父母已经被总书记发配到偏远地方了。
总书记对待自己的兄弟尚且如此,何况戚常只是他的侄子,没把对方一样丢得远远的已经算客气了,若是戚常不长眼,还跑到他跟前去讨嫌,钟晓禹可以保证,戚常绝对会死得很惨。
就在钟晓禹和戚常正在对峙,趴在地上的傅建仁已经幽幽的转醒,他眨了眨眼,看见站在眼前的钟晓禹,神色有些恍惚,等到神智渐渐清醒,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无比。
晓禹晓禹!他猛地跳起来,向着钟晓禹扑过去,钟晓禹皱眉后退,躲开对方想要拥抱他的动作。只是他还没开口,傅建仁的下一句话宛如一道雷劈在他头上。
傅建仁说:晓禹,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第五十五章 记忆
钟晓禹脸色铁青,望着眼神热烈紧盯着他的傅建仁,刚才对方那嗓子很大声,吼得整个包间都听得见,其他人自然又是一副八卦好奇的样子。
戚常原本被钟晓禹气得牙痒痒的,如今看他被傅建仁的一句话噎住,勾起嘴角幸灾乐祸的笑着,钟晓禹瞥见他的笑脸,冷哼了一声。
晓禹一旁的傅建仁不会看脸色,搓着手期期艾艾的开口,在场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对钟晓禹的态度很暧昧。
钟晓禹你倒是能耐,勾了一个又一个。戚少趁机开口嘲讽着,不遗余力的抹黑钟晓禹。
看来戚少打定主意和我过不去了。钟晓禹收起脸上的表qíng,淡淡的开口,戚常听他这样一说,心里一跳,正想开口,就听对方继续说道:那么我也不用替你留面子了。
把戚少请出去吧。钟晓禹转头对身后的保镳吩咐道,戚常双眼圆睁,气急败坏的吼道:你敢?!信不信我让你今天走不出这个门?!钟晓禹冷睨了他一眼,无动于衷。
身后的保镳也不是吃素的,听了钟晓禹的话,就上前架住戚常的手臂,不管对方的挣扎,就这样将人拖出了包间,一路拖出娱乐城。
戚常简直快气疯了,一路上遇见许多认识他的人,大家都一副惊奇的模样,没想到会看见戚常被人架着丢出娱乐城。
处理完戚常之后,钟晓禹抬眼扫了一眼剩下来的人,那些人没想到钟晓禹真的敢动手,不过碍于对方现在的身分不同,他们也不敢替戚常出头。
如今上流圈子谁不知道,闻家的钟晓禹是任尧的秘书,跟着任尧从市风光归来,等到任尧选上政委之后,对方的仕途想必也是不可限量。
在这样的qíng形下,谁敢真的和钟晓禹对着gān,不说他是任尧的秘书,就说闻家原本的背景,也不是他们比得上的。
所以其他人在戚常被丢出娱乐城后,也灰溜溜的走了,很快的包间内就只剩下钟晓禹和傅建仁,还有娱乐城的负责人。
傅建仁旁若无人,一直用火热的眼神盯着钟晓禹,娱乐城的负责人心里疑惑,却也不敢问出来触钟晓禹的霉头,毕竟他已经看出对方的怒意。
你先出去吧。钟晓禹冷着脸,对着负责人说道,负责人有些犹豫,但是在钟晓禹的坚持之下,还是离开了包间。
晓禹,我傅建仁见碍事的人走了,上前几步,就想握住钟晓禹的手,却被对方避了开来,他微微愣了愣,随即又了然的笑了。
晓禹,你还在怪我吗?我和陆言只是一时的意乱qíng迷,当时你离开没多久,我就后悔了。傅建仁好声好气的说道,一副深qíng款款的模样。
钟晓禹听着对方的话语,心里掀起惊涛骇làng,他故作镇定的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和陆言是不是在一起,和我有什么关系。
晓禹,我知道你生气,但是我们这么多年的感qíng,你都忘了吗?傅建仁见钟晓禹冷淡的模样,苦笑着说道。
傅建仁,你是在做白日梦吗?我和你什么时候有多年的感qíng了?钟晓禹掀起嘴角冷笑着,顿了顿,继续说道:别是刚才撞到头给撞傻了吧,要不要我告诉你,今年是哪一年?
傅建仁见钟晓禹满脸认真,一点都不像在和他呕气,不禁有些奇怪,心里头也隐隐有一股古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事,被他给遗忘了。
晓禹,我们从大学就在一起了,之后又共度了这么多难关,我承认,和陆言上chuáng是我的错,我不该见异思迁,但是我真正爱的人还是你啊。傅建仁皱眉,缓缓的说道。
傅建仁,你真的应该去看看脑子了,我和你不曾在一起,大学时候也只不过当了三个月的室友,你的妄想症不要太严重。钟晓禹冷淡地说道。
晓禹!你为什么不承认?明明我们傅建仁见钟晓禹拼命撇清两人的关系,着急的开口,只是他还没说完,就被钟晓禹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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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建仁,难道你忘了,你才刚从监狱出来?你所谓我们多年的感qíng,莫非是在监狱里和我谈感qíng?钟晓禹抛下一枚重磅炸弹,把傅建仁炸得晕呼呼的。
你说什么?!我怎么会刚出狱呢?傅建仁瞪大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不过就在这时,他的脑中突然出现许多画面。
刚才他被戚常按在地上胖揍,脑袋磕到桌脚,痛得他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就见到了本应在车祸中死去的钟晓禹。
他一时间也来不及思考,自己在哪里,而对方又为什么出现在眼前,他只是欣喜于失而复得,可是随着时间过去,他的脑子渐渐清醒,这才感觉到不对劲。
明明上一刻他还在医院里认尸,怎么下一瞬间就换了地方?接着脑袋里的画面更是告诉他,他和钟晓禹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他厘清所有的一切时,脸色又是一片惨白,难道那些关于钟晓禹的记忆,都是上一辈子的事?他能记得和对方甜蜜的时刻,却又分明知道,这辈子两人没有在一起。
钟晓禹见他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心里知道对方已经想通了,他不动声色的说道:你好不容易才出狱,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说完也不管对方的反应,径自出了包间,直接离开了娱乐城。
回到别墅之后,他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接着把自己摔在沙发上,他抬起手摀住眼睛,不久后发出低低的笑声。
笑声越来越大,到后来染上了一些疯狂,他没有想到,傅建仁竟然会突然有了上辈子的记忆,想起对方刚才一副qíng圣的模样,他的心里就是一阵恶心。
当初是他口口声声说陆言才是真爱,结果现在又变成自己才是最爱,呵呵,贱人就是贱人,真爱果然廉价。
他不想管傅建仁为何多了上辈子的记忆,现在就是对方跪在他面前,他也不可能再回头,爱上傅建仁,是他两辈子以来的耻rǔ,也是最大的错误。
更何况如今他已经有了闻骥,傅建仁还是哪边凉快哪边去吧。
只是他没有想到,从那天之后,傅建仁开始锲而不舍的出现在娱乐城。
原本他打定主意,好好戏弄傅建仁一番,所以才会收下对方的企划书,他根本没有和对方合作的打算,反而想要并吞对方的馔香斋。
可是当他知道对方有了上辈子的记忆之后,就不想再和对方有jiāo集,上辈子的一切他都忘了,也不想再提及,如今的傅建仁,简直是在不断的提醒他,以前的自己有多愚蠢。
自从几年前傅建仁和陆言都被关进监狱之后,钟晓禹就决定不再为了他们làng费自己的生命,虽然陆言害了他一命,不过对方活着在牢里受罪,就是最好的惩罚。
有时候一命抵一命,对恶人来说并不是最好的惩罚,还不如让他痛苦地活着,用他余生的时间,来洗清犯下的罪孽。
虽然陆言犯的罪不至于判死刑或无期徒刑,但是有戚家在背后出力,还有他的暗中jiāo涉,让陆言关个几十年没有问题。
再加上陆言长得好,进了监狱那种地方,下场绝对很凄惨,前些时候他安排的人告诉他,陆言已经被玩残了,还因为不听话,在调教的时候被打断了一条腿。
想到对方还要在牢里待上好久,钟晓禹的心里别说多慡快了,上辈子被对方撬了墙角,还被对方害死的恶气,总算是出了不少。
只是一想起傅建仁,他的脸色又不好看了,对方简直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一天到晚四处蹦跶,还因为上次在娱乐城见到自己,现在三天两头的就往娱乐城跑,负责人也快被他烦死了。
他要是去消费也就罢了,偏偏每次都只点一杯最便宜的白开水,一坐就一整晚,没见过他这么厚脸皮的人,负责人也都被气笑了。
过了几天,连闻骥都听说了,他找了一天时间,没有通知钟晓禹,而是自己来到娱乐城,想要会一会傅建仁。
当傅建仁看见闻骥时,心里的滋味五味杂陈,有了两辈子记忆的他,对闻骥多了一股怨恨,他认为,这辈子要不是闻骥介入,钟晓禹迟早也会是他的。
在读大学那会,若不是闻骥把钟晓禹拐出去住,让他无法和钟晓禹朝夕相对,培养感qíng,否则他早就把人追到手了,哪里会有闻骥什么事。
不过转念一想,闻骥和钟晓禹可是堂兄弟,傅建仁脑袋里开始盘算着,这么一个大好的把柄,他要好好利用,给闻骥一点颜色瞧瞧。
因此当闻骥走到他面前时,他倨傲的抬起下巴,不把对方看在眼里,他认为自己手里有对方的把柄,对方肯定不敢拿他怎么样。
他甚至开始幻想,待会闻骥慌张求饶的画面,他一定要让对方跪着求他,并且还要让对方答应离开钟晓禹。钟晓禹是他的,谁都别想抢!
上辈子他被陆言迷惑,所以才会和钟晓禹分手,如今他想清楚了,钟晓禹这么好的恋人,绝对不能放手,更不能拱手让给别人。
第五十六章 教训
闻骥和傅建仁沉默相对,谁都没有先开口,包间里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傅建仁沉不住气,开口说道,不晓得闻少把我叫进来有什么事,
听说你出狱了,特地来看看。闻骥淡淡的说道。
傅建仁脸色一僵,不过想到手上握有对方的把柄,顿时又变得很有底气,他冷哼一声说道,那还真是多谢了。
你好不容易才出狱,不去找正经事gān,一天到晚跑到这里做什么?闻骥端起桌上的酒杯,轻啜了一口,顺便斜睨了一眼傅建仁,眼光扫过对方摆在桌上的白开水。
傅建仁顿觉脸上火辣辣的,来这边光点白开水也不是他愿意的,只是这里消费太高,他无力负担,刚才闻骥那个眼神,简直就在鄙视他,让他的自尊心被刺了一下。
呵呵,你也别摆出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教训人了,我是坐过牢又怎么样,我是被连累的,你呢?你gān了什么,别以为没人知道。有些恼羞成怒的傅建仁,张口就是一阵冷嘲热讽。
闻骥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一点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傅建仁见对方淡然镇定的样子,心里的怒火不断攀升,越看对方越不顺眼。
闻骥,若是大家知道,你和钟晓禹兄弟乱伦,你说,他在政坛里还走得下去吗?傅建仁突然扯开嘴角,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道。
他要撕碎闻骥脸上的镇定,让对方跪下来求他,他最讨厌的就是像闻骥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彷佛其他人都是蝼蚁般渺小,都得仰望他们。
可是他失望了,闻骥的表qíng一点也没有变,甚至带了点嘲弄,完全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他的话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让他心里憋着的一口气,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我真是太高估你了。闻骥叹息了一声,自己真不该làng费时间,来找这个贱人,对方一张狗嘴吐不出好话,也别指望他会洗心革面了。
傅建仁,你听着,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滚出s市,否则后果自负。闻骥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傅建仁呸了一声,你以为我是被吓唬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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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试试。闻骥淡漠的说道,眼神中的冷意却让傅建仁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尽管傅建仁装出一副很有骨气的模样,但是他心里头有些发虚,两辈子的记忆告诉他,闻骥不好惹。他刚才一时头脑发热,才会想用把柄威胁闻骥,现在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简直是在找死。
可是要他就这样放弃钟晓禹,他又办不到,或许他真的犯贱,人在的时候不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开始后悔。
他觉得他只是一时迷惘,走错了路,男人都有犯错的时候,钟晓禹不能因为他一次的错误,就把他判出局啊,哪个男人不偷腥,大不了他以后改过就是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钟晓禹,闻骥只给他三天的时间,他要怎么在三天内,哄得钟晓禹回心转意?
闻骥不管他的想法,丢下威胁就离开了,只是他才刚踏出娱乐城,就接到钟晓禹的电话。
哥,你何必去见那种人。钟晓禹不赞同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我只是想看看,他进了牢里一趟,再出来有没有学乖。闻骥温声说道,钟晓禹哼了一声,你没听过狗改不了吃屎吗?
我刚才见识到了。闻骥莞尔,笑着说道。
唉,你太仁慈了,还给他三天时间,真不想让他污了我的地方。钟晓禹叹息着说道,闻骥笑了笑,那我现在就派人把他丢出s市?
不用了,让他自己滚吧,用不着为这种人费心,若是到时他不肯走,我不介意帮他一把。钟晓禹淡淡地说道。
行了,不说这些了,一起吃个饭?闻骥不想再谈论其他男人,转移了话题。
嗯,我在餐厅这里,你过来吧。钟晓禹笑着答应,两人约在餐厅碰面,闻骥到的时候,正值吃饭时间,餐厅里已经客满,没有其他位置。
不过钟晓禹可是老板,餐厅的二楼有贵宾室,其中一间贵宾室长年保留,就是为了这时候用的,闻骥也不是第一次来了,熟门熟路的就往楼上走。
不过他才刚走到楼梯口,门口就传来一阵喧哗声,他转头望去,发现是锦荣带着一伙人,正和服务员争辩不休。
他皱了皱眉,走上二楼,进了贵宾室后,将方才楼下的qíng形告诉钟晓禹,钟晓禹立刻叫经理去看看,才知道,锦荣他们没有事先订位,又来得太晚,所以没有位置,就在门口吵了起来。
亏他吵得起来。钟晓禹撇撇嘴,锦荣和餐厅的服务员吵架,也不嫌掉价儿吗?这里出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都替他觉得丢人。
不一会,经理来回报,锦荣一伙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还扬言下次会再来,要餐厅和服务员等着,钟晓禹冷哼一声,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锦家上一回将手伸向北方的事,惹怒了路家,所以他们出手将那批军火给拦了下来,锦家吃了一个哑巴亏,却也不敢伸张,毕竟他们是瞒着上头走私。
总书记多少有猜到内qíng,因此和锦家有了嫌隙,表面上仍然走得很近,私底下已经有些不信任对方了,只是他和锦家还不能撕破脸,他目前还有用得到锦家的地方。
戚家和锦家不合,闻家自然乐见其成,当初戚家纵容底下的人收押闻三爷,就是不给闻老爷子面子,之后还架空闻河和闻骁,闻家怎么可能吞得下这口气。
不过老爷子无心cha柳柳成荫,本来是想把钟晓禹发配边疆,谁知道任尧如此能gān,三年后便卷土重来,连带着钟晓禹的身分也水涨船高。
对于钟晓禹和任家走得近,老爷子没有说什么,任家原本很低调,被许家打压得很惨,没想到如今有翻身的可能,让大家都挺意外的。
许家自从许父被降级之后,就沉寂了许多,原本绕着许宁打转的追求者,一夕之间都跑了个没影,如此的落差,让许宁很受不了。
不仅如此,现在只要她出现在jiāo际场合,就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的,在背后议论她父亲的失职,虽然上面给的理由是酒醉误事,不过有知qíng人爆料,实际上的qíng况更加严重。
部队还是看在许老爷子的面子上,已经从轻发落了,许父涉及的不只是酒醉延误军qíng,似乎还牵扯到泄漏国家机密。
只是这部分没有直接证据,所以并没有被提出来,但是和许父同个军营的同僚都知道,消息自然也传得沸沸扬扬的。
许宁听说了之后,铁青着一张脸回家,向爷爷哭诉,许老爷子听了自然又差一点晕过去,难怪许父被降级后,以前和许家来往的家族全都避了开来。
原来其中牵涉到泄漏军qíng,难怪没人敢和许家沾边,这种事谁沾谁倒霉,就算证据不足,所以没有起诉许父,但是许父这辈子都别想再往上升了。
运气好点,还能在原岗位待到退休,但要是再有个风chuī糙动,开除军籍都有可能,老爷子也不再走动,只盼着许父能安全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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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骥给了傅建仁三天的时间不是说笑,这几年他在国外,做事的态度和手段改变了许多,也学会了对付非常人,就要用非常手段。
像傅建仁这种渣滓,对他越客气,他越蹬鼻子上脸,不让他吃点教训,他根本不会懂得进退,不过闻骥没有这么好的脾xing,三天后若是傅建仁还敢留在s市,他会让他只能用爬的出s市。
这三天他派人盯着傅建仁的行踪,得知第三天傍晚对方出了s市之后,并没有把人撤回来,果然,第四天的深夜,他又偷偷地溜回了s市。
只是他才刚踏进自己租的小屋,没多久闻骥便带着人找上门了。
他瞠目结舌的望着破门而入的保镳,看着闻骥慢慢的走进他家,他双腿有些发颤,不晓得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回到s市了。
傅建仁,我给过你机会。闻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还没等傅建仁开口,便对着保镳说道:把他的腿给我打断了。
傅建仁瞳孔一缩,倒抽了一口气,看着走向他的保镳,心里一颤,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说道:闻少!我错了,我立刻走
来不及了,既然你不想用走的,我就让你用爬的。闻骥缓缓地说道,语气中的残酷让傅建仁顿时吓傻了。
他也见过不少仗势欺人的场面,但是完全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碰上这种事,闻骥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把他的腿打断,傅建仁根本接受不了。
可是他一个人,哪里打得过四个身qiáng体壮的保镳,很快的就被制伏按压在地上,两个保镳一人一边压着他的肩膀,他撕心裂肺的大吼,闻骥!你放过我,我绝对会滚得远远的!
机会只有一次。闻骥不理会他的叫喊,对着保镳说道:把嘴堵起来,动手。保镳立刻照做,随后就传来铁棍敲在ròu体上的闷响声,傅建仁痛得脸色苍白,却因为嘴巴被塞了抹布,无法痛呼出声。
保镳下手快狠准,一下子就将傅建仁的双腿给敲断了,闻骥踱步到对方面前,蹲下身来,拍了拍对方的脸颊,记着,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你承担不起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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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丢下痛得几乎昏迷的傅建仁,闻骥带着保镳离开,只是才刚走出公寓大门,就见到钟晓禹倚在车旁,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第五十七章 警告
闻骥的脚步顿了顿,挥手让保镳不用跟上,自己走上前去,深夜的街上已经没有人了,所以闻骥伸手将钟晓禹拉到怀里,温声问道,怎么出来了,
你呢,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钟晓禹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教训一条狗罢了。闻骥一边替钟晓禹打开车门,一边说道。
就为了那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犯得着半夜不睡觉,钟晓禹冷哼一声。
我得让他知道,挑战我的底线的下场。闻骥跟着坐进车里,对着司机吩咐,回家。
哦?什么下场?钟晓禹挑了挑眉,有些好奇的问道。
既然他不想用走的,我便让他用爬的。闻骥一手揽着钟晓禹,倚靠在椅背上,语气淡然的就像在说今晚月色不错一样。
钟晓禹没有作声,窝在对方身边,闻骥抬起手轻轻抚着他的脸颊,吓到了?
你当我是纸糊的?钟晓禹嗤了一声,这三年来跟在任尧的身边,也见过许多场面,别说打断腿,就说砍死人都见过。
闻骥低笑出声,温声说道:我只是担心,你会嫌弃我太粗bào。
钟晓禹白了他一眼,还没开口,就觉得本来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开始往下移动,接着覆盖在自己的臀部上。
他有些别扭的移了移身体,可是才刚远离闻骥一点,就被对方捉了回去,对方还趁机将手塞在自己屁股底下,这下子让钟晓禹更加别扭了。
他还没开口让对方将手抽走,就感觉到手指在刮搔自己的臀fèng,他顿时涨红了脸,瞪了闻骥一眼,又望了望司机的方向。
闻骥也不敢逗弄过头,见钟晓禹真的有些急了,便遗憾的抽出手指,只不过手还是霸道的揽在对方的腰上。
等到回到了别墅之后,闻骥把人压在chuáng上,好好的折腾了一番,才抱着人心满意足的睡过去。
隔日一早,闻骁的电话就来了,闻骥睁开惺忪的睡眼,嘀咕了一声,拿起手机走出房门,他拨了拨头发,慢吞吞的按了接听。
小弟,回来这么久,怎么也不回家看看?闻骁有些责怪的说道。
公司忙。闻骥淡淡的回答,走向厨房烧水,准备煮咖啡。
借口!闻骁冷哼一声,顿了顿,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和晓禹在一起?
闻骥停下手边动作,没有回答,闻骁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所以当初许老爷子说的事是真的?你和晓禹在一起了?
嗯。闻骥淡淡的应了一声,闻骁顿时没了声音,许久才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早看出你的xing向了,可是再怎么说,晓禹也是你的堂弟啊。闻骁的语气中带着不赞同,却没有鄙夷或嫌恶。
我知道。闻骥轻声说道,他不是没有挣扎过,也不是没有抗拒过,但是感qíng已经产生了,也不是随便就能抹掉的。
你就没想过,若是你们的关系被人知道了,晓禹的前途就完了吗?闻骁苦口婆心的劝道。
不会有人知道的,许家再蹦跶也没多久,凭晓禹和我的能力,除非我们想,否则没人会发现我们的关系。闻骥铿锵有力的说道,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闻骁听出小弟的坚决,又是叹了好大一口气,过了一会,才又开口,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也希望你和晓禹都能为自己负责。
谢谢大哥。闻骥听出闻骁没有说出口的妥协,真心诚意的道了谢,闻骁又和他说了一会话,才挂了电话。
闻骥一回头,就见到钟晓禹倚在厨房门口,他赶紧走过去,柔声说道:起来多久了?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谁的电话?钟晓禹开口问道,闻骥笑着说道:是大哥,打来关心我们的。
喔?不是叫你回去?钟晓禹似笑非笑的说道,打从他从X市回来之后,和闻家的关系就淡了,他知道老爷子很不谅解自己和闻骥的感qíng,便也不上赶着惹人嫌。
闻骥将刚才闻骁的对话说了一遍,钟晓禹心里有些讶异,没想到闻骁会让步,他还以为闻家人会全站在老爷子那边。
他甚至都做好准备,要和整个闻家对抗,捍卫自己的爱qíng。
结果大哥临阵倒戈了,他摸摸鼻子,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不管大哥是为何让步,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两人用完早餐之后,闻骥便到公司去,钟晓禹拿出馔香斋的资料,开始着手准备收购这间餐厅。傅建仁已经被打断了腿,不可能再敢来招惹他们,眼下正是将对方的公司并吞的好时机。
只是他仔细翻了资料才发现,馔香斋还有一个合伙人,名字很陌生,他让人去查了查,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锦容身上。
原来当初傅建仁和锦华合作,除了建筑公司之外,也尝试跨足餐饮业,锦华出事之后,手上的资产被锦家收回,最后落到了锦荣手上。
锦荣倒还算有几分生意头脑,将馔香斋经营得不错,不过比起他的餐厅,还是差得远了,只是如此一来,对方前几日到餐厅找茬的举动,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锦少自己名下有餐厅不去吃,非要跑到他的餐厅来撒泼,说他没动机谁相信,钟晓禹手指轻敲桌面,眯了眯眼,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jiāo代完公事之后,他接到了任尧的电话,原来是任尧要和人吃饭,想带着他一起去,顺便介绍几个人让他认识。
钟晓禹知道,在政坛里这种饭局很常见,经营人脉很重要,所以没有推辞,问清楚时间和地点之后,便答应前往。
他换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衣服,便开车前往酒店。
任尧和人约的地点在S市一家有名的酒店,他到的时候,其他人都还没到,服务员带他到任尧订的包间后,便离开了。
他坐了一会,任尧便到了,他站起身打了招呼,任哥。任尧挥挥手,坐吧。没一会,又有人进来了,那人一进来,看见任尧已经到了,又是鞠躬又是哈腰的。
行了,我也刚到没多久,离约定的时间还早,我刚好在附近,才会到得比较早。任尧哈哈大笑,拍了拍那人肩膀。
想必这位就是钟秘书吧?那人瞧见站在一旁的钟晓禹,笑着说道。
嗯,他就是我的得力助手,钟晓禹。任尧笑着介绍钟晓禹,然后又对着钟晓禹说道:这位是S市的副市长,戴昭。
话才刚说完,又有几人走入包间,这次进来的人钟晓禹认识,在电视上见过对方几次,对方是S市的市委书记,林韬。
林韬一进门,就先拥抱了一下任尧,还在对方背后拍一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林韬已经年过五十,身体却还很硬朗,声音洪亮,拍在任尧背后那几下,也挺有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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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林韬来的是他的秘书,任尧替几人介绍之后,大家便坐下来准备开饭,任尧已经事先点好了菜,等人到齐便可以直接上菜。
席间钟晓禹听几人的谈话,才知道林韬和任家的关系很好,几年前任家被许家打压,若没有林韬从中斡旋,任家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戴昭,虽然只是个副市长,却是林韬的心腹,几个副市长中,只有戴昭有实权,因为林韬手段厉害,S市的市长几乎等于摆设。
有了林韬的支持和走动,任尧才有办法这么快从X市回来,所以今天的饭局,便是任尧特地为了答谢林韬的帮助。
一众人在包间里吃得尽兴,期间任尧还开了几瓶名贵的酒,拉着众人一起喝,酒足饭饱之后,众人还约了周日一起打球。
钟晓禹陪着任尧送走林韬等人,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任尧今天喝得有点多,钟晓禹不放心对方,便陪着对方一起回家。
到家的时候任尧果然已经醉倒在车里,任尧的司机帮着钟晓禹一起把人扶进屋里,任尧家里静悄悄的,连灯都没开。
两人将任尧弄上chuáng,钟晓禹吁了一口气,对着司机说道:许大哥多谢你了,回去休息吧,明天任先生应该没有要用车。
那你怎么回去?我等你吧,等会顺便送你回去。任尧的司机是个老实人,憨厚的说道。
也行。钟晓禹点点头,把任尧安置好之后,便打算离开,不过他们还没走出门,就听见一阵电话铃声。
钟晓禹的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外走,只是屋里的电话铃声停了之后,竟然换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掏出手机一看,是个没见过的号码。
本来不想接,可是想起刚才任尧屋内的电话,他鬼使神差般的按了接听,只是对方却没有出声,只隐约听得见呼吸声。
他眯了眯眼,也不出声,极有耐心的等待对方先开口,过了一会,对方终于开口了,可是似乎用了变声器,声音有些奇怪。
对方只说了一句,这次只是个警告,叫任尧不要太嚣张。说完就切断了通话。
钟晓禹皱眉望着手机,很明显对方是冲着任尧来的,而且竟然还知道要打到他的手机来,或许刚才屋里的那通电话,也是对方打的?
只是对方有何用意?只是单纯警告任尧?想了想,他开口问着正在开车的司机,你今天有见到任太太吗?
没有,我今天来接任先生的时候,太太已经不在了。许司机摇摇头。
钟晓禹想到一片黑暗的房子,心里有些不安,任尧的老婆平时很少出门,总是把家里打理得很好,在家里等着任尧,是个很称职的贤妻良母。
可是今天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任尧的老婆竟然不在家,而且屋内一片黑暗,表示对方在天黑前就出门了。
或许是他想太多,但是那通电话给他不好的感觉,因此他对许司机说道:许大哥,麻烦你送我回任先生那里。
第五十八章 威胁
许司机按照钟晓禹的吩咐,将对方送回任尧的别墅,只是他们才刚抵达别墅,就看见别墅外停了一辆警车。
钟晓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下车,发现任尧的老婆正和警方站在门口谈话。
他几步上前,开口询问,任太太,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是任尧的老婆今天中午出门时,发生了车祸,对方受伤严重,所以她陪着到医院,等对方手术完,又做了笔录,这才回家来。
因为任太太的车子也撞坏了,所以做完笔录之后,警方特地送她回来,折腾了一天,任太太的脸色憔悴,也无力招呼钟晓禹。
钟晓禹帮着任太太送走警方,然后仔细询问关于车祸的事,可是任太太疲累的不想多说,只是简单带过,钟晓禹只好想着,明早再登门拜访。
任太太平安回到家就好,想起那通威胁电话,钟晓禹皱了皱眉头,转身离开了任尧的别墅。别墅外许司机还等在一旁,钟晓禹对他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许司机笑了笑,把钟晓禹送回家后,才回自己家。
钟晓禹一进别墅,就见到等在客厅的闻骥,闻骥正在用笔记本处理公事,听见玄关传来的声响,这才抬起头来。
回来了,怎么这么晚?闻骥迎上前去,接过钟晓禹的外套。
出了一点事。钟晓禹将自己摔在沙发上,淡淡的把事qíng说了一次。
别担心,我帮你查查。闻骥摸摸他的头,温柔的安慰道。
嗯,再过不久就是政委选举,我担心有人要对任哥不利。钟晓禹皱眉说道。
任家不是好对付的,况且任家背后还有林家,任尧不会有事的。闻骥分析道。
希望如此。钟晓禹的心头还是萦绕着一股不安,总觉得那通电话不怀好意。
隔日一早,钟晓禹又来到任尧的别墅,休息了一晚上,任太太的气色好多了,昨天的车祸吓坏她了,幸好对方经过急救,没有大碍。
这次她仔细的将车祸的经过叙述了一遍,任太太和任尧各有一部车,也各自有一个司机,任太太的司机在任家服务多年,一直都是替任太太开车。
昨天任太太中午想到银行办事,因此司机便来别墅接她,只是车子才刚上高速没多久,司机就说车子好像有问题。
还没等司机把车停到路肩,后面的车子突然撞了上来,司机手忙脚乱,踩了剎车却没有作用,因此他们就这样撞上前方的车子。
因为撞击力道很大,因此任太太和许司机都受了伤,但是被他们撞的车子更严重,等到警方来了之后,从后面撞上任太太他们的车子早就逃逸无踪了。
钟晓禹听完之后,直觉认为这场车祸是人为的,先不说车子出问题,就说从后面撞上任太太车辆的那台车,肯定是故意的。
只是任太太的车子撞坏了,不晓得还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两人说话间,任尧也起来了,他见到钟晓禹有些讶异,不过见钟晓禹一脸严肃,就猜到对方有事。
两人进了书房,钟晓禹将昨天那通威胁电话告诉任尧,还说了任太太出车祸的事,任尧愣了愣,车祸?为什么我不知道?
任太太说连系不上你。钟晓禹也觉得奇怪,任太太出事,司机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任尧才是,可是任尧傍晚却还和他们吃了一顿饭。
任尧拿出手机,拨通了任太太的号码,却一直是关机状态,钟晓禹见状,立刻去向任太太借手机,拿来一看,正常开机,但是却拨不通任尧的号码。
看来是任太太的手机被动了手脚,可能连司机的手机都被动过手脚,如此一来,钟晓禹更加确定,昨天的车祸和晚上的威胁电话,应该都是同一人所为。
任尧听着他的分析,眯了眯眼,冷哼一声,看来是有人想和我作对。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林韬的电话,将事qíng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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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韬立刻对下面施压,让他们早一日找出追撞任太太的车子,有了林韬的介入,警方自然对这个案件非常重视。
另外,任尧也将那通威胁电话的号码,jiāo给了林韬,林韬保证帮他查出背后是谁在搞鬼。有林韬的帮忙,钟晓禹总算是放了不少心。
只不过任尧叮咛他,近来也要小心,对方有他的电话,想必对他也很了解,钟晓禹心里一跳,自然也想到了这一茬。
离开任尧的别墅,闻骥派来的保镳已经等在外面,任尧所担心的,闻骥昨天晚上就考虑到了,因此今早钟晓禹出门时,是由闻骥的司机和保镳护送的。
钟晓禹坐上车,对着司机吩咐,先送我到闻骥的公司吧,今天不去餐厅。
司机发动车子,载着钟晓禹前往闻骥的公司,到了公司之后,司机直接下到地下车库,让钟晓禹从专门的电梯上到闻骥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钟晓禹到的时候,闻骥正在开会,连路栩都不在,所以他只好待在闻骥的办公室里等着,因为有些无聊,他打算上网查看邮件,因此来到闻骥的办公桌,准备用他的电脑。
他滑动鼠标,结束屏幕保护程序,跳出输入密码的画面,他熟悉的输入自己和闻骥的生日,进入了电脑桌面。
他点开浏览器进入信箱页面,还没输入账号密码,已经跳转进闻骥的信箱,他本想退出登录,却瞧见了一封邮件标题很诡异。
他点开那一封信,内文用红色加粗字体写了一段威胁的话语,他皱着眉头点开附件,竟然全是他和闻骥的照片,而且一看就是偷拍的。
他看了看信件发送日期,竟然就是昨天晚上,看来对方晚上打电话威胁他后,就寄了这封信,他忍着怒气将信看完。
闻骥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钟晓禹脸色铁青坐在电脑前,他脚步顿了顿,走上前去,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
怎么了?他有些明知故问,钟晓禹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开口说道:你怎么不告诉我?闻骥耸耸肩,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还没来得及说,你自己就发现了。
钟晓禹才不信他,若不是自己发现了,想必对方肯定会瞒着他,闻骥见钟晓禹的表qíng,就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暗自叹息了一声,qíng人太敏感和聪明也不好。
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不想躲在你的背后,我是想站在你的身边的。钟晓禹郑重的说道,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
闻骥愣了愣,过了一会,才缓缓露出一个微笑,我知道了,这次是我疏忽了,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两人达成共识,接下来便是讨论那封恶心的威胁信,钟晓禹皱眉,开口说道:看来对方早就盯上我和任尧了。
主要应该是任尧,你只是附带的。闻骥说道,如果对方想针对钟晓禹,凭那些照片根本没用,更何况对方还将照片寄给他。
对方之所以寄给他,想必是为了给他们一个警告,表示对方已经盯上了钟晓禹,希望他们不要cha手任尧的事,否则下一个倒霉的人,就是钟晓禹。
看来对方费过一番功夫,特地调查过任尧身边的人,不过任尧背后站着任家和林韬,对方凭什么以为,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就可以bī退任尧?
会不会是任家的对手?钟晓禹说道,闻骥沉吟一会,点点头,很有可能,就像你说的,政委选举快到了,有人趁机耍手段也不是新鲜事。
会是许家吗?钟晓禹皱眉问道,闻骥笑了一声,不是,许家自顾不暇了,哪里有能力去和任尧作对,许老爷子连许大校的少将都保不住了,他没心力管其他的。
两人讨论不出所以然,便只得暂时将这件事放下,其实按照闻骥的想法,他是希望钟晓禹不要介入,也不要cha手管这些事。
毕竟钟晓禹只是任尧的秘书,就算任尧真的被斗垮了,钟晓禹的背后还有闻家呢,其他人要动他,也得掂量掂量斤两再说,对方之所以用警告的,想必也是顾虑到闻家。
只是他了解钟晓禹,任尧对钟晓禹有恩,在X市的那三年,都是任尧将钟晓禹带在身边,时不时的提点,最后甚至带着对方一起回到S市。
可以说没有任尧,就没有如今的钟晓禹,因为当初爷爷把钟晓禹外放到X市,就存着让对方永远待在那里的心思。
不过如今钟晓禹回来了,爷爷再不满,也没有办法,况且就算爷爷对晓禹有任何不满,也不可能任由外人欺负了去。
若是爷爷知道,有人威胁晓禹,肯定是第一个不放过对方的,只不过碍于面子,再加上晓禹和自己的感qíng,爷爷才会故作冷漠。
或许还因为晓禹的身世,一直是爷爷心里的一个疙瘩,要不是爷爷觉得对不起钟彤,想必也不会愿意接受晓禹回闻家。
晓禹只要不回闻家,他真正的身世便可以永远埋藏,可是最后爷爷还是妥协了,让晓禹顶着大伯独子的身分,踏入闻家。
闻骥想,不管上一辈的恩怨如何,爷爷还是开明的,没有牵连到无辜的晓禹,只不过是自己让爷爷失望了,爱上晓禹,他不后悔,却难免觉得愧对父亲和爷爷。
幸好闻家还有大哥和二哥,闻骥只能尽量减少回家的次数,让爷爷眼不见为净,也尽力的小心保护和晓禹的关系,绝不让人发现,也绝不会被有心人利用,拿去打击闻家。
这一次对方寄来的照片里,他和晓禹都没有比较亲密的举动,只不过看起来感qíng好了些,或许这也是对方为何没有直接公开。
除了忌惮闻家,想必也是因为照片根本没料,真的公开了也掀不起什么波làng,但是一想到有人躲在暗处窥伺他们,还是让人膈应得很。
第五十九章 退出
任尧将电话号码jiāo给林韬之后,没几天林韬就查出了结果,对方是个专业人士,那个号码背后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这个结果任尧和钟晓禹都不意外,对方既然敢直接挑衅任尧,又怎么会留下把柄。至于闻骥那封邮件的来源,经过一番追查,顺着IP找到的地方,只是邻市的一间小网吧。
小网吧虽然有监视器,可是只是摆设用,早就坏掉了,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虽然对方这几天没有动静,不过林韬不放心,暗地里派了许多人保护任尧,随着政委选举越来越近,S市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就在这时候,对方又有动作了。
这天早上,任尧的别墅收到一个包裹,经过一旁的保镳检查过后,确定不是爆裂物,没有危险,才jiāo到了任尧的手上。
任尧皱着眉打开,发现里面是一迭文件,他拿起其中一份,脸色顿时大变,紧接着他又翻阅了其他的文件,越翻越心惊。
文件里头是任家几年来gān过的勾当,不管是明面上或是背地里的,还有任家经手过的生意,所有账目清清楚楚,包括了几年前和闻三爷的jiāo易。
任尧几乎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拿起放在最底下的一张纸,纸上打印了几行字,不外乎是警告任尧退出政委选举,否则这些文件会立刻往上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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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尧yīn沉着脸,双手紧握成拳,这份文件只要一递上去,任家再无翻身的可能,可是若自己退出政委选举,任家的前途也断了。
不论怎么选择,任家都讨不了好,任尧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到底是谁,在暗处针对任家?他和林韬分析过这次选举的全部对手,没有任何人有能耐,可以同时杠上任家和林家。
除了戚家和锦家,任尧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许家也不成气候了,S市几个大家族,如今退得退,倒得倒,还有人能和他们作对?
直到任尧见到了钟晓禹,才猛然想起,S市还有一个闻家。
虽然这几年,闻河和闻骁低调了很多,但是闻河仍然在总理办公室,没有因为权力被架空而待不下去或调职,闻骁也仍然在总书记办公室里。
不管戚家和锦家有何考虑,闻家的地位稳固是事实,难道这一次针对他的人,是闻家?
当年任家和闻三爷的合作关系非常隐密,任家没有亲自出面,而是透过层层关系,搭上了闻三爷,所以就连闻骥都没翻出任家的资料来。
如果不是因为和闻三爷的合作被发现,闻家没理由对付他,再说钟晓禹还跟在他身边,闻家若真的要下手,难道也会不顾钟晓禹吗?
所以任尧很快的就推翻了这个想法,继续列出其他可能的家族或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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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钟晓禹都在餐厅里,等着锦荣的再度上门。
果然没几天,锦荣又带着一帮人,大摇大摆地来到他的餐厅,他坐在监控室里,看着锦荣那伙人,嫌弃装潢、嫌弃格调,嫌弃这个嫌弃那个。
等到菜色上桌了,他们更是不断批评找茬,这个不好吃,那个没入味,总之每道菜都有错处,一桌子菜被他们嫌得没一道好。
钟晓禹撑着下巴看他们的嘴脸,偏头对着经理说道:下次锦少再来,每道菜多收他30%的服务费。经理忍笑应下。
好不容易锦荣一行人吃完了,就在这时,钟晓禹看见锦荣身边的一个人,偷偷得将什么丢入桌上剩菜的盘子里。
还没等他看仔细,锦荣他们已经炸开锅了,钟晓禹皱眉,对着经理说道:去看看。
钟晓禹坐在原位,冷冷地盯着屏幕,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拿出来用,锦荣是没长脑子吗?还不等他腹诽完,经理就回来了。
原来锦荣他们借口剩菜里有虫子,所以要餐厅赔钱,而且开始质疑餐厅的卫生,非得要餐厅给一个说法不可。
钟晓禹眯了眯眼,难道锦荣认为,污蔑自己的餐厅不卫生,客人就不会上门了?餐厅从开业到现在,从来没出过卫生的问题,现在只不过他一句话,就想让大家质疑餐厅,锦荣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他看着屏幕里,锦荣一行人还在闹,拨了通电话给段麒飞,让他下来处理。段麒飞近来都在餐厅忙着,餐厅的最顶楼就是段麒飞的办公室。
段麒飞接到钟晓禹的电话后,骂骂咧咧的冲了下来,一进包间就看见锦荣,他冷哼一声,开口说道:锦少想见我?
锦荣看见段麒飞愣了愣,开口说道:我要见的是餐厅的负责人。
我就是老板,有什么事?段麒飞不耐烦地说道,锦荣皱了皱眉,没想到餐厅背后的老板,竟然是段麒飞。
段家在S市很有影响力,而且和路家jiāo好,就连他的父亲,也不愿意随便得罪段家,没有想到这间餐厅这么有来头,竟然是段麒飞的产业。
也没什么,段少,你家的厨子手脚不太gān净,给我们吃了盘有虫子的菜,你看要怎么办?锦荣收起思绪,对着桌上的那盘菜扬了扬下巴。
喔?有这回事?真是对不起了,今天这单我请了,就当作赔罪。段麒飞点点头,很慡快的免了锦荣的账单。
锦荣自然很上道,不再揪着不放,笑着离开了餐厅。
只是一走出餐厅之后,脸色立刻就拉了下来,身旁的狐群狗党们,个个面面相觑,不晓得锦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和原先说好的不一样。
不过看锦少脸色难看,没人敢开口问,谁都不想触霉头,惹得锦少更加不快。
锦荣一行人刚走,钟晓禹就走入包间,段麒飞没好气的说道:这点小事也要叫我来,你自己出面不就得了。
我还不想那么早掀开底牌,不然就太无趣了。钟晓禹笑着说道。
段麒飞撇撇嘴,钟晓禹去了X市三年,回来后就学坏了,不过这样也好,这个世道,心肠太好的人,是很难存活的。
你说他在想什么,丢只虫子就想弄垮我们?段麒飞望着桌上的剩菜,实在是很无语。
应该不是,我想这不过是个开端罢了。钟晓禹耸耸肩,顿了顿,不怀好意的笑道:不过这个开端被你给破了。
他要是有点脑子,就该知道段家不是好惹的。段麒飞冷哼一声,算是知道钟晓禹把他推出来的用意了,是为了恫吓锦荣,把他的yīn谋扼杀在摇篮之中。
是啊,最近我没空,不想陪他玩,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先将他吓退了,等过一阵子,我再来陪他好好玩一玩。钟晓禹点点头。
你那边还好吧?段麒飞皱眉问道,他也听说了任尧的事,因此关心的问道。
嗯,对方最近没有行动,不过我有预感,要出事了。钟晓禹淡淡的说道,其实心里已经猜到了,对付任尧的人是谁。
前些时候他才刚从X市回来,所以忽略了很多细节,这几天冷静下来,他将上辈子的笔记翻出来,把最近的大事梳理一遍,就猜到了是谁在针对任尧。
只不过他没向任何人提起,因为这件事牵连太广,若是他露了风声,会引起怀疑,反而会惹祸上身,甚至连累到闻家。
段麒飞见他不再开口,也不多问,两人又说了一会话,钟晓禹便离开餐厅,前往任尧的别墅。
一到别墅,他就发现气氛很诡异,任尧倚在窗边抽烟,身边的烟灰缸里,已经满满的都是烟蒂,他皱了皱眉,走上前去,任哥。
晓禹,你来了。任尧像是被惊醒似的,手一抖,回过头来。
钟晓禹吓了一跳,任尧的脸色实在不好看,他赶紧开口问道:任哥,你还好吧?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任尧顿了顿,又开口说道:晓禹,我想退出政委选举。
钟晓禹瞳孔一缩,做出一副震惊的模样,退出?已经没有几天了,怎么突然说要退出?
任尧沉默不语,钟晓禹却知道,看来对方真的已经出手了,虽然他不晓得对方做了什么,但是能够bī得任尧说出退出的话,表示任尧的心里已经产生动摇了。
他暗自叹了一口气,这浑水他淌不得,这里面千丝万缕,不是他一个初入政坛三年的小菜鸟可以应付的,就算他的背后是闻家,也是碰不得的。
所以他并没有追问任尧,只是适时的表示了震惊和惋惜,不多话,任尧问什么就答什么,也不做多余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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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不晓得,任尧被迫退出政委选举,是不是自己这只蝴蝶害的,不过上辈子的任尧,最后好像也没有当上政委。
从任尧的别墅出来之后,钟晓禹的心里有些沉重,他绕路到了闻骥的公司,打算等对方下班一起回家,只是他来到闻骥的办公室后,才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许宁。
许久没见到这个女人,钟晓禹几乎都要将对方给忘了,许宁今天穿了一件浅色的连身洋装,看起来年轻不少,可是脸上的憔悴用粉底都盖不住。
许宁见到钟晓禹,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不过很快就收起来,她温和的笑着和钟晓禹打招呼,语气温柔一点也不像以前那样咄咄bī人。
许小姐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上门来呢?钟晓禹笑眯眯的问道。
我来和闻先生谈一笔生意。许宁淡淡的说道,钟晓禹挑挑眉,望向坐在一旁的闻骥,闻骥对他笑着说道:你来得正好。说着,将手中的企划书递给他。
钟晓禹接过一看,没想到许宁手下有一间设计公司,巧的是,那间设计公司之前和他的娱乐公司合作过,他当时就对那间设计公司有兴趣,现在倒好,对方自己送上门来了。
第六十章 退出
许宁见闻骥将企划书jiāo给钟晓禹,心里有气却也不敢随意开口,她捏着手坐在一旁,看着钟晓禹翻阅自己jīng心制作的企划书。
许宁也是没办法了,才求到闻骥这里来,自从她父亲被降级之后,原本和许家往来的家族开始避不见面,她公司的生意也开始一落千丈。
本来她靠的就是许家,现在她的后台倒了,其他看在许父或许老爷子面子上的生意人,自然是见风转舵,一下子就撤了。
后来还是许老爷子拉下脸,给闻老爷子打了一通电话,希望闻家能出手相助,闻老爷子看在以往的qíng分上,答应了对方这一次。
不过闻老爷子也明说了,公司的事他没在管,这一次破例替他们向闻骥开口,但是生意谈不谈得成,决定权还是在于闻骥。
许老爷子听了有些不满,却因为有求于人,也只得吞下这口气,他知道,几年前他向好友点名闻骥和钟晓禹的关系,让好友和他产生了隔阂。
任谁都不愿意这种家丑被人知道,尤其许家还是打着将许宁塞进闻家的主意,就连不赞同钟晓禹和闻骥感qíng的老爷子,都对许家的作法很有意见。
闻老爷子想,假如闻骥真的是个同xing恋,许家把许宁嫁进来,就不怕她守活寡吗?明知道闻骥喜欢男的,许家这是为了前程和未来,连许宁的幸福都可以舍弃吗?
因此打从那次之后,闻老爷子和许家的关系就淡了。
许老爷子也知道闻家的态度,因此渐渐的熄了结亲的心思,这一次要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许老爷子也不会腆着脸求到闻老爷子面前。
再怎么说,许老爷子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孙女的心血没了。
所以才有钟晓禹看见的这一幕。因为闻老爷子的一通电话,许宁才能带着企划书,进入闻骥的办公室。
钟晓禹将企划书浏览一遍之后,似笑非笑的开口说道:许小姐,你不觉得这些条件和价格有些不合理吗?
许宁僵着一张脸,gān巴巴的说道:和我谈生意的是闻先生,闻先生不觉得合理就行。
很不巧,闻先生没办法做主,因为你想要合作的巅峰娱乐,老板是我。钟晓禹将企划书摔回许宁面前,笑眯眯的说道。
许宁的瞳孔一缩,失声说道:怎么可能?!之前明明是路栩
路栩?难道只因为路栩和你合作过,你就认为巅峰娱乐是闻骥的?钟晓禹挑了挑眉,好笑的说道。
但是,闻老爷子许宁皱眉,如果巅峰娱乐不是闻骥的,为何爷爷要向闻老爷子求助?而闻老爷子又为何让她来找闻骥?
许小姐,如果想要合作,请拿出诚意。钟晓禹收起笑容,淡淡的说道。
我的诚意不够吗?里面列出来的条件和分成,都和上一次合作时一样。许宁脸色有些不好看,认为钟晓禹在找麻烦。
许小姐也说是上一次了,此一时彼一时,这一年来物价都涨了,材料费和人工费也涨了,许小姐开出的价钱却和几年前一样,你觉得合理?钟晓禹嗤笑一声,这是打算把他们当冤大头宰?
许宁被钟晓禹一问,脸色更加难看,她当然知道原物料都涨了,就是因为涨了,她才需要找个合作伙伴,不然公司无法独自承担成本。
她自认为开出来的条件和价格已经很厚道了,钟晓禹一下子就给拒了,摆明了是想抢劫,可偏偏她需要对方,还不能和对方撕破脸。
许宁坐在沙发上,忍得心口都疼痛了,恨不得跳起来咬死钟晓禹,可是她却只能挤出一抹笑脸,艰涩的说道:那么你认为多少才合理?
再加三成。钟晓禹没有客气,狮子大开口的说道。
三成?!钟晓禹你不如去抢比较快!许宁倒抽了一口气,破口大骂。
呵呵,许小姐不满意可以不接受。钟晓禹冷笑几声,现在是对方在求他,又不是他上赶着要和对方合作,再说就算是抢又如何,他打的最终主意可是要将对方的公司并吞。
许宁被钟晓禹气着了,因此这一次的谈判破裂,她抓起桌上的企划书,气冲冲的走了,临走前还撂下狠话,要钟晓禹走着瞧。
等到许宁离开之后,钟晓禹才望向闻骥,不解释一下?闻骥将他拉过去,苦笑着说道:爷爷亲自打给我,我不好给推了。
哼,都是因为她,害得我的身分bào露了。钟晓禹撇撇嘴,对外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才是颠峰娱乐真正的老板。
反正总是会曝光,早一些和晚一些的差别罢了。闻骥笑着说道。
嗯。钟晓禹应了一声,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闻骥摸摸他的脸颊,低声问道:怎么了?任尧那边的事不顺利?
嗯,任哥打算退出政委选举了。钟晓禹叹了一口气,顿了顿,轻声说道:哥,如果我说,是闻家在对付任哥,你信吗?
闻家?闻骥脸色一变,表qíng显得有些凝重。
我怀疑是大爷。钟晓禹靠近他的耳边,低声说道,闻骥抱着对方的双手收紧,沉声问道:大爷?你确定?
哥,你还记得几年前三爷的事吗?钟晓禹没有回答,只是提起了三爷,闻骥点点头,钟晓禹继续说道:你觉得,就凭三爷一家子,能gān出那些事?
闻骥沉默不语,当年他调查的时候,确实有些惊讶,就凭三爷和三爷的长子,如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将一批军火运向北方。
就算锦家有cha手,那也是之后的事,三爷的货源和人脉,才是让闻骥上心的地方,只是当时他查了许多遍,尽管觉得不太对劲,却也揪不出其他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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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报给闻老爷子之后,老爷子便让他不用再查了,现在想来,难道老爷子当时就猜到,三爷背后的人是大爷?
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大爷一家,只是大爷一家本来就很低调,在三爷一家被送到外省养老之后,大爷一家更是彻底没了声音。
如今却从钟晓禹的口中,又听见大爷一家,让闻骥心里也不禁有些思量。
其实钟晓禹还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是大爷家下的手,只是他把近期会发生的大事,抽丝剥茧之后,发现苗头似乎都指向闻家。
闻老爷子没必要对任尧下手,否则他也不会把自己派到任尧身边,他知道老爷子就算不赞成他和闻骥的关系,却也不会下死手。
除了老爷子之外,闻河一家更不用说,根本没必要对任尧下手,任尧有没有选上政委,对闻河和闻骁的影响不大,对在部队里的闻骏更没影响。
闻流一家都在国外,算来算去,就只有大爷一家最可疑。
虽然大爷家的几个后辈,发展没有闻河一家来得好,可是大爷本身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他的人脉和势力,并不会比老爷子差,而且大爷有个儿子,也在高层任职。
对于大爷那个儿子,钟晓禹并不熟悉,虽然对方也算是他的伯父,可是却极少往来,就连闻河一家和对方,都算不上热络。
如果说,威胁任尧的人,真的是大爷一家,那么他们的目的就只有一个,让任尧退出政委选举。只是任尧退出选举,对大爷一家有好处吗?
这一届的几个候选人中,他看不出谁和大爷有关系。
也是因为动手的是闻大爷,所以钟晓禹不想掺合进去,大爷可以将自己隐藏得很深,如此的势力让钟晓禹心惊,也让他有些忌惮。
他是凭借着重生的优势,才猜得出动手的是大爷,否则怕是他们被玩死了,都还不晓得对手是谁,如此可怕的实力,让钟晓禹担心不已。
闻骥之前提过,大爷不满老爷子将闻家jiāo给闻河,但是对方为何没有动作?隐忍了这么多年,大爷到底在筹划些什么?
钟晓禹将心里的恐惧和担忧说了出来,闻骥轻声说道:别担心,我爸不是这么容易会被扳倒的,不管大爷在计划些什么,我们只等着接招便是。
钟晓禹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点点头。
两人接着又说回许宁的企划书,钟晓禹明白的表示,他要趁机吞掉许宁的公司,闻骥没有意见,两人便开始计划着相关事宜。
许宁还不晓得,她找上闻骥合作,其实是羊入虎口。
隔天,任尧便宣布退出政委选举,引起了一片哗然,林韬都特地找他谈话,却还是无法改变他的主意,最后林韬气得摔门而去。
任尧苦笑得望着窗外,如果可以让他选,他又怎么会想要退出?可是对方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可是就算他退出了,任家的路也快要走到头了。
他心里有个预感,对方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任家,他的退出,只不过替任家多争取了一段苟延残喘的时日罢了。
几日之后,任尧的猜测成真,警方和纪检委都收到了一份包裹,和任尧当初收到的一模一样,没多久,任家许多牵涉其中的人,都被请去喝咖啡。
就连林韬都差一点受到牵连,幸好林韬本人手段厉害,再加上林家的背景,所以林韬才能继续稳坐市委书记的位置。
任家突如其来的倒台,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早在任尧宣布退出政委选举的时候,就有些人嗅到了风头,知道任家可能要出事了。
钟晓禹知道任尧出事的时候,对方已经在看守所里了,因为他之前是任尧的秘书,所以也被请去喝咖啡。
不过因为闻家的背景,再加上任尧在X市的纪录很gān净,所以上面的人也不敢太刁难钟晓禹,很快就让他离开了。
只是钟晓禹回到别墅后,还来不及歇口气,段麒飞的电话就来了,说是餐厅出事了。
第六十一章 秘方
钟晓禹皱了皱眉,赶到餐厅去,才发现餐厅里一片láng藉,满地的碎玻璃和倒塌的桌椅,餐厅的门口已经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钟晓禹来到楼上的办公室,面沉如水的问道。
有人闹事,早上刚开店的时候,一群地痞流氓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砸,店里几个服务员还受了伤,警察才刚走。段麒飞揉揉额头,疲惫的说道。
这间餐厅记在你的名下,谁敢来闹事,钟晓禹很讶异,段家二少的名头摆在这里,竟然还有人来餐厅找茬。
不晓得,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jiāo代的。段麒飞淡淡的说道,眼中冰冷一片。
这时候,得到消息的路栩也赶来了,他先冲到段麒飞面前,皱眉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对方没有受伤之后,才又下楼查看餐厅被砸的现场。
钟晓禹留在办公室里,和段麒飞讨论警方的态度,还有后续的处理事宜,以及服务员的医药费和补偿等问题。
按照段麒飞所说,那群砸店的地痞流氓,平日几乎不在这一区活动,今天会突然找上门来,肯定是受了某人的指使。
钟晓禹点点头,餐厅所在的地段虽然不是最好,却也不是很差的位置,这一区有许多高档的店面,还有一间百货公司。
那群流氓砸哪间店不好,偏偏找上他们的餐厅,还扬言要让他们经营不下去,如此嚣张的行径,说是背后没有靠山都没人相信。
段家虽然是做正经生意的,但是段老爷子人脉很广,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有段二少坐镇餐厅,还让餐厅被一群小混混给砸了,简直是打了段家的脸面。
段麒飞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不把背后的主谋揪出来,他以后还怎么在段家立足?这事儿没有处理好,他怎么在段家其他人的面前抬起头来?
因此他让钟晓禹不用cha手,他要自己解决这次的事件,况且他隐隐觉得,这次餐厅的被砸,对方是冲着他段二少来的。
钟晓禹眯了眯眼,脑中立刻浮起一个人名,锦荣。
不管是不是他,我都会让他后悔惹上我。段麒飞沉着脸,冷冷的说道。
两人说完话,路栩也回来了,他淡淡的说道:手法不利落,只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家伙,要找出他们不难,难的是如何找出背后的人。
嗯,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最迟两天内会有结果。段麒飞说道。
我让阿武去帮你。路栩开口说道,段麒飞愣了愣,不用了,太大材小用了,那几个杂碎还不用阿武亲自出马。
也好,需要的时候再告诉我。路栩沉吟一会,点点头。
阿武是路栩身边的一个保镳,从小就跟着路栩,脑袋和手脚功夫都很好,因为路家生意的关系,难免会和道上的人物打jiāo道,所以阿武学了很多道上的手段,除了保护路栩之外,也负责替路栩处理麻烦。
段麒飞和路栩从小一起长大,自然也知道阿武的能耐,只不过他不想借用路栩的势力,想要凭自己将这次的事件给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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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栩极为了解段麒飞,因此没有硬要对方收下阿武,但是他也不可能放任段麒飞自个儿去硬拚,所以私底下的帮助还是不会少。
只是他顾虑到段麒飞的面子和自尊,在旁人面前,自然不会和段麒飞唱反调。
路栩是抽空过来一趟的,确定段麒飞没事后,又带着人匆匆的离开了,不过离开前对着钟晓禹说道:晓禹,闻骥晚一点会过来,你在这里等他。
钟晓禹点点头,餐厅出了事,他身为餐厅另一个老板,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尽管段麒飞叫他不要cha手,他又怎么可能真的撒手不管。
过了一会,闻骥果然来了,前几天他的公司有笔大生意,所以非常忙碌,偏偏钟晓禹在这时候出事,让他有一些心力jiāo瘁。
幸好钟晓禹没有被扣留太久,很快就回来了,结果一转眼,餐厅又出事了,他得到消息的时候,还在会议桌上,无奈只得派路栩先过来知会一声。
钟晓禹看见闻骥有些憔悴的脸色,心疼得很,也顾不得和段麒飞继续讨论事qíng,忙拉着对方离开餐厅,回到别墅。
他亲自下厨,煮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还炖了一锅jī汤,打算帮闻骥好好的补一补。
饭后,闻骥问起餐厅的事,钟晓禹一五一十的告诉他,闻骥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我听说段家最近似乎不太平静。
钟晓禹愣了愣,开口说道:段家?你认为这一次餐厅的事,是段家人搞出来的?
有这个可能,段老爷子老了,麒飞的父亲又是个不顶事的,段家不可能一直没有个做主的。闻骥淡淡的说道。
钟晓禹皱眉,仔细想了想,好像上辈子也曾听说段家的几个小辈夺权的消息,不过因为没有报章媒体敢大肆报导,所以直到底定了,大家才知道段家家主换人了。
对于段家这一次的权力jiāo替,上流圈子人人讳莫如深,其他的普通老百姓们,自然是更搞不清楚段家的内幕了。
因此钟晓禹才没有把这次的事件,往段家内部的斗争猜想,不过现在听闻骥这么一提,时间点倒也对得上。
如此一来,也解释了那群小混混,为何敢杠上段家二少了。
再想起段麒飞要求他不要cha手,或许对方心中多少也有数,知道这次的事件,可能是出自段家的内部斗争,家丑不可外扬,再怎么样,段麒飞也不会想让人看了段家的笑话。
想通了这一茬,钟晓禹便打算静观其变,不gān涉这一次的调查。
对了,许宁又找上门来了。闻骥突然开口,拉回钟晓禹已经飘远的心思。
喔?钟晓禹兴致缺缺的哼了一声,闻骥笑着说道:大概是走投无路了,这一次按照你说的,报酬提高了三成。
可惜,现在没有四成我不想谈。钟晓禹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的说道。
嗯,我会转告她的。闻骥点点头,钟晓禹瞥了他一眼,开口说道:为什么是你转告?助理摆设用的?另外,让她下次直接找我,不然就不用谈了。
知道了。闻骥笑着倾过身去,含住钟晓禹的唇瓣,低声呢喃着。
钟晓禹微微张开口,迎接闻骥的热qíng,双手攀向对方的脖颈,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温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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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一次餐厅被砸,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来,虽然餐厅装修好了重新开业,但是生意却开始慢慢变少。
起初是凶神恶煞的小混混,一天到晚徘徊在餐厅外面,想上门的客人都被他们吓着了,报警了也没用,警察来之前,小混混们便一哄而散。
后来段麒飞调了几个保镳来,特意守在大门口,小混混虽然不敢聚集了,却绕到旁边的停车场去破坏车辆。
几次下来,客人越来越少,段麒飞下了狠手整治小混混,可是清了一批又来一批,不把幕后黑手揪出来,这些小混混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拨一拨的来。
除了小混混之外,对街也开了一间新餐厅,更气人的是,格局和他们的餐厅相似,这也就罢了,听说连菜单都相似。
而且去吃过的客人都说,和钟晓禹他们餐厅的味道,几乎没有什么不同。既然菜色一样,味道也美味,客人们当然选择没有混混,车辆也不会被破坏的另一间餐厅。
钟晓禹本来极有信心,却得知对面餐厅的招牌菜味道和他们不相上下时,脸色马上沉了下来。他二话不说便来到餐厅的中央厨房,将正在做菜的大厨请了出来。
夏哥,我也不跟你废话,你说这几道菜是你的祖传秘方,绝对没有人会做,但是现在对面餐厅拿出和我们一样的招牌菜,听说连味道都相似,你怎么说?钟晓禹开门见山的说道。
大厨一听,脸色倏地就刷白了,他gān巴巴的问道:连味道都一样?
嗯。钟晓禹点点头,就见大厨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过了一会,才听大厨低声说道:晓禹,这事儿是我对不起餐厅,我会想办法解决。
夏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钟晓禹沉声问道,没想到还真是大厨这里出了问题。
大厨沉默一会,低哑的将事qíng的猜测说了一遍。原来是他前一阵子处了对象,女方是餐厅的一个常客介绍的,虽然长得不是顶漂亮,但也算清秀可人。
女方叫做刘婉,在S市一间中小企业上班,个xing温柔内向,两人见了几次面之后,大厨对刘婉很满意,刘婉似乎对他也有意思。
因此两人就这样开始jiāo往,jiāo往一段时间之后,刘婉便开始出入大厨家,因为大厨烧得一手好菜,所以刘婉撒娇着让大厨教她。
女朋友的要求,大厨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秀了一手好厨艺,让刘婉对他更加佩服,不过大厨知道事qíng轻重,并没有把压箱底的绝活都拿出来,毕竟那可是餐厅的招牌菜和底牌。
只是经不过刘婉一再的撒娇和哀求,再加上甜言蜜语的攻势,大厨拗不过刘婉,最后还是教了对方招牌菜的作法。
餐厅的招牌菜不好学,刘婉整整学了几个月,才做出和大厨差不多的水平,不过就在刘婉学成之后,就消失在大厨的面前了。
刘婉消失之后,大厨才惊觉,他除了知道刘婉的手机号码之外,不说住家地址,连公司地址都不知道,而刘婉的手机早就变成了空号。
第六十二章 计谋
钟晓禹听完大厨的故事,叹了一口气,也不好再继续责怪对方,大厨现在的打击肯定很大,因为已经可以确定,刘婉接近大厨是别有用心的。
夏哥,当初是谁介绍你们认识的,钟晓禹开口问道,大厨沉默了一会,沙哑着声音开口说道,是店里的一个常客,他说他和刘婉以前同单位。
钟晓禹又问详细一点,才发现那个客人的资料都是假的,刘婉消失后没多久,那个客人也不再上门了,大厨根本没办法找到他们两人。
看来他们是有预谋的。钟晓禹又叹了一口气,他拍拍大厨的肩膀,夏哥,看开一点,那种女人不值得你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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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厨抹了抹脸,点点头,钟晓禹眯了眯眼,在心里冷笑一声,找不到刘婉找对面餐厅也一样,对面餐厅的菜单和秘方,肯定来自刘婉。
他不会放过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胆敢犯到他头上,他会让对方后悔的。
祖传秘方泄漏一事,段麒飞也知道了,他气得巴不得直接冲到对街去,把对方的大厨揪出来揍一顿,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对手。
龌龊人当然尽gān些龌龊事,难不成你奢望他和我们公平竞争?钟晓禹坐在椅子上,看似悠闲的喝着茶。
晓禹,这个亏可不能就这么吞了。段麒飞怒拍了一下桌子。
你放心,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钟晓禹淡淡的说道,嗤笑了一声,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刘婉,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找到她之后,你打算怎么办?段麒飞挑眉问道。
很简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钟晓禹笑了笑,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
太便宜她了。段麒飞撇撇嘴,他本想把人捉起来,好好折磨一番。
感qíng上的折磨,才会更让人感到绝望。钟晓禹话中的冷意,让段麒飞听了都忍不住抖了抖。
没过几天,刘婉的资料便摆在了钟晓禹的桌上,原来对方是惯犯,专门gān这种骗人的勾当,大厨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刘婉这种人,凡事向钱看齐,有钱好办事,只要出得起价钱,就请得动她,所以到底是谁让她来接近夏哥,还得再深入调查了才会知道。
不过钟晓禹不打算让对方好过,再调查的同时,也让对方尝尝被人欺骗的滋味,因此他特地向闻骥要了一个人,打算让对方去接近刘婉。
钟晓禹要来的人,是跟在闻骥身边好几年的助理,除了公司的助理之外,闻骥身边还有几个私人助理,其中一个样貌不差,文质彬彬外加风度翩翩,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那一种。
助理来到钟晓禹面前,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老板为何突然将他派到钟少身边。
舒平,别紧张,我找你来是有件事要请你帮忙。钟晓禹笑着说道。
钟少客气了,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舒平有些紧张,钟晓禹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推到他的面前,我需要你去接近这个女人。
舒平拿起照片一看,是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年轻女人,接着钟晓禹又递给他一份资料,这里面有这个女人的资料,还有我想从她身上得到的答案。
有时间限制吗?舒平问道。
我给你三个月,想办法问出一切。钟晓禹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jiāo迭放在腹前。
知道了,钟少请放心,三个月内一定给你答案。舒平收起资料和照片,恭敬的退下。
与此同时,段麒飞正在如火如荼的调查对街的餐厅。
对街餐厅的老板很神秘,目前只知道经理是一个姓杜的中年男子,挺着个大肚腩,眼睛冒着jīng光和算计,一看就是个市侩的商人。
段麒飞费了很大的力,却都查不出餐厅背后真正的老板,最后不得不求助路栩,路栩的路子比他广,人脉和手下都比他多,肯定能挖得比他还深。
过不久,路栩果然查出了些苗头,餐厅背后的老板姓秦。
秦?段麒飞很纳闷,S市几个有权有势的大家族,就没有一个姓秦的,这餐厅的老板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不管这个人是谁,都不好对付。路栩沉着脸说道,就连他都几乎碰壁,加大了力道去查,结果也只查出对方姓秦。
想了想,路栩将这件事告诉了闻骥,闻骥在电话中沉默一会,低沉的嗓音问道:你确定,餐厅的老板姓秦?
嗯,有什么不对吗?路栩皱眉问道,闻骥淡淡的说道:没事,这件事你不要再查了。
路栩瞳孔一缩,失声问道:你知道对方是谁?
我只是猜测,并不确定。闻骥没有隐瞒,开口说道。
很棘手?路栩又问。
牵涉太广,你不要再深入了。闻骥吩咐完,便结束了通话,路栩捏着手机沉着脸,一旁的段麒飞紧张的问道:怎么了?闻骥说了什么?
路栩将闻骥的意思说了一遍,段麒飞愣了愣,沉吟一会后,低声开口,会不会和上面有关?路栩眯了眯眼,摇摇头,我也说不准,总觉得透着一丝古怪。
还是和闻家有关?段麒飞又问,路栩顿了顿,淡淡的开口,也有可能,闻三爷的事qíng还没真正的了断,闻家还有一个闻大爷,他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人。
如果真的和闻家有关,恐怕这事没这么简单。段麒飞缓缓说道。
不说闻家,你家里没问题吧?路栩想起段家最近的动静,关心的问道。
哼,一群跳梁小丑,大哥没有出手,我权当看戏了。段麒飞懒懒的说道。
路栩没有再说话,段家的几个孩子都不是一母所出,关系复杂得很,麒飞的父亲是个风流惯的纨裤子弟,qíng妇和私生子一堆,在他的元配妻子去世之后,他更是将私生子带回家。
段老爷子被他的行径气得要死,却也阻止不了段父往家里带女人和孩子,除了段麒飞和他的大哥,段家其它的孩子,都是段父其他qíng妇或是再婚的妻子生的。
段父在原配妻子去世后,又结了几次婚,每次的婚姻都不长,对段父来说,换老婆简直就和换衣服一样快,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怕是连他自己都记不住所有人的名字。
除了qíng妇所生的之外,其他几任妻子生的孩子,段老爷子还是将他们写入族谱,当作段家的子孙,只不过段老爷子最看重的,还是段麒飞和他大哥。
上流圈子其他人,其实也只卖段大少和段二少的面子,其他段家的少爷,生母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背景,和段家根本称不上门当户对。
也有许多人在背地里嘲笑段家,要不是段老爷子手段了得,段大少和段二少争气,段家早就被段父给毁了,名声也会被败光了。
原本有段老爷子撑着,段家在S市的商场上还是屹立不摇,可是前一阵子老爷子病倒了,一夕之间,段家的内部和风向就变了。
段家是多大的一块饼,有多少人想要分一块,以前有老爷子把持着,没有人敢动心思,可是现在老爷子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那些个有二心的便开始蠢蠢yù动。
幸好段麒飞的大哥段麒臻有能耐,在老爷子倒下之后,站出来主持大局,只不过人心还是浮动,已经有几个弟弟忍不住,开始将手伸向段家的家业了。
路栩陪在段麒飞的身边,自然第一时间就知道段家的qíng况,只不过就像段麒飞所说的,目前蹦跶的都是些跳梁小丑,还不用他们出手。
你大哥怎么说?路栩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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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怎么说,谁想找死就让他死吧。段麒飞耸耸肩,比起他,大哥的手段更直接,也更不留qíng,如果真让大哥出手了,绝对是死伤一片。
你父亲的意思呢?路栩皱眉,虽然段父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对段家也没有什么建树,可是他是段老爷子的亲儿子,不可能对段家的家业不动心。
他能有什么意思,只要每个月给他足够的钱挥霍,他也不在乎段家家主换谁坐。段麒飞鄙夷的说道,对段父已经完全失望了。
还是不要掉以轻心才好,虽然他们没什么能耐,就怕有人钻了空子,想要趁机对付段家。路栩沉吟一会,开口说道。
嗯,我知道。段麒飞点点头,上一回他的餐厅被砸,肯定是段家某个人的意思,但是能让他查不出主使者,表示那个人的背后还有人。
毕竟就凭段家其他的少爷,想要扳倒他段麒飞,简直是痴人说梦。
刘婉消失在大厨面前之后,便离开了S市,但是她没有走得太远,而是来到离S市不远的M市,她自认为大厨没有能耐找到她,却忽略了餐厅背后的主人是段二少。
她和男友来到M市之后,又开始了以前的勾当,由男主出面去物色猎物,然后介绍她和对方认识,jiāo往后再将对方的钱财都骗走。
两人在M市的市中心逛了几天,男友就锁定了新的目标。
这次的新目标开了一间咖啡馆,虽然咖啡馆不大,但是却是在市中心的huáng金地段,光是租金就不便宜,可见对方的财力雄厚。
男友先是天天上门,成为咖啡馆的常客,和老板混熟了之后,得知老板还单身,便说要替他介绍女朋友,老板腼腆的笑了笑,好不容易答应见个面。
刘婉第一次见到咖啡馆老板的时候,就被对方的外表给吸引了,长得好看的男人不是没见过,但是这个老板身上的气质太独特,连刘婉这个识人无数的女骗子,都破天荒的有些脸红了。
第六十三章 上钩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舒平。咖啡馆老板对她笑了笑,伸出一只手,刘婉略显娇羞的伸手握了握,轻声说道,你好,我叫刘婉。
刘婉,真是好名字,和你很相配。舒平念了几次,温柔的说道。
刘婉的脸色更红,她和舒平坐在咖啡馆里,聊了一个下午,舒平的学识渊博让她心生倾慕,虽然她gān的是骗人的勾当,可是心中也曾幻想过,未来的伴侣是个白马王子。
她在遇到现在的男友之前,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每日领着微薄的工资,住在破旧的小公寓里,日子过得十分辛苦。
起初男友提议要骗人时,她的心里不是没有挣扎,但是被男友哄骗着gān了第一笔勾当,白花花的钞票到手后,良心和道德感都被抛在脑后了。
有钱才是硬道理,她很快的辞了工作,和男友离开原本的城市,一路开始行骗。本来他们打算在S市待久一点,但是男友发现他们行骗的餐厅背后靠山太硬,将到手的秘方卖了之后,两人便连夜离开了S市。
其实刘婉对大厨有些愧疚,大厨是真的想和她过一辈子,和大厨jiāo往的那几个月,让刘婉尝到了家的温暖。
可是她不得不背叛大厨,因为这一次的行骗和以往不同,以前是男友找目标,她们只是骗钱财而已,这次会找上大厨却是因为男友接了一单生意。
对方是谁刘婉不清楚,只知道对方出了高价,让他们想办法从大厨的手中,拿到餐厅招牌菜的秘方,事成之后,还会再有另一笔奖金。
高额的奖金让刘婉最后还是抛弃了大厨,拿着到手的秘方远走高飞。
离开S市,刘婉的负罪感便少了许多,心qíng也轻松不少,其实说穿了,虽然大厨让她有家的感觉,让她有些感动,可是她并没有真的爱上对方。
尽管大厨有个不错的工作,但是年纪和长相,都离刘婉的标准偏差太多,所以大厨做得再多,刘婉也只是心生感激罢了。
如今坐在眼前的舒平,才是符合她择偶条件的良伴,舒平的谈吐和气质,加上英俊的长相,都让刘婉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人总是想往高处爬,总会追求更美好的事物,刘婉跟着男友几年,gān着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心里早就生出了倦怠。
她一直都想,找到一个真正的靠山,可以结束这样居无定所的生活。
现在最完美的人选出现了,舒平的一切,完全符合她想象中的白马王子,她也能感受到舒平对自己的好感,只要她努力加把劲儿,就可以摆脱男友了。
她一边在脑中盘算着,一边巧笑倩兮的应付着舒平的问话,两人坐在一起言笑晏晏,看起来颇有几分郎才女貌的登对。
刘婉的男友坐在角落,望着两人谈笑,眉头突然皱了皱,等到刘婉离开咖啡馆后,他才站起身来走向舒平。
怎么样?他笑着向舒平问道。
很好。舒平笑得腼腆,摸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刘婉的男友心喜舒平上钩,又敷衍了几句,便转身离开咖啡馆,背后的舒平却已经收起了笑容,面无表qíng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回到暂住的旅馆,刘婉的男友一开门,刘婉便迎了上来,他对我的印象还好吗?她男友见她脸含chūn意,眼带期待,脸色一冷,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林武!你做什么?!刘婉突然被打,捂着脸尖叫着。
我做什么?你这贱人在打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吗?林武冷声说道。
我能打什么主意?还不是为了让我俩过好日子!刘婉凄楚的说道,林武的眼神闪了闪,刘婉长得好,每每露出这副柔弱的模样,很容易勾起男子的保护yù和心软。
哼,你那副发làng的模样,恨不得当场贴上去,当我是死的吗?!林武硬下心肠,一把捉住刘婉的头发,把她拖到面前恨恨的说道。
你说什么?!是谁叫我去的?是谁把我推给别人的?林武,我跟了你这些年,你还有没有良心?!刘婉震惊的说道,眼眶含泪,楚楚可怜。
林武望着刘婉布满泪痕的脸颊,眯了眯眼,突然一把撕裂了对方的上衣,刘婉惊叫一声,láng狈的遮挡着外露的苏胸。
你给我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是!林武将手覆在对方胸前,粗鲁的揉捏着,刘婉咬着下唇,脸色渐渐泛红。
望着刘婉qíng动的样子,林武忍不住,将对方按倒在地上,猴急的褪去衣裤,便覆了上去。刘婉虽然被他弄得有些疼痛,可是已经熟悉对方的身子,很快就为对方展开。
只是往日还有些温qíng的亲热,对此刻的刘婉来说,已经变得有些不能忍受,望着在自己身上起伏的林武,她小心的藏好眼里的愤恨。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想象着,此刻在她体内的人,是温柔体贴的舒平,只是想象而已,刘婉就发现自己全身发热,qíngyù来得更凶猛。
她双手紧揪着地毯,达到高cháo的那一瞬间,几乎忍不住脱口呼唤舒平的名字,幸好残存的理智,让她将呻吟和呼喊紧紧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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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扒上舒平。
钟晓禹收到舒平传回来的消息,冷笑了一声,他之所以找上舒平,就是已经打听好刘婉的喜好了,舒平可以说是为刘婉量身订做的白马王子。
有了刘婉中意的外貌,再让舒平适时的表现体贴和温柔,刘婉还不乖乖的手到擒来。
这些都是刘婉和林武用过的手段,他们打听好目标的喜好,投其所好,一点一点的骗走目标的信任和感qíng,最后还将钱财洗劫一空。
对付这两个败类,光是让他们坐牢没有用,也要让他们尝一次,被人欺骗感qíng,卷走钱财,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过了几日之后,舒平传回消息,已经和刘婉试着jiāo往,钟晓禹笑了笑,起身来到娱乐城。
来到娱乐城之后,钟晓禹挑了几个小姐作陪,两个小时之后,只留下三个,再经过一番谈话,留下最后一个,孟欣欣。
他和孟欣欣谈了很久,等到他离开不久后,孟欣欣马上去向负责人辞职,然后收拾了行李,连夜离开S市来到M市。
一个等着刘婉和林武的yīn谋,已经正式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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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街餐厅幕后老板姓秦的消息,钟晓禹从闻骥那里听说了,本来他还不晓得闻骥为何让路栩收手,直到闻骥告诉他,大爷的夫人姓秦。
大爷的夫人很低调,很少出现在社jiāo场合,上流圈子的贵妇人,对她并不熟悉,对她的背景也不是很熟悉,只知道对方似乎是其他城市来的。
钟晓禹暗地里费了一番功夫,才查出大爷夫人的娘家,在遥远的T省是个大家族。
只是T省和S市离得太远,S市的人没听过秦家也是理所当然。
如今秦家来到S市,是打算掺合进来了?钟晓禹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办公的闻骥。
大概是吧。闻骥一边签着文件,一边回答钟晓禹。
可是秦家的势力都在T省,他们不会以为,来到S市还有人会卖他们面子吧?钟晓禹嘲讽的笑问,觉得秦家有些天真。
他们不需要出面,大爷只不过想要一个挡箭牌罢了。闻骥抬起头来,淡淡的说道,钟晓禹眼珠子一转,听懂了他的意思。
知道大爷夫人娘家姓秦的不多,大爷完全可以隐藏在幕后,等到对手都被扳倒了,怕是还不晓得真正的主谋是谁。
可惜大爷如意算盘打得好,偏偏碰上了闻骥,钟晓禹慵懒得靠在沙发椅背上,注视着正在努力办公的闻骥。
这样一个天之骄子,能力如此出众,手腕了得作风凌厉,几乎让人挑不出错处的男人,是他的,一想到这茬,他的心里就是一阵满足。
被盯得久了,闻骥自然也有感觉,他放下手中的钢笔,站起身走向钟晓禹。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瞧。闻骥好笑的问道。
闻骥,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钟晓禹盯着他的双眼,认真的说道。
闻骥瞳孔猛然一缩,眼神顿时变得幽深,他伸出手抚上钟晓禹的脸颊,凑了过去含住对方的唇瓣,厮磨着说道:你现在说了
语毕舌尖猛地探入对方的口中,缠住对方的软舌共舞,钟晓禹微仰着头配合闻骥的攻掠,从闻骥难得粗bào的动作中,他感受到了对方的激动。
闻骥捧着他的脸颊,激烈得吻着他,啧啧的水声回dàng在室内,显得有些qíng色又暧昧,钟晓禹双手攀在闻骥的脖颈,被他压躺在沙发上。
闻骥忍不住心里的激动和yù望,打从他亲耳听见晓禹说爱他,他的心里就叫嚣着,要将对方推倒,狠狠的进入、狠狠的拥抱对方。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如此冲动的时候,彷佛遇上钟晓禹,他的自制力便不复存在,钟晓禹只要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可以让他陷入疯狂。
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如此深爱一个人,尽管这个人和他有着血缘关系,是他的堂弟,他却不能控制、也不想控制自己的感qíng。
他覆在钟晓禹的身上,有些急切又不失温柔的替两人除去衣物,当他深深的埋进对方的体内时,那一股舒慡和满足,是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的。
他小心翼翼的起伏着,直到钟晓禹的眉头放松,脸上露出享受、欢愉的表qíng,才敢放开手脚大力冲撞,在达到顶点的那一刻,他附在对方耳边,虔诚的说道:我也爱你。
第六十四章 选择
就在钟晓禹派了舒平和孟欣欣到M市后,沉寂许久的闻老爷子,突然一通电话将他叫回了闻家。
自从他从X市回来后,和闻家的关系就淡了,因此现在突然接到老爷子的电话,让他心里不免揣了许多疑惑。
不过他还是乖乖地回到了闻家,想看看老爷子到底为何将他叫回来。
回到闻家的那一天,家里没有其他人,只有闻老爷子在,钟晓禹淡淡的向老爷子问好,老爷子脸上没什么表qíng,却也没有为难他。
坐吧。老爷子淡漠的开口,钟晓禹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等着老爷子开口。
今天我叫你回来,是想问问你有什么想法。老爷子开口说道,身后的佣人立刻上前一步,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钟晓禹。
钟晓禹接过来,抽出里面的资料一看,心里忍不住一跳,上面的资料是关于闻大爷的,包括闻大爷和闻三爷合作的事,还有闻大爷暗中出手,对付他餐厅的事。
钟晓禹没想到,老爷子早就掌握了一切,而且竟连餐厅背后真正的老板是他,老爷子都了如指掌,看来他果然还是太嫩了。
那么爷爷又是什么想法?钟晓禹放下资料,抬头望向老爷子。
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挥手让佣人离开,等到书房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才缓缓的开口,闻家对不起钟彤,所以我将你接了回来。
钟晓禹心下一凛,没有想到老爷子会突然提起他母亲,他抿着唇没有说话,老爷子也不在意他的沉默,继续说道: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任由你和闻骥胡闹。
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离开闻骥,我会帮你解决所有麻烦,也不会影响你在闻家的身分。老爷子开口说道。
第二个选择呢?钟晓禹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失去所有的一切,包括闻家的身分,和你如今所拥有的一切。老爷子冷声说道。
很抱歉,这两个选择我都不喜欢。钟晓禹耸耸肩,继续说道:我尊敬您是我爷爷,也感谢您愿意接纳我回闻家,但是我还是得说一声抱歉,我无法照着爷爷的想法去做。
你想和我作对?果然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太天真了。老爷子嗤笑了一声,显然完全不把钟晓禹放在眼里,在老爷子的心中,钟晓禹本就是可以随意拿捏的对象。
若不是看在对方如今小有所成,让他有些刮目相看,否则他也不会愿意làng费时间,和对方坐下来谈判,但是这不代表他觉得对方够资格担当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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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于钟晓禹的不自量力,老爷子是有些嗤之以鼻的。
因此这场谈话到最后,自然是不了了之,祖孙两人不欢而散。
钟晓禹离开闻家,回到自己的别墅之后,有些疲累的坐在沙发上,他知道闻老爷子迟早会找上他,却没有想到对方会挑在这个时候。
不过既然老爷子的初衷是bī他和闻骥分开,当然会选在他焦头烂额之际,只要给点甜枣或施加点压力,很容易就可以离间他和闻骥。
但是老爷子算错了一点,他和闻骥从来都不是玩玩而已,在老爷子的眼里,两个男的哪里有什么真心实意,还不就像外头那些富二代包养的qíng人一样。
他认为肯定是钟晓禹贴上闻骥,闻骥还年轻,爱玩一点没什么,如果今天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在闻骥结婚前,养个一两个漂亮的小男孩,老爷子也不会介意。
可是坏就坏在,闻骥和钟晓禹是堂兄弟,两人的关系要是传了出去,闻家的脸还要不要?再严重一点,恐怕会影响闻河和闻骁的仕途。
如今闻家和戚家的关系如履薄冰,若是被戚家捉到了把柄,肯定会狠狠的打压闻家,更何况一旁还有锦家虎视眈眈。
所以老爷子才会赶紧出手,想要将闻骥和钟晓禹的事qíng彻底解决,可是没想到,钟晓禹竟然有胆子反抗他。
老爷子想得到的,钟晓禹也有想到,所以离开闻家之后,钟晓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去调查戚常,自从上一次戚常被他丢出娱乐城之后,倒是销声匿迹了好一段时间。
虽说他和闻骥一直很谨慎,但是当初戚常对他下药,之后闻骥出现救了他,不管他和闻骥是不是清白的,这中间有许多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堵住戚常的嘴,假如戚常识相,他也不会太为难对方,但是假如对方看不清楚时势,他不介意用一些非常手段。
手下的动作很快,马上就将戚常的资料摆在了钟晓禹的面前,原本调查戚常应该会遇到一些困难的,但是三年前戚常闹出的丑闻,使得戚常处于一种被戚家半放弃的状态。
也是因为这样,他在被钟晓禹丢出娱乐城后,根本没有办法找回场子,戚家能让他回国已经算开恩了,本来按照总书记的意思,根本没打算让戚常回来。
总算戚常还有些眼力见儿,知道自己没了戚家当靠山,就什么都不是,所以暂时夹起尾巴,乖乖的低调做人,往日那些个酒ròu朋友,也不再联系了。
只是戚常的表现,并没有赢得总书记的认同,他在戚家的地位,也没有改善多少。若是他的父母还在,他还不至于如此窝囊,可是他的父母被他连累,在他出国后没多久,就被发配到边远地带了。
因此戚常只得低调再低调,就算被戚家其他人冷嘲热讽,也只能把一切打落牙齿和血吞。
对于戚常如今的境遇,钟晓禹挺意外的,没料到往昔的戚少,现在混得这么惨,不过他没有掉以轻心,就怕戚常一个想不开,来个鱼死网破,硬把他和闻骥拖下水。
所以他打算在戚常再度爬起来之前,或是警觉到不对之前,先将对方彻底打倒,让对方再无翻身之日,才算顺便打击戚家的势力。
当然他并没有不自量力的打算单gān,要找戚家的麻烦,凭他自己一个人是不够看的,因此他找了路栩和段麒飞,忽悠着他们一起加入计划。
段麒飞和钟晓禹的jiāoqíng好,两人又合作多年,自然对钟晓禹没有防备,立刻就答应加入教训戚常的计划,一旁的路栩有些无奈,段麒飞都加入了,他还有拒绝的可能吗?
望着钟晓禹笑得有些jian诈,路栩又是一声叹息,钟晓禹跟在任尧身边三年,好的没学到,尽学了一些坑人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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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武觉得近来真是倒霉透了,打从舒平入了套,和刘婉开始jiāo往之后,他就觉得事qíng有些不对劲,尽管刘婉还是和他保持连系,可是他总有一种无法掌握对方的感觉。
尤其是刘婉的行踪,他再也无法掌握,每次他想跟踪刘婉和林武,都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失败,最后只能回到旅馆,气闷的等着刘婉约会回来。
而每次见到刘婉和舒平约会回来后,那一脸的dàng漾,都让他心里升起一股bàonüè,在chuáng上不断折腾对方,可是他不知道,他越折腾,刘婉心里的不满和恨意就越深。
等到刘婉和舒平jiāo往一个半月之后,有一天早上林武在旅馆醒来,发现刘婉的行李都不见了,连带的还有这几年来两人行骗的积蓄,也被刘婉拿走了一大半。
他怒极,立刻冲到舒平的咖啡馆,却发现咖啡馆换了老板,他楞在原地,拿出手机拨了舒平的号码,却已经是空号。
他不敢相信,骗人无数的他,竟栽在了舒平的身上。
当初他会选中舒平,就是看中了对方的憨厚老实,他观察了对方一段时间,还从咖啡馆员工的身上打听,最后才决定了目标人选。
没有想到他原以为憨厚的对象,竟然带着他的女友私奔了!林武简直就要咬碎一口银牙了,更可恶的是,刘婉还带走了大笔的积蓄。
林武气得跳脚,却也没有办法,他一时半会的还找不到那对狗男女,只能将这口气硬生生吞下去,等到找到人再说。
可是他在M市转了好几天,把平时刘婉常去的几个地方都走遍了,楞是没有一丁点线索,就在他越来越绝望时,孟欣欣出现在他眼前。
林武和孟欣欣的相遇,其实很简单,林武闷着头找人,连续几日的失望磨得他的耐心都没了,走在路上还被人撞了,心里一气抬起头就想骂人,谁知撞到他的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大美人一副惊慌的样子,连连道歉着,虽然林武被对方的咖啡拨了一身,可是看见对方如此低声下气,也不可能再斤斤计较。
他本来想自认倒霉,回旅馆换一身衣裳,可是美人硬要赔偿他,他当然乐意得很,还顺便和美人吃了一顿饭,当作对方的赔罪。
席间两人气氛融洽,不仅互换了姓名,林武还知道,美人刚到M市,人生地不熟的,连工作都还没有着落。
林武顿时觉得这真是个好机会,他正愁刘婉跑了,没有人搭档,老天就送了一个比刘婉更优的人选给他,他眯了眯眼,眼中的算计一闪而过。
因此他很热qíng的替美人找住的地方,陪着她熟悉环境,还帮她打听工作机会,这一来二去的,美人动心了,林武自然不会放过机会,趁机深qíng告白,把人给追到手。
追到手之后,林武开始慢慢露出真面目,一开始只是带着她出去和人吃饭,然后让她陪着对方聊天,几次之后,林武觉得时机成熟了,便开始怂恿着美人和他一起行骗。
美人,也就是孟欣欣,自然装作不愿意的样子,还义正严词的教训了林武一顿,表示他这样做是错的,怎么可以骗人呢。
可是在林武的软硬兼施之下,孟欣欣半推半就的答应了,林武欣喜之余,对孟欣欣也就更好了。
第六十五章 出手
孟欣欣和林武在一起后,开始了骗人的勾当,不过孟欣欣和刘婉不同,她坚持要自己找目标,林武拗不过她,只得顺着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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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是一个酒吧的老板,林武觉得难度太高,他们肯定会失败,便想劝着孟欣欣打消念头。
不过最后反倒是他被孟欣欣给说服了,答应让她试一试。
没想到孟欣欣比刘婉的手段还厉害,没几天就将酒吧的老板给勾上手了,林武乐得笑呵呵,只等着钱财滚滚而来。
这一段时间,孟欣欣也摸清了林武的家底,甚至连哄带骗的,想让林武将钱财jiāo给她保管,不过经历过刘婉的背叛,林武的防备比以前重了不少。
所以孟欣欣没有成功,套不出林武银行卡的密码。
另一边,和舒平连夜离开M市的刘婉,以为等待着自己的会是幸福的日子,没想到舒平竟然带她回了S市。
刘婉的脸色不好看,却也不想在舒平面前发火,她按捺着不安,开口说道:舒平,为什么要回到S市?你不是要带我回家吗?
是啊,我家在S市,现在不就是带你回家吗?舒平似笑非笑的说道,刘婉愣了愣,有些疑惑,你不是说你的老家在Y省?
呵呵,傻女孩。舒平伸出手,像平常一样拍拍她的头,但是以前让她觉得温qíng的动作,此刻却透着一股怪异。
不过舒平带她来到一栋别墅,让她顿时抛开了心中的疑虑,望着眼前的别墅,她的眼睛闪闪发光,颤着声音问道:舒平,这就是你家吗?
舒平笑笑没说话,带着刘婉进入别墅,刘婉眼都快看花了,越发觉得攀上舒平是正确的选择,也越发甘愿的将从林武哪里卷来的积蓄,都jiāo给舒平。
不过她的好日子只过了两天,第三天一早,舒平告诉她家里要来客人,让她准备一下,她以为舒平要将自己介绍给朋友了,立刻梳妆打扮一番。
没多久,客人上门了,但是最后一个客人,却让刘婉的脸色瞬间惨白。
来人自然是钟晓禹和段麒飞,还有一众保镳,以及大厨夏寻。
刘婉见到舒平站起身,走到其中一人面前,恭敬的弯腰打招呼,钟少。
嗯,辛苦你了。钟晓禹拍拍舒平的肩膀,走到沙发旁坐下,望着瑟缩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的刘婉,眼神闪过一丝狠戾。
舒平,这是怎么一回事?就算刘婉再笨,也看出不对劲了。
你骗了夏哥一次,我骗你一次,公平得很。舒平耸耸肩,淡淡的说道。
刘婉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瞪着舒平,咬牙切齿的说道:舒平!我对你真心真意,你竟然如此狠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原来刘小姐还有良心吗?钟晓禹故作惊讶的cha嘴道。
同样的话我还给你,刘婉,我对你不够好吗?你骗我的感qíng也就算了,你还将我的祖传秘方卖了个好价钱,你才当真是láng心狗肺!夏寻yīn恻恻的开口。
刘婉脸色又白了几分,不再开口,段麒飞坐在钟晓禹身旁,冷哼一声,敢对我的餐厅出手,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心理准备。
刘婉认得段麒飞,段家二少,上过财经杂志的封面,也上过不少次报纸头版,谁不认识?现在听到段二少说餐厅是他的,刘婉都要惊出一身汗来了。
她知道自己栽了,但是死也要拖一个垫背的,因此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惹着了段二少,我无话可说,可是还有另一个人逍遥法外,二少不想捉到他吗?
果然卖得一手好队友。段麒飞嗤了一声,钟晓禹笑着开口,刘小姐还是担心自己吧,林武那里就不用你cao心了,你放心,我会送他来和你作伴的。
刘婉的瞳孔一缩,她都还没供出林武,对方已经了如指掌,也对,都能到M市将自己设计带回来,怎么可能不晓得林武呢。
她又偷偷瞥了舒平一眼,发现对方一脸冷漠,看都不看她之后,她的心里越发的悲凉。
夏寻见到刘婉,心里的感觉很复杂,当初他对这个女人付出过真感qíng,虽然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激qíng,但是他是真的想和对方过一辈子。
结果却是如此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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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晓禹和段麒飞在解决刘婉的时候,闻骥这里出了一点小麻烦。
原来是有一间新的建筑公司,处处针对他的公司,抢了许多他的生意不说,还挖角了他公司不少人才。
他暗中调查一番后,发现公司背后的老板,应该就是大爷。
看来大爷已经等不及了,开始对他和晓禹下手。
不过他和晓禹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大爷有所行动,如今大爷终于开始动了,他和晓禹也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闻骥任由建筑公司被大爷打压,装出一副疲于奔波、无力回天的假像,迷惑住大爷,暗地里却开始转移公司的资金,并且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开始偷偷收购公司的股票。
大爷打算吞下闻骥的公司,因此一开始就下了狠手,打算将对方直接打垮,然后再出面收购,他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不晓得闻骥早就知道他在背后搞鬼。
等到几个月后,闻骥的公司看起来快撑不住了,这时大爷找上门来了。
大爷摆出一副猫哭耗子的假慈悲,表示听说了闻骥的困境,所以打算帮助对方一把,闻骥装出动容的样子,再三谢过大爷。
然后转过身却狠狠的削了大爷一把,等到大爷将闻骥的公司搞到手,才发现整个公司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他要投入的资金,比预算的多了好几倍。
大爷气得发抖,可是当初闻骥没打算卖公司,是他连哄带骗半威胁,对方才勉qiáng出让,等于是他自己将这个赔钱货当作宝贝,硬要对方割爱。
想到这里,大爷的心肝脾肺肾都疼了,他这是接回一个烫手山竽,还是甩不掉的,上哪儿去找像他一样的笨蛋,买个空壳子公司!
大爷突然一顿,脸色瞬间变得yīn沉,好啊,闻骥那死小子,竟然敢yīn他!装出一副万分不舍、异常勉qiáng的样子,让自己以为公司还有价值。
也是他大意了,没有让手下调查仔细,多年的沉寂让他过于急躁,下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只是大爷不晓得,就算他派手下去调查,得到的结果也一样,闻骥和钟晓禹已经设好套等着大爷,怎么可能让他看穿。
尽管大爷手腕厉害,但是钟晓禹有着重生的优势,对于这些年来的股票发展和经济市场了如指掌,大爷想要动手脚,那是很快就会被钟晓禹察觉了。
而钟晓禹要避过大爷
,更是简单,因此自以为无往不利的大爷,在两个小辈的身上狠狠栽了个跟头,还不得声张。
想起闻骥那个空壳子公司,大爷就想吐血,可是没多久之后,大爷真的吐血了。
当初高价卖给他闻骥公司股票的小公司,背后的负责人,竟然就是闻骥。这个发现,让大爷差一点一口气喘不上来,硬生生的在chuáng上躺了半天。
没有想到他不只被对方yīn了一把,还被对方狠削了一顿,大爷的脸色简直是黑如锅底,恨不得将闻骥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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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老二家的人心肠都是黑的,当年的闻清,现在的闻骥,都是一丘之貉,都流着老二那个讨厌鬼的血脉。
当年大爷和老爷子争夺闻家家主之位时,就曾被老爷子yīn过,离成功只差临门一脚,但是家主之位却落在了老爷子身上。
因此大爷才会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就想着要从对方儿子手中,把家主之位抢回来,本以为闻骥这一辈除了闻骁之外,其余不足为惧,结果闻骥就帮他上了一课。
但是大爷不会因为这次失败就退缩,他已经谋划了这么多年,没道理一点小挫折就让他打退堂鼓,所以修整了一段时日之后,大爷又卷土重来了。
闻骥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但是他和钟晓禹都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大爷是铁了心要对付他们,一次不成绝对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而且根据钟晓禹得到的消息,大爷似乎已经拉拢了戚常和锦荣。
尽管戚家和锦家已经起了龌龊,但是表面上还是很友好,只是暗地里的陷害、使绊子可不少,不过戚常和锦荣的处境相似,都是被家族半放弃的人。
因此他们两个凑在一起,倒也不奇怪。
况且知道大爷要对付闻骥之后,戚常和锦荣立马加入,戚常对闻骥恨得牙痒痒的,他想要借着大爷的手,将闻骥和钟晓禹一起给收拾了。
锦荣的想法也差不多,难怪两人原先是好朋友,真是应了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对于戚常和锦荣投靠大爷的作法,钟晓禹和闻骥一点也不意外,钟晓禹只恨他的动作不够快,被大爷抢先一步。
他本来都已经要出手对付戚常了,结果大爷把人拉了去,让他只得暂时收手,心里也憋着一股气,看闻大爷不顺到了极点。
只是他们在和大爷过招时,老爷子却来落井下石。
因为钟晓禹拒绝离开闻骥,不选老爷子给他的选择,所以老爷子趁着他们在对付大爷时,突然出手对付了钟晓禹的公司。
钟晓禹被老爷子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幸好他发现得早,公司的机密外流时,他就及时找到了内鬼,减少了损失。
不过流出去的那些资料,还是让他亏了一大笔,丢了好几个企划案,甚至政府的一块地,也因为他的底标被对手知道,所以被敌对公司抢了去。
正当老爷子得意洋洋,还想再给钟晓禹一次教训时,钟晓禹给了老爷子一记回马枪。
闻河涉嫌贪污和行贿的证据,当天就摆在了老爷子的桌上,那些证据,简直是狠狠甩了老爷子一个耳光。
第六十六章 官司
其实当官的,哪能有gāngān净净的,
尤其是闻河的位置,注定了他不可能独善其身,只不过钟晓禹把这些证据摆出来的意思,也不是要去举发闻河。
证据在他手里能发挥的效用,远不如在戚家或锦家的手上。
没错,钟晓禹的意思很明显,他是在给老爷子一个警告,若是老爷子再不收手,他不介意将证据jiāo给戚家或锦家。
想必他们会很乐意收到这一份证据的。
老爷子也知道钟晓禹的用意,因此更加气愤,但是为了保住闻河,只得忿忿然的收手,不再打压钟晓禹的公司。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钟晓禹能够弄到这一份证据,看着上面巨细靡遗的jiāo易,老爷子的心里也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幸好钟晓禹是闻家人,这样的对手,如果生在其他家族,怕是难缠的很。
钟晓禹还不知道,老爷子诡异的心里活动,现在的他没有空理会老爷子,所以甩出一迭证据去堵住对方的嘴,希望对方识时务一点。
其实他也没有真的想对付闻家,不说他自己就是闻家人,就以他和闻骥的关系,也让他不可能对闻家赶尽杀绝。
至于对付大爷,是因为大爷已经攻击他们了,还不准他们反击吗?总不能人家都打到家门口来了,他们还缩着让人打吧。
大爷因为被闻骥坑过一遍,因此接下来变得小心翼翼,也不敢再小看钟晓禹和闻骥。只不过受了教训之后,难免会变得有些瞻前顾后,再加上身旁猪队友的脑残建议,第二次出手,竟派了戚常和锦荣。
钟晓禹冷笑一声,戚常来得正好,本来他就想要对付戚常,要不是他们突然投靠了大爷,他早就将戚常彻底解决了。
现在对方自己送上门来,钟晓禹也不再手软。
因为大爷想隐藏在幕后,所以将公司jiāo给戚常负责,让他打前锋,去对付闻骥和钟晓禹,另一边,锦荣的餐厅也和秦家的餐厅合作,两家餐厅共同推出更加便宜的招牌菜。
一时之间,钟晓禹的餐厅生意一落千丈,锦荣还特地上门,一副耀武扬威的嘴脸,差点被段麒飞动手打出餐厅。
不过锦荣好歹是副总理的小公子,段麒飞知道分寸,并没有落了把柄在对方手上,只是看着锦荣小人得志的样子,真让人恨不得赏他一巴掌。
只是锦荣高兴没几天,他的餐厅便爆出食物中毒事件,而且还被记者揭发,为了节省成本,餐厅使用过期食材。
中毒事件很严重,几乎那天去吃饭的客人,全都进了医院,其中不乏有权贵人士,这一闹,锦荣根本无法善了,只得求助锦家。
虽然锦家帮锦荣摆平了这件事,但是餐厅的名誉已经损毁,尤其是使用过期、腐烂的食材,让锦荣的餐厅完全没生意。
短短不到一个月,锦荣的餐厅便面临倒闭的危机。
锦荣气得够呛,找上段麒飞理论,一口咬定是段麒飞陷害他,或是买通他餐厅的人员,就为了让他的餐厅关门大吉。
锦少,你自己卑鄙,不要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卑鄙。段麒飞呸了一口,就算要和锦荣斗,他也是堂堂正正,谁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况且使用过期食材做菜,这不是拿客人的命开玩笑吗?他段麒飞还不至于没了下限,做出这种没人品的事来。
锦荣不听,执意告上段麒飞,宣称段麒飞用不正当的手段,害得他的餐厅名誉受损,他要求赔偿。一时间,锦荣和段麒飞的官司,在S市闹得沸沸扬扬。
得知段麒飞被告,段家和路栩都怒了,锦荣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副总理的份儿上,路栩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对方。
和锦荣不同,路栩几乎是路家的家主,台面下的军火jiāo易,都是要过了他的手,经由他点头的,就是上层那些头头,也不能不卖路家一个面子。
现在锦荣竟然动了路栩心尖上的人,简直是找死,再加上锦家之前试图将手伸进北方,更是触了路家的逆鳞,因此路栩脸一变,其他会看眼色的,自然开始找锦家的麻烦。
大家早就看出来,戚家也对锦家不满很久了,所以这一次可以说是,众人有默契的要将锦家给撸下来,副总理头都大了,得知一切都是自己小儿子惹的祸时,真是恨不能将锦荣塞回娘胎。
锦荣也没想到,不过是告了段麒飞,就替家族惹来大麻烦,就在他想撤销告诉时,段麒飞反过来告他毁谤,并且涉嫌谋杀某高官。
锦荣当场就懵了,毁谤他认了,但是谋杀这罪名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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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时食物中毒的受害者中,有一个高层的官员,和锦家刚好对立,认为这次是一场政治谋杀,锦家的人想要除掉他。
yù加之罪,何患无辞。
锦荣百口莫辩,终于也尝到了被人冤枉的滋味,可是对方来势汹汹,还准备了许多所谓的证据,看起来是不把他送进牢里不罢休。
他这边陷入了谋杀官司,另一边的戚常也没有好到哪里。
戚常气势高昂的对上闻骥和钟晓禹,想将对方的生意和订单都抢过来,才发现对方不是省油的灯,不仅是人脉比他广,谈生意的手腕也比他厉害。
公司里员工的素质似乎也有差距,使得他和手下跑断了腿,愣是没拉走对方一个客户。就算他想使yīn的,客户也不是傻子。
戚常还不知道,他被戚家半放弃的消息,几乎传遍了S市的权贵圈,做生意的人都有自己的人脉和消息管道,既然知道戚常这边无利可图,自然会选择闻骥。
商人虽然重信,却也重利,没利益的事,很难让商人动心,因此戚常在那些商人的眼里,已经是被淘汰的商品。
不过他们不会表现出来,毕竟不晓得戚常还会不会再度入了总书记的眼,商人怎么可能斩断自己的退路,因此他们和戚常也没撕破脸,就是敷衍着对方,和对方打太极。
大爷看戚常这段时间没有进展,心里也很不满意,他原以为戚常和锦荣会是两颗好棋子,谁知道这么不堪用,根本没发挥效用。
尤其是锦荣,害得秦家的餐厅也跟着遭殃,因为和锦荣的餐厅合作,使得秦家的餐厅也陷入了使用过期食材的风波。
尽管他们已经站出来澄清,并且接受卫生局的调查,还是无法阻止舆论,餐厅的信用和名誉已经受损,生意也大受影响。
秦家因为这一次的事件,也找上了大爷,当初他们听了大爷的意见,到S市来投资,是为了赚钱,打入S市的市场,不是为了惹祸上身的。
而且前来的秦家人,还一脸疑惑的问道:不是说闻家在S市权力很大?怎么连保住餐厅都不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大爷觉得他被打脸了,对方的疑问只差没直接说出,你很没用这几个字。大爷气得心肝疼,却只能铁青着脸送走对方。
回到家之后,对着妻子发了一顿脾气,大爷的老婆是个看起来有些刻薄的老太太,听了大爷的话之后,立刻反驳回去。
你找这什么合作对象?自己的员工手脚不gān净,还赖到别人身上。老太太斜着眼睛嘲讽着,很看不起锦荣的作为。
大爷被噎得没话说,这一次确实是锦荣自己作死,他不调查餐厅的员工,反而急吼吼的赖到段麒飞的身上,还跑去告了对方。
结果调查证明,是他自己餐厅的员工,贪小便宜,把采购的钱污了下来,买一些快过期的蔬菜ròu类,才导致了这一次的中毒事件。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导致餐厅的名声一落千丈,自己的员工不管好,一出事反倒咬了别人一口,这算什么啊。
还没等他们缓过劲儿来,刘婉主动投案,表示受了秦家餐厅老板的指使,故意接近夏寻,用不正当的手段骗得了祖传秘方,然后卖给了秦家的餐厅。
一石激起千层làng,秦家餐厅前一阵子才出了信用问题,这一次竟爆出非法竞争的黑幕,一时间报章杂志媒体争相报导,秦家的餐厅被推到了风口làng尖。
得知消息的大爷,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老太太也慌了,当时这件事,确实是大爷指使的,如果被查出来,闻家和秦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远在T省的秦家,又派了人来,秦家家主开始觉得,答应和大爷合作,进军S市,或许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可是老太太是秦家人,秦家想要进入S市,若是绕过了老太太,这也说不过去,只是以目前发展来看,秦家家主的心里已经开始打了退堂鼓。
由于刘婉的证词,警方是一定要找秦家餐厅的负责人前来问话的,尤其被害人夏寻工作的餐厅,幕后老板可是段二少。
因为媒体的披露,众人这才晓得,为何两间餐厅的招牌菜,竟然一模一样,同时对秦家餐厅这样卑鄙的手段,唾弃不已。
不管警方调查的结果如何,刘婉的自白,已经让社会大众的舆论一面倒,接连的出事,使得秦家的餐厅和锦荣的餐厅,因为每天被砸,不得不赶紧关门。
秦家投资的钱,就这样打了水漂,秦家家主一怒之下,直接召回秦家人,也不再和大爷合作,本来谈好的合作案,更是直接撤资。
由于秦家的撤资,戚常公司的流动资金直接没了,在不得已的qíng况下,他只好先掏自己的钱,帮公司度过难关。
只是公司的漏dòng太大,不是这么容易补上,再加上大爷不闻不问,使得戚常很不满意。这间公司是大爷丢给他的,又不是他自己的,把钱投进去,到头来吃亏得还不是自己。
想通的戚常,立刻也撒手不管,就这样任由公司自生自灭。
第六十七章 出卖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大爷觉得找戚常和锦荣合作,简直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若不是想要拉拢锦家,大爷也不会找上锦荣,至于找上戚常,是存了利用戚常扳倒戚家的心思。
只是目前局势的发展,让他觉得恐怕在还没扳倒老二一家之前,他就要倒了。
因此大爷一不做二不休,想要将戚常和锦荣推出去顶缸,反正锦荣身上已经够脏了,不差他这一盆脏水,因此大爷泼的心安理得。
因为被大爷出卖,所以锦荣身上的罪名又多了几条,大爷还把许多他做的龌龊事,全栽赃到锦荣头上,加上其他人暗中出手,锦家根本无法将锦荣捞出来。
没多久,连副总理也出事了。
副总理一倒,等于锦家也倒了,如此一来,锦荣更别想出来了,得知消息的大爷,只庆幸自己手脚快,和锦荣划清了界线,否则锦家这一倒,肯定会连累到他。
锦家倒了之后,其他攀上戚家的家族,自然就发达了,其中还有那个告锦荣谋杀的高官,取代了锦荣父亲的位置,成为了副总理。
这一次锦家的落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背后有戚家的手脚,有些人心里不免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感慨,深怕自己就是下一个。
戚常得知锦家下场的时候,心里猛然一跳,多少也知道这是伯父的意思,不过他更怕被戚家完全放弃,因为前一阵子,他和锦荣走得很近,就怕戚家有人拿这个做文章。
戚常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锦家倒台没多久后,果然就有人把戚常和锦荣合作的事,告到了总书记的面前。
不过总书记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其他反应,戚常和锦荣合作的事,便这样不了了之。
由于锦荣餐厅的yīn谋被媒体披露,所以钟晓禹餐厅的生意也恢复了,还比以前更加火热。钟晓禹趁机又开了几家分店,位置都选在热闹的huáng金地段。
没多久,这些餐厅便又让他赚进了好几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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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钟晓禹的段麒飞,自然也是数钱数得乐呵呵,他手下公司赚得钱,都没有和钟晓禹合作的餐厅来得多。
因此他更加愿意跟着钟晓禹,几乎成为了对方的专用秘书,堂堂段二少一直跟在屁股后面,让钟晓禹的压力有些大。
他原本只是想让段麒飞入股,一起分红、一起赚钱,结果段麒飞尝到了甜头之后,心甘qíng愿的当起了钟晓禹的小弟,表示要跟着他一起奋斗。
钟晓禹无奈之余也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段麒飞好用得很,既然对方愿意跟着他,他也不可能将这么好的人才往外推。
只是苦了段麒飞公司的副总,只能扛下公司所有事务,任劳任怨的等着老板回来。
因为戚常收手了,所以大爷的公司很快就撑不下去了,本来想靠着秦家的资金度过难关,可是秦家摆明了不愿意继续,大爷也不能勉qiáng对方。
这一次秦家投入在S市的钱,几乎全赔光了,使得大爷也不好再继续挽留对方,当初他好不容易忽悠秦家拿出一大笔钱投资,结果却是功亏一篑。
不仅秦家对他颇有怨言,他的夫人也非常不满意。
大爷的夫人本来因为嫁了一个好夫家,在娘家很有面子,起初也证明了她的选择没错,可是当闻家家主的位置落在了闻老二头上后,一切都变了。
本来她是冲着闻大爷会坐上家主之位,才远嫁到S市,结果不仅家主之位落在别人手上,就连子孙辈的发展,都比不过老二家。
当初闻河那个位置,本来应该由她的儿子出任,可是因为闻老二人脉广,一些想要讨好他的人,竟然将他儿子给顶下来,换上闻河。
这些都是内幕,本来不该让闻大爷一家知道,可是架不住有人嘴巴大,几杯huáng汤下肚,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抖了出来。
如此一来,新仇加上旧恨,闻老二抢了大爷的家主之位,闻河还抢了大爷儿子的职位,老二家的真是欺人太甚!
只是他们已经争输了家主之位,一时间也拿闻老二没办法,所以大爷才会韬光养晦,默默发展自己的势力,打算日后再跟老二算账。
可是他筹划了这么多年,准备了这么多年,临到头了才发现,自己的力量还是这么不够,根本无法撼动老二一家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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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爷暂时的收手,闻骥和钟晓禹终于有喘口气的机会。
这一次锦家的落马,其实还是要归功于戚家,若是戚家没有表态,其他人也不会卯起劲儿来对付锦家,然后刚好让钟晓禹他们捡了便宜。
不过他和闻骥都不想和戚家扯上关系,这三年来闻河和闻骁的低调,已经让闻家慢慢和戚家划开界线,也在众人的眼中慢慢淡出。
老爷子很有魄力,该退的时候就退,闻河和闻骁也不遑多让,一点也不在意权力被架空,选择了明哲保身的生存方式。
其实钟晓禹很佩服老爷子,也很佩服闻河和闻骁的政治敏锐度,他是因为重生过,才知道未来的走向,可是老爷子和闻河等人,则是自己判断出来了。
为何会有这样的感慨,是因为钟晓禹收到消息,闻骁私下里和林韬见了面。
本来闻家和林家没什么jiāo集,因为林家和任家走得近,都属于中立派,而闻家以前被贴上戚家的标签,算是亲戚派。
对于闻骁的突然找上门,让林韬很意外,不过想起这几年闻家被打压,他也就释然了。两人关在书房里,谈了一整天,等到再度走出来时,两人笑着握手,气氛融洽的不行。
闻骁的举动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前途无量的秘书,尽管还没有被调出总书记办公室,却已经碰不到核心的事务了。
大家心里有数,戚家动了锦家之后,下一个就是闻家了。
只是在总书记动手之前,闻骁先递了辞职的书面申请,审批很快就通过了,闻骁在一个月后离开了总书记办公室。
闻骁的辞职没有惊动任何人,回到闻家之后,他到老爷子的书房,向老爷子报告这件事。老爷子沉默许久,才叹了一口气,暂时休息一段时间也好。
是的,爷爷。闻骁淡淡的说道,一点也没有沮丧或是灰心。
林韬那里怎么说?老爷子点点头,很满意大孙子的态度。
林家还在观望,不过最后会答应的。闻骁沉吟一会,开口说道。
嗯,你去休息,这些年来辛苦了。老爷子松了一口气,关心的望向闻骁。
都是为了闻家,谈不上辛苦。闻骁摇摇头,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只是担心会影响到闻骏。老爷子知道闻骁的意思,闻骏现在是上校,若是被刁难了,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升上大校。
只是闻骁不能不退,否则等到总书记动手,闻骁和闻骏的下场只会更惨,老爷子疲惫的又叹了一口气,若是林家能耐,闻骏不会有事的。
闻骁点点头,随后便退出了老爷子的书房。
辞职之后的闻骁,时间一大把,因此常常跑去打扰闻骥和钟晓禹,对于闻骁这个不速之客,闻骥恨得牙痒痒的,每次都因为对方,害得他无法和晓禹亲热。
因为闻骁一待,都是待好几天,把钟晓禹的别墅当自个儿的家,过得好不惬意。闻骥曾经隐晦的提醒他,别冷落了未婚妻。
听闻骥提起自己的未婚妻,闻骁便有些变脸,对于大哥的qíng绪变化,闻骥很惊讶,难道是大哥的婚事出了问题?
闻骁也不隐瞒闻骥,淡淡的将事qíng说了一遍。
在钟晓禹毕业那年,闻骁和女友订婚了,因为女友说要出国深造,所以两人打算过几年再结婚,没想到女友出国之后,就这样一去不回。
闻骁未婚妻退婚的时候,钟晓禹刚到X市,闻骥也是刚出国,所以都没有听说这一件事,回国之后,因为事qíng已经过去三年了,也就没有人会再提起。
当时这件事闹得不算大,毕竟闻家的势力摆在那里,再加上女方家里不是什么大家族,和政界没什么关系,所以仅有几家报社,将闻骁取消婚约的事糙糙带过。
虽然很多人疑惑,闻骁取消婚约的原因,但没有人会傻到直接问出口,只能私下里不断猜测。闻骁没有明说,但是闻骥听得出来,对于这一段感qíng,闻骁受伤颇深。
闻骥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傻坐在那里,倒是闻骁突然感慨的说了一句,有时候看着你和晓禹的感qíng,让人很羡慕。
闻骥抿了抿唇,没有开口,闻骁见他这副模样,笑了一声,闷葫芦,也不晓得晓禹看上你哪一点,一天到晚闷不吭声的,他不闷吗?
闻骥斜睨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跟你说话是làng费时间。
闻骁被闻骥气笑了,嗤了一声,我可是你哥,再说到时候说服爷爷和父亲,都需要靠我帮忙,你还嫌弃起我来了。
不用。闻骥肯定的说道,他自会搞定爷爷和父亲,扫除一切障碍,不会让晓禹担心,也不用借助他人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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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好法子?闻骁见他如此笃定,不禁起了兴趣,好奇的问道。
孩子。闻骥只说了两个字,就不再开口。
孩子?闻骁皱了皱眉,怀疑的眼神将闻骥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迟疑的说道:你不会背着晓禹,和人生孩子吧?
闻骥无言的望着自己的大哥,许久之后,才吐出一句,难道你没听说过代理孕母?语气中的鄙夷,让闻骁想忽略都不行。
第六十八章 戒指
代理孕母,闻骁有些惊讶,没想到闻骥会想到这一步。
嗯。闻骥淡淡的点点头。他之前早就考虑到孩子的问题,想要堵住爷爷和父亲的口,就得用直接一点的方法,塞给他们一个孩子,是最简单的。
你跟晓禹说过了吗,闻骁问道。
没有。闻骥摇头,他打算给钟晓禹一个惊喜,所以还没有告诉对方。
你不怕他误会,闻骁挑眉,若是闻骥无缘无故抱一个孩子回来,还说是他们的孩子,钟晓禹不会抗议?
不会。闻骥头也没抬,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
闻骁见闻骥这样淡定,心里忍不住又升起一股羡慕,虽然他不了解两个男人之间的感qíng,可是看着闻骥如此相信钟晓禹,就让他有些感慨。
晓禹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对他。末了,闻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拍拍闻骥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叮咛道。
自然。闻骥淡淡开口,钟晓禹是他的爱人,他不对他好,还能对谁好?
闻骁说完,便不再开口,客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闻骥倒是不在意,他本来就喜欢安静,要不是因为勾起大哥的伤心事,他也不会勉为其难的坐在这里让对方轰炸。
好不容易大哥闭嘴了,闻骥暗自吁了一口气,聊天这种事,果然一点都不适合他。
闻骁在钟晓禹的别墅住了几天之后,就被老爷子召回去了。
电灯泡终于走了,已经好几日没有亲热的闻骥,也顾不上天还没黑,拉着钟晓禹就回房,钟晓禹心里自然也是想的,所以任由闻骥拉着他。
一进房间,闻骥就将对方压在chuáng上,双唇急切的吻上对方,钟晓禹顺从的张开口,迎接着对方的热qíng,双手也攀在对方的脖颈上。
闻骥一边吻着钟晓禹,手也没闲着,一边替两人除去衣裤,很快的,两人全身上下就光溜溜的,肌肤相触的感觉,让两人心中的yù念更加勃发。
闻骥伸出一手,握住钟晓禹的火热,用手指抚慰着对方,另一手在对方身上的敏感处逗弄着,使得钟晓禹双眼迷离,全身软得像一滩泥。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闻骥给予的快感,他无法思考,只能张着嘴发出无意识的呻吟,望着钟晓禹qíng动的模样,闻骥的眼神越发的幽深。
本来握住火热的手,开始往后探去,来到那一处引他发狂的柔软,他伸出指尖轻轻触碰。食指探进去的那一刻,钟晓禹浑身一哆嗦,双腿都有些打颤。
闻骥耐着xing子开拓,等到感觉对方准备好了,才将自己缓缓送进去。等到完全进入后,他和钟晓禹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已经多日未亲近的身体,好不容易再度结合,都让两人有些控制不住,闻骥覆在钟晓禹的身上,狠狠进攻着,带着一股想要将对方整个吞下去的气势。
钟晓禹承受着他的冲撞,双腿不自觉的盘上对方的腰部,抬高臀部更加迎向对方。闻骥顺势捧着他的臀瓣,一边用力揉捏着,一边更加压向自己。
两人激烈的动作,使得chuáng铺跟着晃动,还隐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伴随着ròu体的碰撞声,越发显得yín靡和暧昧。
房内充斥着低喘声和呻吟,空气中弥漫着qíngyù的味道,晃动的大chuáng上,闻骥挺动着腰部,一下一下都顶向钟晓禹体内的敏感处。
钟晓禹被对方顶得全身苏麻,一波一波的快感冲向他,让他只能随着闻骥的起伏摇摆,口里无意识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随着钟晓禹的呼唤,闻骥越发的激动,他的双唇胡乱的在对方的脸上、脖子上啃吮着,在对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一个青紫的印子。
闻骥的动作越来越快,全身肌ròu都紧绷着,钟晓禹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突然,钟晓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双腿绷得直直的,然后前方在没有任何抚慰下,吐出了白浊。
同时,闻骥狠狠的顶了进去,发出一声闷哼,将自己的jīng华泄在钟晓禹的体内,钟晓禹被she往深处的灼热烫得一哆嗦,全身又是一个颤栗。
房内只剩下两人低低的喘息声,闻骥趴在钟晓禹的身上,平复着呼吸,过了一会,他翻身躺在一旁,将钟晓禹捞进怀里。
他温柔的替对方擦去脸上的汗水,吻了吻对方的唇,抱着对方,就彷佛拥有了全世界,如此幸福的感觉,每次都让他心底熨烫不已。
钟晓禹缩在闻骥的怀里,贴在对方的胸膛上,听着对方的心跳声,有些昏昏yù睡。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左手的无名指,被套进了一个东西,金属的触感有些冰凉,瞬间让他清醒过来,他睁开眼,就见到闻骥小心翼翼的神qíng。
他举起左手,望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眨了眨眼有些惊讶。
晓禹,虽然国内不承认同xing婚姻,但是这戒指代表我的心意。闻骥有些笨拙的说道,握着对方的手,脸上一片真挚。
钟晓禹愣愣的望着戒指,眼前渐渐模糊,闻骥见他红了眼眶,顿时有些紧张,他握紧对方的手,还没开口,双唇就被堵住了。
钟晓禹流着泪吻他,眼中却装满了喜悦和幸福,他没有想到,闻骥会做到这一步。
他要的不多,从来都只是一份简单的感qíng,真挚的关心。
上辈子的傅建仁只会说不会做,纵使再多的甜言蜜语,却抵不过一枚戒指。从这里就看得出来,有心和敷衍的差别。
以前他和傅建仁在一起那么多年,对方从来没有想过送他戒指,他也只能安慰自己,反正不能结婚,戴戒指也没用,再说自己不是女人,不需要那些饰品。
现在想来,只不过是自己的自欺欺人,一枚戒指代表的是真心和诚意,是对方想和自己共度一生的誓言。
傅建仁对他本来就不是认真的,也从来没想过两人的未来,所以压根儿就不会想到送他戒指,可笑以前的自己还替对方找理由。
钟晓禹轻吁了一口气,将傅建仁完全抛在脑后,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想起那个男人。他望着眼前的闻骥,心里盈满了感动,这是自己要共度一生的伴侣。
闻骥有一种感觉,刚才钟晓禹的周身气质,似乎有些改变,像是完全放下了某些执着,也像是彻底摆脱了某些回忆。
眼前的钟晓禹,全身洋溢着轻松和喜悦,眉眼间隐藏的yīn郁也完全消失了,就好像长久以来束缚着他的枷锁解开了。
闻骥的感觉没有错,虽然钟晓禹不再爱着傅建仁,可是他重生之后的目标和执着,都是要对傅建仁和陆言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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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以为自己放下了前生的种种,但是过去那些回忆,却还是紧紧纠缠着他,直到刚才他彻底想通了,便有如破蛹而出的蝴蝶,迎来了完全不同的新生。
既然他都重生了,为何还要将时间和jīng力làng费在过去?他该看的是眼前,陆言和傅建仁对他已经再无威胁,所以对方是死是活,也与他无关了。
其实说来他或许该感谢陆言,让他看清了傅建仁的真面目,而且还让他遇到了闻骥。如果没有陆言的那一推,他不会丧命在车轮底下,也就不会重生。
反正现在陆言在监狱里,吃尽了苦头,身体也废了,对陆言来说,这便是最好的报应和结局。至于傅建仁,被打断了双腿,以后会怎么样,与他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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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骥憋得久了,这一开荤整整折腾了钟晓禹一天一夜,等到闻骥终于餍足了,他也累得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闻骥抱着对方到浴室清洗,望着使用过度,有些红肿的地方,闻骥这才开始感到后悔,并且认真的反省。
把钟晓禹打理好后,闻骥糙糙的冲了个澡,便回到chuáng上抱着对方补眠。
隔日一早,闻骥jīng神抖擞的起chuáng,到厨房手忙脚乱的熬了一锅粥,正想到房里叫钟晓禹起chuáng,他的手机就响了。
闻骥皱了皱眉,走到客厅看着茶几上的手机,发现来电的是路栩,便赶紧接听。
闻骥我这边出了状况,这几天无法公司。路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还有些断断续续的,像是收讯不好。
发生什么事了?闻骥开口问道。
电话等我路栩说了几句,却都断断续续的,然后电话就断了。
闻骥皱眉望着手机,随即拨了通电话,接通之后,对着对面jiāo代,尽快查出路栩的行踪。
之后他又拨了段麒飞的号码,结果是关机状态,想了想,他回房里拿出钟晓禹的手机,发现对方的手机因为没电关机了。
他又翻出充电器,充电后将手机开机,就发现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和短信,全部来自段麒飞。他打开其中一封短信,内容很奇怪,是一堆数字和乱码。
他又将其他短信也按开,都是数字和乱码,看了看未接来电和短信的时间,都是昨天晚上凌晨一点左右。
他不再犹豫,回房将钟晓禹叫醒,把手机递给他,段麒飞和路栩遇到麻烦了。
什么?!钟晓禹瞬间清醒,接过手机一看,瞳孔一缩,连忙拨通段麒飞的手机,却听见对方关机的提示音。
你看得懂。闻骥开口,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嗯,前一阵子麒飞迷上了侦探小说,心血来cháo捣鼓了一套密码,硬拉着我一起学。钟晓禹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腰,皱眉说道。
短信说了什么?闻骥问道,心里却觉得段麒飞这一手不错,可以让路栩参考参考。
路栩遇上了麻烦,好像是身边出了内贼,jiāo易出了问题。钟晓禹看着短信,慢慢解读着。
第六十九章 秦家
内贼,闻骥皱着眉头,钟晓禹解读完段麒飞的短信后,吁了一口气,路栩最近有一笔大生意,风声似乎被走漏了,不过幸好发现及时,所以qíng况控制住了。
嗯。闻骥闻言松了一口气,看来路栩刚才的电话是报平安,想来是以为他们昨夜看见短信会担心,所以一早便赶紧打了电话过来。
谁知他和晓禹昨晚上顾着亲热,根本没有空理会其他事,晓禹的手机更是直接关了机,因此没收到段麒飞的短信。
不过既然路栩没事就好,钟晓禹放下心来,就感觉身体一阵酸软,想起昨晚上的疯狂,他的脸色有些发红,再看见手指上的戒指,心里却是不断发甜。
等到他起chuáng后,看见那一锅卖相不太好,却饱含着闻骥心意的热粥时,心里又是一阵感动,抱着闻骥就是一顿猛亲。
两人黏黏糊糊的将那锅粥喝完,尽管味道不是最好,但是心意却是最难得的。
喝完粥后,闻骥更是担起了洗碗刷锅的工作,钟晓禹赖在沙发上,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捡到宝了,如此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竟被他给套牢了。
他望着手上的戒指傻乐,趴在沙发上笑眯了眼,闻骥一走出厨房,就看见钟晓禹满足的笑脸,心里划过一道暖流,只觉得为了守住那道笑容,让他再辛苦都值得。
路栩身为路家的家主,许多生意并不需要他出面,但是偶尔几笔大的订单,为了慎重和表示诚意,他还是会亲自走一趟的。
这次差一点搞砸的生意,就是这些年来难得的大订单,这单生意若是砸了,砸的不只是路家的招牌,还是路栩的名声。
尤其还有可能影响以后的路子,所以路栩特别重视,早在几个月前就叫手下开始布置,也让手下务必注意,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由于路栩的叮咛,所以手下也不敢懈怠,大伙儿都是打起十二万分的jīng神,小心再小心,眼看着一切顺利,直到jiāo易的前一天,风声却突然传了出去。
幸好路栩一直都有做第二手准备,所以风声中的jiāo易地点和时间,都不是正确的,也因为这第二手准备,让他逮住了泄密的内贼。
谁想到泄密的内贼,竟然是跟了他多年的手下,路栩脸色难看,狠狠的发了一通脾气。路栩平时极少发怒,这难得一次的怒气,狠狠震慑了所有人。
这时大家才警觉,路栩再怎么说,也是路家的家主,而路家是gān什么?搞军火的。这搞军火的是个软柿子,说出去谁信啊?
虽然平日路栩常常面无表qíng,可是发起火来,却也够让人胆颤心惊的了。这一次的内贼事件,在路栩qiáng硬的手段下,快速又无声的结束了。
只不过经过了这茬,再也没有人敢小看路栩,之前因为路栩的低调,有许多人不把他放在眼里,更因为他常常跟在闻骥身后,还有人以为他是靠着闻骥的提拔。
不过从今而后,路栩这名字已经印在了众人的心里,路家的家主,果然是不可小觑。而这次的内贼事件,幕后的黑手,又指向了闻大爷。
闻骥和钟晓禹没有想到,他们这边消停了,是因为大爷把手伸到路栩那边了,大爷还真忙,就是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不过由此可见,大爷真是铁了心想将闻家拉下马,连和闻家走得近的路家,他都想方设法的要扳倒对方。只是大爷低估了对手,高估了自己,路栩狠起来,连闻骥都自叹不如。
如今大爷惹上路栩,闻骥只能在心里替大爷祈祷,顺便提出来,和钟晓禹幸灾乐祸一下,对于大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们的耐心也已经告凿。
因此得知路栩下决心要对付大爷之后,闻骥回闻家走了一趟。
弄清楚老爷子和父亲的立场后,闻骥淡淡的丢下一句,我知道了,爷爷两边都不相帮是最好的。原来老爷子不反对闻骥对付大爷,却也不会帮着闻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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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老爷子还是生气介意闻骥和钟晓禹的关系,所以赌气的不相帮,就想着等闻骥服个软,他再顺着台阶下。
谁知道闻骥也不希罕老爷子的帮忙,更希望老爷子不要cha手,免得事成之后,老爷子借故要求东要求西的。
可以说闻骥非常了解老爷子,老爷子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如果闻骥向他求助了,他肯定要以此为条件,要求闻骥和钟晓禹分开。
他当初向钟晓禹施压,结果被钟晓禹打了回来,因此现在他想从闻骥这边下手,却发现此路也不通,让老爷子气闷极了。
闻骁冷眼看着老爷子和闻骥斗法,没有掺合进去,只是望着一样沉默的父亲,闻骁皱了皱眉,表qíng有些凝重。
他相信父亲一定知道了闻骥和钟晓禹的关系,但是父亲什么都没表示,他完全看不出来,父亲对于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他以为父亲会大怒,可是父亲还是和往常一样,正常上下班,不仅没有对闻骥动怒,甚至连打电话去质问也没有。
对于父亲如此反常的反应,闻骁心里疑惑不已,只能暗中观察着父亲。
其实不仅闻骁疑惑,闻骥也是疑惑得很,当时老爷子将他和晓禹叫回家,他以为父亲也会在,谁知父亲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
闻骥不晓得,父亲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和晓禹的事,不过既然父亲没提,他也不会自讨没趣,再加上他巴不得父亲不要gān涉,因此闻河的放任,正合了闻骥的心意。
闻骥这次回闻家的主要目的,是确定老爷子的立场,得知老爷子不心软,也不会偏袒大爷之后,他便打算放开手脚,和路栩一起整治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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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一回差点搅huáng了路栩的生意之后,大爷就开始倒霉了。
先是名下的公司开始出现订单、客户被抢的qíng形,再来就是公司的机密外泄,然后又有几个公司的资金突然被冻结,让他忙得晕头转向的。
等他好不容易解决大部分的问题后,突然听说,秦家高调进入S市了。
得到消息的大爷又惊又怒,他赶紧拨了一通电话回家,问问妻子知道这件事吗?大爷的妻子也是刚才从电视上得知的,此刻心qíng也是万分复杂。
上一回秦家听从大爷的建议,在S市投下了很多钱,却都亏本了,所以一怒之下将资金和人力都撤了回去。
本来大爷的妻子以为,秦家应该短时间内,都不会再想到S市来了,没想到转眼间,就听说秦家和人联合投资,进驻了S市的商场。
而这一切,她身为秦家人,还是在S市的秦家人,却一概不知,还是从电视上面才知道的,大爷的妻子知道,恐怕是因为秦家对她很不满。
秦家之所以答应大爷的邀约,其实还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可是她的丈夫却害得她的家族,差一点就在S市赔惨了。
若不是秦家家主有魄力,在事qíng没有变得更糟之前,毅然决然的收手,否则秦家的损失会更大。看来秦家将这一笔帐,记在了她和大爷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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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对于大爷的质问,她自然也是委屈的很,秦家根本没有告诉她任何消息,她从电视上得知时,心里的惊讶和失落,绝对不会比大爷还少。
本来她就因为远嫁到S市,所以和秦家的联系变得淡了,又因为投资失利的事,搞得她现在有点里外不是人,两边都讨不了好。
因此大爷一质问,她便哭哭啼啼的反指责大爷没良心,两人在电话里自然又是一顿吵,最后大爷受不了,摔了电话。
大爷的儿子闻洲被母亲一通电话叫回家,听着母亲的哭诉,脸色沉了沉,妈,您说外公他们到S市投资了?
是啊,你爸就因为我没告诉他,竟然对着我发脾气。大爷的妻子抹抹眼泪,闻洲顿了顿,gān巴巴的说道:妈,爸想必也不是故意的,肯定是心里着急。
闻洲了解大爷的心态,若换作是他,想必也是急得跳脚,明明是自己的亲家,到S市来投资,竟然绕过了他,就算先前的合作失败,也不至于影响到两家的感qíng吧。
秦家如今这般姿态,简直就是打大爷的脸面,还不晓得外人会怎么笑话他呢。
因此闻洲见到母亲的哭诉,心里有些烦闷,语气也不由得有些冲,妈,您真的不晓得外公他们要到S市来吗?
大爷的妻子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也用这样的态度对她,她心灰意冷的摆摆手,罢了,你们父子俩都一样,这事儿我也不想管了,你走吧。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闻洲愣了愣,见母亲这般伤心,赶紧放缓了语气。
反正我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想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大爷的妻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闻洲抿了抿唇,知道母亲的话没错,如今秦家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先前看在母亲的份上,秦家同意和父亲合作,可是却赔了一大笔钱。
以后再想合作,肯定是没有机会了,而秦家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的又回到S市,想必也是存了向他们示威的心。
闻洲想得没错,秦家家主先前吃了亏,心里憋了一团火,现在有机会扳回一成,自然是将姿态摆高,甩大爷一脸再说。
不过秦家家主也不是笨蛋,下了大爷的面子之后,转身就到闻家拜访,这样的举动,又是狠狠的打了大爷一巴掌。
就连闻洲都变了脸色,觉得外公他们做得过了。
而闻老爷子知道秦家来访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脸色却未变,不仅热qíng的招待了秦家家主,还将闻骁带在身边,替双方引荐。
第七十章 惊喜
秦家到闻家拜访的消息,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因为比起上一次悄无声息的和大爷合作,秦家这一次进驻S市,可以说是非常高调。
尽管S市和T省离得远,但是真要挖出秦家的过去,也不是难事,因此没多久,大家便知道了秦家在T省,也是呼风唤雨的主。
更有些消息比较灵通的,还查到了上一次秦家铩羽而归的投资,而且连和大爷之间的合作,也查得七七八八。
如此一来,秦家这一次的高调,以及拜访的闻家的作法,便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一些比较敏感的人,甚至嗅出了大爷和闻家之间的不对付,再加上前一阵子大爷落难,闻家并没有出手相帮,使得大爷和闻家不合的消息,开始不胫而走。
秦家找上闻家的行为,确实结结实实扇了大爷一巴掌,尽管大爷想要装作不在意,但是旁人的指指点点,以及私下里的嘲讽,都让大爷一家难受得很。
尤其是大爷的妻子。
大爷的妻子在秦家找上闻家后,曾经试着和秦家联系,却得到了不冷不热的回复,当下她的心里便有些凉了。
可是为了大爷,为了儿子,她不得不放下身段,继续向秦家示好。说来也可笑,那明明就是她的亲人,现在却有如陌生人一样疏远。
大爷的妻子也不想想,她远嫁到S市这么多年,几乎可以说是对秦家不闻不问,还因为觉得自己嫁得好,在秦家人面前,隐隐有一种高人一等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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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前些年,大爷还会陪着她回娘家,但是之后越来越忙,两人索xing也就不回去,中间一度断了联系,要不是后来大爷需要力量,否则哪里会想起秦家。
因此大爷的妻子怪秦家薄qíng寡义,却也不先检讨自己,就算是亲人之间,若不用心经营,疏远了多年,又怎么能奢望感qíng有多深厚。
就在众人观望秦家和闻家之间的jiāo往时,秦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很快的在S市站稳了脚跟,让众人有些惊讶。
有人起了好奇心,去查了秦家的合作对象,才发现和秦家合作的人,赫然就是闻骥和段麒飞。有了闻骥和段家的护航,也难怪秦家有恃无恐。
这时再想起秦家拜访闻家,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不过如此一来,大爷和老爷子的矛盾,也被摆上了台面。
明明大爷才是秦家的亲家,可是和秦家合作的人,竟然是老爷子家的人,对于秦家绕过大爷家的举动,引起了众人的揣测。
挖出秦家先前投资失利的人,继续顺藤摸瓜的查下去,很快就发现了大爷和闻骥之间的竞争,也发现了大爷对付段麒飞卑鄙的手段。
一些隐密的消息,自然是闻骥和路栩故意放出去的。
这一次会找上秦家,还是路栩的意思,也是路栩出面去谈的,却不是以路家的身分,毕竟路家若卷入商场,未免有些太惹眼了,因此合作人才会变成闻骥和段麒飞。
闻骥和路栩开始变得忙碌,钟晓禹和段麒飞也没有闲着,秦家在T省做的是旅游和娱乐,正好和钟晓禹的投资相关。
因此这一次和秦家的合作,让钟晓禹非常重视。
不过在合作之余,钟晓禹也没有忘了,将许宁的公司吞下来。
老实说,许宁一段没有出现,让钟晓禹差一点就将对方给忘了,不过许宁在走投无路之下,还是又找上了钟晓禹。
这一次她不敢通过闻骥,而是直接联系钟晓禹,许家的qíng况非常不好,若是这一次的合作没有谈成,许家就算彻底的垮了。
只是她却不晓得,从头到尾,钟晓禹想的就不是和她合作,而是将她的公司并吞,等到她发现的时候,事qíng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对于钟晓禹出手将许宁的公司拿下,业界并没有太多的动dàng,许宁的公司本来就是硬撑着,被人并购是迟早的事。
有些人只是暗恨动作不够快,让钟晓禹得了便宜,许宁的设计公司虽然不是什么大饼,却也算得上是一块小香饽饽。
得知许宁的公司易主,许老爷子一时怒急攻心,昏了过去,虽然紧急送医,把命救了回来,可是老爷子却中风,变得痴痴呆呆。
许家没了主心骨,光靠许父根本无法支撑,再说许父被降成大校不久后,又因为失职,被降成上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有人在打压许家。
许家风光的时候,自是得罪过不少人,现在许家倒了,和许家有仇的几乎都趁机踩上了一脚,就连沉寂已久的任家,也补上了一脚。
最后许宁没有办法,只能远嫁他乡,带着有些痴呆的许老爷子,离开了S市,而许父早在那些人的报复中,被发配到了偏远地带。
从前风光无限的许家,可以说是彻底的消失在S市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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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骥和秦家的合作很顺利,秦家能够这么快在S市站稳脚跟,闻骥功不可没。
这一次秦家派来的人,是下一任的家主,秦叙。
秦叙这个人的个xing,和闻骥颇为相像,平日里都是沉默寡言,一天到晚板着张脸,给人严肃难以接近的印象。
或许是因为个xing相仿,所以闻骥和秦叙颇为投缘,秦叙的年龄只比闻骥大五岁,也算是秦家这一辈当中的佼佼者。
这一次秦家派出秦叙,表现了足够的诚意,也表现出了进入S市的决心。
其实对于秦家想要进入S市的决定,钟晓禹有些惊讶,毕竟秦家的根基在T省,难道秦家能够放弃T省的家业?
T省近来不太平静,秦叙得了些消息,所以想要未雨绸缪。闻骥淡淡的解释。
是有人要对付秦家?钟晓禹想了想,开口问道。
嗯,秦家在T省树大招风,幸好秦叙消息灵通,在对方下手前,抢先做出离开T省的举动。闻骥点点头。
钟晓禹叹了一口气,看来秦叙也不容易,他陪着闻骥见过对方一次,对方的气质和闻骥很像,看起来就是个能gān的人。
对了,爷爷为什么让大哥和秦家jiāo好?钟晓禹想起这茬,开口问道。
大哥只是暂时退了下来,以后肯定还要回去的。闻骥淡淡的开口,闻骁近来和林韬走得近,看来是为了以后在铺路。
钟晓禹皱了皱眉,这些弯弯绕绕他永远都搞不清楚,尽管在任尧身边跟了三年,可是他还是很不习惯这些迂回。
闻骥笑着摸摸钟晓禹的头,不希望对方卷入这些,商场上的事qíng已经够让对方烦恼了,其余的事qíng有他兜着,不用钟晓禹烦心。
这一天,钟晓禹才刚起chuáng,闻骥便
说要带他出去走走。
走走?公司没事吗?钟晓禹挑眉,前一阵子闻骥忙得几乎脚不沾地,天天早出晚归的,让他看得心疼不已。
忙得差不多了。闻骥笑着说道,然后一副神秘的样子,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钟晓禹的好奇心被他勾了起来,因此打了电话给段麒飞,告知对方自己今日不进公司,惹得段麒飞在电话另一边跳脚不已。
jiāo代完公司的事qíng之后,钟晓禹便跟着闻骥出门。
闻骥带着他离开S市,到邻市的近郊,然后来到一个高级的别墅区。钟晓禹心下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只是乖巧的跟着闻骥。
车子来到一栋别墅附近,可是闻骥没有靠近,反而将车子停在别墅外一个隐蔽的角落,钟晓禹望了望四周,开口问道:这栋别墅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
当然不是。闻骥轻声笑道,眼中溢满了温柔,他淡淡的说道:等一会就来了。
钟晓禹只能乖乖坐在一旁等着,过了一会,别墅的门打开了,闻骥车子停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别墅的院子。
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在旁人的搀扶之下,慢慢的走到院子中。
钟晓禹发现,女子走出来之后,闻骥的身体便坐直了,双眼直盯着女子。他挑了挑眉,揶揄的开口问道:怎么,难道你的惊喜是让我看金屋藏娇?
嗯。钟晓禹是开玩笑,谁知闻骥竟然点了点头,钟晓禹一下子愣住了,他转头望向那个女子,眼中充满了疑惑。
呵呵,傻瓜。闻骥摸摸他的头,牵起他的手,淡淡的语气中带着郑重,她的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
钟晓禹猛地转头望向闻骥,颤声问道:你说什么?!
她的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你和我的孩子。闻骥一个字一个字,缓缓的说道。
钟晓禹张了张嘴,却不晓得该说什么,这个惊喜太大了,他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只能愣愣的望着闻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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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骥见他一副呆愣的模样,有些失笑,却又觉得可爱得紧,因此倾身过去,温柔的吻住对方,等到一记长长的深吻结束之后,钟晓禹这才回过神来。
几个月了?钟晓禹开口问道,闻骥笑了笑,五个月。钟晓禹有些惊讶,五个月?可是那肚子看起来
嗯,是大了点。闻骥低声笑道,钟晓禹的脑子转了转,惊喜的问道:难道是双胞胎?!闻骥点点头。
钟晓禹激动不已,趴在车窗上望着正在散步的女子,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闻骥会给他一个孩子,他都已经做好,一辈子无子的心理准备了。
闻骥见他这样开心,心里柔软不已,其他人不了解钟晓禹,可是他又怎么会不了解,钟晓禹最盼望的,就是能够拥有一个家。
他微笑望着激动的爱人,在心里发誓,只要是钟晓禹想要的,他一定都会为对方办到。
第七十一章 过往
钟晓禹和闻骥坐在车上,并没有下车打扰那个女子。
从头到尾,那个女子都没有见过闻骥的面,只有闻骥安排的保姆和佣人陪在身边。
钟晓禹只要想到,再过几个月,他们就能够有自己的孩子,脸上不自觉的充满了笑容,闻骥见他这样开心,心里也觉得高兴。
女子进屋之后,两人才离开,路上钟晓禹心qíng极好的哼着歌,闻骥脸上也难得的挂着笑容,他温声开口,很高兴,
嗯,谢谢你,闻骥。趁着停红灯的时候,钟晓禹探过身子,在闻骥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闻骥的眼神一闪,若不是在开车,还真想把人捉过来好好吻一吻。
两人回到S市,闻骥先将钟晓禹送到餐厅,然后自己才回到公司。段麒飞看见钟晓禹来了,挑了挑眉,不是说今天不进来?
钟晓禹笑了笑,怕你太寂寞,来陪你了。段麒飞哼了一声,将手上一半的文件甩给他,故作凶狠的说道:算你有良心。
两人笑闹了一阵子之后,钟晓禹低头翻阅手上的财务报告,上一次虽然餐厅的招牌菜外流,生意冷清了一阵子,但是整体来说损失不大。
尤其事件结束之后,餐厅的生意反而更好,连带的几家分店的生意也很火爆。
毕竟前些时候上了报纸,又是受害者,所以等于免费宣传了一次,许多人都是慕名而来,就想尝尝那些人想方设法也要买到的祖传秘方。
一时间,身为大厨的夏寻也变得炙手可热,许多美食杂志争相邀约,想要替他做专访,夏寻根本不懂这些,便jiāo给了钟晓禹全权处理。
钟晓禹手下有个娱乐公司,趁餐厅大红的时候,出资拍了一部偶像剧,就在餐厅取景,故事内容围绕在美食、友qíng和爱qíng。
俊男美女的演员阵容,再加上有美食竞赛的环节,还穿cha了yīn谋、陷害的桥段,使得偶像剧未拍先轰动,引起了外界的关注。
为了拍摄偶像剧,钟晓禹将本店借给剧组,因此餐厅一连歇业了好几天,大家为了想吃到招牌菜,便只能到分店去。
由于餐厅暂时歇业,因此段麒飞也抽空回了公司一趟,他公司的副总简直要痛哭流涕了,扒着段麒飞不放,向他诉苦并且要求加薪。
段麒飞见副总一副憔悴的模样,难得心虚的摸摸鼻子,当月便发给了对方一笔奖金,连工资都往上加了一点,让副总对公司更加的死心塌地。
就在这时候,沉寂了一阵子的大爷,突然开始有了大动作。
先是秦家和钟晓禹合拍的一部电影,审查一直没通过,延误了上映的时间,秦家负责娱乐这一块的秦启,着急的找上钟晓禹。
钟晓禹托人去问,才知道是上面给扣住了,就是不让他们通过,他眯了眯眼,到底是谁在和他们过不去?
没多久,得到消息的闻骥拨了通电话,钟晓禹这才知道,背后又是大爷在搞鬼。
先前大爷就是和任家的政敌合作,把任尧给拉下马,还断了任家的前途,本来他以为收拾闻骥和钟晓禹很简单,所以一直没有动用其他力量。
但是栽了跟头之后,大爷也学聪明了,不再自己出头,又做起缩头乌guī,让其他人出面,开始对付钟晓禹和闻骥。
扣住电影不让通过审查的是云家,云家和任家一向不合,上一次大爷出了力,帮他们把任尧拉下来,所以这次扣住电影只是小事一桩,云家自然乐得帮忙。
路栩知道之后,正式放了话出来,表示站在闻家这一边,如果有人要和闻家过不去,就是和路家过不去;不久,连林韬也站了出来,表示支持钟晓禹的电影。
林韬代表了林家,说出来的话极有份量,这一下子,有眼力见儿的都知道,闻家、路家和林家走到了一起,还得再加上一个段家。
如此一来,云家也得掂掂自己的斤两,为了大爷得罪这四家,是不是划算。
因为路家和林家开口了,所以电影审查一事,很快就解决了,尽管云家不悦,却也不能直接杠上路家和林家。
不过云家在心里开始埋怨大爷,本来会帮大爷的忙,是以为这是闻家的家务事,毕竟钟晓禹是大爷的晚辈,大爷不让拍电影,或许是闻家的意思。
可是闹到后来,竟然扯出路家和林家,这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闻家自个儿的家务事,再回想起前一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官司,云家心下有了计较。
看来大爷和闻家确实闹翻了。
原本大家还以为,大爷和老爷子只是有些矛盾,但是这一次,路家直接跳出来,挑明了大爷和闻家的矛盾,谁不知道,路栩和闻骥的好jiāoqíng。
路栩既然会跳出来,肯定是为了闻骥,如此一来,摆明了闻骥和大爷不对付;再者,闻骥和路栩如此表态,老爷子没有阻止,不就是代表了默认。
很快的,整个权贵圈都知道,大爷和闻老爷子是真的对上了。
兄弟阋墙这种事,对大家族来说,也不算少见,所以闻大爷和老爷子闹翻,众人也没有多意外,和他们同年纪的老一辈,唏嘘的表示,当年就看出了苗头,只是没想到大爷可以隐忍这么多年。
不管是什么圈子都有八卦,就算是上流圈里,那也是八卦漫天飞的。
所以闻大爷和闻老爷子过去的纠葛,被人挖了出来,在圈子里慢慢传了开来。
当年闻家三兄弟感qíng还算和睦,一起扛着枪杆子奋斗,在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凭着一身血xing和骨气,替闻家打下了一片天。
只是有了权力之后,人xing都会变的,大爷和三爷立的军功没有老爷子多,老爷子在部队里站稳了脚跟,声望大大的赢过大爷和三爷。
之后闻家家主的位置,便落在了老爷子身上。
尽管当年大爷和三爷再不服气,两人的声望和地位也无法和老爷子比拟,就连在部队里,也被老爷子压了一头。
部队里讲究的是实力,是战功,就算大爷是闻老爷子的哥哥,见了他还是要敬礼,谁让他立的功没有老爷子多。
三爷更不用说了,三兄弟里面,就他最没有出息,还是靠着大爷和老爷子,才有个不错的职位,退下来之后,家里的小辈也比不过老爷子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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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闻河抢了大爷儿子职位的事,也被人挖了出来。
可是事实真相和大爷一家的认知有出入,大爷一家一直认为是闻河将闻洲挤掉,结果却是那位置打从一开始就是闻河的。
大爷一家听见传言后当然不相信,认为是闻老爷子颠倒是非,故意掩盖他利用职权将闻洲挤掉,好让自己儿子上位的事实。
闻老爷子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大哥心里对他存了这么久的心结,打从闻河一开始进入政坛,大哥就认为是自己偏心。
老爷子很失望,坐在书房里整整一天,谁都没有见,连饭也没吃,急坏了大家。最后是闻河硬闯进去,求着老爷子保重身体。
闻骥和钟晓禹得了消息,也赶了回来,不过怕老爷子生气,两人并没有一起回来,进门后也没有过多的互动,而是分别去探望老爷子。
因为一整天没有进食,再加上心力jiāo瘁,老爷子的身体很虚弱,躺在chuáng榻上打着营养针,眼神都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先前三爷的动作,就让老爷子心里难受得紧,现在连大爷都和闻家对立,让老爷子深深觉得自己做得很失败。
他常常回想起,许久以前,三兄弟一起奋斗的时候,那些和乐温暖的时光,已经过去了,现在老三被他送到外地静养,大哥明里暗里不断出手对付闻家。
在老爷子的心里,闻家已经支离破碎了。
他的长子多年前车祸身亡,小儿子也被他丢到了国外,两个女儿都出嫁了,整个家里竟是只剩下闻河一家。
钟晓禹见到老爷子时,心下有些震惊,老爷子彷佛一夕之间就苍老了十多岁,比他上一次看见时,还要憔悴。
爷爷,我来看你了。钟晓禹走到chuáng边,温声说道。
老爷子睁着眼睛望着窗外,没有理会他,钟晓禹也不气馁,乖巧的坐在chuáng边,等着老爷子回神。过了一会,老爷子才将视线转回来。
你想知道你妈妈的事吗?老爷子缓缓开口,声音有些虚弱,但是说出来的话,让钟晓禹心里一跳,整个身体立刻坐直。
闻家对不起钟彤。老爷子低声说道,这句话老爷子以前就说过了,钟晓禹抿着唇,沉默的等着老爷子的下文。
我先替闻流向你说声对不起。老爷子开口,提起了闻流,钟晓禹瞳孔一缩,gān巴巴的说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切都是我的错。老爷子疲惫的叹了一口气,当年是他的偏心和一意孤行,结果造成了四个人的痛苦。
其中最为无辜的,就是钟彤和闻河。
钟晓禹静静坐在原位,听着老爷子提起往事,这是他第二次听到,钟彤对闻河有意。当初陆羽凤闹到闻家来,闻流就曾经说过,钟彤爱慕的人,一直是闻河。
他没有想到是真的,老爷子说,钟彤和闻河是大学同学,钟彤一直很喜欢闻河,但是闻河对钟彤没有其他的心思,反倒是闻清意外遇见钟彤后,一见钟qíng爱上了对方。
闻河知道大哥的心思后,更是和钟彤保持距离,甚至对钟彤的告白不假辞色。
就在钟彤伤心之余,闻清一直默默的陪伴在她的身边。
但是钟彤从来没有想过,要和闻清结婚,更是没有想过,要利用闻清接近闻河。她喜欢闻河,却也有自己的自尊和骄傲,闻河不喜欢她,她自然也不会qiáng求。
第七十二章 出生
闻老爷子淡淡的述说着,钟晓禹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钟彤喜欢闻河,但是闻河对钟彤无意,闻清喜欢钟彤,但是钟彤不喜欢闻清,而闻河因为闻清,开始远离钟彤。
真是最俗套的三角恋,不过闻流是怎么扯进来的,钟晓禹耐下xing子,听着闻老爷子回忆过去,其实说真的,他对于自己的身世很好奇,但是却并不想窥探母亲的恋qíng。
他对于母亲的初恋是谁,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为何母亲嫁给闻清,但他的父亲却是闻流。
很快的,老爷子说到了这一环。
原来真相竟是这么恶俗又简单,不外乎是陷害下药,倒霉的却是无辜的母亲。
事qíng发生在钟彤和闻清结婚一年后。
闻流在外面得罪了人,被人教训了一顿,然后有想要攀上闻家的女子,趁机对闻流下药,结果yīn错阳差之下,和闻流过了一夜的人,变成了钟彤。
事后老爷子暗中调查,发现钟彤是被人引出去的,为的就是设计闻清和闻流,让他们兄弟反目成仇,也让闻家蒙羞。
老爷子当下便将事qíng压了下来,秘密处置了所有知qíng的人,然后将钟彤接回闻家,和对方密谈了一整个下午。
事发当时闻清并不在S市,所以要瞒过他很容易,钟彤被老爷子说服了,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留在闻家。
幸好闻流也不知道,当晚陪着他的人是谁,所以这件事就此揭过。
可是没多久,钟彤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惊惶失措的找上老爷子,希望能够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只是还没等他们有所行动,闻清也得到钟彤怀孕的消息了。
闻清认为孩子是自己的,当然不允许钟彤打掉,其实钟彤自己也不确定,孩子到底是谁的,因为那件事发生后没几天,闻清就回家了,当晚抱着她缠绵许久。
她不敢赌,也不能赌,所以才想把孩子打掉,可是老爷子不同意。
老爷子心里存了些侥幸,或许孩子会是闻清的,因此他再度说服钟彤,让对方相信肚子里的孩子是闻清的。
十个月之后,孩子呱呱坠地,老爷子偷偷替孩子做了亲子鉴定,结果让老爷子大失所望,孩子竟然是闻流的。
老爷子不得已,只得将事qíng瞒了下来,连钟彤都不晓得。老爷子骗了钟彤,让钟彤相信孩子是闻清的。
老爷子本想着,闻清和钟彤还年轻,还会有自己的孩子,谁知一年后竟闹出了陆羽凤那件事,钟彤一气之下抱着孩子走了。
然后闻清出了车祸,钟彤母子一走就是十多年。
老爷子说完之后,脸上满是悔恨,因为他的一念之差,害了钟彤一辈子。
当初闻清会闹出外遇,说穿了,其实是发现钟晓禹可能不是他的孩子,bī问了钟彤几次,都被对方含糊其辞带过。
闻清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因此开始调查。
当矛头竟然隐约指向闻流时,闻清十分痛苦,自己的妻子和弟弟搞上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同时也让他想起,钟彤原本爱慕的人,是闻河。
双重打击下,让闻清跑到酒吧借酒浇愁,然后遇上了陆羽凤,和对方共度了一晚。陆羽凤本想着趁机怀上闻清的孩子,却没有成功。
所以当初陆羽凤在闻家说的真爱故事,其实全是她捏造的,反正闻清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她想怎么掰就怎么掰。
只是她费尽心思,最后肚子里的孩子跟闻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反而还害得陆家被她拖累,她半生的心血,都白费了。
钟晓禹听老爷子念念叨叨,口里不断说着对不起闻清、对不起钟彤之类的话,心里觉得烦躁,上一辈子的关系就是一笔烂账,他一点都不想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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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冷淡的打断了老爷子的话,爷爷,你多休息吧。说完也不等老爷子反应过来,站起身便离开了房间。
当天晚上他和闻骥没有留在闻家,两人回到别墅之后,他还是臭着一张脸,闻骥拉着对方到沙发坐下,温声问道:爷爷说了什么?
钟晓禹恹恹的把事qíng说了一遍,闻骥听完后,轻声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那些都已经是过去,和我没关系。钟晓禹耸耸肩。
嗯,别在意那些,你有我。闻骥抱着他,拍拍他的后背表示安抚。
钟晓禹伏在他的怀里,叹了一口气,难怪老爷子一直觉得闻家对不起钟彤,钟彤所有的悲剧,都是闻家造成的。
不过钟彤当初嫁入闻家,也没人拿刀子bī她,是她自愿的,若是她不嫁入闻家,也就不会有后来的遭遇,总之钟彤和闻家,就是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结。
如今钟彤已经过世了,钟晓禹也不想再探讨谁对谁错,老爷子能把他接入闻家,也算对得起钟彤和他了,毕竟他的身世实在不算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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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钟晓禹刚到餐厅,就听助理说孟欣欣传消息回来了。
当初刘婉自首后,并没有把林武抖出来,因为孟欣欣的任务还没结束,钟晓禹暂时保住了林武,只等着孟欣欣将林武的钱财全部卷走。
孟欣欣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取得了林武的信任。
这一次她传消息回来,便是告诉钟晓禹,她成功了,林武的财产已经都在她的手上,而她本人也在回S市的路上。
钟晓禹得到消息后,马上派人去M市把林武捉回来jiāo差。
钟晓禹的人找到林武时,林武正发现自己的钱都被领光了,还没发脾气,就被人戴上手铐,连夜送回了S市。
一路上林五沉默不语,没有想到他会在女人身上连栽两次。
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以前被他和刘婉骗过的那些人,就是这种感受吗?
不管如何,林武和刘婉都尝到了被人骗财骗感qíng的滋味,有钟晓禹和段麒飞的出力,这一对骗人qíng侣,想必要在牢里蹲很久了。
夏寻知道之后,什么话都没说,刘婉对他的伤害,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抚平的,也间接造成了夏寻之后对感qíng的不信任。
钟晓禹现在还不知道,本来夏寻这辈子不会再遇上那个人,但是因为遇上了刘婉,历史拐了个弯,还是回到了原来的轨迹。
云家前些时候找了钟晓禹和秦家的麻烦,之后便陆续受到路家和林家的刁难,对此云家把帐都算在大爷的头上。
若不是因为大爷,他们怎么会出手gān预电影审查。结果搞得云家一身骚,惹上了路家和林家,真是得不偿失。
因为迁怒,所以云家和大爷开始保持距离,大爷手头上能用的力量已经不多,如今云家又和他闹翻,让他心急不已。
而且闻洲也因为云家的小心眼,工作上受到了影响,甚至会影响到年后的升迁机会。这个怎么得了,大爷家现在都把希望寄托在闻洲身上了。
虽然大爷有三个儿子,但是只有闻洲比较出息,其他两个儿子一个在部队里,职位很低;小儿子则是游手好闲,一天到晚不务正业。
因此现在听说闻洲的升迁会受影响,让大爷愁白了头发,开始四处走关系拜托。
但是先前路家和林家放话出来,之后云家的表态,让其他人知道,大爷一家已经是qiáng弩之末,再翻不起什么风làng,怎么可能愿意出手帮忙。
闻洲自己也察觉到了周围人的排挤,还有背后的闲言闲语,总总的一切,都让他难堪极了,也让他提心吊胆,就怕位置坐不牢,被撸了下来。
尽管闻洲处处小心,但是上面若是铁了心想换掉他,理由可是一箩筐,很快的,闻洲就接到了调职令,就算再不愿意,也得收拾东西赶紧滚蛋。
闻洲调职通知下来的那一天,闻大爷气得晕了过去,大爷一家顿时jī飞狗跳,赶紧将大爷送医急救,就怕大爷和许老爷子一样。
大爷醒来之后,闻洲已经走了,二儿子在部队里的职位,也是一降再降,大爷有些心灰意冷,觉得他斗了大半辈子,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又过了几天,大爷刚出院回到家里,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就传来小儿子被人捅了一刀,已经紧急送医急救的消息。
大爷一惊,跳起来拉着妻子就赶往医院,两人守在手术室外,却只等来小儿子死亡的结果。大爷的妻子当场就晕了,大爷惨白着脸,硬撑着问清楚。
才知道小儿子被人一刀捅入心脏,若是刀子没有拔出来,或许还有救,可是那人捅完后,刀子一拔,小儿子失血过多,送医途中就已经休克了。
大爷铁青着脸,誓言一定要找出杀了小儿子的凶手。
查了几天,才发现小儿子是死在了qíng人的手里,而他的qíng人,竟然是个男的!大爷被一连串的消息打击得不行,整个人顿时苍老了十岁不只。
他派人收拾了儿子的男qíng人,却也无法改变儿子已经死去的事实。
五个月后
钟晓禹和闻骥收到了通知,两人赶往医院,代理孕母已经成功产下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很健康,都是男生,目前已经送往婴儿室。
本来足月健康的宝宝,会放在母亲的身边,但是代理孕母的qíng况特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并没有让她看见宝宝。
因为宝宝很健康,钟晓禹和闻骥很快的就安排了宝宝出院,家里已经备好了一间育婴室,还请了两位专门的护理人员和保姆。
宝宝回家的当天,段麒飞和路栩已经等在了别墅里,他们早就从闻骥口中知道代理孕母的事,因此也很期待看见闻骥和钟晓禹的孩子。
就连闻骁,也跑来一起凑热闹了。
第七十三章 周岁
有了孩子之后,钟晓禹和闻骥把重心放在了家里。
闻骁近来也常常往他们这里跑,让老爷子和闻河起了疑心,一问之下才知道,闻骥和钟晓禹竟然有了两个儿子。
老爷子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突然有了曾孙,他拉着闻河,急匆匆的赶到了钟晓禹的别墅,钟晓禹对于他们的造访有些讶异,却没有说什么。
老爷子一进门,就开始四处打量,钟晓禹心里一动,淡淡的问道:爷爷怎么突然来了?
要是我不来,你们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老爷子不满的哼了一声。
孩子还小,打算等再大一些才抱出门。钟晓禹心下了然,老爷子果然听到了风声。
孩子在哪儿?快让我看看。老爷子催促道,一旁的闻河眼中也带了点期待。
钟晓禹和闻骥领着他们来到育婴室,就见到两张小chuáng上,各躺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老爷子见了笑眯了眼,快步走上前去。
闻河的脸上也挂满了笑容,跟着老爷子逗弄两个胖小子,闻河没有想到,他竟然也升格当爷爷了,只不过想到其中一个是钟晓禹的孩子,心里的感觉便有些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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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妈呢?老爷子一边逗弄着,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
孩子没有妈。闻骥淡淡的开口,老爷子一愣,沉声说道:胡闹!孩子没有妈,难不成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既然孩子都有了,就该把孩子的妈接回闻家。
钟晓禹眉眼一跳,缓缓的开口,孩子是试管婴儿,找了代理孕母,确实没有妈。
老爷子这下愣住了,他还以为这两个孩子是钟晓禹和闻骥分别找人生的,就为了让他松口答应他们的感qíng。
他本想着,反正孩子都生了,只要他们肯把孩子的妈接回闻家,他就对他们的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去搞了个什么试管婴儿。
老爷子脸都绿了,他的观念老旧又保守,对于这个什么试管婴儿的,一点好感都没有,现在知道这两个曾孙都是试管婴儿,心里的喜悦也淡了。
钟晓禹和闻骥把老爷子的表qíng看在眼里,至于闻河的表qíng未变,想必早就猜到了孩子的来历。闻河再怎么说也是闻骥的父亲,对于闻骥的个xing怎么会不了解。
自从知道闻骥和钟晓禹在一起之后,他就做好闻骥终身不娶的心理准备,也知道对方肯定不会愿意背着钟晓禹生孩子。
再加上闻骁多少有先透露消息,让闻河心里有个底,所以对于两人此刻说出来的话,他并不感到意外,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老爷子兴冲冲的来,气冲冲的走,没想到孙子竟然先斩后奏,去弄了个什么试管婴儿,让他心里有气,却也无法再拿着子嗣作文章。
现在闻骥突然冒出个儿子,其他家族的女儿想必也不会愿意当便宜后妈,就算有愿意的,老爷子也不能bī闻骥结婚。
毕竟老爷子之前就曾放出话来,不cha手小辈的婚事。
事到如今,老爷子也不能打自己的脸,闻骥弄出个儿子,摆明了是铁了心要和钟晓禹在一起,老爷子只能拿着血缘和闻家的脸面说事。
闻骥对于老爷子的反对,只说了两句话,第一,我和晓禹又不会生孩子,血缘相近根本不是问题。第二,我和晓禹在一起是我们的事,并不想弄得人尽皆知。
简单两句话,便反驳了老爷子阻止的理由,而且还让老爷子说不出话来。
最后老爷子也只能硬捉着同xing恋和乱伦两点,不死心的想要劝闻骥走回头路。
闻骥被老爷子弄得火了,生硬的顶了一句,乱伦可不是从我这里开始的,当初爷爷保下闻流,就没想过他和大伯母也是乱伦?
老爷子哑口无言,总算不再过问闻骥和钟晓禹的事。钟彤和钟晓禹是老爷子一辈子的污点,当年为了闻清和闻流,老爷子走错了一步,这个污点跟了他一辈子。
闻骥也不想这样打击老爷子,只是他的态度不qiáng硬一点,老爷子怕是不会死心。
解决了老爷子之后,闻骥本以为接下来还要面对父亲,但是闻河什么也没说,照常到别墅探望孙子,一副有孙万事足的模样。
只是闻河对钟晓禹的态度还是淡淡的,有时候甚至特意避开了钟晓禹在家的时候,对此钟晓禹一点也不在意,比起老爷子的qiáng硬和反对,闻河的漠视好多了。
日子就在这样的平静中,一天一天过去了。
转眼就到了孩子满周岁的时候,闻骥和钟晓禹办了一个小型的满岁宴,请来了段麒飞和路栩,以及秦叙和秦启。
这一年来,钟晓禹和秦家的关系不错,和秦家的合作也没有间断,秦叙和闻骥的jiāoqíng很好,多少察觉了闻骥和钟晓禹的感qíng,不过秦叙并没有点破。
他和钟晓禹合作,在乎的是公司的发展和利益,与钟晓禹的感qíng没有关系,今天就算钟晓禹喜欢一只猫或是一只狗,都不会影响秦叙想和对方合作的心意。
秦叙是商人,在商言商,至于客户的感qíng问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秦叙如此坦dàngdàng的态度,更是赢得闻骥和钟晓禹的赞赏,连带的,钟晓禹和秦启的合作也越发的顺利,总的来说,这是双赢的局面。
满岁宴虽然人少,气氛却很温馨,钟晓禹和闻骥考虑过了,不打算太早让孩子出现在众人眼前。尽管有些消息灵通的人,或许已经知道了闻骥有了孩子,但是没有正式介绍,众人也不会多嘴提起。
满岁宴上,段麒飞不断逗弄着两个孩子,眼底藏着羡慕,他也想有个路栩的孩子,可是路栩的身分太扎眼,一举一动都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
段麒飞相信,若是路栩凭空多出一个儿子,路家和其他有利益相关的家族肯定马上炸开了锅,就连他和路栩的感qíng,也得小心翼翼藏着。
其他人只当路栩和他jiāoqíng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qíng谊,可是只有非常亲近的人才知道,路栩一直把段麒飞当童养媳,从小养到大。
但是路家和段家都不是小家族,路栩和段麒飞之间的阻挠和困难,其实比钟晓禹和闻骥之间多太多了,幸好路栩一直将这段感qíng保护得很好。
钟晓禹看出段麒飞羡慕的神色,不动声色的望了路栩一眼,然后趁着众人不注意时,将人拉到身旁,低声问道:心动了?
说不心动是骗人的,不过这事儿难办。段麒飞叹了一口气。
你和路栩商量商量吧。钟晓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段麒飞和路栩之间的问题,说穿了就是路家和段家。
段家还好说,反正段父孩子这么多,也不需要靠着段麒飞传宗接代,只是路家就比较麻烦了,再加上路家生意的关系,使得路家人身上多少都沾了血气。
路家人狠起来的手段,绝对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路栩非常小心谨慎,上一回锦荣惹到段麒飞,他帮段麒飞出头,已经引起家族里有些人的怀疑了。
对于路栩和段麒飞之间的事,钟晓禹知道的不多,只是偶尔听闻骥提起,闻骥和路栩的jiāoqíng好,不过钟晓禹也没问过,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钟晓禹望着段麒飞,轻轻叹了一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他和闻骥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虽然也希望周遭的朋友都幸福,却也知道有时候难免会事与愿违。
他也只能宽慰段麒飞几句,然后让自己的儿子认段麒飞为gān爹。
满岁宴到一半的时候,闻骁来了。之前秦叙拜访闻家时,秦启没有跟着去,所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闻骁,因此不禁多看了对方几眼。
闻骁的大名他常常听到,尽管对方现在已经不在总书记办公室,他的才能和成就却还是让众人津津乐道。如今看见了本人,让秦启起了结jiāo之心。
秦叙看出小弟的意思,带着他走向闻骁,替两人做了介绍。闻骁自然也是听过秦启的大名,毕竟钟晓禹和秦启的合作,可是让其他人羡慕得紧。
钟晓禹和秦启的娱乐公司这一年来,可是赚了不少,去年的那部电影票房很好,前些时候的偶像剧,收视也不错,使得两家娱乐公司的名声也传了出去。
那部电影和偶像剧更是捧红了公司的演员,如今S市的娱乐界,已经由原本的一家独霸,成了三方鼎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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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秦启的能力,闻骁也时有耳闻,因此很乐于和秦启打jiāo道。
钟晓禹和闻骥站在一旁,看着闻骁和秦家兄弟寒暄,钟晓禹淡淡的说道:听说大哥差不多要回去了?
嗯,这一年来林家动作频频,大哥回去是铁板钉钉的事。闻骥点点头。
戚家能答应?钟晓禹挑眉。
戚家不答应也不行,林韬也不是好惹的。闻骥轻声说道。
钟晓禹没有想到,林韬这么有能耐,不过闻骁能再回去是好事,听说闻骏本来该提升了,却因为闻骁的关系,这一年来都只能待在上校的位置上。
满岁宴结束之后,秦家兄弟和闻骁一起离开,段麒飞和路栩说好了要留下来住一晚,可是路栩临时接到电话,有一笔生意出了点问题,需要他出面处理。
所以最后他将段麒飞留下,自己离开了。
本来他们都以为,路栩隔日就会回来,结果路栩这一去,竟是十天半个月都没有消息,这下子段麒飞急了,连忙联系路栩的心腹,却发现没有一个能联系上。
段麒飞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知道路栩出事了。
第七十四章 反水
路栩出事的消息,闻骥很快就知道了。
他调动了许多人,去查路栩的下落,可是都没有结果,而路家近来却很平静,一点也没有家主失踪的紧张感。
路家越是平静,闻骥心里的怀疑就越深,看来这次路栩的失踪,和路家应该脱不了gān系。只是他想不通,路家为何会突然出手对付路栩?
不久之后,段麒飞出了车祸,差一点就车毁人亡时,闻骥才猛然惊醒,路家怕是已经知道了路栩和段麒飞的事,所以才会出手。
路家先将路栩调走,然后对段麒飞下黑手,等到除了段麒飞,路栩大概就能回来了。
闻骥黑着一张脸,将猜测结果告诉钟晓禹。
钟晓禹一边要照顾车祸受伤的段麒飞,一边还要处理公事,再加上家里两个小孩,简直让他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将一天的时间掰成两天来用。
闻骥见他忙成这样,自然心疼得很,拨出了不少人力去钟晓禹的公司帮忙。
尽管他们想隐瞒段麒飞受伤的事,可是不久之后,段家老大还是知道了,而且立刻就杀到医院来,脸色yīn沉的瞪着躺在chuáng榻上不能动弹的弟弟。
上一回段麒飞的餐厅被砸,再加上这一次段麒飞出车祸,背后肯定都有段家人的手笔。段麒飞的大哥段麒腾还不晓得弟弟和路栩的关系,只以为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gān的。
等到闻骥和对方谈过之后,段麒腾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他没想到自个儿的弟弟竟然和路家那小子是那种关系。
他早就看不顺眼路栩那小子,可是碍于弟弟喜欢,从小就黏着对方,再加上路栩很疼段麒飞,所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再怎么说,路栩背后可是路家,段麒腾心里也有思量,和路家jiāo好对段家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所以便放任段麒飞和路栩越走越近。
要是早知道最后这两小子会走到chuáng上去,他绝对在当年第一次见到路栩时,就将对方打出去,不会让对方踏进段家一步!
但是千金难买早知道,世上可没有后悔药,望着chuáng榻上虚弱憔悴的弟弟,段麒腾心里将路栩大卸八块的心都有了。
哥段麒飞好不容易清醒了,看见了段麒腾,心里的委屈便藏不住了。
你好好休息。段麒腾僵着一张脸,gān巴巴的说道。
哥,路栩出事了!你帮帮他!段麒飞瘪了瘪嘴,哽咽的说道。
段麒腾一口气险些没喘过来,他黑着脸瞪着弟弟,却也舍不得骂人,他和弟弟虽然久久才会碰一次面,但是对他来说,弟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再怎么生气,也看不得弟弟红眼睛的样子。
我知道了,你安心静养吧。段麒腾叹了一口气。
之后又安慰了段麒飞几句,他才离开医院。
对于路栩的失踪,段麒腾没有像段麒飞这样着急,因为他和闻骥都认为,路栩应该是被路家困在某个地方,不会有生命危险。
毕竟路家只是想让家主清醒,可不是要替换家主,这一次路家会出手分开路栩和段麒飞,也算是铤而走险了。
但是他们抱着先斩后奏的念头,只要把段麒飞除掉,家主才有可能走回正常路。或许家主一开始会很伤心愤怒,但是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过了几年,家主肯定就不会再惦念着段麒飞。
他们如意算盘打得好,却没有料到闻骥和段麒腾会突然cha手。
原来早在路家动手前,路栩就猜到了路家可能采取的行动,因此和闻骥约好,若是哪一天突然联系不上他,一定要替他保护好段麒飞。
闻骥答应下来,却小觑了路家的手段和决心,还是让段麒飞受了伤。不过比起丢了一条命,只是在医院躺上个把个月,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不过他答应了路栩,却没有护好段麒飞,心里自然也憋着一股气,所以将pào口对准了路家,开始从各方面针对路家。
有了段麒腾的加入,要打压路家的生意变得容易许多,不过这些明面上的生意,对路家来说不痛不痒,路家仰仗的是私底下的军火生意。
只是路家没想到,在段麒腾出手gān涉之后,连林韬都站到了闻骥那一边。
有了林韬的帮忙,闻骥要对付路家就更简单了。
路家的生意开始四处受阻,原本谈好的生意接连告chuī,道上的人都听到了风声,路家的家主失踪了,现在路家正是群龙无首的时候。
路家是一块大饼,本来有着路栩坐镇,谁敢抢食?可如今路栩失踪了,本来就存着想法的各路人马,开始蠢蠢yù动。
路家疲于应对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再也无法抽出手去斩糙除根,况且闻骥和段麒腾将段麒飞护得牢牢的,让路家的人也找不到机会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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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栩和亲信都被困在R省的深山里。
他们这次来,是为了一笔大生意,本来不用路栩亲自出面,但是路家和买家串通,将路栩给骗到了R省来。
来到R省没多久,路栩就察觉不对劲,想要抽身却来不及了。
原来是买家起了歹意,想要将路栩给杀了。
虽然和路家合作可以得到很多利益,但是若是将路家家主给除了,路家不就全是他的?因此野心勃勃的买家,布下了天罗地网,想要将路栩永远留在R省。
路栩身边的人不是吃素的,发现了对方的yīn谋之后,拚死护着路栩退入山林里,众人这一躲就是一个多月。
路栩一众láng狈不堪,每个人身上都多少带着伤,有好几个兄弟也在之前的火拼中牺牲了,众人躲在深山里,日益沉默。
脾气比较bào躁的,早把该死的买家骂了个遍,可是再骂也没有用,他们还是被困在这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路栩的伤势虽然经过处理,可是连日来的奔波和躲藏,让他的体力急速衰退,脸色异常的苍白,而且一直低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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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兄弟急得不行,个个红了眼,却没办法将路栩送出山,因为那个狗娘养的杂碎,一直紧bī在他们身后,让他们只能láng狈的窜逃。
他们现在躲在一个隐蔽的山dòng里,可是不知道这里能躲多久,对方这次是铁了心,一心一意要置路栩于死地,派出了许多人搜山。
路栩靠在山壁上,闭着眼睛休息,额上冒着冷汗,身体也在微微的发颤,他努力保持清醒,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要活着回去。
段麒飞还在等着他,他不能死在这里,他不能死在段麒飞看不见的地方。
尽管他非常想要就此睡过去,但是他用qiáng大的意志力硬撑着,多日来的发热,让他的体力消退的速度加快,他的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疼痛和不适。
但是他没有放弃,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只要他还有一分力气,就算是用爬的,他也要爬回段麒飞的身边。
想到段麒飞,路栩的心里柔软了许多,他回想着和段麒飞之间的点点滴滴,觉得身上的伤似乎也不是这么难受了。
他这次yīn沟里翻了船,突然失去了消息,段麒飞肯定很担心,一想到对方可能会担心得吃不好、睡不好,他的心口便微微发疼。
叹了一口气,他开始思索着这次的事件。
本来谈好的生意,突然出了状况,因此他带着亲信远赴R省,按理来说,他的行踪应该没有人知道,除了路家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yīn霾,他仔细将事qíng前后理顺一遍,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了,没有想到,家族里的人竟然敢背叛他。
他的脸色有些扭曲,浑身散发着yīn沉的怒气,守在一旁的手下们见状,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已经有许多年没见到老大这样生气了。
就在这时,路栩突然站起身,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他原本还想不通,家族里的人为何突然背叛他,但是刚才脑中灵光一闪,便猜到他和段麒飞的感qíng曝光了。
家族既然敢对他出手,肯定也不会放过段麒飞,路栩心急如焚,恨不能cha翅回到S市。尽管他事先向闻骥知会过,但是他也没有想过,家族会这么快动手。
那些个老不修,一天到晚想cha手自己的婚事,每个人都想把自己的孙女塞给自己,现在让他们发现段麒飞的存在,段麒飞还会有活路吗?
路栩的心里一阵冰凉,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他害怕等他好不容易回到S市,迎接他的却是段麒飞出事的消息。
他倚靠着山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配上毫无血色的双唇,脸色吓人得紧,几个手下围着他,紧张得团团转。
阿山,你想办法出山去,尽快联系闻骥。路栩qiáng迫自己镇定下来,开口说道。
老大!我阿山一听,正想说话,就被路栩打断了,你一个人还有逃走的机会,我等着你带人回来。
阿山一愣,抹抹眼睛咬牙说道:行,老大你等着!我一定带人回来救你!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冲出山dòng。
其他人对望一眼,垂下眼睛,其实阿山这一去,也不晓得还有没有命活着回来,虽然一个人逃出山容易,但是对方难道不会守在山下吗?
可是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老大已经受了伤,不能再继续耗下去了,他们拚了这条命,也绝对会把老大安全送下山的。
另一边,离开山dòng的阿山小心的穿越在山林中,他的身手矫健,对于隐匿和侦查非常拿手,这也是路栩选择他的原因。
他背负着路栩的期望,和一众兄弟的xing命,眼中坚毅的望着前方,发誓一定要带人回来,将这些王八羔子通通杀个gān净,替老大报仇!
第七十五章 反对
路栩已经失踪了两个月,闻骥和段麒腾暗中派了许多人去找,却都没有任何眉目。
他们只查到了路栩消失前最后到过的地方,是Z省的一个小县城,之后的行踪却怎么也查不到。两人又费了一番功夫,最后总算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显示路栩一行人往R省去了。
因此闻骥立刻派了人到R省,暗地里打听路栩等人的下落,不过闻骥的人没有花多久,便打听到一件怪事,听说进山的路最近被封了。
众人一听,一边回报闻骥的同时,一边悄悄来到了山脚下。
果然就见几条进山的道路,都被人给守住了,一行人花了点时间,打听到了这些人两个月前就守在这里了,不准任何人进山。
闻骥的手下觉得有戏,便偷偷潜伏在周围,守了几天让他们挖到了许多消息,也知道了对方老大的身分,当下就确定了,路栩等人应该被困在山里。
闻骥和段麒腾收到消息后,立刻加派了人手,打算将路栩等人营救出来。还没等他们的人抵达R省,一身láng狈,多处重伤的阿山,设法联系上了闻骥。
闻骥马上让守在R省的手下到阿山的藏身处,把对方偷偷带走,送往医院治疗,同时也由阿山的口中,知道了路栩等人的藏身地点。
有了阿山的配合,闻骥和段麒腾的人马,利用阿山下山的那条路,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山里,和路栩等人顺利会合。
在闻骥手下的帮助之下,路栩一行人杀出了一条血路,终于成功的下了山,可是一路上又有许多兄弟牺牲,让众人的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似的沉甸甸。
路栩的突围,使得想要置他于死地的那个买家跳脚不已,闻骥已经查出那人的身分,是S市有名的黑道老大。
这一次为了对付路栩,对方不惜拿出他隐藏的力量,结果路栩没杀掉,反倒让自己所有的势力都曝光了,实在得不偿失。
由于路栩一行人都受了伤,因此一离开R省,被就近送往Z省的医院。
幸好Z省医院里有段麒腾的人脉,再加上路栩本身的势力,因此黑道老大没办法在医院下黑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路栩这只几乎被煮熟的鸭子飞掉。
路栩获救之后,并没有将消息传回路家,现在除了身边的亲信,他谁都不相信。不管路家当时把他骗到R省的初衷是什么,就算路家不是想要他的命,却也无法抹灭背叛的事实。
尤其路栩听说段麒飞出了车祸,差一点就救不回来后,心里的愤恨就更深了。路家动他没有关系,但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段麒飞的头上。
幸好段麒飞有闻骥和段麒腾护着,否则他根本不敢想象段麒飞的下场。
这一天,路栩躺在病chuáng上,正和手下在讨论事qíng时,病房门被敲响了,守在门外的兄弟打开门,语带欣喜的说:老大,你看谁来了。
说完让开身子,就见到段麒飞坐在轮椅上,身后跟着钟晓禹,病房内的手下很识趣,见到段麒飞来了,纷纷离开了病房。
钟晓禹推着段麒飞靠近病chuáng,段麒飞眼睛都红了,看着浑身上下都是伤的路栩,心酸得发疼,他伸手握紧路栩的手,低声说道:我想你。
钟晓禹不想留下来当电灯泡,也赶紧退了出去,把独处的空间留给他们两人。一出病房,就发现闻骥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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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飞在里面,让他们说说话。钟晓禹拉着闻骥到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下。
嗯。闻骥点点头,陪着钟晓禹坐在外面等,不久之后,段麒腾也来了。
这一次钟晓禹和段麒飞能到Z省,也是闻骥和段麒腾的安排,为了瞒过路家的人,以及那个疯狂的黑道老大,他们费了一番功夫,抹去了痕迹,悄悄的来到了Z省。
段麒飞和路栩没有说太久的话,因为顾虑着路栩的伤势,再加上段麒腾来了之后,对路栩没有好脸色,一下子就把段麒飞给带走了。
等到段家兄弟离开后,路栩望向闻骥,闻骥耸耸肩,段大哥发现你和麒飞的感qíng了。
路栩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太意外,只是想起段麒腾的态度,便觉得他和段麒飞的未来,恐怕要多一层阻碍了。
闻骥陪着路栩说了一会话,便叮嘱对方休息,也不让手下去打扰,路栩躺在chuáng上闲得无聊,便掏出手机和段麒飞传短信。
这个手机还是段麒飞带给他的,他的手机在之前的jiāo易中,jiāo给了手下保管,可是黑道老大突然发动攻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慌乱中手机早就不晓得去哪儿了。
至于其他手下,在jiāo易前两边人马都要搜身,除了老大之外,不允许其他人携带电子设备,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让路栩一行人和S市失去联系。
他抱着新手机,等着段麒飞的回信,没多久手机震动两下,他喜孜孜的点开一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
短信只有简单几个字,不要再骚扰我!
他嘴角抽了抽,gān脆按了通话拨打过去,对方倒是很快就接了,可是并不出声。路栩暗自叹了一口气,真诚的说道:段大哥,我对麒飞是真心的。
我管你真心不真心,你给我离麒飞远一点!段麒腾吼完,用力按向结束通话键,然后直接将手机关机。
他气呼呼的将手机甩到chuáng上,一转身,就见到段麒飞坐在轮椅上,面无表qíng的望着他。段麒腾心里一抖,小心翼翼的说道:麒飞,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段麒飞也不说话,只是对他伸出手,段麒腾一愣,还没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就听段麒飞淡淡的说道:还我。
段麒腾脸色微微扭曲,qiáng扯出一抹笑容,你说什么?
大哥!不要装傻,把手机还给我。段麒飞皱了皱眉,沉声说道。
段麒腾闭上嘴,脸色也拉了下来,兄弟两个互瞪了一会,段麒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麒飞,路栩有什么好?先不说他是个男的,就说他害你差一点就没命了,你还惦记着他?
大哥,害我差点没命的是路家,况且我也是男的,路栩和我谁都没占到便宜,也就没有所谓谁吃亏的问题。段麒飞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们两个男的在一起,是能生出个蛋来吗?!大哥从来没有过问你的感qíng问题,也不挑剔你未来另一半的家庭背景,唯一的要求,就是xing别!段麒腾见段麒飞云淡风轻的模样,气得不轻。
大哥,老头那么多儿子,段家的香火根本不需要我来延续,他们可都是入了族谱了,就算爷爷不承认,这不还有你吗?段麒飞一摊手,根本不惧怕段麒腾的发火。
段麒腾差点没气死,感qíng他这个大哥在段麒飞的眼里,就只有传宗接代的功能,这和种猪有什么区别?真是枉费他这么疼爱对方。
段麒飞见大哥气得狠了,放软了语气说道:大哥,我从小就和路栩在一块,他疼我、照顾我,关心我,我这辈子离不开他了。
我也疼你、关心你,照顾你,你怎么没有离不开我啊?!段麒腾气得大吼。
大哥,我们是亲兄弟,这样是不对的,是乱伦。段麒飞顿了顿,语气沉重的说道。
段麒腾被噎得差点翻白眼,他努力平复着呼吸,觉得头痛yù裂,这个小弟从小就让人不省心,一张嘴简直能把人活活给气死了。
谁想跟你乱伦!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啊?!段麒腾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谁叫你说话让人误会,什么离不离开的,矫qíng死了。段麒飞嘟嚷着。
得,刚才是谁说离不开路栩,现在换成他,就变成矫qíng了?段麒腾这下算是看清了,自己这个小弟就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
他心里充斥着失落和难过,本来还想着有一天,小弟能够娶回一个温柔漂亮的弟媳妇儿,然后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在一起。
结果小弟竟然给他找了一个男的弟媳妇儿!
这个打击对段家老大来说,实在有点儿大,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宝贝弟弟会是个同xing恋。看多了上流圈子里的那些个肮脏事,两个男的在一起,在段家老大的眼里,那是非常没有前途,非常不靠谱的。
他的朋友里面,也有人养了漂亮的小男孩儿,对他们来说,那个小男孩儿就是个宠物,一个心血来cháo的产物,根本算不得真的。
他朋友和小男孩儿之间,更谈不上什么真心实意,也不会有什么感qíng,日子久了,朋友腻了,就把人给送走了。
对他朋友来说,养小男孩儿跟养宠物一样,这个养腻了就换一个。
看多了这种包养关系,段麒腾怎么可能相信,两个男的之间还有所谓的真爱,再说同xing恋圈子里有多乱,大家都时有耳闻。
如今自己的小弟变成了同xing恋,段麒腾的头发都快愁白了。
当天晚上他自然没有把手机还给段麒飞,隔天还限制了段麒飞的自由,不准对方去医院探望路栩,打算尽快将对方送回S市。
这一次要不是闻骥和钟晓禹自作主张,他才不会让弟弟靠近路栩这个王八蛋,更遑论千里迢迢来探望对方了。
现在看也看过了,段麒腾觉得他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便不管段麒飞的抗议和伤心,硬是把人给绑回了S市。
等到路栩发现时,段麒飞已经被他哥哥qiáng制压回S市了,望着闻骥幸灾乐祸的表qíng,路栩的脸色可以说是一片铁青。
第七十六章 落马
段麒飞离开没多久之后,路栩也悄悄的回到了S市。
过了一段时间,休养的差不多的路栩,突然的回到了路家,而且雷厉风行的处置了和黑道老大勾结的叛徒。
路家人听说路栩被人追杀,差一点就回不来时,全都傻眼了。有参与勾结事件的人,肠子悔得都青了,他们怎么会想到,那个黑道老大突然反水,竟是想将路栩给杀了。
路家几个说得上话的老人,这次也不敢开口替叛徒求qíng,更何况这主意还是其中几个老人想的,为了保全自己,他们只能推底下人出去顶缸。
但是路栩怎么可能让他们就此逃过,他甩出一堆证据,狠狠发作了一番,将有异心、蠢蠢yù动的人都给收拾了。
将路家整顿完之后,路栩这才有底气找上段家,他得先将潜在威胁给除了,确保段麒飞若是跟着他,不会再受到任何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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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就算段麒腾不阻止,他也不敢将段麒飞带回家。
路栩上门来的时候,段麒飞还在跟他哥哥呕气,打从回到S市,他哥就深怕他没人要似的,每天都帮他安排相亲。
他看着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嫌恶的皱起眉头,因为她们身上的香水味,简直可以熏死人。
当然其中不乏有知书达礼,气质高贵的千金小姐,可是对段麒飞来说,全部的人加起来,都抵不上路栩的一根手指头。
因此他对那些女人没有好脸色,连敷衍都不愿意,全程臭着脸,让段麒腾气得半死,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对方还坐在轮椅上,别说打了,就是骂都骂不出口。
好不容易结束了烦人的相亲,段麒飞根本不搭理哥哥,待在房里沉默的望着窗外,想念远在Z省的爱人。
他还不晓得路栩已经回来了,本来段麒腾也不晓得路栩回来了,可是路栩一回到S市,就大刀阔斧的整顿了路家,他怎么可能没听说。
但是出于私心,他将路栩的消息瞒了下来,段麒飞被他关在家里,每日见的都是相亲对象,当然不晓得最近路家闹得轰轰烈烈的。
等到路栩找上门来了,段麒飞才知道他为了自己做的事,心里自然感动得很,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些贴心话,就被接到消息匆忙赶回来的段麒腾打断了。
段麒腾看着堂而皇之进入他家的路栩,气不打一处来,他指着路栩吼道:滚出去!段家不欢迎你,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哥!段麒飞头痛极了,一边是哥哥,一边是路栩,他夹在中间实在很为难。
麒飞,听哥的,这条路不好走,你不要犯傻了。段麒腾把路栩赶走后,苦口婆心的劝道,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弟弟走上歪路。
哥,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再不好走,也是我自己选的。段麒飞握着哥哥的手,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已经是成年人,能为自己的感qíng和选择负责,哥,你要相信我。
我要怎么相信你?我放任你的结果,就是让你跟个男的搞在一起!段麒腾痛心疾首的说道,只怪他对弟弟的关心太少,太忽略对方了。
哥,我爱他。段麒飞只是淡淡的三个字,就砸得段麒腾头晕眼花,他的宝贝弟弟,竟然说他爱一个男人。
看着段麒腾大受打击的样子,段麒飞心里也不好受,大哥是他最亲的人,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让大哥伤心失望。
可是他和路栩从小在一起,将近三十年的感qíng,怎么可能是说分就能分的?他们之间的感qíng已经不是纯粹的爱qíng,还包含了互相扶持,一起走过风雨的亲qíng。
对段麒飞来说,路栩就像他另一个哥哥,同时也是他的爱人,他根本无法想象,未来的日子里会没有路栩的陪伴。
因此就算心里觉得对不起段麒腾,他也无法答应对方和路栩分开。
段麒腾望着段麒飞坚定的表qíng,心里不断往下沉,他知道弟弟的个xing,只要下定了决心,那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他的心里苦涩不已,许久,才嘶哑的开口,这就是你的决定?
嗯。段麒飞郑重的点头。
真的不能改了?段麒腾低声问道,段麒飞摇摇头,我这辈子,只会爱他。
段麒腾沉默一会,叹了一口气,爷爷那边你自己想办法吧。
哥,谢谢你。听出了段麒腾的让步,段麒飞真心诚意的道谢,对于他的道谢,段麒腾只是神色复杂的瞥了他一眼,不再开口。
兄弟两个不发一语,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过了一会,段麒腾清了清喉咙,淡淡的说道:叫他有空过来一趟,我有事要跟他说。
段麒飞知道对方口中的他是谁,点点头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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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晓禹和闻骥陪着路栩回到S市后,闻骁和林韬便找上门来了。
闻骥和他们关在书房,密谋了一下午,直到天色都黑了,才结束谈话,两人没有留在钟晓禹的别墅用饭,而是匆匆的离开。
大哥找你什么事?钟晓禹皱着眉,开口问道。
林家近期内会有些动作,想要我和大哥的帮忙。闻骥淡淡的解释。
你们把筹码压在林家身上,可靠吗?钟晓禹有些担心,如今还是戚家掌权,林家的动作瞒得过戚家?不会被打压吗?
嗯,别担心,林韬不是吃素的,再说论心机和手段,同一辈中,还没有人是我大哥的对手。闻骥拍拍他的手,温声安慰道。
钟晓禹撇了撇嘴,这倒是事实,上辈子闻骁的大名如雷贯耳,就是他都有听说过,年纪轻轻就爬到高位,这可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
这辈子突然出了些差错,让闻骁离开了总书记办公室,可是钟晓禹知道,闻骁不会就这样沉寂下去的,只要时机到了,他绝对会东山再起。
而且他有种感觉,等到闻骁再起来了,之后的成就,恐怕是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闻骁好,就是闻家好,连带着他跟闻骥也好,与其扶闻家其他人起来,或是不相gān的人起来,还不如将筹码压在自家的大哥身上。
再说闻骁支持他和闻骥的感qíng,这让他对闻骁的感觉亲近了许多,更愿意和对方来往。
所以对于闻骥倾全力帮助闻骁的举动,钟晓禹并没有反对,甚至说动了秦叙和秦启,让他们也暗中帮了一把。
除了秦家之外,路家和段家看在闻骥的面子上,肯定也是会帮一把,还有其他本来就和闻家走得近的家族,林林总总的力量加起来。确实很可观。
戚家碰上了和闻家jiāo好的林家,还有闻家背后的势力,一时间也不敢硬碰硬,林家在政界中的势力盘根错节,是根基很深的老家族了。
戚家要动林家,也得先掂掂斤两再说。
这也是为何前一阵子任家倒了,和任家jiāo好的林家还能屹立不摇,说穿了,就是戚家没把握扳倒对方,更不愿意落人口实,所以放过了林家。
可是戚家绝对不会想到,没有被他放在眼里的闻家,和林家连手之后,会带给戚家多大的麻烦,几乎等于是灭顶之灾了。
现在的戚家还在得意洋洋,赶走了闻骁,弄倒了锦家,任家也没了,中立派的几个家族不成气候,就算林家还在也不足以为惧。
就在戚家根本不把林家放在心上的时候,林家已经暗暗的开始拉拢人脉,慢慢的蚕食鲸吞戚家的势力,一点一点的瓦解戚家的关系网。
等到戚家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底下的人几乎全靠向林家了,只剩下几个跟着戚家几代,比较死忠的家族。
就在林家开始壮大势力的同时,闻河也主动退了下来,对于闻河的离开,总理心里有数,看来闻家果然和林家绑在了一起。
闻家正式和戚家切割开来后,林家的动作便开始加快,也可以说不再掩饰,几乎所有人都看得出林家的野心。
林韬接连提了几个人,其中便有几年前倒台的任尧,还有前些时候离开总书记办公室的闻骁,对于林家这次的举动,众人心下了然,林家要和戚家正式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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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有人觉得林家太过冲动,还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想要扳倒戚家,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就在大家等着看林家的笑话时,亲戚派竟然发生了内讧。
原本和戚家走得近的,开始互揭疮疤,上演了一出出狗咬狗的jīng彩戏码,今天这家举报那家贪污行贿,明天那家又举报这家行为不检。
纪检委忙得快翻了,天天都收到举报,一天到晚请人回来喝咖啡,一时间人人看好戏,每天都有官员落马。
细心的人发现,落马的竟然全是亲戚派的人马,按照这几天的qíng况来看,戚家手边能用的人,几乎都被双规了。
然后没多久,顶替落马官员的人马,竟然全是林家的人,这一下子不得了,戚家就快被架空了,本来等着看林家笑话的人,下巴都惊掉了。
戚家自然是急得跳脚,但是林家潜伏已久,花了数年的时间布网,一点一点的将戚家的人马替换成他们的人手。
林家甚至还将任家弄垮,糊弄了戚家一把,让戚家以为林家的势力衰退,继而对林家掉以轻心,然后林家等时机成熟了,一举将几年来布下的网收拢,一下子就掀翻了戚家的根基。
戚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挽救,戚家的势力已经如同一面烂墙,这边缺一口那边破一块的,怎么补都补不回来。
如今的戚家,可以说只剩下一个空架子,尽管总书记还坐在位置上,可是周围的手下都是林家的人,简直和古时候的魁儡皇帝没有两样了。
第七十七章 出柜
林家和戚家的斗争,在许多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戚家怎么都没想到,会栽在林家的手上,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如今的戚家,就只剩下一个好看的空壳子。
闻河和闻骁都加入了林家的阵营,林韬接连提拔了许多人,最后闻河还是回到了总理办公室,闻骁也回到了总书记办公室。
但是和以前被架空不一样,这一次闻河和闻骁掌握了实权,然后将林家还来不及清除的一些小蛀虫,一一拔除了。
闻河和闻骁回到岗位之后,闻骏被压了大半年的军衔自然升了,尽管大校到少将也是一个坎,但是闻骏能在四十岁之前便升上大校,也算是个人才。
老爷子听说之后,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闻骏这个孙子继承了他的衣钵,在部队里的表现让老爷子极为满意,觉得面上都有光。
而难得回家一次的闻骏,终于在升上大校后,匆匆的回家了一趟。
对于这位堂哥,钟晓禹没有什么印象,对方难得回来一次,就算回来了,也都只是待几天就走,所以他和闻骏没有什么jiāo流。
不过意外的是,这一次对方竟然指名要见他,让钟晓禹心里充满了疑惑。
他和闻骥知会一声,安顿好孩子之后,便回到了闻家。回到闻家的时候,老爷子对他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的,或许是看在孩子的面上,倒是没有给他脸色。
至于指名要见他的闻骏,早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来就是在等他。钟晓禹暗自深呼吸几次,走进客厅,有礼貌的向对方打招呼。
闻骏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开口说道:坐吧。
闻骏身上的气势,比闻骁更像老大,或许是因为在部队待久的关系,坐姿笔挺,面上也是不苟言笑,整个人看起来正经又严肃。
钟晓禹坐下来之后,就听闻骏开口问道:听说你和闻骥在一起了?
是的。钟晓禹点点头,看来他猜测的没错,闻骏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找他。
嗯,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只希望你们为自己做下的决定负责,将来不要后悔。闻骏瞥了钟晓禹一眼,淡淡的说道。
我和闻骥都不会后悔的。钟晓禹郑重的说道。
希望如此。闻骏不置可否的说道,然后便起身离开了客厅。
对于闻骏特意找他谈话这件事,钟晓禹有些意外,不过回到家里和闻骥一提,闻骥倒是不在乎的耸耸肩,八成是被爷爷烦得不行,所以才会见你一面。
钟晓禹有些无言,不过随后就了然了,看来老爷子还没有死心,想要说服他和闻骥分开,既然闻河和闻骁不管用,就又派出了闻骏。
只是老爷子肯定没有想到,闻骏也没有qiáng烈的反对,只是又像警告又似叮咛的说了几句,然后就将这件事揭过。
对于闻骏的处理态度,老爷子虽然不满意,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和钟晓禹这一边的顺利不同,段麒飞向段老爷子出柜之后,被狠狠揍了一顿,原本的车祸就让他伤了一条腿,完好的另一条也差一点被打断了。
段麒腾得知后急得不行,尽管他对弟弟和路栩在一起也是不满的很,但是他从没想过爷爷会如此狠心,竟然不顾段麒飞伤势未愈,就抡起拐杖狠狠的揍了一顿。
他赶回家的时候,段麒飞趴在爷爷书房的地上,几乎可以说是奄奄一息了,爷爷竟然还不解气,怒瞪着双眼说要打死段麒飞。
段麒腾心下一惊,赶紧拦住爷爷,爷爷!麒飞身上还有伤,您真的要打死他吗?!
我就是要打死他!省得他到外面丢段家的脸!段老爷子吼道。
爷爷,有话好好说,医生说您不能动怒。段麒腾一边安抚着爷爷,一边转头向呆站在一旁的佣人吼道:还不赶紧叫救护车?!
佣人像是惊醒一般,赶紧跑去打电话,老爷子还在怒吼着,叫什么救护车?!让他死了算了!我没有这种孙子!
段麒腾望着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段麒飞,心里着急的不行,爷爷气得全身发抖,整个脸涨得通红,彷佛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来似的。
他好不容易将爷爷架开,安抚着爷爷坐在椅子上,然后将对方紧握在手里的拐杖拿开,他倒了一杯水,侍候着爷爷喝下。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看着医护人员将段麒飞送走,他终于放下心来,可以专心的安抚老爷子。
爷爷,您先冷静一下。段麒腾温声说道,段老爷子喝完水,气呼呼的说道:怎么冷静?他一个大男人,不娶妻生子,跑来跟我说喜欢一个男的,叫我怎么冷静得下来?!
爷爷,麒飞从小就很乖,或许这次他比较出格,但是比起父亲的花心滥qíng,在我眼里选个男的也没什么不好。段麒腾叹了一口气。
老爷子被他说的一愣,想起自己不着调的儿子,还有儿子外面的一堆私生女,以及上了族谱的那些孙子,心里又是一阵气。
两个人一样混账!老爷子冷哼一声。
爷爷,麒飞从小个xing就倔qiáng,他既然已经开了口,想必是下定了决心,您就算拿刀架着他,他还是喜欢路栩。段麒腾轻声说道。
路栩?他喜欢的是路栩?老爷子一愣,开口问道,段麒腾一顿,讶异的说道:是呀,难道他没有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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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没来得及说。老爷子清了清喉咙,随即觉得不对,脸色不豫的问道:你早就知道他喜欢男人了?
我也是前一阵子才知道的。段麒腾点了点头。
你知道还放任他?!老爷子瞪了段麒腾一眼,段麒腾摸摸鼻子,又叹了一口气,爷爷,麒飞那犟脾气,您觉得我拧得过他?
拧不过也要拧,我还不信我掰不回他的xing子!老爷子固执的说道,听起来像是要和段麒飞杠到底了。
段麒腾听了头痛极了,爷爷和麒飞的xing子一样犟,谁也不可能先服软,而麒飞和路栩之间已经分不开了,爷爷硬要拆散两人,只怕到时候又会闹得不愉快。
他好不容易将爷爷安抚好,又敲打了家里的佣人,然后才回到了公司,只是他才刚进办公室,都还没坐下呢,电话就来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来电的号码很陌生,皱了皱眉,考虑了一会之后才按了接听,喂,我是段麒腾。
我是路栩。对方冷淡的嗓音传入耳里。
有事?段麒腾早料到可能是路栩,所以并没有感觉太意外。
麒飞我接走了。路栩淡淡的说道。
嗯,你好好照顾他。段麒腾沉默一会,开口说道。
会的。路栩说完,顿了顿,再次开口话中已经有了冷意,我尊重段老爷子是麒飞的爷爷,但是没有下次。
爷爷也是急了。段麒腾叹了一口气,路栩的嗓音没有一丝温度,麒飞的另一条腿差一点也废了,我不会再让他回段家。
段麒腾一愣,紧张的问道:麒飞伤得很重吗?
既然段老爷子希望他死,以后麒飞就归我了,你们不要他,自有我护着他。路栩说完,直接切断了通话。
段麒腾呆愣在原地,回过神来之后,连忙赶到医院。可是一问之下,才知道路栩已经将段麒飞转院了,他连忙又赶到另一间医院,却被告知病人的qíng况不稳定,目前不能探访。
段麒腾没有想到,爷爷下手这么重,竟然差一点将麒飞的腿给打断了,若是他回去的晚一些,或是救护车再晚一点到,是不是麒飞的腿就救不回来了?
他抖着手,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嘶哑着声音对爷爷说道:爷爷,麒飞的腿差一点就断了,您是真的想要他死吗?
丢人现眼的家伙,死了正好。段老爷子冷哼一声,语气里一点都没有懊悔或是心疼,反而充斥着浓浓的厌恶。
段麒腾茫然的挂了电话,疲惫的抹了抹脸,转身正想要离开的时候,就见到路栩站在不远处,冷冷的望着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向路栩,在对方面前站定,低声说道:我没有想到,爷爷的反应这么激动我应该拦着麒飞的。
段麒飞今天要回家出柜的事,段麒腾是知道的,可是他以为弟弟只是说笑,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道没多久,他派去照顾段麒飞的人就通知他,段麒飞真的回了段家。
他这才赶紧丢下手中的工作,赶回段家,可是还是晚了一步,段麒飞已经被段老爷子打趴在地上了。
想起先前弟弟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样子,段麒腾心里就是一阵疼痛,但是同时也有一丝埋怨,认为段麒飞太过冲动了。
出柜可不是小事,再加上爷爷的观念古板,个xing倔qiáng,如此贸然的冲到爷爷面前,坦承自己的xing向,简直就是找死。
他烦躁的扒了扒头发,望着站在他面前的路栩。
其实撇开所有的成见,他也不得不承认,路栩是个很有能耐的人,光是他能够接下路家家主的位置,就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还有前些时候处置路家叛徒的手段,都让大家知道,绝对不能小看了路家这位年轻的家主。
若是没有麒飞这件事,对于路栩这个人,段麒腾绝对是非常欣赏,而且会和对方深jiāo。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弟弟和他的关系,心里就难免有些膈应。
比起段麒腾复杂的思绪,路栩的想法就简单的多了,既然段老爷子态度如此qiáng硬,想要段麒飞死,那么以后段麒飞就由他来护着。
第七十八章 养伤
段麒飞被段老爷子打得住院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钟晓禹和闻骥的耳里。
钟晓禹非常惊讶,不知道段老爷子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后来听路栩说了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段麒飞向段老爷子出柜了。
他和闻骥连忙到医院探望段麒飞,看到对方苍白着脸躺在病chuáng上,心里不免叹息不己,尽管闻老爷子也反对他们,至少他没有像段老爷子这般狠心。
闻骥和路栩留下钟晓禹陪着段麒飞,两人到病房外谈话,钟晓禹知道他们在讨论段麒飞之后的去处,以及如何应付段老爷子接下来的手段。
他坐在病房里,和段麒飞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段麒飞的神色淡然,看不出心qíng如何,不过受了这样严重的伤,心里肯定是不太舒服吧。
过了一会,闻骥和路栩回到病房后,闻骥便带着钟晓禹离开。
两人在回家的路上沉默不语,直到回到了别墅,钟晓禹才有感而发的说道:没想到段老爷子心这么狠,听麒飞说,段老爷子是想打死他。
段老爷子比较古板。闻骥淡淡的说道,钟晓禹叹了一口气,有比较才知道,我和你幸福多了,至少现在爷爷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多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闻骥看出他的低落,拍拍他的头,路栩会照顾好麒飞的。如今的路家都是路栩说了算,段麒飞跟着路栩回路家,绝对比在段家好过。
若是段麒飞没有出柜,回到段家自然没有问题,还是那个受人追捧的段二少;可是现在段老爷子已经不待见段麒飞,若是段麒飞再回到段家,怕是真会被段老爷子给活活打死了。
也是因为考虑到这一层,段麒腾才会放手让路栩照顾段麒飞。
段老爷子听说之后,更是气得不行,他本来在家里等着段麒飞出院,要好好的将对方的xing子给拧过来,谁知道对方根本没有回家。
他气得直接找上段麒腾,放了狠话让对方转达给段麒飞,限段麒飞一日内回到段家,否则便将他逐出段家,和他断绝关系。
段麒腾皱了皱眉,委婉的将爷爷的决定,告诉了段麒飞。段麒飞只是静了一瞬,便淡淡的回答,随便他吧,我没有意见。
麒飞,爷爷只是段麒腾试图替段老爷子说些好话,可是段麒飞很快就打断了他的话,大哥,我累了,改天再和你联络。说完段麒飞径自挂了电话。
段麒腾狠狠的叹了一口气,也不能怪麒飞和爷爷离了心,爷爷不只下狠手教训麒飞,还在麒飞的面前说要打死他,说他丢段家的脸。
对麒飞来说,被打不算什么,让麒飞心寒的,恐怕是爷爷觉得他丢了段家的脸,为了段家的脸面,就要置他于死地的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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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段麒腾所料的,段麒飞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爷爷那关不好过。
可是没想到他只不过提了个开头,爷爷甚至不知道他爱的人是谁,他根本没机会说出口,就被爷爷抡起拐杖劈头盖脸的一顿毒打。
爷爷边打边骂,口口声声他丢了段家的脸,是段家的不肖子孙,还说与其让他活在世上丢脸,不如趁早打死来得好。
只因为自己说了喜欢男人,以前的一切就被爷爷完全否定掉了,在爷爷的眼里,他段二少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认清了这一点,让段麒飞心里非常难过,没有想到,在爷爷的心里,自己比不上段家的脸面,看来以前爷爷看中自己,是因为自己够争气,能让段家长脸。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现在他在爷爷心中的地位,恐怕连那些弟弟们都不如了。
段麒飞出院后,就被路栩接回了路家。路家经过路栩的整顿,如今没有人敢对段麒飞的到来有任何异议,也没有人敢对段麒飞不敬。
他在路家待了下来,因为行动不便的关系,路栩特地找了一个看护照顾他,可是段麒飞自尊心高,脾气又硬,不喜欢被人当作残废对待。
所以他不喜欢路栩找来的看护,更不喜欢看护眼里的同qíng和怜悯,他的腿又不是好不了,对方摆出那副表qíng,实在让他很厌烦。
路栩帮段麒飞找的看护是个经验丰富的专业护理人员,因为考虑到要替段麒飞擦身子、按摩双腿,因此路栩选择了个力气大的男看护。
不过只要路栩有时间,他绝对亲自帮段麒飞洗澡、按摩。
只是路栩太忙了,除了路家的生意之外,他还得帮段麒飞打理公司,因为对方受了伤在家里养伤,大大小小的事都落在了他身上。
尽管他非常想要多陪陪段麒飞,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怕段麒飞无聊,特地拜托钟晓禹有空常到路家来,陪段麒飞说说话,或是开导开导对方,他看得出来,段麒飞的心里其实受了很大的打击。
尽管他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告诉段麒腾他不在乎段老爷子断绝关系,可是路栩知道,他的心里是真的很受伤。
对于段麒飞的逞qiáng,路栩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个他想要好好呵护一辈子的人,在他一不小心没注意到的时候,被人打得遍体鳞伤,心被伤得千疮百孔。
若不是顾虑到段麒飞的心qíng,路栩真的想要下狠手对付段家,让胆敢欺负段麒飞的人,通通付出代价,管对方是不是段麒飞的爷爷。
可是他知道,就算段老爷子不把段麒飞当孙子,段麒飞也不会就真的不把对方当爷爷,毕竟他和段麒腾,可以算是段老爷子一手带大的。
因此段老爷子在段麒飞的心里,不管是地位和份量,都和旁人不一样。如今他被自己最敬爱的爷爷给放弃了,心里受的冲击可想而知,绝对是非常大。
就是因为如此了解段麒飞,他才会放弃对段老爷子的报复。
路栩的想法,段麒飞多少也有猜到,而路栩的心意,让段麒飞心里好受了一点,至少,他还有路栩,他没有失去全部。
钟晓禹受了路栩的拜托,自然常常来到路家。
段麒飞的公司有路栩帮忙打理,可是他和钟晓禹合伙开的餐厅,还有其他的投资,则是全都落在了钟晓禹的肩膀上。
因此钟晓禹到路家的目的,除了陪伴段麒飞之外,还将公事搬到路家来,和对方一起处理。本来段麒飞看到钟晓禹来拜访他,心里很高兴,可是再看见对方手上的一大迭文件时,心qíng顿时飞扬不起来了。
晓禹,你不是吧,我是患者啊!段麒飞苦着脸,望着桌上的一大迭文件。
你是伤了脚,又没有伤到手。钟晓禹低头审阅着文件,头也不抬的说道。
你nüè待病人!段麒飞控诉道,钟晓禹在文件上签字后,这才抬起头来望向对方,饭后加一客甜点。
两客。段麒飞伸出两根手指,钟晓禹摇摇头,不行,只能吃一客。
那我要冰淇淋。段麒飞退而求其次,钟晓禹还是摇头,不行,你的感冒还没好。
天啊!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段麒飞仰天悲叹着,虽然钟晓禹来了,可以陪他说说话,可是钟晓禹还带了文件来。
这不打紧,原本他趁着路栩不在,可以偷吃零食和冰淇淋,可是自从钟晓禹来了,他的这些爱好就都被剥夺了,真是让他难受死了。
钟晓禹叹了一口气,早一点把病养好,不就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段麒飞撇了撇嘴,认命地拿起桌上的文件,开始替钟晓禹分担。
对了,你的看护叫什么名字?过了一会,钟晓禹突然开口问道。
我只知道他姓陆,怎么了?段麒飞靠在椅背上,懒懒的回答。
路?是路家的人?钟晓禹又问。
不是路,是陆军的陆。段麒飞解释。
路栩是从哪里找到他的?钟晓禹又问。
不晓得,到底怎么了?段麒飞坐直身子,严肃地望向钟晓禹,平时对方不是这样好奇的人,今天会逮着他的看护问,实在有些奇怪。
我觉得他有些奇怪。钟晓禹沉吟一会,斟酌的开口说道。
奇怪?哪里奇怪?段麒飞皱了皱眉,看来不只自己觉得对方有问题,连晓禹都感觉出来了。
我觉得,他好像对你有敌意?钟晓禹小心翼翼的说道。
段麒飞听罢一挑眉,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的眼神吧,还有一些说话的语气。钟晓禹见段麒飞这样的反应,就知道对方也感觉到了。
嗯,不过他在路栩面前很会装,完全是另一副模样。段麒飞淡淡的说道。
钟晓禹微愣,过了一会,有些迟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之所以对你有敌意,是因为看上了路栩?
大概吧,除了这个原因,我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段麒飞耸耸肩。
你不在乎吗?钟晓禹有些好奇,路栩为了让段麒飞得到最好的照顾,还让看护住在家里,如今看护对路栩似乎起了心思,段麒飞能容得下对方继续住在路家?
我相信路栩,也相信自己。段麒飞毫不迟疑的说道,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再说他根本不算威胁,就算脱光了躺在chuáng上,路栩也不会多看一眼。
没想到段麒飞一语成谶,过了几天,那个看护竟然真的脱光了,意图勾引路栩。路栩自然连看也没看一眼,当场就叫人把对方轰出路家。
等到钟晓禹再来的时候,就发现看护换成了一个年逾四十的中年妇人。
钟晓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望向段麒飞,段麒飞撇了撇嘴,没想到自己还是个乌鸦嘴,随便说说都给自己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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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段氏
钟晓禹陪着段麒飞的同时,闻骥和路栩开始了对段家的打压。
尽管路栩看在段麒飞的面子上,不会对段家赶尽杀绝,但是段麒飞差一点被打断腿的这笔帐,路栩不可能不算。
尤其他听说了,段老爷子最近开始提拔段麒飞的弟弟,让他们学着接管段家的生意,对于段老爷子的做法,路栩非常看不过眼,也非常嗤之以鼻。
段麒腾看着爷爷的做法,心里也感到不舒服,麒飞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又不是犯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爷爷竟然急吼吼的将对方逐出段家,还开始培养那些私生子。
虽然那些私生子,已经是上了族谱的段家子孙,但是在段麒腾的心里面,他只承认段麒飞是他弟弟,其他那些只不过是父亲风流之后的产物。
因此他明知道路栩在对付段家,明知道那些弟弟应付不来,他却袖手旁观,冷眼看着段家的生意,一点一点败在那些弟弟们的手里。
段老爷子很快就觉过味来,发现是路栩在对付他,老爷子气得跳脚,把段麒腾叫回家来,劈头就是一顿痛骂。
你弟弟是只吃里扒外的白眼láng,撺掇着外人对付我们,难道你的胳膊也要往外伸吗?老爷子气呼呼的吼道。
爷爷段麒腾皱着眉,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爷爷连问都没问,就认定了路栩会报复,是因为受了麒飞的教唆。
可是他知道,麒飞绝对不会报复段家,这一次路栩的举动,在他看来,只是为了替麒飞出一口气,给段家一个教训。
若是路栩动真格的,段家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况且还有一个闻骥,段家怎么可能扛得过路栩和闻骥的打压。
他站在段老爷子面前,任凭老爷子口沫横飞的指责和咒骂,等到老爷子终于说累了,停下来喘一口气时,他才淡淡的开口,爷爷说完了?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老爷子反应过来,便大跨步的离开了段家。
爷爷对麒飞的冷血,让他心里一阵发冷,自从上一次撂狠话要和麒飞断绝关系之后,爷爷似乎真的铁了心,再也不管麒飞。
就连对方的伤势,爷爷连问都不问,麒飞出院后没有回家,爷爷也不在乎,彷佛就像没有了这个孙子似的,态度冷淡的让人心寒。
段麒腾刚离开段家没多久,就接到了段麒飞的电话。段麒飞约他见面,段麒腾自然立刻答应,还把当天的事qíng都排开来,将时间留给段麒飞。
对于段麒飞约他见面的原因,段麒腾多少猜得到,想必是对方察觉了路栩最近的动静,所以想要向他求证。
正如段麒腾所料的,段麒飞无意间发现,路栩似乎在对付段家,对于路栩为何要对付段家,段麒飞心里有数,所以他也没有阻止对方。
只不过不阻止是一回事,他想了解实qíng又是另一回事,他不会妨碍路栩的行动,但是他需要知道段家如今的现况,所以他找上了段麒腾。
段麒飞的腿还没有痊愈,因此和段麒腾约的地点离路家很近,到了约定的这一天,钟晓禹还特地陪着他一起出来。
本来他想支开钟晓禹,可是对方执意跟着他,最后段麒飞也就任由对方跟着了。
到了约定的地点,段麒腾已经到了,对于多了一个钟晓禹,段麒腾没有什么意见,钟晓禹身为闻家人,又和闻骥的感qíng很好,肯定知道路栩和闻骥近来的动作。
因此他以为钟晓禹也是段麒飞找来的,却不知道,对方其实是路栩特地请回来,陪着段麒飞打发时间的。
三人入座后,段麒飞抢先开口,哥,家里最近还好吗?
你是问哪一方面?段麒腾挑了挑眉,没有直接回答。
最近段家的生意,是不是受了影响?段麒飞gān脆开门见山的问道。
还行吧。段麒腾淡淡的说道,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爷爷找了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进公司,生意能不受影响吗?
你说爷爷找了段麒飞愣愣的呢喃着。
嗯,爷爷将弟弟们弄进了公司,开始栽培他们了。段麒腾点点头。
段麒飞脸色变了变,闭上嘴不再开口,就算段麒腾没有明说,段麒飞也知道了段老爷子的用意,看来爷爷还真的放弃自己了。
他在心里自嘲的一笑,这个最坏的结果,自己早就设想过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意外的。
兄弟两陷入一片沉默,钟晓禹坐在一旁,觉得有些尴尬,他似乎听见了段家的秘辛,还有段麒飞现在的处境。
尽管段麒飞这段时间以来,都表现得很正常,但是钟晓禹记得,路栩找他来的时候,特地叮咛过他,段麒飞的心qíng不好。
现在想来,肯定是因为段老爷子的关系,所以段麒飞心里有个结。
本来钟晓禹还想着慢慢开导,可是今天和段麒腾的会面,让他有一种结再也打不开的感觉,而且还变成了死结。
被自己亲人放弃的感觉,钟晓禹体会过。
他的母亲和外公外婆,对待他的态度,比段老爷子对待段麒飞的态度还冷淡,至少段麒飞曾经享受过老爷子的亲qíng和宠爱。
钟晓禹收回思绪,不再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他安静的坐在一旁,陪伴着段麒飞,听着他们两兄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本来今天段麒飞约段麒腾见面,是想弄清楚段家现在的状况,若是段家需要帮忙,他也不会吝于伸出援手,帮段家一把。
但是听见大哥说,爷爷已经让那些弟弟进入段氏,他的心里便是一阵膈应,连带着帮助段氏的心思也淡了。
既然爷爷想将段氏jiāo给别人,他也不用再多费心,就让那些弟弟去cao心吧。
段麒飞和段麒腾见面的事,路栩自然知道,他本来已经等着段麒飞来找他,向他询问出手对付段氏的事,可是他左等右等,段麒飞却始终没有动静。
后来还是问了钟晓禹,才知道段麒飞为何没有向他提起段氏的事。
对于段老爷子扶植那些不入流的私生子,路栩是很看不上眼的,整个段家只有段麒飞和段麒腾能入得了他的眼,其余那些人,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想施舍。
因此在其中一个私生子,顶着段三少的名头找上他时,被他的秘书拒之门外。
同时,闻骥那里也迎来了所谓的段四少。
和路栩的反应一样,闻骥也没有让助理放行,将对方拦了下来,对于段氏派出这几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闻骥连谈都不想跟对方谈。
和路栩不同,路栩或许会看在段麒飞的面子上,对段氏手下留qíng,但是闻骥可不会,他是商人,不可能放过眼前的利益,段氏这么大的一块饼,就算不能整个吞下,他也一定要啃上一口。
不过他会看在钟晓禹和段麒飞的jiāoqíng上,这一口啃得小一些,但是要让他完全放过段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再说之前段家那些私生子在争权时,出手砸过钟晓禹的餐厅,这一点闻骥可是一直记着,就想着日后有机会,要替钟晓禹找回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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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段家自己送上门来,闻骥当然要趁机狠狠的宰对方一顿。
所以他在晾了段四少一个月之后,终于还是和对方见了面。
尽管段四少心里有气,却也只能吞下去,毕竟比起闻家,段家可不算什么,尤其前一阵子,闻河和闻骁又回到了政坛,手中的实权比以前还大。
在这样的qíng况下,段家若是杠上闻家,无异于以卵击石,段四少再笨,也不会gān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所以他只能弯下脊梁,对着闻骥示好,拜托对方高抬贵手,放段家一马。
他们已经从段老爷子的嘴里,知道这次段氏遭受的危机,都是出于路栩和闻骥的手笔。想要让段氏度过这一次的难关,就必须让路栩和闻骥收手。
至于路栩和闻骥为何要对付段氏,其实段家人心知肚明,那一晚上段麒飞被老爷子毒打一顿的消息,在段家内部传了开来。
就连段麒飞被打的原因,也被多嘴的佣人给揭露了。
没想到段二少竟然是个爱男人的变态,一直以来被段麒飞压得死死的那些私生子们,都觉得心里出了一股恶气;再听见老爷子要和段麒飞断绝关系,更是让他们的心思开始活络。
原本他们几个在争夺家主之位时,总会受到老爷子的暗中阻拦,结果段麒飞离开之后,老爷子不仅没有继续阻拦他们,甚至还帮了他们一把。
这让那些私生子们,心里的底气十足,开始卯足了劲儿,和段麒腾对着gān。毕竟虽然走了一个段麒飞,他们上头可还压着一个段麒腾。
对于私生子对付长孙的举动,段老爷子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本来他很看好自己的两个孙子,可是老二让段家丢脸了,老大还偏帮着老二,帮着老二和自己对gān。
这一点,让段老爷子非常不满,因此想要给段麒腾一个教训。
只是段老爷子没想到,他放任私生子的行为,只是将段麒腾越推越远,等到他发现再也叫不动大孙子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段麒腾已经和段麒飞一样,对段老爷子寒了心。
段氏少了段大少和段二少,简直就像少了主心骨和左臂右膀,其余段家的少爷,根本无法撑起段氏,再加上路栩和闻骥的打压,使得段氏的处境每况愈下,变得岌岌可危。
段老爷知道时,整个人都懵了,段氏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如今却几乎毁在那些私生子的手上,让他气得不行,同时也后悔不已。
第八十章 完结
闻骥和路栩可不管段老爷子是否后悔,两人连手将段家打压得很惨,后来路栩看在段麒飞的面子上,多少还是手下留qíng了。
闻骥就没有客气了,他在路栩收手之后,继续紧咬着段氏不放,先前来找过他的段四少,也被他坑惨了,如今段氏只剩下一口气硬撑着。
平日和段家常有往来的家族,最近也渐渐和段家变得疏远,毕竟他们都看得出来,是路家和闻家在对付段家。
虽然不晓得为何段大少和段二少会突然离开段氏,但是这是段家的家务事,其他人也不好过问,只是难免在心里感叹了一声,没有了段麒腾和段麒飞,段氏要起死回生很难。
而闻骥抢走了段氏的几个大客户,又抢了段氏几笔大生意之后,便突然停止了对段氏的打压,可是段氏的qíng况并没有起色。
靠着那几个私生子,要挽回段氏的颓势,实在是不可能的任务,毕竟他们虽然被接回段家,还上了族谱,可是并不像段麒飞兄弟一样,从小接受菁英教育。
他们上的是普通的学校,大学的专业也不是经济或管理相关,老爷子以前对他们不上心,根本不可能栽培他们。
一开始进入段氏时,有老爷子在一旁帮衬着,再加上段氏还没有出问题,他们自然显得游刃有余;可是如今段氏饱受攻击,客户和生意不断流失,内部员工人心浮动,不断有人离职。
在如此艰难的qíng况下,几个任职高层的私生子,根本拿不定主意,也想不到办法,他们谁不想带着段氏度过难关,可是谁都没有这个能耐。
以前看着段麒腾和段麒飞管理公司,似乎很轻松的样子,换了他们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才知道外表看似光鲜亮丽的管理阶层,其实背后付出的辛苦和心血不比别人少。
不过他们当然不认为自己能力不足,也不认为自己比不上段麒飞兄弟,对于公司元老的建议,一点儿也听不进去。
公司的qíng况已经极为不乐观,高层们又独断独行,根本听不进旁人的意见,元老们心急如焚,最后找上了段老爷子。
尽管段老爷子已经不管事,但是段氏出了问题,段老爷子的儿子又不见人影,不晓得在哪个温柔乡里逍遥快活,其他少爷们则是各自为政。
再这样下去,就算路家和闻家不再对付段氏,段氏也会自取灭亡的。
段麒飞听说了段氏的现状后,脸上的表qíng一点都没变,早在爷爷让那些弟弟进入段氏起,他就料到了段氏会有这一天。
以前的段氏是由段麒腾和他共同打理,只是他跟钟晓禹合伙之后,就慢慢的抽身,到后来段氏可以说是段麒腾独自一人撑起来的。
对于自家大哥的能力,段麒飞自然是信得过,事实也证明了,段麒腾确实有那个能耐,毕竟段麒腾是段老爷子看好的长孙,从小就开始栽培,各方面都给段麒腾最好的。
所以段氏在段麒腾的手里,段麒飞很放心,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爷爷竟然会迁怒。
只因为大哥站在自己这边,爷爷就连大哥都看不顺眼,幸好大哥不用靠段氏过活,爷爷爱将段氏给谁就给谁,他们还乐得不用接这个烫手山竽呢。
段麒腾前些时候和段麒飞一样,也搬出了段家,他早就摆脱了段老爷子的控制,再加上两人的父亲又是个甩手掌柜,还不如他们两兄弟相依为命。
大哥要投靠自己,段麒飞自然高兴得很,赶紧将人引荐给钟晓禹,拉着大哥也一起入股投资,跟着钟晓禹有ròu吃,这是他很多年以前就悟出来的道理。
段麒腾对于弟弟这个合伙人的印象不深,只知道对方也是闻家人,似乎还颇得闻骥的青睐和照顾,和路栩的关系也不错。
后来接触多了,才知道钟晓禹和段麒飞是大学同学,还曾经同寝过,难怪连路栩那个冷xing子的人,都和对方有jiāoqíng。
再后来,段麒腾惊悚的发现,闻骥和钟晓禹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太正常。
起因是他不小心撞见两人在接吻。
自从他也跟着段麒飞投资之后,便成为了餐厅的第三大股东,也成为了娱乐城和娱乐公司的股东,因此和钟晓禹的jiāo集自然变多了。
本着弟弟有事,兄长服其劳的良好品德,在段麒飞养伤的时候,他自觉得替弟弟分担公事,开始不断往公司跑。
有一回加班加得晚了,他正想回家时,发现钟晓禹也还没下班,本来想要顺便送对方一程,却被婉拒了,他也不在意,打了招呼就先走了。
下到地下停车场,上了车之后,刚好有电话进来,因此他坐在还未发动的车内讲电话,没想到就瞧见了闻骥和钟晓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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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接吻完,上了车离开之后,他还傻在原地,呆愣了好几分钟才回过神来,连还在通话的电话都顾不上了,整个脑子只充斥着刚才的画面。
他糙糙的结束了通话,驱车前往路家。
那天晚上,他拉着段麒飞支支吾吾,总算是问出了闻骥和钟晓禹的关系,得知两人在一起后,他受到的冲击更大了。
据他所知,那两人是堂兄弟吧?兄弟乱伦,这样真的可以吗?
段麒飞知道他的纠结之后,将当初闻骥反驳老爷子的话搬了出来,闻骥和钟晓禹又不结婚生孩子,血缘相近又有什么关系。
段麒腾皱眉,开口问道:难道他们以后就这样了?老了怎么办?其实这个问题,也是他想要问段麒飞的,现在对方还年轻,觉得和路栩在一起很好,可是老了以后,没有儿女在身边,难道不会感到遗憾?
段麒飞将闻骥找了代理孕母的事说一遍,表示自己和路栩也正在着手准备这件事。
段麒腾没有想到,外面私底下盛传闻骥有了孩子一事是真的,因为闻骥还没将孩子的身世公开,所以大家只能偷偷揣测。
各式各样的版本都有,传得最多的,就是孩子的母亲难产死了,只留下一个慰藉给闻骥。想起那些流言,段麒腾的嘴角不断抽搐,一段可歌可泣的爱qíng故事,背后的真相却让人感到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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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换届的时候,林韬不负众望,成了新一任的总书记。
由于林韬的上位,闻河和闻骁的位置也更往上了,闻河成了总理,闻骁则成了总书记办公室的主任,戚家一脉几乎被连根拔起。
任家也恢复了往日的风光,任尧成了政委,家族里其他几个有能力的,也都纷纷被提拔了。原本和戚家走得近的官员,几乎全部落马,没有连任。
如今闻家在S市,可真算是有钱有势了,秦家沾了闻家的光,家族里几个小辈,也开始进入部队或是政坛活动。
本来大爷一家还想靠着秦家东山再起,可是林韬对大爷一家没有手软,他不只将闻洲外放,而且还摆明了不让对方回来。
秦叙也不可能伸出援手,最后大爷一家灰溜溜的离开了S市。
锦家的下场最惨,因为当初得罪了路家,又被戚家出手给除了,没有了戚家的庇护,锦家根本檔不住路家的报复。
整个S市的风向大改变,以往位居高位的几个家族,全被拉了下来,除了闻家往上爬之外,几乎全部都被打压到谷底。
闻老爷子一度很担心,树大招风,就怕林韬和戚家一样,等到位置坐稳了,手中的权力握牢了,就开始对付闻家。
幸好林韬和闻骁的关系不错,甚至因为极为欣赏闻骁,林韬还打算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对方。一开始闻骁还没走出qíng伤,自然是委婉地拒绝了。
后来有一次无意间,邂逅了让他一见钟qíng的对象之后,更是坚定的拒绝了林韬的提议,可是没想到,他的心上人,就是林韬的女儿,林蓉。
这样的缘分,让闻骁大呼不可思议,也认为他和对方是天生一对。
闻骁和林蓉很快就订婚了,订婚宴办得极其热闹,几个月后,两人就结婚了,结婚的喜宴比订婚宴更奢华,S市的有头有脸的权贵也全都参加了。
闻骥和钟晓禹当天都去帮忙了,一整天忙得跟陀螺似的,直到晚上了才能歇一口气。
闻骁娶得了美娇娘,乐得合不拢嘴,一连好几天都是一副人逢喜事jīng神慡的模样,脸上挂着傻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看着闻骁这么高兴,闻骥和钟晓禹也替他感到高兴,闻河和老爷子不用说,更加的兴奋,因为闻骁是这一辈中第一个结婚的。
尽管闻骥已经有了儿子,但是他和钟晓禹的关系,算是见不得光,根本不可能公诸于众,也不可能有个结婚典礼。
所以闻骁的婚宴,对闻河和老爷子来说,是一个慰藉。
也是因为闻骁结婚了,老爷子的注意力总算从闻骥的身上移开了,转而盯着已经升上大校的闻骏,开始催促着对方找伴。
闻骏被老爷子说得烦了,gān脆常待部队不回家,让老爷子气得跳脚,后来还是因为林蓉传出喜讯,老爷子才消停了。
参加完闻骁的婚礼后,闻骥就变得很忙碌,每日早出晚归的,让钟晓禹想和他说上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三个月后,闻骥突然跑到钟晓禹的餐厅,将对方带出来,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让钟晓禹摸不着头绪。
闻骥带着钟晓禹直奔机场,一路上对于目的地守口如瓶,任凭钟晓禹怎么问,他都不吐露,等到下了飞机,他才发现,闻骥竟然带他到荷兰。
踩在荷兰的土地上,钟晓禹心里有些恍惚,到了这时候,他怎么可能猜不出闻骥的打算,他握着闻骥的手,心里感动的一蹋胡涂。
闻骥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带着他到教堂,没想到段麒飞和路栩也来了,为了见证他们的婚礼,也为了祝福他们。
两人在好友和陌生人的祝福下,完成了婚礼,接着闻骥带他玩遍了荷兰,然后又飞往其他国家,原来闻骥不只安排了婚礼,连蜜月行程都规划好了。
闻骥前三个月的忙碌,就是为了把事qíng全部排开,好空出时间陪钟晓禹。钟晓禹自然感动得很,当天晚上难得主动了一次,将自己脱光了送给闻骥啃。
之后的蜜月旅行,更是让钟晓禹心里熨贴不已,闻骥安排的地方,都是他曾经说过想去的国家;有时候是看旅游杂志时的随口一说,有时候是看电视时的有感而发,没有想到闻骥都一一记在心里。
有个人能把他放在心里,能记得他说过的话,如此简单的两件事,是钟晓禹曾经所求,却怎么也得不到的;可是现在有了闻骥,让钟晓禹的爱qíng和生命都变得完整。
钟晓禹想,这一辈子能够遇到闻骥,是他的幸运;能够爱上闻骥,是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而能够得到闻骥的爱,则是他最大的幸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上辈子的苦痛,是为了这辈子的幸福,钟晓禹望着陪在身边的爱人,神色温柔,眼中藏着深qíng,他不顾周遭人的视线,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了爱人的唇瓣。
闻骥,我爱你。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错认的真挚。
我也爱你。他优秀的爱人温声回道,原本冷漠的唇角,带上了温度,划出一抹美丽的弧度。
在陌生的国度,闻骥和钟晓禹相依偎的身影,成了一道动人的风景,留在路人的眼中、心底,直到很久以后。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大年初一,祝亲们新的一年都能心想事成,马到成功,财源滚滚来!
在如此有意义的这天,本文完结了,会有一个前世的番外。然后2月会开新坑,娱乐圈文,希望亲们能够继续支持与鼓励作者,谢谢,鞠躬。m(_ _)m
第81章 番外前世
钟晓禹被车撞了之后,有好心的路人打了120,叫来了救护车。
可是因为钟晓禹的伤势过重,救护车还没有抵达医院,他就已经断了气。院方利用手机通知了傅建仁,傅建仁听说钟晓禹出车祸死亡之后,整个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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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他对钟晓禹的感qíng已经没了,可是现在痛彻心扉的感觉告诉他,原来他还爱着晓禹。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他的晓禹,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傅建仁来到医院,领走了钟晓禹的尸体,替对方办了一个隆重的丧礼。
钟晓禹的丧礼很冷清,毕竟傅建仁刻意的隔开他和众人的jiāo际,使得他的世界只剩下了一个傅建仁,朋友都没有几个。
傅建仁望着灵堂上钟晓禹的照片,眼眶不自觉得又红了。
这时候,久久联系不到傅建仁的陆言,找到了钟晓禹的丧礼来。
建仁哥陆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却再也无法勾起傅建仁的心疼。
你来这里gān什么?回去!傅建仁冷冷的说道,一看见陆言,就让他想起被晓禹捉jian在chuáng的那一晚,也让他想起自己背叛了晓禹的事实。
建仁哥,晓禹哥已经离开了,你要节哀顺变。陆言的眼神闪过一丝晦涩,忍着眼泪开口说道,一副委屈的模样,是以前最能让傅建仁动容的模样。
可是现在的傅建仁,满心满眼都是悔恨,看见陆言,就像将自己犯的过错,生生摊在了面前,让他的背叛无处可躲。
尤其现在又是在钟晓禹的灵堂,傅建仁仿佛觉得,墙上挂着的照片里,钟晓禹唇角的冷笑这么的刺眼,眼中的厌恶也这么明显
啊──我对不起你,晓禹对不起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是他!是他勾引我,晓禹呜呜傅建仁突然抱头大喊,跪倒在地痛哭失声。
陆言被傅建仁的歇斯底里吓了一跳,退了好几步,听清楚对方的哭喊时,脸色有些狰狞,我勾引你?傅建仁,说话要凭良心,当初是谁趁酒醉占我的便宜的?!
两人一言一语,竟然就在钟晓禹的灵堂前吵了起来。
都闭嘴。这时候,不晓得从哪里来的一道嗓音,冷冷地制止了两人的争吵。
陆言闻声望去,瞳孔一缩,失声喊道:骥哥?!
闻骥淡淡地瞥了一眼陆言,眸中的冷凝让陆言生生打了一个寒颤,他立刻垂下头来,不敢再和闻骥的眼神对上。
闻骥走到钟晓禹的照片前,恭敬的鞠了三次躬,低低叹了一口气,抱歉,我来晚了。
对于闻骥的表现,陆言心下惶然,难道闻家已经发现了钟晓禹的身世?否则闻骥怎么可能出席钟晓禹的丧礼?
陆言越想越心惊,脸色渐渐惨白,如果闻家发现了钟晓禹的身世,会不会也查到他暗地里动的手脚?他的四肢开始发凉,脚步慢慢的往外移动。
站住。闻骥的眼角余光瞥见他在移动,冷冷地开口说道。
陆言闻言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候,傅建仁总算是回过神来,瞪着闻骥说道:骥哥,你来做什么?!
闻骥望着傅建仁,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他冷硬的开口说道:钟晓禹是我闻家的人,你对他做过的一切,闻家不会忘记的。
傅建仁听了心下一凛,哆嗦着说道:我我没有
闻骥厌恶的移开视线,不再看向傅建仁,接着他把视线放到了陆言身上,望着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男人,闻骥感到无比的恶心。
陆言,我闻家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这种事qíng!闻骥恨恨地说道。
骥哥陆言身形一晃,脸上带了点委屈,和怯生生的茫然。
你不用再装了!你隐瞒了晓禹的身世,勾引他的男友,最后还害得他车祸身亡,这种种的一切,闻家都找到证据了!闻骥沉下脸来,冷冷地喝道。
什么?!晓禹出车祸是你害的!?傅建仁抬头瞪向陆言,脸上的表qíng狰狞无比。
陆言还想开口替自己辩解,可是闻骥已经不想再听他说话,他手一抬,就有许多保镳上前,将陆言架住,然后立刻把人给拖走了。
至于你,等着闻家的报复吧。闻骥对着傅建仁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快步的离开了。
几日之后,傅建仁就体会到了,何谓闻家的报复。
先是无缘无故丢了工作,再然后是S市没有一间公司敢用自己,而自己用了些非法手段,从晓禹手里过户过来的房子,也被闻家收了回去。
傅建仁一夕之间彷佛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闻家将态度摆了出来,整个S市可以说几乎完全没有了傅建仁的立足之地,最后bī不得已之下,他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S市。
但是闻家的报复又岂是这么简单。
就算傅建仁去到其他的城市,闻家还是想尽办法封杀他,搞得他辗转流làng了许多城市,最后的最后,直躲到乡下偏远的小村庄才算没事。
傅建仁在村庄的日子自然很不好过。
习惯了大鱼大ròu、奢华làng费的日子,来到了纯朴的小农村,不管是住的条件或是吃的食物,全都让傅建仁挑剔、嫌弃的很。
日子过得不顺心之余,难免会想起以前风光的时候。
傅建仁很懊悔,要不是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那一天闻骥在灵堂说的话,傅建仁也有听见,没想到钟晓禹是闻家人,要是他早知道晓禹是闻家的孩子,他又怎么会抛弃晓禹?
说到底,傅建仁内心深处最爱的人,还是他自己。不管是钟晓禹也好,或是陆言也好,对傅建仁来说,都有一个价码在。
当初他就是计算过,抛弃钟晓禹选择陆言对他来说,可以获得比较多的利益,所以他才会不顾多年的感qíng,背叛钟晓禹。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被陆言摆了一道。
他本来只把陆言当作一夜qíng的对象,只是偶尔的一次出轨,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一开始压根儿没想过要和陆言发展下去。
可是之后陆言开始勾引他,然后缠着他,接着更是有意无意的向他透露,他和闻家的关系匪浅。
傅建仁极有野心,就算他再喜欢钟晓禹,但是在利益面前,一切都是可以舍弃的。
陆言可以给他的更多,恰好又长得jīng致漂亮,也是他喜欢的那一型,因此傅建仁顺水推舟,开始和陆言往来。
最后,更是趁着被钟晓禹捉jian在chuáng时,gān脆和对方一刀两断。
傅建仁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为了自己的未来,就算心里有些舍不得钟晓禹,但是他还是选择了丢弃对方。
没想到到头来,他什么都没得到。
傅建仁在农村住了很多年,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帅小子,直到变成了满脸沧桑的中年人。
他的手布满了老茧,皮肤晒得很黑,再也看不出过去英俊潇洒的模样。年纪越大,身体也越来越差,这几年辛苦的生活,压垮了他的健康。
最近一阵子,傅建仁常常会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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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梦见他和钟晓禹的学生时代,有时候梦见他和钟晓禹分手的那一天,但是最常梦见的,还是他和钟晓禹那几年幸福快乐的时光。
偶尔,他会梦见一段完全不同的过去。
在那一段陌生的过去,钟晓禹并没有和他在一起,他却是早早的就和陆言勾搭上,然后在背地里算计钟晓禹。
然后他看着钟晓禹和闻骥认识,看着钟晓禹被认回闻家,接着傅家和陆家都被打压,他走马看灯般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醒过来后,他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梦中的一切好真实,就是现在,他彷佛还能感觉到被打断腿的痛楚。
傅建仁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农村辛苦的生活,将他的脊梁压弯了,今年不过五十出头的他,看起来却像是七八十岁。
他独来独往,住在村里最偏僻的角落,没有人想和他来往。
他死去的那一天,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他躺在chuáng上,痛苦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死去好几天,因为尸体发臭了,村子里的人才发现,他们将他用糙席一裹,抬到村子的后山中,糙糙埋了了事,甚至一个墓碑都没有。
多年之后,村子里的人,甚至不记得,曾经有一个外来者,在他们的村子里独自生活了很久。
傅建仁疑惑的眨眨眼,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
他还记得,他应该是病死在chuáng上才对,怎么现在又醒过来了?
他环顾四周一圈,发现自己竟然趴在地上,他挣扎地想站起身,就听旁边传来一道嗓音,小黑你醒了!他转头看去,逆光中的脸庞很熟悉。
他怔愣的望着那人,那人蹲下身子,拍拍他的头,醒了就好,吓死我了,要是我把你给养死了,对大哥就难jiāo代了。
傅建仁的鼻头有些酸,他没有想到会再见到对方,他张嘴想呼唤对方,却只听见汪汪的狗叫声,他傻了。
他花了一点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他变成了一条狗。
傅建仁趴在狗窝里,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人看。
他以为他可以用另一种方式,陪伴着对方,结果没几天,他就被送走了。
被送走的那一天,他回头望着站在别墅大门口的人,心里默默地说一声,再见了,晓禹。逆光中的男子,是他记忆中的晓禹,笑得那样恣意,而身边陪伴的人,再也不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拖这么久,送上前世,jiāo代一下渣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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