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AV女优穿成了通房丫鬟》 ℛòùщℯйщù.dℯ 第一章 “作死的丫头,又在这里偷吃!” 桂嬷嬷嗓门儿大,整个后院儿的仆人都听到了,月牙儿醒来时,正听见这一声妇人怒吼。 穿越了,是个书香世家的烧火丫鬟。 她,沈清月,当代女优TOP,竟然穿成了个烧火丫鬟!! 吃饭不能上桌,睡的是大通铺,连洗澡都要看人眼色,不敢多用热水,这日子是人过的吗?!! 她要升级!男主在哪!快放出来让她攻略! “月牙儿,你念叨什么呢?”鸽儿提了桶水进来,就听见她盯着火膛,目露凶光的嘟囔着什么。 “没什么。”她往里面添了两根柴火,烧火棍恨不得把灶膛戳烂,烦死了烦死了…… “月牙儿,鸽儿,快出来。”外面传来桂嬷嬷的声音,“真是对不住嬷嬷,蓁姑娘前两日才开了独院儿,几个小点儿的丫鬟都被挑走了,剩下年龄虽然大一些,可也不乏机灵懂事的,,,还磨蹭什么,赶紧过来!” 沈清月一出来,就看见院子里挤满了小丫鬟,桂嬷嬷旁边还站着个四十出头,衣衫得体的妇人,她昨天才穿越过来,一个屋的丫鬟还没认全,自然不认识这位。 “嗯。”那妇人点点头,看了眼才出来的两个小丫鬟,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瘦瘦小小的,有些拘谨,另一个看着该有十五六了,生的小脸白嫩,眉眼也精神。 “是大了点儿。”那妇人打量一圈儿,最小的也十一二岁了,“倒也不妨。” 左右不是贴身伺候的,年龄倒是其次,不过,想起怀翡姑娘的嘱托,她还是得仔细着挑一个。 “是到珩爷院儿里伺候的吧?这会儿要是被玉嬷嬷挑中了,那真是好运道……” “听说珩爷待下人宽厚极了,前两个放出去嫁人的,还给准备了不少嫁妆呢。” “瞎说,嫁妆那是夫人准备的,珩少爷的脾气你们没听过啊?府里上下娇惯着呢……” 沈清月不知道珩爷是谁,但这并不妨碍她两眼一亮,在主子面前伺候,和在主子看不见的地方伺候,那可是天差地别。 “就最小的这两个吧。”玉嬷嬷随手点了最末尾的鸽儿,和鸽儿前面的一个。 不是沈清月,她有些失望,这嬷嬷挑人也太随意了。 鸽儿高兴的小脸都红扑扑的,二人站出去见过嬷嬷。 “鸽儿见过嬷嬷,今年十二了。” “兰儿见过嬷嬷,今年十一了。” 珩爷院儿里缺的是洒扫丫头,人看着机灵本分就好,至于剩下那一个,才是得好好挑,她又问:“可有人识字儿?” 沈清月刚暗下去的双眼再次亮起,好歹国内一流大学毕业的她,别说识字儿了,当场给你背个楚辞离骚、唐诗宋词都行! 要问为什么顶尖大学毕业去做女优,没别的,问就是渣女,帅哥鲜肉见一个就想睡一个,听闻国内某小电影集团旗下男优,器大活儿好有颜值,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签过去了。 “嬷嬷,我识字儿!”她忙举手。 玉嬷嬷往后一瞧,正是方才最后到的那两个小丫鬟其中之一。 “你叫什么名字?” “月牙儿。” “是家生子吗?”她问了一句,月牙儿正想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桂嬷嬷就笑着替她说了。 “是家生子,她娘叫芳娘,在钱夫人跟前儿伺候过,读过不少书,她应当也是识字儿的。” 钱夫人是二房的老夫人,当年是江南有名的才女,有这个底儿在,玉嬷嬷才稍稍放心,这里没有纸笔也不好看她字迹,只问了两首诗词,见她都答了上来,就一起领走了。 从杂役院子出去,穿过一道角门,沈清月四下打量,这亭台楼阁,石林水榭,瞅着是个大户人家。 “咱们伺候的主子,是言府长房嫡孙,珩爷。”嬷嬷一路在前领着,一面不忘先行敲打,“言府是江南望族,书香世家,府里规矩严明;嬷嬷我先给你们提个醒儿,咱们言府的主子仁厚,可不代表下人就能没规矩,没规矩的,那就不是下人了。” “鸽儿、兰儿,你们两个今后是负责院儿里的洒扫,活儿不重,却繁杂,需得手脚勤快,机灵是其次,最重要是本分,若日后昏了头犯下什么错,带你们进院儿伺候的嬷嬷我只会觉得丢脸,可别指望着能帮你们求情。” 说着说着,还没说到沈清月是做什么的,嬷嬷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她一抬脸,瞅见当头三个大字儿。 清明园。ρǒ①⒏.аSìа(po18.asia) 沈清月嘴角微抽,清明园……真不是坟地吗? -- 第二章 清明园这名儿虽不好,内里修葺的却静雅别致。 山石水亭皆有,一草一木都别具匠心,倒不愧是长房嫡孙。 鸽儿和兰儿一进去就看呆了,沈清月倒是看不出什么,就觉着景色好,园子大气。 院儿里几个丫鬟一水儿的桃红衣衫,在抄手游廊边儿上坐着打络子,远远瞧着玉嬷嬷回来,都忙上前问好。 “嬷嬷回来了。” “这是又领了三个妹妹?” “嬷嬷向来会看人,三个妹妹看着就是懂事稳重的。” “把你们这嘴上功夫放在伺候爷上面,也不会到现在还是个三等丫鬟了。”玉嬷嬷笑着骂了她们两句,“珩爷这会儿不在?” “小程爷方才来了,咱们爷就被老太爷喊去了,连带着佩玉姐姐和琳琅姐姐都去了。”杏目圆脸的小丫鬟笑嘻嘻答道。 “既是小程爷来了,你们可更得当心着点儿伺候,少不得咱们爷要发脾气。”玉嬷嬷训诫着众人。 小程爷是夫人娘家的小侄儿,比珩爷大上三岁,书读的好,在江南公子哥儿里才名不小,每次来言家,老太爷都要喊珩爷过去耳提面命一番。 珩爷在江南也是有名儿的,只是顽劣不堪的出名,所以每每小程爷来过之后,他总要发一通脾气。 这不说着,沈清月就看见十六七岁的青袍少年郎,怒气冲冲的进了院子,抬脚先踹了门边儿的小厮一脚。 “白瞎了你那俩眼来挡路,没看见爷要进去?” 沈清月咋舌,人家小厮分明在旁边站的好好的,怎么就挡他路了? “玉嬷嬷,玉嬷嬷!” “老奴在这儿呢,少爷有什么吩咐?”玉嬷嬷应了一声,给院儿里丫鬟丢了个眼色就上前伺候了。 “爷饿了,叫小厨房做点儿吃的。”在老太爷那窝了一团火,言珩一进屋先是喝了口茶,“茶怎么是凉的?福山你又偷懒儿?!难不成还得少爷我天天鞭策着你一个下人做活?” “这什么时候的糕点也往桌子上摆?!打量着我在老太爷那挨了骂,就不当少爷伺候了?” “谁动了爷的多宝格?你掸尘就掸尘,把我这蟹爪兰对着窗户作甚?!日头照死了你可赔得起?” 鸽儿吓得一动都不敢动,本以为被挑来伺候少爷是好的,没想到是位脾气这么差的。 好半晌,屋里才消停下来,嬷嬷赶紧叫了沈清月过去。 “公子您看,就是她。” 言珩打量了那丫鬟一眼,穿着灰旧布衫,肤白目水灵,还算看的顺眼,“叫什么名字?” “月牙儿。” “俗气。”言珩撇撇嘴,叫了怀翡过来。“这小丫鬟给你好好调教,别到时候出门丢了爷的脸面。” “爷自是放心。”怀翡生的张清秀脸盘,眉眼带着笑意看了看沈清月。 她是被夫人指给了晴姑娘,要过去教姑娘读书认字儿,月牙儿以后接的是她的活儿,自然也就分到自己这屋子住,看她年龄小,怀翡就帮她铺着新被褥。 “你别担心,咱们爷就是脾气大了点,凡事顺着他,其实也好哄。”怀翡跟在少爷身边时日最久,自是最了解不过,“时辰不早了,你先睡,明日我再与你仔细说些别的。” 许是总跟着少爷在书院跑,怀翡见识多些,性子也好,惯不与院儿里那些丫鬟一般爱掐嘴,待月牙儿也是真照顾。 次日 “少爷作画只用澄心纸,练字用宣纸,喜甜不喜酸,最厌烦人吵他睡觉。”怀翡一边收拾着书房散乱的纸张书籍,一边和说着少爷的喜好忌讳,“还有那排狼毫毛笔,是少爷的心头宝,平日可千万动不得。” 沈清月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记在心里。 等怀翡收拾好了书房,差不多到了少爷去书院的时辰,就捎上她一起过去了。 “咱们爷在白鹿书院读书,江南世家子弟多在此,平日定要少言慎行,万一冲撞了哪位贵人,少爷没平白为了一个丫鬟和人家闹上的。”怀翡细心叮嘱,“丫鬟无事不许进书堂里,看到那有个小院儿了吗?平日各家公子们带的丫鬟,都是在那里等着主子们下学。” 那为什么还要带丫鬟过来,又没办法伺候,沈清月偷偷翻了个白眼儿。 少爷出行是坐马车,小厮能在马车外面坐着,丫鬟就只能在马车后面走着,小半个时辰的路,月牙儿走的脚酸痛,才总算到了书院。 门口往来都是些公子少年郎,小的十二三岁,也有二十出头的,无一例外不是富家权贵出身。 言珩从马车上跳下来,远远迎过来两个和他差不多年岁的少年郎。 “珩爷今儿是怎么了?” “让我猜猜,是不是小程爷昨儿个又去你们家了?” “天底下就你长了会说话的嘴是不是?给爷滚开。”言珩一把推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书读得好怎么了,一股子书酸味儿。” 还真是因为小程爷,几人嘻嘻哈哈着进了书院。 “那二位都是平日与少爷走的近的,那身穿蓝衣的,是远宁侯府的小世子,你可得记心尖儿里,万不可冲撞了。”怀翡领着她进了小侧院,主子走得近,丫鬟们自然也就亲近些,怀翡一进去,远宁侯小世子身边的丫鬟就过来和她说话。 “月牙儿,这是俏儿。”怀翡替她二人引荐,“我过两日就要去伺候晴姑娘了,以后我们家爷身边儿就是月牙儿伺候。” 俏儿比怀翡小两岁,性子很是跳脱,她向来和怀翡亲近,见到月牙儿也觉得欢喜,三人找了张石桌坐下说着闲话,为了打发时间,怀翡带了彩绳过来编手链,俏儿拉着她玩五子棋。 月牙儿看着年纪小,实际里面住着个二十五岁的沈清月,自是瞧着稳重,怀翡教了两日就让她单独跟少爷去了书院。 当少爷的丫鬟确实比当烧火丫鬟好,只有一点,每天跟在马车后面实在太累了。ρǒ①⒏.аSìа(po18.asia) 书院门口,言珩刚到,宁远侯府的世子赶巧儿一起到了,今日他却是愁眉苦脸的。 言珩喊他,“看你这蔫黄瓜的样儿,可是又挨侯爷训斥了?叫你前日里还笑话我。” “挨训倒好,他是给我出了个字谜,还说我要是答不上来,月底就不许再跟你们去打马球了。” “那怎么行。”言珩皱眉,他和小世子打马球才过瘾,旁人都不是对手,“那字谜说来听 听,我与你一起想。” “武。” “什么?” “就是武,就这么一个字。”小世子说着还叹了声气,“让我打一个字,你说这我怎么答得 上来啊?” 沈清月在旁边听得噗嗤一笑,心道古人会玩儿,这一笑却引得二人都回头看。 “没规矩。”言珩拧眉训了一句。 小世子也回头骂她,“你这丫头胆儿肥,敢笑本世子?” “不是的,奴婢不是笑世子爷,还请爷饶恕。”月牙儿忙告罪,笑眯眯的说着,“是这个字 谜,奴婢觉着谜底有趣儿。” “那你是知道谜底了?快说来听听。”言珩忙开口询问,小世子却没往心里去,只当她是为自己开罪。 “武,非文,斐。”她说完,还捡了根树枝,边说边写,“世子看看可对?” “嘿,还真是!”小世子眼睛一亮,“你这丫头机灵,你是珩弟的丫鬟?” “是。”月牙儿福身应道。 “赏你了。”小世子随手摘了腰间玉佩丢给她。 “这,奴婢不敢要。”月牙儿看了眼言珩的脸色,万分违心的说道。 “赏你的你就拿着,这字谜要是答不出来,本世子亏的可就不是这一个玉佩了。” 言珩点头,她才敢收下,想着也是,都是江南富贵人家,谁缺这一块玉佩。 -- 第叁章 许是因着白天的事,言珩晚间问了怀翡一句。 怀翡生怕月牙儿第一天自己跟着少爷就出错,先是试探着询问:“可是她白日里惹了爷生气?” “那倒不是。”言珩摇头,“这丫头挺机灵的,白天帮了世子爷一个小忙。” 怀翡一听,打心里替她高兴,“奴就知道月牙儿是个聪明稳妥的,定能伺候好爷。” “行了,知道你不耐烦爷。”言珩抬脚往书案上一搭,“明儿你就去晴妹妹屋里吧,省的柳姨娘天天在我娘耳边念叨。” “奴婢谢少爷。” 怀翡说去就去,次日一早就搬走了,如今言珩书房里除了福山,就只剩沈清月伺候。 今日是十五,书院休沐。 言珩刚被老太爷训过,也不敢出门,只躲在书房和小厮下棋打发时间。 沈清月一边整理着书案,一边悄悄打量着言珩。 少年郎生的俊俏,单看一张脸,放眼整个江南也是出挑儿的,十六岁的身量赶得上成年男子了。 沈清月就爱好看的,寻思着言珩这个年纪放在古代也不算小了,近前伺候的却只有佩玉琳琅两个二等丫鬟,也没有个通房。 言珩瞥见她在偷看自己,眉毛一拧,“你看什么?” “看爷下棋有趣。”沈清月笑眯眯的答道。 她生的眉眼温顺,让人看着舒心,笑起来眼睛跟个月牙儿似的,言珩也没那般烦她了,“想看就过来看。” “好。”她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书籍,果然跑过去看。 言珩不发脾气的时候,待下人算得上随和,“你看得懂吗?” “奴婢看不懂。”沈清月摇头,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他。 这丫头怎么傻里傻气的,言珩目露嫌弃,“看不懂你还看?瞎凑热闹,一边儿去。” 沈清月也不生气,又回去给书架掸尘。 瞥见最下面压着的几本书落了尘土,便问:“爷这书都潮了,要不奴婢拿出去晒晒?” “潮就潮着,全被尖牙子啃了才好。”言珩不耐烦的丢了棋子,起身出去了。 尖牙子,就是俗称的老鼠。 “那都是小程爷送来的书,你可别再提起了,免得咱们爷又来气儿。”福山提醒了一句,慌忙跟了出去。 沈清月了然。 院子里,言珩让人搬了张椅子出来晒太阳。 “这天气,要是能出去打马球,快哉。”他感慨一句,扭头看见那小丫头也在廊下坐着晒太阳,指使道:“你,过来给爷剥瓜子儿。” “好。”月牙儿搬了张小凳子过来,“爷是不是觉着无趣?” “多谢你这婢子还长了双眼。”他懒洋洋的说着,但凡眼不瞎的都能看出来自己无聊。 “不如我给爷讲个故事?” “聒噪。”ρǒ①⒏.аSìа(po18.asia) “……” “算了你讲吧,不好听爷可要罚你。” 沈清月撇嘴,怎么不说讲好了有赏。 话既已开口,她便先捡着西游记讲起,不料被他频频打断。 “石头里蹦出来的?怎么蹦?你给我蹦一个看看,福山,给她找个石头过来,要能砸死人的那种。” “压在山下五百年还没死?那不长蛆了都?” “猪妖长什么样,跟你一样吗?” 沈清月气坏了,“爷不听算了,我不讲了。” “哟,少爷我惯得你啊,你今儿必须讲!”言珩抬手弹了下她脑门儿,“赶紧给我讲。” 她捂着脑门儿,一想到自己穿过来竟然在伺候小屁孩,心下不觉委屈。 听她带着哭腔讲故事,言珩心中恶趣忽起,见她才要把眼泪憋回去,屈指又弹。 看她疼得眼角泪花儿打转,还要忍着继续讲故事的样子,可比什么唐僧猪妖好玩儿多了。 “你别光讲啊,给爷剥瓜子儿吃,会不会伺候人。” 沈清月觉得也就是自己脾气好,要不得气成河豚。 言珩抬手去盘里抓瓜子,正抓住她往盘子里放瓜子仁儿的小手,软软的,小小的,拉起来和 自己比了下,“你这手真小,吃饭拿得住筷子吗?” 废话! “姑娘家的手自然小些。” “可晴妹妹的手也不像你似的,你多大?” “十六。” “爷也十六了。” 所以呢?可以睡女人了吗?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的小屁孩。 “该成家立业了。” “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羞不羞。”言珩松开她的手,又弹了下她的脑门儿。 姐姐知道的比你多了去了,沈清月暗自鄙夷。 消磨了一天时间,言家有晨昏定省的规矩,言珩晚上去给老太爷请安,又陪着他父亲母亲吃 过晚膳才回来。 琳琅轮休,回家看望老子娘了,屋内只有佩玉近前伺候着。 “加盆热水。”言珩在屏风后喊道。 佩玉应了一声,打完热水回来,肚子忽然阵阵绞痛,有什么东西顺着腿根往下直淌,她心道 糟糕,这是小日子提前来了。 四下打量,正好瞧见月牙儿往书房去,连忙把木盆塞给她,“我回屋一趟,你把热水端进 去,给福山就好。” 沈清月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佩玉已然跑得没影儿,只得抱着那么大盆热水,费劲巴拉的挪进 了屋。 喊了好几声福山哥没人应,她总不能一直端着这热水。 言珩靠在木桶里,想着什么时候再约世子爷去打马球,见她进来吓了一跳。 “没臊的丫头,你进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给爷加热水。”她还气他白日里弹自己脑门儿呢,把热水往木桶里一 倒。 没想到细皮嫩肉的小少爷不经烫,当下从桶里跳了起来,大声怒斥:“你这丫头找死不 成?!” 他赤身裸体站在木桶边,晶莹剔透的水珠儿顺着腹肌纹理,流入一片野林,月牙儿望着他胯 间那根东西睁大了眼睛。 看不出来,小孩儿年纪不大,尺寸倒是可以。 “你这丫头真是不要脸,还敢看爷的身子!”言珩气晕了,拉过屏风上的衣衫往她脸上一 罩,“赶紧滚出去。” 沈清月看不清路,转身一头磕到了屏风上,一边扯着衣服,手忙脚乱的跑了出去,一边还不 忘大声认错,“爷息怒,月牙儿知道错了。” “福山!福山你死哪儿了!”言珩看她出去了,张口就喊。 福山才回来,听见这怒火中烧的声音,连滚带爬的从外间进来,“爷,您不是说要穿夫人给 您做的那套寝衣,小的给您找去了啊。” 想到是自己把福山支出去的,言珩更气了,“那佩玉呢,她跑哪儿去了?” “佩玉姐姐肚子疼,兴许是去茅房了。”沈清月在门口慢慢悠悠的接了一句。 言珩穿好衣服,出去瞪了她一眼,“谁让你这贱婢擅自进来的。” “那么重一盆热水,奴婢端不动了呀。”她眨巴着眼睛,万分无辜。 言珩越想越气,“滚回你屋里去!” 爷是没计较,却难免落了玉嬷嬷两句训斥。 洗完澡躺到床上,想到言珩赤身裸体的样子,沈清月有些心痒痒,看他当时那半硬的状态, 是可以行房了……她摸了摸自己下身,阴毛稀疏,一看就是嫩丫头片子,不过十六岁的姑娘 家,该发育的也都发育的差不多了,又摸摸胸,嗯,还挺软,也不算小。 -- ℛòùщℯйщù.dℯ 第四章 许是睡前想了春意盎然的画面,当晚沈清月就在梦里和言珩纠缠不休整夜,醒来腿间黏腻一片,紧接着葵水也来了。 月牙儿从前是做粗活的,身子骨不好,葵水一来,疼的小脸儿煞白,偏还得跟在马车后面走上小半时辰 沈清月犹豫再三,实在是撑不住了,上前敲敲马车厢。 言珩一看是她,啪的一声将窗子合上了。 “爷。”她小声可怜兮兮的唤着,“奴身上实在不舒服,能不能让我坐福山哥边儿上,就这一回,求求爷了……” 这丫鬟简直得寸进尺!他是主子,还是她是主子?! 言珩脸色发黑,再拉开窗子一看她脸色白的吓人,额头还冒着细汗,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下。 “停车!” 马夫闻言勒马。 “没用的丫头,路都走不得?”言珩上下打量她一眼,语气不悦。 “不是走不得路,往常不是也走了。”沈清月压低了声音解释,“只是今日奴来葵水了。” “葵水是什么?” 哪知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当下把自己的话重复一遍,声音还不小。 得亏沈清月是现代人,否则真要被他这一句羞到撞墙,连福山都听呆了。 她心中羞恼,跺了跺脚:“爷就说让不让我坐吧。” 言珩伸手往她脑门儿拍了一巴掌,惯的她了,“你坐就是,敢冲爷发脾气,不想活了?” 听到这话,沈清月也不在乎那一巴掌了,麻溜儿的爬上马车。 车厢内的言珩,想想她方才那模样,还真有点儿怕她出事,“月牙儿,给爷滚进来。” “你倒是跟爷说说,来葵水是怎么回事?真不会死?”唯恐这丫头起歪心思,他连忙补了一句,“爷不是关心你,爷是怕你死在大街上,被旁人看见了,还当我言府虐杀下人。” 沈清月暗自嘀咕一句,杀是没杀,虐倒真没少虐自己,这会儿诚心吓他,“来葵水就是下面流血了。” 原本侧躺在马车里的言珩猛然坐起,下面,流血? “那还不会死?赶紧停车,给爷滚回去看病。” “不是,少爷。”沈清月赶紧捂住他的嘴,“但凡女子都有葵水,有了葵水,就是能行房事,能生孩子了。” 此话一出,二人皆僵住。 要命了,沈清月咬了下舌根,她跟一个十六岁的毛头小子这是在说什么呢。 言珩神情更为僵硬,半晌才注意到她还捂着自己的嘴,皱眉骂道:“你不要命了?” 她讪讪松手,“我这不是怕耽误爷去书院。” 小姑娘家的手又软又香,言珩视线落在她缩在衣袖里不自在的小手上。 当朝风气淫靡,凡世家子弟,都兴早早有通房丫鬟了,有的人家还不止一两个,但言府家风严谨,向来不提倡这事儿,府里如今只有他一个未成家的男子,自然没人张罗着教他这些。 此时马车颠簸,沈清月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前扑去。 天地作证,她是故意的,没错,就是故意的。 一把抱住少年郎的肩头,出具规模的两只玉兔儿在少年怀里蹭了蹭,只恨今日出门穿的衣服太多。ρǒ①⒏.аSìа(po18.asia) 言珩何时被女人这样抱过,顿时耳朵尖儿蹿红。 “你这贱婢,当真不要脸!” 沈清月被他用力一推,后背撞在车厢上,疼得鼻尖发酸,装模作样道:“奴又不是故意的……” 说着,“悄悄”用手揉了揉后腰。 言珩心虚的不行,面上却不会承认,好在马夫提醒道书院到了,他逃也似的从自己马车里下去了。 沈清月泄气的看着那抹青衫晃进书院,这孩子什么都不懂,脾气还差的要命。 她哪里知道,言珩这一整日都心不在焉,只想着方才少女扑过来时,贴在怀里的那两团软肉…… 直到课罢,素来张狂的言珩竟有些怕瞧见那丫头,目不斜视的大步越过她去,上了马车就催促快走。 马车才行两步,言珩想起什么,撩开帘子看她跟在马车后面,道:“你既不舒服就坐上来, 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沈清月一听有戏,赶忙爬进马车厢。 “谁叫你坐里面了!”言珩看她进来,跟炸了毛似的。“你这贱婢,蹬鼻子上脸的功夫倒是 百里挑一。” 沈清月灰溜溜的又出去了。 还没过一会儿,他又在里面喊。 “月牙儿,滚进来。” “好少爷,怎么了?” “爷想吃栗子,你给我剥。”他指了指桌上的栗子,理直气壮道。 沈清月噗嗤笑出了声。 言珩忙装成气焰嚣张的模样,“爷都说了不是担心你……” “是是是,爷是怕我死在大街上被旁人误会,奴都醒的。”她笑眯眯的接过他的话,“多谢 爷体谅,奴真是无以为报,” 这一席话,让言珩有气都无处撒。 到这会儿肚子没那么疼了,沈清月低头认真剥着栗子。 她手指细细白白的,和栗子一对比更是如此,言珩觉得好看,就一直盯着。 沈清月瞥他一眼,笑道:“少爷不是要吃栗仁吗?这是等着奴婢亲手喂您?” 言珩回过神来瞪她一眼,“你那手脏死了,爷才不要你喂。” “哦,是嫌奴婢的手脏啊。”她掏出自己的锦帕擦了擦指尖,伸给他看,“现在不脏了。” “又不是洗过,还是脏的。” “哪里脏,分明是香的。”她闻了闻,抬手凑到少年脸前,“栗仁香的……” 言珩被她这娇俏一笑晃了下神儿,忙拍开她手指,恶狠狠道,“脏死了,拿开!” 沈清月不开心的撅了下嘴,委屈的低头默默剥栗仁,再不敢多话。 言珩看她似是真伤心了,想想也是,姑娘家不都这样,别人说上两句就难过的掉眼泪,晴妹妹就是这般。 “别剥了,爷吃不下那么多。”他说着把剩下的栗仁都推到她面前,“赏你吃了。” “那奴多谢爷的赏赐。”沈清月立即笑眯眯的抱起那盘栗仁,一扫心中委屈,边吃边想着别 的事儿。 言府这种大家族,下人也分三六九等,丫鬟与丫鬟之间的待遇更是差了天地去;俗话说不想 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不想当通房的丫鬟也不是好丫鬟,做了通房丫鬟,这待遇又要比普通丫鬟 好。 如今吃穿不愁,地位什么的对沈清月来说倒不重要,她就是馋言珩的身子。 晚间 沈清月在床上练瑜伽。怀翡搬走后,玉嬷嬷暂时没让别的丫鬟搬过来,关上门也不怕被看 见。 女优都有一套训练瑜伽,能让腰身柔软,曲线玲珑,其中还包括胸部按摩手法,她现在才十 六岁,用起来不算晚。 少爷依旧是少爷,他不睡,谁也别想睡。 沈清月打着哈欠,看着言珩抄书,别说,这孩子虽然顽劣,字儿写得是真好看。 “嘴巴闭上。”言珩头也不抬的骂了一句,“扰了本少爷抄错,不打死你。” 她忙闭嘴,默默研墨,行吧,打个哈欠也能耽误您。 书院的功课,往日里言珩才不做呢,只是今日在学堂,刘夫子说抽空想来拜访言老太爷,他 再偷懒岂不是等着挨骂。 “去把《摘物论》拿来。” 沈清月闻言放下手中墨台,摘物论共好几册,她叠到一起抱了过去。 言珩顺手拿过来一册翻开,入目竟是赤裸着抱成一团的男女,眼神瞬时慌乱,啪的一声合 上。 “贱婢,你给本少爷拿的什么?!” “不是爷要的《摘物论》吗?”沈清月被他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给闹懵了。 “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上面写的是《摘物论》吗?!”言珩把书放到她眼前晃了一下就丢到了 地上,从笔架抽出一支狼毫,“伸手!” 沈清月悄悄瞄了眼地上的书,正是那本春宫图,只得乖乖伸出手,掌心立即挨了一下。 “在我面前当差还敢糊弄?真当爷是好脾气的?” 莫不是见自己让她坐了两回马车,就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了?拿本书都能拿错,言珩气的手下 力道又重了几分,“记住了没?” “记住了,奴婢知错了。”她万分委屈,若真是自己有意的也就作罢,偏自己这回真是无 心。 昨儿个挨了一顿,沈清月暂且歇了对言珩的心思。 看他这责罚自己时一点都不手软的样子,她怕自己到时爬床不成,先被打死了。 正蹲在廊下揉自己青肿的手心时,远远看见个白衫公子往这边走来,举手投足间儒雅有礼 若说起来,这才是沈清月喜欢的类型,表面斯斯文文,实则是个衣冠禽兽,从前她没少搭档 这种风格的男优。 “丫头,你可是珩表弟身边伺候的?”程显见廊下有个小丫鬟,上前询问,“你们爷这会儿 在做什么呢?” “爷在睡觉呢?”她盯着眼前这位儒雅少年看,不知脱掉衣服后,够不够禽兽。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程显摸了摸脸,来时吃了几块糕点,莫非是沾在了脸上。 “自是爷生的好看。”沈清月羞涩一笑。 程显被她说愣了,片刻反应过来,竟是被个小丫鬟调戏了,他咳了两声,道:“你家爷若是 醒了,就说程显来找过他,问他端午龙舟,可要同游。” 程显?不就是小程爷?! 沈清月小脸一拉,“显爷自己去吧。” 怎么忽然就变了脸色,他知道言珩不大喜欢自己,可没道理这丫头第一次见也讨厌自己啊, 方才还夸自己好看呢。 如此想着,他目光落在小丫鬟掌心的那片青肿,“被你家爷责罚了?” “还不是因为显爷。”她低头埋怨一句。 “这却是为何?”程显摸不着头脑。 “爷先前送我家爷的那些书,竟有本春宫图。”她瞪着他,想不到这样玉树临风的公子,还 会偷看春宫图,够禽兽!“奴婢一时不察送到了爷面前,挨了顿手心。” 程显闻言脸一红,他今年已有十九,那春宫图是头先祖母给他安排通房丫鬟时,一并悄悄塞 过来的,怎么会被下人弄错送到了这里。 “虽是我先错送了过来,可你这小丫鬟不也是犯了错,怎能全怪我身上。”程显与她辩解两 句,拉过她掌心点了点,“看着骇人,他还是没下重力。” 说着,从怀里掏出琉璃药瓶,指尖挑了些出来为她抹上,“这可是御赐的好药,你既然觉得 委屈,那便给你好生用着去。” 男子指腹带着丝丝冷意,原本还有些热痛的掌心,被他这样用药膏轻轻涂着,确实缓解不 少。 言珩倚着门框,眯着眼看向廊下。 一醒来就看见了讨厌之人,这人还拉着他的小丫鬟的手不放,做什么? “是程府的丫鬟不够貌美了?让小程爷跑到我这里来调戏丫鬟?” “珩表弟岂能妄言。”程显面色尴尬,“我是看这丫鬟手受了伤。” “是啊,本少爷打得,如何?”言珩冷笑,“你若是看着心疼,不如爷送你了,你带回家好 好心疼。” 程显知晓他这性子,就等着自己逆他意思呢,“表弟若是愿意割爱,我自然好说。” 言珩刚想说些什么,瞅见月牙儿眼睛发亮,抬头巴巴儿的看着程显,她还真想跟着小程爷? 就因为自己打了她几下手心? “你想的美,不要脸。” 言珩一把将她拉到身后,也不知是说给程显听,还是说给沈清月听,“爷的丫鬟,打死了都 不给你。” 程显看那小姑娘满眼渴望的望着自己,虽有歉意却没十分在意,到底是个丫鬟,言珩和他之 间无论如何也不能因个丫鬟闹了笑话。 哪知日后想起今时,真叫他悔不当初。 -- 第五章 “程家是皇后母家,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轮得到你痴心妄想?”。 “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癞蛤蟆样儿!爷差点儿忘了,下人房里没有镜子吧?”待小程爷一走,言珩怒气冲冲的把她拉到铜镜前,“来来来,快睁大眼睛看看,爷吃饭都没胃口了。” 沈清月攥紧了手中的药瓶,怀翡说,若是爷生气,千万个得顺着他的心意。 “是,奴婢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见她乖乖认错,言珩才算消气,“你就一伺候爷的贱命。” 下人的命在他眼里可不就是条贱命,这便是被众星捧月娇惯着的爷。 沈清月闭目,甚觉心寒,不欲与他争辩,此事算是揭过。 反观言珩,自那日后怎么看她都不顺眼。 “你是木头吗?爷说一句你才应一句?” “让你给本少爷读诗,你是给死人念悼辞?” “爷说要喝茶,谁说要喝龙井了?你不知道?没长嘴,不会问吗?” 连佩玉和琳琅都看不下去了,能不让她在跟前伺候,就不让了。 “爷就是这脾气,你可别想不开。”琳琅声音柔柔的,她安慰人时,听的人也觉得舒心。 “咱们做奴婢的,不就是一个忍。”佩玉也拉了拉她的手,“苦了妹妹你。” “多谢两位姐姐,我没事的。”知道她们是好心,沈清月领情。 “月牙儿,你又想挨手心了?”言珩老远瞧见她在廊下说笑偷懒,“过来研墨。” 研墨研墨,没见他写几个字儿,天天让自己研墨! 面上恭恭敬敬的伺候着,却连个笑脸儿都不给自己,这都七八天了,想跟爷较劲儿是吧,言珩看她还能再忍多久。 “爷坐累了,过来给爷捶腿。” “让你捏腿,不是挠痒,没吃饭?” “嘶——你想掐死我?爷给你好脸子了是吧?” 沈清月憋了一肚子气,手沿着他大腿内侧悄悄往上,状似无意,在他胯间某处按了一下后,赶紧撤手。 “你这贱婢作死啊!”言珩一下站了起来,“手往哪里按呢?!” “腿啊。”她理直气壮。 虽隔着衣裤,那一下力道也不重,言珩身下还是起了反应,又慌又恼,破口大骂着将她赶了出去。 二人明里暗里较劲儿,直到端午将近。 往年龙舟赛都是程家赢,今年宁远侯世子亲自下场,较之往年热闹许多。 “爷今天要去看龙舟赛。” 屋里,言珩翘着二郎腿喝茶,故意大声说道:“江南端午最是热闹,那好吃好玩的,多了去。” 沈清月在心里嗤了一声,她一个现代人,稀罕这些? 瞧她不为所动,言珩心想这丫头真是蠢笨,干脆挑明了问,“月牙儿,你想不想去看?” “想。”她答的略显敷衍。 “想就快求本少爷啊。” “求求少爷。”不过嘴皮子功夫,沈清月懒得计较。 “既然你都求爷了,那爷就当大发慈悲,带你出去见见世面吧。”言珩一挑眉,起身就往外走,回头看她还呆在屋里,“高兴傻了?还不快走?” 沈清月叹了口气,没想到他真打算带着自己,不过出去转转倒也不错。 言府后面就靠着江,不远,马车没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江边有个望江楼,正是观赛的好位置,现在龙舟赛还没开始,世子爷和几个书院的公子哥儿都在。 “哟,小月牙儿,你带她出来了?”世子爷忙招呼她过去,“你坐这儿。” “她一个丫鬟坐什么坐,边儿待着去。”言珩指了下窗边,“那位置看风景好,你就去那边吧。” “哟哟哟,咱珩爷今儿是怎么了,往日可从不带丫鬟出来的” “这丫鬟不懂事,见爷出来非求着要一起,爷没办法才带着的。” 屋里又是一阵唏嘘,可没听说哪个丫鬟想要出来玩儿,求一求主子就能行得通的,何况这人还是言家珩爷。 沈清月趴在窗边暗自翻白眼儿,明明是他想让自己求他的,这人睁眼说瞎话!ρǒ①⒏.аSìа(po18.asia) 江边人头攒动中,也看不见什么风景,她四下望去,忽然在人群中瞥见了道熟悉的身影。 沈清月望着那道身影,脑中一片空白。 她好像记起来了,自己是怎么穿越过来的。 当时沈清月正在和公司的顶梁柱男优秦岳,搭档拍片子,背景是古代宫廷秘史,秦岳是王爷男主,她是青楼风尘女子,预谋刺杀,却被王爷扑倒吃干抹净,就在两人激情四射的时候,沈清月忽然昏了过去,再睁眼就到了这儿。 “爷,奴婢内急,出去一下。”沈清月生怕自己是看错了,匆匆忙跑出去。 言珩面色发黑,满屋子都是男人,她在说些什么呢,好在那些人没注意听。 沈清月看得很清楚,秦岳方才就站在程家的彩棚前,穿着石青色长衫,可等她挤进去一看, 又没有了,她左顾右盼寻人时,四周一阵骚乱,人群不知为何往江边涌去。 岸边大多是男子,沈清月瘦瘦小小一个,很快被挤到了江边,冷不防脚踩了空,惊呼着坠落 江面。 她会游泳,可落入水中的刹那却没想挣扎,也许是因为刚刚看到了秦岳 ,让沈清月有些动 摇,是不是,这样一觉醒来就能回去了? 程显站在龙舟上,叮嘱着自家待会儿划龙舟的人要注意安全,耳边听得扑通一声,有人大呼 落水,人命当前他没想那般多,毫不犹豫就跳了下去。 他一下水,程家的人都跟下饺子一样,全都下去了。 王家少爷在窗边看见了,忙喊言珩来看,“哎?你看,小程爷怎么自己往江里跳。” 言珩就巴不得看他笑话呢,凑过去往江面上看。 “哎不对,怎么救了个姑娘上来?” 言珩远远看见那水葱色衣裙,当即怒上胸膛,咬牙暗骂这贱婢是给自己丢脸去了,丢下屋内众人,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沈清月捏着男子的衣襟呛了两口水,睁眼看见自己手下衣衫正是石青色,不由脸上一喜, “秦岳?” “那是谁?”程显把她安置到小榻上,他也是捞上来之后才发现是言珩身边的丫鬟,于是一路抱进了这厢房。 沈清月看清楚后,闪过失落之色,“是显爷啊,多谢爷救命之恩。” “嗯。”程显应了一声,望着她的眼神有些不自在。 月牙儿底子本就不错,经过她这两三个月的不懈努力,身娇体柔不是梦,此刻衣裙尽湿,更 显女子玲珑曲线。 “这里可有干净衣衫?” 沈清月娇羞的捂住自己胸前,状似无意的将丰乳挤出了沟壑,扭捏着坐起身,她还能不懂男 人这种眼神,心想吃不了小的,啃口大的也能过过瘾。 原想装作脚滑摔倒,谁知刚才在水中缺氧的缘故,双腿一软竟是真没站住,用不着演了。 程显接住她,衣衫都湿透的二人再次紧贴,察觉到男子胯间灼热硬挺,她不由动了动身子, 娇嗔道:“爷硌着奴婢了。” 成年帅哥他不香吗?器不大吗?她干嘛非得想着扑倒言珩那毛头小子。 程显呼吸一沉,素日教养告诉他不能这般行事,才要松手就被月牙儿勾住脖颈。 “奴婢身上冷,爷抱抱奴婢吧……”沈清月脑袋贴在他肩头,挺起自己胸脯,透着衣衫 儿,隐隐可见桃红的肚兜上绣着两三枝桃花儿。 程显低头望着神情娇怯的少女,依偎在自己怀里,他顶多是饱读诗书,哪里是柳下惠。 祖母给他安排的通房,当晚就被他开了苞,只是那丫鬟呆板,后来鲜少碰过,不如眼前这女 子,能勾人魂儿似的。 他抱着少女往小榻上一坐,大掌隔着衣衫揉了上去。 “砰——” 厢房门被人大力一脚踹开。 言珩视线落在二人身上,月牙儿面色绯红的坐在程显怀里,程显的手还,,,还放在她胸 前!真是不知羞耻! 看清闯入之人后,沈清月顿时清醒,吓得忙从程显怀里跳了下来,低声喊了句“爷”。 “你还知道我是爷,你不在爷身边儿伺候,跑这里做什么下贱事儿!”言珩恼极了,骂完她 又看向程显,“这贱婢不知羞耻也就算了,怎么小程爷也跟着不要脸了?跟个小丫鬟光天化日行这 苟且之事?!” “言珩。”程显皱眉,他不爱与人争吵,更鲜少说粗俗言语,平时忍着也就算了,可他程 家,程显,没道理怕一个言府,言珩。 这时,追着言珩过来的王家少爷几个也到了。 “怎么回事?”王少爷才跨进去一只脚,瞅见屋里这二位爷都面色不善,另一只脚僵在了门 槛外。 “奴婢贪玩落了水,正巧小程爷在附近,救了奴婢一命。”沈清月抢先解释。 名声是其次,程显的身份在那摆着,而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丫鬟,若被人知道自己勾引程 显,言家程家两边儿都不会落好,挨打挨罚都是轻的。 言珩铁青着脸,身后围了那么些人,程显和自己的丫鬟背着人在这里苟且,这话他怎么说得出。 沈清月只见他一甩袖子,摔门而去,赶紧追了出去。 程显愣坐在小榻,掌心还遗留着女子的温度与气息。 乘兴而出,败兴而归,还惹了满肚子气。 屋里噼里啪啦一阵响,不用猜也知道爷是在摔东西,琳琅吓得大气儿不敢出。 沈清月穿着湿衣总归有些冷,见言珩还在气头,哪敢说想回去换衣服。 言珩摔完杯子往外一看,她还穿成那样站在廊下,来来往往的不乏有些小厮仆人。 “还站在这里等着勾谁?滚回屋去!” -- 第六章(H) 真是遭了八辈子的霉,摊上个这么难伺候的主儿,沈清月还没怪他坏了自己好事呢! 刚换好衣服,那位爷又骂开了。 “那贱婢呢?让她滚过来伺候爷!” 琳琅慌忙去下人房里找人。 言珩站在屏风前,瞧见她缩头缩脑进屋的样子,这会儿倒知道怕了。 “过来。” 沈清月走过去,在他面前几步停下。 “走近些。” 她又上前两步。 宽肩窄腰的少年郎,两臂张开,低头望着身前矮自己一个头的女子。 沈清月犹豫思索片刻,也抬手去抱他。 “做什么呢?!”言珩恼坏了,一把推开她,“爷让你伺候更衣!” 那你早说啊!真是的! “是,奴知道了。”她撇嘴,先是解腰带,再褪外衫。 女子的手自碰上腰带,带了团火似的,烧进了衣衫里。 “爷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一贱婢。”言珩猛地捏住她下巴,“就喜欢往男人怀里钻是不是?” 这话说她确实没错,可分明是他让自己来伺候更衣的,却又这般出言羞辱。 “奴没有,爷能不能放手。”沈清月仰起脸,想要挣开少年的手。 “哟,长脾气了?”言珩冷笑一声,“冲你今儿在望江楼那一出,爷把你卖到青楼发落了都算是轻的!” “那爷把我卖了吧。”她赌气回道。 谁稀罕在他这破园子待一样,去青楼她说不定混个风生水起呢。 言珩听闻这话,脱手将她给推了出去,狠狠摔上门,咬牙切齿的骂道:“你给爷滚!” 沈清月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起身拍拍屁股回屋睡觉了。 滚就滚,谁爱伺候谁伺候去,卖就卖了呗。 谁知晚间玉嬷嬷回来,知晓了此事,当下唤来两名小厮把沈清月从屋里架了出来,板子丝毫不留情。 “别说佩玉琳琅了,就是怀翡伺候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说主子生气,她跑回去睡觉的,你可是长记性了。” 沈清月趴在长凳上,咬了满嘴木屑,听着玉嬷嬷的训斥,忍不住眼泪直掉。“月牙儿记住了。” “记住了,就去爷房前跪着,爷什么时候让你起来了,你才能起来。” 这一顿板子挨的,沈清月屁股疼得像是生生被割掉了一块肉,哪里敢说个不字。 言珩心气烦躁,才写的字儿就揉成团扔开,一抬头瞅见门前跪着个人,就算埋着头,他也知道是谁。 过去正要再骂她两句解气,瞧见女子身前的青石板湿了一团。 “这会儿知道哭了?”他没好气儿,“早上跟爷耍脸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哭?”ρǒ①⒏.аSìа(po18.asia) “奴婢知道错了。”沈清月抽抽搭搭的说着,真是疼的不行。 言珩看她一直哭,心里也烦,“爷还没死呢,把你那泪珠子擦擦,搁这儿哭谁呢?知道错了就起来吧。” 她果然听话的擦了擦眼泪,却还是跪在地上。 “叫你起来,还得爷亲自扶你?” “起不来。”她盯着面前缀着猫眼石的履尖,“屁股疼。” 什么粗鄙之词都能说得出口。 言珩目露嫌弃,“你好端端的屁股疼什么,爷又没打……”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什么,俯身扛起月牙儿进了屋。 “玉嬷嬷打你了?” 她要说是,那以后清明园哪里还有自己立足之地,趴在罗汉床上不作答。 “你也就敢在爷面前张狂了。”见她不回答,言珩气急败坏,哪里会不清楚这清明园有谁敢越俎代庖,“要打要罚也是爷做主,她倒好,仗着母亲的势,敢替爷打罚下人。” “嬷嬷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爷放心。”佩玉查看过月牙儿的伤势,忙出来劝解少爷。“都是皮外伤,搽过药,好生歇息几天就是。” 言珩一听,还当月牙儿在撒谎,进屋拎起她要往外撵,“这是你躺的地儿吗?” 翻脸比翻书还快,方才不是他把自己先抱进屋里的? 沈清月泪眼汪汪的抱住他手臂,“皮外伤也是伤,月牙儿是真疼,从出生就没挨过这么重的打。” 开玩笑,这罗汉床比下人房那睡觉的床都软和,屋里冷有地暖,热有冰盆的,她都伤成这样了,不得舒舒服服的趴着。 更何况这是因为言珩才挨的打,就得天天在他眼底下晃悠,让他心虚,让他内疚,看他还动 不动就打骂下人,不拿人命当命! “爷这罗汉床自造出来还没让贱婢躺过,你赶紧给我起来!” “虽是奴婢有错在先,可这顿板子到底是因爷才挨的,这会儿疼得起不了身。”月牙儿死活 不撒手,“爷就当体恤体恤奴婢,让我躺这儿好好养伤吧。” 边说还边哭了起来。 言珩最厌烦女人家哭,索性由着她水去,反正是在外间,他全当看不见。 瞧见少爷进了里屋,佩玉才上前向她告罪。 “我说那话,原是怕咱们爷脾气上来,跑去和夫人闹,不曾刻意指责妹妹的,妹妹可不要恼了我。” “自是知道姐姐为了爷好,方才替我搽药,我还未向姐姐道谢呢。”沈清月岂会怪她,玉嬷 嬷是夫人指派到清明园伺候的,若言珩真因为自己这事儿去和夫人闹,满园子的奴仆少不得都要遭罪。 言珩这罗汉床,沈清月一躺就是小半月。 这日从老太爷那请安回来,见她躺在罗汉床上,美滋滋的翘二郎,言珩气的牙痒痒,真把这 当她自己屋了? “一个奴婢整天睡在主子屋里,算什么事儿?伤好了就赶紧滚!” “佩玉姐姐和琳琅姐姐不也天天睡在少爷屋里,怎么我就不行。”沈清月委屈道。 琳琅笑出了声儿,看得出来少爷在月牙儿面前总是脾气好几分,兴许是当妹妹疼了,她心思 纯善,还真没往别处想。 “我们睡在公子屋里是当值守夜呢。” “你说得对。”言珩笑容多了几分奸诈,“你想睡这罗汉床也行,今晚就你当值吧。” 沈清月向来记吃不记打,想着孤男寡女过夜,说不定能瞅准机会爬床,满口应下。 没想到,言珩让她守夜就是存心报复她呢,到了半夜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说太热,一会儿 又说有蚊子,折腾的沈清月眼皮直打架还要给他捉蚊子、打扇子,扇着扇着就趴在床边睡下了,第 二天果不然是被言珩一脚踹醒的。 “你不想活了?!口水都流到爷床上了!” 沈清月揉了揉眼,低头一看自己趴的那处,还真是有一片水渍,“奴婢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爷现在就扒了你的皮!”言珩白她一眼,起身更衣洗漱,照常去书院。 到了晚上,又叫她守夜。 沈清月吃过昨天晚上的苦,急忙摆手推脱,“我这伤既已好全,自该回下人房睡去。” 言珩眼睛一眯。 少年郎穿着白色里衣靠在床头,衣襟微敞,青丝落在身前,瞧着皮囊天上有,人间无,可那 表情大有你不过来伺候,爷就让人再打你板子的意思。 她刚要跑的脚硬生生拐了个弯,自觉拿起扇子进了内室。 近来入夏,天气越发闷热,沈清月也热的不行,身上穿了件跟透明似的薄衫。 她可没要勾引人啊(才怪)! 言珩热的翻来覆去,转身对上那一件薄衫下的桃粉肚兜儿,不禁脸一红,骂她:“你穿的什 么东西,要不要脸!” “热啊,我的爷。”她一脸无辜,视线溜上他肌肉分明的胸膛,“您都热的里衣敞开了,还不许我少穿件外衣了。” 正说着,外面划过道闪电,沈清月眉梢一挑,当真天公作美。 待雷声一响,她手脚麻溜的蹿上床,“啊啊啊啊雷公抓妖怪了!!” 言珩被她逗乐了,“你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爷看雷公专抓你这小贱婢,赶紧滚下去。” 她本就穿的少,胸前软肉挤在他手臂上,叫人心里火气大。 “我不,我害怕。”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少爷让我在床角挤一晚吧,就在这,这么小就行。” 她说着还比划了一下,真是可怜极了。 “懒得管你,躺就躺,扇子不许停!” 雨还未落下,屋里闷热的紧。 他说完躺了回去,正想着这丫鬟听话了不少,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时,忽然觉得有什么缠住 了自己的腰。 掀开被子一看,这小丫鬟不知何时钻了进来。 “给爷滚下去。” “又打雷了,奴婢害怕。”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爬到他身上,沈清月咬唇扮着可怜,“爷, 我真的怕雷。” 娇躯在怀,隔着薄如轻纱的衣料,二人紧紧相贴,女子还若有若无的蹭着自己下身那处。 言珩眼神一暗,“小贱婢,当真是想爬爷的床?” 被拆穿意图的沈清月动作一僵,正不知道怎么接话时,被他翻身压在了床上。 “爷如你的愿,但你也别痴心妄想。”他说着,动作极快的扯掉她内衫与肚兜,“你就是一 贱婢的命。” 都说男人都是先有性再有爱,沈清月不管他现在怎么想,总要先做了才有日后。 她抬起两条玉腿,夹住少年腰身,让那鼓胀的巨物顶在自己小腹。“奴的命再贱,也是少爷的。” 言珩身子像是燃了团烈火,气血一股脑儿的往下腹涌动。 屋里烛火暗,映的女子肌肤白润,胸前两只小兔子更是,他抬手抓住,脑海闪过那日程显抱 着她的模样。 “你便是这样勾引程显的?” “爷乱说什么。”未被人碰过的处子身无比敏感,少年宽厚的大手一抓上来就让她忍不住娇 吟,咬着唇绝不承认他说的那事儿。 “爷冤枉你了?”他手下用力,身下女子的娇吟连连。 “疼,爷轻点儿。” “疼死你才好。”言珩向下一顶,胯间兴奋不已,“待会儿爷这里可是要插进你身体里,怕不怕?” 书香世家出生的言珩,鲜少往男女情欲之事上想,幸好那日知道书房有本春宫图,悄悄翻看 过,才不至于今日什么都不懂 沈清月会怕才怪,装作迷茫的样子,“少爷裤子里是什么东西,好硬。” “什么都不知道还想爬床?” 男人果然都吃这套。 见她满眼“清纯”,不谙世事的模样,言珩越发心急,迫不及待褪去二人衣裤,然后掏出自 己那根给她看。 左右是个丫鬟,言府就算规矩再严,言珩强要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看到了吗,就是这东西。” “爷这是什么,好,,,好大。”这会儿她真没装了,言珩发育的超乎她想象,硬起来尺寸 完全够爽,“这要往哪儿插啊。” “自然是往你这里插的。”言珩摸了摸她腿间,湿湿的,他没干过女人,皱眉问道:“你尿床?” 沈清月差点没绷住,愣头青就是愣头青,只得自己抬臀往那肉棒上凑,“我才不尿床呢,就 是下面难受,好多水自己流出来了。” 言珩恍然大悟,“小浪蹄子,怪不得想爬爷的床,这是想男人了?” 不管他怎么说,沈清月太久没和男人上床,眼下空虚的不行,“爷,月牙儿下面难受,想要 爷插进去……” 她才说完,言珩就扶着肉棒顶了过去,“就你这没长好的小洞,还想吃爷的肉棒?” 他未经人事,一下没能进去。 沈清月便自己抬腰,小穴一口咬住那硕大的顶端,顿时疼出了泪花儿,“好疼……” 言珩也没好到哪里去,被这样窄小的肉洞夹着最敏感之处,还不能完全进去,不难受才怪。 “疼,爷不许插了。”她摇头,欲拒还迎的推了两下。 言珩当下一个挺腰,粗胀的性器整根插了进去。 “爷偏要插你,插死你。” 毕竟是头一次,又没什么前戏。 沈清月弓着腰,跟个猫儿似的哭叫了两声,心里埋怨他这愣头青太过粗鲁。 那里面热热的,亢奋的肉棒被紧紧包裹着,初尝滋味的少年像个饥渴之人遇到一片甘霖,身 体和脑海都被情欲尽数支配,不管不顾的动了起来。 “不要,爷,好疼……” “疼就对了。”言珩呼吸沉重,“让你这个小贱婢还爬爷的床,不疼不长记性。” 小贱婢不愧是小贱婢,肉穴也一样贱,喊着疼的不行,还是流了不少水,让他更好进出。 言珩垂首,看见颜色粉嫩的粗肉棒上,沾了不少血丝,不自觉又硬了几分。 “啊啊啊,少爷好大,月牙儿要被撑坏肚子了……” “肚子给你干穿,舒服不舒服?” “唔,,舒服,好舒服,小肉洞被填的满满的,好大好烫。” 这话惹得言珩情欲高涨,低头咬住她小嘴儿狠狠亲了一番。 “舒服可不行,爷是要干哭你的。” 真是奇怪,男人似乎对床上这些淫词秽语有着天生的才能,沈清月一边挨操,一边这样想着。 交合的速度越来越快,原本粉嫩的小穴被插得嫣红肿胀,快要咬不住这根横冲直撞的巨龙了。 她没想到自己这小身板如此不经操,更没想到十六七岁的少年这么猛,这要是换了沈清月的 身子来,定要将他榨干,偏她现在是月牙儿。 “不要,爷,那里不能插,会被插坏的……” 十六岁还没完全发育,阴道窄小,慢慢就被言珩找到了宫口,一下下狠狠戳弄着。 沈清月受不住,娇喘着迎来这具身子的第一次高潮,嫩肉痉挛着疯狂吮吸,硬生生把肉棒里 积蓄的浓精吸出来许多。 “爷看你不仅是贱婢,还是个妖精。” 言珩喘着粗气不敢动,生怕一动就泄了闸,待那花穴趋于宁静后,才猛地挺腰继续抽送。 知道了最里面的小洞能把她逼哭,便每次都往那处戳。 “爷厉害不厉害?干得你舒服不舒服?” “厉害,好少爷你最厉害了,把月牙儿插的舒服死了。”沈清月颤着身子求饶,“爷饶了奴 婢吧。” 言珩似是真听了她的话往外退了几分,浅慢进出,她刚松了口气,那巨龙便呼啸而来,狠狠撞进花蕊。 这人真是满肚子坏水,她攥紧了身下的锦被,娇吟溢出唇边。 看她被又痛又享受的样子,真是无比取悦人心 “里面还在喷水,小贱婢,真够骚的。”言珩咬住她胸前两点茱萸,含糊道:“这么喜欢爬 床,爷今天就让你下不了床。” 沈清月身下开始隐隐作痛,埋怨这女子初夜与男子初夜,怎就天差地别。 “好大好粗……”她拿出前世叫床的功底,夹紧了被操肿的小穴,“快狠狠插月牙儿, 爷的大肉棒干死奴婢吧啊啊啊啊爷好棒,快射给月牙儿啊啊啊啊” 硬如巨铁的性器被浪穴紧紧夹住,言珩伏在她身上疯狂进出,所谓精虫上脑也不过如此了。 数百下后,肉棒颤抖着往深处一顶,精液狂喷而出。 一股难以言说的愉悦,从身下那处涌入全身。 两人抱成一团,言珩咬着她耳垂低声喘息,“贱婢,如此你可满意?” -- ℛΘùщêйщù.dê 第七章(H) 沈清月一睁眼,天已大亮。 对上琳琅复杂的视线,她颇有些心虚。 “姑娘醒了。”琳琅去扶她起,到底是爷的女人了,哪里还能当成普通丫鬟来对待。 “都是丫鬟,你伺候她做什么,过来给少爷倒茶。”言珩得意极了,翘着二郎腿坐在窗边,“睡醒了就赶紧爬起来伺候爷。” 果然是自己太天真了,还以为扑倒了主子,不管怎么说日子会好受些,根本是沈清月想多了。 她气呼呼的坐起来穿衣服,也不避讳着,言珩看的喉结一紧,挥手把琳琅赶了出去。 “说你不知羞耻你还真就认了?穿个衣服巴不得全叫人看见。” 她穿好里衫,下床去找鞋子,“爷昨晚还有哪里没看过?” “小贱婢,存了心要勾本少爷是不是?”言珩扑过去将她压回床上,“可还记得昨夜里你哭着求爷慢点儿,别插坏了的时候?” “是啊,怎么样。”她理直气壮,就不信他还敢白日宣淫。“昨夜是昨夜,今日是今日了。” “你好得很!”言珩咬牙切齿,今晚非让她再哭一回方能解气。 白日里 沈清月腿根发酸,言珩故意让她站着一直研墨,不料到了午后,她便开始发热。 “无妨,就是体力虚脱以致发热。”老大夫搭完脉,欲言又止的看向言珩,“姑娘身子弱,少爷节制着些。” 言珩怔住,待反应过来后把那大夫骂了出去,“还用你说!” 要不是这贱婢来爬床,他当然节制的住,还不是她自作孽! “姑娘,喝两口粥先垫垫肚子吧。”琳琅捧着碗粥坐到了床头。 “好姐姐,你还叫我月牙儿就成,我哪里当得起姑娘。”不管清明园其他人怎么想,佩玉和琳琅是少爷跟前伺候的,她不能让这二人对自己生分,言府这偌大的后宅,人际关系很重要,尤其是佩玉和琳琅这种经常在各院走动的。ℝōцSℍцGê.cōм(roushuge.com) “哪里当不起了。”听她这样说,琳琅心里那点儿嫌隙也没了,笑着说,“爷一大早就去求了母亲将姑娘抬了通房,如今可不就是姑娘。” 沈清月心中讶异,心中淌过暖意,言珩性子骄纵不假,真要对谁好也是没得挑的,嘴上不说,心里记挂着呢。 果不然自己一病,他一天三趟的往下人房送东西,偏还嘴硬。 “言府待下人向来宽厚,爷只是秉承家风,你早些好了,才能早些伺候爷,福山那笨手笨脚的样子,他研墨爷嫌弃。” 言珩站在门口,一本正经的解释。 “谢爷体恤奴婢,奴婢这也不是大病。”她意味深长的说着,见言珩耳朵尖儿泛红,才继续道,“只是要多休息罢了,爷若真想奴婢早些回去伺候,就让奴婢好生歇息两天吧。” 这是嫌自己扰了她歇息?言珩恼羞成怒,一甩衣袖走了。 沈清月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大笑,当真是小孩子一个,禁不起两句说。 笑归笑,她还是打算多歇息两天。 天天吃的菜,山珍海味也会腻,让他惦记几日也好。 难为了言珩,好不容易等月牙儿病好,却又以怕过了病气儿给主子的借口,搬回了下人房,害的自己这几日只要看见她,就控制不住目光,看她研墨的小手,看她吃东西的小嘴,看她趴在廊下和扫地丫鬟说话时,翘起的小屁股…… 这晚 言珩正要沐浴时,忽然想起什么,对福山道:“让月牙儿来给我搓背。” 福山一脸我懂的模样,跑去叫人。 沈清月哪里不知晓他的心思,不紧不慢的过去,一进屋就看到靠在浴桶里,悠然自得的言 珩。 “叫你来搓个背,还得爷等你,这水都要冷了。”言珩瞪她一眼,寸缕不着的身子翻过去, 趴在了木桶边。 “奴这不是在帮爷收拾书房嘛。”她挽起衣袖,浴石刚碰到少年白皙精壮的后背,就听他嘶 了一声。 “小贱婢,可是气爷这几日没有好好疼惜你?”言珩一把抓住她手腕,“下手这样狠。” 天作证,沈清月哪有用力,他分明就是在和自己找话题。 “过来,让少爷好好疼你?”言珩嘴角扬起坏笑,将女子往浴桶里拉。 “爷。”她连忙扶住木桶边,“奴来葵水了,不能行房事的。” 葵水?言珩有些烦闷,松手抱怨了句,“贱婢就是麻烦。” “爷为何总是叫我贱婢。”沈清月实在不喜欢这称呼。 “你就是贱婢,爷还不能叫了?”他眼神一睨,姿态嚣张极了。 沈清月气闷,也不搭理他,搓完背把浴石往旁边重重一放,起身出去了。 又生气了?言珩觉得有趣儿,瞅着精气神不错,明日可以跟自己去书院了。 次日 言珩刚准备上马车,看见她垂着脑袋在后面跟着,下巴一抬,“贱婢,进来给爷剥栗仁。” 沈清月身子不大舒服,也不跟他置气,昨天嘴欠儿说自己来葵水了,今儿真就来了。 才钻进车厢,就被人捉进了怀里。 “驾车,赶紧走,爷等着去书院。”言珩说完,手伸进她衣衫,“这回看你还跑,爷还没教 训够你呢。” “爷,我真来葵水了……”她急着解释。 “我问过大夫了,来葵水也能行房事,只是会有些脏。”他说着,手已经摸到那团小馒头, “爷不嫌你脏。” 这些古人懂什么!她翻了个白眼儿,伸手去推言珩,“爷,真不行。” “爷又给你好脸了?”言珩脸一沉。 沈清月看他真要生气,“爷饶了奴婢吧,来葵水时行房要比往日还疼,不如我用别的地方帮 少爷?” “什么别的地方?” 若是从前那身材,用胸就能,现在她这小白兔还不达标,沈清月舔了舔有些干的唇,望着言 珩,“这里。” 言珩看她指了指嘴巴,不是太懂。 只见她那双小手,溜进了自己衣裤,握住那根坚硬的粉嫩肉棒从亵裤中带出,上下套弄几下,顶端吐出几滴浊液。 女子的手又小又嫩,两只都握不住他那一根,言珩看着,忍不住在她手中又胀了几分,刚想 如此根本不够,就见她低头,樱桃小口含住了顶端。 硕大圆润的顶端快赶上一颗鸡蛋了,沈清月费了些力气才含进去,舌尖轻轻搔刮了两下马眼,棒身立即一颤。 慢慢吞下半根肉棒,手配合着小嘴吞吐,舌头时而舔弄棒身,时而往马眼处钻。 言珩吸了口气,想到她分明还是初夜,却那样会浪叫,勾人的要命,莫不是也为别的男子这 样做过? 如此一想,他胸腔蹿起怒火,抓住女子头发,令她抬头望着自己。 “小贱婢,你会的倒不少。” 沈清月被他拽的疼了,眼角盈出泪水,“好端端的,爷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爷恨不得打死你算了。”言珩气坏了,“懂得这样多,你可曾勾引过别的男人?” “这可就是爷错怪了。”最多也就是有个程显,还被他当场抓破,“奴婢就是在书上看 过……” “当真?” “不能再真了,月牙儿从小就在西院长大,那里养着的都是小丫鬟,爷若是不信,自去问桂嬷嬷。”她真是委屈极了,这话可没有作假。 言珩这才信了几分,松了些力气,把她脑袋往自己腿间送去。 沈清月这会儿不想伺候他了,只闭着嘴。 “反了你了?”言珩眼一眯,捏住她下巴,“信不信爷打你手心?” 除了打女人,还会做什么! 沈清月张嘴,气呼呼的把那根肉棒含进嘴,舌头不停往马眼里钻,贝齿轻轻刮着。 言珩气息越发深沉,压着嗓音对外面喊了一声,“先三斋屋,爷要买些东西。” “三斋屋在北市,这会儿过去,爷去书院说不准要迟了。” “少废话,让你去你就去!”他骂了一句,总觉得不够过瘾,索性拿开她的手,自己挺腰往 她喉中插去。 沈清月差点背过气儿,小手无力的抓着言珩的衣衫一角。 女子脸颊泛着红晕,粗长之物在樱唇中进出,许是画面太过刺激,言珩很快就交出了阳精。 她迫切想要呼吸,根本顾不上满口的精液还是唾液,一股脑儿全咽了下去。 言珩看的心神荡漾,拉起她坐在自己怀里,“少爷我就那么好?连这你都要咽下去?” 这人怕不是神经病!! 沈清月懒得搭理他,伏在少年怀中喘气,这会儿言珩倒是没再欺负她,让她在怀里一直坐到 三斋屋。 三斋屋是金陵文人最爱去的地方,笔墨纸砚,但凡金陵有的,三斋屋都有,金陵没有的,三斋屋也有。 沈清月撩开帘子看了一眼,正巧看见程显站在三斋屋的门口,言珩与他两相对峙,一个要进 去,一个要出来。 瞧见马车里探出了个小姑娘的脑袋,程显笑着微微颔首。 言珩顺着他视线看去,月牙儿趴在马车窗边,笑成了朵花儿似的,当下如同炸毛一般。 “你看什么看,小程爷要是耐不住寂寞,青楼多得是女子,做什么老是盯着我们家的丫 鬟?!” 程显不予理会,绕过他走开了,临上自家马车前,还又往月牙儿那看了一眼。 言珩又炸了,“程显你想死是不是,你再看一个试试!” 沈清月坐在马车里都被他嗓门儿震的脑袋疼。 言珩东西也不买了,气冲冲回了马车,拉起她的手就在掌心打了两巴掌,“小贱婢你对他笑 什么?” 分明就是礼节性示好,落在言珩眼中就是暗中传情,就是解释他也不会听。 沈清月低头挤了两滴眼泪出来,也不说话。 “你哭什么哭,烦死了。”言珩一看她哭,果然松手,负气坐到旁边。 她收了眼泪,默默剥着栗子,放到他眼前。 “别剥了,爷不想吃。” 虽还是气着的,说这话时的嗓门却温柔不少。 当真是好哄。 -- ℛΘùщêйщù.dê 第八章 端午龙舟赛,世子爷下场拿了个头彩,宁远侯破例允他月底休沐出门。 这得了机会,世子爷即刻约了言珩去打马球,言珩自然一口应下。 他们打马球,向来是约在花神湖岸边,早早就辟出了空地。 沈清月还是第一次看古人打马球,岸边这会儿围着的还都是各家随行的仆从。 “咱们爷打马球,在金陵那是少有对手。”福山比她还激动,“待会儿你可得看好了。” 正说,远远就看见言珩牵着匹棕红马走来,他今日穿一身湖蓝色圆领袍,领口绣着祥云纹,为玩的尽兴,还将袖口束了起来,端的是英姿飒爽。 其后跟着七八位公子哥儿,大多都是这般装扮,一群意气风发的少年子弟,看着那叫赏心悦目。 沈清月看花了眼。 言珩走来弹了下她的脑门,“可是爷太英俊潇洒,让你这小丫头看呆了?” “这是自然,爷最是俊朗不凡,玉树临风。”沈清月顺着他的心意拍马屁。 言珩闻言哈哈大笑。 这一笑,竟让她看呆了。 少年郎的笑,尚未掺杂俗世纷嚣,爽朗张扬,最能撩拨少女心思。 “待会儿看爷打一出漂亮的马球,才有的你呆。”言珩又弹了下她的脑门儿,听得身后小世子呼唤,才转身上场。 马上少年格外惹眼,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沈清月看不懂马球规则,却也看得出来那些人对上言珩都有些束手束脚,情不自禁欢呼。 “爷真厉害,爷要赢了他们!!” 言珩暗自骂这丫头嗓门儿大,岸边围了那些人,怎么就她的声音传进了自己耳中。 不知不觉间,四周变得熙熙攘攘,多得是来看世家子弟打马球的人,原本辟出来的场子越缩越小。 沈清月在最前头一排,瞧着这些人打起马球来,谁都不甘输人一头,正担心那球会不会伤及无辜,便瞧见一青衣少年为了抢球,横冲直撞过去,手下球杆在半空划过弧线。 马球朝着岸边人群疾飞而来,眼瞅着要砸中那挤在前头的小姑娘身上,言珩心下一慌,飞身下马扑了过来。 好在他原本就离沈清月近,结结实实的替她挡住了这一下,闷哼一声。ℝōцSℍцGê.cōм(roushuge.com) 沈清月还未来得及害怕就被抱了个满怀,鼻尖嗅到少年衣衫上的青皂味儿,抬头看见言珩皱眉忍痛的样子,她怎么觉着,这马球是砸在了自己心里。 耳边一阵惊呼,失手的那少年吓楞了,好在福山反应快,忙上前询问。 “爷,爷您没事儿吧?” “你来挨这一下试试有没有事。”言珩恼坏了,顾不上自己后背火辣辣的疼,“秦重贞,你打的什么马球?” “珩爷,这,这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再说我也没想到……没想到你会替这人挡啊。”秦重贞自知理亏,不敢和他抬杠。 “我不挡,眼瞧着你砸死我们家丫鬟吗?”言珩火气上来了,“你这手,少不得爷要帮你去一只。” “你真当自己是个爷了?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我今儿站着不动,就看你敢不敢去我这只手。” “哎哎哎,珩弟消消气儿,重贞也不是故意的嘛。”世子爷一看不好,连忙上前劝解。 言珩脸都气黑了,“福山去拿刀来,我倒叫他好好看着,看爷敢不敢!” “爷……”沈清月慌了,忙拽着言珩的衣角,“爷你这还伤着呢,咱们先去看大夫吧。” “你别插嘴。”他怒斥一句。 女人家就是麻烦,这时候喊自己去看大夫,岂不是告诉这些人,他言珩是个马球砸一下都挨 不住的废物。 沈清月吓得不敢吭声,攥着那衣角不松手。 “听竹,喊边儿上的人都散了,什么热闹都敢看,也不瞧瞧他们几条命。”世子爷忙喊了自 家随从,把岸边的人都赶走,若是言珩和秦重贞真因为这点小事儿动起了手,两家脸面该往哪儿 放。 “好啦珩弟,你看你这小丫鬟都吓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咱爷们没什么,姑娘家脸皮多薄 啊。” 他捏不准言珩对这丫鬟什么心思,却捏的准言珩好强要面子,台阶总要给的。 言珩绷着脸,看了看正在抹眼泪的沈清月,“你哭得倒是比爷还起劲儿。” 见他松了口,世子爷忙张罗着把人送回府,又是请大夫,又是赔礼道歉,今儿这场马球是他 牵头,他自得给个说法。 好在言珩伤的也不重,言家也不好为难宁远侯的小世子。 清明园 言珩趴在床沿上,沈清月捧着瓷药瓶儿往他后背上抹着,怕他疼,还时不时吹两口气儿。 “爷,疼不疼?” “这算什么,你以为都跟你们这些小姑娘似的,一点伤都经不住。”言珩冷哼一声,“你说 你喊那么大声儿,那球就挑准了嗓门大的砸。” 看他替自己挡那一下的份儿上,沈清月不跟他置气。 “是是是,幸好有爷在,救了奴一条小命。” 听闻这话,言珩耷拉着眼,竟有些不敢回想岸边那一幕,若真砸中了她的脑袋,可不就要将 她砸掉半条命。 “你知道就好,预备拿什么报答爷?” “奴以身相许给爷可好?”她嬉皮笑脸的说着,“奴可是要钱没有,只剩一个人了。” “呸,哪个稀得你。”言珩嫌弃坏了,“你本来就是爷的奴婢。” “那奴就好好伺候爷,报答爷行不行?”她说完放下药,抱着言珩的脑袋,在他脸颊亲了一 口,“月牙儿这是打心眼里感激爷呢。” 言珩愣住了,待反应过来,耳朵尖儿都红了,见她亲完就跑,大声骂道:“你这贱婢,不知害臊!!!” 福山送完大夫回来,迎头撞上笑容满面的沈清月,虎着脸说她:“爷为了你都伤成这样了, 你还笑,月牙儿你有没有心!” “哎呀福山哥,你不懂!”沈清月丢下这么一句就跑远了。 福山摸不着头脑,进屋一看,自家爷也趴在床沿上笑,更迷糊了。 隔了两日 秦重贞被其父秦大人拎着登门道歉,言珩没去计较,年轻气盛不就这样,今儿你打了我,明儿我打了你。 只是这一段时间,各家都开始约束晚辈不许再打马球,言珩更是被老太爷拘在了府里,说是 养伤,实则是磨他心性儿。 气的言珩天天在院子里发脾气,这么大点儿伤哪里用得着养,他都不敢想,过几日回书院要 被小世子他们笑话成什么样儿。 -- ℛΘùщêйщù.dê 第九章(H) 言珩每日拘在府里抄书,转眼就到了三伏天。 言夫人最是怕热,年年要去别庄避暑,今年也是早早派了人将别庄收拾出来。 往年老太爷和老夫人也会同去,今年懒得折腾,便只有夫人,柳姨娘,言珩,晴姑娘几人一同前往。 听闻要去避暑,沈清月赶紧捧了杯凉茶过去。 “爷,听说你明日要去别庄?” “是啊,怎么了?”言珩一眼识破她那点小心思。 “我也想去,爷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啊。”她巴巴的看着言珩,下人房里连个冰盆都没有,她就差热晕了。 “不能。”他不接茶,支着下巴敲棋子儿,“我已经和玉嬷嬷说了带琳琅去。” 沈清月一听,眉眼耷拉下来,茶也不递了。 “不过……” 听见“不过”这俩字儿,她眼神一亮,忙问,“不过什么?” “你过来亲爷两口,爷就带你去。” 言珩本意是想为难她的,谁叫这两日她嫌热,总不让自己碰。 哪知沈清月丝毫不带犹豫,放下茶扑过去,抱着少年郎俊俏的脸,连连亲了好几口,“别说这两口了,二十口我都亲,爷说话可要作数。” 言珩耳尖一红,忘记这小贱婢最是不知羞耻了,当着满屋子丫鬟小厮的面儿,竟也没个收敛。 见他不说话,沈清月急了,“爷可不能骗我。” “去去去,带你去就是了。”言珩把她的手从自己脸边拽下来,“去别庄避个暑你就能抱着爷又亲又抱的,别人要说给你一把金子,你还不直接脱光了衣服,没个臊。” 沈清月才有些高兴,又被他说的没了兴致,抬脚往外走,“爷要不想让我去,我不去就是。” 言珩破口大骂,“给爷滚回来,你聋了是不是?说了让你去你就得去,不去一个试试?!” 言家避暑的别庄,在金陵城外不远的栖霞山,山上种满了枫叶,若是秋日去,景致才是最好,此时也不差就是。 沈清月鲜少出门,这会儿山上荫凉,她也不觉得走着累了。 “没见过世面,几棵树都给你看的这样高兴?” “你这婢子怎么呆呆傻傻的?上个台阶都能踏空。” “就你那笨头笨脑的样子,还想扑蝴蝶?蝴蝶扑你还差不多。” 沈清月忍的额头青筋直跳,就没见过这么能败人兴致的。 言家老太爷当年官拜内阁大学士,这别庄是皇上赐的,占地不大,胜在别致,内里一汪碧湖,厢房围湖而建,坐在廊下闲话时,丝丝凉意扑面而来,暑气尽消,怪不得夫人年年都来。 沈清月还是头一次见晴姑娘,言珩这个庶妹,年仅十岁,穿一身银线掐腰藕荷裙衫,坐在柳姨娘身旁吃着糕点,听大人讲话。 听佩玉提起过,长房子嗣艰难,所以才纳了柳姨娘,只可惜柳姨娘入府这些年,也是只得了晴姑娘。 几人似是说到什么趣事儿,柳姨娘掩唇轻笑,虽年近三十,神情依然透着大家闺秀的温婉沉静,相比之下,言夫人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的有些随意,说到底,是身份给了底气。 “你看我母亲做什么?”言珩打屋里出来,瞧见月牙儿趴在廊边偷看湖对面的母亲她们,半是玩笑的说她,“你就是个丫鬟,抬了通房也是丫鬟,可别打那歪心思。” 沈清月睨他一眼,这话听着让人心里怪难受。 “珩哥儿。”言夫人自远处瞥见他身影,唤了一声。 “母亲。”言珩过去,“母亲这样开怀,是在说何趣事儿?” “夫人与我们再说,珩爷模样家世都出挑,那魏家姑娘自然没得挑。”柳姨娘笑着。ℝōцSℍцGê.cōм(roushuge.com) 魏家姑娘?言珩想了一圈,金陵要说魏家,那就是魏将军府了。 “魏将军府的大少爷魏思源,曾和你同在白鹿书院进学,你可还记得?”沈夫人笑着问他。 “记得是记得,没什么交情。”言珩坦言。 且不提魏思源大自己五岁,早几年就已应诏参军,即便他如今还在白鹿书院,魏家是将门世 家,魏思源结交的多是将门子弟,言家是书香世家,言珩身边来往的也多是文人后辈,譬如小世子 和王侍郎家的公子王怀贞,两人怎么着也难走到一起。 中间隔了湖,沈清月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就去帮福山一起拾缀言珩这几日要睡的寝屋。 佩玉白日不知碰了还是吃了什么东西,起了满身红疹子,又痒又难受,也不敢近前伺候。 守夜的活儿就落在了沈清月头上,她没什么不满意的,别庄虽大,还有几间屋子能舒服的过 主子歇息的地方? 沐浴后,作为通房丫鬟,她很自觉的爬上了床,白日上山没少走路,才躺下没一会儿她就开 始犯困 。 言珩陪母亲用过晚膳,回屋撩开床帐子一看,小丫头已经裹着薄被睡着了,就露个小脑袋在 外面。 “爷还没睡呢,你倒是先睡上了。”他又气又好笑,一把掀开薄被。 沈清月浑身单着了件肚兜,让人掀了被子还犯懵, 两腿交叠着,下身隐秘之处若隐若现。 “小贱婢,来爬爷的床了不是?”言珩看着灯影下少女白嫩的娇躯,眼底窜起欲火。 沈清月心思一动,抬手勾住他寝衣腰带,满眼娇媚。 “爷快来好好疼惜月牙儿。” “小贱婢!”言珩被她勾的扑上床去。 沈清月往旁边一躲,待他回身时,骑上他腰间,娇臀在少年胯间缓慢磨蹭,今天她非要教这 小破孩儿做人。 言珩小腹骤紧,被她蹭的浑身燥热,才要起身,就被沈清月的小手按住,“爷今晚不用动, 让月牙儿伺候爷。” 言珩云里雾里,但还是如她所言躺好,看她能整出什么花样儿。 沈清月解开男子寝衣,手指沿着他精壮的腰腹肌肉往上,停在胸前两点,俯首用舌尖拨弄。 言珩吸了口气,抬手按住她腰往下压去,粗长灼热的欲根隔着亵裤往她下身里钻,那小穴里 的淫水也将他衣裤沾湿,勾勒出肉棒的轮廓。 她忙抬起臀部,将他衣裤褪去,握住那根暴胀的阳具,“爷急什么呀,都说了让月牙儿来好 好伺候您。” 说完腿一拢,两条纤细白嫩的大腿夹住了粗长的肉棒,模仿着交合时的动作,力气越来越 重,夹的言珩青筋暴起,抬手抓住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小白兔,“小贱婢,你要把爷的这玩意儿夹坏 了。” “哪儿能啊,奴这不是诚心诚意伺候爷嘛。”腿间的阴器胀的颜色发深,顶端开始小股小股 的流着汁液了,沈清月这才扶着肉棒凑到自己湿淋淋的穴口蹭了两下,往里送去。 低头看着巨物一点点没入自己体内,感受着花穴内的褶皱被撑开抚平,她忍不住低声娇喘。 言珩让她磨的心急,嗓音沙哑的催促道:“小贱婢,快些自己动。” 沈清月微微塌下腰,臀部迅速抬起坐下,吞吐着那根灼热的性器,叫的比先前还要淫荡。 “啊好胀,爷这根东西好厉害啊啊……” 想当年她这骑术可是整个男优圈都渴望亲身一试的。 言珩身下感触恍若放大百倍,女子的小穴里又热又紧,惹得他情不自禁发出轻喘,配合着她 挺腰。 察觉他这不安分的动作,沈清月忙停了下来,扭着杨柳小腰,蜜穴含着滚烫的肉棍转圈厮 磨,手指在他胸膛随着动作一起画圈儿,“月牙儿伺候的爷可满意?” 言珩半眯着眼,嗓音揉满情欲,“满意。” “那爷可还要?”她笑着俯身趴在少年怀中,舔了舔他喉结,柔舌一路向上,滑过下颚停在 了耳边,轻声撒娇。“爷快说要不要月牙儿嘛。” “你这小狐狸精。”言珩忽然翻身把她压在床上,挺腰狠狠捅着蜜穴,“何人放你出来祸害 爷的?爷今日非要干死你这妖精。” 巨根直捣花心,花瓣儿颤颤巍巍,蜜液被进出的肉棒挤的四处飞溅,似春雨落入森野,沾染 在二人小腹。 “啊啊啊——”沈清月弓起腰,“爷慢点儿,月牙儿要不行了啊……” “慢一点?”他坏笑着,猛然提速,阳具在蜜穴内可谓所向披靡,“爷怎么能慢呢。” 沈清月手指抓挠着他后背,呻吟声都被撞碎,跟不上气儿了,足见言珩这进出的是有多快。 “插死你个小贱婢,怎么这么骚,嗯?” “听听你流了多少水,有你这么淫荡的小丫头吗?” “夹紧了,可是真想少爷把你插的夹不住?” 沈清月一边掉眼泪,一边迎合他,倒不是真想哭,只是控制不住泪腺。 “爷插的月牙儿好舒服,小穴又要喷水了啊啊啊啊爷顶到肚子了,肉棒好长好粗,啊啊唔好 快,爷把月牙儿的小骚穴插坏吧,快干死月牙儿” 高潮汹涌而来,嫩肉剧烈收缩着,绞着那根巨物。 言珩被她小穴吸咬的眼一红,低吼着射了出来。 滚烫浓稠的阳精,烫的蜜穴抽搐不止,沈清月低声抽泣着。 言珩按住她脑袋,长舌往樱桃小口中钻去。 她整个人都是香的,小嘴儿里也甜腻腻的,他一亲便停不下来,直到沈清月脑袋发晕,将他推开才算结束。 稍稍一动,精液混着蜜液就淌湿了身下一片。 “不许流出来,给爷全都吞下去。” “可是月牙儿的肚子就那么小,吃不下这么多。”她委屈道,“爷得讲讲道理呀。” 言珩被少女娇憨模样逗得心痒难耐,颠鸾倒凤不知几番。 那蜜穴真要被灌满了,插进去都能听到“噗呲噗呲”的声音,他才放过沈清月,将女子娇躯 揽入怀中,低声质问:“你是来吸本少爷阳气的小妖精吗?” “不是爷的小贱婢吗?”沈清月喘着气,发丝微乱贴在脸边。 言珩抬手帮她理了下发丝,难得有闲情与她闲聊。 “你从前在府里是做什么的?” “北院儿的烧火丫鬟。” “难怪黑的跟炭一样?”???少爷您比我黑吧?再说她哪里黑了?? “你父母如今在何处?也是沈家的下人吗?” “是,我娘从前是侍奉钱夫人的,叫芳娘。” “芳娘啊。”言珩觉得耳熟,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怪道你一个家生子过得这样惨,你娘从前想要勾引钱夫人的儿子,被打死了,你那时小着呢。” 沈清月还真不知道这些事。 “你可伤心?”言珩问她。 沈清月摇头,说到底是月牙儿的亲娘,不是她的亲娘。“爷都说了那时我还小,早记不起娘 长什么模样了。” 言珩抚摸着她光洁细腻的玉背,半晌冒出一句玩笑话。 “你这般喜欢爬床,还真是亲生的。 ” 沈清月一听这话气坏了,当下转过身去,“爷说的是,奴就是下贱。” “气了?”言珩就爱逗她,从背后抱住少女小巧玲珑的身子,那物贴着她臀缝,又兴奋起来。 “爷如此说话,换做谁会不气?”她将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推了下去。 言珩难得听得进旁人的话,“你这丫鬟脾气还不小,爷跟你连玩笑都开不得。” “说笑归说笑,爷怎能如此折辱于人?” “行,算爷的不是。”言珩好声好气的说着,肉棒在她腿间戳了两下,又捅进了黏腻的小穴。 -- ℛΘùщêйщù.dê 第十章 沈清月醒来时,屋内空无一人。 庄子里的丫鬟说,夫人一时兴起,要去山上观景,少爷和姨娘都过去了。 左右自己也是无事,沈清月填饱肚子也上山去了,全当走一走消食儿。 出了别庄没走几步,远远就看见枫树下的石桌旁,主子丫鬟七八个人,或坐或立。 仔细瞧去,唯有言珩一个男子。 言夫人、柳姨娘、晴姑娘自不必说,另外还多出两个面生的女子,一位坐着的,与言夫人年龄相仿,看打扮气度应便知身份不俗,她身后站着位浅笑吟吟的姑娘,一张鹅蛋小脸儿,生的白净秀丽。 沈清月兀自打量时,福山瞥见了她,忙跑过来。 “姑娘这会子才起来?爷让人在小厨房备了米粥清菜,姑娘用过了?” “自是吃过了才有力气上山。”沈清月笑着与他打趣儿,好奇问了句,“夫人旁边那是谁呀?” “是魏夫人与魏家二姑娘。”福山是个实心眼儿的,说这话时没过心思,“听佩玉姐姐说,夫人这是相中了魏家姑娘。” 沈清月怔住了,言夫人替谁相中的魏姑娘,不言而喻。 “佩玉姐姐……可还说了什么?” “姐姐说,夫人这是早安排好了,叫咱们爷和魏姑娘先见上一面,还说此事儿……”说及此,福山险些咬到舌头,想起了佩玉的原话。 “此事不许你当着月牙儿姑娘的面说,少不得她知道了要难受,你可要管好了嘴,莫做那讨嫌的人。” 瞧见月牙儿神色不对,他连连呸了两声,“咱们爷和魏姑娘看不看得对眼还两说,姑娘你可先别难过……” 后边儿的话,沈清月已经听不进去了。 “……儿女双全,将军夫人这福气当真令人艳羡。” “我倒是觉着夫人更有福气,子女能常伴身边,我那儿子一年到头的不着家,算一算上次见他,还是年头那会儿了。” 言夫人拉着魏夫人,二人寒暄良久。 言珩恭立一旁,他不是个傻的,早听出来了母亲的意图,心中有些不悦这样的擅自安排,不过瞧那魏家二姑娘说话柔柔的,举止端庄温婉,倒也还算满意。 树下,佩玉悄悄指了指远处,“爷,您看月牙儿来了。” 言珩往她指的地儿看去,那小丫鬟遥遥冲自己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碧色罗裙衣角在山间小径尽头一转,眨眼就消失了。 他没了作陪的心思,胡诌个由头先行离去。 这厢沈清月正趴在廊下,拿小网捞鱼。 别庄常年没什么人,湖里的鱼都呆头呆脑的,她也就是图好玩儿,捞上来再放走,反复如此。 言珩蹑手蹑脚上前,从背后吓她。 沈清月一早知道他在身后,佯装惊吓,拍拍胸脯道:“爷吓奴婢做什么。” “馋这湖里的鱼?没出息见儿的。” “奴婢就是捞着好玩儿。”她把网子放下,“爷怎么先回来了?” “爷想回来就回来了,还要与你说?”言珩往旁边一靠,转而问起别的,“那魏姑娘你瞧见了?” “瞧见了。” “如何?” “貌美如花。” 言珩弹了下她脑门儿,“你少糊弄爷,好好说话。” 又道:“我瞧着她性子不错。” “奴婢瞧着也是好的。” 若不是个性子好的,恐怕日后受不住言珩这脾气。 “如此便不怕她日后欺压你了。”言珩憋在心底的话脱口而出。 沈清月听在耳中,心里颇不是滋味,不知是该难过这古人的多情薄情,还是该高兴他选妻还想着自己。 “若是娶妻不论身份,爷可愿意娶奴婢。” 冷不丁的,她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言珩眉头皱起,谈不上来生气,只觉得她这话过于越矩。 “你也知道自己是奴婢,爷够抬举你了。” 沈清月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不过你要是……”言珩想了想,“在爷的正妻生下嫡长子后,也能怀上爷的孩子,爷就去求求父亲母亲,勉强给你抬个位分。” “谢爷抬爱。”女子低着头,声音带了几分恹恹,“奴婢不稀得勉强来的。” “你找死了不成!”言珩大怒,她还要怎样? “奴婢就只做爷的丫鬟吧。”沈清月盯着鞋尖儿,左右他都只能让自己做小,姨娘和通房又有何区别。 言珩这才满意,“做爷的通房丫鬟,也是旁人要眼红死的。” 说完,听见她笑了一声,很轻很轻。 “你敢笑话爷?” “奴婢哪敢。”沈清月连连摆手,一溜烟儿跑远了,“奴婢饿了,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 的。” 言珩心想自己昨天干的轻了,让她今日还能活蹦乱跳。 不过她方才那一通胡言乱语,莫非是因为魏姑娘?都说女人最爱拈酸吃醋。 其实对沈清月而言,起初爬言珩的床,确实是怀揣着点儿上位的心思,毕竟在这个朝代,只 有主子才是人。 可如今不一样了,若言珩在她眼中是炮友的存在,她可以不介意言珩有两三个妻妾,偏自己 没出息,不知何时将那人存在了心间。 若存在了心间,自然揉不得半点沙子。 这几日看着柳姨娘,她更觉得不能委屈自己了。 柳家老爷好歹是金陵治下的县衙老爷,柳姨娘也是柳家嫡出的女儿,如此身份都只能做妾, 言夫人唤珩哥儿,她只能唤珩爷,说来说去,在言府众人眼中,姨娘终究是半个下人。 想通了,沈清月也不觉着难受了,既是来避暑,那就好好避暑。 听说魏姑娘昨日未曾离去,留在了山上寺庙为其兄长祈福。 翌日醒来 沈清月趴在床边,青丝顺着肩头滑落,垂在地面,抬手揪着床帐上流苏玩儿。 这会儿主子们都不在别庄,纵然在少爷屋里赖床也没人会管。 她是家生子,在言家应当是有卖身契,这东西挺麻烦的,相当于古代的户籍,日后落脚,除 非是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否则总要到官府报备。 言珩打寺庙回转,见床上女子已然睡醒,半截手臂裸露在外,百无聊赖的勾着流苏坠子玩 弄,眼中三分慵懒,余下皆是淡漠,令他倏而心慌。 “一个坠子,有什么好玩儿的。”言珩过去一把拽了下来。 “爷跟个坠子过不去呢。”沈清月将那流苏坠子又挂回去,抿嘴笑问:“一大清早,怎的火ℝōцSℍцGê.cōм(roushuge.com) 气这样大?” “日上三竿了,你还在这睡懒觉,爷没火气才怪。” 沈清月不吭声,慢吞吞的穿着衣服。 隔着帐子,能瞧见若隐若现的曼妙曲线,言珩坐到窗下,这就是个小狐狸精,勾人的要命。 “爷。”她从床帐后探出半边香肩,“我在言家,是有卖身契的吧?” “问这个做什么?”言珩脸一沉,“想跑?” “奴婢怕挨板子呢。”她脑袋缩回帐子里,幽幽道:“不敢。” “不敢就对了。” “奴婢是怕爷成了亲,娇妻在怀,就把奴婢卖出去。” “若不是犯了大错,言府从不轻易发卖下人。”言珩撩开床帐,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你在 乱说些什么?” “奴婢睡迷糊了,乱说的。”沈清月蹬上鞋子,“奴婢去洗漱。” 言珩觉得憋屈,她这两日分明是疏远了自己。 左思右想,恐怕真是因那魏姑娘的事儿,偏他不知道如何哄人,向来都是旁人哄自己,就这 样与她僵持了几天。 这日 福山早起去钓鱼,沈清月跟着去看了。 言珩醒来一摸床边,早已冰凉,本就起床气大,这会儿越加烦躁,不知何时开始,他总要月 牙儿时时在眼前才行。 “月牙儿呢?” 佩玉端着盆热水进屋,答道:“姑娘去看福山钓鱼了。” 钓鱼有什么好看的,言珩嘀咕一句,却没发现得知她去处时,心里松了口气。 出了别庄角门,看见潭边两个身影凑在一起,真像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一般。 还没走近,又看见月牙儿贴在福山耳边说着什么,面上笑容明艳。 说话就说话,嘴巴贴人家那么近做什么! 言珩瞬时炸了,过去一脚将福山踢进了水潭,沉着脸看她,“连爷的小厮也要染指?” 沈清月一惊,才要伸手去够潭里的福山,就被言珩猛地拉了起来,“用不着你操心别人。” 潭水不深,福山也是懂水性的,知道惹怒了少爷,赶紧灰溜溜的从另一边爬了上来。 “你做什么!”沈清月气的唇齿发颤,福山打小就跟着他,若是做错了什么事罚一罚也就罢 了,哪有一脚将人踢进河里的道理,这岂不是夺人性命。 “爷的小厮,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倒是你一个贱婢在这里做什么?!” 自己还没骂她呢,怎么反倒她先生气了。 “是,终究是少爷的奴仆而已。”沈清月气极反笑,“爷打死了也不为过。” 言珩一愣,她什么意思? 沈清月趁机挣脱他的手,扭头跑远了。 -- ℛΘùщêйщù.dê 第十一章(H) 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一座寺庙,方才怒气上头没有看路,竟是往别庄相反的方向跑去了。 寺庙的钟敲了两声,有和尚往来正殿。 她如今算是孤魂寄身,正犹豫着是否进去拜一拜,就遇见了程显。 他陪着位衣衫华贵的妇人,往寺庙这边走来。 “月牙儿?”程显先唤了她。 程夫人看出不同,笑呵呵的问他:“这是哪家的姑娘啊?” “是珩表弟身边的丫鬟。”程显扶着妇人上了寺庙台阶,“这是我母亲,你怎么会在此处?” “小程爷贵安,程夫人贵安。”她福身问好,“夫人和少爷来山上别庄避暑,奴婢是随行来的。” “我前些时日是听你姑姑说起过,要来这里避暑。” “姑姑”是指言夫人。 沈清月听闻,程夫人与夫人本就是闺房里的手帕交,嫁给夫人娘家弟弟后,两人更为亲近了。 “既是随行,怎么只见你一人?”程夫人往她身后看去,未见旁人。 “奴婢今日不在跟前伺候,得了空想来为家中长辈求平安。”沈清月没撒谎,只是她口中的长辈,指的是在现代的家人。 “是个孝顺孩子。”程夫人说这话时,看的却是身侧的儿子,“不若咱们一起,你看如何?” 这丫鬟生的乖顺,她瞧着很欢喜。 “倒无不妥。”程显当即点头。 沈清月无法推脱,跟在二人身后,一同进殿拜过佛尊,在寺中转了一圈。 “今儿走山路累了,明个我再去别庄看你们少爷和夫人。”程夫人一心向佛,整好趁着天热,也是打算来山上寺庙清修几日。“你们夫人近来可好?端午节那时她说夜里常常胸口闷。” “奴婢不在夫人跟前伺候,倒是不大清楚,只是白日里远远看着夫人,身子向来是康健的。” “我是糊涂了,忘记你是伺候珩哥儿的。”程夫人笑着扶了扶额头。 说着几人走到了寺庙后院,她指着菩提树下的一口井给沈清月看,“显哥儿,可还记得你幼时与珩哥儿在井边上玩,险些掉进去的事儿?” “娘,您年年来此都要讲上一遍的。”程显十分无奈,“儿子哪还会忘。” “瞧瞧,这还是嫌弃我话多了。”程夫人笑呵呵的。 礼佛的人,待人接物似乎有种格外的宽容。 廊下走过来个程家丫鬟,“夫人,斋房收拾好了,您可要看看还缺些什么?” 程夫人闻言,便先去歇息了。 “你家少爷如今还打你?”程显这才有功夫拉过她,问些别的,“方才在寺庙前,瞧你郁郁寡欢的模样,是受人欺负了?” 她摇了摇头,刚要说没有,就见一群和尚脚步匆匆,嘴里嚷嚷着佛语从回廊那头走来。 廊下过道那样窄,沈清月侧身小心避让。 程显抬手把女子护在怀里,垂眸看她挺翘的鼻尖。 忽而闻听她小声惊呼,手抓上了自己衣襟,忙问道:“挤着你了?” “那和尚踩到我脚了。”沈清月皱眉,脚趾生疼,和尚过去的匆忙,兴许没注意到。 “我住的斋房在前面几步,帮你看看 ?” 说着已经把人抱了起来,她年已十六,人却生的瘦瘦小小,程显抱在怀里,如抱着个稚童一般轻。 寺庙男女清修的斋房是隔开的,有道小门,转个弯就到了。 斋房早已收拾干净,他将沈清月放在窗前的木桌上,抬手去脱女子鞋袜,“是这只脚吗?” “嗯。”沈清月看着眼前男子,当真是斯文败类。 这样随便脱姑娘家鞋袜,心思还不明显吗? 程显握住她白嫩小巧的玉足,看到葱白脚趾已然泛红,便放在掌心轻轻揉着,问她:“痛吗?” “刚才是有些的,这会儿不痛了。”她摇头,玉足从他掌中抽离,“显爷这样不妥。” “是我唐突了。”嘴上如此说着,却抓住她脚踝不松手,“我只是心中担忧,怕你伤到。” 沈清月脸一红,“显爷为何对奴婢这样好?” 程显一手撑在她身侧,眸色深沉,“心中有你,情不自禁。” 那日从望江楼回去,他可谓辗转反思,满脑子都是她香体入怀的感触,都说得不到才是最好,他今日想要知道,若得到了她,是否还能令自己时时挂念。 这八个字,不轻不重落在沈清月耳中。 “奴婢当不起。”她低垂着头,“更何况……奴已经是珩爷的人了。” 程显身子一僵,低头盯着她,“你家少爷动过你了?何时?” 她捂住脸,面颊越发红热,“显爷别再问了。” 别再问了?可他不甘心。 “爷能,,抱抱你吗?” 沈清月犹豫着,放下了捂着脸的手。 四目相对,程显抬手,却是按住她后脑勺亲了下去。 细密的亲吻中带着几分凶狠,像是在争夺地盘的猛兽。 温热的舌头钻入女子贝齿,汲取着香甜汁液,掌心揉上她胸前软肉。 上次未能完成的事,转眼就被人抢了先,今日他绝不会再拖。 两只乳儿被人抓在手心蹂躏,沈清月身子发颤,扬起下巴,唇角银丝滑落。 “显爷……爷别这样,月牙儿难受。” “难受吗?”他额头抵着女子额头,“你家少爷摸你的时候也难受吗?” “珩爷他,他不止是摸的,自然不难受……”她欲言又止,悄悄瞥了眼男子小腹处的异 样。 程显拉过她的手,覆在胯间坚挺之上,“他可是用这里让你不难受的?” 沈清月红着脸点头。 “那我也用这里,如何?” 天儿热,小姑娘穿的衣衫单薄,三两下就让人扯开了,入目两点嫩红缀在枝头,他低头含 住。 沈清月嘤咛两声,半推半就,“显爷,显爷饶了奴婢吧。” “月牙儿又未曾犯错,何来饶了一说?”程显松口,眉眼带笑的望着她,若忽略掉眼底那情ℝōцSℍцGê.cōм(roushuge.com) 欲之火,看上去当真是儒雅有礼极了。 “若被我们家爷知道,可不是奴婢错了。” 程显勾起她小巧的下巴,“错也是我的错,月牙儿不必担心。” 沈清月低头含住那根纤长的手指,舌尖舔弄两下后才松口,“显爷这话作数?” “君子一言九鼎。”说罢,程显俯身仔细打量,娇嫩的两片叶儿拥着肉缝,挂着晶莹露水, 淫荡异常。 他两指分开花瓣,就着露水插进去一根手指。 沈清月拢紧双腿,“显爷这番行事,可非君子。” “君子亦有七情六欲,难逃美人。”程显拉着女子的手,来到自己衣裤内。 沈清月吓了一跳,程显不管怎么样也是成年男子了,尺寸比言珩只大不小。“唔,比珩爷的 还粗……” 这话叫程显听得腹下骤紧,迫不及待的抽出手指,换成阳具在秘境入口打着圈儿磨蹭。 青筋暴起的粗长植物抵在女子身下,显得格外狰狞。 沈清月害怕的往后退了退,“显爷这样大,要把月牙儿撑坏的。” 巨龙紧追着花穴,程显拉住她双腿分开,挺身缓缓刺入。 沈清月疼的连连呻吟,双腿环上男子精壮的腰背。 程显双目微红,看着那稚嫩窄小的花穴,十分费力的咬住自己的庞然巨物,一股抑制不住的 兴奋涌入小腹,挺腰继续慢慢往里送着。 只进去三分之二,就已经顶到尽头,他在女子脸颊亲了亲,“把它全吞进去好不好?” “吃不下。”她泪眼朦胧的摇头,马上就被抱了起来。 二人交合之处随着程显的走动,还在不死心的往里面戳,在床边坐下,按着女子细腰往下 压,逼得她全根吞下。 “啊——”沈清月不自觉扬起脖颈,肉穴被强行撑满的疼痛中夹杂着欢愉。 “月牙儿里面好舒服。”终于等到整根肉棒都埋进她体内,里面热烘烘的,紧的他都不敢乱 动。 “可是月牙儿难受。”她趴在程显胸膛前,小小一只,“公子动一动吧。” 这淫荡的身子,只需稍稍挨到男人性器,就能骚水乱流,要适应他只是片刻的功夫。 程显起先担心她会承受不住,现在看来她喜欢自己这物喜欢的紧,当下动作如离弦之弓,狠 狠撞着花穴。 她没什么重量,整个人被他托起又压下,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自慰器了。 粗长巨物像条巨蟒,疯狂往小嫩穴里钻。 “啊啊啊啊好快,显爷的肉棒好长,插进月牙儿的肚子里了……” 家里的通房丫鬟可不会这样叫,程显红了眼,她越是浪叫,他干的越是卖力,小小的斋房快 要遮不住这欢爱声。 沈清月被压在床上,放在桌上操了个遍。 穴内喷出的蜜液一次比一次多,最后宛若决堤似的,那巨蟒被夹的实在受不住了,才吐出大 股白精。 “好烫,里面好烫……” 他插的深,阳精直接喷射进了子宫,烫的不行,沈清月哭着扭动玉臀。 程显抱住她,“乖,让爷都射进你肚子里。”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向来自诩君子的程显,哪里想到自己会拐了人家丫鬟,要 了人家身子,还说要射进人家肚子。 事罢,日近正午,她不敢在此久留。 “回去晚了,爷要骂我的。” 程显颇为不舍,却也只得整理了衣衫送她出去。 这会儿正值午膳,言珩应当是在夫人那里吃饭,沈清月悄悄从侧门回去,先将自己擦洗干 净。 她蹲在浴桶里,摸了摸身下,程显那东西太粗,初时撑得发疼,好在没流血。 -- ℛΘùщêйщù.dê 第十二章 洗过身子,沈清月坐在廊下打着扇子喂鱼。 言珩用膳回来,手边还牵着晴姑娘。 “咱们可说好了,你不许哭闹,兄长才能带你玩儿。” 晴姑娘打小就怵这个兄长,闻言乖乖点头。 抬脚跨过角门,言珩一抬头见她正坐在门前,不知是何时回来的,丢下晴姑娘过来质问:“你跑去哪里了?叫爷好找。” “奴婢走岔了路,正遇见山上有寺庙,顺道进香去了。”她站起身,恭声回话。 “少在爷面前装模作样。”言珩心中憋屈,“你这样不知规矩的丫鬟,放在哪家早都是要打死的。” 这话说的也没错,她在清明园除了常受言珩的欺负,日常起居饮食,赶得上半个主子了,说起来竟还是托了他的福。 她无意争辩太多,看见晴姑娘身后跟着两三个仆从,手里都拿着竹竿,问道:“爷与晴姑娘这是去做什么?” 言珩听出这丫头是在故意岔开话题,便没揪着不放 “方才午膳席间,外面蝉鸣嘈杂,柳姨娘叫人去粘蝉,晴妹妹闹着也要玩儿,母亲便让我带她去后山。” 想来是有什么话要和柳姨娘说,才刻意支开了他们两个。 “那爷与晴姑娘去吧。”沈清月退到旁边。 言珩瞥见她发梢微湿,才注意到她换了身衣裳,就说刚才一眼看去有些不对。 “怎么好端端的换了衣裳?” “在山上走的快,出了一身的汗。” 这解释倒也说得过去。 “兄长,咱们快去吧。”晴姑娘看了眼言珩,又看看沈清月,大人们总是这样话多,为了赶快去玩儿,她只得壮着胆子催一催,怕兄长生气,还万分体贴的补了一句,“兄长要是不舍得,咱们就带上她一起去。” 佩玉掩唇低笑,原是小孩子都看出来了。 言珩耳朵尖儿泛红,“你这叫什么话,兄长不舍得什么了?” 晴姑娘本就话少,吓得不敢答话。 “晴姑娘这个年纪最是贪玩儿,爷赶紧带她去吧。”沈清月抿唇笑着,“奴婢就不去了。” “爷何时要带你去了?!” 恐怕是恼羞成怒,言珩拉着晴姑娘大步走远了。 正当午的日头,好在山上林深木高,倒是热不坏人。 言珩陪着晴姑娘在山上跑了近一个时辰,累得够呛。 “爷要不是看她是亲妹子,才懒得搭理。”他回来蹬掉鞋子,往罗汉床上一靠,一口气喝了两盅茶。“你说说她,两条腿还没我手臂长,为何这般能跑?爷和几个小厮,四五个人,愣是追不上。” 他边说边比划着,着实是想不明白的样子。 沈清月把他脱下来的鞋子收好放起来,“小孩子家都是如此。” “得亏是个姑娘家,这要是个哥儿。”言珩想都不敢想,“你日后要是给爷生孩子,可千万不能是个儿子。” 她手一顿,笑了笑没有接话。 百日跑了半天,言珩累的用过晚膳就要歇息去。 沈清月伺候着他沐浴更衣,待上了床,言珩搂着她去亲,却被她避开了。 “爷如今碰都碰不得你了?” “热。”她含糊着,将人推远了些。 言珩只当她还在为白日里的事情生气,“福山是你什么人,你要因他与爷置气?” “奴婢没有。”沈清月轻叹了一口气,“爷,我听玉嬷嬷说,我娘还有个兄弟,在金陵城黄记当铺干些杂役,若得了空,我想去看看我那舅舅。” “这算什么大事,值得你叹气。”言珩抚了抚她面庞,“过几日咱们回府,你去看就是。” “是,多谢爷体恤。”她抿嘴笑了笑。 言珩见她笑了,跟着开心。 “清明园的丫鬟里头,爷最体恤的也就你了,偏你这婢子不知好歹,动不动与爷怄气。”他翻身将女子压在身下,“这会儿爷能好好疼惜你了?” “奴婢身子不大舒服。”沈清月推了推他。 言珩以为她是欲擒故纵,非要探手进亵裤,刚碰到秘境入口,就听她“嘶”了一声,眉头紧 皱。 “疼……” 言珩忙起身,跪在床上细细查看,那两片花瓣儿又红又肿。 “爷这会儿还说最体恤奴婢吗?”沈清月眼含泪光,被他伸手一碰,双腿疼的发颤。 “行,这回算是爷的错。”言珩忙摸了药出来替她搽上,平生头一次对人认错这样利索。 “早时尚还好好的,怎么到了晚间肿的厉害?当真是爷太厉害了?” 听他低声嘀咕,沈清月咬唇,“这会子了还说荤话,爷心里当真是没有月牙儿了。” “我哪里知道,你那儿跟朵娇花似的,这般不经碰。” “爷还说!” “好好好不说了,你再咬我,爷可要生气了。”…… 次日一早 听闻程夫人来了,言夫人原想着去寺庙拜会她,不成想府中先来信儿,说是老太爷身子不大 好了。 一行人只得匆匆收拾了,准备回府。 “老太爷身子早前就不大好……” 天这样热,赶早启程也得午后才到金陵城了,柳姨娘剥着荔枝与夫人说话解闷儿。ℝōцSℍцGê.cōм(roushuge.com) “正是知晓他老人家身子不好,我才着急忙慌的给珩哥儿相看人家。若老太爷有个三长两 短,他要跟着尽孝心,这后头还有个患有心疾的老夫人,还得下场科考。老爷在金陵城五年没挪地 儿了,这往后擢升还是外调,都得指着珩哥儿科考,你说说哪一样儿我不得提前操心着。” 见她额头冒了细汗,柳姨娘忙拿起团扇,“夫人莫急,依妾身看,魏二姑娘才情样貌都出 挑,珩爷哪有不喜欢的道理。早些成家也好,这男人呐,成了家才能定下性子。” “你向来贴心,这回说的,也是我心里想的。”言夫人叹了口气,就怕这时候不等人。 一路忧心着,至申时末,马车从才算入了金陵城。 到了言府门前,正听得门童报喜,说是老太爷醒了,大夫让好生歇息着。 饶是如此,言夫人也不敢懈怠,一进门就携言珩去问老太爷安,让老夫人拦在了门外。 “知道你们都是孝顺孩子。”老夫人鬓间像是一夜白完,“珩哥儿,你先回去,我与你母亲 有些事要商量。” 言珩没有多想,知道祖父醒了就是没有大碍,也放下了心,依言先行告退。 屋内 老夫人先是长叹一口气,“儿媳,你入府三十载,将言府里外上下操持的井然有序,又为长 房诞下嫡孙,我这老妇该替老太爷与你道一声谢。” “母亲好端端的说这话,可不就见外了。” “该说自然要说的。”老夫人摸着手腕上的佛珠,“我听闻你这些时日在为珩哥儿相看妻 子。” “珩哥儿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整日里没个定性,儿媳是想让他先成了家,再 安心考取功名。”言夫人一字一句,恭敬答道。 “你中意的是哪家姑娘?” “魏将军府的二姑娘,母亲去年也见过的。” “那倒是个好孩子,老爷和珩哥儿什么意思?” “这事儿自然得老爷同意,儿媳才敢操心的。魏将军在朝中举足轻重,魏二姑娘在金陵算得 上是才貌双全,珩哥儿没得挑。” “你别打马虎眼,咱们珩哥儿又哪里不好了?人姑娘家再好,也得珩哥儿欢喜。我听说前些 时日,他房里抬了个通房丫鬟?” “这……”言夫人一时心虚,“那丫鬟伺候的妥帖细心,珩哥儿入了眼,抬个通房算不得 什么,不妨事的。” 放眼金陵世家,哪家哪户还没几个通房。 “是不妨事。”老夫人摆手,“你心中既然有主意,就早早把这事儿办好了吧,我与老太爷 也能放心。” 这厢三言两语,敲定了言珩的终身大事,晚间就传到了清明园。 “月牙儿。”琳琅趴在门边,欲言又止。“你还未听说吧……” “什么?”沈清月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砚台,“姐姐说的何事?” “咱们爷,要与魏家二姑娘定亲了。” 言府晚膳席间 “魏将军与陛下年少交好,魏思源眼下正得陛下赏识,魏二姑娘你也是见过的,若是觉得没 有不妥,你母亲的意思,是咱们就早早下了聘。” 言远志生的五官肃穆,为人也刚正,同家人讲话时也携几分威严。 言珩手中箸子顿住,“竟这样仓促?祖父祖母可知?” “傻孩子,如此大事,岂能不先让你祖父祖母知道?”言夫人笑吟吟的给他夹了块肉,“端 看你是怎样想的了。” 他怎样想的? 言珩陷入沉思,诚如原先自己和月牙儿说的,魏二姑娘性子好,日后想来不会欺负她,纵是 那魏姑娘性子不好,也有自己护着她。 可……月牙儿会否生气? 入夜 沈清月在廊下点灯,门口忽然一阵嘈杂,抬头看到七八个奴仆喜气洋洋的拥着言珩回来,心 凉半截。 “爷回来了。”她福身。 “你今儿倒是知礼数的很。”言珩一把扶住她手臂,“是在等我回来?” 不待她回答,琳琅先开了口,“可不是在等着爷回来嘛,奴婢早说了爷回来的晚,叫她先歇 息着,她偏听不进去呢。” “就你这婢子话多。”瞅见月牙儿神色尴尬,言珩笑骂琳琅一句,“爷累了,赶紧伺候爷洗 漱歇息。” 说完,又被一群人拥着进屋洗漱去了。 琳琅将她一并拉了过去。 如今伺候言珩沐浴,都是沈清月的事儿,今日也是如此。 “父亲说,挑个好日子要向魏家下聘了。”言珩靠在浴桶中,打量她神色。 沈清月将他寝衣抖平整,“奴婢先恭喜爷了,这是天大的喜事儿呢。” “月牙儿。”他起身,带起哗啦水声,“你心里可会不高兴?” “爷说笑了,奴婢自然是为爷高兴的。”她递上干净帕子,“爷擦干身子再穿衣吧。” 言珩望着她,“当真为我高兴?” 沈清月吸了吸鼻子,语气怨怼,“不高兴又能如何?爷又不能娶我。” 他咧嘴笑开了,这才是月牙儿,做什么装那低眉顺眼的模样。 “你这话倒是没错,只不过……” 沈清月抬头看他,只不过什么? “爷跟父亲说了,待魏姑娘一过门,就将你抬了姨娘的位分,这下你可是真高兴了?” 她愣了片刻,嘴角一抹牵强的笑,“高兴,爷当真体恤奴婢。” 这是古代,要一生一世一双人都难,言大人能如此让步,属实不易了,要知道柳姨娘什么身 份,自己什么身份,只是心底终究失望罢了。 “爷可是真心喜欢魏姑娘?” “爷真心喜欢你。”言珩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头回说这些肉麻人的话,生怕她心里对自己有 怨气,“那魏姑娘我不过见了一面,连她什么性子都不清楚,何谈喜欢。” 沈清月捏着他衣襟,轻声叹了口气。 “爷,我明日想去看我那舅舅。” “去就是,爷明日陪你一起。” 灭烛解罗裙,含笑帷幌里,一夜好春光。 -- ℛΘùщêйщù.dê 第十三章(H) 黄记当铺,门前车水马龙,伙计迎来往送。 一辆马车停于门前,车上下来个十六七的小姑娘,穿着打扮虽不华丽,却也看得出不是普通人家。 “爷,我自己去看看就好。” 那姑娘冲车内的人如此说道。 那车内身着雾色衣袍,剑眉星目的少年,正是言珩。 “去罢,晚些爷来接你。”他得会儿顺道去趟玲珑阁,母亲要他为魏姑娘挑套头面,不好驳了去。 沈清月进了当铺四下打量,伙计忙上前询问,“姑娘来找东西?可是从前押在我们当铺的?” “我来寻人的,你们这儿可有位叫杜怀山的?” “我们这儿的账房,确是叫杜怀山,姑娘是要寻他?”伙计不假思索答道。 账房?看来这舅舅日子过的不算差。 “应当就是这位了,烦请小哥请他出来片刻。” 伙计忙去后头叫人,不出片刻,走出来位三十出头,蓄着胡子的男子,身量不高,有些瘦。 “月牙儿?”那男子只消一眼便认了出来,面色难堪,“你来做什么?” 他这个态度在意料之中,毕竟这么些年,杜怀山都没来看过这个外甥女,沈清月就猜到了。 “自是来看舅舅。”她浅笑吟吟,毕竟还有正事。 “你来看我做什么?你娘干出那下作事儿,我们杜家早不认你这个外甥女了。”杜怀山冷眼相对,说着就要赶她出去。 程显刚进当铺,撞见这一幕。 “怎么回事?” “哟,程爷,您怎么过来了?” 杜怀山看清说话之人,立即换上谄媚的笑容,不待上前解释,就见他冲自己那外甥女先说话了。 “月牙儿?你怎么在这儿,可是手头紧缺?” “奴婢来看舅舅。”她毫不避讳,走到杜怀山身侧,“倒是显爷,怎么来当铺了?” “这是我家的铺子。”程显解释一句,注意到杜怀山面色异常,“杜账房是你舅舅?” 杜怀山何时入过程显的眼,没想到今日竟被他称呼一句杜账房,心中惶恐不已,他能从杂役混到账房,靠的全是会看人眼色,小程爷这分明是与外甥女熟识的。 “是是是,我有个阿姐,从前在言府做下人的,月牙儿正是我亲外甥女。” 老东西,还挺多变。 沈清月在心里冷笑,面上不显,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既是显爷家的铺子,怎么会叫黄记?” “这间铺子是我母亲当年陪嫁。”程显领她进了当铺后院,边走边说,“你是专门来看杜账房?” “今日得空来看看。”说着,沈清月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杜怀山一眼。“舅舅近来身体可好?” “不敢当,不敢当。”他连连擦着额头的汗,打死也没想到,一个做下人的外甥女,竟然能与程显并肩说话,形同好友。“我好得很,好得很。” “既如此,你们在这安心说话,我就不打搅了。” 后院儿宽敞,榕树下有张石桌,程显唤了人来伺候茶水,“我先去前头忙着,你若有事便找我。” “多谢显爷。”她笑着福身,目送程显走出后院,才一屁股坐下。 杜怀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但他不是糊涂人。 “外甥女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不是什么大事,舅舅坐下说话吧。”她笑容和善,“就是想来问问,舅舅当年是用的什么法子脱了奴籍,可否为外甥女指条明路。” 杜怀山一听这话懵了,“我自来未入奴籍啊。” 原是当初杜家日子艰辛,舍不得儿子,只得把女儿杜芳娘卖进了言府为奴,后来芳娘在府里认了干娘,自己与主家签了死契,就没和杜家往来了。她一个下人的过往,哪有人会在意,便都以为芳娘是家生子,再后来不知与什么人生下了月牙儿,理所当然也成了家生子。 “我若要脱奴籍,可有别的法子?”沈清月眉头紧蹙。 杜怀山不敢敷衍她,仔细想过才答道:“除非……主家愿意给你销了奴籍,否则别无他法。” 听见这话,她深深叹了口气。 难道真要留在言府当姨娘,在深宅后院与人争宠? 方叹罢气,前头进来个伙计,把杜怀山喊走了。 时辰尚早,估摸着言珩的事情还没办完,沈清月想着等程显忙完了,再去问问他可有法子。ℝōцSℍцGê.cōм(roushuge.com) 刚抿了口凉茶,听得身后一声动静。 沈清月扭头一看,竟是有人顺着墙头翻了进来,仔细瞧去,那人穿一身圆领衣袍,腰间佩着 美玉。 “世子爷?” 世子爷一惊,她坐那位置正巧让榕树挡住,他是匆忙之间翻进来的,还真未注意到,好在是 认识的人。 “嘘——” 待他走近了沈清月一打量,他袖口染了不少血渍,只是因着鸦青色的衣衫颜色,远瞧着不显 眼,当下大惊失色,“世子爷这是怎么了?” “有人意图对爷不轨。”男子四下打量,这后院儿应当是什么铺子的仓库,全都上了锁,只 有一间是开着门的。 “是何人?我去叫人。”沈清月慌忙要去前头。 “这会儿可不行。”世子爷一把拉住她,“得先藏好了。” 说着便拉她进了那间开着门的屋子。 “为何?” “你可听过一句话?”他环顾屋内,里面摆的都是货架,唯有个柜子看上去能藏人,“知道 的越多,死的越早。” 少年推开柜门,回头冲她笑了笑。 沈清月心里发毛,自来都听说宁远侯府的世子不是简单人物,这会儿才有实感。 “快些过来,若被人发现你,别怪爷害你丧了命。”他先钻了进去,招手示意她进来,“珩 弟不得跟爷拼命。” “世子爷还有心思说笑。”沈清月抿唇,跟着躲进了柜子。 柜子狭小,勉强容下两人,门关上,二人紧紧贴在一起。 话音刚落,院内传来响动,脚步声逐渐往他们所在的房屋靠近。 沈清月吓得屏住气息,抬头望了身后男子一眼。 世子爷看出她眼中害怕,想要安慰又没办法开口,暗自握紧她的手。 房门发出轻微响声。 透过柜门缝隙看到,进来的这群人约有七八个,穿着青色短打,皆带有兵器,怎么看都像是 常做杀人勾当的。 她紧张的手心直冒汗,偏这时候,身后起了异样。 她整个后背都贴在男子怀中,为给自己腾地方,世子爷双腿是微微分开的,相当于半靠在柜 子里。 女子如此站在双腿中间,玉臀压着胯间,任哪个男子来也难以克制。 这异样,正是世子爷下身觉醒的某处,顶在了沈清月臀间。 这下她更不敢动了。 那群人在屋里小心翻找,本就天气闷热,躲在这不透气的柜子里,还碰上美人在怀,世子爷 忍的满头大汗。 逐渐亢奋的巨物,隔着薄衫挤入臀缝。 外间传来咣当一声响,似乎是谁碰掉了什么东西,沈清月吓得娇躯一紧,翘臀夹住了那不安 分的“铁棍”。 世子爷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想着这是言珩的人,碰不得碰不得,手却已经抚上女子胸前。 实在是那活儿头一次被女人家的娇臀夹住,再加上眼前氛围过于刺激。 覆在胸前的手微微用力,沈清月眼神慌乱,生怕被人发现,玉臀收的越发紧。 男子勃起的性器带着灼人的温度,要烧掉她这罗裙似的,顺着臀缝往前一点点挪去。 察觉到他意图的沈清月轻轻挪了下身子,倒不是在意和他做点儿什么,她只是惜命,怕被外 间这群人发现。 她一动,越发蹭的世子爷难耐,手臂紧紧箍住女子纤腰,腰胯往前一顶。 这一下直接顶到了花瓣上方的小肉核儿,酸麻之感在体内流窜,沈清月惊呼,随即慌忙捂住 嘴,花穴情不自禁吐出一包蜜液。 单薄的夏衣被这蜜液浸湿后,臀缝间的巨物闻到了猎物的味道,按耐不住兴奋,一下一下往 前戳着。 外间的人很快发觉了异样,有人扭头看了眼柜子,蹑手蹑脚走过来。 沈清月在腰间男子的手背上掐了一把,身后的人才赶紧停下来,二人屏息,透着柜门缝看着 那人越走越近。 眼看他手里的刀凑近了柜门,正要一刀刺进来的时候,院内又传来一阵脚步。 那人停下手里的动作,和同伙眼神传递着什么信息,七八个人各自找了角落处躲好。 “我离去前还在院子里呢,可有人见她出去了?” 这是杜怀山略显焦急的声音。 “小的一直守在这后院口,没见有人出去啊。” “荒唐!”这是程显的声音,“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了,还不快找!” 当下就有人扬声喊着月牙儿姑娘,沈清月自然没法应,过不片刻,听得杜怀山说,“兴许是 这伙计方才走神儿没看见,我那外甥女整日待在言府,难得出来,该是想要好好逛逛的,要不咱们 去外边儿找找看?” 外面嘈杂声逐渐远去,后院恢复宁静后,持刀躲在暗处的那群人一个接一个出去了,看样子 是没发现世子爷躲在这里。 柜子里 男子长呼了一口气,“吓死爷了,当真以为今日要丧命于此。” “世子爷还好意思说。”沈清月咬唇,脸颊绯红,“咱们快些出去吧……” 出去?当然不能出去,她骚水都流了满腿,这会儿安全了,怎么可能就这么出去。 “先不慌。”世子爷果然揽得更紧,“你这丫鬟帮了爷一次,不如索性帮到底。” “世子爷是何意?” 他不回答,只往前顶了顶自己那根东西。 “爷不可……”她娇吟着扭了两下身子,像是要躲开,可这柜子里哪里能躲? 世子爷伸手在她腿间一摸,满手的蜜液,眼含笑意,“你这儿可是想要的不得了。” 水真多,这样的淫荡的身子从未遇到过,不尝一尝未免太可惜。 如此想着便去做了,双手钻进女子肚兜,不轻不重的抓着,低头顺着香肩吻到玉颈,舌尖直 往她耳中钻,模仿着床笫之间的动作。 沈清月娇喘连连,被他撩拨的浑身发软,玉臀蹭的“铁棍”越发坚硬。 “小妖精,你便是这样勾走了珩弟的魂儿?”他在女子耳边呼吸急促,手顺着她腰线向下, 滑入腿间,骨节分明的手指试探着送入蜜穴,里面早已洪水泛滥。 这好一会儿的耳鬓厮磨,沈清月空虚至极,小穴紧紧咬住那根手指,自己上下动了起来。 不出片刻,男子低喘着抽出手指。 “爷别走。”她忙合拢两腿,眼泪汪汪的求着他,“给月牙儿吧。” “这就给你。”说着,他解开衣裤,将自己肿胀不已的阳具释放出来,粗长的一根,打在女 子娇嫩私处,“这根更大的肉棍子给你可好?” “世子爷这根好大。”沈清月夹着阳具来回磨蹭,淫水沾湿了整根肉棒。 “小骚货,满嘴的骚话。”两指分开肉缝,湿乎乎的肉棒子缓慢挤进去。 不满足于这速度的沈清月,自己心急的往下吞着青筋暴起的肉棍。 因着姿势问题,至多进去半根,二人都不满足于此,世子爷微微站起身,将她压在柜门上, 沈清月抬高了屁股,让男子阳器进入的更深些。 “奴婢里面痒得难受,世子爷快些进来吧……” “从来只听你唤世子爷,我姓陈名珃,你唤声珃爷听听。”陈珃眼中欲火升腾,甫一进入就 开始挺腰, 听着女子呻吟,“唤声珃爷?” “珃爷,珃爷好粗,好烫啊……”沈清月头次知道,原来宁远侯姓陈。 陈珃一手抓住她胸前晃来晃去的小兔子,一手搂着她的腰,肉棒噗呲噗呲的进出着,“你这 穴儿当真紧,珃爷快叫你夹断了。” “这样的好物什,月牙儿哪里舍得夹断。” “哈哈哈哈。”陈珃让她哄的开怀极了,身下越发用力,“爷这活儿,确实是个好物什。” “啊啊啊啊珃爷轻点儿,要把月牙儿顶坏了……”她五指扣着柜子里的雕花木纹,小腹要 被他那根东西贯穿一般,若不是这柜门反锁着,恐怕要被他撞出去。 “爷也舍不得顶坏你这娇穴儿。”陈珃将她紧紧压在柜门上,唯有腰腹发力,狭窄的空间令 他动作不能大开大合,只看准了那一处狠命戳弄。 沈清月不敢叫的太大声,捂着嘴呜咽娇吟,“爷,慢点儿呜呜呜奴婢要不行了。” “不行了?如何个不行?叫爷见识见识……”说着,肉棒更为蛮横的干着花心儿,直到她 里面猛地一收一缩,喷出热流。 “小骚货。”陈珃被收缩的肉穴儿咬的闷哼一声,“快松开爷的好物什儿。” “不要,啊啊啊爷不许动……”沈清月还未结束高潮,就迎来肉棒一波比一波狠的刺入。 柜子内发出的闷响,站在门口都能听见了。 沈清月双腿酸软,快要站不住时,身后男子一声低吼,滚烫的精液灌入体内。 -- ℛΘùщêйщù.dê 第十四章 事毕 二人整理了衣衫,从柜子里出来。 陈珃望着自己胯间湿了一团。 “你这小妖精,骚水这样多,爷的衣裳都让你弄湿了。”他指着那团水渍给她看,说话没个遮拦,“这叫爷怎么出门,旁人还当我尿上去了呢。” “珃爷!”沈清月娇羞的跺了下脚。 “好了好了,爷不怪你。”陈珃拉着她的手,“爷带你先出去这里。” “这会儿与世子爷一起出去,岂不叫人疑心。”沈清月犹豫道,刚才杜怀山和程显在院子里叫了半天都没人应答,现在又忽然出现,要如何解释得通。 “这你放心,爷有的是法子,不叫人知道咱们刚才躲在这儿。” 陈珃推开房门,瞥了眼院内无人,走到方才翻进来那处墙头,借着榕树的势,三两下跳了上去。 说来奇怪,宁远侯是文侯,怎么陈珃这身手看着不俗? “来,月牙儿,把手给爷。” 炎炎烈日下,少年一身青衣坐在墙头,对她如此说道。 此后年岁,沈清月始终铭记于心,矜贵又亲善的世子爷,曾几次向她这般伸手,带她脱离泥潭,然而这个少年,最终却自己陷入了泥潭,难以自拔,无处安身。 街上人来人往,想要寻一个姑娘,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程显神色焦虑,找了半条街,终于在一个泥人儿摊贩前,寻到了人。 伴她身侧的,正是宁远侯府的小世子,陈珃。 三步并作两步,他上前拉住月牙儿的手臂,生怕她再在眼皮子底下消失。 “月牙儿,你何时出来的?世子爷,你也在。” “哟,小程爷,怎么,你这是在找月牙儿?”陈珃一副惊讶的模样。 “正是寻她而来。”程显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和方才在后院儿时哪里不太一样了。 “我自个儿在院子里坐着也是没趣,想着出来转转,见显爷在忙就没打招呼,是月牙儿错了。”他额角尚且带着细汗,想来是着急的,沈清月笑嘻嘻把泥人儿塞给他一个,“这泥人给显爷赔礼了,显爷可否原谅婢子?” “你呀。”程显抱着那泥人儿,哭笑不得,“可是吓坏我了,还当青天白日的,哪个贼人敢把你拐走了去,叫我如何向珩表弟交代。” “小程爷这话说的有意思,莫非是怪我将她拐走了?”陈珃笑得意味深长,程显幼承家业,平日瞅着是清风明月的君子作风,实则这么些年名利官场上打滚儿,人精一个。 “世子爷说笑了。”程显不动声色的将女子遮到身侧。 “杜月牙儿!” 身后一声怒斥打断三人,沈清月扭头,言珩脸色难看的站在街边儿。 亏他惦记着这贱婢,给她挑东西比对那魏姑娘还上心,她倒好,叫自己出门就撞见她在大街上与程显拉扯。 “你一个婢子,真是会给爷长脸。” 这话说的,任谁听了都觉得阴阳怪气。 “爷别忙着生气。”沈清月忙安抚他,“奴婢是想着来找爷的,这不半道上,正巧遇见了世子爷。” “正是巧合。”陈珃帮她开脱。 言珩不与她在大街上吵嘴,看也不看程显一眼,只对世子爷说了句家中还有事,领着沈清月回府了。 “世子爷是半路遇上的,那程显呢?”言珩攥着她手腕,“你是还对他未死心?” “奴婢从不敢起心思,哪里来的死心一说,爷真是会冤枉人。”她扮着委屈,“那黄记铺子是显爷家的,奴婢是正巧在铺子里遇到了显爷。” “正巧正巧,怎么天下巧合的事儿都让你碰到了?”言珩说着,抬手解女子腰间的银线荷叶腰带。 “可这本就是赶巧了。”体内残留着陈珃留下的痕迹,沈清月怕被他发觉,伸手去推他, “尚且不到酉时末,爷莫做那荒唐事儿。” “爷干过的荒唐事儿多了。” “方才不是还说要去给老太爷请安?咱们回来再继续,爷看成不成?” “请安不在一时片刻。”言珩总觉着她心里藏着事儿,把人按到床上,三下两下扒掉了衣 裳。 沈清月拢紧双腿,无论如何都不从他。 “爷,算奴婢求您了,这若是传了出去,奴婢少不得挨板子。” “有爷在,谁敢?”她越是反抗,言珩越是不安,蛮横的分开她两条纤腿,目光触及女子身 下水汪汪粉嫩的肉缝,夹杂了不少白腻的浊液。 那一点点的猜疑,竟真真儿的在了眼前,宛若被人当头一棒,言珩浑身气血逆流。 “这是什么?”他气的唇齿发颤,指间的星星点点的浊液像是火一般,刺的他生疼,“你告 诉爷,这是什么?!!” 沈清月见势不妙,转身要逃,被他掐住手臂死死按在床上。 “你背着爷和程显偷情?”言珩双目通红,“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你如此不顾私德,当真以为爷不会把你浸猪笼?”言珩气疯了,恨不得立即掐死她。ℝōцSℍцGê.cōм(roushuge.com) 沈清月被他眼中的掺杂着血腥的怒意吓到,逃是逃不过了,未免他真要将自己浸猪笼,赶紧 低头认错。 “奴婢知道错了,爷饶了奴婢吧……” 女子杏目含泪,黑白分明的眸子盛满了柔情,望着自己。 言珩摸向她颈间的手停在半空,半晌,将她一把推下床。 “滚!滚出去!再别出现在爷面前。” 沈清月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拢好衣衫出了寝屋,听得身后砸杯摔盘子的声音。 佩玉在门外,心惊胆战的看着她出来,“怎么?爷打你了?” 沈清月摇头,脚步缓慢的回了下人房。 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的言珩,这回是真动怒了,发了整晚的脾气,谁劝都不听。 他只觉得自己一片好心喂了狗,竟养了只白眼狼。 想掐死她又下不去手,想去狠狠揍程显一顿,又丢不起这个人。 连着几日,言珩整天拉着脸,不说要罚她,也不叫她来伺候。 沈清月终究有些心虚,老实待在自己屋里。 猛地清闲下来,还真有点无所事事,终日在后院瞎转悠,前院儿是不敢去的,怕碰见言珩, 如此便过了七八日。 这晚,入了夜月朗星疏。 沈清月独自在湖边踱步,捡了根木棍,时不时戳两下湖底。 清明园在言府最南边,这湖水像是从外面引进来的活水,那也就是说,顺着湖底,说不准能 神不知鬼不觉的游出去。 她神情专注的想着自己的事儿,转身对上个大红灯笼,大半夜可不吓人一跳。 “福山哥?你做什么?”看清了打灯笼的人,沈清月拍拍胸脯,定了定神儿。 “爷病了……”福山唯唯诺诺的答了一句。 今日从书院回来便开始发热,这会儿躺在床上,不停的念叨着月牙儿。 佩玉姐姐叫他来喊人,福山知道她打的是让二人和好的主意,偏那日玲珑阁前自己在场,是 唯一知道爷因何动怒的人;他只怕爷心里的气儿没消,醒来看到月牙儿迁怒旁人如何是好? 福山不敢乱下主意,所以才远远看着湖边的月牙儿,磨蹭了好大会儿才挪到了她身后。 “姑娘要不……去看看?” 言珩病了?难怪方才隐约听到前院嘈杂不已,主子一病,下人们可不都慌了神儿。 沈清月没有犹豫,无论自己日后待不待在言府,都得罪不了言珩,除非能出金陵城。 屋里 少年一扫往日嚣张模样,躺在床上任丫鬟摆布伺候,此时面颊还泛着红晕,身上滚烫的吓 人。 “大夫看过了?”沈清月走过去,接过佩玉手中的帕子。 “看过了。”佩玉让她坐在床前,“才喂了药下去,得一会儿才见效呢。” “我在这里看着,姐姐去歇息吧。”她抬手,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少年额头的汗。 言珩这几日都没睡好,此刻闻到熟悉的女子香,下意识攥住那只手不松,睁开眼看着床边的 人。 “月牙儿……” “爷……”沈清月动作僵住。 等了半天,发觉他是病的犯迷糊,只是盯着自己看,才敢低头凑近了问:“爷可是哪里难 受?” 佩玉见此,悄悄退了下去。 “月牙儿。”言珩没答话,喃喃了两句她的名字,又沉沉睡去。 好在少年人身强体壮,底子好,沈清月换了一道水,他身上热度已经开始往下降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守在床边换着帕子,这一守就到了后半夜。 约莫到了五更天的时辰。 言珩再次睁眼,病热褪去后,人已然清醒。 屋里灯烛亮着,他微微侧头,目光落在伏在榻边的女子身上,先是怒火乍起,片刻又熄灭。 她睡着了,梦里不是错觉,是她在伺候自己。 他抬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月牙儿的脑袋,几日不见,怎么瞧着她清减不少,是因为自己? 那又为何,自己生她的气这么些天,她一次都没来主动认错? 察觉到有人触碰,沈清月动了动,对上言珩的视线,一时无言。 片刻回过神来,她连忙起身,“爷,奴婢……” 奴婢什么? 言珩躺在床上,看她要说些什么。 沈清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照常理来说,自己还是他通房丫鬟的身份就和别的男人欢 好,确实是对不起他,可在沈清月这个现代人眼中,他要娶魏二姑娘,那就是他先对不起自己的。 情爱之事,无理可言说。 “爷要喝水吗?”她索性转身去倒水。 言珩盯着她背影,一开口嗓音沙哑,“你没什么想和爷说的?” “爷不就是想听奴婢认错。”她背对着床榻,该认的错那日也都认过了,“可是爷,奴婢贪 心,奴婢不想做小,更不想与人共侍一夫。” “所以你就和程显偷情?”他气的从床上坐起,脑袋还有些发晕,“你如此可对得起爷?” 沈清月端着手里的茶,纠结许久,上前两步跪到他面前,“奴婢知道对不起爷,不求爷原 谅,只求,,,求爷放了奴婢出府吧。” 言珩初听此话,满腔怒火无处发作,抬手打翻她手中的瓷杯, “杜月牙儿!爷哪点儿对你不好?你是想气死我?” 她低头,紧咬着唇,果然行不通。 “奴婢不敢……” “爷看你胆子倒是大得很!”言珩起身下床,将她一把拉了起来,“爷放你出府,好叫你跟 了程显是不是?你当爷给你的这些,他程显给的起?” 许诺日后给她姨娘的位分,言珩是顶着父亲一通责骂求来的,程显能做到? 旁人的通房丫鬟,程府会让他程显纳入房中?恐怕做个粗使丫鬟都嫌弃!! -- ℛΘùщêйщù.dê 第十五章(H) 清明园的下人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失宠的月牙儿又回到少爷身边伺候了。 “眼瞅着到你祖父的八十大寿,怎么你也跟着病了,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一早言夫人过来,坐在床边心疼的抹眼泪,“叫娘怎么说你好,病了还瞒着我。” “儿子是怕娘担心,发热而已,早没事儿了。”昨晚没告诉她就是怕她哭,言珩头疼,“娘别哭了。” “你说的轻巧,发热而已,仗着你年轻气盛,身子骨好……” 沈清月蹲在门口数蚂蚁。 昨夜里,言珩撂了句狠话。 “你若是敢跑,爷就敢打断你的腿,管不住你的心,还当爷管不住你的人?” 论脾气乖戾,沈清月可比不过他,想保住双腿安全离开这里,得多想几个法子,准备的万全些。 “你是月牙儿?” 入目一双银线云履,头顶传来妇人声音。 沈清月忙起身行礼,“月牙儿见过夫人。” 言夫人打量她一眼,生的柳眉杏目,确实有张好皮囊,于她看来,算不得多讨厌,却也没多欢喜。 “玉嬷嬷说,珩哥儿同你闹了脾气,没过几日就病倒了,你真是好本事。” “奴婢不敢。”沈清月扑通跪倒,欲要分辨,心思又一转,“奴婢愚钝,伺候不好少爷,还请夫人责罚。” 听她如此答话,言夫人心下满意几分,还算是懂本分,知进退。 “好好伺候着珩哥儿吧。”说罢,领着丫鬟婆子出了清明园。 这丫鬟不在珩哥儿身边伺候没几天,珩哥儿就病了,可见她往日伺候的确实妥帖,方才那样说是想试探试探她性子,别等日后魏姑娘进了门,这丫鬟给人添堵。 原本打着言珩这儿走不通,想从夫人眼前找路子主意的沈清月傻眼儿了,不是应该把她罚走吗?至少也得打一顿吧?怎么轻飘飘的两句话就没事了? 言珩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病好之后,待沈清月像是回到了从前,只字不提先前的事儿。 “明日是祖父的寿辰。”言珩坐在桌后练字,“你哪儿都不许去,老老实实在清明园待着。” 沈清月点头,瞥了眼他写的是杜甫的《诸将五首》,心中讶异。 “听见没有?”言珩抬头,看她正在出神,气的踢了脚桌腿,“爷跟你说话呢!” “听见了听见了。”她连连点头,“奴婢不出去就是。” 言珩不满这敷衍之词,拉过她坐在自己腿上。 “在爷跟前儿伺候还走神,心里想什么,莫不是程显?” “奴婢哪敢。”沈清月惶恐,因着程显他都发多少次脾气了,好不容易这几日消停,怎么忽然又提起来? “不敢?那就是真的在想?”言珩擒住她乱动的身子,咬牙切齿,“非得爷时刻提醒着,你是谁的女人才行?” “奴婢真没有啊。”沈清月喊冤,被他压在了书桌上,胸前衣襟沾了墨汁,晕开一片。 “奴婢知道错了,爷别这样……” 门口还候着佩玉和福山呢,除了床笫之间的事儿,沈清月向来是面皮薄的,外头要是不认识的人也就罢了,这是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她能不害臊? 言珩哪里听得进去,隔着衣裳抓住玉桃,掌下一片柔软中,耸立着两点朱果,“爷问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爷?” “有,奴婢心里装的可都是爷。”沈清月咬唇,红着脸回头看他。 如此含羞带怯的模样,看得人直想狠狠蹂躏哭。 大手抚上女子大腿,沿着内侧一路摸上去,刚碰到那两片叶儿,她身子一颤,淫液顺着缝隙流了他满手。 “你就是糊弄爷,爷也认了。”言珩手指捻着叶缝中的肉珠,“只一条,再敢勾引旁人,爷决不会像这次一般轻易饶过你。” “奴婢再不敢了。”沈清月腰腿发软,若不是趴在桌上,恐怕真要站不住。 言珩解开她裙裳,两片白嫩玉臀映入眼帘,“爷再信你一回。” 拿过桌上方才用过的狼毫,小指粗的墨色笔杆往肉缝中插去。 竹制笔杆细长冰凉,胜在灵活,在她体内一下下捣弄,将肉穴玩弄的淫水泛滥。 这样细的一根,如何能满足她。 沈清月翘着玉臀,在他腿根处的衣衫上磨蹭,“不要狼毫,要爷的肉棒。” “小浪蹄子。”言珩抽出狼毫丢到一边,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女子娇臀,掏出自己阴器。 胀的紫红的肉棒,抵在粉嫩的肉穴口,鸡蛋大的圆润顶端撑开窄小的缝隙,毫不费力就插入湿润的洞穴。 沈清月夹着那根巨物左右晃腰,“爷好大,月牙儿好喜欢……” “喜欢?”言珩呼吸沉重,按住她不安分的柳腰,“爷怕你喜欢的要哭。” 说罢开始挺腰,狠狠刺入她下面那张聒噪的小嘴儿,满屋子都是咕叽咕叽的声音。 后入的姿势是前所未有的深入,没多大功夫,沈清月就夹紧了腿喷出潮液,少年的速度依旧 不减。 “啊啊啊不要,爷慢点儿,慢点儿啊啊啊——” 声音不小,门口的佩玉二人听得脸一红,自觉退远了些。 “如此也喜欢?”言珩俯身压在她后背,含住女子小巧耳垂,“可是喜欢的要死?” “喜欢,爷好厉害,大肉棒又粗又硬,把月牙儿的浪穴填的满满的……”沈清月微眯着眼, 当真是,喜欢的不行呢。 交合之处淫靡不堪,阴精被肉棒干出了小穴,顺着大腿往下直淌。 柳腰不盈一握,酥胸在手,玉臀在怀,言珩比之前任何一次干的都激烈,直到粉嫩的花穴肿 胀起来,淫液操成了白沫,才汹涌射出。 沈清月趴在檀木桌上没力气动弹,等待腿根处的酸痛消散。 言珩理好衣衫,把她抱到床上。 “你先歇着,爷去祖父那里。” 沈清月赤裸着身子,趴在床上嗯了一声。 言珩俯身,拉过锦被给她盖好,又摸了摸女子柔顺青丝,放下床帐离去。 隔着秋香色的床帐,她望着少年的背影,心里很清楚,这看似破冰消融般的关系,实则早已 生出隔阂。ℝōцSℍцGê.cōм(roushuge.com) 言老太爷的生辰紧挨着重阳节,曾在朝中地位显赫的言大学士过整寿,金陵世家凡是排的上 名号,都未缺席,这其中也有魏家。 寿宴办在正午,从一早起来,府中人人脸上都带着喜乐和气,各自忙的团团转,唯有沈清月 无所事事。 “我看了老太爷寿宴的菜单子。”琳琅趁着闲下来的片刻,端了盘吉祥果给她解闷儿吃, “整个金陵挑不出几家这样的排场,单说一桌子的菜,没个几百两银子拿不下来。” “那姐姐还不快去前头。”沈清月与她说笑,“沾沾老太爷的福气也是好的。” 在这医疗条件落后的朝代,能活到八十岁的老人确实少见。 “老太爷的福气,岂是我这等下人沾得上的。”琳琅抿嘴笑了笑,正说着,佩玉使唤了小丫 鬟过来叫她。 正午时辰将近,前头宾客来了七七八八,琳琅不敢躲闲,放下吉祥果就走了。 她一走,园子里又清静了,连鸽儿这些个洒扫丫头都跑去寿糕吃了。 沈清月叹了口气,抱着那盘吉祥果,席地坐在湖边柳树下吹风,听见外面隐约传来戏班子的 声音,这热闹真是与她无关。 忽然,脚边滚过来一颗石子儿,她没在意,紧接着又是一颗落入湖中,溅起点点水花,将她 吓了一跳。 “月牙儿。” 沈清月闻声回头,墙头上扒着个蓝衣少年,笑眯眯的唤着自己,手里还抓着几颗碎石。 “世子爷?您怎么跑这儿来了?”沈清月起身拍拍衣裙,“还拿这小石子儿吓奴婢。” “害,说了唤我珃爷就成。”少年身手灵巧的翻了进来,从袖中掏出锦帕包着的什么东西, “倒是你,怎么不去前头?” “爷不许我去前头。”她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有莲子糕、如意糕、七巧点心好几样,“珃 爷有心了,知道奴婢馋的慌,又出不去这清明园。” “我寻思着小姑娘家都欢喜这个。”陈珃咧嘴笑着,面颊两个浅浅的梨涡。“小程爷来了, 珩弟兴许是怕他找你。” “珃爷又打趣奴婢。”沈清月羞红了脸,“这话叫我们家爷听见了,少不得恼我。” “你们家爷?”他捏起一块莲子糕,凑到她嘴边,“那我是别人家的爷?” “不就是别人家的爷。”她咬了一口,莲子清香溢开,含糊着说道,“宁远侯府的世子 爷。” “跟我打马虎眼呢?”陈珃笑着攥住她手臂,拉入怀中,纾解近日来的相思。 “珃爷……”沈清月挣扎两下,胆战心惊的环顾四周。 这是在言府,她是言珩的通房丫鬟,叫人撞见她和世子爷拉扯不清,真是要浸猪笼的。 “没人瞧见的。”陈珃拉着她躲到假山后的一丛桂树间,金秋时节,桂花开的正好,枝繁叶 茂,人躲在后面,再加上假山的遮掩,若不细看还真发觉不了。 “爷想你了。”他把女子压在假山上,双手急切的抚摸上去。 “我看爷是想我这身子吧?”沈清月笑着嗔骂,“光天化日之下,世子爷要做回登徒子?” “人不风流枉少年。”他垂首含住女子玉耳,温柔舔舐,“英雄都难过美人关,何况我不是 英雄,却对着这么个美人呢。” “爷惯会说好话哄人。”耳朵这样敏感之处被人含住舔弄,男子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沈 清月脑袋晕乎乎的,“我可听说世子爷房里莺歌燕舞,热闹的很,怎么还跑到言府来偷吃?” “爷今日来就是为了吃你。”陈珃一口咬住她红唇,灵舌长驱直入。 -- ℛΘùщêйщù.dê 第十六章 言府前厅 程显是言夫人娘家侄子,又是程家独子,理所当然被安排与言家几个年龄相仿的小辈儿同桌。 他来的晚,连番向众人告罪。 言珩怂恿着言家二房的几个人要他喝酒,程显不得已,凳子还没坐热,四五杯酒先下了肚。 “就说显弟好酒量。”二房长子言箬说着,站起身,“我再敬你一杯。” “我的酒量箬兄还不知吗?”程显招架不住,他酒量不算浅,但离千杯不醉还差得远,“今儿是真有事耽搁了,这最后一杯我敬箬兄,也敬诸位表兄表弟。” 程显的面子,在金陵城没几个不敢给的,唯独言珩。 他环胸稳坐,目带寒光的打量对面,那身着黛蓝圆领衣袍的男子。 眉如远山,目若点漆,薄唇启合间微微上扬,看谁都带着浅笑。 听闻太后当年便是凭借容貌讨得先帝欢心,程显是太后亲侄子,又稳居金陵美男一位数年,容颜可窥一二。 言珩在心中暗自比较着,长相他自认不比程显差,都道金陵美男不出程言,赞的正是程言两家后辈的容貌;学问,,,程显是比他好些,可他从商,势必不能参与科考,学问再好也没用。 最后一杯酒下肚,言箬才放过他,几人拥向厅堂给老太爷祝寿。 程显松了口气,按着年龄资历跟在众人后面,贺寿献礼后,悄悄退出人群。 这言府他打小不知道来过多少趟,熟悉的跟自己家似的,早惦记着月牙儿,猜着她不在前面伺候,必定就是在清明园。 “珃爷……” 沈清月动情喘息,衣衫滑落肩头,酥胸外露,嫩藕般的手臂抱着少年的脑袋。 陈珃伏在女子胸前,舌头绕着乳尖儿转圈。 “你这两只玉团子,好似更大了些。”他抬头,一手抓着酥胸与她调笑。 “奴婢年龄尚小,还是我们家爷滋润的好,,,”沈清月拢了拢肩头的衣裳,面容羞怯。 “这是在怪爷没有滋润你了?”陈珃将她刚拢好的衣裳又扒开,垂首吮吸的啧啧作响,沾了水渍的乳尖,在日头下泛着透明的粉。 沈清月掌心按住他胯间那一团隆起,“爷的肉棒子不也更大了?想来爷屋里头的姐姐,伺候的要比我好呢。” “胡说,哪个能跟月牙儿你比。”陈珃就着她的小手往前顶了顶。“这是想你想的了。” “爷真是坏心眼儿。”沈清月娇笑着缩回手。 “爷做贼似的翻墙头给你送点心吃,还被说成坏心眼儿。”陈珃拉过她的手,按在自己阳物上轻轻揉着,呼吸越发急促。 “依奴婢看,是爷饿的不行了,来找我填肚子吧?”她又要抽手,陈珃不让。 二人笑闹间,沈清月的腰带、肚兜散落一地,白花花的大腿露了出来。 陈珃撩开衣袍,从裤中取出滚烫坚硬的阴器,一手抬起女子的大腿搭在腰间。 口中冒着点点浊液的巨蟒凑近花穴嗅了两下,猛地捣了进去。 她惊呼一声,踮了踮脚,拉开与这巨蟒的距离。 “可不许乱动。”陈珃抱着她,腰往上顶。 沈清月攥住他肩头处的衣料子,娇吟连连。 蝉鸣噪耳,压不住假山后的淫靡之声。 “爷厉害不厉害?”陈珃抱着女子白嫩的大腿,腰臀耸动。 “啊啊啊好厉害,爷和大肉棒子都好厉害,干的月牙儿舒服死了” “小骚货,还有更舒服的要不要?” “要,爷快点给奴婢啊啊——” 程显脚步顿住,假山后露出的衣袍一角,灰蓝的面料上绣着祥云纹。 没记错的话,宁远侯的世子,今日穿的是这样花色的衣袍。 又想起那日在街上遇见她和世子,总觉得她身上有什么不一样,如今仔细想来,是腰带重新 系过了。 假山后的喘息声,欢愉中带着压抑,不绝于耳。 他转身离去。 陈珃紧紧抱着女子赤裸的上身,酥胸在怀中随着动作蹭来蹭去。 近半柱香的时辰,肉体缠绵相交。 沈清月怕让人发现,自己迎来高潮后,肉穴绞紧了那巨蟒,强逼得它吐出大口浊液。 陈珃在她酥胸上狠狠抓了把,“爷还没尝够味道呢,夹得那样紧做什么?” “爷想填饱肚子,今儿怕是不成。”她弯腰捡起脚边的肚兜。“叫人撞见了,奴婢得被扒层 皮。” 陈珃听了很是不甘心,勾着肚兜腰后的带子不让她系上。 “再叫爷抱一会儿。” “方才还未抱够? ”沈清月嗔笑着拍开他的手。 “多久都是抱不够的。” “爷莫再说笑了。”她抬手放在男子肩头,将皱起的云纹细细抚平,好歹是宁远侯的世子,ℝōцSℍцGê.cōм(roushuge.com) 离席许久难免会有人注意,“快回前头去吧。” 陈珃望着她温顺和婉的眉眼,捉住女子皓腕,诚心诚意问道:“你说我要是向珩弟讨你回 去,他会不会给?” “珃爷别害我。”沈清月踮脚,捂住他的嘴,“真想让奴婢掉层皮呢!” 他要去讨人,那自己可就真要被言珩浸猪笼了! “好,爷不说了。”陈珃笑着,垂首替她系好腰带,怎么会看不出,她压根儿没想过跟自 己。 目送他离开后,沈清月理了理凌乱发丝,往后院回转。 榕树下坐着位风姿不凡的男子,静静等她归来。 沈清月远远瞧见,吓了一跳。 “显爷怎么找到奴婢这里来了?”她上前福身行礼,问,“是有什么要紧事?外头热,爷进 屋说吧。” “无事。”他起身,跟在她后面,“只是来看看你。” “多谢显爷挂念。”沈清月抿嘴笑笑,进屋挽起衣袖斟茶。“我这儿没什么好茶,还望爷不 嫌弃。” 程显看着她,鬓角带香汗,面颊泛着粉,“你方才去哪里了?” “在给珩爷收拾书房呢。”她递过凉茶,白瓷杯里飘着两片茶叶打旋儿,“显爷什么时候来 的,我竟没瞧见。” 程显接过瓷杯放在一旁,立即抓住她手腕,目光直直看着她。 “你躲在假山后头,自然瞧不见我。” 沈清月一口茶呛在嗓子眼儿,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问:“那人是世子爷?” 沈清月默默咽下那口茶水,自然不能承认,更不能随口胡诌个人出来,拖累旁人名声。 在程显看来她这是默认了,胸口憋闷;起初以为是得不到才挂念,后来得到了却越发挂念, 偏这个时候叫他知道,他挂念的女人,不仅名花有主,还伺候着不只一两个男人。 “你如此行事,有损女德,可曾想过被旁人撞见会是何等后果?”他紧紧攥住女子手腕。 “显爷与奴婢在寺庙时……”她低头,看着桌上的檀木小匣,“不也如此行事了?” 此话一出,程显胸口越发的憋闷,偏偏她说的没错,自己哪里有资格指责她呢? “你心中仰慕,究竟何人?” “显爷问这话做什么?”沈清月抬头看他。 “莫非不是我?”他眉头微皱。 初见时她分明夸自己好看,还曾想跟自己走,念及此,程显心思冲动,“我带你回程府。” “珩爷不会放奴婢走的。”她摇头,“多谢显爷的好意。” 她不想探究世子爷和程显是迷上了自己,还是贪图自己的肉体,这跟她无关;不会跟世子爷 走,更不会跟程显走,因为他们一个是言珩的好友,一个是言珩的表兄。 她不想看着言珩娶妻生子,与人举案齐眉,她要离这儿远远的。 “月牙儿。”程显无奈的唤了她名字一声,“我这回是真心想带你走,我会有法子的。” “爷别叫我难做了。”沈清月依旧摇头,话里有话,“一仆不侍二主,更何况显爷是珩爷的 表兄。” 她竟是在对言珩表着忠心? 兴许是酒劲上来,程显气不择言。 “你如今名义上虽是言珩的丫鬟不错,可侍奉的男人还少吗?” 言府前厅 “珩弟,喝呗,今儿老太爷大寿,没人会责怪你的。”言箬揽着他的肩膀劝酒。 言珩望着对面空了许久的位置,四下看去,席间没有看到程显身影。 “程显去哪里了?” “方才说是去偏房醒酒了。” 去偏房醒酒? 言珩推开言箬,起身大步离席。 屋内寂静无声。 “我不是那个意思……”程显回过神来,慌忙道歉,“月牙儿,你别误会。” “爷说的没什么不对。”沈清月摆弄着木匣,里面放的是那次在书院门前,世子爷赏自己的 玉佩。 之前未曾细瞧,此时才发现玉佩背面一角,刻着小小的“珃”字。 程显的视线也落在那木匣上,眼睫轻颤,“世子爷送你的?” 她没答话,闻到男子身上淡淡酒香。 “显爷饮酒了?” “几杯梨花酿。” 她扶住男子衣袖,“奴婢扶您去休息吧。” “月牙儿。”程显趁势拉住她抱进怀里,“你别如此,我说那话本意无心,我只是 气……” 气她好似在欺瞒自己真心,他分明以为她是仰慕自己的,才会愿意背着言珩和他欢好,可谁 知并非如此。 娇躯在怀,酒意微醺。 程显手指不自觉勾住她腰带解开,探进了衣衫里。 “显爷。”沈清月推了推他,与世子爷偷情半晌,眼下累坏了,也怕前头寿宴结束,有人回 来,实在没什么心思。 “你不愿意?”程显动作僵住,愿意与陈珃亲近,不愿意和自己亲近? 余光瞥见桌上的木匣,“你喜欢玉?回头爷送你,南阳玉、羊脂玉、和田玉,你喜欢什么样 儿的,我都给你。” 话音刚落,外头有人怒声插话。 “我言府,差你一块玉?” -- ℛΘùщℯйщù.dℯ 第十七章(H)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二人慌忙分开。 门大敞着 言珩怒气冲冲进了屋,月牙儿正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衣衫,旁边站着的,可不就是程显。 他冲上前揪住男子衣领,大声怒骂,“不要脸的东西,你敢碰爷的女人!!” “松手。”程显脸色清冷,丝毫未被他怒气吓到。 他是好脾气,不是没脾气,言珩若要动手,自己也并非文弱书生一个。 沈清月眼见不妙,扑过去分开二人,“爷,有话好好说……” 程言两家的嫡长子,为了个丫鬟闹成这样,着实不怎么好听,更何况是今天这样的日子,前头可是聚集了金陵有头有脸的人物。 言珩不是不知道轻重,这事儿传出去,言府丢了脸面,自己也丢了脸面。 “你给我滚,以后再叫我看见你来言府,爷绝不会放过你!” 听闻这话,程显面带嘲意,指腹拍过被他抓皱的衣领,不紧不慢道:“你真当自己是言府家主了?” 言珩这样好面子的人,哪里容得别人嘲讽,刚松开的手又变成了拳头,要朝他脸上挥去。 沈清月急忙抱住他手臂,好言相劝,“爷,打不得。” 这可是程显,太后和言夫人的亲侄儿! “杜月牙儿。”言珩瞪着她,一字一句道:“你也给爷滚!” “爷叫奴婢滚去哪里?”她眼泪扑簌落了下来,趁他对自己撒气的功夫,悄悄推了下程显。 “你还有脸在爷面前哭?”言珩一把攥住她手腕,“爷有的是账要跟你算。” “松手。”程显瞥见月牙儿手腕泛了红,抬手抓住少年手臂,“这是你我之间的账,你找她算什么?” “你倒是心疼她。”言珩红了眼,“她是你的女人吗?” “她就是死,也是我言珩的通房丫鬟,旁人想都别想!” “可她心里有你吗?”他不松手,程显也不松手,“你自己问问她,心里欢喜的,到底是谁?” 这话宛若给了言珩一记耳光。 自己的女人心里想着别的男人,他心里清楚,但绝不会在程显面前承认。 “不是爷,难不成是你?”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佩玉焦急的声音。 “爷,您在里头吗?” 不等言珩应答,她就已经闯了进来。 见到屋内场景,佩玉吓了一跳,未敢上前“程爷!这是怎么了?” 前头宴席差不多到了收尾,不少奴仆都回了清明园,除却佩玉,外头还传来许多人的说笑声。 言珩与程显都自觉松了手。 “爷在月牙儿这里吗?” 福山是跟佩玉一同从席间追出来的,只是言珩走的太快,就见他抬脚进了清明园,跟上来却没了人影儿,他们便一个在前院书房寝屋寻人,一个到后院儿来看看。 听闻男子声音,程显侧身,去给月牙儿系腰带。 言珩“啪”地一声将他手打开,自己扯过那根银线腰带,胡乱将她的衣衫整好,系上腰带。 佩玉不敢说话,赶紧退到门外知会福山一声。 “别嚷嚷了,爷在这里呢。” 猜到这三人方才在屋里那样箭弩拔张的氛围,必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佩玉胡乱找了个由头,把刚回后院来的那一众丫鬟婆子全支走了。 片刻后,程显先走了出来。 福山看清出来的人是谁后,说话都打了结巴。 “程,程爷,奴送送您去前头。” “不必了。”程显理理衣袖,“我自己过去便可。” 言罢抬脚离去,福山没敢多言,看向佩玉的目光带有试探。 你确定……咱们爷和程爷,月牙儿姑娘,在一间屋子里面? 佩玉还未来得及说话,见少爷走到门边,猛地关上了房门。 二人被这声音吓得打了个哆嗦,赶紧退的远远儿的。 屋内 关好门的言珩,转过身捏起她下巴,眼中怒火带着绝情。 “你对爷不贞,爷留你何用?” 他眼神要吃人一般,沈清月不敢答话。 “爷既然断不了你这念想,干脆就断了你的命,好叫你再不能偷人。” 五指缓缓抚上玉颈,言珩气到理智丧失,此时此刻是真打算要这样做。 他。 她觉得脖颈一阵发寒,“奴婢知道错了……” “你上次也是这般说的。”言珩抱起她丢到床上,俯身压过去。 他要操哭她,干晕她,然后亲手了结她。 沈清月怕死,看出他的意图后,忙哭着哀求,“爷,奴婢知道错了,再不敢犯了。” 扯掉女子衣裳丢在地上,少年骨节分明的手在她腿间游离,“爷不会再叫你有下次了。” 在触碰到她腿根处时,言珩身子僵住。 自己从寿宴赶来时,程显与她衣衫未曾全解,自然来不及做些什么。 可她身下,那再熟悉不过的欢爱后的痕迹,从何而来? 她竟然背着自己,不止一个男人? 宛若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冷的言珩牙齿打颤。 “这次是谁?”他疯了一样,从床上拎起她逼问,“你到底爬了几个男人的床?除了程显, 还有谁?!!” 肩头被他捏的生疼,沈清月想要掰开他的手,“爷先放开奴婢……” 言珩望向地上的衣衫堆里,露出了天青色的锦帕,两块糕点滚落在旁。 他伸手捞起那一看便知是男子所用的锦帕,目光触及左下角的正楷小字时,瞳仁骤然紧缩。ℝōцSℍцGê.cōм(roushuge.com) “陈珃,竟是他,是他……” 一日之内,被自己的女人和好友背叛,言珩猛地扼住她细嫩的脖颈,眼中血丝蔓延。 “爷现在就杀了你!” 呼吸被掐断,沈清月憋的满脸通红,挣扎着看向眼神凶狠的言珩。 他是真的要杀了自己。 也罢,她索性不再挣扎,心下存了一丝希望。 说不定,在这里死了就能回家呢。 言珩看她归于宁静,莫名想起了二叔临终前的模样。 他也是这样闭上了眼,身体逐渐冰凉僵硬,从此世上再没有了那个笑呵呵的二叔。 沈清月只觉得颈间力道一松,空气突然涌入鼻腔,呛的她眼泪都咳了出来,慌忙翻身扶着床 喘息,半晌才缓过神来。 回头时,见少年颓丧的跪坐在床上,她闭眼躺了回去。 “爷还是杀了奴婢吧。” 言珩抬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爷若是不杀,奴婢早晚会跑的,早晚。”她语气落重在早晚二字。 言珩看着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的女子,一头青丝被压在白嫩的娇躯之下,内心恍若叫她这话给 撕裂了般的疼,他也想把她撕碎了吞进肚子里去。 “你再说一遍!” “奴婢早晚会……” 话说到一半,被激烈的亲吻堵了回去。 唇齿纠缠,连喘息都带着强烈的占有欲,他在女子口中攻城略地,许久才放过她。 沈清月闭着眼,固执的再次重复。 “爷杀了我吧。” 言珩喉结微动,低头狠狠在她肩头咬了一口。 她“嘶”了一声,耳边传来少年清浅的声音。 “别离开爷。” 是,他怕她死,不舍得她死,更怕她离开自己。 “爷发誓,爷再也不打你骂你了。”言珩说着,举手指天作证,满眼都是慌乱。 看惯了往日气焰嚣张的他,沈清月别过头,“那爷能娶我吗?” 过了今晚,言府的聘礼就会送到魏府。 “我会抬你作姨娘的,爷从不说假话,你知道的。”他捧过沈清月的脸,让她与自己对视, “就算魏姑娘过门,我也不会碰她,我只疼你,这样可好?你别跑。” 沈清月默不作声。 她不要他只疼自己,她要他只有自己。 言珩垂首亲她,从眉心到鼻梁,樱唇,颈间,胸前,腰腹,,,将她全身吻了个遍,从背后 紧紧抱住她。 “爷会好好对你,你别跑。” 他探手进了女子腿间,两指颤抖着挤入肉穴,将里面混杂的液体全部清理干净。 “不要离开爷,就待在爷身边。” 粗胀的阳器穿过臀缝,分花拂柳,刺入秘境。 他关不住月牙儿,就算把她关起来,也依旧会有人觊觎,会有人想尽办法要抢走他的月牙 儿。 “只要你听话留在爷身边,爷什么都给你。” 说到最后,他声音几乎带了丝恳求。 她依旧不说话,除了时不时的娇吟轻喘。 言珩挺腰,在她体内疯狂进出。 “月牙儿,说你不会跑,说你会留下来。” “你快说啊,答应爷,哪儿都不要去。” 灼热的掌心抚过女子娇躯,任他狠狠索要,无论如何折腾,沈清月都不松口。 她铁了心要走。 这厢 程显出了言府,家里派来传话的小厮刚巧赶到。 “爷,彦爷要走了。” 乍听这话,程显眉心皱的更紧,“他去哪里?” “说是金陵的美人看够了,要南下苏杭。” 他撩起衣袍,上了马车坐定,“这会儿已经走了?”。 “奴过来时,彦爷正商量着要给自己办践行宴。”小厮紧跟在马车旁。 “姑姑那儿回消息了吗?怎么说。” “娘娘说已经派人来接彦爷了,要您在此之前务必拦住彦爷,不许他再乱跑。” “舅舅要走,我这个做晚辈的如何拦?”程显按着眉心,“母亲可有拦他?” “夫人的性子爷还不清楚,最是心软,彦爷几句话就哄过去了。” 此时他也顾不得别的事儿了,一心想着赶紧回府。 程显这个舅舅,是太后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也是程家长房幺子。 只可惜舅舅尚未断奶,祖父祖母先继撒手人寰,恰逢姑姑册封皇后,宠冠六宫,因记挂着这 个亲弟弟,便请旨接到了宫中亲自照料。 一晃二十几年过去,其间新帝登基,姑姑稳坐太后之位,而日渐长成的舅舅因身怀异禀,深 得陛下赏识,两年前被授封启贤郡王,就连皇子们之中,也难有几个能盖过他风头。 只是今年二十有五的舅舅,本性贪玩,常常偷跑出京城,四处游山玩水。 这次跑回江南,一待就是三四个月,他还当舅舅定了性子,谁知这会儿又要走了。 -- ℛΘùщℯйщù.dℯ 第十八章 言珩要白日宣淫,挑在这样的日子,注定是不会叫他满足。 等屋里动静小了些,福山才壮着胆子上前敲门。 “爷,夫人派人来找您了。” 屋内正欲提枪再战的言珩,只得起身匆忙穿好衣衫,临走不忘吩咐佩玉看好她。 沈清月左手支着下巴望向门口,眼角笑意浅淡,右手五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床沿。 置之死地而后生,果然奏效,古人诚不欺我。 时近傍晚 沐浴完的沈清月坐在窗下晾头发,玉嬷嬷在给院儿里的丫鬟们分糖块糕点吃。 “姑娘吃一块,沾沾福气吗?”玉嬷嬷脸色无甚变化,像对其他人一般同她讲话。 “多谢嬷嬷。”她捡了块桂花糖,放进嘴里细细品嚼。 能沾点福气也好。 言珩这会儿还没回来,想来是留在夫人那里用晚膳了,估摸着还要商量明日下聘之事,沈清月没有等他,早早睡下了。 如她所料,言夫人早拟下了聘礼单子,唯恐漏下什么,晚膳后硬要拉着言珩再看一遍才放人。 言珩一路踩着月色回到清明园,进里间撩开床帐,见月牙儿已经睡熟,摸了摸她搭在锦被外的小手,又拿起来亲了亲。 烛影绰约,女子侧躺着,睡颜沉静,曲线曼妙。 言珩钻进被窝搂住她,欲将白天没能尽兴的事,重新再做一遍。 硬挺滚烫的巨物,紧贴着女子玉臀蹭来蹭去。 “月牙儿。”他埋首在女子颈间,咬着她耳垂轻声道:“先别睡,再叫爷进去一次。” 轻薄的床帐晃出了涟漪,幅度越发的大,淫靡声从帐子缝儿里钻出去,填满了寝屋。 翌日一早 佩玉依照惯例,端了碗避子汤。 沈清月才要喝,正在外间洗漱的言珩走进来,夺走她手里的碗。 “怎么了?”她神色惊愕,昨儿怒火不都消了,一早上又发的什么疯。 “这药别喝了。”他转身把药倒进花盆,“以后都不喝了。” “爷乱说些什么。”沈清月披好外衫,看了眼碗里,让他倒了个干净。 “你给爷生个孩子吧,在魏姑娘进门之前。”言珩放下碗,转过身抚上她面颊,“待你生下长房长孙,我科考归来就把你抬成平妻,届时我功名加身,再加上长孙庶出总归不好听,想必父亲母亲不会阻拦于我。” 他满腔深情说着,女子眼神却毫无波澜。 她如此平静的神色令言珩心神慌乱,紧紧抱住她,“月牙儿,你信我。” 他会说到做到,只要她别跑。 沈清月脑袋靠在他肩头,嘴角带着浅笑。 “好,奴婢信爷。” 她信他会做到承诺的这些,但她不需要这些。 言珩脸上这才有了喜色,低头亲吻着她额头,像哄小孩子一样。 “那你等着爷,爷晚些回来,给你带糖人儿。” 沈清月乖巧点头,目送他离去,转身解下荷包,对佩玉说,“劳烦姐姐叫厨房再重新熬一碗吧。”ℝōцSℍцGê.cōм(roushuge.com) 佩玉愕然,接过她递来的荷包。 “这些算我请大家伙儿吃些零嘴了,以后每日都等爷不在的时候,再熬那避子汤。” “如此不妥。”佩玉神色不安,把荷包还给她,“这并非银子的事儿,爷说了不许你再 喝……” “姐姐。”沈清月望着她,目光澄澈中带了几分恳求,“我在这儿待的不高兴。” 若是有了孩子,就真被言珩绑在这里了。 听她这样说,佩玉长叹一声气,捏着荷包出去了,片刻后重新端了碗药进来。 魏府 媒人带着聘礼,在花厅和魏夫人聊得欢天喜地。 外头一阵嘈杂,日常伺候魏夫人的小丫头一个踉跄进了屋。 “你这丫头毛毛躁躁,做什么呢?”魏夫人训斥了她一句。 “夫人,,大爷,大爷回来了。”小丫头气喘吁吁的说着。 话音刚落,魏夫人蹭的站起身,往外走去。 媒人赶紧跟上,心知这丫头口中说的大爷,应当是魏府大公子,魏思源,这可是难得见到的 人物。 魏夫人走的飞快,魏府又大,媒人追的满头大汗,才终于到了前院。 此刻院子里,正站着个二十四五岁的模样的男子,身高八尺,生的剑眉凤目,许是一身银甲 尚未卸下的缘故,周身多了股肃杀血腥之气。 饶是她这游走于金陵世家,给各家年轻才俊做媒之人,也不禁由衷赞叹一句,好英俊的儿 郎。 “儿子不孝。”魏思源见着母亲,二话不说先跪下行过大礼,“母亲近来可还安好?” “好好好。”直到人在眼前,魏夫人才敢相信丫鬟的话,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指使站在 一旁的魏仁,“你干看着做什么,快扶源哥儿起来呀,都是一家子人,还行这大礼。” 魏仁在儿子眼中向来是严父模样,听自家夫人这样说话,忍不住咳嗽两声,面色尴尬。 魏夫人没搭理他,径直走向儿子,“你如今是大将军了,这礼母亲怎么受得起。” “儿子的礼,母亲何时都受得起。”魏思源起身,扶着她一同往屋里走去,“妹妹可还好? 怎么不见她?” “都好,这会儿在屋里不好出来呢。” “怎么不好出来?” “你回来的正好,齐姐儿要说亲了。”魏仁从旁插话,“今日媒人带着聘礼过来了。” 魏思源才注意到,那穿着打扮与魏府不甚相搭的妇人,“说的是哪一家?” “言府长孙,言珩。” “言珩?”他眉头皱起,怎么会没听过言府长孙顽劣的名声。 “那孩子我见过了,年少顽劣些算不得什么,如今瞧着是明理知事的。”言夫人忙开口解 释。 媒人在旁帮腔,“可不是嘛。” 魏思源就这么一个妹妹,看父亲母亲都中意那言珩,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暗自记在了心里, 准备回头再寻人仔细问一问。 -- ℛΘùщℯйщù.dℯ 第十九章 “糯米灌藕,你尝尝,这时节的灌藕最好吃了。”言珩从外头带回来许多零嘴儿,哄着她一个个的尝,“甜不甜?” “甜。” “这都是给你的。”见她点头,言珩喜笑颜开,忽然想起什么。 隔着竹石屏风,沈清月看他在里间一阵翻箱倒柜,“爷在找什么?” “找好东西。”言珩一面回答,一面继续翻找,那日自己生气,忘记随手放到哪里了。 福山反应过来,颠儿颠儿的跑进去,拉开铜镜下的抽屉,有只红木小匣。 言珩忙拿起来,递给她。 “瞧瞧喜欢不。” 沈清月接过来,指腹拂过木匣上的玲珑阁字样,不用看也知道是首饰。 她缓缓打开,匣内一对羊脂白玉镯子,通体无暇,色泽温润。 “如此贵重的物件,奴婢戴不得。” “谁说是要给你了。”言珩下巴微扬,仿佛回到往日模样,“爷只是叫你看看喜不喜欢。” 嘴上这样说,却拿起镯子套上她手腕。 “不过,你既戴上了,就不许再随意取下来。” 那还不是给她的? 沈清月哭笑不得,“多谢爷。” 说话间,琳琅挎着藤篮从外头进来,“爷,姑娘,快看今年的茱萸长得真好。” 二人打眼往她藤篮里一看,红彤彤的果儿拥在绿叶中。 重阳登高,饮菊酿,佩茱萸。 “往年咱们爷都是佩茱萸香包的,这几日太忙,眼下再做是来不及了。”佩玉擦净了手进屋,拿起湿过水的帕子将一小束一小束的茱萸,连叶带果全都擦拭干净。“明日就是重阳节,委屈爷明日直接佩茱萸吧。” “这有什么委屈的。”沈清月拿起一束闻了闻,“只戴一日,还费那劲儿做成香包,直接戴就是。” 说着,放在言珩腰间比划两下,“爷明日得好好选个颜色相称的衣裳。” “说起来,往年重阳登高都是去紫金山,今年紫金山正在修缮皇家寺庙,怕是去不成了。”言珩握住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咱们还去栖霞山吧?这时节满山的枫叶好看,你头先不是说想去看。” “爷要带奴婢一起?” “你整日在府里闷着多无趣。”他把玩着女子纤细小巧的指头,“爷带你出去透透气。” 言珩想通了,与其叫她觉得府里拘束,总想着逃跑,不如自己多带她出去玩儿,秋日登高,春来踏青,总归来日方长,他要带她看遍大梁风光,让她觉得外头无趣,还是待在自己身边好。 重阳佳节 选在栖霞山登高的人,不在少数。 这不才走了没几步,就遇到了世子爷陈珃。 “哟,珩弟,真是巧了。”陈珃远远的冲他二人打招呼。 言珩冷哼一声,拉着沈清月走开了。 尚不知情的陈珃摸了摸鼻梁,面色尴尬。 沈清月回头悄悄给他递了个眼色。 做了亏心事的陈珃,当下猜了出来她那眼神什么意思,不禁抚额叹气。 都说美色耽人,自己怎么竟也没逃过去,还是被同窗好友的女人勾了魂儿,他活了十九年,干过最荒唐的事儿也不过如此了。 他正暗自懊恼丢了一位好友,听竹从枫林中走了出来。 “爷,京里那位爷传信儿了。” “说的什么?” “山腰庙里,找了尘大师。” 这厢 言珩看见她回头,尚在生气,“好好的出来登高,你非要惹爷不快?还看他做什么?” “奴婢是瞧世子爷身后那卖菊酿的呢,奴婢有些渴了。”沈清月拽着他衣角撒娇,“咱们找地儿歇歇吧?” “狡辩!”言珩哼了一声,心情却好了许多,“这里的菊酿如何能下口?咱们自己家酿出来的菊花酒,才叫香。” 说着,找到一张无人的石桌,支使福山把从府里带出来的那坛菊酿打开。 “闻闻。”言珩把酒杯凑到她鼻下,“是不是比那人卖的香多了?快尝尝” 沈清月连连点头,接过酒杯,眯着眼睛笑道:“奴婢酒量浅,若此时喝醉了,爷可要背我上山的。” “不知羞臊,喝你的吧。”言珩神情别扭,“真当爷连个喝醉的丫头都背不动?” 栖霞庙后,枫树林中,有汪碧潭,名为忘忧。 此刻忘忧潭边,两位男子相对而坐,面前摆着一盘棋局,两杯清茶。 “我正说奇怪,修皇寺怎么修到金陵来了?还是让您来主持。”陈珃抿了口茶水,望着眼前棋局。“陛下真是年纪大了,竟然为了个废妃悄悄修陵墓。” 对面与他年岁差不多的男子哼了一声,抬手落下棋子,“若真是修皇寺,哪里轮得到金陵, 更轮不到我来主持。” “殿下消气,此行其实不失为个好机会。”陈珃紧跟着落下一子白棋,言语隐晦,“魏思源 眼下正在金陵。” “你当我在京城未曾向他示好过?”男子越想越觉气闷,“只是此人仗着军功加身,陛下看 重,在朝中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太子都碰了壁。” “在京城若是理睬了谁,那叫结党营私。”黑白棋子一时难分胜负,陈珃放下白瓷茶杯,支 颚思忖着,“在金陵,叫互为赏识。” 男子闻言,眼中一亮,“你说的,倒也在理。” “听说,魏思源也来栖霞山了。” 栖霞山顶 言府老太爷当年授封内阁大学士之日,正是重阳佳节。 因此,言府后辈都极重视这个日子,尤其是要下场科考的言珩,登高,更是登高。ℝ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山顶日头炎热,言珩焚香拜天之后也没多待,缓步下山,中途遇上了晚来的王家少爷,他便 暂且停步,几人绕过山道,转入枫树林中说话。 “听闻今年科考人才,陛下都不甚满意。”言珩捻着衣袖上的菊花纹,“明年重举科考,并 非不可能。” 今年的殿试状元郎,才入翰林不到三月,就被御史台接连参奏,官场勾结、大肆行贿、偕同 探花郎日日出入勾栏之地。 状元郎与探花郎尚且如此,排在后面几位,更是少有正直之辈。 “京里才传回来的消息,施相爷三日前刚与陛下议过此事。”王家少爷悄声和他说着,“陛 下还在犹豫。” “天下才子,乃是国之栋梁,此事有何好犹豫?”言珩十分不解。 原本他是打算今年下场,可祖父说自己心性浮躁,即便考取了功夫,也在官场走不多远,硬 要他再等三年,可现在,他真是等不了了。 “明年是大朝祭呀。”王家少爷拍了拍他肩膀。 大梁逢五年大朝祭,为时九日,皇室宗族沐浴斋戒,晨夕焚香祭拜。 皇室祭礼虽只有九日,但整个大朝祭却要持续三个月之久,从六月中到九月末,因是关乎当 朝国运,历代皇帝都极为重视。 他们在林中讲话,随行下人不好近前听,沈清月等的无趣,便四下闲走。 栖霞山不高,她们所在之处正是两座峰头相挨处,站在山壁边沿往下看,有道山泉自两峰之 间穿过。 看见那山泉,沈清月挪不动脚了。 估摸着离水面的高度,至多不过十丈,山泉看着很深,只要泉底没有过大的尖锐山石,拼一 下,不是没可能。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就难以被轻易掐灭。 她看了眼依旧在远处和王家少爷讲话的言珩,林中除了他们,还有不少同样来登高的文人雅 客。 在这里失足落崖,即是在场所有人都亲眼见证,言府叫月牙儿的丫鬟死了,自己的奴籍也会 被衙门销户,纵然言珩事后疑心,也无法在金陵城大张旗鼓的寻人。 越想越是可行,沈清月一颗心跳的飞快,几乎冲出胸口,紧张的讲话都开始磕巴。 假死这种事,不做好也许会真死的心理准备,就有很大的几率会被揭穿。 “福山哥,你你快来看,下面有山泉呢。” 福山走到她旁边,才瞄了一眼,忙缩回脑袋,他打小害怕从高处往下看。 “这这有什么好看的,多吓人,你赶紧往后退一退。” “哪里吓人了。”沈清月掩嘴笑着,又往前两步,“你快来看嘛。” 她两只脚都快踩出去了,福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姑娘,月牙儿好姑娘,我求你了,快往 后退两步,,,” “瞧你吓成什么样儿了,福山哥你可真是胆小……”她笑得前仰后合,“你也往这边走 一走,底下的山风吹着可比啊———” 话未说完,山风穿林而过,那石榴红的身影一晃,宛若秋日蜂蝶,伴着叫声骤然落下山崖。 “姑娘!”福山脸色煞白,扑过去抓她,却抓了个空。 听见女子尖叫声的言珩,扭头望见崖边一幕,瞳仁骤然发紧,待他冲过去时,只看到崖底山 泉溅起一圈涟漪,哪里还有石榴红的蜂蝶。 春荣秋枯,这蜂蝶亦逃不过,注定消亡于水面。 -- ℛΘùщℯйщù.dℯ 第二十章 “呼啦——” 山泉很深,泉底只有细小的碎石。 纵然一切都是预想中的最好结果,这样的高度,还是把沈清月摔得不轻。脑瓜子嗡嗡作响,在水底憋了半天才勉强睁开眼,靠着仅剩的一口气逆着河流往上游。 眼前的光线逐渐变暗,猜测是河面上方有了遮挡物,沈清月猛地钻出水面,大口呼吸。 头顶是一块突出来的石壁,刚好能挡住山崖上的视线。 她爬上岸,脱掉外衫和鞋袜丢进水中,好在岸边长满野草,踩上去不会留下脚印。 不敢耽搁太久,她匆匆拧了拧湿淋淋的里衣,紧贴着山壁往山林深处走去。 今日栖霞山人来人往,要立即下山不太可行,好在她跳下来之前,做好了短时之内无法离开此处的打算;言珩必定会派人在山上搜寻自己的尸体,山上野果、山泉清水,足够她撑个四五天, 四五天之后,就算言珩不死心,言家也不会由着他胡来,届时才是她下山的好时机。 现在最值得担忧的,是不确定山中是否有凶兽出没。 眼前没有山路,只有漫无目的生长的经济野草,沈清月越走越荒僻,脚底划了数道血口,火烧似的疼。 老人常言,走夜路别谈鬼,刚刚她想什么来着?凶兽。 十步之外,一条看上去巨凶恶的眼镜蛇,让沈清月停下了脚步。 这要是被咬上一口,不得了…… 她打了个哆嗦,双腿发软。 老人又常言,遇到蛇不要跑,那她现在是跑还是不跑? 在她与蛇僵持之际,身后传来一连串的犬吠。 沈清月小心翼翼的扭过头,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巴狗,半趴伏在地上,冲眼镜蛇狂吠。 哪里来的狗?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一位身穿鸦青色衣袍,身量高大的男子,追着巴狗而来,冲着犬吠的方向瞄了已眼,顺手折下一截树枝。 沈清月听见耳边“咻——”地一声,再低头去看,那眼镜蛇竟被男子丢来的树枝拦腰折断。 她傻眼儿了,内功? 男子没有看她,俯身拎起狗子准备走。 沈清月作为暂且要躲避起来,隐藏身份的“死人”,没有轻易开口留人。 事后想想有些后悔,无论如何人家算是救了自己性命,总该道个谢,否则太失礼了。 但现在人家已然离去,再后悔也无用了。 江南九月的天儿,沈清月走了小半日,一身的湿衣都干了,总算找到个勉强算是山洞的洞穴。 洞内空间约莫能容纳两人,洞口被野草掩着,足以避风遮雨,她暂且将此处选为落脚点。 因为害怕再遇到蛇,还特意寻来几株野决明,移栽在洞口附近,不管有没有用,图个心安。 沈清月在深山老林里,过起了与世隔绝的原始人生活。 丝毫不知情,亲眼目睹自己落崖的言珩,几欲疯魔。 他找了一天一夜,只在下游找到件石榴红的外衫,和一双绣着三瓣莲的绣鞋。ℝ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言府能派出来寻人的下人,全都用上了,连着三日,栖霞山几乎被翻了个遍。 言珩几夜没有合眼,枯坐在书房。 怎么可能呢?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都说她死了,可是分明没看见尸体啊。 他脑中反复着,仅剩下这几句话。 至晚间 言大人自府衙回来,听下人说少爷今日还是未去书院,官服都没来得及脱,沉着脸去了清明园。 “所谓倾国佳人,皆为红粉骷髅,何况不过是个略有姿色的下人。” 一把推开书房门,言大人望着神情憔悴的言珩,怒由心生,“当真是好得很,圣贤书都读到了哪里去?你是想全金陵城的人,都来看我言家的笑话不成?” 纵使世风淫靡,言家族人始终秉承着修身治家,仁德匡民的家规,偏到了自己儿子这里要坏家门风气,他如何能坐视不理。 “父亲。”言珩起身行礼,脚下虚浮的晃了晃身子。 “你若眼中还有父母,还认自己言家嫡长孙的身份,就该端正身心!”言大人越说越恼,挥手叫人,“为父这便帮你这言府嫡长孙,好好铭记家规!” “老爷不可啊!” 福山一听,忙冲上前求情,“少爷不吃不睡,身子早已疲弱不堪,经不住这家规啊!” “老爷息怒。”佩玉也领着屋内丫鬟跪下。 言大人看看满屋的下人,再看言珩,恨铁不成钢。 “在言府长房,你既为嫡,又为长,你可知道自己要撑起的,是言府满门风光荣耀,而非留 给外人笑柄?” “儿子知错。”言珩唇颚紧绷,双膝缓缓跪下,“只是,至少容儿子寻到她的尸体,才不会 叫外人觉得言府无情无义。” “要寻尸体,并非不可行。”言大人不是冷心无情之人,言珩的说辞尚在情理之中,“却不 可兴师动众,为父会命人继续在栖霞山搜寻,此事你勿要再插手。先前你答应过为父,再逢科考, 必定功名加身归来,君子重诺,不可轻毁。” 言珩闭眼,许久才叩首答道:“父之教诲,儿当谨记。” 见他确实被自己说通,言大人怒气消去大半。 “斯人已逝,生者当自重。” 严父亦是亲父,儿子消瘦如此,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会暗自心疼,委婉关怀一句后,才转身离 去。 言珩扶着腿,慢慢站起身,又瘫坐回书案后。 “月牙儿不会水,又从那样高的地方落下来……”佩玉趁机把饭菜端了进来,哽咽着劝慰 他,“奴婢求爷了,您得保重身体啊。” “少在爷面前说些没用的话。”言珩嗓音沙哑,“爷方才与父亲不是说过了,她就是真死 了,爷也得把尸体收回来,难不成叫她在外面做孤魂野鬼?” 月上柳梢 “天干物燥——” “小心火烛——” 耳边回荡着打更人的声音,沈清月一路狂奔,来到金陵赫赫有名的乞丐落脚巷子附近。 从栖霞山下来时,有几次险些撞到言府派来寻自己的人。 她扶着墙根儿歇了口气,不敢进那乞丐扎堆的巷子,悄悄往城门处走去。 这个时辰,城门早落了锁,她自然是出不去,幸好白日里出入城门盘查的并不严谨,前提是 自己要穿着干净整洁,不会让城门守卫疑心。 如此想着,沈清月一路留心,碰到户人家的院门虚掩着,院里晾着几件衣裳,想来是傍晚刚 洗的,晾了大半夜,虽还有些潮湿,但总比她现在仅剩里衣的好。 院里还摆着几双布鞋,她随手捡起一对,不管大小先套在自己脚上,做完这些坏事就溜走 了。 言珩果然没有在城中找人,应该是还未起疑心。 夜风微凉,沈清月抱着膝盖,在城门附近的一个巷口蹲坐下来,也不敢睡觉,只等天亮。 肚子咕噜叫了数声,她叹了声气。 草率了。 身上一分银钱都没带,恐怕出了城门,要沿路乞讨过活一阵子。 饿着肚子,数着打更人的敲锣声。 约莫四更天末,沈清月开始犯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正好瞧见对面巷子里,来了一辆马 车。 她暗自打量着,那马车忽然停下来,就这样不走了。 三更半夜的,沈清月没看明白,什么人才会这个时辰坐马车,到一个城门口的偏僻巷子里, 也不下车,莫非是享受露宿的快乐? 她正琢磨着马车主人的心态,一道穿着玄色披风的身影,从巷子暗处出现,在马车旁停留片 刻,似乎在同车内之人讲话,然后那人摘掉披风兜帽,抬脚上了马车。 车夫驱使马车,转向城门方向。 月色下,摘掉兜帽后的那张侧颜,沈清月看的清楚,是熟悉的面孔。 犹豫了不过两瞬息的功夫,她还是想要赌一把。 “什么人!” 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个女子拦在马车前,车夫被她吓了一跳,忙勒马质问,“你要做什 么?” “民女想求见车内之人。”她福身行礼,“不知可否?” 车夫皱眉,正要开口训斥她胆大包天,车内传来青年略带玩味的声音。 “哦?” 一只骨节分明的男子之手,撩开车帘一角,中指上一枚鸽子血宝石,闪过月色流光。 “你要求见车内的哪个人?” -- ℛΘùщℯйщù.dℯ 第二十一章 “民女沈清月,求见世子爷陈珃。” 青年知趣的收回手,看了眼身旁之人,“找你的,去看看吧。” 乍闻女子清脆嗓音,陈珃还当自己是幻听,早已坐立难安,此时得到首肯,才能起身出去看上一眼。 马车前这身穿粗布衣衫都难掩容貌艳丽的女子,不是月牙儿还能是谁? “你果然还活着!” 言珩疯了似的在栖霞山寻人,他怎么会不知道月牙儿落崖的消息,甚至派人暗中帮言府搜寻,得来的消息却是只见衣物,未见尸身。 “不知珃爷说的是谁,民女叫沈清月。” 女子声音不卑不亢,秋夜中有股清冷之意,说罢,忽然朝自己行一大礼。 “昔日世子爷在小程爷的铺子后院里躲人追杀,民女斗胆,自认算是帮过爷一把。” “今日民女落难,不知珃爷是否愿意帮民女一把。” 陈珃先是看了眼青年,伸手拉她,“快起来,咱们进来说话。” 沈清月依言上了马车,瞧见里面果然还有位公子,面若冠玉,长眉入鬓,拢着衣袖靠在一旁。 能在世子爷面前这般形容随意,此人想必身份更为贵重。 她移开视线,装作没有看见,诚如那日陈珃的告诫,知道的越少越好。 “这,,,是你刻意谋划的?” 陈珃是何等聪明,仅凭她的只言片语就猜出了大概。 沈清月犹豫片刻,才回答他“临时起意,赌了一把。也是运气好,在这儿碰上了珃爷。” “你说吧,要爷帮你什么?”他爽快说道,没想到月牙儿还活着,更没想到她有如此聪慧胆大,能在言珩眼皮子底下假死逃脱。 “我想出金陵城,珃爷要去哪里,能否带我一程?” “槐彼县。”陈珃如实告知,“带你出城再简单不过了,不过,到槐彼县你不能跟着一起。” 他们要做的事过于隐秘,否则不会挑在这样的时辰,悄悄出城。 沈清月早料到了,她只要能出金陵城就好。 槐彼县,在金陵城正北。 “民女明白的。”她点头道谢,“多谢珃爷相助,出了城门,爷随便选个地儿放我下去即可。” “我既然帮你,那自然是送佛送到西。”陈珃仔细想了想,“你打算去哪里?要做些什么?出了金陵,过秋水镇时,留你一人可行?” 她打算找个能挣钱儿的地方,攒些傍身的银两,无需太多,然后去看这山河风光。 “你一个小姑娘家,为何会有这些想法?又要到何处挣银子?” 陈珃被她的话吓到,起初还当她从言府逃出来,是要去投奔亲戚。 沈清月笑笑没答话,在现代做什么,来到古代自然还做什么。 陈珃见她心意已决,车内还坐着四皇子殿下,不便此时仔细过问,解下腰间钱袋,“等会儿到了秋水镇,先找个落脚的客栈,这银子足够你用个小半月,等我从槐彼县回来,再去寻你。” 沈清月还真缺钱,没有跟他扭捏,但也没有全拿走,而是挑了几块碎银,将钱袋又还给他。 “如此足矣。” “莫要胡说。”陈珃不依,“快拿着。” “珃爷。”沈清月无奈的叹了口气,“您的大恩大德清月铭记于心,只是,清月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陈珃向来不喜勉强旁人,想来想去,从袖中掏出一块玉牌。 “镇子上有间叫茗香馆的茶楼,你若遇到麻烦,带玉牌前去即可。” 沈清月没有再推辞。ℝ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毕竟她一个年轻女子,若遇上束手无策的事情,有宁远侯世子的玉牌,至少可以保命。 秋水镇距金陵城不足五十里地,马车一个时辰便到。 天色蒙蒙亮时,沈清月下了马车。 “你自己千万要当心。” 怎么也做过他的女人,陈珃绝不会看着她孤身流落在外,拉住准备离开的月牙儿,语气坚定,“记得等我” 沈清月默不作声,没有答应他,她心里清楚,自己绝不会等谁。 “走不走了?” 车内青年不耐烦的催促一句,陈珃只得和她匆匆告别。 朝阳破云而出,粗布旧衫的女子,步履艰难的走向晨间小镇。 她拿着银子,到镇上置办一套合身的衣衫鞋袜,寻了间小客栈,填饱肚子,洗漱更衣,倒头 睡了个好觉,明日起,就真正要过沈清月的日子了。 魏府午膳席间 “听闻言家长孙,因为个丫鬟失足落崖,一蹶不振,几日未去书院了。” 魏思源不着痕迹的将属下探来的消息,转达给父母。 “可这恰恰说明他重情义呀。”魏思齐先为言珩讲话,“那丫鬟伺候他那么久,好端端的人 没了,换谁不难过个两天?” “瞧瞧。”魏夫人笑着摇头,“人还没嫁过去呢,这就替人说话了。” “女儿是真心欢喜自己未来夫君。”魏思齐眉眼娇憨,“母亲不是常说,女儿家嫁的门第再 高,也不如嫁给欢喜之人过的心里舒坦。” “怎能由着她胡来。”魏思源皱眉,“父亲,我看阿齐的婚事,还是再……” 话未说完,他的亲信下属带着军令,等不及通传就闯进了屋。 “将军,北狄大军压境,凉都统帅已被敌将捉走!陛下军令,命您即刻领黑蛟军前往凉都支 援,暂接任凉都统帅一职。” 闻听此讯,魏家父子二人齐齐起身。 “北狄一直被我大梁压着打,怎么突然举兵而来?”魏仁皱眉不解。 “韩笃志个废物!”魏思源骂了一句,转身往外走,“北狄接壤凉都,始终是大梁心腹之 患,我临回京前,早已部署好一切,也告诫过韩笃志不可松懈;这老东西必定是没听进去,将我那 布局打乱了,若是我来不及赶回,别说他的命了,我的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魏仁从前驻守过北地,亲生儿子如何想的,他一听就猜了出来。 “兵行险道,一输皆空。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了?大梁如今国力兵力昌盛,征战不过是为扩 疆,最忌骄兵傲谋!” 魏思源没有多言解释,穿戴好盔甲,直接跪下叩首,与父亲拜别。 “父亲,此战若败,恕儿子不孝了。” “你!你这孩子……”魏仁又气又担忧他,见他翻身上马欲要离去,不忘再叮嘱一遍, “切记行兵谨慎,不可大意!” 怡红院 沈清月念了遍这俗气的不能再俗气的青楼名字,决定就选它了。 “桃姨,桃姨别睡啦,前头有个大美人要卖身哩!” 双髻扎着红绳的小丫鬟,使劲儿拍着门。 青丝半散的妇人,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拢了拢外衫过去开门,“死丫头,嗓门赶得上敲 锣了,再嚷嚷我给你舌头剪了!” 小丫头吓得赶紧捂住嘴,两颗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桃姨,有个漂亮极了的姑娘,要到咱 们这儿卖身,姨姨快去看看!” “漂亮极了?”桃姨哼了一声,“咱们镇上,漂亮极了的女人一只手数得过来,你说的哪 个?” “哎呀不是!”小丫头急了,顾不得捂嘴,伸手拽她的衣袖,“是打京城来的,比咱们镇上 的姑娘都漂亮!” 桃姨让她拽着往前堂走,路过窗下,取走了挂在窗棂边的团扇。 那小丫头口中的美人姑娘,正是此刻站前堂的沈清月。 一大早的青楼很是清净,只有个五官端正,身量高挑的男子守在前堂,与她大眼对小眼。 “打京城来的姑娘,要到咱们青楼卖身?真是稀罕。” 耳边听闻有人说话,沈清月顺着声音望去,打着团扇,风姿绰约走来的妇人,三四十岁的模 样,正可谓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清月见过桃姨。” 好歹是言府出来的,礼数这点儿,她做的叫人挑不出错处。 桃姨捡了张椅子坐下,姿态慵懒,“京城那可是天子脚下,凭你的姿色,在京城做妓子,那 黄金白银还不跟流水似的往怀里钻,怎么跑到我们穷乡僻壤的来了?” “真金白银有命赚,也得有命花。”沈清月浅笑着,替她倒茶,“不瞒桃姨,清月之前待的 那妓园子,便得罪了京中权贵,一夜之间被抄封了,没办法才来金陵寻亲。谁想我那唯一的舅舅, 早两年就病死了,我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可不得重操旧业。”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编着故事,张口间造就了一段坎坷崎岖的青楼女子命运。 对不住了杜怀山,你安心当个工具人吧。 -- ℛΘùщℯйщù.dℯ 第二十二章 “真是听者伤心,闻着落泪。”桃姨抿了口茶水,“我呢,也是个命苦的,最见不得就是一样命苦的女人。” “桃姨菩萨心肠。”沈清月笑呵呵的给她捏肩,“清月打眼在秋水镇一看,猜到咱们怡红院做这么大,必然不是没理由的,像桃姨心肠这样好的人,那就该生意红火。” “这就‘咱们’上了?”桃姨笑着睨了她一眼,“我若不留下你,岂不是显得不通人情?” “那清月先谢过桃姨收留之恩!” “得,我再说要赶你走是不成了。亭安,去拟个卖身契出来。”桃姨放下茶杯,唤了声那男子,“不过,咱们先说清楚了,我桃姨不做强迫人的生意,你从前做过妓子,许多规矩不用我再讲吧?我们怡红院可不是清雅之地。” “清月除了伺候男人,也不会什么清雅之事。”沈清月连忙接话,表明态度。 “行,我瞧着你是个能成器的。”桃姨对她这份乖巧十分满意,“怡红院的规矩,银钱三七收,恩客送的首饰呢,我是向来不过问,你给自己开个价吧。” “五两。”沈清月毫不犹豫,“银钱我跟桃姨五五分,只有一条要求,清月卖身进来是多少银子,日后想赎身,还得是多少银子,姨姨不可抬价。” 五两银子,在秋水镇足够赎个青楼门面姑娘回去了,依她的姿色来算,开价不高,只是后面的要求……桃姨犹豫半晌,“你得在我怡红院待上至少两年,若提前赎身,十两,没得再商量了。” 两年对她来说有点久了,但十两银子,沈清月自信能赚得到,若是两年赚不到十两,那她离开秋水镇也过活不了多久。 “成!就按桃姨说的来。” 二人谈妥,签了卖身契,按完手印。 “你放心,姨姨绝对把你捧成秋水镇的大花魁!”桃姨拍着她的肩膀保证,“小花儿,给清月收拾间屋子,先让她好好歇息。” “哎,好嘞姨姨。”扎着双髻的小丫头笑着应了一声,边跑边跳着去收拾房间了。 槐彼县 “……说是暂接统帅一职,这接住了还会再扔出去?”陈珃倒了杯茶,“不过,韩笃志是太子爷的人,他出了事儿,殿下您得高兴。” “我有什么好高兴的,他就是死了,那魏思源该不正眼看我,还是不正眼看我。”青年环胸坐着,茶水未动。 “难道他就瞧得上太子?没坐上那把椅子前,他是谁都瞧不上。” 二人正说着魏思源,茶楼里突然涌入一行十几人,个个身高八尺,着团月图玄衣,佩水云纹弯刀。 见到这熟悉的装扮,尤其是为首那吊梢眉,三白眼的男子,四皇子心里咯噔一声。 “神行卫,庞栖云。” 陈珃自然知晓这号人物,低下头来装作喝茶模样。 “神行卫不好好待在京城,跑到金陵来做什么?” “我若是知道,魏思源也不会瞧不上我了。”四皇子跟着低头,以手撑脸,意图不被那人发现。 岂料庞栖云目光扫视茶楼一圈,当下认出了企图蒙混过关的四皇子。 “庞栖云见过殿下。” 四皇子神色异常尴尬,咳嗽两声掩饰过去。 “是庞大人啊,真是巧了。” “殿下怎会在此处?”庞栖云看了看他对面的男子,“这位是?” 陈珃自幼长在金陵,鲜少踏足京城,庞栖云则是朝中近两年的新起之秀,二人或许听闻过彼此,但碰面不识实属正常。 “宁远侯府的世子。”听到他这语气,四皇子就觉得心里头不爽快,没好气儿的答了一句。“庞大人不也在此处?神行卫捉人,怎么捉到了小小槐彼县?” 除了他庞栖云,旁人谁有胆子过问皇子行程? “见过世子爷。” “庞大人客气了,快清起。”陈珃可受不起他的礼。 庞栖云是谁?神行卫大都统,皇上的左膀右臂。 “殿下说笑了。”庞栖云神色不苟,“我等乃是奉陛下旨意,接启贤郡王回宫。” “他倒是比皇子的排场还大。”四皇子一听,忍不住冷嘲热讽,“神行卫都给用上了。” “殿下慎言。”陈珃低声提醒了一句。 庞栖云装作没听到,“殿下与世子爷既然有事,卑职不打扰二位了。” 说罢,领着神行卫在茶楼转悠一圈就出去了,看样子是在寻人。 待他离开走远,四皇子理了理衣袖。 “不巧被他撞见,咱们的事儿是办不成了,回吧。” 机会难得,陈珃心有不甘,“不若殿下先行,此事我一定代殿下办妥当。” 青楼辰时闭门,酉时迎客,眼下酉时初,怡红院的姑娘们陆续醒转,听闻新来了个妹妹,一 个个顾不上梳妆打扮,都围过去凑热闹。 “快看,咱们新来了个妹妹。” “妹妹叫什么名字?生得真是好看。” “可不是,这才叫美人儿呢。” “清月见过诸位姐姐。”沈清月规规矩矩行礼,眼前一群姐妹,年龄在十八九到三十不等, 大多姿色中上,各有千秋。 “哎——客气什么,你叫清月?我叫柳月。”穿着桃红掐腰衣裳的女子,伸手去扶她,“既 然来了,就都是姐妹。” “是呀,我们全是托了桃姨的福,才能讨口饭吃,有个遮风避雨的地儿。”另一位身若扶 柳,眉眼清秀的女子接话道,“我叫香莲,妹妹你别担心,咱们大家伙儿都会照顾你的。” 柳月和香莲是怡红院年龄最大,资历最长的两位,她们一张口,其余人也跟着叫清月妹妹。 “又在瞎凑什么热闹?”桃姨从外头回来,瞧她们全围在前堂,“不看看什么时辰了,晚上 不打算接客了?姨姨我可是只认银子不认人,赚不了银子的,明儿我就把你们撵滚蛋……” “别怕,姨姨是刀子嘴,豆腐心,这话天天挂嘴边儿,也没见她撵走过谁。”秀玉在她耳边ℝ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悄声说了一句。 “清月丫头,看到那勾栏台子没有?晚些时候,你站在那儿卖笑就成了。”桃姨指了指二 楼,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包糖炒栗子塞给她,“吃饱了,待会儿给姨姨笑得好看点,多赚些银子。” “多谢姨姨。”沈清月笑着接过那包栗子,去几个姐妹屋子里头窜门,没多大会儿便与她们 打成一片。 原来怡红院的姑娘,大半是桃姨捡回来的,好看的,当妓子,不好看的,当端茶送水跑腿儿 的。 再看桃姨,但凡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她年轻时绝对貌美倾城,沈清月对她越发好奇,觉着 自己没来错地儿。 入夜 青楼往来,多是镇上行商之人,也只有这些人,才有闲钱到青楼招妓。 怡红院开张有七八年了,除了沈清月,其他姐妹都有几个老主顾。 桃姨老远望见三个中年男子说笑着往怡红院而来,顿时眼神发亮,迎上前去,“哟,刘大老 爷今儿可来得早。这二位老爷面生,是大老爷的好友?” 刘守仁在秋水镇是数一数二的大商户,出手阔绰又懂得怜香惜玉,哪家青楼见了他都欢喜。 “这位是王大人,这是王大人的表弟。”刘守仁生得和善招财相,没有明说是什么官职,只 说是大人。 桃姨心里明白,笑呵呵的喊着见过大人,又问,“老爷晚上点谁?眼下秀玉、香莲几个正等 着您呢。” 刘守仁抬头看了看,哎了一声,看到二楼那梳着飞天髻,身着雪青色衣裳的女子,杏目柳眉 樱桃口。 “那是新来的?叫什么?” “老爷说清月啊。”桃姨团扇掩唇笑道:“老爷慧眼,清月丫头今儿刚来,能被老爷第一个 看中,真是有福气了。” “那就她了,准备些上好酒菜送来厢房,秀玉和香莲一并叫上。”刘守仁说完,看向身后的 王大人,“大人觉得可行?” “甚好,甚好。”王大人摸了摸胡须,眯着眼打量着那身姿曼妙的女子。 桃姨叫沈清月站在勾栏台上卖笑,原本只想让她今晚混个脸熟,没打算叫她立即就接客,毕 竟年轻貌美的姑娘,最是吃香,吃急了就尝不出香味儿了。没想到她的运气比自己想的要好,才站 了多久?便被大恩客进来一眼相中。 她喜不自禁,招呼人把几位老爷送去厢房,亲自上了二楼去告诉清月这好消息。 -- ℛΘùщℯйщù.dℯ 第二十叁章 但凡沦为妓女,哪怕倾城倾国,最终也免不了要屈服权势,更何况沈清月不过中上姿色。 她早做过心理准备,既然选了这条路,就会坦然相迎。 把眼前三位大叔的脸,脑补成当红小生、霸道总裁等等美男的脸,她浅笑吟吟的走向坐在主位,蓄着山羊胡的大叔,猜测他就是桃姨口中的王大人了。 “清月见过大人。” “美人儿不必多礼。”山羊胡大叔色眯眯的打量着她,薄如轻纱的衣衫下,白皙似雪的肌肤若隐若现,与雪青色一对比,更显得冰肌玉骨。“来,坐到我身旁来。” 她依言,靠着王大人身边坐下,眉眼恭顺的为他斟酒。 “坐近点儿。”哪知大叔一把抓住她手腕,拉进怀里,粗糙的手掌摸向酥胸,还低头在她颈窝陶醉的闻了几下,“你身上可真香。” “大人真坏,这么多人看着呢。”沈清月面颊绯红,轻轻锤了下他胸膛,惹得大叔开怀大笑。 “王大人。”刘守仁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今晚美人在侧,也没什么心思,“那位的事情……” “急什么。”王大人两只手抓住女子娇乳,不轻不重的揉着,“你的心思,我自会好好传达。” “听说今日,神行卫的庞大人……” 他话说到一半,被王大人厉声打断。 “这岂是我等可以轻易谈论的!” “是是是,小的知错,大人恕罪,恕罪。”意识到自己逾矩,刘守仁额头冒出细汗。 “遑论你我,换做金陵同知今日在场,都不敢背后议论神行卫的事情,我一个小小槐彼县的县令,在那些爷眼中,跟只蝼蚁无甚区别。”见他心有畏惧,王大人才稍微松了口风,“不过你放心,庞大人是来找彦爷的,跟咱们那位爷没什么关系。” “彦爷是指?” 原来山羊胡大叔是槐彼县的县令? 沈清月听得好奇,佯装在剥柑橘,耳朵尖儿竖了起来。 “自然是被天子,亲赐皇室宗姓的那一位。” 嗬,来头不小嘛,天子亲赐皇家姓氏。 听到这里,沈清月暗自惊讶,又觉疑惑,倘若他不是在吹嘘,那小小槐彼县县令,是如何接触到皇室消息的? 说起来,陈珃和马车里那位身份贵重的青年,也是去槐彼县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个接一个的大人物从他口中冒出,刘守仁额头汗流的越发欢快,不敢再多问。 “大人,吃柑橘。”她笑着,将剥好的橘瓣递到大叔嘴边。 “好好好。”王大人抓住她的手,咬进橘瓣,顺势在她手上亲了一口,闭目感受,“美人儿剥的柑橘,最是香甜可口。” 沈清月强颜欢笑,望着大叔略显油腻的脸,这感觉总归没那么好。 趁着她一打岔,刘守仁忙接话道:“大人吃菜,怡红院不仅妓子貌美,酒菜更是一绝,您尝尝……” 后面三人没再提起正事,来青楼无非是喝酒、吃菜、干女人,慢慢的酒意上头,大叔的手越发不安分。 两手溜进了自己衣裳里,一手抓着软肉揉捏,另一手探进丛林,捻了捻着肉珠。 沈清月身子颤了颤,长相再怎么不对自己胃口,也是男人,肉体的刺激无法否认。 她娇吟一声,倒在男人怀里,酥胸半裸在外。 男人本就是下半身动物,酒后的男人格外如是。 王大人猴急的把她扑倒在地,当着满屋子人的面儿想要办了她。 沈清月好些时日未开荤,小穴里痒的难受,在烟花之地没了诸多顾忌,她迎合着大叔,但愿大叔还没早泄。 屋内六人沉迷欲海,无人察觉到外间动静。 直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临近门边的秀玉大惊失色,抓过衣物挡在身前。 亭安站在门口,无视眼前淫靡一幕,面不改色道:“有人在前堂闹事,打翻烛台烧了纱帘,眼下火势快到二楼了,几位大人见谅,暂且到外头避一避吧,今晚怡红院怕是不能待客了。” “怎么回事?!”王大人觉得十分扫兴,可火烧眉睫,总不能因为色心丢掉性命。 屋内六人缓过神来,闻到了烟熏火燎的味道,手忙脚乱的开始穿衣服。 “大人,咱们赶紧先出去。” 不得不说,刘守仁真是拿生命在拍马屁,这关头了,一边穿衣服,一边还不忘招呼着王大人下楼,女人什么的也顾不上了。 好在着火的位置离楼梯远,否则楼上的人性命难保。 只见楼下,恩客早已逃散不见,剩下忙着灭火的,全是怡红院的人,连官府衙役都被惊动, 赶来时顾不上问清缘由,先帮着打水来。 怡红院位处秋水镇中心,任由火势蔓延,遭殃的可不只是一家青楼,这帮子衙役也怕摊上事 儿。 沈清月匆匆裹好衣裳下去帮忙,桃姨把她推开了些. “小丫头掺和什么劲儿!” 说罢,自己端着水冲了上去,怡红院是她的心血,岂能被大火轻易毁了去? 万幸怡红院的后院和正门不远处都有水井,借着地利人和,火势很快灭了下去,人虽没事, 前堂的东西却烧了个七七八八,都是银子。 “姨姨。” 看见桃姨靠在门框上,打量着前堂一片狼藉,脸颊沾了灰尘而不自知,柳月过去递上帕子, “房子还在呢,咱们修整修整,过不几日就能重新开张了。” “你这话多余。”哪知桃姨扭头冲她笑了起来,接过帕子胡乱擦擦脸,“姨姨是累的了,没 出人命就该谢天谢地了,赔银子还败风水。” 柳月噗嗤笑出了声,众人跟着傻乐。 “行了,先回去歇息着吧,明日咱们再清点损失了多少东西。” 有这句话,怡红院的姑娘们也安下心来,各自回屋里歇息,她们从前过得是颠沛流离的日 子,最怕桃姨把青楼关门。 夜深人散去 沈清月靠在床边叹了口气,腿间黏腻犹在,扭头望着窗外圆月。 当真是长夜漫漫,空虚无比。 恰在此时,耳边传来敲门声,她坐起身,问道:“是哪位姐姐?” “桃姨让我来给姑娘送药。” 门口传来男子的声音,是亭安。 白日里她问桃姨讨过创伤药,拿来涂脚心的伤口。 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想男人就有男人送上门,沈清月赤脚跑过去开门。 “是亭安哥呀。” 她笑眯眯的望着高出自己半个头的男子,长相不比言珩、程显之徒,却也五官周正,重要的 是,隔着衣裳都能感觉到,这男人的肉体非常诱人。 “亭安哥进来吧。” “我把药送……”给你就好。 亭安话未说完,她已然转身进屋,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月色透过窗子倾洒在榻边。 女子衣衫散着银光,乌丝蒙上温柔光晕,亭安看的晃了下神,问她:“怎么不点灯?” “原本打算睡下了,懒得再点,我走来走去的脚疼得厉害,亭安哥帮我点上蜡烛看一看伤口 吧。”她倚在床头,顺了顺青丝。 “我不通医理。” 话虽如此讲,他还是进了屋为她燃烛。 “只是看看伤好的如何了,我哪里会为难亭安哥帮我治伤。”她抿嘴轻笑,一口一个亭安 哥。 男子闻言,略作犹豫后,半蹲在榻前,示意她将玉足放在自己腿上,就着烛火仔细查看,尽 量不用手去触碰。 “尚未好全,但已开始结痂了。” “我说今日痒的厉害呢,亭安哥帮我涂下药可好?” “你我男女有别,不合规矩。”亭安婉言相拒,把药放在床头,“姑娘还是自己涂吧。” 她看得出来,桃姨这个话不多,待人总是心怀三分疏远,像是天性如此,自己被拒绝也在情 理之中。 “我一介青楼女子,哪来的诸多讲究。大晚上的我自己又看不清伤口,亭安哥帮我搽个药, 不过举手之劳。”沈清月半是撒娇,不让他走。 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勾上床是自己的本事, 亭安想了许久,才点头应下。 将烛台放在小凳上,挑出一块药膏,涂在女子脚心。 沈清月不停往后躲着,连声娇笑,“亭安哥,我怕痒。” “忍着些,别乱动。”她再动来动去,药得涂到明天去了,亭安索性一把抓住她脚踝。 温热细腻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亭安愣在原地。 松也不是,拿也不是,只觉得笋般娇嫩的莲足越来越烫手。 “亭安哥……”沈清月柔声唤道,另一只脚缓缓贴到他膝盖,顺着大腿内侧往里蹭去。 “别,,别乱动。”亭安身子僵硬,一手拿药,一手抓着她脚踝,没有多余的手再去阻拦她 作坏的那只脚了。 “可是清月的小淫穴好痒啊。”她说着,脚落在男子胯间,葱趾轻轻按了按。 微妙的触感从身下传来,情欲轰的一下冲上脑门。 亭安是男人,整日在青楼里打转,怎会毫无想法,只是他生来耐性较强,平时忍一忍也就没 了,可眼前是这女子在主动勾引自己,怎么忍? “亭安哥。”她拿起男子握住自己脚踝的手,引他来到自己大腿间,“你来摸摸,里面好多 水呢。” 男子咽了下口水,指腹先是碰到稀疏的毛发,然后是湿润软腻的触感。 勾引着男人的手指插入洞穴,她刻意娇喘一声,足心立即被一团硬物顶住。ℝ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人家本来就要和王大人办正事儿了。”看他似乎摇摆不定,沈清月咬唇小声埋怨,“都怪 亭安哥突然闯进来,叫人家的扫穴没吃到大肉棒……” 男子放下手中的药,抓住她两只脚腕,突然扑上床来,肿胀巨物压在女子腿间。 “那我的来给你吃。” “亭安哥不给清月吃,清月还不依呢。”她嗔笑一句,抬手去解他腰带。 亭安呼吸粗乱,在她面颊、颈间胡乱亲吻着。 自打跟随桃姨,他再没碰过女人,少有的几次也是用手解决。 直到软玉香躯在怀,亭安才明白,男人对女人的欲望,并非忍忍就能没了的,而是如同星星 之火,最终会成燎原大火。 “这根大肉棒,够不够你吃?”他握住胯间巨物,低头询问。 月色映出阳具轮廓,足有婴儿手臂粗大,沈清月淫水顺着腿根往下淌。 “亭安哥的肉棒好大,清月好想要。” 女子的衣裳松松垮垮的穿着,玉体半裸,格外诱人;胀得发疼的阴器,顶端小口吐着黏液, 似乎在叫嚣着要插入她体内,亭安握着灼热的肉棒,抵在她腿间轻轻顶着,未曾进去。 沈清月被他那物随意顶弄两下,就经受不住,身子化成了水一般,软的发麻,低声哀求他: “好哥哥,快干清月吧。” 亭安抚上她大腿,在雪臀处狠狠抓了一把,低头啃咬着她胸前软肉茱萸。 交合之处紧紧相贴,多年未碰女人,许多事情依旧熟悉的可怕,他轻而易举就能找到花穴入 口,仿佛那里天生会吸引男人的阳具前往。 撑开两片花瓣,鹅蛋大小的阴头上蹭足了淫液,噗呲一声挤进肉缝。 身体瞬间被填满,沈清月媚声呻吟,无比愉悦,感受着肉棒上的青筋暴起,进出间磨砺着穴 内软肉。 她抬腿勾住男子精壮的腰背,轻声调侃,“亭安哥,多久没碰女人了?” 尝到滋味,男子沉腰往下一顶,不忘回答她:“十年。” 十年前,自己在苏州蒙桃姨救命之恩,此后一直追随于她,辗转来至金陵。 没料到他会如此实诚,沈清月叫逗笑了。 “你真是桃姨的亲堂弟?” 两人外貌和性子,分明没有丝毫相似。 这次亭安没有如实回答,呼吸急促,腰臀起伏剧烈。 女子肉穴跟张小口似的,吮吸着棒身,又紧又骚,淫水流个不停,引得他越插越深,想把肉 洞贯穿。 “啊啊——好哥哥轻点儿。”沈清月叫的淫荡,在他后背留下指甲划痕,“骚穴要被亭安哥 干穿了啊啊啊嗯啊” 亭安俯首吻住女子,他从前很少亲吻女子,如今更是生疏不少,竟要靠个小丫头来引导。 片刻后唇齿分离,亭安在她耳边说道:“小声些,别被桃姨她们听到。” “我偏不。”沈清月被他干的说话都不顺畅,还偏要捉弄他,“啊啊——我,我要叫桃姨来 看看,她的好,好堂弟,正趴在女人身上,干的起劲儿呢!” 亭安闻言,后腰猛地发力,狠狠肏入淫穴。 强烈的快感,让沈清月情不自禁尖叫一声,“啊桃姨,柳月姐姐,快来看亭安哥呀,看他的 大肉棒子插在清月身体里,要把清月干死了啊啊——” “沈清月!” 亭安少有情绪起伏,此刻却恨不得真将她干死,心下难得慌乱,又被她满嘴骚话刺激的兴奋 不已。 直到花穴骤然收缩,咬的肉棒一阵痉挛,喷出滚烫浓稠的阳精。 情事收场,沈清月尚未回过神来,男子已然穿衣离去,当真是怕被旁人发觉两人干了坏事。 真是拔屌无情! 她在心里骂了一句,没想过不久之后,自己还会遇到一位拔屌更无情的主儿。 -- ℛΘùщℯйщù.dℯ 福利章【言珩的学步车】 言府 “你瞧见了没,魏姑娘穿的那身衣裳,裙摆上的飞燕跟活了一样。”才进了清明园,琳琅迫不及待的说着。 随她一同去魏府的怀珠点头附和,“瞧见了瞧见了,魏姑娘生的也好看,听说琴棋书画都精通,还随魏大将军学过武艺呢。” “啊?学过武的姑娘。”没能去成的霜儿凑了过来,听到这话不由得掩嘴,“那岂不是……” 五大三粗四个字,她愣是没敢说出口。 “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怀珠连忙出言维护,“魏家姑娘性子可好了,待人格外亲切,一点儿大小姐的架子都没有,封了我们不少赏银呢。” 屋内研墨的佩玉,望了眼面色沉静,埋头看书的少爷,出去训斥了两句。 “吵什么呢,爷这会儿正在看书,叽叽喳喳的当心你们舌头。” “佩玉姐姐。” “姐姐……” “再做那多嘴麻雀,例银全给你们扣了。” 几个小丫鬟闻言,连忙散去。 佩玉瞪了眼琳琅,小声告诫:“她们几个不知道,你还不知道?爷心里放不下月牙儿,哪里是真心实意要娶魏姑娘,你们倒好,一回来就说些有的没的给他添堵。” “好姐姐,我知道错了,我就是瞧着魏家姑娘也是不错的……”琳琅连声赔罪。 外间动静,言珩一字不落听了进去。 都说魏姑娘好,他也觉得好,可她再好,都不是月牙儿。 将书扣回桌面,他起身走到梨木柜前,望着里面一排女子衣裳,抬手轻轻拂过。 都是她往日常穿的,丁香色的这件她最是爱惜,那日自己溅了两滴墨珠子上去,叫她委屈坏了,嚷嚷着要自己赔她件新的,,,手指划到最后,是几件女子的肚兜,有绣着莲叶的,有绣着蝴蝶的,他勾出一件藕荷色的肚兜,那是她初次爬床时穿的。 凑近闻了闻,随着时日变长,残留的女子香逐渐变淡,仿佛在提醒着他,留再多她的物件,终究是一场空。 心里空落落的发疼,他若早知道,绝不会带她去那劳什子的栖霞山登高,就要把她牢牢锁在屋里,哭也好,闹也罢,总归人还是在自己身边的。 言珩想她,疯了般的想她,想她笑着的时候,耍小聪明的时候,寸缕不着在自己身下娇喘呻吟的时候……许多画面纷沓而来,只是想想她赤身裸体的样子,都令人欲火焚身。 她会用藕臂勾住自己脖颈,眼神儿能勾人魂魄似的,两条腿紧紧夹着自己的腰,自己轻轻一碰,她那花穴中就会流出蜜溪,粉嫩娇弱的花蕊,经不起自己两下肏弄,就会喷出水来。 言珩呼吸粗沉,胯间巨蟒昂首挺立。 他抬手按住,越发的怀念女子娇躯。 从裤中掏出坚硬的阴器,手里的肚兜盖上去,紧紧裹住肉棒,好似插进了她的花穴里,阴头沁出的白液浸湿了藕粉色的面料,言珩隔着衣物握住下身撸动,闭目想着月牙儿在床上被自己干哭的模样。 “爷饶了月牙儿吧” “啊啊啊啊爷好厉害,肉棒又粗又硬,要把月牙儿干坏了……” “不要了不要了啊啊啊啊爷,月牙儿不行了。” 手下动作越来越快,耳边似乎听到了女子的浪叫,可是不够,还不够,言珩双目通红,将肚兜放在床上,俯身压了上去。 小小一件肚兜宛若成了女子的化身,承受着少年狠厉的冲撞。 浊液如同他的思念,喷涌而出,浇灌在烟栗色的桃枝上,枝头绽出一团花朵。ℝ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言珩拿起被自己弄脏的肚兜,心中几分懊恼,怎么偏偏把这件给弄脏了,再洗一回,岂不是更没了她的香味儿。 -- ℛΘùщℯйщù.dℯ 第二十四章 翌日 沈清月下楼时,亭安正向桃姨清点账目。 “十套桌椅,十二套茶具,碗碟……” “桃姨早呀,亭安哥也早。” 没听过这样的问候,桃姨点点头算是回应,“今儿用饭到后院去吧,前头是没地方了。” “姨姨吃过了没?”她走过去,余光瞥见亭安神情依旧稳如老……稳若泰山。 “你当姨姨跟你一样?昨夜里没伺候成人,还睡到日上三竿。”桃姨戳了戳她脑门儿,“赶紧吃饭去,你是识字儿的,待会儿过来帮姨姨记账。” “好。”她笑着点点头,又问,“亭安哥吃了没?” 女子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自己,看似单纯,可亭安分明看到她眼底流过的一丝调侃。 “我吃过了。” “亭安,我好似把手钏忘在后头了,你去帮我看看,那手钏我宝贵着呢……” 桃姨摸了摸手腕,方才小花儿那丫头把汤溅到自己衣袖上了,她顺手把手钏取下来放到了一旁。 闻言,亭安指尖僵了片刻。 “走吧亭安哥,姨姨叫你帮她找手钏呢。”沈清月笑眯眯的拽住他袖口晃了晃。 他只得顺从的随她一起往后院走去,谁知刚过角门,她就把自己堵在了廊下。 “亭安哥怕什么?”见他眼神慌张,沈清月抱住他手臂哼了一声,“你在桃姨面前不是镇定的很?” “别胡闹。”亭安拿开她抱住自己手臂的手,“叫旁人看到……” “看到了会怎样?”她手指顺势向下,捂住男子胯间的位置揉了揉,“昨夜亭安哥可是把清月干的直喷淫水呢,这会儿怕叫人知道了?” 男子面颊发烫。 任谁也想不到,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把个 将近三十的男子,调戏的面红耳赤。 未等亭安怒起,小姑娘已经笑嘻嘻的松开手,转身跑了。 怡红院历火灾重整,连着小半月闭店,幸好府衙找到那日纵火之人,赔了桃姨不少银子,否则开张之日还不知要何时。 沈清月的屋子在二楼临街,桃姨刻意给她安排的这间房,叫她每日坐在窗边,做些什么都好,渐渐地,许多人都知道怡红院新来了个妓子,笑起来漂亮极了,望你一眼,身子都要酥掉,都催着桃姨早日开张,隔窗看着不能碰,太挠人心窝子了。 这天,沈清月坐在窗下跟柳月学琴,桃姨说有个手艺傍身的好,老了不至于被青楼扫地出门,她听了觉得确实如此,便下功夫琢磨了起来。 柳月当年是江南小户人家的千金,琴棋书画都略通,教她不在话下。 “两位姑娘歇会儿吧。”小花儿端了蟹粉小笼进来,“三娘蒸了蟹粉小笼,给姑娘们尝尝。” “呀,这可是苏浙有名儿的小吃呢,三娘竟会做它?”柳月欣喜道,“清月,你快尝尝。” 沈清月依言,起身时瞥了眼对面茶楼,一如既往。 连着许多日,总能看见那男子,哪有人喝茶一坐就是一天,什么正事都不干,莫非真是自己魅力太大,那人专门天天跑到对面茶楼来看自己? 她虽觉得奇怪,但未曾往心里去,直到半月后,怡红院重新开张。 桃姨特意挑在当晚给沈清月场子,叫价一晚,十两起步。 “外面吵吵嚷嚷的,都是要见妹妹你。”香莲站在铜镜旁,细细为她上妆,“过了今晚,秋水镇大花魁非你莫属。” 镇上不止怡红院一家青楼,各家的门面姑娘都被称一句小花魁,能艳压小花魁的,才配叫做大花魁。 烟花柳巷,熙熙攘攘。 街市坊间,一辆马车悄然入镇。 “爷,前头就是镇上最大的青楼怡红院了。”小厮打了帘子给他看,“听闻怡红院近来新得 了个妓子,声色倾城,今晚首次待客,彦爷若在镇上,必定会去的。” “去看看吧。”车内男子声音略带疲倦,却还是没打算错过此处。 男子身穿绀青色圆领袍,黑笠上一串碧玉珠石,随着下车动作,玉珠在胸前微微晃动,腰间 佩着翡翠莲子坠,行走间光彩流转。 桃姨看一眼这装束气度,便知此人必在名门贵族之列,也不管他是否要进来,上前引着人往 里走。 “小爷来的正巧,咱们镇的大花魁今晚亮相,爷看上一眼不亏的……” 男子一言不发,随她走进怡红院,桃姨心下暗喜。 大堂人声鼎沸,他皱了皱眉,没有仔细去听老鸨讲些什么,只往二楼看去,舅舅若是来了, 定不会与人挤来挤去,,,,视线落在缓步走上勾栏台的女子身上,他神色一怔。 若不是自己眼花,那就是世上真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呼声不绝于耳,沈清月依旧穿着雪青色的纱裙,纤手抚过莲花凭栏,嘴角含笑,目光在人群ℝ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中流转,停留在那一抹绀青色上。 她不禁神色微变,没想到碰见的第一个熟人会是他,程显。 遥遥相望,只消一眼,程显便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 “她怎会在此处?”他一张口,舌根发颤。 心里不敢去想,是言珩把她发卖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要把她卖到青楼受人折辱?? “什么?”小厮起初未听明白,直到看清楚了台上的女子,双目圆睁,“她,她不是死了 吗?奴忘记告诉爷了,重阳那日杜姑娘随珩爷登高,不慎落崖,香消玉殒了,不少人亲眼目睹,作 不了假,她怎么会还活着?” “十两!” “十二两!” “我十五两,十五两!” 抬价声此起彼伏,沈清月攥了攥掌心的绢帕,按这个朝代的银钱汇率,十五两银子够买一间 两进两出的小宅子,秋水镇毕竟地儿小,她估摸着撑死二十两了。 “二十两!” 一个矮矮胖胖,镶着金牙的男子高声喊着,色眯眯的望向台上女子,他对清月姑娘势在必 得,喊出二十两后,大堂果然安静许多。 “二百两。” 就在众人惋惜大花魁要被这样个土财主抢了去时,一道清冷男音适时出现。 满座哗然,齐齐看向声音来处。 看见男子四十九粒玉珠的贵族装束,众人心知,土财主也没戏了。 谁知此时男子薄唇轻启,又加二字。 “黄金。” 不止前堂看客,桃姨也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二百两黄金,当年自己名震江南时,最高价亦不过五百两黄金,她心下迷茫,这小丫头莫非 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爷想清楚了?” 回过神来,桃姨不甚确定的看着他,“二百两黄金,要买我们清月姑娘一晚?” “我是要买她的人。”程显紧紧盯着台上女子,他是商人,最懂得机遇二字。 现在就是他名正言顺,堂堂正正拥有她的机遇。 桃姨有些为难,二百两黄金确实诱人,但她直觉事出反常,并未轻易松口。 “钱不够可以再加。”程显毫不犹豫,“你只管开价。” 桃姨眼皮一哆嗦,挑明了说:“爷真想清楚了,实不相瞒,我们清月姑娘已经不是处子之身 了。” 哪知男子眼都不眨,“我知道。” 这他都知道? 桃姨诧异,随即又想,莫非是清月从前的恩客? “爷容我先去问问姑娘的意思,可好?” 沈清月站在高处,程显的目光始停留在自己身上,哪怕桃姨和他在说着什么,也依旧没有分 走他半分眼神。 回转厢房 桃姨皱眉仔细询问,“清月,你说实话,外头那位爷可你旧日里的恩客?出手这样阔绰,任 谁看了都知道来头不小。” “算是。”她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他要买走你的人,你愿意跟他走?”桃姨试探着开口,“若你二人是旧识,他出手大方, 样貌性子看着都是不错的,你总比跟着那些粗人强。” “桃姨。”沈清月咬唇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愿……” “你若不愿,我便盘下怡红院。” 程显忽然推门而入,眼神叫人捉摸不透,“你从前,愿意跟我走的。” “我从前说过,不想跟显爷去程府。” “我指的是初次见面。”他语气不疾不徐,“跟我回去,我不为难这些人。” 程显平生初次威胁女子,他怕月牙儿不跟自己走。 沈清月唇咬的发白,半晌才道:“我跟显爷走,但我不回金陵。” 他松了口气,“好,都随你。” 只要她愿意跟自己,什么都好说。 “松月,去取银票给桃姨。” 小厮应了一声,桃姨识趣儿的退出房间,同那叫松月的小厮走远了。 程显细细打量她,气色红润,不像是受苦了样子。 “松月说你……” “说我死了。”沈清月转身为他斟茶,“月牙儿确实死了,显爷何至于此。” 他垂眸,“你为何从言府出来?上次不是……不愿离开言珩身边?”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显爷还是别问了。” “好,我不问。”程显摘掉黑笠,从背后抱住她,“你现在,是爷的人了。” 心下不由一丝窃喜,言珩也好,陈珃也好,她跟那些人都没有关系了,只有自己知道她还活 着。 “二百两黄金,显爷出手未免太阔绰。” “俗物不堪与你相比。”他吻了下女子的耳垂,语尽温柔,“我在金陵城外给你置办处宅 子,你若不愿回金陵,就不回了,好不好?” 他也想把她藏起来,不叫人发现。 京城 相爷府 与旁的官邸不同,这相爷府小的可怜,又极尽简洁,藏在市井巷子中,十分不显眼。 身穿深灰道袍的小童推开朱红正门,恰巧泉中立着的添水已满,啪嗒一声落下。 正对大门一汪活泉,清可见底,未养活物,泉边一丛开败了的黄菖蒲,泉后一排三间房屋, 屋前一株百岁垂榕,如此便是相爷府的全部了。 小童绕过清泉,廊下竹帘半卷,白发白眉白道袍的男子,盘腿而坐,听着榕树上的秋蝉垂死 长鸣。 “相爷。”小童拾阶而上,恭声禀道:“庞大人离开金陵了。” 男子微微颔首,“我已知晓。” “那……太子殿下在门口求见,相爷……”小童复问。 “不见。” 施玄霜望着眼前卦象,纤长五指抚上额间,盖住双眼叹了口气,指腹顺着鼻梁缓缓落下。 “给钦天监传个消息,蜀中一带将逢大旱,务必启奏陛下提早防患。” 小童应了一声,转身欲离。 “等等。” 他斟酌思量半晌, “上坤下离,火掩于土,祸起朱雀南位,帝运难行。” -- ℛΘùщℯйщù.dℯ 第二十五章(H) “桐县依山傍水,景致也好,距金陵城车程不过半日,我在那里有间两进的小宅子,你一人住足矣。” 程显靠在门边,看着女子将衣裳折好,拆开,再折好,也不催促,“明日我再给你挑两个机灵的丫头送过去,你且安心住着。” “我有一问。”沈清月把玩着搁置在衣物上的玉牌,“显爷为何会来这秋水镇?” “我舅舅,就是启贤郡王,前些时日从府中不告而别,母亲令我出来寻他。” “寻着了?” “尚未。”他摇头,又道,“不过姑姑已经派了神行卫的庞大人来找舅舅。” 神行卫的庞大人?那程显的舅舅就是槐彼县县令口中,被天子亲赐皇家姓氏的“彦爷”? 她摸着玉牌上的貔貅纹理,“我想先去个地方。” 茗香馆 沈清月进了门,径直走向柜台。 忙于算账的掌柜抬头看了她一眼,“姑娘要什么?” 她将玉牌放在桌面上,掌柜的语气顿时恭敬不少,“姑娘有何吩咐?” “我来物归原主。”沈清月看了眼门外等着自己的男子,压低了声音,“烦请向珃爷转告一句话,神行卫的庞大人也去了槐彼县。” 这是从程显口中探得的消息,她直觉会对陈珃不利,而她向来有恩必报。 “姑娘所言,在下必定转达。”掌柜的收好玉牌,点头应下。 沈清月转身刚要离去,瞥见了二楼忙碌的小厮,那不是……每日在怡红院对门喝茶的男人吗?她心中疑惑,既然他自己就在茶楼做事,为何还要跑到怡红院对面的茶楼喝茶? “清月?”程显唤了她一声。 她只得走出茶楼,心中依旧怀揣着疑问。 程显拿过锥帽戴在女子头上,“我会为你另落户籍,以后你就是沈清月了。” 茗香馆内 小厮跑到掌柜面前,“沈姑娘去哪里?” “不好过问,不过我看外面等她的人,像是小程爷。”掌柜的目光深沉,“我去给珃爷报信儿,你找人跟着那辆马车。” 小厮应了一声,刚要走开又被他拉住。 “这次动静小些。”掌柜的叮嘱着他,“上回找人纵火,连府衙都惊动了,你也真是胆大妄为,那姑娘还在里头,万一伤了她怎么和珃爷交代?” 桐县三面靠山,程显二人到时天色已暗。 沈清月下了马车,被晚风吹得一哆嗦,头先整日待在屋子里,不知外头何时这样冷了。 程显为她系好披风,牵着她的手,从街头走过。 郎才女貌,引来不少路人侧目。 桐县不大,没走几步,就到了他所说的那间宅子。 穿着粗布衣衫的妇人坐在门口剥着蒜瓣,瞧见程显的身影还不当敢认。 “是显爷?” “是我。”程显点头,问她,“眼下屋子能住人吗?” 他上次来这里暂住才十三四岁,嬷嬷年纪大了,记不清也是正常。 “能住能住,我每日清扫仔细着呢。”嬷嬷有些开心,常年独守空宅,她总觉得寂寥,时常羡慕能在主子跟前伺候的。“这位姑娘是?” “唤她清月姑娘就好,她日后要常住这里。” 嬷嬷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连忙领着二人进院。 小院里种着两颗东枣树,这时节沉甸甸的压着枝头,沈清月不由驻足去看。 程显进屋子打量,堂屋里收拾的干净亮堂,寝屋里没有一丝灰尘,可见确实没有撒谎。 “这枣子甜着呢,往年邻里的几个毛孩子常来讨枣子吃。”嬷嬷看她望着枣子出神儿,“姑娘若是馋枣子,老奴待会儿拿竹竿敲下来一筐子。” “枣子吃多了不克化。”程显出来接了一句,“丫头还小,嬷嬷别惯着她,吃几个解解馋就 好。” “显爷这会儿小气上了。”她面上有了笑意,“不过几颗枣子,真舍不得给我吃?” “好心当做驴肝肺。”他捏了捏小姑娘脸颊,在她耳边低声道,“百两黄金都花了出去,你 还觉着我小气?” 嬷嬷见状,忙道,“奴去后头给显爷和姑娘,备些热水饭菜。” “你就是小气。”沈清月故意与他狡嘴。 “我不同小孩子计较。”程显无奈的笑着摇头,“外头风大,去屋里说话。” 她进了屋,看他在房门挂上挡风帘,又将屋内蜡烛点燃,一应琐事亲力亲为。 “显爷为何对清月这样好?” “心中有你,情不自禁。”程显放下火捻子,“这话你问过一次了,再问我还是如此回答,ℝ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我心里有你,看不得你过的不好。” “我不在金陵,不知你落崖,否则也要和言珩一样,把栖霞山翻个遍去寻你。” 听见这话,离开言府将近两月的沈清月,头回心情大好。 试问世间,有什么能比被人爱着,要更值得欢喜的? 程显走近来,抬手抚过女子面颊,指腹带着暖意。 “我如此说,你可明白我的心意?” “我明白的。”她垂下眼睫,“谢显爷厚爱,只是……” 程显呼吸一沉,望着她半晌。 “只是你心里还有言珩是不是?” 他与言珩年龄相仿,分明自幼起,无论读书还是别的,自己总是能压言珩一头,为何偏偏是 她,偏偏是自己心悦的女子,心里眼里都是言珩? 程显心中不甘,若论傲气,他不比言珩少几分。 “为何不能中意与我?” “我自问比他待你好。” “你在骗我?否则你为何要从言府逃出来?” 沈清月默不作声,男子捧住她的脸,从眉心一路亲吻到唇。 她抬手攥住程显衣襟,“显爷……” “跟着我。” “我已经是显爷的人了。” “我要你的心。”程显指腹抵在她胸前,“要你这里跟着我。” 她又不说话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 “言珩是不是?” “他后日大婚,我带你去看他。” “不要。”沈清月脸色骤变,指尖攥的更紧。 殊不知她这个反应,让程显心寒至极,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放心,不会叫他知道你还活着,我只是带你去远远看一眼。”他理了下女子鬓间的乱发, “叫你看看他穿着喜服,迎娶魏姑娘的样子。” 杀人诛心,这手段程显用的游刃有余,他要她彻底死心,放下过往。 言魏两大世族结亲,算得上是金陵今年最盛大的喜事了。 不管沈清月如何抗拒,都无法改变程显带她观礼的想法。 迎亲的队伍从魏府到言府,必经的几条街道上,一早围满了人。 言珩一身大红喜服,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神色过于平静,似乎耳边喧嚣与他毫无关联。 临街的酒楼,沈清月站在窗前,看着他从远处走来,身后是装饰华美的喜轿,那里面坐着的 是言珩的新娘,是他日后要举案齐眉的妻子。 她手指紧紧抠住窗棂,才不到两月而已,竟像是隔了数年,马上的少年不再是自己往日熟悉 的模样。 “怎么样?”程显从身后环住她,低声道,“可看清楚了?他真的成亲了。” 沈清月咬唇,“显爷何至于此?我与他主仆缘分已尽。” “是,你们缘分已尽。”他抬手解开女子胸前的盘扣,“但你我的缘分刚刚开始。” “显爷要做什么?”纵然知道自己站在高处,不会叫言珩看见,还是心里慌了一下。 “月牙儿已经死了,这是你自己说的。” “你在怕什么?” “他就在你的眼前娶了别的女子,你不该在他眼前做些别的事情吗?” 他抓住两只玉桃,在她耳边蛊惑着。 “让我在这里操你。”程显呼吸错乱,性欲高涨的下身顶在女子腰臀。 衣裳一件件被解开,沈清月趴在窗边,下半身寸缕不着。 肚兜下,男子的大手覆在乳尖上,指尖轻捻。 她是渣女,她是渣女,言珩娶了魏姑娘,自己也背着他睡了不少男人,他们互不相欠罢了。 沈清月在心里默念着,粗长的阴器猝然挤入腿间。 程显一手抱住女子柳腰,一手扶着分身,挺腰刺入有些干涩的甬道。 她疼得眉头紧皱,寸步难行的他又好到哪里去了? “让我进去。”程显含住她耳垂,舌尖捣入她耳中,“我要你。” 温热的气息,颇带暧昧的暗示,沈清月有心阻拦情欲,身体却不受控制。 深处吐出蜜液,浸湿了插在花蕊之中的肉棒。 察觉到女子体内反应,他眼底带了一丝欢欣,动作大开大合起来。 底下的迎亲队伍越来越近,沈清月捂住嘴,勉力咽下呻吟。 言珩目光如同一片死水,盯着眼前地面上的青砖在看。 突然间,像是心中有所感应,他抬头看了一眼。 临街酒楼的三层窗前,女子半边身子悬空,满头青丝倾在窗外荡来荡去,她用手挡住了半边 脸,那起伏的动作的任谁看了都浮想联翩,叫人好奇女子身后男子究竟是谁。 言珩脑中一片空白。 月牙儿,他的月牙儿! 在路人惊呼声中,他翻身下马,扯掉胸前碍事的红花,闯入酒楼中。 一口气跑上三楼,推开那间厢房。 屋里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他嗅了嗅残留的淫靡气息,确认方才不是自己眼花了。 走到屏风后,看到了地上散落的衣裳。 “月牙儿!”言珩抓起那些衣裳,在屋里大喊,“杜月牙儿,你给爷出来!” “爷不追究你在和谁,做些什么事,快给我出来,你听见没有!!” “我知道你还活着对不对?为什么不出来?!”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言珩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翻了过来,除了手中的衣裳,什么都没有。 言府的下人气喘吁吁的追上来,看着满屋狼藉,有些无处下脚。 “爷,您这是怎么了?”福山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背影,“今儿是您大喜的日子啊!” 言珩一拳锤在墙面,眼中失落席卷而来,低声呢喃着。 “爷求你了,出来好不好……” “爷……”福山听的不明所以,但他知道眼下什么事儿最要紧,“咱们先下去把亲结了, 魏姑娘还在喜轿里等着呢。” “这亲我不结了。”言珩扬手打开福山的手,索性把喜服也脱掉了。 “月牙儿,我不娶魏姑娘了,你出来好不好?月牙儿,我不成亲了。” 屋内一片寂然,福山僵在原地。 爷……莫不是魔怔了?月姑娘不是已经没了吗? -- ℛΘùщℯйщù.dℯ 第二十六章(H) 这厢里 程显抱着女子,躲在狭小的暗间。 沈清月背靠着冰凉的墙壁,能听到言珩的声音,却看不到他的样子,言珩自然也看不到她。 “清月,你是沈清月。”程显狠狠肏入她体内,剥开往日温柔谦恭的外皮,仿佛此刻狠厉无比的人才是真正的他。“你不是他的月牙儿,你是我的清月。” 程显心中莫名兴奋,言珩的女人,正被自己抱在怀里,干的双腿都合不拢。 像是两个雄性在争夺配偶,而他怀揣着胜利一方的亢奋。 暗间里密不透风,两个人待久了,空气都变得稀薄。 沈清月趴在男人怀里,因为缺氧而意识模糊,男人性器在体内进出间的感触被放大数倍,蜜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显爷,不要,要死在这里了……” 外间动静逐渐消失,程显怕她真的晕过去,推开暗门,看到厢房宛若进过盗贼,一应摆设瓷器全摔在了地上。 出来后,沈清月的意识才逐渐回来。 “唔——”对上男子陌生的眼神,她脑中清醒不少。 侧首避开男子的亲吻,良久才质问他,“显爷,这就是你要的?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吗?” 是,这就是他本来的样子。 玉树临风,谦和有礼的程显是给外人看的,宅心仁厚,温和孝顺的程显是给家人看的。 十五岁就能在生意场上将一帮老狐狸玩得团团转,二十岁就让程家位列金陵首富,他不择手段,作弄人心,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他是污泥里开出的莲,旁人看着清贵,实则莲心早已腐烂。 “你害怕吗?”被拆穿面目的程显,心底竟有丝丝喜悦,仿佛从今以后,自己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巨蟒猛烈进攻着花蕊,沈清月弓着腰喘息,咬住男子耳垂,嗓音凉薄中带着讥笑。 “我怎么会怕显爷呢?” “显爷再有手段,不还是清月的裙下之臣?” 这话更像是挑衅,激出了他心中最阴暗的东西。 原来自己,竟也有沦落到拜伏在女子裙角之下的一天,玩弄人心,终会玩火自焚。 心中有你,情不自禁。 第一遍说,是为了诱她顺从自己。 第二遍说,却是心甘情愿。 “我愿意做你裙下之臣。” 他喉间一阵轻笑,低头狠狠啃咬着女子秀美的锁骨,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许多带着血丝的齿痕。 沈清月吃痛,翻身骑坐在男子身上,解开自己发间早已歪斜的簪子,青丝如瀑,玉体似雪,齿痕殷红,这一幕落在程显眼中无比艳丽。 她抬手抚上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庞。 “那可真是清月的荣幸。”玉手滑过男子的喉结,不紧不慢的向下游走,拂过他胸前朱红两点,指腹轻轻揉捻。“也是你的荣幸。” 程显闭着眼,唇间溢出呻吟,按住她的手。“给我。” “给你什么?”沈清月握住男子的阳器,指尖刮着阴头的泉眼,看它身处点点白眼,“这样?” “别闹。”程显被她捉弄的情欲翻滚,胀痛的肉棒一下下戳着她掌心。 她扶着肉棒,缓缓坐下,娇臀轻摆,花穴吞吐着肉棒。 “那是要这样?让你这根又粗又长的肉棒,插进清月的淫穴里,把里面干的骚水直流?” “清月的骚穴,你可满意?” “里面是什么感觉?”她娇喘着,不停用话语刺激他。 “热,很紧,水很多。”程显乖顺的回答,真有几分裙下之臣的模样。 “要这样夹紧你的肉棒吗?”她低头,舌尖舔了舔男子喉结,“想要射进清月的骚穴里 吗?” “要。”他睁开眼,眼底欲火滔天,“狠狠夹它,让它的精血灌进你肚子里。” 沈清月双手撑在他肌肉分明的胸膛上,腰臀前后晃着,穴内的巨蟒像是在汲取肉穴里的蜜 液,越发的粗胀,撑开了肉壁褶皱,每次顶在花心,哪怕只是轻轻一下,都能带来一阵酥麻蹿过四 肢,她夹着肉棒,动作越来越快,浪叫一声盖过一声,其间夹杂着男子的低吟。 最后一次狠狠坐下,花蕊紧紧裹住阴头,喷出温热的阴精,饱足的巨蟒身子颤抖着朝花蕊吐 出浓稠白液。 程显低喘几声,猛地翻身把她压回床上,挺腰继续往里捣弄,尚在射精的肉棒承受不住剧烈 的快感,在她体内一阵痉挛。 这前所未有的快感,令他彻底沉迷,一头栽进这片名为沈清月的沼泽。 他伏在女子身上,手指勾起一缕青丝。 “清月。” “怎么了?” “想干死你。” “……”沈清月心想,自己是按下他什么不得了的开关吗?怎么他现在淫词秽语说的 如此顺嘴。 天色渐晚 嬷嬷坐在井沿,一颗颗仔细清洗着枣子。 听见门外传来马车的动静,她连忙起身,“显爷和姑娘回来了?” 程显抱着沈清月进了院子,示意她小声些。 “半道上睡着了,朝朝去烧些热水,送到屋里。” “奴婢一早烧好了热水。”朝朝是程显从程府挑过来的丫鬟,手脚利索自不必说,“爷一直 抱着该手酸了,奴婢伺候姑娘洗澡。” 她说着,伸手要去接他怀里的女子,程显侧身避开。 “不必,我给她洗。” 朝朝愣在原地,起初被送到桐县伺候个来路不明的姑娘,就够她百思不得其解了,眼下看爷 抱着这姑娘下车,还要亲自伺候她沐浴,朝朝已经不是想不明白了,是不可置信。 她是程府的丫鬟,哪里不知道自家少爷在金陵城内,从不缺世家女子示好,怎么爷中意的竟ℝ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宝贵的旁人碰一下都不让。 自从沈清月在桐县住下,程显三天两头往自己这边跑,得亏他未成亲,要不她真怕哪天他的 正妻上门捉奸。 她忘了,他虽没有成亲,却有个心细如发的母亲。 这日程显刚要出门,恰巧遇上母亲。 “整日里不着家,又去哪里?” “桐县那几家铺子出了点问题,儿子过去瞧瞧。”程显看母亲穿的单薄,吩咐丫鬟去屋里拿 件披风,“母亲身子不好,出来怎么不多穿一件。” “自家府里走一走,哪里叫出去了?”程夫人摇头笑笑,直言说他,“你是仗着程家长房只 剩我一个长辈,程家上上下下全靠你做主,在外头金屋藏娇呢?也不怕叫人发现了笑话你。” “母亲,我没有……”程显开口解释。 “行了,自己肚子出来的孩子,我能不了解?” 桐县那两个小铺子,一年的进账还不够程府两日的开销,值得他如此上心? 她摸着腕上佛珠,“你心里清楚的,当朝天子并非你姑姑所生,他待你姑姑,待程家总归有 些嫌隙。” 程夫人一语中的,这正是导致程显满腔抱负,无处施展的源头。 程家出了一位太后,一位启贤郡王,他再入仕,天子不容,朝臣不容,他甚至要小心翼翼掩 藏自己的宏图之志,唯恐被人察觉,给程家招来祸事。 “咱们家的情形在这摆着,母亲不会逼你和官家女子联姻。”程夫人说着说着,眉心浮起愁 绪,“只要那女子家世清白,品行端正,你若是中意她,母亲绝不会阻拦你。” 珩哥儿成亲那日,当众抛下魏府姑娘,闹得满城风雨,魏府已然翻脸,言府在金陵的面子也 丢了个精光。她心里怕,怕自己安排的婚事显哥儿不中意,闹得和言珩一样收场,她日后如何有脸 面去见程家祖先。 “若那女子……”程显犹豫片刻,想到母亲见过清月,知道她曾是言珩的丫鬟,将话咽了 回去,“若那女子愿意,儿子回头挑时间带她回来一趟,叫母亲看看。” “听着这话,人家还是看不上你了?”程夫人眉梢轻挑,觉得有趣。 “我非金银财物,哪有人人都欢喜的道理?”他无奈笑道,“外头风大,母亲快回屋子去 吧。” 桐县 “姑娘可是不知道,朝朝姐的力气大着呢,显爷院儿里的小厮见了她都绕道。” “你再跟姑娘胡诌,当心我不饶你。”正在晾衣物的朝朝出声辩解,“姑娘可别信了她的胡 话。” 朝朝暮暮,是程显送来的两个丫鬟,心思全摆在了台面上。 “我瞧着你力气是不小,十几斤的柴禾,跟抱棉花似的。” 嬷嬷笑呵呵的接了一句,引得沈清月笑声连连。“连嬷嬷都这样说,可见暮暮没有撒谎。” “我力气大是一回事,哪有她说的那样子,什么叫小厮见了我都绕道走,我还打他们不 成?”朝朝急的跺脚,“这丫头往日就是一张嘴满口的胡话,惯会哄爷院儿里的一竿子人,怎么姑 娘这样冰雪聪明的人儿,也被她骗了去。” 正说笑间,程显推了门进来。 院里几个下人行过礼后,心照不宣的躲到了后头。 “你整日往这儿跑,当真不怕程夫人察觉?”沈清月别了下耳边鬓发,“叫我听听,显爷今 日用的什么由头?” “我还不是挂念你。”程显刮了刮她鼻梁,从袖中取出锦盒,说,“前日得了只血玉镯子, 天下间仅此一个,想凑个对儿都难,我特意给你送来的。” “如此珍贵的物件,比清月都值钱,我哪里敢戴,怕是出个门就要被人剁了手抢走。”沈清 月半是玩笑的推辞了回去。 “胡说八道。”程显直接拉过她的手套上,“这样珍贵的物件,总不能放着蒙尘,就得送了 宝贵的人戴上才好。” “你就宝贵我?”沈清月戳了戳他胸膛,“程府没别的姑娘了?” “我就只宝贵你。”程显握住女子青葱玉指,“清月,我母亲今日说了,只要家世清白,品 行端正的,她不会拦着我娶谁。” “那这头一条我便不符。”她笑了笑,“我家世可不清白。” “你是金陵桐县沈家打铁铺子的独女,沈清月,如何不清白了?”程显捏住她下巴,“我看 你是打心眼儿里不愿跟着我。” “瞒天过海,瞒不了人心,程夫人见过我的。” “我总归有办法的。”他把玩着女子手指,“若实在行不通,就委屈你先进门,只要我不娶 别的女子,程家少夫人的位子,还不早晚是你的?” 沈清月垂眸,她想言珩说得对。 他能给的,程显未必给得了。 男人的承诺,不过是画饼充眼下的饥,对她而言,不是当下能吃进去的饼,她谁都不会信。 程显也未曾料到,自己的承诺还没来得及兑现,桐县,应该说整个金陵,就迎来一场剧变。 -- ℛΘùщℯйщù.dℯ 第二十七章 时近冬日 沈清月坐在小院里晒着太阳,和嬷嬷学针线活消磨时辰。 如此懒散度日,叫她一个月足足胖了五六斤,程显却夸她胖了好看。 “姑娘,嬷嬷。”暮暮揣着暖手从外头回来,“听说南边闹了山贼,离咱们桐县不远。” “山贼?”嬷嬷脸色一变,“那可不能随便出门了。” “山贼而已,姑娘莫怕。”朝朝劝慰众人,“陈总督就在金陵不远呢。” 江南总督陈广源,率十万朝廷驻兵,镇守江南一带。 “这回不像是寻常山贼。”暮暮压低了声音,“我听外头的人说,是谋逆的反贼。” “坊间流言岂能轻信。”朝朝没往心里去,“大梁开国两百一十二年了,哪儿来的反贼?咱们陛下虽不说励精图治,但也不是个荒淫无度的,加上施相爷能掐会算,近年哪儿有洪涝,哪儿有旱灾,朝廷都提前拨银放粮,从未听过何处有难民,又怎会有反贼?” “我这回没瞎扯。”暮暮怕她不信,指天作证,“我还听说,金陵的巡抚大人,已经向陈总督发请兵令了。” 若是真动用到陈总督麾下驻兵,那可不是小事儿了。 “要不我去趟集市?”嬷嬷听得心中惶惶不安,“得多囤些平日里吃喝穿用的,万一山贼真跑到桐县来怎么办?” “我与嬷嬷一道去,正好给显爷捎个信儿,看是否把姑娘接回程府。”朝朝跟着起身。 沈清月没有插话,由着她们去了。 谁想当夜,站在小院儿里,远处隐约传来厮杀声。 暮暮扒在墙头,看到远处火光灿若晚霞,哪里是山贼能闹出来的阵仗,忧心忡忡的说着,“好像是金陵城的位置。” 估摸着是等不到程显的回信了,她们送出的信都不一定能进金陵城。 沈清月在院子里绕了一圈,主仆四人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山贼近在眼前,多做些保命的准备,就多几分安全。 “这是什么?”她敲了敲地面突出的一块木板。 朝朝拉开木板,一股子霉味儿扑面而来,她掩住口鼻。“是地窖。” “从前是拿来窖酒的,空置许多年了。”嬷嬷答道,宅子都多年未住主子了,地窖自不必说。 “若是那些山贼杀来,我们就躲进地窖。”沈清月打量了眼内里大小,“假如,我是指假如被发现了,不管他们要做什么,我们得先活着,万万不能反抗。” 现在说逃,光靠她们的一双脚,再带着年迈的嬷嬷,逃也逃不出多远,只能想办法躲着。 连夜往地窖里搬了些水和吃的进去,不等她们歇过神儿来,山贼来势汹汹,第二日闯进了桐县。 一直趴在门边,盯着外面动静的暮暮,连忙插好门,四人匆匆躲进地窖。 这群山贼凶恶无比,逮着人就杀,在地窖里还能听见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暮暮吓得浑身哆嗦,沈清月把她拉到身后,让她和嬷嬷躲在角落里。 很快,山贼破门而入,吆五喝六的闯进小院。 “院门反锁着,当心里面有人。” “老大,屋里没有人,只有吃的。” “吃的能拿的全拿走,咱们路上没有补给的粮仓,动作利索点,别等陈广源的兵追来。” 听到头顶有人走来走去,暮暮吓得紧捂住嘴。 忽然,有人拿东西敲了敲地窖入口的挡板。 “老大,好像是个地窖。” “打开看看,别磨蹭。” “好嘞!” 随着挡板被人一把掀开,亮光落在沈清月和朝朝的脸上。 “哟,老大,有两个娘们儿,长的不赖!” “不嫌拖后腿你就带着。”那老大眼中暗含鄙夷,当下关头还起色心之人,能成什么大事 儿,真叫女人拖了后腿,死就死了吧。 身后是吓晕过去的嬷嬷和瑟缩着不敢动弹的暮暮,沈清月与朝朝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没有 反抗,任由男子把她们两个拖出地窖,并未发现地窖暗处的角落里的两个人。 朝朝一出来,护在沈清月面前,冲山贼跪下求情。 “求求几位爷,要我做什么都行,放过我们家姑娘吧……” “朝朝。”沈清月拉起她,他们并非良善之辈,求情也没用。 “老四,你他娘的磨叽什么?赶紧走,陈广源的人追上来了。”门口一个光头大汉,探头催 促一声。 “来了!” 猥琐男担心她们在路上挣扎碍事,二话不说打晕了过去。 沈清月再醒来时,四周黑漆漆的,她好像被关在了箱子里,连同那些山贼抢来的食物一起。 “朝朝?你没事吧?”她小声喊了一句,无人应答,耳边是男人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现在到哪里了?” “芫城附近。” “那快了,过芫城不久,就能和元帅的大军汇合,他奶奶的,到时候非得杀光大梁这些狗屁 将士。” “说起来多亏大梁的太子爷殿下了,他们鹬蚌相争,叫我们渔翁得利。” 在几人一阵嘲讽声中,车马不停向前驶去。 沈清月听的兀自心惊,推了推木箱顶盖,纹丝不动,应该是锁上了,透过箱笼侧面的小洞, 可以看见外面天是黑的,不知自己这一路晕了多久。 天将亮时,木箱终于被打开。 “这娘们儿醒了?”开箱的男人吓了一跳,扭头调侃道,“老四,你现在办了她?”ℝ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滚一边儿去。”起初抓她的猥琐男骂了一句,“弟兄们叫陈广源个老贼杀了快一半,老大 脸都黑成什么样儿了,你他娘的还敢开玩笑。” 车马一路急行,每次只停半刻钟,纵然他有色心,也没功夫现在办事 “小娘们儿长得是好看。”猥琐男抓了把女子丰满的胸脯,嘿嘿笑了两声。“等跟大军汇 合,我得先尝尝滋味儿。” 沈清月往角落缩了缩,不禁反胃,好在猥琐男过完手瘾,很快拿着食物走远了。 接连约有五六日,每天车马会停一次,约半刻钟的功夫,她常借着解决三急的由头,暗中留 心。 这批人约有五六百人,携带兵器皆为军中制备,沿途与大梁各城池派来围截的士兵交战过五 六次,但无一例外都能逃生。 而她,始终没有看到朝朝。 直到第七日,看到他们口中的元帅、大军,沈清月才明白过来。 他们不是山贼,也不是反贼,而是北狄多年来潜入大梁的卧底!!! 也是直到第七日,她才见到朝朝,她们被一同丢到了了关着女俘虏的囚车里。 “姑娘,姑娘没事吧。”朝朝衣衫褴褛,朝她扑过来,满面自责道:“都怪奴婢没能护住姑 娘。” “乱说什么,遇上这种事,岂是你我说护住谁,就能护住的?”沈清月解下自己的外衫,虽 然脏了点,但总比她衣不蔽体的好,“快披好。” “姑娘不可,奴婢怎能穿您的衣服……” “哪还有什么姑娘奴婢的。”她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这样冷的天,北狄贼子糟蹋人就算 了,怎么连衣裳都不给人穿好。” 沈清月算是运气好,被那猥琐男藏在了箱子里,打算事后独享美人,朝朝过的却是截然不同 的七日,她心里明白,没忍心去问,朝朝这几日是如何捱过来的。 朝朝本没觉得委屈,却叫她一番话说的悲从心起,抓着那件外衫低声哭了许久。 十一月底的天气,越往北,越是冷。 囚车四面透风,到了夜里,二人抱在一起取暖,依旧是冻得无法入睡。 两批人马汇合后,休息了不足半日,忽然间又拔营向北。 “尚在大梁境内,他们怎敢如此嚣张!”朝朝满腔愤恨。 “他们一定会败的。”沈清月看着沿途荒凉景色,显然已经位处大梁边境,北狄军队依旧在 向北。 他们耗费多年心血,潜入精兵,渗透大梁,最后交战却依旧选在自家疆土,不够奇怪的吗? 沈清月猜测,北狄原本应当是打算里应外合,中间或许是出了什么意外,令他们不得不保住兵力,撤回自己境内。 夜色厚重,月朗星疏。 这晚北狄大军照常行进,后方突然一阵滔天杀声,由远及近,将他们包围。 “杀——” 火光照亮半边夜空,一面盘踞黑蛟的红底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是黑蛟军!”四周传来北狄将士慌乱的声音,“是魏思源的黑蛟军!” “黑蛟军?”沈清月满腹疑问,“是我们大梁的将士吗?” 朝朝神色激动,“当然!黑蛟军是大梁建都以来最强的军队,只有大梁最勇猛的将军才有资 格统帅!如今统帅黑蛟军的,是被称为除了开朝八将之后,最强最年少有为的大将军魏思源!!” 魏思源,她默念了这名字一遍,总觉得耳熟,半天才想起来,是魏将军府的大公子,魏思齐 的兄长。 不负朝朝期盼,黑蛟军宛若一只凶恶蛟龙,势如破竹杀入北狄阵营。 两军交战到次日黄昏,北狄近万将士被杀的片甲不留,囚车里的俘虏,也让身披黑甲的黑蛟军尽数带回大梁军营。 “此次多亏启贤郡王。” 主帐里,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站在将首身后,眉飞色舞的说着,“若非他在黔郡借兵,及 时围堵,旱莱必定不会撤回北狄境内,叫我们杀个正着!” 旱莱,正是此次负责率兵偷袭入大梁境内,迎接卧底的北狄元帅。 “嗯。”将首仔细看着舆图,“传令下去,今晚好好犒劳兄弟们。” “得令!”年轻男子笑着抱拳,转身出了营帐。 “今天带回来的俘虏不错啊。” 刚出来,一个壮汉拿肩膀撞了撞他,“有个娘们儿长得那叫一个好看,洗干净送到统帅营帐 里去了。剩下的几个也长得不赖,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的,你不挑一个?” “不了不了,钟山哥你去……”男子连连摆手,话没说完,忽然想起什么,“俘虏?你说我们今天带回来的那些姑娘?那是北狄从大梁境内掳走的,不是俘虏啊!!!” “干,你不早说!!” -- ℛΘùщℯйщù.dℯ 第二十八章(H) 沈清月打量着眼前营帐,一应摆设俱全,书案上摆有军章,看起来主人职衔不低。 此时,外头传来说话声。 “……捷报已经送回京都了。” 帐帘掀开,打头进来的是个身量高大的男子,其后跟着四五位将士。 “嗯。”男子停在书案前,翻了翻奏章和信件,“京城那边怎么说?” “听说施玄霜那老道,向陛下递了奏章,要召统帅您回京驻守。” “什么老道。”另一个男子挤眉弄眼,“施相爷长得可比娘们儿好看。” “好看顶个屁用,整天神神叨叨的,陛下也是,让他哄得团团转。” “行了。”魏思源随手捡了一封信件拆开,“庞栖云去了槐彼县?” 男子低沉的嗓音传来,听的沈清月浑身酥麻,不由得好奇这将首的模样了。 “何止庞栖云,还有四皇子。” “咱们不用回禀陛下?这群北狄卧底可就是从槐彼县冒出来的。” “江南归陈广源,他心中有数就行,轮不到我们来管。”魏思源丢下信件,又道,“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一发话,众人哗啦啦出了营帐,迎面对上个年轻男子。 “青云?你找统帅?” “不是……”林青云不知如何开口,“今日带回来的那些女子,不是俘虏,是大梁的平民,让钟山哥送到统帅营帐了。” “啊?”蓄着络腮胡的男子挠了挠头,“你这会儿要进去?” “那怕是扰了统帅好事。”个子矮矮的男子揽住他肩头,“行啦青云,你还小,不懂,这但凡是个女的,见了我们统帅没有腿不软的,弄错就弄错了呗,伺候咱们统帅能委屈她了。” 林青云虽然觉得他说的不错,自己要是女子,肯定也折服于统帅,但又觉得有些对那女子有些不妥,被几人勾着脖颈离去,忍不住频频回头。 百里奔袭,血战一天一夜,魏思源早觉得疲累,放下手中公务打算明日再处理,扭头看见个女子站在屏风后。 行军打仗,凡遇女俘,都会沦为军妓,魏思源早已习惯了。 沈清月看清男人长相后,双眼一亮,是那日在栖霞山救过自己的人! 但他……似乎不记得自己了。 也是,那日自己跟个刚从河里爬出来的水鬼一样,浑身湿淋淋的,跟现在差了远去。 “统帅。”她柔声唤了一句,过去伺候他卸甲脱衣。 魏思源这才正眼看了看她,仅此一眼而已,他只是觉得和从前送进来的那些要死要活的军妓有些不同。 脱去一身盔甲,男子胸前与背后,爬满了歪七扭八的伤疤,沈清月扫一眼都跟着身上犯疼。 魏思源没注意到她眼中情绪,随便洗了洗身上血渍,拎起女子丢到床上。 “自己脱。” 一听男子这磁性低沉的声音,沈清月自己就湿了,乖巧的脱光了身上衣服,宛如等待皇帝临幸的妃子。 常年混迹战场的男人,最是血气方刚,魏思源亦不例外,若说他与其他将首唯一的不同,那就是女色在他眼中,仅仅是用来发泄欲望的。 擦干身上水渍,二话不说把女子压在床上,直奔主题。 沈清月被他胯间阳根吓到,纵然拍过无数AV,魏思源的尺寸也是她见过最大的。 “统帅……”她抬手推拒,男子却像座小山一样压在身上,掰开她双腿就往里肏。 见无法反抗,沈清月只得自己伸手按住阴核轻轻拨弄,逼得花穴流出许多蜜液。 魏思源知道自己尺寸惊人,惊人到从未完整进入过女子体内,常常会把军妓干的下身出血。 娇嫩肉缝里吐出大片清,他扶着阳器蹭了蹭,打湿阴头后,便往里刺入。 沈清月疼得叫出了声音。 淫水不够多,他进入的困难,但是随着肉棒一寸寸挤入,魏思源发现女子下身那张湿热的小口,竟然可以完全容纳下自己。 沈清月低头,看到青紫的巨物钻入自己腿间,硬的像是跟灼热铁棍,不由得淫水泛滥开来,隐隐期待着如此粗壮的阳根,动起来会带来怎样的快感。 整根肉棒缓缓插入,因为内里窄小,淫水全被挤了出来。 内壁软肉紧紧包裹着自己分身,从阴头到根部,咬的紧紧的,魏思源叹息一声,按着她的腰操了起来。 “啊——统帅,啊啊啊……”阳器粗硬,磨的穴内软肉又疼又麻,沈清月眼里泛出了泪花儿,“统帅好大啊啊啊轻点,轻点,清月要被撑坏了啊啊啊” 他在床上只听过惨叫,还未听过女子带着愉悦的叫床。 挺腰的力气越来越大,肉棒捅开花蕊,来到宫口频频试探,身下浪叫随着自己的频率改变。 “啊啊不要,不要在那里啊统帅……”她被顶的难耐不已,一口咬住男子肩头。 男人闷声猛肏,只顾着自己爽快。 木床咯吱作响,沈清月的骨头都快被他撞散架,被粗暴的索求着,身子不争气的连番高潮。 软肉一颤一颤的吸着肉棒,魏思源猛然挺腰,阴头插入宫口,泉眼处喷出滚烫的液体。 沈清月咬着男人肩头结实的肌肉,弓起了腰低声呜咽。 欲望泄出后,困乏铺天盖地而来。 沈清月余韵尚未结束,男人已经翻身从自己体内退出,躺在身侧睡着了。 她愣了许久,这是什么臭男人,屌一拔,说睡着就睡着? 军营卯时练兵,经年累月成了习惯,无论有多疲倦,卯时一到,魏思源都会醒来。 他动了动身子,半边肩膀发酸。 低头瞧见半个身子趴伏在自己怀里的女子,晃了下神。 以往军妓,从未在自己床上过夜,她们害怕自己,常哭喊着反抗,事后躲在营帐角落里,仿 佛自己会吃人一般。 眼前女子倒是睡得安稳,柳眉轻轻蹙起,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和妹妹是差不多的年纪。 北地夜长日短,卯时天还是黑着的,因昨日打了一场胜仗,此时黑蛟军的众将士尚在梦中。 但魏思源是统帅,谁都可以怠惰,他不可以。 除了他,林青云也如往日时辰去了校场。 看到青年的身影,魏思源很是欣慰。 这就是无论旁人如何认为林青云年纪轻轻,难当大任,魏思源都大力提拔,赏识他的原因,ℝ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也是自己能在二十五岁就统率黑蛟军的原因。 天道酬勤,他从不信没有努力赢不过的天赋,虽然自己本就天赋过人。 “统帅!”林青云见到他,长枪在手中挽了个花,“我和钟山哥新学的这招如何?” 魏思源点头中肯道,“不错。” 校场上,两人一枪一剑,往来切磋,林青云每每被统帅打得墙都拿不稳,倔脾气的不肯服 输。 沈清月睡到日上三竿,才算解了近日来风餐露宿的疲劳。 门口的将士送热水进来供她洗漱,忍不住悄悄侧目打量,沈清月看不懂他们眼里什么意思, 只觉得肚子饿坏了。 才准备出营帐找点吃的,顺便找找朝朝,就让迎面吹来的寒风冻得打了个冷颤。 北地比江南,可冷太多了。 林青云见到营帐前的女子,脸上发热,怪不得钟山哥他们都说最好看的留给了统帅,还真是 好看。 “姑,姑娘醒了……” 沈清月见青年穿着银色盔甲,不像是普通将士,但又摸不准他的军衔,便没有胡乱开口。 “我是统帅大人帐下左前锋,林青云。”他将手中食盒递过去,“来给姑娘送吃的,顺道向 姑娘赔罪。” “赔罪?”她接过食盒,目露疑惑。 “姑娘是叫北狄掳走的大梁人吧?”林青云神色窘迫,“昨日我未能及时告诉钟山哥,让你被送到了统帅营帐里。” 沈清月恍然大悟,昨天她还纳闷儿呢,把自己洗干净送到营帐里,怎么想都像是被当成了军 妓。 林青云面带歉意,小心翼翼的询问,“姑娘……没事吧?” “身子都让你家统帅夺了去,你说有事没事?” 她睨了青年一眼,得亏误打误撞,遇上的是救命恩人,且这恩人身材健硕,五官英俊,器大 活……活儿暂且不提吧,若换成旁人,自己保不准真会记恨他。 林青云被她赤裸裸的话语说的面红耳赤,想起以前从统帅帐内抬出的女子,军中私下都说, 统帅在床上勇猛无比,他好奇的看了眼这姑娘,她怎么跟没事人似的。 “是我对不住姑娘……” “这话说得,好像昨夜里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林青云脸红到了脖子根儿,看她掀了帐帘进去,紧跟上去。 “姑娘怨我是应该的,只是……不知我能否为姑娘做些什么当做补偿?” “做些什么?”沈清月仔细想了想,“我想要瓶金疮药。” 林青云一愣,“姑娘受伤了?” “不是我。”她打开食盒,军营吃食做的十分简单,好在自己不挑食,“是你们家统帅。” -- ℛōùщℯйщù.dℯ 第二十九章(H) “拿旱莱去换韩笃志,北狄必定同意。” “不行!旱莱是北狄猛将,从他口中可以套出北狄军队不少情报,韩笃志的命又值什么?” “韩笃志的命再不值钱也是大梁官员,能不顾他的死活?传到陛下耳边,叫统帅怎么做?” “什么叫不顾他的死活?探子不是已经去刺探他被关在什么地方了吗?黑蛟军也随时准备去营救他,现在拿旱莱去换,像是我们打不过北狄一样!” 魏思源听着几人争执不下,扭头问军师,“江望,你说说看。” “诸位说的都有道理。”江望思拊片刻,“不若我们折中?” “如何折中?” “拿旱莱去换。”江望将手中棋子落在军事图上的雁关一点,“地方我们来定。” 他说完,魏思源将兵马泥塑推到棋子附近,二人心思不谋而合。 营帐里 沈清月正在铺床,见男子回到营帐,双眼发亮,“统帅回来了!统帅用过晚饭没有?” 魏思源看了眼女子,“你怎么还在?” “啊?”她懵了片刻,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我不是……被送来伺候统帅的吗?” 沈清月是真不知道军营里的规矩,听他这意思是要赶自己走? 俘虏营里又脏又冷,朝朝还等着她去解救呢,自己怎么能被赶走。 想到这里,她连忙把将士之前送进来的食盒提出来,献媚道:“将军饿不饿?要不先吃点东西?” 魏思源将饭菜推开,“我不饿。” “噢。”沈清月把饭菜提出去,给了门口的将士,小声道,“烦请大哥将饭菜再热一热。” 魏思源是习武之人,耳力好过常人,自然听到了,还当是她要吃,没往心里去,低头翻着堆积多日的信件。 她走到书案旁,研墨伺候。 哪知男子处理起军务,一坐到深夜,俊美的面庞时而严肃,时而忧愁。 沈清月侧头悄悄打了个哈欠,烛芯爆开一声。 她去剪烛芯,正巧将士把热好的饭菜送了进来。 “统帅要不先吃点东西吧?”她柔声劝道。 魏思源揉了揉眉心,这会儿确实饿了。 沈清月见状,连忙将饭菜摆上书案,跪坐一旁,等他吃的差不多了,又道,“热水已经备好,统帅去洗一洗吧?时辰不早了,您该歇息了。” 男子放下碗筷,对她的提议不置可否。 沈清月来到这朝代大半年,别的没学会,伺候人的本事学了一身,屁颠屁颠的跟过去为他宽衣解带。 昨晚就注意到了,男子身上几道新伤直到此刻还在往外渗着血丝,他却浑不在意的坐进木桶,看这模样,想来是习惯了。 “白日里问林前锋讨了金疮药。”她找出那瓶金疮药,“将军这伤口还在流血呢。” “多此一举。”魏思源看都不看她一眼,随便洗了洗就站起身,“脱衣服。” “清月分明是一片好心。”这臭男人怎么不知好歹,“统帅先躺下,让我给您涂药。” “你跟我讨价还价?”魏思源擦着身子,转过身来看她。 男人的身材比例接近完美,倒三角的肌肉线条,看的沈清月咽了下口水,索性走过去,直接将药往他伤口处抹去。 药膏冰凉,女子的手却带着暖意,在自己腰腹间游走。 魏思源一把抓住她的手,呼吸粗沉,“脱衣服。” “统帅急什么。”沈清月脸贴在男人怀里,换了只手继续涂药,“这伤晾着不管,您自己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恰到好处的温婉贴心,直男最爱这种绿茶,百炼钢更是难敌绕指柔,她相信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除了母亲和妹妹,从未有人对自己说过这种话,魏思源愣了片刻。 “统帅这根东西又粗又大,昨晚险些要了清月的命去。”她指腹滑过男子已然挺立的阳具,娇声抱怨,“您就不能怜香惜玉些吗?” 怜香惜玉? 魏思源还真不会,俯身扛起女子上了床。 他没脱过姑娘家的衣裳,摆弄半天只解开腰带,遂不耐烦的一把撕开。 “统帅!”沈清月眼泪汪汪,捂紧了肚兜,“我就这一身衣裳,您得赔我。” 他看着灯影下女子近乎全裸的曼妙身姿,喉结微动,“赔你。” 开玩笑,自己堂堂大将军,还能赔不起姑娘家一身衣裳? “您解不开倒是说一声,怎能直接撕坏了。”她委屈的转过身去,将青丝抚到胸前,露出玉般温润光洁的后背,抬手拉开后颈处的绳结,又指着腰后的红绳结,“统帅要解这里。” 魏思源抬手,学着她方才动作,拉住绳尾轻轻一扯,两根红绳散开来。 沈清月转回身,没了肚兜的遮掩,胸前丰盈荡漾。 如此春光美景,魏思源只觉得小腹热火蹿起,猛地把她压倒在床上。 肌肤相贴,冬日里暖的烫人。 察觉到男子挺着粗壮性器就要插入,沈清月连忙往后退了退,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统帅先摸摸清月这里嘛。” 魏思源只道女人下身那洞能让自己发泄欲望,从不在其他部位浪费功夫,可今晚,看到自己 的手抓住那一对酥胸时,女子眼中情欲流转,娇羞着呻吟,头一次明白为何男人要怜香惜玉。 这样娇媚的人儿,哪个男挡得住? 沈清月抱住他脖颈,樱唇凑过去,贴在男子薄唇之上。 灵巧小舌钻进口中,扫过齿间,勾起他的舌头玩弄。 温热中带着一股酥酥麻麻的触觉,魏思源垂眸,看到女子闭目享受的模样,抬手按住她后脑 勺,迅速夺回主权,在她口中攻城略地。 强烈的男性气息,让沈清月腰腿发软,握住那根昂首挺立的玉柱,上下套弄。 魏思源喘息一声,就着那双小手往前顶了顶,抵在她小腹处。 待被他亲吻的呼吸急促,淫水浸湿了被褥,沈清月才分开双腿,把粗长的性器往身下引去, 在他耳边柔声请求。 “清月下面好痒,想要统帅的这根大肉棒插进去。” 魏思源猛然回神,方才竟贪恋她口中香甜,像是遮掩心事一般,他低头找准了入口,大力沉腰,阳具噗呲一声捅入淫穴。 有蜜液的滋润,肉棒像是陷入温热的沼泽,被肉穴紧紧咬住,从分身传来的快感比昨日更 甚。 此时此刻,魏思源才真正找到了云雨之欢的乐趣。 “啊——”沈清月舒服的喘息一声,从未被如此填满过,“统帅好厉害,快干清月 吧……” 如她所愿,硕大的阴器在淫水泛滥的穴中进出,淫靡之声被尽数捅入她体内。 他从前只对征服敌人感兴趣,却不知道,原来征服一个女人,让她在身下委婉承欢,也能有 如此成就感。 “有多厉害?”他声音低沉的询问。 “厉害到……”沈清月双目盛满情欲,贝齿轻轻咬了下唇,“清月甘愿被统帅干死在床ℝ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上。” 狐狸精! 魏思源被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勾的血气翻涌,阳具几乎胀裂,青筋根根暴起。 他绷紧了腰背,睾丸随着肉棒动作狠狠撞击着,将女子白玉般娇臀打出一片红晕,里面蓄着 的阳精,全都是为她准备。 “啊啊啊啊嗯嗯啊啊——”她一张口,呻吟碎成片段。 牛皮营帐根本拦不住这声音,守在外面的将士听得个个欲火焚身,恨不得立即拉个娘们儿骑在身下。 林青云捏着封金陵来的书信,僵在帐前听着这令人浮想联翩的生意,不知如何是好,见了鬼 似的,脑海想象出了那女子浑身赤裸躺在床上的样子…… “林前锋?”将士喊了一声。 “这是给统帅的信,待会儿你替我送进去吧。”乍一回神,他面庞通红,留下信就跑了。 “啊啊啊要统帅的精液,全,全都要啊啊啊啊好烫,好多……”沈清月捂着嘴,穴内软肉 让浊液烫的蜷缩着,“小淫穴要装不下了呜呜呜流,流出来了” 魏思源揽着娇躯,下身与她紧紧相连,粗糙的手掌拂过细腻的肌肤。 “你叫清月。” “沈清月。”她脑袋贴着男人胸膛,“统帅终于问我名字了。” “怎么说?”魏思源不解。 “清月都来两天了,统帅和我说的话,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她轻轻拧了下男子胸膛肌肉, 语气娇嗔,“今天特意为统帅讨了金疮药,您还嫌我多此一举。” “小伤而已,浪费伤药。”他直言不讳。 沈清月噗嗤笑出了声,抬头望着男子,“倒没看出统帅是个小气的。” “这不是小气。”魏思源微微皱眉,“你不懂。” 行军打仗,粮草和药最不能缺。 “好,是我一介妇人,目光短浅了。”她摸着男子下巴胡茬,用脸蹭了蹭。“有点扎。” “你自己要凑上来的。”他侧开脸,自己抬手摸了摸,好几日没刮过了。 “明日我给统帅刮一刮胡子吧?”沈清月来了兴致,还从没帮男人刮过胡子呢。 “明日再说。”魏思源闭上眼,心中还在想着旱莱和韩笃志的事。 “统帅睡觉就是,缘何皱眉。” 纤指抚上眉心,抚平了他眉心愁绪。 魏思源睁眼,榻边烛火跳跃,映的女子一对杏目灼灼发亮。 “统帅明日要做些什么?” 沈清月只是随口一问,不想刚被自己抚平的眉心又皱了起来。 男子看自己的目光平添几分疏离冷漠。 “你是北狄人,问这些……” “谁说我是北狄人了?!”明白自己被误会成刺探军情的了,她气呼呼的坐起身,“清月是大梁,金陵,桐县人氏!” -- ℛōùщℯйщù.dℯ 第三十章 演兵结束后,黑蛟军收兵歇旗,魏思源回到营帐,不见女子身影,问帐前将士。 “沈清月人呢?” “回统帅,沈姑娘刚刚去马厩了。” 昨晚他误解沈清月是北狄人,将她惹得几欲炸毛,连带着自己将她衣裳撕坏的事儿,如何都不肯消气,非要学骑马才行。 魏思源一时口快应下,但他忙得脱不开身,一早喊了林青云等她醒来,带她去学骑马。 马厩 “姑娘怎么会想到学骑马?”林青云不解,他所认识的女子,都该是待在闺房里,绣绣花,抚抚琴。 “骑马威风呀。”沈清月一排排马厩看过去,马是古代重要交通工具,经历过被山贼掳走的一劫,她才明白,掌握交通工具的技术要多重要。 “这些都是战马,性子烈的很。”林青云带她来到后面,指着一匹个头较小的母马,“这只叫春花,性子温驯,胆子小,不敢上战场,倒适合初学骑马之人。” 沈清月一听这名字乐了,“春花?” 春花这两个字,放在人身上都土到掉渣,居然叫一匹马春花。 “对呀。”他点头,不明白哪里好笑,不过是匹马的称呼。 “那就它了!” 林青云便牵了马出来,让她先摸一摸,和春花熟悉片刻。 “这有脚蹬,这是缰绳,姑娘踩着脚蹬上马,两手抓住缰绳,,,”他细细讲着,“千万不要用腿夹马肚子,若实在害怕就往我这边跳下来,我会接住姑娘的。” 春花果然性格极好,沈清月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马儿主动靠了过来,像只求撸的巨型犬。 她扶着马背,试探着踩上脚蹬。 林青云伸出手臂护在她身侧,“沈姑娘当心些。” “我姿势对吗?”颤巍巍的翻上马背,沈清月记得他的叮嘱,没敢夹马肚子。 “对的。”林青云笑着点头,牵过缰绳,先带她到马场溜一圈。 “等等等等!” 才走了没多远,沈清月打断他,她怎么觉得……有点晕马,“我我头晕。” “头晕?”林青云懵了片刻,“怎么会呢?” 自小到大,只听过坐马车头晕,坐轿子头晕,坐船头晕,还没听说过骑马头晕的。 “兴许是马走的太慢了。”她身子摇摇欲坠,“你先上来带我兜一圈吧,若依旧是晕的厉害,就先不学了。” 毕竟生理限制在这儿摆着,真晕马也没办法。 林青云犹豫片刻,他向来做事认真,既然统帅要自己教沈姑娘骑马,那就得好好教,想到这里,他翻身上了马。 如此姿势,女子身躯几乎被他全拢入怀中,青年瞬时面庞发热。 沈清月害怕摔下马,手里没了缰绳,总不能抱马脖子,转而抱上了青年手臂。 “姑娘坐稳了。”林青云只觉得手臂发僵,慌忙一夹马肚,“驾——” 春花刨了刨蹄子,撒开四蹄绕着马场慢跑起来。 马跑起来,沈清月才觉得好了些,莫非自己骑马只能快跑,不能慢走?那果然是只有逃命保命的时候才能骑马了。 “姑娘好些了吗?” “好多了。”她点点头,不多会儿开始嫌慢,“再快点吧。” 闻言,林青云趁机抽出手臂,抓紧了缰绳。 春花猛地提速,沈清月没了依靠,惊呼一声,险些被颠下马背。 身后青年吓得不轻,下意识揽住了她的腰,三魂七魄去一半。 统帅的女人,摔出什么事来,他怕自己下场不妙。 恰巧此时,魏思源抽空来了马场。 沈清月在他眼中等同于军妓,而军妓在军营里,几乎是人人可以蹂躏的存在。 规矩、道理都在那儿摆着,可他看到那揽着女子纤腰的手,总觉着心里别扭,见二人骑马到 了自己身前不远停下,开口问道:“学的如何?” 林青云想到她是初学,怕她下马摔倒,伸手扶了一把。 “才坐上来,感受了下策马奔腾。”沈清月也没在意细节,搭着青年的手就下来了。 “感觉如何?”他问,视线落在二人相交的手上。 “好好玩!”她满脸兴奋,“我明天还要来学!” 魏思源面色不虞,“骑马有什么好玩的。” “统帅该不是要反悔吧?”沈清月急了,拉着他的衣袖,“统帅说话不作数!昨晚分明答应过我的。” “我何时说要反悔了?”他眉头一皱,立即反驳。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是他魏思源允下的事,绝没有不作数的时候。 “不反悔就不反悔嘛。”她小声抱怨,“统帅凶什么……” “那,那我明日再来教姑娘。”林青云看着统帅脸色,心里发怵,急慌慌告退了。 “回去。”魏思源看了眼她拉住自己衣袖的手,转身却没有抽走,“赔你衣裳。” 营帐里 沈清月看着面前一排排面料柔软,样式精美的女子棉服,不禁乐开了花,自古以来,哪有女 人能挡得住漂亮衣裳的诱惑。 “这都是给我的?丁香色的好看,这件也好看,统帅,我能都要吗?” 魏思源嗯了一声,被她吵得按了按眉心,手里拿着奏折,余光却时不时瞥向女子围着衣裳团 团转的身影。 沈清月一听不再客气,立即换上新衣裳,美滋滋的跑到他面前转了个圈。 “好看吗?” 她来时穿的衣裳破旧不堪,还被他撕坏了,今日穿的男子衣裳,突然换上新衣裳,竟晃花了 魏思源。 他别过头去,“安静些,别吵我。” 沈清月撇嘴,就知道从直男的嘴里,是听不到什么夸奖的话。 正好林青云过来回禀事务,沈清月跑过去缠他。 “青云哥哥,你快看!” 青云哥哥?魏思源皱眉。 “统帅送我的衣裳!好看不好看?” 统帅送的衣裳?嗯,他暗自点头,眉头舒展。 “好,好看。”林青云红着脸点了点头,他族中姐妹多,常被如此询问,久而久之,对女子ℝ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服饰还算是有些眼光品味,“丁香色与姑娘很相称。” 听到这话,魏思源眉头再次皱起,问,“有什么事?” “回统帅,军师大人说,一切部署妥当,只等后日。”青年忙正色,不再看女子。 沈清月知趣儿的退到屏风后,又去摆弄那些新衣裳,想起朝朝在俘虏营,心中始终是挂念 着。 终于等到外头二人谈完正事,她过去给魏思源捏肩,笑脸不乏谄媚。 “统帅累不累?都忙一天了。” 她那点力气跟挠痒痒似的,魏思源捏住她手腕拿开,“说了安静些。” “统帅,清月能不能求您件事啊。”她蹲下来,仰头望着男子好看的丹凤眼。 “讲。”他丢下奏章,一手搭在膝上,与她对视。 “清月被统帅您和黑蛟军从北狄人手里救出来的时候,有个姐妹叫朝朝,能不能……” “不能。”一眼看透女子的心思,魏思源想也不想便驳回。 身为三军统帅,帐里放着个军妓本就够人诟病,再来一个,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沈清月顿时泄气,心中倒也理解,“那统帅能否把她安全送回金陵?” 他略犹豫,“过几日,先前和你一起的那群女子,都会被送出北境。” 北境代指大梁北地边缘的驻军处,离此处至少两百多里,过了云关,才能看到大梁平民村 庄。 战事临近,他没心思去管那么多琐事。 北狄答应,用旱莱和韩笃志交换,定在明日雁关会面。 尚未卯时 沈清月被男子起身动静吵醒,看见他在穿戴盔甲。 “时辰还早,统帅去哪里?” “雁关。”他扣好披甲,“晚些归来,你待在营帐里,不要连跑。” 她起身下床,睡眼惺忪的从背后抱住男子,冰冷的银甲渗着寒意,“那我等统帅回来,统帅 万事小心。” 魏思源垂首,看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拍了拍,然后大步走出营帐。 到白日里,沈清月才听留守的将士说,黑蛟军和北狄大军在雁关开战了。 起因是原先镇守背景的统帅韩笃志,让潜入进来的北狄细作捉走了,而前几日,魏思源又抓 了北狄悍将,旱莱;此番两军交换人质,选在离北境较近的雁关,黑蛟军一早布下重重埋伏,要将 北狄来将斩杀干净。 两军交战,派的都是麾下精锐士兵,听闻北狄是不惜代价要保住旱莱。 这一战,足足持续到天黑。 沈清月看着前线抬回来一批又一批伤兵,在营帐里坐立难安。 入了夜,天上开始落雪,今冬北境第一场雪,来的巧也不巧。 忽然,远处传来号角声,帐外将士一阵欢呼。 她听不懂号角传达的意思,却能从将士欢呼声中听出欢欣喜悦之情。 想必是赢了,她暗自松了口气,毕竟魏思源征战沙场近五年,未尝败绩。 近三更天时,外头才传来黑蛟军归来声。 只见一身银甲,几乎全被鲜血染红的魏思源走在众人之前,眉眼带着还未尽褪的杀意,冷冽萧肃。 “统帅!” 魏思源抬眼循声看去,女子穿着霁色夹袄,踩着一地薄雪跑来,眼比天上星更亮。 毫不在意他满身鲜血,沈清月扑过去抱住男子,“统帅终于回来了!” 腰腹伤口隐隐作痛,魏思源眉心轻皱,却没有拉开她,而是低声训斥。 “像什么样子,回帐里去!” “这,这……”在北狄关押数日的韩笃志,此刻满脸惊愕,“这怎么回事?” 魏思源在军营窝藏女子?看起来二人关系还异常亲密?! 奈何身侧都是黑蛟军麾下将首,无人理睬他。 沈清月知道他平安归来,心也放了下来,朝众人福身行礼后,乖乖退下。 “真叫旱莱跑掉了!” 进了帅帐,林青云一拳砸在桌上,懊恼不已。 “你也别丧气。”钟山拍拍他肩膀,“咱们选在雁关附近,北狄多多少少能猜到会有埋伏,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吃了败仗,兵力折损近八成。” “狼狈逃窜而已,北狄不足为惧,纳入大梁疆土早晚的事。”魏思源信心在握。 江望接话道:“这一仗咱们赢得漂亮,北狄元气大损,今年之内都得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 了。 ” 韩笃志站在角落里,自己被抓去短短时日,北境军权几近全失,从前自己的几个心腹,如今 在大事上跟本插不上嘴,魏思源又是个戒备心极重之人,凡军中要事,只交待给黑蛟军的人来做。 这毛头小子,不过五年时间,便将大梁武将尽数踩在脚底,假以时日,难以预测啊。 -- ℛōùщℯйщù.dℯ 第三十一章 一战告捷,庆功宴必不可少。 可惜沈清月是女子,只能待在营帐里。 左右闲着无事,她坐在油灯下,缝好了袖口开线的男子里衫,幸亏在桐县时,为了打发时间跟嬷嬷学了两手。 “统帅。” “统帅。” 帐前传来将士声音,沈清月放下针线。 魏思源走了进来,问她,“在做什么?” “自然是等统帅回来。”她迎上前,看到男人面色发白,不由担忧询问:“统帅受伤了?” “皮外伤。”他去解盔甲,抬手间伤口又疼了起来。 沈清月瞧他竟然开始皱眉,可见并非皮外伤那样简单,慌忙去喊外面将士,“快叫军医,统帅受伤了。” “多事。”魏思源说了她一句,脱去盔甲,月白的里衣染红了大半。 她吓得不轻,颤手帮他除去衣衫。 一道堪比自己小臂长的刀口,横在男子腰腹肌肉上,血肉翻出来模糊一片。 “不是穿了盔甲吗?”沈清月泪珠子直掉,半是害怕半是担心。 换做寻常人受了这伤,只怕要去半条命,哪里能稳当站着,还去和人喝酒。 这一刀是他追旱莱时受的伤,旱莱力大无比,一把巨刃斧乃当世名器,幸亏是有盔甲挡了一下,否则魏思源真不一定能好好站在她面前说话。 军医火急火燎赶来,一眼认出那伤是何兵器留下,“您被旱莱伤到了?” 魏思源躺在床上,闭目不言语。 军医知道他性子,不再多问,埋头处理伤口。 看到他拿棉布蘸了烈酒去擦拭伤口,沈清月别过头不敢去看,却伸手握住了男子粗粝的掌心,默声宽慰。 被女子握住掌心时,心底流过暖意,魏思源下意识抓紧了那只手。 沈清月当他是疼,小声抚慰,“统帅且忍一忍。” 军医听得有趣,看了看女子,摇摇头,低头去缝合伤口。 暗道女人家没见识,瞎操心,统帅虽然伤的不轻,但也不至于会受不住这点儿疼。 魏思源眼睫轻颤,睁开眼,看到她冒着细汗的鼻尖儿,神情好似比自己和军医还紧张。 “你上次说的那个姐妹,叫什么?” “朝朝!”沈清月闻言,双目发亮,“叫朝朝!” “明天让她来陪你吧。”他转过头看着床帐,语气如常,神色却略带别扭。 魏思源果然是一言九鼎的大丈夫! 沈清月看着被两名将士接来的朝朝,高兴又心疼。“这几日当真是受苦了。” “做奴婢的,吃点苦算什么。”朝朝见她衣着整洁,气色红润,全然不像受了欺负的模样,心里宽慰不少。“只要姑娘安然无恙就好。” 得知不是北狄俘虏,黑蛟军倒没有对她们做些什么,还给她们吃的和穿的,可那么多人挤在一个营帐里,北境又冷,军营的吃食仅仅是能填饱肚子,总归是不如从前在自己家舒服的。 “姑娘,咱们是不是能回去了?奴婢听说,魏统帅已经下令将我们送出北境,就在这两日了……” 回去……沈清月沉默半晌,递给朝朝一件厚夹袄,让她先穿上,“朝朝,我现在是统帅的人了,我不想回去。” “姑娘!”其实朝朝方才便猜出了大概,直到亲耳听到她说不回去,“姑娘被人掳走,显爷该急成什么样子,不回去怎么好?” 沈清月知道她大抵是想说自己背信弃义,水性杨花的意思,毕竟程显帮过自己那么多,又打心眼儿里待自己好,可是,程显能给的,并非自己所求,既然回去是伺候人,在这也是伺候人,何必回去还要想办法拒绝程显。 “朝朝你不知道,我与统帅之前就见过,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只是那时我不清楚他的身份罢了,这次被北狄细作掳走,他又救了我一回。” 言下之意,自己该留下来报恩。 “所以姑娘,是打算跟了统帅?”朝朝难以置信,毕竟显爷的身份,性子都在那摆着,她不明白沈清月为什么不愿意跟着自家爷。 并且,在她的认知里,女子跟了谁,就得从一而终。 看到朝朝的反应,沈清月忽然发觉,照她的性子,回到金陵肯定会告诉程显自己在何处,要堵住这丫头的嘴,必得让她认为自己处境艰难。 “我知道显爷待我一万个好,可我终究是跟过魏统帅了,回去要如何面对显爷?” 闻言,朝朝开始犹豫,若显爷介意姑娘此番经历,自己岂不是害姑娘落得个孤苦无依,两边不讨好的下场? 但她心里对程显存着几分信任,觉着自家爷不是那样薄情寡义之人,半晌才道:“您总是有 自己的主意,不过奴婢还是要劝姑娘,再仔细思量思量。” 金陵 枣红骏马穿城而过,直奔桐县。 程显望着眼前狼藉,到底是晚了一步。 “显爷,是奴婢们没用。”嬷嬷拉着暮暮跪下,“爷该当责罚我们。” “嬷嬷说的哪里话。”程显令她起身,眉宇紧蹙。 有些气恼她们没能护住清月,转念想想,面对那般贼子,一老一少的又能做些什么?也就没 有怪罪。 “不知那些山贼将姑娘和朝朝怎么样了。”暮暮抹了抹眼泪,怨自己胆子小。 那可不是山贼。 程显在心中接了一句,翻身上马。“金陵已然安全,安心在这里待着吧,我自会派人去寻清 月和朝朝。” 言罢,驾马离去。 与此同时在槐彼县,陈珃从客栈出来,正碰上言珩,他牵着一匹高头黑马,腰间佩剑,穿一 身玄色短打,少见的打扮,此次追剿逆贼,听闻言家小爷立了不少功。 言珩看到他,几步上前,剑柄抵在男子腰间,低声质问,“月牙儿还活着是不是?”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陈珃,大抵是直觉,月牙儿在金陵没什么亲朋好友,他所知道的, 除了言府的人,和那个不待见她的舅舅,往日与她有过交集的,似乎只有程显和陈珃了。 “这不是该问你自己吗?”陈珃垂眸,捏了捏袖中的信封一角。 信中说,程家程显,把清月带走了,具体去向无从追踪。 北境 魏思源半靠在床边翻着军文,回过神来,发觉耳边过于清净。 “沈清月?”я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他喊了一声,将士在帐外回禀,“沈姑娘方才去马场了。” 马场,又去学骑马? 说到骑马,他就想起林青云抱着沈清月的样子,手中的书文已经放了下来。 “统帅去哪里?”过来换药的军医看他准备出去,“有什么事吩咐将士去做……” 话没说完,魏思源的人已经走远了。 “朝朝我跟你说,骑马可有意思了。”沈清月不停怂恿着,“要不你也来试试?” “这就不了吧?”朝朝有点害怕。 “有林前锋在,不会有事的。”她把缰绳塞到朝朝手中。 林青云头大,打死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在军营教姑娘骑马,这一要顾忌礼数,二又连句重话都 不能说,真是难为人。 朝朝连连后退,“不行不行,我害怕。” “试一试嘛。” “姑娘,姑娘我还是不学了。”朝朝把缰绳推回去,神色犹豫,“姑娘真不打算回去了?要 不您再想一想?待在军营里也不是个……” “回去哪里?”魏思源听见这话,张口打断,“待在这里又如何?” 自己又没缺她吃穿。 “统帅。”沈清月怕他追问起来,漏了自己底细,忙岔开话题,“您怎么出来了?军医不是 要您躺着歇息吗?” “无妨。”魏思源瞥了林青云一眼,“学骑马?我教你。” “啊?” “不情愿?” “岂会。”她忙摇头否认,“只是统帅身上有伤……” “我何时将这等小伤放在眼里过。” 说着,魏思源牵过自己的战马,拍了拍马背,“上来。” “我今日不想学了。”沈清月皱眉,哪有人如此不在乎自己身体的。 今日不想学了?他亲自教她骑马,她敢拒绝? 他神色带了几分威慑,“上来。” 对上男子眼神,她咽了咽口水,脖颈一阵发凉,“我上来就是……” 他自己要逞强,若是伤口疼,可不能怪自己。 “驾——” 沈清月才坐上马背,他便驱马跑开来。 “统帅,慢些,我要掉下去了……”她可怜巴巴的抱着男子手臂。 魏思源一把揽住纤腰,软玉在怀,越发的对那日林青云这样抱着她不悦了。 “我的战马,名为踏云,日行八百里不在话下。”他垂首,薄唇贴着女子耳际,低声问: “如何?” 她又不懂马,问她有什么用? “统帅的,自是天下最好的。” 这话他颇为受用,面色亦有所缓和,驾马逐渐跑远,出了马场和营地。 “我领你去看山林雪景” -- ℛōùщℯйщù.dℯ 第三十二章(H) 黑蛟军驻地右侧,沿着雁关往前,是一望无际的茂密森野。 寒风凛冽,沈清月不自觉往男人怀里缩去。 魏思源扯过裘衣将她裹住,只露了个小脸儿在外头。 “统帅从军几年了?” “五年。” “那统帅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 “十七岁从军?”沈清月讶异,言珩十六岁,还在整日呼朋唤友的打马踏青呢。 “你当我大将军的职衔,是白白捡来的?”他抬手在女子胸前抓了一把,掌心柔软引人心神荡漾。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利用父亲的战功作为庇护,而是一步步从万军之中,走到人前。 五年,从百夫长到统领黑蛟军的大将军,是平步青云,也是拿命相搏。 “统帅。”她娇嗔一声,被坚挺的硬物顶住后臀,情不自禁抬起下身。 马背行欢,想想都刺激。 冬日里穿着棉衣,可男人分身滚烫的温度还是隔着衣衫传来,随着马背颠簸,挤到她臀下。 手摸索上女子夹袄纽扣,一把扯开,将手探了进去。 掌心冰凉,肌肤相触时,沈清月打了个冷颤,扭着身体要他拿开,“凉!” “热的在这里。”他说着,挺了挺腰,阳器几欲顶穿衣物,刺入洞穴。 “统帅不要闹人家了。”她红着脸求饶,上半身却往下倾去,趴伏在马背上,就差没对他说,快来操她的小骚穴。 魏思源哪里看得出小女人的心思,只知道她这姿势撩人的很,当下将衣裙撕开一条裂缝,掏出自己的庞然大物放了进去。 马还在往前跑着,四周荒无人烟。 巨蟒钻进衣裙,挤进臀缝,起伏间抵住了两片嫩肉。 踏云一抬后蹄,巨蟒往前戳中了阴核,花穴一阵酥麻,淫液喷涌而出,淋湿了粗壮的肉棒。 后蹄落地,前蹄抬起,蜜穴往后落去,自己吃进了圆润硕大的顶端。 “啊!好大!”她惊呼着。 无需两人动作,随着踏云疾驰,肉棒寸寸挤入,沈清月抱着男子手臂,低头在他虎口处咬了一口。 “统帅是要将清月干死在马背上吗?” 在马背上干死一个女人? 魏思源眼中暗欲升腾,弯腰压在她后背,跟着马儿动作挺身。 “这种事,我倒是想试一试。” 他性器无比粗长,后入的姿势已经不是一步到“胃”了,简直是要把她整个人贯穿。 初时两下还承受的住,次数多了,沈清月双目逐渐迷蒙,含着男子细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模仿着交合动作,开始吞吐。 “嗯啊啊啊——好大,好舒服,啊啊啊呜呜清月、清月的小淫穴、啊啊啊要被统帅、干的、、干的喷水了啊啊啊啊” 阴精如同洪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的凶猛,宫口剧烈收缩着,咬住嵌入的棒身。 魏思源低吼着,喘息粗重,手指在她口中搅弄,阳器狠狠肏入肉穴。 腰腹伤口再次撕裂,阵阵疼痛与快感交织,令他宛若丧失理智的猛兽,完全沉浸在情欲之中。 远离驻地后,踏云行了约有二十里地,这二十里地,魏思源一刻未歇,把她压在马背上一直肏弄。 淫穴喷了一股又一股的蜜液,翻出的嫩肉红肿不堪,沈清月哭得嗓子发哑,使尽了浑身解数,他就是不肯射出,非要将她肏的险些晕过去,才终于放过。 踏云停在一处高坡,寻着雪地中的几丛枯草。 坡下是万里丛林,此时深冬,刚下过一场雪,光秃秃的枝头压满了白雪,一眼看去,无边无际的玉树银雪,奇美壮观无比。 女子的衣裙被他撕坏,一路走来掉的只剩里衣了。 魏思源把她裹在怀里,低声问道:“好看吗?” “好看。”她点点头,锦裘下二人的身体还在紧紧相连,私处淫靡不堪,锦裘外的风景却纯洁到,让俗人看上一眼都觉得像是玷污。 他也觉得好看,尤其是,看到女子乌发散乱的贴在耳际,面颊红晕犹存,眼中风情万种,原来美色于他,竟能有如此诱惑。 山林雪景入眼,人间绝色在怀。 回到驻地,军医面色阴沉的重新为魏思源包扎伤口。 “沈姑娘要学骑马,军营里随便拉个将士都能教,何必劳动统帅大人。” 沈清月被他教训的颇不服气,分明是统帅非要教自己的! “寻常人教的,哪有统帅教的好。”她趾高气扬极了,过去拉着男子手臂,“统帅,清月明 天还要学骑马。” 魏思源的耳中只进去了她说寻常人没有自己教的好,完全没顾及军医的脸色,点头应道, “好。” 美色误人!当真是美色误人!!军医气的胸口仿佛憋了一口血,提着药箱愤然离去。 谁让人家一个是统帅,一个是统帅要娇惯的女人,惹不起! 沈清月看军医气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憋着笑追了出去,“统帅歇会儿,我去看看鱼汤熬好了 没有。” 走到门口,正好瞧见军医一脚绊在石块上,踉跄几步才站稳,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好在军 医走远了没听见。 帐内的魏思源却听了个清楚,摇了摇头,低头翻看军文,眼底带了一丝笑意。 她扶着门帘笑够了,才去往火头军的营帐。 正巧林青云也在,军营食材花样不多,大多些易于储存的,魏思源在吃食上向来不讲究,将 士们吃什么,他跟着吃什么,如今受了伤要补身体,一时半刻的,能在湖里现捉几条鱼来,已经算 得上够好的了。 “鱼汤快好了。”林青云见她过来,放下手中木柴。 “外头好冷。”沈清月往掌心哈了口气,走到灶前烤手,笑嘻嘻道,“辛苦林青峰了,还要 给统帅熬鱼汤。” “年前战事已了,我闲着也是没事做。”他起身腾出地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梁。 “那我在这等着吧,闻着是差不多了。”她嗅了嗅锅里传来的鱼汤香味,索性坐下来自己添я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柴入灶。 “我来吧。”林青云一看她动手,忙过去帮忙,姑娘家都该精细养着,怎么能做这种粗活 儿。 “青云哥哥真是会体贴人,不知娶了嫂嫂没?”沈清月没和他争,往旁边挪了挪,和他闲 聊。 他还是头一次被小姑娘家打听婚事,结巴着答道:“尚,,尚未。” “我猜爷是。” 性子如此害羞内敛,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了家室的人。 被她一笑话,青年的脸越发滚热。 冷不防的,沈清月打了个喷嚏,她起身到炉子边给自己倒了碗热水,捧在手心暖着。 “姑娘身子不舒服?”林青云询问道。 “兴许是上午在外头太久冷风,回来后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她抿了两口热水进肚,放下 碗,“不碍事。” “还是叫军医看一看吧。” “别别别。”想起军医的脸色,沈清月生怕自己没病都要被他看出病,忙拉住要往外走的林 青云,“我喝几口热水,这会儿好多了。” “那,那我能为姑娘做些什么吗?”他视线落在拉着自己的小手上,有些不知所措。 “做什么?”沈清月将他神色看在眼中,越发的想要逗一逗,抬手缓缓勾住青年脖颈,“青 云哥哥要和我做些什么?” 林青云顿时僵住,女子娇美面容近在眼前,鼻间传来若有若无的香味,被她手臂勾住的脖颈 轰的一声变得通红。 “沈,,沈姑娘……”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一双杏目含春带笑的望着他,身子贴得越来越近,“我在你们眼里不就是军妓?还是 说,,,青云哥哥从没招过军妓?” “不,不是的!”林青云立即否认,虽然军营不少人在说统帅被一个军妓迷住了,但自己从 来没把她当成军妓看待过。 “不是?那就是招过军妓了?”沈清月故意曲解他意思,踮起脚,樱唇凑到青年耳边,“滋 味如何,可是欲仙欲死?” “不,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他连忙抬手轻轻推开她,“我是说,姑娘是大梁子民,又没 犯过什么罪,怎么会是,会是军妓呢?我也从来没这样想过姑娘。” 沈清月噗嗤笑出了声,顺势松手站回原处,“我自然信得过青云哥哥说的话。” 林青云看着她转身去盛鱼汤,心思久久未能回转,面色尴尬的扯了扯衣摆,明知衣服穿得 厚,从外面看不出什么,还是心虚的紧。 -- ℛōùщℯйщù.dℯ 第三十三章(H) 入夜 魏思源皱眉坐在书案前写着什么,不像是军书,沈清月凑过去看了一眼。 开首四个字,吾妹思齐。 “饮水思源,见贤思齐,统帅的父母真是会取名字。”她见桌上摆着蜜梨,不知什么人送来 的,便拿了一颗去削皮。 “父亲重情义,当年家母生我时难产,险些一尸两命,多亏灵源大师出手,保得我与母亲性 命;后来,父亲为我取名思源,饮水思源,也是不忘大师恩情。至于小妹,不过是父亲盼望着小妹 日后能成才女。”将信放在桌上晾干墨迹,得知妹妹婚事有变,他心中气恼,那言家小子真是放肆 极了。 “魏老将军不负所望。”她笑了笑,把梨切开,“统帅吃一半?” 魏思源看着她,没有去接。 沈清月自顾咬了一口,问他,“不喜吃梨?” 既然不喜,为何摆在桌上? “梨不能分着吃。”他解释道。 沈清月才反应过来,“统帅也信这个?” 从前母亲经常说,他便记住了,往日是不怎么放在心里的,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在意了起来。 他不自在的捻了捻袖口,“知道这个说法而已。” “统帅是不想和清月分离?”她坏笑着凑过去,“可是欢喜清月的紧?” 小姑娘的嘴里还含着没嚼完的梨,腮帮子鼓鼓的,杏目圆睁。 他侧过头,“别胡闹。” “好好好我胡闹。”沈清月撇嘴,“是我欢喜统帅的紧,行不行?” 宛若潭中落入一片秋叶,轻轻巧巧,荡出涟漪。 魏思源一把抓住她手腕,拉到面前,“当真欢喜我?” “欢喜……”她眼珠子转了一转,小手在男子胯间按了按,“统帅这里,欢喜的紧。” 女人像是只小狐狸,一举一动都格外勾人,轻易撩拨起自己的欲火,偏又狡猾无比,让自己 对她圆滑遮掩的回答隐隐有些失落。 “只是欢喜它?”他按住女子的手放在胯间,再次逼问。 天下哪有女人能不仰慕魏思源? 他听多了这话,理所当然觉得她该仰慕自己。 “自然也是欢喜统帅的。”沈清月顺势倒在男人怀中,纤纤玉手抚上他鼓起的肌肉线条,指 腹轻轻揉过朱红,语气忽然一转,“可再欢喜有什么用呢?” “此话何意?”魏思源勾起女子下颚,令她看着自己。 “统帅又不欢喜我。”沈清月骑坐在他腿上,不安分的手指去玩弄男子喉结,“终究 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打死魏思源,都说不出口欢喜二字。 欲火焚身,他搂着女子的腰就要去床上。 “统帅可千万别动!”沈清月急忙挣脱,从他腿上下来,“您再胡来,伤口裂开了,军医那 双眼要把我给活活瞪死不可。” “他敢。”箭在弦上,他是忍不下去。 “哎——”她避开男子的手,“说了统帅别动。” 除了天子,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命令自己,魏思源不依不饶的去拉她,却被那双小手探入衣 裤,握住了命根子。 她手下带了点力道,一把抓住了那条巨蟒。 “嘶——”他倒吸了口气,“你做什么?” 她不答话,只是用手套弄着,感觉到巨蟒越发坚挺,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魏思源看到她解开衣裳,白嫩的奶子跳了出来,又大又软。 沈清月俯身,抓着两颗玉桃夹住了肉棒,她这胸大约是从B一年飙升到有D+,可得好好再 开发开发。 不同于肉穴湿热的感觉,女人的胸脯要更为柔软,夹着阳器上下动作。 无法被酥胸完全夹住的肉棒顶端,裸露在外,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媚眼如丝的望着男 子,舌尖扫过冠沟,抵住泉眼做着往里钻入的动作,很快那里面涌出了点点清液。 张口含住那肉蘑菇,随着酥胸的动作轻轻吮吸,灵舌也未闲着,绕着顶端打圈。 身下传来的愉悦感直令人头皮发麻,魏思源不自觉挺了下腰,被她按住。 “统帅不许动。” 这一次,他竟是听进去了,没再乱动。 沈清月才继续,手口胸齐齐上阵,把男人逼得腰腹肌肉紧绷鼓起,开始低声喘息。я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寒风吹起帐帘一角,林青云站在门外,怪自己眼睛看的太清楚,又怪营帐内蜡烛燃的太亮。 他看见沈姑娘跪坐在统帅腿间,用白嫩丰盈的酥胸夹着统帅的命根子……统帅的命根子, 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凶悍粗长,从玉乳中穿过,阴头被沈姑娘含在嘴中。 二人忘情的行着欢好之事,忽然,沈姑娘起身,舌头舔过狰狞的阴器,沿着腹沟向上,含住 统帅的喉结舔弄几下后,捧着统帅的脸亲了下去。 很显然,这是女上的姿势。 林青云看的血脉喷张,明知道是非礼勿视,更何况是上级的房中秘事,但他偏偏迈不动脚离 开。 女子一手扶着灼热的性器,一手分开下身两片粉嫩肉瓣,淋沥着亮晶晶的蜜液,对准了肉棒 缓缓坐下。 他紧跟着咽了下口水。 寒风吹过,帐帘落下,隔绝了屋内香艳场景,林青云猛然回神,拔脚逃跑了。 帐内,沈清月双手撑在男人胸膛,玉臀抬起坐下,花穴泥泞不堪。 雪白波涛随着女子动作翻涌,魏思源一把抓住,埋首啃了上去,牙齿衔着一点茱萸,用舌尖 拨弄。 一阵酥麻,引得沈清月不自觉挺起胸脯,身下动作慢了几分。 不知不觉间,两只大手扶上自己腰间,她被那双手猛地往下拉了一把,随即肉洞像是让一根 铁棍贯穿。 “啊——”沈清月尖叫着,一口咬住男子下颚,低声呜咽。“痛,好痛……” 魏思源被她那绞紧了的肉洞勾引的心神错乱,让她趴在自己怀里,搂着纤腰玉臀,手臂青筋 暴起。 沈清月琢磨着,自己好歹该有个九十斤了,怎么身子被他这样对准了肉棒抬起又放下,像是 端只碗那样轻松。 腰腹不能乱动,照旧挡不住勇猛无比的大将军,在情事上所向披靡。 操的沈清月身子酸软,两腿打颤,蜜穴外的两片嫩肉一碰就疼,足足哭求了一整夜。 魏思源休养了小半月,可是把她折磨的够呛,不用出营帐真是够方便他的。 晚上要,白天要,在床上操,吃饭的时候操,处理军务的时候也要抱在怀里操,当真是不怕 精尽人亡! 直到军医最后一次来换药,看伤口恢复的不错,才许魏思源上马拿兵器。 可把他给憋坏了,前脚军医出去,后脚就叫来了江望、林青云等人。 “能猎梅花鹿。” “野兔、山鸡,都不少。” “那便明日,通知黑蛟军,要去的人提前准备好东西,明日辰时出发……” 沈清月听到他们说着什么野猎,好奇问道,“统帅明日去野猎?到哪里去?” “上次我带你去过的,那处坡下。”魏思源停下话头,问她,“可要同往?” “冷,我不去。”她揣着袖子,“再说我也不会打猎。” “整日待在营帐有什么意思。”他起身走到屏风后,“一起去吧。” 外头的江望掏了掏耳朵,统帅是在和女人打商量? “我嫌冷。”沈清月是有点心动,但这北地的冷,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她片刻都离不 开面前的火盆。 “我抱着你。” “你抱着我也冷。” “我给你猎梅花鹿,兔子。” “我不想要,而且,你抱着我还如何打猎?” 魏思源皱眉,“罢了。” 语气中竟是有点……拿她没有办法的意思。 江望听得有点好笑,这是魏思源? -- ℛōùщℯйщù.dℯ 第三十四章(H) 傍晚时分,出去打猎的黑蛟军满载而归。 “可算回来了,这天都快黑了。”沈清月见魏思源回来,上前为他解开披风,放在一旁,问,“外头怎么了,这样吵?” “青云受伤了。” “青云哥哥受伤了?” “嗯。”听到哥哥二字,魏思源眉头皱起,“为了救两名将士,被一头黑熊抓伤了。” “伤势如何?”她不禁担心,倒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为救别人伤了自己。 “要不了性命。”他语气带了几分不耐烦。 沈清月有所察觉,暗怪自己犯了忌讳,不该在他面前担心别的男人,转而问道,“统帅没受伤吧?” “没有。”他语气带了几分孤傲,“区区野兽算什么。” 沈清月抿嘴笑笑,倒了杯热茶,“累不累?真给我猎了梅花鹿和兔子?” “不累。”他接过来抿了一口,“你不是说不想要?” “这会儿想要了。” “有是有,都死了。” 一箭穿喉的那种死法,是她说不想要的,魏思源也就没留神捉活的。 “鹿皮剥下来给你做双靴子。”他打量着眼前女子,“兔毛能做件披风。” “做就是,没必要非讲出来吧。”沈清月眼睫一颤,他说出来,自己都不想穿了。 “讲不得?”魏思源睨她一眼。 “讲得讲得,我哪敢说统帅讲不得什么话。” “别唤我统帅。” “那我怎么称呼?”沈清月看着他,“魏思源?” “你大胆!”他一把揽住柳腰,“敢直呼我名讳。” “不让叫名字,又不让叫职衔,那我叫什么?”她双手撑在他肩头,委屈道,“将军?” “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沈清月品出味儿来了,目光狡黠,“哥哥?” 魏思源让她一声哥哥勾的魂儿都飞了,低头去亲女子的樱桃小口。 她侧首避开,抬手推开了男人,作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哥哥要对清月做什么?” “做了你。”他喉结发紧,伸手去抓她。 沈清月坐到床边,抬脚拦住要扑过来的男子,眉眼含春。 “统帅想要怎么做了清月?用什么做?” 说着,玉足沿着男子大腿向上,停在那一处隆起,葱指轻轻按了按。 魏思源捉住那只小巧玉足,俯身压去,在她唇颈间亲吻着,动作极为狂烈蛮横。 她的衣裳穿不过几日,最后无一例外沦为被他撕破的下场。 “干死你。” 听到这三个字,沈清月眉梢轻挑。 “干死了清月,统帅的大肉棒再想插骚穴插个痛快,可就没有了。” 耳边喘息声逐渐粗重,魏思源抬手摸向女子腿间,沾了满手的黏腻淫液,分开饱满的肉瓣儿,试探着插进去一根手指, 摸到了穴内温热的嫩肉,内壁一处凸起,才轻轻刮弄两下,身下人儿忽然弓腰呻吟。 “不要,统帅不要摸那里……” 嘴里说着不要,语气却带着几分难耐的欢愉,他眼神亢奋,宛若发现了桃源仙境,不停作弄着那一点,逼得她两腿打颤,花穴不停收缩,喷出了大股阴精。 身下锦被洇湿了一团,被两根手指插到高潮,依旧得不到完全满足。 “好痒,里面好空,流了好多骚水,要统帅的大肉棒插进去,,,,”沈清月趴在床上,塌下腰,翘起了玉臀,两片阴唇饱胀丰满,窄小的缝隙里,原本淡粉的软肉泛着嫣红,似乎在招人前来怜惜。 魏思源只看了一眼,便觉分身暴胀。 他扶着婴儿手臂般粗长的阴茎,噗呲一声,狠狠捅入蜜液淋沥的洞穴,阴囊重重打在了女子白嫩的腿根处。 后入式带来的疯狂快感,令沈清月像只发情的母猫,浪叫着想要更快更深。 而魏思源则是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满脑子都想着征服这个欲求不满的女人,想要更快一点?他将全身力气放在后腰,定要肏到她合不拢腿,下不了床。 锦帐春宵恋不休,一倒一颠眠不得。 翌日清晨 沈清月撑着酸软的双腿,到火头军处炖了锅鸡汤,估摸着魏思源还没回营帐,便先盛了一碗端去给林青云。 她不擅做饭,唯独煲汤拿得出手,毕竟前世职业特殊,需要时常滋补身体。 好歹是个前锋,林青云住的帐篷虽然不及魏思源,但也不差。 她去时,军医正坐在床前,神情肃穆的把脉。 沈清月一看不大对劲,“前锋伤的可重 ?” “不重,只是忽然开始发热。”军医见她端着鸡汤,把林青云扶了起来,“他从昨晚便没有进食,喂点鸡汤也好。” “那该怎么办?”  她在床边坐下,亲自去喂青年。 若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热,又没有抗生素,恐怕真是人命在天了。 军医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和其他将士一样,一直以为她是军妓。“自有医治的法子,好在я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青云底子好,我那法子可行。” 沈清月知道古人规矩大,有些本领的大夫大多怀揣着家传、师传秘方,没有追问是什么法 子,看他胸有成竹,心里也松了口气,暗暗后悔自己当年没有学医, 穿到异世什么都带不来,能 救命的知识倒是可以带,偏偏自己没有。 床上的青年面色苍白,下唇干裂的脱皮,看的她颇为心疼,军营只有糙老爷们,哪里会伺候 人。 鸡汤一勺一勺喂下去,林青云是有意识的,只是脑袋烧的昏昏沉沉,起初以为是军医在喂自 己。 喝了两口汤下去,腹中愈感饥饿,睁开眼才看清是沈清月,忙挣扎着要躲开。 “别动。”沈清月难得语气严肃,“乖乖喝汤。” 林青云愣住,分明她比自己还小,怎么像是看到了长姐。 她确实把眼前青年当成了弟弟,他性子温和,正直内敛,待人从来是满腔真诚善意,一眼便 能看出来,若非从小在爱的包围中长大,是养不成这样好的脾性,任谁与其接触过后都想要亲近。 这厢,魏思源自校场回来,营帐空无一人。 “沈清月呢?” “青云今早开始发热。”江望掐着他练兵结束的时辰过来,“我刚从那里回来,沈姑娘正喂 他喝汤。” 喂!他!喝!汤?!! 林青云伤在后肩,又不是手,要她喂? 魏思源面色阴沉,气势汹汹的出了门,正巧沈清月端着鸡汤回来。 “统帅去哪里?”她疑惑的看着满脸怒云的男人,谁惹他生气了? “你做什么去了?” “我去看看青云……林前锋。”哥哥二字到了嘴边,急忙换成了林前锋,管他为了什么生 气,自己可不能去撞枪口。 “看归看,用得着你喂他喝汤?”他厉声质问。 沈清月张了张嘴,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直男吃醋? 把食盒递给旁边的将士,她抬手勾住男子腰带边缘,“外头冷,我这一路给哥哥拎鸡汤过 来,手都要冻僵了。” 原还憋着火气的魏思源,被她一句柔声撒娇,顿时散开了面上阴郁。 “进去说话。” 江望揣着手看好戏,眯起了眼打量那姑娘,难怪世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百炼钢难敌绕指 柔。 沈清月从他面前走过,趁着魏思源不注意,恶狠狠瞪了一眼蓄着胡须的中年男子。 方才自己喂林青云时,江望也在场,瞧他此刻这副表情,指定是和魏思源说了些有的没的, 指不定还添油加醋了。 “统帅因何动怒?” 直到进了营帐,沈清月打开食盒,才反口询问。 因何动怒? 魏思源被问住了,因为……她喂林青云喝汤?可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他竟难得心虚。 “并未动怒。” 不承认? 她偷偷翻了个白眼,吹了吹勺里的热汤,送到魏思源的嘴边,“尝一口?我亲自炖的鸡 汤。” 他喝了一口,与军营往日吃食比起来,算得上是美味了。 “还可以。” “好喝就是好喝,什么叫还可以?”她丢了勺子,把碗放回桌上,“若是不想喝便罢了。” 魏思源瞧她绷着小脸儿,像是真生气了,心下里摸不着头脑。 方才不是自己在生气?怎么忽然成她生气了? “好喝。”他自己端起了碗,“我何时说了不想喝?” “要统帅一句夸赞这么难?”她满脸委屈,趁机调教直男,“林前锋是统帅的得力下属,如 今抱伤在床,我想着替哥哥去看一看,这一大早起来去炖的鸡汤,也不单是为了林前锋一个人炖 的。” “魏统帅倒好,一回来就怪我,怪我喂旁人喝汤,自己竟是嫌弃的不行。” 说着说着,还掉起了泪珠子,直叫人看的心疼。 绿茶守则,哥哥是我的天,我的地,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先为哥哥考虑。 饶是往日自恃冷静沉稳,睥睨沙场的魏思源,也叫她这几颗金豆子给弄得没了理智。 “我没有怪你,鸡汤我都喝完了,怎么会嫌弃。”他说着,把空了的碗给她看。 沈清月背过身去不看,依旧是低声啜泣。 魏思源神情看着没有变化,心里却有些着急。 “是我不好。”他握着女子的手,“我不该怪你。” 沈清月一把甩开,躲到了屏风后的里间。 他跟着过去,见她悄悄抹着眼泪,就是不肯搭理自己,魏思源哪里见过这阵仗。 -- ℛōùщℯйщù.dℯ 三十五章 “这都多久了,皇上的赏赐怎么没点动静呢。”钟山挠头,不得其解,照往常可不是这速度。 “你倒是先急上了。”右前锋嘿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这不是还有韩笃志嘛,赏赐简单,处置他可不好办。” 帐内众人听了这话,皆心领神会。 韩笃志的背后是太子爷,同时牵扯着各大世族的朝堂势力,此番他险些令凉都失守,责罚在所难免,全看要如何责罚了。 “有什么不好办的,这统帅的位置我们大将军必定坐的稳稳当当。”钟山言辞之间,对韩笃志是充满了不屑。 而魏思源其人,正坐在书案后,眉头紧锁,心思忧虑的模样。 “怎么统帅像是有心事?”右前锋察觉出来,悄声在军师耳边问道。 “统帅军务繁忙,我岂会事事都知。”江望老神在在的揣着袖子。 在右前锋看起来,他就是一脸我都知道,偏偏不告诉你的表情。 “江望。” 正在出神的统帅大人忽然喊了自己一声,吓江望一跳,忙拱手应道,“统帅有何事吩咐?” “你说,,,”魏思源斟酌着用词,好在营帐里都是自己心腹,没太多顾忌,“你说姑娘家生气了该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众将首神情统一,纷纷目瞪口呆的看着统帅大人。 江望更想了半天,才勉为其难的给出回答。 “这,,,姑娘家生气了,自然是要哄的。” 他是军师没错,但要出谋划策的不是怎么哄姑娘高兴啊! “生气那肯定就是有人做错了什么,才惹她生气的嘛。”右前锋品出滋味儿了,跟着起哄,“我嫂子每回只要一生气,我大哥立马就认错。” 认错?魏思源想了想,昨天他已经承认是自己不好,不该怪她了,这算是认错了吧? 营帐里 沈清月哼着歌儿,将洗干净的衣物叠好收起来。 魏思源刚走过来,果不其然,一看到自己,她表情就变了,转身往外走。 “还生气?”魏思源连忙拉住。 “我出去透透气。” 一时想不到别的借口,他憋了半天,憋出三个字,“外头冷。” “我穿的厚。”沈清月睨他一眼,抽出手,听说林青云烧退了,正好去看看。 真真是碰了一鼻子灰,大将军在哪儿也没受过这待遇。 她前脚出去,后脚陛下的封赏圣旨就来了。 魏思源追剿北地细作,护国守疆土有功,即日擢任北境兵马统帅,余下赏赐不尽其数。 倒是韩笃志,圣旨没有明说要如何处置他,只命他即刻动身回京述职。 “他大统帅的官职都没了,回京述哪门子职?” “失职也是职,哈哈哈哈哈——” 从林青云处回来,听见营帐内钟山几人的调侃声。 沈清月悄悄进去,避开众人进了里间,并不知道,魏思源的目光从她一进来便紧紧追随。я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看看她的背影,又看看这满桌自的锦缎珠宝赏赐,想起军师白日说的话,他头回开了些窍。 “没事散了吧。” 把众人撵走后,他背着手走到屏风后。 “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沈清月兀自铺床,眼都没抬一下。 “碧游,,,你看一眼。”魏思源把藏在手里的夜明珠递到她眼前,“相传乃周幽王为讨褒 姒欢心,遍寻天下奇珍异宝,碧游便是其中一件。” 眼前莹白的夜明珠有婴儿拳头大小,周身泛着温润光晕。 “看着没什么稀奇的。”她接过来把玩两下,“就是寻常的夜明珠嘛。” 闻言,魏思源把屋内的蜡烛全都熄灭。 只见手中的夜明珠顿时大放光彩,而在明珠中心,竟然出现一条碧绿小蛇,宛若活物,在夜 明珠中游来游去。 “哎?”沈清月拿手指戳了戳, “这是活物?” “自然不是。” 见她捧着夜明珠细细端详,似乎好奇极了,魏思源看着看着,嘴角情不自禁带笑,“喜欢就 送你了,陛下还有许多赏赐,你看上的都拿走。” 这话搁在现代,妥妥的霸道总裁。 小作怡情,沈清月知道是该给台阶的时候了,转过身 ,笑着勾了勾男子腰带。 “统帅对清月这么好啊。” 魏思源咳嗽一声,神情不大自在,明明她也没说什么,可心里总有种被戳穿了的感觉。 “这些赏赐对我无用。” “清月喜欢,那就是有用了呀。”她放下夜明珠,双手揽住男子精壮的腰腹,“统帅下次可 不许再胡乱怪罪我了。” 女子发间传来阵阵幽香,酥胸半裸紧贴着自己,姣好面容在夜明珠的辉映下,越发明艳动 人,魏思源口干舌燥,“好。” 百媚生春魂自乱,三峰前采骨都融。 从前在书院常听些登徒子念这两句,如今才懂了其中妙思。 百媚生春是她,魂乱的是自己。 -- ℛōùщℯйщù.dℯ 第三十六章 北地的冬季,一场雪还未消融,又一场雪下了下来。 距离除夕仅剩三四天的时候,沈清月收到了朝朝的来信,说是已经到了桐县,程显尚且不知她回去的消息,请自己放心,她不会说出自己的下落。 她把信烧掉,转身去找手炉,才想起晌午看林青云时,忘在他那里了。 外面鹅毛大雪下个不停,她撑了把伞,走到前锋营帐前,才掀了帐帘,耳边传来一阵喘息声。 她脚步顿住,对这声音再了解不过。 屋里只有青年的声音,带着几分隐忍压抑,大约,,,是在自慰? 沈清月一时不知该不该往里走,就在此时,床上之人察觉到有人进来,猛然清醒,“是谁?” “我,,,沈清月。”她声音略显尴尬,听到屏风后一阵窸窣的声音,“我手炉落下了,过来取走。” “沈姑娘。”林青云理好衣衫,因不确定她是否听到了什么,耳根处泛着红晕,“放在何处了,我帮你找找。” “在你床头,搁药碗的地方。”见他衣衫整齐,沈清月才走到床头,拿起自己的手炉。 刚要离去,视线落在锦被压着的手绢一角,绣着缠枝兰花。 她伸手勾了出来,丁香色的绢帕上洇湿了一片水渍。 林青云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心神羞怯,张了张口不知如何辩解。 “对,对不起,沈姑娘。” 他还能如何辩解?说自己看见她落在地上的绢帕,拿起来闻了闻,便止不住情动,一时难以自控? “你……”她欲言又止的看了眼青年胯间。 这个年纪的男人,欲望强盛也在情理之中,难得他还洁身自好,从不招军妓解决生理问题。 “要不,送你了。”沈清月装作没看见,把绢帕在手中团了团递给他。 鼻息闻到的是处男精液的气味,微腥带甜,若是从前,真想尝一尝。 林青云脸越发的滚烫,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氛围一时僵持,绢帕上的水渍逐渐浸透,沾染到了自己掌心,她望着宽肩窄腰的青年,忍不住浮想联翩,“还是,要我帮你?” 话刚出口,她便有些后悔,哪知青年忽然双目一亮,盯着自己看。 “可,可以吗?”林青云真的,真的很想要她。 不管她是军妓也好,是统帅的女人也好,是什么身份都好,他已经不止一次梦到与她云雨合欢了。 每次她不经意的肌肤相触,甚至从自己面前走过时留下的一丝幽香,都能让人想入非非。 “沈姑娘,我我想要你。”他抓住女子的手腕,“要你帮我。” 青年一反往常的态度,令她有些不太适应,“我……” 一个我字,被他堵了回去。 林青云俯首,吻住那樱桃小口,温软香甜,如痴如醉。 是她先问自己要不要帮忙的,他绝对不会拒绝,她太小看了常年禁欲的男人,面对心动的女人,只需要对方一点点的示意,他就能化身野兽。 “沈姑娘。” 他抱着女子娇软的身子,浑身热血沸腾,颤着手去解她襟口的纽扣。 “青云,上次抓伤你的那只黑熊抓到了!” 钟山语气兴奋的闯进营帐,看到抱在一团的两个人,表情呆滞了许久。 二人神色尴尬,沈清月拿起手炉,强作镇定,“我,我先回去了。” “啊?嗯,好。”林青云却难以镇静,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 等到她出去后,钟山才回过神,过去一把揽住青年的肩膀,“你行啊,统帅的女人都敢下 手,我说你怎么从来不招军妓,原来你好这口啊……” “别胡说……” 身后隐约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沈清月小跑着回去,没想到魏思源也在营帐里。 “去哪了?” “手炉忘在林前锋营帐了,刚刚取回来。”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 魏思源点点头,伸出手,“过来。” 她见状,乖乖过去坐到男人怀里。 “年后我得回京述职了。”    他把玩着沈清月腰间缀着的流苏,“想不想去京城?” “统帅要带着我一起? “想去的话就带你。” “想去想去。”她连连点头。 京城,帝都哎,大梁国力雄厚,金陵已然繁荣无比,更不用说一个昌盛王朝的中心城市,她 当然想去看看是何等风采。 “初五出发,到京城还能赶上上元节。” 沈清月一听,原来他早做好了打算,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喜悦。 雪停时,已是除夕夜。 魏思源有心,除了朝廷拨下来的军饷,宁可自己贴进去不少银子,也要让北地将士们把这年 过的热热闹闹。 她抱着暖手出了营帐,将士们正在挂着红灯笼,行走间面上洋溢着欣喜,嘴角不禁也有了笑 意。 林青云站在远处,望着女子一身胭脂红的衣裙,压襟白缎上绣着缠枝红梅,站在雪地中很是 应景。 紧接着,营帐里走出身穿玄色常服的高大男子,剑眉鹰目,气势不凡,他手里拿着狐毛大 氅,披在了女子肩头。 二人比肩而站,眼底都带着暖融融的笑意,踩着厚雪慢悠悠往校场走去,宛若举案齐眉的夫 妻。 可这是不应该的,青年握紧了拳头,沈姑娘说过,将来若有机会,她愿与心爱之人共度白 首。 但统帅有婚约在身,他娶不了沈姑娘的,只有自己,才能给她想要的。 此刻校场燃起了篝火,众将士扎堆比起了摔跤、射箭。 他们走过来时,正巧江望十步开外正中靶心,众人鼓掌喝彩,其实他的箭术在黑蛟军里算不 上数一数二,但他毕竟是军师,天黑视野又不佳,有这身手已然不简单,沈清月也跟着抚掌。 “原以为军师大人是文弱先生,不想箭术也了得。” 她看着中年男子,话里话外带着几分讥讽。 可听在魏思源耳中,就是赤裸裸的赞赏。 “沈姑娘过奖了,统帅大人才是有一手万里挑一的好箭术。”江望神色镇静,冲统帅拱手行 礼。 “统帅当真这般厉害吗?”沈清月抬头,笑眯眯的看着身边的男子。 “刀枪剑戟弓,无一不精。”他说着,给江望一个满意的眼神。 上次野猎就准备让她好好看看自己威武不凡的英姿,奈何她不肯去,今晚总算有了机会。 “快让我看看,我要看看。”她顺势撒娇,就满足直男该死的虚荣心吧。 魏思源上前挑了一把弓箭,沈清月看不懂,林青云走过来和她解释,“这把乃是六石弓,放я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眼大梁,能拉开此弓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位便是统帅大人。” “那另外一位是?” “施相爷,施玄霜。” “施相爷?”但她听说,施相爷是个道士,修的是占天问卦的道术啊。 “如今世人都知道相爷大人占术旷世,能通天地,问鬼神,却鲜少有人记得,二十年前,他 最初是因举世无双的箭术被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赏识。” “这么说,相爷年岁也不小了?”沈清月有些讶异,“怎么我听钟山他们话里话外,说施相 爷生的容貌非凡。” 容貌非凡自然是她润色后的说法,钟山他们总说施相爷长得比娘们儿都好看。 “倒也算不得大,三十又七。” 那二十年前,他才十七岁?就能拉开六石弓? 沈清月感叹完这位施相爷该是何等天人之姿,怕是拿了爽文男主的剧本,正好魏思源挑好弓 箭,摆开架势,拉弓放箭,三支齐发,一气呵成。 “好!” 无需有人开头,众人齐齐叫好,马屁四起,一个比一个激动。 “不愧是统帅大人!” “统帅威武!” “统帅大人箭术果然是天下一绝!!” 沈清月放眼望去,好嘛,都是魏思源的脑残粉,这儿哪是黑蛟军,分明是粉丝集中营。 “如何?”魏思源放下弓箭,神采奕奕的走到她面前。 这副模样,分明就是在求夸奖。 “统帅大人英姿不凡。”她挽住男子手臂,踮脚悄声在他耳边说道,“清月欢喜极了。” 听到后面一句,魏思源不顾众人目光,一把揽住女子纤腰,放声大笑。 沈清月鲜少见他笑,更何况是这样的大笑。 不同于言珩满载少年气的笑,更不同于程显那般斯文有礼的笑,而是扑面而来的孤傲放肆, 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屑入眼。 笑罢,他下巴轻扬,看上去心情格外不错,“走,我们吃年夜饭去!” 火头军两天前就到临近的镇子采买了鸡鱼牛羊,各种食材,这顿年夜饭,比起军营往日吃 食,可以说得上是丰盛无比了,且有肉有酒。 许是心情好,席间魏思源多喝了些酒,话比往日多了些。 一边与江望等人聊着些有的没的,一边用藏在桌下的手把玩着女子的小手,说着说着,便想 起了陛下的赏赐。 “青云几人没少立功,除了陛下的赏赐,也该有我的一份嘉奖。”他望向几个将首,“说 罢,你们想要些什么。” 魏思源不是头一次如此嘉奖他们了,这会儿没人客气,有人要金银财物,有人要美酒美人, 有人要良田宅邸,对于魏思源来说,都不是什么难办的事。 “还差你了青云,想要什么赶紧说,过了今晚我可就不认账了。”魏思源抬手指了下坐在下 首的青年。 “怕是待会儿酒醒了就不认账了。”江望调侃了一句。 “这酒想要醉我?”他伸出手,“最少也要再来五坛子。” 林青云起身,缓缓走上前,半跪下身,酝酿片刻才开口。 “属下确有一份嘉奖想要求得,不知统帅是否愿意割爱。” 说完这话,他目光移向统帅身侧,正在斟酒的女子。 沈清月听见他说完,四周一片死寂,下意识抬头,与青年四目相对,心如擂鼓。 不会吧不会吧,这孩子不会真要犯傻吧? 魏思源微微眯眼,上身微微后倾靠在了椅背上,一手抓着酒杯,另一只藏在桌下的手放到了 沈清月的腰间,猛地往自己身边一揽。 “说来听听。” -- ℛōùщℯйщù.dℯ 第三十七章(一丢丢H) “说来听听。” 四个字而已,甚至声音中尚且带着一丝醉意,却能让人听出压迫感。 沈清月腰被他勒的生疼,惴惴不安的盯着林青云,给他丢了个眼色。 不要犯傻,尤其是对着魏思源。 “沈姑娘。”林青云直直的望着她,语气坚毅,“属下想要沈姑娘。” 男人手中的酒杯裂出一道道纹路,看得沈清月脊背发凉,还要强作欢颜,“林前锋莫拿清月逗乐子了,再不说要什么嘉奖,统帅大人的酒可就醒了。” 魏思源睨了一眼笑着说话的女子,酒杯放回桌面的瞬间四分五裂,他从未想过,会有人敢觊觎自己的女人。 “换一个吧。” 语气虽轻,已然动怒。 整个校场只听得风声猎猎,远处尚不知情的将士还在喝酒大笑,近处的将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统帅向来对下属的嘉奖有求必应。”青年不死心,他什么都不缺,只想要她。 往常魏思源睡过的军妓,也不是没赏过别人,虽然清月姑娘的身份并非军妓。 “林青云!” 男人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子,怒斥道,“目无上峰,不遵军令,本帅念你初犯,罚三十军杖,滚回营帐反思己过!” “统帅!”钟山憋了一肚子火气,猛地起身,“不就是个军妓,统帅何至于此。”я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难道为了这个女人,统帅就要责罚追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统帅大人三思,林前锋身上的伤才痊愈,三十军杖过于重了。” 江望快被他这脾气一上来就什么都不放眼里的性子气死,若是为了这件事责罚林青云,寒了将士的心,消息传回朝中,他大将军的位置想不想继续坐了?! “军令如山,出口无有反悔余地。”魏思源俨然不肯收回命令。 “统帅。”沈清月脸色难看,小声求情,“饶了他吧。” 魏思源抓起她手腕,声音不疾不徐,不知是给她的回答,还是给林青云的回答,又或是给北境将士的回答。 “信我听我,才能打赢胜仗,才能保住性命,才能守住这疆土。” “倘若忤我逆我,自求多福。” 听听他多大的口气!似乎今日就是皇帝陛下亲临,都无法改变他心意。 可其实众人心里清楚,魏思源一个字儿都没说错。 他是施相爷口中,天神授意的镇国武神,而他也确实名至实归,五年来,大小百场战役,至多杀平,从未败过。 魏思源从未如此生气过,抓着沈清月的手力道逐渐加重。 “统帅要把我的手捏断吗?”她疼得难受,猛吸了一口冷气,鼻头直发酸。 “他为何好端端的跟我要你?”拉着女子进了营帐,他反口质问,“你真没有分寸吗?” “我有什么分寸?”她十分委屈,自己的确渣,可这次真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过。 “他受个伤,你三天两头跑去看他,能不被误会?” 闻言,沈清月愣了片刻,随即心中发笑,还当他觉得是自己勾引了林青云呢,果然直男就是 直男。 “我不是解释过了。”她娇嗔道,“统帅怎么又怪我!” 魏思源让她怼的无话可接,“罢了。” “统帅真要罚他三十军杖吗?”见男子面色缓和,沈清月柔声埋怨,“您真是好狠的心。” “这是为了谁?”经过林青云闹的一出,他现在只觉得军营到处都是心怀不轨的人,“全当 是杀鸡儆猴。” “那也让人下手轻点嘛。”她趁机讨巧,“更何况今日是除夕……” 魏思源没答话,算作默认。 沈清月忙跑出去,悄声让门口的将士递话,请执罚的人下手轻点,意思意思便好。 回转身时,忽然双脚悬空,被一把抱了起来。 “时辰还早呢,咱们得守岁。”沈清月笑着戳了戳男人胸口,“统帅一会儿都等不得?” “在床上守岁,也是一样。”他低声,眼中情欲翻腾。 “不怕精尽人亡,到时候传出去,堂堂大将军……” “牡丹花下死。”魏思源把她扑倒在床,“做鬼也风流。” 战死沙场是荣誉,但死在她裙下,倒也没什么不甘心。 手掌抚过女子腿根,来到水汪汪的蜜潭,有意识的拨弄着潭边软肉。 从前不解风情的男人,如今隐隐也有了几分情事老手的意思。 待清水溢出潭边,男人粗长的手指插了进去,四下搅弄。 沈清月轻吟着夹住腿间的手,两条腿蹭来蹭去,“统帅连手指都这么厉害吗?” “用手把清月的淫水肏出来吧,啊啊啊——” 果然是小狐狸精,在床上万种风情,千般淫荡,魏思源呼吸沉重,手下动作加快。 突然被戳到深处,沈清月疼得叫出来声,脸色剧变,“统帅,统帅快停下,疼……” 这时魏思源也察觉出了异样,手指退出后,带着丝丝血迹。 “怎么会流血?”他分开女子大腿,往她身下处仔细看去,“葵水?” 提到葵水二字,沈清月顿时心惊胆战,“统帅,快请军医大人过来。” 她十一月初来到这里,自那之后,一直到今天都没来葵水,还当是推迟了,现在想想不禁一 阵担忧害怕。 军营药材紧缺,军医给她的避子汤一直是七拼八凑出来的,效果自然没法有所保证,为此, 她每次房事后都会蹲在浴桶中清理阴道中的精液,想着这样应该不会中招,却没料到……不会 的,不会的,她摇了摇头,咬紧下唇,肯定不会的。 “很疼?”魏思源看她脸色发白,不禁询问。 “我,我不知道。”沈清月抬手抓住男子的手,“统帅,我,万一是有了身孕……” -- ℛōùщℯйщù.dℯ 第三十八章 军医一脸凝重。 沈清月一脸凝重。 魏思源也一脸凝重。 “如何?” “沈姑娘确有身孕,将满两月了,胎像不甚稳,所以才会有见红,统帅若是要这个孩子,房中之事,还是暂且缓缓吧。” 沈清月宛若遭了雷劈,穿越都没有怀孕带给她的冲击大,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孩子,更没想过,怀孕是一种什么心情和感觉。 “这孩子……”她口舌苦燥,终究没能把不要二字说出口。 无论父亲是谁,孩子是自己的孩子,他应该带着爱来到世上的。 魏思源的心中更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欢喜总归是占了大半的。 “这孩子要。” “是,这孩子要。”她跟着点了点头,手搭在腹部,隐隐对新生命有了一丝期盼。 二人意见一致,军医便没有多话,提笔写着安胎保胎的方子。 “那里面……”魏思源盯着她的肚子,“有我们的孩子?” “什么叫那里面。”沈清月面露不满。 “你肚子里。”他坐到床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了摸。“有我们的孩子。” 军医写完药方,自觉退了出去。 “也不知是男孩儿女孩儿,长得像谁。”她摸着肚子,嘀咕了一句。 “是男孩儿,会像我。”魏思源笃定的说着。 “两个月都还没个人形儿呢。”她见男人神色认真的回答自己,忍不住笑话他,“统帅再是厉害,总不能连这都知道。” 话虽如此,可他一摸到女子温暖的小腹,心里仿佛就看见了那个孩子。 平生头一次怀孕,两人都处处小心,为此魏思源特意推迟了回京述职的日期,一直拖到了上元节后。 沈清月因为要安心养胎,加之开始出现妊娠反应,坐不得马车,魏思源想送她入关内找个镇子养胎,军医都说不大可行,更别提是远赴京城了。 离开的时候,女子正趴在床边直犯恶心,看的魏思源心里又是心疼又是不舍,被催了几遍才挪动脚步。я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你等我,最多不过一个半月,我便会赶回来。” 沈清月头晕脑胀,胡乱点了点头,闭着眼躺回床上,心道打死自己,以后都绝不会再生孩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魏思源离开北境,林青云的“反省”才算结束。 可不曾想,他出门后听到的第一句,竟是沈姑娘有了身孕。 神思恍惚的走到主帐前,却被守门的将士拦住,想来是魏思源有所命令,他头脑一时发热,推开拦自己的将士,强行闯了进去。 “沈姑娘。” 沈清月擦了擦嘴角,抬头见他气色还算不错,便知那些人确实没有下重手。 “你好了?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你有了身孕。”他全然听不进女子的问话,走到床前,“你知不知道……” “青云!”好在军医及时过来,打断了他的话,“沈姑娘胎像不稳,身子骨又差,你若是再胡闹,小心她连命都保不住。” 此话听得林青云脸色一变,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沈清月一头雾水,胎像是有些不稳的,但军医不是说好在自己身子骨不错吗?怎么这会儿忽然说有保不住命的风险? 将青年赶走,军医沉着脸叮嘱门口的将士,“无论如何,不许再让林前锋靠近营帐,否则统 帅的骨肉保不住,你们担不起这罪责。” 他能猜到林青云要说什么,但那些话要说也是统帅亲口说,轮不到外人插手,更何况这傻小 子除夕夜刚犯过错,再让统帅知道他口无遮拦,岂不要把他贬职撵走。 沈清月日复一日的吃饭吐,喝水吐,站着头晕,坐着头晕,躺着头晕,不知不觉间,到了二 月下旬,才慢慢开始好转,在此期间她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营帐门口了。 北地的冬季要长一些,到了这时节,冰雪尚未完全消融,只是寒风不再那般刺骨。 她看天气好,抚着微隆的腹部,比往日多走了几步,望着关外枯草风沙,一时感慨良多,大 概是怀孕体内激素的缘故,她总是没来由的悲春伤秋,见什么都想掉眼泪。 叹了口气,准备回去,一转身看到坐在马上的青年,远远望着自己,似乎有什么话要和自己 说,却不敢轻易开口的样子。 都说一孕傻三年,这时的沈清月,还真是没有多想,她收回视线,在军医的陪同下,缓步回 了营帐。 放在几个月前,谁能料到,自己有了身孕,孩子的父亲远在千里之外,而日日伺候照顾着她 的,竟然是曾被她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军医。 三月中,沈清月肚子肉眼可见的开始变大,常常看的她自己都有些害怕。 三月底,魏思源来信,家中有事耽搁,归期未定。 四月上旬,魏思源再次来信,说三日后自金陵启程,回北地。 四月中旬,沈清月不甚扭到了脚,林青云把她抱回的营帐,至始至终,未对她说半个字,本 该这时归来的魏思源,迟迟不见人影。 四月下旬,魏思源终于是风尘仆仆,赶回北境。 沈清月望着胡子拉碴的男人,泪珠子撒了满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足足抱怨了他半个时 辰。 “统帅为何去了如此久,可是不打算管我和孩子了。” 后来回想,当真是如怨妇一般,只是那时实在太过委屈。 “是我不好,是我的错。”魏思源看着她,心中憋了许多话,无从开口,抱着她在怀里安 抚。 从前先贴近自己的,是她那一对娇柔软媚的酥胸,如今先靠近自己怀里的,竟是她那圆鼓鼓 的孕肚。 七个月,孩子胎动的厉害,日夜在肚子里闹腾,魏思源觉着新奇,把手搭在她肚子上不停的 摸着。 沐浴时,沈清月行动不便,他头一次伺候人洗澡。 望着女子有了身孕后越发光洁白腻的肌肤和丰满的胸脯,心痒难耐,奈何她月份大了,魏思 源不敢胡来。 夜里沈清月睡不安稳,睁眼时,屏风外豆烛晃动。 她起身,扶着屏风站在原处。 “统帅?” 男子坐在书案前,手里捏着封压花香漆信笺,不动声色的压在一堆军书下面。 “睡不着,起来处理些军务。”他走过去,扶着女子手臂,“吵到你睡觉了?” 沈清月摇了摇头,瞥见他眼底一缕不自在,没去多问。 -- ℛōùщℯйщù.dℯ 第三十九章 七月七,乞巧节。 北地冷归冷,热起来可一点不含糊。 临盆将近,沈清月不敢乱走动,魏思源怕她热着,在营帐摆了十几个冰盆。 “还是热?” 他见女子手里团扇一刻不停,贴过去听了听她腹中孩子动静,“一刻都不老实,必定是个男孩儿。” “那倒未必。”她抿嘴笑笑,“听闻魏二姑娘在娘胎里也是闹腾的紧,起初大家还当统帅要添了个幼弟呢。” “说的也是。”魏思源点头,忽而觉得不对,这话他从未和她讲过,“你是从哪里听闻的?” 沈清月愣了愣,总不能说是在言府时,言珩和魏二姑娘定亲后,府里的丫鬟恨不得把魏二姑娘从还没生出来的事儿都打听个遍吧? “您忘了,我是金陵人士,在金陵哪有不知道魏将军府的。”她垂首含糊了过去,“您大概是真忘了,咱们从前见过一面的。” “是吗?”他心中有些内疚,追着问她,“在哪里见过?何时的事儿?” “也不值当再提起。”女子说着,抬头冲他笑了笑。 兴许是快要做母亲了,她如今整个人瞧着柔和许多,魏思源怎么都欢喜的紧。 话说着说着,沈清月小腹一阵疼痛传来,紧接着两腿间像是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 她皱眉,团扇掉落在地,抓紧了男子的手臂,“快,快叫军医和产婆。” 这是要生了? 魏思源手忙脚乱,好在提前从关内请了位产婆,一早备下了临盆要用的东西。 头一次在军营接生,产婆的神色肉眼可见的紧张。 军医也好不到哪里去,深吸了口气,安慰她,“沈姑娘是足月、正胎位临盆,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阵痛从晌午一直持续到傍晚,沈清月躺在床上,下唇咬出了斑驳血迹,因为吃不进东西,产婆要她少叫几声,留存体力。 魏思源在外面坐立难安,隔一会儿便要问一句。 “要不要口水?” “可要吃些东西?”я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大半天水米未进,平日里都该饿的受不了了,更何况是要生孩子的人。 “不吃,叫你别问了,招人心烦!” 沈清月又气又恼,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受这苦,她疼成这个样子,哪有心思吃喝,偏他还不停的问,岂不是叫人怒上加烦。 魏思源让她骂的噤声不语,不敢再说话。 江望咳嗽两声,“我出去看看吧。” 在这里听统帅被女人骂,怪尴尬的。 夜色渐浓,女人的惨叫声时而压抑,时而撕裂人心般,魏思源实在听不下去,冲进里间。 沈清月面色惨白,身下血红一片,躺在床上比经历酷刑的人还要让人看胆战心惊。 他抓起她的手,摸到了深深浅浅的血口,心疼坏了。 产婆顾不上管他,只一个劲儿的让她用力,再用力。 不知过了多久,产婆单手捧着血红的婴儿,剪断脐带,一声啼哭响彻军营。 “恭喜统帅,是个男孩儿!母子平安。” 闻言,沈清月长叹了口气,缓缓松开男子的手,歪过头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 她侧过头,看到襁褓里,一个皱巴巴的婴孩正在吃着手指,眼睛还没睁开。 “快拿走。”沈清月嫌弃无比。 魏思源听到她醒来第一句竟是嫌弃自己的孩子,心里不大乐意,“你都还没抱抱他。” “太丑了,快抱走。” 虽然知道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个样子,过几天长开就好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嫌弃。 产婆端着米粥进来,笑呵呵的说着,“沈姑娘和统帅是人中龙凤,生出来的孩子怎么会 丑。” 魏思源十分认同产婆的话。 “就是丑,你赶紧把它抱出去。”沈清月推了推孩子,让他把孩子抱到外间,“我看着要吃 不下饭了。” 无法,魏思源只得抱起孩子走到外间。 产婆乐坏了,“要老奴说,寻常人家的相公,也没统帅大人待沈姑娘这样好。” “昨晚上沈姑娘睡过去了不知道,您刚生完孩子,那一身的血污,是统帅让人端了热水进 来,亲自给您擦的,都不叫老奴沾手。” 沈清月抿了口粥,眼底才算有了几分慰藉笑意,隔着屏风问男人。 “孩子取什么名字?” “上族谱的名字还要等父亲做主,乳名倒是想好了一个。”魏思源答道,“叫相思。” “像个姑娘家的名字。” “昨日七夕,叫相思应景。”产婆接了一嘴。 沈清月便没再多说什么,低头喝粥。 男人直愣愣的抱着孩子,也不会晃着哄一哄,很快孩子就闹了起来。 她放下勺子,“抱进来我看看吧,相思。” 相思相思,听着总觉的要分离,才会相思。 京城 青年男子坐在临窗的茶楼厢房,望着街上熙熙攘攘。 “重开科考,热闹啊。”他摇了摇手中折扇,“可惜了咱们世子爷一身才华。” “只要忠于殿下您,世子爷的功名都在往后了。”青年身后的护卫低声接了一句。 窗下,一身穿白色道袍的男子,抱着拂尘穿行在碌碌行人中。 “哟,那不是相爷大人嘛。”四皇子坐直了身子,手中折扇一合,敲了敲窗棂,“难得见他 本尊出门,怎么?这是哪门子的香味儿,把他引出来了?” 施玄霜官居高位, 一年到头上朝的次数却屈指可数,身在帝都,却常年隐居府邸,鲜少出 门。 “听闻灵源道长进京了。” “呵,我就说嘛。” 灵源道长乃是施玄霜的师傅,除了他,没别人能有如此大的面子了。 “那老家伙还活着呢。”四皇子眼底流露出意味不明的笑,“说起来这师徒俩真是有意思, 师傅当初救过魏思源母子的命,徒弟后来一力向父皇举荐魏思源,倒好像魏思源是他们俩的亲儿子 似的。” “对了,启贤郡王什么时候回来?” “约莫十几日吧。” “那我可得趁这十几日的功夫,好好哄哄皇祖母开心,免得他一回来,我们都入不了皇祖母 和父皇的眼。” -- ℛōùщℯйщù.dℯ 第四十章(H) 都说小孩子难带,沈清月是深有体会。 光是夜里睡不好觉这点,就让她和魏思源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起来。 好不容易出了月子,正到了三伏时节,原先怕相思受不住凉气搬走的冰盆,赶紧又搬了回来。 生完孩子后,她身材越发有韵味,魏思源蠢蠢欲动。 “清月,可以做了吗?” 沈清月抓住他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翻了个身抱住男子,“统帅憋坏了吧?” 没生孩子前还有工夫每晚用手和嘴巴帮他解决,生了孩子之后,真是一点儿空闲功夫都没有,好不容易今晚相思睡得安稳。 男子点点头,神情带了几分憋屈。 沈清月双腿夹住男子大腿轻轻蹭着,她禁欲的时间可不比魏思源短。 男子抓住丰盈玉臀往前一带,坚挺巨物抵住她小腹,薄唇贴在女子脸侧亲吻着,温热的逐渐粗沉。 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臀缝来到久未经人事的蜜穴,刚碰了几下里面就吐出蜜液,语气急促道:“我问过军医了,出了月子便能行房。” “嗯。”她脸颊贴着男人胸膛,探出舌头舔了下他胸前翘立的茱萸,“清月也想要统帅的大肉棒。” 柔弱无骨的小手顺着他小腹往下,握住时阴茎轻轻颤了两颤,不知是因为她的触碰,还是因为那句话。 “想要它插进清月的淫穴,把小淫穴操的喷水……” 魏思源猛地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上下其手。 “现在就来操你。”他含住她白润小巧的耳垂,迫不及待的分开两条玉腿,往蜜穴挤去。 久露逢甘雨,干柴碰烈火。 无需太多前戏,粗胀的阳具轻而易举插进了湿淋淋的花穴。 被温热的软肉完全包裹住性器,魏思源喟叹一声,低声问她:“舒服吗?” 何止是舒服,沈清月眼神迷蒙,空虚太久的身子仿佛一下被填的满满当当,玉手轻轻揉了下男子的喉结,反问道,“统帅舒服吗?” 哪知魏思源轻笑一声,狠狠挺了下腰,听到她在耳边娇吟,简直身心愉悦。 “小狐狸精。” “既说我是小狐狸精。”她也跟着轻笑出声,揽住男子宽厚的肩膀,咬了下他的下巴,“那可是要吸干统帅阳气的。” “别说阳气,你要什么我不给你?” 说罢,他吻住女子娇嫩的双唇,随着身下动作,在她口中翻来覆去的搅弄。 分明才生过孩子,可她那肉穴却依旧紧的令他头皮发麻,且似乎更为敏感,经不起肉棒几下戳弄,穴内软肉便猛地绞紧,喷出阴精。 沈清月抓着男子后背,划出了几道血痕,久违的快感令她如入云端,怕吵醒了相思又不敢大声呻吟,只得咬住他肩头低声哼哼,不到片刻就已经高潮了两回。 “如今这样不中用了?”魏思源一手抓住她酥胸,调侃道。 她轻哼了一声,重重咬了口下去,“统帅当真是好厉害,欺负自己的女人算什么本事。” “我可不止这点本事。”他将沈清月一把抱起,让她双腿盘在自己腰间,骑坐在自己胯间阳根上。 那根粗硬的肉棒,一下捅入了宫口。 沈清月猝不及防叫出了声,相思在旁边哼唧几声,吓得二人一时不敢再动,好在孩子只是挥了两下小手,又睡了过去。 “若是吵醒了,可是要你哄的。”沈清月怪他。 “先把你这小骚穴哄好。”魏思源含住眼前的乳尖儿,双臂揽住她的腰往下压,阳器快速往深处顶去。 肉穴里的淫液全部流了出来,打湿了男子小腹的耻毛,交合之处黏腻一片。я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阴囊里积攒许久的精液,蓄势待发要灌入淫穴。 插入的动作越来越快,沈清月被顶的头晕眼花,仿佛坐在马背上被颠了一整日,直呼不要。 “啊啊啊嗯嗯好统帅,好哥哥,思源哥哥轻些……” 难得尝到甜头,魏思源岂会轻易错过机会,锁紧了精关不肯射出,逼得沈清月无法,紧紧攀着他脖颈,如泣如诉,“夫君,饶了清月吧啊啊啊啊——” 夫君二字落在男子耳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魏思源魔怔了似的,用力往淫穴尽头一顶,剧烈的快感从分身传来。 他埋首在她颈窝,“再叫一声来听听。” “叫什么?”沈清月偏不如他意,“魏思源?” 她这副模样,像是宫里那些被娘娘们宠溺着的小猫儿,知道你奈何不了她,便得寸进尺,挠人心肺。 魏思源抬手在她玉臀打了一巴掌,“叫夫君。” 突如其来疼痛让她身下一紧,将肉棒里最后一些存货也全都绞了出来。 “叫夫君啊——”沈清月拖长了尾音,很快又挨了一巴掌。 “好好叫。” “好好叫,也不是不行。”她勾着男子乌墨般的长发,“夫君,打算何时迎我进门?” 男子怔了片刻,没有答话。 沈清月低眸,望了望床角的相思,白嫩一团的小娃娃,睡得正香。 “儿子都生了,统帅可不要说,没打算让我过府。” “怎会。”魏思源连忙否认,“我已经禀知父母,你我有了孩儿。” “然后?” 她继续逼问,他却没有回答然后。 “我当真是存了要与统帅白首此生的念头的。” 海王上岸,原来真是个笑话。 她嘴角一抹嘲讽的笑,笑自己竟因为这男人,曾在林青云想与她欢好时有过犹豫。 “罢了。”沈清月推开男人,躺回床上,抬手轻轻抚摸着婴儿细软的发丝。 此生最差的结局,不过是在他后宅里伏低做小,不爱他便好,有相思便好。 难怪人都说,女人有了孩子,就是有了牵绊,相思,果然是把她绊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然后,我会早日迎你进府。”魏思源俯身,像她摸相思一样,抚摸着她满头青丝,“只 是,在你之前,我已有了婚约,圣上亲赐,不可违逆。” 圣上亲赐。 “那可真是顶了天的好婚事呢。” 听出她说的是反话,他也不气,“过两日有闲了,我带你去关内的镇子逛一逛,总待在军营 里,闷得慌。” 沈清月沉默许久,点点头应了,“好。” 翌日 北地下起了暴雨,魏思源领兵巡防去了,沈清月抱着相思哄他睡觉。 “沈姑娘!” 外头传来林青云的声音,他前阵子被魏思源调到了别的职位,鲜少回驻地。 沈清月犹豫半晌,还是走到门口,青年清瘦了许多,撑着把油伞站在远处。 “我有话对你说。” 林青云看着她,女子眉眼带着疲态。 “外面雨大,进来说吧。”沈清月进了营帐,给他倒茶。 青年斟酌半晌,才试探着开口,“有些事,不知统帅是否和你讲过。” “你是指他有婚约在身吗?”她递了杯茶过去,“我知道了。” “那你还……”林青云站了起来,随即察觉不妥,又坐下接过茶,“你不是说,不愿与 人共侍一夫吗?” “木已成舟。”沈清月望了望屏风后的方向。 他读懂了她的意思,“统帅要娶的,是河静郡主,陛下的表妹,即便你不在意做他妾室,可 郡主身份在那里摆着,你过了魏府,难保不受委屈。” “多谢你的好意,只是这些事都是以后了。” “可你不用有这样的以后的。”他放下茶杯,“我不介怀,只要你点头,我回去便去求了父 亲,娶你过门,我让父亲去求陛下赐旨,不会让你比郡主和统帅的婚事差到哪里去。” 沈清月挑了下眉,听起来,他家世并非寻常富贵。 林青云对上她探询的目光,解释道,“我曾祖父是开国八将之一,父亲如今负责京城守备, 在圣上跟前,不比统帅少几分薄面。” “傻孩子。”她轻笑着摇了摇头,这样的人家,怎会容他随意娶个姑娘进门,恐怕比要魏思 源娶自己做妾还难。“回去吧,你这份心意,该给更好的姑娘。” 那姑娘,兴许也是位公主郡主,或者权贵千金,知书达理,温婉贤淑,才配得上他这样的好 儿郎。 “我心意坚定,此诺既出,必不反悔。” 头一次,搬出家世竟也没了用处,让他有些焦虑。 沈清月说过,这世上,没什么比有人爱着自己更值得开怀的了。 日后回想,抛开家世身份和过往,又没碰过自己身子,还能如此坚定的说要给自己未来的, 仅有眼前青年一人。 屏风后,相思开始哭闹。 沈清月看着他,笑了笑,“回去吧。” 她转身进去哄相思,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儿,如今眉眼长开了些,多是像魏思源,确实让他说 中了。 林青云望着屏风后若隐若现的身影,攥了攥拳头,垂头丧气的走出了营帐。 待他离开,沈清月才抱着相思走到外间,望着书案上杂乱的军书,从底下抽出那张压花香漆 信笺。 见信如人。 夫君思源,久不回京,北地天寒地冻,恐夫旧伤疼痛,特随信送来太医局秘药,望夫君每日 用之,盼夫君回信。 婉婉,思君。 -- ℛōùщℯйщù.dℯ 第四十一章 行文走字,亲密无间,一派琴瑟和鸣的语气。 沈清月捏紧了信封一角,久不能平复,怀里的相思仿佛察觉出她的情绪,又开始哭闹。 她放下信,心思杂乱的哄着儿子。 陛下赐婚,抗旨是诛九族的大罪,魏思源显然不会为自己做这种事,纵然他能迎自己进府,她一介平民出身,除非亡国,否则不可能和河静郡主平起平坐,自己再有魅力,那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儿子要成为庶子。 可嫡庶有别,沈清月在言府见多了二房的庶子有多遭人白眼,不受待见。 “相思,小相思。”她摸着小孩白嫩的脸蛋,“娘亲带你离开好不好?嗯?咱们离开这里好……” 魏思源静静站在门边,她只顾着哄孩子,没注意到他进来了。 听见她说的那些话,眉头紧皱,怒从心生。 “你要去哪里?带相思去哪里?” 沈清月吓了一跳,“统帅,你怎么回来了?” “你要去哪里?”他不依不饶,一把攥住女子的手腕,“你想离开这里?” “边防重地,总不能让小孩子在军营长大吧?”她浅笑着,眉眼压着几分敷衍。 魏思源不经意间松了口气,“我的儿子,不在边防军营长大才奇怪。” 沈清月笑了笑,没接话。 要离开军营,比离开言府还要难一万倍,她不能着急,人一着急,就容易看不清机会。 从仲夏,到入秋。 从满月酒,到百日宴,相思长得快极了,她提过几次想带相思住到关内,都被拒绝了。 魏思源才不想让她和儿子离开身边。 压花香漆信笺一封封的往军营里送,后来的魏思源都没有再打开过,沈清月也没有想过再偷看。 百日宴上,二人都多喝了几杯酒,魏思源是因为心情大好,她则是因为满怀愁绪。 军营里的烈酒,一口下去像吞了把刀子,沈清月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三杯入肚,脑袋开始晕晕的。 魏思源见身侧女子红了面颊,拿走她手中的酒杯,“少喝些酒。” 想叫人扶她回去,环顾四周只有男人,只得起身揽着她往营帐走。 她酒量不好,酒品却不差,不会闹腾人。 魏思源替她脱掉外衣,盖好棉被,瞧她的小脸儿在烛火辉映下像是熟透了的苹果,娇嫩可人,忍不住凑过去用鼻尖蹭了蹭。 沈清月闭着眼,脸颊痒痒的,心道言珩真是任性坏了。 他睡了,不许别人吵一丁点,他醒了,便不许别人再睡觉,打个盹都不成。я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抬手推了推脸边令自己发痒的罪魁祸首,喃喃了一句。 “爷,别闹奴婢了,叫奴婢睡好了才能伺候……” 话未说完,沈清月猛地睁眼,对上了暗如点墨的眼眸,肩头一阵颤栗。 当真是糊涂了,醉糊涂了!! “爷?”魏思源盯着她看,“你在叫谁?” 她从没称呼自己为“爷”过,更没有自称过奴婢。 “回答。”他抬手钳住女子小巧的下巴,“爷,是哪位爷?你要伺候谁?” 她分明说自己是金陵桐县人氏,父亲是打铁铺的工匠,如今怎么又冒出个奴婢的身份? 回想起来,她初夜未有落红,彼时自己当她是军妓,不曾放在心上,事后竟从没想过追问 她。 “统帅。”沈清月眼睫轻颤,“我醉酒犯糊涂,瞎说的话,怎么统帅也跟着犯糊涂相信 呢。” “你少再糊弄我。”魏思源把她的手压在头顶,望着她惊惶的神情,脑中闪过一丝熟悉, “我记得你说,我们从前见过,在哪里?何时见过?” 听他忽然提起这茬,她轻咬唇,“重阳节,栖霞山。” 重阳节,栖霞山? 那日栖霞山游客诸多,他在脑中过了一遍实在没有哪张脸和她对得上,,,,等等,那时舅 舅养的京巴狗挣脱了绳子乱跑,害自己追了许久,在山背偏僻处,他看到过一个被毒蛇拦住路的女 子。 “那个人是你?”他反问,那张惊惶的脸与眼前重合,有些事也连到了一起。 她当时浑身湿淋淋的,出现在无人处,显然在躲避着人,而当日,听闻言珩的丫鬟坠崖。 魏思源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你是言珩的丫鬟?” 是她,害的妹妹大喜当日,被言珩当街丢下悔婚,让妹妹和魏府成了金陵的笑话。 “你是言珩的丫鬟?!”他红着眼,冲她吼道。 沈清月尚且不知情,心中诧异,为何他得知自己是言珩的丫鬟,会如此生气,按理来说,他 不是言珩的小舅子吗?莫非是言珩待魏姑娘不好? “你既然心中牵挂原先的主子,又为何要委身于我?” “还是说,你得知言珩要与我妹妹成婚,觉得他给不了你权贵身份才要离开?” “你待我,到底几分心意是真?” 想到她或许如那寻常世俗女人一般,自以为替自己生了儿子,就能与泼天富贵绑到一起,魏 思源觉得自己好似傻子,她倒也确实比寻常女子手段高明,怪不得听闻自己有赐婚在身时,她那样 闷闷不乐。 她待魏思源,起初是报恩,而后,渐生情愫。 沈清月有千万个借口为自己狡辩开脱,但她一个都不想用,更懒得再解释了。 “统帅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如此回答,不正是默认了他的猜想。 “好,当真是好极了!”他怒极反笑,起身整理着袖口,眼神宛若要将她凌迟,“明日起, 滚到关内,相思我自会好好照顾。” 她不是想走?不是想要离开自己吗?这段时日真是委屈她了,那他如她所愿。 沈清月一把拉住男子衣袖,“让相思在我身边……” “你配抚养本帅的儿子吗?”魏思源俯身,冷冷望着她,一点点扯出自己的衣袖。 她脑中一片空白,他竟然要把自己和相思分开? 相思才三个月,都还没断奶,她不配抚养,难道他就配吗? “魏思源!”她赤着脚追出去,“相思是我的孩子!” 秋风吹起黄沙迷了眼,男子的背影如人一般决然冷漠、 此刻沈清月才发觉,也许在他眼中,自己真就是如同军妓一般的玩物,说丢便能丢。 他可是魏思源,哪里来的那么多心慈手软。 -- ℛòùщℯйщù.dℯ 第四十二章 “进去吧。” 将士推开院门,木然的望着她。 沈清月刚抬脚迈过门槛,身后应声落锁。 不禁好笑,魏思源是要把她囚禁起来? 而接下来的日子,也验证了她的想法。 整间院落空无一人,一日三餐会有将士送进来,这里仿佛是座牢笼。 凉都 暮色沉沉,一队香料商队悄无声息进了城。 混在商队中的男子压了压斗笠,在看见熟悉的客栈时,闪身脱离商队,走了进去。 “哟,客官。”掌柜的脸上堆着笑,将男子迎上二楼包厢,“打尖儿还是住店呀,咱们凉都盛产烈酒,您来一壶品品?” 关上包厢门,男子摘下斗笠,掌柜立即跪下行礼。 “见过世子爷。” “起来吧。”陈珃坐下倒了杯茶水,“怎么说?” “不知为何,自上次报信以后,他们一直停留在宋柳镇。”掌柜的压着嗓音答道,“殿下那边的意思是?” “他没什么意思。”他敲了敲桌面,“就是想看我忠心与否。” 那些暗子都是四皇子一手栽培出来的,否则也不敢轻易放进边防驻地。 明明一句令下,就能让他们自裁,偏要自己往北境跑一趟,冒着被黑蛟军发现身份的风险来半路截杀,其中寓意不言而明,此事办好了,无功无过,办不好,四皇子可不是什么仗义之徒。 “殿下未免太多疑,上次分明是太子被逼急了狗跳墙,让北狄人钻了空子,怎么到头来,过错算到世子爷的头上。”掌柜的心中替他不平。 “慎言。”陈珃打断他的话,“为何会停留在宋柳镇,可探明原因?” 掌柜摇头,随后百思不得其解道:“魏思源还从驻地送出来个军妓,不是咱们的人,也不是北狄细作,就在咱们的人被关押之地隔壁。” “或许是陷阱?” “不像,属下已经派人查探过几遍了。” 陈珃斟酌片刻,“我不能在凉都城内动手,与其等他们来,不若趁其不备。” “爷想好了?黑蛟军并非寻常将士之流。” “论单打独斗,我的人在神行卫手中都能走招。”他戴好斗笠,掩去憔悴神色。 哪怕真的是陷阱,他也必须迈出这一步。 沈清月躺在天井旁的摇椅上,她许久没有安静独处过了。 相思不在身边,她不必日日夜夜哄着孩子,反倒是开心不起来了。 魏思源让自己不要再出现在他眼前,他说会照顾好相思,她相信他的话。 相信他会照顾好相思,但她想不明白,既然不想见自己,为何又要派人看守,真叫人摸不透直男的心思。 难不成,自己还得挖条地道逃走? 夜幕浓厚 陈珃站在暗处,望着亮着烛火的小院,那是关着军妓的院落,隔壁才是自己要去的地方。 墙头、巷角、树上,已经埋伏好了自己人。 魏思源向来谨慎,押送几个细作进京,动用的都是精锐将士,他也不敢大意,带了两倍的人手。я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他打了个手势,六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悄悄靠近,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守门的将士,潜入黑漆漆的院子。 院内破败不堪,一丝亮光都没有,倒是给了他们机会,轻而易举杀了进去。 陈珃心中隐隐不安,太过于顺利了。 他走到落满灰尘的房门前,手指刚触碰到梨木门框,一支羽箭破门而出。 陈珃躲闪不及,肩膀被射个正着,捂着伤口躲进暗处,在心中问候魏思源。 沈清月睡得极浅,听见动静,披了件外衫走到院中。 隔壁隐约传来打斗声,她记得,隔壁应当是无人居住才对。 有黑蛟军在,她倒是不担心自己会出事,除非来人是绝世高手,专门来取自己性命。 外头风大,她转过身,正准备回屋时,一道人影踉跄着从墙头翻了进来。 廊下挂着灯笼,女子穿着月白里衣,披着秋香色的外衫,青丝散在身后,眼神错愕的望着自己。 陈珃愣怔许久,冲上前一把捏住她手臂。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令沈清月不禁皱眉。 面前之人蒙着脸,但在廊下四目相对的刹那,她还是认出了对方,嗓音犹带颤抖。 “世子爷?” 北境驻地 “报——北狄来犯!” 魏思源捏着眉心,蛰伏多日,终于引出背后之人,偏在此刻北狄又来捣什么乱? 莫非是串通一气? 细作尚未出凉都,在宋柳镇这么多天,现在才是第一波人,对方应当不会全力出手,估摸着 只是来试探一二。 他思虑过后,果断披甲上阵,无论如何,家国战事都该排在朝堂权斗之前。 宋柳镇 “你怎么会在此处?”沈清月反手握住男子手臂。 “你又怎么会在此处?”陈珃摘下蒙脸黑巾,抬手弹了下女子的额头,还有心思与她说笑, “不是叫你在秋水镇等着我吗?我堵了程显好几回,他都不说你在何处,原是他也把你弄丢了。” “什么叫程显把我弄丢了。”沈清月笑出了声,语气带着几分惆怅,“我是被北狄细作拐走 的。” 本是王权争斗,竟把她卷了进来,无辜受牵连。 陈珃目光中带了些许惭愧,“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沈清月摸不着头脑,“你何处对不起我?” “没什么。”他摇摇头,又问,“你可要同我离开?” 分别近一年,眼下相遇,他没有追问太多,只是问自己,要不要跟他走。 沈清月视线落在他肩头,被折断尾部的箭头埋在伤口中。 “我不能立即带你走,会让你与我一起陷入危险。”陈珃抬手遮住伤口,“但我可以带你离 开,这次,你要听话一点,乖乖等我。” “带我离开,也不是简单事吧?”沈清月皱眉望着他的伤口,“你如今这副模样,还是先保 住自己……” “多嘴。”陈珃又弹了下她脑门,“你做过爷的女人,爷不会丢下你的。” 他受着伤,中了魏思源的计,险些被拆穿身份,实在没太多功夫谈情说爱。 “我先回去一趟,天亮之前,会有人来接你的。” 沈清月跟在他身后,问,“隔壁是什么人?” “这我不能告诉你。” “那……有魏思源的人吗?” “清月,知道的越多。” “死的越快。”沈清月垂眸,虽未言明,心中有数即可。 “我知道了。”她抬头笑道,“你当心一些,下回可别再是被人追杀着,翻墙头过来了。” 他们二人,似乎与墙头有着不可言说的缘分。 陈珃果然说到做到,天色蒙蒙亮时,牵着一匹马的中年男子,推开了院门。 “世子爷说了,要带您离开,今晚是最佳时机,姑娘莫要留恋。” 有什么可留恋的呢,那人都已经不在意自己的安危。 倒是陈珃,他连自己眼底的些许挣扎犹豫都看了出来,沈清月自嘲轻笑。 “还请您稍等片刻。” 有一位疼爱自己的大将军父亲,足以让相思在大梁耀武扬威,至于出身无处可查的娘亲,于 大将军的爱子而言,不如没有,趁他还对自己没有记忆,早些分别也好。 念及此,她心中释然,找出纸笔,浅话离别。 统帅言无反悔,万望照顾好相思。 停笔吹干墨迹,用砚台压住纸,熄烛,裹好披风。 所谓往事,便该尘封,该烟消云散。 此去再不回首,再不相见。 唯有相思,要好好长大,娘亲会盼你正直仁厚,盼你与人为善,盼你胸怀大义,盼你成为不 落你父亲风采的好儿郎。 别怨恨娘亲没能陪你。 你来到娘亲身边时,娘亲曾是世上最爱你的人。 -- ℛòùщℯйщù.dℯ 第四十三章(H) 临近傍晚,魏思源匆匆赶回,心中总觉不安。 营帐里,被他派去负责盯守宋柳镇的秦顺,正神情忐忑的等着。 “怎么回事?” “宋柳镇那边,出了岔子。”秦顺见统帅归来,急忙跪下请罪,“属下失职,请统帅降罪。” 出了岔子?“全死了?” “一共五个细作,那些人只来得及杀掉两个。”秦顺答道,“对方来了三十二个人,死三十人,逃走的两个,其中一人被我一箭射中了肩膀。” 闻言,魏思源不禁皱眉,暗怪自己大意了。 “罢了,剩下的三人要警惕押守,到京城的路还长,再不可出问题。” 秦顺得了命令,才要告退又想起一事,斟酌着称呼。 听到沈字,魏思源的目光已经望了过来,待他讲完,目光骤然锋利。 “什么叫,不见了?” “属下是天亮时才发现,守在沈姑娘门前的将士没了气儿,院子里没有打斗的痕迹,应当是沈姑娘……” 看到统帅阴鸷的面色,秦顺愣是没敢把“沈姑娘自己跑了”的话说完。 抬眼看到统帅拿起靠在书案旁的佩剑,大步走了出去。 “备马,点七十人去宋柳镇,我先行一步。” 沈清月,自己跑了? 他策马疾驰到宋柳镇,从未如此羞恼,他魏思源,竟然看不住自己的女人。 直到看见空无一人的院落,和她留下的书信,向来征战沙场,所向披靡的魏思源,也有刹那的手足无措。 他明明只是想让她在这里反思,然后好好跟自己认错,告诉自己,她心中是没有言珩的。 统帅言无反悔,万望照顾好相思。 短短一句话,十三个字,他在她心里,竟只值这十三个字。 凉都 城门处的官道上,人来人往。 “我们去哪?”沈清月困倦的靠在马车内。 陈珃摘掉斗笠,“京城。” 京城,大梁帝都,原本魏思源说要带她去的,没成想最后是和陈珃同行。 “你不回金陵了?” “回不去了。”男子摇头轻笑了一声,语气带着无奈。 “为何?”他是堂堂世子爷,宁远侯府就在金陵,他要回家还有谁能拦着? “别问太多。”陈珃说着,抬手要弹她脑门。 沈清月忙抬手拦住,岔开话题,“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怎么你老爱动手,莫非是小人?” “小人?”他杏目一挑,顺势抓住女子纤弱手腕,“若你指的是爱调戏姑娘家的小人,那我可不就是小人一个。” 沈清月推了推扑过来抱住自己的人,“我看你这肩膀的伤是不想好了。” “别说是肩膀小伤,临死能干你一回。”陈珃伏在她颈窝亲吻,“爷都觉得死的不亏。” 她颈窝发痒,侧首在男子耳边,吐气如兰,“那世子爷当真是举世风流。” 男子呼吸急促,一把拉开她衣衫,两只玉兔在肚兜遮掩下,比之从前越发呼之欲出。 他垂首亲上去,含住一点朱红吮吸。 怀中女子娇吟连连,陈珃唇齿厮磨着吻到她唇角,“一年不见,爷想你的紧。” “爷想的是我的身子吧。”沈清月笑着,两腿环住男子精壮腰腹,撒娇道: “待会儿可要轻些。” “怎么,怕被爷干死?”他往前一顶,胯间硬挺的一团撞在她腿根处。 她覆手过去,“久未蒙面,世子爷一如既往勇猛呢。” “小骚货。”陈珃叫她一挑眉,一咬唇,勾的血气翻涌,迫不及待的掏出阳具捅了过去。я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女子白嫩的腿根处黏腻湿滑,原也早就空寻难耐,粉嫩的花穴张着小口,滚烫的肉棒刚凑近过来,便被穴口一下含住,往里吮吸。 “爷看你更着急。”陈珃揽住她的腰,猛地插入肉穴,喉间一声喟叹。 “骚穴比以前还会吸。” “爷的大肉棒才是啊啊啊比以前更会肏啊啊嗯嗯” “爷肏的舒服不舒服?” “啊啊啊舒服,爷肏的好舒服” 马车晃来晃去,车厢内两个赤条条的人抱成一团,身下紧密相连。 粗长的阴器撑开了娇嫩的肉穴,在其中进进出出,捣出的蜜液湿了地上的衣衫。 车夫眼观鼻,鼻观心,装作听不见车厢内的淫靡之声。 从凉都京城,赶路没什么事做,倒是给了陈珃机会纵欲贪欢。 不分昼夜,得了空就肏她,好似禁欲了几十年的饿狼。 而此刻在宋柳镇 镇上之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道威名赫赫的魏大统帅,不分昼夜在镇上搜捕。 至于在找什么人,只有他自己和黑蛟军知道,总之镇子是被来来回回翻了几遍,也不许人进 出宋柳镇了。 魏思源反复看着她留下的那封信,至此还不愿相信,他们连孩子都有了,她怎能狠心离开。 京城 沈清月撩开窗帘,望着城门上的两个字,“过了这道城门,就是京城吗?” 陈珃从身后揽住女子细腰,“与你心中所想,可有出入?” 她笑着摇了摇头,“一道城门,我还能如何想。” 他握住女子的手,“等有了空闲,我带你在京城里转一转。” “世子爷若是忙正事,我自己也能转。” “那不成,我怕跟程显似的,把你给弄丢了。” “又在乱说。”她柔嗔道,“我不乱走便是。” 二人说着,马车入了城门,小半个时辰便到了。 “我这儿不比言府,好在没有拘束,你可别住不习惯。”陈珃领她进了一处栽满梅树的院 子,眼下梅花尚未绽放。 “言府再好,我在那儿是下人的身份。”沈清月笑着,“你都说了,这里没有拘束,于我而 言足矣。” “你倒是好满足。”陈珃笑着刮了刮她鼻梁,“快进去歇着吧,屋子下人都打扫过了,我还 有事要做。” 梅居只有两个丫鬟,清净的正如她所愿。 来到京城半月,陈珃一日比一日忙,头先几天还能见到人,后来连着几日都没个人影儿。 沈清月其实很好奇,他到底在忙什么,他身上似乎背负着很多秘密,但也仅仅是好奇。 初雪时节,她已经比原先胖了一圈,似乎回到了在金陵那时候的样子。 “姑娘,梅花开了!”菱儿跑了进来,顾不得肩头落的雪,拉起窗前看书的沈清月往外走, “咱们快去瞧瞧。” “菱儿别胡闹,当心姑娘吹了冷风。”遗香拿起披风追了出去,为她披上。 “是开了。”沈清月看着皑皑白雪中,枝头一点红,笑着深吸了口气,满鼻幽香,“我就说 今儿在屋里怎么老是闻着一股子香味儿呢。” “姑娘鼻子真是灵,一早上天没亮,我打着灯笼从这儿过的,都没瞧见梅花开了。”菱儿喜 滋滋的摸摸这一株,闻闻那一株,“方才回来时才瞧清楚,竟是一夜全都开了。” “你那是没睡醒,别赖天没亮。”遗香笑话她。 说笑间,沈清月看了眼门口,恰好看见一着青莲色衣裳的男子,从院中花园走过。 仔细一瞧,正是出金陵城那夜,坐在陈珃马车上的那位。 “那是谁?”她抬了抬下巴,示意遗香看门外。 遗香匆匆收回目光,恭顺答道,“姑娘慎言,那位是四皇子。” “四皇子与世子爷很亲近吗?”她听魏思源隐晦提起过,近两年皇帝身子不大爽快,太子在 朝中颇有威望,但也不乏有支持四皇子之众。 “四皇子平易近人,与许多世家公子都能玩到一起去。”菱儿笑嘻嘻接了一句,又道,“明 日就是腊八了,姑娘整日闷在院子里多无趣,不如出去转转,听说施相爷要在三清观开坛讲道 哩。” “京城没人不想一睹相爷风采。”遗香说道,“只怕到时候人挤着人,咱们连相爷的头发丝 儿都看不见。” 施相爷? “施玄霜?”沈清月来了兴趣,来到京城以后,更是频频听人提起这位相爷,据说施玄霜每 日上朝都不去,却在朝中颇有威望,深得陛下信任。 遗香点了点头,问:“姑娘想去?” “确实想去看一看。”她拉了拉遗香,“早听闻相爷大名,如此良机错过实在可惜,不若你 去问问世子爷,明日是否有空闲一同前往,若不得空,咱们三人去也使得。” “是,那奴婢叫人先备好车马,三清观建在城南,过去得一个多时辰。”遗香笑着,“咱们 早些去,姑娘兴许能看到相爷真面目。” 沈清月心中期待着明日,未能察觉她眼底一丝异样。 -- ℛòùщℯйщù.dℯ 第四十四章 三清观 沈清月以为她们来的够早了,没成想到了地方,依然是摩肩接踵,一眼望去全是人。 “这相爷怎的如此大魅力。”她悄声嘀咕了一句。 “不说相爷的权势地位,光是那张脸,就能迷得京城女子团团转。”菱儿丧气说道,“看来咱们今儿是见不着了。” 遗香有些心不在焉,“见不着便见不着吧。” “白白出来吹了冷风,还是世子爷聪明,跟他一样待在府里多好,纵然忙,也是暖和的。”她揣紧了衣袖,正要说回去的时候,周遭一片喧哗。 “相爷出来了!” “快看快看!” 菱儿拉了拉她的衣角,“就说看不见人呢,瞧,原是才出来。” 沈清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道观大殿前的高台,白发白道袍的男子缓步拾阶而上。 远观看不清眉眼五官,只觉得男子轮廓宛若冰霜,并非带着冷意,而是清冷孤绝。 都说佛有慈悲,道有傲骨,沈清月眼中看到的,便是一个满身傲骨的道士,且他和魏思源的傲骨不同。 魏思源的傲气,是带着血腥狠厉味,而施玄霜的傲气,则是跳出俗世,人间烦扰皆与他无关。 周身气度不凡,莫怪京城女子都痴迷与他,连沈清月乍一看到他,心跳都有刹那缓慢。 “大梁第一美男子,非相爷莫属!”菱儿激动无比。 随着施玄霜现身,三清观涌来诸多人,她们挤不上前,远远看着也没什么意思,便往回走了。 “若有缘得施相爷引见,平步青云不在话下,是不是啊探花郎?” “莫要如此称呼我。” “陛下认为你生的好,封你探花,此等殊荣,我想要,那还没有呢。” 言珩皱眉,推开身边的刘启,“你再说,我现在就走。” “嗬!几年不见,个子没怎么长,脾气倒是比我长得快。”刘启拍了拍表弟肩膀,“得,我不说就是。” 一个入观,一个出观,咫尺相距,两厢未觉。 来到京城后初次出门,沈清月有意四处转转,今日腊八,赶巧儿集市热闹。 “这胭脂好香。” “簪子和姑娘真配。” “姑娘戴什么簪子不好看?” “那自然是什么簪子都好看!”菱儿笑嘻嘻的捧场,二人随着人流,边走边挑着水粉首饰。я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遗香落后一步,瞥见远处茶楼,窗前站着的小厮很是眼熟。 “遗香?”沈清月拿着一对绒花扭头唤了她好几声,遂顺着她目光看去。 茶楼二层,有个男子推开小厮,走过来关窗,眼底带着尚未散尽的笑意。 四皇子?遗香看他做什么? 这不是四皇子常来的茶楼,遗香心中顿时不安, “姑娘,咱们得赶紧回去,世子爷怕是出事了。” 闻言,沈清月放下手中绒花,“此言何意?” 遗香不多解释,连忙拉着她匆匆往回赶。 街上人多,马车竟比来时走的更慢,临午时末才到住处。 直到看见正门前守着的官兵,沈清月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宅子里的仆从不见人影,只有官兵从里面搜出一沓一沓的纸张书信,显然,宅子的主人早已 被带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看向一旁的遗香。 “姑娘。”遗香扑通一声跪下,“相爷在三清观开坛讲道的消息,是奴婢带进府里的,是奴 婢在菱儿跟前说姑娘天天闷着,对身子不好,是奴婢借她之口,劝姑娘出门,但奴婢做这些,都是 得了世子爷的吩咐。” “爷前夜里喊奴婢过去,叫奴婢在今日把姑娘支走,越早出门,越晚回来最好,奴婢只当爷 是有什么人要带回府中,不便让姑娘瞧见……姑娘救救世子爷吧,奴婢愿以死报恩!” 不曾想,来到古代第一次经历宅斗,就是被身边人算计,即便她并无恶意,沈清月闭目,深 吸一口气强压心中恼怒,“方才在街上,你看见的那人是四皇子吧?” “是。” “世子爷在为四皇子做事。” “是。” “姑娘要做什么?”她刚要抬脚,被菱儿一把拦住,“他们是应天府的官兵,姑娘不要犯傻 才是!” “我总要知道,世子爷是因何原因被官兵抓走的。”沈清月瞥了眼一旁的遗香,冷言说道。 言罢掏出帕子,身姿摇曳的走到角落的一个官兵眼前。 “官爷,敢问这里头的珃爷犯了什么罪?” 那官兵闻言,当即警惕的盯着她,“你是何人?与他什么关系?” “我呀,是醉香楼的月娘,前头珃爷说要给奴家赎身,让奴家到他们陈家当姨娘,今儿正巧 顺路过来瞧瞧,他们姓陈的是什么家底儿,从前在京城也没听说过。” “那你可就别想了。”官员听完松懈下来,目露嘲讽,“陈珃家底儿确实不一般,只不过, 眼下他可是犯了通敌的大罪!” “亲娘哟!老天爷保佑,得亏我没急着应他,若不然,岂非要被他给连累了!”她一拧帕 子,跺了跺脚,好似真被吓得不轻,随后又眼带疑惑,“不过,官爷说通敌,通的是哪儿的敌?陈 珃不是人在京城吗?天子脚下如何犯罪?” “你都说从前在京城没听说过了,他本就非京城人氏,暗中与北狄细作勾结还能叫你知道? 这不前阵子踪迹败露,要被关进天牢了。”官员说着,忽然色眯眯的打量她,话里有话,“得亏你 没做成陈家的姨娘。” “官爷看哪里呢。”沈清月娇羞的捂住胸口,想起那时陈珃出现在北境,事情似乎都对得 上,但她不信他会和北狄细作勾结,涉及朝堂党争,背后必然不简单。 “你叫月娘?”官员嘿嘿一笑,“爷今儿不得空,赶明空了闲,去醉香楼找你去。” “那奴家先回去,等着官爷过来。”她抛了个媚眼,扭着腰走远了。 通敌,天牢。 宁远侯远在金陵,她在京城除了陈珃,再没有熟识之人。 “遗香,回刚才那条街,找四皇子。” 陈珃提前两日就已经知道,会在今日被陛下问罪,四皇子岂会丝毫不知情?!!! 说不准,陛下问罪的消息都是四皇子告诉他的,还有什么人,能比皇子离天子更近! -- ℛòùщℯйщù.dℯ 第四十五章(一丢丢h) 茶楼 沈清月站在厢房门前,听见里面传来肆虐笑声,有男有女。 过了约有半盏茶,小厮才走出来,颇不耐烦的模样。 “进去吧。” 她这才得以踏入厢房,袖中五指紧并,望着主座上的男子,翘起的左腿搭在桌面上,姿态随意,在他两侧,是两个美艳妓子,除此之外,还有三男一女。 坐在四皇子左手边的男子,手扶茶杯正在看戏。 余下两名男子,一个半跪在地,另一个则是按住了他的后背,放任旁边的女子脱地上男子的衣衫。 “哟,怎么又来了个?怕是咱们西夷王子,难消春福啊,啊?哈哈哈哈!”按着人的那个男子听见动静,松开手放声大笑。 看戏那位浅笑着冲屋内女子使了个眼色,令她们退下。 四皇子抓了一把干果在手里,看向来人。“这不是,咱们世子爷的相好吗?” “殿下记得民女。”沈清月似笑非笑,“倒似乎是忘了世子爷。” 她瞄了眼地上的男子,恰巧他也回过头来看自己。 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鲛白色外衫滑落在腰际,露出少年清瘦的上身,乌墨般的发丝有些散乱,清亮的眸子氤氲着湿气,神情七分羞恼,三分委屈。 纵然不合时宜,沈清月还是情不自禁暗叹一句,好美的少年! 四皇子挑了下眉,眼中带着几分警告,“此话何解?” “在金陵时,民女曾有幸见过殿下,与世子爷一同……”她试探着说出那三个字,缓步上前,浅笑着在男子耳边轻声道:“出游?” 去年冬天,北狄潜伏进来的细作是从槐彼县忽然杀出,而那晚,陈珃和四皇子去的也是槐彼县,如果没猜错,这两件事必然有关联,既然陈珃已经落入泥潭,四皇子怎能独善其身呢? 她不能着急,更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紧张。 威胁本身,就是在对赌气势。 “本殿下也记得清楚呢。”四皇子抬手,一把捏过女子下巴,“你原先不叫沈清月吧?月牙儿?” 想要和他玩小把戏?简直就是兔子送到狼嘴边。 皇室子弟,自小浸淫权谋,沈清月如何能敌的过他这份悠闲淡定。 “殿下。”看戏那男子咳嗽了两声,“不若,在下先告辞了。” “哎?”四皇子闻言松手,捡了一粒杏仁放进嘴里嚼着,“咱们都等着三爷指点呢。” “可不是嘛。”另一男子接话道。 被称为三爷的男子,把玩着腕上的串珠,“在下还当殿下是要亲自演一出活春宫呢,那可不敢随意指点。” 这般随意的与皇子开着玩笑,却又以在下自称,此人身份更为深不可测。 沈清月打量他的时候,未曾注意地上那少年也在打量着自己。 反倒是四皇子看在眼中,甚觉有趣。 “演还是得质子演,不过,美人儿得换个了。”言罢,他看向面前的女子,“你演的好,本殿下便考虑考虑,保陈珃一条命。” 沈清月愣住,随后才反应过来。 他是要自己,当着几位的面,和那少年交合?这就是当皇子的乐趣? “通敌是诛九族的大罪。”见她未做回答,四皇子把玩着酒杯,“你可得比我考虑的更慎重。”яōцSんцGê.cōм(roushuge.com) “你!”她上前一步,险些要动手。 他果然是知道内情的,即便如此,他仍然肆意玩乐,而不顾陈珃生死。 “看起来,她并不情愿。”三爷看看她,又看看四皇子,眉眼始终带着浅笑,“在下还有些 事情,咱们来日到小仙阁再指点吧。” “你不情愿吗?”四皇子见他起身离开,转而继续盯着她,“当真不情愿?” 谁会情愿被人逼迫? 但陈珃帮过她不止一次,甚至这回能离开北境,也全都是靠他,假若自己演一场活春宫,就 能保住他性命,沈清月不会拒绝更不能拒绝,众目睽睽又如何,当初拍AV的时候,多少摄像机对 着,她都没觉得有什么。 “等等!”她喊住三爷,虽不知他什么来头,但很显然,四皇子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在拉拢 他。 男子回头,手腕挂着的串珠撞在了腰间玉佩上。 “我情愿。”沈清月望着他,为了表示自己的态度,抬手边解衣衫,边向地上的少年走去。 少年仰起头,望着女子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滑落,直到雪白的身子泛着光晕,他眼睫轻颤着挪 开视线,耳尖泛红。 沈清月跪坐下来,看出了他的紧张不安,抬手捧住他的脸,“看看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被迫与她对视,视线不敢乱瞄,相比方才的抵触,此刻是截然不同的心绪。 “匹月。” 她笑了笑,“我叫清月,我们都是月亮。” 女子的声音细腻温柔,笑意恬淡,真正像是天上高不可攀的月亮。 “别害怕。”沈清月柔声安抚着,樱唇凑过去在他脸边磨蹭,趁机悄悄道:“我要救我的朋 友,帮帮我,好吗?” 匹月喉结滚动,赤裸白嫩的身体几乎紧贴在自己怀里,他舌根一阵发软,“要,要怎么,怎 么做?” 要怎么做?才能帮她? “乖乖的,按照我说的来做就好。”沈清月舔了下少年的耳垂,察觉到他身子一个激灵, 随后,拿起他的手搂住自己的腰,另一只手则放在自己胸前。 她带着温热大掌在乳尖轻揉,口中娇喘乞求,“像这样,摸一摸我。” 说完,腾出手去解他的衣衫。 少年听话的继续重复着方才的动作,脸却红到了脖子根。 直到衣裤被扒下,私处赤裸裸的暴露在众人面前,匹月不自在的合腿,想要遮掩坚挺的阴 器。 少年未经人事的阴茎,粉嫩又粗长,被她轻轻一碰,棒身的青筋根根暴起,颜色清纯,形状 却带着几分强悍。 “你,你不要看了。”他想要遮住女子盯着自己下身的双眼。 沈清月轻笑一声,趁机扑进他怀里,含住他的喉结啃咬几下,手却紧紧握住那根巨物,“可 是它很好看啊。” 少年被她说得闭上了眼,害羞的几欲钻入地缝,猝不及防,唇间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湿润 的小舌钻入自己口中。 二人在地上抱成一团,渐入佳境。 看的人却心思各异,四皇子嘴角带着浅笑,喝了一半的酒在手里晃来晃去,看似淡定自若, 胯间却逐渐鼓胀,暗自在心中骂了几句脏话。 难怪陈珃会被这骚货迷住,三人注视之下,女子纤细白嫩的双腿,夹着匹月的大腿蹭来蹭 去,显然难耐无比,私户裸露在众人眼前,两片粉嫩的肉唇裹不住里面的蜜液,湿了一地。 而三爷,依旧看戏的做派,腕上的串珠却时不时发出轻响。 -- гоūщёńńρ.cLūЬ 第四十六章(H) 唇齿纠缠,双目迷离。 少年的身子泛着红晕,胯间的阳具被玩弄出许多浊液。 “别,别这样。”他微微仰头分离,语气怯懦。 “这样不舒服吗?”沈清月舔了下唇角银丝,索性骑坐上去,两片微肿的软肉夹住肉棒来回磨蹭,将棒身蹭的晶莹发亮,挂着蜜液,指腹轻轻揉着他胸前泛红的两点。 匹月只觉下身肿胀难耐,万分渴望着什么,喉间不自觉便溢出几声喘息。 她矮下身,余光瞥见桌案下,四皇子胯间鼓起一团,心底存了几分报复,故意抬高臀部。 娇嫩的肉缝一张一合,吐着蜜液。 沈清月一手分开穴口,一手握着滚烫的阴茎往里塞去。 为了安抚匹月,她主动做足了前戏,丝毫不费力就吞下了那根巨物,空虚的下身转瞬就被填满。 “唔。”少年咬住下唇,眼中水雾迷蒙。 阴器像是被一团湿热柔软的水包裹住,然后缓缓收紧,收紧,女子稍稍动两下,分身处就会传来强烈的感触。 “啊——”沈清月刻意拉长尾音,眯着眼露出餍足的神情,待全部吞下后,她弯下腰伏在少年身上,紧密结合的私处展露无遗,蜜穴咬进了坚挺粉嫩的肉棒,吞吞吐吐。 “不舒服吗?”她复问一遍,腰臀抬起又压下。“匹月?” “嗯,不是。”匹月摇摇头,早已忘记自己正寸缕不着的在被人围观,放在从前,他绝对想象不到,自己会在人前行此欢事。 “要不要换成你在上面?”沈清月张口,轻轻咬了口他线条流畅的下颚线,“像我现在做的这样,狠狠操我。” 少年愣了片刻,未作回答。 随即,沈清月腰间落下一只手,身体被翻转过来,躺在了地上。 “这样,你也会舒服吗?” 他眼中水雾散去,亮晶晶的眸子里映着她的模样。 沈清月嘴角扬起明艳的笑容,双腿主动环住少年后腰,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后,肉棒缓缓抽离淫穴,然后狠狠插了进去。 虽是初次历经人事,但他很快就摸到了窍门,挺腰的动作逐渐加快。 “啊啊啊——” “匹月好厉害,大肉棒又硬又热,操的清月好舒服啊啊啊” 湿淋淋的肉棒胀的发红,一次次蛮横的捅入淫穴,溅起许多蜜液,看的屋内几人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匹月是初次行房,不到半刻钟便缴械投降,饶是如此,也把沈清月操的潮吹了一次,喷出的阴精顺着臀缝淌到身下一片。 他抱紧了身下女子,微微喘息,铺天盖地的快感席卷而过,随后是无尽的羞耻,不知所措。 怎么办,他现在要松手吗?要从她里面出来吗?还有人在看着怎么办? 突然,三爷甩了下腕珠。 “不错。” 不错? “无需我再有所指点。” 我本来就是女优,用得着你指点,沈清月翻了个白眼,推了推少年削瘦的肩头示意他起来。 “三爷都这么说了,看来质子和沈姑娘的确床技了得。”四皇子眯了眯眼。 匹月连忙坐起身,顺手拿起自己的衣服想为她披上。 沈清月抬手拦住,无论身份、过往经历还是性格,他都比自己更需要衣物遮羞。 “那殿下,考虑好了吗?” 四皇子轻笑一声,“救陈珃可以,但你要为我做一件事。” “小仙阁里,还缺个头牌吧?” 他说话时,始终望着三爷。 沈清月醒悟过来,小仙阁应当是妓院,三爷,是小仙阁的东家,难怪会让他来指点。 听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去小仙阁做妓女? 三爷抿了口茶,打量一眼女子红痕未消的娇躯,“沈姑娘,确实是头牌的料子。” “嚯,你可真给面子。”四皇子忽然坐直身子,指了指沈清月“今儿起,她就是你的了。”ρΘ一㈧dê.cΘм(po18de.com) “殿下不问问她,是否愿意?”三爷神色和善的看了过去。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随意就能把人当做物件赠予,这便是所谓权势,他甚至无需搬出身份来恐吓,被当做物件的人,和被赠与的人,都无法直接拒绝。 沈清月浅笑着,指尖纂的死死。“民女,没有不愿意的道理。” 既然如此,他负手起身,“四喜,带着人,咱们回吧。” “哎,好嘞!”厢房内另一男子应道。 匹月抱着她的衣物,只盯着沈清月看,“他们什么意思?你要去小仙阁吗?” “嗯。”她点点头,穿戴整齐。 四喜也不着急,慢悠悠的把玩着方才哪个妓子掉落的团扇。 “我……”匹月看看她,又看看四皇子。 “你跟我走。”系好盘扣,沈清月拉住他的手臂,“我们先出去。” 四皇子叫他质子。 她听说过,大梁有些邻邦为表休战诚意,会将一位皇室子弟送到大梁来,称为质子。 寄人篱下的日子怎会好过,留他自己在这里,还不知她们走后,四皇子会如何对他。 匹月瞪大了圆圆的眼睛,低头望着自己那只抓住自己的手,傻傻跟着往外走。 四皇子倒没阻拦,待厢房内空无一人时,才闭目靠在窗边养神。 刚刚动了色欲,这对他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出了茶楼 “好歹是他国皇子,下次别再被四皇子欺辱了,今日之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沈清月松手之际,顺带替他抚平衣袖褶皱,“我走了, 你自己回去吧。” “我能不能……”说到此处,匹月想起自己的身份,改口道:“下次去找你。” 她愣了愣,手指绕住胸前一缕青丝,倏而笑意含春,“我是妓子,你来找我做什么?” 八角玲珑塔,四扇暖玉门。 京城十二艳,小仙聚东阁。 小仙阁,京都最大的青楼,外形是八角玲珑塔,四门皆是暖香玉所制,至于这京城十二艳,就是小仙阁的十二位美人了,小仙聚东阁,意 指美人聚集在东阁,小仙阁地处京城正东位。 “端月、令月、莺时、浣花、蒲月、季夏、孟秋、桂月、杪秋、良月、霜月、嘉平。”年近四十的红湘,是小仙阁的姑姑,她指着正厅悬 挂的十二枚木牌与她解释,“十二个月份的别称,也是咱们十二仙的称号。” 沈清月抬头,小仙阁一共五层,无论从外面看,还是从里面看,都是一派金碧辉煌。 “倒是巧了,姑娘的名字带个月,真是与咱们小仙阁有缘分的。”红湘笑了笑,“还是三爷眼光独到,不知从何处找来了姑娘这等美人 儿。” 美人吗?小仙阁里每一个妓子都是美人,沈清月摸了摸自己的脸。 正说着,几个姑娘往门口跑去,簇拥着一位男子走了进来。 “三爷,您上次说要送人家手钏的。” “三爷,翠微也想要。” 他浅笑着,应下那些姑娘的请求,才脱身走来。 “此处如何?” “名不虚传。” 不愧是京城第一青楼。 “看来你是满意了。”他摸了摸串珠,“红湘,让她住瑶台吧,明日挂牌。” 瑶台,是小仙阁的第五层,那一层只住了十二仙,人称瑶台十二仙。 红湘犹疑的看了眼沈清月,福身应下,“红湘谨遵吩咐。” 三爷点点头,“余下的你看着安排即可,我还有事。” 沈清月见他要离开,忙开口询问,“三爷,世子爷何时能出来?” “你当天牢是什么地方了?”他示意红湘,领着几个姑娘回房间,“纵是四皇子,想从圣旨之下救人,也得费好一番功夫。” “那我能去看看他吗?” 他摇头,“且不说我无权无势,他眼下正处于风口浪尖,说不准去见他的人都要被一并问罪。” “不过,殿下既然应了你,想必不会让世子爷出事,安心等着吧。” 安心等着,四皇子的为人看似平易近人,实则阴险深沉,要她如何安心等着? 她身陷囹吾时,陈珃可以不问原因,不在乎当下处境,倾力出手相助自己,换做他出事,自己却只能安心等着。 或许,还有一个方法,她眼睛一亮。 小仙阁既然是京城第一青楼,往来恩客必定非富即贵,她想知道陈珃的消息,这里不就是个打探消息的好去处,还要感谢四皇子,给自己 行了方便。 -- гоūщёńńρ.cLūЬ 第四十七章(一丢 温柔乡,销金窟。 沈清月虽然刚到小仙阁,可好歹有过一段青楼经历,短短数日便混的风生水起,京城常来常往烟花柳巷的达官贵人,没见过的,也都听过了她的名头。 “别说兄弟不仗义,我这回是花了大价钱的,清月姑娘伺候人的功夫那是绝顶绝……” 两个男子勾肩搭背上了瑶台,径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房门前。 不待敲门,里面的小丫鬟先出来了。 “元二爷,顾四爷,咱们姑娘在里面候着了。”丫鬟福身行礼,笑眯眯的侧过身为他二人让道。 “走走走快进去。”顾四爷迫不及待的先进了房门。 夜幕浓厚,屋里没有关窗,女子一袭曳地裙裳,端坐在铜镜前,烛火影影绰绰。 沈清月放下手中的檀木香梳,回首理了下鬓边散发。 “二位爷可来迟了,叫人家好等。” “仲安先给姑娘赔礼了。”元二爷忙拱手,眼神却落在她面容上移不开。 “是是是,是我二人的不对。”顾四爷迫不及待已走上前去,“这便是我上次与你提起的元二爷。” “清月见过二爷。”她盈盈福身。 “姑娘客气了。”元二爷伸手扶她,女子皓腕戴着一只碧玉手镯,衬得肌肤水嫩灵秀,他顺势抓住,“我那儿前几日刚得了宫里赏赐的血玉镯一对,下次带来,赠与姑娘算作赔罪。” 元老太傅作为外臣,被皇帝恩赐久居宫中养老,眼前的元安则是元老太傅的嫡孙,身份有多尊贵不言而喻。 沈清月神色娇羞,手指轻轻搔了下男子掌心,“二爷说话得算数,别是轻易糊弄了清月去。” “我糊弄谁,也不舍得糊弄姑娘如此娇人儿。”元二爷被这小动作勾的心神荡漾。 “沈姑娘是有了元二爷,便不记得我的好了?”顾四爷拉住她另一只手,颇为吃味儿。 “二位爷无论哪一位,清月都不敢怠慢的。” 外间 匹月被几个姑娘簇拥着上了瑶台,她们时不时拉自己的腰带和衣袖,还有人直接将手伸进他衣裳里,若不是心里惦记着清月姑娘,他定是要扭头跑掉的。 “喏,前头一间就是清月姑娘的屋子了。”领路的小丫鬟对眼前场景司空见惯,倒是鲜少有这样羞怯的少年郎来逛青楼。 知道他是来寻清月,姑娘们也知趣散去了。 匹月站在门前,房门虚掩,里面传来嗯嗯啊啊羞耻之音,他听一声就知道是谁,犹豫半晌,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躲在屏风后,瞧见了床上三个赤条条的身子。 沈清月跪在床上,身后元二爷按住了她的腰臀,粗硬的性器急促抽插着,在她面前,还杵着一根肿胀的黑紫肉棒,她双手抓住,随着元二爷进出的动作撸动,舌头舔着阴头,张嘴吸咬出点滴精液。 望着女子在二人之间扭腰摆臀,匹月顿觉委屈。 在西夷时,他母妃地位不高,他因出生时,皇寺住持进言自己八字不不好,因此他自幼不受父兄待见,连带着母妃也被冷落。 三年前,西夷战败,为保疆国主动提出和战岁贡,大梁则要求西夷送去一位皇室子弟,母妃得知消息后,为挽回父皇欢心,主动提出要把他送走。 一个自幼不受宠的皇子,送往他国作质子,再妥当不过了。 十几年的光景里,除了幼时母妃偶尔怜爱,只有沈清月,只有她会那样温柔的与自己说话,为自己整理衣襟,告诉自己,别再受人欺辱了。 “啊啊啊啊——二爷好厉害,要把清月的肚子顶穿了。” 淫穴被狠狠捅开,射入大股精液,沈清月仰头娇喘,余光透过床帐缝隙看到屏风后站着个人,看身形,有些像是匹月。 她下意识抬手将床帐拉的更严实了些,奈何床帐是蝉翼纱的,半遮半掩,拉不拉的严实都没无甚区别。 听着女子不停娇喘呻吟,匹月忍不住偷偷抹了两滴眼泪,说不上来为何,总归是不想看到她与人行欢,又气自己无能为力。 沈清月有一条规矩,不留恩客过夜,任你开出天价也好,不留就是不留。 事罢,她伺候元二爷穿衣,瞥见他腰间挂着一大一小两枚花钱。“二爷的铜板怎的与寻常铜板不同。” “这个呀,是灵源道长赠与我祖父,祖父又赠与我了,说是辟邪的。”元二爷伸手拨了拨花钱,解释道:“虽不值什么钱儿,但因是家中长辈赠与,不便送人。” “二爷是个孝顺的。”她笑了笑,问,“那灵源道长是谁呀?” 不知是否与魏思源口中的灵源道长同一人。 “灵源道长是施相爷的师傅呀。”顾四爷答完,在她胸前揉了一把。 “说起施相爷,奴家听说,相爷手中有天子御令,平日出入宫门皇城,大内禁地,无需圣旨御诏,当真有此事?” “确有此事,我仿佛是听祖父说的。只是施相爷常年闭门不出,终年难进一次宫,往往还是在陛下三令五申之下,所以并未有人见他用过 御令。”元二爷勾着她下巴,依依不舍,“清月姑娘不留我二人过夜?” “爷快饶了奴家吧。”沈清月垂眸娇笑,心中自有盘算,“可是要让我明儿起不来身?” 女人在床笫间的奉承,无有男人不欢喜,元二爷与顾四爷相视开怀,与她调笑许久才离去。 此时已到了后半夜。 沈清月推开窗,散去屋内淫靡气息,点燃香烛放置床前。 “你再不出来,是要在屏风后偷窥我整夜吗?” 匹月愣了神,原她早早发现了自己。 她看着少年一步步挪了出来,眼眶红红的,“莫不是四皇子又欺辱你了?” “无人欺辱我。”他摇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女子身上只披了件 薄衫,烛下雪肤莹莹。 “过来说话呀。”沈清月拍了拍床边的软凳,“我身子你早看光了,眼下倒害起臊了。” 匹月这里微微抬起头,走到床边坐下,却还是不敢直视她。 “既没人欺辱,你好端端躲在我屋子里头哭什么?”她捏了一块桃花糕放在他掌心,“那日四皇子那样对你,也不见你哭。” 他捏了捏那块糕点,期期艾艾,“我,我并非有意要,要偷看的,我是想见见你。” “我上次便说了。”沈清月换了个姿势靠在床边,一只玉足从软凳旁绕过去,隔着衣裳在匹月小腿处磨蹭,“我已为妓,你见我做什 么?”ρΘ一㈧dê.cΘм(po18de.com) “我,我……”桃花糕让他捏的裂开,露出内里深红的豆沙馅儿。 “你想我与我共度春宵?”她撑着脸颊,葱趾挑开他衣裳下摆,攀着他的腿往上,乍来到胯间时,被硬挺之物硌了脚心。 “我,我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他慌的桃花糕掉在了地上,连连摆手,弯腰捡拾。 沈清月趁机伸出另一只脚,恰好拦住匹月的手,令他捡糕点的手握住了自己足尖,目光在他小腹处流转,“还是它不会说谎。” 他脸烧的滚烫,握着她巴掌大的玉足,“我,你……我……” 女子笑得满目风情,收回脚,躲进了帷幔后,“你进来吧。” 闻言,匹月呆呆起身,半晌才抬手撩开床帐。 她衣裳半褪,侧躺在床里边,腰下垫着绣枕,玲珑曲线晃的人眼迷乱。 “过来呀。”沈清月抬脚勾了勾少年的腰带,转瞬便被果断抓住。 他俯身,薄唇落在白嫩的脚指尖儿上,抬眼与她对视,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下脚心,引得沈清月咯咯发笑。 “我当你是个正经少年郎,竟也会这逗人功夫。” “我是正经的。”匹月为自己辩解,他不是她想的那种人,那种……那种纨绔风流之徒,他不是,他只是脑子一时发热,就,就舔了 下。 她一边用脚解着少年腰带,一边娇声问道:“哎?我险些忘记问你,你多大岁数了?” “十八。” 沈清月动作顿住,“那我比你年长呢。” 若是言珩那样的性子,她是不会犹豫的,可匹月,明眼人一看就他知心思纯善,合不该与自己有所牵扯,正如林青云一般。 “姐姐。”察觉出她有所退却,匹月心中急了,“清月姐姐。” 嘴里喊着姐姐,一条腿已经跪上床边,俯身凑上前,眼巴巴的望着她。 “方才姐姐问我为何哭了,我这便告诉姐姐。” “姐姐与人行欢作乐,我瞧着心里难受,那日,那日,,,我后来只当姐姐独独对我那样。” 他一口一个姐姐,话语间委屈极了,沈清月被他叫的心都化掉。 “我寄人篱下,无法带姐姐离开此处,可是我有银子,我不缺钱财,我把那些都给你,你不要见别的男子了好不好?” 他语气恳切,眼底隐隐闪过占有之欲。 他以为自己是为四皇子和二爷赚钱的。但她要打探陈珃的消息,还要为四皇子做事,她和陈珃的命,都是被人捏在手掌心里的。 “匹月。”沈清月摸了摸他脑袋,浅笑道:“人各有苦衷,如你寄人篱下,如我赔笑欢场。” 才说完,少年眼眶又是一红,默不作声。 正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时,他忽然脱掉衣裳,扑了过来。 “那我要姐姐的心里,只对我这样好。” -- гоūщёńńρ.cLūЬ 第四十八章(H) “轻,轻点儿……” 沈清月一只手撑在身下,侧卧在床边,挺起圆润丰满的双乳,少年埋首逗弄着玉兔。ρΘ一㈧dê.cΘм(po18de.com) 另一只手则穿过少年脑后乌丝,手指挑开他束发的锦绦。 “姐姐,我要你。”匹月望着她,腰腹往前一送,沁出浊液的冠头抵在她腿根磨蹭。 “姐姐也想要你。”她咬唇轻笑,自己用手分开肉缝,指尖勾出一股蜜液给他看,“这是为匹月流出来的淫水呢。” 少年眼眸暗色涌动,张嘴含住她手指,细细品味。 “什么味道?” “又香又甜。”将淫水舔干净,匹月意犹未尽的答道,目光落在女子依旧流出汩汩蜜液的粉穴。 他好奇的凑近了,仔细盯着花穴入口看,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沈清月惊呼一声,下意识抓紧了指缝间的乌发,将他脑袋往下按了按。 得到如此反馈,匹月眼睛一亮,长舌直捣花心,无甚章法经验的胡乱搅弄,硬挺的鼻尖戳在了阴蒂处,随着舌头的动作,一下下厮磨着肉核。 她双腿打颤,实在经不起这般玩弄,淫穴深处一酸,喷出温热的阴精。 匹月尽数舔去,嘴角挂着晶莹,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饶是沈清月,被人这样盯着问,也脸红的紧,像是误诱懵懂无知的孩子做了天大的坏事,时感心虚。 “自然是好东西。” 她强作神态自然,语气却带了几分娇嗔,似是在怪他乱问。 匹月腼腆一笑,把她压倒在枕间,胀的青筋暴起的性器试探着戳了过去,“我想让它尝一尝。” 言罢,便挤开两片肉缝,猛地捅入水淋淋的骚穴,几下进出,耳边传来咕叽咕叽水声。 “姐姐。”他沉腰大力抽插,红着脸问道:“我厉害吗?” “厉害啊啊啊”沈清月揽住他肩背,才被蹂躏过的身子经不起这般狂乱顶撞,淫穴深处颤栗不已,最后一滴阴精都要被他操干。 娇躯覆着粉嫩红晕,面带情欲红潮,匹月与她对视一眼,心神沦陷。 忽觉酥胸一痛,沈清月下意识弓腰,阴处收紧,少年猝不及防缴了械,呆住许久,趴在她胸前不肯抬起头。 “我……” 她忍着笑,“是姐姐太厉害了?” “姐姐自然是厉害的。”他带着鼻音,脑袋挪到她耳边,“无妨,来夜方长。” 他要把她操一整夜,听她娇喘呻吟,眼中只有自己。 日上三竿 无人来催叫沈清月起床,她浑身酸痛,趴在绣枕上,脊背一阵温热酥麻将她弄醒。 她睡眼朦胧,回过头去。 匹月抬起头望着她,眼神发亮,雪白的胸膛上是自己昨夜留下的斑驳抓痕,“你醒了。” 随即压住她后背,撒娇哀求,“我想要你。” 于他而言,沈清月好似成了救赎,他想无时无刻的在她身边,做最亲密的事情。 闻听此言,沈清月连忙求饶阻挠,与他闹了半晌。 “匹月。”她洗漱好,坐在床前挽着鬓发,从铜镜里看着正在穿衣的少年,“你知道施相爷吗?” “自然是知道的。”他走到女子身后,“姐姐也认识他?” 她望着窗外滴落的春雨,“我想认识他。” 二月二,龙抬头。 施玄霜每年今日,都会去白榆阁。 沈清月望着白榆阁的八百一十层台阶,暗自咬牙,想想陈珃,别说八百层,八千层她也不能错过这机会,匹月可是好不容易才带她混进来的。 白榆阁实则是观星台,听说平日施玄霜也会来,只是偶尔几回,摸不准什么时候,但二月二这日是必来的。 一百层,两百层,三百层,沈清月的腿肚子开始发颤了。 七百层,八百层,当她气喘吁吁爬上来,看到身着雪白道袍,负手立于顶楼的背影时,只想问一句。 “有没有,有没有水,可以,可以喝一口啊?” 男子闻声望了过来,沈清月初次看清他的容貌。 眉眼尾梢微微下垂,高鼻薄唇,轮廓消瘦锐利,这样一幅长相,放在寻常人身上必定是刻薄无情,可放在施玄霜身上,竟有种怜悯众生的绝世之感。 “哪里来的妖孽。” -- гоūщёńńρ.cLūЬ 第四十九章 “哪里来的妖孽。” 男子驻足在她面前,垂眸问道,“你占了何人的身子?” 沈清月扶着栏杆,一口气没缓过来,险些将自己憋死。 占星问卦,通天晓地,能做到一国相爷的术士,岂会是等闲之辈。 “相爷说的什么话。”她眉眼一转,神情诚恳,“奴家是有事相求大人您的。” 施玄霜喃喃两句,食指与中指并拢微屈,往她额心处轻轻一点。 沈清月望着他,心中惴惴不安。 男子倏而皱眉。 太行山的诛邪咒,诛妖灭祟从未出过差错,自己更不可能看错,眼前这女子的身躯与魂魄格格不入。 “相爷,能否给我喝口水了?”见许久没有下文,她忍不住开口,实在是累坏了。 “这便是你相求之事?”他收回手。 谁会爬八百层台阶只为求一口水啊?!!!疯了才是!! “不不不。”沈清月连忙站直身子,“奴家听闻相爷占卜之术了得,特来求上一卦。” 贸然请求他行使御令权力,带自己进天牢,想想都是不成的,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徐徐图之。 施玄霜转过身,花钱在指尖转了一圈,她早是个死人了,而他从不过问死人之事。 “八字主寡,命格带贱,克父,薄命,终于双八;我不为死人占卜。” 终于双八。 沈清月穿到杜月牙儿身上时,月牙儿确实只有十六岁。 他不禁心中发毛,自己什么都没说,一生命格竟都被他算出来了。 “你若不交待清楚,我自有的是法子。”他一手把玩着花钱,一手负于身后,神情淡漠。“太行四十九道诛邪咒,尽可以让你试一遍。” “相爷饶了奴家!”沈清月不怕才怪,“此事真是比窦娥还冤,奴家倒是想把这身子还回去呢。” 匹月站在树下,望着白榆阁,从晌午到傍晚,总算看到两道身影出来。 沈清月在前,一瘸一拐,两腿发软。 施玄霜在后,眉眼清冷。 “相爷不怕我跑了?” 男子丝毫未将她放在眼中,“明日,你来相爷府。” 但凡他活着一日,无论何方妖孽,都休想从他眼前逃开。 待施玄霜走远,匹月上前去扶沈清月。 “相爷怎么说?” “他说,待他回去后问过师傅,再做决定。” “御令在他手中,问他师傅做什么?”他目露疑惑。 沈清月含糊道:“大约修道之人都有些规矩吧。” 匹月点点头,她说的话自有道理。 暮色西沉,京城东门处。 年逾花甲的老叟坐在面摊前,碗里挂面吃了一半。 施玄霜脚步闲散,出了城门径直往那老叟走去。 “师傅。” 老叟正是太行上任掌门,灵源道长。 “何事?” “徒弟今日遇一占身妖孽,太行山的诛鬼咒竟对她毫无作用。”他开门见山,一一讲来,“徒弟问她究竟是何人,她说,她来自异世,那所谓的异世,兴许是千百年后的世间。” “哦?”灵源来了几分兴致,“闻所未闻。” “徒弟亦然。” “你作何打算?” “天下妖邪,太行诛之。” “我不是问你门规。”他摇头,“我是问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太行子弟,皆从门规。” 他放下木筷,“你从未想过?” “想过。”施玄霜顿了顿,“我为因,她为果。” “既是你自己种下的因,这果便该你自己去尝。” “孽果亦是孽,是孽当除。” “你除了孽果有何用?”眉须皆白的老人,目光却清明透彻,“孽果始于孽根,方知斩草除根。” 施玄霜难得叹气,手支在破旧的木桌之上,“师傅,我已然无退路。” “我并未要你回头。”灵源摸出三枚铜板,“你当我是那些个老和尚,教你回头是岸?”ρΘ一㈧dê.cΘм(po18de.com) “你走的,是前人无人走过,也无人敢去走的路,看不清前头景况,后头人也容不下你,哪里有岸给你上?” 言罢,他放下铜板,掸去衣袖尘土,“瞬息万变才是道,是以,道法顺其自然。” 瞬息万变乃为道,天道凌驾人道。 天主命格,人主运势。 人可借好势,乘风上青云,不可借好命,有违天常理。 翌日 沈清月早早起来,去相爷府拜见。 门前无人看守,敲门也无应答,天都大亮了,总不会相爷还赖床吧? 她犹豫再三,还是自行推门进去了。 四下打量,地位尊崇的相爷住处,竟连陈珃那宅子一半大都没有。 池面结了一层冰,两只猫儿原本在冰上嬉闹,有人进来,慌忙跳上墙头跑了。 院中空寂,屋门大敞,未见人影,若非收拾的整洁,只怕她会以为是座空宅。 她绕过池塘,才走到榕树旁,便被树下之人吓了一跳。 此时虽已开春,可京城位处北方,夜里着实冷的厉害,池面都结了冰。 施玄霜身上的月白道袍,瞧着就是两件薄衫,衣领还半敞着。 昨夜下了场小雨,光秃秃的榕树上挂着细密的冰棱,男子雪白的发间也落了薄霜,定然不是睡了一时半刻。 青山远黛,白云空流。 沈清月安静看了许久,不由得再次赞叹。 他这副皮囊,放在女人身上,纵是妲己西施在世都自逊三分,若放在男人身上,也只能是施玄霜,换了旁的任何一人,都是糟践。 古往今来,空前绝后,竟好像只有他施玄霜,才配得上如此容貌。 她蹲下身,男子眉睫亦有薄霜,便抬手为他拭去。 哪知指腹方一碰到他眉头,男子睁开双眼,依旧是悲悯众生的神色。 沈清月竟是老脸一红,暗骂自己是个老色批,急忙解释,“道长眉发落了霜,,,,” 话未说完,那霜气缓缓消散,男子拿起卦盘起身,腰间白鹤佩饰掉落在地,他却浑不在意,兀自回屋,对女子视若无睹。 她捡起佩饰,才看到树下还散落着花钱和一些不识得的物件,想来是占卜之用的东西。 “道长东西掉了。”她跟过去,把白鹤佩饰递到他眼前。 施玄霜只望了眼木桌,示意她放上去就好,他当真是不爱搭理人的。 “道长,能否为我卜卦了?”沈清月放下佩饰后,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对着一个道士,她实在是心里发虚。 “你还要占卜什么?”他点燃檀香,盘腿静坐,桌上摆着卦盘。 “不是给我占卜。”她喜上眉梢,在男子对面坐下,“是为我一位好友,他叫陈珃。” 施玄霜并不在意陈珃还是刘珃,只是敲了敲桌面。“八字。” 沈清月拿出遗香给她的纸条,上面写着陈珃的八字。“我想知道,他如今怎样了?” 他只看了一眼,“牢狱之灾难逃,尚有生机。” 听见“尚有生机”四个字,她双目一亮,情急之下,握住了男子放在桌面的一只手。 “相爷可否给他这个生机?” 施玄霜未作反应,“与我何干?” 与他何干? 是啊,与他没有关系。 沈清月即刻清醒,随后视线落在二人手上。 她不怕男人心肠冷硬,纵然是杀伐果断的魏思源,只要时间充裕,她都有耐心逐一攻破。 但她怕施玄霜这种性子,他像是无情无欲,身在世俗,世俗又难入他眼。 “多谢道长,清月告辞。”沈清月福身,退出门外。 日头甚好,那两只猫儿不知何时又溜了回来。 她摸了摸袖间,临出门前未曾用饭,屋里伺候的小丫头给她塞了块烧鸭。 “咪咪,吃不吃肉呀。”沈清月蹲下身,柔声唤道。 施玄霜闻声望去,穿着翡翠色夹袄的小姑娘,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块肉,正在引诱猫儿。 猫儿闻到肉香馋坏了,偏胆子小,一步两退,想吃却不敢上前。 沈清月怕惊着它们,把肉撕成小块,丢在地上,然后退开几步。 胆子大些的那只猫,上前叼走一块,躲到远处吃开了,另一只踌躇许久才上前。 她就站在廊下,等地上几块碎肉吃完,过去撕了几块丢下,再退开。 如此反复三四回,两只猫儿渐渐胆子大了些,不再叼到远处吃了。 世间最难驯服的是人心,最好驯服的也是人心。 沈清月嘴角勾出一丝笑意,眼中再次有了光芒。 恰巧肉吃完了,有人推门进来,是个身穿青灰道袍的小童,怀里抱着一堆东西。 与院中女子四目相对,小童眼中微微惊愕,侧目看了眼屋内静坐的施玄霜,收回惊愕,冲她微微躬身算是问好。 这小童与他主子一般,好似都不爱搭理人 沈清月见他怀里抱着的是食材,“小童,是要给道长做菜吗?” 小童回了句是,从她面前走过,往灶房去。 她紧跟过去,“小童你叫什么?多大了,你这么小就会做菜?” “小暑,十二,会做一些。” 虽看着不太爱理人,但小暑却有问必答。 “小暑,你都买了些什么?”沈清月凑过去,瞧见半只褪了毛生鸡,喜笑颜开,“我煮的鸡汤可好喝了,要不你让我来试试?” -- гоūщёńńρ.cLūЬ 第五十章 “道长为我好友卜卦,清月感激不尽,唯有鸡汤一碗,聊表谢意。” 将汤碗放到男子手边,沈清月笑吟吟的福身行了一礼才坐下。 小暑不禁嘀咕,“可这鸡,这作料,都是相爷大人自己家的。” 哪有人聊表谢意,是上门给人炖鸡汤的,好歹也是在家做好了送来吧。 “你说的在理儿。”说者无心,听的沈清月是面色尴尬。 她总不好解释,自己是为了和他家相爷大人套近乎吧。 “既如此,我明日亲自做好了给相爷大人送来。” 施玄霜对她的话恍若未闻,鸡汤在前,不为所动。 “相爷您先尝尝吧,待会儿冷掉了。”沈清月便当他是未拒绝自己了,顺势询问,“相爷明日想吃什么?” 施玄霜这才捏起汤匙抿了一口,比小暑强得多。 “怎么样?怎么样?”沈清月神情期待的望着他。 到底是吃过皇宫御宴的人,比小暑强,却算不上世间珍馐。 “一般。”他浅尝几口,放下汤匙,“你可离开了。”????? 什么人啊真是的??!! 沈清月两世加起来,都未曾这样不受待见过 殊不知,施玄霜胃口本就小,一日一食是常事,加之他喜静,有人总在眼前晃悠,难免烦扰,就连小暑,往日里也总被赶出门,自去玩耍。 心中憋着火气,又不能发作,她抿唇浅笑,“那清月不扰道长清闲了。” 施玄霜抬眼看了看她,不知她为何生气,左右与自己没关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既然是有求于人,纵然再气都不能往心里去,第二日如约到相爷府送吃食。 凡事有一就有二三,沈清月接连送了好几日,施玄霜态度没有丝毫亲近之意,但也没有将她拒之门外。 反倒小暑这孩子,深知吃人手短的道理,跟着吃了几日她送的饭,再瞧见她来都脸带笑意,不像初时那般疏远。 连那两只猫儿,都跟她熟络起来,每日蹲着点儿等她。 “大咪,小花,过来吃肉啦。” 施玄霜坐在屋内吃饭,沈清月端出煮好的白肉,猫儿颠颠儿的跑上前来。 你看,世间万物凡有情义者,只要有心,哪有捂不热的呢。 他只愿端坐高楼,她偏要他沾一沾这人间烟火气。 沈清月见它们吃的正香,试探着伸出手,大咪竟没有退缩,毛茸茸的脑袋随着吃东西的动作,在掌心一拱一拱。 她面露喜色,“道长你快看,大咪让摸了!” 施玄霜停箸望来,天气渐暖,女子脱下棉衣,换上了春装。 鹅黄的襦裙,嫩芽儿一般。ρΘ一㈧dê.cΘм(po18de.com) 给这草木还未转绿,灰蒙蒙的院子里,添了一抹明艳。 只浅浅一眼,他垂眸继续吃饭。 过了片刻 “道长。”喂完猫的沈清月,踌躇着进了屋,欲言又止。 “说。”施玄霜拿起锦帕拭唇,小暑立即把碗碟撤了下去。 “有件事,想请道长帮忙,不知道长今晚是否有空闲。” 他自然是有空闲的,京城谁人不知,施相爷整日闭门不出,不是静坐,看书,便是在摆弄那些卦盘,写写算算。 “何事。”他眉眼无波无澜。 “我有位小妹,近来频频梦魇,大夫看了数次都没用。” “心魔障目,自有梦魇缠身。” “话虽如此,若是道长肯前去,必定是能教她安心,再不怕什么心魔邪祟。”她挪过去,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拉了拉他衣袍,“道长,你帮帮清月吧。” 施玄霜抬手,从袖中摸出两道黄符。 “床头床尾各贴一道,邪祟不敢近身。” 一早料到他不会去,沈清月心中算不得失望,只是听遗香说,菱儿最近总被噩梦惊醒,借这个由头试试他的态度。 自己做的还是不够,但也足够了,毕竟是连王公贵族见一面都难的施相爷。 她接过符纸,连连道谢,打算回去时顺道给菱儿送过去。 谁知刚出了相爷府,就被人拿帕子捂住嘴,拖进一辆马车。 “我倒是小瞧了你。” “竟能入了相爷之眼,怕是我那太子哥哥都没有此等待遇。” 马车内之人,正是四皇子殿下。 “殿下不叫我见世子爷,我只能是自己想法子。”她舔了下唇,口间淡淡的血腥味。 方才那人太过用力,生生擦破了她唇上一块皮。 “你想的法子是施玄霜?”四皇子不禁笑出了声,“我是夸你有本事呢,还是骂你蠢笨?” 她是有些本事,但也仅此而已。 “劳殿下大驾,究竟有何事?”她冷冷道。 正巧四皇子懒得废话,“楚珅昨日在小仙阁见了谁?” 楚珅便是三爷,开国八将楚询的后辈。 “神行卫的庞栖云。” “还有呢?” “一个姓林的,我不认得,听人唤他林大人,年约三十五六。” 闻言,四皇子眯了眯眼。 楚珅能叫她知道他都和什么人见了面,可见是没打算瞒着自己这边儿。 “他们聊了什么?” “他们没叫人在屋里头伺候,我不知道。”她如实说道。 四皇子让她盯着楚珅都与何人往来,楚珅则有意向自己套四皇子的消息,神仙过招,她哪边儿都惹不得。 “回去吧。” 他没想怎么为难她,不过是个摆在明面上的棋子,朝不保夕罢了。 话音刚落,坐在外头的小厮低声传话。 “殿下,是启贤郡王。” 闻言,他冷笑一声,“怎么,还要我下车,去给他一个外姓郡王请安见礼?” “四殿下着实折煞我了。” 耳边传来一道带着醉意的慵懒男声,沈清月听着熟悉。 四皇子炸毛一般,撩开帘子,冲外面那辆与自己比肩的马车恶狠狠骂道:“华彦,你给我记着!” “我记着什么?华若?” 蓝绸云纹车帘,被两根纤长手指撩开,露出男人朗月疏星般的俊俏面容,嘴角尚海带着赤裸裸挑衅的笑意。 “我杀了你!” 四皇子看到他这副表情,气急败坏的拿起剑下了马车。 小厮见状,忙拦腰抱住他,“殿下息怒,万不可冲动。” “都是贤妃的孩子,华若公主那叫一个聪敏持静,怎么你……”话说到这里,启贤郡王啧啧两声,似是真心惋惜。 四皇子一脚踹开小厮,横剑在男子颈间,气的握剑之手都在颤抖。 “亡姐名号,尔敢呼之!” “秦岳?” 沈清月瞪大了眼睛,秦岳!前年端午在望江楼,她看见的人就是他!! 他是启贤郡王? 启贤郡王是太后胞弟,程显的舅舅,难怪那日他站在程家龙舟附近! 马车上的男子被人横剑相向,神色不为所动,久违听到这名字,侧目过去。 一个对视,沈清月便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 “你在唤谁?”四皇子神色狐疑的看过来。 秦岳竖指,对她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沦为妓女的沈清月,都有许多无可奈何之处,更别提他身为郡王,看起来还和四皇子有些过节。 沈清月自不会傻到害他又害己,如今知道秦岳在这里的身份,日后想要再找人还不容易。 “认错了。”她垂眸,“殿下,奴家告退。” 说完不等四皇子开口,转身匆匆离去,未敢回头。 待四皇子再回头看华彦时,他正用手指不紧不慢的推开颈间利剑。 “殿下若无事,我也先回去了。” 小仙阁 “小祖宗,你可是回来了,质子等半天了。”红湘见到她,比见了金子还欢喜。 “匹月?他来了?”沈清月顺手将黄符递给小琴,嘱咐她给菱儿送去。 说话间,匹月自己下楼寻来了…… “都晌午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路上有事耽搁了。”她瞧少年满目委屈的样子,心软了几分,“下次要过来,提前差人给我传个话儿,我早知道便不会耽搁这样久了, 叫你好等。” “等一时片刻的算什么,我想见你,自得先亲自过来,还差人传话,那叫什么事儿。” “若是我今日不回来呢?” “那我就去找你。”匹月抿唇笑笑,抬手为她扶正鬓间松散的钗环,视线落在她唇间嫣红。 “这怎么破了块儿?”他瞳仁一紧,抓住女子手腕,“是相爷欺负你了。” “相爷哪里是那种人。”沈清月随口解释一句,“是我自己吃饭时不小心咬破的。” “当真?”匹月心中不安。 他知晓沈清月喜欢面容俊俏的男子,往常遇到的恩客,少有胜过他的,是以他拈酸,也就那一丝片刻,更多时候是怪自己无能为力。 可施玄霜天人之姿,位高权重,些许男人见了都心有邪念,匹月始终警惕着他。 “我骗你做什么?” 确实不是施玄霜欺负她。 沈清月拍拍他,将手抽出来,抬脚领他上楼,“你还没说找我什么事儿呢。” 匹月抿唇,“今日是我生辰。” “当真?”她停步,笑眯眯问少年:“你想要什么?我送你。” “我要你。”他追过去,拉住沈清月衣袖,“要你成不成?” “光天化日,多有不妥。” 沈清月娇笑一声,踮起脚悄声道:“咱们回房去,今儿我从里到外都是你的。” 匹月唰的一下红透了脸,他本不是这个意思的。 女子扶着木栏大笑,笑罢了,杏目亮晶晶的看着自己。 “匹月,生辰快乐。” “生辰快乐,是何意思?” “生辰快乐的意思……”沈清月想了想,“就是愿你万事胜意,平安喜乐,早归桑梓。” “我不回去。”听到最后四字,匹月忐忑问道:“姐姐是想赶我走吗?” “我哪里是赶你走。”她很好奇,是怎样的经历,让他的性子这般敏感不安,“大梁对你而言,是异国他乡,难道你不想回家?” “我没有家,姐姐,我只有你。”他死死攥住沈清月的衣袖,“你别叫我回去,纵是你烦极了我,也别赶我走,好不好?” “你说的什么话。”她连忙拉住他的手,柔声安抚,“我不赶你走,你可是皇子,我哪里能赶你走。” -- гоūщёńńρ.cLūЬ 福利章 “快,一口气吃完,这才叫长寿面。” “这,我,我吃不完。”匹月望着眼前比自己脸还大的瓷碗,十分为难。 “我特意让厨子做最大碗的来呢。”沈清月递给他一双筷子,“快,你先试试。” “质子先试试嘛。”小琴捂着嘴偷笑。 这么大碗面,换谁一口气也吃不完,姑娘这不是为难质子嘛。 匹月硬着头皮,挑起面,深吸一口气。 “对对对,再多吃点,还能再吃点,不能咬断,咬断了,长寿也断了。”沈清月笑嘻嘻的看着少年,腮帮子塞的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哪知他突然咬断面,几口咽下去,灌了一杯茶水才顺过来气,瞧见她与小琴笑出了眼泪花儿,懊恼道:“姐姐,你捉弄我。” “哈哈哈哈,就该这样,就该这样。”沈清月擦擦眼角,“你若是气了,恼了,不愿意了,就得说出来。” 匹月愣了许久。 从未有人教过他,气了,恼了要说出来,不想做的事儿也可以拒绝。 “怎么,真生气了?”她招手唤小二添茶。 “我才不会生你的气。”他垂眸,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衣料,“谢谢。” “傻孩子。”沈清月神情亲昵的摸了摸他脑袋,转瞬却又变了面色,“这面你可得吃完,不能剩。” “不吃完会怎样?”ρΘ一㈧dê.cΘм(po18de.com) “不吃完,可就不能长寿了。” “要长寿做什么?”他悄悄握住女子的手,“我只要活着的日子里,都有你陪着就好。” “可别说些不吉利的话。”沈清月打住他的话头,扭头喊小琴过来,小声说了些什么。 匹月乖乖拿起筷子,继续吃那碗面,等小琴走开,才开口问道。 “我晚上,能不能不回去?” “想和姐姐睡觉?”她眨了下眼,脚伸过去勾住少年的腿,半个身子倾过去,酥胸紧贴着他臂膀。 他身子一僵,“别,别……” “别什么?”沈清月噙着坏笑,一只手慢悠悠的扫过他大腿,果不其然摸到那一处隆起。 正是意气风发的好儿郎,气血旺盛着呢。 匹月捏筷子的手一抖。 她舔了下那泛着红晕的耳垂,刻意放轻了尾音,乍一听像是在娇喘,“硬了噢。” “人多。”他嗓音干哑,羞耻中竟夹杂这几分亢奋。 他们坐的是靠窗的位置,算不上是厢房,只用了垂地珠帘隐隐约约挡着些外头的视线。 沈清月故意不顺着他,拉起他的手,隔着衣裙按在自己身下。 “这里面,为匹月流了好多骚水呢。”她眼含秋波,双腿夹住他那只手蹭来蹭去,不肯松开,“你快摸摸她。” “姐,姐姐。”匹月心神慌乱之际,一只小手已经溜进了自己衣裳里,带着挑逗意味抚摸自己腰腹的肌肉,然后挑开亵裤边缘,探了进 去。 沈清月握住那根灼热的阴茎,耳边男子的呼吸声立即变得急促。 “ 啊——”她媚声喘息,“匹月的肉棒好大好热,真想吃进去。” 妖精,妖精! 匹月低头吻住娇唇,侧过身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被她夹住的那只手使了些力气揉捏几下,指腹顿时摸到湿润之感,自己的分身处被握的 更紧。 唇齿纠缠,沈清月握住硕大的性器上下套弄,随着自己动作越来越快,腿间那只手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她眼神迷离,身子空虚难耐,开始折磨那根硬如铁棍的肉棒,食指压住阴头的泉眼,搔刮蹂躏。 “姐姐,姐姐……”匹月将她抵在墙上,空出来的手一把抓住女子酥胸,可怜巴巴的哀求,“放过我,放过我。” 外头人来人往,他要是在这里射了出来,这一身衣服如何穿的出去。 沈清月不依不饶,索性坐上他大腿轻蹭,衣料来回摩挲着娇嫩的花穴,两片阴唇充血红肿。 “操我,匹月快操我,用你的大肉棒狠狠插进去。”她趴在少年肩头,眼神迷离,手下速度不减,轻声刺激着他。“啊——匹月好厉害, 那么大,把骚穴都撑满了,快些,再快些,把里面的骚水都干出来。” 匹月红了眼,情欲上头,腰腹狠狠往前一顶,撞到了女子小腹,隔着衣裳,随着她掌心动作发力。 “紧不紧?里面水多不多?”沈清月张口轻轻啃咬着他脖颈,“要不要姐姐再夹紧一点?” 不待他说话,她本就无法完全握住那根粗长的性器,这会儿换了指腹,紧紧捏住肉棒上的敏感点撸动。 宛如被逼疯了的小狼崽子,横冲直撞想要冲破禁锢,将沈清月小肚子顶的生疼。 只听得耳边一声低喘,沈清月连忙松手后退,眼睁睁瞧着他胯间晕开一片深色。 “姐姐,你……”匹月委屈极了,她退的太快,他射是射出来了,却仿佛丝毫没被满足。“这下可好,我待会儿可怎么出去。” 沈清月憋着笑,好在小琴没多大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拿的正是一套新衣裳。 “快换去吧。” 望着女子狡诈的笑容,匹月这才明白过来。 她分明是蓄意勾引!! -- гоūщёńńρ.cLūЬ 第五十一章(H) 日近晌午施玄霜一手翻着书,指尖微动,演算着什么。小暑守在门前,左顾右盼,心道沈姑娘怎么还不来,终于在正午前,看到一顶熟悉的小轿。“沈姑娘可算来了,今儿带了什么好吃的?”“槐花蜜糕,正应季呢。”沈清月将糕点盒递给他。相爷大人不爱吃甜食,这蜜糕一听就是给自己买的,小暑接过后,笑嘻嘻的引她进门。施玄霜听见声音,合上书放置一旁。她今日穿的沉香色立领衣裳,窄袖上绣着折枝花纹。沈清月摆出粥食,“叫相爷久等了。”“并未等你。”他收敛目光。“行,是奴家自作多情。”她递了双筷子过去,“相爷先吃饭吧。”施玄霜挽袖接过,露出一截手腕。沈清月捧着脸看他,他太瘦了。施玄霜丝毫不在意女子的注视,不疾不徐的吃着饭。一旁的小暑察觉出来,看看她,又看看相爷,“沈姑娘你盯着相爷大人看什么?”相爷脸上干干净净的,又没什么脏东西。“相爷生的好,我情不自禁盯着看。”沈清月弯了眼睛,笑着说。小暑未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相爷天人之姿,沈姑娘说的也对。”倒是施玄霜听见这话,抬眸瞥了她一眼。“是我唐突了。”沈清月忙正襟危坐,“相爷不要见怪。”男子未曾说话,只是放下了筷子。沈清月知趣儿,起身去院子里喂过猫儿便离开了。接连两日,她没有再来。小暑在院里走来走去的嘀咕,“沈姑娘昨天没来,今天也没来,别是出什么事儿了。”施玄霜合目,靠在软榻上。她到底想做什么?为了保命?还是别有所图?第三日天将黑时,沈清月忽然过来了。来了以后什么话都没说,径直进了屋,拉起施玄霜。“相爷,快陪我出门一趟。”施玄霜低头,她今日穿的青莲色衣裳,衣袖上的云纹和自己衣袖上的一模一样。“做什么?”他也不恼。“去了就知道。”她回头,冲他眨眨眼。刻意避开城中人多的街道,沈清月带着他来到翠微湖,此时天色已暗。“相爷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吗?”“辛卯年四月初二。”他望着湖中波光粼粼,神情浅淡。沈清月点点头,双眼发亮,“四月初二,也是相爷的生辰呀。”施玄霜侧目,不知她是何意思。四月初二,确实是他生辰,可对他来说,历年今日,都只是一年四季中的寻常一天。“你快来。”沈清月不多作解释,拉着他走到湖边,那里放着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天灯,“就知道相爷对自己的生辰不上心,还好我提前准备了。”她小心翼翼的护着刚点燃的天灯,以免被晚风吹灭。“相爷许个愿吧。”万事胜意,平安喜乐。施玄霜接过天灯,烛火映亮了那八个字,像是她亲手所写。眼瞅着约定的时辰要到了,她着急的去捂男子的眼睛,“相爷快许愿吧,要闭上眼许愿才灵哦。”他抬手挡住沈清月的触碰,自己缓缓闭上了眼。许愿。他有什么愿望呢?若这天道真能听到他的心愿。那他,愿众生无灾,天地有仁,盛世不衰。“相爷!”他睁开眼,女子站在远处的河边栈道上,手中也捧着天灯。二人相视之时,一同松手放走天灯,刹那间,岸边飞起无数天灯,簇拥着他们的天灯,摇摇晃晃,直上青天,星星点点的火光倒映在湖面。“愿相爷所求皆如愿!”她一福身笑容明艳,鬓间一对镶着猫眼石的兰花步摇,熠熠生辉,令身后万千烛火黯然失色。施玄霜看着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ρΘ一㈧dê.cΘм(po18de.com)“相爷这个生辰,清月办的如何?”沈清月拉住他的衣袖,得意邀功。兴许是烛火原因,他眉眼染了几分暖意,点了点头。原来她近日没来,是在做这些事。“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沈清月不满意他的反应,“相爷到底是觉得好,还是不好?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好。”施玄霜无奈吐出一字。她咧嘴一笑,“相爷觉得好,那就好。”夜下小巷男子提着灯笼,缓步而走。矮他一个头的小姑娘,时而在他身侧,时而跑到他面前,与他说说笑笑。今日不像是他生辰,倒像是她的生辰。“最北边的地方,到处都是雪山,冰川,有毛茸茸的北极熊,相爷不该困在这京城一角……”夜风吹过,施玄霜的神情淡了几分,忽而停下脚步。沈清月停下话头,不解问道:“怎么了?”“你意欲何为?”每日给自己送吃食,还为自己准备生辰,许多事太过刻意,他并非痴傻。她吸吸鼻子,“我倾慕道长。”“撒谎。”施玄霜盯着她。沈清月忽然靠近,趁他没防备时亲了他一下,笑眯眯的说着,“道长为何觉得我在撒谎?”他垂眸,望着近在眼前的姣容,“你到底,想做什么?”“若是为了保命,我暂且不会杀你……”话未说话,沈清月再次踮脚,男子薄唇微凉,带着一股凛冽清香。施玄霜巍然不动,任由巧舌钻入自己口中,如水如火,缠绵热烈。她却已被那股凛冽清香勾的身子发软,松口微微喘息,靠在他肩头唤了声道长,手指轻轻抚向他的喉结,“清月只是想讨道长欢心。”像极了魅惑人心的小妖怪,想要引他破了道行。施玄霜侧头避开,正要说些什么,她身子忽然紧贴过来,丰盈酥胸抵着自己胸膛。手中的灯笼应声落地。遑论女子,任他何人,都从未与自己如此亲近过,他抓住那只作乱的手。“松手。”“还是道长先松手吧。”沈清月楚楚可怜的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但施玄霜压根儿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一把推开了她,转身走开。她捡起灯笼,追上前去。“道长恼了?”“不恼。”“不恼何故推我?”“你逾矩了。”“是逾矩了。”沈清月点点头,一路跟着他回相爷府。施玄霜进门,对她说道:“回去吧。”她偏不,都说相爷一面难见,可若你真要闯进去,料他也不会生气发怒,沈清月偏要跟着他进了院子。这便是施玄霜的性子,太过寡淡无欲,对他来说,旁人无论如何都干扰不到他。寻常人遵守礼节道义,尊他,敬畏他,不会勉难他,也碍于他身份不敢勉难他。但她是不得不死皮赖脸,她心里清楚他是不会强行赶人的,只会任由自己去。这是他的道,顺应万物之道。果然,她在廊下坐定逗猫,施玄霜对她未作搭理,兀自去侧房洗浴了。沈清月趁机溜进他卧房,脱掉外衫,扑进一床锦被。男子的床榻和他的人一样,泛着清冷香气。施玄霜沐浴完,院子里已没了人影,他竟松了口气似的,往卧房走去。哪知才进屋门,看到了一地的衣裳。往床上看去,女子仅着一件肚兜,玉体横陈,两腿大开,朱唇微张,美目半闭。一手撑着床沿,一手爱抚着身下,阵阵娇喘呻吟钻入他耳中。撞见一床春色,他微微皱眉,却无慌乱。只问她,“你做什么?”沈清月见他依旧神色淡然,便调整下坐姿,能令他看的更清楚。手指缓缓从花穴拔出,发出动人声响,带出一股蜜液,沾湿了锦被。“道长——”她声音娇媚,目光落在他胯间,“清月愿盒道长行鱼水之欢。”施玄霜拿起拂尘,挑起地上散乱的衣裳,扔到床上,“出去。”沈清月一把抓过他的拂尘,勾魂一笑,将拂尘手柄放在自己腿间。施玄霜怔住,随后看到她分开娇嫩粉红的私户,檀木手柄颜色深暗,缓缓捅入蜜穴。“啊——”直到女子发出愉悦声音,他才回神,转过头去,声音已然带了几分警告。“出去!”“道长的拂尘好硬啊。”沈清月双手握住拂尘,在下体进出,他不看,总要听的,“不知道长身下的那玩意儿,是不是比这拂尘还硬?”“应当是比拂尘还要热的,啊——好想要道长插进来。”“唔——啊——道长好厉害,要把清月干死了。”施玄霜凝神 克制,可那些污言秽语,让他浑身血气不由控制的涌向小腹。瞥见他胯间起伏,沈清月眼睛一亮,抽出沾满黏腻的拂尘丢开,双臂环上男子腰间。 “清月当真是倾慕道长,道长疼疼清月吧。”他刚沐浴完,身上带着松木冷香,她忍不住埋头深嗅几下,脸贴着他后背蹭了蹭。“只这一次,以后 清月再不来惹道长烦了,道长怜惜我一次吧。”她说完,施玄霜未点头,也未推开。于是转过身来到他面前,再次吻了过去。他缓缓睁眼,看清了 她眼中春情潋滟。这些,是真的。娇唇转瞬落在自己喉结,锁骨,纤指扯开了自己的腰带,施玄霜小腹紧绷。他方沐浴完,只穿了件外袍,腰带松 开,便叫人一览无余。沈清月红了脸,他虽瘦,浑身肌肉纹理却无比清晰,尤其胯间那擎天巨物,壮硕无比。施玄霜下意识抬手要遮拦,被她按 住。她蹲下身,双手握住他的分身,张口舔了下,眼睫轻颤,眸底含泪的望着自己。只一眼,施玄霜便有片刻慌神。连自己都难以把持,若换做寻 常男子,怕是恨不得化身饿狼,要把这娇柔可人儿的小妖精蹂躏哭。舌头舔遍肉棒,连下面的阴囊也雨露均沾,含住以后用舌头轻轻玩弄,再吐出 来,然后费力的吞下整个顶端,圆润硕大的阴头填满了口腔。她眼角泛起泪花,依旧是用迷蒙无辜的眼神望着他,舌尖却娴熟的搔刮着洞眼,尝到 丝丝腥味后,越发的卖力,双手跟着一起套弄。起初还能勉强稳住心神的施玄霜,此刻已然方寸大乱。朱唇温热,紧紧吸咬着自己,含进去,吐出 来,舌头绕着打圈,猛然又往穴眼一顶。他竟被逼的喘息一声,攥紧了自己的衣袖。就在此时,沈清月忽然松口,抓住男子的衣襟,脸贴在他腿间 喘气,“累,道长好大,清月吃不下了。”施玄霜看见自己胯间,昂首挺立的分身,它从未如此亢奋过,叫嚣着的欲望,几乎掩盖过他本身的情 绪。她站起来,推着他到床边,坐进他怀里,玉臀压在了坚硬滚烫的阳器之上。蜜液一股一股的涌出来,沈清月急不可耐的骑了上去。这样的姿 势,二人稍一低头便看的清清楚楚。粗长的肉棒,寸寸捅进肉穴,被内里的褶皱层层包裹,简直透不过气。他屏住呼吸,看着她将整根巨物都缓缓 坐入身体。男欢女爱之事,他并非全然不懂,只是于他而言,不过是七情六欲中的一种烦扰。此刻,却仿佛有了新的体会。“好大。”沈清月嘤咛 一声,玉臀轻晃,“道长好大。”小暑睡得迷迷糊糊,夜半起夜,经过相爷卧房的窗前时听到了沈姑娘的声音,敲了敲窗。“大人,沈姑娘也在 吗?什么东西好大?”乍然一声,吓得沈清月腰臀一紧,咬住了正缓缓动作的肉棒。施玄霜抿唇,压下喘息,“自睡你的觉去。”小暑听出了不对 劲儿,“相爷你没事吧?”相爷大人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难听过,似乎不舒服极了。就在此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施玄霜眉头微皱,声音 恢复往日清冷,“没事,去看看什么人。”小暑应了一声,过去打开正门。“相爷大人睡下了没?”“是谁?”沈清月小声问道。施玄霜抿了下 唇,听声音,“像是钦天监的袁大人。”察觉情况不对,她缓缓抽离蜜穴。他想说不必在意,见她已经穿好衣服走到外间,便没多言,起身也理好 衣裳。“什么事?”“相爷大人……”袁大人刚踏进院子,瞧见屋里站着一个姑娘,话语顿住。正巧施相爷从里屋出来,那姑娘对施相爷福身 道:“多谢相爷解惑,奴家改日再来道谢。” -- гоūщёńńρ.cLūЬ 第五十二章 沈清月才出了相爷府,侧巷里闪出一道身影。 尚未来得及惊呼,便先闻到了熟悉的依兰香。 “姐姐。”匹月委屈巴巴的把她堵在墙边,“你去给施相爷过生辰了?” 她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见你为施相爷放的天灯了,翠微湖上亮如白昼,姐姐好阔气的手笔,好别致的心思。”他越说越气恼,怎么这样的心思,就用不到他身上呢? “你刻意跑过来打趣我呢。”沈清月笑着锤了他一下,“还不赶紧回你府邸去,当心宫里又派人寻你。” 她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匹月气极了,垂首吻过去。 府内 施玄霜敛眉,“袁大人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帝星位移,似有衰败之像。” 袁大人压低声音,随他进了屋才敢说出来。 施玄霜掐指算了算,“袁大人多虑了。” 只这一句话,叫袁大人好生松了口气,见相爷忽然弯腰从桌脚捡起一枚耳环,似乎是方才那女子落下的。 沈姑娘,此时应当还未走远。 他把玩着耳环思量片刻,丢下袁大人,抬脚往外走去。 夜色笼罩着两道身影,紧密相拥,唇齿纠缠。 施玄霜脚下一顿,远远瞧着那一幕。 心中弥漫出压抑的情绪,耳环硌的掌心发疼。 那男子忘情的亲吻着她,从娇唇到颈间……脑中闪过那日沈清月穿的高领衣裳,弯腰时露出深深浅浅的痕迹。 彼时自己并未在意,如今才知道那痕迹是从何而来。 转身回了院子,直到碧玉耳环脆声断裂,施玄霜摊开掌心,耳环染了血色。 恼怒了? 连他自己都尚未察觉,竟然因人动了怒气。 “相爷,这是?”袁大人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我该歇息了。” 言下之意,他该走了。 可话还没说完。 袁大人瞧他径直进了屋,也不搭理自己,在原地踌躇片刻,终究是告辞了。 小仙阁 “喏,别说我厚此薄彼,你的生辰贺礼那可是独一份儿。”沈清月从铜镜下摸出一只锦盒,丢给床上的少年。“你若还气,下回再来我可不搭理你了。” 匹月面露喜色,“那姐姐为何藏着掖着,到今日才给我。” “你生辰当日才告诉我,当我是变戏法儿的呢,凭空给你变出来贺礼?”她解开钗环,对镜梳发。 锦盒里是一支羊脂玉簪,细看簪身雕了许多奇怪的图样,做工精细足见用心。 “这上面刻的什么?”他抚摸着簪身的图样纹理,好奇问道。 “你已然是月亮了,姐姐只好送你星星了,好叫你不会孤零零的。” “这刻的是星星?”匹月欢喜极了,小心翼翼揣进怀里,走到她身后,“我给姐姐梳发。” “我早梳好了。”她放下木梳,佯装嗔怒,“稀得你献殷勤。” 他笑着揽住女子柳腰抱起,让她坐在梨木桌上,“好姐姐,梳完了也能再梳一遍。” 说着,竟是开始解她衣裳。 “你见谁梳发,是先脱了衣裳的?”沈清月推他。 “咱们待会儿梳。”匹月一手抚上玉兔,嗓音带着急切的意思,“此时梳了,等会儿还要再梳。” 说着,便将挺立的阴器塞入她腿间, 一下下顶着蜜穴洞口。 “或是姐姐嫌麻烦,我也能一边梳,一边肏……” 翌日 沈清月照旧来相爷府,看到施玄霜掌心缠着白纱。 “相爷受伤了?”ρΘ一㈧dê.cΘм(po18de.com) 她神色间的担忧不似假装,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的手,她今日穿的依旧是高领裙裳。 那伤口不大,却很深,像是被什么锐器扎破的。 “如何伤到的?”沈清月询问道,“昨晚不还好好的?” 施玄霜没有答话,反而抬手去拨她衣领。 女子娇笑着避开,随后刻意靠近他轻声撩拨,“道长想干什么?莫非是昨晚没看清楚?” 施玄霜望着她扇儿般的眼睫,眨眼间娇俏动人,抬手一把扯开她领口。 “这是什么?” 他尽力克制着,说出口的话却依旧带了几分质问的意思。 从前,自己绝不会这般质问任何人。 她要做什么,身上有些什么痕迹,那都是她的事,与他无关才对。 沈清月也没料到他会有如此动作,下意识掩住领口。 施玄霜的手已然控制不住,一把抓住她正在系盘扣的手,“为何不答?” 沈清月正在心中编着说辞,突然反应过来。 此情此景,难道不是自己占了上风? 她转而面上带了笑意,眉梢轻挑,“相爷在恼什么?恼我吗?” 话一说完,他立即松了手,只望着桌面上的花钱。 心虚了? 沈清月慢悠悠的系好盘扣,侧身靠在男子肩头,脸上就差明晃晃的写着“我在撒谎”四个字了。 “昨夜里蚊子多,我这不是叫叮了好几口,相爷本事大,能给奴家支个招否?如何才能赶走那些烦人的虫子?” 施玄霜察觉她眼底的戏谑,“我怎知你不是心甘情愿叫那些蚊虫叮咬?” 听这话,酸溜溜儿的。 “相爷说的糊涂话,哪有人会愿意叫蚊虫咬的。”沈清月勾起手指玩弄他的腰带,“莫非是那蚊虫咬的太舒服……” 话没说完,男子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压在书桌上,清冷幽暗的双眸盯着她。 “有多舒服?” 与那个男子亲密无间,有多舒服? 沈清月看着他,蓦然笑开了。 笑声宛若风吹银铃,清脆悦耳,说的话却实在招人讨厌。 “相爷又恼了?” 连番着了她的道,施玄霜起身退开几步,面色凛然。 “滚出去!” 当真是恼的不轻,沈清月拉住他衣袖,偏要凑过去,再回答他一句,“自然是没有相爷舒服的。” 说话时,还曲起食指轻轻挠了下他的腰窝,将他撩拨完了,就逃跑了。 施玄霜深吸一口气,转身去翻书架。 他要找一找,要找到杀了这妖孽的法子。 暮色西沉 男子的脚边,已然堆了半人高的书籍。 “相爷在找什么呢?” 沈清月探着脑袋往屋里看,瞧见地上乱七八糟的一堆书,皆是讲些五行八卦,道法术学的。 才过去半日时辰,她竟然敢去而复返。 “在找,如何杀了你。”施玄霜也不避讳,丢开手里的书答道。 闻言,沈清月走到屏风前,拔出他的佩剑。 “道长要杀我,何其简单。” 她敲了敲薄如蝉翼的剑刃,比划两下,才递给他,“喏,道长现下便杀了我吧。” 施玄霜未去接,她强行塞进自己手中,逼着他把剑横在她娇弱的脖颈间。 “道长若真是想杀我,清月愿将自己一条薄命奉上。” 女子咬唇含泪望着他,端是一副惹人怜的模样。 “我要杀的你。”施玄霜侧过头,收剑插入剑鞘,一气呵成,“并非眼前这个你。” “杀了眼前的我,也是杀了我。”沈清月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是她这人,最不怕惹火烧身。 “相爷杀了我,一成全了相爷,再无人烦扰,二成全了清月,能回来时之地。” 杀了她,他可就再找不着她了。 施玄霜垂眸,倏而攥住她手腕,拉近自己眼前。 “你想要什么?” “奴家不是说过了嘛。”沈清月抬起另一只手,玩着男子的衣襟,“奴家倾慕相爷,自然是想要……相爷的心。” “道长难道不想,将昨夜未完成的事做完?”她的手伸进了单薄的道袍之中,绕着他胸前那一点嫣红画圈,仰起头,满目情欲的望着他, 娇声微喘,“清月可是想的难耐。” 施玄霜盯着她,逐字复问:“你想要什么?” 说出这句话时,他才发觉自己在害怕。 害怕自己禁不住诱惑,害怕自己会如同凡夫俗子,坠入色网,从此一再沉沦。 她想要什么,直说就是,他给就是。 “说吧,你想要什么。”男子的神色恢复往日清冷,语气十分坚定认真,“我给你。” 沈清月愣了片刻,自然看到了他眼中的认真。 “天子御令。” “并非要作恶,我只是想去天牢探望一位好友,恳求相爷,借我天子御令一用。” 施玄霜看着她半晌,眉眼不由轻颤。 果然是别有所图。 他合目,拽下腰间佩饰丢给她。 “那东西你拿着太招摇,若只是想去天牢探望犯人,用它便成。” “多谢相爷大人!” 她捏住玉佩叩首道谢,再抬头时,他已经走进了内室。 -- гоūщёńńρ.cLūЬ 第五十三章 天牢 沈清月方一走进便觉阴森无比,陈珃的牢房还在最深处。 数月不见,从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已然瘦到脱相,衣衫褴褛的靠在墙角。 “世子……”她哽咽一声,隔门相望。 陈珃闻声扭头,不可置信的望着站在门外的女子,“你怎么进来的?” “姑娘还请长话短说。”狱卒见她拿着施相爷的信物,虽不知她是何身份,却也恭敬谨慎。 “别开,你快走。”陈珃起身踉跄几步,脚镣撞得哗啦作响,抬手打掉狱卒手上的钥匙,“清月,听我的,快点离开京城。” “你落得如此境地,我怎能放心离开。”沈清月趁弯腰捡钥匙之际,悄悄拭泪。 “当啷”一声,铁锁应声落地。 “你会被连累的。”他怒斥道,“你不要命了吗?!” “你带我回京城时,可曾想过我有在外惹了祸事会连累你。”沈清月坚定的踏入牢房,语气软了几分,“我好不容易才进来看你一眼,你别与我生气了好不好?” 陈珃顿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无奈道,“我哪里是与你生气。” 他如今正处于党争的风口浪尖,他是怕她跟自己一起出事啊。 “相爷说你没有性命之灾,四皇子也答应保你一命。”她擦擦眼角的泪,“我该如何做,才能帮到你?” “你是怎么进来的?求的四皇子?”陈珃说罢,才意识到她方才提了施相爷,纵然觉得不可能,还是补了一句,“还是找施相爷帮的忙?” “是相爷,相爷帮了我。”她如实道。 想来也不会是四皇子,他沉默许久。 沈清月犹豫半晌,还是告知他:“我前段时日听说,老侯爷被押送入京了。” “我父亲已在入京途中身亡。”陈珃忽然转身背对着她,在墙角的草堆下翻出一件物什,悄悄塞给她。“我知道对你来说有些难,事到如今,我只能将父亲的后事托付于你。” 沈清月怔住,她在小仙阁时为了打听陈珃和宁远侯的消息,可谓是费尽心机,那些寻花问柳的官员都对陈珃的事讳莫如深,不敢提起半字。 老侯爷被押送入京的消息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来的,没想才过了五天,老侯爷竟然…… 陈珃绷紧下颚,垂眸遮掩丧志,“陈家功名爵位尽失,我愧对父母先辈。” “通敌谋逆,我不信你真的做过。”她着急问道,“明明不是你做的,对不对?” “你没信错人。”他无奈一笑,凑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方才我给你的东西,你出去后找机会毁掉,什么都别问,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好。” 她才点头应下,狱卒便来催促。 “姑娘,时辰到了,小的这边该交班了。” “走吧。”陈珃摆摆手,面带安抚之意,“你且安心,相爷都说了我没有性命之忧。” 天牢外 沈清月站在日光下,阴森之意仿佛还潆绕周身,久久不散。 她看清了手中的东西,是一枚玉牌,和在秋水镇时陈珃给自己的那块差不多,区别只在于背面刻着的“雁”字。 她没敢仔细打量,将玉牌塞回袖中。 刚走没多远,后颈就挨了一手刀,两眼一抹黑。 再睁眼时,自己正身处一间大殿,四下稍一打量,不难猜出是什么王公贵族的宫殿。ρΘ一㈧dê.cΘм(po18de.com) “醒了?” 屏风后传来男子浑厚的嗓音,沈清月循声望去,一身材微胖,身着蟒袍的男子朝自己走了过来。 “见过太子殿下。” 她伏地叩首,摸了摸衣袖,玉牌还在,不由得松了口气。 陈珃叮嘱自己把玉牌毁掉,想来这东西必然牵扯到能让人掉脑袋的秘密。 “你倒是个机灵的。” 郡王府 丝竹管弦,美人美酒。 华彦倚靠在主位,衣衫半敞,仰头饮酒。 自外归来的内侍,小心翼翼饶过厅内众人,走到郡王殿下身侧,附耳禀报。 “殿下,沈姑娘被带进了太子府。” 华彦手一顿,酒水洒出来几滴,晶莹剔透顺着嘴角挂在下颚。 “怎么回事?” “她从相爷府出来后,直奔天牢,在天牢呆了约莫一刻钟,出来后没走多远就被太子的人打晕带走了。” “她去天牢做什么?” “奴才打听了,说是去见的远宁侯府世子爷,陈珃。” 华彦“嗬”了一声坐直,手背拭去下巴的水珠,思索半晌,“你找人先到相爷府通个信儿,看施相爷是什么意思。太子府得盯紧了,若是 相府那头不管,也用不着回禀,你直接去问太子要人就是,他不给再另说。” 相爷府 小暑坐在门前看几个孩子斗鸡,正兴致盎然时,邻家小儿捏着串冰糖葫芦跑过来。 “小暑哥,经常来你们家的那位好看姐姐,我方才瞧见她了。” “你在哪瞧见她的?”小暑讶异,沈姑娘不是去天牢了吗? “晌午爹带我去南巷给梁府送香料,有个男的扛着她进了太子府。” 稚童的神色天真无邪,小暑对他的话未有怀疑。 既是扛着的,必然不是出自沈姑娘意愿,他忙跑进院子。 “相爷大人,沈姑娘叫太子的人带走了。” 施玄霜手腕顿住,一滴墨晕在宣纸上,脏了字画。 “闲事莫管。” 小暑愣住,“可,可隔壁的牛儿说,沈姑娘是被扛进太子府的,恐怕……” 施玄霜清楚,他那“恐怕”二字之后,能接的话太多了。 远处的梧桐树下 内侍掐着时辰,一刻钟过去了,相爷府迟迟未有动静,就在他转身准备去太子府要人时,院门再次推开。 他虽鲜少见到相爷大人,但也知道施玄霜往日里总是淡漠清冷的模样,无悲无喜,宠辱不惊,从不似今日这般,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太子府 沈清月唇间传来血腥气息,浑身密密麻麻的疼痛,她总算明白了什么叫针扎一般的痛。 “嘴巴和你这骨头一样的硬。” 太子把玩着那枚玉牌,“再不说,可就不止是针刑了,人彘,点天灯……” “我说不知道,便是不知道,殿下今日杀了我,我也是不知道。”她深吸几下,好不容易才提上来一口气,打断他的话,“我是见了陈珃 不错,却只是念在往日交好的旧情,至于玉牌,我从没见过。” “从天牢到太子府,我晕着的时辰可不短。”她做好了死在这里的打算,决不会再害了陈珃,“太子殿下想找替死鬼还不容易,我认栽就 是。” “你认谁的栽?” 随着一道清冷嗓音传来,殿门裂开缝隙,轰然倒在地上。 “相爷大人?” 太子讶异的望向来人,他知道沈清月是拿着施玄霜的信物进的天牢,只是未料到施玄霜会亲自来找人。 身着白色道袍的男子,一手提剑,迈入大殿环视。 目光落在被鬓发散乱,形容狼狈的女子面容之上时,双眸一紧,径直过去,剑指押着她的内侍,“松手。” 内侍胆战心惊的望了一眼自家主子,急忙放开女子。 施玄霜抬手接住,怀里的女子“嘶”了一声。 “疼。”沈清月嗓音疼到发颤,莫名多了几分委屈。 “相爷大人要带走她?”太子抬手拦住,“她身上可揣着鸿雁的玉牌。” 施玄霜抬眸望了他一眼,“玉牌在哪?” 闻言,太子把玉牌递给他看,“父皇眼下,可正因此事忧心……” 一声清脆,玉牌被剑刃砍成两半,从他掌心滑落,掉在地上碎了一片。 “哪里有鸿雁的玉牌?” “施相爷,你!”太子气得不轻,掌心也被剑气伤到,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殿下想清楚。”见他还要拦自己,施玄霜眉间冷冽染了肃杀,“东宫帝星和她,太子府今日只能留一个。” -- гоūщёńńρ.cLūЬ 第五十四章 “好在都是皮外伤,只需每日按时擦药就能好,我再开道方子,姑娘到了晚间若是发热,就饮下一碗汤药,若一切如常便不必。” 太医收拾好药箱,躬身告退。 施玄霜垂眸立于屏风旁,不知在想什么。 “给相爷添麻烦了。”沈清月后背疼,侧躺在床边,“相爷的腰佩,,,落在了太子府,是我没保管好。” “身外之物,无需挂心。”他浅声答道,本就是件寻常玉器,不值什么钱。 她脸贴着枕头,望着男子皎然出众的侧脸。 “今日之事,多谢相爷救命之恩。” 施玄霜没说话。 “只是,太子殿下那边,会不会……” “你多虑了。”他抬眸看向床榻试图翻身的女子,下意识抬脚走近几步。 “我自己多有不便,相爷能否帮我擦药?”沈清月趴在床上,语气温顺规矩。 施玄霜只犹豫片刻,便拿起膏药,打开时闻到清凉的味道。 她单手撑在枕上,稍稍起身半褪衣衫,伤口都在后背和肩头。 白嫩细腻的肌肤上,一片微肿泛红的小点,看着骇人。 他抠出药膏,乍一触碰到温润肌肤时,指尖轻颤。 自己早过了而立之年,而她还是个小姑娘,他竟然和一个小姑娘置气,放任她孤身去天牢。 施玄霜眸底压抑,“疼了就说。” “疼。”沈清月冲他扯出牵强的笑,“我不是说过好几遍了。” 从太子府到相爷府,她哼哼唧唧了一路。 他手腕顿住,明知她是有意调侃,还是更为轻柔了些。 从香肩到玉背,再往下,是锦被和衣衫松散遮盖着的,不堪一握的柳腰。 察觉到他忽然停下擦药的动作,沈清月回过头,他正盯着自己的腰看,眼中晦暗不明。 “道长——” 她拉长了嗓音,娇声唤他回神,眉梢挂着风流笑意,“人家如今可是伤的动都不能动了,道长盯着我的腰,是在想什么?” 想什么?自然是那些旖旎风光。 施玄霜掌心轻轻覆盖在她后背没有伤口的肌肤之上,顺着背沟抚过,喉咙干痒无比。 掌下娇躯宛若正在被顺毛的猫儿,随着他向下抚去,翘起玉臀发出一声娇吟。 沈清月腿间一热,流出大股蜜液,可她怕疼,绝不会这时候折腾自己。 “别,道长。”她泪眼汪汪的求情,“清月疼。” 施玄霜心火难耐,抬起另一只手,钳住她精致小巧的下颚,掩眸吻了下去。 沈清月从没想过他会如此主动,愣了片刻,直到清冽的气息钻入口中,才回过神与他纠缠。 放在自己腰窝的那只手,试探着钻进被窝。 沿着起伏的曲线,摸到一片水源,指腹碰到泛滥的花蜜时,施玄霜呼吸带了几分急促,越发带有攻掠意味的在她口中索取。 “相爷,相爷!” 直到小暑敲门,二人才连忙分开。 四目相对,沈清月面颊绯红,索性将脸埋进枕头里。 施玄霜看到她这反应,嘴角罕见勾起笑容,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什么事?”ρΘ一㈧dê.cΘм(po18de.com) “陛下召您入宫,严统领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闻言,沈清月一惊,抬头看他。 “会不会是因为太子的事情?” “是。”施玄霜点头,没打算瞒她。 一国相爷,硬闯太子府抢人,光天化日之下,看见的人多了去,总得在陛下那儿有个交代。 她焦急的扯住男子衣袖,“你那会不会……” “不会。”他摇头。 往大了说,是他藐视皇权,往小了说,不过是误会一场。 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只会往小了说。 郡王府 华彦坐在窗前把玩着手中的信封,内侍在旁听候吩咐。 “太子也太沉不住气了。” “太子殿下,毕竟也过了而立之年,焦急也是在所难免。”内侍小心翼翼的接了句话。 他冷笑一声,“陛下不惑之年才登基,他才哪到哪儿。” “殿下说的是。” “行了。”华彦将信丢进火盆,“他急,我还急呢,咱们就如他的愿。” “殿下的意思是……” “华邑不是一直在作死嘛。”他抚了下眉心,“差不多也够了。” “奴才明白了。”内侍心领神会,“这便就按照殿下说的办。” “等等。”华彦叫住他,“太子都进宫了,施相爷是不是也被叫进宫了?” “回殿下,正是。” “正好。”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正是个去见她的好机会。 日落红霞 沈清月身上疼,也懒得动,趴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华彦轻手轻脚从窗户翻进内室,瞧见她睡得正香,走过去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醒醒,沈清月——” “何事?”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熟悉的面容,懵了许久。 “怎么,睡晕了?”华彦弹了下她的脑门儿,目光落在她后背,“你身上的伤,没事吧?” “没事没事。” 直到脑门的疼痛传来,沈清月才反应过来,“你怎么进来的?” 小暑没在院子里吗? “当然是翻进来的。”他好似十分骄傲,“好在相爷府没有下人,那个叫小暑的孩子,屁大点儿的孩子怎么看得住门。” 她看着眼前之人,有许多疑问,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你是怎么过来的?” “系统拉进来的。”华彦忽然正色,“说起来,这事儿你是被无辜牵连的。” 他三言两语解释几句,大致意思就是说,她们目前所处的这个平行世界,某一日系统忽然错乱,秦岳被系统强行拉进来,给他安排了一个 启贤郡王的身份,让他完成一些任务,任务成功后才能放人回去。 沈清月听得目瞪口呆。 “这特喵的关我什么事?!” “这特喵的也不关我事啊!”华彦也暴躁了,“鬼知道咱俩这是什么神仙运气。” “所以你脑子里现在有套系统?”她戳了戳男子的额头,“能不能问问它我什么时候才能走?”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问过了。” 虽然和现代时长得不一样,可那个眼神儿,华彦一眼就知道是谁,当时震惊无比,立即就问了系统,系统的回答则是,大概是当时拉自己 过来的时候,造成数据波动,将她误卷进来了。 “你在跟我扯淡。”沈清月无法接受的看着他,“既然有办法把你送回去,为什么我不行?” “我们在这里一年一年的生活着,现代的时间其实是被冻结的,所以我到时可以直接回去,而你是魂穿,超出了系统的能力。” “更扯了,那难道你回去之后,现代的那个我没了灵魂,立刻就死了吗?”她还是无法接受。 “不,会有两个你的灵魂。”华彦伸出两根手指,“也就是说,在那个世界你还是你,这个世界的你也是你。” 沈清月胸闷,呼吸困难,被气的。 “这个说法我不接受!” “不接受也没有办法。” “凭什么你那个系统出的错,要让我承担,你们俩完事儿之后,生活该咋样还是咋样,我凭啥就要留在这里!”她腾地坐起身,也顾不上 伤口了。 “息怒息怒。”华彦连忙扶她,“你别生气呀,当心身体。” “这事儿我必须要一个说法!” “你放心,我跟系统商量过了,系统答应我,给你开两个金手指。” 一听金手指,沈清月竖起了耳朵。 “哪两个金手指?” “第一,给你一具不衰老的身体,也就是说,你的年岁和时间正常流逝,但你的容貌和现在比不会有太大改变,一直到你身体各项机能衰 退,自然死亡,并且保证你晚年没有病痛折磨。” 说到金手指华彦才有了几分底气,语气还颇有几分羡慕,“第二个,就是这个荷包。” 沈清月看到他从袖中掏出一只丁香色银线流苏荷包,精致夺目。 “这个荷包里的银钱,让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直到你寿终正寝,系统自动收回;且这个荷包在别人手中,只会是普通的荷包,所以你 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这个秘密。” -- ℝоūщёńńρ.cLūЬ 福利章(H) 沈清月的伤算不得重,只是疼痛磨人,在相爷府好吃好喝伺候着,好的也快。 只是奇怪的很,小仙阁的人竟一直没来找过自己。 隔壁的桑树枝繁叶茂,到这时节挂了满枝头沉甸甸的桑葚果。 “这边这边,这边的大,小暑这边……” “哪儿?这边吗?” “嘘——你小声点!” 施玄霜盘腿坐在廊下,看她指使着小暑爬上墙头偷摘桑葚。 “甜!” 沈清月用衣服兜着一捧桑葚,嘴里塞的满满当当,跑过来要喂他,“你快尝尝。” 他侧头避开,“我不吃。” “不,你吃。” 她非要凑到他嘴边,要他尝一个不可,一躲一追,沈清月的身子不防倒了下去。 施玄霜一手撑在身后,一手扶住她,虽没摔着,怀中的桑葚却挤得稀烂。 深色的汁液染脏了衣裳,凉意浸透道袍。 “一定要吃?”他垂眸看了眼仍旧放在自己唇边的桑葚。 “你尝一口就知道多好吃了!” 施玄霜含住桑葚,反手把她拉进怀里,低头吻了过去。 小巧圆润的桑葚在口中裂开,汁液顺着嫣红的唇流淌,他一点点吞下桑果,将汁液也舔了干净。 沈清月咬了下唇,岂能容他这番调戏,当即扑过去绕着他喉结舔弄两下,再抬头看他神色。 施玄霜抱着她起身,往内室走去,隆起的巨物随着走动顶到了柳腰。 她在相爷府的这几日,施玄霜只能睡在外室,近在眼前却碰不得。 “道长做什么?”沈清月面颊泛红,眼波潋滟的望着他。 “尝一尝你。” 他扯开腰带,将她压在身下,往日冰冷的唇带了几分温度,紧贴着她白嫩的肌肤,留下片片红云。 含住白嫩的红豆尖儿,灼热的掌心无意识的探进衣裙里四下游走抚摸。ρō①8dè.cōм(po18de.com) 沈清月仰头喘息,夹住男子精壮的大腿磨蹭,低声引诱他:“道长,用手指肏进来。” 他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堪为人间绝色,若是能进到自己的花穴中……想着想着,身下流出许多淫液。 施玄霜顺从她的意思,指腹抚向她大腿之间,摸到一片沼泽,情不自禁便将手指陷入。 “啊——” 女子发出满足的喘息,自己晃着腰臀夹紧了手指吞吐。 他微微屈指,掌下娇躯一颤,小穴收的更紧,试探着又送入一根手指,两根手指。 三指齐入,里面的淫水逐渐泛滥,他稍加抠弄,便喷出一股暖液。 沈清月娇吟连连,目光在他裸露的肌体上游走,“道长好厉害,用手指就能把清月肏高潮。” 施玄霜正脱衣裳时,她忽然起身跪在床边,背对着自己翘起肉臀。 刚被玩弄过的嫩穴赤裸裸暴露在眼前,两片肉儿外翻,窄小的缝隙挂着一串晶莹的液体慢慢滴到床上。 “道长用大肉棒插进来好不好?”她塌下腰,一手分开缝隙,神色极尽魅惑,“里面好多水,好难受,想要夹住又粗又长的大肉棒。” 施玄霜眼尾泛红,深吸一口气,扶住肿胀发红的阳器,圆润的阴头刚一碰到花穴入口便迫不及待吐出几滴浊液。 他沉息猛地挺腰,长枪策马,直闯秘境深处。 沈清月尖叫一声,扶住了床沿,愉悦夹杂着疼痛,穴内的软肉死死绞紧。 “轻一点。”他俯身,咬住她粉嫩的耳垂低声喘息。 “道长,道长才要轻一点。”她微微撤离几分。 施玄霜轻轻吻过她后面的伤痕,询问道:“伤口是否还痛?” “不痛。”说起伤口,她转而提起另外一件事,“在天牢时,陈珃曾托我为他父亲安葬后事,可我不知道他父亲身亡何处,相爷能否帮我 个忙?” 话音刚落,身后男子忽然一口咬住自己肩头。 “此事大可不必在此时说。” 她是如何做到的?与自己欢好时,想着为别的男人做事? 念及此便令人恼怒,施玄霜一手抓住在半空晃悠的白玉团子,一手揽住纤细的腰,绷起肌肉线条的两条大腿也夹住了她的腿。 不待沈清月反应过来,整个人便成了他的掌中玩物,被他死死禁锢,挺腰猛烈抽插。 如此迅疾的速度,如此沉重深入的力道,她根本承受不来,却又因动不得,被迫强行承受。 “不要啊啊啊不要,不要,道长饶了我。” “快停,快停……” 失禁之感袭来,沈清月神色慌乱的哀求他,“道长,好道长,不行,不要这样操我。” 施玄霜偏不听,他要看她粉嫩的面颊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子,叫自己操的软成一滩春水,好牢牢被自己掌控。 “哥哥,好哥哥啊啊啊玄霜哥哥饶了我……” “不许乱叫。”施玄霜骤然停下,吻走她的泪珠子。 他三十又八,她才多大,顶了天二十岁。 “那我要叫什么?”她委屈道,“相爷?” “换一个。” “相公?” 他心弦一震,抬眸撞进她戏谑的神色之中。 挺腰狠狠一捅,却没说再换一个。 沈清月抓住了这一点,换着花样儿唤他。 “相公,官人,夫君……” “你成心如此是不是?” “好夫君,莫生气。” “既如此……”施玄霜垂首,薄唇贴住她额头向下,缓缓移至红唇吻住,“那就好好叫几声夫君吧。” 夏蝉振翅,噪声扰人。 却盖不住厢房内起伏绵延的春情,只听得那“夫君饶我一回”久久回荡。 -- ℝоūщёńńρ.cLūЬ 第五十五章 “陈珃被发配了。” 施玄霜知晓她挂心那人,一得知消息便告诉了她。 “什么?” 沈清月夺走他手中的文书,其上写的清清楚楚……念其祖上有功,今褫夺世袭侯爵之名,发配北地二十年,后世不得入仕为官。 她反复看了数遍,发配北地,褫夺爵位,后世不得入仕为官,圣上未曾取他性命,却无异于取他性命。 “你去哪里?” 施玄霜一把攥住女子手腕,“文书方才下来,他此时尚且在天牢。” “我得去看他。”沈清月咬唇,向他软声请求,“相爷再帮我一次好不好?” “你知道他是谁吗?” “陈珃,远宁侯府的世子。” “亦是鸿雁的头目。” “鸿雁是什么?” “我朝有史以来最为庞大的情报组织,太上皇在位时对鸿雁几番清剿,如今他们虽然元气大伤,但仍旧是威胁帝位的存在。” “他什么都没做。”沈清月反驳。 “他究竟做了什么,你一无所知。”施玄霜抬眸望她,“陛下饶他一命,已是仁至义尽。” 陛下在意的,从来都不是他有没有通敌叛国,而是,他的身份是鸿雁头目。 “他给你的玉牌,是代表鸿雁掌权人的玉牌。”他徐徐解释道,“你可知,外头有多少人想要取你性命?” 这段时日,他留她在相爷府是为养伤,也是为护她周全。 沈清月寒毛竖起,施玄霜不会撒谎,也没理由撒这样的谎来骗自己。 “可是玉牌现在已经被毁掉了。” “外头那些人可不知道玉牌被毁,他们只知道陈珃把玉牌交给你了,所以太子才会把你掳走。” “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她语气松动几分,沈清月怕死,但也不能枉顾她和陈珃之间的情义。 施玄霜放开她,见她乖乖坐下,才垂眸看书,“再等等吧。” “等多久?” “等到太子登基。” “那我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沈清月将脑袋凑上前。 “三日足矣。”施玄霜扣上书,抬手摸了摸女子耳垂的一串彩石耳坠,“乖乖再等三日。” 三日后,朝野将乱,众臣自顾不暇,三日内,他将肃清对她怀有敌意的各方势力。 夏日光景,转瞬即来。 第一日 早朝时,御史台接连弹劾数位军机重臣。 朝罢 华彦眯了口酒,望着廊下含苞待放的莲花。 中书令袁老坐在一旁摆弄他那套紫砂茶具,意味深长的说着,“近来风向有些许不对头啊。” “害!”华彦神情惬意,“能有什么不对头,兴许是御史台的谏官大夫们在冲KPI吧。” “冲什么?”袁老没听懂。 “袁老不是来喝茶的嘛。”他转开话题,“郡王府没什么好茶,您老将就,多喝几杯再回吧。” 第二日 五位军机重臣下狱审问之际,因遭受不住酷刑,供词直指四皇子,在金陵私屯兵器,勾结北狄细作,授意韩笃志泄露北地边防图等等,陛下当堂震怒。 “四皇子这事儿,你当真不知情?”袁老抿了口茶压惊,方才殿上,陛下怒火不小,竟无一人敢为四皇子说话。 “袁老说笑,我素来与四殿下不熟,甚少往来。” “那你年前去金陵做什么了?”袁老放下茶杯,无心品茶,“莫非不是调查四皇子之事了?” “袁老,有些事看透不说透才最好。” 第三日ρō①8dè.cōм(po18de.com) 施相爷罕见上朝,呈递数位大臣私收贿赂、结党营私罪证,满朝文武莫不敢辨,唯有相爷大人提议将这些官员下狱连坐时,御史台杨大夫说了一句“臣附议”。 “连施相爷都请得动,我可不信这是太子的面子。” “袁老莫要含沙射影,太子都没的面子,我更没有了。”华彦折了支柳条在手里把玩,“你瞧,我这郡王府没什么好景致,唯有这一池荷花,待到仲夏盛放之时,我敢说举国府宅景色,无人能与之并肩。” “你到底什么意思?内阁那群人已经坐不住了。” “我能有什么意思啊。”他叹了口气,“就是不知这一池荷花,日后托付给谁。” “……”袁老心道,我看着你要如何演给我看。 不待他开口,华彦自己便将话接了下去。 “说起来,晚辈这儿还真有个属意之人。” “讲来听听。”袁老不禁好奇,是何人能让桀骜不驯的启贤郡王对着自己,自称一声晚辈。 “我有位义妹,与我可谓是情深义重。” “然?” “然她命苦,自幼颠沛流离,我寻思着,袁老膝下无后,素来将我当作亲儿子一般对待……” 袁老:我并未将你当作亲儿子,别瞎说。 “既然是晚辈的义妹,那自然也是袁老的亲闺女。” 第四日 施玄霜留在宫中,一夜未归。 沈清月百无聊赖的翻着书架,想出去又不敢。 忽然,一封书信从被她抽出的书卷中掉落。 她本未打算打开来看的,捡起时不小心拿倒了,信未封口,自己掉了出来,她瞥见隐隐约约有自己的名字,一时好奇。 小仙阁 红湘神色疲惫,面前的男子看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 “太后将他们困在了宫中。” 二爷焦急的转着佛珠,“启贤郡王那边要盯紧些,这次的事情与他脱不了干系。” “我瞧着他与太子的关系倒也一般。” “他无需和太子关系亲近,程家只是需要换一个傀儡。” 余光瞥到有人进来,二爷忙住了口,红湘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神错愕片刻,随即镇静下来。 “你去哪里了?” “家中妹妹出了些事,走的着急,忘记跟您说了。”沈清月笑答,目光在二爷袖口扫过。 “如此,不妨事,下次记得差人同我讲一声便好。”红湘侧首理了下鬓发,与男子换了个眼神,侧身道:“二爷先去楼上吧。” 二爷不着痕迹的将手背在身后,点点头,抬脚上楼。 相爷府 施玄霜早朝归来,府内只剩小暑一人。 “沈姑娘呢?” “说是有事,回小仙阁了。”小暑想着相爷只说不许她三日之内出门,这都第四日了,应当不碍事了,也就没拦着她。 小仙阁……施玄霜眉梢微蹙,才进院子又往外走。 此刻小仙阁内 沈清月刚脱掉外衫,便听得有人敲门。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匹月焦躁不安,直到屋内之人来开门,看到她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姐姐没事就好。” “我自然是没事。”沈清月笑着说道,“你为何是这种语气?” “还说没事。”匹月皱眉,“我听宫里的人说,你被太子掳走了,所幸无事。” “好在相爷救了我。”她抬手拉他进屋,却听他轻嘶了一声。 意识到不对,沈清月一把撩开他衣袖,瞥见深深浅浅的淤青,当下沉脸,“这是怎么搞得?” 匹月连忙把手往后缩,唯唯诺诺道:“太后不许我出宫,我只能自己想办法……” 翻墙、假扮太监……能试的法子都试了,无一例外都没能出得来,直到今日清晨,太后用过早膳,忽然命人传话,说老拘着他在宫里, 他自己一人也是无趣,这意思便是放人了,他这才连忙从宫里赶来。 “太后为何不许你出宫?”沈清月察觉不对。 “不知。”他摇摇头,“除了我,还有好些世族子弟,都被一同留在宫中了。” “是不是多为武将之后?” 见匹月点头,她心中有了几分底细,一如既往的笑着揪他耳廓。 “我能有什么事,你下次再这样不好好爱惜自己,我可是要生气的。” “只要姐姐一切安好,我就都好。”匹月一把抱住女子,将脑袋埋在她颈窝,“好想姐姐。” 沈清月摸摸他的脑袋,才要说些什么,小腹便被什么东西顶住。 “哪里是你想我,分明是你下面想我。” “姐姐胡说,我是全身都想。”匹月侧头偷偷亲了她一下,呼吸逐渐沉重。 屋内春色旖旎,屋外却骚动不已。 小仙阁的姑娘快将楼梯站满了,没人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施相爷。 施玄霜站在门口,听到屋里传来阵阵娇笑声。 “那让我好好看看,你有多想我。” “姐姐别闹,让我进去……” 他一掌拍开门。 女子坐在梳妆台上,衣衫半褪,纤细修长的腿裸露在外,一只脚搭在矮凳上,另一只脚抬起,被一只手掌握住了脚踝。 屏风遮挡了男人的身影,他袖中的五指不自觉攥紧,一步步走上前。 四目相对,沈清月眉眼中的春色散去,寡然无味的拉了拉衣裳,算是给他几分颜面。 施玄霜走近过去,终于看清男子的模样。 少年眉眼皎然出众,浑身一丝不挂,见人闯进来,下意识的动作竟是护在女子身前,赤裸的身体与她紧紧相贴,还不忘回头怒视自己。 “施相爷做什么?” 那晚在相爷府外,便是这人与她相拥缠绵之人。 施玄霜目若冰霜,看着沈清月。 “你急着出来,是为了来见他?” -- ℝоūщёńńρ.cLūЬ 第五十六章 沈清月面不改色的移开目光,抬手摸了摸匹月的脑袋。 “乖,先把衣服穿好。” 少年咬唇,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屏风后。 “相爷难道不知,我是何人?不知小仙阁是何地方?” 施玄霜怔住,从踏入小仙阁第一步,他便清楚了。 “相爷走到门口仔细瞧一瞧。”她理好衣裳,“外头十二小仙的牌子上,可有清月二字。” “我是这儿挂了牌的姑娘,明码标价。” 沈清月说着,掩唇娇笑两声,“相爷莫非是来我这儿寻欢作乐的?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 “够了!” 男子的神色随着她的话逐渐冰冷,一把攥住沈清月的手。 “跟我走。” “松手。” 她先是看了眼自己的手,又抬眸望向他,眼底凉薄之色,宛若一把刀子剖开了自己的胸膛。 她对自己,到底几分真假? 日日为自己送吃食,给自己庆贺生辰,曾对他百般娇柔热切。 “跟我走。”他咬紧牙关,想到这一切兴许都是谎言便怒火中烧,“莫让我多言。” “走?走去哪里?”她淡定自若,“但凡相爷在的地方,我都再不想踏足。” “为何?”施玄霜眼尾泛起血丝,质问她,“你心中从未有过我是不是?” “是啊,从未有过。”沈清月一字一句答道,“至于为何,相爷难道不清楚?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本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的生活,是相爷大人,自私自利,将别人卷进来,是因为你,我才流落到这里。” 曾经受过的屈辱,源头都是眼前之人。 是因为施玄霜不服天命,硬要逆天道而行,导致这个世界偏离轨道,让系统不得不出手拉了秦岳过来,扭转局面,系统固然有错,可源头终究是他。 施玄霜面色霎时凄凉,松开她踉跄几步。 她知道了。 彼时皇城,丧钟响彻京都。 陛下驾崩了。 太后悲痛欲绝,连呼数声“吾儿”后,昏厥倒地。 华彦站在寝宫外,心中不免难受,若论起来,老皇帝待他真是不错。 又是赐自己皇姓,又是给自己的封号拟为启贤。 启,开端、开辟;贤,贤良明德。ρō①8dè.cōм(po18de.com) 虽说有自己利用现代知识,为大梁朝带来许多变革的功劳在其中,但自己毕竟是太后的亲侄子,老皇帝始终忌惮太后和程家,却依旧如此待自己,可见心底的确是疼惜自己的。 河静郡主跌跌撞撞赶来,脸色煞白的抓住太子的衣袍。 “堂哥,皇帝舅舅还在是不是?皇帝舅舅只是身体不舒服是不是?” 河静自幼是被老皇帝捧在掌心,宗亲子弟里的独一份儿,她待老皇帝也是真心实意的亲近。 太子神情悲痛,尚未答话已然落泪。 丧钟响彻京都,举国悲痛哀悼 先皇育有二子,太子登基为帝,可谓天命所归。 御书房 “庞大人的后事已经安置妥当。”内侍统领小心翼翼递上茶,适时提醒。“只是如此一来,神行卫统领的位置空缺了出来……” “朕心中有数。”华琏的蟒袍,如今已经换成玄色龙袍。 “皇太后娘娘的意思,是陛下要肃清朝堂,神行卫必不能乱,陛下还是早做定夺较好。” 华琏心中冷笑,却仍旧是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朕方登基,许多事还未理清,祖母那里,是否有属意之人?” “皇太后心中人选,是言老学士嫡孙,言珩,此人品行端正……” 若论亲缘,言珩确属程家派系,华琏顿笔,直接打断他的话:“那就按祖母的意思办吧。” 这一次,恐怕要令皇太后失望了。 相爷府 施玄霜盘腿坐在廊下,死死盯住眼前的卦象。 死中有生。 他头一次看不懂自己占卜出来的卦。 “大人,您在算什么?”小暑端着一碗米饭从厨房出来。 施玄霜拂袖拨乱卦象,“无甚。” 小暑自然看不出来,看出来也没用,他本就不懂道学,“大人吃点东西吧。” 他起身坐在木桌前,刚抬手拿起汤匙。 “大人是去找清月姐姐了?”小暑嗦着木筷,猜测道,“清月姐姐怎么样了?” 施玄霜霎时无心吃饭,放下汤匙,目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闲心莫操。” 瞧见他起身,小暑悄悄吐了下舌头,问:“大人不吃了吗?” 施玄霜未搭理他,才走进内室,便看到窗台上一只正在梳理羽毛的信鸽。 他解下竹筒,打开来倒出一张纸条,看完沉思片刻,正要喊小暑,小暑先过来敲了门。 “袁大人来拜见相爷,相爷见吗?” “不见。”他语气隐隐焦急,落笔的字也比往日浮躁,“你进来,我交代你件事。” 小暑进来时,见到相爷大人正在用信鸽传信。 “你去找沈姑娘,远宁侯的尸首找到了。” 小暑点点头,刚要走又被他叫住。 “你方才说,是谁来了?” “是袁大人。” 京郊别院,一辆马车停在门前。 沈清月站在门前,摘下斗笠面纱,对着停在中堂的灵柩叩首三拜。 施玄霜站在穿廊拱门处,远远看着她,三日了。 若非是这棺材被他火急火燎的催促着运回京城,只怕今日自己也见不到她。 叩拜过后,沈清月退到门侧,面纱搭在皓腕,对遗香说道:“世子爷曾托我找到老侯爷尸身,代他安置侯爷后事,如今尸首已然寻回,但 我身份低贱,侯爷的后事便交由你们侯爷府的人了。” 老侯爷身份清贵,而她却是青楼出身,她自己可以不在乎这个朝代的偏见规矩,却不能不顾及恩友之父的名声;老侯爷的后事,交给侯府 的忠仆,也比交给自己妥当。 遗香扑通一声跪地,潸然泪下。 “多谢沈姑娘。姑娘仁义,遗香斗胆,代侯爷府上下叩谢沈姑娘。” “往后你不必再跟着我了。”她戴好斗笠,眉眼低敛,“明日寅时到南城门,去送送你主子吧。” 因国丧一事,天牢一应罪刑实行稍有拖延,陈珃流放之期这才拖到了明日。 施玄霜看着女子一身素衣被罩在面纱之下,翩然远去,终究没忍住,在她跨过门槛时,张口唤住。 “清月。” 沈清月驻足,回头看了一眼从院中跟过来的男子,福身道:“多谢相爷大人,替奴家寻回老侯爷的尸首。” 如此疏离 施玄霜眼睫轻颤,隔着面纱看不清她的神情,想来是如同语气一般疏离的。 “我……”他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开口。 袁大人说,即便自己做错了一些事,若有隐情苦衷,总要说出来的,若不说出来,女子纵然想原谅你,都找不到机会。 沈清月见他又不说话,转身提起裙摆上马车。 远处传来短促的马蹄声,只见一匹黑鬃骏马疾驰而过。 纵是隔着面纱,沈清月还是被呛到,低头轻咳一声的功夫,那匹马折返而来。 “相爷大人?” 这般熟悉的声音……沈清月僵了片刻,丝毫不敢回头确认,急忙钻入马车。 施玄霜侧头,看到马上之人,正是身披黑甲,许久未见的魏思源。 魏思源翻身下马,抱拳道:“见过相爷大人。” “魏将军。”施玄霜微微颔首,算作回应。 魏思源瞥了眼他身后的马车,方才似乎瞧见一个女子上的马车,他不爱管闲事,更不屑过问旁人闲事,便未问起,只问道:“朝中形势如何?” “尚可。”施玄霜无心与他谈论朝事,且此处不宜多谈,随口敷衍一句。 魏思源点点头,心中有了数,“那便好,相爷先忙,我且回宫复命。” “去吧。” 马车内的沈清月暗自听着,好在二人仅是打了两句招呼,直到马蹄声渐远,才压低声音对车夫说道:“走吧。” “等等。”施玄霜再次拦住。 此刻她已经有些恼了,一把撩起帘子,语气带着几分问怼:“相爷到底有何事?” 施玄霜头次见她发火,愣了片刻,待马车走远才回过神来,连忙牵过自己的马追了上去。 “相爷要是闲来无事,便去把京都的街道都扫一扫,再不济,到街上摆个算命摊子,也能赚两个钱。”沈清月坐在铜镜前,带着几分火气,将雕花木梳重重往桌上一拍,“您这般自己不赚钱,还碍着旁人赚钱,图的什么?损人不利己?” 梳子断裂,掉在地上一半。 施玄霜暗自后退半步,道:“我是来与你解释。” “解释吧,我听着。”她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冷茶,气消了半分。 “太元六年廿二,我在太行山占卜之时……” “道长怎么不从自己出生讲起?”她不耐烦道。 施玄霜噎住,顿了顿,再次开口,“大梁国运已到尽头,本应于今年湮灭,若是几国相争疆土也就罢了,但大梁的运数尽头,是瘟疫。” 举国瘟疫,岂止生灵涂炭。 战乱有胜者,大局便可定。 但这是一场灭国的瘟疫,大梁五十三万人,无一活口。 “我的命和大梁五十三万人比起来,确实微不足道。”她冷笑一声,“相爷真是胸怀举世大义。” “此事实是我之过失,连累于你。”施玄霜眉眼低垂,竟罕见行了一礼,“清月姑娘恕罪。” “受不起相爷的礼。”她转过身去,“既如此,我便原谅相爷了。” 施玄霜神色欣然,又听她说道,“相爷请回吧。” 欣然之色顿时散去,她分明是厌烦搪塞自己。 云霞铺满西天,女子身着闪缎丁香色衣裙,在暮色下光彩夺目,裸露在外的一截玉颈都笼着层毛绒绒的暖辉。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跟我走。” 男子语气轻浅,却极尽无奈。 施玄霜从未向人低过头,更何况是今日几番赔礼道歉之后,被人厌烦搪塞,还厚着脸皮向人卖好。 可他无法容忍,无法容忍她在勾栏卖笑,待自己一走开,就和别人缠绵床榻。 沈清月转过身,一撩裙摆,露出纤细光洁的两条玉腿。 她翘起二郎腿,手肘撑在膝处,支着下巴,眉眼情深含笑的望着他。 “不如相爷大人风风光光娶了我,我自然就乖乖同你回家了。” -- ℝоūщёńńρ.cLūЬ 第五十七掌(H) 风月场,烟柳巷。 夜幕将临,嬉笑作乐声满街飘散。 国丧刚过,小仙阁今日也热闹许多。 沈清月手持折扇,披帛滑落在腰际,香肩半露,与身旁的小丫头说笑。 裙角随着下楼走动摇曳,鬓间一对绢花牡丹步摇流苏微晃。 楼下宾客的目光都被牢牢吸引,议论纷纷。 “这便是清月小仙?” “正是清月小仙。” “妙人啊!” 这厢都在嚷嚷要和清月姑娘喝酒,那厢,华彦摇着折扇与一群世族子弟走了进来。 “咱可得都偷摸着点儿,虽说国丧过了,可咱们要是让人认出来也不好。”其中一男子小声说道。 “什么叫偷摸,说的像做贼一样。” “可不就是贼,采花贼哈哈哈哈!” “别闹别闹。”那男子一把揽住旁边人的脖颈,“总之,今儿没有郡王,世子,小侯爷这些人,只有程爷,荣爷,庆爷,听到了没有。” “知道知道,清楚着呢。” 沈清月掩唇笑罢,扭头见门口走进来一群人,为首那身穿鸦青长衫之人,眼熟的紧呢。 “秦岳!” 听到有人叫自己,华彦抬头寻去,恰恰与之对视。 沈清月眉眼含笑,向他扑来,衣袂飘过之处,看呆了无数旁客。 华彦抱着她转了个圈,逗得她咯咯直笑。 与他同行之人也愣了,既惊讶于女子美貌,又惊讶于她和启贤郡王的关系。 “晕了晕了,星星出来了……” 听到沈清月连连喊停,华彦这才放下她。“可有想我?伤是否好全了?” “早已大好!”她嘁了一声。“此时才来关心我,殿下属实虚伪。” “我这不是忙的抽不开身嘛,今天特意抽空来看你。”华彦一把搂住她的腰,对身后一群人道:“我和清月姑娘有些话要说,你们自便,账记到我头上。” “你可真阔气啊。”沈清月悄悄拧了他一下。“不如给我赎个身?” “疼疼疼,别闹。”华彦搭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挠了两下,“我能有你阔气?你可是有个用不完的钱袋子呢。” “这钱袋子给你要不要?”她瞪他一眼,“你替我留在这里如何?” 他干笑两声,“君子不夺人所好哈哈。” 在众人注视之下,沈清月与这位不明身份,但一看就知非寻常人的俊美男子进了屋。 “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来赎你,跟我回郡王府吗。” 虽是问句,语气里却不带商量,摆明了是要带她离开这里的。 华彦坐下来,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这青楼妓院,哪是你能待的地方,受了不少气吧?” “受得气多着呢。”ρō①8dè.cōм(po18de.com) 女子哼了一声,模样娇俏极了。 华彦欲火躁动,在她颈间吸了一口幽香,想死她床上的那一套了。 “离我远点儿。”沈清月推开他脑袋。 “别呀。”他笑嘻嘻的又贴过去,薄唇贴着秀嫩的脖颈游离,低声道:“反正老子是真的想你了。” “是你想我吗?”隔着衣衫,她掌心贴在男子紧绷的腹肌缓缓向下,一把按住隆起的那一处,“是你的鸡儿想我了。” “嘶——”华彦吸了一口气,抱起她压在床上,“你给我按疼了,得赔我。” “怎么赔你?钱袋子给你?” “你又提这茬儿。”他迫不及待去解她衣裳,“待会儿好好叫床,算是赔我了。” “瞧你那点出息样儿。” 他抬手探到她身下,摸到一汪淫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真是想不明白,系统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薄唇从锁骨一路亲吻,往下来到花穴秘境。 “骨骼清奇,天生是干大事的料儿呗。” 华彦抓起她的脚踝,将她一条腿搁在自己肩头,脑袋埋入她腿间。 温热灵巧的舌尖轻轻舔了舔花穴外的两片叶儿,沈清月身子一个激灵,娇声喘息,“有多大?” “我有多大你不清楚?”他低笑一声,长舌径直钻入。 沈清月顿时两腿发软,一手紧紧攥着床帐,一手按着男人的后脑勺,令他硬挺的鼻梁戳在阴核上,由身下窜起一股酸麻。 “好棒,啊啊啊秦岳哥哥好厉害啊啊嗯啊啊,哥哥好会舔。” 舌头顶着某一处厮磨,快速进出。 不出片刻,淫穴喷出一股阴精,华彦用舌尖带出,尽数吞下,抬头时嘴角还带着银丝。 “小骚货,再多给我吃一点。” “没了。” 沈清月面色羞红的一脚踢开他,转过身去,却被他从背后抱住。 “后入也行。”华彦轻吻香肩,灼热坚挺的肉棒在她腿间蹭着。 她当即合拢腿,紧紧夹住那根巨物,叮嘱他,“轻点儿进去。” 秦岳这人,床品极其蛮横,器大活儿猛,以前每次和他搭完戏,沈清月回去都要歇个好几天。 他点点头,哼哼唧唧道:“好说好说,你先松开,老子的鸡巴要被夹断了。” 待两条玉腿松了些许空隙,华彦立即找准地方,动作迅捷的一下插进去,还得意放言:“轻点儿怎么能让你知道老子有多猛。” “淦!王八蛋!!”沈清月柳眉拧起,隐忍呻吟,“啊啊啊轻点轻点。” “淦?老子干死你!”他低头一口咬住她肩头,面上带着奸笑,“骚逼夹紧了,别尿床。” “别啊啊啊,慢点,不行不行啊啊啊啊——” 酸麻感从淫穴深处蔓延开来,她脸贴着绣枕,一口咬住被角堵住叫声。 “这才哪到哪儿啊。”华彦将被角从她口中扯走,翻了个身儿,从正面肏进去。 一手绕到她腰后,抬高臀部,才动了没几下,淫穴里的水顺着臀缝流了他一手。 “骚水一如既往的多啊。”他眼眸微闭,身下不停肏入,张口含住挺立的乳尖儿吮吸。 被淫水浸湿的手指顺势来到后庭,试探着在外围打圈儿按揉。 “秦岳!你不许啊啊啊。”察觉到他的意图,沈清月扭腰想要摆脱他放在身后的手,绞磨着肉棒在她体内愈发坚硬。 女子在他身下不安分的挣扎着,华彦逐渐亢奋,转而揉捏玉臀施以安抚,“小乖,我好想进去。” “你不是已经进去了!”沈清月气急败坏,“不许动后面!” “不够。”华彦沉腰,找准了她的敏感点,硕大的龟头顶住那一点转圈,然后缓慢撞击,速度和力道逐渐加重。 他最清楚她身体上的弱点,转眼便让沈清月沦为他的掌中之物。 趁她分散注意,华彦湿润的手指撑开那片褶皱,进去的瞬间,女子睁大双眼,咬唇盯着他看。 他缓缓转动手指,腰腹蓄力,转瞬间,手指与性器同出同入。 “不要啊啊啊嗯嗯,你要玩坏清月的小逼,还要玩坏后面吗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啊啊啊” 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儿,逐渐化作春水,荡开涟漪,娇媚中带着几分哀求,任由他蹂躏把玩。 “小可怜儿。”华彦低喘着,轻轻咬着她的鼻尖、面颊、耳垂,“别这样看着我,我要忍不住操死你。” “别,别啊啊啊”沈清月紧紧搂住他的脖颈,被他抱着坐了起来。 淫穴里的水汹涌而出,灌在了男子小腹丛林中。 前后同时穿出“咕叽咕叽”的声音,沈清月趴在他肩头,身体失去掌控,所有重心下坠,落在他举起的擎天肉棒之上,直接被捅进了宫 口;而后穴,从一指逐渐变成三指,迅疾猛烈的进出,将内里的褶皱全部撑开抚平。 彻底沉沦,成为情欲之奴。 她眼中水雾迷蒙,四周的景象模糊不清,放空的大脑中只剩下一个画面,她好像看到了那根青筋暴起,狰狞粗壮的肉棒,是如何在自己体 内驰骋睥睨。 快感被千百倍的放大、扩散,花蕊经过数百下的戳顶,红肿饱满,终于承受不住,她张口咬住男人肩膀,前后同时紧缩,穴内软肉一阵痉 挛,紧紧咬住圆柱顶端,阴精倾泻淋漓。 华彦眼底猩红,也被这直冲云霄的快感逼的全身紧绷,突然把她压回床上,强行拔出性器,像是在撕咬猎物的猛兽,卯足了力气操那朵正 在吐露蜜液的花蕊,直到更加强烈的快感袭来,他弓腰狠狠往里一插。 “啊——”他低喘着,身体随着肉棒一同颤抖。 浓稠滚烫的精液喷涌而出,灌满了本就窄小的肉穴。 “啊——好多,好烫。”沈清月面颊红热,浑身酸软无力的瘫软在床上。 华彦伏在娇躯之上,抬手摸摸她的脑袋,表扬道:“小乖好厉害。” “哥哥最厉害。”沈清月指腹拂过他俊颜,软声勾引,“人家还要哥哥接着操。” 魅惑人的功夫不浅。 华彦揉了一把酥胸,“小狐狸精,容我喘口气。” “不让歇息,你要歇息,我这就去找旁人了。”她故意捉弄他。 “你敢!”他一把掐住柳腰按住,刚撤出去的巨物复又硬挺起来,抵在她腿间。“没爽够是不是?老子今天晚上非要把你小逼操的合不 上!” 夏雨无休,情色正浓 官道之上 一道墨绿身影,撑着油伞缓步走向城门。 “城门已落锁,明日寅时一刻再来!”城门军士顶着大雨,斥令远处走来的男子。 男子身侧跟着一个身量高挑的丫鬟,闻言直接亮出一块腰牌。 雨太大,军士看了半天才辨认出来。 皇太后凤令,见令如见人。 “开城门——” 与此同时 原已落锁的宫门也缓缓打开,身披黑甲的男子牵着马走过,带着一股肃厉气息,两旁守门军士目不敢视。 魏思源翻身上马,正要走时,一辆马车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睨了一眼马车徽记,未作反应。 无奈,马车内的人掀开车窗帘布一角,女子声音略带羞涩。 “暴雨倾盆,将军撑把伞吧。” 说罢,令宫婢上前送伞。 河静郡主,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魏思源迟疑片刻,还是接了过来,“多谢郡主。” 言罢策马离去,未作停留,那伞始终未撑。 “魏将军真是的,郡主大半夜冒着雨来给他送伞,他倒好,接是接了,压根儿没用。” 宫婢不满的嘟囔着,河静斥责她一句。 “胆子肥了?魏将军岂是你等背后可以谈论的?” “奴婢知错,奴婢只是为郡主殿下不平。” “何时轮得到你来为我不平?”河静挥挥手,“起来吧,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你。” 前几日在宫里与皇帝身边的内侍统领闲聊了几句,听他的意思,魏思源将要升任西北三州都督,掌管三州军事。 官职虽然只是从从一品升到正一品,手中掌权却不是从前能相比拟,说是分地为王也不为太过。 别说满朝文武,举国上下,往前往后几百年,都没有人能像魏思源这般年少有为。 而这样一位男子,将会是她未来的夫君。 想到这里,河静不由得以帕遮脸,掩住面颊绯红。 -- ℝоūщёńńρ.cLūЬ 第五十八章 仲夏暴雨,一夜浇落了枝头合欢。 沈清月依靠在窗前,折了一支尚且残存的合欢,放在鼻下嗅了嗅。 她浑身赤裸,只披着见鲛云纱的外衫,肌肤上的欢痕都能看的清楚,青丝垂落,俯首嗅花。 景不知全貌,窥角可见其美。 “汉武帝造金屋藏阿娇,我今儿也算是造云阁藏月亮了。” “那你这云阁可没汉武帝的金屋阔气。”她笑着把合欢放进水盆中。 华彦啧啧两声,“你怎么这么俗呢。” “你不俗,你整一院子的王美人,赵美人?” “好不容易来到个能三妻四妾的朝代,我不得过过瘾。”他干笑两声,“那些个美人加一起也不如你。” 沈清月侧身一手撑在窗前,弯腰翘臀,衣衫滑落到腰间,堪堪遮住乌丛,另一只手抚过自己酥胸,樱唇微喘,神情妖媚的望着他,问道:“不如我骚吗?” “你这是成心要把我精血榨干。”华彦起身扑过去,将她压在窗沿,含住樱唇轻轻吮吸。 古代的美人属实无趣,但凡睡过就知道了。 叫声不够娇媚,眼神不够勾人,下面水不够多,也不如沈清月会夹……打住打住! 华彦强行稳住心神,不管在现代还是这里,沈清月从来都是他在床上的首选,当年也冲动表白过,可惜被无情拒绝。 这个女人,眼里只有睡不够的帅哥。 想到这里,他觉得有些不甘心。 “我干脆不回去了,在这儿娶了你,你不从,我就用郡王的权势强迫你。” “你好卑鄙哦。” 沈清月嫌弃无比,推开他打了个哈欠。 “你不去上朝吗?我睡觉了。” 昨晚在小仙阁折腾半夜,后半夜又被他带回郡王府折腾,这会儿她也犯困了。 华彦看着她躺回床上,几眨眼的功夫就睡着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替她放好床帐才离去。 相爷府 一道身影孤零零的坐在潭前垂钓。 鱼饵被吃掉; 鱼儿挣脱了鱼钩; 垂钓之人恍若未见。 直到小童举着一封信从外面回来,“太行山的信!” 施玄霜丢下鱼竿,起身上前去接。 信封很薄,回信只有一张纸,他拆开火漆,有些不敢看里面的内容。 直到此刻施玄霜才意识到,信中的内容并不重要,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答案,更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写这封信了。 正如尘世俗子,若是心悦于谁,亦要告知父母前去下聘求亲。 不再犹豫的打开信封,果然,纸上只有一个字。 允ρō①8dè.cōм(po18de.com) 允了?允他? 他目露喜色,信中自己只是隐晦提起,那位因自己过错而背负祸果的女子,似乎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羁绊,他会在意她的一言一行,会不愿看见她和旁人举止亲密…… 最后,“随口”在信中问了一句: 近日听闻,玄字辈的小师弟成婚了,不知可有此事? 修道之辈,并不约束其斩断红尘,只因不问红尘能精于修道,有助道行增长,是以道门子弟鲜少结连理,但并非全无。 他未言明心意,师傅却一眼看穿。 小暑见相爷大人看完信就大步往外,茫然问道: “大人你去哪里?” 白日里的小仙阁,冷清不少。 “清月姑娘,昨日里叫人赎走了。”红湘打量着眼前男人的脸色。 从浅含笑意到满目寒冰,只是转瞬的功夫。 “谁赎走的?” “这,奴家也不知道呀,是个小厮来送的钱,拿走了卖身契,奴家没有见过他主子长什么样儿……”红湘瞥了一眼远处摇了摇头的二爷,颇有为难的答道。 “画出来。”施玄霜目光落在书案纸笔之上,示意她,“即刻。” 被人赎走了,什么人赎走的?谁给的胆子敢来赎她! 郡王府 “这个还算漂亮,那个差强人意了。” 沈清月嗑着瓜子,对在云阁附近晃悠来晃悠去的几个美人评头论足,得亏这云阁建的够高,要不然那些美人儿听见她的这番言论,还不爬 窗也要撕了她的嘴。 “这女人来郡王府有个三四日了,一次也没出过云阁算什么事!”一个身材丰腴的女子气的跺脚,“我们也就算了,这是把元惠姐姐放在 何处了!” “可不是,咱们大家都是姐妹,又没人会欺负她,瞧瞧殿下的这股宝贝劲儿!” “自古都是新人笑,殿下再宝贝,也是殿下的事,轮得着你来多嘴。” “你是何意思?这般语气是要和我挑事儿吗?” “我哪般语气了?你倒是说说看?叫姐妹们评评理,她往日里就爱泼脏水、嚼舌根儿……” 沈清月听到下面人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大,忽然其中一个扬起手,送了对面女子一个巴掌! “哎哎哎快看,这怎么还打起来了!” “别让那些人脏了姑娘的眼。”宫婢神情尴尬的去关窗户,她如何看不出自家主子对这位姑娘的态度非比寻常。 “别关别关,好看着呢,你听,听得清她们在骂什么吗?” 宫婢越发尴尬,扭头吩咐一旁候着的小婢女,赶紧去请郡王殿下。 约有一盏茶的功夫,那几个女子也打累了,几拨人各自抱团,哭的哭,骂的骂。 华彦老远瞅着就头疼,算一算自己在这里的时日也不多了,总不好耽误了她们。 “咳咳咳——” 听见殿下的声音,美人们急忙都围到他身侧,声泪俱下的诉苦。 “行啦行啦是我不好,这些时日忙于政事,没有去看过你们。”他一一推开那些扒在自己身上的女子,“但新帝登基,殿下我马上要迎娶 正妻了,你们呢,我自然也不会亏待……” 阁楼上的沈清月看得津津有味,直到那些美人儿个个梨花带雨的被拉开送走。 “哎,她们是不是想来跟我掐架啊,要不我出去见识见识?来这么久还没经历过内宅争斗呢。” “别闹。”华彦坐下来喝口茶,“我把她们都遣散出去了,你在我这儿是没有宅斗的机会了,以后应该也不会有。” “什么意思?” “内阁的袁老大人,我打算请他出面,认你为义孙女。”他放下茶杯,“袁老历经四朝君王了,在朝中德高望重,他两个堂侄分别就任礼 部尚书,御史台大夫,唯一的学生刚刚升任大理寺卿。” “你这还没走呢,就着急给我找干爷爷?”沈清月瞪他一眼。 “我这不是怕自己走了以后,没人罩你嘛。” “小乖,听话。”华彦抱着她坐下,“三日后魏将军大婚,届时袁老也会前去,我会让你以我义妹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再由袁老出面 认下你这个干孙女,有着这层身份在,至少没人敢随便欺负你,我回去也可以放心了。” 魏将军大婚。 沈清月捕捉到不寻常的讯息,“是哪位魏将军?” “魏思源,哦对,今早刚刚下了诏令,升任他做西北三州总督,他如今是魏都督了,陛下命他完婚后不久赴任;这人也是个厉害角色,你 切记以后碰面不可招惹他。” 魏思源,她神情滞涩,他要成亲了啊。 “已经招惹过了。” 正在喝茶的华彦呛了一口,这魏思源常年镇守西北,这才回到京城没几日,怎么就招惹到了? “倒也无碍,你先说说是如何招惹他了,我想个法子把这事儿摆平过去。” “我给他生了一个孩子,然后跑了。”…… 华彦一口血堵在胸口,“这婚宴……你不去也罢。” 三日后 一面铜镜 河静郡主望着镜中的自己,面颊不施胭脂而羞红,眉眼皆是儿女情长。 而另一面镜中的魏思源,身着大红吉服,喜庆至极。 不知为何便想起了除夕那晚,刚下过雪,她穿着毛绒绒的夹袄站在营帐前,衣裳上的红梅也是这样喜庆艳丽。 他曾以为在今日,在他和河静郡主成亲那日,她也会穿着喜服与自己一同完婚。 拿出那封一直带在身上的信,冷冰冰的八个字,竟然是她最后留给自己的东西。 “统帅言无反悔,万望照顾好相思。” 十三个字一气呵成,可见她离去时毫无留恋,可笑他竟直到此刻还念念不忘。 他转身将信凑到喜烛旁欲要烧毁,却最终半途停住,正踌躇时,烛芯爆开,火星子溅落在信纸上。 他下意识挥袖,立即扑灭那点火星子,好在只是损毁了一角。 松了口气的魏思源,愣住了神,随后攥紧信封,他必势必要寻回那个女人。 “吉时快到了,都督快去门口接新娘子吧。” 外头人催促一声,他将信封折好放在怀中出了门。 随着炮竹声响,众人涌起前厅观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华彦站在人群中,看着这对新人礼成。 颜小侯爷凑过来笑嘻嘻的说着,“听说你近日为了新欢,把郡王府的美人们都撵走了?庆爷和我打赌,我赌你这样做必有其他原因,他非 说你就是为了讨新美人儿欢心。” 华彦瞥他一眼,“那你输了。” “你看,我就说彦兄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儿!”苏庆之挑了下眉梢,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神情。 “这怎么可能!”颜小侯爷傻眼儿了,“华彦,我看错你了。” “你那个眼神儿什么时候看对过。” 先皇宠爱的河静郡主和梁朝百年来最年少有为的大将军成婚,说是举城喜事也不为过。 四周喧哗吵嚷,华彦只觉寡淡无味。 他和沈清月相识已久,粗一算也有六七个年头了,如何看不出提起魏思源时,她神情中的异样,哪怕只是一丝丝,都是自己输了。 好在魏思源已经成亲,凭他对沈清月的了解,她敢跑,就是不想再和这人有纠葛,更何况这人已经成亲,更是再无机会。 输也是他,赢也是他。 席间觥筹交错 魏思源酒量好,就算酒量不好也没人敢灌他酒,依着规矩把该敬的人都敬过,该喝的酒都喝过以后,他便离席了。 只是,他并不想去入那劳什子洞房。 此刻天色将黒不黑,他漫无目的的在后院散步。 此时桃花开过,桃果也都熟的差不多了,他信手摘一个在喜服上蹭了蹭,入口清脆,桃香弥漫。 没走几步,迎面看到一道身影。 “恭喜魏都督大婚。” 程显拱手道贺,三分调侃,七分虚情假意。 魏思源睨他一眼,“小程爷如今愈发虚伪俗气了,难怪我那门童认不出,竟没能拦住你进来。” “都说人一得势,看旁的就低一眼,如今将军府,,,都督府的门槛,还真非寻常人能迈得进来。” 这是说他得意忘形,狗眼看人低? 魏思源沉了脸你,“你要闲的没事,就去太后的锦鲤池掏一掏淤泥,明知我这儿不待见你,你倒也真厚的起脸皮。” 程显摇了摇折扇,倒也不怒。 “沈清月,你把她藏哪儿了。” -- ℝоūщёńńρ.cLūЬ 第五十九章 “你知道她以前是言珩的丫鬟吧?”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会离开言珩吗?” “因为言珩想让她做妾室,还和你妹妹定了亲。” 宾客散尽 魏思源环顾喜气洋洋的将军府。 “来人,把这些东西全都扯下来,丢出去。” “这……都督,今日是您大喜,是否等过了今晚……” “我的话听不懂吗!”他赫然大怒,“全都扔掉,将军府不许再有任何跟喜字沾边儿的东西!” 纵然明白这样做是在自欺欺人,可听完那番话,他实在无法掩饰心中方寸大乱。 假若被她知晓,自己成了亲……程显嘲讽的笑容尚在眼前。 “将军既已成亲,便放过她吧,难道你要看到她宁为玉碎?” 宁为玉碎,宁为玉碎……魏思源脱下喜服,扔进火盆,面容被窜起的火光映红。 他是瓦,谁是玉? 程显前脚刚出将军府,看到几个下人紧跟着出来,神色慌忙的去摘牌匾上的红绸。 掩耳盗铃着实好笑,现在才知道急,晚了。 “爷您可算出来……爷,您这脸上怎么了?” 朝朝看到他脸颊一侧淤青,其实不用问也猜到了,暗自懊恼。 都怪自己,看到主子终日挂心沈姑娘的下落,一时心软告诉了他,自己若是不说,他也不会来将军府了。 程显摆手,“无妨。” “找到沈姑娘了吗?”朝朝小心翼翼的询问。 “他怎会告诉我。”他抚了下嘴角的伤口,“多派点人盯着魏思源,尽快找到清月。” 清月只能是自己的,他要将那些对她有念想的人,一一拔除。 “别睡了,快起来。” 华彦拎起沈清月的后衣领,催促她起床,“快点儿,咱们得去拜会袁老。” “不急不急。”她擦擦嘴角的口水,含糊道:“还能再睡会儿。” 他无奈至极,出去叫了几个宫婢进来,“架着她,别管她睁没睁眼,给她洁面梳妆。” 沈清月纵然再困,被人架着三两下摆弄,也清醒了。 “不能中午去拜会吗?不能晚上去吗?为什么非要大清早去!” “这是礼数!”华彦白她一眼,“人家是四朝元老,德高望重,你等到晚上去拜会,能敲开袁府的大门都算是你我面子大。” “你脸不是一向挺大。” “别跟我贫了,好好站直,把衣服穿好……” 袁府 沈清月坐在凉亭里,百无聊赖的逗鱼。 说好的来拜会袁老,结果刚打了个照面儿,这俩人就躲在书房里说悄悄话,把自己丢到外面,没人管没人问。 兴许是只有袁老一人居住的原因,这袁府景致虽好,却没几个人影儿,显得空荡荡的。 二人时近晌午才从书房出来,华彦神情格外飞扬,袁老则瞧着沧桑不少。 “你放心,这丫头乖着呢,不用您演慈祥祖父的戏码,只要让她在您这儿挂个袁老孙女的名头,叫外人不敢欺负她就好。” 华彦说着,招手让她过来,当小孩子般摸了摸她的脑袋,“快叫祖父。”ρō①8dè.cōм(po18de.com) 沈清月:“……祖父。” 袁老点了点头,“以你我的交情,你将重要之人托付于我照看,我自是没话说。” “这不就得了。”华彦打断他的话,“旁的事儿您甭操心了,尽人事,听天命;天塌下来,那不还有个施玄霜先顶着,他爱管闲事儿,让他管去,咱不操那个心。” “浑话!”袁老怒瞪他一眼,“事关国君,我袁家满门忠臣,岂能坐视不管。” “好好,是晚辈说错了。”华彦拱手认错,“可这事儿您也插不了手啊,当今陛下跟先皇如出一辙的宠信施玄霜,钦天监的那一帮子人全以施玄霜马首是瞻,再加上个手握大梁一半兵权的魏思源;甭说你我,就是我那皇太后姐姐,都够呛一搏,更何况施玄霜这老小子玄乎着呢。” 施玄霜妄图逆改天道,华彦是过来弥补施玄霜过错的,二人算是敌对面,如今华彦使命达成准备回去了,大梁未来的走向他无从得知,沈清月听到这里,心中猜测出华彦今日过来多半是给袁老提醒的。 “行了,我自有数。”袁老有些心烦,挥挥手让他走,对沈清月倒是眉眼和善,“你叫清月?” “姓沈,名清月,清风明月的清月。”她笑吟吟的答道。 “是个好孩子。”这丫头瞧着是个懂事讨喜的,他思拊片刻,“过几日是老头子的七十大寿,我便借此机会认下你这个孙女儿了。” 得了准话儿,华彦喜笑颜开,“我自备上厚礼前来。” 看出袁老是真心实意愿认她为孙女儿,而非只因好友的面子,沈清月诚心道谢。 “承袁老厚爱,清月日后必然代华彦孝顺您老人家。” 听到她直呼华彦名字,又说“代华彦孝顺您老人家”,看来华彦要离开已成必然。 袁老叹了口气,“去吧。” 自袁府出来,候在马车旁的内侍一见到华彦,便过来同他耳语。 华彦听完不由皱眉,扶沈清月上了马车。 “我得去见个人,你待会儿在马车里乖乖等我。” “见谁啊。” “小仙阁的楚三爷,楚珅。” “你和他也认识?” “不熟,这事还要问你。”华彦拧了她的柳腰一把,“你说,施玄霜为什么跑到小仙阁去找你?” 沈清月讪笑,“说来话长,说来话长……” “少敷衍我!魏思源,施玄霜,你这是要把我的几个对头全招惹完啊。”他恨恨的去捏她脸蛋儿,“沈清月你丫真够有本事啊,不动声色 的睡了这两尊大佛。” “我现在都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把你的身份换成我的义妹,袁老的干孙女儿了,到时候你的脸在大众面前曝光,那群人还不过来生吞了 你。” “要的要的。”沈清月一把抱住他的衣袖,华彦是她最大的倚仗,他走了就没人给自己倚仗了,要是不趁机给自己套几个不好惹的身份, 那岂不是要偷偷摸摸过一辈子,躲着这些男人了,凭什么啊! 华彦冷哼一声,“老实待着,我去会一会这个楚珅。” 她连连点点,坐姿乖巧,目送他下了马车。 这个地方并不在小仙阁,看起来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府邸背巷。 华彦未免引人注意,没有将马车停到楚府门口,而是停在了一道小门旁。 楚府所处的位置,附近几条巷子多为武将府邸,他鲜少与朝中武将来往,不熟悉这几段路,自然不知道将军府和楚府,是一前一后的方 位。 由楚府正门出来,往右走个没几步,就是将军府的后门,而他停马车的位置,好巧不巧,正是将军府的后门。 京都太平,魏思源又刚刚大婚,无需上朝,他闲来无事便到后院散步练剑,今日亦是如此。 只不过今日刚走到后院,瞧见门外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甚是眼熟。 也没听小厮说有人来将军府拜会,他不由多看了两眼。 正巧一个扛着冰糖葫芦叫卖的老人经过,车内之人露出脑袋,递了银钱,眼巴巴的盯着老人给她挑了一串冰糖葫芦。 魏思源僵了片刻,直到女子接过冰糖葫芦,下意识看了这边一眼。 四目遥遥相望。 沈清月立即缩回脑袋,心中小鹿乱撞,吓的! “沈清月!” 魏思源大喝一声,疾步追来。 听闻这声音,沈清月顾不得等华彦,颤着嗓子催促车夫。 “快走!我们先回去!” 守门的小厮本在打瞌睡,被这一声吓了个激灵,扭头看到将军大人面色不善的往自己这边跑来,腿肚子直发软,以为是偷懒被抓到了。 眼见着越来越近,都督大人竟然越过门槛,去追那辆马车了。 两条腿哪里追得上四条腿,马车一溜烟儿的消失在视线中。 魏思源胸膛起伏,自然不可能是因为跑了这两步距离;而是因为……他说不上来是愤怒,还是激动,总而言之,是因为再次看到了沈清 月。 他问小厮,“那是谁家的马车?车上何人?” “回将军话,是启贤郡王殿下的。”小厮胆战心惊,好在脑子还算清醒,记得方才看到是启贤郡王从马车下来,“车上,车上似乎是近日 传闻中,启贤郡王的新欢。” “你说什么?”魏思源瞬间暴怒,目光要活生生杀了那小厮一般。 小厮的脑子瞬间不清醒了,跪下来一个劲儿磕头,“将军息怒,将军息怒……” 启贤郡王?新欢? 他咬紧牙关,返回书房,提剑再次出门。 而与楚珅谈完事情的华彦,一出门看着空空如也的巷子发懵,莫非自己记错方向了? 他看了一眼那道小门,守门的小厮还是那个小厮,只是此刻哭丧着脸。 “你看到我停在这里的马车了吧?我的马车呢?” 总不至于让人偷了去吧,那明晃晃的郡王府徽记,什么人才有胆子偷? “走了,我们都督大人刚刚骑马去追。” 都督大人? 听到这个称呼,华彦脸色一变,这京城能有几个都督? 再一细打量,这可不就是将军府的后门。 坏了,大意了! -- ℝоūщёńńρ.cLūЬ 第六十章 策马追来的魏思源,直接要硬闯郡王府门,守门内侍拦得住马,拦不住人啊。 “滚开!” 盛怒之下的魏思源,长剑一挑,拦路的内侍接连负伤倒地,被他一路闯过前厅。 郡王府修葺奢华,院落众多,魏思源不知她在哪间院落。 无妨,他一间间翻遍就是。 竟是真做了旁人的新欢,躲在旁人的庇护之下,好啊,真好! 此刻的沈清月躲在云阁,瑟瑟发抖。 魏思源那个眼神,说和自己有八辈子血仇别人都信。 华彦匆匆赶回时,前院一片狼藉,郡王府的下人,十个有九个半都负伤了,好在这姓魏的还算知道轻重,没有伤及性命。 贴身内侍一看到他束起袖口,立即递上剑器。 华彦松了松脖子筋骨,接过剑,毫不犹豫朝着远处正在找人的身影冲去。 魏思源只觉得背后乍起杀意,下意识反手一挡。 那是把银色长剑,薄如蝉翼,却锋锐无比,一看便知非俗物,而剑刃,离自己鼻尖只有一寸余。 他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启贤郡王从小在宫中长大,从未有宫人说过他会武功,谁能料到,华彦不仅会,显然身手还不错。 惊愕过后,他目如鹰隼,盯着眼前的男人。 “把她交出来。” 华彦冷笑一声,“魏都督莫非是刚刚胜任总督之位,一时欣喜昏了头脑?竟跑到我这郡王府来撒野。” 魏思源从不与人争论,既然他要装糊涂,那自己便不客气了。 两把绝世名剑,棋逢对手几十余招,无人有落下风之兆。 郡王殿下和魏都督打起来的消息,不消片刻也传到了云阁。 沈清月听到之后,立刻坐不住了。 魏思源是何等人也,大梁用来威震四周邻邦的赫赫武将,年少驰骋沙场,近百年来,无有能与其争锋者。 而华彦……她吃不准系统有没有给他开金手指,要是没有的话,他已经准备回去了,千万别这时节出了事。 不输不赢的过了几百招,魏思源逐渐失去耐心。 “我再说一遍,把人交出来。” “魏都督要的什么人?和你什么关系?和我又是什么关系?”华彦始终一副听不懂的模样。 偏偏他们两个的身手不相上下,将魏思源生生绊住,令他无法脱身去寻人, “她,沈清月。” “都督是在叫我吗?” 一道清脆女声传来,打断。 魏思源收剑,循声望去。 女子身着黛色衣裙,比之从前少了几分娇俏,眼角眉梢挂着浅淡笑意,风姿绝代。 一看便知,她如今过得不错。 “清月。”他目光炽热,朝她大步走去。 “都督且慢。”沈清月望向远处的华彦,言语娇嗔,“兄长怎么能叫外男随意进来。” “哪里是我叫他进来的。”华彦收剑,同她作戏。 华彦的亲生父母早已过世,只有一个姐姐是当今皇太后,哪里还有什么妹妹?看出她这是不想认自己。 魏思源不禁皱眉,“清月,跟我回去……” 沈清月侧身避开他的手,“都督自重,若被都督夫人知道,清月担待不起。”ρō①8dè.cōм(po18de.com) 都督夫人。 听见这四个字,他倏然收紧指尖,无力放下手。 “魏都督,我家妹子可还是未出嫁的清白姑娘。”华彦上前把她挡在身后,一副老母鸡护崽子的模样。“都督刚刚大婚,如今这样怕是不妥吧。” 二人一唱一和,倒是默契的很。 魏思源死死盯着她,哪怕一丝破绽也好,可她始终笑意盈盈,再见自己,神情没有丝毫波动。 “你不想要相思了吗?” 沈清月眼睫轻颤,“都督在说谁?” “相思已经会叫娘亲了。” 他一步步走近,几乎是与拦在前面的华彦鼻尖相撞,随后侧目看向他身后之人,“你不想见一见他吗?” “姓魏的。”华彦皱眉压住怒火,在他耳边轻声骂道:“别这么卑鄙。” 对一个女人来说,血脉相连的孩子有多重要,没有人不懂。 狠下心来放弃孩子,华彦无法想象她该有多难过。 “与你无关。”魏思源冷然说道。 沈清月攥紧了衣袖,“魏都督若只是来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又何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将兄长府邸的宫人打伤这么多?” “无关紧要?”魏思源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的亲生儿子,对你来说只是无关紧要?你便是这样冷血无情吗?” 她面露疲态,“我累了,兄长送客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便要逃开。 相思是她怀胎九月生下来的,今时今日,是她生生剜掉自己身上一块骨肉才换来的,而魏思源,却生怕她忘记这份疼痛。 魏思源看到她走远,心下着急,“沈清月!” 华彦抬手拦住,不料他忽然拔剑,逼得自己急忙侧身去躲,却还是不慎被划伤了手臂。 “清月!”他急忙追过去。 沈清月早已转过一道回廊,并未看到他刺伤华彦,却看到他剑刃在滴血,眉头瞬时皱起,“你伤了华彦?” 她推开拦在面前之人,调头往回走。 曾几何时,她也这样担心过自己。 魏思源胸口窒痛,可她现在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 “我错了。”他几乎没有片刻犹豫,一把拉住女子手臂,紧紧攥住,等她回头看自己一眼,“我不该打伤他,我不该把你丢到镇上,软禁 你。” 沈清月挣扎两下未能摆脱,只好回过头看着他,神情平淡,“往事如尘烟,我早已原谅都督。” 魏思源喉结微动,吐字艰难。 “我不该娶河静郡主,我与她并无情分。” “木已成舟,何况是陛下赐婚,我从未怪过都督。” 是,从一开始到现在,她从未怨过自己半个字,可魏思源宁愿她心中怨恨,也好过某一天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了自己,毫不犹豫,绝情至 此。 “跟我回去好吗?”他不肯松手,“我日后会好好待你,好好弥补你。” 她面带嘲讽,“回去做妾吗?我沈清月又不是没有男人愿意三书六聘,风风光光娶回家。” 从他娶了河静郡主那一日起,她们之间再无半分机会。 相爷府 “大人,听说魏都督到启贤郡王府大闹了一通,这会儿被陛下叫走了。” 小暑见他这些时日心忧神虑,便想着说些新鲜事儿好叫他心情好些。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外头人都说,魏都督和启贤郡王是因朝堂权势互有过节,不过小暑感觉,这魏都督和启贤郡王都不像是那贪图权势之人,大人您看 呢?” “对了,我还听说郡王殿下最近为了一个女子,把郡王府的其他美人都遣散了,大人您说,魏都督会不会是为了去看这个女子啊?” 施玄霜未有反应,听到这里,顺口为魏思源解释一句。 “他不会。” 华彦他了解的不多,但魏思源是要做万古垂青之人的,说他为了女人大闹郡王府,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只能说小暑终究是个小孩子。 “还是没找到吗?” 施玄霜盯着书案上的两幅画像。 院中候着的男子摇摇头,“相爷恕罪,这几日我们翻遍京城,也没有找到画像上的人。” 那就是小仙阁的老鸨骗了自己。 他拿起其中一幅画像,撕毁丢进火里,“这个个人,不用再找了。” 指腹小心翼翼拂过沈清月的画像。 “那,她呢?” “属下无能。”他跪下认错, 施玄霜神色凝重,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他要找一个人,除非这个人刻意躲了起来,否则没有道理自己找不到。 他取出花钱,念念有词。 “坤位,火,西南方,西南方,西南方……” 指尖划过京城图纸,最后停留在西南方某处,“郡王府……” -- ℝоūщёńńρ.cLūЬ 第六十一章 夏夜虫鸣 华彦与沈清月坐在窗前教她下棋。 这个时代娱乐匮乏,权贵人家的孩子,琴棋书画是为数不多可以拿来消遣打发时辰的东西,秦岳是从华彦三四岁的时候就穿过来的,对这些自然精通。 二人下了几局,局局都是沈清月输,她便没了兴致。 “明天就是袁老的寿宴,过了明晚,我就要走了。” 沈清月躺在他怀里,默不作声。 华彦把玩着她的发梢,“说说看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建个小宅子,养些小哥哥。” 华彦噗嗤笑出了声,却丝毫不怀疑她这话真假。 “笑什么。”沈清月在他腹肌处掐了一把,“你还不是一样在郡王府养了一堆美人,过得比皇帝还逍遥。” “还真不逍遥。”华彦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悄声问,“陈珃流放出城那日,你去见他了吧?” “我和他是好友,当然要相送。” “他给了你什么?” 沈清月仰头看他,眸中讶异,“一枚扳指。” 从他的角度看去,女子像只充满疑惑的小猫儿盯着自己看,华彦忍不住亲了她一下。 “你知道那枚扳指有什么用处吗?” 那枚扳指,是陈珃生生割开伤口藏进了肉里,有多重要可想而知。 “用处可太大了。”他压低了声音,“那才是鸿雁头目真正的信物,玉牌不过是用来瞒天过海的。” “你怎么会知道?”沈清月微微坐起身,“系统连这个都知道?” 陈珃说这个世间,只有陈珃和鸿雁各部头领,只有这五个人才知道扳指的存在。 “不是系统告诉我的。”华彦摇摇头,“是楚珅,他也是鸿雁的人。” 沈清月瞪大双眼。 “但我摸不准他和陈珃关系怎么样,毕竟陈珃没有把信物交给他,所以你千万要小心,没有把握之前,最好别让他知道扳指在你这里。”华彦想了想又道,“不仅是在他面前,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样的,鸿雁现在是皇室的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翌日 袁老大寿,京城的权贵人家,几乎无一缺席。 华彦领着沈清月先去给袁老贺了寿,二人才去宴席,他们来得早,这会儿前院还没什么人。 但华彦是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他一出现,便有人围上来恭维,华彦便趁此机会向众人介绍沈清月的身份。 “金陵的远房表妹,家中双亲先后过世了,我这个做表兄的,自然是要当亲妹子来待。” 此言一出,众人或真或假的和她示好,纷纷对她的遭遇表示同情,主要还是对启贤郡王的仁厚夸赞一番。 随着人越来越多,华彦忙着应酬身边的人,将沈清月安排在女眷这桌。ρō①8dè.cōм(po18de.com) 有启贤郡王表妹的这层身份在,倒也没人为难她,反倒一些对华彦有小心思的主动来套近乎。 随着开宴时辰将近,接二连三的出现了一些人。 比如,东北都督魏思源。 比如,太后亲侄儿程显。 比如,如今的神行卫统领言珩。 显然三人关系是不和睦的,偏偏又都是同一时辰抵达,在门口就开始斗嘴,一直到走进前厅。 魏思源一眼便看见女眷中的沈清月,抿唇定在原处。 随便便是言珩。 看到那一抹眼里身影时,愣了许久,抬脚就要过去,程显抬手揽住,眼中晦暗不明。 “这里是袁府,那里坐着的都是京城命名千金,你如今还是神行卫统领。” 言下之意,有点分寸。 言珩却听不进去,推开他的手就要过去。 万幸此时袁老走了出来,众人便各自落席,言珩还不至于这点儿眼力都没有;只是他人坐了下来,眼睛却死死盯在女眷那边。 沈清月一早就看见他们三个进来,心中慌极了。 她心中一早做好了准备,猜到了魏思源会来,只是没想到,程显和言珩,他们怎么都会都在,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她低头盯着桌子上的酒菜,唯恐会出什么意外,甚至于袁老的话一句都没能听进去,直到华彦过来拍了拍她才回过神。 “发什么愣。”华彦低声道,“袁老等你过去呢。” 沈清月硬着头皮起身,接过随从递过来一早准备好的贺礼,上前先是叩首敬茶。 “袁老厚爱,愿收清月为孙女,是晚辈的荣幸。” 袁老笑眯眯的看着她,“喝了这杯茶,就改改口了。” “祖父。”她稳住心神,笑着唤了一声,赶紧献上贺礼,“这是清月为您准备的贺礼,算不得贵重,是清月亲自画的样式,托巧匠特意烧 制的。” 那是一套茶具,上等的紫砂材质,杯具分别是梅兰竹菊的造型,紫砂壶则是仙鹤的造型,可谓是别出心裁。 袁老看得出来她是用了心的,当下笑开了怀,“好好好,寿礼只是图个吉利,你这份心意才是最难得的。” “看来,我今日的贺礼,备少了。” 门外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众人齐齐回头,齐齐瞪大双眼。 施相爷!!! 沈清月心中止不住哀嚎,今儿可真是个好日子啊。 “施相爷也来了。” 袁老眼中难掩惊讶,也站起了身,他和施玄霜实在算不得有什么交情,不只是他,整个大梁恐怕都没几个敢说和施玄霜有交情的。 “袁老大寿,我自当来贺。”施玄霜与他说着话,眼睛却盯着一旁的沈清月,“只是,不知袁老今日要认干孙女,贺礼少备了一份。” 袁老心中虽不明所以然,面上却带着笑,“相爷能来,已是老夫荣幸。” 试问天底下有几个人过寿能让他施玄霜来贺?怕是皇帝陛下都没这份儿面子。 “袁老太客气,晚辈虽少备一份贺礼,想来倒也无妨。”他微微收回目光,看向袁老,神情诚挚,“今日京城诸位作见证,晚辈诚心求娶 沈姑娘,这贺礼,明日随聘礼一同送来就是。” 满堂死寂。 饶是袁老这个岁数,见过多少风浪,也心中无措,不知如何应答。 华彦见状忙走到袁老身侧,将沈清月挡在身后。 “相爷未免唐突了,姑娘家的亲事,哪里能在外头随意说笑的。” “殿下说的是。”程显也坐不住了,“相爷如此实在不妥。” “我施玄霜,以天地尊师起誓,今日求娶沈姑娘,此生此世只与沈姑娘长相厮守,敬她爱她……” 话未说完,言珩拍桌而起。 “你休想!她是我们沈家的人!” 一片死寂中,有人惊掉了手中茶具,紧接着众人低声交头接耳,没成想来吃个寿宴,居然看到了这惊天一幕。 华彦冷笑一声,“怎么,这酒还未过三巡,一个两个的都醉了。” “我看这些人也是醉的不轻。”魏思源眉眼带了几分戾气。 人群再次骚动,施相爷、程小爷、言统领,如今连魏都督都下场了,眼下是个什么状况,这启贤郡王的表妹,袁老的干孙女,到底是个什 么来头? 社死现场也不过如此了。 沈清月躲在华彦身后,在心中骂道,这群人是疯了不成,她不要面子,他们也不要面子了吗?!! -- ℝоūщёńńρ.cLūЬ 第六十二章(H) 场面一度失控之际。 袁老咳嗽两声,打了圆场,“按理来说,今日袁某寿宴,是该陪诸位尽地主之谊,只是我这年岁大了,身子骨熬不住。” 华彦顺势道:“袁老若是身子不适,便先歇着吧,清月,还不扶祖父回屋。” 沈清月巴不得,赶紧过去扶着袁老,从前厅出去。 “丫头。”袁老刚一出前厅,便没了方才虚弱之状,收回手臂,“我不知你与这些人有何纠葛,也不愿多问,启贤郡王将你托付于我,我只尽我所能照顾你,旁的,我是管不了的。” 沈清月哪里听不出来他的意思,心中羞愧,“袁老教训的是。” 而前厅,袁老一走,其余人哪还敢继续留在这里看热闹,纷纷告辞,只剩几位当事人。 华彦坐在主位,面色阴沉。 “我今儿就一句话,诸位想听就听,不想听也得听着。无论清月与你们有过什么过往,她如今是我启贤郡王的妹子,袁阁老的孙女,谁也别想对她轻浮。自然,诸位也是天子跟前有头有脸的,谁都不想丢这个人吧?” 魏思源冷哼一声,甩手走人,他这辈子除了父母先师,可从不听谁的教导。 施玄霜端坐一侧,沉默不语。 袁老这一场寿宴,结束的太快,但寿宴上的事情,却在满京城传了个遍。 入夜 郡王府一片漆黑寂静,唯有云阁。 华彦优哉游哉的煮茶。 “这些人今日作罢,一时不敢胡来,可日子还长着呢。” 沈清月打了个哈欠,“车到山前必有路,您老就甭替我操心了,安安心心的走吧。” “得,我成了多管闲事的。”他晃了晃白玉茶杯,“困了就先去睡吧。” “你怎么回去?什么时候回去?” 华彦看了眼外头的月色,“快了。” 话音刚落,火光由远及近,刹那间整个郡王府灯火通明。 “殿下,宫中有变!!”内侍气喘吁吁的跑来,人未进屋声先到。 华彦一口饮尽杯中茶水,起身拍了拍衣角,“取剑来。” 沈清月紧跟着站起来,“宫中……怎么了?” “四皇子的一些小把戏。”他浅笑一声,丝毫未放在心里,束起袖口,“我回去了。” 内侍一头雾水,不是进宫护驾吗?回哪里? 沈清月看他转身准备走。 “保重。” 华彦头也没回,一手拎剑,一手抬起冲她挥了挥。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雷声滚滚而来。 沈清月窝在床榻角落,听了一夜暴风骤雨。 八月初十,四皇子余党逼宫谋反。 启贤郡王深夜救驾平乱,战死城门;内阁长老袁长青,于乱前秘宣御书房,反乱之际,救驾身亡。 雨后万里晴空,于情于理,沈清月要为二人戴孝送终。 明知道华彦是回了现代,她心中依然禁不住难过,从此以后,她又是一个人了。 还有袁老,如此高寿,一生为皇家鞠躬尽瘁,最终竟是被叛贼乱刀砍死,时也命也。 半月后 江岸绿荫下,停着一辆马车。 沈清月沿着江岸缓步赏景,直到一间两层两进的宅子出现在眼前。 “姑娘可算来了。”门口扎着双丫髻的婢女迎上前,“婢子按照您的吩咐,都布置好了,姑娘看看合心意否。” 沈清月抬头看了眼门头牌匾上,一个端正的“渡”字,笑着走了进去。 这宅子,是她给建的,丫鬟仆人,是她亲自去挑的。 往后,这就是她的家了。 京中盛传,京郊秋江岸边,有一间叫渡的别院,别院里住着大梁第一美人儿。 那别院,堆满了数不尽的珍宝,夜夜笙歌。 那美人儿,一眼消得人憔悴,引得天下男子前赴后继。 夕阳西下 沈清月泡在温泉里,身旁的俊美男子,一只手喂她吃着樱桃,另一只手在水下轻轻抚摸着女子纤细白嫩的大腿。 她如今再明白不过秦岳的乐趣了。 “姑娘,施相爷又来了。” 闻言,她侧头避开男子递到嘴边的樱桃,从温泉中走出来,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花厅ρō①8dè.cōм(po18de.com) 施玄霜神情冷峻,负手站在厅中。 耳边传来衣裙拖地的行走声,他转过身。 女子发梢尚且带着水滴,面颊泛着红晕,一身慵懒装扮。 “相爷近来当真是闲。”沈清月坐下来,抬手示意他也坐。 他日日来,今日却是第一次见到她。 “相爷到底为了什么事,不妨直说。” 施玄霜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娶你。” 沈清月挑了下眉,“不嫁。” “你上次不是这样说的。”施玄霜上前两步。 “我上次说了嫁吗?” “你上次说,不如我风风光光娶了你,你自然就乖乖同我回家。” “上次啊……”沈清月揉了揉太阳穴,皱眉,“兴许我那会儿是喝醉了酒,相爷不要当真就是。” “沈清月。”施玄霜眉眼染了愠色,“你究竟要这样到几时。” 如今满京城谁还不知道,她招了无数男宠,在这里过上了酒池肉林的淫靡日子。 “到一辈子。”她对他眼中的怒气视若无睹,“相爷打算拿我怎么样?” “我能拿你怎么样?”施玄霜攥紧她的手腕,“我不过是……” 想娶你。 “不过是什么?”沈清月目光在他胯间游走,翘起二郎腿。 小巧的玉足藏在了绣花鞋里,轻轻贴在他小腿处慢慢向上。 施玄霜被她轻轻一撩拨,身下便有了反应,强行按捺住欲望,俯身逼近她姣好面容,“我在和你说正事。” “这难道不是正事吗?”沈清月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下唇,“清月好想相爷……想相爷的大肉棒,狠狠的操进清月的小穴里 面……” 她说着说着,脑子里已然有了画面,腿根处一热。 纵然知道她是在刻意勾引自己,好引开话题,施玄霜拿她也毫无办法,负气般狠狠吻了下去。 “相爷。”她眼神迷离,伸手去解他的腰带,“玄霜,阿霜。” 施玄霜被她的一声阿霜叫的神思恍惚,就在这花厅,便被她扒掉了衣裳,待他晃过神来,人已经在她原先坐着的木椅上坐下来了。 而她,骑坐在自己腿上,衣衫大敞,春光乍泄。 玉乳裸露在外,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沈清月膝盖抵在木椅上,穴口抵着他粗壮的阴器蹭来蹭去,淫水滴滴答答落在了圆润的阴囊上,整根肉棒都被浸湿。 “相爷好大,清月好害怕。”她双臂挂在男子颈间,侧脸贴在他胸膛,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不知道会不会把清月的小肉穴插坏呢。” 哪有男人受得了心爱之人楚楚可怜的模样,却满嘴的淫秽挑逗。 施玄霜一个挺腰,将肉棒送了进去。 “不嫁给我,却要这样勾引我?”他垂眸,看着女子扇儿般的睫毛轻颤着,掉出几滴晶莹的泪珠子,“嗯?” “痛啊!”她仰头,梨花带雨的看着他,“相爷越发的不会疼人了。” “我是不会疼人。”他抬手,指腹拭去她面颊的泪痕,“我只会疼你,偏你要气我。” “我可没有哦——”她拖长了尾音,懒散勾人,又带着些难耐,“相爷快疼疼清月吧。” “自己动。”施玄霜灼热的目光落在二人交合之处,“像你第一次对我那般。” 那那时一样主动,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她仰慕的。 “相爷好坏。”沈清月轻轻咬了下她的喉结,“人家不嘛,就要相爷操,清月怕累。” 施玄霜喉结微微滚动,抬手按住她的腰。 “说你要。” “我要。” “说仔细些。” “清月要,清月要阿霜,清月要阿霜的大肉棒,要大肉棒插到小骚穴的最里面,狠狠的干清月……” 他猛然抬手,一把抱紧女子的腰,向上顶腰。 她瘦瘦小小的,被施玄霜抱在怀里像抱个小孩子一样。 沈清月被他这样禁锢在怀里,任由他狠烈撞击,动弹不得,更别提挣扎。 “啊啊啊轻点,慢点,阿霜,求你了阿霜。” 沈清月抓紧了他的手臂,摸到了一根根暴起的青筋,不由感叹,禁欲三十多年的男人,一旦开荤,果然每一次都可怕至极。 施玄霜不满足于此,他指腹缓慢抚摸到她臀缝处。 “说你仰慕我,不,说你爱我。” “不要,阿霜不要,我爱你,我爱阿霜。”沈清月对后庭花其实一直都带着几分介意。 施玄霜眼底猩红,他要彻彻底底占有她,每一处都占有。 “清月,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不,不要。” “你要。”他低头轻轻咬了她下唇一口,食指撑开后庭褶皱,缓缓探入,“你要嫁给我。” “不要,我不要。” 施玄霜眼眸发暗,“为什么不要?” 手指进去搅弄片刻,发现她后面竟然也会流淫水,他身体无比亢奋。 “因为成了亲,我就只能有相爷一个男人。”她眼神忽然变得狡黠,一扫情欲之色,“我可不舍得我这一院子的男宠。” “你!”施玄霜气极,接连送入两根手指,挺腰的动作也更加大力。 想到她日夜在这里与不同的男人交合,让那些男人爱抚、进入,施玄霜几乎要失去理智。 “啊啊啊——” -- ℝоūщёńńρ.cLūЬ 第六十三章 “姐姐!” 匹月站在门口,看着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眸中涌起暗流。 施玄霜抬眸瞥了一眼来人,将怀里人抱的更紧。“你来做什么?” “你又来做什么?”匹月十分委屈,过来就要抢他怀里的女子,“姐姐不要跟他好。” “松手。” “你才松手,姐姐是我的。”匹月才不松手,可怜巴巴的看着沈清月,“姐姐——” 施玄霜眼神冰冷,“无亲无故,谁是你姐姐。” “说得好。”程显抬脚迈进门槛,止不住醋意翻腾,“非亲非故,你们两个人这是在我小姨做什么?” 小……小姨? 沈清月懵了半晌反应过来,华彦是程显的舅舅,她是华彦的妹妹,可不就成了程显的小姨。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妻子?清月答应了吗?”程显眯眼。 听到程显如此质问,匹月紧跟着说道:“姐姐才不会嫁给你。” 沈清月无语至极,她现在还坐在施玄霜的阴器上。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言珩的声音。 “月牙儿!”一身官服的少年大步流星进了屋,正是自四皇子余党作乱一事后被押在宫中处理事务的言珩。 他一进屋,瞥见沈清月的模样,怒火中烧,解下披风把她裹住,恶狠狠的瞪了其他三人一眼。 “真晦气。” “你也挺晦气。”沈清月瞥了他一眼,转身走进珠帘隔开的侧厅。 言珩要跟过去,却被叫停。 “站住。”沈清月回眸瞥了他一眼,“谁都不许进来。” 珠帘后摆着一扇八折琉璃屏风,屏风下横着一张贵妃榻。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俊美男子,接过她手中言珩的披风放到一旁,递过来她自己的一件外衫,伺候她穿好。 “月牙儿。”言珩攥紧拳头,看着这一幕,“我就知道你还好好活着,你不愿意我娶魏姑娘,我没有娶她,月牙儿,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千倍百倍待你好……” “那我岂不是要多谢言小公子不娶家妹之恩?” 魏思源冷着脸进了屋,看见施玄霜正慢条斯理的穿着衣裳,俨然事后模样,喉咙一紧,再看一眼满屋的男人。 “魏思源,这里有你什么事?”言珩瞪了他一眼,对魏家人始终还是有着几分心虚。ρō①8dè.cōм(po18de.com) “这里,只有我的事。”魏思源冷哼一声,转过身却看见珠帘后,女子侧躺在贵妃榻上,让一个男子捧着玉足亲吻,双眼直冒火,掀开珠帘就走了进去,冲那男子骂道:“滚开!” “你——”沈清月拿起圆桌上的小扇,指着魏思源,“滚出去。” “姐姐说了,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许进侧厅。”匹月幸灾乐祸道。 “听见了吗?”沈清月收回小扇轻轻扇着,“这儿是我家,魏都督不请自来,还不守我家的规矩,这样的客人,我可不欢迎。” 魏思源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半晌,还是一步步退回珠帘外。 “诸位来我这儿,总不会是为了吵架吧。” 她姿态悠闲,跪在榻边的男子含着她的青葱足尖轻轻吮吸片刻,薄唇贴着白皙的足背缓缓向上吻去,逐渐来到大腿处。 珠帘外的男人齐齐起身,走到珠帘前。 “让那个男的滚!”言珩抓起茶杯砸了进去,正落在男子脚边,将他吓了一跳。 “别怕,我才是你的主子。”沈清月轻轻拍了拍男子的面颊,柔声安抚,随后怒目看向言珩,“言大人想在我家耍官威?!” “我,我不是。”言珩立即蔫了下去,语气不乏愤懑,“那是些什么下作人,也配碰你。” “言大人忘了?我也是下作人,我们这些下作人,哪里能和您这上等人比?”沈清月冷嘲热讽道。 “我没有那个意思。”言珩急忙解释。 “姐姐别生气,我给姐姐揉揉肩可好?”匹月趁机挤到珠帘前,语气乖巧。 沈清月勾唇笑了笑,“月月最乖,那月月进来吧。” 外面几人齐齐瞪向匹月,恨不得手刃他。 “别说些没用的废话。”沈清月微微坐直身子,将秀发理到一边,由着匹月给自己捏肩,“过往之事便由它过去吧。我曾对诸位都真心相 付过,诸位负了我,我也负了诸位,咱们互不相欠。” “清月,我未曾负你。”程显急了,“我待你,从一而终。” 她点点头,“小程爷确实待我从无亏欠。” 珠帘后女子语气诚恳,“那我这里小程爷来得,这侧厅,小程爷也进得。” 程显唇角轻勾,折扇挑开珠帘,径直走进去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施玄霜张张口,“我……” “相爷与我,互有亏欠,互为抵消,我不记恨相爷,相爷若是不记恨清月,日后这里,相爷自然也是随时能来,只是什么娶不娶,嫁不嫁 的,再也不要提起。” “我此生绝不成亲,诸位若是心里还念着清月的好,随时可来我这儿闲坐,若是来了只为吵架质问,我这儿便不为诸位留一盏茶了,自 便。” “你这是要把我们当成那些……男宠?”言珩本想说下作人,想了想还是换成男宠。 “我可不敢。”沈清月支着下颚,笑得千娇百媚,“诸位可都是天子跟前有头有脸的人物,清月哪里敢把你们当成男宠。这男宠是伺候清 月的,诸位要是来了,清月还是得伺候诸位的。” 身后给她捏肩的匹月,手不安分的溜到了她锁骨下,欲要探入衣衫。 沈清月也不阻挠,眼波流转,望向始终一言不发的魏思源。 “哦,倒是忘了魏都督,魏都督请回吧,我这儿不招待有家室的人。” 魏思源成亲了。 言珩暗喜,无论如何,少了一个人跟他争月牙儿。 “听到了吗,魏都督。”程显在里面露出得意的笑容。“请回吧。” “呵。”魏思源冷笑一声,直直盯着沈清月,“他们算些什么东西?我们可是育有一子。” “什么?!” 众人再次齐齐起身,怒视魏思源。 言珩瞬时炸了,“什么育有一子?魏思源你不要信口雌黄!!” “你大可在这儿威胁我。”沈清月冷了脸,“我能与你生子,自然也能同在座任何一人生子。” 匹月脑袋贴在她肩头撒娇,“那姐姐也给我生个孩子吧?” “这算什么难事儿。”她面上再次露出笑意,明明是在和匹月说话,眼神却停在魏思源的身上。 魏思源掌心已然掐出血痕,直到此刻才醒悟过来。 他们,都依然沦为了她的裙下臣,任由她摆布。 沈清月,是世间最会蛊惑人心的妖精。 “天色不早了。”沈清月玉足贴着男宠的面颊蹭了两下,“小离,送各位大人出去吧。” 小离乖巧的应了一声,起身撩开珠帘,“各位大人请。” “可是我想陪姐姐。”匹月贴着她撒娇。 “我今儿累了。”沈清月起身,理了下衣裳,“各位下次得闲再来吧。” 程显望着她的眼神带着几分痴迷。 “对了,小离如今是我心尖儿上疼着的人。”沈清月抚了下鬓间散发,离去前不忘叮嘱一句,“各位大人可不要乱来,否则,我是要恼各 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