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敌她如此撩人》 第1页 [现代情感] 《怎敌她如此撩人》作者:西子一笑【完结】 文案 京都贵圈儿都知道,高岭之花贺宴辞有个指腹为婚的小未婚妻,娇滴滴的,跟个瓷娃娃似的,碰不得,逗不得,是个一句重话说不得的娇气包。 贺宴辞对他的小未婚妻印象还停在她十岁之前,一个肉嘟嘟的小奶包坐在他腿上,小胳膊抱住他的脖颈,圆溜溜的大眼挂着要掉不掉的眼泪,当众宣示主权,“我的。” 答应跟她见面,完全是为了完成老爷子交代的任务。 直到那抹旗袍下的妙曼身姿在屏风后若隐若现,勾勒完美无瑕的柔美线条。 贺宴辞生出一个荒唐想法,把小姑娘藏起来,给她穿各种各样的旗袍,不给别人看。 温阮自小便知贺宴辞厌烦她,怎么可能跟她结婚。温阮原以为一次见面,是心照不宣的解除了两人的关系。 不久后,两人竟然走向了婚姻的殿堂。 温阮很明白,一纸婚约,各取所需罢了。 温阮做好有名无实的打算,哪知新婚当夜,醉酒的贺宴辞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狠狠地‘啵’一口,深色的眼眸盯着她问,“温阮,你到底是哪个‘ruan’?” 温阮见贺宴辞那架势,她不回,他不会依,她耐心答,“耳朵旁一元两元的‘阮’。” 贺宴辞低笑一声,醉意浓浓地否决她的回答,“错。”他亲吻她,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低语,“柔软的软,软绵绵的软,温香软玉的软——” “......” 【阅读指南】: .旗袍小妖精X假清高霸总 .婚恋甜文,青梅竹马。 .双c,彼此唯一。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阮、贺宴辞 ┃ 配角: ┃ 其它:下个文开:《你看起来像我老公》求收藏。 一句话简介:旗袍妖精x假清高 立意:共同成长,一起变得更优秀。 作品简评: 自幼身体羸弱的温阮一直在南方休养身体,爷爷的一次手术,她回到北方,再次见到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贺宴辞,两家人再次将他们口头上婚姻提上日程。温阮自小便知贺宴辞厌烦她,怎么可能跟她结婚。但两人不久之后还是走上了婚姻的殿堂,在经历过一系列的事情后,解开儿时误会,最终两人敞开心扉,彼此相伴,共赴美好未来。本文文风简洁,文字细腻,语言诙谐有趣,男女主角互动浓情甜蜜,以温馨家庭为基调的日常小甜文,文字十分轻松,值得一读 第一章 变相相亲? 商会结束,晚上十点整。 贺宴辞沾了些许酒气,没自己开车。司机很早便在会所外等候,见他出来,动作麻利的打开后座车门。 贺宴辞弯身坐进,修长的手指勾扯了下领带。片刻,他摆手,司机会意启动车子,车子从会所使出,缓缓行驶在主干道。 京都城灯光璀璨,繁华无比。 贺宴辞高大的身型靠在车座后背,支在鼻梁的手指,一下一下轻点在高挺的鼻骨上,思绪似有漂浮。 贺宴辞回到别墅,洗完澡出来,手机里趟一条来自贺老爷子的消息。 一串手机号码。 备注名:温阮 紧跟是贺老爷子‘善意’提醒的消息: 【贺宴辞,我跟温老头的关系如何你门儿清。和温阮见面后,你必须老老实实的去处关系!你也别妄想说什么不着边际的话,气人家。温阮打小身体羸弱,你温爷爷想尽了办法才把她养成现在这个模样,禁不起你那些混账话。】 温室里的花朵么? 可不是。 贺宴辞依稀记得多年前一个肉嘟嘟的小姑娘跟在他身后跑来跑去的,跑快一些她喘厉害,小脸咳得红彤彤的。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儿都咳得红红的,像兔子的眼睛,可怜巴巴的。 小身体轻轻磕碰一下就会流血,喊痛痛,要吹吹,说句重话就会滚眼泪。 娇嫩得很。 气息不足,话还多,叽叽喳喳的。 总之,挺娇滴滴一小姑娘。 贺宴辞握成拳头的手轻轻敲了两下额头:【爷爷,您都学会发消息了?】 【这是重点?】他不会不知道找人发? 贺宴辞手指划着字:【变相相亲么?】 【相什么亲,你俩板上钉钉。】 【作为男士你主动些。】 “......”贺宴辞。 不时,贺老爷子的消息又进来: 【温阮的喜好和禁忌,你看着点。】 【别觉着多此一举,男士照顾女士理所当然。】 “......”贺宴辞。 贺宴辞看到贺老爷子发来的文档,倒也没什么不悦,想来,从小被呵护极好的娇弱大小姐总归和普通人不一样,喜好、禁忌多点很正常。 贺宴辞点开文档,没有他想象中的冗长。 很简洁,挺官方。 喜欢安静,喜爱喝白茶。 爱好:下棋,看书。 禁忌:热闹的地方;空气不流畅的地方;不喜甜食;尤其是巧克力。 过敏史:灰尘、毛发。 贺宴辞看完,轻笑了声,确实挺简洁的,只是件件都是难办的事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贺宴辞处理完手里头的工作,双手支撑额头。 消停片刻,他摘下眼镜,有些累,揉了揉眉心,眉尾扫到手边的手机。 -- 第2页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十分。 这个点,不知道那位大小姐睡了没。 这件事没个任务交代,明儿个他家老爷子又该找他麻烦。 贺宴辞揉了揉眉心。 太晚,贺宴辞没选择打电话,编辑一条短信出去。 * 【老爷子的意思让我们先见一面。你什么时候方便,我让助理安排。——贺宴辞。】 温阮有睡前阅读的习惯,收到贺宴辞短消息,她正在看书。 收到这条短信,她微愣两秒,记起了一些旧事。 贺宴辞——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温阮对贺宴辞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岁前,许多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没有什么深刻印象。 唯一的印象,贺宴辞挺不喜欢她。 温阮以为这辈子与这位名义上的未婚夫都不会有些什么交集。 几个月前,爷爷身体彻底垮在俄国一处私有庄园,老人家怎么也不愿在国外治疗,说什么最后的时光也要回归自己的祖国。 家人尊重温老爷子的意见,一周后温老爷子的身体稍有所好转,转入国内京都最好的医院。 有关温阮和贺宴辞这桩早年荒唐的指腹为婚,两家人非常默契地一字不提,似乎都在等不了了之。 就在温老爷子一病不起,贺家老爷子来了医院一趟看望旧友,老哥们见面,温阮和贺宴辞当初口头订婚莫名提上日程。 两家联姻重提,贺宴辞三个月都没什么动静。 这个时候,这个点联系她,不用想也知道是家里逼迫得紧,不得不应付。 温阮轻轻笑,早解决,都好。 温阮葱白柔软的手指编辑一条回复信息:【都可以。贺总的时间怎么方便怎么来。】 贺宴辞这个点发消息,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没想到温阮还没休息,体弱多病的大小姐,作息不该有一定规律吗? 他随手敲出几个字来:怎么还没休息? 转念又觉得多此一举,一字一字删除。 贺宴辞看了一眼助理发邮箱的最近行程表,改回:【后天下午,五点半方便吗?】 温阮:【方便。】最近都在京都,没什么不方便。 贺宴辞:【行,后天下午我过来接你,我会尽量早些。】 温阮也没拒绝,两家人都是体面人,面子功夫该做的一样不能少。 不出意外,他俩这次见面,双方家长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贺宴辞不来家里接她,反倒有损温家的面子。 温阮猜得分毫不差。第二天一早,她在京都的御用设计师都在客厅等候,设计师带来十几套礼服,八套旗袍,几套裙装。 闵清来来回回选了好几套在温阮身上比划,最后帮她选了一套改良过后月牙白印花的旗袍,不传统,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有性感美。 温阮臀型很好看,是典型的蜜桃臀型,旗袍勾勒出身姿的妙曼,恰到好处的开叉露出了白皙长腿,勾画出一丝小性感。 温阮的美不属于那种典型的骨感美,每一寸肌肤都恰到好处。常常有人说道,美人在骨不在皮,温阮的美,恰好在皮又在骨,端庄婉约和勾人妩媚的两种美在她身上毫无违和感。 温母很满意,帮忙搭配的助理的造型师,眸里都是惊艳。 “阮,太漂亮了,你的未婚夫看了你这个样子,还不得被迷得死去活来的。”温阮怕冷,设计师帮她搭了一件经过特殊处理过的同色羊绒大衣,惊声感叹。 温阮不带什么感情的笑了笑,她对贺宴辞这个人印象不深,她也不会忘记,贺宴辞讨厌她的程度。 十岁前,温阮基本都待在京都,有事没事就爱跟在贺宴辞身后跑。 那时候跟在贺宴辞身边的那一伙子人有多嫌弃她麻烦,不带她玩,她记得清清楚楚。 没所谓,应付嘛,怎么都行。 温阮上妆容,化妆师在她左眼下方点了一颗泪痣。 精致的小脸,妩媚又柔和。 贺宴辞的短信进来,温母在替温阮挑鞋。 【在路上了,半个小时后到。】 温阮大方回:【不急,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出发前,母亲闵清不忘拉住温阮白皙的手腕,好一阵叮嘱,“阮阮,你爷爷跟贺爷爷都是老一辈的思想根深蒂固,两方家长以这种方式让你们见面,对于你们年轻人来说多少有些迂腐。我们两边家长还是希望你能和宴辞相互多了解了解。妈妈纵观了一圈,跟你年纪相仿的青年才俊,且各方面条件与你般配的就属贺宴辞,那孩子一向长得好,你会喜欢的。” 温阮嘴角弯了弯,没说话。 闵清看出温阮的不乐意,握了握她的手,“实在处不来你也别太委屈自己,但也把你在家里那些小脾气都收一收,好好说话。权当朋友一起出去吃了一次饭,别伤了和气,留几分薄面。” 温阮明白父母的意思,希望她和贺宴辞能好好处下去。 昨晚温阮和刚脱离危险的爷爷视频,得知她要和贺宴辞见面,人精神不少。 想到爷爷温阮内心那些想法到底掩藏了几分。 只是轻声嘟了句,“知道了。我哪里有小脾气。” “你是我生的,什么样儿我还不清楚。”闵清一边帮温阮整理衣服一边宠爱的瞅她一眼。 -- 第3页 “你别尽顾着说她,女孩子有点脾气是好事。难道你希望她将来在外头被欺负,还要闷不吭声不成?”温父从楼上下来,“药带好了吗?不舒服的话记得给医生打电话,千万别强忍。” 父亲这话,温阮很赞同、爱听,回答也轻柔,“都带了。” 闵清不放心的检查了下温阮的手包,紧张起来,“你个不懂事的姑娘,怎么只带了雾剂,吃的药怎能不带?林婶,赶紧把阮阮口服的药拿下来。” “不用了,雾剂完完全全够了。你们别太过于紧张,我身体早没事了。”温阮很不喜欢这样,她只是因为是早产儿缘故,身体其他人弱一点,容易生病,怕冷一点,大量运动会心悸、心气不足。 这么多年,她身体的这些状况都极少复发,除非大型感冒,她早都没服用药之类了。 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直当她是个病人,搞得她跟个随时都要人伺候的废物似的。 闵清帮温阮正了正别在大衣领口镶嵌的钻石胸针:“还是小心些更为稳妥。前几天我把你的一些习惯和禁忌递了一份给贺宴辞的母亲宋燕桦,也不知道贺宴辞选的地方,人流量大不大,空气流不流畅。” “.......” 这都要递贺家一份…这哪里是寻常变相相亲,跟应酬领导似的。 贺宴辞不恼才怪。 温阮自己都觉得,挺麻烦的。 温阮再次接到贺宴辞的短信,他已经到她家庭院外, 温父母没送温阮出门,怕两只小的时隔多年第一次这般正式见面,他们这些长辈就先打照面,会让两小的紧张。 温阮出门时,闵清还不忘再次替她整理衣服,生怕有丝毫不妥,相当满意后才放温阮出门。 贺宴辞车停稳,举步绕过车头到副驾驶,温阮踩着高跟鞋迈着小碎步从庭院出来,步子轻柔,姿态端庄优雅,衣摆下露出的小腿格外净白。 小姑娘手里拧一只精致的小钻手包,在晕黄的路灯下,折射出星星点点的碎光,映照的人十分的娇气柔美。 当初那个跟在他身后宴辞哥哥、宴辞哥哥喊他的肉嘟嘟小姑娘,出落成惊艳人心的大姑娘了。 十月中旬,小姑娘裹一件厚厚的羊绒大衣。 怕冷。 京都冬天向来刺骨,这位大小姐怕不能轻易出门了。 温阮刚回京都那会儿,老母亲便迫不及待的拿了张贺宴辞的照片给她瞧,告诉她贺宴辞的颜极高,比小时候还要俊俏许多,能满足她这个颜控的超高标准。 贺宴辞张照片上的贺宴辞只有侧影,侧面都没有,他举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在讲电话,不用想也知道是偷拍。 温阮除了是个颜控和腹肌控,还是个十足的男士衬衫控,深色和纯色衬衫是钟爱。 此时此刻在她面前的贺宴辞着装品味全在她的点儿上了。 深色衬衫,在衬衫包裹着的挺拔身躯下,隐隐可以看见肌理纹路,烟灰色的西裤包裹着一双修长的腿。 高挺的鼻梁上架一副银边眼镜,整个人镀了一层温文的气息。 温阮脑海里自动映出四个字:斯文败类。 温阮在距离贺宴辞两步之遥驻步。 贺宴辞身形挺拔且很高,温阮身高在女生中不算矮,踩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贺宴辞还比她高出许多。 她盈盈一笑,“贺总,久等了。” “温小姐客气,我也刚到。”贺宴辞淡笑的嗓音里几分清冷,拉开副驾驶门,温阮不着痕迹的收回准备拉后车座的车门的手,选择了副驾驶。 贺宴辞右手挡在车门上方替温阮护顶,“回京这些日子还习惯?” “挺好的。毕竟这里才是家嘛,在外想得紧。”温阮斜身坐进副驾驶,偏头看向车门外的贺宴辞,思索小许笑道,“要讲真有什么不习惯,要数气候了。你看我裹成这样,就知道有多不习惯了。” 兴许开着玩笑的缘故,温阮一双乌黑的眸子明亮亮的,有光,娇气又俏皮。 嘴角上扬起的笑意很有感染力,长得又漂亮,哪里像是身体羸弱的早产儿。 贺宴辞目光在她的小脸上定了定,温温笑回,“夜晚天凉,我也加了外套,在车里。” 温阮笑得眉眼弯弯,她能不知道贺宴辞说这话是在给她台阶下。 贺宴辞还算绅士,不是曾经那个不懂的怜香惜玉的少年。 原本温阮还想借贺宴辞跟她坦白那场荒唐的指腹为婚不作数的事,磨磨他,让他着急,好一报当年嫌她烦之仇。 看在贺宴辞对她态度还不错的份上,也挺绅士的,一会他提解除婚约,她就不故意刁难,和平解决。 第二章 长在审美观上。 车缓缓驶出别墅区,贺宴辞车载里放了一首轻音乐。 路上不算冷场,贺宴辞会跟她聊一些日常,还会介绍近年京都的一些变化。 遇到路况好车少,贺宴辞会适当放慢车速,告诉她京都哪些地方新增了什么好玩的新鲜玩意儿。 京都的变化一直挺大的,温阮人虽出生在京都,但她打小身体不太好,大半时间在南方养身体,后来身体有所好转,习惯了南方的生活。 第七个红灯,贺宴辞的手机响了,他道了一声抱歉,接听蓝牙电话,是贺家的电话,关心两人见面情况。 贺宴辞听电话,没刻意避讳,温阮也不好竖耳朵听。 -- 第4页 唯一清楚明白一点,两家家长都不计余力的撮合他们俩。 至于他们两个当事人的想法,心知肚明,走个过场罢了。 温阮扭头目光在夜晚灯火辉煌的京都城定格一会,低头拿手机看,解锁手机,弹出的都是好友唐随意的消息,还是满屏她的小名。 【软软软软软软——】 温阮表示头疼:【嘛呢,人还健在呢,就开始叫魂了?】 唐随意:【嘿嘿,作为娘家人,当然是对我们小软软的终身大事以表关心啊,人见到了吗?怎样?】 温阮还能不明白唐随意那点八卦体质,指尖慢慢敲字,回她,【刚见上。】 唐随意:【握草——刚见就上,软软你能再虎一点吗?】 温阮无语:【想死啊,我是那种人吗?】她可是淑女、大家闺秀好么! 唐随意: 【啧啧啧,我俩谁跟谁啊,你那点小癖好,我还不清楚?怎么滴,你这个未婚夫满足得了小癖好么?】 温阮脑中倒映出贺宴辞在她家门口的场面,深色衬衫袖高高卷至小臂,露出一截铿锵有力的小臂,身前衬衫包裹的肌理线若隐若现。 她挽唇回,【还行吧。】 【握草!大小姐,你这个还行,是高评价啊!】 温阮那点小癖好一般男人还真难达到,完完全全是按照人体模特比例来,什么穿衬衫要有肌理纹,衬衫紧一分体态线条不够清晰,松一分就少了一分男性魅力的性感。 他们几个常年笑她,只有绅士和禽.兽供体才能满足大小姐的小癖好。 能得到温阮这份评价, 唐随意兴奋上头: 【赶紧!赶紧赶紧上照!】 【我倒要看看能得到咱们大小姐这么高评价的男人,是不是帅得惨绝人寰了!】 【哎呀哎呀,好奇死我了,快点啊。】 温阮半分钟没看消息,唐随意消息便霸屏。 温阮余光往贺宴辞的身上搁了搁,【他在驾车,我坐在副驾驶的,不好拍。】一眼便能被发现偷拍,那她面子往哪搁。 【啧啧啧,这就开始心疼人家驾车了?来跟姐姐说说,你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那张脸长到你心坎儿上没?】 温阮从容又不失礼貌的整理了下脸颊的碎发,回,【嗯…应该算是长在了我的审美观上了吧。】 唐随意:【那你还跟我说这次回去是解决指腹为婚的闹剧,这哪里是闹剧~是天赐男神啊!还不赶紧抱住大腿不要放手!】 温阮扯了扯嘴角,抱什么大腿。 贺宴辞烦她,又不是第一天,她还能像小时候舔着脸跟他身后啊,她面子还要不要了呢。再说,她也不喜欢这种包办式的婚姻,她向往的婚姻虽没什么轰轰烈烈,至少也要水到渠成,两情相悦吧。 【他提了吗?】 【哪有这么快,刚出发。】怎么也得在吃吃喝喝过一半再进入正题嘛,一看贺宴辞这种人都是贼精贼精的那类,提也会把面子功夫做好的。 【这样啊。软软,我刚听褚老大说,贺宴辞在你们那京圈儿那就是天花板一样的存在,不仅家境优渥,自己的公司在全球也名列前茅,是多少世家千金仰望的对象。你情敌一大堆,赶紧抱紧。】 【老大他们都知道了?】没法见人了。 【必须啊,作为你的娘家人谁不关心?】 “......”温阮不动声色的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 【软软,还是那句话,贺宴辞不提订婚作废这事,你就把他睡了再说。贺宴辞的个人资料我刚让老大调了一份,虽没什么介绍,足以可以证明一点,大佬做事风格低调,私生活干净无疑了,入股不亏!】 温阮:【哦......所以你的意思,就算没能力得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也是不错的?】 【什么呀,软软不要妄自菲薄好么,你自己妖精模样有多让人神魂颠倒,你不清楚吗?我还不信,贺宴辞吃了缠人的妖精,还吃得下清汤白菜。软软,我跟你说对待男人,你自身优越的条件绰绰有余,甭说你还存了睡贺宴辞的心,就算你就一个眼神,他只怕也难抵挡得住?】 “......”越说越离谱,她哪里存了要睡贺宴辞的心?聊到到后面越来越色,没法看,温阮主动掐断聊天,【不跟你说了,人家在驾车,我这样低头看手机,多少有些不礼貌。】 贺宴辞不是没遇见过肤色白的女孩,像温阮这般净白的肌肤,他还是第一次见。 温阮单手托额头,隐约在看手机,她大衣的袖子有所滑动,露出一截白皙娇嫩的手腕,纤细的手腕上套了一只价值不菲的古羊脂白玉。莹透纯净的羊脂白玉分毫没有掩盖住女孩肌肤的细致和白净,反倒映衬得她的肌肤闪过星星点点的光泽,如同凝脂晶莹一般。 整张小脸更加温润娇柔,哪怕是低头回信息,她独有的娇软气质被她拿捏得丝毫不差。 一毫一分,一举一动都是极美的。 【行行行,赶紧滚去约会吧,啊啊啊,老天啊,老大喊我干活了!】 【坐等你晚上回来一五一十的交底哦。记得搞照片,搞照片,搞照片!】 温阮无奈的看完唐随意的消息,手机放进手包,安安静静地坐在车里。 约莫几分钟,到达目的地。 贺宴辞停稳车,摘下眼镜。 -- 第5页 不戴眼镜么? 温阮转眸瞧了一眼贺宴辞的眼镜。 贺宴辞看出温阮的疑惑,摆了摆勾住手指上的眼镜,“平常不怎么戴,晚上驾车视力跟不上。” 摘下眼镜的贺宴辞少了几分温文如玉,多了几分深邃难测。 俊脸上那几分谦谦君子的模样随之淡了几分,摘下眼镜的贺宴辞让温阮想到了一种动物——狐狸,狡猾奸诈的那种狐狸。 温阮不知道贺宴辞干嘛给她解释眼镜的事,可能是处于礼貌吧。 她轻‘哦’一声应答。 贺宴辞将钥匙交给前来的泊车员,绕过车头亲自为温阮开车门。 温阮下车,餐厅经理随即迎上来,看得出来经理跟贺宴辞很熟,经理目光旋转的落在温阮身上,眼底除了惊艳更多是疑惑她跟贺宴辞的关系。 “温阮小姐。”贺宴辞淡笑的介绍。 经理立即连连跟温阮打招呼,温阮轻轻点头回应。 贺宴辞又言:“我不太清楚温小姐个人口味,这家餐厅很擅长南方菜和俄国菜。” 偌大且气派的餐厅没一个多余的客人,不必想也知道是贺宴辞提前清了场。 温阮善于观察环境下车便把餐厅大厅扫了一个遍,大概是职业病造成的。 “贺总,费心了。我喜爱自己国家的美食,其他吃不太惯。”哪怕她有一部分时间和爷爷生活在俄国的庄园里,她的最爱还是南方菜,无辣不欢,火锅什么的最好。 温阮心里是这样想的,无辣不欢。 面子上还是要维持大小姐的淑女形象。 “好,记住了。”贺宴辞笑。 温阮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记下个毛线,还真会做戏。 经理亲自引他们上二楼中式餐厅,温阮客套的问道,“贺总,有什么忌口的?” 贺宴辞:“我都还...可以。” 没有固定的口味……呵呵,口味比较杂吧? 唐随意刚才说资料干净的男人等于洁身自好的好男人,温阮内心是不认可的,大佬的私生活并不是不乱,而是压根普通人都查不到。 就比如刚刚戴眼镜的贺宴辞温阮顶多觉得他是个‘斯文败类’,摘下眼镜那刻,深色无底的眸子露出来那一刻,哪里是什么温温如玉的斯文败类,完完全全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这种人私生活岂能是他人能窥探的。 两人到二楼的餐厅。 贺宴辞有电话进来,交代经理将室内温度尽量高一些,随后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告诉温阮要去听一个电话。 温阮表示理解,在经理的引路下,温阮来到贺宴辞事先订好的雅间,包间很宽敞,是半开放式的,中式风格。 雅间的温度很暖,温阮解下外套递给身后伺候的侍者。 优雅的中式隔间和她今晚的穿着很搭。 隔断浅棕绣布上刺有一副《南迎春雪》敦煌绣品,是很难得的苏绣双面绣。 她在外婆的绣房见过不少苏绣双面绣的绣品。 温阮的外婆出身名门,是古代哪种正儿八经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苏绣这种很难得刺绣,是外婆的拿手活。 温阮见了这种刺法,一眼便认得出。 隔断上的一幅幅绣品,皆是古时盛世年代的映照,温阮看得着迷。 贺宴辞接听完电话,修长的腿迈步进来,映入眼帘的是他完全没预料到的景色。温阮的妙曼身姿在屏风后若隐若现,温阮不知在看什么,优雅又不失态的撅了撅身体。温阮身体柔软度相当好,形态优雅,勾勒出的线条,朦胧之中冲刺着暧昧的诱惑。 贺宴辞呼吸略滞,拂去乱七八糟的心思,高大挺拔的身体绕过屏风。 温阮正单手托腮望着眼前的隔断壁画,似乎在沉思什么,太过于入迷,导致贺宴辞走到她身后,她都没察觉到。 贺宴辞的思绪不由的又被温阮曼妙带去,她盈盈可握的细腰;旗袍包裹的绝美臀型;精致白皙的肌肤,尽收贺宴辞深眸之中,深眸吸了吸,喉咙莫名紧涩。 贺宴辞全然没料大衣紧裹下会是这样一副勾起人恶趣味的诱人光景。 贺宴辞讨厌这种视线被牵制的感觉,想要打破、冲出,又不忍打扰。 贺宴辞一直以为穿旗袍的女人,老成、古板,太过于成熟。 在温阮这里,打破了他对旗袍的看法,穿旗袍的温阮的气质古典优雅又不失妩媚,原本这两种完全不搭边的在温阮身上没有丝毫排斥和不妥,反而相得益彰,似乎旗袍天生就是为她打造的。 贺宴辞有那么一瞬生了一种荒唐的情绪,给温阮送很多旗袍,各式各样的,都给她穿一遍。 温阮从画中回神,感觉到身后被什么高大物体笼罩,她下意识的回头,太急,贺宴辞没来得及回避,两人身体无意间触碰了下。 温阮还在这一触碰中残留一丝迟钝,贺宴辞已不露声色的退后半步,保持绅士距离,目光所至是画壁,“很喜欢这些画?” 刚刚她的胸好像蹭到贺宴辞的胸膛了。 她明显感觉到贺宴辞硬邦邦的胸膛微微僵硬了下。 温阮没多想,敛了敛情绪,对于兴趣所致的东西,一向不掩饰,“嗯,古时候的繁华总忍不住让人想一探究竟,鬼斧神工的造诣总令人感叹不已。” 贺宴辞喉结动了动,避开温阮妙曼身姿,他点了点座位,转身到自己座位去,“我家老爷子《唐盛世》、《因果故事画》、《山水画》系列、《莫高窟》装修画册均是出自于宋代之前的画师手笔,都在老爷子的书架上。” -- 第6页 温阮冲贺宴辞高大的背影眨了眨,这可是好东西啊,“真的假的,暴脾气的贺爷爷还有这类细腻的爱好?” 贺宴辞闻言,煮茶的动作微动,抬眼看她。 温阮太激动,她淑女的人设差点给搞丢了。 淑女淑女淑女。 她收了收激动的情绪,笑容淡了,在内心告诉自己三遍。 贺宴辞仅仅只是看了她一眼,继续煮茶,“都是我奶奶留下的。你要喜欢,老爷子也不是不可以割爱。” 听贺宴辞这般说,温阮眼底的渴望之色淡了几分,摇头,“贺爷爷喜欢敦煌画是因为贺奶奶的缘故,始于爱屋及乌;保留敦煌画是为了悼念贺奶奶,终于睹物思人。我可不能夺了贺爷爷对贺奶奶最后的想念。”小时候贺奶奶很疼她。 贺宴辞笑而不语,将烫好的茶递给温阮。 两人融洽的聊天中,菜陆续上齐。 温阮不得不说这家餐厅南方菜还不错,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味道,几个月没吃过太想了,哪怕晚上节食的温阮,都吃了不少。 综合评价,除去口味有些清淡,味道还是不错的。 贺宴辞打量对面小姑娘小脸无法掩饰的满足感,勾唇,“我以为温小姐会觉得口味太淡。” “南方菜的口味也不算很重,很适中。”温阮用餐巾纸优雅的擦拭嘴角。 “是吗?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南方的口味,以后还得多去南方走动。”贺宴辞夹了一些清淡的菜入口,慢条斯理地的吃下才缓缓淡笑。 呵呵呵——想去哪里就去呗,还能有人拦住不成。 温阮微微一笑,内心默默吐槽,没接话。 一顿饭快结束,贺宴辞始终没提怎么让温阮配合解除那场荒唐的指腹为婚。 温阮有些躁,内心是矛盾的,既希望贺宴辞在这个时候挑明,又不希望他在这个时候提出。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能让爷爷担心,哪怕是假象也要暂时维持过这段时间。 第三章 眉心皱得这么厉害,女朋友跟他…… 一顿饭,贺宴辞连续好几通电话进来,手机开了静音,放在桌子上,还是吸引温阮的视线。 贺宴辞连续按掉几次,一通未接。 温阮的眸光在贺宴辞手机上搁了搁,该不会是女朋友什么的,怕是知道他今晚来应付家里这个不成文的‘指腹为婚’吧。 温阮想着怎么也得人家留个解释的机会,就当看在他今晚他敷衍得怎么绅士的份上,她很识趣的找了个去洗手间的借口。 贺宴辞微点了下头,等到温阮婀娜多姿的身影离开了雅间。 贺宴辞面上的温润敛了几分,是公司电话。 他回了助理电话。 温阮离开包间,手机消息提示音络绎不绝。 【照片照片照片呢!】是唐随意夺命消息。 【软软你不能这样啊,说好的美好事物一起分享呢。】 【放心,姐妹我还是有原则的,你男人身子我不馋,劳资只想馋一馋脸,好不好嘛,可可爱爱的好集美~】 “......” 温阮对唐随意死缠难打的消息没办法,只能满足一下她小小的要求。 温阮找了个角落避了避身子,从这个角度拍贺宴辞正好可以拍到他的正面。 贺宴辞这会在讲电话,不容易察觉,温阮举起手机。 咔嚓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温阮还是相当满意,将贺宴辞有棱有角的脸,临摹了□□分像。 唯有的小瑕疵,贺宴辞眉心皱得厉害,女朋友跟他闹脾气了? 温阮把照片发给唐随意,她瞬间能感觉到唐随意舔屏的尖叫声。 【喔日啊!!!软软籽你捡到宝贝了呀,我妹夫帅得这么惨绝人寰的吗?噫噫噫,我还没看够呢。你怎么还撤销了?】 温阮:【肖像权肖像权懂么,过过眼就行了,要求别那么高。】 唐随意:【真小气,你男人,你宝贝我看一眼怎么滴呢?又不会少块肉,等老娘有了男人,天天给你看还不行吗?】 温阮表示头疼:【你男人老娘不想看。这个姓贺的男人也是别人家的宝贝,跟我跟你都没什么关系,别瞎想。】 唐随意脑门裂开:【什么意思?握草!该不会是那种绝世大渣男,有女朋友了还来跟你见面,他什么意思啊,想要脚踏两只船?玩脱了,他在外面的女人冲过来找你麻烦了,是不是还闹出人命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喊你成全他们,他们才是真爱? 告诉你,软软这种事上你千万别怂,你在你妈肚子里就已经是正主了,贺渣渣一句表态的话没有,还敢背着你乱搞关系,你千万别顾忌什么世家面子不面子的,上去呼这两个渣男贱女几个大耳光子,打坏了算我的!】 【特么的,越想越生气,有我们这么好的软软愿意跟他处,姓贺的敢脚踏两只船,软软耳光子不过瘾,再狠狠踹几脚,我马上打给飞的过来给你兜底!】 温阮洗了个手,再看手机,密密麻麻满屏消息。 小三,人命的都出来了,这思维转变的,不是一般的快啊。 温阮哭笑不得,湿润润的手都来不及擦,生怕回慢了唐随意真买机票过来了。 【哪有这么夸张。你在编辑组这些日子委屈了,不来我们组,是我们组的损失。】 【你以为我不想跟你一个组啊,老大不批我去编剧组啊,他说在地球上已经发挥不出我天马行空的好文采了。哪天太空能住人,他找社会人民集资给我绑个热气球助我上天。你说气不气?】 -- 第7页 【呵呵,老大不愧是老大,精辟啊。】 唐随意还是不放心,直接电话过来。 千叮咛万嘱咐,贺宴辞要是真脚踏两只船,这种情况坚决不能姑息,曝光他,让他身败名裂。 温阮好一阵说,唐随意才勉强放心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唐随意又来了好一串消息。 【软软亲亲,谈恋爱还是虐渣男的,千万别忘了我的稿子啊。老大最近跟个更年期到了的老头似的,一天到晚在我面前哆哆哆个不停,我都快被他整崩溃了。】 【不敢忘,铭记于心。唐编,您老好好休息吧。】 【瞎唧唧,老娘年方十八。我跟你说的,虐渣渣往死里虐,拿出剧本里的气势,坚决不要手软!冲冲冲!】 “......” 温阮叹叹气,倒没把贺宴辞有没有女朋友的事往心里放。 即便贺宴辞有女朋友,也谈不上小三和原配的斗争,他们的关系原本就荒唐是敷衍家里才出来见一面。 温阮在外待近十几分钟,等贺宴辞电话结束,才慢悠悠地回包间。 贺宴辞没讲电话了,餐厅温度不低,一丝不苟的衬衫从领口往下解开了三颗纽扣,一截好看又性感的锁骨,这个男人太迷人,百看不厌。 他搁在餐桌上的右手里把玩着一串儿有年代的沉香珠手串,温阮早前便注意到他的手串,是他手腕上戴的那串。 他身上也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淡淡沉香味。 温阮坐下,似无意问他,“贺总信佛?” 贺宴辞嗓音淡淡,“盘着玩儿。” 温阮轻‘哦’了声。 贺宴辞掀目看她,“回去?还是继续其他活动?” 回京都三个多月,温阮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放风,当然还有其他活动了。 只是接下来的活动,她希望一个人去做。 贺宴辞这个男人吧,综合评价还是不错,哪怕完成任务上心的。 温阮露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微笑,“呵呵,回家吧。挺晚了,也挺冷的。” 冷? 贺宴辞眉梢微挑。 挺热的。 贺宴辞抬手招来在外候的侍者,从钱包中随意抽出一张黑卡递给侍者。 刷完卡,温阮猜出贺宴辞要说什么,她晃了晃手上司机的来电,“贺总住的别墅区,跟我家好像不太顺路。不劳烦贺总专门跑一趟,我家的司机已经在楼下了。” 贺宴辞瞧着狡黠的小姑娘,生了想逗她的心思,“绕一些也没事,吃完饭正好运动运动。走吧。” “不用不用!贺总太晚回去,女朋友也会担心吧。”应付她几个小时,差不多得了。温阮笑容都快装不下去了,别扭的笑了几个小时,最后这点时间,请给她一个继续维持下淑女的形象。 “女朋友?”贺宴辞笑不达底,几分居高临下打量娇软的小姑娘,尽管小姑娘裹上了羊绒大衣,贺宴辞还是能精确的将隔断前赏画的妙曼身姿重合,他喉咙滚动,散去乱七八糟的意识,说道,“目前还、真没有。” 没有女朋友么?行吧。 温阮没往心里听。 她灵机一动,趁机甩出一句话,勾出今晚两人见面的主题, “哦,那祝贺总早日脱单。”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贺宴辞竟然没接梗。 难不成等她提,甩锅给她? 那是不可能的,两家人拖了这么多年都不想背锅。 要拿几年前,爷爷身体无碍,她提一提也无妨,即便再生气也不会有个好歹,现下,温阮明动的眸子暗下。 贺宴辞不主动提,她当不知道,提了再说其他吧。 温阮坚持要自己回家,贺宴辞不好强求,他正好公司里还有要事处理。 贺宴辞和温阮一同出餐厅大楼,看到门前停的一辆轿车,贺宴辞替她拉开后车门,伸手替她护头,叮嘱,“路上当心,回到家记得给我报个平安。” “好。好啊。”温阮弯身入车。 “再会。”贺宴辞淡声道别。 “再会。”温阮挤出一丝温笑,再也不会。 后车门合上,温阮紧绷了几个小时的小身子终于得到解放,瞬间轻松垮了下来。 等到车辆驶出餐厅的范围,温阮从钱包掏出几张红票子递给司机,“师傅,在前面的商场停下。” 什么家里的司机,不过是她临时租了一辆豪车而已。 司机乐呵呵道,“好咧,姑娘下次有需要再联系哈。” 温阮戴好口罩进了商圈,进了一家休闲服饰店,换下身上这套束缚人的衣服,回头到四楼的影视厅购买了一张《黎明》的电影票,最近榜首第一的一部电影。 她买了一桶久违的爆米花和一杯冰冻的中可。 温阮看完电影又在商场逛了一会,回来一不小心就十点过。 温阮穿着去时那套衣服,从容不迫的迈着小步子上大门台阶,她贴指纹正要解锁大门,门从里打开。 闵清从里推开门,温阮微愣,常年忙到见不着人影的父母今晚竟然都在家,都还没休息。 “你一个人?贺宴辞没送你回来?”闵清往温阮身后看,一片漆黑,没人也没有车离开的声响和尾灯,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当然送了啊。这么晚他不送我,我怎么回啊。”温阮脸不红心不跳的扯了个谎。 -- 第8页 闵清每根头发丝都在怀疑。 “真的。我怕吵到你们休息,没让他进别墅区内。不信你们可以问大门的保安叔叔,他还给我开门了呢。”反正她租了一辆和贺宴辞同品牌的车回来,保安又不知道是不是贺宴辞的车。 “你眼睛怎么回事,红红的?”闵清盯着温阮的眼眸看。 “红么?大概是走了一段路,吹风了。”温阮说。 温阮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上楼后,她把自己摔在大床上,扯了个枕头抱在身前。 太好哭了,太感动了。 符老师演技太太太到位。 温阮翻身摸到手机,翻出符景百的微信: 【符老师,太好哭了。】 符景百回得很快,【去看了?】 【嗯嗯,符老师演技太赞了。】 【主要温暖老师的剧本写得好,让我有发挥的空间。】 温阮的笔名叫‘不怕冷的温暖’,业界的人都叫她温暖老师。 符景百:【行了,我俩就不要商业会吹了。温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 温阮删除一大堆吹捧的话,回,【谢谢符老师关心,好转不少。】 符景百:【那就好,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少熬夜,多注意锻炼,上回给你制定的运动计划,有没有好好完成?】 温阮:【必须啊,符老师的话,我哪敢不从。】 符景百:【你也不要过量运动。】 温阮:【知道,一切都按照计划表实施的。】 符景百:【行。】 温阮:【符老师可以聊一聊,你怎么猜出来林安之的第三情绪的。】这部电影开拍时,温阮回了京都,没法去现场和演员沟通,她没想到符景百竟然把她隐藏设定琢磨的这么透彻。 符景百:【都合作多少次了,你的后招我还不清楚。】 温阮和符景百简单聊了会角色的情绪转变的揣摩,便结束聊天。 * 近凌晨,一辆黑色宾利穿过繁华的城市,驶入一座有历史年代的大院子里,车在前院停下。 贺宴辞穿过前庭小桥,进入中庭正院。 推开门,佣人随即迎上来,动作干练的替贺宴辞拿出他的棉拖。 换上拖鞋,贺宴辞迈着修长的步子往大厅走去,迎接他的是从空中飞来的‘不明物’。 贺宴辞手疾眼快的接住‘不明物’,才免了硬生生砸他身上的命运。 客厅端坐在沙发上的贺家父母眼睁睁看着‘不明物’飞向儿子,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吓得不轻,心眼都提到喉咙里的父母在贺宴辞稳稳当当的接住后,都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好在接住了,不然东西摔坏了,老爷子过后又该心疼了。 贺宴辞低头看手里的物件,是个老物件,老爷子怀旧,这只茶宠老爷子盘了几十年,也是最喜欢的一只,要真砸在他手上,他还真没法交代。 贺宴辞深色的眼眸沾染几丝温和的笑意,“爷爷您这是作甚?刚学会操作智能手机,又开始练习空中投标?孙儿深知您挂念孙儿,但这份大礼孙儿承受不起啊?” 第四章 你对温阮究竟什么感觉? 贺宴辞不开口还好,开口贺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 贺老爷子最看不惯的就是贺宴辞商人那副装模作样的惺惺作态,虚伪、假得很! 贺老爷子杵着拐杖从楼上下来,瞪贺宴辞一眼很是嫌弃,“尽把外面哪些不着边的风气给学了个彻彻底底!像什么话?” “是,都是孙儿的问题。”贺宴辞积极承认错误,将手里的茶宠递给老爷子身旁的管家,自觉担任起搀扶老爷子的工作。 贺老爷子正在气头上,拂开贺宴辞,步伐矫健的走到沙发区的主位上坐下,还不忘回头怒瞪贺宴辞,“不是你的错还能是谁的错?当初要不是你温爷爷替我这个老不死的挡了一刀,哪里还有你们这群崽崽什么事,让你娶温家丫头还委屈你了?” 贺父干咳了声,这群崽崽中当然也包括他们这辈人。 贺老爷子情绪激动咳嗽了好几声,一屋子人都紧张不已。 前面几声是真真儿咳嗽了,后面几声,作假的成分太高,故意咳给某个人听。 贺宴辞岂会不知道老爷子那点小心意,淡定从容的笑着,“老爷子您消消气,身体要紧。这不,您让见面我也见面了,您让我怎么做我也尽力配合。” 不提见面的事还好,一提见面,完完全全踩到贺老爷子今晚的怒火上,“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见面?贺宴辞,你好好给我一五一十的说道说道,今天晚上你和温家丫头是什么情况?我电话里是怎么叮嘱你的,你又是怎么做的?” 贺宴辞嘴边酝着笑,“我做什么了?” 他小心翼翼伺候小姑娘一个多小时,还亲自送她上车离开。 真不知道做了什么不妥的事。 “哼,你还好意思问!温家丫头回家一双眼睛通红。要不是我打了个电话去温家,这件事是不是被你悄然无息地掩盖过去了?” 哭了? 贺宴辞眉心蹙了蹙去,她哭起来会不会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小鼻子红红,小脸红红的。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湿漉漉的,卷翘的睫毛一根根都湿哒哒的。 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叫宴辞哥哥。 不理她,她就会生气的撇开小脑袋。 -- 第9页 一定要耐着性子哄她,小姑娘才会眉开眼笑的要抱抱。 贺老爷子横脸瞪贺宴辞,“说吧,你都说了什么混账话?” 哈,他说什么了,小姑娘打小娇气得很。 指不定自己在什么地方受了什么委屈,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贺老爷子见贺宴辞一副不冷不淡的态度,气得蹬鼻子上脸的,“别一脸无辜像。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把人家小姑娘一个人撂一边就回公司加班了?我告诉你,温家丫头你还非娶不可!我现在让你们提前接触,不是为了让你出幺蛾子的,不过是让你们彼此熟悉一下生活方式,在一起磨合磨合。等温家丫头嫁到我们家里,就是我的亲孙女,你要想欺负她,让她难堪,先过了我老头子这一关再说其他。” “.......”贺宴辞。 贺老爷子骂了还不够,还狠狠瞪了贺宴辞几眼。 他几个子孙,没一个省心的,就属贺宴辞最欠抽,打小心眼就不少。 贺老爷子零零总总的数落了贺宴辞一个多小时,大多就是在怪他不知礼节,肚子里坏水多。 贺老爷子气得心气不足,管家好说好劝得,贺老爷子才罢休。 贺老爷子上楼前还不忘叮嘱贺家父母,要好好说道说道贺宴辞,什么子不教父之过的话都搬出来了。 贺家父母能说什么,最后不过是嘘寒问暖了一阵,贺父则是问他工作上最近开发的几个项目进展如何了。 儿子在外拼事业,不靠家里任何关系,做得有模有样的,作为父母,必然是高兴、骄傲的。 再说,父母哪有不心疼儿子的,尤其还难得回来一次,被贺老爷子数落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哪里还舍得说一句不是。 只说时间不早,让他早点回房休息。 宋燕桦看着贺宴辞挺拔的身形消失在楼梯口,叹气,“老爷子也真是,两小的没这意思,还硬是往一堆凑,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温家丫头身体又不是个好的,气不得,重话说不得,两人在一起要是起了矛盾,那还得了。”搞不好还得出人命。 一想到两个没感情的人,婚姻怎么维持。 宋燕桦有种喘不过气来得压迫感。 “温家丫头是早产儿,身体是羸弱了些,又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些年已经养得差不错了。当初在明辉那样的情况下,闵清又是高龄产妇能把温家丫头顺利生下来,已是万幸。” 宋燕桦叹气,“我也没说嫌弃温阮,只是觉得这样的安排,两人都委屈。况且温阮身体较弱,以后能不能有小孩都难说,我们俩就宴辞这么一个孩子,我不能不想。” “你呀,想得太远。”贺父宽慰妻子,“你儿子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他不愿意,会想办法安抚好,不会让我们操心。” 丈夫这般说,宋燕桦烦闷的消散了些,“那我得找个机会探探儿子的想法。贺老二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儿子真不愿意,老爷子还要强行施压,闹开了,我可不会再顾忌两家情面。” * 贺宴辞还有些工作没处理完,进房间后直接到内置书房办公,刚坐下手机里一条短信进来。 来自温阮。 【贺总,我到家了。谢谢您今晚的盛情款待。】 贺宴辞微愣转而轻笑,迟来的报平安? 他看了眼时间:00:30。 他顺手回:【2G网?】 温阮和符景百聊了会剧本灵感大增,噼里啪啦敲了两个小时,等停下来,看时间凌晨过。 温阮暗叫了一声糟糕,才想起来自己是关灯工作的,不然老母亲早该破门而入拧她去睡觉了。 温阮拔下在电脑上充电的手机,准备睡觉。 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来自贺宴辞的短信,五分钟前。 贺宴辞发短信给她做什么? 温阮纳闷的打开短信。 2G网? 什么鬼? 温阮往上扒拉,竟然有一条不久前发给贺宴辞的信息。 她——凸(艹皿艹 )—— 那条报平安的短信本该早发出去了,怎么才发出去啊! 她不是定的21:30分吗?怎么成了凌晨!!! 怎么会搞错时间了! 温阮差点要崩溃,几经纠结温阮还是决定解释下:【不好意思啊,我早到家了,忘发了,补发、补发。】 贺宴辞笑:【方便听电话?】 这个点跟她讲电话干嘛? 难道是要说今晚见面没能说的事? 该解决的始终要解决。 温阮回:【方便的。】 温阮短信刚回过去,贺宴辞的电话便进来。 温阮开口,声音软软的:“贺总,有何指教?” 小姑娘这会心情不错嘛,语调儿不像跟他见面隔着距离,很俏皮,更不像老爷子所说的哭过那种状态。 贺宴辞轻笑,“指教不敢。温小姐作息不是很规律,这个点儿竟然还能听电话。” “我一向标准作息,都睡了一觉醒了。”温阮扯了个慌,万一贺宴辞告诉她家老母亲,以后晚上睡觉时间都要被监控了。 “哦。晚上听老爷子讲,你回家情绪不太好,没什么事就好。”贺宴辞嗓音浅有笑意。 温阮稍微愣了下,想到回家时老母亲问她眼睛怎么红红的,该不会专门去问贺宴辞了吧? 也太难为情了吧。 -- 第10页 温阮想了想解释,“没什么事,我妈小题大做。她说什么,你们都别往心里听。” 小姑娘,真哭了? 贺宴辞斟字酌句得出的结果。 “老爷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主动问起什么事,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不会罢休。” “你被贺爷爷说了?”不然他也不会特意打电话来询问,温阮诚恳道歉,“对不起啊,我赶明儿给贺爷爷请个早安电话解释一下。” “那倒不需要这么麻烦,老人家不找点事,该多寂寞。能多骂骂我们有利于老爷子身心健康。” 温阮眼角弯了弯,嘴角扬笑。 贺宴辞说话还挺好玩的,比十几岁的贺宴辞好太多了。 “那个还是挺抱歉啊,害你被骂。”别人虽玩笑的说,温阮道歉诚意必须做到位。 “小事一桩。”贺宴辞。 温阮信他个鬼,专门打个电话告诉她,这会跟她说小事一桩,呵呵。 “回来的时候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发了什么事?”贺宴辞记得上回母亲有提到过,温老爷子在重病监护室,小姑娘在外闷声哭,眼圈里泪水就没干过。这次会不会因为温老爷子的病情又不稳了? 听了贺宴辞这番询问,温阮很明白深夜打电话,怕是被贺爷爷架着来做任务的。 她微微笑回,“劳烦贺总挂心,身体挺好的,”特意强调,“看了部电影,太好哭。” 太好哭? 贺宴辞思索片刻,感动的意思? “什么电影,这么感动?”他淡笑问。 “最近新上映的一部文艺片。” 贺宴辞隔了两秒,“符景百的?” “你知道符老师?”温阮眸光微动,温软的声音扬了几分愉悦。 “不是很清楚,听程敛提过几次。”贺宴辞解释,“他们是表亲。” “哦。” 程敛。 温阮印象挺深刻,从小就跟贺宴辞玩得好。 小时候她爱黏贺宴辞,程敛每回都给她说关于贺宴辞的假消息。 害她每回都找不到贺宴辞,哭得眼睛肿泡泡的。 她还真没想到符景百跟程敛是表亲,性格差距不一般大啊。 贺宴辞反问,“你们很熟?” “我比较喜欢他拍的电影。”温阮大方回,主要还合作过几次。 “是挺会挑剧本的。”贺宴辞手底下没什么娱乐产业,不怎么不了解娱乐圈的事。小团体聚会,程敛他们几个带来的女生,会在放映厅放电影,大多时候都是符景百主演的电影,偶尔会瞥两眼。 “你也觉得剧本不错对吧?”温阮扬唇。 “编剧挺感性的,会抓点。”贺宴辞浅谈,没怎么看,了解并不深。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写的。 温阮几许骄傲的弯了弯唇角,心花怒放,就爱听人夸她剧本。 “还喜欢什么类型电影,下次有机会一起去看。”贺宴辞签好一份文件问她。 约电影? 意思还要一起做任务? 这种敷衍双方家长的活动太累了,非必要,越少越好,“还是不了吧,你也知道我身体比较那啥,一般人跟我出去都比较麻烦。” “今晚看你状态挺好的,平常心就好。”除了跟小时候一样娇里娇气,指不定还是个小哭包,小气鬼,还有点怕冷以外,没什么不好的。 “平常多注意锻炼,试着接触人群别把自己当成不同人群,不要刻意逃避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贺宴辞又说。 贺宴辞这番话让温阮十分舒心,非常赞同,和她想法一样。 她在南方居住这么多年,没刻意避过人群。 舅舅只要在国内,都会带她去各处往。 回京都后,她爸妈就紧张得要命。 京都的气候她确实不太适应,还没夸张到跟她得了什么随时都要一命呜呼的大病似的。 贺宴辞话虽让她很舒心,但要继续一起敷衍家长,还不如在家里写稿子。 “我还是比较喜欢待在家里。”温阮推辞。 贺宴辞岂有不懂,小姑娘是拒绝的意思。 他眉角微挑,不气,“也行。哪天有出去玩的想法,可以找我做导游,京都我还是比较熟悉。” 还来? 贺宴辞还真是做任务都敬职敬业啊。 要不是自己是老板,绝对是全公司全年最佳好员工了。 他这么积极该不会是想,以进为退,逼她受不了主动提他们的事作废? 呵呵,做梦吧。 她可是编剧! 没转型之前,几百上千万的连载小说比比皆是,跟她论套路,她就没输过。 “好,好啊。”温阮应付的答应,假装很困,“不早了,我第二轮瞌睡又来了,先休息啦。贺总也早点休息吧,太晚对身体不好哦。” “好,”贺宴辞淡漠的嗓音透着笑意,“晚安。” “晚安。”温阮。 温阮电话挂断,贺宴辞盯着温阮号码,薄唇酌着一丝笑意,小姑娘不简单啊。 片刻,门被敲响。 贺宴辞应答了一声。 门没反锁,宋燕桦进来。 贺宴辞高挺的鼻梁架上眼镜,在阅览待签的电子文件,左手边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宋燕桦皱眉,“大半夜的喝什么咖啡。我让人温一杯牛奶上来。” -- 第11页 “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喝咖啡提神。” 贺宴辞不喜欢牛奶的味道,嫩嫩白白的小姑娘喝最好。 宋燕桦瞥了眼电脑屏幕,等待中的有几十分待签文件,心疼道,“妈知道你事情多,但也别忙太晚,睡眠都不足了。” “这些处理完就休息。这个点了,妈怎么还不休息?”贺宴辞停了停手边的事。 宋燕桦在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下,“心里压着事睡不着。你先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跟我说会儿话。” 贺宴辞合上电脑,转过椅子,双手交握腿上,洗耳恭听。 宋燕桦叹气,“也不是为别的,还是你跟温阮的那桩事。你们俩面也见了,你对她究竟是什么感觉?” 第五章 那个身影,像极了温阮。 京都的气候干燥,农历十月份的天气,微微凉。 温阮怕冷,大部分时间窝在家里后院的温室中养养花,看看书,找找新作灵感。 要么去医院陪温老爷子,跟老爷子讲讲新闻上出的新政策,或新鲜事。 温老爷子的病情稳定不少。 家里人对温阮太过于紧张,温老爷子总说医院空气不好,不让她陪。 温阮才不会听,第二天、第三天照样大摇大摆的来了医院,还带了最爱看的书籍和最新几期的报纸。 老爷子身边的人不好拦人,怕磕到碰到这位娇滴滴的大小姐。 温老爷子最终拗不过也只能应许了,吩咐身边伺候的人,打开空气净化器,绿植搬来病房好几盆。 一老一少,一个半坐半卧病床上看报,一个窝在沙发上看故事书。 这段日子是温阮回京都这几个月以来,过得挺舒坦的时光。 爸妈最近都挺忙,她跟贺宴辞的事,他们偶尔提一嘴,她简单几句忽悠过去。 没见面什么的都在电话联系。 其实压根没联系,距离上回深夜两人通完电话,时间悄然过去大半个月。 算不算彼此心照不宣了? 温阮轻松自在得很,她怎也没想到,她会主动找贺宴辞做任务。 某一天早晨,温阮正在享受一个人毫无压力的早餐,唐随意一个电话过来。 “软软宝贝!告诉你个好消息,《北南记事》妥了,周三开机!徐导特意给老大讲了,开机仪式你这个原作者一定要参加!” “哦,开机地点在冀城,我特意看了离你家大首都很近,一个小时就能到。” “我在老大那边瞄了一眼演员阵容,绝对稳,都是实力派演员。老大当初谈票房分成这个决定简直太对了,真是个老机灵鬼。” “软绵绵你有没有听到说话,吱一声啊。” “在听呢。”温阮难得支开厨房阿姨,一个人舒舒服服吃个早餐,嘴里咬着个蛋挞,含糊不清的问,“有没有开机红包,红包有多大?” “啥?”唐随意超级无语,被气笑,“软绵绵,有没有搞错,我跟你谈千万的分成稿费,你跟我谈开机红包?有了千万稿费还在乎什么红包。你打开你的视频让我看看你,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温阮嘬完最后一口牛奶,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唇,“怎么不在乎?分成所得是意料之中,红包是意外之财啊。能一样?” 唐随意竟无力反驳,“......你行,你可太行了。” 温阮和唐随意瞎扯了会儿,结束电话。 温阮窝在阳光房的沙发吊椅,翻阅《北南记事》剧本版。 《北南记事》是她早年的一本军旅文,细节确实打磨的不够精致,不少地方还要进一步沟通、深化。 这段时间她一直被关在京都,人都快变成雾霾了。 新作一点灵感都没有,思路就跟稀有的动物似的,濒临灭绝。 出去走走,见见人,领领红包什么的,都挺好的。 说起来,她好几个月没进过剧组了,小有期待。 温阮最最最苦恼的事,她在京都没什么能让爸妈放行的朋友。 她跟老母亲提出去走走,她能想到老母亲那庄重的表情了。 要么直接拒绝,要么会安排一大群人跟他身后。 司机、保镖陪同清场什么的,搞得比好多艺人排场还大,瞬间她能成为全城焦点,指不定还能上个‘暴发富’热点。 电影没火,她这个原作者先火了,还是一把黑火。 徐导和投资方还不得撕了她。 温阮想到出门的麻烦,头疼得厉害,找谁借由头呢? 思来想去,她想到贺宴辞。 贺宴辞正在开会,手机微微震动了下。 他点开手机是温阮的消息。 【贺总,前几天你说我要是想要出去转转可以找你,还作数么?】乖巧脸jpg. 前几天,还真挺前的。 半个月。 【温小姐,有何指令?】他笑回。 【谈指令严重了。贺总最近空吗?】星星眼gif. 【约我?】 ! 约个X。 温阮:【有点小事情需要贺总帮个小忙。】 【多近?周三到下周五在外地出差。】贺宴辞看了行程安排。 周三出差?更好!天赐时机。 【其实,你也不需要有时间。】你借我个名义就好了。 贺宴辞眉梢微动,大半个月都没个人有个联系的人,突然找他,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 第12页 浅笑地敲一句话:【约我,又不需要我有时间。温小姐是想要借我的名义,做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要不要猜这么准?不为人知是个什么鬼?你才不为人知呢。 温阮正经回:【咳咳。上回你说要多接触人群,不要太把自己当作不同人群。这几天我在家里思来想去,认为你说的有道理。】 贺宴辞点了点投屏,示意高管继续汇报工作,【哦?我怎么觉得不太像呢。像极了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温阮:【贺总,您怎么也该是齐宣王啊,不会是钟无艳更不会是夏迎春,千万别妄自菲薄。】 “......” 贺宴辞轻笑。 小姑娘还真是小看了,伶牙俐齿啊。 【行。需要我配合做什么?打电话给闵姨?还是来家里接你?】 温阮柔软的纤手托着下巴,回他,【不用那么麻烦。我爸妈不怎么让我一个人出门,我就在京都城转一圈,也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贺宴辞秒懂温阮的意思,【所以想到借我之名出门逛一逛对吧。】 是的,是的,就是。 温阮敲了一句搅心窝子的软言软语,【贺总,你也知道我没怎么在京都生活,更没什么朋友。家里实在太闷,想出去走走,我也没法子了。】 【可以。我可以借你个名头,前提要以自己身体为主,明白?】小姑娘服软的话虽然撩人心窝,到底身体不比常人,还是要当心些。 【我的微信是这个手机号码。你加我,我现下也算是半个被你拉下水的人,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告诉我。别跑太远,否则我会收回刚才这句话。】 温阮没想到贺宴辞这么爽快答应,还想了一大堆说服贺宴辞的话都没用上。 通过这次见面,现在的贺宴辞除了跟小时候她认知的贺宴辞似乎有些不一样,变了许多啊。 温柔了,也绅士了,人更欲了。 还有点...好说话了。 当然这都是基于没讲最后那一句,温阮也就真那么认为了。 温阮垂眸回,【知道啦。】补句,【谢谢,贺总。你是个好人。】 “......” 贺宴辞忙,没再回她。 * 贺宴辞出差第五天接到母亲宋燕桦的电话。 他点了点办公室门,助理立即懂,领一众高层先去会议室。 宋燕桦:“这次出差怎么还把温阮带身边了,温阮身体一向羸弱,有个好歹,我们怎么跟温家人交代,太欠考虑了。” 贺宴辞有些意外。 几天过去,他都快把温阮借他之名的事搞忘了。 他看了下私人微信,并没有好友验证。 呵,狡猾。 “宴辞,上回问你对温阮是什么感觉,你也没说个什么所以然。这会又把人家带到身边,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宴辞,妈先把丑话给你搁这里,你要没那个意思,可不能乱来。温家的丫头可不比其他人,你俩要是有个什么不愉快,对两家人来说那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你眼里,你儿子是这么始乱终弃的人?”贺宴辞好笑。 温阮人在哪个方向,他都不清楚,乱来什么。 “你是什么人我这个当妈的当然清楚。我只是好意提醒,成年人难免失控。”温阮那模样,别说京圈儿里的世家千金没几个能比,放眼看去,那些电视上的姑娘都没几个人比得上。可惜,身体过于娇柔了。 “......”贺宴辞。 “说到底你太不懂事了,把人带走,也不跟家里人讲一声。要不是今天在商场碰见了闵清,问起温阮,闵清说她去冀城玩了,我哪里会想到你不就在冀城出差吗?你俩出发的时间也对得上。说起来,你的想法没跟家里人表态,我都没好跟闵清点破是你约走了温阮,免得到时难堪。” 贺宴辞总算听明白了,温阮跟他说的在京都城内转一圈,结果人来冀城了。 他母亲以为是他约走温阮,造就了一场大型脑补,这脑补还真可怕。 温阮既然借了他这个名头,他也不能拆穿。 默认了。 * 冀城,天气,雨。 淅淅沥沥的雨,连续下了一周,困住不少外来人,温阮计划三天的行程,硬生生改成一周。 温阮倒也不急,难得有机会出来一次,一次性把剧组的事处理好。 剧组在影视城旁边安排的民宿酒店,由于阴雨绵绵的天气,不太适合她居住。 但她也不能单独搞特殊,正好今天她住的房间受了潮,没法住人了,她借故出来住。 晚上从剧组办公室出来,温阮联系的酒店行李员将她简单的行李领走。 温阮将证件递给酒店工作人员,在大厅办理入住,符景百电话打进来。 温阮眉眼弯弯,接听,“符老师。” 符景百嗓子里温着笑,“怎么样,开机还顺利?” “还好,剧本基本没什么大动。没我什么事,乐得轻松自在。” “那就好,我看了你这部小说,很不错,切入点很强。加上演员阵容加持,必然又是一部大作。提前恭祝大卖啊。” 温阮轻轻笑,心情很好,“谢谢符老师吉言。” 符景百:“回南方后记得请我吃饭。” 温阮:“一定。” -- 第13页 温阮将证件递给前台,到一端的会客区讲电话,“符老师,这次事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不必挂心。” 温阮柔软的手指在绿植叶上打着圈圈儿,“讲真,符老师,我真没想到你的话在我妈那边会这么管用。” 温阮当时跟贺宴辞讲完短信,便后悔了,考虑不周。 像个欲擒故纵的白莲花。 一边不想跟贺宴辞有什么纠葛,一边又要借人家之名。 两家人要是知道他们私下还有‘约会’,又该把他们凑到一块去了。 贺宴辞原本就烦她,肯定会认为她是故意的。 她自己也不喜欢那样的结果。 找贺宴辞当借口的想法,就此作罢。 正巧符景百找她,聊到冀城之行最大的困扰。 符景百说他可以一试。 不知道符景百用了什么办法,说服她难搞的母亲大人,竟然放行了。 “你别忘了,我也算是半个京都人。你妈妈还是我粉丝。” 温阮想到贺宴辞上回说,符景百和程敛是表亲。 只是粉丝…… “真没看出来,我妈竟然是你的粉丝,符老师你的魅力真大。” “是吧,魅力是挺不错的。收割了不少阿姨团和大叔团。”符景百抿笑。 温阮轻柔的笑道,“瞎说,我周围很多小女孩都喜欢你的电影,只要是你的电影必追。” 符景百笑容微深,“是吗?” 两人说说笑笑的,电话聊得很和谐。 贺宴辞一行人回酒店,静听身侧的高管汇报工作,他淡淡应声。 大堂经理眼尖,在贺宴辞一行人迈入酒店大门,立即迎上问好,引领他们到电梯入口。 将要迈步进电梯时,贺宴辞的余光不经意映进了一个女孩的身影,他眸子微顿,像极了温阮。 贺宴辞顿步,转身,视线的方向仔细探去。 女孩娇软的身姿收入他的视线。 女孩一条布料柔软的裙子,外搭一件长款针织衫。 微卷的长发,随意绑了一根丝带,微微风起,带动她的发丝和发带,柔软的裙边微微掀起了几分。 她纤手略略的理了理脸蛋上的发丝,她手指在小脸上划过一道幅度,彷如电影镜头的慢动作,画面柔美。 她在讲电话,不知道对方讲到什么好笑的,她笑容很深。 温阮无疑。 还真来冀城了。 贺宴辞轻笑,怕冷还穿那么单薄? 贺宴辞示意身边的高管先和助理先上楼,他举步往温阮所在的方向走去。 第六章 不愿意跟宴辞在一起是不是因为…… 温阮神采奕奕地跟符景百谈论剧本,两人谈起剧本总有说不完的话。 温阮总有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背脊麻麻的,亚历山大。 温阮实在无法忍了,她扭头。 看到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贺宴辞高大的身型斜靠在酒店会客厅的沙发背面,他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划着手机玩。 贺宴辞似乎察觉到温阮的目光,抬目和温阮四目相对。 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矜贵又慵懒。 和那晚见面时的场景重合。 依然是一件深色衬衫,没打领带,领口的纽扣解开了两颗。严谨中几分轻松感,一双大长腿格外醒目。 太欲,太惹人眼。 温阮心蓦地一紧,呼吸一滞。 电话那头的符景百唤了温阮好两声,她才回过神,“符老师,我这边有点事,先聊到这里。” 温阮挂断电话,明亮的眸子盯着贺宴辞,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不认识了?”贺宴辞收起手机,站直,身形挺拔的向她走来,薄唇漫有淡笑。 “怎能。贺总在这里出差啊?”哈,巧,也太巧了吧。这都能遇到。 贺宴辞略点头,“记得某人说只是在京都逛一逛,怎么逛到冀城来了?还是说冀城什么时候归纳到京都了?” “......”温阮苦于解释之时,行李员过来说道,“温小姐,您的入住手续办理完成了。我先把行李帮你拿回房间。” “有劳。一起上楼吧。”温阮从钱包里取了一叠票子给行李员,对贺宴辞婉婉一笑,礼貌道,“贺总,我先上楼了。” 贺宴辞下颚微点,示意你随意。 温阮刚抵达楼层,对面另一部套房专用电梯打开。 贺宴辞从里面出来。 两人在电梯门口遇到。 温阮清眸微愣。 贺宴辞显然也没想温阮跟他同层,随即他又觉得没什么奇怪的。 一家酒店套房不多,同层几率很大。 楼下的几层套房都被他们提前订了,几率更大。 两人都没出声。 专层负责人,急急忙忙过来向贺宴辞致歉,“贺总,实在抱歉。前台是个新人,搞错了楼层。” 贺宴辞自己并没说同层的另一套房间不能安排住客,他身边的助理特意提过一句,他们老板喜欢安静,不希望有不必要的打扰。 做酒店服务这行的个个都是人精,秒懂。 负责人紧张不已,没想前台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同时又怕得罪了温阮,能住总统套房的非富即贵。 又赶紧冲温阮道歉,“温小姐,因为酒店的疏忽,对您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您请放心此次您入住我们酒店,所有消费一律按八折计算,再赠送一张贵宾卡。您看行吗?” -- 第14页 温阮赞同负责人说法,换,必须换。 她可不想被贺宴辞认为是个跟踪狂,先是冀城后是酒店,现在还是楼层。 要解释不是故意都难,她怕是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 打折不需要,她不缺钱,换房间是重点! 温阮赞同的话还没说出口,贺宴辞嗓音淡淡地出声,“大晚上的没必要折腾,我和温小姐是旧识。” 两人认识,那太好了。 对他们来说,客人不追究,最好。 酒店负责人赶忙吩咐工作人员将房门打开,温馨提醒:“温小姐,暖气刚打开,需要稍微等下。” “没关系。”温阮接下另一张房卡。 室内一股凉气迎面,对正常人来讲,温度不算冷。 温阮怕冷,够呛。 温阮眉头皱了皱,还没走进房间,身后的贺宴辞说。 “暖气需要一阵子才能暖,先来我房间暖一暖。”贺宴辞又补充,“有事和你讲。” 温阮想拒绝的话还没能说出,听到贺宴辞后半句。 有事说? 是她想的那件事吗? 温阮跟贺宴辞一前一后的进到贺宴辞的套房。 贺宴辞的套房事先预热过,临门一阵暖意罩在周身。 贺宴辞将一双崭新的一次性棉拖递到跟前,一眼便瞧见温阮一截小腿冻变了颜色,原本白皙的几乎,紫青紫青的。 抬头看,她小脸,小鼻头都被冻得通红通红的。 “怕冷还穿这么薄?”一双袜子都不穿。 “还好了。”温阮换下高跟鞋,她都穿针织衫了,不算薄。 她来冀城之前,特意看了天气预报,挺暖,哪知天变一时。 “你羊毛过敏?”内室贺宴辞清冷的嗓音传来。 “什么?”她没听清,贺宴辞没再重复。 温阮乖乖地在客厅沙发坐下。 不时,贺宴辞从卧室出来,手里多了一条深色条纹的薄毯,递她,“酒店的羊毛毯基本表面都有一层浮毛。这条是我私有的,毛质经过处理,不会有什么问题。” 温阮接下薄毯,这个牌子她熟悉,和她常用的围巾同牌子,她家毛质都处理的很好,弯了弯唇,“谢谢。其实没那么夸张。毛发过敏史,那是很小时候的事了。那时顽皮,抱着白白睡觉,脸埋在它身上,吸了不少绒毛进鼻子,引发身体不适。医生诊断是毛发过敏,我没敢说是抱白白睡了几个小时。” “怕白白被送走?”贺宴辞记起是有这么一回事,温阮小时候养了一只大白鹅当宠物,大白鹅个头比她还大,走哪里都要抱,宝贝得很。自己抱不动还让他抱,说什么是他们的宝宝,程敛他们几个笑得不行,取笑了贺宴辞多年。 “大白鹅最后去哪了?”贺宴辞记忆有些模糊,后来确实没在温阮家看到大白鹅了。 贺宴辞提起这件,温阮记忆如同泉涌,“你还好意思讲,那时候我妈要把白白送走。我去你家找你,让你收留白白,你怎么都不愿意,还不见我。” 似乎还真有这么回事。 那会,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当晚,进医院了。 贺宴辞不否认。 被问到大白鹅的去处,温阮垂了垂睫毛,有些伤心,“被程敛他们几个捉住一锅炖了。”一大堆人瞒了她大半年,温阮知道这事后病了半个月,再后来去南方生活了。 “......”贺宴辞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时候一桩一件件的事被温阮慢慢记起,还是有很多有趣的记忆。 温阮想的出神,脚和小腿一阵暖意拉回她的思绪,她低头看,她露在外的一截小腿上裹上了贺宴辞拿来的小毯子。 贺宴辞正半蹲在她面前,帮她掖了掖小毯子。 “毛毯没用过。”贺宴辞起身,“你先暖会。我去换身衣服。” “哦。”温阮了声,微点头。 有了小毯子加持,周身都暖烘烘的。 温阮随手拿了一本财经杂志看。 不一会,温阮手机里电话进来。 是母上大人,闵清。 温阮心头一紧,不知道自己在慌个什么,想也没想就挂断了电话。 闵清一阵纳闷,再打又被挂断。 她只好视频,看看温阮究竟搞什么名堂。 闵清视频进来,温阮正在编辑信息。 温阮这次没挂断视频,按了静音。 再挂断,她相信她母亲大人坚持不懈的精神能一直打到她手机没电,然后杀过来。 温阮瞧了眼贺宴辞紧闭的卧室门,可能换衣服还有一会吧。 她先自己房间接个视频再过来也来得及,温阮慌慌忙忙地从贺宴辞这边离开。 温阮随意的靠坐沙发上,平了平气息,才接听视频。 闵清瞧着视频中的熟悉小脸蛋,“搞什么名堂?打电话挂断,视频还接这么慢?” “哦,刚在洗手间尿尿,不太方便接电话。”温阮扯了个慌,看视频中穿着睡衣,脸上顶张面膜的母亲,“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你从家里出发的时候,我跟你怎么说的,每天七点钟之前跟我视频通话。你倒好,一出家门就放飞自我,想想都几天了,别说视频,连个消息都没有。”闵清小有埋怨。 温阮抿着唇笑,之前哪敢跟母亲大人视频啊,要被瞧见她住的民宿,还是一间受潮的房间,还不得飞过来将她拧回去。 -- 第15页 “少跟我嬉皮笑脸的。你把手机镜头转一转,我看看你住的酒店环境怎样。” 温阮很配合的转了转手机镜头,她太了解她母亲大人了,她要遮遮掩掩不给看,大概能半夜飞过来考察环境。 “哎唷,你这孩子会不会选房间,怎么这么小啊?空气留不留通,你能不能适应啊?” “很大的,总统套房,是我镜头太小,你看不全。空气也很好,能适应,一点问题都没有。”温阮手机在手上转来转去的。 “行了行了,你镜头别晃来晃去的,脑袋都给我晃晕了。”温阮嘻嘻笑的拿正手机,闵清才感觉舒服些,她揉了揉额头,“景百人呢。跟你住一家酒店吗?” “???”怎么扯到符老师了? “还跟我装呢。景百在这边拍戏,你不就是为了来看他么。”闵清睐她一眼。 温阮想到这次出来是借了符老师的名义,目前不知道符老师跟她母亲大人怎么交谈的。 先蒙混过关再说,温阮只能点头,“对,没错,符老师跟我住一家酒店,住我隔壁。”不对,万一她母亲大人提出要符老师听视频,不就穿帮了,关键隔壁住的还是贺宴辞,温阮赶紧补一句,“不过,符老师这会还没下戏。” “哎唷,景百拍的戏挺好看的,就是太辛苦了。” “你房间他给安排的?” “嗯,嗯呐。”温阮敷衍。 “房间挺不错的。”闵清很满意。 “......”呵呵,刚刚是谁说这么小,这会又挺好的,到底是个什么驰名双标。 温阮严重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一个跟母亲大人不熟悉的符老师都比她有地位。 “阮阮,你跟妈妈说句实话,你不愿意和宴辞在一起,是不是因为景百?” “妈,我跟贺宴辞的事不都是你们长辈订的么,怎么也跟符老师没什么关系好吧?”再怎么也扯不到符老师身上去啊,这是什么世纪算法? “还跟我打这些马虎眼?我这个当妈的话要先跟你撂这。你和宴辞虽然没正式定亲,在我们两家人心里,你俩有那么一档子事。就算你和景百两情相悦,也不要做出什么让宴辞难堪的事。这次回来我们两家人好好谈谈,把话说清楚。” “妈妈也不是反对你跟景百。先把你和宴辞的事处理好。你和景百的事情再说。” 温阮总算是听出母亲大人的意思了,竟然把她跟符老师想一块去了,怎么想到的? 温阮哭笑不得,“妈,你的思维我都快跟不上了,前段时间你不是还极力撮合我跟贺宴辞,这才几天怎么又换人了?”那个人还是符老师,这个误会大了。 符老师在她这里等同人生导师。 灵感启发源,小说人物原型。 神圣不可冒犯的。 母亲在这里瞎凑,简直是在毁符老师一世清誉。 要是被符老师知道,她还有什么脸面见他。 闵清遗憾的叹叹气,“宴辞是很优秀,一众年轻人中的佼佼者,我是很喜欢,你以为我不想他成我女婿啊?能有什么办法,你跟宴辞对不上眼,没那个缘分。我还能往里你脖子上架刀子逼你嫁不成,那不是等于往我自己心窝上捅刀子吗?” 闵清叹气: “这段时间我也想通了,不强求。你喜欢景百我也不反对,那孩子我挺喜欢的。而且你还不知道,我跟景百的妈妈是手帕之交。自从她嫁去南方后,我们都多少年没见面了,没想到景百是她的儿子,这也是一种不一样的缘分。” “你在南方生活了这么多年,那边的气候适合你养身子,能一直居住在南方也很不错。” “你爷爷那边你也不要担心,景百那孩子不比宴辞差,你爷爷又最疼爱你,将来多疏通疏通也就答应了。” 闵清一鼓作气的说了什么多,越说越离谱,温阮赶忙接下话,“妈,爷爷病情才稳定,这些事别在他面前提。”爷爷和贺爷爷的思想都还是老一辈思想,认为她跟贺宴辞这种情况,那就是一辈子要在一起的人。 闵清给她一眼,“还用得着你说,我还能不顾及你爷爷的身体?我呀准备——” 闵清的话戛然而止,转而惊讶道,“宴辞?” “???” 温阮随即扭头,贺宴辞高大挺拔的身躯此时正倾身覆在她沙发背上,她的鼻尖要巧不巧蹭到贺宴辞的下颚轮廓。 第七章 贺宴辞:喜欢符景百?…… 温阮愣住。 贺宴辞??? 他怎么过来了? 还穿着睡袍! 完了完了,这回误会大了。 贺宴辞跟个没事人,保持原有的动作,长臂支在温阮身后的沙发边缘,高大的身体去微倾,淡声跟闵清打招呼,“闵姨晚上好。” “晚、晚上好,你们俩……”闵清瞧着温阮身后穿黑色浴袍的贺宴辞,“哎唷,温阮你这孩子真是的,宴辞在这里怎么不跟我讲一声?” 闵清多少有些尴尬,毕竟刚刚她还想着撮合温阮和符景百,下一刻就看见贺宴辞一身浴袍出现在视频中。 温阮也很无语,哪知道母亲会跟她讲那些,更没想到贺宴辞会来她房间。 “闵姨,不怪温阮,是我带她出来玩的,没提前打招呼,让您们担心了。”贺宴辞唇边温一丝笑意。 “???” -- 第16页 温阮想不通贺宴辞为什么要这么说,直接把事情说清楚不就好了。 这样说,她老母亲那个超强脑补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没事,没事,哪能担心啊,阮阮和你一起我们很放心。”闵清尴尬地哈笑,瞪了温阮一眼,“阮阮,千万别耽搁宴辞工作,懂事些知道吗?” “......”温阮。 “说到底,宴辞啊,阮阮给你添麻烦了。我还以为她随便糊弄我的,没想到是悄咩咩的跑你身边去了。” “妈,不是你想的——”温阮解释的话还没说全,被贺宴辞淡笑的嗓音打断,“闵姨,她挺乖的,不会乱来。” “......”温阮。 闵清那是一个开心,笑呵呵的跟贺宴辞又聊了一会才挂断电话。 视频电话结束,温阮问贺宴辞,“你、你怎么过来了?” 贺宴辞从她身后撤离,绕过沙发,坐到温阮对面,面色冷清,沉稳的嗓音很淡,“洗完澡出来没见你,过来找找。你门没锁,门敲过,你讲视频太认真。” 行吧。 理由充分,是她没听见。 不能怪他忽然闯进。 “你妈妈不知道你是借我名义出来的,还是你压根没跟她说?”贺宴辞话音落下,突地轻笑,“你找了符景百?” 温阮不知道贺宴辞笑是什么意思,挺让人不舒服的,具体不舒服什么,温阮没去深究,她开口解释,“原本计划是把你这樽大神请出来的,没想到我妈是符老师的粉丝,符老师说话会这么好使。”温阮事实中,隐了那部分压根没打算借贺宴辞名义的话。 “哦,是吗?”贺宴辞嘴边有笑。 这种笑,让温阮有种说不上的感觉,有压迫感,还有点莫名地后怕。 温阮发现架眼镜的贺宴辞,是踩光而来的贵公子,摘掉眼镜的贺宴辞,眼眸彷如幽静深潭,令人无法探究。 温阮缩了缩心脏,“对、对呀。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 “没了。” “......”温阮。 气氛一下低到谷底。 温阮平放在双腿的手卷了卷,暗自吐了吐气息。 片刻,“喜欢符景百?” “啊?”温阮抬眼看对面的男人,他单手支着头看她,眼眸深邃无垠,嗓音淡漠。 “不愿接受家里的安排,因为他?”他全程嘴边都有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却让人感受不到温度。 温阮不赞同贺宴辞这说法,说得好像他愿意一样,谁不是来应付的,这会想要甩锅给她了。 “眼光可真差。”他嗤笑。 “???” “一个跟无数女人搂搂抱抱的男人,有什么好的?” “那只是演戏,一种职业。”不能职业歧视。 再者符景百接的戏,基本都是出自于她的手笔。 她清楚得很,哪里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 那是女主。 她的女儿。 贺宴辞瞧了会温阮,起身,开口,“我会考虑。” 会考虑是指? 终止,那段不成文的指腹为婚吗? 除了这个温阮想也没其他,他们一直拖延的不过也是这件事。 既然说开了,温阮也要为自己澄清一句,不然到头来还背一个始乱终弃的名声。 温阮喊他,“贺总。” 贺宴辞顿步。 温阮开口,“我们之间从头到尾都是家里的安排,和其他人没关系。”没感情的两人强行凑一起,只会两生厌烦,那种是她最不想要看到的结果,更何况贺宴辞一直都不喜欢她。 “我知道了。”他顿了顿,轻笑,嗓音淡漠,“你不用担心两家人的关系,我俩之间关系再不济,还伤不了两家人的和气。两位老爷子那边你不用操心,我来想办法。温爷爷那边暂时不提。” 温阮以为贺宴辞离开后房间后,被他带来的压迫感会随之消散,没想到还是一样压抑。空气里余留的属于贺宴辞身上那好闻的浅木沉香,此时此刻都让她觉得难受,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随即打净化器和窗户,心口那种闷闷地感觉才稍有好转。 温阮想到贺宴辞最后那句话,再不济,他们什么事济过? 从小到大,贺宴辞就没给过她好脸色。 写在脸上的讨厌。 反倒是她不懂事,总缠他。 算了都过去了,贺宴辞说交给他解决,一定就会解决好。 温阮晃了晃脑袋,不想这么多。 她拿出笔记本电脑,改会议上提出几处需要修改的。 温阮十指放在键盘上,丝毫没动,变成了发呆,一个字没修改。 具体想什么,她不清楚,脑中一片空白。 手机在桌边不知振动多久,温阮才有回神。 她看手机,未接电话十几通,都是闵清的。 闵清的电话正好又进来,温阮贴在耳边接听,“怎么才听电话?” “没听见。”温阮回。 “宴辞在你身边?” 温阮烦闷,“妈,他房间在隔壁。” 闵清长舒一口气,似乎担心了很久,“那就好,酒店环境不好,你们俩别乱来。” 闵清一想,不对啊,两人在一起好几天了,该不会在一起了吧,闵清凝着呼吸,“你俩到哪一步了,有没有在一起?” “......”乱来什么,在一起什么,压根什么事都没有。 -- 第17页 闵清:“对了,声音怎么闷闷地,你俩闹脾气了?宴辞是不是因为刚刚的事跟你闹不愉快?你跟他说是我的想法,温阮,知道吗?” “实在不行,我打电话给他解释。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你直接跟我说跟宴辞出来玩,我还能阻止不成。这下好了,闹了天大的误会。” “我就说几天前在商场遇见宋燕桦,她欲言又止的,原来是你跟宴辞来冀城了,也不知道隐瞒个什么。”闵清抱怨。 “我跟你讲,既然决定跟宴辞在一起了,景百那边你自己做事要有点分寸,可不能乱来。” 温阮解释无力,“妈,我真不知道你说怎么把我跟符老师联想到一起的。我跟符老师只是比较熟悉的朋友,这次符老师打电话给你,完全是因为我在家里太闷了,想来冀城走一走,才拜托她的。”避免闵清继续误会下去,摊牌了。 温阮也不管闵清在电话里怎么念叨她,继续道:“还有,我和贺宴辞没约一起,只是巧遇,什么事都没有。” 闵清察觉温阮不太对劲,“阮阮,告诉妈妈,是不是发生事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什么事都没有。身体也很好。”温阮深吸了一口气息,平静地说,“妈,我想回南方住一段时间。” “什么叫回南方,京都才是你家,等会我让家里司机来接你回来!早知道你为了来冀城玩搞了这么多圈圈圆圆的,我坚决不同意。” “妈,我只是身体不好,又不是犯人,还不能出门了,即便犯人也还有放风的时候吧。这么多年,外公外婆舅舅都没这么管过我,我不也好好的。”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动不动就拿你舅舅他们来说事,赶明儿我让你舅舅好好说道说道你。” “舅舅才不会像你这样啰嗦。” “你以为我想啰嗦啊,你要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心头肉,我至于担心着担心那的?”闵清被气得不轻。 就因为她知道是为了她好,所以从小到大,他们怎么说她怎么做,他们输碰不得,她坚决不碰,他们说去不得她就不去。 就连最喜欢的编剧工作,她也是偷偷摸摸地,生怕被家里人知道,断了她的编剧生涯。 “气死我了,不管你了,赶紧滚吧,喂不熟的臭小孩。” 温阮也不知道自己在赌气什么,索性买了最早飞南方的航班。 在机场,她回头看黑夜中灯光辉煌的冀城,很美好。 只是,她怎么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呢。 也不知道在逃什么。 * 回到南方,日子似乎又回归平静。 上班、下班、回家。 和唐随意他们几个一起疯,偶尔跟剧组。 闵清跟之前一样,打电话叮嘱温阮一系列事项。 只是没在提有关贺宴辞的只字片语,温阮也没问。 大概贺宴辞已经完美解决。 温阮深吐了口气,继续工作。 那天,温阮在剧组,舅舅电话打进。 嗓音沉重,“阮阮,回家一趟吧。老爷子在重病监护室。” “怎么会?昨晚我还跟爷爷通了视频,他还好好的跟我有说有笑。”眼泪在温阮眼圈打转,不可置信。 “就在刚刚老爷子突然晕倒,检查结果说脑袋里有血瘀。” “你爸妈说暂时不通知你。舅舅认为你有知情权。” 第八章 趁机把你俩的婚礼办了。 温阮到医院,重症病房外医护人员众多。 温父母在医护人员中,主治医师正在阐述病状,“老爷子目前的状况,我们能采取的治疗只有这两种方法,你们要早做心理准备。” “杨叔叔,什么方法?”温阮气喘吁吁剥开人群。 “阮阮,你怎么回来了?”闵清目光穿过人群落到温阮,惊声道。 杨教授回温阮,“开颅或者钻孔引流。不过,你爷爷年纪太大,不建议做开颅手术。” “如果不做手术会怎样?”温阮沉声问。 医护人员全体沉默。 温阮在眼圈打转泪,啪嗒落下,她忍声问,“杨叔叔,钻孔引流手术几率有多大?” 杨教授:“百分之五十。” “做钻孔引流手术。”温阮看向温父一字一句,语气坚定。 温父和温阮对视一会,撇开头决定,“听阮阮的,做吧。” 医生还有一些后续的手术事宜要跟温父母交代。 温阮贴在重症监护室外的窗户上,看向病床上静躺的爷爷。 那个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枯瘦的老人,曾经也是个威风凛凛战士。 高大伟岸的身型,像一颗庇护他们所有人的参天大树。 小时候她不能做激烈的运动,偏偏温阮又是个好动的。 摔了又怕疼,就会掉眼泪。 被同年小朋友说是爱哭包。 爷爷摸了摸他的八字胡须,笑眯眯的说。 ——我的阮阮是天上明月,谁敢欺负阮阮,爷爷突突突把他脑袋打成筛子。 ——宝贝上来了,骑马马啰。 温阮陷入浓浓地回忆中,眼泪满眶。 闵清安排好医生交代的事,点了点温阮的额头,“你个臭小孩,怎么一声不吭的跑回来了。” “你舅舅真是的,平常挺稳重的一人,怎么办起事来这么不稳重,我必须要好好说说他!” -- 第18页 “也好过你们什么事都瞒着我。”温阮气息很重,脸色也不是很好。 闵清瞧温阮情况不对劲,“阮阮,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闵清要叫医生,被温阮拉住,“妈,我没事,不用紧张,别叫医生。刚刚跑太急,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药呢,氧气呢?”闵清吓得脸色惨白,慌张问。 “在包里。”温阮呼吸微重。 闵清赶紧扒拉温阮的包,取出便携氧气和药。 “快吸。”又掰了一颗药塞进温阮嘴中,“你爷爷这样的情况,你个臭小孩可千万不能有事。我说不让你知道,你舅舅还跟你讲,气死我了!” 手术室外的人越来越多,温老爷子曾经的战友、部下、学生纷纷赶来。 闵清对千叮咛万嘱咐温阮后,才去招待客人。 这一刻,温阮才真正觉得她是个麻烦精。 爷爷在手术。 她在外吸氧。 距离不能太近,不能太靠近人群,只能远远的坐在椅子上。 温阮坐直身子,微闭眼眸,慢慢地吸氧气。 隐约中,一个高大身影挡住她身前的视线。 温阮缓缓睁开眼,抬眼,贺宴辞在她跟前。 冀城之后,两人近一个月没见面。 一眼之后,温阮眼皮垂下继续吸氧。 紧接,一件衣服落在她的肩头,一阵暖意包裹全身。 是贺宴辞的风衣,还有他身上独有的淡淡沉香味。 温阮抬眼,继续吸氧。 贺宴辞嗓音淡漠,“这里空气不好,你这样吸再长时间,也不会多有效果。” 温阮没理,依然继续吸,小脸泛着一丝不正常的红。 贺宴辞皱眉,“起来。带你出去透透气。” 温阮没动。 贺宴辞眉头蹙了蹙,弯身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往出口的方向带去。 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一把住院部顶楼的钥匙。 顶楼空气流通,不压抑了,温阮心闷的感觉逐渐有了好转,烦躁也消散不少。 几分钟后,贺宴辞问,“好些没?” “嗯。”温阮点头,拢了拢身上贺宴辞披她身上的风衣外套。 贺宴辞长腿往前迈了一步,双手抄兜注意力在远处。 温阮目光在他挺拔的身型上停了会,继续抱着吸氧瓶吸氧。 两人一前一后,无声地在顶楼待了一个小时。 “走吧。温爷爷手术快结束了。”贺宴辞折过手腕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 两人从顶楼下来,手术正好结束。 很成功,只等老爷子醒来。 手术外紧张气氛一下子松懈。 贺宴辞父母还有贺老爷子和温阮父母在一块。 温阮礼貌地上前问好。 贺老爷子笑眯眯的应了一声,随后又没好气地瞪了贺宴辞一眼。 “你们俩跟我来。”贺老爷子杵着根拐杖,步伐矫健的冲医院办公区一间会议室走去。 贺老爷子这个指令,温阮没太明白,她纳闷地看向贺宴辞,贺宴辞半个眼神都没留个她,跟在贺老爷子身后。 温阮也只好无声跟上。 “你们几个大的也跟我过来。”贺老爷子又下命令。 贺宴辞父母、温阮的父母两方随同一起。 贺老爷子进会议,便说,“原本这个时候谈两只小的事不恰当,没办法里面那个老东西就爱闹耍小脾气,跟年轻时候一样不争气,动不动就爱躺一躺。” 温父母暗自伤怀。 “你们小辈都别太伤感,我们这一辈人活到这个岁数早晚有这一天,活一天算一天。”贺老爷子深有感触,“先前老杨一句话倒是点醒我,或许这个时候出个好消息高兴高兴真可行。那老东西一向爱凑热闹,一高兴,这关就彻底挺过去了。” 大家多少没在状态。 贺老爷子伤神道:“依我看,趁这个机会把两只小的婚事办了,你们说呢。” 太突然。 温父母相互一看,没准备。 贺父母亦是惊讶! 温阮一直都在担心温老爷子的事,心不在焉。 贺老爷子最后一句话,她听得清楚。 她眼眸定了定,太多疑惑。 贺宴辞不是说他想办法解决吗? 快一个月了,他还没找到机会跟贺爷爷说明? 怎么还谈他们的事? 温阮赶紧看向对面的贺宴辞。 贺宴辞没看她,在瞧别处。 温阮盯他好一会,贺宴辞跟看不见。 “......”温阮。 “爸,温老目前这种状态,谈这些会不会不太好?”宋燕桦试探出声。 “有什么不好的,我看挺好的,家里有喜事热闹热闹多好!”贺老爷子坚持。 宋燕桦一肚子话噎入腹中,没再作声。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贺老爷子炯炯有神的目光在双方家长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温阮身上,目光和蔼,笑容和善,“阮阮丫头,贺爷爷听你说。你说说,贺爷爷这个决定怎么样,和你的宴辞哥哥把婚礼办了,让你家老东西高兴高兴。” 温阮小时候黏贺宴辞,经常跟在他身后喊宴辞哥哥。 大人们都记住了她对贺宴辞这个称呼。 宴辞哥哥……这个称呼如今对她太遥远,还过于陌生更难以启齿。 -- 第19页 贺老爷子一句话,两家人的注意力都转在温阮身上,整件事的决定都甩给她了。 之前看别处的贺宴辞,淡漠的目光也在她身上投了几分。 温阮和贺宴辞的目光对视上,寻求帮助的看向他。 贺宴辞不着痕迹地收回那一丝看向她的目光,他高挺的身型斜靠在墙面,双手抄兜,一只脚后曲的抵在墙线上,轮廓分明的五官,看不出任何情绪,更没有帮她的意思。 温阮读不懂贺宴辞的想法,他看她的眼神很淡,眸色很深。 温阮只觉得贺宴辞不太一样,冷淡了许多。 他对她的态度变化,好像从冀城那晚开始不一样了,更淡了。 或许一开始他就是这样的,只是为了敷衍家长,不得不对她态度好些。 从小开始,他对她的态度不一直都是这样么。 这才正常。 温阮内心笑。 两人在冀城那晚坦白后的共同决定。 贺宴辞之所以过去快一个月,还没跟家里人坦白,恐怕是没找到适当的机会。 都到这个份上了,没什么可隐瞒的,谁提出都不重要了,摊牌吧。 温阮深呼吸了一下,酝酿好一会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被贺宴辞打断,“爷爷,温叔、闵姨,我和温阮单独谈谈。” 贺宴辞清冷的嗓音落下,他人已经绕过大方桌到了温阮身边。 温阮毫无防备下被贺宴辞握住手腕,带出会议室。 身后只留贺老爷子跺拐杖的声响和严厉斥责声,“贺宴辞!你给我站住!你有说什么混账话,给我滚这里说!” 紧接是贺老爷子一串串的咳嗽声和两方家长的关心。 第九章 贺宴辞:温阮,你觉得我怎么样…… 贺宴辞带温阮到医院顶楼。 温阮皮肤白嫩细腻,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轻轻碰一下都会留很深的印子,贺宴辞刚刚握她手腕的力度不小,被他圈握的肌肤红了一片。 贺宴辞松开她的手腕便注意到。 他迈步上前,距离温阮一段距离。 温阮先开口,“你要跟我谈什么?” 该说了,冀城不都说清楚了么。 贺宴辞没回她。 温阮暗自呼气,主动拉开话题,“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原因没跟贺爷爷挑明,这次是个不错的时机,我们一起澄清吧。原本都挺荒唐的,都什么年代了。”没必要在继续荒唐下去。 温阮牵了下唇角,等贺宴辞的回答。 京都的天空雾蒙蒙的,带着丝丝凉意,太阳总是比南方要晚,该是阳光高照的时辰,却是初升。 贺宴辞修长挺拔的身型逆光而立,倾斜而下的暖光恰到好处的洒在他肩处,肩膀处缝裁衬衫的线条和暖光想触碰,折射浅浅的光影。 感觉很朦胧,更遥不可及,像极了漫画中描写的那种生在悬崖之最的高岭之花,高不可攀,危险却令人前仆后继的渴望。 贺宴辞这个男人是挺让人着迷的,标准身材,长腿、窄腰。 魅力是真,让人难以抗拒。 好一阵之后,贺宴辞开口,嗓音很淡,“温阮,你觉得我怎么样?” “???”温阮懵。 没等温阮答,贺宴辞转身,深眸锁向温阮,“与符景百相比如何?” 贺宴辞说完这话,在心里嗤笑一声,真不知道自己跟符景百对比什么? 论个人资产,他远远超出符景百;论长相,他不觉得自己比符景百差;论身高,符景百官方185cm,他不偏不齐高了符景百那么四公分;论身材,他只会更胜一筹! ? 温阮纳闷,贺宴辞干嘛和符老师相比? 他们俩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人吧,性格也不一样。 符老师是真真儿的温润。 贺宴辞的谦恭斯文是装的,并且她面前已经揭开了伪装。 “我认为爷爷的提议可行,当然这都基于你对符景百的感情没有深到不可分离的地步。” “你说呢?”他看她。 他还不信了,各项数据对比,他完胜符景百。 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挤不掉一个符景百。 她说什么啊,她很无语好么。 “我什么时候对符老师的感情到了不可分离的地步了?”血口喷人好么!符老师对她来说的确算一个特殊的存在,那也是基于朋友的特殊。 温阮净白的小脸很认真,眼眸睁得大大的,有些生气,小腮鼓了鼓,不似骗人,还有些不可思议。 贺宴辞冷面和颜不少,一双抄兜的手慢慢放松,“如此就好,你也不至于太难走出来。温阮你该清楚,温爷爷以至于你父母在为你挑丈夫方面中意的一直是我,在他们看来我们无论身份地位,还是家庭以至各方面都是最适合的。” 贺宴辞说的不错,他们这个圈子联姻的不在少数,双方各方面都会衡量,错综复杂。 只是,温阮还真没想到贺宴辞带她是为了说这些。 她还以为贺宴辞担心她答应贺爷爷的提议,才急忙拉她出来。 温阮默言不语,贺宴辞不是很讨厌她吗? 为什么会觉得贺爷爷的提议很好,不应该是抗拒和拒绝吗? 贺宴辞踩着温阮的疑惑,清冷的嗓音又道,“正好我也到了结婚的年纪,在此期间也没遇到更适合的人。我公司未来的发展倾向于全方面的医疗先进技术的研发,这个时候我以已婚男士面向世人,更拥有足够的筹码拿下领域权。况且,我家老爷子的脾性你也清楚,认定的,岂是旁人能左右的。” -- 第20页 温阮听懂贺宴辞的意思,出于各方面考虑他都需要一场婚姻,而他这些年并没有遇到适合的人,她目前是最合适的,因为贺老爷子中意她。 温阮心里有些乱,她一直知道贺宴辞烦她。 但她从内心认为,贺宴辞不会是那种将婚姻当作利益的牺牲品的人,以他如今的个人能力和社会地位,没想到多年不见,贺宴辞也成了将婚姻当作筹码的那类人吗? 贺宴辞深眸在温阮身上停留了会,硬冷的语气软了几分,“温阮,温爷爷现下这样的情况,我俩的事提上行程,对温爷爷只有好处没坏处。你说对不对?” 贺宴辞每一句话都在理,句句带有强势的强迫感,温阮心里分寸有些乱。 爷爷要知道她跟贺宴辞如约结婚,高兴是无可置疑。 这样一来两人婚姻变成一场各有所需的交易,都变质了,和她想要的婚姻和生活都脱了轨。 温阮还没拿定决定,顶楼的门从里被推开。 闵清见两人并没起什么冲突,担忧的心逐渐放下,跟温阮说道,“阮阮,爷爷醒了,一直在念叨你。” 温阮听闻,愁闷的小脸上荡开一丝轻松的笑,红红的眼眸有光。 贺宴辞视线从温阮身上收回,紧绷的身躯有所松懈,淡声道,“先去看温爷爷。我的提议,你考虑下。我们晚点再谈。” 温阮点头,快步下楼。 闵清叮嘱温阮,喊她慢点。 楼顶只留闵清和贺宴辞。 贺宴辞举步走来,谦恭有礼的跟闵清问好。 闵清叫住他,“宴辞啊,有什么话闵姨希望能等过了这个阶段再聊。温阮身体不比常人,爷爷目前这个状态,她难受得紧。叔叔阿姨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明白感情的事强求不来,也不会强求。” 贺宴辞是他们看着成长的,他的人品他们信得过,倒不是担心他说特别难堪的话。 但温阮的身体不比常人,她不能冒险。 闵清也明白如今的小年轻不比他们那个时候,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现在讲究自由恋爱。 硬凑。 都不会幸福。 作为父母,他们希望女儿嫁给一位优秀可靠的男人,更多希望孩子们都得到幸福。 “不会的,闵姨您放心。”贺宴辞俊朗的面容温和,“我和阮阮刚刚在讨论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合适。” “什么?” 闵清惊讶十分。 * 温阮下来,重症监护室的温老爷子并没真正醒来,意识上的一种反应。 贺老爷子笑眯眯的说,“阮阮丫头,里面那个老东西真不让人省心,迷迷糊糊的嘴里一直叨念你。我们想着,或许你进去跟他讲讲话,他醒得快些。”说白了,这也只是理由之一,就怕两只小的在上面闹出个什么不愉快,以这个借口上楼喊他们下来。 温阮看向杨教授,“杨叔叔,我可以进去看看爷爷吗?” 杨教授:“可以,适当陪老爷子说说话可行。不要待太久,会影响老爷子的睡眠。” “阮阮,你要不舒服就别进去了,等你爷爷醒了你再跟他说话也可以。”闵清从楼下下来,担心温阮身体不适合压抑的重病房。 “妈,我没事,我想进去看爷爷。”温阮坚持,目光不经意扫到父母身后不远处的贺宴辞。 贺宴辞也在看她,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淡淡地。 她身上还披着贺宴辞风衣,穿隔离服外套需要脱掉。 贺宴辞自觉上前接手她脱下来的风衣,淡声叮嘱,“不舒服记得按铃。” “嗯。”温阮点了下头回。 温阮一直没哭,在看病床上戴氧气,身上插满管子的爷爷时,全然溃败。 那些和爷爷一起的时光,像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闪过。 十岁之后,除了在南方学习、生活,假期都跟爷爷待在农庄。 温阮在病床面前蹲下,握住温老爷子枯瘦的手,贴在脸庞,“爷爷,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你去年说今年要带我去看瑞士第一场大雪。你怎么可以失约,你从小教导我,失约是不尊重人的一种表现,你怎么还躺这里了。” “你不是说你看了一圈身边世家公子和青年才俊,能照顾我的只有贺宴辞吗?还说你的眼光不会错吗?”温阮声音哽咽,“那你快点早点醒过来,我跟贺宴辞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不赶紧醒来,我爸就会抢了你牵我走红毯的工作,看你气不气。” 温老爷子嘴唇动了动,温阮贴近,仔细听,爷爷喊了她的小名,还有一个名字,听不清,隐约是,宴辞。 温阮想到贺宴辞在楼顶的那些话,有些决定温阮在心里暗暗的下了。 贺宴辞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窗边,左手臂弯中挂的风衣是温阮穿的那件,风衣上还余留她身体的清香。 贺宴辞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病房,小姑娘趴在病床边边缘,握着温老爷子枯瘦如柴的手哭得像个泪人,鼻尖和小脸红的不像话,令人不忍直视。 贺宴辞眉心莫名一紧。 “哼。还是有点良心,我以为某些人没心呢。”贺老爷子瞥了眼里面场景,给了贺宴辞一个嫌弃的眼神。 贺宴辞视线收回,淡笑,“爷爷,没心活不成。亏你年轻时还是作战指挥官,毫无常识。” “......” 贺老爷子被贺宴辞揶揄的难受,他完全不用怀疑,要是他哪天躺这里,肯定是被气来的。 -- 第21页 贺老爷子哼一声,“你们俩这事,就这么定了。等里面那个老东西好转,你俩就把婚礼给办了。” 贺宴辞没应声,也没否认。 贺老爷子还是了解他这个孙子的,等同答应。 贺老爷子心情好,没在纠缠这个话题。 * 温阮从重症监护室出来,走廊上很安静,其他人不在。 只有贺宴辞一个人坐在联排等待椅上,他手里把玩一串沉香珠,是他长期戴的那串。 重症病房打开那刻,贺宴辞飘离的视线集中起来,收起串珠,起身到温阮跟前,把他的外套重新披在温阮身上,温声说,“温叔、闵姨他们都在病房休息。” 温阮轻轻点头,状态不是很好。 贺宴辞看着眼前娇柔的小姑娘,眼眸跟兔子眼似的红红的,小鼻头也,不难想象小姑娘在里面哭得有多厉害。 从小爱哭的毛病就没改过。 贺宴辞蹙眉,沉声的开口,“带你出去透口气。” 温阮点头,正好她有事跟他说。 贺宴辞眼前乖巧的小姑娘,不由将小时候那个爱在他面前挤眼泪的小哭包重合在一起。 再看看她身上就一条轻薄的裙子,一件外套都没加,不是他有件外套,是不是得冻坏了。 “怕冷还穿这点。冻坏了有得你受。” 贺宴辞讲话的口吻,像极了要管她的家长。 她又不是花朵,哪有那么容易冻坏。 温阮反驳,“谁知道这边天气会突然这么恶劣,南方还是艳阳高照,京都都已经快下雪了。”她拉了拉贺宴辞的风衣,紧紧裹在身上,他的手臂比她的长太多,卷了两圈才露出她的手。 “怎么忽然去南方了?”贺宴辞想到冀城的事,那晚后的第二天,他从房间出来,瞧见酒店工作人员在打扫温阮的房间,猜到她退房了。 后来母亲还私下问他,温阮怎么没跟他一起回,还从冀城去南方了。 南方。 贺宴辞想到了符景百,莫名一阵不爽。 温阮没想贺宴辞还会问她这事,她随便扯了个理由,“学校论文需要修改,回去了一趟。”就是突然想回南方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理由,就想回。 贺宴辞没再多问,转身往电梯方向走去。 他很高,腿长,步子很大。 温阮步子小,还穿的高跟鞋。 显然没等她的意思。 温阮真搞不懂,贺宴辞这个男人怎么回事,比京都的气候变化还大。 好在这个男人还没恶劣到不帮她等电梯的程度。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医院。 “先去吃点东西。”贺宴辞淡声提。 “吃不下。”也不想吃,一点胃口都没有。 “在医院闷了大半天,不吃东西怎能行,吃不下也要吃。”贺宴辞语气强硬,不容置喙。 温阮没再说什么,谁叫她一会有事跟他商量。 贺宴辞这会走得不快,温阮能跟上。 医院的人流量大,不知道是谁碰了温阮一下,她想问题没注意脚下的路。 温阮被撞得在原地晃了两圈,好在一只铿锵有力的手臂搂住了她。 挺险,不至于摔到,温阮呼了一口气息,扭头看向手臂的主人贺宴辞,道谢,“谢谢。” 贺宴辞没应温阮,搂她肩的手转牵她的手。 温阮还是第一次,跟一个男人牵手,还是十指相扣。 对象还是烦她的贺宴辞。 温阮多少有些不自在,没矫情,就这样恍恍惚惚的跟在贺宴辞身边。 第十章 贺宴辞笔直的背脊,松了松。…… 温阮发现贺宴辞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爱管人。 一碗排骨粥,还加了三个玉米饺,还安排一个煎蛋给她。 饭后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 在贺宴辞的淫.威下不吃不行,都撑了。 温阮一向注重身材保养,然而,贺宴辞就要不动声色地逼她吃。 还好不需要天天这样吃,不然不出几个月,她身材准垮掉。 关键贺宴辞那个始作俑者,自己都没吃,坐在她对面,长胳膊长腿的,翻阅餐厅的菜单。 前一秒温阮还默默感叹,这个男人要不要这样看个菜单都这么优雅,就跟坐在办公室批阅几个亿的文件似的,下一秒贺宴辞得动作再优雅、矜贵,她也欣赏不来了,人家指指点点的就给她点了这一堆。 太饱,她得去买点助消化的药,不然得难受死。 两人从餐厅出来,温阮左思右想,还是要找个机会跟他谈一谈。 站大马路上,不太好谈。 温阮指了指不远处一家环境不错的咖啡厅。 “贺总,我请你喝咖啡吧。” 贺宴辞微点头,大概知道温阮请他喝咖啡的原因。 温阮不喜欢甜食,怕胖。 咖啡不加糖。 贺宴辞也不爱甜食。 两人这点上还是挺合拍的。 温阮双手扶握咖啡杯,考虑怎么开口。 “说说你的决定。”贺宴辞动作优雅的搅着咖啡,先提。 贺宴辞起头了,温阮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以启齿,“我考虑之后,认为你在医院顶楼说的话有些道理。” “什么话?”贺宴辞动作优雅的品了一口咖啡,淡声说。 “......”温阮语结。她有理由怀疑这贺宴辞是故意的,那又有什么办法,现在是她有求于他。 -- 第22页 温阮悄无声息的舒缓了气息,脾气极好的开口,“爷爷目前的状态确实不太好,可能就如你所说办一场喜事,对他有一定好处。” “哦。”贺宴辞笔直的背脊,松了松。 哦? 就这样? 好像对她的决定结果不意外。 贺宴辞瞧温阮一副欲言又止,“还有什么要说的?” 温阮握勺子的指头紧了紧,粉红的指头微微泛白,一阵,她开口,“贺宴辞你找个时间把资产公正一下吧。”他们这种没感情基础结合,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破裂了,她不想跟他有资产纠纷。 “怕我侵蚀你的资产啊。”贺宴辞深眸掠有笑意,沉稳清冷的嗓音里流露几分调侃的味儿。 “不是!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怕什么,她的资产是不少,公司股份爸爸给了她很多,还给她投资了很多产业和不动产,这辈子她即便不工作也挥霍不完。 相比贺宴辞个人资产还是不能比,她和贺宴辞的个人资产合并,亏的只会是贺宴辞。 她让他做资产公正是为了他好,还跟她开这种玩笑,不识好人心。 贺宴辞怎会不明白温阮的想法,逗逗她而已,他淡笑,“好。听你的。” 谈妥了,没什么继续可聊的话题。 温阮搅了搅咖啡,明亮的眼眸动了动,人显得轻松,起身向贺宴辞伸出手,“委屈了哈。”客气话而已,他能委屈什么。 贺宴辞听温阮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压根没有跟她握手的意思,眼皮抬也没抬,“我不会委屈自己。” “?” 温阮没懂贺宴辞的意思,人家不会跟她解释,她也懒得深究,默默地收回了手。 两人原本便不是真来喝咖啡的,没在咖啡厅逗留多久,温阮到收银处付款,刚扫了码。 两张红色大钞搁在了收银台上,贺宴辞从皮夹里取出来的。 他付款就付款吧。 两杯咖啡而已,大佬有钱。 温阮又默默地收回手机,出了咖啡厅,两人都没讲话,气氛有些微妙。 温阮闷不吭声的跟在贺宴辞身后,走了一段,温阮发现并不是回医院的路,方向是一家星级酒店。 刚决定结婚,就来酒店? 会不会发展太快? 温阮心里乱糟糟一阵,她到底是拒绝还是不拒绝。 她不经意带入唐随意的话,睡了这个男人不亏。 身高体大腿长窄腰的,手臂大幅度的动作时,衬衫和身躯贴合间,腰部的肌理轮廓若隐若现,睡这个男人的确不会亏。 温阮思绪飘得有点远。 不知不觉到酒店旋转门,贺宴辞顿步,并没进去的意思,他转头看温阮,“温爷爷一时半会醒不来,你在这边休息,医院那边我守,有情况随时联系。” 贺宴辞的话落下,温阮脸颊瞬间燥热,很囧。 人家好心好意的带她来酒店休息,她竟然...想到那些可耻的想法! 她乱想就算了,还馋他的身子。 温阮牵了下唇角,“贺宴辞谢谢啊。” “不贺总了?”贺宴辞笑道。 “哈?” “早些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贺宴辞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好。”温阮想了想又加了句,“贺宴辞,你要是遇到喜欢的人,跟我讲一声就好。” 他们这个圈儿没什么感情,为了利益捆绑在一起的人太多,他俩虽没什么实际利益捆绑,和其他联姻相同的一点,没有感情基础。 这种感情是非常薄弱的,分开的太多,为了资产闹得很难看的也多。 当然表面相敬如宾,私底下各玩各的夫妻更多,她一点都不想过那种戴面具强撑的生活。 这是她想到的唯一,让双方体面的方法。 贺宴辞闻言,俊朗的面部浮了几丝清冷,笑,“温小姐是在告诉我,允许我将来婚内出轨吗?” “啊?”温阮的确没考虑那么深彻,‘婚内出轨’对贺宴辞的名声是不太好,他喜欢的人也会成为‘小三’,贺宴辞这个人温阮虽然看不懂,经过几次的接触,她能感觉得到他是个护犊子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受委屈,更别说背上‘小三’的名誉。 是她欠考虑,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譬如,不领证? 第十一章 开始疼媳妇儿了。 不领证,是个不错的方法! 温阮这个想法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被贺宴辞冷声打断,“还是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吧。就凭我们两家任何一家的本事,你认为你想的那些小动作能逃得过他们的眼睛?” “......”温阮也认为有道理,这个办法行不通,“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温阮相信贺宴辞并不想真心跟她领证。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贺宴辞拧眉,嗓音硬冷,似乎还有些烦闷。 那就以后再说吧。 温阮见贺宴辞不愿多提,她也没多说。 两人正处于尴尬,大堂经理迎了上来,跟贺宴辞问好。 贺宴辞简单交代了几句,便离开。 温阮站在原地看着贺宴辞的背影,目送贺他离开。 她叹了叹气,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几个小时前还在鄙视贺宴辞成了为利益牺牲婚姻的人,如今她自己不也是这种人。 -- 第23页 * 贺宴辞早有安排,酒店房间暖烘烘的,很舒服。 加湿器,空气净化都做得很到位,房内的一切都是比对温阮身体情况来安排的。 就连杂志和书籍都按照她的喜好来的。 温阮翻了几页书,门铃被人按响,紧接客房经理的问好声。 温阮开门,客房经理手里托一个小托盘,小托盘的琉璃碗里有一只熟鸡蛋,另一只手拧着某大牌的包装袋。 客房经理一同转交给温阮,“温小姐,贺先生有交代温小姐眼睛不舒服,用鸡蛋敷一敷会舒服些。” 温阮没想到贺宴辞还有这安排,有点受宠若惊,“谢谢。” “温小姐客气。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客房经理微笑道。 温阮把东西放下,拿出手机拨号的动作顿下,改加贺宴辞微信。 贺宴辞那边很快通过验证。 温阮把鸡蛋拍了一张照片发给贺宴辞。 贺宴辞:【早点敷,鸡蛋冷了不管用。】 温阮:【哦,谢谢~】 贺宴辞没再回消息。 温阮拆开服装袋,一套很显身材的连衣裙和匹配的鞋子,最醒目的是厚厚的羽绒服,还有一双同色系的到膝盖上的长绵袜。 “......” * 温阮一觉睡得很舒服,次日上午十点才醒。 温阮看了下手机没任何消息,她松了一口气,洗漱完毕后匆匆便往医院赶去。 温老爷子还没醒来,人还没出重症监护室。 温父母都在温老爷子原先的病房里,温阮远在病房外便听见闵清的声音。 “宴辞啊,昨晚辛苦你了。一个人在这里守了一夜。” 贺宴辞还没回话,坐贺宴辞侧面沙发上的贺老爷子抢先说道,“说什么辛苦不辛苦,都快一家人了,他来老东西面前尽孝道是应当的!跟他客气什么。” “爷爷言之有理。闵姨别跟我客气。”贺宴辞正经而坐,谦恭有礼。 闵清对贺宴辞一直非常满意,贺宴辞自从表明自己要和温阮结婚的意图,闵清十分欢喜,脸上堆了几天的愁闷都散不少。 温阮没想到贺宴辞在医院守了她爷爷一夜,很惊讶,她从半开的门看去贺宴辞。 贺宴辞坐进门处的单人沙发,从温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他挺括的背脊。他的衬衫有了轻微的褶皱,发型稍微有些乱,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丝毫不影响他矜贵的气质。 贺宴辞父母也在,温阮进来先喊了一圈人。 贺宴辞把沙发让给温阮,自己坐她的沙发扶手边。 “阮阮丫头,昨晚上睡得好不好呀?”贺老爷子笑嘻嘻的问。 “谢谢贺爷爷关心,昨晚睡得很好。”温阮软声答,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很乖,很讨喜。 贺老爷子对温阮打哪都一百个满意,“还叫什么贺爷爷,叫爷爷。”抬手点了点坐她沙发扶手上的贺宴辞,面色严肃不少,“昨晚我还担心这个东西不知道安排酒店让你休息了。还知道疼媳妇儿,还有救。” 媳妇儿... 这个称呼。 不适应啊。 温阮目光往其他地方飘了飘,恰巧和贺宴辞的视线在空中触碰,温阮目光不着痕迹往别处落了落。 她手里的袋子还装有贺宴辞的风衣外套。 京都的天气变化太快,她把袋子递给贺宴辞,“你把衣服穿上吧。”温阮又补上一句,“洗过了,酒店洗的。” “没那么多讲究。”贺宴辞三两下穿上衣服。 他整理衣服袖子,视线不经意落在温阮紧闭的双腿上,她白皙的一截小腿还露了出来,没穿袜子,他皱眉,嗓音低沉,“你怎么不穿袜子?”他特意挑了一条长棉袜。 温阮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小声回他,“你见过穿浅口高跟鞋的还穿一双大棉袜的吗?”先不说穿不进,那造型得多难看啊。 穿袜子怎么了? 不行吗? 贺宴辞哪里研究过女人穿没穿袜子,怎么穿搭袜子这事。 唯一一个注意到的是温阮。 她怕冷,也不爱穿袜子。 小时候就有这个臭毛病,动不动就脱了小袜子,露出胖嘟嘟的小胖脚,他都不知道给她穿过多少次袜子,完全没效果,转身又被她脱了。 “你不会以为我没穿袜子啊?”温阮瞧贺宴辞寡淡的面上正是一头雾水,低眉轻轻笑。 “你穿了?”他还这么看出来,难道袜子还能隐形,贺宴辞的视线又往,一双白皙得彷如轻轻一碰就能留红印的小腿以为真没看到袜子。 “当然,船袜。”温阮点头。 “?”贺宴辞表示很不理解。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温阮娇柔的眼眸留着暖暖的笑,原来贺宴辞也不是无所不能啊,无所不知啊。 两人一直在轻声轻语的交流袜子的事。 哪里知道病房里的几位家长都在悄无声息地观察他们之间的小互动。 在几位家长看来两只小的就是在打情骂俏。 是挺像。 贺宴辞一只腿搭坐在她的单人沙发扶手上,温阮讲话声音小,贺宴辞想要听清楚,只能靠近低头,他俊脸上时不时露出疑惑,温阮脸蛋儿则是浅浅笑意,温风拂面。 怎么看怎么也觉着两人是在打情骂俏。 -- 第24页 贺老爷子高兴地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最先出声,苍老的嗓音洪亮中气十足,“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你们还担心两人没怎么相处,怕时间太仓促,处在一起没话说。我看这小两口是多能聊!哈哈哈,够里面的老东西高兴一阵子了。” 贺老爷子突然出声的话,打断了温阮和贺宴辞讨论关于袜子的穿搭,几位家长看他们的眼神还过于暧昧。 “......”温阮很囧很囧,脑袋低了又低,手不自然的别了别散在脸庞的头发丝。 贺宴辞不以为然,清冷的面部上没什么特别的变化。 * 温老爷子下午醒来的,人意识很清晰,贺老爷子迫不及待将温阮和贺宴辞的好事传达到了温老爷子。 温老爷子听了之后,精神好了不少。 医生检查了温老爷子的目前各项指标慢慢恢复正常,之后还是需要静养,但参加婚礼没什么问题。 贺老爷子常常感叹人生短暂,基本都同住医院陪老哥们。 期间,两人的婚事在两位老爷子翻了几天的老黄历。 日子挑在两个月后的元旦佳节。 可能是因为温阮和贺宴辞即将要结婚的缘故,闵清管温阮的出行相对有所宽限。只要报备去的地方,身后再没跟保镖、司机之类的。 温阮过得太轻松太自由,白天去医院陪两位老人家打牌、下棋,弹古筝给他们听。晚上回家当码字工,日子过得惬意。 贺宴辞有时间都会来医院看望温老爷子,再送温阮回温家。 温老爷子虽说很欢喜贺宴辞来医院看他,但知道他忙,不怎么赞同他几头来回跑。 近年关几个月,贺宴辞比较忙,加上一个多月后要办婚礼。 温阮坚持不要大办,两家人最后一致商议后决定听从温阮的意见,请两家人的亲朋好友一起见证。 温阮明白贺宴辞忙,大部分时间都会趁他没下班前离开医院,免得绕道送她。 偏偏贺宴辞跟能掐会算似的,好几次温阮提早从医院出来,正巧就碰到贺宴辞车驶入医院大门。 温阮后面看温老爷子不再故意提前离开了,以免贺宴辞早早就要往医院赶。 这天晚上,温阮从医院回家,被在客厅敷面膜的闵清喊住。 第十二章 你俩是认真的吧? “阮阮,过来陪我坐会。跟我说会子话。”闵清将面膜扯下来,丢在垃圾桶里。 温阮在母亲身边落座。 “今晚宴辞没送你回来?”闵清把刚洗好的葡萄递给温阮。 “他出差了吧。”前几天送她回来,她好像听贺宴辞提了这么一句,具体是不是出差她不清楚。 温阮拿了水果削皮器,动作熟练的去了葡萄皮,酸甜酸甜的葡萄入口酸爽。 闵清盯着身旁没所谓的温阮,叹了叹气,思索许久,欲言又止。 温阮剥了一颗甜葡萄,喂闵清,“妈,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你这样憋心里,我看得难受。” 闵清哪里有什么心情吃葡萄,葡萄再甜,心里装了事,也索然无味。片刻,闵清问出心底想法,“你俩是认真的吧?不会是背着我们几个家长整了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婚约协议吧?” 这段时间两人关系是挺好的,贺宴辞再忙,有空也会送温阮回家。 但说句她自己心里清楚的话,她心就没踏实过,两人原本还一副彼此不来电的模样,突然就决定结婚了。 实在是令人想不通。 “......当然是真的啊。妈,你怎么会这样想啊。”温阮有那么一丢丢心虚,面色很平静。 闵清心头那股子不安还是没减少,她又叹气,“这样说吧,我最近追了一部电视剧,里面有一对年轻小夫妻就跟你和宴辞情况差不多,家里父母逼婚,两人背着双方父母私下订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婚约协议。总之就没打算正经过日子的。” “最窝心的事,两人在双方父母长辈面前,关系好得不得了,背过长辈,两人就跟陌生人一样。婚后两人都没在一起过日子,根本不住同一个屋檐下,每次见面跟约客户似的,还要预约,日子过得多让人揶揄了。老公还在外面有人,女孩因为协议的关系也只能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你说这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女孩父母要知道得多难受。”要是她能难受死了。 “......” 温阮心咯噔一下,她母亲大人看得都是什么剧啊,怎么真有种她跟贺宴辞婚后生活的写照呢。 温阮平复了下心情,转即笑道,“妈,之前我都跟你说少追这种剧,容易想东想西的,你还不信。看吧,都能联想到我身上来了,我魅力这么差劲吗?” 她女儿多漂亮的,她当然清楚,各方面条件都是极好的。 只是,哎,总不踏实。 闵清愁容不减,“阮阮,我跟你说,这种事不是没有哦。昨儿个我们几个姐妹儿约一起喝下午茶,那可让我难受了一下午。上回夸你钢琴弹得好的张夫人你还记得吧?她女儿也是多漂了的一个姑娘呢。 你猜怎么着,她前两天在国外遇到她女婿带了个小姑娘逛商场,还给那小姑娘买戒指。气得她当场怒扇了她女婿两巴掌,事后才得知,她女儿和女婿私底下订了个什么婚后各玩各的协议,把她气得哦,当场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搞得我们几个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 第25页 “......”温阮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家母上大人这是未卜先知?尽管这样,温阮看着闵清低落伤心的情绪,还是不认宽慰,“妈妈,那是别人,当初你不是说张阿姨那女婿不是个能收心的人吗?” “你看我跟贺宴辞谁是那种爱玩的人,我都被你们管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宅得不能再宅。贺宴辞那可是你们千挑万选的女婿,您一向英明神武,什么妖魔鬼怪能逃得出您魅力的双眼。”温阮手舞足蹈的赞扬闵清。 闵清被温阮逗得宽心不少,想到贺宴辞,心里的担忧,多少减了些,到底还是不放心。 “真没骗我?”闵清拉住温阮嫩白的小手手,握在手心,“阮阮,你可是妈妈的小心肝,千万不能办这种糊涂事。你将来要是有个什么不愉快,妈妈得难受死。” “妈,你就放一千个一万个心吧。不会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都爱黏贺宴辞。虽说贺宴辞小时候是挺烦我的,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被我的个人魅力深深折服,非我不可!”温阮瞎忽悠了一通,好在这话贺宴辞听不见,不然得给她一个冷漠眼了。 闵清被温阮的话惹笑,虽是半信半疑,也没再继续聊这话题。 温阮捂嘴趁机打了个呵欠,佯装疲惫不堪。 闵清心疼她,“行了,不说了,都跟你说多少遍,自己身体不好,别总往医院跑,这下累坏了吧。早点上楼休息,过段时间还有你们忙的。”婚期还有很多事,选戒指婚纱照等等。 * 翌日清早,温阮的房门被人敲响,敲门声不是急促促的,她断定不是老母亲,也不是林婶,不知是谁。 温阮捂住被子在床上赖了两分钟,伸手摸到床边柜的黑边框眼镜,随意套在鼻梁上。 温阮半睁半眯着眼睛下床穿过沙发区去开门。 睁不开的眼缝里映出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英俊的男人! 凸(艹皿艹 )!!! 温阮瞌睡瞬间吓醒。 “你、你不是出差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大清早的出现在她家,她房门口!这不是要吓死人吗! 贺宴辞也没想到会撞见温阮这会模样,有些意外,还有些小惊喜,好乖,好可爱。 为了固定发尾的卷发,温阮发尾绑了好几个粉粉的卷发筒,脸颊旁为了塑性边发都贴了一个卷发筒。 粉嫩嫩的厚质绵睡衣,还有两只拖在后背的长长兔耳朵。 太萌了。 “” 贺宴辞眉峰微挑,一字一句,“昨晚我们应该是约好今天去试婚戒吧?” 昨晚——温阮努力回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贺宴辞是给她发过消息,她那时候卡文厉害,具体内容没太看,随便回了一句好。 贺宴辞目光似有似无的投在她身上。 温阮低头看了看自己。 不好! 她穿的都是什么啊! 啊啊啊—— 完了,形象崩塌了。 温阮在外人面前一向精致,哪里会是这幅样子! 她惊声,“你等下!!” 砰—— 温阮房门关上,贺宴辞紧吃了个闭门羹。 “......”贺宴辞。 闵清上楼正好瞧见贺宴辞被关门外的场景。 闵清无奈,“宴辞,温阮睡觉起床的时间是之前我找健康师给她拟定的。这丫头也真是的约了时间不知道早起一些。” “没关系,是我来太早了。”贺宴辞嗓音沉稳有礼。 闵清对贺宴辞一向十分喜欢,大清早来等温阮,她心里更欢喜,“宴辞,早餐吃了吗?” “还没。”还真没吃,下了飞机直接过来的。 听到早餐都没吃,更心疼,“你先到楼下坐会,我赶紧让人安排。” 贺宴辞:“闵姨,你别忙,随便吃点就好。” “不忙,不忙的。”闵清笑道,“她洗漱慢,你还是下楼等她吧。” 贺宴辞微点头,同闵清下楼。 温阮听闵清和贺宴辞都离开了,暗舒了一口气,可怜她在贺宴辞这里树立的形象怕是毁于一旦了啊! 一个小时,温阮从楼上迈着小步子下来。 一条法式丝绒质感的方领裙长裙,发箍点缀着小珍珠,微卷的长发随意束了一根同色系丝带。 手里拧了一件高质地的玉兰白大衣和一只复古的手包。 妆容精致。 跟先前俏皮随意的模样判若两人。 闵清溺爱的睐温阮一眼,“你这姑娘为了宴辞也是够够了,化个妆这么久,还不快过来吃早餐。” “......” 她哪里是因为贺宴辞才化妆这么久的,她每天都这么精致好么。 温阮心里嗷嗷嗷,人还是温顺淑女的坐在贺宴辞对面,一小勺一小勺的吃东西。 吃完早餐,温阮去了一趟盥洗室。 贺宴辞先去院子里预热车。 温阮从家里出来,贺宴辞高大的身躯随意靠在车身,手里把玩他戴的那串沉香珠串。 温阮从家里出来,贺宴辞视线毫不避讳的看她。 温阮被看得不太自在,她走到贺宴辞跟前,抬头问,“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她身上有什么不妥吗? “漂亮。”贺宴辞笑道,转即替她开副驾驶门。 哦...... 贺宴辞还是第一次夸她啊,还这么直白。 -- 第26页 被人夸,温阮心里高兴,暖暖一笑。 想着刚刚在他面前蓬头垢面的形象算挽回来了吧? “把外套穿上。”他回头瞧她一眼,这次嗓音冷沉。 “......” 漂亮等于把外套穿上什么逻辑? 温阮觉得贺宴辞有种爱管人的属性。 偏偏她还不得不屈服在他这种属性下。 * 贺宴辞早有预约,商场顶楼那家贵妇们长光临的珠宝店没营业,专门为他们服务。 温阮以为这次来随便试一试,完成任务交差,不料贺宴辞有所准备。 他们刚被大堂经理迎到贵宾室,珠宝经理呈了好几套对戒还有首饰上来。 每一套对戒,钻都很大,温阮手指很细很软,在珠宝经理的介绍下,她试了几套,尺码都是她的,正好。 只是,沉甸甸的,不舒服。 温阮戴了一会有取下来的意思,珠宝经理赶忙替她脱下,“贺太太手指太细,太柔软了。”戴了几分钟,钻托下就压出了红印子,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客人。 贺宴辞眉心锁了锁,握住温阮无名指戴钻戒圈的位置揉了揉。 看向珠宝经理,面色冷沉,嗓音冷清,“有大小适合的钻吗?” “有,有一对钻戒。”珠宝经理赶忙示意店员呈来。 “贺太太,您试一试这对。”珠宝经理把新呈来的对戒摆放在温阮面前。 温阮伸出手指试了下,钻小了些,没那么沉甸甸了,挺舒服。 “贺太太您觉得怎么样?”珠宝经理小心伺候,瞧着贺宴辞紧张温阮的程度,珠宝经理生怕弄疼了她。 “挺好看的。”温阮手指动了动,挺好。 珠宝经理笑道,“贺太太,这一套寓意非常好,一生一世一唯我所爱。贺总出示一下证件就可以了,这一生一个圈锁住了贺总的心。” 温阮暗自淡笑,锁什么心,又不是真的,她需要锁贺宴辞什么心。 什么一生一世唯我所爱,无稽之言。自从某大众品牌的这个营销做火后,后续多方品牌惯用这套跟风的营销手段。 她都不信的玩意儿,贺宴辞那么狡猾的人,更不会信这些玩意儿。 温阮好笑的摇了摇头,有意取下戒指,被一只大手覆盖了手背,贺宴辞骨骼分明的手指按住在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把证件递给珠宝经理,“就这套。” 这套? 搞什么? 这么劣质的营销手段,他也信? 他现在拿出证件订了,万一他将来喜欢的女孩,想要体验一生一世的浪漫,尽管不可能真会一生一世只能定制一枚戒指,假设被发现他注册过,还不得跟他扯皮? 温阮见贺宴辞挺执意的,她不可能阻止得了。 算了,反正将来喜欢的女孩因为这事跟他闹,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再者,温阮觉得以贺宴辞的手段,真正需要抹去一些事,必然是做全套,怎么可能留购买记录。 “那几套都包上。”贺宴辞下颚点了点放边上的几套礼盒。 “?”那几套钻太大了,压得手指疼,不太合适她啊!买了干什么! “不戴也可以放着玩儿。”贺宴辞扭头跟她说。 “......”温阮无言以对,阔绰啊! “贺先生说得对,买了可以做装饰,暖柜子。”珠宝经理乐呵呵应和。 “......”温阮。 珠宝经理麻利的让店员包装那些珠宝,又趁机推荐,“像贺太太皮肤这么白,手指纤细戴黄钻顶尖儿美。黄玉、黄钻还有一条项链是一套。” “......”又来... 温阮无语。 贺宴辞似乎很赞同珠宝经理的说法。 珠宝经理多眼尖的一个人,赶紧让人拿了过来。 先前还是珠宝经理帮忙给温阮戴首饰,现在贺宴辞亲自帮温阮戴。 温阮的右手一直被贺宴辞握在手心,就没撒开过。 珠宝首饰、玉镯什么的往她手上一套,合适的,好看的。 通通买买买,眼睛都不眨一下。 珠宝经理说什么就是什么,贺宴辞一点都不在乎价格。 说好看,温阮试过贺宴辞不错,就买。 还定制了好几套珠宝。 温阮免不了默默吐槽,贺宴辞不该是奸商吗? 这样哪里还有奸.商该有的狡诈样子,完全像个被骗的二傻子啊。 后来,温阮彻头彻尾的成了个工具人,珠宝经理推荐什么样好看,贺宴辞就让上手,她不但是个工具人,还是个戴珠宝首饰的手模。 又不是她出钱,她不心疼,试吧试吧。 她挺喜欢当这种工具人的。 回去的路上,温阮回头瞧堆满后车座上下的满满收获,还有好多套珠宝经理安排人送上门,她叹叹气壕气冲天啊,天阔绰了。 贺宴辞不以为然,“市场上的玉石是很一般。买来玩,图个开心和喜欢。”他们俩结婚来得仓促,很多好东西时候不凑巧,好东西只能以后慢慢地补给她。 这些玩意儿,他都很不中意。 这还一般? 这家珠宝在京都很出名的,虽说她不混京圈,也知道这都是京圈顶级贵太太们聚集的圣地,都是顶级玉石了。 紧接贺宴辞又说,“明年六月,黄石先生在巴黎有个拍卖展,展会上有不少好东西。到时带你去开开眼界,在他那挑几件喜欢的玩玩。” -- 第27页 喜欢玉石都知道黄石先生手里出的必是精品。 温阮扳手指算了下日子,明年六月份,距离现在还有六个多月。 他们俩应该能撑到那时候吧。 * 温宅。 贺宴辞把温阮满满收获东西放在了玄关处。 顿步温笑的提醒,“下周三拍婚纱别忘时间。” “哈,怎么会,摄影师联系我了。”她记忆力没那么差好吧?就算她记不得,她老母亲,还不得天天在她面前念叨。 原本拍婚纱这事她跟贺宴辞谁也没提,这大概属于两人之间的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她母亲大人在这事上很积极,摄影师都帮他们联系好了。 贺宴辞没反对,温阮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有贺宴辞模特级的衣架子照进现实的男人,当一次婚纱体验也不错,为她的文中主人翁找找穿婚纱的灵感也好。 “好,不会来太早的。”贺宴辞瞧温阮一会,抿笑的丢了句。 温阮觉得贺宴辞这话很有深意,一秒联想到贺宴辞早上撞见她的模样,她赶忙出言解释,“我平常不是那样的,也不戴眼镜,也不近视。起得也早!” 她说的都是真的,她昨晚是码字太晚,怕冷,穿了厚厚的睡衣,眼镜是为了保护视力。 “哦。” 贺宴辞笑应。 那种笑,温阮不认为是个什么好意思,让人很不爽! 温阮严重认为被冒犯到,自己真是莫名其妙,给他解释这么多做什么啊! 温阮心里气鼓鼓,时隔几秒,她问,“要不要进来坐会?”都送到玄关处了,今天还让他破费了,不让人进来不太礼貌吧? 贺宴辞还没应答,手机电话进来,公司助理的。 他晃了晃手机,示意出去听电话。 贺宴辞在外听电话,他面上的温和掩藏了几分,更多是肃冷,他折回手腕看了下时间,“一个小时后到公司,你先通知开会时间。资料都在我车上。跟严副总说一声,他先把研发室的事搁一搁。” 贺宴辞公司还有事,和温阮说了两句话便驱车离开。 温阮在用人的帮助下,把满满的一堆东西搬到了客厅,人瘫软在沙发上。 第十三章 把她的私人物品搬到他的别墅…… 闵清下楼,一眼便瞧见累瘫的温阮,再一眼便瞧见了占据了不少地方的珠宝礼盒。 “你这是干嘛了,去哪里搬家了?人还累成这样。” 闵清走进瞅了眼,顶尖儿的珠宝品牌。 “宴辞给你买的?”她问。 “嗯啊。”在珠宝店紧绷了几个小时,两人又出去吃了个饭,太累,温阮眼皮都不想抬了。 “你这小孩不懂事,他买这么多你不知道阻止,还都带回来了。”闵清粗略瞧了几眼,准确价值不好估计,少说也有七八位数。 温父从书房出来,严厉的嗓音下是宠爱,“带回来怎么了?两人又没正儿八经谈过男女朋友,宴辞买几件礼物给阮阮,那是应该的。” 闵清还是认为不妥,年轻人无所谓,不代表他们这辈不尊重礼数,“我一会还是给宋燕桦打给电话吧,免得说我们不懂礼数。”缺不缺需不需要是另一回事,别落了他人口实,免得温阮嫁过去遭人闲话,宋燕桦又是个注重礼仪规矩的人。 “宴辞经济独立,打什么电话!”温父不觉有什么不妥之处,“阮阮现在拿到手的,出嫁时我们又不会少一分。”只会多,不会少。 温阮没插话,其实她想说,这只是冰山一角,后头还有很多,店里人来不及安排,隔两天才会送过来。 温父和温母因为礼仪这块分歧很大,对这种出嫁前的礼仪、彩礼、聘礼什么的话题温阮不感兴趣,人真的累了。 她打了个哈欠,让佣人帮忙把这些东西给搬到她的小金库去了。 温阮自己上楼安安静静地睡了个下午觉。 一觉睡到晚饭时间才起,精神倍儿好。 吃完晚饭,她上楼做她快乐的码字工。 只是几个小时都没憋出几个字来,该死的卡文,撸秃了头。 温阮想砸电脑的心都有了。 温阮最最最烦闷的时刻,贺宴辞的电话进来。 她平复了下情绪,接听。 “我以为你睡了。”这个点不早了,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电话。贺宴辞淡笑,先开口。 “.....其实睡了....又醒了——”温阮尴尬笑了笑,她听到贺宴辞那边有类似翻阅文件的声音,“你还没下班?” “刚到家,在看一份文件。”贺宴辞合上文件放一边,回她。 “哦。你今天送我的东西太贵重了,我收你这些东西会不会不太好?”温阮睡醒,去她的小金库清点了下,今天贺宴辞确实太贵重,再加上预定的还没送来的,是一份超大礼。 他们俩这种关系和正真情到浓时,自然在一起的情侣大不相同,这些贵重物让温阮有些不自在。 贺宴辞往酒架走去,取了一瓶红酒,“闵姨说你了?他们老一辈考虑比较细致,注重礼仪,他们的想法别太往心里去。我们可以尊重他们的安排,具体按照我们自己的方式行事就行。” 这一刻,温阮发现贺宴辞是个很通透的人,讲话令人很舒服,脾气似乎又很好了。 不过,贺宴辞这个男人很难懂,她可是见过他上一秒还如沐春风,下一秒暴风雨来临的状态。 -- 第28页 很难琢磨,更不好惹。 贺宴辞起开红酒倒入自动醒酒器中,瞧着醒酒器里的红酒在微光下折射的灼灼灿光,他说,“双方家长一起商榷嫁娶事宜,这种感觉还挺不错的,很有仪式感。”他最近好几次回家,进门便能听到老爷子和父母坐在一起讨论他和温阮结婚的一些事情,挺有意思,也很喜庆。 贺宴辞觉得这种感觉挺不错? 温阮不太信。 贺宴辞取了一支酒杯,夹在骨骼分明的指间,“下次见面给你张卡,我俩再去买东西,你拿我给你的卡刷,就没这么复杂了。” “这样不太好吧?”温阮回答委婉,哪里不复杂,是更复杂了。他俩这种关系不适合用贺宴辞的钱吧,就算是有感情的夫妻,她还是比较喜欢经济独立,经济纠纷是最让人头疼的事。 贺宴辞不反驳的点头,“是不太好,多买点东西就好了。” “......” 哈,多买点东西就好了? 这是什么样的算法啊。 习惯成自然么? 温阮严重怀疑贺宴辞做老板的在亏钱。 温阮没忍住出声笑了。 贺宴辞背靠吧台,心情不错地挽唇,低沉的嗓音格外温和,“等我们结婚在一起生活,会省很多麻烦。” 温阮赞同贺宴辞这个说法,至少不用应对这些婚前的繁文缛节。 两个人和平相处,各有一片小空间,确实不错。 贺宴辞他打开醒酒器倒了一小杯红酒,小酌一口,“今早我听闵姨讲,我家老爷子和温爷爷研究了一段时间的老黄历。婚礼前后几天不适合搬动东西,很多东西下聘当天会送到我们新房来。” 他顿了顿继续说,“阮阮,要不提前把私人物品搬我们新房吧。” 阮阮... 贺宴辞竟然叫她小名? 稀奇啊。 小时候都没这么喊过,只会喊她小哭包。 关于搬东西的事,温阮还不想急着搬,一下搬到陌生的地方,用起来不方便,“我东西其实不多。过后搬也可以的。” 贺宴辞对温阮这个说辞没什么意外,他指腹轻轻剐蹭杯壁一会,深色的目光悠远,“我们新房我没怎么住,房子整体布局不是很清楚。你顺便去看看房屋布局,可以提一提意见。趁现在还余有时间,不喜欢的地方可以改动。” 贺宴辞这些年大部分住在贺家,他自己购置的几套别墅,不常去住,选来选去,最后决定把温家比较近的一处别墅做婚房。 那套别墅环境还不错,闲暇时,他大多住那边,环境不错,很适合温阮。 至于布局,是他亲自选材装修的,他不清楚是不可能的。 贺宴辞这么说了,温阮再推辞,在这场婚礼中显得特别没诚意。 她考虑一会,“这两天我整理下东西,要搬再跟你讲。” “行,提前跟我讲,我来帮你搬。”贺宴辞抿笑,仰头喉结轻轻滚动,半杯酒下喉。 * 周六,温阮收拾好一些不常用的私人物品和冬衣搬去贺宴辞的别墅。 温阮掏出手机找到贺宴辞的号码,准备拨号告诉他一声,拨号那刻,她又放下了手机。 她记得没错,这段时间贺宴辞公司有新技术发布。 她有关注贺宴辞公司官方动态,将要发布的备万众瞩目的5D医疗领先时代技术,贺宴辞作为5D医疗领先时代技术的主负责人,很忙,压力和责任都很大。 温阮知道贺宴辞那栋别墅的位置,让司机送她过去。 到贺宴辞的别墅,里里外外不少人在忙碌,树上还挂了装饰灯和小灯笼,喜气感十足。 带头工作的是贺家的几个老人,一个个的眼尖,一眼认出温阮。 “温小姐您过来了?”陈叔笑迎过来。 温阮指了指司机提在手里的两个行李箱,“放一些东西。陈爷爷,您怎么亲自过来了?”陈叔是跟在贺老爷子照顾他的衣食起居的,年纪和贺老爷子相差无几,温阮和贺宴辞这一辈都尊称他一声‘陈爷爷’。 陈叔脸上挂笑容,“您和宴辞马上要结婚了,宴辞让人重新修整一下院子。老爷子不放心其他人,让我过来盯着。” 贺老爷子对她和贺宴辞结婚这件事,很重视温阮是知道的,没想到还会让陈叔亲自过来盯,“陈爷爷辛苦您了。” “不辛苦,您和宴辞好,我们都开心。”陈叔笑道。 陈叔知道这位温家小姑娘身体一向不好,见不得粉尘,有意让修葺花草树木的工人停下来,温阮淡笑道,“不要紧,不用管我。让他们忙他们的。” 温阮目光环视了一周别墅前院,很多净化空气的绿植,还有几颗是成年大树木,少说养了十年有余,这些大树周围的草坪都是新培养的,应该是刚移植过来。 她在陈叔的引路下进了室内,室内的布置,很敞亮,看不见任何毛绒东西,地毯都是棉质的,按照她的身体情况来。 室内硬包的墙壁上四处贴有对称的双喜,整洁宽敞的大厅,红彤彤一片。 温阮不得感叹,贺宴辞是个不错的男人。 她一个没什么感情的联姻对象贺宴辞都能考虑得这么周到,做得如此细微。 将来被他喜欢的女孩一定会很幸福吧。 温阮暗暗叹了一口气,至于为什么说不出来,只想叹一口气,舒服些。 -- 第29页 陈叔帮温阮提行李箱上楼,方向是新房。 温阮在新房门前顿步,“陈叔,我这些东西先不放进去,有其他房间可以放东西吗?”她和贺宴辞结婚后不一定会住一起,新房应该是贺宴辞的主卧,她贸然把东西放进去,多少有点鸠占鹊巢。 陈叔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散去,没多说什么,领温阮去新房隔壁的客房。 * 贺宴辞是下午来新房的。 陈叔接下贺宴辞的外套和车钥匙。 说道,“阮阮上午来过。” 贺宴辞换鞋的动作微顿,偏头看向陈叔。 陈叔又言,“她带了一些私人行李过来。” 贺宴辞清冷的面部上添了一丝笑意,“放新房去了?” “在客房。”陈叔回。 “......” 贺宴辞笑容隐了隐,举步上楼。 贺宴辞推开客房门,一眼便看见有两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立在墙边。 他心底低嗤一声。 温阮从小到大都是个精致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才这么点东西。 “宴辞,这些需要搬去新房吗?”温阮把私人物品搬新房旁边的客房的确不妥,他又不明白两个年轻人是不是又安排,不好插嘴。 现在看来不像是有其他安排。 贺宴辞瞥了一眼两个行李箱,转身之际,淡声回,“这些东西她平常不怎么用,先搁这吧。” 温阮吃了晚饭,写了两小时的文。 看了下时间,八点半,这个点贺宴辞应该忙得差不多了吧? 她想了想还是要把搬东西过去的事跟贺宴辞讲一声。 她编辑一条消息发出: 【东西我放过去了。】 温阮等了会,贺宴辞没回她。 她再次编辑一条消息,决定夸一下环境,毕竟贺宴辞之前有说过,让她去看房子布局,提意见,【房子挺好的,布局也很好。没什么需要改进。】 温阮等了半分钟,贺宴辞还是没回,可能没看到吧。 她决定再夸几句:【院子挺好看,游泳池很大,环境挺不错。】 贺宴辞依然没回。 温阮继续想编辑夸别墅的话,她放了东西就走了,没参观院子。 她想了想又发了一条:【地板颜色很好,装饰品也不错。】 温阮绞尽脑汁,实在找不出要夸的点了,贺宴辞回了消息。 贺宴辞一条短信揶揄她:【主卧地板什么颜色?吊顶不喜欢?】 “......”啊这,她没去过主卧......怎么夸啊? 贺宴辞:【温阮,你是不是认为我们的结合只是一场协议,只是一场可有可无的应付,不用那么认真思考,可以随意敷衍?】 随便敷衍...? 没有啊。 她说的都是实话啊。 天地良心,丝毫没有敷衍的意思! 贺宴辞的确想得挺周全的,眼光挺不错,品味也好。 她再提不就等于鸡蛋里挑骨头了,她可从来不认为贺宴辞是好惹得主。 就算要她提,她也提不出个什么所以然。 温阮仔细想想,贺宴辞对他们结婚这事,的确挺上心。 她反倒什么忙也没帮上,有‘白嫖’的嫌疑。 温阮还是决定好好解释下。 贺宴辞瞧着对方正在输入中......一分钟过去,一个字没发过来。 不知道又在编辑什么惊人的内容。 贺宴辞冷笑一声,他不想被气死,先发,【算了,你别发了。胃痛。】这会他看温阮先前发的那几条消息,胃真疼得厉害。 温阮看到贺宴辞这段话,把编辑的几百字的彩虹屁逐一删除,【啊,你是不是工作太忙,经常不吃饭啊?赶紧去吃点药吧。】她曾经写的几百万字的总裁文,里头十个总裁九个胃病,贺宴辞该不会真跟小说里总裁一样胃病吧? 肯定是。 温阮觉着意思表达不够,显得没诚意,又贴了句。【多喝点开水。管用。】 “......”贺宴辞。 第十四章 含入V通知。 一触即燃。…… 拍婚纱照当天,早晨六点不到闵清就来敲响,温阮压根还没醒,迷迷糊糊的应付了两句。 两分钟,温阮没反应,闵清让人拿来备用钥匙开门。 “你这孩子,怎么还不起?你该不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吧嗒’闵清把灯全部打开,光很刺眼。 温阮被子蒙住头,闭着眼幽声回,“没忘...” 闵清拉了拉温阮蒙头的被子,沿床边坐下,叹气,“说到你们选拍婚纱这事儿,我不得不提啰嗦一句,就我这个当妈的忙强忙后的,你俩没一个提出拍什么款式,怎么拍的,一点都不上心,我真怀疑你们是不是——” 温阮对闵清口里什么假的、作秀的话题特敏感,一个激灵从被窝坐起,抓了抓头发,幽怨道,“妈,才五点四十五啊,再上心也抵不住瞌睡的魅力啊。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不上心,指不定我昨晚兴奋地一晚没睡好呢。” 闵清不知真假,赶忙握温阮的下巴瞧来瞧去,“真的假的?给妈妈看看,可不能有什么黑眼圈,眼妆上妆太浓,效果就没那么好了。”确定没什么黑眼圈,闵清才放心。 “妈,是我去拍婚纱照,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紧张啊?”温阮抬了抬疲惫不堪的眼皮,动作机械挪出被闵清捉住的下巴,下床。 -- 第30页 闵清一边整理温阮的被子,一边继续叮嘱,“我不是紧张,我是怕你们——算了,说多了你又该嫌我烦。总之你记住妈妈说的话,妈妈给你们选的那些类型都得拍了,不许偷懒。想当初跟你爸结婚,那时候的婚纱照没这么多样式,没能拍到什么像样的婚纱照,哎,我都后悔死了。” 温阮:“你们每年的结婚纪念日都去拍婚纱照,还不够?”每年一小拍,五年一大拍,她都当了十几年的陪衬小花童。 “你这臭小孩,脑袋瓜子怎么不会转弯啊?那哪能一样?都老了,最美的年华结婚照不拍好、拍够,会是女人一辈子的遗憾。你听妈妈的准没错,乖。”闵清跟去盥洗室。 “......”温阮挤牙膏刷牙,“哦,别遗憾了。我哪天出本书什么的,来弥补您的遗憾。爸给你求婚的过程我写个几万字,把你和爸的拍婚纱照的过程来个几十章的特写,让全世界都羡慕去。” 闵清先温阮一步替她打开水龙头,睐她一眼,打消她的念头,“出什么书,那种费脑子又伤身的事,不适合你,你可不能乱来。你也别想什么工作之类的,好好把自己养好。你一辈子健康快乐,我跟你爸就放心了。” 额—— 温阮表示头疼啊。 她老母亲哪天要知道,她不但工作,还真出书了。 还从事了编剧的工作,她会不会很惨? 温阮牙刷在嘴里转动,呜呜咽咽的吐词不清,“我什么都不做,等于一个一无所有的废物,会遭人嫌弃的。” “谁敢嫌弃你?谁说你一无所有了?我跟你爸的东西都是你的。”闵清水杯递给温阮,可不喜欢听这句话,“是不是宴辞妈妈说你什么闲话了?我告诉你,阮阮,宋燕桦要真说你什么了,你告诉妈妈,妈妈给你撑腰。从小到大她就见不得我好,事事跟我作对,这脾气我还就不惯她了。” 温阮仰头漱了漱口,“你们俩可真是一对冤家啊,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吵起来,不累吗?”从她知事以来,两人就斗嘴斗个不停。 这次爷爷在重病监护室,两人难得和平相处,温阮还瞧见贺宴辞妈妈还安慰了她老母亲,她老母亲还让陈婶烧了贺宴辞妈妈最爱吃的菜送去了贺家,在医院好几次两人手挽手的一起出去吃饭,活脱脱就一对闺中好密友。 温阮还以为她俩冰释前嫌了,听她老母亲这语气,没什么改变啊。 难道这就是所谓冤家终成亲家? 闵清哼了声:“你以为我想吵啊,她宋燕桦说的那些话,有时候难听得要命哦。” 关于这对互相嫌弃了这些年的冤家,不是一般人能化解的。 温阮概不掺和。 温阮以前还听外婆聊过,她老母亲原本是跟贺宴辞四叔定了亲,得知宋燕桦跟贺宴辞的爸爸在谈恋爱,他老母亲就退了那门亲事。 宋燕桦当时扬言她母亲要是嫁贺家来,她跟贺宴辞爸爸分手,据说人仰马翻了一段时间。 闵清跟宋燕桦抖了这些年的嘴,深知宋燕桦的脾气,生怕温阮受了委屈,“阮阮,宋燕桦要真敢在你面前说些不好听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有些事你不好出面跟她讲,你老母亲我可不怕她!” “宋阿姨对我应该还行吧。”温阮嘴里有牙膏泡沫,呜呜咽咽的说。她和宋燕桦并没有多少接触,并不熟,每回见面两人都是客客气气的。 “她那是有苦说不出,憋得慌。”闵清啧啧声。 温阮知道,贺宴辞父母以及贺宴辞都是因为贺老爷子的缘故,才不得不跟她联姻。 至于贺宴辞爸妈对她是什么看法,她不清楚。 她和贺宴辞结婚也有目的,各有目的倒也没什么。 温阮吐掉漱口水,清爽无比,砸巴了下唇,“妈,你和宋阿姨都这么嫌弃了。你还让我嫁给贺宴辞,你该不是在报复她吧?” 闵清眼神溺爱的瞅温阮,“你妈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我虽然和宋燕桦不对付,宴辞的优秀不能否认。什么是对你好,你妈我还是拧得清。再说,就算我真有这个报复心,我还舍不得呢,你是妈妈心头宝,嫁过去只会让他们家的基因更上一层次,哪里是报复她,完全是折磨我自己嘛。” “......”温阮冲掉脸上的洗面乳,叹气,“在你们这样的教育方式下,我还能如此根正苗红,真佩服我自己坚韧不拔、屹立不倒的精神。” 闵清扬手轻轻打了温阮一下,笑说,“你臭小孩怎么讲话的,我们这样的教育方式怎么了?我们的女儿我们自己养,想怎么养就怎么养,别人管得着?” “......”温阮默默竖大拇指,转身出盥洗室。 闵清又想到那件压心底的事,赶紧跟上去,“宝贝,妈妈再问了一句,你和宴辞结婚是认真的吧?不会背着我们搞什么幺蛾子吧?” “比真金还真,你就放心吧。” 温阮回话声音比平常加了一倍,非常笃定,脸不红心不跳的,微垂的眼睫毛却颤抖厉害。 * 贺宴辞七点半到温家。 这次,温阮没让贺宴辞等。 贺宴辞刚到温家,温阮便从家里出来。 贺宴辞抬头便瞧见温阮,她戴了手套的手里拿一只小珍珠镶边的精致手包,一件小披肩的复古白风衣,腰身收得很精妙,一双妙曼的身材若隐若现。 -- 第31页 每一次出现都会让人眼前一亮,优雅端庄又不失落落大方。 贺宴辞眉角微挑,“早。” “早。”温阮在他面前顿步,抬了抬下巴,淡笑的打招呼,两人还是上回搬东西去他家后晚上聊过天,这些天没联系,温阮想到了些事,“你胃好些了吧?” “......” 贺宴辞语结,帮她拉车门的手微顿,肉眼可见的深呼吸了几秒气息,挤出两字,“还、好。”好心情瞬间没有,还真要胃疼了。 温阮瞧贺宴辞面色不佳。 这是还疼? 温阮聊表关心,“还是要吃药的,不能强忍。” “.......”贺宴辞。 小姑娘还真跟这个胃病梗过去不了? 温阮原本还想多问一句,要不要她进屋找点胃疼药给他带上,以防万一,拍婚纱的地点不方便买药吧? 贺宴辞已经帮她拉开车门,丰神俊朗的面上多了几分疏远,温阮只好作罢。 温阮不得不感叹,这个男人还真是前一秒风和日丽,下一秒,冰天雪地。 有胃病的人,她不计较。 其实,贺宴辞有这种反应,作为写过几百上千万字霸总大肠文的温阮表示懂,一般总裁工作忙,废寝忘食,都有胃病,还不愿让人提。 提就生气,就跟贺宴辞现在这种冷面状态差不多。 * 闵清早有安排,摄影楼的工作人员早早便候着两人。 第一套拍摄是主婚纱照,在影棚,灰色底的简约风。 “贺总,笑一笑。” “新娘,靠近贺总一些。” 温阮眼尾的余光看向身边的贺宴辞,他笑,应该很少见吧? 至少,她没见过。 她挺好奇的,贺宴辞会不会笑。 会怎么笑?会露齿吗? 想多了,温阮瞧了半会,贺宴辞面色淡淡的,和平常没什么区别,没什么特别不高兴或高兴一说。 温阮琢磨,早上出门,关于询问他有胃病那事,他应该不生气了吧? 如此,温阮挽唇淡笑看镜头。 “两位新人靠近一些。”摄影师招来旁边的助理摄影师,“来来来,像我们这样。” 摄影师和其中一个助理摄影演绎了一套拍摄动作,两个大男人抱一起,小助理还露出了大腿毛,表情夸张,动作滑稽,惹得一阵笑。 温阮不忍一笑,她捧花遮唇。 忽然间,温阮腰身一紧,她低头,一条铿锵有力的长臂横在她的腰上,她抬头看上手臂的主人贺宴辞。 贺宴辞没看她,视线在看前方的镜头,他不苟言笑的面上有几分暖意。 贺宴辞察觉到温阮的视线,他转头和温阮沾着星光的眸子正好碰上。 他冰凉的眼眸温和些许,两人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咔嚓—— 照片定格。 两人互相深情脉脉地对视。 “好!非常好!” “贺总亲吻一下您的新娘,效果会更好!”摄影师很激动。 温阮思绪还停留在贺宴辞横在她腰间的手臂上,突然听到‘亲吻’?两字,她心弦紧绷绷的,让贺宴辞亲吻她,有没有搞错? 这比登天还难吧? 温阮没料到贺宴辞很配合摄影师的低头,薄唇在她耳廓边缘轻轻一触。 他薄唇上温润的触感彷如电流一般穿过温阮的全身,她心弦一紧,心怦怦怦直跳。 她的一双眼眸看镜头,睁得大大的。 拍摄定格。 拍摄的气氛很好,贺宴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常配合摄影师。 温阮觉得自己太拘束,显得矫情了。 除了第一天有些不适应,后面拍摄很顺利。 亲吻额头,脸颊,两人连续几天的拍摄都习惯了,没什么别扭的地方,该亲则亲,该搂则搂,动作越来越顺利,不再需要摄影助理演示。 连续七天,拍了十几套婚纱照。 没去外地,在京都城名胜古迹的,打卡点拍摄。 各式各样的婚纱照都拍了。 人累是次要,温阮脸颊都笑得僵硬了。 温阮不得不感叹,还是贺宴辞这种人好,笑点高,怎么都惹不笑,免了面部之痛。 几天下来,温阮总算是理解那句‘我这辈子没完成的心愿,一定要让我儿女完成’的真理了。 她老母亲对她还真是下得手,安排了这么多婚纱照,是准备开婚纱展览馆吗? 最后一天,是拍复古的民国照。 温阮气质温婉,身材极好,很适合民国风。 闵清又提前为她量身打造了几身拍照的旗袍。 贺宴辞服饰比较简单,民国时期的西装和现代没多少差别。 贺宴辞换好衣服,在休息室等温阮,面上是一贯的生人勿进。 不远处的几个女工作人员,窃窃私语,“这位贺先生长得太好看了,比很多男明星都好。” “你们也就看看吧,人家可是有主的人,太太漂亮不说,就那身材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可不是。我见过那么多穿旗袍的,这么合适旗袍的这位新娘还是第一个。” “尤其是那胸,那腰,那腿太让人羡慕了,今天我总算见识到什么叫传说中标准的S型身材了。” “太让人羡慕了。” 几位工作人员离贺宴辞的距离不算远,七嘴八舌的羡慕话,他听了个大概。 -- 第32页 他修长的手指慢悠悠地把玩沉香珠串,唇边淡淡的笑意似有似无。 不久,温阮从化妆室出来,妆容精致,玉兰白的旗袍很淡雅,复古的宫廷卷发,白皙秀颈上戴了一小串珍珠项链。 她腕上戴一只手镯和秀颈的项链,是他上次送她的。 温阮的手腕纤细白嫩,最小号的手镯套在她手腕上都显大。 正款式的旗袍臀部的布料些许紧,温阮迈的步子很小,很小心,团扇轻轻扣在胸前,盘扣上挂一条同色系流苏,随她摇曳多姿的线条轻轻晃动。 “贺总,贺太太也太漂亮吧!活脱脱就是民国时期走出来的千金小姐。”化妆助理在一旁冒粉色泡泡,不禁惊叹。 贺宴辞喜爱温阮穿旗袍的样子,魅惑又不跌高贵。 工作人员这些话无疑都说到了他心坎儿上。 贺宴辞薄唇边缘勾勒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淡笑,他握住温阮柔软的小手。 温阮被周围的工作人员好一顿夸赞,她有些不好意思,笑起来柔柔的,团扇微微遮面,怎么看怎么都是迷人的,回话也轻轻柔柔的。 摄影师在一旁提议,“贺总,我有个小提议,我们可以拍一段民国时期的短视频作为结婚纪念。贺总您觉得如何?” 贺宴辞回神,染了些许愠色的眼眸从温阮身上挪开,大手紧了紧温阮的纤柔的指尖,没犹豫的答应,“可以。” 拍短视频,温阮没意见。 她喜欢古典风的书香韵味,这也是她喜爱南方的缘故,江南水乡的古城雅致,小船划过石拱小桥印下一道道婉柔的水波浮纹,是无与伦比的宁静。 何况还有一个花钱都请不来的‘超级模特’一起拍,不吃亏。 温阮团扇掩面低低笑,突然指尖传来微微一股疼,她扭头瞪贺宴辞一眼,纤手从贺宴辞手底下挣脱,自顾进了拍摄区域。 贺宴辞淡笑,跟上。 摄影师安排很快,拍完这组照片,转换了下一个场景。 温阮一身复古红的旗袍,这套旗袍并不传统,复古的元素和现代化的结合,致命的性感和线条的柔美冲刺视觉。 一对复古流苏的耳环,灵动又不失大方,正红的唇色更是撩人。 温阮从屏风后出现在贺宴辞的视线里,坐在复古沙发上的贺宴辞,深色无垠的瞳眸紧锁温阮。 温阮按照先前摄影师跟她讲的,摇曳生姿的一步一步走向贺宴辞。 贺宴辞单手支头,深眸的视线里是越来越近的人儿。 温阮精致的下巴微扬起几分,嘴角的笑容微勾,她不得不感慨,贺宴辞这个男人不愧是颜值天花板,复古西装在他身上更加彰显了斯文败类的本性,高挺的鼻梁上还架了一副酷酷的平框眼镜,将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修饰得更为立体,整个人禁欲中又满满的书卷气息,令人无法把持。 温阮暗暗叹,好在她是个编剧,笔下霸总人设应有尽有,不然真难以招架。 贺宴辞抬手冲温阮勾了勾指。 温阮不晓得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软唇微翘,冲他走去,在他跟前停下。 贺宴辞深不见底的眸子酌一束淡光落在温阮撩人的身姿,温阮细长的柳叶眉动了下,眼眸的光温和婉转,工作人员没提醒下一步该做什么,温阮扭头看向摄影机的方向。 彼时,贺宴辞一只手往前一揽,温阮自觉她整个人被一道力度勾了过去。措不及防,温阮一条细腿跪在贺宴辞交叠的腿上,好在她反应快,一双手撑在贺宴辞硬朗的身前,才幸免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只是她腿跪的位置非常非常的有讲究,膝盖不偏不离的抵了个十分尴尬的位置。 温阮眼眸心怦怦直跳,乱了节奏,偏偏贺宴辞这个男人还若无其事的淡然。 温阮撇开绯红的小脸,咬了咬软唇。 这还不安排花絮的拍摄内容,别告诉她,短视频的一部分? 温阮暗自惊呼一声。 这短视频!尺度这么大的吗? 温阮稍有走神,贺宴辞捏了一把她的细腰。 温阮腰间发疼,她轻呼了下,扭头皱着小脸瞪贺宴辞。 在贺宴辞看来,温阮瞪人,没什么可怕,和小时候一样,明媚的眼眸圆溜溜的,小脸鼓鼓的,有那么点可爱。 贺宴辞眉梢微挑,淡定从容的神色中还有那么些得意。 在温阮看来,完全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挑衅,她要能变身,她分分钟变化成凶.兽撕.咬他。 摄影师看镜头中大呼完美,从镜头的角度看,两人含情脉脉的对望,温阮微低头凝视贺宴辞,贺宴辞坐在复古沙发椅上下颚微抬了那么几分,两人鼻息之间只需一指距离便能相贴。 旗袍美人,柔软的身子,英俊冷厉的男士,高大的身型,两种具有冲刺视觉感的气质,暧昧又禁欲的复古画面。 摄影师趁机道,“贺总请亲吻一下新娘。” 温阮还在惊心动魄中和旖旎的目光中没恢复过来,便听到摄影师说亲吻的话。 温阮没多少拘束,脸颊吻,额头吻什么的,一周多的拍摄,他们算是习以为常。 温阮脸颊微微错开了些,做好被贺宴辞亲吻侧脸的十足准备,然而侧脸吻没有落下,摄影师却在摄像机那边喊了一声,“贺总最好是亲吻新娘嘴唇,效果会更佳。”摄影师完全沉迷于拍摄之中,两人太适合拍民国时期的复古风照了,完全就是军.阀大佬和豪门千金的视觉感啊! -- 第33页 再亲亲嘴唇,效果更加完美! 摄影师,在当事人温阮乱如麻,她她她跟贺宴辞,他们这几天都有亲吻,都是脸庞和额头或者耳朵, 亲吻嘴唇—————— 应该不太可能吧。 温阮完全不敢看贺宴辞,万分纠结。 忽地一股力道掌控她的下巴,贺宴辞手转过温阮的头,下巴被贺宴辞的手往下压了几分,被迫她正对他,她跟贺宴辞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温阮被迫低头和贺宴辞对视。 此时此刻,贺宴辞深邃的眼眸正看向她,他眸底染着几分温阮看不懂的,很深,似乎是强行的忍耐着将要呼之欲出的什么,又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吸入属于他深邃的眼眸中,更似有什么种子在他深眸里发芽茁壮。 总之太多看不明白。 忽然间温阮心头紧得厉害,不由舔了下软唇,呼吸不太顺畅,心跳似乎都不受控制。 温阮不知所谓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贺宴辞,他立体的五官在她瞳孔里越来越近,最后没了焦距。独属于贺宴辞身上浅浅沉香木的清冽丝丝入了温阮的鼻息,和她清香的味道交织,混沌中,温阮唇上一暖,贺宴辞棱角分明的五官遮挡了她所有的视线。 温阮还没能反应过来,贺宴辞含她唇瓣的薄唇便退离了她,深如大海的眸子紧紧地锁她,呼吸很紧。 温阮眼眸睁得大大的,心脏似乎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紧迫的气息还没能得以舒缓,贺宴辞的薄唇又一次贴了上来。 温阮呼吸紧滞,受不了这种心脏要跳出的压力,太难受。 她想要推开贺宴辞,掌握她腰身的手臂是紧的,她没法动,她贴在贺宴辞身前的手掌软了下来,纤细的手指似乎也没什么力气。 温阮认为贺宴辞有毒,她肯定是中了这男人的毒,才会抵挡不住。 温阮雾蒙的眼眸和睫毛以及嘴唇都颤抖厉害。 贺宴辞胸腔的气息一沉,一触即燃,再不属于浅尝辄止。 温阮一双抵在贺宴辞的手指不知不觉中弯曲,轻颤的眼眸缓缓地闭上,嘴唇不觉间缓缓地起开。 在贺宴辞的支配下,温阮贴在他胸腔前的一双纤手缓慢往上攀缠住他的脖子,唇瓣缱绻。 .................. 第十五章 新婚一 上楼洗澡,主卧。…… 回到家后, 温阮脑袋里还是一片凌乱,脸颊热烘烘的。 过去几个小时,她还在想同一个问题。 她和贺宴辞接吻了。 怎么就吻上了。 重点到最后, 她好像还挺主动的…… 贺宴辞薄唇上的温度和温柔都跟烙在了她的脑袋里, 怎么都挥之不去。 越想越深刻。 囧, 要囧死了, 还怎么见人啊。 呜呜呜—— 她被贺宴辞那个男人的美色所惑了! 太丢脸了! 温阮把自己裹在了床上,像个蚕蛹一动不动, 唯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双眸盯着天花板,整齐洁白的上牙紧要微肿的下唇, 十分懊恼。 心情乱糟糟的。 床头边柜的手机,嗡嗡嗡作响。 有电话进来。 来电显示:贺宴辞。 温阮被吓一跳,噌一下从被子里坐了起来, 毫无淑女形象了。 温阮想象不到, 贺宴辞这会打电话来的目的。 该不会跟她说下午的事吧? 霸总语录一般怎么说来着, ‘女人,我有多讨厌你,你不清楚?请你搞清楚我们不过是因为温爷爷的病情才不得不配合结婚,你还以为是真的?今天下午的事,那属于一个失误,别想多了!’ 晴天霹雳啊,老天爷啊, 她也不知怎么的一时被贺宴辞的美色所迷惑, 没控制住,美色误人啊。 温阮咬了咬下唇,手里的手机一块烫手的洋芋似的, 接听或不接听好像都不太妥当。 第一遍在温阮纠结下,完美结束。 紧接,贺宴辞再次打进来。 温阮保持优雅且淡定的接听:“刚刚没听见。” 贺宴辞并不在意温阮为什么第一遍没听,他说,“下午拍摄的短视频出来了。” “这么快的?”不是最少也要两天吗? “嗯。”贺宴辞顿了顿又说,“视频有隐私,不放心放别人手里太久。”他的笑意在嗓音里流转。 “......”温阮很尴尬,她真不想做一个秒懂的女孩啊,可是就是懂了啊。 温阮一想到下午,两人在摄影棚那些事,整个人都不好了,真的是魔障了! 至于摄影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清楚,重点还留下了继续工作的摄影机。 温阮揉了揉脑袋。 贺宴辞瞧了邮箱里发送成功的反馈,他说,“视频我发你了。你可以看下,后面那段我让人剪切了。底片都拿回来了。”他沉稳的嗓音有笑意,还有些不难发现的温柔。 “……”温阮无地自容。 贺宴辞又问,“要不要看一眼后面那部分?” 后面那部分… 温阮脑中倒影出两人激吻的画面,她一个激灵,别说一眼,半眼都不想看,她隔电话捂脸,咬着下唇,“还是不要了吧。没,没什么好看的。” 贺宴辞低笑,“明白了,先留我这里,你想看的时候再跟我说。” “我不想看!你也别留!”留那种视频做什么啊,他又明白了什么啊!真搞不懂。 -- 第34页 温阮说完,发现自己太激动,毫无形象可言,她无声缓和。 贺宴辞回她的是轻笑。 笑什么啊笑,温阮有种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感觉。 怎么就亲上了,还那么热烈,她还那么主动,她的形象都没了。 好在贺宴辞没提她下午那么主动的事,不然太难为情。 他不提,她就当作不知情。 温阮急切切的说,“那个,我还有事,先挂断了。” 贺宴辞还有话哽在喉咙还没来得及说,被一阵忙音取代。贺宴辞倒也不恼,心情不错指腹在薄唇上刮过。 彼时温阮的心情可比不贺宴辞那般好,相当复杂。 唐随意偏偏还来一句: “你俩这情况,约过了?” “瞎说什么啊。”温阮下巴拍打枕头,极力反驳这种压根没有的事,“我们之间很纯洁好吗!” 唐随意:“啧啧啧,都这样了,还纯洁呢,骗三岁小孩呢?看你主动成什么样了。” “......”温阮脸埋枕头,她真是没事做了,干嘛要跟唐随意讨论这些问题。 “你再看看你那胸多挺,那屁.股翘的,那腰细得……啧啧啧,你还跨坐在你男人腿上,扭来扭去的。别说他一男的,我一女的都把持不住。” “......”她哪里扭来扭去的,瞎说。温阮倒回去仔细看了下视频,好像刚坐在贺宴辞腿上时她是斜坐的,至于怎么就跨坐了,她也不清楚,他腿太硬了,硌屁股,她动了两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啧,别不承认了,扭得这么明显,他受得了才怪,没活扒了你就已经很克制了。” “也还好吧。” 虽然他俩亲的挺激烈的,贺宴辞没什么其他过分的举动。 对,是这样,一直很绅士,还很温柔…… 温阮想了想。 唐随意切了声:“好个屁,你仔细看视频,你男人眼睛红成什么样子。” “别说,你男人也挺能忍的,这种情况都能忍住不跟你约X。还能一副冷欲的模样,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呀。” “软绵绵听说这样的男人在床上占尽所有主动权,很厉害,很吓人。” 温阮耳根泛红,双手贴了贴发烫的耳朵,“......随便同学,你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淫,荡行么?还有,你一天到晚哪里听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早知道不给你看了!”给唐随意这种不正经的色.女看,纯属找虐,温阮抱住被子,捂住火辣辣的脸,太露骨了,没法听了。 “你管我哪里听说的,你信我就是了。你实在不信,等你新婚夜见分晓!” “我跟他不一定有那些事。”他们结婚原因比较特殊,应该不会有正常夫妻的新婚夜吧? “呸,等着看,我完全不信没有。而且我肯定一定有。你男人能拆了你的骨头,你等着受吧。”唐随意坚信。 “......”温阮。 “啧啧啧,你好不到哪里去,挺主动的。你这软绵绵的身体新婚夜能受得了吗?”唐随意连连啧声。 “......你给我爬!” 这都是什么该死的色女话题,温阮实在没法听了,“你这么急匆匆的想要爬,是不是要一个人躲被窝回味你男人啊?” 温阮脸颊热热的,撂了唐随意的电话。 温阮平躺床上,蹬掉裹在身上的被子,长吐了口气,一只手捂着心口,今晚情绪波动太大,整个心脏都受不了了。 温阮心情平复不少,贺宴辞的电话又进来了。 温阮轻松的状态又绷了绷。 他怎么又打过来了! “喂~”温阮咬了咬唇接听,被子往上拉了拉,声音极小。 “睡了?”贺宴辞胸腔有细微的不明笑意。 “还没,”温阮加一句,“准备睡了。” “哦。明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贺宴辞刚洗完澡,头发没吹太干,白天有型的发型垂下,形成些许刘海垂落在眉眼,深邃的眼眸被刘海掩饰,遮挡了眸光里除去温柔的锋利。 “哪里都不去。我、我还有事要做。”温阮软声回答。 “哦。”贺宴辞心情美妙的仰头品了一口红酒,嘴边笑意些许。 温阮咬了咬软唇,轻声问她,“还有事吗?没事,我挂电话了。” “嗯。”贺宴辞。 温阮正要挂电话,贺宴辞问她,“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帮忙的?” 温阮一想到今天两人在影楼的事,就算有事,也不要见。 尴尬—— 她浅咳一声,胡乱扯了个理由,“我妈说,结婚前夕,不要见面。” 温阮话音落下,贺宴辞成熟的嗓音里散出的轻笑声。 笑屁啊。 一直笑。 得了笑笑病吗? 温阮还在气恼中就听贺宴辞笑音不减的说,“哦,是妈的意思呀,那就按照妈的意思办。” 妈? 呵,要不要脸啊!还真把自己当他们老温家的女婿了,一点不客气。 温阮好像怼他,你要脸不。 温阮到底还是没怼出口,默默吐槽,又听贺宴辞又戏谑的补了一句,“阮阮,有什么需求可以给我打电话。” 需求…… 温阮不受控制想到下午的深吻,他薄唇的余温好像都还印在她的唇上,完了完了她被唐随意不正经的细胞传染了。 -- 第35页 这不能怪她不正经好么,她怎么听都觉得是贺宴辞这两个字咬得特别有深意,他先不正经的。 尤其还是从胸腔里发出的低笑声。 “一周后见。晚安。”贺宴辞嗓音里余有温笑。 一周他们的婚礼。 温阮很囧的蒙上被子小声的回了一声晚安。 这一周内,温阮没和贺宴辞私下见面,乐得自在。 两家人忙得底朝天,又是下聘又是彩礼商讨,各种习俗规矩。 * 一周后,两人的婚姻如期举行。 两家人就属两位老爷子最开心。 两人的婚礼没大办,都只请了至交好友,办得低调。 考虑到温阮身体缘故,没在酒店设新房,闹洞房这种程序自然而然都简省了。 两人举行完婚礼便由司机开车回到了新房。 回新房的路上,贺宴辞让司机打开车窗和车内的净化器。 温阮在贺宴辞身边嘟声说,“没那么严重的,一点点气味不影响。” 贺宴辞听得出小姑娘不乐意了,他握住温阮柔软的小手攥在手心,安抚她,“不是区别对你,我自己也难闻。” “你不觉得么,嗯?”贺宴辞说着还把自己往温阮跟前凑,“闻闻?” 贺宴辞凑近的行为引得温阮掩唇轻轻笑,刚刚那点闷闷的脾气烟消云散。 他们挨得很近,温阮能闻到贺宴辞身上醇厚的红酒味,并不难闻。 婚车浩浩荡荡的进入了新房院子,红红火火的院子里留了几个老爷子那边过来的老人以及和别墅佣人道喜。 温阮将闵清准备红包依次发给了大家。 大家道完喜,贺宴辞分别让他们离开。 温阮跟着松了口气,毕竟他们是假夫妻,贺老爷子院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住这里确实不太好交代。 进了室客厅,只剩他俩。 温阮瞧贺宴辞表面没什么大问题,人很清醒,分毫不失态,松领带的动作很优雅。 但贺宴辞喝了不少酒是真,参加婚礼的每一桌多为长辈,礼数都做得周全。 “你还好吧?”进了屋,温阮瞧贺宴辞在揉鼻骨,人似乎不舒服。 “我去给你煮点醒酒茶吧。”这人原本‘胃’不太好,今晚没少喝酒,一定不好受。 温阮只觉手腕一紧,被贺宴辞拉住,他嗓子沙哑的开口,“上楼洗澡。”贺宴辞怕没说清楚,又添了句,“新房主卧。” ? 温阮眼眸动了动,她都做好准备住旁边的次卧了,他是准备把主卧让她? “卧室有备好的衣服。”贺宴辞又说了一句,其他没多说,自顾举步走向客厅旁边的一个卧室。 衣服什么的温阮知道的,家长们早前吩咐付,新婚衣服都要是新房崭新的,不然不吉利,温阮倒不是特别在意吉不吉利,左右又不是真正水到渠成的结婚,无奈家里人都挺在意吉不吉利这个问题,硬是没让她带一件衣服过来。 只是,贺宴辞这是准备在楼下卧室休息? 温阮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呢。 温阮在客厅站了站,没等到贺宴辞出来,她只好上楼。推开主卧门,室内提前打了暖气,很暖,空气净化也做得很好。 偌大的主卧,布置很温馨,红红火火的一片,喜庆的剪纸。 双人大床大红的被套上铺满了玫瑰花,床中央是玫瑰花朵摆成的两个紧贴的爱心,床头墙壁上是一对嘴对嘴亲吻穿秀禾服新人的剪纸。 贺宴辞冷色调的卧室都变成了暖色调,四处都是喜气洋洋的,弄得温阮都不好睡床了,破坏了美感。 温阮叹了叹气,往浴室有去,浴室里面的一切都是大红色的,沐浴露这种都是订制的红色瓶装。 温阮洗完澡,大红棉浴巾裹在身上,露在外的皮肤白皙的发亮。 她裹了浴巾到更衣室,衣柜睡衣区间红红火火的一片,女款款式颇多,男款千篇一律。 温阮随便挑了一件,没差被惊呆,太暴露了,是她从没穿过这种类型和款式! 睡裙的款式都很轻薄,性.感,大胆各种各样诱、惑。 温阮挑来挑去的,最后挑了件能穿的。 温阮换好睡裙,坐在更衣室的梳妆台前擦身体乳。 微卷的长发披在身后有些碍事,温阮找了根红丝带,轻轻挽了一圈,少了头发的遮挡,光洁的蝴蝶背全然的露在了视线里,妙曼的身姿在灯光下若隐若现,肌肤格外白皙透亮。 温阮听到拧门的声音,回头看。 贺宴辞高大的身躯靠在更衣室门框边缘,神态慵懒,紧锁她的双眸很深,温阮有种要被他看穿的感觉。 “你、你怎么进来了?”温阮咬了咬唇,一双柔和的眼眸染了一丝慌乱,起身声音轻飘的开口。 第十六章 新婚二 难受还贪吃?…… 贺宴辞举步而来, 锁在温阮身上的炽热眼神毫不回避,眸子被眼前的惊艳之色侵染,“今晚是我们新婚夜, 我不进来, 去哪?” “......”温阮。 贺宴辞也洗了澡, 和她身上同色的睡袍, 大红色。 睡袍的带子要系不系,松松垮垮的, 露出一大片硬朗的胸膛,刚洗的头发还没全干,却很有型。 温阮轻悄悄地咽了咽口水, 该死的,这男人真不知道,他这个样子很诱.惑人吗? -- 第36页 要不是贺宴辞不是那种骚包人设, 她严重怀疑他是故意为之。 温阮转开注意力, 低头看自己的睡衣, 相比贺宴辞的睡袍,她的布料可少太多,哪怕人家睡袍带都没系好。 贺宴辞该不会以为她故意带这种睡裙,故意诱惑他吧? 温阮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解释,“不是我准备的,我平时也不这么穿的!” 贺宴辞清冷眼神里的欲.望毫不避讳, “知道不是你, 你就来过这里一次,把东西放隔壁就离开了,没进过主卧。”他也只知道最近他的衣橱进了很多女款衣物, 具体是怎样的款式都是由家里人操办的,他没关注过,没想到睡裙款式会这么大胆,穿在她身上,会是这么美妙。 “......”温阮。 “也不是我准备的,还挺——”贺宴辞故意停顿,在温阮身上深眸流转,喉结上下微滚,“适合的。” 什么叫适合?就这么两块布料,适合她? 她平常很保守的好吗?! 温阮脸颊红到了耳根后,完全不敢看贺宴辞,她能感受到贺宴辞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像极了捕猎者看猎物似的。 偏偏她无处遁形,温阮站在原地尴尬的能抠出三室一厅,身上的料子实在太少,后背那细细的珠串儿非但遮挡不了什么,反而更诱惑了。 前面也没几块布料,纤细的肩带轻轻拉一下都能断,温阮有种被看透的视觉,遮挡都不知道该怎么遮, 跟没穿区别不大,关键是已经是所有睡裙中最保守的一条了。 温阮尴尬到不行。 贺宴辞深眸微眯,高大的身躯越逼越近,温阮双手交叉在身前,警觉且防备的看向贺宴辞,软唇颤动了几下,没发声。 贺宴辞瞧着逼到贴墙站的温阮,她一双星光灿灿的眼眸,是防备般的轻颤,好笑,他弯身,一双手分别撑在她柔软的身体两侧的墙壁上,将她半圈怀里,深眸缱绻情愫,低声说,“贺太太今晚好诱.人啊。” “......” 诱人什么啊,又不是她愿意这样穿的。 早知是这样,她一定早早就塞自己的衣服过来了。 还贺太太呢!他们又不是正儿八经,说得跟真会有什么一样。 贺宴辞毫不留情的掐断温阮那些在他看来不成调的想法,“贺太太,我可没打算玩那套有名无实的游戏,拥有一个只能看不能碰的贺太太。我是个成熟男性,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 温阮眼眸动了动,她依稀记起,贺宴辞在医院住院部楼顶说过他不会吃亏的这种话。 狗男人,原来说的是这档子事啊! “来真的?”温阮跟贺宴辞确认,成年人的感情,只有你情我愿。 贺宴辞低声笑,嗓音沙哑,“不然?我结婚证上的女人,我还没权利睡了?” “......”温阮瞧贺宴辞一副占尽理由张狂模样,不服输的嘟囔,“谁吃亏还不一定呢。”她好歹写过数本霸总和小娇妻船戏的,她对贺宴辞身体确实有些想法,自己送上门的男人,不嫖白不嫖。 “哦,拭目以待。”贺宴辞反笑,长臂往拢一收,温阮娇柔的身子撞进贺宴辞的怀里,太突然,他的胸膛太硬,温阮被撞得生疼。 温阮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没想还被贺宴辞听去了,她浅咳,掩饰尴尬,摸了摸被贺宴辞坚硬的胸膛撞疼的鼻梁。 贺宴辞大掌搂住温阮的翘.臀,将人抱了起来往外面大床大步走去,在她耳边调情的低语,“贺太太,一会千万别手下留情。别让我吃亏。” “........”温阮被贺宴辞抱在怀里,贺宴辞身上浅浅沉香木的味道,一丝一缕的蔓入她的鼻息,不知不觉中渗入她的心尖,酥酥麻麻的。 * 温阮不知怎么的,当真就跟着了这男人的道似的,跟他滚上了床。 她身上弱不禁风的睡衣,只留下背后的珠串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弹跳声。 挽在头发上的丝带松开,发丝缓缓地散开。 情浓之时,一串珠子套在了她的手腕上,温阮偏过头看了眼,是贺宴辞平常戴手腕的那串沉香木串珠,还有淡淡地沉香味。 “?”套她手腕上做什么,温阮没明白。 “跟了我十几年的珠串,送给你玩儿。”贺宴辞寻到她的唇,啄住她的唇,沙声回。 “......”送给她做什么,这么大,她也戴不了呀。 贺宴辞顿了下,从她脖子里抬起头,醉意显浓的深眸瞧她片刻,开口,“要吃肉了,不适合玩那玩意儿了。”嗓音沙哑。 “......”温阮。 “还有味道吗?”贺宴辞抬头问她,深潭般的眸酌着炽热。 “?” 贺宴辞低笑,在她唇上‘啵’一口,声音很大。 有那么点,色、情呢。 温阮极其难为情。 “有吗?”贺宴辞再次问。 温阮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贺宴辞问的是,他的气息里有没有红酒味。 没有。 他身上是沉香木和薄荷的味道,很舒服。 “没有。挺好闻。”温阮有感觉了,受不了这种只有调侃没主题,主动贴近。 贺宴辞这个男人,很过分,故意不让她得逞。 温阮很恼,一双清眸逐渐的泛了一层水光,细细的汗爬在小巧玲珑的鼻尖儿上,微微灯光下晶莹剔透,埋怨的看着他。 -- 第37页 贺宴辞低头啄了啄温阮的唇,低笑,“阮阮,你知道先前你问我‘来真的’这三个字时,让我想到了什么吗?” “什、什么?”温阮眼眸里氤氲一团湿润,一根根眼睫毛也是湿润的,她弱小的声音微颤。 贺宴辞低笑,清冽的气息有意无意的洒在她白皙的脖颈,薄唇轻如羽毛般拂过她的脖颈留在她柔软的耳墩上方,沙哑的嗓音缓慢地发出一句话,“像极了情场浪子。” “.....”温阮整个人软绵无力,眼眸雾气团团的,“所以贺总平常就是用这种情场浪子的手段小姑娘的?” 温阮这副柔软可欺的模样,贺宴辞身心都动情厉害,他呼吸一重,低头含住了她的唇,耳磨私语,“我只吃你这种香软。” “......”温阮。 情愫流转。贺宴辞一双大手捧住温阮的脸,又在她唇上狠狠地‘啵’一口,似乎还不满足,又‘啵’了两口,之后才喟叹一声,深色的眼眸盯着她,嗓音沙哑,“温阮,你到底是哪个‘ruan’?” “......”什么鬼问题,温阮很无语。 “嗯?”贺宴辞不满意的咬了咬她的唇,调儿里缱绻着慵懒的鼻音,等她的答案。 温阮见贺宴辞那架势,她不回,他不会依,更不会让她尽兴,她认真答,“耳朵旁一元两元的‘阮’。” 贺宴辞低笑一声,深邃的眸子卷着醉意浓浓地否决她的回答,“错。”他亲吻她,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低语,“柔软的软,软绵绵的软,温香软玉的软——” “........”温阮。 许久,温阮听到贺宴辞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还好吗?” “嗯~”温阮整个人是迷糊的,倒没太不舒服。 “再来一次。”贺宴辞又抬手取了枕边的安全用品。 一个小时后—— “最后一次。” …… 翌日,不知时候。 温阮缓缓睁开眼,贺宴辞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近距离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他人还在沉睡,深沉的眼眸此时紧闭,绵长呼吸声有序的在她耳畔。 温阮很清楚很明白,她和贺宴辞结婚了。 还滚了床单。 温阮羞愧的扯了扯被子,把自己裹一些。 她才有拉被子的动作,沉睡中的贺宴辞不知怎么的,把她紧裹的被子扯开了些不说,还将她整个人卷入了怀里,紧贴,贺宴辞身体格外的硬,咯得她心口疼。 温阮无语,要不是自己这会儿全身无力,她真想把这个男人直接踹下床。 温阮幽怨无辜又无助的瞪着眼前还没睡觉的男人。 稍许,贺宴辞半睁半眯的眼看怀里的人,低沉的嗓音是浓浓的睡音,“还很难受?” “......” 不但难受并且还很困,她怎么回答嘛,温阮不想搭理贺宴辞,眼不见心不烦,转身想要背对他,才有这个动作就被贺宴辞给制止了。 “知道会难受,昨晚还贪吃?”贺宴辞低头啄了啄温阮的唇。 什么叫她贪吃? 明明是他故意诱导!一步步骗她主动。 想到就气,身体那么硬,差点没把她咯死了。 贺宴辞瞧着怀里又气又恼的无力的温阮,满足地笑了笑,将软绵绵的人儿搂在怀里更紧,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顶,食饱餍足的男人身心舒坦的喟叹了声,“再睡一会。一会我去做早餐给你吃。” “你想吃什么?”他问。 “我想吃什么你都给做吗?”她四肢瘫软得没力气,像一只慵懒又矜贵的小猫咪一样贴在贺宴辞胸口。 “可以。”贺宴辞心情不错,回答爽快。 “那我要是喜欢的都是你不会做的,怎么办?”温阮没什么力气的趴在贺宴辞心口,她觉得自己这会像极了被男人宠坏的作精女人,有个什么词来着,恃宠而骄。 “尽力做吧。”贺宴辞。 “还是算了吧。到时你做得难吃还得让我吃。”唐随意就是这样的,自己又爱凭心情捣鼓,每回都伤害他们几个的胃,也只有老大那种不挑食的人吃得下。 贺宴辞真不知道这是什么理论,难吃干嘛还让吃? 他的厨艺还不至于到了不能吃的地步吧? 贺宴辞好笑,再低头想要跟怀里的人儿说会儿话,温阮已经睡着了,卷翘的睫毛紧闭,红红的鼻头,软绵小嘴,很安静,很乖。 一会,贺宴辞胸腔前传来了一阵极浅得呼吸声,是温阮的。 昨晚他没怎么特别折腾,已经很隐忍了,就跟受了不得了的虐待似的,累成这样? 小姑娘太娇柔了。 贺宴辞无奈的拍了下温阮腰窝下曼妙的身子,深眸一瞬不瞬的盯怀里的温阮的睫毛。 贺宴辞从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过一个女人,更没想过刻意去观察谁,唯有温阮一人他仔细观察过。 她的睫毛为什么会那么卷,那么浓密,会不会假的?他扯一扯会不会扯掉了? 还有她小脸的皮肤这么嫩滑,捏一捏会不会有那种Q弹Q弹的感觉。 会不会是哪种一弄就会坏的洋娃娃? LJ 这是贺宴辞小时候就开始纳闷的两个问题。 第十七章 不正经。 贺宴辞单臂枕手, 瞧着怀里的温阮睡得香甜,瞧着瞧着,他就想做小时候一直想要做的两件事。 贺宴辞屏住呼吸, 修长的手指微曲, 缓慢地靠近温阮两把小羽毛扇一般的睫毛, 他指腹小心翼翼的触了触她的睫毛尖儿, 柔柔的,痒痒的。他又扯了扯温阮卷翘的睫毛, 一根没掉。 -- 第38页 身心满足的贺宴辞深眸里渲染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神奇又好玩的事情,食指指腹在温阮的睫毛尖儿上来回触摸、拨动了好几次, 乐不知疲。 一会,又戳了戳温阮白嫩的小脸,甚至比他想象嫩滑和柔软, 还真有点弹弹的感觉。 他没忍住, 上手轻轻的捏了捏, 像极了,温阮小时候缠着他非要吃的一款果冻。 温阮太累,只是撅了撅嘴,嘤嘤的轻哼了一声,并没被贺宴辞的无聊举动弄醒,睡得依然香甜。 贺宴辞紧绷的身体松懈了几分,他深呼吸了下, 收回玩温阮的脸蛋儿的手, 他低头高挺的鼻梁亲昵的拱着温阮的小脸颊,听她浅浅的呼吸声,和她一起陷入沉睡。 * 温阮的睡眠浅, 贺宴辞从卧室出去没多久,温阮也醒了。 她纤细的胳膊支起疲惫酸痛的身子,扯了那条昨晚半夜贺宴辞从浴室抱她出来裹她身上的浴巾,裹住身子,起床。 一夜的荒唐,地上各种凌乱被贺宴辞收拾干净了,留下一地玫瑰花瓣,浪漫又旖旎。 温阮进更衣室,找了一圈,没瞧见几件正经衣服。 她不得不感叹,家里人为了她跟贺宴辞在一起,绞尽了脑汁。 温阮参观一圈贺宴辞偌大的更衣室,他的衬衫单色调,都是沉稳大气的款式,没什么特别张狂的样式。 温阮不经意在镜子里瞧见自己一身暧昧痕迹。 温阮眸子微动,脸颊爬上一丝红晕,难为情的默默骂了贺宴辞几句,狗男人,狗子! 随即拉了一条脏衣篓的毯子,丢去立体镜,掩耳盗铃的罩上。 温阮挑选一会,换了一件比较保守的红色睡裙,外披一件棉麻宽围巾,将自己姣好的身材裹了起来。 她从卧室出来,碰见上楼浇花的佣人,询问了贺宴辞的书房,找本书拿下楼看,温阮刚走到书房门口,便听到书房里头貌似开会的声音。 温阮眉尾微翘,她还以为贺宴辞上班去了,还在家啊。 温阮避免打扰,原地静悄悄的折回,怎么来打发时间。 思考好一阵,温阮想到之前搬东西过来似乎带了书,在主卧旁的房间,那房间飘窗很大她很喜欢,飘窗上厚厚的垫子是那种她很喜欢的纯棉软垫。 温阮在行李箱翻了一本书自己带来的书,坐在隔壁房间的飘窗上看书。 贺宴辞开完视频会议,是一个小时后的事。 他从书房出来,绕来卧室,看温阮醒没醒,轻轻拧开卧室门,大床上没见人,内室也没见人。 他退出主卧,正准备询问佣人,见旁边房间的门半合半开,他推开门。 只见娇软的人儿,半坐半靠在偌大的飘窗上,手里捧一本书安安静静地。 室外微光洒在她面颊上,脸颊上细软的茸毛透过光看得清楚,整个人十分的温婉柔和,恬静可人。 面颊有调皮的发丝落下,她纤手随意别了一下,手腕上套的一白玉镯子跟随她柔美的动作滑动,手腕太细,太嫩白,白玉镯子随着她几次挽碎发的动作,滑动了几下,似乎都能将他腕上滑出一道红痕。 贺宴辞拧眉感叹,太娇嫩。 古画中的养在深闺大小姐不过如此, 以往贺宴辞是挺不喜欢这种娇滴滴的大小姐,麻烦,难将就。 现下他觉得他家这朵娇贵的花就该是这样的,娇嫩绽放。 在贺宴辞看来,娇贵的花儿,唯有不足的是露在外面的一段腿肚子,那丝丝清晰可见的暧昧红痕,旖旎的气息浓重,破坏了大家闺秀温婉含蓄的美感,添了妩媚和诱.惑。 那是他昨晚的杰作,他便是那个破坏美感者。 贺宴辞不觉羞愧,深眸中倒影着满足愠色,他双手抄兜的举步进房间,扬唇温声问她,“怎么不再多睡会?” 贺宴辞话音落了好一会,温阮没应,白皙的玉手翻书的优美动作和书页浅浅地声响。 贺宴辞好奇到底什么书,让她这么专注,他讲话都没能听见。 他放轻脚步,到温阮跟前。 温阮看得正入迷,一道阴影笼罩在她书页上,温阮抬头就见贺宴辞双手抄兜的弯身在她跟前,目光认真地盯她书看。 温阮随即合上书本,“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贺宴辞收回视线,直起身,回她,“有那么一小会儿了,看什么这么入迷,同你讲话都没听见。” 温阮尴尬道歉,“抱歉啊,我看书的时候有点...你跟我讲什么了?”她看书时间,很难被外界打扰和影响。 贺宴辞单手握下巴意味深长的瞧着温阮,眼神里玩味儿很浓,“嗯~我说身轻体柔的小姑娘,没想到体格还不错。昨晚运动量那么大,今早还能起得来。” “!!!”她……怎么会有这么脸皮厚的人,温阮巴掌小脸红晕,龇龇了牙,“起不来,但睡不着。” 温阮这话不假,她基本没在陌生地方睡过觉,一向很挑地方,即便现在又累又困,睡意还是不深。 “认床么?”贺宴辞俯下他高大的身躯,双臂分开支撑在温阮身体两侧,将她圈在自己的领域,轻轻说,“很快就会习惯的。” 彼时,两人距离很近,贺宴辞立体的五官在她眼前,两人气息都能交织,温阮都不敢呼吸了,她稍稍侧头。 -- 第39页 贺宴辞怎么会如她所愿,他偏头过去精准含住温阮的唇瓣,又是轻轻一贴,便离开。 温阮眼眸定定,呼吸一紧,贺宴辞这样撩拨人的举动,让她想起拍那组复古婚纱那次。 那种触感和这会儿像极了。 “在想什么好事?小脸红红的?”贺宴辞嗓音低沉的问温阮。 温阮思绪一下被拉回,莫名心虚摸了下自己的脸颊,还真有点儿烫,温阮浅浅咳了一声,不承认,“我哪有想什么啊?走开,别打扰看书。” 贺宴辞纹丝不动,低笑。此时此刻,他鼻息里掺杂的每一丝笑意,都让温阮很故意,她很气愤,小脸鼓气的瞪贺宴辞。 温阮那股子闷气,还没处发,贺宴辞薄唇又一次贴上温阮的软唇,这次他唇瓣没撤离她的唇瓣,也没深入的动作,唇唇相依,四目近对,贺宴辞嗓音暧昧的开口,“相信我,很快就不会再认床了,还会喜欢上那张床的。” “......” 她—— 温阮被撩.拨,耳根通红,闻着他身上淡淡沉木香,一双柔软无力的手轻轻抵在贺宴辞的胸膛,和他拉开一丝距离。 不能再亲了,她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受不了。 贺宴辞抓下她贴他胸膛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把玩,他喜欢玩她的手指,柔软好玩,又好看。 这段时间和贺宴辞相处下来,温阮发现贺宴辞特别喜欢玩她的手指,她不太习惯,贺宴辞手指、手掌的纹路很清晰,他的大手掌还有一层层薄茧,他总喜欢用指腹蹭她的手指,很痒。 温阮想要抽回被贺宴辞握在手心里的手,然而贺宴辞没放开的打算,握住温阮的手拿在眼前,细细观摩,“你指甲怎么生得这么好看?”他记得小时候她是一双小胖手的,现在怎么长成了这种细长白皙了,指甲盖饱满,生得大小刚好,手指头粉嫩粉嫩的,跟她人一样娇软。 温阮以为贺宴辞说她做得指甲好看,她平常不怎么涂有颜色的指甲油。老母亲说结婚涂个红色喜庆,她不喜欢大红色,选了个半透明的裸粉,做出来效果还挺不错的,“指甲油颜色我挺喜欢的。” 温阮皮肤白,指甲饱满,指甲不长不短,造型师给她指甲修剪成杏仁形,涂了指甲油,粉粉嫩嫩的,晶莹剔透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放在嘴里含一含。 贺宴辞拿温阮的手研究了一阵,问她,“我们试钻戒的那天你涂指甲油了?” “涂了透明的。”温阮不明白贺宴辞怎么突然开始研究她的指甲油了? 贺宴辞缄默一瞬,”那个颜色不错。” “现在的颜色不好看么?”她挺喜欢的,还准备多尝试几次,还有豆沙色,也挺不错的。 贺宴辞仔细看了看温阮的手指,低头落了个吻,诚然道,“好看,跟水蜜桃似的,一见就想咬一口。” 她——语结—— 温阮想到昨晚他们在一起时,贺宴辞说的那些让人想想就难为情的骚话,打破她对这个男人的认知。 温阮是完全没想到贺宴辞床上是那个样子的,什么冷漠、高高在上,高岭之花,都是装的。 真可谓是,床下斯文败类,床上放浪形骸,总之很不正经,床上床下都不是个什么好的。 温阮换了个话题,“你今天不上班么?”他不该很忙吗,还有时间对她指甲研究? “新婚燕尔上什么班,给自己放几天假,在家陪你。”贺宴辞不玩温阮的手了,一双眼改粘在了温阮身上。 “......”温阮不觉得这个男人是为了陪她,他是贪得无厌,她避开贺宴辞极有攻略型的眼神,低头继续翻书看。 “看的什么类型的书?”贺宴辞挤在她身边坐下,蹭了蹭温阮脸庞,深眸锁在温阮腿上的外文书籍,他先前看了一部分,知道是一部小说,内容是什么他还真没看进眼里。 “一本国外的名著小说,挺有意思。”温阮细声回。 “讲什么内容的。”贺宴辞又瞥了一眼,这种类的书,他真没看过,他脑袋往下温阮的脖颈里挪了挪,唇瓣啄了啄温阮的白皙的脖子随口问。 “王室和平民公主的爱情。”温阮脖颈被贺宴辞蹭得酥酥麻麻的,不自然的回。 “哦。”贺宴辞对这种书不感兴趣,胡乱的应了一声,抽开温阮手里的书,丢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暗示很明显,温阮岂会不懂。 “我还疼着呢。”她眼眸里缱着娇媚,娇声呢喃,拿了另一本书抵在她和贺宴辞之间。 贺宴辞眼底晕不开的情愫,被温阮一句‘还疼着’,破了防,眸色中的情愫散去大半,捉住她柔软无力的小手,放在唇边啄了啄,叹声,不能有所图,又不想离开,挠心挠肺的。 温阮态度坚决,她是真还疼,不是矫情。 两人各不让步的僵持。 不时,贺宴辞裤兜里的电话响了,他眉宇微拧,不得不和起身,和温阮拉开了些距离。 温阮瞧贺宴辞一副头疼的状态。 问,“谁的?” “老爷子的。”贺宴辞无奈的看她,把手机正面向她。 还是视频。 第十八章 以后谁都不可以有那种待遇。…… 温阮听闻是贺老爷子的视频, 她深呼吸了下,小脑袋缩了回去,整理好披在身子上的大围巾, 确定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后规规矩矩的坐好。 -- 第40页 贺宴辞在温阮身旁坐下, 接听。 贺宴辞好一阵没接听视频, 脾气暴躁的贺老爷子忍不住要骂人了, 一瞧视频里一对非常和谐的人儿,硬生生将一肚子气给噎了回去。炯炯有神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几眼, 眼里是掩藏不住的笑意,两人能这么坐和平相处的坐一起,足以说明两人相处很愉快。 温阮软声软气的跟贺老爷子问好。 贺老爷子眯着眼笑, “阮阮丫头新婚之日起来这么早做什么,该多睡一会儿的。”转眼看向贺宴辞一脸嫌弃,“你就是个不知道疼老婆的主。” 贺宴辞神情淡淡的, 没接贺老爷子话, 也没反驳。 贺老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恨恨地瞪贺宴辞一眼,随后笑嘻嘻的跟温阮讲视频,“阮阮,他就是个做贼的命,不要惯他,你该怎么休息就怎么休息。昨晚休息得可好?” 温阮被贺老爷子这样问,脸颊红得不能再红, 有种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第一次脑袋靠在贺宴辞肩上,人往他身后躲了些,小声回, “爷爷,睡得挺好的。” 温阮软绵的身体靠过来,贺宴辞淡然的眸色里多了一丝温意。他知道温阮脸皮薄,用自己俊冷的脸挡了视频,老爷子那点心思他还能不懂,昨晚他没让别墅留人,老爷子能不知道。这会打视频过来,无非就想看看他和温阮相处的怎么样,看他和温阮这样,贺老爷子应该满意了。 贺宴辞自然不会让老爷子跟温阮多说,再聊下去,老爷子该聊到曾孙了,贺宴辞三言两语打发了贺老爷子。 视频里从温阮娇嫩乖巧的脸颊换成贺宴辞一张不讨喜的脸,贺老爷子嬉笑的脸色瞬间就变得严肃,“不用急着回老宅给我敬茶什么的,你爸妈那边我打过招呼了。这段时间你把手边工作都停一停,好好相处知道吗?” 贺老爷子语气里警告的意味明显,昨晚把他的人都打发了,别以为他不知道。 要不是看他俩相处状态还不错,他一定要好好教育贺宴辞一番,这臭小子要是敢背着他玩什么阴招。 他跟他没完。 贺宴辞挂断贺老爷子的视频好一阵,温阮脸颊上的热潮都还没散去,偏偏贺宴辞还看她,眸色里还有似有似无笑意。 “你别看了。”温阮无奈的拿手挡他的视线。 没什么用。 贺宴辞继续看着她,就跟要将她整个人看穿似的。 温阮原本没觉得有什么,昨晚什么样的她,贺宴辞没见过。只是毕竟两人不算熟悉,虽然已经有了那些事,还是很不自在,她扯了扯话题,“贺爷爷他们为了撮合我们,还真是费尽心思。”衣服都不留一件像样的,还特意打电话过来叮嘱。 “贺爷爷?”贺宴辞揪字。 温阮咳了声,那么认真做什么。 贺爷爷她都喊二十二年了。 温阮一想到她的衣服都还在自己家里没搬过来,这两天她穿什么。 “你这边基本没合适的衣服,我穿什么衣服啊。”她带的那几件冬衣,都是不怎么穿的衣服。 “上回让你搬,你不搬,没得穿了吧。”贺宴辞挨上去蹭了下温阮小巧的鼻尖,“活该。” “后天回门拿。”他说。 温阮默数了下时间,“这两天我穿什么?” “穿我的。”贺宴辞。 “出门怎么办啊?”总不能穿贺宴辞的衣服出门吧。 “出什么门,我们哪里都不去。”贺宴辞淡笑,“你没听见爷爷刚才说什么,这几天哪里都不让去,在家好好相处。” “......”几天不出门——温阮怎么有种不妙的感觉呢。 贺宴辞瞧着温阮吓坏的小模样,淡笑,“逗你玩儿,一会让你喜欢的品牌方送几套新款过来,你挑挑。” * 不出门,一字不假。 两人足足又在房间腻歪一天,过着荒诞不羁,不知天日的生活。 直到第二天上下午,贺宴辞公司有事,一定要他亲自处理,两人才分开。 “晚上等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贺宴辞换好衣服,拍了拍温阮的翘.臀。 “嗯,知道啦,去忙吧,不用管我。”温阮趴在软榻上,一点都不想动,她扭头抬了抬眼皮,看着手里拿了条领带的贺宴辞,想了想,问他,“需要我帮忙吗?” 贺宴辞眉峰微挑,比了比手中的领带,“你可以?” “你太小看我了吧。系领带而已。”温阮翻过身,正对贺宴辞,她拢了拢毯子身子靠在软塌上,柔和的眼眸些许不服。 “听你意思还很熟练?嗯?说来听听,都是谁有过这种待遇?”贺宴辞俯身而下,有力的双臂分别在温阮软榻上,弯下高大的身躯将她掌控在自己的领域,清冷的瞳眸紧紧地注视她,嗓音沉沉。 温阮顿了顿,浅浅笑道,“那还真不少,很多。” 很多? 贺宴辞自动就把‘很多’两字,归咎成一个人。 比如,那个符景百。 贺宴辞跟符景百并不熟,前两年在程敛组的一饭局上有过一面之缘。 最近这个人名却频繁出现在他这里。 呵~ 贺宴辞眉心紧蹙,面色沉了沉,低头冲温阮的唇上咬了下,力度不轻。 温阮唇上一阵发疼,没忍住出声,“嘶——”看着莫名其妙咬她的贺宴辞,愤怒平平的揉了揉唇,柔和的目光有控诉,“你干什么咬我?你属狗的吗?” -- 第41页 “惩罚。”贺宴辞干脆利索的从温阮退去,转身,动作优雅地系好领带。 惩罚? 什么鬼?她又没做错什么! 温阮一瞬不瞬的盯着贺宴辞高大的背影,以为他会再说句什么的,哪知迈着他一双了不起的大长腿出了主卧。 什么嘛,就这样走了,不吱个声的? 莫名其妙,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沉一张脸,给谁瞧呢? 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 温阮心里一阵闷气,翻身趴在软榻上,闷闷的,她的身体被一股力道翻了身,紧接贺宴辞身躯弯下,他身上淡淡沉香木进入她的鼻息。 贺宴辞低头嘬住温阮红软的两片唇瓣,厮磨一阵,沉稳的气息很重,嗓音沉沉的开口,“以后谁都不可以有那种待遇,听明白了吗?” “什么?”温阮轻轻呼气,没懂贺宴辞忽然折回来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 “领带。”贺宴辞一字一句,立体的五官尽显不悦。 “......”所以他刚刚一声不吭离开,是因为这事? 多大点事,这又是什么个理,她跟贺宴辞感情还没深到,贺宴辞为她吃醋的份,男人的占有欲是天生的么? 温阮特想笑,又不能明目张胆的笑,贺宴辞的脾气以前就不好,是个不好说话的主,更不会将就人。 尤其现在他脸色很不好的情况下,温阮不打算惹他生气,弯弯一笑,“幼儿园的小朋友算吗?”她大学是新闻专业,经常跟导师一起去乡村做义工,帮小朋友打小领带、领结。 贺宴辞好像明白了什么,深眸闪过一丝光芒,“你的很多人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不然呢,难道还能是我舅舅?我舅舅那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只要是女的都不可能碰到他任何私人物品,活该他单身。”温阮俏皮地吐槽闵肆铖。 “......”贺宴辞。 * 傍晚,温阮半躺半靠在软椅上看书,唐随意视频进来。 温阮一眼瞧见唐随意桌上的红酒瓶,皱眉,“你又喝酒,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唐随意晃了晃红酒杯,“没喝多少,小酌对身体好。”她边说,那眼神不怀好意的往温阮睡衣领子处的肌肤上瞟,一会又一会,她才说话,“啧,你们俩个这是做得有多狠啊,你看你这贪婪的模样,就跟吸多了精元的妖精似的,等待升华。” “我们是合法夫妻,做什么事不应该么。”温阮合上书,放一边矮几上,懒懒的靠在软椅上一点力劲都不想使。 “啧啧啧,这才几天啊,就我们俩是合法夫妻,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前段时间还不知道是谁跟我说,我们之间不会有那些事呢。怎么被我说中了吧,我就说男人能活扒了你呢。还不信,怎么样滋味不错吧?”唐随意小酌一口红酒,揶揄她。 面对唐随意贼兮兮的一脸,温阮翻了个白眼给她,“成年人合法的,及时行乐,懂么?” “软绵绵你学坏了,这都知道了。”唐随意啧声不断。 温阮拉了拉身上的薄毯,“就算真学坏,那也是跟你好吗?不知道当初是谁告诉我,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人也不亏。” 唐随意啧声连连,坏坏的说,“听你这语气,你男人很厉害嘛,滋味不错吧?有没有醉仙醉死的感觉啊,你男人温柔么?” 温阮想了想,贺宴辞在哪方面算挺温柔的吧,挺顾忌她的感受。 她先前对贺宴辞的印象,一直是高冷、矜贵,从小不爱搭理人,尤其是不爱搭理她。 现在的印象这个男人在床上又放浪形骸,不是个好人,在哪方面强势霸道,全程掌控主权,不给她崛起的机会。 但他会配合她的节奏,这点是温阮着实没想到,他们在哪敢面的感觉还是挺合拍的。 温阮见唐随意一脸期待,不回答这个问题,她要随便应答一句,保证唐随意能取笑她一年。 唐随意暧昧的眼神继续在温阮扫来扫去,“软绵绵,你别这一副吃饱餍足的感觉好吗?你这样搞得我都想去找个男人了!” 温阮赶紧拉了下身上的薄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故意笑她,“你不是有男人吗?那个谁,你未婚夫,你爸不是一直撮合,要不试一试?” 唐随意酸她,“哟,我清楚明白的记得之前某人还说,有感情的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没感情的婚姻等于永世不超生的地.狱。这才多久啊,怎么就试一试了?说吧,现在这些理由在你这儿成什么了,甜蜜饯了?” “......”温阮。 唐随意一想到她那个未婚夫,眉头皱了皱,满满的一杯红酒下肚,“就他那种四处玩女人的渣男,指不定还有那什么大病呢。去他大爷的。他要能是你男人这种类型的,我也认了。”随后又把目光放温阮身上了,一副很惋惜的模样,“软绵绵,我要是个男人也会想睡你这样的女人,这么娇软,摸着又舒服,体验感肯定好。” “......”温阮支头的手揉了揉太阳穴,绕来绕去的怎么又绕回这类话题了,色.女名不虚传。 “咳,唐随便,别跟个酒色鬼一样,放下你的酒杯,我们俩之间聊点其他?”接唐随意这个色.女的视频就是个错误。 “女人之间聊男人,男人之间聊女人,很正常啊。聊什么其他。”唐随意挑着她的眉尖儿笑,“不聊这些,那咱说说工作上的事吧。你这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了,即便你是新婚燕尔,姐姐我必须告诉你,姐的稿子不许拖。孙恬悦最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厉害,各种挑衅。你必须拿出杀手锏,我要一洗前耻。” -- 第42页 “她又像搞什么名堂?”温阮声音懒懒的问,皱了皱眉,这个孙恬悦她也烦得很。 唐随意气呼呼哼了声,“呵呵,何止是搞什么名堂!人家这次能耐了,不知道她哪来的能耐接了一部大制作,还是半个主刀手。哎呀,我们褚老大手底下的人都配合她完成编剧,不就接了一部金牌影视集团的剧吗?真当自己站在行业顶端的金编一样。” “不提她了,多提能气死我。你男人呢。好歹露个脸让老娘见识见识。老娘没做成你的伴娘,没能参加你们的婚礼,还不能看看你男人的颜,养养眼啊。” 温阮结婚的事,南方的好友都没请,除了唐随意他们几个没人知道她结婚的事。 她和贺宴辞这场婚姻能持续多久,她自己也不清楚,牵涉太多好友,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不是看过了吗?”温阮失笑。 “嘿,谁规定看过就不能再看?再说了,我那时看的是照片和视频录像,哪能和真人比?” “......”温阮揉了揉眉骨,淡淡的说,“下次吧,今天没机会。他去公司了。” 唐随意睁大眼睛很夸张,“握草,上班去了?搞没搞错?新婚燕尔不该是你侬我侬的时刻吗?不该在床上待几天吗?就你这样娇滴滴的小娇花躺贺总床上,软在贺总怀里,贺总还能有心思去上班,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 “......不要一直揪我的话题,说说你这是做什么?”温阮下巴冲她旁边不少的红酒瓶点了点,唐随意有品酒的爱好,一般不会这么喝酒的。 “晚上喝红酒养颜美容。”唐随意晃着红酒又喝了一大口。 温阮什么也不说,直勾勾盯着视频中的唐随意。 唐随意眼神无处可躲的漂浮了会,“行吧,跟你说个最近的事,我们前台那姑娘跟褚林修表白了,不过没一会就从他办公室跑出来了,眼睛红彤彤的。我大致听了一句,说什么褚林修有喜欢的人。” 唐随意气呼呼的鼓了鼓腮,高脚杯砰一声砸桌上,“你猜怎么着,昨晚就有人看见孙恬悦上了咱褚林修的车,我就没见过这么艹蛋的事,褚林修竟然跟孙恬悦有一腿,气死我了!” 温阮调侃道,“所以先前什么拿了大制作,半个主刀手都是次要的,褚老大跟她在一起了才是你在乎的点吧?” 唐随意切了声,极力否认道,“怎么可能?我只是气褚林修的眼光真差,孙恬悦上个男朋友才分手几天啊,他就迫不及待上位了。我跟他哥们几十年,明知道我有多讨厌孙恬悦,竟然还跟她在一起了!我说最近孙恬悦在我面前怎么那么嚣张,原来是跟褚林修有一腿了。真没看出来,褚林修藏女人的本事,还真是厉害了!” 唐随意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温阮严重怀疑,她喝多了,唐随意不承认,说自己没喝多。 温阮瞧唐随意桌上几个空酒瓶子,就当她没喝过。 “讲真,软绵绵,你一定要把贺总牢牢握在手里,宣誓你的主权,拿出女主人的风范,有些女人真太恶心了。褚林修竟然都会玩金屋藏娇这套了——” 唐随意喝醉了什么话都能说,还能扯到她跟贺宴辞身上,教她怎么防止那些对贺宴辞有企图的女人。 “哦,软绵绵,你这么漂亮,又这么软,贺总疼你都来不及。” 唐随意前言不搭后语。 温阮好笑,安静地听唐随意倒苦水,没接话。 她跟贺宴辞没有唐随意和褚林修那么多千丝万缕又复杂的感情。 他们之间属于成年人的感情,简单。 在温阮看来,就算之后贺宴辞真有了什么女人,说清楚就好。 她跟贺宴辞本来又不是来真的,都是提前讲好,该有的合约精神还是要有的。 夜晚,一场雨,淅淅沥沥的。 温阮睡眠质量一向不好,还是在不熟悉的环境,人完全处于模模糊糊的状态。 外面雨还下得很大,温阮随手摸了摸床头柜的手机,看时间。 一条信息躺在她手机里,是贺宴辞的。 【公司还有事。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早点休息,别等。】 温阮看时间,凌晨一点。 贺宴辞发消息的时间在一个多小时前。 外面的雨声很大,雨点子溅在窗户上啪嗒啪嗒的很吵。 温阮烦闷得紧,毫无睡意,索性不睡了,披了件厚实的小毯子,抱了笔记本去隔壁房间看书写文。 温阮进入写文模式,时间是飞速的,几个小时一晃而过。 温阮合上电脑,揉了揉眼眸,拿手机看时间,早晨五点零五分。 紧接,一条来自老母亲的消息进来。 闵清:【你跟宴辞早些过来,中午你爸亲自掌厨,千载难逢。别睡懒觉,乖。】 第十九章 我太太。 今天是三朝回门。 温阮回了闵清一个‘好’字, 按掉手机屏幕,她起身,伸了个肆意的懒腰, 拉开飘窗帘。 昨晚一场雨, 没影响今天的好天气, 天际边缘已有云霞镶边。 从南方回来, 温阮好久没见到暖阳高挂的天空,心情跟着暖了不少。 屋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温阮收了电脑开门,是打扫房间的佣人。 “太太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李婶显然没料到温阮会这么早起床,她手上忙碌的动作微顿, 一边上前打招呼,一边冲其他还在打扫的佣人挥了挥手,其他人赶紧麻利的收拾东西下楼。 -- 第43页 “没有, 我一向醒得早。”压根没怎么睡。 “太太昨晚没休息好吧?”李婶淡笑。 “?”温阮没懂。 李婶笑着指了指温阮的眼下, 一圈乌青。 温阮刹那明白, 赶紧摸了摸眼下,懊恼不已,“很明显么?” 李婶温和地笑,“还好。我去煮个鸡蛋,祛黑眼圈效果好。” “好。谢谢。”温阮道谢,她瞥了旁边紧闭的主卧,贺宴辞应该没回来吧? 万一他回来了, 在忙呢? 今天要回她家的, 还是问一句吧。 温阮纠结一番,问李婶,“先生回来了吗?” “没, 没有。”李婶尴尬回了一句,说完察觉不妥,又补了句,“先生,或许还在忙。需要给先生打个电话吗?” “不用了。”温阮眼帘微垂,淡声回。 * 李婶做事麻利,一会儿鸡蛋煮好,温阮坐在客厅沙发上慢悠悠的热敷。 效果挺明显,四十分钟左右,眼下的黑眼圈明显消了下去。 六点左右,温阮窝在沙发喝了一杯温牛奶,闵清的消息又来了一条: 【阮阮,起了没?你问问宴辞的口味,我记得他小时候吃得可清淡了,一丝丝咸味儿都不能沾。】 温阮瞧了眼,闵清这条消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问什么问,人都不见。 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仅仅几秒便恢复平静。 回门的礼物,早有安排,都是按照两家该有的流程和礼单制定的,温阮没什么操心的。 一个小时后,温阮收拾好自己,准备出发回娘家。 “太太,现在时间还早。吃了早饭再出发?早饭不吃胃会不舒服。”两家人挨得近,驾车一个小时的路程。 昨天男主人公司有事没回家,一整晚到现在没回家。 只是,再怎么忙,新婚也该停一停的。 主人家的事,不是他们这些外人能掺和。 他们在家政公司上班的人,看得清楚,豪门联姻哪有那么多简单。 只是多少有些遗憾,女主人温婉又漂亮, 男主人英俊绅士,怎么瞧也是天作之合。 “我家母上大人,大清早便催我赶紧回去,说什么晚了不给我留饭。”温阮没所谓的淡笑道。 李婶是过来人,比一般年轻人都懂,明白回门对女方来讲是多重要,尤其是温家这种有头有脸的人,还是劝说,“太太,还是等一等先生,回门是大事,两人一起回去彩头好,更吉利。” 好彩头,吉利。 她跟贺宴辞大概不需要讨这些彩头。 “没关系,他挺忙的。”温阮扯了扯唇角温声说,“东西都备好的,不缺什么。” 李婶还是说道,“太太,您还是给先生打个电话吧。先生是个有安排的人,不像是个会在这方面失了礼数的人。太忙忘了时间也难免,还是需要提点一下。”她这话不假,虽然来这里工作时间不长,那位贺先生虽然给人的感觉很有距离感,但确实不像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在温阮看来,贺宴辞当然是不会失礼数的人,还是个相当注重礼仪和章程的人,只是没那么重要而已。 于情于理,她确实不该一个人回去,且不说她没法跟他爸妈圆谎,更让他们家失了面子,到时候有得是两家人的座谈会,头疼。 李婶见温阮有所犹豫,嬉笑道,“太太,我去帮你拿手机。” 温阮看着手机上贺宴辞的号码,犹豫片刻,拨了出去。 * 鼎信集团大楼 研究室一晚上紧张气氛,一直延续到大屏幕上的多个中控台的数据一项项平稳之后,在座的高层和研究员都松了口气。 历经十多个小时的手术圆满成功。 各项指标恢复正常,病人没有任何异常。 严钺舒展了下四肢,面容无比轻松,“总算什么事都没了,要在这个时候来场医疗事故,那些媒体还不知道怎么写呢。你就是一场及时雨。” 白大褂的齐蓝奚从实验室出来,摘下口罩和手套,她洗了洗手,“我不能及时赶到,你们不也有解决方案了吗?” 话虽如此,齐蓝奚没及时带最新化验结果回来。 他们至少得多花一周时间,重新安排实验,很多计划都推后,虽然就如贺宴辞所说推后不一定是什么坏事,凡事不急于一时。 总归能对于他们烧钱做研究的人来说,多争取一分钟那就等于生命和金钱。 “多话我不说,你的奖金、庆功宴跑不了。”严钺没多说,反手砸了砸肩,“累得我不得了。不行,我得先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周身都散架了。” “你还是缺少锻炼。”齐蓝奚看了眼严钺,“我见你家里不少运动器材嘛,没用?真担心你提前步入中年大叔发福阶段。” 严钺听不得这话,啧声,“怎能不用,我很注重保养好吗?只是不能和你这个运动大使比而已。” “和咱们老板,我小巫见大巫。”齐蓝奚笑笑。 严钺挽唇,“说起来,我还挺怀念大学那会。那时候你俩谁也不服谁,完全就是学校两道不一样的风景。” 贺宴辞、严钺是在国外留学认识的,两人是大学同学,贺宴辞从大学开始一心投入医学技术研究,严钺对这方面也感兴趣,便一直跟在贺宴辞身边做,目前国内几个比较大的研究都在贺宴辞手中。 -- 第44页 齐蓝奚比他们小一届,是后来来他们学校的,据说之前是其他专业,来他们学校改了专业。 严钺后来还无意之间得知,贺宴辞和齐蓝奚母亲是大学同学关系不错,两家人经常走动。 齐蓝奚好笑,“说起来,是我在跟他较真,他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哪一次研究成果不都败在他之下。” 严钺笑,“那你可是冤枉宴辞了,你是行业佼佼者,难得的人才。宴辞一向惜才。” 齐蓝奚笑容不达底,没接话,换了个话题,“老板这会儿在什么地方?”她是半夜匆匆忙忙赶回来投身实验室,没来得及跟贺宴辞打照面。 严钺撑了撑疲惫的眼角说道,“医学研究员那几位权威昨晚一夜没合眼,老板陪他们在餐厅用了个早餐,刚送走。” “哦。那我在这边等老板出来,跟他汇报点工作。”齐蓝奚比了比手上的文件。 “你进去吧,老板这会应该没什么事,晚点该没空了。我去买个咖啡。”严钺回头问她,“你什么口味?” “老样子,一杯美式拿铁,谢谢。”齐蓝奚。 “行。”严钺。 “严副总,给老板带一杯美式的。”齐蓝奚喊道。 严钺笑着点了头。 * 温阮拨出贺宴辞的手机好几声,没人接。 她欲要挂断,电话被接听。 “喂,你哪位?” 电话并不是贺宴辞本人接听的,电话那头是一个清爽干练的女声。 温阮双眸微定,心头和指尖同时一颤,呼吸屏了屏,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应。 那头不见温阮又反应重复问了一遍,“是找宴辞吗?” 宴辞—— 能这样称呼贺宴辞的,两人关系一定不一般。 温阮张了张唇,不知道说什么,什么都说不上来。 电话那头的女人抬头看了眼紧闭的休息室,又道,礼貌得体,“哦。他在洗澡。你有什么事吗?我代为转达。” 洗澡? 温阮瞬间都能脑补出女人看向洗浴室的画面,那个和她缠绵过,对她温柔以待的新婚丈夫,如今又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联想到唐随意昨天下午说贺宴辞公司藏女人的话。 大清早洗澡,女人的声音确实少不了疲惫之意,成年人的世界这种状态,都懂什么原因造成。 温阮感觉周身都不舒服,有种被恶心到的感觉。 她自嘲一笑,这会她真的很佩服那些联姻后各外各的夫妻的定力了,温阮觉得自己定力不够,多少有些不舒服。 那种不舒服,温阮定了定心神,用了几秒时间去缓冲。 温阮觉得到底是自己唐突了,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温温和和的说,“那倒不必麻烦,没什么大事。” 温阮三两下挂断电话,神色不是很好,她理了理心神,整理了下情绪,平静地说道,“他还在忙,忙完就过去。” 温阮叹了叹气,她电话过去了,贺宴辞身边的女人,应该会传达。 具体去不去她家,贺宴辞自己决定,不传达也没关系,没所谓。 “那就好。”不知其中歪歪扭扭的李婶听完放心不少,只想回门两人能一起回去最好不过,吉利又有仪式感。 “把东西都放车上去吧。”温阮跟司机吱了一声,白皙的小手优雅的拿着精致的手包,端庄大方的踩着高跟鞋迈着小步往室外走。 * 贺宴辞送走几位医学权威,拧了拧高挺的鼻骨,侧头闻了闻身上一股福尔林和咖啡味混合,不是很好闻。 温阮一向娇气,最不喜欢也最闻不到这些味道。 七点不到,这个点,温阮只怕睡得正香。 一想到想到温阮,小鼻子小嘴,翘睫毛的模样,小团团一个在他们的大床上,软软的身子香香甜甜的,贺宴辞鼻息里发出了叹息的低笑声,硬冷的面部染了几丝温和。 今天是回温家的日子,贺宴辞想着先冲个澡,再回别墅接温阮一起回温家,时间正好够。 贺宴辞到办公室内设的休息室,简单冲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贺宴辞那扇紧闭的休息室大门从内打开,坐在沙发区看医学杂志的齐蓝奚一双眸子骤然看了过去。 两人视线在空中碰了下,齐蓝奚心头一紧,先避开。 贺宴辞清冷的面上没什么特别情绪,修长的腿举步往沙发区走去,淡声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齐蓝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昨晚回来的,进实验室的事她没说,露出一贯职业微笑,“刚到。这不,赶回来跟老板报道。这份是最新测试报告,数据测试完全通过,随时可以启动远程手术的操作。” 贺宴辞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齐蓝奚的沙发,示意她坐下。 齐蓝奚将文件递给了贺宴辞,自行坐下。 贺宴辞将搭在臂弯的外套放在沙发扶手上,修长的腿重叠,高大的身型靠在沙发背上,文件搁在腿上,漫不经心的翻阅文件,和他一个小时前接受到的电子版相差无几。 贺宴辞低头翻文件,齐蓝奚紧绷的状态舒缓不少,她目光开始大胆的打量对面沙发上的贺宴辞。 齐蓝奚大半年没在国内,在国外的制药厂盯实验数据,有大半年没见到眼前这个男人。 贺宴辞一如既往地淡漠矜贵,一件简单款式的深色衬衫,一条灰色的西裤包裹他的长腿,衬托着他一丝不苟的沉稳内敛。 -- 第45页 大概是出身.大.院的缘故,贺宴辞身上看不出多少商人戾气,倒是像极了掌控手术刀的外科医生或者大学师长教授什么的。 贺宴辞一向注重锻炼,身上丝毫没有多余的肉,合贴的衬衫包裹的只有流畅的肌理线,举手抬足间都是混天而成的矜贵气质。 “辛苦了。很不错。”贺宴辞合上文件,抬目,“有空叫上程敛他们几个,给你接风洗尘。” 齐蓝奚闻言,回神,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贺宴辞没再说什么,弯身拿自己放在茶几上的私人物品。 贺宴辞刚洗过澡,他身上有淡淡地沉香,让人留恋,悸动。 齐蓝奚注意到贺宴辞右手腕臂上那串戴了多年沉香珠串,没在手腕上,她没想太多。 看到贺宴辞解锁手机,齐蓝奚想到什么,“对了,你手机刚刚有电话进来,我听了。” 贺宴辞原本没觉着有什么,手上这只手机是他私人手机。 他平静地面容上有了一丝动容,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沉声说,“蓝溪,下次别碰我私人手机。” 齐蓝奚有些惊讶,还是立马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私人手机。响了很久,怕有急事,就接听。” 她跟贺宴辞是大学校友,又一起工作好几年,撇开两家人的关系不讲,两人算熟悉的人。 没想到就接了一个电话,会特意被叮嘱,多少心里有些不好受。 “电话很重要吗?”齐蓝奚抿了抿唇角,牵强的扯了个笑意,具有一定试探性。 齐蓝奚一种直觉上的紧迫感冲出心脏,她想她不能再继续等贺宴辞回头看她。 贺宴辞这种男人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掌控欲和征服欲,她若不主动前进一步,可能这辈子都不能等到他主动。 她不信,他俩共事这么久,贺宴辞当真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等5D技术完美现世,她会向贺宴辞表明她的心意,不能再拖。 齐蓝奚从没想到贺宴辞的回答,会将她所有的想法通通扼杀到谷底。 “我太太。”贺宴辞答得再平常不过,没什么隐瞒。 第二十章 二合一 软软。 我太太—— 齐蓝奚神魂全被贺宴辞这个回答占据, 脑子里瞬间兵荒马乱,找不到支点。 她想,那种从高空跌入谷底的窒息感觉也不过如此。 这么多年, 她努力的追随他身后, 为了能让他看到她的存在, 所有事情都近乎完美。 她一直觉得他们的感情是细水流长, 朝夕相伴的不言而喻。 她就出去了半年,他怎么就结婚了呢。 是谁? 是那个程敛他们玩笑里体弱多病的娇气温大小姐。 还是其他女人。 他的备注是:软软。 是那位养在深闺娇滴滴的温大小姐吗? 齐蓝奚自嘲, 她不是抱着是那位大小姐的心思才听的电话吗? 她以为他们只是那种口头上的关系,只是躺在手机里的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竟然结婚了。 这次, 齐蓝奚目光落在了贺宴辞左手的无名指上,他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婚戒,有些刺眼。 齐蓝奚不舒服的撇开了头。 不知不知觉中齐蓝奚十指紧曲的口住沙发, 她镇定的扯了一个笑, “恭喜啊。” “谢谢。”贺宴辞弯腰取了搭在沙发扶手的外套, 起身,嗓音极淡。 齐蓝奚还在贺宴辞‘我太太’三个字中没回过神来,呼吸都有些疼痛。 突闻一阵笑声,一群人进来,为首的是程敛和严钺。 程敛进来,扯着他的大嗓门,“贺哥, 恭喜恭喜啊, 这次实验有了更上一次楼的新突破啊。我可听严钺说,蓝奚这次可是大功臣啊,你作为老板必须请客。” 贺宴辞瞥程敛一眼:“我们公司请客, 跟你有什么关系?” 程敛嘿了一声,“贺哥你这话见外了,我们什么关系?退一万步,我来沾我们大功臣的光,是吧,齐大美女。” 齐蓝奚没那个心情说笑,她扯了个艰难的笑。 程敛上下打量齐蓝奚一会,握着下巴赞道,“啧,齐大美女大半年不见,又漂亮了哦。” 齐蓝奚收了收情绪,心不在焉的说了声谢谢。 一心只想蹭饭的程敛没怎么注意齐蓝奚是个是个什么表情,冲贺宴辞挑了挑眉,“贺哥,今儿有齐大美女这个大功臣在,你们公司的酒我不但要喝,还要痛痛快快的喝一个。” “改天吧。”贺宴辞折过手腕看了下表盘。 程敛嘻嘻笑:“嘿,我们几个好不容易有机会聚一聚,改天做什么啊?就今天这个好日子了!” “陪老婆回家。”贺宴辞干脆道,深眸里染了一丝暖意。 程敛一巴掌拍在脑门,“哎呀,瞧我这记性,都忘记贺哥现在是已婚男士。贺哥什么时候把咱们的大小姐带出来吃个饭什么的。说起来,我好几年没见过大小姐了。” 贺宴辞嗓音淡淡地回:“有机会再说。” 程敛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结,毕竟他们都知道那位大小姐身体娇贵,出来吃个饭什么难。 贺宴辞跟大家简单聊了会,从皮夹取一张黑卡递给严钺让他带大家聚一聚。 贺宴辞离开后,齐蓝奚浑浑噩噩的思绪好一阵才恢复过来,佯装不经意一问:“宴辞,怎就结婚了,没个通知什么的。” -- 第46页 程敛耸了耸肩:“很突然对吧。别说你这样认为,就连我这个从小跟贺哥身后打转的都没想到贺哥会这么快结婚。不过也正常,大小姐回来了,老爷子必然会把他们的婚事提上日程。” 齐蓝奚脸色不太好,挤了一丝笑意,“听你们一口一个大小姐的,还不知道哪家的大小姐。”齐蓝奚觉得自己挺可笑的,明知是谁还要问。 “当然是我们的温大小姐啊,不然谁还能有那个本事给咱贺哥戴上紧箍咒那玩意儿?”程敛痞痞的伸了伸五指,他所谓的本事并不是贺宴辞有多喜欢温阮的意思,而是,大小姐是贺老爷子中意的人,他们贺哥即便不愿意,那也是拒绝不了的。 “咱贺哥娶大小姐不亏,可漂亮了。”上回他去南方匆匆一瞥,就大小姐一背影,他没看清人,总之一个背影,足以把京城名流千金给比下去,比许多女明星身材还要好。虽然娇贵了些,在他看来,没什么不好的,女孩子就该像大小姐那样的。 “老板自己喜欢吗?”齐蓝奚多少知道贺宴辞有个没放在心上的口头未婚妻,身体还不是个好的。 “贺老爷子一声令下,贺哥还能娶谁?”程敛砸了砸嘴,贺哥到底喜不喜欢大小姐,他如今都没琢磨透。在他的印象中,贺哥从小都爱喊大小姐娇气包,每回贺老爷子让带大小姐一起玩,他都一副不情不愿的,要说多讨厌嘛,他又觉得贺哥对大小姐没多差。 “宴辞看上去不是个会一味听取他人意见的人,怎么会答应结婚了?”贺宴辞不是一直不喜欢温阮吗?嫌她娇气,爱哭包还粘人精吗?更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提她。喜欢干练、雷厉风行的女人吗? 齐蓝奚这几年听程敛讲过他们几个小时候不少事,温阮小时候特黏贺宴辞,贺宴辞对她爱答不理。 “嗨,谁知道呢,贺哥的心思一向难猜。他的想法也不会跟我们讲啊,我这脑袋你让我看看美女,想想好吃的还行,贺哥我猜也猜不透。”程敛不太想聊这个话题,太无聊,还不如喝酒吃饭泡妞,他催促刚讲完电话的严钺:“走走走,别讲电话了,贺哥不去咱们三喝酒去。贺哥的卡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今儿个我要好好宰他一顿。” * 贺宴辞从办公室出来,看手机,贺老爷子好几条消息躺他手机。 【今天什么日子别忘了。】 【早点过去。】 【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 贺宴辞眉梢高挑了几分,没回。 他一边按了电梯,一边拨别墅的电话。 电话接听很快,是李婶接听。 “她起了没?”贺宴辞语气温和。 李婶惊讶道:“啊,太太吗?她回娘家了啊。先生您不知道?太太给你打电话了啊,她说你跟她在娘家碰面呀。” 贺宴辞眉心蹙了蹙,没再多说。 * 温家。 温父在厨房忙碌,温母在大厅修剪两盆茂盛的金玉满堂,温阮在一旁搭把手。 戴手套的温母拍了下温阮纤柔的手,睐她一眼,“嘿,一边边休息去,这些花草你少乱碰,有细菌,你这小孩怎不听。” 温阮当真丢下了被减下来的花枝。 她习惯了老母亲的风吹草动。 闵清一边剪枝叶一边叹气,“阮阮,你跟妈妈说句实话,你们俩是不是关系不好。” “没呀,我们关系挺好啊。”摆果盘的佣人经过,温阮随手拈了一颗葡萄丢嘴里,甜甜的,冰凉凉的,她满足的眯了眯眼。 “好个什么啊,真好能让你一个人回来?今天多重要的他能不知道?妈妈是过来人,你可别以为能敷衍我。”闵清没好气。原本她跟丈夫商量好了,找个机会跟贺老爷子好好谈谈两只小的这不成文的口头订婚就此作罢,毕竟他们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她幸福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哪知两只小的,一声不吭就决定结婚了。 一想到她的宝贝疙瘩,以后要过上圈子里那些个太太和丈夫同床异梦的日子。 闵清剪花的心情都没了,早知这样,说什么她当时也不答应两人结婚的决定。 闵清越想越难受,撂下剪刀,“不行,我必须跟宋燕桦打个电话,问他们贺宴辞是个什么态度,不愿意当初怎么不直接提出,现在人娶回家了,就让人受这种冷落,当我们温家好欺负啊?是,我们温家跟他们贺家是比不得那么有排面,好歹在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也是我跟你爸还有爷爷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容不得他们家这般欺负。” 温阮知道老母亲是真的生气了,她心脏都提到嗓子眼来了,赶忙说道,“妈,我们真挺好的。他们家哪里有人会欺负我,贺爷爷多疼我的程度,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今天真有事来不了。你这个时候贸然打电话过去问,贺爷爷他们肯定会骂贺宴辞的。到时候贺宴辞会以为我跟你们告状,他对我肯定会心生抱怨,你说是不是呀。” 闵清岂有不知这是他们两个年轻人的事,两家家长一掺和,很多事都会变质,对两个年轻人的感情没什么帮助,可能还适得其反。 毕竟两人的关系不像那些恋爱结婚的小夫妻,他们还在磨合期。 这还不是想到自家宝贝受了委屈,心里难受得紧。 温阮见闵清态度软了下来,柔声宽慰,“他工作挺忙的。他公司即将要面世的是医学顶尖儿技术,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看,稍有不慎就会出大乱子。我跟他哪天都可以回来,不一定非要今儿个,今儿个我们一家三口舒舒服服吃个饭多好,以后这种我们单独吃饭的机会会很少的,他这是在给我们机会啊。” -- 第47页 闵清瞧温阮娇憨傻样,笑了笑。 话虽如此,捧手心疼了二十多年的宝贝疙瘩嫁人了,是别人家的媳妇了,终归不能想往常一样方便。 只是,女儿结婚第一次回家,女婿都不陪,这是个什么道理,闵清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闵清唏嘘温阮几句,“你这才嫁过去几天就开始为他说话了?阮阮你要记住妈妈的话,男人工作忙我们理解是必然的,但也要适当拿捏一些,太过于理解那就会成为一种放纵,会得逞进尺的。” 温阮脑袋贴靠在闵清的颈窝撒娇,“哦,明白了。我爸这种三从四德的好男人,是妈妈拿捏有道。” “你这个坏小孩翻天了,连你爸妈的玩笑都敢开了。”闵清被温阮逗笑,她轻轻打了温阮一下。“想吃什么,今天你爸爸掌厨都给你做。” 温阮眨了眨眼看向从厨房出来的温父。 温父解下腰上的围腰递给一旁的佣人,怒气腾腾,“你妈说的没错,再忙这么点时间还抽不出来?回门是多重要的事,他能不知道?这才结婚就这样,往后还这么长时间,他到底想做什么?他贺宴辞当真以为我们温家好欺负了?我倒要问问贺老爷子究竟是什么意思,要是有什么不满意,今儿个就去把婚给我离了!” 闵清瞪温父一眼,“呸呸呸,离什么离啊,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女儿刚结婚就离婚像什么话?你让其他人怎么看女儿。”温阮身体弱,这些年那些个太太夫人,暗里明里都讽刺他们女儿生得再好看身体不好,不好嫁,咬定贺家这高枝舍不得松手。 原本他们一直想要找个机会把话说清楚,固然她再希望贺宴辞做女婿,很多事讲求缘分,她不想被她家宝贝疙瘩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说闲话。 上回想着让两只小的见见面,两人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不对付,那这事就此作罢。 偏偏这两小的又决定结婚了,哎。 温父满脸怒气:“贺家人都不要面子,我们怕什么?” 温阮太了解温父的性格说一不二,指不定一会就给贺爷爷他们讲电话了,还真起了纠纷。 贺爷爷一向偏向她,小时候她在外稍微受了点委屈,贺爷爷会把责任归咎在贺宴辞身上,指不准又要劈头盖脸的骂贺宴辞一顿。她做了什么错事,贺爷爷也要骂贺宴辞没带好她。 她跟贺宴辞,又不是真正准备过日子的夫妻。 闹大了难堪,没必要。 她反倒在贺宴辞面前失了底气,毕竟婚前都是心照不宣的各取所需。 况且... 温阮又联想到清早接电话的女人,清亮的眸子蒙了一层晦暗。 心头有股子闷气窝着难受,当初贺宴辞要说他身边有人,她怎么可能答应以这种形式结婚。 这事搞成这样,头疼,她现在得想一想怎么收场。 温阮安抚气头上的温父,“爸你别气,多大点事儿啊,气坏身体不划算。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温阮借故上楼。 打什么打。 温阮把手机放一边。 索性打开电脑写文,在电脑前坐了十几分钟,没什么灵感。 温阮单手支撑脑袋,盯电脑屏幕发呆。 一会,手边的电话振动,手机里电话进来。 温阮回神,看了来电的人,温阮烦闷地心情稍有收敛。 * 贺宴辞的车进温家院子,林婶在外收拾院子。 她眼底一抹喜庆之色,擦了擦手,一边去迎接贺宴辞,一边回头冲屋里喊了一声,“太太、先生,姑爷回来了。” 贺宴辞被家里的几个佣人迎进门,他双手提了礼物没空,身后跟的佣人都是一双手满满的,红红火火的一片,很喜庆。 闵清原本心里那些不愉快,淡了那么几分。 温父坐在沙发上稳如山,只当没看到。 闵清拉了拉他的腰间的衬衫,示意他表个态。 温父脸色沉沉,目不斜视的看前方的电视背景。 贺宴辞把手里的礼品交给佣人,规规矩矩的来到温父母跟前,“爸妈。” 温父没反应,闵清手肘悄无声息地碰了碰温父。 温父冷哼一声,脸瞥一边。 “宴辞来了呀。”闵清笑了笑,“人回来就行了,还带这么多礼物做什么。阮阮到家的时候也带了不少,你们夫妻俩是打算把小家的好东西都搬来我们两个老家伙这里?” 贺宴辞带来的上好的补品和一些难得的珍品。 “妈,抱歉,是我来晚了。”贺宴辞懂闵清的意思,随即赔礼道歉。 “晚什么,还没到晚上呢?”温父哼声,阴阳怪气。 闵清无语瞪了丈夫一眼,女婿客客气气的,明显就是在为自己晚来道歉,哪里有那个意思。 “宴辞,你爸就这性子,你知道的,他没其他意思。”闵清在翁婿两人之间打圆场,清隽的面容上倦意十分。他们也知道,贺宴辞手上那些个项目都是有关人命的技术,稍有不慎就是大问题。 贺宴辞此时在他们面前虽然衣冠整洁,英俊不凡,面上却是藏不住的倦意,闵清想到温阮先前的那些话,不免心疼。 “妈。的确是我的问题,早上有些事耽搁了,没能跟阮阮一起过来,让阮阮受委屈了。”贺宴辞话语诚然,他的余光在客厅环了圈,没见温阮。 -- 第48页 闵清对贺宴辞一向满意,就冲他这会诚恳的态度,她不好说什么。 说到底两人都结婚了,一切成了定局,她做母亲的自是希望两只小的好好过日子,闵清心里那点不舒服基本全散,“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你也辛苦了,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吧。” “谢谢妈关心,都处理妥当了。”贺宴辞谦卑有礼道。 “那就好。”闵清眼尖,贺宴辞余光好几次往四处看,她都有注意到,知道贺宴辞在找谁,随即冲林婶说,“林婶,去看看阮阮在楼上做什么。告诉她,宴辞来了,让她下楼。” 贺宴辞闻言,接话,“妈,不用麻烦林婶。我上楼去找她。” * 贺宴辞熟门熟路的上楼, 温阮的房门没关紧,留了一条缝隙,隐约听见温阮在讲电话,音量还是外扩的,隐约是个男声,贺宴辞抬手敲门的动作顿下。 符景百:“你发我的稿子我看了,挺好的。” 温阮不信,据她对符景百的了解,他一般说挺好的必有古怪,“真的假的。符老师,我俩什么关系,有什么问题你直说,千万别藏着掖着。” “让我想想。”符景百手握下巴想了想,他人在剧组,他冲经纪人点了点休息区,便迈步过去,“要说真有个什么小瑕疵,应该是在第三关键人物出现时,情绪渲染层次不够突出。” “符老师你跟我想一块了。苦于没灵感,放一段时间,再来精修。”温阮懒洋洋的托腮,转悠手上的笔玩。 “我倒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符景百对傍边替他递水的助理说了声谢谢。 “听,必须听!”温阮立马坐端正,拿了大纲本,做好做笔记的准备。 符景百笑了笑,认真分析,“一个人他身份、地位、名誉都拥有了,在世人眼里他是光明受人尊崇的。谁能料到这么一个近乎完美的人,在人群背后是如此黑暗,曾经光明过,走向黑暗的促使点是什么。我个人认为,相比后期黑暗中的残酷,誊写曾经光明美好的时刻,更能凸显他这个人的人设。残酷、接受制裁下又拥有过一颗炙热的心脏。” 符景百一言点醒温阮,她柔和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茅塞顿开的光,“符老师,我懂了!我的人设没有问题,而是弱化了暗与白的冲突感,张力不够,应该抓住人性矛盾从而人设的饱满度,反转再反转。” “这样更好。”符景百没想那么深刻,温阮的举一反三他赞同。 “符老师yyds!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温阮心情极好,麻溜的记录要点。 “请吃饭?上回还欠我一顿饭,我可还等着呢。”符景百淡笑。 “必须请,一定请。”困扰她多时的难题解决了,温阮整个人轻松不少。 贺宴辞在门外都能想象得出温阮柔和的眼眸里焕发的光芒。 他要没记错,温阮在他面前可没有这么一面,除了在床上要她狠了,她会楚楚可怜的跟他求饶;想要占领主权的时候,她会在他身上大胆的点火,一双眼雾蒙蒙还无辜的看着他,求他满足需求。 床下一副都随意无所谓的端庄模样,在符景百面前就能这么活跃? 符景百聊天有这么值得开心? 不是身体不好吗?还这么激动做什么? 贺宴辞平展的眉心紧了几分。 符景百:“打算什么时候回南方?” 温阮神色微顿,娇容上的笑意收了收,“等我这边事情处理好。或许很快。”以贺宴辞的性格,他身边人曝光在她的面前了,应该会找她谈离婚的事。 符景百:“那行。周姐昨天还在念叨你那两盆紫檀,你再不来取,她该领回家了。” 温阮俏皮的动了动眼眸,“正好,我懒得养,周姐姐人美心善的,帮我养个几年,我再去取。”周姐是符景百的经纪人,和温阮的关系不错。 “你的意思,我会传达到位。”符景百淡笑。 贺宴辞听两人在电话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一股子闷气憋在心底。 听温阮这意思,还准备回南方? 他们都结婚了,还回南方做什么? 为了符景百? 呵~ 贺宴辞冷笑一声,清冷的面色微沉,他推门而入,动作有些大。 温阮惊了一跳,她听着电话扭头看,原本还以为是她老母亲,没料到是贺宴辞,有些惊讶。 “你怎么过来了?”温阮声音淡淡的。 他身边那人,肯放他过来和别的女人相处,还是一起回娘家? 贺宴辞没回温阮,迈着他一双修长的腿,向她走来,手里拧一个礼盒袋。 贺宴辞一向淡然,温阮猜不出什么意思。 只是感觉气氛怪怪的,这个男人似乎不是很高兴? 有情绪,面色也不大好。 他在不高兴什么? 不该呀。 她并没喊他过来,她爸妈那边她做好了思想工作,不会找贺爷爷说这事,更不会找贺宴辞麻烦啊。 他的金屋藏娇跟他闹别扭了? 所以过来找她麻烦了? 这样啊,很好,不好意思,正好她窝了一肚子气没处发。 他们俩决定结婚前,她明确问过他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那时不说,这会儿来她面前找事情,她就不是个好脾气的。 说句都损面子的话,他金屋藏娇的女人,他再稀罕,在她这里也不过是三。 -- 第49页 符景百听到温阮那边气氛似乎不对,他在电话那端问:“谁来了?” 第二十一章 二合一 他的金屋藏娇。…… 温阮的思绪被符景百一句话拉回, 一时竟不知该怎么符景百介绍贺宴辞。 说是丈夫,他们这算哪门子夫妻,除了上了个床, 什么也不是。 只怕她这么介绍, 贺宴辞也不乐意吧。 半会, 温阮淡淡地说, “家里人。” 贺宴辞原本就窝了一肚子的气,又听到温阮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三个字。 家里人。 去他的家里人。 他是她男人, 她怎么不说? 就因为对方是符景百? 贺宴辞胸腔那团火,无形燃烧,他身高腿长的两大步到温阮跟前, 夺了她贴在耳边的手机。 手中一空,温阮蓦然抬头看眼前英俊不凡的男人,柔和的眸子里有一丝气愤, “你干嘛抢我手机?” 面对温阮的质问, 贺宴辞跟没听见似的, 面无表情。 温阮更气,起身去夺贺宴辞手里的手机。 贺宴辞冷着脸,高举手机,他身高体阔的,温阮在他面前就跟弱弱的一只小鸡仔,别说手机了,压根连他的手腕都碰不得。 温阮气不过, 顾不得在贺宴辞面前的什么端庄形象, 她穿着毛茸茸的拖鞋踩在贺宴辞脚背上,踮起脚尖伸长手臂去够被贺宴辞高举的手机。 然而这个男人成心和她过不去,她身上穿的衣服又不方便, 虽然是一款改良后的现代版旗袍,但臀部和腰身收得紧,活动不方便,贺宴辞又故意不给她手机,她哪里有机会抢。 温阮眸子里酝酿了一团怒气,“你还给——唔——” 她的话没说完,被贺宴辞的薄唇堵住。 贺宴辞身上是那她熟悉的沉香味,薄唇是淡淡地薄荷味。 温阮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吻她的贺宴辞,心尖儿微微触动。 一想到,正在吻她的男人昨晚可能吻过别的女人。 温阮那一丝丝悸动荡然无存,只有怒气。 想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吗? 做梦吧。 温阮抬脚毫不客气的踹贺宴辞的,一双手也没闲下来,用力的推贺宴辞硬朗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推得越远越好。 不管温阮细胳膊细腿怎么冲贺宴辞拳打脚踢的,都造不成什么实质伤害。 贺宴辞横在她细腰的那只手臂更紧,温阮一双不服输的小手,被贺宴辞纳入了怀中,两人紧密相贴。 温阮隔着柔软的旗袍料子,都能感受到贺宴辞衬衫里包裹的硬硬肌理轮廓线,两人暗自较量,贺宴辞硬朗的肌理线蹭得温阮柔软的肌肤上微微发疼。 温阮气得睁眼瞪贺宴辞。 偏偏这个男人,一张硬冷的俊脸毫无表情的亲吻她,与其说吻还不如说,冷冰冰的贴她唇上。 温阮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招惹他了! 电话那头的符景百感觉气氛不对,皱眉喊温阮,“阮阮?怎么不说话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人应,只有女孩呜呜咽咽的声音。 符景百眉心蹙起,不免担忧,“温阮?听到回话。” 贺宴辞听到电话里符景百担忧的嗓音传来,面色不悦,睁开深色的眸子,用力吸吮温阮柔软的唇瓣,分毫不温柔的来回撕.咬,碾压。 温阮嘴唇传来一阵疼,她微微哆嗦了下,气愤又埋怨的瞪贺宴辞。 吻她就算了,还咬她,岂有此理! 温阮紧闭红软的唇,不让贺宴辞入侵。 贺宴辞岂是那么好拒绝的,结婚后跟她在家腻歪了两天。 亲昵时她那点小敏感处,贺宴辞多少掌握几处,他指腹隔着薄款的旗袍料子在她腰窝打着圈儿。 太过痒了,温阮状态突地松懈,紧闭的唇瓣瞬间被贺宴辞起开。 得逞,贺宴辞薄唇得意的勾勒了下。 这场他进她退的亲吻,直到温阮呼吸不太顺畅,贺宴辞才放过她,不顾温阮的意愿将她整个人勾在怀里,放在她腰身上的手刹那兜住她的脑袋,让她贴在自己胸腔前。 贺宴辞低头瞧了眼在他怀里瞪他的温阮,勉强解气。他举着手机贴耳边,淡漠的嗓音卷着温和的笑意,“符先生,什么事也没发生,夫妻情调而已。” “......”符景百。 温阮无语啊,呸他的夫妻情调,胡说八道! 有他这种夫妻情调?用咬的? 属狗差不多。 她嘴唇疼得厉害。 贺宴辞冲小脸很不服气的温阮,眉角微挑,要笑不笑的讲电话,“阮阮一直跟我讲,南方的朋友都很照顾她,尤其是符先生。这段时间忙完,我和阮阮一起来南方请符先生吃饭。” 她又什么时候跟他讲这些了,还一直讲? 他还要去南方一起请符老师了?什么跟什么? 温阮没给贺宴辞好眼神! 贺宴辞面色清冷,倒也不恼,他大掌兜了兜温阮的脑袋,让她的小脑袋乖乖贴他心口。 贺宴辞和符景百交谈时,嘴边的笑容不减,“符先生想要吃什么千万别客气。这些天阮阮一直跟我抱怨,说我们和婚礼办得仓促,她南方的好朋友都没请。” “......” 她压根就没跟他抱怨过好吗?还这些天?这个男人瞎掰的能力还真是一流,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 第50页 还温温和和的讲话,虚伪极致。 温阮严重怀疑贺宴辞在报复她,为他的金屋藏娇出气。 符景百淡笑:“是挺突然的。从没听阮阮提过。” 贺宴辞不以为然,“认真计算并不突然,想必符先生应该知道,我跟阮阮从小就有婚约在身。阮阮一向低调没跟你们这些朋友提也正常,等将来宝宝出生,我一定亲自奉上请帖。”贺宴辞说话时不轻不重的捏了温阮柔软的耳墩,温阮恼得要命,然而这个男人看也不看她一眼,独留她一人抓狂。 “......” 温阮不知道贺宴辞搞什么名堂,越说越离谱了。 还宝宝出生呢!不出意外他们接下来应该谈离婚的事,她不退位,总不能让他身后的那位永远这么藏下去吧? 他们不介意。 她还介意呢。 “是吗?那等贺总的好消息了。”符景百客套的笑了笑,两人并不熟,他说了声恭喜,还玩笑道,到时候一定要狠狠宰贺宴辞一顿。 贺宴辞让他随意,最好现在就开始想吃什么菜。 “不过,符先生作为明星在饮食方面还是要适量。” 符景百:“有劳贺总挂心,我这人一向注重锻炼,阮阮在南方这些年,我们经常一起晨跑。” 贺宴辞面色冷沉,冷眸斜了眼怀里的人,淡笑,“是吗?难怪阮阮说,南方不比家里舒服。”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温阮不得不佩服颠倒黑白的能力,这完全会被误会。 温阮想从贺宴辞怀里抬头解释,被贺宴辞的大手兜住,怎么都不给她有露头的机会。 符景百温和笑道:“是吗?前几天阮阮还说喜欢我指定的锻炼计划。贺总和阮阮还不算熟悉,夫妻之间还是要多交流沟通。” 贺宴辞面色沉沉,嗓音淡漠,“我们夫妻之间的交流沟通自然不会少,像符先生这种单身人士是无法体会的。” “......”符景百。 两个男人明里暗里的较量了一番。 电话挂断,贺宴辞将温阮的手机丢在一旁的矮几上,松开了她,薄唇边缘的温和随即消失。 温阮闷闷吐槽,这男人变脸跟翻书还快。 “今早为什么自己先回来了?”他去公司前,特意叮嘱过她一起回来,她也答应了。 “不愿意跟我一起回?”贺宴辞嗓音冷漠,联想到符景百,出了这个原因他想不到其他。 贺宴辞这么一问一答,温阮心里越发不舒服,他自己做了什么事不清楚吗? 还好意思问她,还她不愿意了? 温阮板着脸冷笑,“我回我自己家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需要等别人吗?万一别人不愿意,我得多尴尬?倒是贺总,日理万机的,怎么有空来我家呀。” 贺总? 来她家? 说的什么话? 气归气,贺宴辞倒算从她这别别扭扭的语气里是听出了一些由头,这是因为今天没能陪她一起回娘家跟他置气了? 贺宴辞心底那股子闷气散了些,说到底是他想得不周全,做得不妥当,他态度软了下来,嗓音柔和了几分,“生气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为了个有其他女人的男人,不值当,温阮转念平静的问贺宴辞,“你干嘛抢我电话,还跟符老师讲那些?”无中生有的。 贺宴辞蹙了蹙眉,不喜欢这种温阮这种口吻,淡声回,“我怕你意思表达不到位,符先生听得云里雾里的。” “......”温阮。 贺宴辞瞥温阮一眼,嗓音淡漠的反问她,“不能讲么?还是说你不想符景百知道我们结婚的事?” 什么叫她不想告诉符老师? 贺宴辞不是不清楚,他们这种状况比圈子里那些联姻的都还要假,指不定等会说清楚就离婚了,没必要告诉其他人。 就算想要找个离婚借口也用不着倒打一耙吧? 温阮实在想不到贺宴辞会这么无耻了,亏她先前还觉得他和那些圈儿里玩得开的公子哥有所不同。 呸都是假象,渣男。 温阮心里有气,说话的语气不会多不客气,“贺总,你别想把自己的问题推到别人身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他的问题? 他什么问题? 贺宴辞深眸盯着温阮一张怒气的小脸,突然心情好了不少,“哦?我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明知故问。”温阮不想理他。 贺宴辞皱眉,“我还真不知道,我的问题出在哪里。你讲出来我也好明白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你讲得在理,我给你道个歉;你说的不对,你给我道个歉,怎么样?” 温阮眼眸一丝丝怒气腾升,她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人,非要她把他背地里藏人的事抖出来吗? 还好意思说让她道歉的话,他不就仗着他俩不是那种正儿八经过日子而结婚的,有些话,她没办法说呗。 贺宴辞见她气呼呼的,没打算逼问。温阮那性格跟小时候基本没变化,惹急了,小姑娘一句话不会说,甚至不会搭理他,很难哄。 贺宴辞准备换一种方式,一点点来渗透,不能跟她操之过急。 他清冷的目光落在温阮摆在床上的笔记本电脑,以及旁边散落好几张的手稿,写得密密麻麻的,一手好字,不免好奇。 “你别乱碰我的东西!”温阮叱了一声。 -- 第51页 贺宴辞手指刚碰到手稿,被温阮这么一喝,他眉心拧起,扭头瞧温阮,温阮像一只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兽,一双美眸透几丝厉光。 贺宴辞没想到温阮的反应这么大,及时收了手,高大的身体站直,面色冷了几分。 温阮压根没管贺宴辞是个什么面色,赶紧收拾床上散落的东西和笔记本电脑,拉开床旁的储藏柜放了进去。 贺宴辞揉了揉高挺的鼻骨,淡声说,“藏什么藏,我又不是傻子,你跟符景百说得那些对话,我还能听不出来你的职业?” “‘不怕冷的温暖’?”贺宴辞扬了扬手里的那本书,淡笑地念出温阮的笔名。他手上的书是悬疑著作,他略微翻了几页,挺不错的,逻辑思维清楚,有模有样的,小哭包这是偷偷搞事业了。 “这么惊讶的看着我做什么,傻了?”贺宴辞手里的书轻轻敲了下温阮的额头。 “贺宴辞你不许在我爸妈面前乱讲,知不知道?”温阮都忘了额头上的疼,眼神防备和浓浓警告,心都跟着紧了起来,想要夺回他手上的书。 温阮这么说,不是信不过贺宴辞,是非常信不过。 贺宴辞是有前科的,不止一次,印象深刻的就有那么几次,其中一次是她小学的时候,温阮记得很清楚。 温阮因是早产儿的缘故,小时候身体非常弱,在学校是被重点呵护对象。 然而,温阮打小模样就乖,娇贵,穿得又好看,总有那么几个小男生喜欢悄悄地给她买吃的,博取她的好感。 有那么一回,班里的小朋友都吃冰激凌。温阮也想吃冰激凌,家里人不给买,她跟在贺宴辞身后,可怜巴巴的喊他给买,贺宴辞也不给买。 温阮想吃冰激凌这事,不知怎么的被那几个小男生知道了,带她去买了冰激凌和小零食,都是她平常吃不到的,她吃得心满意足,开开心心的回家。 哪知其中一个小男生给她买了冰激凌和零食,自己没钱吃晚饭了,饿了肚子。 小男生的家长打电话到了她爸妈这里,爸妈给人好一阵道歉,听到温阮吃了冰激凌和小零食,爸妈紧张得要命。 温阮身体又不是个争气的,没多久人不舒服进了医院,医生检查,说是不该吃多了冷辣的东西,强烈禁止她吃这些东西。 温阮坚持自己就吃了一个冰激凌,和一根辣条。 温阮好一阵撒娇,原本父母都心软相信了,贺宴辞不情不愿的跟在贺爷爷身后来看她,毫不客气的拆穿她,说她一天吃了三个冰激凌,吃了好几种垃圾零食。 最最最可恶的是,温阮后来在程敛口里得知,她很想吃冰激凌那天。 贺宴辞买了好几个冰激凌,还都是她喜欢的口味,分给他班里好几个女生,凭什么可以给别人买,就不可以给她买。 从那以后,温阮还被禁止吃甜辣的东西,慢慢地她自己也不爱吃甜的了。 温阮那种对他防备极强的眼神,贺宴辞很舒服,冷声道,“呵,你就那么相信符景百,什么都跟符景百讲?能保证他不会跟你爸妈讲?” 在符景百面前她就能毫无顾忌,侃侃而谈? 在他这里,他就是那个会去告状的人?要被警告? “符老师当然不会!”温阮回答干脆。 符景百是支持她编剧这份事业的,他们是多年的搭档,职业同类,在创造角色上面更能产生共鸣。 而贺宴辞打小不喜欢她,小时候便想尽各种办法摆脱她,见不得她好。 她在学校稍微有个愿意跟她玩的朋友,贺宴辞时不时过来一圈,冷着一张脸把人家吓。 程敛那伙子人还到处说她身体不好,还会动不动晕倒,跟她玩出事后会被她爸妈找,他们要负责的,要被j察抓走,那时候都是小朋友,哪个经得起吓。 久而久之,都不跟她玩了。 她在学校成了小朋友的孤立对象,贺宴辞要负大部分责任。 后来,她决定遵从家里的意思离开京都去南方生活,那段时间她跟贺宴辞的关系闹得挺僵的,也是那段时间温阮才知道,贺宴辞那么讨厌她。 她难过了好久,至少有一周,差点又进医院了。不过,十来岁的小孩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去了南方她交了很多好朋友,渐渐地就把贺宴辞忘记了。 说来挺搞笑,原本小时候那些桩桩件件,早模糊不清,最近可能是见得贺宴辞次数多了,又想起来不少。 贺宴辞还真挺讨厌她的,总嫌她烦,出去玩带她每回都是被贺爷爷胁迫,贺宴辞总是一脸不情不愿的。 她还傻呵呵的,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屁股后面,吐词不清的宴辞哥哥,宴辞哥哥的喊他。 当初她还神使鬼差的答应跟他结了这么个荒唐婚。 温阮想来想去当时到底怎么会脑门一热呢? 温阮得出一个结论,被贺宴辞美色所惑!失去了正确的判断力。 该死的魅力! 综合以往经历温阮不得不防着贺宴辞,想当初他好哥们程敛说长大了要开娱乐会所,让他投资,贺宴辞‘嘁’了一声,说他不务正业。 更别说她这个,一直不被他喜欢的人。 万一贺宴辞又跟小时候一样,见不得她好,跟她老母亲提一嘴,那她彻底完了。 之前她多次试探了老母亲的,工作是不可能让她碰的,更别说在他们看来这种熬夜又伤神还赚不到个零花钱的编剧。 -- 第52页 贺宴辞听温阮那么斩钉截铁的相信符景百,心里有气,扭头坐她床上,携一身寒气,冷声冷气,“你以为符景百是个什么好东西,一个心机男,你不信你男人,竟然信他?呵,什么眼光?” “......” 她和符老师合作三年,人挺好的,哪里心机了? 呵呵,男人,算哪门子男人。 不过上了个床,床.伴都算不上。 温阮态度和话都冷冰冰的,“我又不了解贺总为人,跟贺总又不熟,相比符老师,当然不能相信啊。” “......” 呵,好歹他们小时候认识,知根知底,怎么就成了她口中‘不熟’? 一个才认识多久的男人,竟成她相信的人? 贺宴辞心里堵得慌,气息都不稳了。 想必这小东西,成心将他气出个好歹。 “贺总,既然来了,一起下楼吧。不管我们关系怎么样,我爸妈那边还要麻烦贺总多多配合。” “吃顿饭便走,不会耽搁贺总太多宝贵时间,以后我会尽量减少这种和我爸妈一起吃饭的场合。” “没有万不得已,不劳驾贺总尊驾。”温阮决定,在家吃完午饭回贺宴辞的别墅把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搬出来。再过几天,她就回南方了,没什么大事,应该不会轻易回来了。 “......” 温阮这种含沙射影的冷漠态度,贺宴辞心里就跟闷了团火在燃烧。 偏偏还不能冲她发。 温阮小步迈出两步,回头瞧贺宴辞没跟来,还稳如泰山的坐在她床边。 根本没下楼的意思。 温阮顿步原地,问,“贺总还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温阮猜测,贺宴辞没下楼的意思,应该是要跟她坦白今早她撞破的事。 这点上,温阮挺看不起贺宴辞,贺爷爷再喜欢她,贺宴辞不愿意娶,贺爷爷也无可奈何,非要搞这么一出,金屋藏娇来恶心她。 温阮严重怀疑,贺宴辞故意整她。 她可不信,金屋藏娇是这两天的事。 之前她跟贺宴辞谈完,定下结婚这事,她还纳闷好几天,一直在想,那么烦她的贺宴辞怎么可能主动提出跟她结婚的事。 感情是要用她来做两个人地下情的掩护者吗? 呵,这种世纪渣男,在她小说里,早该是个死人了,精.尽.人.亡的那种最适合。 温阮想到父亲的意思,有意让她跟贺宴辞结束这段维持几天的婚姻,她觉得可行。 贺宴辞有恋人,她占这个贺太太的位置没必要,虽说在伦理道德上贺宴辞金屋藏娇的那个人是小三;在感情的世界,不被偏爱的那方才是‘小三’。 这些,她作为一个编剧,比谁都看得更开。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温阮回过思绪,就见贺宴辞深邃入大海的眸子盯着她,目光很淡,看不出任何情绪,温阮心头莫名紧了紧。 贺宴辞笑,“不是你说跟我不熟吗?好好让你熟悉一下,书上有句话,眼神交流是了解一个人的最好传达,其次,”贺宴辞故意上下打量温阮,再一字一句咬得很重,“是身心交流。” “......”温阮避开贺宴辞不带任何情绪的目光,正了正色,“贺总有话直说。没有,我先下楼了。” “有,多不胜数。”贺宴辞笑不达底,真假不知。 “......” 呵呵,温阮无形的给了贺宴辞一个大白眼,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贺宴辞脸皮这么厚呢! 关于贺宴辞接下来要说的事,温阮做好准备。 贺宴辞只要提金屋藏娇,提他们离婚这事。 她立刻马上,民政局请家里来都行,保证一刻不耽搁有情人。 温阮等了贺宴辞好一会,没见贺宴辞吱声,她的皱了皱小脸,不耐烦,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做什么? 非要等她开口吗? 温阮好脾气也是有限制的,欲要爆发,贺宴辞开口了。 “把那东西拿过来,我再跟你好好说。”贺宴辞脾气似乎很好,他下巴点了点被他放在沙发上的精品礼盒,薄唇边缘还留着能捕捉到痕迹的笑意,一副欲得不要不要的,迷死人不偿命似的。 温阮恨不得找个毯子怼他脸上,她可不会被美□□惑,这个男人天神下凡,都掩盖不了渣男本质。 温阮看也没看一眼礼盒,更没看贺宴辞,她隔小段距离拿了礼盒,递贺宴辞。 贺宴辞压根没接的意思,连伸手的打算都没有。 温阮气不过贺宴辞这搞不懂的态度,瞪贺宴辞,柔和的眸光里压抑着愤怒,红软的唇动了动,微微撅起,小脾气随时要爆.发。 贺宴辞深色的眸落在了温阮的唇上,她柔软的唇瓣微撅,微微红肿的,那是他的杰作,贺宴辞喉结上下微滚动了下,嗓音低哑的开口,“阮阮,过来点,我够不着。” “......” 温阮无语,身高体阔,臂长腿长的,告诉她够不着? 一丢丢距离,伸一下手会死吗? 一动不动是王八吗? 温阮忍了忍,不跟他计较。 贺宴辞这种世纪渣男,谈妥后,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温阮往贺宴辞跟前迈一步,礼盒递他。 贺宴辞还是没接的打算,温阮耐心用尽,爱接不接,温阮懒得跟他纠缠。 她将礼盒往床上一扔,欲要转身离开,贺宴辞倾身,手臂勾住温阮细软的腰身,连人带礼盒被贺宴辞捞进怀中。 -- 第53页 温阮毫无征兆的侧坐在贺宴辞腿上,她小脸一皱,清亮的眼眸酝酿了一层怒意,愤愤道,“你有病吧,放手!” 先是莫名其妙亲她,现在还这样耍流氓的抱她? 正当她没脾气,好欺负了? 温阮掐贺宴辞腰侧好几下,他的腰侧太硬,都没给他造成什么实质伤害。 反倒是她短短的指甲都掐疼了。 温阮那点力度,掐出的那点疼度算不上什么,贺宴辞仅皱了下眉,没放在心上。 他不顾温阮在他怀里不配合的挣扎,强行将她禁锢怀里,慢条斯理地打开礼盒,拿出礼盒中一个方方正正的丝绒盒子里面的一枚戒指,精准的套在温阮的无名指上。 尺寸刚刚好,她葱白细软的手指,套个戒圈太适合。 贺宴辞十分满意,指腹在温阮套戒指的上方轻轻兜圈儿。 温阮看被贺宴辞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隐隐愤怒,平静的问他,“贺宴辞你这是什么意思?”外面有女人,还给她送戒指,怎么,还想来一个左拥右抱? “给我新婚太太戴枚婚戒有问题?”贺宴辞还在欣赏自己的作品,心情不错。 有问题,问题大了! 温阮愤怒平平的将自己柔软的小手从贺宴辞大手中抽出,动作麻利的抽掉无名指上的戒指,砸贺宴辞脸上。 温阮小脸紧皱,娇容满是嫌弃,温温和和的语气里是冷笑,“贺宴辞有必要这样,非要把彼此都弄得这么难堪吗?好歹我们也算从小相识一场,大家都彼此留一份面子不为过吧?就算你我关系不对付,两家关系在这儿摆着。” 被温阮扔出去的戒指刮过贺宴辞脸颊的轮廓边缘再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伴随温阮一席话,滚落到墙边。 贺宴辞被戒指砸得紧了眉心,面色微沉。 温阮顺势从贺宴辞怀里起来,她瞥了眼在地板上打转的两圈再停下的戒指,讽刺,“贺总,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很有意思,很有成就感吗?” “你以为你很伟大吗?你的感情感动天地吗?”温阮小脸鄙夷的讥笑。 尽管如此温阮也难解心头闷气,她二话不说,做了一件不符教养又早就想做的事。 温阮上前,推了贺宴辞一下,贺宴辞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顺她那股甚微的力度躺在床上,不乏配合。 温阮揪住贺宴辞的领带,两下蹬掉拖鞋,白皙柔软的脚不客气的踩在贺宴辞胸膛上,奶凶奶凶的,“非要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你才能不装聋作哑?装糊涂要有个度,过了就没意思了。” 贺宴辞被温阮豪放的推到,还有突突突一通话搞得云里雾里,倒也没生气,仰头凝视赤足踩他胸口的温阮。 在贺宴辞看来,此时的温阮像一只发怒小奶狮,两腮鼓得跟小松鼠偷吃东西似的,别提多可爱。 也是真真儿在生气。 贺宴辞拧了拧眉,淡声问,“夹qiang带棒的说了这么多,把话一句句的说清楚,让我听个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嗯?” 温阮今天心里有闷气,贺宴辞是明白的。 先前问她,她不肯说,他想着和和气气的哄哄小姑娘开心后,再一点点问她。 这会怎么还扯到他在两个女人之间周旋了? 什么跟什么? 他从头到尾就她怎么一个娇气包女人都难以招架,他哪里来的其他周旋? 呵呵,她夹qiang带棒? 做错事的人,明明是他,哪里来的底气这么理直气壮? “别碰我的脚!” 温阮怕痒,脚心和脚丫子是她的死穴。 温阮的脚白皙柔软,趾头颗颗饱满好看,指甲涂了透明色的指甲油,在灯光下晶莹剔透,很好看。 贺宴辞见温阮今天火气不一般大,深知大小姐是真生气,他惹不起,他手离开温阮的脚,一双手贴床面分别举在头两侧,举手投降的动作,“好,我不碰,我们解决问题。” 温阮瞧贺宴辞一点都不重视她的问题,似乎还有恃无恐.。 温阮心凉了半截,京圈儿的这些个贵公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玩得开,更会玩,亏她妈妈还说,贺宴辞不一样,亏她小时候还黏他,真是看错了人! 温阮板着个小脸,冷声冷气,“也没发生什么要紧的大事,跟你那位金屋藏娇通了个话而已。” 他贺宴辞都不要脸面,她还要什么面子。 第二十二章 解决家庭矛盾。 “你别先打断我的话, 让我一次性说完。”温阮见贺宴辞有开口的意向,她立即阻止,真怕听到贺宴辞那些话, 突发大力, 一脚踹死了他。 贺宴辞没出声, 憋着一口闷气, 他倒要听听小姑娘能天马行空的说出个什么花样儿来。 温阮吸了吸气,语气官方, “贺总,我们当初结婚的的确确是个匆忙决定,双方都没考虑清楚, 及时纠正错误是应该的。”她不觉得贺宴辞这种人会没考虑清楚,摆明是想坑她,给她金屋藏娇的对象打掩护, 他们好私底下暗度陈仓, 如意算盘还真会打。 贺宴辞深眸沉沉, 没有任何情绪。 温阮顿了顿气息,继续,“我们虽然没什么共同财产纠纷,还是面临各种解释的问题,我不会插手,这是你自己的问题。贺爷爷那边我也不会多嘴。我爸妈肯定会找你麻烦,你自己得想办法解决。”贺宴辞这事做得不厚道, 但她不会做落井下石的人, 成年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情我愿的事。 -- 第54页 贺宴辞被气笑,嗓音冷沉, “弯弯道道的说了这么多,你的重点是要跟我离婚?”结婚就闹离婚,当跟他结婚是儿戏呢。 还装! 不仅会装还混淆视听。 温阮气笑,真想自己被武功盖世的人附体,一脚踹死他,一脚不行再多踹几脚,笑道,“贺总要这么理解,也行。我们不离,你打算让你女人置于何地?让她永不见光么?”那她还真佩服那个女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 “......”贺宴辞能心肌梗塞。 他女人,什么叫他女人? 真是新鲜词一串串的。 贺宴辞真能被温阮气死。 温阮一通话说完,她该说清楚的都说了,没什么可说,气氛陷入沉默。 “齐蓝奚?” 贺宴辞琢磨片刻,按照温阮的话和思路稍作推算,那个时间段和温阮通过话的,只有唯一碰过他私人手机被他警告过的齐蓝奚。 温阮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 贺宴辞能亲口说出。 是她无疑。 名字不错,听声音疲惫中不失干脆利落,应该是个气质不错的人,跟贺宴辞挺般配。 贺宴辞瞧温阮这愤怒中又有点委屈的小模样,他胸腔那股子闷气都气散了,反笑,“因为这事,生气了?” “不该——才没有。”温阮莫名心虚,见贺宴辞还笑她,她不得贺宴辞这种没放心上的淡漠样,她正儿八经的跟他谈论正事,他还笑得出来,至少她挂着正室的名义,他表面不该尊重一下,严肃一点吗? 说她生气那她就生气了。 温阮小脸皱起,声音低了下来,“我不该生气吗?当初我们决定结婚,我问过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你并没说。这才几天,就跟我玩这套,算什么?把我当什么,把我爸妈置于何地,他们那么好面子的人。贺宴辞,就算你小时候总是欺负我,对我很不好。我爸妈也没说过你半句,你哪回来我们家,我爸妈对你比我都好,尤其是我妈,好吃的好玩的都留你一份。” “记仇的本事还真是不减当年啊,多少年的事,还记得这么清楚?”贺宴辞感叹,他记性都没她好。 “哪里是我记仇了,分明一桩桩一件件都没冤枉你。”还有很多呢,她都忘了很多,她要一件件的慢慢想,全部想起来。 温阮一口气说了一堆话,说着说着哽咽起来,小鼻头一吸,眼圈红红的,似乎就要掉眼泪了。 贺宴辞眉心紧拧,“温阮别哭,压根没你说的这些事。”他从小到大最怕温阮掉眼泪,那小模样太楚楚可怜了,她一哭,见他哭得人,都能想办法给她去摘。尤其还是翻旧账的温阮,他怕了,“温阮,你先让我起来,我起来慢慢跟你说好吗?” 温阮没打算让贺宴辞起来,踩他的脚掌用了力,力气再打,在贺宴辞这里也只是挠痒痒。 贺宴辞不逗她玩儿,大小姐性子倔得很,他不敢惹,只能继续配合的任由她踩他心口,贺宴辞揉了揉眉心,认真坦白,“齐蓝奚是我公司的科研人员,我、严钺和她是大学校友,最近大半年被外派道国外工作。昨晚公司研究室出了些医疗问题,她连夜回了公司,今早我们才在办公室碰面。” “今早我私人电话被她接听了,这个问题当场我已经跟她讲清楚,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碰我的私人手机。我不知道齐蓝奚跟你说了什么,我跟她没有任何私底下的交情。”贺宴辞清楚明白说道,分毫没遮掩,坦坦荡荡的。 贺宴辞一段解释的话,温阮心里的郁闷散了一丢丢,也仅仅一丢丢。 温阮淡声说,“她跟我说你在洗澡。” “齐蓝奚这样跟你说的。”贺宴辞深眸紧收,面色一片冰凉,嗓音沉下,“昨天晚上研发室出了点问题,医学界几位泰斗被惊动了,跟我们一起熬了个通宵。大家身上都沾染了一身咖啡味,还有研究室的福尔马林消毒味。早上陪几位泰斗用了个早餐,我回休息室洗了个澡。” “这事是齐蓝奚言辞不当,我会找她聊。”贺宴辞眉头紧锁,深色的眸子微沉,“抱歉,让你难受了。” “我才没难受,别瞎说。”温阮没什么底气,“我只是善意提醒你一下。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跟我说好了,我不喜欢被骗。” “我能有什么想法,一个已婚男人。”贺宴辞好笑,目光落在踩他心口处那只白皙的脚丫上,“还有,谢谢大小姐这么特殊的提醒,铭记于心。” 温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很想笑,“贺总想有什么想法也不是不可,我们可以——” “越说越不像话!” 贺宴辞冷声打断温阮的话,也不再逗她玩,大小姐从小就是个小气包又是小哭包,逗不得,说不得,脾气大得很,他敛了敛嘴角淡笑,诚然:“以后我都不会在公司洗漱了。休息室年后让人给拆了,当初设立休息室,是用来午休和应对半夜突发情况。这些年我住公司的时间还挺多,现在我一个有家室的人,基本不会住公司了。” 温阮不知怎么回事,听到贺宴辞最后一句话,有那么一丝愉悦,随即浅咳道,“休息室留着挺好。”怎么也不至于拆。 他们老大办公室有休息室,她爸爸办公室同样设立的有休息室,小时候她经常去里面午休和玩耍的。 贺宴辞考虑少许,赞同,“言之有理,你工作不挑地儿,以后我们能用得到的时间多。” -- 第55页 “......”温阮。 贺宴辞:“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等年后天气暖和一点带你去办公室,按你的喜好来。” “......”温阮。 “阮阮,现在能让我先起来说话么?”贺宴辞淡漠地嗓音有笑,“我不要紧,你腿不酸脚不冷么?” “......” 家里有暖气,她一向怕冷,家里暖气开得大,自然是不冷的。 酸,更没觉得。 温阮抬脚想要收回,被贺宴辞温热的大掌捉住。 温阮怕痒极怕,偏偏贺宴辞就跟掌握了她的弱点,专挑她脚心挠。 她哪里招架得住,一个没站稳,人跌入贺宴辞的怀里,贺宴辞双臂一紧,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不再放人。 温阮恼他,狠狠地他一眼。 贺宴辞眼角撑了撑,倒吸一口气,“心口都被你踩疼了。” “真的?”她没用大力度啊,怎么会疼?会不会是她踩太久了。 温阮担忧的看被自己脸颊紧贴的心口,担心不已,就差上手替他揉心口了,她竟然贺宴辞唇边有那么一丝薄笑,才恍然大悟自己被他骗了,她恼道,“贺宴辞你别太过分了!”竟敢骗她! “好好好,是我过分了,不闹你,我打个电话。”贺宴辞腾出一只手掏兜里的手机,另一只手兜住温阮的身子。 贺宴辞电话拨打出去,那头很快接听。 “钺哥,在忙?”贺宴辞淡笑。 贺宴辞一声‘钺哥’,严钺眼皮子跳了好几下,“啧,是老板啊,您不是急于回家陪老婆,连科院的庆功宴都没空参加吗?怎么有空给我讲电话了?”严钺应贺宴辞的话,邀约了公司一群人在会所玩,贺宴辞电话进来,他找了个安静点接听。 温阮趴在贺宴辞心口处的,两人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她眼眸微垂,脸颊微微热,咬了咬唇瓣。 贺宴辞拍了拍温阮背,示意她别在他身上乱扭,“怕你孤家寡人寂寞,打个电话慰问一下。” “......”严钺在心里暗暗骂了句日哦,他从前怎么没发现高不可攀的贺宴辞这么骚的,难道结个婚就能让一朵不苟言笑的高岭之花变得这么骚了? “滚,有事说事。”严钺吸气。 贺宴辞这会心情极佳,不和他计较,拢眉,“你让人把今天早上六点半到八点之间的监控拷一份发我手机。” “老贺,你要监控做什么?别告诉我,你办公室门的程序又有人作祟?”虽然不大可能,以防万一啊,5D技术面世在即。贺宴辞办公室门的程序是公司重之重,曾被对手这样算计过。那时公司刚起步,对手见不得他们拿了几个大单,正面抨击安全系统,侧面派人来他们公司窃取密文。好在贺宴辞早做了防备,留了几手准备,没造成多大损失。 贺宴辞冷呵,孤高不屑,“以我们如今的安全系统,你认为可能?” “那倒也是。”贺宴辞办公室门的程序是他本人亲自编程的,公司的保密安全系统是贺宴辞亲自把关的,之前专门在暗网天价邀请黑.客来攻击防火墙,没一个人能破的,“那你要监控做什么?” “解决家庭矛盾。”贺宴辞义正言辞,毫不羞耻。 “......”严钺一辈子没这么无语过,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你干嘛让人调监控啊?”温阮非常难为情的咬了咬唇。 “我这个人有个习惯,有什么问题,一次性解决,从不喜欢把问题遗留,积少成多,迟早出事。”尤其是面对温阮这种爱记仇的小气包。 “......”温阮。 严钺效率高,几分钟视频就传过来了。 贺宴辞点开视频,跟温阮一起看。 监控出现架着一副银色时髦眼镜的英俊男士,男士推了推眼镜,疲惫的揉了揉鼻骨。 贺宴辞在一旁温声解说,“严钺。我们公司的副总,也是我大学同学,我们从大学开始一起做医疗研究的,刚刚我的打电话他给他的。我们结婚那天,他帮忙接待宾客的,你见过的。” 温阮记得严钺。 “你慢慢看,我去趟洗手间。”贺宴辞拍了拍温阮的臀,起身,回头问温阮,“不介意我用洗手间吧?” “介意,你能不用么。”温阮眨了眨眼,几许恶趣味的看向贺宴辞。 “别乱瞅,会出事。”贺宴辞大掌拍了下她的脑袋。 “......”温阮。 “手机密码,190825。”贺宴辞扭头看温阮,“你自己录个指纹,以后使用方便。” “不用录了吧。”他的私人手机,她录指纹做什么。 “不录,怎么查岗?”贺宴辞笑。 “......”她什么时候要查岗了! 温阮趴在床上,一双手托腮,两只脚翘得高高的,一上一下的晃动十分惬意的看那段监控。 原本她认为没看的必要,不过,视频都过来了,还是挺好奇这个齐蓝奚的。 不一会,一位干练的女士从另一端进入了视频,不过是背对视频的。 应该就是贺宴辞嘴中的齐蓝奚。 只有一个背影,白大褂,微卷齐胸的黑发,身材修长。 她手里拿有一份文件,两人一阵交谈后,严钺先离开,齐蓝奚在贺宴辞办公室门口顿了下,推门进去。 温阮看到这里皱了皱眉头,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温阮,齐蓝奚在贺宴辞办公室门口顿了顿步,还深深吐了一口气,不是处于紧张那么简单。 -- 第56页 她不知道贺宴辞是怎么想的,在温阮看来齐蓝奚对贺宴辞的感情绝对不是上下级以及大学同学那么简单。 正常人来说,接了男同事或者上司的私人电话,会避嫌,不会说那种暧昧的话,不管对方是谁。 温阮拉视频快进。 大约半小时,严钺和程敛进了贺宴辞的办公室。 不到十分钟,贺宴辞一个人从办公室出来,臂弯搭一件外套,身上的衬衫是他现在穿的这身。 “看完了?”贺宴辞绕过屏风进来。 “指纹录好没?”他问。 她没录。 贺宴辞攥过她的小手,打开指纹设置,粉嫩的指尖压了压。 温阮的指纹在手机里成型,她嘴角翘了翘,“这么放心把手机交给我,就不怕我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贺宴辞把手机揣兜里,“你小时候不就爱到我房间翻我东西么,那个时候的秘密都守不住,现在还有什么需要藏的秘密?” “......” 温阮想到一件让她自责了很久的事,贺爷爷对贺宴辞的期许,是希望贺宴辞和他叔伯一样从.政,贺宴辞个人志向是从医。 贺宴辞的志愿表被小温阮翻了出来,贺老爷子看到气得没差心肌梗塞。 贺宴辞当即被叫进书房,贺爷爷那次在进书房发了好大一阵火,贺宴辞被罚跪在贺家的祠堂。 最后,还是小温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贺老爷子才把贺宴辞放出来。 贺宴辞大半个月没理她。 “看完了,心里舒坦没。该相信我了?”贺宴辞将温阮捞入怀里。 “嗯,非常相信。贺总时间不至于这么短。”温阮笑。 “......”贺宴辞贴了贴温阮的唇,“这么皮么?都敢这样大言不惭的挑衅你老公了。你知不知道在男人面前有些话不能乱说?” “我说什么了么?譬如?”温阮小脸很无辜,她知道的,贺宴辞在介意她那句‘时间短’……她说出来就后悔了。 “我看你是真欠收拾。”贺宴辞无奈的,薄唇在温阮得唇角边缘又轻轻贴了下。 温阮生怕他真乱来,怕真不能下床了,她微弱的声音可怜兮兮,“疼,疼得要命。” “知道疼,还不乖点?”贺宴辞哪会真继续折磨她,况且这个时间点不对,逗她玩而已。 贺宴辞没再有余下动作,专注品尝唇间美味。 砰—— 贺宴辞长腿碰到床头柜什么东西,清脆地的落地声,物件被摔碎,四分五裂。 温阮被惊觉,偏头脑袋微微抬,看到床边碎成渣的灯,愤愤道,“这是舅舅送我的助眠灯,你赔我。” 贺宴辞胸腔发笑,捉住温阮扬起打他的小手,压在心口,心情愉悦的应声:“嗯,必须赔。阮阮,昨晚是我考虑不周,不该留你一人在家,还没个招呼。我给你道个歉,以后不会再有这类事发生。还有今后不管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跟我确认,不要自己生闷气,明白?” “哦。”温阮垂眸轻应,“我没生气。” “嗯,明白,你只是心里‘起’了个别扭的疙瘩。”贺宴辞轻轻笑,嗓音低沉性感又好听。 “......”温阮。 “温阮,你再给我倒个歉,这事在我这就这么过了。”贺宴辞在温阮耳边低声说。 “我为什么要给你道歉?”她又没做错什么。 她承认,这件事是她yy过头,四舍五入确有其事,为什么她还要道歉? 第二十三章 让他——哭。 她又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温阮清眸里的柔软弱弱, 小脸委屈又倔强。 贺宴辞无奈叹声,“让你给我道个歉,你还倔上了?我不是先给你道歉么?” “你是做错了事, 道歉不应该么?”温阮委屈极了, “我又没做错什么。” 贺宴辞揉了揉鼻骨, 叹气, “小没良心啊,你和符景百那些话当真以为我没听见?是不是打算好了应这件事, 跟我提离婚?要不是我多问了几句,你是不是该不声不吭的回去收拾你的东西去南方了?”小姑娘这大小姐脾气他从小见识过,如今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欠收拾! “......我哪有不声不响,不是跟你都讲了吗?”温阮自知理亏,她却有这样的想法, 错不能全在她。她轻声呢喃, 语气软绵绵的, “我回南方是光明正大的去,才不会偷偷摸摸的。” 贺宴辞抱住怀里的人儿,“哦,你还有理了。爷爷病情反复无常,你不准备管了?你不是最顾忌两家人的关系和面子吗?我们两家人的面子你也不顾及了?打算一走了之,留个残局让我收拾?嗯?” 提到爷爷,温阮明亮柔和的眸子里蒙了一层难过, 她软绵绵的说, “哪有不顾。再说了,你之前不是说,我俩就算闹得再僵, 都影响不了我们两家人的关系么?” “我有说过这种话?不可能吧。”贺宴辞一板正经的拧了拧眉,“我们俩家人关系最薄弱了,你看我们家两位妈妈哪次见面不是谁也不服谁。你说我俩之间要出个什么乱子,两位妈妈还不得吵得不可开交,两家人都是两位妈妈当家,两位爸爸哪敢开腔,还不得乱套了。” “......你——无耻。”自己当初信誓旦旦说的好么,这会好了不承认,行吧,不跟他计较,“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们两家因为我们的关系翻脸了,整了个难堪的残局也是你——”自己整出来的,温阮到嘴边的话被她自己压了下去,没底气。 -- 第57页 “我怎么?嗯?你倒说说?”贺宴辞单手支撑头看着身侧的温阮,胸腔里发出一阵低声笑。 温阮平了平柔软的唇瓣,压根不想回贺宴辞这个问题,跳过话题,“北方的气候我还不太适应,我都没法正常跑步锻炼。”温阮心虚扯了个慌,她身体早没什么大问题了,这几个差不多适应了北方环境,跑个步什么的怎么会有影响,她家别墅和贺宴辞的别墅环境都很好。 她待在南方这么多年不回来的原因,第一,那边环境她喜欢又轻松自由,外公外婆不会特别约束她,舅舅更是支持她一切决定,她可以做她喜欢的一切事。 第二,她生活学习、朋友、工作都在那边,在北方除了爱她的家人,没什么特别留恋。 “是这样啊。那我明白了。”贺宴辞意味深长。 温阮搞不明白了,贺宴辞怎么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 他又明白什么了?她都是瞎编的! 温阮可算是看透了,贺宴辞这男人的心思,可真难猜。 他要是她书中的总裁就好了,她可以随时操纵他的思想,不但知道他在想什么,还能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下次,她开个总裁文,把贺宴辞放进去,让他成为怕老婆的总裁,妻奴,老婆说什么他听什么,让他跪键盘,让他跪榴莲,还让他——哭。 “想什么呢?这么得意?”贺宴辞淡笑。 温阮低眸隐去得意的笑,“哈,没什么!我们下楼去吧,我爸妈该来喊我们了。” “行。”贺宴辞应了一声,他起身,迈出几步。 不时,贺宴辞折回床边,伸手拉温阮。 温阮将手交他手心,贺宴辞将她小手卷握住大掌之中,转即她坐进了贺宴辞怀里。 温阮手指一阵冰凉,一枚戒圈又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温阮翘起手看,是她丢贺宴辞脸上的那枚。 贺宴辞拇指指腹轻轻剐蹭温阮戴戒指的无名指,“先戴一段时间。明年黄石先生宝石展览会上挑些喜欢的做几套珠宝首饰。”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戒指款式看上去简单,戒圈上镶嵌都是一颗颗整齐的小钻,做工精细,纯手工打造无疑,尺寸正好。 “上回在商场挑戒指你嫌钻太大,那时就订了。”贺宴辞。 “哦。”那么早啊。 婚戒钻太大很重,压得难受,温阮比较喜欢这枚。 “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挺好的。”温阮伸屈了下手指,没什么不舒服。 贺宴辞淡声道:“就算婚戒再嫌重,出门也要记得戴,手指别光秃秃的。” “......” 温阮想想不无道理,他俩现在是夫妻关系,虽没特别公开,身边的亲朋好友都知道的,豪门贵妇太太们嘴碎,不知道在背后会传达出什么意思来,公众号就爱煽风点火,夸大其词。 贺宴辞公司5D医学技术面世在即,的确要防止带来负面影响。 温阮想到那枚笨重的婚戒,她有点心虚,早上跟齐蓝奚通电话后,她在回温家的路上取下戒指随意一扔,还不知道在车上哪个位置。 贺宴辞握住温阮的手,和她手指交握,两人戴戒指的无名指交织一起,戒指款式除男女款的区别基本一致,戒指很登对,贺宴辞很满意,“不许再扔了,再扔,下回自己捡起来,自己戴上去。” “......”温阮。 “没看出有什么不同?”贺宴辞指腹蹭温阮的戒指,问她。 温阮瞧戒指瞧了好一阵,无名指曲了曲,给他看,“主钻跟其他不太同。”钻石棱角面大小不一,从行业专业角度来说,不该是这样的,“你看,钻石的棱角分界线不明,大小不均,钻石失去了原本的绚丽。”温阮一向讲究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其实不是很大问题,一般人确实难以发现,在温阮这里是逃不过的。 当初为了帮外婆修复老物件的珍珠和宝石,温阮从高中开始业余课便开始学习珠宝方面的修复。 期初只是修复珠宝,后来真的喜欢上了,没事就爱捣鼓这些,舅舅特意买了很多钻石原石让她练手。 “......”贺宴辞哪里让她看主钻的,主钻里的缩写字母没看见吗? “你再仔细看看?”贺宴辞鼻尖蹭了蹭温阮的脸颊,提醒。 温阮斩钉截铁,“不用看了,雕刻师犯了低级错误,一颗好钻在他手上浪费了。”还不如交给她来操刀。 “......”贺宴辞强忍一口气,“叫什么低级错误?这叫与众不同,独一无二。” 诶,工艺瑕疵都可以这么理解了吗? 温阮转手指的戒圈玩儿,突生了个想法,“该不会是出自于你的手笔吧?” “......”贺宴辞捂拳浅咳一声,拧眉,“怎么可能?出自我手,必是精品。” 温阮才不信,贺宴辞这么讲究的人,寻找的雕刻师必然是一等一的雕刻师,怎么可能造成瑕疵。 分明是他自己的杰作吧? 温阮明澈的眼眸笑容盈盈的,低眉强忍笑。 贺宴辞拧眉,深眸染了几丝不自在,他松开温阮,自顾起身,高挺挺拔的身躯背对温阮。 温阮昂头看贺宴辞,从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贺宴辞一段后颈和耳部。 温阮眨了下眼又眨了下眼,她才确定没看错,贺宴辞耳根泛红了,还蔓延到了脖颈。 -- 第58页 第一次看到贺宴辞红耳根,太不可思议,太难得,平常他都是淡漠不惊的,那么狗的人,竟然会因为一枚戒指的主钻这么点小瑕疵而脸红。 温阮强行憋笑。 贺宴辞不用看,也知道温阮在笑他。 他举步绕过屏风,穿过旁边的半圆门。 “贺宴辞你不要乱逛哦。”温阮抿笑。 “我夫人的房间,我还不能逛了?什么规定?”贺宴辞嗓音呛呛的。 “......”这男人,真是够够的,不就笑了他一下嘛,至于又跟她甩脸色? 温阮在床上翻滚两圈,贺宴辞冷冷地嗓音从书房内传来,“这就是你所谓的,你没什么东西?” 贺宴辞很早就知道,温家整个二楼都是温阮一个人的,从她卧室贯穿的,她的宝贝很多,跟个富丽堂皇的宝库一般。 各种原石宝石,随意扔角落的一件都是价值连城。 “个人资产,拒不外带。”温阮躺在床上懒洋洋的回话。 “个人资产是指这些?”贺宴辞低笑声传来。 温阮听到贺宴辞嗓音里带玩味儿的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好! 不是她以为的那些玩意儿,该不会是! 温阮三两下跻上拖鞋,火速冲往书房。 贺宴辞手指点了点她书架那一排‘好东西’,深眸里几丝恶趣味,当温阮的面,随意那么一翻。 “不许乱翻!” 温阮大惊!柔和的眸子盯盯,不顾形象冲到贺宴辞跟前。 温阮还是晚说了一步,贺宴辞抽出书架里其中一本漫画。 温阮故技重施的踩在贺宴辞的脚背上,踮起脚尖去抢他手里的漫画书,不顾一切的抢漫画书。 贺宴辞怕温阮摔倒,一手拦住她的软腰将人扣在怀里,一手高高举起漫画书。 温阮根本够不着漫画书。 有颜色的漫画...被贺宴辞举过头顶。 那些都是她珍藏多年概不外传的宝贝啊...... 贺宴辞眉尾冲她挑了下,“你喜欢这样?” 温阮顶着一张娇嫩的红脸蛋儿,目光注视被他高举的漫画书,“哈,你别封面骗了,封面是为了吸引——” “是么?”贺宴辞翻了页漫画书,看一本色色的漫画书,跟欣赏什么举手投足间还透露着矜贵和优雅。 温阮抢,贺宴辞手臂长,轻轻松松避开她。 温阮双手抱住贺宴辞的胳膊,想要抢回来,够不着,力气又没他大,手臂也没他长。 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翻阅。 贺宴辞翻阅有颜色的漫画在他手里跟翻阅文件似的,一板正经,还问她,“阮阮,我不太懂你们文学人的理解方式,你们管这些都叫封面?嗯?” 贺宴辞手臂折回来,把色色的漫画书拿在身前和温阮一起看。 嗯嗯啊啊的绘声绘色的描写。 不要了—— 快一点—— 那些大胆字眼,一字不漏的落在温阮眼里。 整篇都是色.色的对话。 “......”温阮当场社死现场,抠出一栋别墅也拯救不了她此时此刻的社死现场! 贺宴辞小脸扑红扑红,尴尬极致的温阮,不忍低笑,抬臂手里的漫画书轻轻敲温阮的脑袋,“你一天到晚宅在家里研究这些玩意儿?” “怎么可能!我那是缓解压力轻松轻松。”她咬唇否认。 “确定不是生理需求?”男人硬朗的眉峰轻挑。 她——想打人! 温阮无地自容的想要从贺宴辞怀里出来,被贺宴辞一把捉回去,按在怀里。 “以后你大概不需要了。”贺宴辞低沉的嗓音漫着笑音。 “......”温阮。 贺宴辞将漫画书放进去,又抽了出来,“还是可以带回去研究研究?” “......”温阮无言以对,贺宴辞这只狗真把一板正经的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最后贺宴辞又在温阮紧张又难以启齿的可怜目光下,动作不慢不紧的,把漫画书放回原位。 对于她那排她宝贝的漫画书,温阮决定要给它们挪一个隐蔽的窝,这里已经不安全。 打趣归打趣,小姑娘文化底蕴还是不可忽略的,那些推理的悬疑剧本环环相扣,都是出自于她的手笔,不一般厉害。 她一整壁不少书籍,种类齐全,粗略的瞥几眼,每本书都是翻阅过。 还有各种推理书籍资料,足以看得出来她在写作上面下了很多功夫。 贺宴辞唇角微勾,清冷的目光落在书架一处单独的小隔断上,小隔断上单独摆放一个白色的塑料牌子,上面有一排歪歪扭扭的字。 【白白之墓。】 旁边还有一串歪歪斜斜的小字:爸比辞辞,妈咪阮阮立。 温阮这回抢了先,把白白的‘牌位’给抢在了手里,藏于身后。 “那个——”温阮明白,贺宴辞很介意她说白白是他们的孩子,她解释,“那个,小时候不懂事,乱写的,你别介意啊。” “啰,你不信,看字体就知道了。”温阮把白白的‘牌位’递给贺宴辞看。 “还想着白白?”还偷偷立了‘牌位’,贺宴辞心里有种说不出心虚。 “白白是我儿时最忠诚的小伙伴,陪了我好一段时间,那时是挺难过的。”温阮叹叹气,至今想到还是会有一点难过的。 -- 第59页 贺宴辞倒吸一口气,心里无比惆怅。 有件事他不知当讲不当讲。 算了,还是不要讲了,万一说了勾起她伤心往事,小姑娘从小爱记仇,又该记一笔在他头上了。 贺宴辞默默地放下白白的‘牌位’。 第二十四章 变相输入家规。 “这两孩子, 怎么还不楼。”闵清在客厅来回走动,时不时往楼梯口看,“刚刚楼上摔东西的声音, 你听到没啊?” “温明辉我跟你说话呢, 你听不见吗?一天到晚抓这个报纸有什么好看的!”闵清气得胸闷, 扭头坐在沙发上。 温父:“嘿, 奇了怪,我看个报纸招你哪了?” “你说呢?温明辉, 你平常不是最疼女儿吗?这会你怎么坐得住了,你就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我还不信了,他还敢在我们家欺负阮阮不成?你这么不放心, 你自己上楼瞧瞧去。”温父气愤的把报纸往实木茶几上一扔,原本就不是个什么好心情的人,更糟了。 “你——”闵清被丈夫气得要命, 女儿女婿在楼上, 她怎么能上楼, 多尴尬啊。 闵清顺了顺气,抬手招来林婶,“林婶,你先前去楼上浇花,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动静,她是听到了一些。 两人好像好在争吵,姑爷倒是没发什么特别大脾气, 向来性格温和的温阮火气挺大的, 说什么其他女人,具体她没听清。 这些话,她不能乱说啊, 夫人一向紧张温阮,这要是一个不慎造成什么误会,那还得了了。 正当林婶犯难,楼梯口传来动静。 温阮和贺宴辞两人一前一后下楼,温阮在贺宴辞身后,小声跟他说了个什么话。 贺宴辞顿步,扭头回应了她一句,不知道应了个什么,温阮一瞬变脸,怨念的瞪他好几眼。 贺宴辞清冷的面上有一丝不难察觉到的笑意,他单手抄兜,长腿往楼下迈步。 温阮原地抓狂一阵,迈着小步子优雅下楼。 两人之间互动的一系列小动作,闵清都看在眼里,心里那些担忧放下不少。 闵清淡笑的看着一前一后来沙发区的两人,心里欢喜。 贺宴辞恭敬喊人,“妈。”见温父进厨房,“我去给爸搭把手。” 闵清脸上的笑容堆了堆,欢喜的叮嘱,“你一晚上都没怎么休息,不用太帮你爸,陪他说会话就行。你想吃什么尽管跟他提,他乐意下厨。” “......”贺宴辞低头拳头抵在薄唇边缘缓解无形压力。 温阮在他们身后默默地吐槽,哪里乐意,还不是在老母亲的威逼下不得不下厨。 贺宴辞的视线在温阮身上落了落。 温阮撇开头,不看他。 贺宴辞唇边漫过一丝极淡的笑,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袖口的纽扣,挽至小臂,举步进厨房。 贺宴辞进了厨房,闵清睐温阮一眼,“又闹什么别扭。” 温阮余光从贺宴辞挺拔的背脊上收回,抿笑,“妈,你之前不是说男人就不要太给好脸色吗?怎么在贺宴辞这里你就成国际双标了。从小你就偏心贺宴辞,我都怀疑他才是你和我爸的儿子。” 闵清扬手打了温阮一下,“胡说八道,我对宴辞好,还不是因为宴辞对你好啊。” “他哪里对我好了。”温阮娇嗔一句,她真没看出来,刚刚在上面还欺负她,一板正经的拿她得宝贝漫画调侃她呢,喜欢捉弄她还差不多。 闵清笑笑,没回温阮这个问题。她拉温阮的手,摸到温阮无名指的戒指。 温阮回家时十指空空的,闵清那时候也是因为这事判定两人感情不好,哪有结婚没几天就不戴婚戒的。 “我就说宴辞给你带了什么好宝贝上楼,原来是戒指,怎么不戴那枚婚戒了。” “婚戒太大了,压手指,难受就换了一个。” “挺好的。和宴辞手上的戒圈更般配了。”闵清笑道。 闵清不点破,温阮压根注意到这事,贺宴辞的婚戒好像是个款式简单的戒圈,现在她的也成戒圈了,还真挺搭了。 闵清拉温阮坐在身边,“有件事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讲。你们结婚前宴辞来我们家下聘后的第二天,他将公司个人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交到你爸手上。” “?”温阮惊讶,她之前和贺宴辞谈得好好的,两人不要扯什么利益和财产,以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他还答应了啊,怎么还把股份拆出来了? “你贺爸也送了一份大礼给你,澳新街好几个旺铺,万嘉壹号那边的别墅,也划了两栋给你,还有一些稳健的证券,你贺爸的意思留给你和将来的小东西。”闵清的视线落在温阮平坦的腹部。 “......”温阮大概明白了,催婚任务完成,接下来该催生了。 “你不要太慌张,爸爸妈妈不催你们,先过好二人世界,两个人的感情处好了,比什么都好。贺家那头给你压力,妈妈帮你扛。你贺爸这份礼,我跟你爸商量过了找个适当的机会退回去,至于宴辞的那份,我跟你爸先替你收下了。” “......”温阮张了张嘴,想说贺宴辞那份也不要,这样她老母亲又该担心。 还是找贺宴辞私下谈吧。 温父掌厨,贺宴辞在一旁打下手,两人配合默契。 “前些日子,某些人在我面前阴阳怪气好一阵。” -- 第60页 “都不是些上的了台面的,我早有准备。”这些年,这些人没少整幺蛾子,贺宴辞早习惯了,压根没把这些个跟跳蚤似的放在眼里。 “你心里有数就成。”温父斜贺宴辞一眼,“凡事不能自负,更不能掉以轻心。有什么需要我这边配合的尽管提。” “嗯,我不会跟爸客气的。”贺宴辞把洗好要下锅的蔬菜递给温父。 “你倒是真没客气过。”温父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婿,“把项目做好才是最重要的核心,都是有关人命千万家性命的事,不能马虎。我对你公司的检测标准,国检那套标准我用得不顺手。别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我还没对你动真格。” “......”贺宴辞淡笑,“您要再使出您的绝招,我只能去跟您抢人了。”他公司科院那边提起医药.局无一不头疼,跟他反应数回,这些人在故意找茬,鸡蛋里挑骨头。贺宴辞明白,这是温父特意交代要对他公司高标严格检查,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情,难免有疏忽的时刻,高标准的检查有时更是保护层。 “年后,我还得让手底下那群崽崽,去你科研院坐坐。”温父不客气瞥他一眼。 “......”贺宴辞摸了摸鼻尖。 “上年你提的那事。你徐叔那边没问题,欧洲原产权在肆铖手上。今年肆铖会回京,应该会待一阵子,你俩聊聊这事。” “谢谢爸,让您费心了。” “我就搭根线,具体看你跟肆铖怎么谈。 ” “厨艺怎么样?” “还勉强。” “剩下交给你了。”温父解开围腰撂了担子。 “......”贺宴辞。 * 吃完午饭,温阮和贺宴辞从温家离开,司机驱车到疗养院看温老爷子。 “贺总,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都快赶上她爸了。 贺宴辞将温阮捞入怀里,低头含了含她的唇,“贺总贺总的喊上瘾了?这么想做我公司员工?一会儿我就让助理给你安排职位,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喊我贺总了。” “......” 咳,她没别的意思,顺口喊的。 宴辞哥哥她是喊不出来了。 老公,更不可能,唯一喊过老公,有那么几次,还是被迫的。 她更好奇,去贺宴辞公司上班的职位,“不懂就问。贺总,我去你公司上班,你给安排什么职位?” 贺宴辞狠狠地咬了下她的唇,深眸微眯,“你说呢。” 温阮双手勾住贺宴辞的脖子,指腹轻轻蹭他的脖颈,声音娇软,“不知道呀~大么?” 贺宴辞捉住温阮不安分的小手压在肩上,低声说,“能管老板的工资大吗?” 温阮抿笑,“大。” 司机在前方驾车,温阮不习惯这么亲密的动作,她扭了扭身子从贺宴辞怀里出来,两人保持了一定距离。 贺宴辞没拦她,手肘支撑脑袋看她,回她的问题,“在国外那几年经常会下厨,严钺厨艺也很不错,”贺宴辞话还没讲完,温阮盯着他身侧下方,一瞬不瞬的,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继续。”温阮盯那枚戒指,她当时上车随便丢了丢,卡到这里啊。 温阮一点点挪动身体,再靠近一点点就能够到卡在座位之间缝隙里的那枚婚戒了,温阮眼看就要摸到缝隙里的戒指了,手突然一只大手攥住了,以一种动作扭曲的姿态被贺宴辞抓了包,他淡笑,“还想我抱你?” “......”呵呵,想多了,温阮另一只手悄然,哪知贺宴辞的大手又先温阮一步,摸到温阮想要摸的那么戒指,“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温阮心头一跳,尬笑,“诶,怎么在这里呢,我也奇怪啊,哈哈哈哈——” 温阮被贺宴辞无声地瞧得莫名心虚,“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我找了很久,没想到在这里被你找到了,你真棒。” “呵,难道不是你赌气丢的?”贺宴辞眉峰轻挑。 “怎么可能,我赌什么气。”拒不承认。 贺宴辞那种意味深长的笑,让温阮头皮发麻,言辞凿凿,“不信你问远叔。”说话时,抬头往后视镜看了眼。 司机在前面笑着应和,“是,太太今早找了许久,没想到被先生找到了。” “......” 贺宴辞就知道到小姑娘收买人心这块就没输过,从小到大周围的人,谁不为她讲话,他暗自叹了叹气,摊开温阮的小手,鸽子蛋放入她手心,将人揽到身边,低头惩罚般的在她唇上咬了一下,低声说,“自己的东西别乱丢,要学会好好保管。真弄丢的也别找了,再买。” 这话说得,好像还有故意丢这事似的。 温阮指腹触了触自己的唇,生疼的感觉还在,狗男人下口真重,一点都不留情。 疗养院有一段距离,贺宴辞放开温阮,靠车座后背,闭目养神。 温阮怕打扰他休息,跟他离开了一些距离,她偏头看车外。 今天的阳光特别好,暖洋洋的。 温阮发现了很好玩的东西,贺宴辞车位边缘的镶嵌式边柜开关把手很有意思,是个九宫的魔方,来来回回的玩了几把,没再觉得有什么意思了,她拉开柜门整整齐齐的一排书,有医学类也有财经的,旁边还有几本法文小说。 温阮没想到贺宴辞这里还能看到小说书籍,是崭新,一看就知道没翻过。 -- 第61页 温阮有看书的习惯,什么书都能看的进去,很快安安静静地看书。 贺宴辞并没有睡,余光一直都留在温阮身上,看她在做什么,她捣鼓了他的边柜开关一会儿,之后她打开内设的小桌子,兴致勃勃的抱起一本书看,很乖巧的占领一小块地方。 安静温和又乖。 挺好。 贺宴辞本身是不看小说的,知道她喜欢,昨天让人买来放车上的,她坐车的时候能打发时间。 温阮看书很专注,上回他进房间跟她讲话都没能让她察觉。 这会,似乎还在走神,隐约还能听到那么一丝叹息。 贺宴辞掀开眼帘,出声,“遇到创作难题了?” “诶,你醒了?”温阮从书中抬头,看他。 “嗯。” “其实不算,已经解决了。”她只是在思考一些细节问题,符景百提供她的思路很好,但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 “符景百给你讲的那些算解决了?”贺宴辞俯身靠近温阮,在她身边的边柜里抽了本书,搁在大长腿上慢悠悠地翻,“你把问题给我讲一遍,指不定解决了你的苦恼。” 温阮摇头,“不了,你还是研究你的医学问题吧。细节方面我再仔细琢磨琢磨。” “你在告诉我,我不如符景百?”贺宴辞冷哼。 “......”啊这是什么理论?这两者有什么关联?他跟符老师都不是同一类人,不能混为一谈吧? 她没说贺宴辞不如符老师啊,术业有专攻而已,根本不能这样算的好吗? 贺宴辞面色淡然,修长的手指撑在眼下方,“你们之前讨论的那个问题,符景百的想法和意见我完全不赞同。” “......”温阮扭头看他,“为什么?” 贺宴辞正了正身体,一双长腿重叠,双手交握,合上书递给温阮,“一个人连基本控制自己人性的自制力都没有,还需要浪费什么大量的文字来铺垫他的过去。据你前半部对他的侧写,当初他妻儿的离世,跟他有直接的关系,他反手将施暴者一家人用最残忍的方式报复回去,成为施暴者。 假设他就此罢手,或许能等到社会的惋惜和尊重。而他转身以惩罚恶人的名义,组织一批嗜.杀者,陆续作案,打着惩恶扬善的幌子无恶不作。 表面上听起来确实令人解恨,实际在挑衅社会治安和法律。以此推论,他过去的遭遇不能成为他任何犯.罪的理由,更不能成为被同情的对象,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有权利代替法律惩罚任何一个人,何况其中不乏误.杀。” 温阮原本抱一种玩笑的状态听听贺宴辞的想法,不料贺宴辞真正的揪出了她下半部分停笔的源头所在。 温阮一直知道,贺宴辞最大的理想是从医,尽管温阮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选择了从商,即便如此他公司也是从事医学技术研究方面的,原则上没太多差别。 他是一个敬畏生命的人。 她的剧本名字叫《误杀》,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也是有这层意思! 她终于知道她苦苦不能完善人设的缘故,她内心是不赞同特写他过去的美好,在他打着冠冕堂皇为民除害的旗帜,做最残忍的事,等同失去人性,不需要用华丽的过去,粉饰一个犯.罪团伙。 “你在南方经常和符景百一起跑步?”贺宴辞突然问。 啊,这话题,插得也太快了点吧? 温阮应对不暇的接话,“也不经常,偶尔一起。” 贺宴辞似乎‘哦’了声,温阮没听清,不确定。 贺宴辞继续刚刚的话题,“网上常年流行的一句话,一个人在最绝望的时候,可以去医院走走。创作也是一样的道理,在灵感濒临枯竭时,除去有利的资料,实际案件和现场更能提供更好的帮助,有空带你去找找灵感,别太有压力。” 贺宴辞长指敲了敲温阮前面的小桌面,“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符景百说的你都记了笔记,我讲的,你不打算记?” “......”温阮。 “嗯?”贺宴辞缀着鼻音,催她。 “我记,必须记!”温阮连连点头,打开手机记事本,认真记。 贺宴辞的一番话确实让她有重新塑造角色人设的想法。 她一一记录下,再抬头,贺宴辞单手撑头睡着了,温阮眸光不由地盯着贺宴辞看。 她不由感叹,贺宴辞的颜是真高,连睡觉都这么优雅,他五官比例很好,棱角分明,英挺的鼻梁勾勒侧脸完美的线条,怎么看都好看,唯有不足的是他的眉心紧蹙,睡觉都没能放松,眼下还有一团浅浅的乌青。 温阮想到昨晚他怎么休息,心底泛起了一丝不知名头的心疼。 邻近疗养院的主干道,温阮小声跟司机交代,“远叔,贺宴辞还在休息,你环绕疗养院转几圈吧。” “好的,太太。”远叔轻声回。 贺宴辞没穿外套,一件深色衬衫和一条灰色的西裤,在实打实的冬天,显得有些单薄,车内暖气虽然很足,睡觉还是会冷,温阮担心贺宴辞会感冒,她压低声量问,“远叔,车上有毯子吗?” 远叔瞧了眼后视镜,贺宴辞在睡觉,他小声回话:“有的,不过在先生旁边的第二个边柜里。”不太好拿。 温阮轻悄悄地挪了挪身体,单膝跪在柔软的座位上,小身子趴在贺宴辞身上,她的身体躬起许多,怕吵醒贺宴辞,温阮屏住呼吸以这种别扭的姿势,她的手好不容易够着贺宴辞旁边的边柜开关把书,还要玩一次魔方解锁,哪怕几秒她就能破开关,她也嫌它碍事。 -- 第62页 温阮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开边柜,她被拦腰抱一把,直接跌坐在贺宴辞坚硬的腿上。 贺宴辞眼眸缓缓睁开,眸底是一潭看不透的深色,还有一丝丝血丝,他开口,是睡意浓重的鼻音,“别绕了,都几圈了。” 温阮惊心未定,气息不稳,瞪他,“你、你没睡啊,那你还装睡?” “没装,只是没睡熟。”贺宴辞睡眠很轻,温阮吩咐远叔绕弯那会,他就醒了。只是看看他睡着了温阮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要做什么,哪知这个小东西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他哪里还绷得住,他啄了啄温阮的后颈,嗓音低哑的开口,“盯着我看了这么久,还满意么?” “......” 贺宴辞独有的沉香木气息一丝一缕侵入温阮的鼻息,她身体似触电般颤了下,她不明白是因为他温润的薄唇落在了后颈造成的敏感,还是因为他暧昧色的话。 这一刻,她心脏怦怦怦跳得节奏很快。 她怎么有种前所未有的矫情感呢。 * 温阮和贺宴辞到疗养院,听闻温老爷子在后面的高尔夫球场打球,疗养院是温家私人产业,与其说是疗养院,还不如说是温老爷子私人领域。 温阮到后院的球场,远远就瞧见球场上的温老爷子。 温老爷子九十多岁的人了,军人的气魄尚存,一套白色的高尔夫球休闲服饰,衬托了他的挺拔,怎么瞧都不像是一个前不久做完脑部手术的久病之人。 温老爷子手里杵着一根球杆,手指远方,不知道和助手讲什么事,心情不错。 阳光很耀眼,景色很美。 温阮迈着小步子,往温老爷子那边走去。 贺宴辞不慢不紧地跟在温阮身后,手里拿着她的包和大衣。 温老爷子历尽岁月后逐渐枯竭的眼神在十分登对的新人身上落了落,“你俩新婚燕尔的不好好过二人世界,一天到晚的总往我这个老头子这里跑做什么?你们是这样,你们爹妈,贺老东西也是这样,搞得我都以为我已经病入膏肓快不行了。” “爷爷,不许你瞎说,爷爷千岁万岁。”温阮听不得老爷子说这种话。 “那我还是你爷爷吗?那不成了老妖怪了。” “爷爷是老妖怪,我就是小妖怪。”温阮挽住温老爷子撒娇,温老爷子笑声朗朗。 贺宴辞在温阮和温老爷子身后,不由淡笑。 温老爷子看向贺宴辞,“你来就算了,还让宴辞跟你一起跑来跑去。现在嫁人了,可不能任性,宴辞工作忙,你要学会多关心他。” 不等温阮答。 贺宴辞回道,“不算忙,最近会闲一段时间,好久没和爷爷一起打高尔夫了,这段时间我会常来打扰,爷爷可别嫌我烦。” “别带你家那老东西过来,没球品。”温老爷子都是嫌弃,瞧见温阮裙子下露出的一小段白皙的小腿,指了指,“衣服衣服不好好穿,自己身体不知道爱惜,别以为医生说你不打紧,你就开始大意了。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将来有你受的。” 温阮低眸一瞬,忍了忍情绪,再抬头笑容灿烂,“知道啦,您没说一千次,也有九百九十次了,只要您一直说我就不会忘。可我就说了一件事,你都能食言。” “是吗?什么事我怎么都不记得了。”温老爷子故意道。贺宴辞在身旁好笑。 “您说呢?”温阮哼哼,“不记得算了。” 温老爷子瘦得只剩皮骨的脸不乏宠爱,“记得记得,答应过我们家小宝贝的事,我哪桩哪件不记得,不就去瑞士看初雪嘛。爷爷向来一言九鼎,从不失约。这样,明年第一场雪一定陪我家小宝贝看。” 温阮抿了抿唇,“嗯,一言为定。您要敢失约,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您。” 温老爷子略显疲惫的眸子在温阮脸上停了会,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瘦骨嶙峋的手,拍了拍温阮的手背,“阮阮,我跟宴辞有几句话说,你去帮爷爷煮一壶茶好不好?” “有什么话不能当我面说吗?非要支开我。爷爷、爸妈你们都偏心贺宴辞。”温阮嘴上这么说,还是先离开。 贺宴辞和温老爷子没聊多久,半小时后温阮和贺宴辞被温老爷子催促的离开疗养院。 回家的路上,贺宴辞听了一个公司的电话。 温阮单手托脸,目光注视在车窗外,有些心不在焉。 贺宴辞潦草的结束电话,将人搂进怀里,脸贴在耳畔,唇含了含她软软的耳墩,“都不问问爷爷跟我讲什么了。” 温阮哼哼:“还用问吗?肯定没说我什么好话。” 贺宴辞轻笑,“这都被你知道了,太聪明了。爷爷夸你表面大家闺秀,漂亮可人。实际调皮捣蛋,多年玩性不减,又小气,爱记仇,还是个爱哭包,动不动就闷闷不乐,说不得,逗不得,让我多教训你。” “......这是你对我的看法吧。爷爷才不会说让你多教训我,他舍不得。”她哪有这么的缺点,贺宴辞竟然一串串罗列出这么多。 温阮很不乐意。 贺宴辞下颌轻抬,叹声,“岂止是看法,是根深蒂固的记住了大小姐的脾性。爷爷是在变相向我输入家规啊。” “......” 温阮低落的心情,被贺宴辞一句话破了防。 贺宴辞兜了兜温阮的脑袋,让她靠在他怀里,轻声安抚,“别担心,爷爷的状态很好,不会有事。” -- 第63页 温阮唇瓣紧抿,眼帘垂下,一双手紧紧卷起。 贺宴辞将温阮的两只小手兜在手掌心,手指勾进她卷起的手心,温柔地摊开她白皙柔软的手指,包裹在自己的掌心,“别伤了自己,不知道自己肌肤多嫩么。”手腕上套的白玉镯子上下多滑动几次都能出红印子,哪里经得起指甲剜。 温阮闷闷地没应声,小脑袋在贺宴辞肩头依赖的拱了拱,她的身子娇柔软绵,卷卷的睫毛一上一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剐蹭贺宴辞脖子,脖子上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缓慢流长的滚贴在了他的心尖儿上。 温阮此时很依赖贺宴辞,柔软的身子紧紧地贴他。 贺宴辞明白温阮心里的事,他眸色紧了紧,薄唇轻轻贴住温阮脸颊,满目心疼,揽在她腰身的手臂紧紧将她裹在怀里。 车缓缓地驶入新房别墅,李婶赶忙放下手上的活,上前迎接,开口问好的话,还没说出口,贺宴辞递了一个静音的眼神给李婶。 李婶抬头注意到贺宴辞怀里横抱了一个熟睡的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可以确定是太太。 李婶高兴地后退了一步,她早上还担心两人因为回门这事,闹不愉快,还好是她多想了。 贺宴辞抱着在怀里沉睡的温阮,直径往房内走去,突地顿步,深眸在院子里在树上拆小红灯笼的工人身上落了落,淡声说道,“李婶,这些都不要拆了,快过年了,瞧着喜庆。” 李婶默默应了一声。 贺宴辞又说:“家里墙面上剩余的喜字也别急着处理。” 第二十五章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温阮有朦胧的意识时, 是被热醒的,身体似乎跟贴了火炉一般很暖。 她是恍惚的,不知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周围喜庆一片, 床品也是大红色的, 晕黄的光生出旖旎的色彩。 温阮动了动身体, 根本没发动,她后腰被贺宴辞的大掌兜拢着, 贺宴辞大半条长臂在她身子下。 贺宴辞似乎睡着了,还睡得很沉,她戳了戳他完美的下颚都没反应。 他身上暗红睡的睡袍和她的睡裙同款, 都很喜气。 温阮雾蒙的眼一瞬不瞬,瞳孔微微张开,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贺宴辞。 眼前是一片好光景, 贺宴辞的纹理清晰的肌理线清清楚楚在她眼底, 比上回几次意识朦胧时看到的感觉还要美好。 温阮严重怀疑这不是现实, 是梦。 梦见了贺宴辞的春光乍泄躺在她旁边。 她的手似乎贴在他身前轮廓清晰的肌理线上,她的指尖微颤,想要脱离开。 只是手还没来得及彻底褪去,她雪白的娇腕被遏住,贺宴辞沙哑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宝贝,再继续要出大事了。” 温阮被贺宴辞遏住手腕, 她纤手正放在尴尬位置, 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她手背和身体都像是触电似的抖了抖。 温阮气息不稳,有种能能窒息的感觉。 两人四目相视,贺宴辞深邃的眸极有攻击性, 温阮在他眼里就跟一只可口的小白兔。 谁也不知道是谁先贴上对方的唇瓣的,温阮身体燃起一股热意,眼眸起了雾气,睫毛都湿哒哒,柔和眸子看着他,缓缓又难以启齿的在他耳边轻缓的吐出两字。 贺宴辞深眸染着愠色,低笑,大掌紧贴在温阮的后腰,将她更深的揽入怀里,默认温阮要他的想法。 她的意思是, 是她要他。 她要掌握主权。 “难解,解不开。”温阮没什么耐心了。 贺宴辞闷声道歉,“我的错,下回再也不穿这件衬衫。” “宝贝,这样会伤了自己。”贺宴辞深沉的眼如同暴风雨的海洋,眼底一片沉色,“我来?” “不。”温阮拒绝。她勾住他的睡袍带子在指尖来回绕着圈儿。 贺宴辞深沉的眸凝视身上温阮,她眼眸迷离,还处于朦胧状态,怕是还没完全醒吧。 贺宴辞发现手腕被束缚。 这位大小姐心情不佳,他只能配合,不敢有半点怠慢。 她哪里是发泄心情啊,分明在折磨他。 贺宴辞不知道温阮在搞什么名堂,挺让人难受的,他嗓音低哑沉闷,还是极其耐心的哄温阮,“宝贝,搞定没有,嗯?” “催什么催!你说过我来的。”温阮很委屈也不服气,她低头学着贺宴辞那样。 温阮没这样过,很生涩,也能要人命。 她柔顺的发丝他身上起舞,丝丝充满了魅力,她精致的鼻尖浮现的丝丝细汗在像灯光下晶莹剔透。 那些要人命的妖精也不过如此。 贺宴辞偏开头,眉头紧蹙,闷声肆意,温阮压根不理他。 “宝贝,可以了吗?” “没。” “那我来?” “不,” “那你要怎样?” “我要重新来一遍。” “......” 几分钟后,贺宴辞三两下滑落手腕束缚,将人纳入怀下,嘬住温阮娇软的唇,占领主权。 两人一晚上都在为谁来掌控主权纠缠不休。 * 次日,稀疏的阳光厚重的窗帘折射进一丝微光。 贺宴辞折过长臂,覆在清冷的面容上,意识逐渐回笼,他低头看怀里是空的,伸手摸身边的位置,空的,冰凉凉的。 -- 第64页 他轻笑一声,昨晚闹得那么凶,小东西还起得来,本事不小嘛。 贺宴辞抓了边几上的手机,看时间十点半。 贺宴辞揉了揉眉骨,他好多年没这么肆无忌惮的睡到这个点了,鼻息里都是满足的喟叹。 不时,一个电话进来,是严钺,“贺总,今天是罢工了?”这机会千载难逢啊。 贺宴辞半坐在床上,状态慵懒,没回严钺问题。 严钺笑,“欲求不满?家庭矛盾还没能解决?” 贺宴辞漫不经心回,“老婆太能闹腾,起不来了。” “......”严钺觉得自己完全是来找虐的,结了婚的贺宴辞变了,骚得不一般。 贺宴辞姿态慵懒的靠在床头,鼻音都是满足,“最近几天公司的事没什么特别的,你盯着点,有什么问题电话联系。” 严钺调笑道:“你这是打算罢工多久?多久能起?老板啊,我还真没想到有一天你这种工作狂也有这么一天。”毕竟相传贺宴辞和温阮是贺老爷子逼迫的,以贺宴辞行事风格怕不是那么好逼迫的。真是被迫了,想必贺宴辞的婚姻只会是有名无实,哪里会无法自拔的陷入温柔乡,看来传闻不可听。 严钺想到在大学时期,贺宴辞天之骄子,不知多少爱慕者。 他无意撞见过一次有人向他表白,贺宴辞很冷淡的拒绝了,并表示他已经订婚了,他还以为是用温大小姐的名义来当那些麻烦人,现在想想怕不止这么简单吧。 贺宴辞唇角勾起,“不知道,看老婆想让我多久起。总有个能让你破例的意外,等你哪天摆脱了单身狗这个代名词,你就明白男人总有那么些日子想赖床。” “......”严钺大写无语,结婚的男人,这特么也太骚了吧。 贺宴辞:“不要不屑,你将来结婚,我准你半个月假期,让你体验体验新婚愉快。” 严钺啧一声:“呵,我已经能想到你那时候的借口了,我老婆怀孕了,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家。所以,严钺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贺宴辞淡笑:“明白人,好好上班。” “......”严钺。 严钺刚和贺宴辞结束通话,办公室门被敲响,齐蓝奚踩高跟鞋进来。 “宴辞今天不来公司了?”她问。 “新婚燕尔舍不得离家。”严钺唏嘘。 齐蓝奚皱眉,“这两天不是还有好几个重要决定等他决定吗?怎么会不来公司?宴辞一般都不会在大事情上失了方寸,怕是那位大小姐太难缠了吧。” 严钺笑,“一切都按照正轨流程在进行,宴辞休息几天耽搁不了什么。新婚燕尔缠一缠没什么奇怪的。” 齐蓝奚微愣,随即挤了一丝笑,“那倒也是。原本还想跟宴辞报备一下手头的工作,再聊一聊海外药厂的事,既然他不来公司,这些我就交给严副总了。”手腕一转,“这份文件,严副总画个押。” 严钺靠在桌边,拧开钢笔,低头龙飞凤舞的签好字,将文件递给齐蓝奚,“几点飞?” 齐蓝奚折过手腕,看了看时间,“这会就走。” 严钺:“辛苦了。” 齐蓝奚耸了耸肩,“天生忙碌命,没办法。等我回来,一定让老板发笔巨额奖金给我。” 严钺笑道:“那是一定。” * 贺宴辞在床上赖了几分钟下床,他的睡袍被随意扔在地上,严重怀疑温阮这个小东西是在报复新婚那两天这样对待她的。 贺宴辞捡起温阮那条被毁的轻薄睡裙,才捡他自己躺地上的睡袍,慢条斯理地套上,扯下床上昨晚弄得糟糕的床品,一改先前的灰色,换上了大红色绸缎的床品。 之前最不喜欢的颜色,现在怎么看怎么满意。 贺宴辞在镜子前偏了偏脖子,都是牙印,胸膛也是大大小小的牙印,两只手臂也有不对称的牙印。 这小东西昨晚是真的猛,把他啃得不成样了。 贺宴辞洗完澡换好衣服,出卧室,在隔壁的房间转了一圈不见温阮,又在楼上转了一圈,还没见温阮。 他踩着楼梯下楼,在客厅环顾一圈也不见她人,贺宴辞拢眉。 他招来忙碌的李婶,问,“太太人呢?” 李婶笑答,“太太在阳光房。太太早上下楼瞧见工人在处理家里的玫瑰花,说什么要制作干花,让工人们把还没凋谢的玫瑰花都搬到阳光房了,一个人在里面忙碌了好几个小时了,也不让我们帮忙。”婚前装扮新房,贺宴辞特别吩咐,温阮喜欢花,安排人运了好几车带枝干的玫瑰花。室内院外四处装扮的都是浪漫的玫瑰花,一簇簇的好看极了,现在都要凋谢了,必须要赶时间清理。 李婶提道,“干花晒干多少是有粉尘的,对太太身体不太好。”贺家老爷子身边的人当初特意叮嘱过,温阮的母亲也亲自叮嘱过她,她马虎不得。 “她喜欢那些玩意儿,让她捣鼓。”贺宴辞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李婶想了想,还是说道,“温夫人先前有叮嘱过,那些东西细菌多,花粉吸收太多,对太太身体不好,不希望太太接触太多。” 贺宴辞深眸温和,嗓音里有笑,“没事,让她摆弄吧。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喜欢就好。我岳母那边问起或叮嘱你什么,你按照她的要求应答就好。”这几个月在温家只怕都憋坏了。现在在他们的地盘,还对她管这管那的,她不得跟他急,又得跟昨晚一样咬他,折磨他,他固然欢喜,更多不想她难受。 -- 第65页 “好的,先生。”有了贺宴辞这些话,就算将来被问起她有了说辞。 贺宴辞来阳光房,温阮正在忙碌。 原本阳光房是一个茶水间,他的东西被无情的丢在了一个角落,偌大的阳光房只剩下她的串串玫瑰花,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那么多小夹子,还拉好几根麻绳在半空中,玫瑰花一枝一枝的被她倒挂在上面,别有一番美景。 这样瞧,阳光房不乏是个晒东西的好地方。 贺宴辞喜欢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看温阮。 不管是什么状态下的她,都是极美的。 哪怕是现在这样很简单的一个装束,长头发束在身后,随意的编了一条发辫,一条淡青色现代旗袍装,勾勒着她姣好的线条。 她的肌肤很嫩白,似乎没有什么颜色的衣服是她驾驭不了的,至少最近这两个月,贺宴辞看过她穿太多款式的衣服,每一套都出乎意料的惊艳。 阳光极好,阳光房四面玻璃,外面是偌大的游泳池,阳光透过游泳池微微波光,倒影折射在温阮的脸庞星星斑斓,安静又美好。 她的动作轻柔又利落,处理玫瑰花的荆棘手法熟练,专注又认真。 明明她手上戴了最小号的防刮手套,套在她手腕上都大了许多。 温阮怕冷,婚前贺宴辞便安排人将所有的房间都扑了棉质的厚重地毯,哪怕此时的她穿着一双薄薄的单鞋,也不会冷。 温阮认真起来总是不被外界打扰,完全看不到他人的存在。 她将固色好的玫瑰花,一束一束的装进小桶,抬脚踩上矮沙发凳,将小桶挂在麻绳的链扣上,一串一串的夹玫瑰花。 沙发凳不够高,她的麻绳绑得比较高,她要仰头、抬手才能夹住花,荷叶袖随她手臂高抬的动作滑下一半,露出一截柔白的小臂,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在贺宴辞看来她是冷的,即便阳光很大。 贺宴辞拢眉,几大步上去,高大的身体半蹲,单手揽了揽温阮柔软的身子,让她坐在自己的右肩上,挺阔的身体如升降梯一般将她升了上去。 温阮对贺宴辞身上淡淡地沉香木已经很熟悉,他靠近蹲下时,她略有惊讶,没被吓到。 正好缺人手,温阮没跟贺宴辞客气,她将手里的小桶套在贺宴辞的手臂上,心安理得的坐在贺宴辞肩上,一点不费力气的一枝一枝晾玫瑰花,贺宴辞很配合的挪动位置。 两人就这样无声又默契的晾完剩下的玫瑰花。 一切完成。 太阳房的半空中悬挂满了各种颜色的玫瑰花,温馨又耀眼。 温阮很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取下挂在贺宴辞手臂上的小桶,提在手里。 贺宴辞双手托住温阮的腰身,让她安全着地。 然后笑着问她,“昨晚睡得好吗?” 温阮不想回答关于昨晚的一切问题,她有溜的想法,白细的手腕又被贺宴辞逮住,“往哪里跑?” “睡了我,没个招呼就跑了?”他低笑,冷淡的面部有淡淡地笑意。 温阮拒不承认,“哪里要跑,我放东西而已。说这些,说得好像你昨晚很吃亏一样。”不是他更享受好吗?在她耳边骚话那么多。温阮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中了什么邪,才会那样大胆的对待贺宴辞,害得最后吃苦的还是她。 “我那些享受可是我用血淋淋的教训换来的,不信你自己看看我有多惨,”贺宴辞不要脸了拉了拉衬衫领口。温阮瞥了眼,她对自己昨晚到底多狠,是没多大的印象的。看了眼贺宴辞的脖子,没想到她下口这么狠,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再看贺宴辞,温阮那点愧疚随即消失,他那表情哪里是惨,分明是享受。 温阮摘下手套,和小桶放一起。 贺宴辞顺手接下温阮的手套和小桶,将她净白的小手攥进掌心,“别急着走,跟我说会话。” 温阮不知道贺宴辞要跟她说什么,转头看他。 贺宴辞浅咳一声,正了正色,装模装样道,“昨天看了爸妈搭理的院子挺好看的,各种花花草草的,回来我都觉得咱们家的院子太单调了,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提议,让我们的院子看起来温馨一些。”婚前他提过一次,她那敷衍劲,没差将他气出心脏病。 这回,正好她制作这些干花,他趁热打铁再提一提。 温阮垂眸,默了默。 “阮阮,你说我们院子南边那块地适合做什么,一直预留一块空地,挺不好看的。”贺宴辞指了指不远处一大块空出来的地方。 温阮本不想发言,无奈安耐不住心底的想法,“葡萄吧,我还想在可以在葡萄架子下搭一个秋千。”她早上看到那块只有草坪的空地,就想到了种葡萄,她喜欢吃的。 “还有呢。” 贺宴辞下颌微抬,他对花草没什么研究,院子里都是原始造景,贵重的植物,前不久移植的几棵灌木,是可以净化空气。 温阮想了想,“我喜欢院子里香香的,五颜六色的,多种点花吧。” 贺宴辞从身后环住温阮,温声问她,“还喜欢什么,多想一些,今年种下去,来年可以赏不同季节赏花,吃各种水果。” 明年么~ 温阮有些心不在焉。 贺宴辞吻了吻温阮的耳朵,轻声问她,“阮阮,对院子整体上有什么好的想法,早年我就想改一改院子,苦于没找到什么合适的方案。”贺宴辞想好了,想要留住人,必须要把院子改成她舍不得离开的样子。 -- 第66页 温阮回神,单手托腮,认真想,“我喜欢南方的院子,小桥流水人家,很有意境。” 贺宴辞贴在温阮身后,听她说,默默地记下温阮的要求。 “还有多一些造景的枯木树枝。” “可惜,这些玫瑰花都,花朵也变小了,做出来的效果不会特别好。要是早两天做就好了。”温阮有些惋惜。 贺宴辞想了想说道,“我知道哪里有更适合做干花的玫瑰,还有其他很多的稀有品种。” “哪里?”温阮兴趣上来。 “晚上带你去。” “啊,为什么要晚上?” * 人都是这样,一旦被许了什么事,就会一直惦念。 贺宴辞下午一直在书房开视频会议,温阮半百无聊又倍感焦灼,连她最喜爱的书都看不进去。 时不时的往楼上看,就看贺宴辞什么时候能从书房下来。 温阮是看着时间的,都快五点了,外面的天已经擦黑。 李婶换了好几种温阮喜欢吃的水果,她都索然无味。 李婶打趣她,“太太,想先生了可以上楼看看,给先生送点什么水果,换个茶水什么的。” 李婶特别能理解新婚夫妻,如胶似漆的,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 “先生肯定也欢喜。” “谁要他欢喜,我等他是另有原因的。”想他带她去摘花。 温阮尽管不成样的坐姿,她单手支头,手里拿一本书,姿态也是优雅的。 李婶抿笑的离开客厅。 大约半小时,贺宴辞挺拔的身躯出现在楼梯口,他冲楼下喊了一声,“阮阮,上来。” 温阮合上书籍,佯装淡定,踩着小步子上楼。 贺宴辞正要跟她说点什么,公司手机又响了,他晃了晃手机,而后举步到书房接听电话。 要出门,温阮换了一身衣服。 贺宴辞听完电话进来,瞧温阮身上就穿了一件大衣,他拧眉,“多穿一点,不然不带你去。” “......”温阮,没法子,谁叫她有求于人呢。 在贺宴辞的逼迫下,温阮把大衣换成了羽绒服。 温阮严重觉得贺宴辞就是个国际双标,她穿大衣他说冷,他自己一件衬衫,外搭一件风衣。 她却要裹得严严实实的,还带着厚厚的手套和帽子。 两人今晚在外面用晚餐,李婶没准备晚饭。 贺宴辞亲自驾车,戴上眼镜的贺宴辞总显得那么斯文。 “去哪里看摘花啊,你朋友的吗?”温阮好奇,偏头问他。 “嗯。先去吃饭。”贺宴辞回。 这段时间相处,贺宴辞很了解温阮的喜好和口味,安排吃饭的地方也是偏江南风的。 吃完饭,贺宴辞驱车带温阮去摘花,驱车一小时,贺宴辞将车驶入一个庄园,他熟门熟路的打开园圃的围栏门。 大手牵住温阮的手,一起玩园圃内走去,很远温阮便闻到了各种沁人心脾的花香,心情很好。 贺宴辞将温阮领到花圃中央的亭子前,他说,“在这里等我。” 亭子周围都是各种花圃,分类居多,这些花在夜里并没有黯然失色,反倒在灯光下大放光彩。 温阮惊叹不已的看着这些花,很多品种都是她没见过的,市场也没出现过。 由此可以看得出,庄园的主人一定很用心在培养这些花。 贺宴辞脱下自己身上的风衣,披在温阮的身上。 转身往车子走去,打开后备箱,一个工具箱被他提了出来。 温阮好笑,这人也太专业了吧,还带了工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把整个庄园都搬回去呢。 贺宴辞动作敏捷的翻身进了花圃中,远远的,温阮还能看得清贺宴辞高大的身影。 不知不觉,天上慢悠悠地飘细细的雨点,雨点里还夹杂随地而化的小雪花。 温阮担忧的喊道,“贺宴辞够了,摘几支我过过眼瘾就行了。”下雪了,他穿得那么单薄,温阮难免担心。 贺宴辞没应,他并不是盲目的剪花,看准的才会下手。 半个小时后,贺宴辞身手矫捷的从花圃翻身出来,缓缓地冲温阮走来,他一看就是个会挑花的主,专挑一些稀有品种。温阮是一个很喜欢钻研,贺宴辞怀里抱的一大束花她都没见过。 温阮注视着一步步朝她走来的清冽的男人。 她还是第一次见贺宴辞穿白色衬衫,他没打领带,领口解开了两颗衬衫纽扣,他的衬衫袖高高卷至小臂之上,露出两条小臂,他的发型没有在公司时那样的庄严,是很随意的时尚发型。 他不知什么时候换下了原本的皮鞋,取代皮鞋的是一双黑色的筒靴,包裹着他修长的腿,尽管筒靴上沾了不少泥土,丝毫不影响什么,反而几分洒脱和痞帅,宛如从民国时期走出来的少帅。 温阮站在亭子里,双手紧紧揪着贺宴辞披她身上的风衣,愣愣地,脑袋一片空白。 以至于,贺宴辞在她跟前,温阮都没反应。 贺宴辞偏头吻住温阮的软唇,他薄唇沾了细薄的雨雪,冰凉冰凉的,他的唇是冰凉的,贴上温阮那一刻,彷如带了火苗一样直抨击她的心脏。 温阮眼眸一定,那双揪住贺宴辞风衣的手跟失了力度似的,没了任何用处,贺宴辞披在她身上的外套,缓缓地落在了地上。 -- 第67页 她缓缓地张唇,不自觉的回应,一双手缓缓地放在了贺宴辞的腰上。 得到回应,贺宴辞深邃的眸底乍现一丝微光,温柔的回吻温阮。 许久,贺宴辞才放开温阮,深如大海的眸,是难以抑制的情愫。 温阮抬眸看贺宴辞,一双柔和的眸子里缱绻着动情的水光,她舔了舔唇,嘴上还残留着贺宴辞的冰凉,情不自禁的开口,“贺宴辞,我好像——”又不知所措地顿了言语。 “好像什么?”贺宴辞深沉的眸凝视温阮,嗓音低沉的问她。 温阮心头颤动厉害,她难以控制,一双手悄然无息地握紧,再握紧,然后又缓慢松开。 好像,有点喜欢你了,比小时候的喜欢还要多一点。 第二十六章 他老婆细皮嫩肉的。…… 贺宴辞深眸压低, 静等温阮后半句没讲完的话。 “没什么。”温阮撇开头,也避开了贺宴辞带着考究的眸光,她的一双小手从贺宴辞腰间收回, 托在身侧。 “那回去了?”贺宴辞收了收眼底不知所以的期待, 弯身捡起地上的风衣, 披温阮身上, 温声问她。 温阮点头,注意力一直在贺宴辞单手抱住的一大捧花上, 花团锦簇的,每一朵花瓣的颜色都不同,真好看。 贺宴辞一点都没骗她, 确实稀有。 “很喜欢?来年我们在院子里劈块地都种上。” “这花应该很难培育吧?” “除了培育时间长,花期短没什么难度。这些都不是什么难题。” 有道理,时间长, 她也能等, 只要开花好看就行。 “别想着碰, 上面有水珠和泥土,荆棘也很锋利,等拿回去让李婶他们处理好,随你处理。”在贺宴辞看来,她小手就该一直白白净净的。 到家近十一点。 李婶在客厅快要昏昏欲睡,汽车的引擎声进了院子,她一个激灵起身, 迎了上去。 两位主人家已经进了玄关。 男主人右手怀里抱了一大束她没见过的花, 另一只手牵着女主人的手,两人细声细语地说着什么好玩的事儿,女主人手轻轻掩唇, 温温的笑。 两人别提多和谐。 贺宴辞把花递给李婶,“李婶,把这些花处理下,荆棘拿掉,至于叶子留多少,”贺宴辞扭头看身边的温阮,“听太太的,她是这方面的行家。” 温阮笑着抿唇,礼尚往来的回贺宴辞,“晾花的时候,贺先生记得来搭把手呀。” 贺宴辞清冷的面容上缱绻一丝淡笑,两人目光不怎的又在半空中交缠在一起了。 温阮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的,特别不想和贺宴辞对视,只要和他对视,她有点儿呼吸困难,她严重怀疑自己身体又不舒服了。 温阮眼眸往下压了压错开和贺宴辞对视,她视线落在了贺宴辞身前的衬衫上,他白色的衬衫就跟画了地图似的,不乏污渍。 温阮和李婶都注意到了贺宴辞衬衫上的糟糕,都不忍一笑。 李婶来这边工作大半年了,还是第一次见贺宴辞这个样子,平常都是矜贵无比,倒是没影响什么,反倒有那么一丝人间烟火的气息了。 两人都在笑,贺宴辞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前,抬头视线停留在温阮身上,他薄唇微挽,“这么好笑,很狼狈?” “还好。”温阮忍笑,“你头低一点。” 贺宴辞配合,温阮柔软的小手搭在他的小臂上,借力踮脚,摘下了他头发中玫瑰花瓣的一片叶子,“你上去洗个澡吧,身上也湿了,不然得感冒了。” 澡是要洗的,这么几滴雨点子,感冒倒不至于。 “要不要跟我一起上楼洗一洗?”贺宴辞眉头轻挑。 “不要。”她一丁点雨水都没能沾染,和他一起洗澡,他准不会让她好过,还是等晚点再洗。 贺宴辞没勉强温阮,偏头在她紧致柔软的脸颊落了个吻,几分不舍的转身上楼。 温阮莫名心里憋了一口长气,贺宴辞挺阔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她那口压心底的气息长得以舒缓。 * 贺宴辞洗完,穿着睡袍下楼,站在楼梯处,环视客厅一周又不见温阮的身影。 贺宴辞一个淡淡的眼神,李婶都能懂他的想法,迎来笑答,“太太没能碰上花。我们看着的,太太在厨房给您煮姜汤。” 给他煮姜汤? 贺宴辞听了暖心,举步往厨房的方向去。 贺宴辞没急着进厨房,他倚在厨房门边,看温阮。 她左手小臂上摊着平板,在看煮姜汤的视频,,白皙的手指拿着勺子轻轻搅拌。她做什么事都很专注,煮个姜汤也是。 贺宴辞想到了很久以前,一个类似场景,礼佛节当天,两家人约一起去礼佛,温父母把小温阮领到他们家,让贺宴辞带小温阮。 要巧不巧贺宴辞前两天参加学校的运动会淋了雨,生病了,八岁的小温阮小小一个搭着小凳子趴在他床边,给他呼呼呼,看他难受,圆溜溜的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小兔子。 还在庭院里揪了几莝草,用个小碗在水龙头上接了一碗水把草放里面,说什么小猫咪生病了就是这样找药的,喝了就好了,一定要让贺宴辞喝。 贺宴辞不喝她小嘴一撇,小鼻头一红,哭了出来,说什么不想让他死死,不然她也会难受到要死的。 贺宴辞怕惹了小温阮的心疾,无奈之下,喝了一小口。 -- 第68页 小温阮才乖乖地趴在他身边睡觉,哪知半夜小温阮到处都疼,两只胖小手都是红点点。 贺宴辞被吓得不轻,半夜抱她去医院。检查结论是白天碰过的青草过敏了,擦了膏药,小温阮还是哭得汹涌,眼窝里的金豆子止都止不住,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护士都来了好几个都哄不了。 小温阮只要贺宴辞亲亲抱抱举高高,贺宴辞只好一边挂盐水,一边坐在病床上抱着她哄了一夜。 时光荏苒,那个曾经给他野草当药,生水拌野草的小麻烦包,如今真真儿的都能给他煮一碗姜汤了。 哪怕细胳膊上放着摇摇欲坠的平板,她也学得认真。 全神贯注煮姜汤的温阮只觉腰上一紧,身后一堵硬朗贴了上来,她平摊在手臂上也被取走了,手臂瞬间得到了解放。 平板被贺宴辞放在备菜台面,抬手替温阮揉小胳膊,脸颊贴了贴她的侧脸,轻笑,“我老婆真厉害,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老婆—— 温阮心尖儿微微一颤,除了晚上两人十分亲密时,贺宴辞喜欢口不择言的说一些怎么也想不到出自于他口中的骚话,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时候这样喊她。 温阮脸颊爬上一丝潮红,不好意思,“这就叫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那也太简单了吧。” 贺宴辞不这么认为,他老婆细皮嫩肉的,下厨很不容易,“哪里简单了,要放这么多东西,多难的,我都不会煮。” “......” 温阮觉得贺宴辞就是在昧着良心的过度恭维她,贺宴辞是大厨,在她家可是露过一手的。 贺宴辞刚洗完澡,身上淡淡地沉香木,温阮很喜欢他这种独有的味道,很清冽,也很干净。 贺宴辞接了温阮手里的勺子,自己一勺勺盛了小半碗姜汤喝。 “当心烫。”温阮葱白的指尖压了压贺宴辞的臂弯,提醒。 “那你给我吹吹?”贺宴辞手腕一转,碗口递到温阮唇瓣,温阮唇瓣抿住,屏住呼吸,她很不喜欢姜的味道很刺鼻,她还放了小葱,更不行了。 温阮小脸皱得厉害,贺宴辞把碗拿开了些,“小时候不是常说,软软吹吹就不疼了吗?现在软软吹吹肯定也不会烫了。” “......”她不要,“小时候我吹过的东西你都不会碰么?” “记性真好。”他哪里没碰了。 “你不也一样。” “我哪有记性好。不知道是哪个爱哭包,眼泪都蹭我碗里了,还不让我倒掉。” “看吧还说不记得。不跟你说了,你自己慢慢喝吧。”温阮推了推贺宴辞气呼呼的出了厨房,上楼还故意把动静弄得很大,表示生气。 贺宴辞好笑,他身体斜靠在备菜桌边缘,手腕轻轻晃动着碗里的姜汤。 即便辣得他倒吸冷气,硬是一点没留下,都给喝了。 贺宴辞进卧室,温阮半躺半卧在床上看书,见他进来,合上书本,丢了边,身子背对他的方向。 贺宴辞掀开被子,蹭了上去,“别生气了,都是小时候的事。再说,你一哭,别说眼泪,鼻涕我都不能嫌弃。” “我哪有鼻涕。” “没有,我们家阮阮哪都是香香的,” “......” “我还没洗澡。” “不洗了,一会结束还得洗,麻烦。” ........ 次日上午,交颈而眠的两人,被一阵手机铃声给吵醒,是贺宴辞的手机振动。 温阮是个有起床气的,没睡到自然醒,很容易发脾气。 这点,贺宴辞很早就知道。小时候,温阮非要跟他一起去上学,偏偏这个小东西赖床,不等她,能哭到淹了整个京都城。 这会,温阮哼哼唧唧的有点儿脾气上来,贺宴辞动作麻利的按掉手机来电,轻轻拍温阮的背,呼吸绵延有序之后,他才掀开被子起床,到阳台处去听电话。 “干什么呢,这么久不听电话?”贺宴辞一向自律,宋燕桦压根没想到贺宴辞这个点还没起。 “刚没听见。”贺宴辞。 “温阮呢,你俩在一起的吧?”宋燕桦拧着眉问,两人突然同意结婚,他们长辈大概除去贺老爷子没一个不处于迷糊状态。 “在。怎么了?”贺宴辞淡声问。 宋燕桦眉头舒展了几分,“老爷子让你们下午回来一趟。这回,老爷子被气得不轻,昨晚庄园里进贼了,老爷子培育了好两年的稀有玫瑰花和牡丹菊,还有一些难得的珍品花,好不容易等来了第一期花,给人捷足先登了。” “老爷子怀疑是贺隽干的,这不,气得呵呵通知他回来。” “赶紧吧,你俩结了婚,跟我们家里人连个照面都没打,再怎么想过二人世界,该全的礼数还是得遵守。” “行,一会我们回来。” 长大后的温阮睡眠浅,贺宴辞刚下床,她就悠悠转醒,隐约听到了贺宴辞在跟家里人讲电话。 她问,“怎么了?” “没事。”贺宴辞掀开暖烘烘的被子。 温阮眯着睡意惺忪的眼眸,显然不信。 贺宴辞把她捞入怀里,“老爷子丢了件宝贝,被贺隽拿了。让我们回去围观,贺隽受教育。” “......”温阮瞌睡都没了,这是什么奇葩事件,“贺——爷爷丢的什么宝贝,重要吗?” “没什么要紧的。再睡一会,还早。”贺宴辞没怎么睡醒,抱着温阮柔软的身子正好睡觉。 -- 第69页 两人起床收拾完,吃了个午饭,已经快下午三点了。 出门时,宋燕桦第二个电话,“你俩这速度,乌龟都爬家门口来了。” 贺宴辞:“这就来。” * 贺宴辞的车缓缓驶入老宅,老管家已经等候多时,车穿过中庭,老管家随即迎上,嘘寒问暖。 温阮和贺宴辞进门就听见贺隽不屑的声音,“偷人可能,偷花没可能。” “你听听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这话是人说的吗?”贺老爷子气得手指颤颤地指三儿子贺靖康。 贺靖康还没能开腔,贺隽讽刺地抵了抵腮帮,不屑,“您别让他听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贺靖康。 “我玩女人,至少都是男未婚女未嫁,年龄相当。不像某些人专找什么大学生,小嫩模,几十线开外的小艺人,一把年纪了还寻一些下贱的刺激。” 贺靖康被气红了眼,咬牙切齿的‘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些烂事上,贺老爷子不发表任何意见。贺隽话虽不中听,贺靖康也是个不成气候的烂人,他能活着出现在老宅已经是给他最后仁慈。 贺隽修长的腿重叠,手指优哉游哉的敲着沙发扶手,笑,“爷爷您就甭审了,真不是我,你那些宝贝玩意儿,我摘了做什么?” 贺老爷子压根就不信他这种惯犯,“哼,上回你四叔那庄园被你祸害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好意思不承认。”贺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那事他还没跟他计较,说什么是为了个什么女人。 “那叫情趣,摸黑采花不是我的风格。”贺隽说话就说话,还冲玄关处替温阮拿鞋换的贺宴辞抬了抬下颚,“三哥是吧?” 贺宴辞眼皮都不见抬一下,似乎贺隽说的什么跟他没多大关系。他慢条斯理地将温阮的高跟鞋放进鞋柜,又套上佣人替他放在脚边的拖鞋。 温阮跟贺宴辞的想法就不一样了,可没贺宴辞那么淡定。 她将贺隽的话一一对号入座。 昨晚他们去的庄园是贺爷爷的? 贺宴辞不是说是一个朋友的吗? 怎么就成了贺爷爷的了? 所以是他们把贺爷爷稀有的花给摘了。 温阮心情很复杂的看向贺宴辞,想要在他这里寻求一个答案。 然而,贺宴辞很淡定的牵起温阮的小手,往客厅走去。 贺老爷子原本阴沉的脸,在看到温阮后,跟换了一张脸谱似的,随即笑逐颜开,冲温阮招了招手,“阮阮,回来了,快到爷爷身边来。” 温阮依次喊人,之后乖巧的坐去贺老爷子身边,老爷子拉住温阮左瞧瞧右看看,皱眉道,“哎呀,怎么都瘦了,是不是这个臭小子对你不好?你跟我说,我骂他!”贺老爷子毫不客气的瞪对面的贺宴辞。 温阮和贺宴辞同时看向对方,视线默默地在半空中相碰撞了一下,温阮赶紧若无其事的避开,两人都没作声。 贺隽把玩打火机,接话,“能不瘦吗?三哥这种几十年没见过肉的肉食动物,温阮还活着就不错了。” “......” 贺隽的话,让温阮小脸刹那红得像是煮熟的虾,无从适应。 “口无遮拦的混账东西!说什么混账话!没大没小的!”贺老爷子气得抓起茶几上的紫砂壶,冲贺隽丢了出去。 贺隽身手不错,不但接住贺老爷子扔过去的紫砂壶,茶壶里面的茶水都没怎么洒,仰头还顺带喝了一口。 贺老爷子被气得胸闷,手都在发抖,他已经能看到他未来的死法了,一定是被这群混账东西气死的。 贺老爷子发起脾气来,不想开腔和不敢开腔,贺宴辞和贺隽这种是前者,上一辈是后者。 气氛不对劲,宋燕桦悄悄踢了贺父一脚,贺父哈哈道,“父亲,您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小隽商量吗?等商量好,咱们啊开饭了,孩子们都饿了。” 贺老爷子气得跺拐杖,“跟他有什么商量的,他跟徐家二丫头那是板上钉钉!” 贺隽哼声,眼底冷漠地毫无情感可言,“所以什么摘花都是假,这才是把我弄回来的理由吧?老爷子,您催婚催上瘾了吧?催完三哥催我,大哥和二姐怎不见你催。” 贺老爷子被揶揄得说不出话了。 以为他不想催么? 那两个东西,更气人! 一个冷心冷性,一个换了无数个男朋友,现代的话说,女海王,一个父母,两个极端。 这个话题每回到最后都是不欢而散。 晚上,温阮和贺宴辞在老宅住下。 贺宴辞没跟温阮结婚前,只要在京都城基本都住老宅,他的房间不需要特别打理,直接就可以住。 夜晚,一场欢愉之后,温阮累得连头发丝都不想动。 温阮软趴趴的趴床上,抬了抬沉重的眼帘,看着贺宴辞穿戴整齐的从更衣室出来,她嗓子有些哑,出声时柔软可怜,“你要出去吗?” “还没睡着。”贺宴辞走到床边。 “没,”本来是睡着了,贺宴辞下床她就醒了。温阮无力的抬了抬手冲他勾了勾手指,贺宴辞弯身靠近她,温阮手指勾住贺宴辞的皮带扣,往她跟前扯了扯,有声无力,“你要去哪儿?” “找贺隽有些事讲。”贺宴辞如实回。 “哦,贺隽今天受委屈了。”温阮实在没想到,贺宴辞竟然带她去‘偷’贺爷爷的花。 -- 第70页 “他委屈个什么劲,小时候没少捉弄人,没少让人背锅。”贺宴辞笑。 “......”温阮对贺隽印象不是很深,两人基本没交集,他和贺宴辞不一样,小时候就拽拽的,身边围绕的都是那种地地道道爱玩的公子哥。 “那好吧,你早些回来。”温阮放开贺宴辞的皮带扣,还顺带将他往外推了一把,力气不大,但能感受到。 “舍不得我走?”贺宴辞一把接住她的手,攥在手心。 “才没有,”温阮,“我有些不习惯。”她不喜欢陌生的地方,她会睡不好,会很不安稳。 “这个房间是我从小住到大的,你以前经常往我房间爬,这会儿住就不习惯了。” “那时你也没让我上床啊。” “那时也不见你听,不但上了,还在床上蹦迪。” “你走吧,别这么多废话。”她的糗事,这个男人还记得真清楚。 “一会儿就回,抱着我的枕头睡。”贺宴辞把自己的枕头塞到温阮怀里,“再不行,我去书房找本书给你看,你大概看一个小时,我就回来了。”贺隽的房间在北边的院子,走路十分钟就能到,不远。 “要是我一个小时还没回,你就打电话给我。” “......”那倒不至于,温阮催贺宴辞赶紧走。 贺宴辞低头在她唇上印了个吻。 贺宴辞出了卧室,温阮当真将他枕头紧紧抱怀里,枕头上有淡淡地沉香木的味道,和贺宴辞身上的一样。 温阮闭上眼眸,嘴角微微上扬。 贺宴辞下楼,在大厅碰见了刚从书房出来的贺父。 “这么晚了,上哪去?”贺父问。 “不去哪里,到北屋找贺隽一趟。” 贺父没再多问。 贺宴辞被另一处楼梯下来的宋燕桦给叫住了,“儿子,先别急着出门,过来坐会,我有话跟你说。” 宋燕桦揭下脸上的面膜,交给一旁的女佣,往客厅沙发区域走,她问,“温阮睡了?” 第二十七章 贺宴辞分明很得意。 “阮阮作息一向规律, 这个点是睡觉的时候。”贺宴辞修长的腿重叠,双手交握腿前,淡淡说。 “......”宋燕桦有种被呛的感觉, 她缓了缓气息, “昨儿个我在商场碰见温阮妈妈闵清了。你爸上回给温阮的那些东西, 温阮妈妈的意思不准备收, 言里言外还说什么我们把温阮当成什么生育工具。你说她这说得算什么话?” 贺宴辞单手支头,淡声问, “我认为妈说得没错,我和阮阮结婚才多久,你就开始催生了。别说妈, 我听着也不舒服。况且现在丁克比比皆是。” “贺宴辞你是不是诚心想要气死我?”还丁克?她还想贺宴辞和温阮能给她多添几个孙子呢。 “你跟我讲这些不就诚心给自己添堵吗?孩子的事暂不考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提,我们想要的时候,你自然就有孙女孙子抱了。”贺宴辞眉头紧拢态度坚定。 贺宴辞是她儿子, 宋燕桦自是了解他的性格, 说多了, 他能让她更不痛快。 宋燕桦换了个方法问,“你给我说句实话,你俩是不是没打算正经过日子?” “你觉得你儿子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贺宴辞抬头看向宋燕桦淡然的目光一点都不想是开玩笑。 不是就好。 不然结婚又离婚多少有些闹心,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结,既然都好好过日子了,她还是得提一句,“是你不急, 还是温阮不急?” “该不会是温阮不能生育吧?”她原本是想安排婚前体检的, 碍于老爷子实在是太操之过急的把两人凑一起了,这事就没能做,她心里一直有个坎儿。 贺宴辞眉心紧拧, “妈。这种话我不希望再听第二遍。温阮身体良好,要是身体真有个什么问题,那也是我的问题。毕竟你不是没怀疑过我,甚至还怀疑过我的性取向。” “......”宋燕桦也不想因为这事和贺宴辞把关系闹僵,“算了,你们的事,爱怎么整就怎么整,我也懒得管了。” 宋燕桦又想到了其他事,“跟你说个别人家的事,你修容阿姨前两天说最近蓝奚最近行为怪怪的,经常喝得醉醺醺的问她又不说原因。后来有一次她喝得糊里糊涂的,被你修容阿姨问出来,说什么喜欢的人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结婚了,还娶了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在家里把自己搞得醉醺醺的,可把你修容阿姨急坏了。你修容阿姨让我帮忙问下你,蓝奚这几年究竟都跟什么人接触过。” “其实,说句不中听的话,人家都结婚了,不管人家什么原因结婚的,你还惦记,成什么样了?多漂亮的一个女孩子,非要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我跟你修容阿姨关系好了这么多年,总归有些话我也不好说。你就意思意思的问一句。” “你都说了是别人家的事,我怎么清楚,有什么可问的。”贺宴辞态度冷漠。 宋燕桦挺看不惯贺宴辞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好歹蓝奚大学时期跟你是同校,毕业后就在你公司工作。对了,她一直在国外工作,该不会是喜欢了个什么外国人吧?” 贺宴辞深眸紧收,很不厌烦,“我又不是百事通,我能知道?公司那么多人不少跟我同校,我一个个都了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那我还开什么科技公司,搞什么研究,干脆去干妇联主任得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 第71页 宋燕桦冲贺宴辞英挺的背影点了点,“贺老二,你过来瞧瞧你儿子什么态度!气死我了!” 贺父在她身边坐下,“你跟孩子讲那些他不爱听的,还想他态度好,怎么可能。” 贺父自责道,“说起来当初是我考虑不周,我送那些东西怕明辉不肯收,所以才顺口说了留给将来的小家伙,没想弄巧成拙的让他们多想了。” 宋燕桦叹气:“行了,赶明儿我约闵清逛街,一起喝个下午茶,跟她道个歉。我昨天话也说急了。” “老二,你不晓得我这个心还是揪着的,闵清当年就是个不好生的主,想了多少办法才有了温阮,我就怕温阮她——”哎,“不行,赶明儿,我找个可靠的人,带温阮去医院查一查。” 贺父冷脸,“宋燕桦,你越说越离谱了,温阮都进我们老贺家,那就是我老贺家的儿媳妇,你还想闹个什么吗?你看不出来,这次他俩回来,你儿子那双眼都贴温阮身上了,你要乱来,看你儿子今后还理不理你!” “贺老二,你冲我凶什么凶啊?我也没其他意思,他们俩都结婚了,我肯定希望他俩好,我还不是替他们担心。” “要是真有问题,尽早治疗,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宴辞自己公司又是做医学研究的,他们都还年轻,调养几年也影响不了什么!我让宴辞也顺便查一下,不然被闵清知道我带温阮查身体,还不得闹我家里来呀。” “你也知道闵清会跟你闹啊,我俩要是有个像温阮这样的宝贝疙瘩,嫁别人家去了,刚进门公公婆婆就要带她去查身体,你只怕比闵清闹得还厉害。” “我这样做我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我们贺家,我俩就宴辞一个儿子,总不能——哎,爸这么积极催他们结婚,不也想早点抱曾孙么。” “你去跟你儿子提,我保证你会后悔。” “......”宋燕桦。 * 贺宴辞来贺隽的院子,佣人告知贺隽在书房。 贺宴辞上楼,贺隽书房门没有关,复古的留音机里放了一首现代歌曲,一个婉转动听的女声。 贺隽坐在书桌后,双□□叉搁在偌大的办公室台面上,眉头紧锁,似乎并不安生。 “有心事?”贺宴辞随意翻了翻他法语语法字典,还做了很多笔记,有两种笔记,第一种是贺隽的,另一种字体秀娟,他记得贺隽法语极好。 “我能有什么心事?”贺隽双腿从书桌上拿开,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看贺宴辞,“倒是你,半夜不抱老婆睡觉,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贺宴辞合上法语语法字典,转身自顾走去吧台,取了个杯子,倒了一杯醒酒器的酒,轻抿一小口。 贺隽双手抄兜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和贺宴辞碰了碰。 两人都没讲话。 一会,贺隽摸了盒烟,剥了一根烟叼嘴里,手腕一倒烟盒递给贺宴辞。 贺宴辞没接。贺隽笑,“结个婚,这玩意儿都不碰了?” 贺宴辞:“你嫂子闻不得这味儿。也不是最近不碰的。”他一直都不怎么抽烟。 贺隽点烟的动作一顿,一张妩媚的脸出现在他脑中,她偏头,从他嘴边劫走了他的烟,学他的动作抽烟,呛得连连咳嗽。 贺隽思绪回旋,干脆利落的掐掉刚点燃的烟,丢一旁的垃圾桶,烦躁的抵了抵腮帮,“结婚了就是麻烦。” “有什么办法,你们这群人都想游戏人间,老爷子的压力只能我来扛了。”贺宴辞笑。 贺隽瞧贺宴辞哪里分毫无奈,分明就是另类得得意,“嘁,在我面前装,你那点心思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 贺宴辞清冷的面上卷着淡笑,“结婚没什么不好,徐董家老二我见过一次,挺不错的,性格挺好的,好好处指不定能磨了你的性子。” 贺隽又重新剥了根烟在嘴里叼着,没点火,“她磨不了我。你想吃徐家那块肥肉,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吃到嘴里。” “行,交给你了。合同我会让严钺递你。”贺宴辞笑了笑。 “握草,感情你早在这里等着我了呢。”贺隽无语的抵了抵前牙,冷笑。 贺宴辞扶腕提贺隽倒酒,“一举两得,你拿下这个项目,徐董那性格不但不会把女儿嫁给你,反而看到你恨得咬牙切齿。” “......”贺隽这个人向来爱啃硬骨头,越难啃,他越喜欢,他点着烟,“可以啊,我要求五五。” 贺宴辞没犹豫:“行。不过这个项目后续都得你公司负责,我只负责收取我该有的利润。” “呵,我以为结个婚掉蜜罐子里了,没想到老奸巨猾的本事只增不减呢。”人他得罪,项目他去啃,什么都由他去做了,贺宴辞坐享其成,跟抢有什么区别。 贺宴辞单手抄兜,靠在吧台边,压低深眸,“从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要养阮阮。你知道的,你嫂子一向矜贵,吃穿用度一切都要极好的,总不能让她因为嫁给我以后生活质量下降了啊。” “......”贺隽觉得自己指不定有什么大病才会今晚回来,贺宴辞这只狗,句句话都在跟他塞狗粮,贺隽笑了笑,别以为他没招,比如,“二婶,没催你们要孩子?” 这次问到贺宴辞头疼的事,他没应。 贺隽得意,“看样子催了,这才是二婶行事风格嘛。虽然二婶说话话时常不中听,但温阮身体弱,早些要宝宝对她只会有好处。年纪大些了,对她身体没好处,不好调理。” -- 第72页 “再等一等吧。”贺宴辞抿了一口红酒,眸色深沉,平展的眉心紧拧。 贺隽撑了撑眼角,“你说,别人谈恋爱什么的都是几车几车玫瑰花送,包包、珠宝钻石送到人手软,你倒好玫瑰花都买不起,还特么去偷。”偷了就算了,还特么嫁祸到他头上,这种人特么的他也是遇得到。 “你嫂子是缺那些玩意儿的人?”贺宴辞抬了抬眼。 这点,贺隽不反驳。 确实不缺。 一屋子人从小宠到大,就拿闵肆铖那个变态说,别人买钻石讲究克拉,他直接买原石,说什么拿回来给温阮练手雕刻人像玩儿。 贺宴辞还不以为耻的说,“我的浪漫你这种只知道给女人扔卡的没心没肺的不懂。” “......”贺隽卒,深吸一口,“说吧,还杵这里,找我究竟什么事,赶紧说完赶紧走。”这瘟.神留不得。 贺宴辞慢悠悠地晃了晃杯中红酒,“我记得去年,你给一个女明星在南方建了座水底影视城,那些个工匠都还找回来吧。” “怎么你也要给女明星建影视城?”贺隽笑。 贺宴辞送了贺隽一个冷漠眼,“女明星是你嫂子,我可以考虑。你嫂子在南方有晨跑和夜跑的习惯,京都城这边气候不适合她跑步。找了几家地下跑道建设,空气净化我不是很满意。” “修建地下跑道不是个小工程,你准备建什么地方?”他比较好奇,毕竟温阮娇柔的身姿太远她也去不了,贺宴辞现居住的那栋别墅近距离也没什么好地方可建,设施成熟。 “入口从我院子里开始。”贺宴辞。 “......”贺隽被烟呛到,连续咳嗽,“你确定,你疯了吧?你这是准备牵涉多少有关部门?” 贺宴辞:“那些你用不着担心,一个月前已经摆平,动工方案相关部门也勘察过了。周边还建图在我手里,问题不大。” 呵呵,问题不大,说得轻巧。 牵涉土地局,环保局,建设局以及明月湾的所有业主。 这都能被贺宴辞拿下,老爷子那边都没个风声,贺隽佩服。 “你这是花了多大造价?”他无法想象,贺隽吐了吐烟,“三哥,谁要在跟我说你是冷性冷情的,我特么跟他急。”特么的对温阮简直宠到了极致,贺隽难以想象如何才能把一个女人宠成这样,这种事一辈子都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贺宴辞不以为然的说了句,“多谢。” “......”贺隽被憋得难受, “所以,你让我修院子的人,去给你修地下跑道,你觉得成吗?” 贺宴辞抿了口红酒,“你的人当然是修院子。我只需要你的空气净化技术。你嫂子昨天跟我说,喜欢江南的院子。” “......”贺隽。 “怎么样,接么?”贺宴辞把贺隽的酒杯推他面前。 “怎么不接,就没我不赚的钱。”贺宴辞不提,贺隽都忘了他还养了个建筑队在手底下,那群人或许该解散了。贺隽仰头,大半杯红酒被他饮尽。 “成,图纸过两天我给你。院子可以动,其他不能碰,尤其是你嫂子喜欢的那些花花草草,我会在图纸上给你标注出来,你的人动土的时候当心点。” “......”贺隽想骂人。 贺宴辞放下酒杯,往外走了几步,回头,“对了,院子月底没问题吧。跑道希望来年三月前竣工,你技术那边我相信不会有问题。” “艹!” 贺隽大骂了一句,特么的,他终于明白贺宴辞为什么先跟他谈徐家项目的事,感情真正的大坑在这里。 真特么不是人啊! 贺宴辞这只狗,真特么不是人! * 贺宴辞从贺隽那边回来,轻脚轻手的上楼,推开卧室门,卧室里的灯光很暗,只有他那侧的床头预留了一盏灯。 贺宴辞看着床上熟睡的温阮,当真乖乖抱着他的枕头,小脸贴着枕头,安安静静地,恬静乖巧。 他的薄唇不由上翘,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一股子烟味酒味,他举步往阳台走去,散散味道,再去洗澡。 集团总工作群还在闪烁,齐蓝奚还在发工作日志,在群里艾特他和严钺。 贺宴辞拿出私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杨秘书,齐总监最近人在什么地方?” 杨秘书:“飞国外了,谈RC的项目了。” 贺宴辞皱眉,“RC的项目,不是交由科技部主导吗?” 杨秘书:“齐总监在严副总那边领了任务,说是和RC总裁之前有过接触,有把握谈成合作。齐总监还说她会把那个项目吃下,拿回来找您要巨额奖金。” 贺宴辞呵了声,他几天没去公司,项目负责人就给他变动了,他拧眉:“什么时候能回?” 杨秘书:“年前应该没问题,需要我现在跟齐总监连视频吗?” 贺宴辞:“不需要,等她回来,让她回总部找我一趟。另外,把她年薪表和这些年她所有资料,整理一份传给我。直接传给人事总监。” 贺宴辞刚挂断电话,身后一片柔软贴了上来,他低头腰身上一双白嫩的手圈住了。 “唔,要抱抱。” 贺宴辞转身赶紧扯了旁边边柜的一条棉毯,裹在温阮身上,“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太冷,寒风飕飕的。 “我看像你,又不敢肯定是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之前以为是你,结果不是。”温阮睡得迷迷糊糊的,一双眼眸都不没睁开,整个人模糊状态。 -- 第73页 “你找我过了?” “嗯。” “我不是跟你说了,一个小时不回来就跟我打电话吗?”贺宴辞说完就后悔了,温阮现在整个都是迷糊状态,只怕醒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确实是他的问题,说好一个小时回,都快两小时了,“抱歉,我回来晚了。”温阮不喜欢陌生地方,在陌生地方睡着了容易犯糊涂的习惯,还真是跟小时候没变化。 温阮眼皮艰难的抬了抬,柔软似无骨的小手揪住贺宴辞身前的衬衫,往身前拉了拉,嗅了嗅,“你喝酒了?” 贺宴辞低头含了含她的唇,“不多,一点点。” “为什么喝酒,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温阮努力撑开眼眸,要醒不醒。 贺宴辞把温阮纳入怀里,“哪会不开心,和贺隽谈了点事,他非要跟我喝。你知道贺隽那只狗,酒鬼一个。” 第二十八章 领了证受法律保护的。…… 温阮迷迷瞪瞪的看贺宴辞:“哦, 以后不准喝了。” “嗯,再也不喝了,我现在就去洗干净, 你先睡觉。”贺宴辞弯身抱起温阮柔软的身子, 往内室大床走去。 贺宴辞给温阮掖好被子, 在床边坐下, 屈指触了触她吹弹可破的脸颊,轻轻说, “宝贝,我们去旅行吧。” * 清早,温阮是在贺宴辞磁性沉稳的嗓音里, 悠悠转醒,他在窗边讲电话,嗓音压得很低很低。 温阮转过身, 趴在床上, 指尖在贺宴辞的枕头上划圈圈, 百般无聊,她偏头看贺宴辞挺拔的背影,他一改衬衫、西裤,一身深灰色的棉质休闲装。 她扭头拿手机看时间,五点四十分,好早。 贺宴辞讲完电话,转身, 床上的温阮脑袋趴在他的枕头上, 懒洋洋的,一双睡意惺忪的眸子正看他。 贺宴辞硬冷眸色润了几分温度,他收起手机, 走过去,弯身在温阮的唇上轻一贴了下,“吵到你了?” “你要出差吗?”她隐约听见贺宴辞讲电话让李婶收拾行李。 温阮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明明她和贺宴辞没相处多久,她竟然有点不想他出差的感觉。 “不出差。”贺宴辞拉了拉被子,将她露在外面的背盖上,眸色温和。 “那你收拾行李做什么?”温阮揪着被子的手缓缓松开,眼眸一丝明亮闪过。 “度蜜月。我们结婚的时间太赶,都没个正儿八经的度蜜月计划。贺隽昨晚说我不够浪漫,他说你们女孩子喜欢浪漫。该有的章程还是必须要走下去。” “贺隽的浪漫你可别学。”太浪了,不知道有过多少女朋友才得来的经验。 “怕我学坏?”贺宴辞低笑。 “才没。总之,你别听他的。”温阮顿了顿又说,“我不太想去度蜜——旅游。天太冷,又快要过年了,我想和爷爷一起过年。”她知道,爷爷的情况并不好,她想把美好的时光都留住。回忆太多,会不会有一天舍不得。 “我们去不冷的地方,离过年还有一个月有余,度蜜月的时间很充足。”温阮想拒绝的话还没来得急说出口,被贺宴辞抢了先,“你昨晚答应过我的,你想反悔?” 啥? “我昨晚什么时候答应的?”她睡得很早好么,贺宴辞还出去找贺隽,别想骗她,她记忆力超好的。 温阮完全不信的看向贺宴辞,贺宴辞眸色冷淡,面色冷了几个度,似乎在不开心。 也是,要是她真答应了,又反悔。 她也会不高兴,更别说贺宴辞这种高高在上的男人吧。 温阮抿了抿唇,“我真答应了?”想了想,她还是一点印象没有。 贺宴辞冷哼,“你小时候睡糊涂后什么都能赖的臭毛病不记得了?幸好我留了一手,给你听听昨晚你是怎么说的。”贺宴辞边说边掏手机。 温阮清澈明敛的眼眸眨了眨,她很好奇自己怎么答应的。 贺宴辞眉眼一压,装模装样的翻手机,眼角余光瞥一脸好奇的温阮,淡然道,“正好让你听一听自己的呼噜声。” “啊,我还有呼噜声?”不可能吧?她不打呼噜的,唐随意说过,她睡觉很老实,一动不动的,唐随意特喜欢跟她一起睡,她不会抢被子。 “不信?那我翻出来给你听。”贺宴辞随意点相册工作视频。 “不要。”温阮压住贺宴辞的手背,作为一个有形象的淑女,打呼噜很可耻,她慌乱的说,“你赶紧删掉,贺宴辞警告你,不允保留在手机。” 贺宴辞眼帘压了压,完全没有要删除的意思,温阮催促,“赶紧啊,快点删除啊。”就差抢手机了。 贺宴辞唇角微勾,又装模作样的点了点视频删除。 “删了吗?” “嗯。” 温阮抢来手机,找了一遍,确定没有,才放心。 言归正传,“度蜜月的事,你有什么好想法?” 去就去吧,就如贺宴辞所说,该有的章程还是要走的,她好久没旅游了,“不想去国外。”温阮见贺宴辞一副洗耳恭听,她想了想,“云南吧,这个天暖和。” “行。”贺宴辞压了压她的肩,“你再睡会,我陪爸晨跑。” * 昨晚跟贺宴辞谈了话,又被贺父说了一顿的宋燕桦一晚上没怎么睡。 一早起来给闵清打了个电话,道了个歉,说什么上次她说话有些过激。 -- 第74页 两人谁都不服谁的寒暄几句。 宋燕桦挂断电话,去厨房安排贺老爷子的早餐,贺老爷子在生活上一家人相当仔细,这几个月温老爷子病重,贺老爷子白天基本都在温老爷子那边,由闵清在照理饮食。 今天孩子们难得都在家,贺老爷子便在家里。 贺宴辞下楼没多久,温阮也起了。 她下楼,宋燕桦在跟厨娘交代早餐的事。 宋燕桦从厨房出来,一眼瞧见从另一端楼梯下来的温阮。 宋燕桦余光不经意打量温阮一眼,跟她几个月前第一眼见她没什么差别,端庄典雅的大小姐,下楼迈的步子是很有规律和讲究,就连她都做不到。 温阮的模样和衣品以及礼仪都是极好的,她见过太太圈太多的千金小姐,都比不得温阮, 大概是温阮一直居住南方的缘故,身上没有京都圈儿名媛千金的张扬,反倒是一种温婉的气质,她不得不出承认温阮在气质这块,她没法子挑剔的。 宋燕桦佯装没瞧见,转身往另一端楼梯上去。 “妈妈早。” 温阮温温软软的一声‘妈妈’,让宋燕桦顿了步。 宋燕桦没想到温阮会这么大方的和她打招呼,还亲切的喊她‘妈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流动,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喊她。 贺宴辞自小是个有主意的,初中念完就出国,大学毕业才回来,性格很淡,基本不跟她和家人太亲近,又开了自己的公司,他忙起来几个月见不到人,别说,这么亲切喊她,就连一声‘妈’能听到都稀奇。 “嗳。”宋燕桦不知所措的应声,“怎么起这么早?”她们圈子里那些个夫人的儿媳在家里谁不是睡到中午才起,她原本都没指望温阮能起来吃早餐的。 温阮小步走向宋燕桦,白皙的小手圈住宋燕桦的手腕,娇嗔道,“哪还早了,爸爸和贺宴辞晨跑可能都有几公里了。” 宋燕桦淡笑:“我们女人不跟他们比。” 宋燕桦忍不住细细打量,温阮今天的套裙看上去很简单,领口处有刺绣,针法很巧妙,仔细瞧才能看见,是她没见绣法。 宋燕桦好奇,“阮阮,你的衣服都是出自于哪家的设计师啊,我发现每一套都好特别。”不管是淑女套装,还是普通的常服,还是旗袍都具有独特的气质。 “妈妈,您是说我领边的隐针绣嘛。这并不是出自设计师手中的,是我自己没事瞎捣鼓的。”说来,温阮有些不好意思,不会是吐槽难看吧。 “你还会苏绣?”宋燕桦太惊讶了。 苏绣又称之双面绣是刺绣中出了名的高难度,隐针绣是苏绣其中的一种。 她还真看不出来,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小时候粘人得很,又爱哭。 还有这本事了。 温阮汗颜,“苏绣是我外婆的独门绝活,我学不成的,就会一些皮毛,不及我外婆万分之一。”温阮十分苦恼,她这方面天赋不行,外婆还安慰她,人要适当有一些缺点。 温阮外婆是名门望族的大小姐,宋燕桦早有耳闻,早年闵清从南方来北方念书,温婉的气质迷倒了一群富家子弟,谁人不知闵清家里是名门望族,母亲是大家闺秀。 她没见过温阮外婆的手艺,在宋燕桦就觉着温阮绣得这个好看,“我看着你这个就挺好的。我这件衣服可以袖吗?” 宋燕桦身上是一件黑色中袖旗袍,上好的丝绒布料,领口点缀了一圈小珍珠,可以改良。 “可以。绣出来效果一定很好。” “真的吗?可以跟你的一样吗?”宋燕桦神采奕奕。 “比我这个效果更好。”她的衣服是浅色,绣品配色也是浅浅的,宋燕桦这条旗袍色彩深,效果只会更好。 “是吗?我还有几套,你有空帮我瞧瞧,能不能都添一些绣品上去。走,现在就去帮我瞧瞧。”宋燕桦拉温阮去她房间,在衣帽间取了不下十套旗袍装。 宋燕桦之前是不怎么穿旗袍的,这几个月每每瞧温阮穿的旗袍特别好看,就做了几身,自己上了年龄身材到底比不得温阮,在一众太太中算为出众的。 * 贺宴辞和贺父晨跑回来,简单清理便上了楼。 贺宴辞轻悄悄回卧室,温阮没在卧室,床上床品整齐,佣人已经收拾过,他下楼问了佣人才知,温阮跟宋燕桦去她屋了。 贺宴辞眉头紧拧,拿起手机就要拨温阮的号码。 贺父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悠闲喝茶一边说,“不用担心,你妈那人你又不是不了解,就一张嘴碎了点,心儿不坏。两人适当相处不见得是什么坏事,温阮是个惹人喜爱的孩子。” 贺宴辞在心里哼了声,他媳妇儿惹人喜爱那是肯定的。 就怕宋燕桦那张嘴太碎,说一些有的没的。 尤其是昨天跟他说的那些话,要说给温阮听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哄人。 温阮那个小姑娘表面上温温和和的,实际心很细,有脾气,又倔想法又多。 贺宴辞眉头紧锁,表面不惊的迈他两条大长腿往父母房屋的那处楼梯去。 他一只脚刚迈上楼梯,温阮和宋燕桦一起下来,两人说着什么话,相处还挺融洽的。 贺宴辞冷这个脸,不动声色把温阮往怀里揽了揽。 “......”宋燕桦无语,“什么态度?还怕我吃了你媳妇儿不成?” -- 第75页 “......”温阮不知道贺宴辞为什么突然将她揽在怀里,小脸漫过一丝绯红。 贺宴辞不以为然,一副你说的没错的模样气得宋燕桦扭头冲客厅沙发区方向走去,走出几步看到两个行李箱,黑色的她认得是贺宴辞的,“拉行李做什么?又要出差?” “出什么差,两个小的订了今天的机票准备去度蜜月。”贺老爷子被陈叔从外头搀扶进来,笑嘻嘻的接话。 今天? 温阮抬头看贺宴辞,这么快的吗? 贺宴辞偏下头,在温阮耳边低声,“趁热打铁,省得你又不记得了。” “......”温阮。 吃完早饭,温阮跟贺宴辞出发前,宋燕桦将自己手上戴的一枚帝王绿翡翠镯子取了下来交到温阮手里,“这是我当初进门宴辞奶奶给我的,专门给贺家儿媳妇的,我们几妯娌一人一个。按理来说,该下聘礼那天就一同带给你。我想着宴辞跟你回老家再给你,就拖到现在了。”这是一部分原因,实际是她不舍,还想戴一戴。 温阮手心托这么贵重的东西,跟烫手洋芋似的,她不知道收还是拒绝,虽说她跟贺宴辞结婚是有前提的,但家里人都不知道这事。 温阮很犯难,贺宴辞在一旁淡笑,“妈给你,你得赶紧接下,不然没准一会妈心疼该找给理由收回去了。” “......”温阮。 “......”宋燕桦狠狠瞅了贺宴辞一眼,呵,这两天对她一直板着个脸,这会儿给了他媳妇儿好东西,他能笑得出来了,还敢这么调侃她,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你别听贺宴辞胡说八道,这镯子就是给你的,你好好收着吧。”宋燕桦最后再心疼的看了眼镯子。 “谢谢妈妈。”温阮转手将自己手上套的一只羊脂玉放在了宋燕桦手里,“妈妈,我这只镯子虽不及贵重您给的这么贵重,但跟了我不少年。” 帝王绿和羊脂玉原本就是两个概念,不分伯仲,都是好东西。 宋燕桦没拒绝,帝王绿送出去多少有点舍不得,她玉石翡翠无数就这枚帝王绿镯子戴得最诚心。 * 在去机场的车里温阮还在转悠手腕上的翡翠镯,她一直认为翡翠绿不适合她,显老,所以这些年她戴的黄玉和白玉较多,没怎么戴翡翠,尤其还是这种翡翠稀有的帝王绿。 贺宴辞将她两只小手攥进手心,“你跟我妈关系怎么就突飞猛进了?” “我和宋阿姨关系不是一直挺好么?”温阮淡笑,她一直知道宋燕桦对她的态度冷淡,小时候不太喜欢她跟在贺宴辞后头,要不是贺老爷子坚持,她应该不希望她嫁给贺宴辞。 “宋阿姨?”贺宴辞用力的捏了捏温阮十指指尖。 温阮疼得手指哆嗦,思绪回旋才知道自己称呼错了,忍住指尖疼痛,说其他,“妈妈跟我说,贺爸送的那些个人产权是给我的,让我找个时间跟我妈通个气,不要退回来。” 贺宴辞:“你呢,什么想法。” 温阮如实说:“我还是赞同我爸妈的想法。”太贵重了,没必要弄这么复杂。 贺宴辞捏温阮柔软的手指玩,“爸这么想留给他孙女孙子,我们不是不可以留下。” “什、么意思?”温阮眸色微动的看向贺宴辞。 “我们是夫妻,合法的,你说呢?”贺宴辞抬眸看她,深眸更深,让人看不透,但似乎又饱含了其他情绪,温阮觉得贺宴辞说这话的时候,还可以瞥了一眼她的肚子啊。 她撇开头,看去车窗外,她想,如果她和贺宴辞将来必须要有一个宝宝,他们之间又没有那种正常夫妻彼此的心动和相约白首的诺言。 宝宝出生了,会快乐吗? 宝宝会不会生下来就得不到父爱? 温阮不敢想象,更无法接受。 温阮双手扒拉车窗边缘,由轻到重,最后指尖泛白,她平静地开口,“贺宴辞,婚前我们不是说好的么,不要有财产纠葛吗?你干嘛还拆了自己名下的股份给我爸保管。我会找个机会跟爸说个理由,让他还给你。” 贺宴辞懒散的抬了抬眼角,鼻息冷哼,“又不是给你的,我给爸的,有财产纠葛的也是我跟爸,关你什么事?” “......”温阮被揶揄得难受,她缓了会,“我不知道你跟我爸怎么讲的,但我们当初不是说——” 贺宴辞不悦打断她的话,“说什么了?我怎么没什么印象?” “......”温阮极致无语,贺宴辞记忆力有这么差吗?每回都这样! * 温阮发现贺宴辞很不对劲,从机场登机到飞机落地,都是一副冷漠脸。 甚至在飞机上,空姐跟他讲话,他都能和颜悦色。 唯独对她冷冰冰的。 这样的贺宴辞,她好久没见过了,依稀记得还是冀城之后,爷爷做手术那次,她和贺宴辞在医院碰面,他面色冷沉,眼眸里没什么温度。 这段时间相处太融洽,都快忘记贺宴辞本质是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温阮自我反思了好一阵,完全想不出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一樽神。 说贺宴辞在跟她生气嘛,她说什么他也正常答,她在飞机上看旅游行程,说给他听,他也应,还给她准备喷雾。 落地后从机场出来,酒店接机的商务车在对面,贺宴辞全程牵她的手过斑马线,给她看车辆。 -- 第76页 综合下来,跟平常没什么区别,甚至还面面俱全,但怎么都觉得怪怪的,她想要找个突破口,贺宴辞都不给机会。 到了他们订的酒店,酒店侍者将行李箱先送上了他们订的总统套房。 贺宴辞牵她入酒店的大厅,温阮闷闷地跟在贺宴辞身后。 大堂经理随即迎上,“贺总、贺太太下午好,净化什么的都按照您的要求,地毯也按照您的要求换了,祝您和贺太太有个愉快的蜜月期。” 贺宴辞正常回复:“谢谢。” 客房经理引他们到顶楼的总统套房,客房经理转身离开,贺宴辞松开温阮的手,抬着他的大长腿迈进房内,他脱下身上的风衣外套,放在沙发上。 他一边往卧室走,一边扯出压在裤子里的衬衫,抬手一颗一颗的解开衬衫纽扣,脱下衬衫,露出强壮硬挺的背部。面无表情的抽出皮带,毫不避讳温阮脱掉裤子,丢在床尾沙发上,修长笔直的腿迈入浴室,帅气的动作一气呵成又优雅,唯独看不到眼前的温阮。 温阮心里也憋了一股子闷气,气馁馁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一双眼睛没闲,环顾房间,房屋的空气质量和环境都是极好,地毯她听大堂经理的意思是贺宴辞打过招呼的,是她常用的牌子。 温阮等啊等,终于等到浴室的水声停了,她竖起耳朵听,确定贺宴辞要出来了,她赶紧把床尾那套崭新的男士的浴袍拿了过去。 浴室门打开,温阮讨好型的把浴袍双手捧到贺宴辞面前,漂亮的脸蛋儿上洋溢浅笑。 贺宴辞瞧了温阮一眼,把擦头发的毛巾丢一边,接了她手里捧的浴袍,在她面前扯掉腰上的浴巾,没所谓的换浴袍。 温阮一瞬不瞬地盯着在她面前毫不避讳的贺宴辞,她凌乱了。 虽然但是,他们做了很多次,这么直面对面对贺宴辞健硕的身躯,还是头一次。 温阮目光有所回避,可该死的余光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瞟他那么一眼傲然之地,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以防气血攻心,温阮在不舍中转过身去。 贺宴辞抬了抬眼皮,没管温阮什么反应,自顾穿好睡袍,捡起被他扔椅子上的浴巾往浴室方向去。 温阮跟上去,抿唇,“我帮你吹头发吧?”她前两天给他吹过头发,他说躺她腿上舒服,再让他躺躺,心情会不会好些?两人要一起在外面渡过大半个月,总不至于一直这样别扭吧,那还不如回去呢。 “不用了,还没准备睡,不吹。去洗澡,水放好了。”淡漠,一句一顿。 “......” 所以,今晚她是没法讨好这个男人了? 温阮呼了呼气,带情绪取了自己的浴袍,进浴室洗澡。 洗了澡出来,贺宴辞坐在沙发区听电话,温阮默默地上了床,躺在自己平时睡的那一半,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只留了一个小脑袋在外面。 没一会,温阮感觉到床塌陷了一些下去,知道是贺宴辞上来了。 温阮抿了抿唇,假装不知道,闭上眼眸,睡觉。 紧接,温阮贺宴辞胸膛贴上了她的背,“先把头发吹干了再睡,不然会感冒。” “还没打算睡!不吹!”温阮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气性,直接把贺宴辞给她的话,怼了回去。其实,她吹了个半干,不吹没多大关系。 “......”贺宴辞。 贺宴辞缄默两秒,没管没顾将温阮捞入怀里,拿了一旁准备好的吹风给她吹头发。 温阮脾气上来,怎么都不让贺宴辞帮她吹头发,两人进行了一场你躲我进的持久战争。 温阮怎么都不让贺宴辞手里的吹风碰到她的头发,小胳膊小腿的和贺宴辞抗争,整个人柔柔弱弱的,肌肤又嫩,碰一下就会出红印子,贺宴辞都不敢太用劲。 最终,贺宴辞憋胸腔的那股子闷气一抨而出,扔了手上的吹风,低头吻住温阮的唇,强劲有力的大手捉住温阮一双胡乱挣扎的小手压在两人之间,高大的身躯随之而下。 温阮呜呜咽咽的,小手推他,“贺宴辞,你放开我!我告诉你,我们是领证的,你受法律保护的,我不愿意,你不可以为所欲为的欺负人!”还冷.暴.力! 贺宴辞冷笑揶揄,“哦,你还知道我们是领了证的?受法律保护的?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温阮可怜巴巴,“我怎么不知道了?你这样欺负人,我就告你!” “是吗?”贺宴辞低头薄凉的唇,温柔极致的亲吻温阮。 半个小时后,温阮一双小手紧紧抠住贺宴辞的背,一条条在他健硕的背上红痕初现。 “贺宴辞,你。要杀要剐快点,不要折磨人。” “下一点。” “嗯~” “我为所欲为的欺负人?” “没~” 两人在这事上一向契合,一个半小时后。 温阮没什么力气的趴在床上,“贺宴辞,我要喝水。” 贺宴辞下床给温阮倒了一杯温水,又伺候她喝下。 温阮以为贺宴辞那点不知所谓的变扭就此消失了,她喜欢完事后,让贺宴辞抱着睡,哪知她往贺宴辞怀里靠,这个男人没个自觉性,一双手臂没打开的意思,完美的五官格外冰冷。 温阮可怜巴巴的抬头看身边,“我怕冷。” 贺宴辞胳膊抬了抬,摸什么东西。 -- 第77页 “你干嘛?”温阮问他。 “调暖气。”贺宴辞。 “........”温阮。 温阮气得不行,她裹住被子一点点往床得边缘挪动,一会会时间中间隔了一条如同鸿沟那么远的距离。 她并没有打算停下来,继续挪动,即将要和大地亲密接触时,贺宴辞一把将她捞进了怀里,冷冷地说,“再继续挪,干脆睡地上得了!” 温阮眼眸一团雾气起来,莫名委屈,“好啊,我还不稀罕睡床上呢,你放手,我现在就去睡地上!” 贺宴辞眉头紧蹙,面色铁青,一双强壮的手臂从后双手交叉抱住温阮,把柔软可欺的温阮裹在怀里,咬牙切齿丢出两字:“睡屁!” “!!!???” 温阮被贺宴辞这句粗话给整懵住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高高在上、天之骄子的贺宴辞,竟然还会说粗话? 温阮随即一个没忍住毫无形象地‘噗哧’一笑,破防了。 第二十九章 ‘辞辞’、‘软软’。…… “好笑?”贺宴辞负气, 气息跟他嗓子一样冷冷地。 “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温阮强行忍,转过身跟贺宴辞面对面, 最终还是忍不住, “但就是想笑。” “......”贺宴辞。 “我没笑你!”她才不会承认, 笑过他, 不然她会很惨! 不过,她参透了一件更好笑的事。 贺宴辞吻了下温阮的唇瓣抬头就瞧见, 温软的小姑娘,笑得肩膀都在抖。 “真没笑你。”温阮喘着气息,眼里都是藏不住的笑, 她只是再想‘睡屁’,她跟贺宴辞到底是谁‘屁’,哈哈哈哈——绝对不会是她, 肯定是贺宴辞! 温阮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贺宴辞有所好转的脸色更加沉了。 温阮抑制住笑, 软绵绵认错,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事就这么过了,保证再也不提!” “贺宴辞,我真很冷的,你知道我怕冷的。”温阮非常明白,这个男人得在床上哄好, 下床只怕她找不到机会, 那得多别扭。 贺宴辞没应声,身体有所挪动,温阮赶紧抱住他精瘦的腰身, “你不会是要帮我穿衣服吧?”以前做完,贺宴辞抱她去清洗洗干净身体就会帮她穿好睡衣。 “......”贺宴辞没动,温阮整个都卷在他,太柔软,他跟个八爪鱼似的,贺宴辞气息开始凌乱,身体僵硬。 温阮感受到贺宴辞的变化,假装不知道,抿抿唇,“贺宴辞,我们说一会话吧。” 贺宴辞气息冷硬的‘嗯’了一声。 有了突破防线就好。 温阮唇角微微扬了扬,一双皙白的手松开他的腰,从腹部而上攀着他的身体,软声软语,“为什么心情不好,是我惹你生气了?” 贺宴辞气息重重的,呛她,“你怎么会惹我生气。” 温阮的一双小手停在贺宴辞胸膛上,娇柔的说,“我不信,如果不是生我气,你不会那样对我。刚刚你都弄疼我了,之前都没有过。”他们结婚第一晚,她跟贺宴辞都是新手上路,第一次确实有些不适,但男人好像哪方面都是无师自通,后面几次,她感觉良好,很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他懂得照顾她的感受。 “很疼?”他已经很克制了,怎么还是伤到她了,他忘了,小娇气包,娇嫩得很,贺宴辞捉住她一双柔软乱来的小手,心疼道,“要不要我让人送点药上来。”她不喜欢一个人在陌生地方,只能让酒店的人送上来。 “......”这种事买什么药,丢死人,其实没多疼,她就是想让贺宴辞心软,贺宴辞她还是多少了解的,表面看上去铁石心肠的,实际最容易心软。 贺宴辞见温阮小脸皱得厉害,还咬着嘴唇,他屈指抚她的唇瓣,自责非常,“别咬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会注意,不会弄疼你。” “嗯,可疼了~”温阮从小到大最会的一招就是撒娇服软,她撅了撅软唇,“看在我这么疼的份上,可不可以不要生气了。你都气了大半天,生气对身体不好,容易长皱纹,会显老。” “老?”贺宴辞喜欢揪字,尤其是他不喜欢的。 “不,贺总年轻有为,身强体阔,英挺不凡!”温阮立即改口,好不容易快要哄好了,千万别出乱子。 贺宴辞静听温阮胡说八道,软声软气的听了舒服,“可以。你也得自我反省问题所在。” “......” 温阮心底叹叹气,试探性问,“是因为股份的事嘛?”这是她目前猜测的最后可能的事。 贺宴辞不应声,低头脑袋埋在温阮的脖子里咬了她脖子一下。温阮吃痛的‘嘶’了一声,“好了,我不提了,再也不提!就如你说,是你跟我爸的事,我管不着。”贺宴辞这个男人小心眼不一般,她必须得服个软,把他的气消除。 “爸那份呢。”贺宴辞头埋她脖子里问。 “......收,必须收下。”温阮想通了,贺宴辞这个男人还是挺有担当的,就算将来有个什么事,他俩应该闹不出什么财产纠纷。 贺宴辞紧蹙的眉心有所缓解,身上的戾气明显消散。依依向物华 定定住天涯 温阮暗自放松不少,再看头埋她脖子里的贺宴辞,彷如从一只凶残的狼王变成了一只温顺的狗子。 哎,这男人生气起来,气性真大,吃了一顿肉,还得这么卑微的哄。 -- 第78页 不一会,贺宴辞闷地一声,抬头看温阮,深眸别样情绪涌动,嗓音沙哑的开口,“阮阮,你压着我了。” 啊?她压他什么了? 没有呀! 温阮赶紧撑开被子,低头看,她膝盖顶在某个部位。 …… 云南又暖空气又好,温阮特别喜欢这种感觉,一早起床,按照先前定好的路线,先去粉海之称的泊拉湖,晚上再去泡温泉。 温阮发现贺宴辞是个非常传统又保守的男人,其他人不论男女都是单薄出行,只有贺宴辞,宽松的长裤,白色的棉质休闲衬衫,发型好在是很自然的,还有些许刘海的,沙滩风吹起刘海,多了几分自然,不然他哪里是度假的,完全像极了是来勘察地方,收购度假村的。 但帅是真的帅。 贺宴辞吸引了不少女游客的目光。 “你为什么没换泳裤?”温阮语气温温的问他。 贺宴辞在温阮跟前停下,双手环着温阮要抱不抱的。 贺宴辞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墨镜,温阮看不到他的眼睛,目光落在他完美的下颌线上,她问,“不喜欢那个牌子的?还是不舒服?”温阮第一想到不符合尺寸,今早他们一起去买的,和她的泳衣是一套情侣的,还是他挑的,没见他不喜欢啊。 “不是。就不喜欢太暴露。”贺宴辞尴尬的触了触鼻尖。他没换,挺怕被温阮嫌弃,他在更衣室试了很多次,还是没能穿出来。 “哈?”温阮惊讶,“贺宴辞,妈妈昨天跟我说,你中学毕业就出国外留学了,国外比不这开放?”沙滩、比基尼应该比较常见的吧? “个人不太喜欢。”贺宴辞深眸微压。 啊这—— 温阮低头看自己身上的泳衣,不太露,但相对正常服装,布料少了太多。 贺宴辞该不会觉得她也不保守啊? 他要是不喜欢这样,他干脆直接说,他们干脆不要选来沙滩玩,或者换一套更保守一点的。 他怎么不提呢? 而且她好像有点不习惯这样穿,之前家里太过于紧张她的身体,她从小到大没怎么出门玩过,这次跟贺宴辞出来算正式的旅行。 “想什么呢?你去玩,我给你拍照。”贺宴辞取下墨镜挂在身前,晃了晃手里的相机。 “我这样没问题吧?”温阮忐忑。 “很好看。”他选的穿在温阮身上最合适,贺宴辞很满意的勾唇。 “......你不是不喜欢暴露装吗?会不会觉得我这样穿,不太合适?”要是不适合,就换掉,要不然这男人生气了,不好哄。 “为什么不合适,我选的还能不合适?”贺宴辞怎么看也挺很合适的,而且非常好看,温阮的肌肤白嫩,很适合浅色的。 “我怕你不喜欢。”温阮叹气,再把他搞生气,就没意思了。 贺宴辞听不得温阮说这种话,她在他面前,他更喜欢他娇里娇气的,动不动发脾气的温阮,而不是小心翼翼的,贺宴辞无奈叹气,“阮阮,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你说给我听听。” 温阮想了想,“误会的事没有,你会生气。” “哈,我什么时候生气了?”贺宴辞好笑。 “昨天啊,我哄了那么久。”这男人每次都这样么,忘性这么大?自己多大气性不清楚吗?她可不会忘记,对,她就是这么记仇。 贺宴辞撑了撑眉,“昨天那事,我为什么生气,你不清楚么?” “......”她清楚!她也要让他清楚,他生过气。 贺宴辞就知道,小姑娘记仇这毛病,不可能能改变,他无奈笑,“昨天的事,画好句号。以后不会跟你生气了。我生气你也不要理我,冲我发发脾气,我来哄你,好不好?” 温阮眼眸眨了眨,还有这种好事? 她不信,这只狗,喜欢骗人。 阴晴不定的,说不生气,改天准变卦,还得装记性差。 贺宴辞牵起温阮的两只手,放进手心,深邃的眸子紧锁她,一句一顿,“阮阮,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欢,不是别人喜不喜欢。每个人的习惯不同,我不会把我的喜欢或不喜欢强加你身上,你自己喜欢的才是最重要的。阮阮,你要记住,在我这里,你可以做一切你喜欢的,你愿意的。而我,都会无条件支持。” 温阮眉眼定定的闪动一下,没想贺宴辞会给她说这番话。 这些年,好像大部分都按照家人的要求生活,他们说不能碰的,她坚决不会碰。 因为知道他们都是为了她好,不会害她,所以她什么都愿意听他们的。 也愿意一直听他们的。 温阮更没想到,第一个对她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他会无条件支持,竟然会是最嫌她麻烦的贺宴辞。 温阮唇瓣紧抿,鼻头莫名一酸。 这次回来和贺宴辞相处时间虽然还不长,但温阮知道,贺宴辞并没想小时候那样特别嫌弃她,相反还特别尊重她的喜好。 还鼓励她,多去和人群接触,习惯人多的环境,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会逐渐减少。 家里人不许她碰花,说花粉粉尘多。 贺宴辞不管她,还带她去摘花,陪她一起制作干花。 她好像对这个男人,快要比喜欢多一点了。 贺宴辞眉眼敛笑,“我是不会要求你什么,你可以把你的喜好加在我身上,比如我的穿搭你可以开始着手支配了。” -- 第79页 温阮莞尔一笑,神使鬼差答应,“好。” 贺宴辞很满意,牵起她的手,“走吧,我先给你几张拍照。” “你拍照技术行不行啊?” “你说我行不行呢?”贺宴辞沉脸。 “行,天下第一行!”温阮掩唇淡笑。 “......” 一天下来,玩得是真开心,累也不假。 晚上在温泉酒店,两人泡温泉放松了一下,在酒店餐厅用晚餐。 温阮迫不及待翻贺宴辞给她拍的美照, “贺宴辞你的拍照技术一流呀,这水平都可以做业余摄影师了耶。”温阮终于找到了拍照好看的男士了,他们出版社哪些,拍照技术一个比一个差,不堪入目。 “不才,大学时期拿过那么几个摄影奖。”贺宴辞切好牛排推温阮面前,眼帘抬也不抬,很淡然。 温阮无声的‘嘁’了声。 该死的凡尔赛! 温阮用餐的时候喜欢安安静静地,这点贺宴辞跟她特相似,两人无声用餐。 忽然一声惊讶传来:“温暖老师!真的是你啊,刚才爱娜说像你,我还不相信。” 温阮扭头,瞧见一熟人,看他身后,还有好几个艺人一起,温阮起身,“邓导,你们在这边拍戏?” “是啊,刚来没几天,温暖老师是来找新剧本灵感还是来旅游的?”邓导和温阮打完招呼,假装不经意的打量她对面的男人,以他多年的识人本事,对方的身份必然不简单。 “一半一半吧。”温阮淡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邓导您坐。” 邓导坐下后,目光正大光明的放到贺宴辞身上,他听闻温阮有个商业巨头的舅舅,三十岁出头,偶尔会做电影投资,他没见过本人。据说,他在国内就会带温阮去找灵感,看气质应该就是这位了。 “哎呀,闵总久仰大名!”邓导立马说道。 “......”贺宴辞切牛排的动作微顿,面色沉下,没做任何表态。 温阮忍笑,双手端起茶一板正经的奉给贺宴辞,“舅舅,请喝茶。” “......”贺宴辞睐了温阮一眼,还是把茶接下了。 邓导信以为真,赔笑搭讪,“闵总,您最近可有看好什么影视项目?”邓导话落,贺宴辞无动于衷,邓导暗自抽了抽冷气,闵肆铖冷面罗煞,名不虚传啊,但人家是大佬,能甩他投资的资本爸爸呢,他必须热脸赔笑啊。 贺宴辞低头认真品温阮提来的茶,压根不搭理人,毕竟他又不是闵肆铖,他看向一直憋笑的温阮,心情很不爽,挑眉道,“老婆,茶好烫。” “?????”邓导整个人惊呆。 温阮正常喝茶,没差一口喷了出来。 烫你妹! 温的好吗? 在邓导惊讶不已的眼神中,温阮叹叹气,淡定的露出戴钻戒的左手,“那个,邓导,我结婚了,这位我先生。”温阮没介绍贺宴辞的名字,南方的朋友除了那么几个。至今也没人把她和京圈儿的一些关系联系的起来,这些个业界的合作对象,都只知道她的笔名,并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她不喜欢找麻烦事。 哈? 小姑娘年纪不大啊,不是大四吗? 就结婚了? 邓导震惊之后立即伸手问好,“您好,您好,真不好意思,刚刚是鄙人唐突了,还不知道您贵姓。” 贺宴辞起身,单臂横在身前,稍稍弯腰谦恭有礼的跟邓导握了握手,淡然道,“并非圈内人。” 简单一句话,邓导没再刻意搭讪,他混娱乐圈多年,都是人精,人家不愿意告知姓名,显然不会深谈,看气质和气场,必然不是个简单人物,不是他这种混娱乐圈能惹得起的人。 “哦,闵肆铖比我老。”贺宴辞落座后,动作优雅的切牛排,淡漠地飘了句话。 “......”邓导。 “......”温阮。 邓导为缓解尴尬,又想问出自己的目的,特意说,“温暖老师,闵总他老人家最近可还好?影视投资可有什么想法?” 温阮扶了扶额,舅舅要知道被人称为老人家,这辈子大概也没合作机会了。 温阮扯了扯唇角,“舅舅,最近不在国内,关于投资电影这块,我舅舅他一向看心情的,我也摸不准。”温阮说的没错,闵肆铖投资影视这块,她真看不透,看心情吧,一年一部是有的。 “那倒是,闵总一向神秘。温暖老师我们合作过几次的老熟人,闵总在影视投资上有什么题材想法,一定要给我这个老搭档通通气呀。温暖老师,我那边还有一帮子人等着,我就先行一步了,替我向闵总问好。”邓导笑呵呵的说完,又冲贺宴辞点了点头,贺宴辞一向注重礼仪,淡淡颔首回应了下。 “一定一定。邓导慢走。”温阮起身,微笑应答。 温阮再次落座,发现贺宴辞看着她笑,温阮瞬间有种不好的感觉,“可不是我误导邓导的,是他自己把你认错了,你这笔账可不能往我身上算!”这个男人很小心眼,不说清楚,又该秋后算账。 温阮瞧贺宴辞深眸浅笑的看他,她抿笑,“你这样看我干什么呀?” 贺宴辞身体往椅子上靠了靠,双手环抱身前,唇角勾起,很欣赏,“不错,我们家的小娇气包,都学会了商场那套刀切豆腐两面光的本事了。” 温阮耸了耸肩,笑道,“没法子,我们写书的也要靠版权商、投资商、导演吃饭的呀,有必要的时候得打好关系。还有什么叫刀切豆腐两面光,我这叫社会关系维护。” -- 第80页 “.......”行,左右他家的小姑娘是厉害了。 用晚餐,两人手牵手慢悠悠回房,贺宴辞心情不错,毕竟这是温阮第一次在她南方生活圈面前,承认他的身份。 看来得寻个机会一起去南方拜访一次,那这个小东西想赖也赖不掉,不想跟他过都不可能。 * 说来,这个邓导还是真会来事,竟然喊温阮去剧组帮他看剧本。 这也是令贺宴辞非常头疼,偏偏温阮是个剧本痴,两个人的蜜月旅行成了温阮影视城和酒店的两点一线。 还哼着小曲子早出晚归的。 贺宴辞揉了揉眉心,“你是来度蜜月的还是趁机来工作的?” 温阮抱住贺宴辞的腰,仰头在他下颌上落了个吻,“天大的冤枉,肯定是来旅行的。正好邓导拍摄的题材,和我手上这部是相同题材,可以取材。” 贺宴辞嘴上抱怨,不让去,实际并没阻止温阮去剧组,温阮工作起来专注的模样,更有活力。 他不舍得剥夺。 温阮最后几天,没再跑剧组,跟贺宴辞去了好几个地方。 大半个月的蜜月之行,在温阮的忙碌,告一段落。 飞机上,温阮整个人都是瘫软的。 太累了,昨晚贺宴辞这只狗,就跟疯了似的。 说什么见不得那样穿,她不过就是腿被蚊子叮了,腿上涂了药,套了一双齐膝的白色丝袜吗? 还说短装旗袍下配丝袜是故意诱.惑他。 自己经不住,想法多,最后还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无耻的狗男人! “好困啊。”温阮打了个哈欠。 “没让你不睡。”贺宴辞头从电脑里抬起,拿掉温阮盖脸上的书,打开自备的小毯子,盖在温阮身上。 “万一我睡着了不想醒怎么办?”这个问题比较严重。 温阮睡着了特别不喜欢被吵醒,吵醒了她就不舒服,头疼,鼻子头,呼吸也不顺畅。 “好办,直接把你丢机场。”贺宴辞一边给她压毯子一边说。 “......”温阮扭头怨念的看贺宴辞。 贺宴辞伸手拍了拍温阮脑袋,“放心睡吧。大不了我抱你出去。真把你丢机场,被别人捡去了,我上哪找这么契合的老婆?” “.......”温阮拉了拉小毯子蒙头上,她严重怀疑贺宴辞在乱开车,可她证据不足。 * 蜜月之行的第五天, 闵清跟温阮通视频电话,她散漫地坐在沙发上。 闵清看视频里房子不对劲,拧眉,“怎么换地方住了?” “我也不清楚,贺宴辞让换的。”温阮还真不知道原因,她不是开玩笑,她在飞机上真没醒,贺宴辞还真没叫她起来,把她给抱了回来。 她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贺宴辞上班去,李婶他们都这边了。 贺宴辞跟她讲电话给出的理由是,地下水道爆了,还建局的人在抢修地下水道,好几个月才能修好,三月份之前他们都住这套别墅。 “宴辞是住这边的吧?”闵清紧着问。 闵清话音刚落,贺宴辞的车正好进院子,温阮把手机对向落地窗,镜头一倒,贺宴辞车进院子被闵清看的清清楚楚。 闵清皱起的眉头才有所收敛,脸上笑容淡淡,“快去吧,宴辞上班也辛苦了,去给他拿个外套什么的。” 温阮轻轻‘哦’了一声,贺宴辞一般是不会让她出门接的,连身上冷气都不会让她沾的,温阮每回还是会去门口接他。 “太太,您快点儿出来,先生给你带了好玩的东西。” 李婶声音大,很有穿透力,温阮听见了,闵清也听见了,笑道,“去吧。看看宴辞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温阮也好奇,跟闵清挂断电话,跻上拖鞋,小跑出门。 贺宴辞从车里下来,手里提了个笼子。 笼子里装了两只小鸭子? 像鸭子又不像鸭子,太小,没办法分别,温阮蹲下仔细看,肉嘟嘟的,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是什么,“这小两只好可爱是什么?” 贺宴辞捂拳浅咳,“朋友说是大白鹅。” 诶~ 为什么送她大白鹅? 因为上次在她书房看到了白白的牌位吗? 所以送她大白鹅? 温阮低头抿笑。 “这哪里是鹅啊,分明是一对鸳鸯嘛。”李婶在一旁笑。 “......”鸳鸯吗?好像大白鹅小时候的确不长这样的! 贺宴辞扭过头,耳朵绯红,“抱歉,不认识。我一朋友说,这是大白鹅,我以为就是。” 李婶偷偷笑,“哎呀,先生说是大白鹅,那就是大白鹅,多好的一对大白鹅啊。” “.....”贺宴辞。 温阮这是第二次见贺宴辞红耳朵,害羞的表现?她不忍一笑,默认李婶的说法。 “要不,先生、太太给两只可爱的‘大白鹅’取个名字?” “辞辞。” “软软。” 两人异口同声,温阮说得是辞辞,贺宴辞说的是软软。 缓过神来,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合,又瞬间分开。 李婶:“这两个名字不错。‘大白鹅’现在还分不清,等大一点羽毛长了,头部就可以分得清雌雄了,那时候再用这两个名字。” 贺宴辞把‘大白鹅’交给了李婶,牵起温阮进屋。 -- 第81页 “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写出来。”温阮这几天都在跟稿子作斗争。 “写了一章,按照你上回的提议,还算顺利。”温阮如实答。 “知道你老公的好处了吧?” “好处多多。” “看吧,比符景百厉害吧。” “......”这人,是跟符老师过不去了吗? 第二天,温阮趴在客厅茶几上敲稿子。 突然问李婶,“李婶,‘大白鹅’安置好了吗?外面好冷会不会冻伤?” “不会不会,院子里的水池是恒温的。先生特意叮嘱过,昨晚连人让人做了恒温池。” 昨晚连夜做恒温池,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李婶一边摆水果一边说,“太太。先生,哪里是分不清不认识大白鹅,分明是想送一对鸳鸯给您。” 温阮也是这样认为的。 贺宴辞要送她的应该就是鸳鸯。 温阮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感。 温阮单手支头,另一手在电脑触摸键上兜圈圈儿,若有所想,“李婶,你说,送男士礼物的话一般送什么好。”她只送过长辈礼物的,还没送过其他人。 “太太是要送先生吧?我看很多太太,小姐送老公或男朋友都是什么手表、领带,皮带、衣服之类的。” “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这些就属于亲密人之间才会送的,这是浪漫的情调,其他人送才会显得暧昧不好呢。” “太太,不管您送先生什么,先生肯定都很高兴。”她这两个月可算是看出来,男主人喜欢女主人可喜欢得紧,“太太,你别纠结了,礼尚往来情意长绵。” “......”情意长绵——温阮听得脸燥燥的。 但送礼这事,温阮认为李婶说得很有道理。 贺宴辞又帮她弄干花,这次去旅游,她有一小半时间耗在了剧组,他不但没不高兴,还在她讲剧情的时,帮她记笔记。 昨天又送了她两只‘大白鹅’。 她不礼尚往来,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了。 第三十章 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温阮拍了一张在恒温池欢快戏耍的一对‘大白鹅’, 发给唐随意。 【好看吗?】 【咦,这两只肉肉的小东西是小黄鸭吗?】 【大白鹅呀。】 【嘿,少骗我, 我见过的大白鹅不长这样, 像鸭子或另一种叫什么来着的鸟类, 哦, 鸳鸯哟~】唐随意语气故意调笑。 【贺宴辞说是大白鹅。】 【啧啧啧,不得了了, 软软你这是在跟我变相炫耀么?软软啊软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变了,你都会秀恩爱了。】 她有秀恩爱, 没有吧? 温阮双手手机,窝在太阳房的吊椅上晒太阳,暖暖地阳光洒在小脸柔和有光度, 她的身子一晃一晃荡起吊椅, 看着唐随意发来的消息, 嘴角都是笑意。 【软软,我发现你跟你老公度个蜜月回来,关系好像不一般了哦。】 【有吗,我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呀。不过,他对我很好。】 【啧啧,你就在我面前使劲秀吧,甜死我吧。】 【那我继续?】 【打住, 我不要听!说正事, 年后你要回学校吗?】 【要回的,我跟导师约好明年跟他走一趟。】这是学校时光,最后一次做义工, 她要去的。 【啧啧啧,你老公舍得你过来?还跟导师去那么远的地方,会不会把你绑裤腰带上,不让走。】 温阮笑,哪有那么夸张。 昨天晚上完事后,太渴,她喝了一大杯水,太冷,她不想上洗手间,贺宴辞抱她去的,半夜她想喝牛奶,贺宴辞点了点她的鼻尖,说她是小麻烦精。 她回校待一段时间,贺宴辞肯定高兴坏了。 贺宴辞下班回家的目光追随点,李婶已经习惯,只要在客厅没瞧见温阮,贺宴辞就会找人,看到到温阮的身影,他硬冷的眉眼会温和许多。 这几天,温阮都会在客厅等他下班。 今天却不在。 贺宴辞拧了拧眉,不等他开口问温阮的去向,李婶捂嘴笑了笑,手指了指楼上,“太太,在楼上太阳房呢。” “中午饭吃了没。”贺宴辞脱下外套递给李婶。 “喝了一小碗粥,下午温了一杯牛奶和水果上去,太太都吃了。”李婶如实回答。 贺宴辞眉心蹙了蹙,他近期发现,温阮这个家伙有个臭毛病,一旦进入了写作状态,废寝忘食。 李婶他们拿她一点法子都没有,只能热好菜等她想起要吃饭这事,再摆饭,他中午不能在家里陪她吃,拿她也没法子。 好在早餐她还是能乖乖吃,最近早晨比他起得还早。 贺宴辞的生物钟非常准,每天六点半准时起床,好两次他怀里空的,旁边也没人,不知起了多久。 贺宴辞出卧室,温阮顶一张疲倦的小脸,从最边上的书房摸了过来,眼睛都是闭着的,眼下一圈儿熬夜的乌青。这样的状态下,贺宴辞挺佩服她的还能精准的找到卧室的方向,找到他的怀抱,小手环住他的腰,小脸帖他胸膛上睡觉。 贺宴辞几次都想收拾她,然而她贴在他的胸前,软绵绵的,睡得熟,眼睛都没睁开,还有绵延的呼吸声。贺宴辞能怎么办,叹叹气,弯腰将人抱到卧室床上。 这回贺宴辞是下定了决心要收拾温阮。 -- 第82页 没结婚前,说什么作息标准。 他当时信了她的邪,被她娇柔漂亮的外表给欺骗。 忘了这个小哭包,小时候就是个逆天的小霸主,身体不好,一动就喘得厉害,还要到处乱跳的。 长大了,以为她变了,原来所有的柔软都是假象。 难怪温家人管她紧,不让她做这做那的,这种不听话的,给她点颜色,能开染坊,三天不打还能上房揭瓦。 不管怎么能行? 最近他太纵容她,仗着蜜月期他承诺过她,她真就为所欲为了。 他一定要想办法给她给她把作息纠正过来。 贺宴辞板一张严肃脸,踩着楼梯上二楼阳光房,他修长的腿,迈步速度快,整个人看起来气势汹汹的。 楼下浇花的佣人见状,问李婶,“先生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生这么大的气?” 李婶同样不知道什么情况,担忧地看了看楼上。 两人关系才刚有点起色,可千万别又因为什么事闹起来啊。 阳光房的吊椅很大,是前不久贺宴辞按照温阮的要求找人设计的,为了方便温阮工作,吊椅前面有一张自动折叠桌子。 这会她并没有用桌子,而是两腿盘坐在吊床上,笔记本电脑放在交叉的小腿上,葱白好看的手指灵活地敲键盘。 临近阳光房,贺宴辞修长的步子放慢了许多,迎眼看见盯电脑屏幕的温阮眼睛一瞬不瞬,手上的动作非常快,贺宴辞敢保证,他现在上去在她身后占一个小时,她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贺宴辞揉了揉眉心,走了上去,从后抽走温阮腿上的笔记本,“你这样工作舒服吗?” 温阮扭过身,看到身后的贺宴辞,眼眸闪过一丝光,“啊,你下班了?不好意思,我搞忘了!”她之前答应过他,每天他下班前都去客厅等他,今天剧情太好写,一时没注意时间。 贺宴辞抬手取掉她架在鼻梁上,占据小部分脸颊的菱形金边细框眼镜,他大拇指指腹顺手帮她揉了揉鼻影的红痕,“老实交代,工作多长时间了。”这副防辐射的眼睛是他国外一个朋友帮忙配的,和他开车戴的那款是同系列,舒适度很高,不是戴太长时间,鼻影不可能会留红印子。 温阮细想,上回被贺宴辞点拨后,又在邓导剧组待了好几天,思如泉涌,真没记多少小时,从早到晚,除了在规定时间做瑜伽,都在写作。 不用温阮回答,贺宴辞也知道时间不会短,好在家里暖气打足,家里按了净化器,空气流通度姣好,不然就她这副身体这样熬下去,又该进医院了。 “你再这样下去,我只能让妈过来念叨你了。”贺宴辞轻轻揉温阮的鼻息,她的皮肤嫩白,红印子看得很清晰,贺宴辞瞧着都疼。 “你又要告状?”温阮偏头犟开贺宴辞的抚摸,她严重怀疑,贺宴辞爱告状的老毛病犯了。 “什么叫,又要?我什么时候告过状?”贺宴辞把笔记本电脑放在一旁的花架上,绕过吊椅,在温阮身边坐下,将温阮一双盘在吊椅放在自己的腿上,大手捂住她的双脚,很暖和,他拧起的眉头舒缓不少。 温阮脚尖戳了戳贺宴辞的手掌心,哼哼,“你还好意思问,小时候学校的小朋友不愿意跟我玩的原因,你敢说跟你没关系?”要不是贺宴辞冷个脸,叫人到处传播她身体不好,至于被孤立。 温阮越想越气,指尖戳了戳贺宴辞的心口,“你摸摸你的良心说说,是不是你干的?” “......”贺宴辞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手指尖,压在心口,下颌微抬,嘴边笑意似有似无,“有吗?不可能,你记错了吧?这种事只有程敛、贺隽那几只狗才做得出来吧?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温阮无语,贺宴辞不要脸的程度她已经无法形容。 贺宴辞握住温阮的下巴,转过她的小脑袋,“小脸扭来扭去的脖子不酸吗?跟你说正事,别哼哼唧唧的。”最近,小时候那些娇气包的本事越发见长了。 温阮噘嘴不语,贺宴辞叹叹气,“阮阮,你应该知道爸妈是很反对你工作的,何况还是这种熬夜伤身的创作类。你的工作我不反对,在作息方面你必须调整,不然我只能告诉爸妈了。” 温阮负气,“一天到晚就知道告状,你一个总裁,真没出息。我以前写霸道总裁文的那些年,总裁那一个不是妻管严,老婆让他往东,总裁不敢往西,让他站着绝对不敢坐下。哪里像你,一天到晚的摆脸色给我看,动不动生气,还得哄很久。” 贺宴辞叹气,“我哪里动不动就生气?”这锅他背不起啊。 温阮手握下巴正经、官方分析道,“记性不好的人,说明脑细胞正在衰老中,一般这种症状多发生在中老年人身上。贺总,你得当心了,少动心思,当心老年痴呆。” “......” 中老年人? 老年痴呆? 他—— 拐着弯儿骂他老是吧? 怎么不干脆把他气死呢? 贺宴辞被温阮气笑,俊脸凑上去想要吻她,被她手指抵住。 说教她,还想占她便宜,“赶明儿我找我爸妈坦白,看你还拿什么要挟我。”贺宴辞腿间更暖和,生气归生气,暖和地方她不可能放过的,温阮一双脚钻了几下,贴在贺宴辞腿间。 -- 第83页 贺宴辞脑袋往后去了些,表示赞同,“这个觉悟不错。那时候不用我盯,妈自然会天天上门盯你,指不定还能断你的写作生涯。” 盯? 说得好像她跟个犯.人似的。 呵呵,说什么可以做一切她喜欢的,愿意的,这才多久就不是这事儿了? 狗子说话就是不能当真。 不过,这狗子有句话说得对,她坦白后,母亲大人那么一惊一乍的人,极大可能会断了写作生涯。 一想到以后不能写自己喜欢的故事,温阮情绪低落,眼帘垂了垂,咬唇低声说,“贺宴辞,其实,我还没想好跟我爸妈这么坦白,你不要告诉他们好不好。” 贺宴辞见温阮泄气,他不怎么好受,他想激将法是不是用过头了,温阮多热爱、在乎这份事业,他心里清楚。 套都已经下到这,他要心软,温阮立马能顺干往上爬,作息什么,再想别一别她准难。 贺宴辞到底见不得温阮难受,把她揽入怀里,安慰,“不急于一时,慢慢找机会吧。爸妈紧张你不是不无道理,就这么一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疙瘩能不紧张。”温家人有多紧张温阮,贺宴辞耳有所闻,言有所见。 “我知道,当初我妈妈把我生下来很不容易。”她母亲是不易怀孕的体质又是高龄早产、难产,产后抑郁,后来不能再孕。她出生后身体又不好,哪怕医生都说她没什么大问题,母亲还是很紧张,照顾她细微,所以从小到大母亲的话她都听。 “贺宴辞,我真的很热爱创作,创作是我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部分。”温阮埋头在贺宴辞身前,就差挤眼泪。 “嗯。”贺宴辞淡淡应声。 “贺宴辞,你可能不了解,创作灵感往往就那么一瞬错过了就没了,时间什么的真的不是我能选择的。”温阮软声软语。 呵,他就说前一分钟还在讽刺他老,这会怎么突然这么温顺。小娇包改变作战方式了,改怀柔政策,“所以,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为了告诉我,你的作息没法调整?” 狗子,不好对付啊,竟然不吃她的套路,“贺宴辞你最好别气我,我要是气急了,要住院的。到时候我爸妈准找你麻烦。” “......” 贺宴辞撑了撑,这话他有些记忆啊,小时候的温阮也跟他说过,‘宴辞哥哥你不带我玩,我让贺爷爷找你麻烦。’ 贺宴辞无奈,“不气你,你不调整作息不是不可以。给你个方案,第一,你是跟我去办公室坐班,朝九晚六,我这会让秘书在我办公室整理个地方给你,怎么样?” “那还是算了吧。”贺宴辞的办公室来来往往的人,她哪里能静下来写文,“我尽量调整作息,按时睡觉,半夜不爬床。” 贺宴辞不打算逼她太紧,一步一步来。 贺宴辞将人捞入怀中,让她坐腿上,“今年过年老宅那边中午团圆饭。今天我打电话问过爸妈,他们是晚上吃团圆饭,我们中午去老宅,晚上回家吃团圆饭。” “哦。”温阮唇角弯弯。 贺宴辞薄唇贴了贴她的耳朵,“李婶跟我说,你不太喜欢主卧的方向,阳光正对有些刺眼,我们今晚换个其他房间住。年后暖和点,我们就搬回新房。”他不主张动主卧,动了,粉尘太多,一时半会难以清除干净,对她身体不好。 “没那么夸张。我是因为作息不规律,才会觉得太刺眼,窗帘换一换就好了。” 提到年后,温阮想到她回学校的事,过完年开学她就要去南方了。 要不要给贺宴辞提一句,她应该要去好几个月的。 贺宴辞见温阮小脸皱了皱,很纠结,贴了贴她的唇问,“怎么?有话说?” 算了,年后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没~” “行,那不如跟我说说,准备送我什么礼物?”他薄唇边缘挂着一起笑,深眸柔和不少。 “啊?你怎么知道的?李婶跟你讲了?”她是有想法,还没想好送什么。 “你自己昨晚说梦话告诉我的。说什么我又帮你晾干花,还给你买大白鹅,问我喜欢什么,你都送我。说什么你没想好送什么给我,还说无以为报,要以身相许。” “!!!!” 温阮不可思议,这真的是她说的吗? 不太可能! 她以前没发现自己有这么毛病啊! 为什么跟贺宴辞在一起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 又是打呼噜,又是说梦话,该不会哪天还梦游吧??? “又不信了?” 贺宴辞又有掏手机的架势。 “你又录视频了?” 贺宴辞眼皮抬了抬。 “赶紧删掉,你怎么能这样,你好讨厌!”温阮小脸紧皱。 “没办法,对于某些喜欢赖账的娇气包,必须要采取讨厌的手段。” “......”很好,以后她也要把贺宴辞说的每一句话,都录下来,看他还怎么装失忆! “中午又没吃午饭?” “吃了。”温阮眼帘垂了垂,有些心虚。 “一小碗粥和一杯牛奶也算?” “我每天运动量很少,再不控制饮食会长胖的。不信你看,我肚子都有赘肉了。”温阮隔着打底衫使劲的拈出一点赘肉。 她有没有赘肉,贺宴辞最清楚,不给她狡辩的机会,“下楼吃饭了。” -- 第84页 贺宴辞半蹲温阮跟前给她穿鞋子,温阮故意晃了晃脚,“贺宴辞跟你商量个事。” 贺宴辞捉住她乱晃动的脚,抬头回她,“嗯,你说。”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视频什么的,这样我很没面子。” “好,只要你不赖账。”贺宴辞好笑,他哪里录过一次视频,逗她玩儿。 贺宴辞牵起温阮下楼,把玩她手指发现她原本细嫩光滑的中指手指腹侧有些粗糙,像是被什么磨过的。 “你手指怎么回事?”他拿到眼前一眼,蹙眉,“怎么磨成这样了?” 贺宴辞不提,温阮压根没注意,“哦,很正常呀,顶针顶到的。”刺绣哪有不伤到手的,她刚学的时候,手被戳了不少大小针眼。 顶针? 贺宴辞听了半天,温阮翘起指头解释,“为了保护刺绣的针戳到手的一个保护工具。” 贺宴辞指腹揉了揉温阮手指被磨到的地方,“既然是保护工具,还能被戳到手,研发这个东西的公司连顾客最基本的体验感都没法保证,研发这玩意儿还有什么意思。” 温阮叹了叹气,顶针那玩意儿就几块钱一个的,立足市场几十年的小本生意,还要考虑那么多,那人家还做不做了? “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就消了。”温阮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你做什么要用顶针?”贺宴辞深眸一沉。 “上回在老宅我瞧妈妈有几身旗袍,我觉得改良一下会完美,我手痒就提出帮她改一改,绣了些好看的花样在上面。”温阮话没说全,说是宋燕桦主动要求她帮忙改的,有点不好,像极了在背后说人坏话一样。 贺宴辞冷声说,“伤眼睛的事别做。写作原本就伤眼睛,这个又伤眼睛还伤手指。” “没事。我喜欢做那些事。”可能是跟在外婆身边的缘故,被熏陶了,从小就爱研究一些绣品。 “讨好婆婆?”贺宴辞淡笑。 “才没,我只是喜欢而已。”温阮抵了抵眉眼,想跟宋燕桦处好关系,算一部分成分吧。 “我妈那人爱显摆,你给她改良了旗袍,还做了刺绣,她得在她那些个太太圈得意忘形,我怕你以后有得忙了。我妈以后再让你做这些,你拒绝就行,不必要去应和别人的喜好。”贺宴辞不用猜都知道是宋燕桦让温阮帮忙绣的,上次在老宅拉她上楼大概是为了这事。 “那挺好的呀,我开个绣房,顺便卖旗袍,让妈妈做我旗袍店的形象大使,引那些个太太们都在我这里来买,我肯定能赚得盆满钵满的。” 温阮说赚钱的事,眼睛都发亮。 贺宴辞第一次发现温阮是这么个敛财奴,他重重捏了捏她的手指,“小财迷,越说越离谱。你是大家从小到大捧手心的小娇包,还需要去敛这么些财?况且你自己身体不清楚?别以为我说你不用刻意避开人群,你辫儿就能翘上天的为所欲为了。” 温阮灵动的眼眸瞥贺宴辞一眼,“我就说说,你干嘛这么严肃。真善变,某些人前不久,还说什么在你这里我可以有足够的的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才几天就变卦。” “自由的基准在于你得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明白?”贺宴辞屈指不客气的敲了下温阮的鼻梁。 “你的事归我管。” “......”那不等于白说,她怎么跟天生让人管的呢,什么时候她也能管管别人? “下次你给我也绣个什么东西?” “啊?你喜欢什么?”她没有给男士绣东西的经验。 “你绣的我都喜欢。” * 贺宴辞挺期待她送他礼物的。 温阮想来想去,还是送一点有意义的,她几天找她御用设计师,设计了几款男士皮带,皮带扣是空白的,没有任何设计。 温阮在商场找了一家纯手工雕刻店。 花了整整六个小时,才将几款皮带扣刻上她喜欢的花样,又挑染了一对对杯。 齐蓝奚在商场地下车库,破天荒看到了贺宴辞的车。 他在商场? 齐蓝奚踩着高跟鞋快步进商场电梯,在男装区找了一圈并没看到贺宴辞的人。 齐蓝奚做商场内设电梯到了常去的手工店。 第一眼便相中橱窗里手工上色的一套杯子。 “老板,这是店里卖品?” “不算,是刚刚一位客人挑染的,瞧我喜欢,那位客人多挑染了一对留店里。”老板称赞,“那位客人不但人长得漂亮,气质更没得说,那手艺更是一绝,连我都自惭形秽,件件都不是凡品。” “给您看这个皮带扣,你仔细瞧瞧,比机打的可要精致太多哦,没个十年八年的功底做不到的。”老板激动的拿出温阮刚刚雕刻皮带扣的照片。 齐蓝奚接过老板的手机,拍摄的很细节,上面雕刻的活灵活现的,“皮带扣手工雕刻花纹,挺有创意,确实不一般人能做到的,”这个挺新鲜的,挺有创意。她不会手工,大学那会,有这门兴趣课,她没报,手工她最差,怕丢脸。 老板见齐蓝奚看了好几眼那对对杯,“您是我这里的常客了,您要喜欢,这对杯子送您了。” 齐蓝奚戴上墨镜,微微颔首,没什么表情地淡淡一笑,“不必了,我还是挑其他的吧。我要送的人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 第三十一章 小娇包变成小醋包。…… -- 第85页 温阮到达商场顶楼, 柜台经理已等候多时,见温阮款步而来过,她赶紧迎上, “贺太太下午好, 贺太太里面请, Anna姐让我跟您说一句抱歉, 没能亲自陪你一起挑选。” 昨天晚上他们接她老板Anan的消息,说是这家商场的老板温阮, 也是他们老板老公的VIP客户贺总的太太,今天会亲自来店里取订制。 还说这位贺太太身体不太好,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 和他们老板Anan还是好朋友,今天他们整层都不营业,专为贺太太服务。 “她昨晚在电话里跟我讲过了, 最近不在国内。”温阮淡笑。 柜台经理笑说, “您要有什么吩咐一声即可, 您还亲自过来一趟。”他们原本昨天接到通知是将老板在巴黎亲自设计的几款白版衬衫,下午送到玫瑰园贺总的别墅。 温阮笑了笑,“正好在这边有的事,昨晚跟Anan闲聊时说了声,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的东西都到店里了吧?” 贺宴辞上回说让她绣个什么给他,温阮真没想好最近看了Anan发表的色彩元素还挺有意思的。想着可以给他彩绘几件衬衫,贺宴辞的衬衫都太单调, 上回他穿白色衬衫特别好看, 温文儒雅的。 白色衬衫再加一些彩绘的现代元素,让他私底下穿,人肯定更有亲和力一点, 李婶他们经常在私底下吐槽贺宴辞太淡漠了,不怎么笑,他在家他们都不自在。 “不麻烦,不麻烦。您需要的都到了。Anna姐特意按照贺总衣服尺码,剪裁了几套风衣还在打版中,Anna姐让您一会得空瞧瞧看,喜不喜欢。Anna姐还配了几对领带夹您挑一挑有没有喜欢的。”他们老板特意说过,这位贺太太手艺极好,她必然挑得都是最好的。 “好,帮我谢谢你们老板。” 温阮淡笑,这个Anna还当真,前不久温阮找她打男版衬衫,Anna知道她结婚了,不一般惊讶,还说要送她新婚礼物。 温阮随意说了句,那你送我先生几件衣服吧,比较值钱。 Anna对过尺码,发现跟贺宴辞的尺码一模一样,问了温阮一句。 温阮才知道,贺宴辞的正装御用设计师是Anna老公。 她跟Anna是在外婆的绣庄认识的,她一个外国人,特别迷恋中国文化,跟外婆学了几年苏绣,她俩也算是师出同门。 柜台经理悄然无息地打量温阮,期初,老板跟他们说了贺太太这些不同常人的小习惯。 她自动带入了那些个矫揉做作的大小姐,他们做这行的见过太多难伺候的太太夫人大小姐们。 当温阮迈步顶层那刻,见到温阮本人,她完全改变想法,她并没见温阮,一眼就能认出。 白色的复古大衣,微卷的头发,淡淡的妆容,弯弯柳叶眉下一双清澈温婉的眼眸,一双手手交握一只白色复古的手包,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属于大家闺秀的书卷气息。 和温阮交流,更加感受到了她的谦恭随和,温婉有礼。 柜台经理领温阮进了VIP,取出温阮需要的衬衫,放在柜机上,“贺太太,您看Anna姐说,您要是不满意尽管给她提。赶明儿她从巴黎回来,亲自给您送几套过去。” “不用看了,Anna的手艺我还信得过的。”温阮手轻轻触到了布料,就知道是顶尖的。 温阮在选贺宴辞风衣样板,一页一页仔细地翻阅,一个店员轻悄悄地到在一旁候着的柜台经理跟前,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柜台经理点头示意明白,到温阮身边,温声说,“贺太太,您先前挑剩下的领带夹,我们柜员还没来得及处理,被一位来店里取货的客人相中了,想要高价购买一枚。” 他们之所以要征求温阮的意见,老板原意是贺太太选剩余的不要的,都不要再进行出售,温阮人虽然温文也有一些个人傲娇的小习惯,不喜欢定制还出现大同小异的款式。 温阮看Anna的手稿出神,心情不错,“按照店里的价格出售吧。”那些剩下的和她挑的那么领带夹款式、造价结构都不一样。 得到温阮的回答,柜台经理示意店员去办这事。 柜台经理多了句嘴,“齐小姐,前几天预定了好多礼物,应该是给公司同事准备的新年礼物。” 温阮从手稿抬头,温和的眸色闪过一丝看不懂的情愫,“哪位齐小姐?” 柜台经理回,“齐蓝奚小姐,好像跟贺总还是校友。”她说完有感觉这话不对劲。 温阮有脾气的合上手稿本,“不给了。” 柜员正在包装齐蓝奚相中的那枚领带夹,柜台经理快步出来,脸上挂笑,“齐小姐,真不好意思呀,都怪我们店员会错了我们vip客户意思,挑来挑去这几款都喜欢,我们以为她是不喜欢。” 齐蓝奚皱了皱眉,笑,“不是说好了吗?怎么突然就又不愿意出手了?”她不相信是什么会错了意。 柜台经理赔笑,“都是我们的错,让您产生误会。而且里面那位尊贵的客人是我们老板的至交好友,她喜欢什么我们也不敢怠慢。” “......” 齐蓝奚还是第一次被柜姐下了脸面,毕竟这家店的老板兼设计师国内外的名气很大,她的老公更是为王室专门设计正装服饰的。 她即便心里不舒服,也只能不舒服。 齐蓝奚仔细观察才发现,店里都没接待客人,如果不是她是来取货的,只怕今天也不会招待她。 -- 第86页 这家店的vip很难办理,更别说还为了一个人关了整家店。 还是老板的朋友。 齐蓝奚非常好奇,到底是怎么样尊贵的vip客人,能拥有这样的待遇。 她转头往内里看去,复古的纱幔屏风内摆放一张桌子,桌子前坐有一位年轻的女子,侧面对她的方向。 虽说只是一个侧面,隐约之中,齐蓝奚都能想象到,那是一张极美的脸蛋,不知道女子在看什么,很专注,似乎不被外界打扰,她一只手支头,另一只手翻阅刊本,她的动作不慢不紧地,很是安静,也很优雅。 她的肌肤相当细嫩,哪怕隔着纱幔的朦胧都无法遮挡太多,她白皙的手腕上套了一只色泽绝佳的翡翠镯子,手腕很细,镯子都滑到了小臂的中间一段。 哪怕她只是一个简单地翻书动作,齐蓝奚都能感觉那种是她一辈子都不能学会的温婉如水的美丽,甚至让她觉得民国时期的大小姐才该有的这等举止优雅的气质。 齐蓝奚不由的问出,“里面那位是什么客人?”她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大小姐夫人们她都认识不少,还真没见过这么一位大小姐。 柜员微笑道:“不好意思齐小姐,客人信息我们不方便透露。” “行。这个我不要了。”齐蓝奚原本还想进去找人说说道理,突然间就不想了,面对温婉又漂亮的女子,她怕说出去来,“给我其它款的领带夹吧。” “不好意思,齐小姐,我们店所有领带夹,我们尊贵的客人都买了。” “......”齐蓝奚无语,“行吧。其他的有什么推荐的?” “有的,请问齐小姐您是送男朋友,还是普通朋友?”柜员问道。 “不,一个朋友。”齐蓝奚一向锋利的眼眸,此刻淡了许多。 “送朋友的话,其实另外一个区域的礼物更适合,那您看看这边——” 齐蓝奚挑好礼物匆匆就离开商场,到地下车库,贺宴辞那辆不常开的车宾利车还停在那里。 齐蓝奚盯着这辆车有些走神,她的脑袋里出现了刚才看到纱幔屏风后的那一幕。 她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刚刚那位屏风后的年轻女子,就是贺宴辞那位从小有婚约在身的温家大小姐。 店内有更为保密的vip,却偏偏选在通风的地方,店里都没其他客人,空气净化器却全部打开了。 齐蓝奚想问题正出神,身后有人喊她,她惊觉回头,严钺双手抄兜站在不远处,“巧啊,齐总监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不久。严副总逛商场?” “嗯哼。” “给。不要嫌弃。”齐蓝奚递给严钺一个礼物袋。 “也有我的份啊,”严钺淡笑。 “都有。”齐蓝奚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好几个购物袋。 “齐总监破费了。需要帮忙吗?”严钺淡笑,目光在她的几个购物袋上。 齐蓝奚没客气,购物袋都给了严钺拿。 “哦,对了,宴辞说你回来后先去找他一趟。” 齐蓝奚说:“明天再去公司跟他汇报吧,今天有些累,休息一天。” 严钺挑了下眉峰,没说什么。 “你和宴辞一起来的?”她问。 “一个人。给我小侄女儿买点小玩意儿。” “我还以为你们一起,他车在这。”齐蓝奚扯了扯唇。 严钺也看见了,“这辆车不是他的,名儿都沾不到边,他老婆的。手续还是我当时给他办理的。新车气味大,他开了几次散气味。” 齐蓝奚更加肯定刚刚那位气质高贵的女人就是那位温大小姐,她牵了牵唇,“严钺,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严钺顿语片刻,“漂亮。我就见过一次,你让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我还真说不出。” * 温阮刚到家不一会,贺宴辞下班回家,一眼瞧见沙发上的温阮,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电脑放在肚子上,要敲不敲的,整个人情绪不高。 又卡文了? 贺宴辞换下拖鞋,将外套交到佣人手上,到温阮跟前,膝盖碰了碰她一双倾斜的姿势搁沙发上的腿,“斜着身子看电脑,还不戴防辐射眼镜,眼睛不想要了,电脑搁肚子舒服吗?”她那小肚子,没一点多余的肉,电脑挺重的,一会准喊疼。 温阮跟没听见似的,理也不理他,眼皮都没见抬。 贺宴辞一股心里无奈油然而生。 小东西,几天不收拾,老毛病又犯了? 李婶一边捡掉地上的抱枕,一边说道,“先生,您就别说太太了。太太早上跟您差不多出门,这个点儿才回来,在外面累惨了都。” “做什么去了?”听李婶这么一说,贺宴辞心又软了下来,他在门口晾衣柜里确实看到了温阮的外套和手包。 深眸一压,目光落在了温阮的脚上,有高跟鞋挤压的痕迹,他拧眉,“李婶,准备一桶泡脚水过来。” “已经准备了,木桶里的水温还有点高,再等一等。”李婶应答。 贺宴辞在温阮身边坐下,将她斜斜垮垮的一双脚捞到自己腿上,温阮今天脚趾涂了个白色亮片指甲油,贺宴辞没见过觉得稀奇,手指抠了抠,“一天到晚涂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温阮没反应。 贺宴辞再抠了抠还是没反应,他放大招挠她的脚心。 -- 第87页 这次温阮脚蜷成了一块儿,气呼呼道: “你有完没完!” 贺宴辞不给她躲开的机会,捞入怀里,轻声细语问她,“好好好我不闹了。跟老公说说,受什么委屈了,老公帮你出气。” 温阮不理他。 贺宴辞一股子火气上来,“温阮,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上回在爸妈那边我怎么跟你说的,有什么事情都讲出来,不要闷在心里。猜来猜去的,你也难受我也难受是不是?”那满腔火气,又在温阮柔柔的一张小脸泄气了。 温阮还是没反应。 贺宴辞起身,冲厨房那边冷声吼道,“李婶,喊远叔来前院!我问问他,今天跟太太出去,都发生什么事了!” “你凶什么凶啊,不得了了是吧!”温阮捞起旁边的抱枕冲贺宴辞扔过去,“凶完我,还要凶其他人是吗?” 李婶端着木桶出来,“哎唷,这又是怎么了,先生您少说两句吧。太太一早就出去给你准备礼物了。”原本李婶是不想说礼物这事,想着太太肯定想要亲自告诉先生,转眼功夫,两人怎么还杠起来了。 “给我买礼物了?都买什么了?”贺宴辞冷沉的眸子荡开一丝光芒,扭身坐在温阮身边,“买什么好东西了?” 温阮没打算回贺宴辞。 李婶悄悄地指了指电视柜旁边一大摞精品袋。 贺宴辞会意,起身,几大步走到了一堆礼物袋面前。 首先拆出一对杯子。 “别碰我的杯子,那都是我的!”温阮一边跻拖鞋,一边冲贺宴辞说。 贺宴辞拿着杯子薄唇微扬,刻意地仔细瞧,“分明是一个女款杯子和一个男款杯子,女款杯不就是Q版的小温阮嘛,男款的怎么还有点像我呢。还说不是给我买的?” “给狗子买的。”温阮抢了过来把一对杯子抱在怀里。 “......”贺宴辞眉峰动了动,转战其他礼物,一个一个的拆,拆出一个是领带夹,下一个还是,连续拆了五个都是领带夹,不用想其他靠墙边的应该都是领带夹,包装都一样的,他粗略估计了下,大概有几十个领带夹不止吧。 这娇气包买这么多领带夹做什么?让他几个月不重样吗? 贺宴辞此时此刻很快乐,终于体会到每次他妈和贺娆拆礼物为什么会那么快乐,这种感觉还真不赖。 温阮双手抱着对杯,就那么看着蹲地上贺宴辞拆礼物,一看到被他拆出来的领带夹,就有气,抬脚踹了贺宴辞屁股一脚。 这一脚踹得贺宴辞毫无防备,要不是本身定力足,反应快,单手撑在地上,他能跟大地接触。 贺宴辞冷吸了一口气,扭过头,始作俑者不见踪影。 只听见‘噔噔噔’的声音——温阮已经跑上了楼。 “这是怎么了?”还踹他?贺宴辞拿温阮没办法自己在楼下发脾气。 李婶小心翼翼地说,“我听远叔说,太太给你买的领带夹,别人给看中了,还要跟她抢,太太一气之下,把所有领带夹都给买了回来,一个没留。” “......”贺宴辞。 贺宴辞上楼,发现卧室门被反锁了。 “阮阮,开门。在外面受了什么气,还是什么欺负,谁还敢我们家大小姐的东西,不想混了是吧!”一口气能买这么多领带夹,应该没受到欺负,可能是气到了。 没人应。 贺宴辞拧眉,“温阮,再不把门打开,我让李婶拿备用钥匙上来。” 温阮躺在床上抱着水果盘吃葡萄,酸甜酸甜的,特别好吃。 贺宴辞在外等了十分钟,温阮也没开门,他转身去楼下。 温阮听门口没动静了,把果盘放柜子上,跻上拖鞋,往门口去。 轻悄悄地打开门,小脑袋探了探,果然贺宴辞不在门口了。 渣男,一点耐心都没有,说好哄她呢。 就这么一会会就不哄了? 狗子,混蛋! 温阮‘啪’一声关上门,气鼓鼓地往内室走去,温阮听到阳台推拉门滑动的声音,紧接,贺宴辞高大挺阔的身影从阳台走了进来。 “你、你怎么从那边进来了?”温阮不可置信。 “你说呢?”贺宴辞胸腔起伏,气息不太稳。 “你翻阳台上来的呀?”温阮‘噗哧’一声笑,眸光注意到贺宴辞右手手背有血,她眉心紧拧,“你手怎么了?” 温阮顾不得其他,解开贺宴辞衬衫袖子挽了几挽,他手臂上有一条刮伤,都在渗血珠子了。 “怎么弄得成这样子了?”温阮担忧又心疼。 “小伤。”可能是攀爬的时候,在空调机箱上蹭了下,温阮不问,贺宴辞都没注意到。 “怎么能是小伤?都这么长一条口子了。”都怪她,非要锁什么门,没想到贺宴辞会爬墙上来,“你傻不傻啊,你直接拿备用钥匙就好了,干嘛要爬墙啊?” “我要强行破门,你更生气怎么办?”贺宴辞左手小拇指勾了勾温阮的右手小拇指 温阮撅了撅唇,没回他,其实没怎么生气。 “你等会,坐沙发上去。”温阮指了指沙发,转身往门外去。 贺宴辞听话的坐到沙发上,心情好极了,他没想到这么小一条口子能让温阮心疼成那样。 看来爬墙,受一回小伤值得了。 温阮没一会找来书房的备用药箱。 -- 第88页 “疼吗?”温阮一心挂在贺宴辞这点小伤上,完全没瞧见贺宴辞此时有多得意。 “疼。”这么点伤,哪里会疼,看她这么关心,贺宴辞很享受。 温阮自责的要命,她把医药箱摆放在茶几上,半跪半坐在地毯上准备给贺宴辞上药。 贺宴辞皱眉,弯身左手托起她的手,“坐我旁边给我擦药。” 温阮很听话,坐他身边,目光都在他的伤口上。 贺宴辞见温阮是真的担心坏了,不逗她了,舍不得她难受,“这么点小伤,没多疼的。软软,给吹吹就不疼了。” 温阮这次没拒绝,双手托着贺宴辞的手臂低头温柔的吹了吹。 温阮仔仔细细的给贺宴辞涂了消毒水,又涂了消炎水,才放心。 贺宴辞左手牵了牵温阮柔软的耳墩,“阮阮,这会可以跟我讲讲,看我都受伤了。我来起头,Anan是你的好朋友,你又是在她店里订的东西,还能有谁能抢你的东西?” 温阮一边收药箱,一边说,“哼,你的老校友齐蓝奚小姐呀。还是领带夹呢,也不知道准备送给谁呢。” 温阮站起来,两只小手揉搓贺宴辞那张轮廓分明的脸颊,“不要反驳,女人的直觉永远是准的。” “那位齐蓝奚小姐肯定对你目的不纯,你一个结了婚的男人,有什么好的,还值得她那么惦记,是不是你私底下给了她什么暗示和好处?要这样的话,我干脆给她让位好了。” 温阮哼哼的,扭头就瞧见贺宴辞淡笑地看着她,温阮气得踹了他一脚,“喂。跟你说正事呢,你笑什么笑?” “高兴。”贺宴辞。 “呵呵,我帮你发现了齐蓝奚小姐喜欢你这个事情,所以高兴到忍不住了吧。既然这么高兴赶紧去找你的齐蓝奚校友去,干嘛还要爬我的墙!”温阮撇开怒气腾腾地小脸。 贺宴辞伸手把气呼呼的温阮拉怀里,低笑,“小娇包变成小醋包原来这么好玩呀?” “谁醋了,胡说八道!”温阮甩开贺宴辞的手,从他怀里起来,离他几步之远。 “嘶——胳膊好疼。”贺宴辞低头,抱住胳膊。 “我碰到你了?你还好吧?”温阮跑到贺宴辞跟前又被他一把拉入怀里。 贺宴辞深色的眸子是不掩饰的愉悦,“阮阮,你是不是在乎了?” 温阮两只小手锤贺宴辞硬.挺的胸膛,“谁在乎了,谁在乎了,我才没有。” 贺宴辞握住她在他怀里乱扑腾的手,“好好好,你没在乎,都是我瞎说,乱猜。别伤了手。” 温阮轻轻笑,手指戳贺宴辞的胸膛,“知道你瞎说就好!” 贺宴辞轻笑一声,抬头贴了贴温阮的软唇,“阮阮,齐蓝奚这件事上是我处理不当,让你难受了。我会处理好,不会再让你为这事别扭。” “你要怎么处理?”她好奇。他们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了,齐蓝奚工作能力应该很强,齐蓝奚在外隔屏风打量她,她也观察过齐蓝奚,应该是个很强势的人。 “我有我的方式。之前没往心里去,现在有了你这枚娇气包,又是个爱醋的小东西。我可不能给自己惹不痛快。”贺宴辞叹了叹气。 “你不要瞎说好不好,我才没醋。”温阮抽了抽被贺宴辞握在手心的手。 “好,知道你没醋。我醋了行不行?”贺宴辞揉了揉她柔软的手指,深色的眸子里染着淡淡地笑意。 温阮低眸,弯了弯唇角,“我可没让你处理,是你自己要处理的,到时候舍不得,可别怨我。” “那我不处理了?”贺宴辞逗她玩。 “哼~你敢。”温阮低头咬了下贺宴辞的唇瓣,用力了。 贺宴辞疼得拧眉,嗓音沙哑的说,“阮阮,你不觉得有个东西硌到你了?” 贺宴辞没说还好,说了之后,温阮感受到了一个玩意儿在戳她屁股,温阮气急,“你耍流氓!” “阮阮,帮个忙?”贺宴辞深眸裹着情愫。 “关我什么事,你自己想办法!”温阮要从贺宴辞身上起来,贺宴辞双手兜住了她对臀,往下压了压,“你撩的火不负责灭,还得让我自己想办法,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温阮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一轻,人被抱了起来。 “唔——贺宴辞你压着我头发了。” “嗯~你,快点。” …… 李婶在收拾客厅,瞧贺宴辞着装正式,问道: “先生这个点了,您还要出去?”两人才闹别扭,先生不是好不容易翻阳台进了房间。这会怎么又要走,该不是要出去买醉吧?那可使不得,买醉容易出事。 贺宴辞淡淡地回,“嗯,去公司一趟,处理点事。一会太太醒了,你多注意点她的情绪。我给她留了信息,我怕她看不见。记得跟她说我十二点前一定回,要是她还是不高兴,让远叔开车带她来公司找我。” “好呢。”看样子两人和好了。 贺宴辞举步走出几步,又说,“对了,泡脚水准备一份,加点缓解脚腕酸疼的草药包,等她醒了让她泡一泡。”先在床上他不小心碰到温阮的脚腕,她闷闷地喊脚腕疼。 李婶高兴地答应:“好的,先生!” 贺宴辞瞥了眼茶几,那对对杯还摆放在茶几上,他弯身把男款的拿走,宝贝的兜在怀里,薄唇唇角得意的扬了扬。 -- 第89页 第三十二章 能被他讨厌的一个人,何尝…… 贺宴辞到公司从专用电梯走出来, 程敛从严钺办公室出来,他一个立定,眼睛都直了, “贺哥?我没看错吧?你你你, 不是下班了吗?” 某些人自从和大小姐过上没羞没燥的缠绵小日子, 再没正经加过班, 今晚神奇回到温柔乡了还能来这硬板床? 该不会是被大小姐给赶出来了吧? 嘿嘿,这倒是稀奇。 贺宴辞吃瘪, 程敛长着大还没见过,程敛笑得贼兮兮的。 贺宴辞手掌触碰办公室门自动打开,淡淡地瞥程敛一眼, “你一个外来人员,大晚上都能在我地盘晃悠晃悠的,我还不能来加个班?” 程敛趁贺宴辞芯片门还没关上, 挤身进去, “贺哥, 什么什么情况啊,该不会大小姐把你赶出来了吧?”大小姐还是和小时候那样霸.道吧,身体又不好,贺哥又不能怎么滴,只能忍受被打,家.暴? 哈哈哈—— 贺宴辞被家.暴,可太好玩了。 贺宴辞很无语的瞧了一脸幸灾乐祸的程敛一眼, 把自己宝贝在怀里的杯子往办公桌上一摆, 放在了最醒目的中间位置。 程敛直勾勾的盯着和贺宴辞大气严肃的办公桌一点都不搭的瓷杯,“贺哥,你最近是去幼儿园做公益了吗?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开始送画画的杯子给你了?” 程敛想拿起来看个究竟, 手还碰到杯子,被贺宴辞宝贝的卷在怀里,动作轻柔的换了个安全地方。 贺宴辞动作优雅地解开西装纽扣,脱下西装搭在椅背后,转头嫌弃的看了程敛一眼,“什么眼光,幼儿园能有这个水准?分明是国际大师的标准。” “.......”程敛脑瓜子嗡嗡极其无语,“严钺你来得正好,你来评评理,贺哥还说我眼光差,你瞧瞧这个杯子,分明是个幼儿园的熊孩子才能搞出来的。” 严钺递一份文件在贺宴辞办公桌上,瞧了眼贺宴辞宝贝得不得了的杯子,斜了程敛一眼,“说你没点艺术细胞,还不承认。抽象挑染,你看得懂?” “嘿~”一个个的都这么说他,他很不服气好吗? 他怎就不懂了? 程敛叉腰,隔一定距离盯着杯子琢磨,他非要琢磨出点什么花样来。 片刻,程敛扬手打了个响指,“我看懂了,杯子上缩小版的男孩跟贺哥好像!” “......” 贺宴辞冷呵了声,分明是他,什么跟他很像?他抬手解衬衫袖纽扣,手臂上的那条口子被衬衫料子蹭到有些不舒服。 程敛琢磨半天,双手一拍,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件,“贺哥,这上面的小孩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子?” 贺宴辞卷袖子的手顿下,一股闷气直冲而上,还没能说点什么,程敛正好瞧见他手臂上的伤痕,“握草,贺哥你该不会因为这事被大小姐赶了出来,还被大小姐给打了?”难怪,这也太过了吧?都有私生子了,大小姐那脾气受得了才怪! “不是啊,贺哥,咱道德底线还是有有一点的吧。不能对不起大小姐,好歹大小姐也跟在我们身后跑了好几年,没有特别的感情好歹也有个小时候的情分啊。别说,这小孩可太像你了,我可太喜欢了。贺哥,他几岁了,我可不可给他当干爹?” “......”坐办公椅上的贺宴辞没差被气得心肌梗塞,“你这种货能活到现在也算个奇迹,严钺赶紧把这货弄走,别让我再看到他。” 程敛看着转过椅子背对自己的贺宴辞,还一脸茫然。 严钺无奈拍拍程敛的肩,叹叹气,小声说,“程敛啊程敛,你智商怕不是都用在了泡妞上面去了吧?没看见贺哥怎么宝贝这玩意儿,那上面的人物图分明就是Q版的贺哥啊,只怕是大小姐给他画的。” “贺哥,这是大小姐画的?稀奇啊,大小姐还会这技能啊?”他还以为大小姐只会哭鼻子,动不动就要让人哄,没想到还搞得了艺术,“嘿,可真好看。赶明儿我也让大小姐给我整一个。”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贺宴辞抓起一本文件扬起手要冲程敛丢了去,压在文件下的一个长方形的绅士黑盒落入了他眼里,贺宴辞眉心紧拧。 严钺看了眼礼物说道,“这是我放的。齐总监,给大家都准备了新年礼物,托我带过来。我回公司的时候你下班了,便给放这边了。”他们的都是四方的,贺宴辞的是长方形的礼盒,不知道是什么。 “齐总监人到哪里了?”贺宴辞单手支头,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文件夹,眸色淡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应该快到公司了。”严钺回。 不一会儿,齐蓝奚敲门进来,手里拿不少文件。 “原本我还想着明天再来向你汇报。给,RC总裁亲自签字的,ecc谈妥,接下来三年他们的DE控制版权都有我们主张,这是合同。”齐蓝奚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把合同递给贺宴辞。 还想说些什么,瞧程敛靠在会客区的长条沙发背上,抱手臂瞧她。 齐蓝奚淡笑,“程总,我是有什么地方让您不满吗?” 程敛啧声,“齐大美女我伤心啊,我们两关系还是不错的吧?” 齐蓝奚扯了扯唇角,“程总,此话怎讲,让我很慌啊。” 程敛:“哎,齐大美女,你出个差回来,老严、贺哥公司其他同事都有礼物,为什么唯独我没有。” -- 第90页 齐蓝奚没想到这么多,歉意道,“不好意思,改天我选个贵重的礼物,亲自送到程总公司,给您赔不是。” 程敛动了动他一双会勾人的眼睛,“那倒不至于,我这人对美女一向宽宏大量。我看这样吧,贺哥办公桌上这个牌子的方巾我看着不错,是我常用的牌子。贺哥这种好没情调的男人,西装衬衫都是一板一眼的商务装,给他浪费。况且贺哥还有媳妇儿给买,只有我光棍一个,还习惯性在西装上做各种修饰,可怜啊,不如齐大美女转手送给我?如何?” “......” 齐蓝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愿意会得罪人。 齐蓝奚得目光看去对面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贺宴辞。 贺宴辞跟没听见似的,稳坐泰山,似乎这个讨论话题不关他什么,低头查阅文件。 齐蓝奚咬了咬唇,“程总喜欢得话——” 齐蓝奚话还没说完,程敛拿起桌上的礼盒,“喜欢得不得了!多谢了,齐大美女。”程敛晃了晃手上的礼盒,还冲贺宴辞挑了挑眉,刚刚他说错话了,这会儿,这样算是将功补过吧,这样他家爱记仇的贺哥总不至于私下报复他了吧? 程敛这人咋咋呼呼不假,也看得出来贺宴辞有话找齐蓝奚说,有些事不说明白,并不代表不清楚。 他勾住严钺的脖子,一起出去。 办公室门带上后,齐蓝奚淡定从容的将其他几份文件交给贺宴辞,“这几份是海外公司Icr数据评估都不错,明年启动6D项目问题不大。” 贺宴辞淡然的翻阅文件,没应声。 齐蓝奚目光在贺宴辞身上顿了顿,开口道,“礼物的事是我考虑不周,我不知道程总在这边,我等会让朋友再调一条过来。” 时隔片刻,贺宴辞从文件里抬头,深眸淡淡地没有什么温度,“不必麻烦。程敛虽爱开玩笑,他有句话说得有道理。方巾这些东西不适合我,将来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场合需要搭配,你们嫂子全权负责。其他我不敢谬赞,穿搭方面,你们嫂子敢说第一就没人敢称第二。她刺绣的本事也是一流,挑染也不错。别瞧她年纪不小,做起事来,那是有模有样。” 贺宴辞一席话,齐蓝奚面色有些惨白,他提到挑染,手指还有意没意的敲了敲电脑桌面,齐蓝奚的注意力被贺宴辞敲桌面的手指吸引,她迎眼看去在贺宴辞电脑旁看到了一只绚丽多彩的杯子。 她一直记得贺宴辞不喜欢这些花哨的东西,他的东西都是清一色,办公室都是高级灰和白色相间。 齐蓝奚的目光锁在上面的色彩穿着西装的Q版人像,一看便知道是贺宴辞。 齐蓝奚想到白天在商场三楼手工店那一套杯子,和这个风格基本一模一样。 再联想到手工店的老板对那位挑染杯子的客人。 齐蓝奚的脑袋轰的一声巨响。 这一刻,那些的不明白,逐渐展开,明朗。 挑染、皮带扣雕刻。 齐蓝奚要是白天在商场的怀疑只属于猜测,那刻这一刻她无比明白,能个商场顶层只为她一人服务的那个宛如民国时期的极美女子,就是贺宴辞的新婚太太,温家那位娇柔多病的大小姐。 齐蓝奚的手指跟着心头紧了紧。 她不得不承认一点,那位温家大小姐并不是她以为的病恹恹花瓶,有她独特魅力,她身上那种独有的娇贵和深闺气质,是她永远都学不会,也做不到的。 她明显感觉到,贺宴辞提到那位温大小姐,他的太太,他一向淡漠可以称得上薄情的眸子里,竟然看上去那么有温度,那么温情。 并不想程敛他们所说的那样讨厌。 贺宴辞的话并没有停下,“阮阮,前些天嫌弃我衣服太单调,没什么情调,跟她走在一块儿,她嫌我年龄大。今天白天买了一堆领带夹,来衬托我的领带。粗略的算了算少说也有几十枚。我以为让我几个月不重样。仔细盘问,是给气了。” 齐蓝奚嘴角颤了颤,她怎么可能听不出贺宴辞话有所指。 齐蓝奚抬眸对上贺宴辞冷眸,冷笑道,“贺总这是亲自下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温大小姐受了什么委屈,需要来替她找场子了?今天我的确是看上了一枚Anan小姐为温小姐准备的领带夹。我是征求过温小姐同意的,是温大小姐临时改变主意。没成想温大小姐这事也还需要贺总亲自找场子。” “她不需要。她真想要计较起来,你不是她的对手。”贺宴辞语气冷漠,拉开抽屉。 “......”齐蓝奚。 贺宴辞从抽屉里取出了两份文件,推到齐蓝奚面前,“有些事,不是她需不需要的问题,而是我作为她的丈夫,该尽到一个丈夫应该保证的安全感。” “你一直知道对不对?”齐蓝奚抿了抿唇,好笑,她小心翼翼维护的,原来他一清二楚,“你还选择了装糊涂。” “装糊涂没必要,而是不想彼此难堪。”贺宴辞沉稳的嗓音很冷,胜过寒冬。 “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之间除了工作,没有任何交集,更没有暧昧行为。”贺宴辞深眸里夹一层冷意。 是,她比谁都要清楚。 别说暧昧举动,这些年一次性跟她讲的话,都没这半个小时多,说了这么多都是为了温阮。 所以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机会,就如严钺说,贺宴辞在商场上是一个何其杀伐果断的人,在感情上不可能拖泥带水,如果真不喜欢一个人,不可能受人摆布。 -- 第91页 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更不会久不出击。 齐蓝奚看眼前的文件,“这是什么?”她打开文件夹。 一份调度的通知。 一份升职任命书。 齐蓝奚眼眸微润,笑,“贺总这是要把我驱逐出境么?” 贺宴辞把玩着无名指上的婚戒,面上没什么多余的神色:“海外业务这些年一直是你在负责,对你没什么坏处。你谈回来的RC项目一并属于你。” 齐蓝奚眼圈红红的,“你这是把我从集团彻底抽离出去了对吗?”还真是决绝。 贺宴辞淡声,“话该说我已经说清楚了。” 齐蓝奚抬头看贺宴辞。 这一刻,齐蓝奚觉得贺宴辞是陌生的,有种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他的感觉,冷漠地一丝温度都感觉不到,明明他们坐在两米不到的距离,似乎隔了千山万水。 彷如又回到大学那几年,他眼神锋利,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她。 她知道贺宴辞有晨跑的习惯,她拼命的想要和他相遇。 可是除了第一次的偶遇,后来一次都没遇到过。 齐蓝奚一双手紧紧扣住文件夹边缘,咬了咬唇,即便有些答案心里是清楚的,她鼓起勇气不死心的问了句,“宴辞,如果不是因为老爷子逼你娶温阮,我们有没有可能?” “没有。”贺宴辞得回答肯定有准确,没有任何犹豫。如果说这是让她死心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话是让她死心的决心,“老爷子逼不了我,我从没想过娶除开温阮的任何女人。” 所以说什么嫌弃、讨厌、烦温阮,不过是假象。 大概能让贺宴辞这种淡漠性格的人,讨厌的一个人,何尝不是一种特殊。 她一直以为是温阮借贺老爷子的威仪,占了属于她的先机,哪知从一开始温阮就是他心底的人。 齐蓝奚垂着眸片刻,抬头微笑,“好啊,我接受了,海外的生活我还是挺喜欢的。”齐蓝奚扯着笑意,长叹一声,“哎,真是难得,平常惜字如金的贺总,今晚竟然跟我说了这么话。以后再有谁跟我说,贺总淡漠寡言,我肯定骂人的。” 齐蓝奚爽快起身,“以后我那小庙还得仰仗贵公司多多支持工作。” 齐蓝奚主动伸出手。 贺宴辞起身和她浅浅一握。 齐蓝奚从贺宴辞办公室出去,一眼看见单手抄兜靠在墙边的严钺。 齐蓝奚挑眉,“严副总一天到晚是不是很闲啊?” “还好。” 齐蓝奚晃了下手上的文件,“那恭喜我吧,升官加职,以后见我你得喊我一声‘齐总好’,可别是总监了。” 严钺扬了扬下巴,“确实不错,我前缀‘都是有个副’,这么记得高兴的事,喝一个?” “行呀,你酒量一直那么好,我肯定喝不过你的。” “喝酒不一定要喝得过,喝舒服都行。你挑你能喝的,适合的喝。” “是啊,一定要合适。所以你们这类型的男人都喜欢那种漂亮温婉的大家闺秀么?我们商场这些白骨精,是不是就是你们眼中的男人婆?” 严钺笑了笑,“没有人规定一定要喜欢什么样的人,各有所爱。” * 贺宴辞处理好公司的事,比十二点前还早了一个小时回家。 他将外套递交给李婶手上,他习惯性朝楼上看了眼,“太太醒了吗?” “没有,没有睡得很好。”李婶随时都注意楼上的动静。 贺宴辞听闻,肃冷的轮廓多了一分柔和。 “先生,您这是还要出去?”李婶注意到进院子的不少贺宴辞出去的时候开的那辆车,没开回来,反倒是回来了一辆商务车,车门边靠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手指夹着根燃烧的烟,好像是先生的堂弟,叫什么贺隽? “嗯。要出差一趟,我回来看看她。”贺宴辞答。 贺宴辞上楼,轻轻地拧开卧室门把手,卧室状态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床头灯亮着,整个房间镀了一层淡淡的光辉,很温暖,空气里还有之前两人欢.爱过后,没散尽的暧昧气息。 温阮睡觉很乖,被子里临摹的身子笔直,不掀被子,也不会乱动,一张净白的小脸 贺宴辞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夹杂寒气,他没太靠近床。 原本只想看看温阮就下楼,毕竟贺隽那只狗在外头,没准一会打他电话催。 “你回来了?”贺宴辞正准备转身出去,温阮一双睡意惺忪的眼睛眯起看他,一双小手从暖和的被子里向他伸来,求抱抱。 “你知道我出去了?”贺宴辞不舍得她落空,在室内待一会,身体暖了不少,他在床边坐下,两只大手接住温阮要抱抱的一双小手,控在掌心。 “嗯,你下床我就知道了,只是没怎么醒。”温阮闭着眼人还在迷糊中,声音含糊不清,“后来,看到你的信息,就又睡了。” 贺宴辞好笑,这会也没见你醒啊。 “哦,那你再好好睡一觉。我需要出差一趟。”贺宴辞轻声细语。 “你要去哪里出差?”温阮努力抬了抬沉重的眼皮。 “江城。”他回。 “哦。”温阮模糊不清的回。 “哦,乖乖睡,最多一周就回。”贺宴辞将温阮一双手放进暖烘烘的被子里,动作轻柔的替她压被子,目光在她乖乖地模样上停了会,低头在她唇瓣上吻了吻。 -- 第92页 贺宴辞在卧室里待得时间不足十分钟,他兜里的手机嗡嗡嗡振动,不用猜也知道,是贺隽那只狗的。 他眉心紧皱,按掉电话,往卧室外走去。 温阮模模糊糊地感觉贺宴辞回来了,还坐在她床边,跟她说话了,还是说要出差,去什么地方,她不记得。 温阮突然清醒,睁开眼眸,坐起身,卧室里并没有贺宴辞,唯有独属于他身上那淡淡地沉香木味似有似无的。 温阮对香味很敏感,尤其是贺宴辞身上很好闻的沉香木,所以她确定贺宴辞刚刚回来过。 温阮匆忙下床跻上拖鞋,往卧室外跑去。 第三十三章 他本来就是我老公。…… 李婶已经将贺宴辞的行李收拾好, 在大门玄关处等候。 贺隽的电话跟催命符似的,一遍又一遍,贺宴辞懒得理他, 接过行李箱出门。 到车边, 贺宴辞嫌弃地瞥贺隽一眼, “有病对症下药, 手机无罪。” 贺隽怎会不明白贺宴辞什么意思,“我不催?你舍得出来。你掉入温柔乡起不来, 我还等大干一票赚钱呢。”贺隽丢掉烟蒂,皮鞋尖在地上来回转了转,灭掉烟蒂上的点点星火。接着, 又掏出一盒烟抖出一根,咬在嘴里。 贺宴辞一直知道贺隽烟瘾大,跟个老烟枪似的, 最近似乎烟瘾更大了, 短短的几十分钟, 地上十几个烟头。 递贺隽一个冷眼,“要抽烟一边去,别熏臭我的地盘。”他家阮阮最喜欢香香的地方。 贺隽没管他贺宴辞的话,吧嗒点燃烟,继续抽。 贺宴辞无比嫌弃,准备让人过来清理地上烟蒂。 身后传来一声温软地声音。 “贺宴辞~” 贺宴辞扭头,温阮在门口的台阶上, 她身上裹着一条棉质毯子, 冷风卷掀起毯子一角,单薄的真丝睡裙摆露了出来,棉拖上一截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 京都最近总是这样, 白天艳阳高照,晚上飘着淅淅沥沥地雪花。 怕冷,还这样出来。 贺宴辞眉心紧拧,行李箱一丢,几大步往回走。 要巧不巧行李箱冲吐槽麻烦的贺隽的大长腿给撞了过去,大冬天给撞一下疼得要命,何况他还在冷天里站半小时,贺隽给疼得龇牙咧嘴,十分窝火。 特么的! 一天到晚腻腻歪歪的。 早料到是这个情况,他跟过来做什么,直接到江城汇合得了! “大冷天的出来做什么?”贺宴辞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裹在温阮身上,“进去说。” “不用,我就几句话,说完就好。”温阮左手在贺宴辞揽她进屋的手臂上搭了搭,把一个礼盒递他,“我有东西给你。” “送我什么好东西?”贺宴辞接下礼盒看,熟悉的logo,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好东西。 “我给你买的皮带。”她下楼,发现贺宴辞礼物没拆完,没看到她给他皮带。 贺宴辞深眸温和,“这个时候把皮带送出来,对我有什么特别暗示?” 暗示,什么特别暗示? 没有呀。 温阮没懂。 贺宴辞一副很懂的样子解释,“我听贺娆说过一句话,一个女人送男人皮带说明对那个男人有意思,那个男人对那个女人没兴趣不要乱收人家的东西。你是我老婆,送我皮带天经地义,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警示我出差要好好管住自己?” 诶~ 还可以这样理解的吗? 她一个编剧都没这个想象力。 贺宴辞一个淡漠清冷的人,竟然还能有这么丰富的联想! “那你会好好管住自己嘛。”温阮手指勾了勾贺宴辞,眼神里是妩媚柔和的光,温温柔柔的问他。。 贺宴辞屈指敲了下温阮的鼻梁,笑,“你说呢。从前你没来我身边,我都能好好守住自己,现在还能突然乱了套?” 温阮听贺宴辞的这些话心里舒服,高兴,她抿唇淡笑,心里好像有什么绚丽的东西炸开一般,无比璀璨。 “以后我一直佩戴这条了。”贺宴辞一天之内收到太多东西,都是温阮送的,有种说不出的暖心。 “还有好几条,又不止这一条。皮带扣有惊喜哦。”一直佩戴,多可怜,还会被人笑话的。 享受过拆礼物的乐趣,贺宴辞听到有惊喜,三两下拆开包装盒。 皮带这个牌子是他一直用的,特色在皮带扣上,绅士黑的皮带扣上雕刻着沉稳大气的复古花纹。 不是他御用设计师的手笔。 “你雕刻的?”贺宴辞问,温阮自信的扬了扬漂亮的小脸蛋,“用了多长时间,有没有伤着手?”他想到上次顶针那事,拿着温阮的手指仔细检查,没发现什么不妥,冷清的面色才有所好转。 “戴手套的,不会伤到手。也没多久,大半天就完成了。”其他几个比较简单,这个最复杂,用时最长。 她在南方经常练习雕刻玉石,还有帮外婆雕刻纽扣花纹,手速不生硬,要长期不碰,至少也要一两天才能完成一个。 贺宴辞爱不释手的握住她一双皙白的手,“阮阮,你还有什么技能是我不知道的?”她真的带来太多惊喜了,以前那个爱哭包,怎就出落得这么厉害了呢。 温阮想了想,“没了,我会的小把戏就这些。好了,你们走吧,不耽搁你们时间了。” 她刚看到贺隽了,贺宴辞在工作上很少有会和贺隽碰头的。 -- 第93页 贺隽公司她记得是做企业并购的,她能肯定这次出差应该不简单。 贺宴辞舍不得放啊。 温阮神使鬼差地踮起脚,吻了下贺宴辞的唇角,抬眸看他时,一双眼眸温润似水,软声说,“一路平安。” 除去在床上缠绵,温阮很少主动亲他,贺宴辞欢喜地将软绵的身子勾进怀里,“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嗯?” 温阮想了想,“嗯,祝贺先生工作顺利,旗开得胜。” “还有呢?” 还有—— “我听说江城的手撕鸭特别好吃。” 她大学有室友是江城,温阮最期待的就是她每回从老家来,给她们带来的手撕鸭,可太好吃了。 “......”贺宴辞薄唇勾了勾,轻笑,“所以你大冷天的追出来,就是为了交代我买手撕鸭的事?” “哪有。我是突然想到的。” “哦,那你是舍不得我走?所以才跑出来看我一眼。”贺宴辞眉峰微挑。 温阮轻轻笑,“你少自作多情呀。我要麻辣的。” 贺宴辞淡淡笑道,“行。我一周后回来。” “那快过年了。”温阮默算了下时间,贺宴辞出差一周后,没剩多少天就过年了。 “嗯,接下来的时间,我哪里都不去了,应酬什么的都推了。在家陪你。” “你俩有完没完?一车人等着呢。”贺隽落下车窗啧了声。 “你快走吧,我进屋了。”温阮脸颊爬上一丝晕红,她轻轻推了贺宴辞胸膛一下,把披在身上的外套塞贺宴辞怀里,小步匆匆进了房屋。 她还能听到贺宴辞无奈的叮嘱,“慢点,自己的情况不知道吗?” 温阮才没管那么多,一鼓作气的跑楼上主卧,她大大的换了几口气息,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隙,从那个角度正好能看见贺宴辞。 贺宴辞放了行李箱,他抬头往二楼卧室,目光在空中顿了顿,两人隔着黑夜在对视了一会,片刻,他矮身进车。 * 第二天,院子里垫了一指厚的积雪,李婶早早就安排了人铲雪,温阮没让。 外面下雪,天气太冷,一对‘大白鹅’被养在了温室,一个偌大的人工湖里。 温阮趴在温室里的软椅上,手边放了一盘鸟类饲料,她一边看书,一边投喂那对‘大白鹅’。 温阮瞧着外面还在飘雪,她心不在焉。 昨天夜里半夜,贺宴辞给她发消息说江城在下雨,不知道会不会很冷。 “软软、辞辞,爸爸出差了,你们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啊。” 短短十来天的时间,‘大白鹅’的头毛长了很多,能分得出雌雄了。 “我看是先生不在家,太太想得紧,所以无聊了吧。”李婶笑道,“我看干脆,您去江城找先生,左右您工作是自由不影响什么。”她听同乡说,她的雇主也是年轻小两口恩爱得很,两人谁出个什么差,都在家里待不住。 温阮没有去江城找贺宴辞的打算,他出差是去工作的,她这样突然过去,他肯定得安排酒店换这换那的,她只会给他添乱。 “李婶你拿的是什么呀?”温阮闻到了熟悉的香味,眼眸划过一丝亮光。 “刚才外面有个帅小伙自称是先生的秘书,是他送来的,说是先生给您买的。”李婶回。 贺宴辞买的? 温阮三两下跻上拖鞋,接了李婶手里包装袋。 还是温热的。 包装袋上面的标签是从江城空运过来的! 温阮心里大概猜到是什么了。 一只手撕鸭。 在熟悉的包装出现在她眼前那刻。 温阮一时间脑袋是空白的,一瞬不瞬的眼眸润润的。 她昨晚就说了一句想吃,贺宴辞还专门给她空运一只手撕鸭过来。 贺宴辞这男人,真的是令人很讨厌。 温阮发了两字给贺宴辞:【哼哼~】 一分钟不到,贺宴辞电话进来,“收到了吧。挺快的,一小时零几分就到了。”他刚才也接到了秘书的消息,正准备给温阮电话,她信息就过来了。 “我说你回来再给我买呀。” “我回来还有好几天,万一小馋猫每天想手撕鸭想到睡不着觉可怎么办?” “哪有这么夸张。”她都想了好几个月了,这么几天不吃也没什么的。 “贺宴辞,是不是很麻烦呀。”她看了面单上,是专线,是需要找航空公司调度的。 “不算麻烦,正好有空余的运输航班,没耽搁其他客线,更没有扰乱公共秩序。依然是国家好公民。” 温阮被贺宴辞的话逗笑。 LJ 她的淡笑声,贺宴辞薄唇也跟着多了一丝,“味道没错吧?周边好几家,我挑了一家口碑最好的。” “我还没吃。应该不会错的。”闻着就是那个正宗的味道。 “你一会吃了给我个反馈,味道不对我再给你运一只过来。” “你干嘛不一次性多运几家店的。”这样多麻烦,又不是同城几公里,是一千多公里,专门调度航线。 “你这种贪吃鬼,一次性运送这种方案不适合你。”贺宴辞原本想每家买一只,仔细一想,万一味道没差,温阮是个贪吃的,都给吃了,还不得撑坏了。 “......你不用这样夸张好么,我想吃肚子也撑不下的。”温阮噘嘴哼哼的。 -- 第94页 “你忘了,你小时候有一次住贺家老宅的事了,大晚上的非要吃我学校里的砂锅。偏不说想吃什么样的砂锅,在我面前哼哼唧唧的,就说想吃,我被爷爷差去给你买,敲了老板多久的门我就不细说,给你带回来的三分砂锅,你吃了多少,你自己还有没有记忆?”贺宴辞想到那个时候小温阮,真的是令人头疼,一双肉.肉的小手扯住他的睡衣衣角,奶声奶气的,‘宴辞哥哥,吃吃。’温阮小时候说话发音晚,就喜欢把字重叠着念,怎么纠正都没用。 “......”温阮无力辩解,确有其事,记忆犹新,还吃进医院洗胃。 贺宴辞换了一个站姿,挺阔的身躯背靠落地窗面,“你说,你那时多小的一个肚子,能把三份砂锅吃得差不多了。”剩余的还说好吃,宴辞哥哥,吃吃。 “最后把自己整进了医院。有了这个前提,你以为一次性送几只的方案还适合你?” “......” 她小时候是挺能吃的,是早产儿,也是个小胖墩,家里人小时候就怕她早产长不好,就吃了很多好东西,导致胖嘟嘟的。 其实,现在觉得小时候的照片还挺可爱的。 “贺宴辞你这人真可恶啊,怎么记住的都是我的糗事,不记得我的好呢。” “没法子,记忆太深刻了。”谁叫什么不好的事都差他做的。 “你不是记性不好吗?” “额,应该,有种记忆不好的说法,叫‘选择性失忆’?” “......” 温阮无语,这男人强词夺理。 不跟他说了,往事不可追忆,何况还是糗事。 温阮换了话题,“你工作还顺利吗?” “相对预期要有难度,总体不是什么难事。贺隽就爱啃硬骨头,没他拿不下的项目。” 温阮看着外面鹅毛般的雪,“你那边还在下雨吗?家里好大的雪。”适合堆雪人其实。 “雪再大,你可别想着堆雪人,我会让李婶他们监督你。” “......”温阮。 “我这边大晴天。”贺宴辞,“你实在想堆雪人玩,等我出差回来陪你堆。” “好的。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再见!” “你急急忙忙的挂电话,心里想着哪只手撕鸭吧?”小吃货没错。 温阮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已经在撕包装了,反正贺宴辞也看不到,她就是想着手撕鸭。 温阮挂了电话,贺宴辞盯着手机屏幕还忍不住笑。 贺隽双手抄兜进来,一脸嫌弃,“你俩一天到晚都这样腻歪吗?” “几千公里的,专门找人调度一条航线,就为了送一只手撕鸭,你怎么不干脆送空气呢。” “没办法,小时候我都能大半夜的跑十来公里给她买吃的,如今人嫁给我了,我还不得继续宠?” 贺隽简直无语到了极点。 “这种乐趣,等将来你遇到那个洗去一身浪名,化身良家少男,你就明白了。” “啧,你不要这么肉麻好吗?不然我得包专项回去抓二伯、二伯母的头发跟你对对基因,严重怀疑你被掉了包。” 贺宴辞斜了他一眼,收起手机,转身回到办公区,继续看文件。 贺隽点了支烟,拿手里没抽,摸出手机,漫不经心地划着屏幕,一条信息都没有。 他无声冷呵。 贺宴辞开口,“宋家那边怎么说。” 贺隽没所谓地一笑:“宋家现在一锅乱粥,宋传平人在医院至今没醒。那些个跟我们一样想法的人虎视眈眈。” 贺宴辞合上文件,“那就让他们继续乱吧。” 贺隽挑眉,“别拖太久,一个小姑娘挺可怜的。” * 温阮一口气干掉了大半只,此时此刻她觉得贺宴辞说得有道理,还好只运回来了一只,不然,她可能要多长几斤肉,她现在可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吃,要保持身材。 “你在吃什么呀?半天没反应。”唐随意跟温阮通着视频,温阮全程吃东西,基本没怎么说话。 “你猜。”温阮把包装纸往镜头上晃了晃。 “包装有点眼熟啊!”晃太快唐随意没看清。 温阮得意的眯了眯眼,叉了一块香脆的手撕鸭在视频前晃了晃。 唐随意被诱惑的流口水。 温阮淡定的把平板调整了个位置,包装看的清清楚楚。 “握草,你怎么搞到江城手撕鸭的!”唐随意尖叫,是江城手撕鸭,看是不是正宗的江城手撕鸭,看包装,江城本土包装是原始的防油纸,印了‘江城手撕鸭’的logo。 “贺宴辞买的呀,他在江城出差。” “意思他还没回来,你怎么吃到手撕鸭的?”快递过来,这个大冬天不现实。 “空运过来的。” 温阮翘了翘唇角。 “握草,软软,你男人对你也太好了叭!简直是好到了极点!” “我也这么觉得。”温阮笑容满满的,还有点傻兮兮的。 “哟哟哟,现在承认了,前不久也不知道是谁还说,‘我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走到最后’。” 温阮假装听不见,“怎么不承认,他本来就是我老公。合法的。” “是是是,是你老公,合法的。每次找你我都是来找虐的,千公里以外都还要吃狗粮!”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温阮吃掉最后一口手撕鸭,洗了手回来问她。 -- 第95页 “于导啊,他没找你吧?” “于导找我做什么?”《误杀》上半部剧本早过审了,不都正常拍摄了,下半部明年下半年才会开拍,不至于现在要稿子,“拍摄有什么困难?” “咱们《误杀》其中一段案子里的一个主角,那个女艺人,要求剧组改剧本,我估摸着于导这两天得找你这个编剧了。” “面子这么大的,于导都搞不定?”于导可是出了名的严厉,一旦开拍,剧本一律不允许动。 “据说背后有个不得了的金主,在剧组横着走。于导也很头疼,估计想要找你去镇剧组。” “我跟褚林修报备,他说他会搞定。剧组方找你,你假装不知道就行了。”改剧本的什么最头疼。 “俗话说得好,背后不能准出事?”温阮晃了晃手机,于导的电话进来了。 “这么快就打过来了!你先不接听,我让褚林修给于导打电话沟通。” “算了吧,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于导亲自来找我了,我怎么也得去一趟,不然说不过去。” 温阮接听了电话,于导先客套的问了问后半部分的剧情进展如何了,紧接把最近拍摄情况给详细说了遍。 没说女艺人不好,只说剧情方面的事情,字里行间是投资方施压,这是让她一起去抗压。 温阮其实很反感投资方这种风气塞人,操纵剧本的风气。 没法子,资本要赚快钱或要捧人,怎么红的,剧本会不会被改臭,他们不在乎。 “温暖老师你还是抽空过来一趟吧,你来这边我心里踏实一些。” 温阮在贺宴辞出差的第四天,飞往杭市。 第三十四章 连自己老公都不认识了?…… 温阮还在影棚外, 便听到影棚里一阵无奈声音。 “姑奶奶,你先是嫌弃水不干净,我们按照你的要求, 换了饮用水。你又说水太冷, 我们按照你的要求, 几十个加热棒, 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您就下去露个脸,其余的都是替身完成, 剩余的戏份不多了,我叫你一声祖宗行吗?”现场工作人员只能低声下气的赔笑,这段故事篇章拍了大半, 这个小祖宗这时候闹脾气,他们必须哄啊,不能让大家白辛苦, 这时候换演员, 太不合算, 还要考虑资金的问题,毕竟是带资进剧组的。 “我不管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我也拍不了。谁写的剧本你们让谁来!”白书艺不管不顾的把剧本往地上一扔。 温阮从外进来,剧本落在她的脚边,她捡起被她扔在地上的剧本,用方巾仔细的擦拭干净,动作轻柔缓慢, 极为珍稀。 休息区躺椅座上的白书艺不屑温阮这样的行为, 甚至有些无语,她扬了扬下巴,打量温阮。 于响还真的找了人代替她吗?不怕被撤资? 她怎么没见过这个艺人, 不知道是哪个公司签约的新人,嫩白嫩白的,长得挺温婉漂亮的,年纪很小吧,有没有二十岁都还不一定。 白书艺打量温阮的着装。 一件复古的大衣,同款手套,简单款式的高跟鞋。 没牌子,没标签,都是她没见过的,应该不是什么特别的牌子。 温阮手腕套的翡翠手镯,白书艺瞧了几眼,应该价格不菲。 温阮清眸淡淡地抬了抬,和白书艺对视,“我写的,有问题?” 呵,她还以为是哪家资本养的人呢。原来就一个小编剧,白书艺没放眼里,“有没有问题,你自己不会看?” 温阮冷瞥女艺人一眼,带上女艺人的剧本什么话没接,扭头离开了拍摄区。 于响跟了出去,“温暖老师,你来了我这心都踏实了。” 温阮淡笑,“于导,您都亲自给我打电话了,我不来,太不识抬举了。” “哪里哪里,哈哈哈,温暖老师你是住我们剧组的酒店还是回公寓?” “不用麻烦于导,我回我自己地方住。”温阮淡笑的回,温阮早几年写不出剧本,寒暑假经常跟剧组学习,闵肆铖担心她的身体状态,就在影视城南边,买了一套公寓送她,她只要有空,基本都住那边,算是她自己的第二个小家。 “好,我马上安排人送你过去。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于导咱俩这些客气话就不要说了,以后选剧本多看看我的,我就知足了。”温阮笑了笑。 “你呀,真的是太精了。”温阮的剧本现在市场都靠抢的,高质量又能赚钱,不少资本都得给她几分薄面。她不说,也是他看剧本的首选。 “彼此彼此。晚饭多谢款待来。我先回去了。”到了出口,温阮挥了挥手,弯身进于响安排的商务车。 白书艺还没搞明白什么情况,这年纪轻轻的小编剧,怎么还跟个金主爸爸似的,一声不吭的走了,导演还跟了出去。 她气不过,“她什么态度啊?一句话不说就走了?一个小小编剧,脾气这么硬的吗?”她还第一次见到一个编剧这么□□的。 “我听剧组其他人说过,温暖是闵肆铖的人。”经纪人在她耳边轻轻说。 白书艺来了兴趣,低声问,“她是闵总的什么人?小情人?”难怪全身上下就那个镯子还有那个手包值钱,应该是闵肆铖送的。 经纪人:“是闵总的什么人我不清楚,我听人说闵总挺宠她的,当初为了方便她写剧本,闵总还影视城买了一套公寓给她。” -- 第96页 白书艺哼了声,难怪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还甩她脸色,原来背后有闵肆铖撑腰呀。 那确实有横的资本。 “告诉导演,开工了。早点结束,早点回去休息。”她可不想得罪闵肆铖。 * 温阮回到公寓还是熟悉的感觉,昨天她给家政阿姨发了消息,都换了干净整洁的用品。 阔别几月,不陌生。 屋子里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冰冷,暖烘烘的,大概是管家给打开的。 凌晨,温阮睡得模模糊糊地手机嗡嗡嗡的作响,她睡觉最烦被打扰。 手机振动在第二遍响起时,温阮全靠一丝没彻底睡眠的意识给接听的。 贺宴辞沉稳地嗓音在电话里传来,“宝贝,开门。” 温阮没有应声,只有浅浅地的呼吸声,贺宴辞就知道她没醒。 贺宴辞低笑,温声说,“宝贝,我在门外。” “你回来了吗?”温阮睡着爱犯糊涂。 “嗯,回来了。”贺宴辞笑答。 “你没带钥匙吗?”温阮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意识没醒,只知道自己在讲话。 贺宴辞不用猜也知道小姑娘是睡迷糊,顺她的话说淡笑,“没来得及带,你一会记得给我录个指纹。下次我自己开门,这次能不能先给我开个门?外面好冷。” 温阮听着听着意识逐渐清晰,贺宴辞在她公寓门口? 她幻听了吗? 温阮看手机,两人通话结束。 再拨了过去,贺宴辞的电话关机了。 温阮不明白刚刚是她做梦还是真的,她跻上拖鞋哒哒哒跑出卧室开门。 打开门那一刻,贺宴辞当真在她门口,他一袭风衣卷着丝丝寒气,偏头看手机,似乎是没电了。 温阮傻愣愣地站在门口,眼眸一瞬不瞬盯着英俊挺拔的贺宴辞。 贺宴辞看温阮傻乎乎的样儿,低笑,“傻了?连自己老公都不认识了?” “老公!我是做梦吗?你、你怎么来了!”温阮向贺宴辞怀抱冲去。 贺宴辞扔下行李箱,将温阮接了个满怀,温阮没顾忌那么多,一双白皙的长腿缠住贺宴辞精瘦的腰,棉拖啪嗒两声掉在了地上。 她轻薄的睡裙,盘旋在他,他身前硬朗的肌理轮廓都能感受到她的美妙之地。 “宝贝,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贺宴辞一双大手四平八稳的托住她的臀,嗓音沙哑。 温阮没怎么睡醒,眼眸水润润的,睫毛都是湿哒哒的,脑袋瓜子反应没那么灵活。 贺宴辞也没指望她再喊他一声,一会有得让她喊的,他仰头含住朝思暮想了好几天的软唇。 太想念,时时刻刻都在想。 恨不得把她揣兜里。 温阮也很想贺宴辞,一双白细的胳膊攀附住,两人肆意接吻。 贺宴辞一只手兜住温阮的身子,一手提行李箱进来,脚反踢了下门,关上。 温阮一个用力,贺宴辞顺势被她抵在了门板上,主动勾吻他嘴里清冽好闻的气息。 “阮阮,你这是要直接吃了我吗?”贺宴辞气息不稳的轻笑。 温阮压根不理贺宴辞的话,一双小手沿他后颈伸进风衣,一双脚也没闲下来,无声无息地钻进他的风衣里面,目的是剥离他的风衣。 温阮独家脱衣方式,再加上贺宴辞主动的配合,贺宴辞风衣落在了地上。 温阮并没有打算这么结束,一双柔软的小手,移到他的身前,目标是他的皮带。 贺宴辞穿戴的是温阮送的那条皮带,温阮雕刻花纹的时候不知道摸过多少次皮带扣的结构,‘啪嗒’清脆一声,她轻而易举解开。 皮带被解开首尾在贺宴辞身前晃悠,贺宴辞被温阮这一番操作折磨的不成样,吻她的气息凌乱不堪了。 偏偏温阮花样多,一只腿曲起,膝盖顶在他身后的门板上,贺宴辞怕她腿受伤,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为她承力,温阮趾头紧蜷勾住他的拉链扣,拉了下去。 不时,贺宴辞深色的瞳孔一定,闷哼一声。 两人就这样,直至缠绵。 贺宴辞托温阮臀部的大手,紧紧用力。 “宝贝,你这样会受伤。” “宝贝,卧室在哪里?” 温阮哼哼唧唧的指了指方向,这样,她也很难受,不舒服。 贺宴辞不敢走太快,怕伤到温阮,忍着难受,在温阮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温阮盘旋的腿,紧了紧。 一场小别胜新婚的欢.爱,比任何时候都要舒服。 清洗干净后,温阮柔软无骨般的身子攀在贺宴辞身上,小手在心口上划圈圈,有气无力的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来杭市了?” 贺宴辞捉住温阮不安分的小手压心口,“我打你电话,你手机关机,打回家里,李婶告诉我的。” “哦。”她想也是这样,就是想问问他,想跟他说话,她喜欢贺宴辞什么都跟她解释一遍,哪怕她知道。 贺宴辞将她小手放在嘴边,启齿咬了咬她纤细粉嫩的指尖,“小没良心的,我出差前,还特意跑回家看看你。你倒好,招呼都不给我打一个就跑南方来了。你简直——” “我简直怎么?”温阮下巴搁他胸口,慵懒的双眼眯了眯看贺宴辞,她倒要听他想说她什么坏话,坏狗子。 -- 第97页 贺宴辞话锋一转,“简直乖巧、可爱到爱不释手。” 温阮抿唇笑,她就爱听好听的,尤其是贺宴辞苦思冥想的胡说八道,她高兴听。 贺宴辞把玩温阮的手指,喟叹一声,“你说说看,你一天哪里来的这么多小把戏,把我迷得无法自拔。”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她总是有那么小招数。 “哼哼,那是你自己禁不起诱惑,怪我做什么?”她什么都没做好么。 贺宴辞低头吻了吻温阮噘起的唇瓣,“嗯,在你面前,劳资看到你就忍不住!” “.......”温阮眨了下眼眸,她又一次听到矜贵的贺总说粗话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饭么,你知道我再想什么,我想给你穿各式各样的旗袍,穿那种只能让我一个人看的。就像我们上次度蜜月最后一晚上,你短短的旗袍,齐膝的白色袜子。” “!!!!!” 他那么早就在想那些了吗? 他对她不是很冷淡,啊啊啊,狗男人! 又闷.骚又色! “怎么了?”贺宴辞问突然小脑袋趴在他身上的温阮。 “在想问题。” “什么问题值得这么沉思?”贺宴辞摸温阮柔软的耳墩玩。 “你江城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还差些火候。” “那你还过来这边来?” “贺隽在那边盯着,在我们控制范围内。” “那你什么时候过去?”没解决好肯定要过去的。 “最迟明天下午。”贺宴辞叹了叹气,有了牵挂,出差最受折磨。 “那就明天下午再走。我给你订票。”温阮说着就要抬手拿床头柜上的手机,贺宴辞握住她的手,“这些事,哪还需要你操心,都安排好了。” 好吧。 温阮脑袋又乖乖趴他身前。 “阮阮,江城那边事情办完,我会直接飞京都,公司有些事要处理。”贺宴辞拧了拧眉心说道。 “哦。”温阮有些小失落,还有舍不得。 “舍不得我啊,要不要明天跟我一起飞江城?”他也舍不得,在家里舒服了一段时间,不习惯了,贺隽说他掉温柔乡出不来,他不否认。 温阮摇头,她也要做事情。 贺宴辞不知道温阮具体过来做什么,猜想一般编剧来剧组,可能和剧本有关。 他一向支持她的工作,不会要求什么。 “你这边什么时候能结束?”贺宴辞拉了拉滑落至她肩膀的被子。 “可能比你要晚一丢丢?”温阮动了动身子。 贺宴辞将她往怀里勾了勾,紧紧贴着,“遇到什么难问题了,自己能解决好吗?需不需要我给你出出主意?” “还好,不算难题。”女艺人对她来说是小事,她是想在对应的场景找找感觉,她问过于响,剧组还要在这里拍摄大半个月,她跟个十来天应该可以把剧本写完,“过年我肯定能回的。” “我以为我俩年前这段时间最忙的应该是我,没想到头来成了你呀。”贺宴辞无奈叹息。 “我一年能忙多少日子,大多数都宅家里。哼哼哼,我出门工作这么几天,你就不满了是吧?说好的给我绝对自由,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温阮哼哼的戳贺宴辞心口。 又来。 小东西这爱翻旧账的毛病到底好久才能改啊? 贺宴辞无奈地轻笑,把温阮戳他心口的小手卷进他的大手里,放进暖和的被窝里,和她十指相扣,“老婆的事业,我岂敢不支持?必须百分百的支持啊!”贺宴辞深眸里的笑容敛了敛,严肃些许,“阮阮,我不反对你的所有前提,是你必须照顾好你自己。虽说你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但剧组人多,空气不够流畅。你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出去透口气,知道吗?” “知道。知道!”温阮小鸡啄米的点头。 “你喷雾有没有随身携带?”贺宴辞深眸压了压。 “有的。”温阮虚虚的回。 贺宴辞深表怀疑。 “真的。”温阮扬声,更心虚。 贺宴辞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你说了不算,明天走之前我会检查。” “......” “我现在检查,药放哪里的?”他不放心她,小东西太狡猾了。贺宴辞说罢放开温阮,起身捞起地上的浴巾,裹腰间。 “......”这男人有这么较真吗??? 温阮瞧贺宴辞很较真的样子,她晃悠晃悠手指,随便指了指地方,那个地方是墙面。 然后小身子裹住被子迅速往床另外一边翻滚。 贺宴辞随温阮指的方向看去,立马明白被骗,“温阮,你皮痒了是吧?!” 贺宴辞上床,三两下将裹着被子的温阮捞进怀里,翻过她的小身子,啪啪啪隔着厚厚的被子打了温阮屁.股三下。 温阮纤细胳膊腿胡乱挥舞,急吼吼,“贺宴辞,你这只狗,你竟然打我屁.股!我爸妈都没打过我,我要告你家.暴!” “好啊,我就跟爸妈讲,看他们知道你跑南方来,还跟剧组,还不带药,会不会打你!” “你又要挟我,贺宴辞你除了会要挟我,你还要做什么?”小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果然本性难移! 温阮小脸皱了又皱,甚至下一秒都能掉金豆子。 “真疼了?”贺宴辞松开温阮,他都是假把式,空心掌,都没落她屁.股上。 -- 第98页 “你说呢?不信你试试。”温阮裹着被子和贺宴辞保持距离。 “你上回不也被你打了么。”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很冤枉好吗? “我拆礼物的时候,你踢了我一脚,你忘记了?” “!!!!”狗男人还说她爱记仇?他还不是一样? 温阮哼哼,“所以你打我是为了报仇吗?” “......” 贺宴辞揉了揉眉心,他刚刚真是疯了,干嘛要碰她屁屁,“过来睡,到我这里来。” “不,万一你又家.暴我怎么办?”温阮很倔强的裹住被子,睡到最边缘,离贺宴辞远远的。 贺宴辞贴了上去,宽阔的胸膛贴温阮的小身子,认错,“对不起,宝宝我错了,以后我的手再敢碰你一下,我就剁了。” “那可不行,你剁了谁抱我睡觉。”温阮裹着被子像个毛毛虫一样拱到贺宴辞怀里。 贺宴辞抱着怀里的温阮,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他偏头亲了亲温阮的发顶,“阮阮,你舅舅给你买这套公寓花了多少钱?” “不知道,没问过。”是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舅舅给她办的产权。 “哦,下次见到他,我问问。”贺宴辞。 “你问这个做什么?”温阮好奇。 “还他。”贺宴辞淡声道。 “我舅舅给我买的,你干嘛还他???”什么操作。 “嗯哼,他一个单身男人,给我女人花钱像什么话?” “......”这什么道理? 温阮很无语。 一会,温阮想到了一件事,抬头贺宴辞,“我公寓的地址是我舅舅跟你说的?” “嗯。就是他出卖你的。” “......公寓的暖气怎么回事?我舅舅开的?”温阮抿笑,故意说。 贺宴辞不满的啄了啄温阮的唇,“他单身汪一只,哪会这么心细,你老公我让你管家开的。” 温阮轻轻笑,仰头在贺宴辞完美的下颌咬了下。 温阮唇瓣退开,一双温柔的眸子缱绻笑意,“别说这么说我舅舅,他很记仇的。” 第三十五章 结婚后骚上天的狗! 次日, 上午。 温阮迷迷糊糊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细听是家政阿姨打扫房间的声音。 一秒,两秒。 她睁开眼眸。 昨晚自己做的荒唐事, 她可没忘。 贺宴辞的外套, 她的拖鞋。 还有小内内…… 当时胡乱的塞了一把, 她不知道有没有塞到贺宴辞手里, 还是揉他裤头了。 温阮动了动身子,完全动不了, 贺宴辞一双手臂跟铜墙铁壁似的。 贺宴辞有个破习惯,温阮忍他多时了。 他睡觉习惯性一只大掌兜她屁屁,一只手握住她胸。 狗男人。 老色批。 谁能想到, 人前跟个无欲无求的素和尚似的,背地里是这副烂模样。 温阮费力挪开贺宴辞贴在身上的两只大手。 又被贺宴辞卷回怀中,贺宴辞紧贴温阮后背, 冷峻的脸颊贴颈窝, 低沉的嗓音拖缀没睡醒的浓浓尾音, “做什么去。” “家政阿姨不知道你在这,一会做饭,肯定没你份。我得跟她打声招呼。”这都不是重点,主要收拾昨晚的残局。 “一会我煮给你吃。”贺宴辞沉沉地嗓音漂浮。 “不用麻烦,你下午还要飞江城,再睡一会。”温阮心疼的在贺宴辞薄唇上落了个吻。 贺宴辞鼻息发了一个慵懒又满足的“嗯~”。 他在江城这几天住酒店,没一天休息好的, 酒店和之前出差住的环境相差无几, 他却睡意全无。 贺宴辞总算是明白,睡不好,是因为身边没这个软绵绵的小东西。 难得大老远的跑过来舒舒服服的说个觉, 他忙里偷闲一次。 温阮动了动身体,贺宴辞一双手臂环住她的腰,温阮无奈地揉揉贺宴辞俊脸,“别闹,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贺宴辞低头在温阮颈窝埋了会,摸她手指,空空的,他拧眉,“戒指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自己好好想想。”两人在床上结束一次,在浴室清洗身体,她的手都酸了,两只手上被贺宴辞那些东西给沾染了,他给她洗手用太多泡泡液,戒指滑了下来,她放浴室收纳盒了。 贺宴辞松开温阮,蛰伏的深眸一丝笑,“哦。一会戴上。” “......”笑笑笑,好意思笑,狗男人。 温阮下床捡起地上的睡裙套身上,一眼看去昨晚被她丢外面的衣服都在卧室的沙发上,应该是贺宴辞昨晚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出去收拾了。 她紧绷的小脸,放松不少,要被家政阿姨看到得多难为情。 在家政阿姨眼里,她可一直是单身啊,突然冒出个男人,她很尴尬。 温阮赶紧将两人的衣物抱入更衣室的脏衣篓中。 温阮收拾好自己,跟家政说了一声,做两人的饭。 随后去了书房,昨天去片场她对手头‘案件’有了新的灵感,她琢磨出来了一个梗。 温阮进书房不久,家政阿姨敲门说:“阮阮,门外有两位女士找,其中一位说她叫白书艺。” “请她们进来。”温阮唇角弯了弯,对于白书艺的到来,她不感到奇怪。 白书艺被阿姨领到书房,迎眼的整面书架。 -- 第99页 偌大书房最耀眼的就是这面书架。 书架上的书,四书五经,上下几千年的文化,各种国外的书籍,以及温阮出版的书籍。 白书艺还以为温阮就是个中看不中用,全靠闵肆铖的人脉和金钱堆砌起来的编剧,没想到还有些实力。 温阮并没在书桌后坐着写文。 她在找书,纤细的手臂伸在书架上,指尖点点书本,她的肌肤很白,白书艺觉得很多女艺人都比不得。 白书艺不由打量起温阮的着装,一件白色的锦缎高领衫,领口装饰性的白色锦缎丝巾系成蝴蝶结斜在左肩,搭配了一条藕色的棉质宽裤,她微卷的头发高高扎成马尾辫,温阮的身材是极好,这样的着装更凸显她的完美身材。 相比昨天的娇贵,再次见温阮十分干练。 温阮取了自己想要的资料,转过身来,娇容浅着淡笑,她的唇上涂了一个圣诞红色号,整个人看上去更为白皙娇嫩。 她踩着棉质的拖鞋,小步走来,书房地上都扑了一层素雅的,特别干净,特别整洁,很舒适。 温阮手拿一本资料,走到书桌后,抬了抬手,“白小姐请坐。” 温阮目光温和,人客客气气的,白书艺莫名怯场。 白书艺踩着高跟鞋到温阮书桌前包往桌上一搁,给自己找了一丝女明星的气场。 “温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换了我的角色?”白书艺是被迫无奈来找,要不是那人好几天没接她电话,她不至于来找温阮。 温阮低头慢慢地翻阅资料,淡笑,“白小姐说笑啊,不是白小姐自己要求的么?昨天白小姐说谁写的剧本谁来演,这件事我琢磨了大半晚上,我也很苦恼啊,我一个外行,怎么演得了戏呢。我是没演戏的天赋,不代表我不可以要求其他人来帮我演呀。” “让一个非专业的替身来代替我的角色,温编,你是在搞笑吗?”白书艺皮笑肉不笑。 温阮停下手中翻阅资料的动作,抬眸瞧对面站立的白书艺,“白小姐也知道替身演员非专业呀,据我了解,昨天那场戏,因为白小姐的不配合,替身演员来回在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 白书艺温阮在暗讽她,面色多少挂不住,“温编,我们身后都是有人的,各退一步,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她昨天已经答应拍摄,却被告知暂不拍摄,让她回去等通知。今天早上就接到剧组一致决定,同意她的要求,换人演。 “温编,我身后哪位身份地位不比你身后哪位低。要不,这件事算了,往后合作的机会还很多,没必要把彼此搞得这么难堪?”白书艺笑了笑。她不想跟温阮关系搞得太僵,更不想得罪闵肆铖,有传言,闵肆铖祖籍是那上面的,背后的实力不可测。闵肆铖在商界是个投资猎手,但个人深居简出,私生活寻不到半点踪迹,唯一的突破口就在温阮这里了。 温阮一手支头,另一只手有一搭没有搭敲书,“我不太觉得会很难堪呀。你背后的资本会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我可以保证,就算我捅破了天,照样有人能想法子替我补救,压不到我头上来。” “......”白书艺发现温阮这个人很不简单,说话斯斯文文的,句句能气死人,“温暖,你以为你凭什么?”呵,闵肆铖么,她还不信闵肆铖能养她一辈子。 温阮抬眸瞧着白书艺清眸染一丝不达底的淡笑,一会说道,“就凭,就算你金主为你撤了我剧本的资,我能毫无压力的补上。” 白书艺双手无形的紧了紧,唇瓣抿了抿。 温阮的目光看似没什么伤害,却极有威慑力。 于响都能温阮她几分。 闵肆铖应该不是一般宠她。 白书艺从温阮书房出去后,一个不经意间抬头瞥到斜对面的房间门半开半合,白书艺目光探去,隐约瞧见阳台外有个举电话身影。虽然窗帘遮挡,看不具体,她敢确定以及肯定,那是个的男人,那个男人单手抄兜,背影高大挺阔,衬衫袖卷至小臂,即便是个背影也不影响男人不凡气质。 白书艺联想到温阮脖子上,那些暧昧的痕迹,虽被温阮遮挡很好,但还是被她瞧见,开始她没往深处想。 现在想想,有意思。 她进门,家政给她拿鞋套,她瞥了一眼鞋柜,里面有一双男士的皮鞋,期初她以为是闵肆铖留这里的。 现在看来不一定。 白书艺离开不久,于响的电话进来。 “正常拍摄就好。于导客气了,还是老话,以后多多考虑我的剧本,于导挑了不需要的,记得帮我在业内扩建扩建业务。”温阮笑道。 温阮主要目的不是要真正换掉白书艺,只是给她个不得不拍摄的理由。 大冬天剧组其他人都不容易,剧本进度因她一个人耽误不划算,她下半部剧本快要结束,争取明年暑假档期上映。 其实,白书艺故事人设很符合,上半部最后一个暗杀人,矫揉造作的大小姐,最近她被她惹得带了小脾气,拍摄更适合。 有金主撑腰目中无人的艺人,温阮这些年还是见得不少,熟能生巧自造了一套方案,不费尽。 温阮手机撂下,自豪感满满,于导这里她算是稳了,这桩生意不亏。 罗导,邓导、杨导—— 温阮默算了一遍,这样算下来她的剧本不愁卖不掉。 -- 第100页 温阮甩掉她的淑女形象,忍不住笑,抬头瞧贺宴辞靠在书房门边缘,要进不进的。 温阮紧抿唇,绷笑,模样儿滑稽又有趣。 贺宴辞迈进来,硬冷的眼角也染了些许笑意,“笑得这么开心,遇到什么好事情,说出来一起笑笑?” 温阮手指头冲贺宴辞勾了勾,贺宴辞无奈一笑,绕过书桌来到她身边,弯腰低头把自己,温阮双手捧住贺宴辞完美的脸搓了搓,心情不错,“也不算什么特别的好事情,我扩建业务而已。” 贺宴辞顺势贴了贴温阮的唇,淡笑,“大老远就听到你那些谈资,狡猾的跟个小狐狸。越来越像商场老油条了。你要学经商,绝对一把好手。” 温阮学贺宴辞贴了贴他的唇,“不不不,有贺总您在,我肯定没有出头之日,肯定被你压制的惨惨的。” “我再怎么想要压制你,你不也变着法子想占领主权。”小东西骨子里就是个不认输的家伙。 “哼,谁叫你那么霸道。”在床上总想耍威风,还总是欲擒故纵,她也得给他点厉害,治治他。 “行,下回让你霸道回来。”贺宴辞低笑,蹭了蹭温阮的鼻尖。 这还差不多,温阮扬了扬唇角,“你怎么不再多睡一会?” “没你,睡不着。” “......”信他个鬼。 贺宴辞转身,正后方都是温阮的书,原来在温家他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阮阮,这么多书,你花了多长时间创作出来的。” “灵感好的情况下,一年四五本。”温阮轻松回。 接着叹叹气,“其实,还有很多没能出版的,那些都是几百万字的大长文。”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把它们印出来?”贺宴辞问她。 “没吧。它们是我的青春和记忆,我想把他们放在一个特殊的角落里。”有些东西已经深深刻在记忆里,不需要时时刻刻的看见,也能一直记得。 “我在写作上天赋不是很好。但我一直坚信,一个字一个字认认真真的写,勤能补拙嘛。”温阮扯了扯唇。 贺宴辞靠在温阮的办公桌边,凝着眼前漂亮娇气的女孩。 他为她骄傲的同时又心疼。 “贺宴辞,” “嗯?” “我说个事,你别笑话我。我高中那会,我们班有个同学特别迷恋占卜,我找她占卜,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创作上有什么成就。我这人挺不服输的,所以就一直写啊一直写。你看我现在哼哼哼,厉害了吧。” 贺宴辞被温阮傲娇的小模样,逗笑。 温阮抬眸正好看见贺宴辞深邃的眸子里有笑意,她抬脚踢了贺宴辞结实的小肚子一下,眯了眯眼眸,“你笑什么?你真笑话我啊?” 贺宴辞在温阮身前蹲下,把她的椅子转过来面对他,他敛了敛脸上的笑,“没有。阮阮,你很优秀,比我想象中成长的更优秀,是很好的编剧,还可以独自应对工作上的难题,甚至能将他们都处理得很妥当。”她这些年在自己的领域和爱好上有多么努力,付出多少,她不讲,他也清楚,所有成败都不是一朝一夕造就的。她不但在自己的版块中,还能更好的应对解决,刚刚有人来找过她,贺宴辞是知道,听她讲电话的高兴劲,最后的结果应该很不错。 “你怎么跟我外婆一样呀。你们这样我会骄傲的。”温阮眼眸低了低,很高兴。她喜欢自己的事业得到肯定,当时和贺宴辞结婚,她还在担心贺宴辞会,甚至还会像她爸妈告密,没想到贺宴辞是支持她的,还说了这么多好听的话。 贺宴辞将温阮一双小手手里,低头在她手背上吻了吻,“你是我们的骄傲啊。小哭包。” “你怎么总爱叫我小哭包。”小时候叫就算了,还在还叫! “你爱哭啊。”贺宴辞低笑。 “......” 她哪有爱哭,只是有点怕疼好吗? “阮阮,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外婆?”还是他们结婚时匆忙见了一面。 “下回吧。且不说杭市到海市还有些距离,这次你还有出差任务在身。而且外婆最近没在国内,前段时间给我舅舅张罗相亲的事,被我舅舅无视,她气得撂担子出国旅行去了。” “嗯,好。听你安排。”贺宴辞放桌子上的私人手机微微振动,他瞥了眼,“贺隽的,我去听个电话。” 温阮挥了挥手赶他,她今天被白书艺耽搁了会,都快要忘记梗了,灵感瞬息万变,这会不把大意记下来,温阮敲手指飞快的敲键盘。 不一会,贺宴辞放她手边的工作电话有电话进来。 温阮瞥了眼,没存名字的陌生号码。 她没管,又接响起,温阮把一时灵感敲完。 拿电话接听,“喂,您好。” 对方听到她声音,微愣,而后说,“请问是贺总的手机号吗?” 是个女声,嗓子有些沙哑,不知道是不舒服,还是怎么的。 温阮温和的回,“嗯,是贺总的手机。您是哪位,他有点事,要不,你等会再打来。” 对方淡淡地说,“不必了,如果方便,请你帮忙转告贺总,他的提议我考虑好了。” 温阮:“好,我会转达给他。” 贺宴辞接完电话,进书房,就瞧见温阮双手抱在身前,小脸扭一边不看他。 贺宴辞将手机搁兜里,淡笑,“小气包,谁又惹你了?” -- 第101页 “你电话,漂亮小姐姐找。” “你们视频了?” “你还真——”温阮气得瞪贺宴辞。 “不然你怎么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贺宴辞将温阮抱起来,自己坐她椅子上,她坐他腿上,“逗你玩的。还真气啊?说你小气还不承认。” 上回他们因为电话的事闹不愉快,怎么可能再犯同样错误。 贺宴辞看也没看工作号的电话号码,说道,“宋氏医药公司的配方和技术相对完善,我们这次要谈得也是这方面的项目。刚刚打电话过来的那位是宋氏的千金。” 江城宋氏的公司破产这几天频繁出现在新闻里,宋氏大楼被相关部门拍卖,温阮瞥了眼没仔细看。 贺宴辞下午从杭市飞江城,两人不舍的在公寓门口告别。 贴贴亲亲好一会。 接下来,两人在两座城市,各自忙碌。 温阮在为她最后一个故事收尾。 贺宴辞毫无偏差的拿下宋氏。 宋氏的事,基本告一段落。 贺隽跟个大爷似的一双腿翘茶几上。 贺宴辞递了他个眼神,他稍有收敛,起身拨了根烟叼嘴里,“接下来的事,交给你了,我功成身退。”贺隽扯了扯领带,“对了,你的地道小情人挖得差不多了。你得空去瞧瞧。” “......” 贺宴辞和宋氏千金碰了面,合同拟定。 闵肆铖的电话进来, “你跟阮阮在公寓门口被人拍了。” “我和阮阮被拍,发你什么目的?”贺宴辞深眸一紧。 闵肆铖冷哼,“那人把我和阮阮想成乱七八糟的关系了,你前几天在杭市被有心人瞧见了。对方冲阮阮来的,想拿这个在我面前做功夫。” 贺宴辞心里有数,冷声道,“这事我处理。”冲温阮来,他到看看她命格够不够硬。 闵肆铖嫌弃:“不然,还我处理?一天到晚腻腻歪歪的。贺隽这种浪上天的货都受不了你们俩了。” 贺宴辞笑:“你俩是没吃过葡萄,还总嫌葡萄酸。” “......”闵肆铖,“徐家手里的项目,你让贺隽那只疯狗接手了?跟他说声,别玩狠了。” 贺宴辞挑眉:“舅舅,想摘徐家葡萄啊?” 那声‘舅舅’要有多没诚意就有多没诚意,要多假就多假! 闵肆铖脸色冷清,‘啪’一声挂了电话。 懒得理这种结婚后骚上天的狗! 第三十六章 那只胖乎乎的是软软。…… 程敛接到贺宴辞电话, 刚被老头子从家里撵出来,程敛无所谓的踢了踢车轮胎两下,抵了抵腮帮, 冷笑一声。 兜里电话响了, 程敛抓起看了眼, 贺宴辞的。 程敛拉开霸气的越野车, 坐进主驾驶,一双腿交叉中控台上, 接电话。 “贺哥,稀奇啊,你都能主动给我打电话, 你要是说请我喝酒,我立马飞江城!” 贺宴辞淡淡出声,“有事找你帮忙。我和阮阮在杭市被拍了。” 程敛脸上嘻哈笑变成不可思议, “哈, 不是, 哪家媒体啊,拍你俩做什么?关键是,这新闻拍了也出不来啊。”是哪个傻缺这么无聊?这不是给自己找不快吗? “针对阮阮的。”贺宴辞深眸压下。 闵肆铖发来的照片他看了,温阮在公寓门口送他,温阮踮脚捧他脸颊亲了他一下。 温阮的清晰的,他只有一个背影。 “针对大小姐?大小姐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家里种种花看看书的, 娇娇小姐能得罪谁?” 贺宴辞勾唇, “谢谢夸奖,阮阮的确喜欢种花看书。你哪只眼睛看到阮阮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娇小姐,她会的可多了。” “.......”程敛无语, 他家贺哥,怎么每句话都能炫耀大小姐身上去。 “那家媒体底片我已经处理了。处理艺人的事交给你这个专业人士。资料转你。” “我问一句,大小姐到底跟这个女艺人有什么”大小姐虽然娇气,还是个小气包,人心底很好啊。 贺宴辞眸色沉了沉,“那个女艺人把阮阮和闵肆铖想成了乱七八糟的关系!” 贺宴辞简单一说,程敛随即懂整件事的情况了,“这女艺人够有勇气啊!竟敢找我们大小姐的麻烦,这个好办,敢针对大小姐,我分分钟让她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程敛一副差摩拳擦掌的架势。 贺宴辞:“一次性解决,还需要你出手。” 程敛挑了挑眉,他就说嘛,贺宴辞处理一个女艺人需要找他做什么,原来还有其他原因,“贺哥你就说说你的意思吧。” 贺宴辞拧眉:“阮阮最新写的剧本在拍摄中,那个女艺人是其中一部分的主角。阮阮对女艺人演的那个角色很满意。这个时间点封杀女艺人,等于阮阮这部正在拍摄的剧本付之东流。”女艺人曝出黑料被封杀,影视作品等于重新来过,需要换人,封杀的不单单是女艺人,还有温阮的心血。 “等等,贺哥,你说什么?大小姐还会写剧本?什么剧本?哪个剧组在拍???我没听错吧?”他怎么不知道?大小姐还会写剧本??? 贺宴辞挺阔的背脊靠在沙发椅上,薄唇勾笑,不一般自豪,“你耳朵好使应该就没错。不妨告诉你,你去年投资那部评分一路飙升的电影《暗与光》的编剧是‘不怕冷的温暖’,阮阮的笔名。” -- 第102页 程敛不要太惊讶,“握草,《暗与光》的编剧是大小姐?符景百那只狗竟然都不告诉我!” 贺宴辞听到符景百这三个字,免不了不爽。 温阮写得那本剧的男主是符景百。 还有好几本剧本,他记得男主都是符景百。 程敛后悔极了,“早知道那部剧大小姐我特么追加个几倍的投资,哪里会让其他人分一羹!” 贺宴辞眉角微翘:“追加投资最后赚得盆满钵满的还不是你,跟阮阮有什么关系。下次你把投资人后面添上阮阮的名字不就得了。” “......”狠,够狠。 贺宴辞坑是坑了点,程敛没往心里放,他此时此刻又惊又喜,“我一会就跟大小姐联系,让她搞几个本子给我,以后她的剧本我照单全收了!” 贺宴辞嫌弃,“你买不到。据我了解,阮阮手上的剧本都卖了影视,还有几本剧本名才定下就被买走了。” 程敛:“那不一定,我跟大小姐的关系那可不一般。我跟她说说,她准会卖我几本。” 贺宴辞:“就你为了捧那些红颜知己,把剧本搞得乌烟瘴气的玩意儿,不是你买不买的问题,阮阮压根不会把剧本卖你。你别去给她添堵了。” “......”程敛没差点气背气,“贺哥,咱不是讨论怎么处理那个女艺人吗?变成了对我的人生攻击?我严重怀疑你不是来让我办事的,你是为了强行塞狗粮!” 贺宴辞不否认:“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错。” “......”程敛顺了顺气,刚刚在屋子里受了老东西一肚子气,现在又受贺宴辞的,他忍,“贺哥,给个方向。这事儿我一手包办了,我要好好在大小姐面前表现表现,谁都别人我抢!” 贺宴辞:“这事还真是有你办得到,很简单这个女艺人后续的工作你看着安排,她手上资源挺饱和的。” 程敛划着秘书发来的资料,抬抬眼皮,“我稍稍翻了下女艺人的资料,这个女艺人我有点影响去年颁奖晚宴,跟江城江家太子爷一起出席的。这位太子爷为这女艺人挺舍得砸钱的,后续还几个大制作都是和大咖合作的。” 贺宴辞淡笑,“挺好,正好有个机会显示你财力的时候,财力不够的情况下找闵肆铖添。” “......”程敛越听越不对劲,“嘿,大小姐的事,你不出一分钱?” 贺宴辞:“我的钱是用来养老婆的,可不是为了花在别的事上的。” 握草! 他就没见过贺宴辞这么没脸没皮的男人! “你还别不信,你是娱乐公司老板,闵肆铖没事也爱倒腾两部电影玩玩,你俩接手这些资源,不赚钱还能亏?哦,这事我跟阮阮有一半功劳,赚了钱记得分我们一半。” “......”程敛。 “对了,那个女艺人和符景百那本留着。” “......”程敛。 程敛受了一肚子气,挂断贺宴辞电话,转头拨了个电话贺隽,“哪呢,喝个酒。别跟我扯那么多。贺哥欺负我,我心情不好。对了叫上严钺。” * 贺宴辞从江城回那天,给温阮发了航班信息。 温阮在剧组。 温阮回:【。】 贺宴辞电话进来,淡笑问她,“一个句号什么意思?” 温阮:“没法说呀,不搭理你又过意不去的意思。” “......”贺宴辞,“你没话说,我有话跟你说。明天白天一整天我都有会议安排,晚上十点前给你视频。后续几天都有应酬,年前行业酒会,十一点到家,十一点半准时打卡视频。” 贺宴辞一件事一件事交代,温阮都没得个反应,“做什么呢?吱个声。” “哦。”温阮歪着头,手机贴在脸颊和肩膀讲,笔记本平放膝盖上,两只手艰难的戳键盘修稿子。 贺宴辞揉了揉额头,让她吱个声,她还真就吱个声。 哎。 贺宴辞不用想也会知道温阮在做什么,小工作狂。 他无奈地叹叹气,“你呢,什么时候回?” 温阮修改完最后一部分,松了口气,把电脑放一边,专心听电话,“大年三十?剧组最后一天。” 贺宴辞平和的气息提了提,“温阮又皮痒了吧?” 温阮低声淡笑,“贺宴辞你脾气好一点行不?我说剧组工作结束是大年三十最后一天,又没说我是最后一天。” “......”贺宴辞。 温阮知道贺宴辞脾气起来不好哄,她,清清嗓子,“《误杀》后半部分的稿子我最近在收尾了,我赶赶急,下周四可以回。” “你的赶赶急,又是熬到凌晨几点?”贺宴辞淡笑问她。 “那我不赶急,那我可能就要跟剧组一起过年哦。”温阮说着自己都不忍笑了。 “我真是——” “怎样?”她倒要看看贺宴辞怎么说她,没错,就是这么恃宠而骄。 贺宴辞宠溺一笑,“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许太晚,知道吗?实在赶不完不用太着急,我下周过来接你,我们一起回去。” 温阮知道贺宴辞年前忙,工作上很多事要安排,应酬不少,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温阮明白贺宴辞说到就会做到,她说说而已,他肯定真会过来。 温阮,“你还真信,跟你开玩笑的,不用熬夜的,后续没多少了。” “真的?”温阮这种惯犯,贺宴辞表示怀疑,毕竟在家里这段时间,她没少干过凌晨偷偷摸摸写稿子,多少次昏昏欲睡,还是他抱她回房间的。 -- 第103页 “不信我们连麦呀。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信,你说的我还能不信。”虽然真没什么可信度,真不信她,又该跟他闹了。 “我听你这语气,怎么很不服呢?”温阮哼哼声。 贺宴辞低笑,“岂敢岂敢!阮阮,我刚跟你交代的那些我在家里的行程你都听见没,没听见我再说一遍。” 温阮敛了敛满容笑,“贺宴辞,你不用给我交代这么清楚的。”搞得她很凶,很管他似的。 贺宴辞鼻息发着淡笑,“那不行,对待某些小气包,一定要坦白交代。万一小气包默默地等我电话,几个小时等不见一个,悄悄抹眼泪怎么办?这么远我又不能及时知道,怎么哄啊?” “......”她哪里小气包了,就那么一次,怎么还给记上了。 贺宴辞明白说多,小气包又得说他记仇,“回来提前跟我讲,我去机场接你。” “知道啦。”温阮笑回,她眼角余光瞥了眼,“不跟你说了,有人过来了。” 贺宴辞:“行。我也快登机了,落地给你电话。” 是白书艺,给温阮递一杯下午茶,“温编,给你下午茶。” “谢谢。”温阮不喜欢甜的,没喝,抱在手里暖手。 白书艺靠在旁边的边柜,抿一小口咖啡,“你和闵总还好吧?” “挺好啊,白小姐为什么这么问?有事?” “没~没什么。”她照片发过去了呀,却不见闵肆铖回应,难道不是闵肆铖的号码? 白书艺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 温阮是在闵清打第三个电话来,接听电话的。 她在京都机场的vip休息区,昨晚赶稿太晚,很困。 呼吸有些提不上,温阮用了喷雾,吸了吸氧,人舒服不少。 在休息室里休息。 半卧沙发小憩的温阮瞬间清醒,手抖了两抖。 她老母亲该不会被发现不在京都吧?应该不至于知道她是编剧这事吧? 温阮在心里斗争片刻,接听。 闵清:“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听电话,打你视频也不听。” “妈你打我视频了,我没听见。”温阮揉了揉额头。 “声音怎么回事?怎么闷闷的,你接下视频,我看看。”闵清担忧。 “没事,我午休还没缓过劲来。下次我给你打过去吧。”她马上就要京都了,回家一趟瞧瞧。 “下什么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人不在京都!” “......” 温阮整个心都提到嗓子眼。 “阮阮,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出来,不管哪方面,不想讲回家来也行。”闵清觉得有些事情不能逼着问。 “我挺开心的啊。”温阮有点懵,这是什么逻辑? “行吧,你说没说就没事。南方这段时间暖和一些,你外婆这两天就要回国了,你陪陪她老人家也好。” 闵清叹了叹气,没说几句就挂断电话。 温阮盯着手机好一会,她家母上大人好奇怪啊,突如其来的电话,又突如其来的话。 该不会是爷爷出了什么状况,他们又要像上次瞒她? 温阮越想越不对劲,转即拨贺宴辞电话。 贺宴辞很快接听电话。 “贺宴辞,我家里没什么事吧?我爷爷还好吧?”温阮提着心问。 贺宴辞掀开被子,起身到更衣室,“爷爷的精神状态还不错。昨天下午我跟老爷子还去陪爷爷打了场高尔夫。怎么突然这么问?” 温阮听后长舒一口气,“那就好,我妈突然给我来了个电话,莫名其妙的,我还以为爷爷出什么事了。吓死我了。” “你实在不放心,我这会去看看爸妈。正好可以蹭个午饭。”贺宴辞取下一件衬衫。 “诶,你今天没去公司?”她听到贺宴辞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嗯。下午再去,昨晚喝多了,胃有点不舒服。”贺宴辞对镜扣衬衫纽扣。 “昨晚怎么没跟我讲?拿药吃了没,需不需要看医生啊?”他们十一点才视频,“实在忍不住,又不想去医院,让李婶请医生来家里一趟吧,我一会就跟李婶说。”她非常能理解,她生病也不爱去医院,她小时候住院的次数太多,再也不想去医院。 贺宴辞压衬衫进裤头的动作顿了顿,听着温阮的关心心里舒服,又不忍让她太担心,“没这么夸张,喝了李婶煮的小米粥,又睡了一觉,好多了。” “你胃不好很容易出事的,以后尽量少喝酒,你可以让身边秘书帮忙分担一点,两人匀一匀,不至于太难受。”温阮知道有些应酬避免不了,但身体要紧啊。 “阮阮,我胃没问题,是你曲解我意思。”贺宴辞抬手,动作优雅的整理衬衫袖。 “???”她什么时候曲解的,是他自己说的好吗! “不信,等你回来检查。”贺宴辞淡笑,然后注意到手机有电话进来,“阮阮,你妈妈的电话。” 温阮一颗心又提起来了,“什么情况啊,我妈怎么又给你打电话?我妈情绪很不对劲,你想个办法问一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该不会是跟我爸吵架了吧?” 贺宴辞:“应该不至于吧,这么多年我没见过爸妈闹矛盾。怎么闹也是爸哄人,不会让妈有机会到其他地方难受。你别多想,我先问问情况,一会给你讲电话。” -- 第104页 “好。”温阮紧绷的心稍微松了松。 “阮阮,你是明天的航班吧?一会把航班班次截图发我。” “哦哦哦。好的。”温阮抿笑,才不会告诉他,她已经在回家路上了。 贺宴辞接听电话,闵清先开口,“宴辞,我在你楼下客厅,方便下来一趟吗?” 贺宴辞下楼,闵清换好拖鞋,李婶客客气气迎进客厅。 “妈。您怎么过来了?” 闵清将外套递交李婶,“早上那会给你打电话你关机了,我李婶说你昨晚喝多了,身体不舒服,我过来瞧一眼。” “让妈挂心了,我没事,都是小问题。”贺宴辞淡笑回。 “那就好。平常工作再忙也要好好照顾身体。” “好。妈,您坐。”贺宴辞观察了闵清的神色,温阮说得对,情绪是不太对劲。 闵清端庄典雅的坐下,温和道,“原本前些日子听阮阮说你们搬了新家,就想过来看看。一直有事忙,拖到现在。好端端的怎么搬这边了,这边离你上班的地方多远。” 贺宴辞将煮好的茶,扶腕递给闵清,“新房做一些调整,暂时住这边,年后三四月份就可以搬回去住了。” “三四月暖,搬回去住正好。”闵清抿了一小口茶,淡淡道,又故道,“今早我跟阮阮讲电话,她人在南方,她是不是又耍小性子了,这些年在家里都给惯得不成样。她这小性子不是一天两天的,要真有什么我得说说她。宴辞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尽管告诉妈,妈帮你念叨她。夫妻俩不在一块儿待着不成样,你说是不是。” 贺宴辞大概明白闵清情绪不好的原因,应该是以为他和温阮闹矛盾了,“阮阮很好,她的那些可爱的小性子恰到好处,跟最亲近的人才会闹一闹,旁人还瞧不见。前段时间我出差,阮阮一个人在家挺无聊,我怕她闷坏了,让她去玩几天,明天就回来了。”贺宴辞聊天温阮硬朗的眉峰柔和几分,这点闵清也注意到了。 闵清还准备继续深问,贺宴辞手机响了。 闵清淡笑。“你先听电话。” 贺宴辞去一楼书房听电话。 闵清放下茶杯,起身,环视一遍客厅,电视柜右边摆放着两人的婚纱照,是复古的民国照。 温阮酒红旗袍,贺宴辞复古的正装。 温阮侧坐在贺宴辞腿上,贺宴辞唇轻贴她的脖子,两人举止亲密。 真好看。真般配。 闵清眼底愁闷散了不少,染了一丝笑。 她眺望出去,正好看见院子里人工湖,两只什么小东西追赶着进了假山石里,速度太快没看清,“诶,那是什么?” 李婶过来回话,“夫人,那是先生送太太的一对‘大白鹅’。” 李婶一扇小玻璃窗,丢了一把温阮平常喂他们的鸟食。 两只小东西嗖一下从假山石蹿了出来。 还伴随着欢快的叽叽喳喳的叫声。 闵清可算看清,这是哪门子大白鹅,分明是一对鸳鸯啊。 “夫人,你拿这些喂它们,太太平常都拿这个喂,两只小家伙可欢快了。”李婶将食物盘递给闵清。 闵清当真撒了一小把,两只小家伙哆哆哆的吃。 呆头呆脑的很可爱。 “我这样喂,不会把他们撑坏吧?”闵清担心。 李婶笑答:“不会不会,这么点毫无压力。两只小的特能吃,尤其是那只胖胖的软软。” “阮阮?”闵清惊讶。 李婶没想那么多,喊习惯了,“对呀,辞辞吃什么都让软软,它长得胖乎乎了,太太前不久还说要给软软减肥。” “......”闵清。 再仔细一看,相对瘦一点的,大一点的,都让胖乎乎的那只先吃。 那只胖乎乎的还理所当然的,一点都不客气。 闵清瞧着瞧着,还真瞧出几分她家阮阮小时候那副臭德行。 两人看‘大白鹅’出神,谁都没听见敲门声。 贺宴辞匆匆挂断电话,去开门。 在门外冻得搓手跺脚的温阮,门一打开,瞧开门的是贺宴辞,两大步跳到了贺宴辞怀里,“铛铛铛!surprise!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哼,没想到我今天会回来吧!!!” 贺宴辞稳打稳的接住温阮,双手熟练托住她的身体,手掌兜住她的小屁屁,“你个小东西,怎么回事?说好的明天航班,这会给我出现在门口了?你真的是要气死我?”还冻成这样,耳朵,鼻头红透透,贺宴辞心疼的皱起眉头。 “废话这么多干嘛,快快快,抱我进屋,我按了半天的门铃,你们怎么不开门啊,都要把我冻死了。”温阮勾住贺宴辞腰身的一双腿晃了晃,一双小手解开他领口严谨且一丝不苟的三颗衬衫纽扣,毫不客气的放进去,贺宴辞身上的暖流一下子从她的指尖传遍全身。 温阮很满意,指头不愧是抵达心脏的桥梁,此时此刻感觉自己整个心都暖了。 贺宴辞被她冻得冷吸了一口气息,一只手臂托住她整个人,弯腰捡起被她晃地上的高跟鞋,拧起她的行李箱,兜住她人进屋,“前几天我怎么跟你说的?都当耳旁的风了?嗯?” 温阮哼哼的,手不老实的在贺宴辞胸口使坏,“只许你半夜飞杭市去看我,不可以我提前回来吗?这是什么规矩和道理?” 贺宴辞屏住呼吸,“我们能一样吗?我能像你冻成这个样子?”像一只可怜的小狗。 -- 第105页 “你还知道我冻成这样了,你不能少说两句?”温阮可怜巴巴有委屈。 贺宴辞无奈。 温阮一双手暖和了,从贺宴辞衬衫出来,两手兜住他轮廓分明的脸颊,皱了皱小脸,“你看到我不高兴吗?都不亲我?我要亲亲,赶紧!” “阮阮,你看看家里还有谁?”贺宴辞低沉的嗓音在温阮耳边提醒。 “?”温阮不解,扭身,看到站在客厅同样惊讶的闵清,一双清眸睁圆,小心肝没差吓出来,“妈?你你你在这里!!!!!” 她她她—— 毫无形象啊! 囧出天际了! 啊啊啊啊—— 老母亲看她那不可思议的惊呆表情,她要疯了! 温阮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赶忙火急火燎的从贺宴辞身上跳了下来。 贺宴辞立即托住温阮的细胳膊协助她下来。 第三十七章 想要孩子了? “妈?你怎么过来了?!”还让看到她这么囧的一面, 尴尬到无地自容了。 啊啊啊啊—— 温阮内心无数次咆哮。 咬了咬唇,两三下跻上贺宴辞递脚边拖鞋,小脸哭丧又尴尬的挪着小步子到闵清跟前。 闵清内心很澎湃, 表面很淡定的将手上喂‘软软、辞辞’的粮食盘, 拍了拍手上残留的碎渣, “早上给李婶打了个电话, 说是宴辞胃不舒服,在家里休息, 我过来瞧一眼。 ” 她过来能做什么,还不是中午她出去逛个街,遇到了个小姐妹, 说一周前在机场看到她家温阮行色匆匆的,面色也不太好。 闵清还抱怨小姐妹不早说这事。 在家里坐立不安,给温阮打个电话, 她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搞得她心里更不踏实, 这两只小的结个婚, 可让她操坏了心。 贺宴辞提温阮的行李箱上楼,挺阔的背影直至在楼下看不见。 闵清点了点温阮的鼻尖,“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家里学得那些规矩礼仪都上哪去了。” 温阮就知道要被说,低头不讲话。 “你说你,你这样跳上去, 万一把人腰伤到怎么办?”真不懂事。 “啊, 不至于吧,他腰挺好的!”她不止一次这样跳上他腰了,他每回都能稳妥接住她, 况且她又不重好么。 温阮话说完,才感觉到不对劲,‘腰挺好的’——这都是什么该死的话啊! 要死了要死了!!! 温阮脸颊唰一下红了,默默地不讲话,规规矩矩坐在闵清身边。 闵清没往深处想,是真教育人,“再好也禁不起你这么糟蹋,还以为是小时候啊,没几斤重。还有你一双冷得跟铁似的手,还往人家衣服里钻,要不是宴辞脾气好,要脾气不好的,还不得当场给你发飙。” 糟蹋—— 温阮悄然无息深呼吸。 “你呀,做什么得有个度,知道吗?”一想到温阮毫无形象的小模样,闵清顿时尴尬。 “......”温阮垂着小脸蛋,红着小脸,乖乖受训。 “妈,你过来究竟是做什么呀?”该不会真跟她爸吵架了吧? 闵清斜眼睐温阮一眼,“谁规定的,我来我女儿这里,一定要有事才能过来,没事还不能来你们俩的小家瞧一瞧?” 温阮小脸认真,应和点头道,“当然必须能来,您就是我们家的天,您要来随时都可以!” 闵清拿温阮没法子,笑了笑,“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拍须溜马。既然你回来了,我先回去了,你爸还等我做饭吃呢。” “确定不是我爸给你做饭吃?”温阮眨了眨眼,想要试探一下她老母亲是不是跟老爸吵架了。 闵清捏了捏温阮的鼻尖,“乖一点,别乱使小性子知道吗。近年关宴辞应酬多,你在一旁多给点照顾,工作上的事你插不上手,生活上得照顾好。” 温阮摸了摸自己疼疼的小鼻头,嘟囔,“妈,你变了,我刚跟贺宴辞结婚那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这才结婚多久,就更偏心了,她严重怀疑以后她就是个没人疼的孩子了,不是怀疑,是肯定的爹不疼妈不爱。 “那会,还不是怕你们俩——”有些话不好说得太明白。 温阮撇撇小嘴接话,“我们现在也相处不好,他一直欺负我,还爱翻旧账。” “那也一定是太任性,我自己挑的女婿,我心里有数。” 冰凉凉的手都能让她伸进领口,还有什么不能包容的。 “......”温阮。 温阮送闵清到门口,闵清整理好外套,回头瞧着温阮叮嘱,“你们年轻人讲究情调,也得适当知道吗?尤其是你,注意点身体。” “.......” 啊啊啊啊—— 温阮内心像万头啥玩意儿奔跑。 她妈妈为什么要补这么一句啊! 搞得她饥不择食一样! 温阮一个人毫无形象的躺在沙发上,一双腿搭在沙发扶手上,晃悠晃悠的好一会,贺宴辞也没下楼,温阮放下手中的杂志,轻脚轻手上楼。 临近书房,温阮听到贺宴辞低沉的声音在跟人讲电话,在窗前,背对她的方向而立。 哼哼哼—— 凭什么她在客厅挨母亲大人的训。 贺宴辞不陪她一起停训,还这么优雅从容的听电话,还在她母亲大人哪里有那么美好形象! -- 第106页 温阮不服,有种搞破坏的想法,她猫着身子,从身后贴住贺宴辞的背。 一双小手从贺宴辞精瘦的后腰,解开皮带扣上方的第一颗纽扣,隔一颗解一颗。 在温阮靠近书房贺宴辞就知道她来了,没料到小家伙这么调皮。贺宴辞继续说工作上的事,嗓音低而稳,不受影响。 温阮低低哼了哼,小手伸进衬衫,柔软的指尖似有似无的在贺宴辞肌理线上扫过,轻柔缥缈。 贺宴辞讲话依然流畅,嗓音没什么幅度,淡淡的。 温阮小手顺身前的肌理线往下,什么也没做,只是在轮廓的边缘游走一圈。 贺宴辞深眸一吸,闷‘嗯’一声,扣住那只柔软的小手。 温阮另一只手来到前面,啪嗒一声皮带扣解开。 秘书感觉不对劲,问了一声。 贺宴辞忍着难受,淡定说,“没事。你继续。” 杨秘书:“老板,你下午还来公司吗?” 温阮越发大胆,小手上下动。 贺宴辞面色紧绷,“嗯~不过来。明天正常上班,你把大家讨论的方案还有我刚才说的这些汇总给我,发我嗯~邮箱。” 贺宴辞匆匆挂掉电话,按住那双乱来的小手,“越来越胆肥了是吧?说罢又怎么了?”贺宴辞多少还是了解温阮一些小脾气,一般这样闹腾,多少又是什么事不顺她心意。 “惩罚你。”温阮。 “我犯什么事需要这么要命的惩罚?”贺宴辞拧出那只在他身下为非作歹的罪魁祸手。 温阮转身坐在贺宴辞的办公椅上,一双手环抱身前,“因为你,我妈教育我了。” 贺宴辞低头看被温阮糟蹋不成样的衬衫,一边走向温阮一边抬手优雅的扣衬衫纽扣,眼角边缘染着淡笑,“哦,咱妈怎么教育你了。” 温阮见不得贺宴辞整整洁洁的,她伸手解开了贺宴辞一丝不苟的衬衫纽扣,又扯出贺宴辞压在裤头里的衬衫,还故意只抽出一边,“她说你欺负我也是因为我任性。贺宴辞我爸妈从小就偏心你,我越来越觉得我爸妈不爱我了。” 贺宴辞原本还想着整理衣衫,显然某人不想放过他,他懒得整理了,“妈对我好那还不是因为你,这醋你还吃。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醋包啊。” 温阮盯着贺宴辞看,突地一笑。 一向严谨一丝不苟的贺宴辞此时此刻身前的衣服是敞开的,身前的肌理线轮廓背光格外的立体分明。 温阮瞧贺宴辞这副模样,特别有意思,彷如高高在上的神邸像被她染指了似的。 深色裤子都遮不住的强大轮廓,狼狈得不成样。 “把我闹成这样,不想办法解决,还笑,有没有良心。”贺宴辞无奈,高大的身躯靠近温阮,将她抱上气派的办公桌上。 …… 温阮完全没想到,她跟贺宴辞竟然办公桌上来了一次人生大和谐的身心交流。 画面太色了,不敢深想。 不过,还挺刺激的~ 温阮一张笑脸红扑扑的,她拉扯着被子蒙住自己的小脸。 一会,小脑袋又伸出来了,透不过气。 贺宴辞洗完澡出来,温阮懒洋洋的趴在床上,“想什么呢?一副愁坏人的小表情。” 温阮小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脸,“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我妈今天怪怪的。” “你还不明白?”贺宴辞扯掉身上的浴巾,钻进被子。 “?”明白什么? 贺宴辞偏头在温阮唇上印了印,“妈以为你去南方我俩闹别扭了。” “啊,那你怎么说的啊?”温阮眸子睁大。 “小没良心的,我要说什么了,你还能安稳享受两人的愉快?”贺宴辞惩罚性的咬了咬温阮,“我们什么都还没说,被你给巧妙解决了。” “......” 温阮想了想,在大家眼里他们感情是不是非常薄弱,其实之前她也这么觉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跟贺宴辞都能处到这么和谐了,难道通往心灵的深处,真的从那啥那啥开始? 应该是吧。 每次两人在那上面好像都非常有默契,双方都很愉悦。 温阮想到一件事,“我有东西送你。” “又有东西送我?”贺宴辞深色眸底闪过一丝亮光,每天都有礼物拆,这种感觉很不错!只是他怎么有种角色互换的感觉,但他很期待礼物! “怎么,有东西收,还不开心?”温阮扬了扬下巴。 “我能开心到翘脑袋。”贺宴辞嗓音低沉。 “......你先把衣服穿上。”温阮瞪贺宴辞这种无耻之徒一眼,抬腿往他结实的大腿踹了一下,“赶紧呀。” 贺宴辞下床裹上刚被他扔掉的浴巾。 “把我的衣服给我。”温阮在床上命令。 贺宴辞照办,取了床尾的睡裙给她。 温阮穿好睡裙,下床,“闭上眼。” “这么神秘?”贺宴辞。 “赶紧的。”温阮催他。 贺宴辞在温阮的指令下,闭上眼。 温阮推着贺宴辞的后腰去更衣室,然后再到最里面那排衣柜,“可以睁开眼了。打开衣柜。” 贺宴辞双手打开衣柜,一排白色衬衫前面都有一副手工绘画,每一件风格都不同,绚丽多彩,却又不花哨,有素雅的建筑形,有泼墨画,还有深蓝的浪花,让人眼见一亮。 -- 第107页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总是这么多面化,带来这么多措手不及的惊喜。 “谁叫我就是个宝贝呢。”温阮不谦虚的说,说完自己也笑了。 “是啊,岂止是小宝贝,你就是个小宝藏。”贺宴辞一双结实的双臂从后环住温阮,长叹一声,“你真的是,让我——欲罢不能。”还好从一开始她就是他的,如果没有两家人的,这么个难能可贵的小宝贝会不会就是别人的了,她送他的所有东西都是别的男人的,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贺宴辞心里那种嫉妒、占有浓浓而生。 干嘛突然这么煽情。 还抱她这么紧。 温阮勾了勾唇角,“那你要穿吗?” “明天就开始穿。”必须要炫耀。 “那还是别了,这些平时搭配风衣和单穿都很好看,正规场合还是易损贺总威严。” “谁告诉你的威严是靠衣服撑起来的?”他还就要穿了。 温阮只是不想告诉他,这样穿太帅了,贺宴辞穿正装太严肃了,在别的人面前从不笑,她挺喜欢他这点的。 这样穿,他身上的锋芒会隐去不少,身上都是那种让人想要多看几眼的贵公子温雅气息。 两人腻腻歪歪一阵,下楼吃午饭。 “你胃没事了吧。”温阮担心道。 “要有事,还能受得住你的几次折腾?”贺宴辞回头瞧她,眉峰微挑。 “......”温阮,“对了跟你说件事,你还记得上回在公寓去找我的那个女艺人吧。”温阮想着贺宴辞应该没什么印象,又没见过,“就你回京都给我讲电话那天,我说有人来了,就是她。” “她突然过来她问我跟我舅舅还好吧?她什么意思啊,我都没琢磨透,莫名其妙的,我跟舅舅还能关系破裂。” “大概就是个莫名其妙。别理会。”贺宴辞眸色沉下,牵住温阮的小手下楼。 温阮点了点头,有道理,反正这辈子不可能再合作,这个女艺人进入她黑名单了。 春节前两天,贺宴辞接到宋燕桦的电话,知道他俩大年三十晚上要住温家,让他和温阮提前一天回老宅。 温阮和贺宴辞新年前一天回老宅的。 贺家人多,过年的时候热闹,准备的东西也很多。 贺宴辞和温阮负责给院子里挂灯笼,原本家里请了专门的工人负责。 温阮觉得小灯笼特别有趣,自愿担任这份工作。 温阮站在楼梯上挂灯笼,贺宴辞帮她掌楼梯,递红灯笼,两人配合十分默契。 枝头上的积雪满当当的,轻轻触碰就稳不住掉落。 雪冰凉凉的,落在指尖都能让人哆嗦。 温阮机智,每每枝头的积雪被她碰散落,她小身子轻快一斜,满枝头的雪都落在了底下贺宴辞的身上。 贺宴辞冷吸气,抬头瞧横跨楼梯上笑得一脸得意的温阮。 “你别以为爷爷跟你撑腰,说你可以尽情玩,你就得意了。你自己身体什么情况,还敢来挂灯笼,等这几天新年一过,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两天温阮有些小感冒,流鼻涕,贺宴辞相当小心,给她拿了药吃,偏偏这个是个爱玩的,老爷子还助长她的威风。 温阮才不理他,冲他吐了吐舌头。 她现在在高处是很危险的,贺宴辞得乖乖给她掌楼梯,至于年后收拾,哼哼哼,她逍遥自在的去学校了,看他怎么收拾。 挂完灯笼,贺宴辞被贺父喊书房去谈事,他帮温阮暖了一阵手,确定没那么凉了,才去书房。 温阮抖了抖身上的积雪,从暖室进去,宋燕桦迎过来拉住她坐沙发上,“阮阮,你是不知道哦,你上回给我改的几身旗袍,可怕其他个夫人们羡慕坏了。现在啊都学我穿旗袍,可惜啊,她们找的那些个自称国际大品牌的设计师刺绣的手艺比不得你。” “哦,妈妈喜欢的下次我在给你绣几样新款式。”温阮前段时间在南方的古镇转了转,很多有创意的绣品,等有空她尝试绣一些。 “刺绣是细活,累人。”她是挺想要温阮再给她做几身的,哎,上回贺宴辞打电话过来,明里暗里的说了她一通,要她再让温阮绣,贺宴辞那个六亲不认的,还不得摆脸色给她看。 “妈妈这次是给你个东西。”宋燕桦拿出了一个六角复古盒,“这是前几天我和几个夫人一起去寺里面,其中一个夫人给她女儿求了一道求子符,听说特别灵,你和宴辞一人求了一道。你也知道宴辞那人脾气倔得很,我要跟他讲这些,他得跟我蹬鼻子上脸。” “你别多想,妈妈没催你们的意思。备孕什么的可以早点准备,年轻容易恢复,就算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及时解决。” “你俩做措施没?” “我们——”温阮难以启齿,他们一直有做的,不管再紧急,贺宴辞都会做好措施,他应该也不是很想要小孩。 “别做什么措施了,这两道符,你们两个同房你放枕头下,一个枕头一道。” “你的身体也要好好调养,太娇弱了,到时候生养起来痛苦。过段时间我找人给你开个养身子的方儿。” “阮阮,你生理期准不准呀,计算好生理期调养起来更容易。” 温阮生理期不是很准,周期乱,这些年吃了很多方,每回生理期来量不多,但都疼得要半条命。 她生理期估计快来了,一想到这个温阮就害怕。 -- 第108页 宋燕桦有事忙,和温阮聊了会,便匆匆去大厅招待客人。 温阮坐在暖室里,整个人心不在焉的盯着一处发呆。 贺宴辞谈完事,找了一圈不见温阮,问了佣人才知道她在暖室。 贺宴辞迈步进来,远远地瞧温阮坐在长沙发一端,一只纤细的胳膊搭在复古的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里握这个什么类似锦盒。 贺宴辞慢步过去,从沙发背俯身拥住温阮的身子,摸了摸她的手,暖和的,他紧皱的眉心松了松,“想什么呢?” 温阮转身,“诶,你谈完事了。” 贺宴辞绕到温阮身边坐下,“嗯。一个人坐这里想什么呢,怎么不去前厅。” “跟妈妈谈了些事。”温阮默默地把锦盒藏到身后。 贺宴辞目光在锦盒顿了一秒,“妈找你做什么?” 温阮温声回,“妈妈夸我上回给她改的旗袍好看。” “哦,我老婆的手艺哪会不好看。”贺宴辞明白宋燕桦不会在让温阮再做旗袍绣,上回他的态度很明确,温阮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不是贺家的绣娘,哪怕温阮很喜欢刺绣,他也不愿意她这么操劳,写稿子够累了,本来身体就娇弱得很,累坏了可怎么办? 不过,他目前对她身后那个锦盒比较感兴趣。 贺宴辞高大的身躯不动声色的往温阮那边一点点挪,手臂一伸锦盒到他手,他薄唇勾出几分得意。 温阮激动要来抢,“别打开!” 贺宴辞一手握住温阮柔软的两只小手,将锦盒拿手里观摩,“什么宝贝,还不让我看?”他还偏要看了,看什么宝贝都能让刚才那么开心的娇气包,这会儿怏怏的。 看得他难受,高高兴兴地小家伙,一下子变得一脸忧愁,下次再这样,他们不回老宅住宿了,每来一回都不开心。 “你别看了,跟你老实交代了吧,这是求子符——”温阮鼓了鼓烦闷的小脸。 贺宴辞多少明白,温阮为什么闷闷不乐的缘故了。 “妈给你的?无稽之谈!”贺宴辞抬手就要丢掉。 “别丢呀。”温阮站起身抢他手里的求子符。 贺宴辞瞧温阮紧张的小模样,深邃的眸子一抹光亮划过,“想要孩子了?” 第三十八章 半点都不想分开。…… 贺宴辞要不要孩子这个问题抛出来。 温阮净白的小脸很愁闷。 贺宴辞瞧温阮这副小模样, 深眸染的笑意更深,拉她坐腿上,“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啊, 小脸都快皱成千张皮了。” “能不难嘛。”温阮没遮掩, 态度是明确, “我暂时还没要宝宝的准备。” 他们才刚结婚多久, 而且她明年才真正离开学校,同学都还在为自己的未来努力奔跑, 她怎么就被计划上要宝宝这档子事了。 当然同学中也不乏毕业就结婚的,大多都是谈了好几年的恋爱,彼此早已定下终身。 她和贺宴辞的婚姻没在她的计划中, 不像其他正常情侣是从恋爱到结婚再到水到渠成的拥有两个人的孩子。 好在他们结婚后,没有她想象的难相处,贺宴辞对她特别好, 她愿意和他在一起, 还有点难以启齿的离不开他。 不管最初他们结婚的目的是什么, 贺宴辞在认真养护他们的婚姻,她不会给他拖后腿。 温阮相信,她和贺宴辞的婚姻,只要精心维护,他们可以像他们的父母,虽然没有那么多的轰轰烈烈,也能和和美美一辈子。 “哪你想要吗?”温阮纤细的胳膊环住贺宴辞的脖子, 明亮的眼眸看他, 软声软气的问。 温阮觉得自己是个特级矛盾体,她目前没有把要宝宝的事情排在计划中。 假设贺宴辞对她说,他不想要小孩, 她会七七八八的想很多,越想越不会好受,甚至能联想到他们还有没有未来。 一句话总结,她就是矫情。 贺宴辞下颌微抬,贴贴温阮的唇,“宝宝的事,等到时间适合我们再讨论,目前我和你站在一条线上。” 温阮听了贺宴辞这番话,心里是暖暖的,之前贺宴辞问她是不是想要孩子。 她心里有两个成型的想法,第一个,贺宴辞会以为她想要否认她的决定,他可能不太想要宝宝;第二,贺宴辞有可能会为了更加巩固自己的形象,跟她谈宝宝的事,毕竟他们结婚的时候他的确有说过,他需要一个贺太太。 而刚刚他没否认不要宝宝,更没要求她现在要宝宝。 还跟她站同一条线上! 温阮有说不出的开心,她不免好奇的问,“那什么时候的时间才算合适的?” 贺宴辞低笑,温声说,“你要不要先听听我的计划,再分析分析时间合不合适。如果有异议,我们再重新定义好不好?” 温阮愣了下,贺宴辞还有计划的呀! 她嘟嘟嘴唇,啄了啄贺宴辞的薄唇,来表达她的愿意听。 贺宴辞深眸染笑,“我先分析你的想法。你肯定在想,我们俩才结婚多久,你原本就是被逼结婚的,现在还要迫于妈让你要宝宝的无形压力,苦恼得不成样,你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的想法。” 哼哼哼—— 什么叫她是被逼结婚的,搞得好像他当初不是一样似的。 “你别急着不服气。”贺宴辞亲了亲温阮嘟起的唇,“你最苦恼的不是妈催你要宝宝的事,这件事万一逼急了,你还有温妈给你撑腰。你最苦恼的是编剧事业,你还在发展期,表面上看起来你的剧本很好卖,接触的导演都有一定名气。实际你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你还想和国际著名导演合作,想要自己的作品走得更远。我说得对不对?” -- 第109页 对,非常对! 可太对了!! 温阮不可置信的冲贺宴辞眨了眨眼眸。 贺宴辞也太了解她的想法了吧! 要不是她从没跟别人讲过,没写过什么小志愿。 她都怀疑被贺宴辞偷看了。 贺宴辞高挺的鼻梁蹭了蹭温阮玲珑的鼻尖,“所以,阮阮,我给你三年时间,在这三年内我尊重你一切决定和想法。” 三年对她来说,时间是充足的,她有足够的信心,能成为更好的编剧,她的作品能走得更远。 那个时候她二十五岁了,一切都恰到好处。 “三年之后,我们按照妈的意思来办。”贺宴辞把锦盒重新放进温阮手里,贺宴辞之所以不打算等太晚,贺隽有句话说得对,温阮身体和常人不同,年纪越大风险越大,他禁不起这样的风险。 那个时候他之所以说再等等,他不确定他在温阮心里是怎么样的位置。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可以肯定他已经在慢慢地占据温阮的心了,她的心也在一点点靠近他,只要他一直好好的守护着她的这颗心,她的心会完完全全属于他。 三年后,一切都刚刚好,无论是温阮追求的事业还是他们的感情都足够稳妥。 贺宴辞轻笑道,“阮阮,我的计划说完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和意见。” 贺宴辞都把她内心的想法说完了,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在贺宴辞没说计划内容之前,温阮以为贺宴辞的计划是要以他的角度为主导。 她想,她同样会站在自己的观念里,和他进行意见交流,能退步,两人都各自退步,不能退步,她没深想,不想触碰那个点。 可贺宴辞这个男人就是这么可恶,他的计划中都是以她为主导。 如果贺宴辞先前说,和她站在同一条线,让她感动、愉悦。 而他这番计划中却给了她足够的发展空间和自由,那是一种精神和灵魂的满足。 温阮无法提出任何想法。 贺宴辞人很好,很好,越了解越好。 她感觉快要这辈子都离不开这个男人了,想要时时刻刻的和他在一起,半点都不想分开,想彻底占有他。 温阮什么声响都没发,她靠近贺宴辞,贴住贺宴辞的薄唇。 贺宴辞没任凭她贴他的唇,两人谁都没有余下任何深入动作。 四片唇瓣轻轻贴,比之前任何一次深吻都要情动。 一会儿,温阮放过贺宴辞的薄唇,皱皱眉问,“那万一三年后我更忙或者有庞大的想法呢。”温阮发现她最大的毛病就是矫情和恃宠而骄,她有这个认知,但她深知她被贺宴辞给惯得更加肆无忌惮。 贺宴辞想了想笑答,“我想那时候我应该学会带宝宝了。” 温阮没理解,“为什么那个时候学会照顾孩子了?”难不成贺宴辞还有带宝宝的补习计划吗? “照顾你这么多年,还能学不会?”贺宴辞轻笑。 “......” 啊啊啊啊—— 好讨厌,他竟然嘲笑她! 谁让他照顾了,她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好吗! 温阮鼓了鼓小脸,两只小手轻轻扯贺宴辞比例极好的脸颊,一字一句认真问,“那又万一到了合适的时间,我不能要小孩怎么办?”她的身体不好,生理期不准,量少,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调整过来。 医生的意思,是因为她先天不足的原因造成,后期只能慢慢调整。 很多人都说生理期不准确的人,很难受孕,温阮内心是惧怕的。 她曾经想过,将来要是遇到喜欢的人,两人谈恋爱时,她会提前跟他讲她的身体状况,如果他愿意,他们继续下一步。 假设不愿意——她一个人也挺好。 贺宴辞结婚匆忙,那时她没深想这么多。 她现在有了不想跟他分开的想法,她身体隐形的问题,她想摊开说。 可是贺宴辞不能接受——她不知道怎么办。 温阮心紧紧地等贺宴辞的回答。 不时,贺宴辞回:“贺太太你在质疑我的能力啊。”他硬朗的眉峰挑起,长叹气息。 温阮紧紧心被贺宴辞这样没边没界的话破了防,她嘴角微扬起,“我才没有。”他那方面的能力还需要质疑,那么过分,“你知道我的意思。” 贺宴辞抿唇淡笑,同样认真回她,“谢谢贺太太对贺先生的能力肯定。在贺先生看来一切都没有贺太太身体重要。贺太太这样的小娇气包,是妈用生命换来的宝贝。爸妈多疼你呀,舍不得你受半分委屈,他们用心呵护了二十一年的女儿,交给了他们千挑万选的女婿,我怎么都不能让他们失望对吧。” “况且贺太太你的身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一天到晚那么贪吃,都快把贺先生榨干了,能有什么事?”如果这一切计划之后的风险都建立在温阮身体上,他宁愿不要一切,绝不会让她冒任何风险。 贺宴辞眼睁睁瞧,温阮明亮清澈的眼眸里‘吧嗒’两颗金豆子滚落下来。 贺宴辞心抽了下,拧眉,“掉什么金豆子?” 温阮原本还好,贺宴辞这么一说,她连续滚落好几颗。 贺宴辞指腹都擦不干,心疼极了,细声说,“别哭,还真要把小哭包这三个字演绎到淋淋尽致是吧?” “爷爷一会见你眼睛红红的,又该认为我欺负你了,大过年的你是不是想让我挨揍?” -- 第110页 温阮才不信,他怎么可能会挨揍,那么狡猾,小时候都有办法避开贺爷爷的鞭子,现在更不可能。 “还掉豆子呢。”贺宴辞无奈,“被我感动成这样了。是不是在想,嫁给我一点都不亏,还挺值得?” 温阮撇开头,“我在想,我爸妈对我真好。我妈妈生我的时候更是吃了很多苦。” “......”贺宴辞哭笑不得,“没良心,老公对你不好了?嗯?” “也好。现在好以前不好。”温阮吸了吸鼻头,眼睫毛湿哒哒的。 他—— 小没良心就是小没良心,天天翻旧账,要是可以,他真想带她会小时候,让她好好看看。 当初她那些无理的要求,哪一次他不都给她办得妥妥的,虽有被迫的成分,但也都做了。 “这个要怎么交代?”温阮晃了晃手上的锦盒。 贺宴辞点了点温阮因掉过金豆子红红的小鼻头,“这计划是我提出来的,你说怎么办?我还能让你去妈那里想办法,还是你认为我连搞定宋女士的本事都没?” 当然不是了,贺宴辞搞定宋妈妈一向都是轻而易举。 “这会心里舒服点没?”他进来时,她那张小脸蛋都愁成什么样了,眼下才有点笑容。 温阮软唇抿笑,不回他。 “贺宴辞,问你个事。” “你问。” “你公司那些科研人员除了研究医学科技以外,研究药吗?” “生子药?” “........”温阮。 “那是什么?总不至于给我研究绝子药吧?” “不能是壮.阳吗?毕竟贺先生都要被榨干了!” “.......”贺宴辞。 温阮瞧出贺宴辞脸色都变了,她赶忙从贺宴辞身上跳下来,并诚恳认错,“我错了。我想起来院子最里边还有两棵树没挂红灯笼,我们去把灯笼挂上吧。” 温阮话音落下,人已经往外跑去。 贺宴辞摇头一笑,起身跟上。 温阮和贺宴辞从暖室出来,正瞧碰见贺隽的车进院子,贺隽从车上下来,瞥了眼贺宴辞,挑眉,“你这衬衫可以啊,骚里骚气的。” “过新年就该有新年的样子。”贺宴辞牵住温阮的手,嫌弃贺隽,“不像某些人,平常黑不溜秋就算了,过年这么喜庆的日子,还穿这样,多晦气。” “......” 贺隽冷哼的瞥贺宴辞。 贺宴辞穿了一件温阮给他设计的冬款衬衫,现代抽象画,元素丰富,外套是一件驼色大衣,整个人气宇轩昂。 贺宴辞淡淡说道,“你还是别看了,不是我说你,就我这一身衬衫,你给钱都买不到。” “......” 贺隽脸颊抽了抽,自从结婚后贺宴辞,已经面目全非,以前哪里会穿这么骚气的衣服,还一脸自豪。 贺隽穿过会客厅,准备上楼,远远就听到放映厅贺老爷子的声音, “这个女娃脸蛋儿长得精致,跟我们家阮阮丫头一样是个有福气的鹅蛋脸,不像有些女娃的尖尖脸都能戳苹果了。” “老陈,把我老花镜,我看看这女娃叫什么名字。” “季枝。”陈叔一边递眼睛,一边回。 “季枝啊,名儿也好听。”贺老爷子很满意,“老陈,你说老大喜不喜欢这种类型的。” 贺隽听到‘季枝’这两个字,长腿在放映厅门口顿了顿,淡漠地瞥了眼电视荧幕上说春节祝福词的季枝,冷笑,“一把年纪了,还在这里研究女明星。我就说某些人那么喜欢年轻女明星是怎么回事啊,遗传基因在你这儿呢。” “......”陈叔那句‘大少爷喜好还真不好琢磨’的话,活生生噎肚子里。 贺老爷子气得抓起身前的盘了多年的茶宠,舍不得砸,贺隽这只狗,和贺宴辞不一样,贺宴辞还会给他接住,贺隽不会,他会让开,不会心疼他的东西。 贺老爷子若无其事的放下,冷声说,“跟一坨狗屎一样,杵门口做什么?赶紧我死过来,你还好意思提你老子的事,你老子固然不是个人东西,你又比他好得到哪里去?” 贺隽在单人沙发上坐下,二郎腿瞧得高高的,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贺老爷子顺了顺气,避免被气死,“我让你试着跟人家舒丫头交往,你就好好跟人家交往。你倒好二话不说打起你徐叔叔手上项目的主意来了!你是不是不气死我不甘心?” “老爷子你想多了,交往没可能。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徐董手上的项目。”贺隽没所谓的耸了耸肩,“你要真那么容易被气死,大哥和二姐就够了,还需要我出手。没事我回屋睡觉去了。”贺隽起身。 “......”贺老爷子。 贺隽随后从兜里掏出了个红包放贺老爷子面前茶几上,“老爷子新年快乐,多保重身体,长命百岁。” 贺老爷子面色好了些,终于干了回人事,还知道给他准备新年红包。 贺老爷子喜切切又好奇的打开红包,一毛钱。 贺老爷子气得老脸抽抽的,抬手把红包冲贺隽拽拽的背影丢去。 红包太轻,压根丢不出去,红包又给飘回来,徐徐的落老爷子拖鞋背上。 贺老爷子气得跺脚,这个混账东西! 哪里是让他长命百岁,这是想让他当场去世! 贺隽出大厅正好遇见温阮和贺宴辞从院子里进来。 -- 第111页 温阮穿着红色斗笠山,喜气洋洋的,她一手一个半大灯笼,乐滋滋的。 贺宴辞则跟在身后,臂弯上随意挂了温阮的红色羽绒服,两人无比和谐。 贺隽愣神,眼前晃过一张冲他笑的妩媚小脸。 仅仅一秒时间,贺隽回神,冲贺宴辞说,“走了,晚上的局,别忘了。”这是他们的规矩,之前都是一起在会所跨年的,今年贺宴辞告别了单身,不跟他们一起。 宋燕桦从厨房出来,正好见贺隽离开,“你这孩子,吃了晚饭再走啊。” “不了,和某些人同桌用餐,我犯恶心。”贺隽瞥了眼在门口拍身上落雪的贺靖康。 “......”贺靖康。 * 春节当天,贺家家族大,人多,之前温阮没见过的很多亲戚都来了,客客气气的和她问好。 贺老爷子正儿八经的儿媳妇,只有宋燕桦和大伯娘。 两人忙得不可开交,孙子辈的目前就温阮一个媳妇,她想去帮忙,身体不允许她去厨房那种油烟重的地方。 她只能在阳光房这种地方看看书,每次这种时刻,温阮深深感受到她身体的坏处。 吃完午饭,温阮和贺宴辞去温家。 贺宴辞中午喝了一些酒,不多,车上他凑到温阮,“酒味重吗?” 温阮闻了闻,没怎么闻出来,很淡很淡,“不用开净化,”她按住贺宴辞拿遥控的手。 温家旁系没这么多,团圆饭没那么繁杂。 贺宴辞进门自觉脱掉外套,解开衬衫袖口挽至小臂,进厨房帮温父打下手,厨房还有几位堂伯伯。 温家的厨房成了男人们的天下。 女人们则是在麻将室和打麻将,其中气场最高涨的是闵清女士。 温阮则是陪温老爷子在客厅里看电视,两人有说有笑。 晚上吃完团夜饭,贺父和贺老爷子过温家来了。 宋燕桦没来,说是出门见小姐妹,实际大家都明白,宋燕桦和闵清见面三言两语就能掐。 晚上一大群人在麻将室打麻将,开了好几桌。 两位老爷子则是下象棋,贺宴辞陪两位老人家玩了几把象棋,因为总是赢,遭到两位老爷子的嫌弃。 温阮只好带着被嫌弃的贺宴辞去二楼的阳光房,两人腻腻歪歪的,亲亲抱抱好一阵。 贺宴辞低头看把他腿当枕头的温阮,“给你讲个八卦。” “什么?” 贺宴辞这种不问俗世的人,还有什么八卦可讲,简直稀奇啊! 温阮赶忙放下手机里抢红包聊八卦的事。 贺宴辞:“四叔一直住国外的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 温阮摇头,她不了解,只知道四叔叔是个画家,他画的画很值钱,身体不是很好。 他好像并不是贺爷爷的亲生儿子,是一个战友的孩子。 贺爷爷一直当自己的儿子养在身边,贺家人没将他当外人。 至于为什么一直在国外,她不清楚。 贺宴辞:“那你应该知道妈当初差点嫁四叔的事吧。” 嗯,她知道,这个她知道! 温阮闻到了八卦的味道,一双眼眸睁得大大的。 贺宴辞轻轻捏了捏温阮的小脸,“四叔很喜欢妈妈,是爸横空插了一脚,不然四叔和妈妈应该在一起了。” “所以四叔叔伤心欲绝,离开了?” “差不多吧。” “啊——万万没想到爸妈和四叔叔还有这么狗血的一段情缘啊?”她一直以为她爸妈感情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婚才有感情的。 “那两位妈妈关系不和的原因不该是四叔吧?”温阮脑洞大开,“该不是宋妈妈喜欢的是四叔,四叔喜欢我妈的这种三角恋吧???” “......” 贺宴辞惩罚性的咬了咬温阮的唇瓣。 温阮疼得‘嘶’了一声,揉了揉嘴唇。 “贺宴辞,你哪里来的这种八卦啊?”她从来没听说过,母上大人差点嫁给四叔叔的事,还是外婆无意间给她讲的。 “无意听见的。” “什么时候?” “大概十二三岁吧。” “啊,这么早,你怎么不跟我说呀。”温阮翻身看他。 “你那时就一个胖乎乎的球,你懂什么?”贺宴辞又将她的身子按平。 “说话就说话,你不要人身攻击,我那时候不胖了好吗?我已经在减肥了。”就因为被他们说胖乎乎,她都决心减肥了,“还好,四叔没娶我妈妈,不然肯定就没我了。”那样她就遇不到贺宴辞,贺宴辞就成别的女人的老公了。 就算还有她,她跟贺宴辞从夫妻变成堂兄妹了! 温阮突然不爽了,坐起身,直接跨坐到贺宴辞身上,捧住他轮廓分明的脸,霸道的吻他。 贺宴辞没有任何动作,把主权都交给温阮。 温阮啃了贺宴辞好一阵,从他身上下去,再次把脑袋枕贺宴辞大长腿上,指了指果盘边儿上的瓜子盘。 贺宴辞伸手抓了一把瓜子在手上,给她剥瓜子。 期初,温阮在同学群里抢红包,抱着个手机没空吃,贺宴辞把瓜子肉剥好放在自己腿上,温阮存一大把吃完,尝到了别人剥瓜子她负责吃瓜子肉的甜头。 再也存不住,贺宴辞剥一颗瓜子,温阮吃一颗。关键同学群里的土豪一直发红包,那瓜子会影响她抢红包的速度。 -- 第112页 温阮她指了指微张的嘴,贺宴辞剥了一颗瓜子放她嘴里,温阮满意的嚼了嚼,再也不耽误抢红包。 贺宴辞无言以对的摇了摇头。 懒出天际,大概就说的她这个样子。 新年的钟声敲醒,绚丽的电子烟花在空中绽放! “贺宴辞,跨年了!”温阮扭头,“唔——”一张冷峻的脸印在了眼前。 浅浅一个吻结束,贺宴辞轻轻说,“阮阮新年快乐。” 温阮从没想过,今年会和贺宴辞一起跨年。 她眉开眼笑,明亮的眸子里,倒影绚丽的烟花,还有一个小小的贺宴辞。 “辞辞新年快乐!” “......”贺宴辞。 温阮突发奇想,“贺宴辞,我们来做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贺宴辞问。 “走,下楼去!”温阮一脸神秘。 贺宴辞被温阮拉下楼,在温家的大门口,她指了指门前这条白雪皑皑的路。 “贺宴辞,你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过年,你们几个大朋友一起躲猫猫,不带我玩。程敛他骗我,说让我躲起来,你们就会去找我,结果我在那边那个角落里的那口缸里面躲了很久,你们都没有一个人来找我。” “这件事我大方一点,原谅你们了。今晚你找我一次吧,圆了我躲猫猫的梦想。” 贺宴辞没应声,温阮当他同意了。 “我先躲起来了哦。你要来找我哦,就想小时候那样。”温阮往前面歪歪扭扭的走着,摇头晃脑的回头,一眼看贺宴辞双手抄兜不慢不紧跟她,“喂,我还没开始躲呢,你干嘛跟来。” “是你说像小时候那样。”贺宴辞答。 “什什么意思?”温阮眨了眨眼,停步,等贺宴辞。 “你说呢。”贺宴辞在温阮身前顿步,两人亲密相挨。 “啊,那一路给我放吃的人是你啊?” “不然凭你那智商找得到那么暖和的地方躲。” “......树上掉下来的糖果也是你扔的?” “所以小面包还有暖手的是你丢给我的。” “不然呢。” “我还以为是圣诞老人给我的呢。” “春节哪里来的圣诞老人?” “啊,那你干嘛不下来啊???” 贺宴辞顿了顿说:“看你着急还挺有趣。” 温阮气得冲贺宴辞小肚子踹了一脚,“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当时很害怕,又怕走了你们来找我找不到!” 贺宴辞忍着腿肚子的痛,“我看你一点都不担心,吃饱喝足拍拍屁股走了,扭头就把这事忘了。反倒是程敛他们几个回头找了你大半夜,又不敢回家说,怕被揍,一个在外面都冻感冒了。至今还没人知道你早早回去,在暖暖的被窝里睡得香香的。” “!!!!” 一天不揭她的短就不行吗??? 不能让她小可怜一下吗? 贺宴辞把温阮裹入怀里,“所以老公小时候对你好不好。” “不好。”温阮非常肯定。 “......”贺宴辞无声叹息,没见过这么没良心的。紧接,兜里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挂断,“贺隽的电话,喊我过去。” “哦~那你送我回去吧。”温阮垂了垂眼帘。 “舍不得我走啊,跟我一起去吧。”贺宴辞笑了笑。 “还是不了。”她比较麻烦,去了他们肯定没法尽兴。 “你确定不去,你舅舅、还有贺娆也在啊。”他利诱。 “娆娆姐回来了?” 小时候大家都都不带她玩,只有贺娆跟她一起玩,带她找贺宴辞。 好多年没见过了。 她还以为今年也见不到,没想到她竟然回来了! 温阮心动了,“我妈不会让我出去的。”就连人群多的大街,母亲大人都让她能避开就避开,更别说空气不流畅的会所。 “嗯~我有个办法。”贺宴辞低声笑。 什么办法? 温阮很好奇。 第三十九章 铁锅炖大鹅。 温阮完全没想到贺宴辞的方法竟然会是那样的, 竟然带她翻墙。 贺宴辞先翻身从她卧室身姿矫健的下到地面,再架了一架楼梯,让温阮从楼梯上下来。 他在楼梯下稳稳妥妥的接住温阮。 温阮真搞不懂他干嘛要用这样人方式。 只要贺宴辞说一声出去透透气, 温阮相信她母亲大人也会应允的。 他非要当着大家的面儿, 拉她上楼, 还跟大家说晚安。 温阮还被一屋子亲戚长辈调侃, 年轻人早点休息,是应该的。 长辈们还和闵清说贺宴辞和温阮关系好, 夸贺宴辞人体贴入微,谦恭有礼,矜贵有型, 温阮漂亮温婉,两人天造地设一对,各种好听的话。 闵清女士十分得意, 毕竟曾经不少人说, 因为温阮身体不好的原因, 抓住贺宴辞不肯放。 她那时候就如同如鲠在喉,难受得要命。 如今女儿女婿婚后关系好,这会她算是扬眉吐气了。 闵清摸了张牌,“那也不看看,是我自己挑的女婿,当然是最好的。赶紧出牌,胡了!” 温阮被羞愧惨了, 去会所的路上还在抱怨贺宴辞。 贺宴辞还说她不懂她母亲大人的心思。 * 贺宴辞提早和程敛打过招呼, 要带温阮过来玩。 -- 第113页 程敛首当其冲的担任起环境监测小队长,其实还好,会所是贺隽手底下的, 又在顶楼,这家是他专门留个自己人玩的,环境什么的没得说。 唯一就是贺隽这人烟瘾大,个把小时的时间身前的烟灰缸堆积成了小山丘,贺隽对坐的程敛丢了张牌,“你这样抽有什么意思,干脆整条泡水喝,茶水都节约了。” 程敛踢了贺隽皮鞋边缘一下,“一会大小姐就到了,你悠着点。不说贺哥那种护妻狂魔肯定是要弄你,咱闵舅舅分分钟让你没牌面。” 闵肆铖是出了名的在牌桌上话不多人狠,轻轻松松赢。 贺隽这个人就是随便丢,输赢看心情。 贺宴辞牌技好,基本不会跟他们玩,能约出来的次数不多。 贺隽咬着最后一根烟,让人撤了烟灰缸,重点保护对象要来了。 毕竟贺宴辞和闵肆铖这两个变态,难以招架。 开了好几桌牌,热闹。 闵肆铖、贺隽、严钺、程敛他们几个一桌热闹。 程敛摸了张牌,“你们说贺隽这么大的烟瘾,要是有一天谁能让他把烟瘾戒了,我立马喊那人祖宗!”他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了,贺隽从十一二岁就开始抽烟,烟瘾越来越大。 程敛丢了张牌下去,严钺顺势胡了。 程敛气得骂脏话,“嘿,严钺,你等我是吧?” “你又要喊谁祖宗?你这些年智商不见长,长辈倒是越来越多。”贺宴辞淡笑的嗓音随着他人进来。 “呀,贺哥,盼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两口子!不容易啊!”程敛主要盼温阮。 程敛牌面不管了,招手找来替补,自顾环抱双手朝两人走去,视线第一时间落在温阮身上。 温阮晚上换了一件白色的复古大衣,内搭一条传统白色暗纹的旗袍,脖子上戴了一条名贵的黄钻项链和耳钉以及手镯是成套的, 她一只葱白的小手拿精巧的小包,另一只手挽在贺宴辞的手臂,跟随贺宴辞,迈着小步子进来。 宛如民国大小姐一般,温婉又大方。 程敛眼睛都直了,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纯属被惊艳到了。 程敛坐在温阮和贺宴辞的对面,一向嘻嘻哈哈的程敛,面对温阮一时间都放不开,他感叹,“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就是不一样,太漂亮了!和我们贺哥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什么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百年好合,还有——” 程敛实在是憋不出来成语,一众人都笑了。 贺宴辞举杯解围,“得了,你的心意哥收到了,多谢祝福。走一个。” “行行行,大小姐,咱贺哥发话了,先喝酒。”程敛一杯酒倒满,仰头喝掉。 程敛接着又倒了一杯酒,“大小姐我敬你一杯,祝你和贺哥新婚快乐!还有,我要跟你道个歉,小时候不懂事,做了不少混账事,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没事,我记性不好,都不记得了。”温阮软声回。 温阮身边的贺宴辞眉角挑了挑,好意思说记性不好,小气包记仇得要命。 “好就冲大小姐这无与伦比的气度,我必须干一瓶,”程敛招来侍者,点了点侍者托盘里的一杯清柠调至的果汁,“大小姐你喝果汁,随便喝一点就行了。” “哦,好的。”温阮喜欢和酸酸甜甜的,很爽快的回。 温阮还没从侍者手里接到果汁,被贺宴辞给抢了先,“我替她喝。” 程敛眼睛瞪得大大的,“贺哥,你不带这样的啊,我跟大小姐喝个果汁又不是酒。你还管呢。” 贺宴辞语气强势:“果汁也不行。” “?”温阮偏头看贺宴辞,暗暗不爽。 贺宴辞温声说,“果汁是凉的,对身体不好。” 温阮撅了撅唇,怎么不能喝了,可以喝一点的,她很委屈,跟他出来玩,就想偷喝点平常在家里也不让喝的东西。 程敛身子往沙发背靠了靠,起哄:“哎哟哟,你们看看贺哥都把大小姐管成什么样了,大小姐你必须拿出你大小姐的威严来!这才结婚多久呀,贺哥都这么管你,以后还得了?” 温阮扭过头,很赞同的点了点头,小眼神可怜巴巴的,好像下一刻都能掉出眼泪,“我不敢的,宴辞哥哥从小就喜欢凶我,你们是知道的,现在我嫁给了他,他更是有恃无恐的欺负哦。” 贺宴辞无言语对的揉了揉额头,还真是戏精上身的小东西,为了一杯果汁她也是拼了。 贺宴辞没法子,只能说,“喝一小口,不许多喝。” 温阮双手抱住果汁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喝,越喝越可怜。 程敛挑眉一笑,不忘惹事的要喝一声,“闵舅舅,你赶紧过来管管你外甥女婿,瞧这都把大小姐欺负成什么样了。果汁都不让喝了,大小姐都快哭了。” 那边打牌的人一局正好结束,闵肆铖起身从牌桌下来,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长腿平曲,“这个好办,他不让阮阮喝,说明疼人,我们不能阻止他疼老婆。我们这里按双倍算给他,阮阮酒量我是知道的,十瓶红酒没问题。” “!!!” 温阮惊呆了,她怎么不知道她还有这酒量? 她都没喝过酒。 舅舅分明是想整贺宴辞。 “咦,还是闵舅舅说得有道理,贺哥结婚都没请我们喝酒,今晚必须好好让贺哥补个新婚酒!”程敛早就想这么对贺宴辞了,闵肆铖按头,他不怕事大,打了个响指,侍者推了一小车名贵的酒过来,程敛亲自搬到贺宴辞面前。 -- 第114页 温阮看到那么多酒堆贺宴辞吓了一跳,很淡定。 贺隽他们一个个都是不嫌大的,“贺哥的酒量你们不清楚我清楚得很,至少二十瓶。” 严钺:“二十瓶哪能够,你们看到的都是他的保守量,起码三十瓶。” “好样的!我再给贺哥加个新婚酒十瓶!”程敛扬了扬手,一只手展开,候一边的侍者秒懂,推了两小车过来。 “.......”温阮傻了都快,这样喝,人还好吗? “你真的要喝呀,这么多。”她咬了咬唇,早知这样,她就不要可怜巴巴了,原本就想要喝点果汁,结果被程敛钻了空子,整贺宴辞。 “没办法啊,舅舅把话都说这么清楚而来,我不喝就不疼你了。”贺宴辞叹了叹气,抬手优雅的解开衬衫领口最上端的纽扣,依次往下又解了两颗纽扣,衬衫纽扣也被他解开挽至小臂,露出一段强劲有力的小臂,似乎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温阮看着贺宴辞,漂亮的小脸都是担忧,贺宴辞轻声说,“放心。他们一个都跑不了,你想先看谁倒下。” “啊?”还可以先选吗?贺宴辞不该最先倒吗?酒都在他面前,还有逆转?温阮是第一次来会所玩,不懂啊。 真可以逆转的话,先找个小白鼠,“程敛,他小时候最爱整我。” “哦,我以为你们一笑泯恩仇了呢。”他就知道,小气包那么爱记仇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原谅。 “原本是准备和解了,你把我们的和解酒破坏了。”温阮哼哼。 贺宴辞无奈啊,“哦,行吧左右都是我的问题。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就从他开始吧。” 啪啪啪啪—— 程敛迫不及待的把几十瓶酒全部打开了。 “贺哥,赶紧开始吧,别磨磨唧唧的。” 贺宴辞指腹慢悠悠地剐蹭着红酒杯边缘,“喝酒可以,但这么单喝酒,没什么意思,玩一会就没了。” “可以呀,贺哥你想怎么玩都行,今晚酒你必须喝。”嘿嘿,有闵舅舅坐镇,他不信贺哥还能不喝?喝酒玩游戏他从小玩到大,怎样他都奉陪到底。 “你出主意吧,我不常玩,不了解你们的酒面游戏规则。”贺宴辞英挺的身姿往沙发背靠了靠,单臂勾住温阮柔软的腰,温阮顺势软绵绵的身子靠贴在贺宴辞怀里。 “我看玩骰子吧,大小简单又有意思,喝酒快。”严钺淡笑提议。 “可以啊,我没问题,贺哥竟然要玩,我们玩大一点,大小点一瓶闷!”程敛豪言壮志。 “......”贺隽拿着根烟在鼻子上嗅了嗅,“你们先开始,我出去抽根烟。”他起身回头瞧了程敛一眼,跟贺宴辞玩,他都要小心点,有个人要惨了。 闵肆铖:“我都行。” 几个人都表了态,关于掷骰子。 程敛看来看去谁都不放心,瞄准了温阮,“大小姐你来,他们我都信不过,一个比一个会抽老千。” “啊,我不会。”温阮从贺宴辞怀里起来坐直,她没玩过,看着被送到面前的骰子,她压力很大。 贺宴辞跟了过来,胸膛贴在她身后,一双长臂绕着她两条纤臂,握住温阮的手,在她耳边说,“这个没什么特别技巧,我教你一次。” 会所包厢很大,空气很好,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贺宴辞身上是她熟悉的淡淡沉香木味一丝一缕的钻入她的鼻息。 温阮心脏怦怦跳,明明两个人在一起那啥的次数,数都数不清了。温阮还是被贺宴辞突然从后的靠近净白的小脸一阵燥热,她单薄的后背感受到贺宴辞肌理线的轮廓,她呼吸都紧了。 贺宴辞教温阮一遍,她就会了,她负责掷就可以,其他人猜。 这样下来,酒被平分,每个人都喝了不少, 相对其他人,程敛喝得比较多。 每回猜骰子一猜一个输。 “握草!”程敛撩了撩衬衫袖,“大小姐让我自己来!我就还不信这个邪!” 程敛气得抱着个骰子摇了好几次,还是猜不准。 喝到吐。 连续跑厕所。 温阮趴在贺宴辞耳边,用了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你逆转的局面是什么呀,”是她掷骰子的,她又没抽老千。 “这个好办你的一根头发就搞定了。”贺宴辞轻轻说。 “这样也可以啊,那你怎么知道他都能猜中的?”万一没猜中给拉错了。 贺宴辞鼻息里一声低笑,深眸润着微醉,贴了贴温阮的唇,“他们小时候就常玩的把戏,他还能猜不出。不然你以为,他会那么自信和我赌。” 温阮一双美眸,很明亮,“诶,那最后几次,他自己掷的呀。” 贺宴辞:“他喝高了,手都在抖,怎么可能猜得准。” “......”温阮眨了眨眼,神奇了,原来可以这么玩,“你可以教我吗?” “可以啊,那要看你是什么报酬。”贺宴辞淡笑。 “......”臭不要脸,他想要什么报酬,不就是哼哼哼么~色批! * 贺隽是个闲不住的,他玩了几把,喝了几瓶酒,兜里电话响了几通催他玩的。 他跟贺宴辞他们几个碰了个杯,新年祝福的意图达到就去赶下一场了。 闵肆铖同样微微醉,贺宴辞和他差不多,两人坐沙发谈事情。 温阮抱了一瓶温牛奶依偎在贺宴辞身边,一边看手机一边吮牛奶。 -- 第115页 贺宴辞一条手臂随意搭在腿上,另一条手臂排开在温阮身后,将她无形护怀里。 “宋董追悼会好像定在下个月。”宋传平忠厚本分一辈子,哪知结果是这样,多少还是挺惋惜。 闵肆铖嗓音冷淡,“略有耳闻。正好我下个月要去江城一趟,宋董生前跟我还算有一些私交,时间上来得及的情况下,我会去一趟追悼会。” 贺宴辞和闵肆铖碰了碰杯,“也捎带我一份。” 闵肆铖点了点头,“贺隽最近情绪不太对劲,玩得有点狠。徐家那边是你的主意,项目拿了就摆手。太狠我和贺老爷子的面子都挂不住。” “嗯,我会跟他说,让他悠着点。”两人又碰了碰杯子,“他从小都这德行,有些事等他主动想说,不然谁也问不出。”贺宴辞早前就看出贺隽最近状态不对,贺隽心思沉不好猜,只能等他愿意说出来。 “在做什么?”贺宴辞见温阮一直在刷手机,偏头看她。 温阮软唇含着奶瓶,软软的声音还有些口齿不清,“同学群玩发红包的游戏,谁领的最大,谁发。” 贺宴辞大致瞥了眼,温阮发了一排红包,“你一直发啊。” “我运气好呀,没办法。”温阮低着小脑袋,含糊其辞。 贺宴辞把温阮含嘴里的奶瓶,奶瓶嘴在她软唇上弹了下,温阮瞪了瞪他,“你干嘛拔我奶瓶,不让喝饮料奶也不给喝吗?” “这样不难受?”含个奶瓶在嘴里,话都说不清。 “要你管。”温阮忙着抢红包发红包。 “......”贺宴辞。 嘟嘟嘟—— 温阮收款提示音,贺宴辞转给她的。 “你给我转账做什么?我又不是没钱发。” 一万块,连续转了十一个给她。 “用我的玩。”贺宴辞转了钱给温阮,继续和闵肆铖聊工作的事,“怎么突然想到在江城投资影视基地?” “不突然,早年计划。”闵肆铖淡淡地说了句,没有深聊的贺宴辞没打算继续问。 闵肆铖举了举杯,两人继续小酌。 程敛连续跑了几趟厕所,压根没空落座。 贺宴辞时不时蹭一蹭温阮小脸,和她温声细语的说什么,黏黏糊糊的。 严钺不想被迫塞狗粮,起身出去,这种狗粮留个闵肆铖佛系舅舅再好不过,反正对他来说万物皆空。 严钺出会所大门,往吸烟区走,一根烟刚点烟叼嘴里,齐蓝奚和几位朋友有说有笑的进了斜对面的洗手间。 严钺他不动声色的靠在墙边缘,慢悠悠地抽烟。 齐蓝奚从洗手间出来,一眼看到严钺。 向他走了过去,站在他跟前,双手环抱身前看他。 严钺掸了掸烟灰,“和朋友一起来玩?” 齐蓝奚扯了个笑,“对呀,以后可能回来的机会少了,跟他们道个别。” 齐蓝奚闻到严钺身上的酒味很重,“你们在这里玩呀。” 严钺:“嗯,和程敛他们几个。宴辞也在,要进去打声招呼吗?” 齐蓝奚眼眸一顿,随即恢复清明,“不了,你们一群大老爷们我不凑热闹了。” 严钺缄默两秒,才说,“他和大小姐一起过来的。” 程敛为首的那一伙子人,都这样称呼温阮,严钺也跟了。 齐蓝奚顿了一秒,笑回,“哦,那挺热闹的。” 严钺凝着齐蓝奚的眼眸,眼底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很淡。 不像以前,提到关于那个人的字词,都会有光泽。 严钺好一段时间没看到齐蓝奚,似乎瘦了一些。 两人都没说话,很静默,莫名就尴尬,严钺先开口,“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齐蓝奚。 “嗯。”严钺。 “严副总,我先走了,再见。”齐蓝奚晃了晃手。 严钺伸手拉住了齐蓝奚的手腕,“蓝奚,那天晚的事。” 齐蓝奚皱眉,反应强烈,“那天晚上什么事都没有!” 严钺冷地一笑。 齐蓝奚抿了抿唇,“是我醉了,跟你没关系。” 严钺没应,只问,“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你。” “不确定。”齐蓝奚眸色定了定。 “什么时候确定?”严钺皱眉。 “可能一瞬间吧。也可能是有计划的。”她模棱两可。 显然不想让他知道,严钺低笑一声,“行。保重,前途似锦。” “你也一样。”齐蓝奚弯了弯唇角,转身,背脊挺直的离去。 严钺靠在墙边,慢慢地抽着烟,烟雾朦胧他英俊的脸庞。 * 温阮等贺娆几个小时都没等到人,才知道是贺宴辞诓她的,贺娆为了躲避联姻那事,压根没回。 温阮气呵呵的打了贺宴辞两下,贺宴辞哄好人后去了包厢内的洗手间。 温阮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大小姐!”程敛喝得有点高,没全醉,冲温阮的方向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语气凝重:“有件事,我一直憋在心里好多年,一直想要跟你道个歉,都没找到机会,这次我必须说了。” “什么呀?”温阮看程敛这个模样莫名想笑,好滑稽。 程敛跌跌撞撞的一屁股坐到温阮身边,瞧着她好一阵,深吸一口气:“关于大白鹅那件事,我深感自责,欠你一句对不起。虽说大铁锅炖大鹅真香。但我们害你病了好几天,当时我们都快难受死了。我不知道贺哥有没有跟你说,我们真不知道那是你的大白鹅,不是故意吃的。早知道是你的,我们哪里还敢吃啊!”碰都不敢碰一下的。 -- 第116页 “大小姐,你不知道我有多苦,这么多年,我看见大白鹅就害怕,我再也不敢吃鹅了。”程敛就差给哭出来了。 “贺宴辞也吃了?”温阮捕捉到重点。 “对呀,贺哥当时还吃了一只鹅腿,好像还有个鹅翅膀。特香。”程敛说着说着还吞了吞口水。 “......”温阮。 贺宴辞要巧不巧,从洗手间出来就听到这句话。 贺宴辞挺阔的身型一怔,长吸一口气息。 当初犹豫的当讲不当讲,这会他有种玩大的感觉。 第四十章 惩罚他。 贺宴辞姿态优雅的驻步在吧台旁, 挺拔的身型微靠吧台边缘,低头有意无意的划手机,等到程敛和温阮关于铁锅炖大鹅的聊天结束, 程敛跌跌撞撞的到K歌区域, 化身麦霸。 贺宴辞才举步优雅的走过来, 清冷矜贵的五官轮廓没什么异常, 似乎那一席话他压根没听见。 温阮抱手机玩,贺宴辞跟先前在她身边坐下, 硬朗的胸膛蹭了过去,“宝贝,看什么呢。” “没什么呀。”温阮声音娇软。 “哦。”贺宴辞心不在焉的回了句, 小气包不打算找他算账?应该不可能,这种温和的待遇不想小气包的风格,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温阮‘刷’了一会手机, 把手机放进兜里, 弯身倒了大半杯红酒, 扭头看,净白的小脸,笑容甜甜的,“贺总,你口渴吗?” 贺宴辞长吸了口气。 喊他贺总。 又倒一杯酒问他口渴不渴,情况不妙啊。 贺宴辞性感的喉结微滚,“还好。” 温阮温婉的眸里流露可惜和不知所措, 目光弱弱, “那怎么办,我不小心倒了一杯酒在你杯子里。我不能喝酒,其他人也喝不掉了, 倒掉又太可惜,这酒很贵的吧。” “......”贺宴辞。 “哟,贺哥,大小姐的面儿你要给呀,喝喝喝赶紧喝!”前一秒还在k歌区的程敛,还特么把高脚凳给搬温阮旁边来了,一屁股坐在高脚登上,转来转去,幸灾乐祸的成分极高。 “贺总,您喝吗?”温阮一双白皙的小手捧着有棱有角的红酒杯,捧到贺宴辞面前。 灯光下,温阮的小手在红酒、光流的衬托下比璀璨的红酒令人可口,还这般又娇又糯软的声音,他哪里招架得住。 贺宴辞冷吸一口气,小气包一声令下。 他敢不喝吗? 更何况还给他施展这种怀柔招数,别说是酒,du他都能喝下去。 贺宴辞一口闷。 “贺哥,好酒量!再来一杯,再来一杯!”喝高了的程敛坐在高脚凳上拍巴掌,他手里的话筒扩响音量,整个包厢的人都听见了,纷纷扭头看了过来,贺宴辞喝酒这事儿,成了聚焦点。 温阮小手托着小脑袋,纤细的手指轻轻描绘贺宴辞酒杯的棱角,眨了眨清眸,扭头问,“敛哥,你们之前说贺总酒量多少来着?” 贺总,贺总的。 贺宴辞脑袋疼,今晚他算是真惹了她,看来只能让她到尽兴才可能罢手。 程敛喝高了,昏昏沉沉的哪里记得住,他用尽小时候吃奶的力气想,也没想出个数字,正好看见严钺从外面进来,“严哥,你来说说,贺哥一口气闷多少瓶来着。” 严钺瞧了眼贺宴辞,此时此刻坐在沙发上的贺宴辞纹丝不动,清冷的面上却那么几丝不着痕的无奈。 严钺嘴角抽了抽,上一场拼酒,贺宴辞套路程敛这个憨憨,巧妙化解,这回被自己老婆灌酒,他看他除了喝还能怎么化解。 严钺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也不多吧,四五十瓶没问题。” “.......” 程敛暗叫了好几个握艹! 狠还是严钺狠啊。 要不是严钺跟贺宴辞没结什么梁子,他都怀疑严钺趁机公报私仇。 程敛因此明白,宁可得罪贺哥也不能得罪大小姐, 他是醉了,反应慢,又不傻,大小姐分明就想整贺哥。 嘿嘿~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放眼望去,能治贺哥的也就大小姐了。 大小姐的队伍,以后他站定了! 程敛咧嘴添了句,“哎呀,贺哥之前的酒被我一不小心给喝全了,必须给添上!”这一刻程敛可痛快,扬了扬手,侍者推两小车过来。 “......”贺宴辞揉了揉眉心,窝火却没处发。 温阮接了侍者手上的红酒开瓶器,起了好一阵,没开。 太费力气,手疼。 贺宴辞从她身后贴她后背,轻轻说,“别伤了手,我来。” 温阮松开了红酒开瓶器,手也从贺宴辞大掌中抽了出来。 贺宴辞淡笑问她,“开多少。” “看你诚意了。”温阮好看的眉微挑。 “我诚意自然是要开这一排啊。”贺宴辞起酒,一只长臂横在胃部。 温阮瞧见贺宴辞那只在胃部的手,“先开一瓶吧,别浪费。” “行。”贺宴辞暗笑,他媳妇儿还是疼他的,看来装胃疼的方法不错。 在大家起哄中,贺宴辞起了一瓶酒。 他人见惯不惊的靠沙发背,修长的腿重叠,一手随意搭在腿上把玩温阮的一只小手,另一只手那上被他起开的红酒,稍稍仰头,喉结轻轻滚动,红酒一点一点的被他喝下。 在大家起哄中,温阮单手捧脸欣赏贺宴辞喝酒。 -- 第117页 温阮无声感叹,贺宴辞这个男人是怎么做到一瓶酒都能被他喝得这么优雅。 温阮的视线无形的落在贺宴辞的五官俊美的轮廓上,再到他完美的下颌线,再往下是贺宴辞微微滚动的性感喉结。 他衬衫领口的纽扣解开了三颗,露出一段硬朗光洁的肌肤,还有被温阮种过小草莓的锁骨线,温阮难为情的咬了咬唇,此时的贺宴辞喝了酒,他的肌肤上呈微微绯色,他立体的五官却很肃冷,深邃的眸子很淡然,整个人看起来矜贵又禁欲。 男人太欲,太淡漠,也是一种祸害。 * 从会所离开,已是凌晨三点过。 太晚,他们没回温家,让司机驱车回两人自己的别墅。 在车上,贺宴辞低头吻了吻乖乖贴他怀里温顺得像一只波斯猫的温阮,低笑,“好些没?宝宝,白白那件事,纯属误会。我当时——” 贺宴辞话还没说完,怀里温顺的‘小猫’一双小手搭着他的小臂,抬起了小脑袋,一双婉柔可人的猫儿眼很单纯无辜的看他,“贺总,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 他——贺宴辞胸口憋住一口闷气。 还是贺总呢。 这小气包气性越来越大了,在会所任她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消气呢。 车缓缓驶入别墅,车刚停稳,还不等贺宴辞先下车,温阮先下了车。 贺宴辞原本还想交代一句,喊她别跑快,人一灰溜不见踪影。贺宴辞无奈叹了声,跟司机交代两句辛苦之类的话才进去。 贺宴辞进屋,没瞧见温阮脚上那双高跟鞋,看样子是没换鞋。 贺宴辞换下拖鞋,在鞋柜里取了一双温阮的棉拖,拿拖鞋上楼。 他推开卧室,没开灯,一片漆黑,他拧眉,正准备转身出去。 啪嗒~ 吊顶上一圈昏黄的隐形灯打开,刚刚那只在他怀里蹭的小猫,变装成了妩媚的小狐狸。 温阮从更衣间,她身上是一条单薄锦缎的超短吊带裙,雪白的肌肤,大半个柔软的雪白袒露在贺宴辞视线中,贺宴辞染着情愫的眸紧收。 她赤足踩在地毯上,摇曳生姿的走向贺宴辞。 温阮走到贺宴辞身前停下,一双柔软无骨的小手从贺宴辞的身前攀岩而上勾住他的脖子,眼眸妩媚,“贺总,您醉了么~” 还是贺总! 小气包这气性,还真是大的可怕。 贺宴辞轻而易举的握住温阮纤柔的细腰,沉声问,“冷不冷?” 室内温度很足,很暖,不冷。 温阮小脑袋贴在贺宴辞胸前,软声软气,“不冷,热的~贺总,热么?” 温阮香甜的气息,贺宴辞挺阔的背脊紧了紧,喉结轻微滚动了下,不仅热还躁。 贺宴辞的喉结是贺宴辞身上众多能满足温阮小癖好之一,温阮喜欢在欢爱中贺宴辞狠她时,咬吻他的喉结,看他喉结欲罢不能的滚动,重喘的气息,她很有成就感,很确喜。 温阮踩在贺宴辞的脚背上,一双小手分别揪住他的衬衫领口,将他高大身躯拉下了几分,偏头向贺宴辞的喉结吻去。 温阮柔软的气息靠近,贺宴辞喉结动了好几下,他的气息逐渐沉。 咫尺距离,温阮停下的亲吻贺宴辞喉结的动作,贺宴辞低头看温阮,深邃满是压抑的情愫,不满地蹭她的唇。 温阮偏头,没让贺宴辞蹭,她眼眸得逞的笑,柔柔的说,“贺总,我今晚心情有一丢丢小郁闷。” 贺宴辞知道小气包故意不让他好过,温阮的脾性他很了解,只要不高兴了,就故意在这方面不会让他好过。 贺宴辞低笑贴了贴她的唇,“那要怎么样才能消了小郁闷,嗯?”不管什么玩法,他都得陪下去了,不然小气包这口郁闷气是消不了了。 温阮没答贺宴辞的问题,她一只小手从贺宴辞身前往下滑,停在他的皮带扣处,一根指头从皮带扣钻了进去,勾住他的皮带扣,也勾住了贺宴辞往床那边的方向去。 贺宴辞气息透着淡笑,任由她闹。 温阮勾住贺宴辞皮带扣一小步一小步往床的方向退,这里离床有一段距离,贺宴辞担心温阮磕着碰着,肌肤细嫩,轻轻碰一下就能留下淤青,他沙哑的嗓音的开口,“阮阮,转过身去,别摔了自己。” 床前温阮侧身,贺宴辞顺势倒在大床上。 温阮坐在贺宴辞上方,小手使坏的解他的衬衫纽扣。 温阮自顾玩,一只指甲盖般的口红在贺宴辞结实的胸膛上,描绘肌理线 那种冰冰凉凉的感觉,贺宴辞倒吸几口气息。 贺宴辞气息重重,整个身体紧绷,额头丝丝细汗,手臂上的筋脉很明显。 小气包太会玩,太难受了。 贺宴辞按住温阮的小手,“软软,惩罚够了没,很难受。” “难受就对了。哼哼哼~让你吃我的大白白!还想吃我,做梦去吧!”温阮起身,还不忘踹贺宴辞大腿外侧一下,披上小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回头瞥了眼轮廓突兀的某处,“贺总,你看起来很难受呀,自己想办法解决哦,拜拜了~” “......”贺宴辞岂止是难受,被这个无法无天的小气包搞得狼狈不堪,温阮在两个人的事上小把戏太多,拿捏得他无法动弹。 贺宴辞低头看自己,竟然有一丝润泽。 -- 第118页 贺宴辞哪里会让她好受,欺负他,让他狼狈成这样,扭着她的小屁屁跑路了,哪里来的这么容易。 温阮还没跑出去卧室门,就被贺宴辞给捉了回来。 啊啊啊啊—— 温阮白嫩的长腿在贺宴辞身前蹬来蹬去。 贺宴辞低声笑,“阮阮,小声点,大半夜的,你把李婶他们都叫起来了,怎么收场?” 温阮立马闭嘴,瞬间不闹也不蹬了,她扭过身子,一双手抱住贺宴辞的脖子,柔柔的说,“贺宴辞,我那个来了~” “?”贺宴辞皱眉没懂。 温阮垂了垂眼眸,“哎呀,就是,就是女孩的那个那个呀~” 贺宴辞反应迟钝好几秒,很不满的咬了咬她的唇,难怪这么肆无忌惮,原来是有保护伞。 “难受吗?”贺宴辞眉心紧拧,他记得杨秘书有一次请假,是因为女友生理期来了不舒服,那时他挺鄙视杨秘书的。 温阮吸了吸鼻头,“很难受的,疼~” 贺宴辞坐在床边,让温阮坐在他怀里,赶忙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蹙眉,“哪疼?” “肚子~”温阮小脸贴贺宴辞怀里哼哼唧唧。 贺宴辞心疼的要命,手足无措的将自己的大手贴在温阮小肚子上,“这样好些没?” 虽然骗人不太好,但贺宴辞的大手贴在她小肚子上真的好舒服,暖暖的。 温阮很享受。 “嗯,好多了。”温阮悄悄地抿笑,“你要再给我揉了揉肚子就更好了。” 贺宴辞赶紧照做,小心翼翼又轻柔,生怕让温阮更疼,“这样好些没?” 温阮见贺宴辞这样一个淡然不惊的男人,为了她一个生理期紧张成这样,她还骗他,温阮有那么一丢丢内疚感。 贺宴辞想了会问,“要换那个小翅膀吗?” “啊~”什么小翅膀,什么玩意儿?温阮反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点头,“要的。” 贺宴辞清冷的脸很沉,“小翅膀在哪里,我去给你拿。” 温阮生理期一向不准,她跟贺宴辞在一起后还没来过的,所以还在更衣室的收纳箱没摆出来。 贺宴辞先把温阮抱去洗手间,然后再去更衣室找他口里的‘小翅膀’。 温阮平坐在马桶上太无聊,身上还抱着个大毯子,“贺宴辞你帮我把手机拿来一下。” 贺宴辞沉声应温阮,取了一盒‘小翅膀’再去拿温阮放在床头的手机。 贺宴辞把手机先递给温阮,再拆‘小翅膀’。 温阮接贺宴辞递过来的小翅膀,手机没拿稳,一下掉地上了,贺宴辞弯腰帮她捡,手指微顿,面色冷沉。 “温阮!解释!” 贺宴辞突然地怒意。 温阮不知所以的抬头,她的手机网页页面正好: 【老公想要爱.爱,你不想给怎么拒绝?】 答案很多,最醒目的是:我不想跟老公d,一般会说生理期来了,他还得哄我,给我揉肚子,百试百灵哦。 贺宴辞清冷的面部阴沉沉的,温阮嘴唇颤抖,“老公!你听我解释~我我我~可能要来了~真的——” 啊—— 那声老公显然也于事无补。 …… 说谎的结果等于更惨。 温阮总结喝了酒且没喝醉的男人惹不得,差点要了命。 还有不要随意挑衅男人的权威,尤其是贺宴辞这种外表高高在上彷如神邸存在的清冷男人,在床上狠起来,要命。 两人一晚上的荒唐,贺宴辞没个收敛。 温阮嗓子又干又哑,认了一晚上的错。 “不想跟我做?”贺宴辞板着脸看身上软绵绵的温阮。 温阮眼眸里雾气腾腾的,很可怜,“想~想~天天都想,每时每刻都想~”她错了! “老公~”温阮柔柔的示好。 两人闹得很晚,第二天早上才睡,一觉到下午四点多,还是被电话催醒的。 温阮拖着快要被拆卸的小身子,头重脚重的到盥洗室。 穿戴整齐的贺宴辞在盥洗间洗漱。 温阮还没全睁开的眼眸落在了贺宴辞骨骼分明的手指,他的沾染着透明的洗手液,慢条斯理地洗手。 温阮瞬间联想了昨天晚上,贺宴辞对她的惩罚。 她竟然还真的染了他的手指,还不止一次。 啊啊啊—— 温阮内心崩溃。 贺宴辞回头就瞧温阮站在盥洗室门口要进不进的,还咬着唇,白净的脸蛋儿红扑扑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贺宴辞抽了一张干绵纸巾,姿态优雅的擦手指,心情不错。 温阮目光刻意避开贺宴辞的手,“没~没什么。我妈喊我们快点过去。我进来跟你说一声。我去换衣服了。” 贺宴辞将要出去的温阮卷入怀里,一声愉悦的低笑,“想昨晚的事?” 温阮没底气的反驳,“瞎说我才没想!” 贺宴辞轻笑,“想想又没什么,温故而知新。” “......” * 回到温家,温阮因为嗓子的问题被闵清问,温阮的声音糯软好听,一点点不对劲闵清都能发现,还被追问,嗓子怎么回事。 温阮随便说了句。 闵清紧张得要命,“可不能马虎,这个季节容易感冒,一会儿我让医生上门一趟。” “哎呀,我没事,大过年的看什么医生。” -- 第119页 温阮咬了咬唇,跺了跺脚上楼了。 留闵清一人纳闷。 * 这晚。 贺宴辞在她的闺房欺负她。 温阮叹叹气,她从小睡到大的圆圆的公主床再也不纯粹了。 比起贺宴辞那些花样,她觉得她看了那么多年的色.色漫画都比不得贺宴辞的万分之一。 偏偏这个男人还没羞没躁的说,“贺太太这么厉害,贺先生当然不能落下风。” * 京都从年前到年后连续大半个月下雪,很应景。 白天雪停,夜晚雪花朵朵盛开。 温阮窝在贺宴辞暖烘烘的怀里,听着外面呼呼的声音,她惊呼,“哇,好大的雪。”她喜欢看雪,在南方很少见,回了北方今年看了好几场雪,也看不够。 “嗯。”贺宴辞双臂强势的卷了卷温阮的小身子,脸蹭了蹭她的脖颈,喟叹的回。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温阮扬了扬小脑袋问他。 “什么?”贺宴辞不记得他有什么事忘了。 “你上回去江城出差说回来陪我一起堆雪人,这都好久了。哼哼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果然没错。”温阮小脸不满的扭了扭。 “没忘,哪能忘啊,明天陪你堆。”贺宴辞赶忙哄人,这事他还真只是随口一说,没往心里哥,没想到被她记得牢固。 次日,还没正式上班的贺宴辞,已经在开始安排工作。 一个视频会议开完,他折过手腕看时间,上午十点半。 天气冷,温阮赖床,这些天睡得都很熟,起得晚。 贺宴辞从楼下书房出来,最近他都在楼下办公。 温阮虽赖床,能睡,但细微一点动作她就睡不安生,起床气惹不起。 都这个点了,昨晚还闹着堆雪人的人,反倒没动静了。 贺宴辞问准备午餐的李婶,“太太人在哪里?” “太太起了吗?应该没吧,我没看见太太下来呀。”李婶惊讶。 贺宴辞眉头紧蹙,按道理,小气包的记性极好,尤其是自己要念叨的事。 会一直记得,不应该早准备堆雪人的工具了,不该这时还没起。 贺宴辞长腿迈着长步,往楼上去,拧开卧室门。 一向睡觉安安分分的温阮,小身子竟然蜷缩在一块了,只留了一张小脸在外头,柔弱的眼眸里隐约着丝丝泪光。 “阮阮,是不是旧疾犯了?”贺宴辞心口一紧,冷吸一口气,一边拿了净化器的遥控器,一边去开窗户。 温阮斜着身子,伸出小手扯住贺宴辞的衣角,紧咬唇说,“不是,是疼。” 贺宴辞听闻不是旧疾犯了,提起的心脏放下,又随即紧了起来,“哪里疼?”贺宴辞眉心紧蹙的将温阮小身子搂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 “这次是真的来了,很疼~”温阮无力的靠着贺宴辞强劲的胸膛,柔柔弱弱的说。 她的生理期疼了很多年,从她第一次来就开始,这么多年就没有一次不疼。 贺宴辞大手隔着温阮真丝睡裙,贴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揉,“我就在楼下,不舒服为什么不喊我?” “没用的,每次都这样。”喊谁都没用,吃了很多药,还是疼。 贺宴辞叹气,“假装生理期来了,在我面前柔柔的哭唧唧。真不舒服,反倒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鼻子,你说你——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贺宴辞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我都这样子了,你不能少说几句吗?听你说话我更疼了。”温阮咬着唇,小脸惨白,吸了吸鼻子,睫毛湿哒哒的。 贺宴辞看出来温阮情况和普通痛经不一样,面色很沉,“你这个情况很不对劲,必须去医院看。” “不要去医院。”温阮摇头。 “不行。乖,起来把衣服穿好,我带你去医院。”贺宴辞弯腰抱温阮起来,温阮双手揪住被子不肯起,“不要,不去!” “宝宝听话。必须去医院!”贺宴辞语气强硬,不可否决。 温阮在眼圈打转的泪珠一下子掉落下来,摇头,“不要,住怕了。真的很怕。”她从很小就开始住院,经常在医院一住就是大半个月,吸氧,做雾化,吃药。ICU很多次,她一度以为这辈子都在医院出不来了。她很渴望外面的世界,她很害怕医院,甚至救护车的声音都能让她恐惧。 贺宴辞所有坚硬的态度,都在温阮一句弱弱的‘住怕了’给柔软了下来。 第四十一章 心疼她。 太不舒服, 又听到要被送医院。 温阮泪水簌簌的滚落,一双眼睛红红的,精致的脸蛋透着哭过后而不正常的红, 秀美的鼻子也红红的。 贺宴辞心疼拢眉, 下颌蹭了蹭温阮的额头, 低头深深地, 温柔地,亲吻温阮的眉眼, 小巧的鼻尖,脸颊以及滚落的泪珠。 贺宴辞沉沉的嗓音里呵护备至,“好, 我们不去医院。但你这样不看医生不行,我让医生跑一趟。” “不想去。”温阮拒绝,她软绵绵的在贺宴辞怀里, 不管贺宴辞怎么说, 她都不同意。 “阮阮, 不能任性,不看医生,会一直不舒服。”还是个小不点就这样,一旦身体不适,喊痛痛,让看医生和吃药就死活不肯。 “你又凶我。我在生病。”温阮苍白的小脸贴在贺宴辞的胸膛,她喜欢这样贴着, 舒服, 喜欢他身上淡淡地沉木香味。 -- 第120页 贺宴辞无奈叹息,“没凶你。哪里舍得,看你这样不舒服, 我能好受?”他温热的手掌不轻不重的揉温阮的腹部,轻轻给她揉着,“你每次都这样强忍痛的?” “我有备药。”温阮小声回。 “你平常吃什么药?”贺宴辞眉心松了松。 温阮听贺宴辞这意思是不用去医院,“医生开的,每次吃了就不会疼。”效果很快。 贺宴辞斟字酌句,捕捉重点,“所以你的意思是从没看过医生?直接开药的?” 温阮:“都有医生看的。” 贺宴辞不太信她,温声问,“药在哪?我给你取。” “在上次你取那个那个的同一个地方。”温阮小声说,毕竟她上回骗贺宴辞生理期来那事,他很生气,这个男人也很记仇。 贺宴辞瞧怀里目光弱弱的温阮,无声叹气,弯身将她放在床上,被子给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在她额头贴了个温柔的吻,“今天带小翅膀没?” “......” 必须带呀,不然床上还不得‘泛滥成灾’。 温阮情绪一波动,肚子又很疼,苍白的小脸皱得厉害。 贺宴辞取了药,掰开一片,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不一会,贺宴辞端了一杯温水坐在床边,药喂到温阮嘴边。 温阮小舌尖伸出来舔走贺宴辞指腹边缘的药片,湿湿软软的触感从指尖直逼心脏。 贺宴辞叹息,生个病都能无形牵动他的心脏。 贺宴辞喂温阮水喝,“上次你问我科研人员会不会制药,是不是想问这种药?” “有吗?你们研究员不是也做医研吗?”温阮喝完水,砸吧砸吧的唇瓣两下,柔软无力的身体又很依赖的贴贺宴辞怀里,“要是你们研究员会研究这个可不可以吃一颗包管一年的。”那样可就太舒服了。 “越说越不像话,一颗管一年你以为是疫苗,还有个期限。就算真有对身体也不好,你这种药不是长久之计。”贺宴辞,“他们是做部分医药研究,用来做医疗设备启用实验的。还是女孩子生理期的药,还是有点为难他们。” 好像是她相差了,贺宴辞公司的研究员是研究医学技术和仪器。 贺宴辞好笑,“就算他们真能研究出来,只怕你也吃不下。” “很苦吗?”温阮觉得只要这种情况她吃不下。 “你不是不喜欢甜的,苦点正合心意。”贺宴辞把水杯放床头柜。 “那能一样吗?不喜欢吃糖又不代表我想要药的苦味。我就想吃那种甜中有苦的药,之前我吃了好几种都太苦。”尤其是中药,又苦又臭,“太甜也喝不下去。” “吃个药,要求还那么多。谁将就你。” “你~” 贺宴辞眸色一顿,这一刻所有的底线就在温阮一个‘你’打破。老天到底是个什么小神奇,从小就开始拿捏他。 还好他们是现在才在一起,要是走正常章程,谈恋爱再结婚,小娇包还不得上天了。 或者一开始在一起,一直在他身边,她身体就不会有这么多小毛病了。 那时小娇包太小,他真没动太多心思,慢慢地发现原来他们小时候一起经历过这么多。 “你是想躺下继续睡,还是我陪你一起?”贺宴辞拧了拧眉。 “不想睡,就想你抱我睡。我靠在你怀里。”特别舒服,比躺在床上自己躺床上睡要舒服。 温阮柔白的小手贴贺宴辞揉她小肚子的大手掌,“你就这样给我揉,太舒服了。”她以前太痛会用热水袋和暖宝宝,都没贺宴辞的大手舒服。 温阮很满足的合上眼眸,“以后有你给我揉肚子,我肯定不会太难受了。”那可太幸福了。 “知道老公的好处了吧。”贺宴辞偏头,薄唇在温阮唇瓣上啄了啄,给她揉肚子轻柔有度,“以后你的这些日子,我都在家办公,不会让你再难受。” 温阮眸子睁开,扭头看贺宴辞,小手软软地搭在他身前,凝重道,“给你说个秘密,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但你要保证,不许凶我,更不许把这个秘密告诉妈。” 贺宴辞瞧温阮这么神神秘秘的,淡笑,“你这样我怎么有种被灭口的风险?” “那算了,不跟你说了。”温阮扭着小身子要从贺宴辞怀里出去。 “跟你开玩笑,还当真,小气包。”贺宴辞揉她小肚子的手掌稍微用力贴了贴,将她贴在怀里,“别说灭口,下油锅我都认了。” 温阮抿笑,“才不让你,你要下油锅了,没人给我揉肚子了。” “......”原来他就这点用处啊。 温阮笑容收了收,“是我生理期的问题。我生理期很不准。有时候一个月来,有时候两个月,最长好像快三个月。”这次她就快三个月,她记得上回生理期是两人拍完婚纱照后来的,两人一周没见面,她窝在家里自在又难受了一周。 她生理期很絮乱的事,就连唐随意都不知道,她有她的小自尊。 她母亲大人也不知道,怕他们担心。 温阮手指戳了戳贺宴辞的胸口,“别用这么吓人的眼神看我,说好不凶人的。” 贺宴辞沉沉的眸子敛了敛,柔和了许多,长吸气,“所以这个样子你压根没正儿八经看过什么医生对吗?你让我怎么说你呀你。”真是个小祖宗啊,自己身体都照顾不好! -- 第121页 温阮眉头微皱,“看过。我自己找的,但医生说,我的这种情况属于后天因素的概率很小。” “哪个庸医说的这种话?” “很多名医好吗!” “中药有尝试过吗?” “吃过。”温阮惨白的脸皱起。 贺宴辞咬了咬她的唇,“没坚持下来,对吧。” 温阮眼眸垂了垂,是的,都不了了之了了,主要之前吃的药太多,有些药吃下去用处不大了。 他就知道,他太了解温阮的性格了。 “你说你这样,怎么能好?”无奈一叹。 温阮大方服软,“嗯~以前没考虑那么多。” 她曾经想这辈子大概都要成个老姑娘了,虽然她渴望按部就班的恋爱,羡慕高中、大学同学之间的小爱情。 温阮心里一直很明白,她这副身体,很麻烦,很少有人受得了。 她也想好一个人过一辈子,不觉得是什么特别的大事,后来在南方生活,在唐随意他们的帮助下,她恢复的很不错,基本正常了。 可是现在,她想和贺宴辞好好的在一起,她想要把自己所有的小毛病都调理好。 还想共同完成两人约定的三年后那个合适的时间。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矫情了。”早早可以说出来,想办法调理的放,非要拖到现在。 贺宴辞另一只手握住温阮两只小手,压心头,“是啊,矫情坏了,看看一大家子都把你惯什么样儿了?都学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了。” 温阮哼哼,“你又嫌弃我了?” “对呀,嫌弃得不得了!可怎么办呢,都这样二十多年了,都习惯了。”贺宴辞语气里缀着淡淡笑意。 贺宴辞知道温阮是害怕了,害怕吃药,害怕别人动不动那她身体不好说事,把她当作不正常的人。 她一直努力告诉证明自己是可以好好生活的,没有那么娇柔。 她性格很敏感,也很懂事。 懂事的让人心疼,不想让家里人操心。 她深知温家几位长辈,这些年都是提心吊胆的。 哪怕如今温阮的身体,还是紧张得要命。 温阮特别喜欢听贺宴辞说这种话哄她,她一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眼眸敛着,“现在我告诉你了,等同拉你下水,以后就算我爸妈知道了,你得想办法给我摆平。” 贺宴辞轻笑,他就知道,她给他讲这些没那么简单,除了答应能怎么办,“好,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 “这还差不多。”温阮弯弯唇角。 贺宴辞深邃的眸色染着心疼,“阮阮,以后不管什么事,都必须告诉我。尤其是哪里不舒服,不许自己硬抗,明白吗?” “嗯。”她不会瞒他,一种无条件的相信他。 这种相信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他说不要把自己当作不同开始吧。 贺宴辞指腹轻轻拂过温阮长长的睫毛,“还疼吗?” “好多了。你还要继续给我揉,揉着舒服,我可以睡觉。” 贺宴辞知道西药这种,很快,半个小时见效。 治标不治本。 贺宴辞叹叹气,自己的娇气包,除了自己宠还能怎么办。 “不是要睡觉吗?盯着我做什么?”贺宴辞单手刷了会手机里的工作群,回了几条消息,低头瞧温阮没睡,安静地待在他怀里。 “睡不着。”她已经睡醒了,就很难再睡,“外面太阳很好。” “嗯,要不要去阳光房晒太阳?”贺宴辞放下手机。 “要。” “一楼,还是二楼?” “一楼吧。我要去喂软软和辞辞,他们长得好快,羽毛越来越漂亮了。” “你该适当给胖软减减肥了。” “辞辞都没嫌弃她,你做爸爸的还嫌弃自己闺女了。” “......” 温阮喂了软软和辞辞,枕在贺宴辞腿看手机。 贺宴辞在开音频会议,温阮安安静静地聆听。 她喜欢他的声音,沉沉的,淡淡的,不快不慢的语速调理成强,很有磁性。 贺宴辞会议结束,温阮懒洋洋的翻了个身侧躺, “贺宴辞,我想看书。” “病病殃殃的看什么书,好好休息。” “就要~”温阮扯了扯他腰间的衬衫。 “行,看什么书,我去给你找。”贺宴辞无可奈何。 “小乌龟历险记。” “......” 温阮趴在贺宴辞腿上看了一个小时的小乌龟历险记,戳了戳贺宴辞的腰部,“贺宴辞,外面的雪垫的好厚啊。” “然后呢。” “宜玩耍宜堆雪人。” “这副病恹恹的模样了,还想堆雪人?” 温阮清眸含笑的眨了眨,“我不可以,你可以呀~堆嘛~” “.......” 贺宴辞拿她没法子,正好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他合上电脑。 堆雪人的工具,温阮年前就有准备,让人给拿了出来。 一个小时后,两个雪人成型。 贺宴辞跟室内的温阮讲电话,“是不是缺点什么?” 温阮笑了笑,“两个雪人好像是单调了点。” 贺宴辞提议,“那要么,再堆一个小家伙?” 温阮点了点头,“堆一个吧,堆好看一点。我们三年后的宝宝,你来堆。你堆丑了,我们以后宝宝不好看,你看着办。” -- 第122页 “......”贺宴辞。 “还有软软和辞辞。”温阮又加了一句。 半个小时后,贺宴辞问她,“怎么样?” “你帽子颜色和我的裙子不太搭。” “好几顶,你看看哪个合适。”贺宴辞把剩余的几顶帽子拿起来给室内的温阮看。 温阮故作思考后说道,“那个绿色的帽子很适合。” 贺宴辞深眸对上温阮的眸,面色一沉,嗓音冷冷的,“你再说一句什么颜色适合?” “棕色、棕色!” 温阮隔着落地窗都能感受到贺宴辞深眸里穿过来的冷光,立刻纠正。 温阮咧嘴笑。 手机咔嚓,冲气呼呼的贺宴辞拍了一张。 贺宴辞穿她设计的衬衫,一条深色休闲西裤包裹大长腿。 大长腿配大筒靴,他一手杵铁锹,一手支腰。 轮廓分明的脸颊此时此刻表情有些冷淡,被她刚刚那句话给气的,但很帅呀。 温阮感叹,她男人真好看啊! * 温阮身体不舒服,贺宴辞假期延迟了一周。 一周后,贺宴辞正常上班,温阮在修《误杀》最后几章。 中午,唐随意电话进来。 “软软,昨天群里的消息你看了吧。开学第二个星期聚餐,老班的意思,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聚会。大家接下来都要忙论文的事了,还要各奔东西。” 是啊,时间好快,一转眼,都要离校了。 她还结婚了。 温阮低头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心头一阵暖暖的感觉。 唐随意嘻嘻道:“软绵绵,你准备什么时候过来。想你~早点过来吧,来我家住。聪聪他们几个已经过来了,火锅等你!” 对于火锅温阮很心动,很久没吃了,馋得厉害,“我计划是下周一过来,怎么样,惊喜吧?” “握草,软绵绵,那样我们还可以一起玩一周多!太好了,好久没见到你,想死你了。不过,你老公舍得放你吗?” “我还没跟他说。”温阮苦恼之处,贺宴辞不一定愿意放她,不过跟他好好商量,他还是挺好说话的。 “那你得赶紧了,你男人肯定不太好说话。毕竟,出个差都要跑杭市去找你。关键你还要跟导师去山村做新闻采访。” “应该不会,他经常嫌我麻烦。”温阮话虽这么说,心里没底的。 “啧啧啧,你男人那叫口嫌体正直。不跟你说了,聪聪带了好多老家特产,我要去搬东西,下周见!对了!《误杀》的番外,剧组要做彩蛋福利呀,别忘了!” * 贺宴辞办公室。 严钺敲门进来,“找我?” “嗯,坐。”贺宴辞手比了比沙发区。 “这么客气,怎么感觉像鸿门宴呢。”严钺眉峰微挑,坐下。 贺宴辞倒了一杯煮好的茶推到严钺面前,“你做了什么事,让我要以鸿门宴对待?” 严钺喝茶的动作微顿,随即淡笑。 “找你是有个私事。”贺宴辞直言。 “稀奇啊。”严钺下巴扬了下。他跟贺宴辞同学几年,又一起处事这些年,贺宴辞因为私事需要找他的还真是头一回。 “阿姨最近在国内吗?”贺宴辞问。 “有准备了?”严钺。 “暂时还没打算。”贺宴辞眸色沉了沉,“阮阮身体有些小问题,除了阿姨的医术,其他人我不放心。”严钺的母亲出了名的妇产科教授,当时宋燕桦有意让温阮调理身子,就准备找严钺的母亲。 “我妈要知道你这么信得过,肯定得意。”严钺,“不过,她近期在外地出差,做学术交流会。至少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你要着急,我晚上给她打个电话。” “不急,十天半个月等得起。”希望能尽快调理好,他可不想小娇包又疼得软绵绵的没力气,小脸惨白看着心疼。 * 贺宴辞下班进屋,不见温阮窝客厅沙发。 反倒闻到了一股香味,甜的,但不腻。 “什么味道这么香?”贺宴辞问李婶。 李婶接过贺宴辞的外套,“太太在做小点心,说是要等你回来,给你尝第一口。” “是吗?”贺宴辞深眸划过一丝惊喜。 贺宴辞洗了手,迈着他的大长腿往厨房去,刚到厨房门口,温阮小片小点心喂他嘴里了。 贺宴辞慢条斯理地嚼了下去。 “贺先生辛苦了。好吃吗?”温阮笑容盈盈。 手艺真没得说,是甜食但又不是很甜,清香可口。 贺宴辞有时候真想知道,温阮到底还多少厉害之处是他不知道的,就跟个无穷无尽的宝藏似的,让他惊喜不断。 “还不错。”贺宴辞伸手去抱温阮。 被她躲开,“先别碰我,我身上有面粉。”她在制作的时候系了围裙,还是沾了一些在身上。 贺宴辞才不管那么多,一把将温阮卷怀里,亲了亲,一天没见了,他的老婆,还不能抱,谁规定的。 贺宴辞亲吻了温阮好一阵,低沉的嗓音又说了两个字,“好吃。” 温阮知道贺宴辞这个‘好吃’并非那个‘好吃’,她舔了舔唇,正经回,“那以后再给你做。” “别做了,想吃让阿姨做,或者请糕点师过来。”贺宴辞把温阮皙白的小手握在手里把玩,嫩嫩白白的手,不适合做这些。 -- 第123页 “我喜欢自己动手。”她不会下厨,会做一些西式点心。 贺宴辞淡笑,“你说你的兴趣爱好怎么这么广泛?”又是刺绣又是雕刻又是挑染,还会做点心。 “没法子呀,天生漂亮又聪慧,学啥啥会。”温阮得意的扬了扬小脸,说完自己也笑了。 贺宴辞低头蹭了蹭温阮鼻尖,这句话他赞同,他老婆最厉害,但,“说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贺先生你坐!”温阮推着贺宴辞挺阔的背出去,等到贺宴辞在客厅沙发落座,温阮蹲在贺宴辞身前,一双小手乖巧搭在他的腿边,明亮的眸子眨了下,“我确实有那么那么一丁点小事要跟你商量。首先这绝对不是主要目的,给你做小点心吃才是最主要的,感谢贺先生在我生理期间,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 贺宴辞怎么也不信,给他做点心是她的重点,无奈淡笑,“地上不凉吗?上次都跟说了,有什么事坐沙发上说是一样的。实在不愿意坐沙发,那坐我腿上?”凉是其次,家里暖气足,地上铺了地毯,不会冷,贺宴辞不喜欢温阮半蹲在他面前说话,瞧着小心翼翼的不舒服。 第四十二章 这演技堪比奥斯卡影帝!…… 温阮把李婶手里一碟小饼干端了过来, 喂贺宴辞一块饼干,“再吃一块猪头。” “......”贺宴辞长吸了一口气,怎么有种被骂的感觉, 他慢慢嚼完饼干, 淡淡说, “你的首先在这里了。其次该说了?” 温阮自己咬了一块上面有一个‘贺’的饼干, “其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要开学了。” 刚刚在清甜可口的点心, 贺宴辞索然无味了。 他凝重的说:“贺太太,我要没记错,你应该是大四了吧?” 温阮点了点头, “是的没错,我就是大四,贺先生你记忆力真好!原则上是不需要去学校, 作为好学生的我回学校报道是应该的。” “还有几天开学?” “十天。” “这么早, 你这会跟我讲?” “嗯, 我跟同学约好了,早点去学校。然后有聚会,最后一次了。”温阮扯着贺宴辞的衣角,“所以早点去。” 贺宴辞最受不了温阮这点,“不能晚一点?开学当天去,我可以送你。”最近他没时间。 “不用送啊,你忙你的, 不用管我。”温阮有消息进来, 低头回消息,“那边我熟。” “......” 贺宴辞气息都不顺畅了,他太了解温阮而来, 生病不舒服粘人精,恨不得贴他身上,怎么让她舒服怎么来,柔弱得不堪一击,在他面前哭唧唧。 没事需要他,摆摆手,一副哪里凉快你待哪里去。 转变极其快速,判若两人。 真应了那句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贺宴辞思绪戛然而止。 上回说这句话,还被温阮怼过。 贺宴辞整个人都不舒服了,面色沉沉地坐在沙发上,静坐好一会,温阮都没搭理他,一直低头看手机,似乎还越来越嗨。 贺宴辞好奇的侧头瞥温阮的消息。 温阮回唐随意发来的大餐消息,【鸭腿留给我,谁也别动!插插腰jpg.】 一长串消息,贺宴辞要巧不巧就看见温阮这句聊天记录。 他—— 温阮想要提前去学校,就为了这个鸡腿? 贺宴辞更不好受了,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对方还是个鸡腿。 他连个鸡腿都比不上。 温阮聊完,继续吃小饼干,味道还不错,第一次做这么成功,温阮挺有成就感,扭头问身边坐姿端正的贺宴辞,“还要吃吗?味道还行,这个抹茶味的特别好。” 温阮喂了贺宴辞一块兔子饼干。 贺宴辞撇过头,薄唇在温阮指腹擦过。 诶? 这男人又怎么了? 又跟她玩冷漠? 温阮把喂贺宴辞的那块兔子饼干自己吃了,身子贴过去,双手环住贺宴辞的手臂,“你不高兴了?” 贺宴辞冷气连声,“没有。” “哦,我刚刚跟你说去学校的事,周一的机票。”温阮刷手机,顺便订了一张机票。 贺宴辞面色微沉,哼声,“为了个鸭腿,提前去这么早。我当初给你运了个鸭腿回来,没见你飞江城。” 温阮反驳:“哪能一样,同学从老家千里迢迢意义重大。”可太香了。 贺宴辞不悦,笑,“我还专线飞呢。” 温阮算是听明白了,贺宴辞在跟一个鸡腿吃醋,较真。 温阮轻轻笑,仰头在贺宴辞下颌线边缘,亲了亲。唇瓣离开,她整个人从贺宴辞的手臂缝隙钻进他的怀里,右手顺着贺宴辞的左手小臂慢慢而下,摩挲他的左手背,缓缓的,她白净的手指和贺宴辞的手指重合,一对套戒紧紧相贴,靠在他怀里软声说,“你和他们不一样。你送的我不用感谢,你是我另一枚戒指的主人呀。” 贺宴辞深色的眸底一丝诧色滑过。 这大概是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以来,贺宴辞听过温阮说过的最动听的话。 这一刻,贺宴辞觉得一切都是值了。 贺宴辞胸腔沉闷的感觉散去不少,无形的低笑一声,反握住温阮的小手,低头亲吻她。 两人轻柔地回吻对方,伴随贺宴辞指腹缓慢摩挲温阮的戒指面,温柔的吻,一丝一缕的厮磨温阮的唇瓣。 -- 第124页 * 用好晚餐,温阮听《误杀》于导的电话。 贺宴辞去书房处理工作。 两人默契的各忙各的。 温阮新剧本还没想好,《误杀》还需要补几个番外,先前紧绷的状态,随剧本正文完结那刻,稍稍放松。 早早就洗漱完成,躺床上看书。 贺宴辞最近很忙,回到家基本也要晚上十点过后才回卧室。 贺宴辞洗完澡掀被子上床,温阮合上书本,钻进他怀里,闻了闻他身上淡淡地沉香木味。 贺宴辞瞧温阮跟个小狗似的在他胸膛拱来拱去,“闻来闻去的属小狗吗?这么粘人,后天去学校了,看你怎么办?” 温阮哼哼声,“我很快就毕业了,离开一段时间而已,放长假我会回来的。” 她双手环住贺宴辞精瘦的腰部,小脸贴他胸膛。 “只是放长假回?”贺宴辞拢眉。 “放假!放假就回!”温阮立马的态度。 贺宴辞硬冷的面部温和了一些,也仅仅如此,一点都不怎么热情,抱她的手也是中规中矩的,一点都不像之前。 “老公~你是不是还在为我去学校的事情生气?” 老公~ 这两个字很中听的。 贺宴辞唇角有了一丝微微幅度,嗓音很淡,“不生气,睡觉。” 温阮哼哼几下,跟个八爪鱼似的贴着贺宴辞,脚趾在贺宴辞结实的小腿上蹭了蹭。 好一阵,贺宴辞都不为所动,完全没反应。 绝情的男人! 温阮泄气了。 她纤柔的双手环住贺宴辞的脖子,“那个那个嘛~” 贺宴辞不理她。 跟个戒了俗世的和尚似的,不管怎么纠缠都无动于衷。 温阮偏偏就让他犯规,她柔软的身子微躬,一点点吻至喉结,抬眼雾蒙蒙地看贺宴辞,声音娇软,“老公~” 贺宴辞喉结微微滚动,嗓音淡淡,“别乱来,没用的。从今晚开始给你戒一戒,不然你在学校想我了,大老远的我怎么来伺候你?” “......” 她!!!! 冷言冷语这么多!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提前去学校的事跟她别扭,这男人,可真够够的,不就提前十天吗? 至于吗? 温阮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就算他今晚决心要出家,她也得破了他的戒心。 温阮气愤愤,顺势往下。 贺宴辞瞬间整个人绷了绷,如同鹰隼般的深眸缓缓收了收,面色更加沉重。 温阮突地无所作为了,春风得意的卷走整条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而后冲已经被她整得狼狈不堪的贺宴辞笑了笑,“贺总说得对,要戒了,必须要戒了~” 温阮笑归笑,还不忘狡黠的抿了抿唇,唇瓣的点点光泽在晕黄的灯光下,令人心动。 贺宴辞似深潭般毫不隐晦的情愫,将得意洋洋的温阮卷入怀底,吻住她的唇,抬手关掉床头的灯。 …… * 结束后,温阮眼皮都动不了了,男人真不了乱撩啊,一次比一次惨。 她身子紧裹被子睡觉。 贺宴辞洗完澡贴她身后问她,“一定要提前去?” “嗯。”温阮无意识答。 “不可以推迟?”贺宴辞蹭了蹭她细嫩的后颈。 “都讲好了。”温阮迷迷糊糊的回,“你还问。” 第二天,温阮醒来,习惯性在贺宴辞怀里拱了拱,空空的,什么也没拱着,她立即转醒。 旁边没人。 温阮换了一身高领的家居服,遮住身上的痕迹斑斓,她去书房没瞧见贺宴辞,下楼问,“李婶,先生呢?” “先生一早就去上班了。”李婶回。 “诶,今天不是休息日吗?”后天她就要去学校了,狗男人,哼!昨晚答应陪她一起收拾行李的,果然男人在床上的话不可靠。 “先生说,有会议必须要开。晚上还有个应酬推脱不了。”李婶又说,“先生刚刚还打电话,问你醒了没。” 哦,算他还有点良心! “太太,今天午餐有没有想吃的?”温阮今天起得早,李婶还没开始备菜,顺便问一句。 “哦。李婶做的菜我都喜欢吃,少放一些油,放点辣椒。”前段时间她生理期,贺宴辞吩咐厨房做了很多补气血的东西,桌子上连红烧肉都出现了好几次,唯独都不辣,她现在比较喜欢吃狠辣的重口味食物。 吃完午饭,温阮喂了软软和辞辞,上楼补充了一部分《误杀》番外。 男主卧底身份结束,回归正常人的生活。有了新的身份,再一次踏上云南的旅程。 一直以为男主为国捐躯的女主,带上男主身上那枚用生命换来的荣誉象征,再度去往云南,去往两人相遇、相知相恋的地方。 两人经过两天的错过,再一次在第一次相遇的桥上相逢。 那个以人民利益为借口却做着毁灭人性的事情的人,随他罪恶与过去埋入深海。 再无罪恶。 温阮最后一句话写到,一直相信有光的地方,就有希望。 …… 温阮第一次写了一个长番外,长舒一口气息。 温阮将剧本终稿发给剧组总编,总编回她, “温编,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剧本都变甜了。” 甜吗? -- 第125页 她觉得还好啊。 温阮取下防辐射的眼镜,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 快晚上十点了。 温阮合上电脑下楼,问李婶,“先生还没回来?” “还没,可能应酬还没结束。”李婶淡笑,“要不,太太给先生打个电话问一问?” “不用,应该快结束了,”贺宴辞最近应酬没超过十一点半,“我先上楼去,一会他回来,李婶喊我一声。” 温阮行李收拾到一半,李婶在楼下喊,“太太,你快下来,先生喝醉了。” “????” 温阮小跑下楼,客厅不见贺宴辞。 贺宴辞的秘书进来,一身酒气,“夫人,贺总在车上,不省人事的,怎么也不肯下来,你去看看吧。” 贺宴辞能不省人事,该喝了多少啊? 温阮整颗心都纠结了起来,赶忙跑了出去。 后座车门大敞开的,一股子刺鼻的酒味从里面钻了出来。 温阮皱了皱眉头。 贺宴辞身体靠在车后背,着装丝毫不凌乱,没有酒后失态,也没吐。 跟睡着了一样,冷沉的脸色有些惨白,眉头紧蹙,让人心疼。 “怎么喝这么多酒?” 杨秘书很无奈,“没办法,有些应酬贺总也推不了。” 温阮抿了抿唇,柔白的脸皱了又皱,贺宴辞都不知道多带几个能喝酒的助理吗?她舅舅一般都不会让自己喝成这样,没法子喝拒绝不了,身边带去的人一起挡一挡就过了。 杨秘书站在车边,推了推眼镜,“贺总原本胃就不好,这么一喝,指不定胃又得出毛病了。” 啥???? 温阮傻眼,不是说没胃病吗? 怎么又有胃病了? 杨秘书观察着温阮确实有些怀疑的意思,又想到自家老板的交代。 杨秘书叹了叹气,毕竟陪他女朋友旅游的假期还掌握在自家老板手上,他不得不昧着良心胡说八道。 “咳咳,夫人您有所不知。贺总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跟家人从来都是报忧不报喜,上回胃出血住医院还是我照顾的,宋夫人都不知道。” “?????” 胃出血! 温阮就知道,像贺宴辞这种常年应酬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胃病,还骗她说没有! 温阮看向贺宴辞,他刚刚平放在两腿的手,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横到了胃部。 眉头紧蹙,很难受的样子。 温阮钻进车里,坐在贺宴辞身边,伸手抚摸他的脸颊轮廓,心疼的都要掉眼泪了,“老公,到家了,我扶你下车休息好不好?” 贺宴辞似乎费了很大的劲才睁开眼睛,“阮阮~” 冷沉的嗓音低弱无力的喊了温阮一声,又无力的闭上了,喃喃自语,“我应该是在做梦。我老婆去学校了。” “......” 温阮第一次见贺宴辞这么脆弱,在她心里是无坚不摧的,“老公,我让李婶在煮醒酒茶了,一会就没事了。” 贺宴辞低“嗯~”一声,很痛苦的揉了揉眉心。 “是不是很难受。先别说话。我们先进屋。”温阮扭头,“杨秘书过来搭把手。” “好。”杨秘书觉得他家老板肯定不希望他扶,他身体在原地晃了晃,差点就倒地了。 温阮见状,“我自己来吧。杨秘书你的状态也不太好啊,你也进屋休息一会,李婶煮了醒酒茶一起喝一些。” 杨秘书忍笑,装模作样的跟上,“谢谢夫人。” 温阮听说醉酒的人都很沉,贺宴辞丝毫没有想象中的沉,她很轻易就将人扶到沙发上坐下了。 贺宴辞忽然将温阮拉入怀里,抱住,“阮阮,你还没去学校啊。我都以为你走了。” “我后天的票,今天去做什么?”真是喝糊涂了。 “你早点去学校吧。不用管我,这几天我都有应酬,这副样子会经常被看到。”贺宴辞沉沉地说,手臂横在胃部,十分痛苦。 “我走了你就可以这样喝?”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嗯。你在家,我有顾忌。不是经常这样喝,偶尔。”贺宴辞呼吸沉,嗓子沙哑。 “我不在家,你就可以不顾自己身体了?就你这样的,还好意思说我不爱惜身体!”温阮真要被他气死了,以后他要再敢说她,看她怎么怼他! “我自己心里有数,行李收拾好了吗?我去帮你收拾行李。”贺宴辞闷声问,还真有起来的意思。 “你有数个屁,有数还能喝成这样?还管什么行李啊。”温阮压了压贺宴辞的身体,眼泪都要飚出来了,飚了句从未有过的脏话,“李婶,你给远叔打个电话,麻烦他起来一下。”贺宴辞这个样子她实在不放心,外面那辆车酒味太重,是不能坐了,只能喊远叔起来了。 贺宴辞昏沉沉的状态好了些,沉稳的嗓音微弱,“阮阮,你不喜欢去医院,不代表我喜欢去医院,我也讨厌医院。” “好,我们不去医院,谁都不去!”正常人都不喜欢医院,她非常理解,“我让李婶出去买点胃药,总可以吧?你可别说不行,之前我身体不舒服,你怎么凶我的,轮到自己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在一旁憋笑的杨秘书,立马惊觉,胃药可不能乱吃,好在他们早有准备,“不用,不用!夫人,我刚刚路过药店给买的,贺总平时都吃这个牌子的,其他吃了不管用。” -- 第126页 温阮接过杨秘书递过来的胃药瓶,“他平常吃几颗的?” 谁知道啊, 杨秘书想了想,“三颗,不,六颗吧?对,就是六颗,太久我都快忘记了!” 温阮小心翼翼的将六颗胃药倒在手心,闻了闻,怎么胃药有个甜甜的味道,还有点薄荷味? 温阮没深究,她没胃病,不知道胃药是个什么味,现在很多药为了让人吃得下去,经常做成跟糖果一样的味道也不是没有。 就好比贺宴辞这个胃药,就很像超市里买的一种清新口腔的糖。 贺宴辞喝完醒酒汤,温阮扶他上楼休息,洗澡、换衣服都很听话,一点都没有发酒疯的样子。 除了人的状态有些不对,不讲话,薄唇紧抿,有神韵的深眸有些混沌以外,和平常没啥区别,一点都没让她承重。 贺宴辞的酒品就跟他人一样很有修养。 幸亏是这样,不然今晚她可怎么办,贺宴辞身高体阔的,她压根就撑不住的。 温阮将贺宴辞扶上床,给他盖好被子,掖了掖。 坐在床边给唐随意发消息:【随便同学,很抱歉很抱歉,后天我可能走不了了,你们玩好,别等我。开学见!】 发完消息,温阮扭头看贺宴辞,面色苍白,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横在胃部。 温阮担忧道,还是很不舒服吗?”又用小手贴了贴贺宴辞的额头,在贴了贴自己的额头,差不多,还好温度正常。 “还好。”贺宴辞嗓音沉沉。 “我去洗澡,不舒服喊我,知道吗?”温阮叹叹声,她一直都觉得贺宴辞是无坚不摧的,没想到生病了,会这样脆弱,看起来很可怜。 京都五人帮群聊99+ 大多都程敛艾特贺宴辞的。 程敛:【怎么样,贺哥,我那个酒味香水效果不错吧?大小姐是不是心疼的要命了嘻嘻嘻~】 程敛:【贺哥,你明天装病,高烧不下,我就不信大小姐还能忍心抛夫!医生我都给你找好了,放心咱们演戏就给演到底!】 贺宴辞:【说话注意措辞!我老婆是去学习,暂时要离开!】 程敛:【是是是,是我用词不当!贺哥怎么会抛弃,顶多就是被大小姐甩!】 贺宴辞:…… 程敛:【杨秘书,我贺哥有没有穿帮吧?大小姐聪明得很,你们没露馅吧?】 杨秘书想到那个场景,自家老板可太会了! 哪里会穿帮,堪比奥斯卡影帝啊。 这句话他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不敢说出来! 杨秘书:【挺好挺好。】 程敛:【哈,我让你现场直播,你就给我这几字?就这?】 杨秘书在群里如坐针毡,为什么要把他拉进群,他要退群。 杨秘书私戳贺宴辞:【老板,我表现不错吧,那个明天的假期?】 贺宴辞半坐半靠在床上,怡然自得,手里晃悠着那瓶‘胃药’。 【我什么时候住医院,让你照顾了?】 【......】杨秘书。 【谁让你喝我醒酒茶的,你醉了吗?】 杨秘书:他……老板你扪心自问,你醉了吗!!!! 贺宴辞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温阮该出来了,他赶紧放下手机和胃药,躺好。 棱角分明的五官紧拧,冷沉的面部尽显苍白。 第四十三章 不怕他不承认。 温阮洗完澡, 擦身体乳的心情都没有,穿好睡裙从浴室出来。 贺宴辞紧皱的眉心高耸,薄唇紧抿。 胃药都吃半个小时有余, 怎么还能虚弱成这样了。 “好些了没?”温阮在床边坐下, 担忧的看贺宴辞。 “嗯。”贺宴辞沉声回, 呼吸沉重。 温阮忧心忡忡的坐在床边, 贺宴辞手臂撑起身体缓缓地起来。 “哎。你起来干嘛呀?”温阮心揪了起来,“要去洗手间, 还是想喝水?” 贺宴辞气息微重,眉头紧拧,“帮你收拾行李, 昨晚答应过你。” “......”都这样了怎么还记得这事,这男人真拧巴,温阮叹叹气, “我跟唐随意发了消息, 先不提前过去。” 贺宴辞眼角不为人知的挑了下, “哦,这样会不会不好?” “没什么好不好的,我跟她们经常聚,等开学再去照样可以聚。”温阮净白的脸,“你快躺好,等会你要还不舒服,我给跟导师打个电话, 我记得他认识一个很有权威的胃病专家, 我们可以咨询一下。” “不用,已经好多了。”贺宴辞拧了拧眉心,“阮阮, 你上来睡我怀里,我抱着你就会舒服了。” 温阮虽然不知道拥抱对贺宴辞有没有效果,对她挺有效果的,她不舒服躺贺宴辞怀里状态就会好很多。 “贺宴辞我帮你揉一揉吧。”先前她生理期不舒服,贺宴辞揉了揉舒服很多,她刚刚上网查了下,揉一揉可以促进胃动力。 “嗯。”贺宴辞闷声答。 温阮安静地趴在贺宴辞怀里,手顺时针转几圈,逆时针又转几圈动作轻缓的揉贺宴辞的胃部。 “阮阮。” “嗯?” “不用这么揉,你把手放我肚子上,就很舒服了。”这样揉,手都该酸了,贺宴辞握住温阮的手,连同他的手一起覆在他的胃部,指腹揉了揉温阮的手腕。 “好。”温阮点头,可能她在网上搜索的方法不对。 -- 第127页 “阮阮,喊一声好听的,我可能会舒服很多。” 还可以这样吗? 她不舒服的时候,说再多好听的话,都不舒服,别人话说得越多,她反倒更疼。 “你想听什么好听的?”她抬头问。 贺宴辞低头贴了贴温阮的唇,“昨晚你咬我脖子时候喊我的那声。” “老公、公?”温阮脱口而出。 “......” 贺宴辞差点被温阮这句话给破防。 温阮赶忙道歉,“我错了,我错了,老公~”她不能欺负病人,她真不是故意,昨晚她被他欺负得太惨,她昂头要他脖子,喊他的时候,他故意用劲,她被迫多蹦出了一个‘公’字。 “原谅你了。”贺宴辞很满足的勾勒下唇角,“再喊一声更好听的。” “什么?” 还有什么更好听的? “你自己想。”贺宴辞亲了亲温阮的唇,俊脸埋在温阮颈窝里。 她想? 宝贝,甜心? 这会不会太肉麻了? 贺宴辞好这口?不应该呀。 他平常还是很高冷的人,没这么黏黏糊糊。 他们那啥那啥的时候,他都是狠劲十足,不那么黏糊的,叫宝宝也是共同那一下。 不过生病后的人都会多少脆弱一些, 她生病后,就会很想跟贺宴辞撒娇,软趴趴的,只想黏在贺宴辞身上,想让他各种哄。 贺宴辞现在好像也这样,还在跟她撒娇,眼神都没那么锋利了。 怎么感觉生病的贺宴辞,很弟弟呢。 还有点可爱。 “你小时候喊我什么?”不给她点提醒,她是不会知道的。 贺宴辞淡淡地嗓音落下,俯身脑袋埋在温阮身前蹭了蹭。 温阮跟触了电似的,贺宴辞这种撒娇方式,她瞬间有种贺宴辞从一头大狼狗变成了小奶狗的感觉。 这种奶狗的感觉,她竟然还很享受! 必须要给出点奖励,温阮娇声娇气的喊了一声,“宴辞哥哥~” “嗯。”贺宴辞答。 温阮明亮的眸子微微睁大,贺宴辞这个‘嗯’又是他一贯的淡漠,很欲。 原来贺宴辞生病还可以撒娇啊。 温阮可太惊喜了,是那种传说中的可狼可奶? 温阮见这样可怜巴巴贴在她身前的贺宴辞,她像她生病时贺宴辞拍了拍的背一样,拍了拍贺宴辞挺括的背,“我再给你揉一下吧。” “嗯。”贺宴辞闷声回,真的挺舒服的。 温阮逐渐发现,贺宴辞的耳朵还有脖子出现了绯色的红晕。 他该不会还在想那些吧? 温阮刚有这个想法,已经感受到贺宴辞的身体上的不同,这反应正是一切。 她若无其事的揉着贺宴辞的胃部,她在他,不太好揉,手三番五次的,几次给碰到,打她手背上了。 狗男人都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思想那些事。 温阮又心疼又好笑,“胃不舒服的人,想多了不好。” 贺宴辞头从温阮身前抬起来,深邃的眼神一片无尽晦暗。 这眼神温阮太熟悉了,每次贺宴辞想要跟她那个那个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呼之欲出的情动。 温阮撇开头,不给贺宴辞亲吻,还抬手揉了揉贺宴辞的脑袋,“今晚戒一戒。乖~” “......” 贺宴辞无声叹息,小娇包不但捡他这句话上瘾了,还摸他头! 还是第一次被这样摸头,跟摸小狗一样,还是被娇里娇气的小娇包。 亲她还扑了个空。 贺宴辞整个人都不好了,不仅是胃不舒服,那么简单了,身体都疼。 没办法自己做的孽,自己忍。 他是想要把她哄家里几天的,不能暴露,他气息凝重。 * 第二天,一早贺宴辞还想去晨跑,被温阮阻止。 哪里也不让他去在家休息。 两人都在懒床。 温阮从贺宴辞怀里抬头,发现他面色还是不太好,“要不要再吃点胃药?” “不用。你陪着我就好。”贺宴辞双臂紧紧将温阮柔软的身子锁在怀里,占有欲十分。 “我又不是药。哪里能好。”温阮双手回抱贺宴辞宽阔的背,叹叹气。 “你给我揉揉就好了。”贺宴辞低声说。 “拒绝。再也不给你揉了!”昨晚她手酸得不行,再也步行贺宴辞可奶狗这种说法,分明就是一头凶狠的头狼! 她想那个那个的时候,就成了‘戒一戒’。 他这里,哼,生病都能想办法给自己谋福利。 她手心和指头都快磨破皮了,之前两人在一起,她还没警觉,昨晚她才发现贺宴辞那么慢。 温阮没管贺宴辞要不要起床,她先起床,上回在新房别墅晾的玫瑰花成型了,贺宴辞前几天让远叔去给她收了过来,还给她搞了几个花瓶回来。 她之前身体不舒服,一直时间插。 正好,今天风和日丽的,可以捣鼓捣鼓了。 连续两天贺宴辞都被温阮勒令在家里办公。 贺宴辞慢悠悠地起床,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去书房办公。 几个大男人开视频聊工作,聊完工作,其他人下线,只留在公司坐镇的严钺。 严钺他掸了掸烟灰,“为了留人在家里多待几天,你也是下了狠功夫。昨晚我在会所碰见李总,他跟我说,第一次看你应酬亲自下场喝酒,吓得他们都不敢跟你喝。还神神秘秘的问我,你是不是感情出了问题。我要是告诉他们,这是你为了玩夫妻之间的情趣,整出来的操作,只怕说出来都没人信。”毕竟在其任何一个合作对象眼里,贺宴辞没什么感情的冷漠机器,感情生活出问题情理之中。 -- 第128页 “你有意见?”贺宴辞把玩着钢笔,“我想让我媳妇儿陪我身边,多关心我几天不行?”唯一就是晚上生活不和谐了,温阮连续两晚拒绝他。 “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严钺耸了耸肩,“言归正传,新品发布定在15号,礼拜五。你需要出席现场,发布会流程一会让杨秘书发你。” 严钺:“刚我发你的那份文件,齐总传过来的数据分析,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要是没什么需要着重测试项,这次我们新品会上可以透露医学6D全息穿影的理念。” 贺宴辞接收倒文件,着重阅览。 温阮捣鼓了两天,做了一些装饰品,搭配干花以及不少鲜花,整栋别墅内都充满了暖意,很温馨。 她最喜欢的阳光房,样样俱全了,就跟坐在花房一般。 李婶在一旁拿手机拍,“太太,没想到干花还能颜色这么好看,跟新鲜的颜色差不到哪里去啊。我家小孙女也喜欢搞这些玩意儿,” 温阮挑了一束跟贺宴辞书房很搭配的干花插在素雅的瓶子里,“固色剂的比例和晾干的方式有很重要的原因,晚点我写个步骤。李婶你放假带回去,让你小孙女研究研究。” “那感情好呀,她得乐坏了!”李婶对温阮刚插好准备放卧室和贺宴辞书房的花拍照,“这些花,是牡丹还是玫瑰啊,花瓣好大啊,我都没见过。” “你见过的,可能忘记了。去年有一次半夜,咱们家贺总去爷爷的庄园摘的。”温阮小声说,生怕被贺宴辞听见似的,明明相隔一楼,哪能听得见。 李婶恍然想起,“啊!记起来了,那晚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先生满身都有泥土,原来先生是带太太去老爷子庄园摘花了啊。先生的浪漫还真是特别啊,人家都是把喜欢的姑娘带去什么高级花店,先生倒好带你去摘花。” 温阮也是这么认为的,贺宴辞的浪漫总是这么出人意料的特殊,他了解她的喜好。 她大概这辈子都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温阮抿唇轻笑。 “李婶,你站那,我给你拍张照。”温阮拿起挂在臂弯的相机,咔嚓一张照片出来。 两人在一起看照片。 远叔携带一丝寒冷进阳光房。 手里拿一件名贵的风衣外套,递交给温阮,“太太,先生前两天留车内的外套忘拿出来了,今天开车出去做保养才看到,皮夹好像在里面。对了还有这个。”远叔把一瓶绅士黑的香水也转交给温阮。 温阮接过香水,是一款私人订制的男士香水。 贺宴辞什么时候还喷香水了?还专门定制的? 她怎么不知道,在他身上闻不见香水味啊。 温阮好奇的拧开香水盖在,低头闻了闻。 她皱了皱眉心。 什么玩意儿? 一股子刺鼻什么味儿——有点像酒味? 这什么东西? 温阮嫌弃的盖上香水盖。 她转头摸贺宴辞风衣兜里的皮夹,摸到皮夹的同时,还摸出了个小小空瓶子,装爽口含片的。 温阮转身往垃圾桶走去,准备丢掉空瓶子,怎么跟胃痛药一个味道? 瓶子上的包装纸印的含片,白色的,跟那晚的胃药,不能说毫无关系,简直一模一样。 再闻了闻手里的这瓶怪里怪气的香水。 什么破香水,分明就是酒! 温阮心里得出了个不得了的结论。 她小步上楼,几大步跨进卧室,床头柜上那瓶‘胃药’,闻了闻,丢嘴里吃了一颗。 这哪里是胃药分明就是爽口含片! 她当时就觉得气味不对劲,没深想,没想到还真有古怪! 很好! 胃不舒服他大爷的! 酒醉不省人事! 王八蛋! 狗子! 敢套路她! 给她等着! 温阮想了一千种可能让贺宴辞好看的办法,最后,她微微一笑,慢悠悠的往贺宴辞书房走去。 贺宴辞在视频会议,淡漠沉稳的嗓音从书房传出。 温阮推开半合半开的书房门,没进去,偏头往里看。 贺宴辞瞧温阮斜着个身子在书房门口要进不进,他凌厉的眼眸染了几丝柔光,暂停视频会议,冲她招招手。 “有事?”贺宴辞淡笑问温阮。 温阮大大方方走进去,斜身坐在贺宴辞腿上,双手环住贺宴辞的脖颈,娇声喊他,“老公~你身体还有不舒服的感觉吗?” “还好。”贺宴辞心一紧,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要是没什么,我可能要——”温阮故意停顿。 贺宴辞松了口气,又随即拧眉,“好像是还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哦,胃又不舒服了吗?”温阮假装不知道,皱了皱眉头,“我去给你拿药?” “不是,我好像有点低烧。”贺宴辞揉了揉额头。 低烧个鬼,套路越来越多,臭不要脸。 装,看她不拆穿他,“啊,那怎么办?要不让医生过来一趟,干脆打一针退烧针,见效又快!” “......”贺宴辞冷吸了口气,他有个特点最怕扎针,“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怎么能不是大问题,都低烧了!” 温阮又好笑又好气,狗男人,还跟她装,看她怎么收拾他! -- 第129页 “......”贺宴辞。 温阮环住贺宴辞的脖子,一双和他对视的眼眸都是担忧,“还是让医生过来一趟吧。不然我不放心,老公你知不知道你这几天不舒服,我心里好难受。”哼,跟她演戏,让他演到底! 温阮吸了吸鼻子,声音娇软,“我好担心你的胃出什么问题,又想到杨秘书说你曾经胃出血,我就害怕得睡不着觉。” “......” 贺宴辞无力反驳,他都没想到杨秘书能天马行空的扯那么多,还胃出血……真能编啊! 温阮忍笑,“好不好,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吧。” 贺宴辞架不住温阮怀柔计策,最终很别扭的挤出一个字,“好。” 贺宴辞忽然很自责,他不该搞出这些事来,早知道直接给她明说,想让她在家里多陪他几天不久好了,这下怎么有种收不了场合的预感呢。 尽管那晚真把胃喝伤了,这两天一直有些不舒服,偏偏那个胃药,他都不知道是什么鬼! 温阮让李婶打了家庭医生的电话,几十分钟后,家庭医生过来了,听到贺宴辞不舒服,很诧异,这么些年从没给贺宴辞看过病。 医生有些迟疑,还是给贺宴辞把了把脉,做了一些基本检查。 医生检查了半天,没下个定义。 贺宴辞拧眉提醒,“王医生,我有些低烧,打一针吧。” ???? 不发烧啊,哪里来的低烧。 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王医生见贺宴辞挺坚持的,又跟贺宴辞确定要不要打,贺宴辞一点都不想打针,他余光瞧去温阮的方向。 “打,必须打!”温阮合上手中在看的一本书,憋笑,坚持道。 让他装。 她就看他承不承认! 她记得贺宴辞不是最怕打针吗? 宁愿打针也不承认? “......”贺宴辞内心复杂,“嗯,打针吧。” 见两人都挺坚持,王医生只好打了一针蛋白。 贺宴辞打完针,棉签按住针眼,正襟危坐,面色沉沉的。 温阮抿笑,“老公~好好照顾身体哦,我不打扰你工作了。” 温阮离开还不忘弯身在贺宴辞冷峻的脸颊上印了一个吻。 贺宴辞有点受宠若惊,自从大前天晚上辛苦了她的手,她这两晚都不搭理他,今晚有希望了。 这一针,挨得也直了。 * 晚上贺宴辞又一次被拒绝,这回还是温阮主动撩拨他的。 温阮撩完不负责,裹着被子到另一端,回头看贺宴辞,眨了眨狡黠的眼眸,“老公,我想起来了,你还在低烧中,不能那个那个~” “......” 贺宴辞将她拉入怀里,吻了吻她的耳朵,深眸饱含情愫,嗓音是极致忍耐,“阮阮,可能,适当运动对生病的人更好,都好几天了。” 生病?狗男人,也好意思说自己生病!继续装! 还想谋福利,做梦。 她还就不助长他这个风气! 温阮双眸透着委屈,“你不怕传染给我吗?我每次感冒了都很难受。” “......”贺宴辞无话可说,暗自叹气。 低头看看自己难受之处。 哎,怎么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呢。 忍吧。 * 第二天贺宴辞借打过针的由头,人恢复了,公司有事必须他去现场处理。 贺宴辞晨跑回来,洗完澡,在更衣室换衣服,睡得迷迷糊糊的温阮贴在贺宴辞后背。 贺宴辞握住温阮的手,转过身让她靠在怀里,顺手在衣柜里拿了件外套给她披上,“怎么不睡了?” “老公,我有好多好多东西想吃。”温阮闭着眼眸。 “惦记吃的东西睡不着?”贺宴辞好笑。 “嗯,可以这么说吧。” 贺宴辞取了一条领带,“想吃什么,让李婶给你做或让远叔出去买。” 温阮接过手,将领带随意搭在他脖子上,“老公,我想你买给我吃。” 贺宴辞理正领带,动作熟练系领带,慷慨答应,“好,想吃什么?” 温阮手指卷裹他的领带不放,捣乱不让他系,“我想吃西环的铜锣烧叉包,北环斯丁里的雪媚娘,还有……” 温阮说了一大堆吃的。 贺宴辞记都记住了,每一个都不在同一个方向,且都是离他公司位置很远的。 “你吃东西,开始讲究方位了?”贺宴辞一边扣衬衫袖的纽扣,一边说,还有她之前不喜欢的甜食都出来了。 贺宴辞扣衬衫纽扣的手一抖。 难道她知道他套路她了? 不对呀,小娇包要真知道他套路她了,不该是这个反应。 哼哼哼—— 就是,四方八面,怎么的,让你套路,让你骗人! 温阮抿唇,“你对我不好了吗?我就这么点小要求你都不能答应。”折磨你,看你还玩套路! 贺宴辞瞧着眼前眼巴巴的人,他不答应能收场?无奈的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你想吃,我能不答应吗?”小娇包他惹不起啊。 温阮瞬间眉开眼笑,“老公,好几家人特别多,你可能要早去排队,不然买不到。” 贺宴辞发现最近两天温阮喊他‘老公’越来越顺口,越来越多,他必须应下,“嗯,一定给你买到。” -- 第130页 温阮踮起脚尖吻了下贺宴辞的薄唇边缘,“老公,你对我真好。今天晚上早点下班,不许出去应酬哦,我有惊喜给你。” 贺宴辞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惊讶,特别享受她的小惊喜,总是无穷无尽的,“好,我等你给惊喜。你再睡一会,还早。” “以后不许这样起来,知道吗?”怕冷还一件睡裙就下床了。 “嗯。知道了。”温阮娇声回答。 狗男人,等着! 第四十四章 十封信。 贺宴辞下班回家, 满载而归,一双手提的都是温阮早上点的想要吃的。 他在玄关处散了散寒气,不然一会家里那只小馋猫看见好吃的, 准能扑过来。 想到温阮雀跃的模样, 贺宴辞硬冷的眸色淌过一丝暖意。 贺宴辞将外套交给佣人, 他习惯性找温阮, 目光所致都不见她人。 楼下寻了一圈,还是不见温阮的身影, 又迈步去阳光房。 阳光房前两天被温阮改造之后,贺宴辞这会还是第一次进来。 迎门进第一眼看到是他休闲煮茶的位置,斜面是她写文的区域, 两人只要抬头就能看到彼此。 阳光房内以花为伍,干花很有层次感,花团锦簇的, 让人看着暖心, 歪七倒八的复古花瓶看似随意, 实则花了不少心思。 阳光房与院子里人工湖相同的,辞辞和软软很聪明,知道在房内取暖。 此刻的辞辞和软软依偎在一起交颈而眠,软软还时不时蹭蹭辞辞的脖颈,画面很温馨。 贺宴辞唇边淡笑快收不住了,眸色温和。 他家的小娇包做什么都像模像样的,太惹人爱。 转念一想温阮过几天就要去学校了, 一段时间不能见。 多有惆怅。 贺宴辞在原地驻留半分钟, 转身朝楼上走去。 最后一步台阶上放一封信。 粉色的信封被画的一个爱心封存。 贺宴辞不想也知道是温阮的小把戏,她说过有惊喜。 难道是给他表白? 这种事情,应该由他来做, 没想被她抢先一步。 贺宴辞眉眼展开,唇边勾勒一丝淡笑,弯身捡起信封,拆开。 【给老公的一封信:老公我知道你一直很讨厌我。】 他什么时候讨厌她了? 贺宴辞心猛然一紧。 箭头所指下一页。 他翻下一页。 【尽管可能是事实。虽然心酸,我依然相信老公对我的好是认真的。】 小东西闹什么? 还是又在哪里受了什么委屈? 贺宴辞一颗心都拧了起来。 转角第二份一模一样的信封在前面。 贺宴辞弯身捡起,拆开。 【给老公的第二封信:老公有一句话,我想了很久,也许……】 贺宴辞心都揪一块儿了,也许什么? 他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她还想怎样? 他看她是想上天了! 贺宴辞继续翻页。 【也许老公像一个大大的甜甜圈,想要吧唧一口。】 “.......” 贺宴辞忽上忽下的心脏受不了。 贺宴辞继续往前走,继续捡信。 【给老公的第三封信:他们说生活需要仪式感。】 仪式感? 贺宴辞有期待的翻页。 【我认为非常有道理,苦思冥想,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想法? 怎么不说清楚? 贺宴辞想到这两天被温阮花样百出的折磨,就不让他得逞。 今天又给他来这些信? 贺宴辞好奇,小脑袋瓜子一天到晚怎么有这么多千奇百怪的想法。 还挺新奇的。 【给老公的第四封信:我的老公怎么辣么辣么帅呢。】 贺宴辞瞧着这怪味的表扬,欣然一笑。 【给老公的第五封信:老公忘记跟你说了,西环的铜锣烧叉包是真的很咸。】 贺宴辞无奈摇头,都是什么跟什么。 翻页往下看。 【老公买的都是极好的,尽管我不爱,我知道老公也会想办法给我解决的。】 …… 在书房的门口,贺宴辞收到了第十封。 【给XXX的第十封信: 】 这封信第一页空白。 还变成了XXX? 老公都被她省略了? 贺宴辞听了一路怪味‘情话’,突然看到空白信封,不适应。 往下翻。 【贺宴辞你个王八蛋,敢套路我,你丫的不想活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狗子!你玩完了!】 “........”贺宴辞。 李婶从电梯下来,见贺宴辞一动不动的站在书房门口,“诶,先生您这么早下班了?” “太太呢。”贺宴辞面色沉沉。 “太太说去学校了,太太没跟你说吗?”李婶走了两步,又想起来,“哦,应该是没说,太太跟我说,留了个什么玩意儿在书房。” 贺宴辞转身去书房,他办公桌上平放着一张A4纸。 上面摆放着‘胃药盒’和‘空瓶含片盒’以及那瓶用酒提炼的香水。 “.......”贺宴辞。 旁边的A4纸上画了个狗头,头顶一个‘贺’字,还有一个大拇指朝下鄙视拳头。 配字: -- 第131页 【狗子,让你得意!哼!】 【就你含片瓶子放口袋的拙劣损招,鄙视你。】 “.......”贺宴辞。 再往下翻, 一幅夸张的抽象画,要不是那个抽象人物身上穿的衬衫是同款,贺宴辞完全看不出那个丑不拉几的玩意儿是画的他。 贺宴辞面部抽了抽,他打针的时候毫无表情,面上一点痛感都没。 怎么在她画里,他就成了这副龇牙咧嘴的模样? 眼睛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温阮批注:【不要质疑,内心写照。真丑。】 “......” 他——一股子气憋着心口上下不得。 偏偏还就看到温阮最下方的一句话,【不好受吧,这就对了,哼!狗男人!】 “......” 贺宴辞拨了温阮的电话在关机状态,他揉了揉额头,头疼。 贺宴辞下楼,淡声问,“李婶,太太几点走的?” “上午就让远叔送她去机场,这会应该早到了。”李婶没觉得有什么,太太是大四学生,去学校正常。 怎么先生这张脸沉的跟冰凉铁块似的。 “......”这么早就走了,故意关机啊。 贺宴辞松了松领带,叹气。 拨了一通电话。 “杨秘书订一张飞海市的机票。” “啊,老板这个点你海市做什么?”他不记得最近有什么业务往来需要老板亲自去海市。 “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废话这么多。”贺宴辞这会躁得很。 “贺总您该不会是穿帮了啊?”杨秘书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贺宴辞气得肺疼,“你还好意思说,你出的好主意,好好的非要给我整出个胃出血。你这套损想都想了,一不做二不休把尾巴藏好,偏偏把盒子放我口袋里,你怎么不放你口袋?” “啊,放我口袋,我媳妇儿知道了,会生气。”他媳妇儿不知是从哪里得到的理论,在外偷偷吃含片等于偷腥,搞得他对含片都有阴影了,只随身携带漱口水。 “你——”都是些什么人! “老板机票订好了。你一会哄夫人的时候,不管她说什么,你都要说你错了。哦,不能敷衍,错哪里得清楚。还有,保持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错,我有经验。” 贺宴辞:“爬远一点。” * 原本应该在京都的温阮,此时此刻坐在南大的操场木椅子上,两个女孩吃着小零食。 唐随意:“你不是说你不提前来吗?怎么突然改变了,早知你这么快过来,我们就晚一点涮火锅,给你留一口汤。” “嗯,原计划是晚点过来,后来某些人作了个死。” “啊?你该不会是跟你男人吵架了吧?” “吵架我能让他哭。” “我去,软绵绵可以啊,这才多久,你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唐随意挑挑眉,“软绵绵,你男人那种类型的,一看就是不好把握,你怎么给拿捏住的,传授传授经验呗。” “秘密就不告诉你。”温阮弯了弯唇,“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了。” “......”唐随意。 * 温阮回到她的公寓不久,门铃被按响。 温阮开门。 身高体阔的贺宴辞站在她门前,淡笑喊她,“老婆~” “哼。”温阮要关门,“你来做什么?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贺宴辞大手横在门框上,他自知理亏,先低头,“宝贝,我错了。” 温阮哼哼的不想理他。 “宝贝,晚饭吃了吗?”贺宴辞脾气极好的说,“没吃我做晚饭给你吃,吃了我给你做宵夜。” 不要脸! 不等温阮回,贺宴辞高大的挤进屋,打开鞋柜,一眼瞧见里面有一双男士皮鞋,拧眉,“谁的?” 温阮双手环抱身前,扬唇,“贺先生你搞清状况好吗?你做错了事,不该好好想道歉的事,还管上其他事了?” “道歉归道歉,该是我的主权,分毫不让。” “你有什么主权,这是我的房子。”温阮白净的脸蛋愤愤的。 贺宴辞双手一勾,温阮娇软的身子被他勾进怀里,低头吻她,“你是我的,你说我是什么主权?” “......” “谁的?”贺宴辞咬了咬温阮的唇。 温阮吃痛‘嘶’了一声,被迫说,“我爸的,最里面还有双同款女士的,我妈的。” 贺宴辞轻笑,‘啵’一声亲在温阮软唇上,声音很大。 “......”狗男人总是这样亲她,他们结婚那晚最开始他就用力的‘啵’了她一下,然后骚话连连,震碎她的三观。 贺宴辞又贴了上来,眼底写满情愫。 温阮推了推他,“够了!不准再亲。” “嗯,不亲了。”贺宴辞笑了声,“只是先让你提前享受,一会等你想亲的时候。怕你对我的惩罚太重亲不动你了,到时候哭鼻子的还不是你。” “......” 狗男人,分明是给自己谋求福利,强词夺理。 贺宴辞给温阮做了一个简单的宵夜,几十分钟就搞定。 温阮吃的津津有味。 贺宴辞在她对面落座:“宝贝,你想怎样惩罚,我都接受。”今晚他过来就是为了消去小气包心里那点怨气,不给她消除,以后日子没法过。 -- 第132页 温阮吃完挽在叉子上最后的意面,“很简单呀。啰,自己看。” 贺宴辞扭头看温阮指的方向,吧台上放了十个一次性塑料杯。 贺宴辞没懂是什么,他起身,看到杯子都装了半杯不同液体,弯身闻了闻,转即笑,“这就是你那十封信?” 温阮扬了扬小脸,“贺先生还不算笨。” 他是刚刚才联想到的。 温阮每一封信,每个字里面读出来的,第一封信是‘酸’,第二封‘甜’——依次类推。 酸甜苦辣咸,酱米油盐醋。 每一封信都藏了一个字,如此,她那不着边际的信就通了。 这种先扬后抑的惩罚,只怕也就温阮想得出。 她怎么就这么会呢? 虽是惩罚,贺宴辞具有特色的‘浪漫’惩罚,他不接受都不行。 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分毫不差的被她套得死死的。 “贺先生赶紧呀,我都倒好了,你都接下了我的‘应战书’就想办法解决哦。” 应战书—— 最开始还以为是表白情书。 哎,看到前面是个杯子,装满的十杯。 贺宴辞摸了摸鼻尖,“这算不算糖衣炮.弹?” “你说是就是呗~”温阮笑着催,“赶紧。” 贺宴辞无声叹气,小气包报仇的本事是越来越有创新。 贺宴辞先从最后一杯‘醋’开始,仰头一杯下腹,没有他想象的难喝,味道很淡。 温阮不由感叹,喝个醋都能这么优雅,还真是够够的。 要说先就不该心软,就该给他弄个真的醋。 贺宴辞喝完醋停下,“阮阮,最后一杯‘酸’和我刚才喝的这一杯‘醋’,没什么区别,可不可以合二为一。” 温阮轻笑,“那你说晚了,早知道我就给你混合一起呀。” “......”当他没说,继续喝。 味道都很淡,贺宴辞没什么压力,喝得很轻松,喝到倒数第二杯‘甜’的时候,贺宴辞抿了一小口,喊温阮,“阮阮。” “怎么了?”温阮眉梢动了下。 “这个味道不太对劲啊。”贺宴辞眉心紧蹙。 “有吗?” “嗯,好像不是甜的。” “不可能吧,我自己兑的红糖水。”温阮眉头紧了紧。 “不信?你过来试试。”贺宴辞深眸压了压。 温阮走过去,贺宴辞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吻上她的唇,突然温阮舌尖一抵,一个冰冰凉凉的触感进了他嘴里。 紧接。 贺宴辞呛得脸色微变了。 温阮目光狡黠看向他,舔了舔唇,“贺先生怎么样,爽吗?”狗子想骗她,做梦去。 “不怎么爽,换一种方式更爽。”贺宴辞话音落下的同时,薄唇贴上温阮的唇。 “唔——” 芥末和甜,在嘴里缠绵,唇齿相依。 那味道,温阮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了。 说不出的感觉。 一个小时后。 “你不要脸,还带那个。”温阮无力的趴在床上。 “知道你想。怎么能没有准备。”贺宴辞不要脸的贴着她的背。 “......” 贺宴辞蹭了蹭温阮的后颈,低笑,“宝宝,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惩罚了,好受一点没?” “不要脸。”温阮小脸埋在被子里。 说什么她用了十封信的糖衣炮.弹。 他也要对应,花样那么多。 贺宴辞满足的将温阮捞进怀里,“在自己媳妇儿面前要什么脸。” 温阮哼哼的不说话。 “老婆,我错了。”贺宴辞温声道歉,“我那晚是真喝多了,只是没醉。” “你胃真没问题吧。”温阮想到他那几天脸色是真不太对劲。 “要有问题,你这些玩意儿下肚,我这会哪里还有功夫在这里伺候你。” “......”她这些玩意儿,都是掺了水好么,跟喝水能有多少区别。 贺宴辞把温阮的手放嘴边亲了亲,“那天胃确实喝伤了。” 温阮明眸写满担忧,“那你怎么不说啊?上次我问你是不是还不舒服,你还不吭声?那个什么含片胃药你还当真有用啊,这么损的招亏你想得出!” 贺宴辞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耳尖泛红。 温阮知道红耳朵是贺宴辞害羞的表现,害羞什么,自己想的损招。 比起这个她更担心他的身体,“正好你过来了,我带你去我导师认识的肠胃专家看看。” 贺宴辞虽然挺享受温阮的关心,没什么问题,不能再骗她,“不用,你这两三天在家又是小米粥的又是暖胃茶,早没问题了。” “真的?” “当然。老婆,这么关心我,是不是代表,可以原谅了吗?” 温阮眼眸微垂,“哼哼,以后再给我玩套路,看我不撕了你。” “还是这样撕吗?”贺宴辞咬了咬温阮的柔软的耳垂。 “你想得美!”温阮脸颊泛红。 贺宴辞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深眸沉了沉,认真道:“不会。再也没有以后。”他当时就后悔了,只是很享受温阮对他的关心,一时贪念。 况且这个小气包花样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是她的对手啊! 温阮翻身趴在贺宴辞胸膛,戳了下胸膛,“不对,最后一杯还没喝,赶紧去喝了,别想抵赖!” -- 第133页 “一会再喝。先满足你的需求。” “......” 她不要—— 她没有需求—— 第二天,贺宴辞从温阮的小床上醒来,哪还有温阮。 他这是千里迢迢跑过来陪.睡陪吃陪惩罚的工具人了? 昨晚对他又抓又咬的,脖子上背上胸前,都有她作案的痕迹,这会找不到人了? 贺宴辞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惨状。 在心里暗暗做决定,改天一定要把温阮指甲都剪了。 贺宴辞穿戴整齐,发了条消息给温阮:【宝贝,我一会就回去,都不送送我?】 正在学校慢跑的温阮,抿着笑回贺宴辞,【你昨晚都说了,你是来赔罪,顺便陪.睡的,哪里有资格要求那么多?】 “......”还真把他当工具人了? 温阮:【哦,贺先生表现不错,继续努力哦。我破格给你些小费,不用谢~】 贺宴辞笑了笑没当真,扭头还真瞧见床头柜上的红票子。 他伸手拨了拨。 二百五十块。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贺宴辞。 第四十五章 比甜甜圈还甜。 贺宴辞慢条斯理地收了温阮给他的二百五十块‘小费’, 放进皮夹,收拾好随身行李,淡然的接听电话, 修长的步子往外迈。 “嗯, 按照昨天会议上的决定, 具体等我回来再议。跟齐总对接的事交给严副总, 他们意见相符。” 贺宴辞倒过手腕看腕表时间,“下午的会议继续, 不用顺延。” 贺宴辞拉开温阮的公寓大门,迎眼是温阮,她一只手扬起正准备拧门。 另一手提了好几种早餐, 净□□致的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微促,脸颊丝丝热潮。 在看到贺宴辞那刻, 温阮松了一口气, “还好赶上了。我还以为你走了!” “怎么回来了?”贺宴辞简单交代两句挂断电话, 接温阮手上的早餐。 温阮没让贺宴辞碰,从他身边过,往房子里走,“想让你尝一下我们学校的早餐,很好吃的,不骗你。” “时间还够吗?”她呼了呼气息,回头问贺宴辞。 温阮没等到贺宴辞的回答, 一堵结实胸膛将她包裹, “你干嘛呀,早餐要弄你身上了。”贺宴辞今天穿搭是一件烟灰衬衫一丝不苟的扣至领口最顶端,这个颜色沾染了早餐基本没救。 刚刚她不让他碰, 这会他倒好,直接给堵上来。 贺宴辞没管温阮那些话弄脏衣服话,他嗓音沉沉的说,“怎么不叫我一起?还跑这么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几斤几两。”温阮的公寓到学校不少于两公里,看她气喘吁吁的模样,极有可能是跑过来的。 温阮平了平唇,“我叫你了,你早上睡得太熟,怎么也叫不醒,怪我咯。而且你去我们学校,我怕我那些同学都没心思做其他的,都盯着你看,没几分钟你就上我们校园论坛了,你要碰见我们新闻系的学生,你就出圈了。” 虽说温阮在他身边,他相对睡得踏实,但他对温阮的声音很敏感,真喊他了,他一准醒。 小骗子。 “那你是不是早就榜上有名了。”贺宴辞淡笑。 “嗯哼,我早就是风云榜人物了,他们对我产生了免疫力。”她身体的缘故,学校很多正常项目都没办法参加,在很多人眼里她属于病娇,不敢招惹。 “那我更要去走一圈了。让他们知道你是名花有主的人。” “行呀,等我毕业的时候,带你来,你负责给我摄影。”温阮点头笑,娇嗔道,“松开啦,再不松开,你没时间吃了。我排了很久的队,太拥挤了,我以为还有好几天开学,会清闲一些,没想到大家吃个早餐都这么卷了。” 贺宴辞听到温阮大清早去给他排队买早餐吃,还跑得气喘吁吁的给她送过来,心头震了震。 那种感觉很微妙,彷如一阵暖流划过心尖,很触动,很欢喜。 更多的是心疼。 “排队很久是多久?”贺宴辞把臂弯随意搭着风衣外套,递给温阮给他拿,他拿了她手上的早餐,牵住她的手往餐厅走,两人一起摆餐。 “也不算太久。”给贺宴辞发消息那会,她正好在学校跑不完,慢跑到餐厅,排个把小时的队。 “下次有这种情况电话跟我讲一声,万一我走了你不是白忙活一场。”贺宴辞把勺子递给温阮。 “走了就走了吧,下次再吃也一样。”她要打了电话,贺宴辞就算改签航班都会等她。 这句话,贺宴辞爱听,下次再好不过。 至少说明,她不介意,他出现在她的生活圈。 温阮慢慢地喝粥,抬头,目光期待的看向贺宴辞,“好吃吗?” “好吃。”贺宴辞动作优雅地细嚼慢咽,又补了一句,“是我目前吃过最好吃的早餐。” “真的假的?”对于贺宴辞这个高评价,温阮表示质疑,她一直知道他们学校的早餐好吃,还没到这个地步吧。 “嗯。真的。”贺宴辞蹙眉,“以后不要去排队,你想吃或认为好吃的,跟我讲,我去排队买。” “哦。”温阮虚虚的回。 早餐用完,贺宴辞真要走了。 温阮送贺宴辞到门口,贺宴辞接她手上的行李箱,“好好上学。” “好好上班。”温阮不太想放行李箱。 -- 第134页 “舍不得了?”贺宴辞笑她。 “没~”温阮松开行李箱, 贺宴辞单手将人搂进怀里,叹声,“这会舍不得了,之前让你在家多待几天,你还不乐意。你说你作不作?” 温阮在他怀里闷声说,“也不能全怪我呀,前两天班长在群里分配了小组任务。算是毕业前最后一次模拟新闻大赛。” “哦,这样啊,那贺太太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贺宴辞淡笑,“别不舍得贺先生,贺先生有空会过来给娇花补充营养,不会让小娇花干枯的。” “......”温阮脸颊‘唰’一下泛起一丝红晕,心里原本那点分别时的小难过,瞬间没了,真是个煞风景的男人。 “阮阮。” “嗯?” “你给了老公那么特殊的小费,你说老公是不是该回礼?”贺宴辞淡笑。 啊? 狗男人该不会也给她一个二百五十块吧。 贺宴辞人高手臂又长拿手机给她发红包,温阮根本看不见,她踮起脚,勾拉贺宴辞高举的手臂,“贺宴辞不许给我发那个数字!我拒绝!” 贺宴辞深眸流转笑意,叹叹气,“哈,那你不早说,我都转了。这样也好,数字般配啊。” 温阮以为贺宴辞开玩笑。 嘟—— 她真收到了转账消息。 啊啊啊—— 有仇必报的男人,分毫都不肯让她! 温阮内心崩溃,怨念的瞪贺宴辞一眼,愤怒平平的从他怀里出来,背过身看手机。 一长串数字眯了她的双眼。 520后跟了一串零—— 温阮默数了下八位数。 这么多—— 温阮扭头,“你给我这么多做什么啊?”她又不是没零花钱,上回给她那张无限额黑卡她都搁在他们家里没带过来,压根用不着,这次直接给她转账。 “我老婆上学,怎么能没零花钱花呢。必须两个口袋必须鼓鼓的,万一饿肚子怎么办?”贺宴辞薄唇挽起。 “......”她怎么会饿肚子,不过,她好喜欢贺宴辞这么说。 贺宴辞捏了捏温阮的脸胆儿,“过几个月你就毕业了,正好是黄石先生在巴黎的拍卖展,到时我们过去玩,权当你的毕业旅行。” 温阮听到旅游眼睛都亮了,自从她跟贺宴辞结婚,她发现她自由了很多,老母亲打电话来也都只是问一句,不会像以前那样非要开视频确认。 贺宴辞真是她的好保护伞和挡箭牌,“好,我不会手下留情的,我喜欢的都要拍回来。” “好东西必然不少,过几天我让杨秘书把拍卖会上的清单给你一份,你先看好。”贺宴辞笑道,“我跟黄石先生约了原石,成色和品相都是上乘,你随便玩。” “谢谢老公!” 拍卖会的事,贺宴辞跟她提过几次,她那时挺惆怅的,不知道能不能跟贺宴辞走下去。 现在这辈子她都不想跟贺宴辞分开。 所以,贺宴辞安排的,她都要收入她的小金库。 温阮弯了弯唇角,踮起脚,手习惯性的搭在贺宴辞结实的小臂上,吧唧一口亲在贺宴辞完美的侧脸上。 “怎么样,像不像甜甜圈的味道?”贺宴辞温声问她。 温阮笑答,“相比甜甜圈的味道还甜。” “是吗?那我也尝尝?”贺宴辞话语落下,他薄唇贴住温阮的唇瓣几秒放开,低笑,“不错,真很甜。” 温阮也跟着贺宴辞轻轻笑了。 贺宴辞万分不舍也要走,不走不行啊,公司最近一大堆事等他做决定。 两人在公寓小区门口分别。 贺宴辞去机场,温阮回学校,两个不同方向。 温阮默认抱个手机,她瞧着贺宴辞转给她的那一长串数字,她默认为520,开心得快不拢嘴角。 温阮回到教学室,唐随意赶紧蹭了过来,“阮阮,爱心早餐送到了吧。你老公是不是感动得不能自拔了。” “嗯,他给我转了个520~”温阮笑着小声说,“好多个零,我默认为一个零了。” “握草,你这操作也可以啊。不过,你男人怎么这么会啊,还挺浪漫的,都知道用巨额520了。” “他一直很浪漫好么。”温阮扬唇。 “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当初是嫌弃说只是身材符合你的标准,说他性子冷漠根本不可能有浪漫细胞的。” “不知道是谁,反正不可能是我。”温阮抿唇笑,拒不承认。 …… 第三天下午,温阮办公室找了一趟她的导师魏教授。 魏教授比了比旁边的沙发,“温阮同学,半年不见养的不错,气色比之前好很多了。” “谢谢魏教授夸奖,您也越来越年轻。”温阮淡笑,她来学校说她气色好了很多,不止是魏教授一个人,很多人都这样说。温阮就在一个小时前才知道是贺宴辞的功劳,在学校吃了两顿饭,一模一样的菜,做法跟李婶的做法也是一模一样的,温阮总觉得缺了点味道,还是李婶做的好吃。 她给李婶打电话才知道,贺宴辞私底下吩咐过做了药膳,专门为她调理气血不足的状况。 贺宴辞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总是不经意做一些戳她心房的事,真的是讨厌。 温阮转即将一盒精品普洱茶献上,“上回去云南旅游带的,知道您其他不爱就爱这个。” -- 第135页 魏教授手指点了点温阮笑道,“温阮同学不得了啊,离校半年都变得世故了。” 温阮拆开她新买的普洱茶,熟门熟路茶吧区煮茶,“那也是魏教授教导有方呀!” 魏教授摇了摇头,“我还真不知你这小同学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温阮笑了笑。 “下周二蒲山计划你师哥有告诉你吧?毕业前最后一次跟我同行采集新闻了,以后难得见一次了。”魏教授感慨。 “师哥通知很到位。”温阮,“只要魏教授不嫌弃我,我每年跟您出去蹭课,蹭教学。” “我倒是希望。”魏教授叹叹气,“不过,你这身体还是要适当注意,虽说适当锻炼有助于健康,但到底不宜太奔劳。” “我知道,我会好好养身体的。”温阮把煮好的茶倒了一杯给魏教授,继续煮茶。 “有长进啊。”魏教授品了一小口夸道。 温阮早年煮得一手烂茶,被吐槽过无数次。 最近两个月被贺宴辞给熏陶,基本是他手把手教得了真传,勉强能拿得出手。 魏教授回味,“这次的新闻由你来主笔。虽然你不从事新闻记者这个行业,多学习点没什么不好。对你毕业论文有一定帮助。” “我也是这么想的,趁这次出去多学一点,为还没特别想法的论文做基础。” “你专业知识足够了,论文对你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等你写好,我给你过一遍。” “我正有此意。谢谢魏教授了!”温阮换了一杯茶递给魏教授。 魏教授摇了摇头,每回跟她聊天,都必有坑,笑道,“你找我什么事?说正事儿吧。” 温阮如实说:“的的确确有那么一件事,要麻烦魏教授帮忙引荐。我记得之前您给师母找了一位专门调养肠胃的专家,效果还挺好的。” “你胃不舒服?”魏教授眉头蹙了蹙,温阮是他见过为数不多的才艺双绝的人,唯独身体太娇弱了,要不是这副身体不适合四处奔波,是个做新闻的好料子。 “不是,是我先生,”温阮伸出手,纤细葱白的无名指上露出一枚戒指,“忘了跟您说,我结婚了。” 魏教授品茶的动作微顿,诧异十分,“这么大的事,怎么提前没个消息,都不请我们喝喜酒,太不像话了啊!” 温阮扯了扯唇角,解释,“当时结婚太仓促,等过段时间我先生忙完,一定请大家喝喜酒。” 魏教授笑:“是自己中意的吧?” “嗯。”温阮眼眸微低,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回。 “那就好。”魏教授心里那点担忧压下,他的得意门生,可不能自己婚姻都做不了主。 “他肠胃有什么问题?”魏教授问,该不能又是个身体不好的吧。 温阮说道,“他的肠胃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常年应酬,以防万一,想咨询一下相关的权威,给他调理下。” “那好办,我给个联系方式,你自己给他讲。”魏教授把调理肠胃的医生号码推给温阮。 温阮离开时,魏教授想到了个什么事,“对了,温阮同学你写得那几部电影,我跟你师母一个寒假。好样的,正能量满满,以后多出一些人民英雄的好本子。” “谢谢魏教授的肯定,我一定会继续努力。《误杀》暑假上映,欢迎魏教授奉献珍贵的一票,为我们的票房事业做做贡献。” 魏教授笑着摆了摆手:“你呀,还真不客气,跟狐狸似的精明到家了!我那点微不足道的票数你都不放过?” “人多力量大。”温阮笑道。 从魏教授这里离开,温阮刚回到公寓,家政阿姨离开前都会把暖气给温阮提前打好,室内暖烘烘的,温阮脱掉身上的外套。 她的内搭是一件素雅的旗袍,包裹着温阮姣好的身材。 温阮刚好在沙发上坐下。 贺宴辞的视频进来,他在办公室,人坐在办公桌后,宽阔的背靠椅背,凝着温阮,深眸里淡淡地笑意,两人都没说话。 一会,温阮先开口,淡笑,“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漂亮。”贺宴辞简单两字。 “......” 温阮无言以对,她记得那时候她跟贺宴辞刚谈婚论嫁,他也这么直白的来了一句。 “在做什么?”贺宴辞问。 “在捣鼓毕业论文啊。”这是一件头疼的事。 “哦,需要帮忙吗?”他问。 “暂时还不需要,等要帮忙的时候不会客气。” “你呢。”温阮。 “刚开完会,一会还有一个远程会议。晚上有个应酬。”贺宴辞说完,又补了句,“十一点准时给你视频。” “哦。” “老婆,想没想我。”贺宴辞低沉的嗓音里饱含想念。 温阮原本绷着的一颗心,没太往这方面深想还好。 贺宴辞这么一问,想念就跟开闸放洪一般收不住。 “嗯。” 温阮声音很小的回应了一个字,娇软,轻柔,贺宴辞情绪也被牵扯了起来。 气氛再一次沉默。   LJ 小会,温阮先开口,“老公,我有个事要跟你说。” “你说。”贺宴辞抿笑,做好听的准备。 温阮正准备开口,魏教授电话进来,“等下,我导师电话进来了,一会跟你讲。” -- 第136页 贺宴辞再看平板视频,已经被挂断。 他揉了揉额头,叹气,哎,人一不在身边,他就管不住了。 贺宴辞扭头眺望落地窗外,逐渐转暗的天色。 哎,还真想她啊。 严钺敲了一阵贺宴辞的办公室门,没应,他自己刷了卡进来,“想什么呢,敲了半天门没应。” 贺宴辞思绪拉回,将手机放桌上,敛了敛眸,“有事?” 严钺对面坐下,“明晚去我家吃个饭。” “阿姨回来了?”贺宴辞抬眸。 “是啊,我妈听说,你要给你老婆调理身子,还有个交流会都推了。原本让你和温阮一起过去,现在她去学校了,就你一个人去。” 贺宴辞眉头锁了锁,“就算她没去学校,我也不打算带她一起。她不喜欢看医生,我过去就行了。她的状况我都清楚。” “行,随你。我先去会议室了。”严钺耸了耸肩,拿着一叠资料离开。 贺宴辞正准备拨温阮的视频,她的视频再次闯进来。 贺宴辞微拧的眉头舒展不少,冷然的面上挂了一丝笑。 第四十六章 你的贺太太呀。 温阮视频进来。一张精致的小脸伴随狡黠的明眸出现在贺宴辞的镜头里。 温阮明眸微微动了下, “贺总,贺总~这会空吗?空吗?” 贺总? 这两字每次从温阮嘴里蹦出,贺宴辞冷隽的脸紧了紧。 他总有一种预感, 小气包又在想什么先礼后兵的招数。 贺宴辞淡笑, “究竟要跟我说什么?还需要管我时间空不空, 你有事要吩咐, 我还敢有不空的时候?”那还不得气呼呼的想尽方法整他。 “你不是一会儿有会议吗,我怕打扰到。至于贺总, 你不是在公司办公么,这样喊应景嘛。”温阮俏皮地眼眸闪着微光,又说, “吩咐不敢,只是有那么一丢丢事。” “.......”贺宴辞无声叹息,就知道她讲话都是又尾缀的。 温阮:“最近我们导师组织了一次新闻采集, 算是公益新闻的采集, 主要推广旅游产业以及当地财经一类的新闻。地方在蒲宁市的一个小镇上。” 贺宴辞听明白了, 她要去跟新闻。 不错,还知道跟他报备。 不像上次他出差,她一声不吭就去南方了。 贺宴辞唇角勾勒着笑意,拿手机搜索了一下温阮说的这个地方,经济条件不是很好,当地有关部门在大量拓展旅游产业以及商建,近两年在往网红城市靠边。 “然后呢。”贺宴辞假装不明白。 温阮清了清嗓子, “我下周一和导师还有几个师哥要去那边采集新闻。” 贺宴辞听到关键词, 深眸微拧,“师哥?所以没其他女生了,就你一个?” 啊, 其他女生—— 温阮从来没考虑过性别问题,以前只要做新闻或者公益,她都是踊跃参加的。 还真这事忽略了有没有其他女生这个问题。 好像还真没~ “额——我那几个师哥都是新闻采集的狂热者,性别不重要。”温阮抬了抬眸,余光看视频那头的贺宴辞,面色冷冷的,丝毫笑意都没法捕捉。 这个男人该不会因为这个原因,不让她去吧? 温阮觉得极有可能。 毕竟,贺宴辞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 温阮抿了抿唇,软声软气,“老公,我都是有身份的人了。” 贺宴辞强制忽略温阮撒娇的声音,端了端架子,抬眼淡声问,“什么身份,我怎么不知道?” “你的贺太太呀。”温阮回答清脆娇甜,往镜头举了举自己无名指,那枚和贺宴辞同款对戒,与温阮葱白的手指一致暴露在贺宴辞的视线里。 哎。 温阮娇软的一句‘你的贺太太呀’,贺宴辞坚硬的内心,瞬间化成了一片柔软。 贺宴辞发现有时候真拿温阮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把住他的命脉,轻易让他破防。 温阮晃了晃她葱白的手指,“贺总,你这副表情是不打算承认吗?”怎么表个态,她这话,算是情话了吧。 “铁证如山,我抵赖它也不认啊,它老婆还在你手上呢。”贺宴辞笑着转自己手上的婚戒。 “......”温阮。 贺宴辞挺括的背往椅背靠了靠,悠然抿笑,“我要不准你跟去新闻你打算怎么办?”他倒要看看小娇包还有什么招数。 温阮垂了垂眸,叹叹气,“哎,我昨天在书上看了一段话,他们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很多人相爱的人都会因为生活的琐事,两个人逐渐走上了陌生人的道路。看完我想了很多,至少人家的婚姻是从恋爱开始的,而我们都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可言,所以很多事上打不成共同意识很正常的,总之没什么共同话题很难办啊。” 哈, 又开始了,哪次有什么事让她不顺心就开始来一段苦情戏。 还成了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贺宴辞揉了揉鼻骨,无声一叹,“某些小东西,差不多得了。再演下去还写什么剧本,直接让程敛安排个经纪人给你出道演戏得了。”这演技还不得大满贯。 温阮哼哼声。 “你要想谈恋爱,也不是不可以。”贺宴辞指腹在温阮上次挑染的杯面上打着圈圈儿,“你想怎么谈?” -- 第137页 谈恋爱? 她什么时候想谈恋爱了? 她只是告诉他,她要去蒲山镇这事好吗! 早知这样,索性不告诉他,反正这段时间他忙,没时间查岗。 不过,这段时间温阮还真设想过,她要是跟贺宴辞从小就谈恋爱,顺理成章的结婚,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会不会比现在更好?还是两人已经分道扬镳了? 温阮抬了抬眼皮,“谁要跟你谈恋爱啊。这事儿,不是你准不准的问题。现在我通知你了,下次可别说我去什么地方都不跟你说一声。” 哦,搞了半天,这才是她想说的啊。 只是通知他。 小东西越来越架子了。 能有什么办法,从小就是这副调调,还不得继续迁就着。 贺宴辞扬了扬唇角,“行,你是领导,你下了通知,我还敢反驳?不过,我的条件你也必须答应。蒲山市区最近气候不是很好,下雨天多,你要注意安全,危险的地方不可以去。还要喷雾和药都要备上,明白了吗?” “每天至少两次视频。”贺宴辞顿了顿,强调,“四次,早中下晚各一次。” 这么多要求,“要不我干脆一个小时一次视频。”温阮笑着眨眨眼。 “不错,比我想象的有自觉性。”这样更好,他是没意见,很乐意。 温阮嫌弃的‘嘁’了声。 可以他个大头鬼,他有那个时间,她也没有啊! 又不是去度假的。 温阮笑了笑,“行啊,我专挑贺总没时间拨,贺总一次不接,就累计惩罚一次。” “怎么个惩罚?”他对惩罚比较感兴趣,“漫画书那些惩罚么?” “!!!你想得美。”那叫惩罚吗?纯属福利好吗?“喝辣椒水那种才叫惩罚。” “哦,上次那个十杯么。味道挺不错的。”贺宴辞笑。 “啧,你真能想啊。下次要喝必须是实打实的,谁给你兑水。”她就不该心软,让他一次性尝够苦头。 贺宴辞才不相信,“你舍得那样对老公?” “哼,怎么舍不得,你要敢惹我,就没我舍不得的事。”狗男人就容易得寸进尺。 温阮想到另一个事,“李婶说软软和辞辞这几天都不怎么吃东西,你要不要找养护员过来瞧瞧?” 贺宴辞瞧着温阮带着担忧的漂亮脸蛋,叹气,“他们和我一样,想你了。” 以往他下班回到家,温阮要么在阳光房摆弄他的茶具和花,要么安安静静地窝在吊床上看书。 哪怕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有时温阮看书太入迷,他没去打扰,只是站在门边看看她,都无比满足。 最近回去没有温阮的身影,整个房子都空落落的,落差感导致他不想回家。 之前十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现在短短几个月就不习惯了。 温阮心被牵了牵,她也想,很想。 以前,这里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她最自在的地方,回北方很不习惯。 现在竟然开始睡不着了。 温阮抿抿唇瓣,“知道啦,我也想你。等放小长假回来看你。贺先生认真工作吧,我要睡觉了。” “你会这么准时准点?我还真不信。”这才七点多,之前在家就一夜猫子,又亲又哄的才能把她哄上床。 “我作息一直很好,是你作息不好,把我打扰了好么!”拒不承认。 “哦,这样啊。阮阮,那你最近睡眠好吗?”贺宴辞笑问。 “还好啊,”其实失眠严重。 果然,小没良心的东西。 看来只有他一个人对着空落落的房间不适应,躺在那张冰凉凉双人床上挠心挠肺。 贺宴辞抿了抿薄唇,“阮阮,我有点睡不着。我有个助眠的方式,以后晚上睡觉我们都通着视频,怎么样?” 温阮听了这个主意还不错,指不定能有助于她睡眠,“那我换手机,平板充电器放学校了。” 贺宴辞见温阮丝毫没有犹豫,眉梢都印了一丝笑意。 口是心非。 贺宴辞提醒,“记得开静音,一会我这边要开会,会很吵。” “哦。”温阮进了卧室,把手机放床头,“给手机充会电。”说完转身洗浴室洗漱。 温阮洗漱完,把两人视频的手机放在旁边枕头上,调整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侧身躺着,她那个角度正好看到贺宴辞的下颚。 贺宴辞这会在开会,温阮开了静音,听不见他在讲什么。 温阮能感受到贺宴辞嗓音是极淡,语速不缓不急的。 每一句话都是掷地有声的决定,很有魅力。 温阮盯着盯着困意上来,睡着了。 会议室的研发高层,无一不发现,老板今晚开会,频繁看手机。 虽说他们没开会禁止看手机的条款,但他们老板看手机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而且每每看视频一眼,老板冷沉的面色柔和不少。 开完会,贺宴辞和严钺从会议室出来。 贺宴辞瞧了眼手机,看到视频里温阮乖巧的睡颜,感叹,睡得可真沉。 没心没肺。 贺宴辞收了收手机,脸上的柔和还没全部褪去。 严钺把一份文件递交给贺宴辞,在一旁说,“下个月你的出差任务别排那么满,我可能要去深市一段时间。” -- 第138页 贺宴辞一边看文件一边交代,“深市那边几个跳蚤闹不出什么大事,你没亲自去的必要,让底下人去一趟。” “也行。正好我也不太想出差。老母亲难得回家,我好久没吃她做的菜了。”严钺反手抱住后脑伸了个懒腰,好不轻松自在。 贺宴辞将手里一份签好的文件递严钺,“阿姨的手艺还得是留给我,不让你去深市是另有安排。” “......”严钺。 贺宴辞又道:“昨天我听了蓝奚的工作汇报,不像之前那么信心十足,想必有一定困难。你应该知道,她能扛得住的情况一般不会跟总部反馈。正好她的业务对接人一直是你,你过去帮她一阵,全息探索会紧跟这次的新品发布透露给相关行业,蓝奚负责的板块等于全息探索的后援部,优先解决她手里的问题。” 贺宴辞扭头见严钺慢了半步,“你最近怎么回事,总是心不在焉的,有心事?” 严钺回过神,揉了揉眼角,“没事,可能最近太累了。” 贺宴辞伸手握了握严钺的肩,“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发布会结束,给大家放个小长假,你也出去轻松轻松。”贺宴辞刷开办公室门,回头又说,“上回阿姨还跟我抱怨我都结婚了,你还没个女朋友。你该考虑考虑了。找个自己喜欢的。” 严钺抬了抬眼,淡笑,“你什么时候还玩起催婚这套了,结个婚你变得不是一点半点的啊。”频繁撒狗粮就算了,现在还进入催婚大队? 贺宴辞笑着叹叹气,“没办法啊,要去你家蹭饭,我要一句话没提,阿姨问起来我没法交代,做任务,理解理解。” “......”严钺。 贺宴辞紧接又得意的勾出一句,“有老婆和一个人区别还是很大,至少下班回家有个念想,被窝是暖的。”气息都是香的、甜的,软的。 “你确定你现在的被窝是暖的?”严钺眼角瞥了眼贺宴辞的手机,还有那么几分幸灾乐祸的成分。 “......” 贺宴辞面上那点笑容瞬间全无。 贺宴辞先进办公室,严钺紧跟腿还没迈进贺宴辞的办公室,一眼便瞧见程敛一瘸一拐的从专用电梯出来,严钺顿了顿步,“你腿怎么回事,泡良家少妇被人给打了?” “滚,劳资口味还没那么重,特么你还别说我今天遇到了个神经病。”程敛气呼呼的。 “什么神经病还能把你整成这样子?挺有本事的。”严钺是知道程敛这个二世祖和贺隽有的一拼,家里老爷子都没辙,还能被人搞成这样。 “嘿,你还别说了,真还整了个大无语。”程敛冲严钺晃了晃手臂,“赶紧的赶紧的,扶我一把,真特么疼啊,” 严钺嫌弃的看了一眼,转身进了办公室。 他艹—— 程敛自己拖着个腿进来。 “腿断了?”茶水间煮茶的贺宴辞瞥了眼程敛,倒了一杯煮好的茶,转腕递给对面坐下的严钺。 程敛自己气呵呵的倒了一杯凉茶,一口气喝完,“贺哥,我真要腿断了,还跟你家脱不了关系。贺隽那只狗,非说十里路牛肉粉好吃,一个大男人还要吃什么牛肉粉,娘里娘气的。还特么跟开了天眼似知道我在十里路。” “我当时就把我车往角落里一塞,这一塞把就塞出了个神经病。”程敛排开腿大摇大摆坐下。 “非说我违法停车,咔嚓咔嚓就冲我车一顿拍摄。我人刚下车,车都还是热乎的,哪里违法了!再说那个位置,不堵塞主路又没有行人路过,哪里就违规了?” “还非得要拍下来,说什么她是交通栏目的记者,要求我配合她录制一段警醒车主和市民的视频。我严重怀疑她是来碰瓷的,现在这碰瓷的水平都这么高的,都开始冒充记者了。” 严钺喝了一小口茶,“所以你为了抢她手里的底片,你俩大打出手了?” 程敛疼得龇牙咧嘴。“严钺你讲这种话就有失风度了,我是那种人吗?打谁也不可能对女人动手。还别说,这女人看着细胳膊细腿的,踢起人来还疼有劲道的。” “贺哥,你赶明儿让人给我查查看,交通栏目有没有这么个记者,头发不长微卷的,皮肤和大小姐一样挺白的,就是人干瘪瘪的,没看头。” 贺宴辞喝完茶,起身,嫌弃的看程敛一眼,“要查你自己去查,你车停在不该停的区域,等于违章,人家拍你有什么错?” “不是啊,贺哥,我刚说了这么多,你都没听吗?诶,贺哥你别急着走啊,你这里有什么跌打损伤的药吗?给我涂涂啊!” * 贺宴辞回到家,李婶说白天请养护员过来看了,说什么大问题,主人离开的正常反应,过几天就好了。 贺宴辞听完,自己去阳光房看软软和辞辞。 软软、辞辞听到脚步声,依偎在一起的小脑袋立马扬起来。 似乎看到是贺宴辞那份雀跃感一下没了,小脑袋怏怏的依偎在一起。 贺宴辞叹气,“你俩跟你们主人一样,都是小没良心的东西,我过来就这么不受欢迎?来,给你们看一眼你们的主人。”贺宴辞把手机里温阮睡觉的视频镜头对两只小家伙一会,转过视频看,贺宴辞气息一叹,“睡得小懒猫一样,心可真大啊。” 贺宴辞坐在阳光房的池边,瞧着温阮的睡颜好一会。 -- 第139页 温阮睡觉跟她看书一样,一动不动的,很乖巧。 晚安,宝贝。 —— 周一,天气不错。 温阮一身轻便的出行装,一只小行李箱,背一个轻便的小包。 在学校门口汇合。 魏教授在大巴车旁边,感慨,“你们几个都是跟了我好几年的大青年啊,这么整整齐齐的一起做新闻的机会难得了,尤其是温阮最后一次跟我做新闻了。今天加了一位刚从国外进修回来的成员,你们的师姐,我另一位得意门生——丁聍。” 魏教授话音刚落,一个女孩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高高瘦瘦的,微卷的齐肩短发,一件格子衬衫,一条休闲裤,干净利落。 队长潘咏赶紧跑去帮忙拿行李,一眼瞧见丁聍右手腕缠了纱布,“师姐你手腕怎么回事啊?” “嗨,别提,最近跟交警合作了一档节目,街道采集遇见了神经病,非说我是碰瓷的,跟他拉扯了下,扭了手腕。”丁聍揉了揉手腕。 温阮打开自己的小包,“我这里有扭伤的喷雾,还有膏药,师姐我给你处理下。”这些都是贺宴辞之前给她备的,说她磕一下碰一下就能起印子,温阮来南方就卷包包里了。 “诶,你是温阮?我知道你。”丁聍好看的眸子划过一丝亮光。 “啊,我都这么有名了吗?师姐都知道我。”温阮拆下丁聍手腕上的纱布。 “可不是,魏老师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什么有一位比我还适合做新闻,可惜选择了其他行业。” “不,魏教授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他心疼的电影门票钱。”温阮笑着说,声音很小。 丁聍发现这个师妹讲话还挺有意思的,她‘噗’的一笑,“对对对,你说的对,他巨抠门。” 温阮给丁聍贴好膏药,“所以这次我得想个好办法,宰魏教授一顿,毕竟这是我毕业最后一次跟魏教授一起采集新闻了,一定不能放过他的钱包。” 丁聍轻轻笑:“好,加我一个,我还没坑过魏老师的钱包呢,正好有这个机会。阮阮,这次我们俩一定要狠狠宰他一顿。” 两个女孩一拍即合。 唯独两个女孩坐在一起。 丁聍性格好,两人都是文学爱好者,能聊一起。 丁聍瞥了一眼捣鼓论文的温阮,“论文真头疼,当初写论文跑新闻,跑了两个月。老魏当初没差把我整死,这不过那不过的。” 温阮抬头看她,淡笑,“魏教授这么严厉的吗?他还说等我整理差不多给我看一眼,我这样能过吗?” 丁聍接过温阮的平板,“你的论点思维很清楚了,比我当初好多了。不过资料还欠缺了一点,说服力和张力还不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留了其他考量。这次新闻采集你可以着重写一写。” 温阮:“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丁聍把平板还给温阮,“我刚刚听潘咏说,你们下个月还有个校园新闻赛。” 温阮点头,“嗯,这次和东大友谊赛,主科技领域以及团队赛这块的。东大对方很强,他们团队连续拿了‘最佳青年社会新闻报’好几届金奖,我们潘队竞争压力大。” 丁聍想了想,“你们新闻模拟可以参考一些科技公司的发展史以及对社会的贡献,新闻虽说是模拟性质,作为新闻人告诉你们,实事求是最重要。我看过东大的几届拿奖的作品,目测以他们一贯手段会在电子信息科技上做文章。 你们可以往医学类科技靠边,不知道你有没有关注财经和医学类的新闻,最近鼎信科技要发布5D机器人全控脑部手术技术。看能不能想办法从这个上面搞一些有利的新闻信息。” “有关注,鼎信科技的医学全息技术很受外界关注,我知道。”温阮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扬了扬,她老公-公司的全新技术,她当然关注了。那她有空找贺宴辞磨一磨,虽然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鼎信科技的老板贺宴辞,啧啧啧,这个人啊,不一般的冷漠,想要得到新闻授权,难度不一般大。”丁聍叹声道。 “冷漠吗?” 温阮怎么觉得丁聍说的这个贺宴辞和她认识的贺宴辞不一样呢,她觉得贺宴辞挺骚的。 “超级无情,极其冷漠好吗?我好几次都想拿他们公司的一手新闻,都被拒绝,他本人更是低调不接受任何专访。” “不过,这一次新品发布,贺宴辞有全时代技术演变的环节演讲,妈呀行内外多少女孩的少女心该要膨胀了,就是不知道现场视频有没有机会流出来。” “他这么受欢迎的?”温阮没进入过贺宴辞的工作领域,不了解这些,主要贺宴辞的个人新闻真的是找不到,正经新闻都捕捉不到,哪里会有这种桃色新闻。 “怎能不。人帅多金,又有修养,科技界的铁血手腕,重点个人私生活干净的跟一张白纸似的,多少人的人间理想型啊。不过,这种人巨冷清。”丁聍不是很有好感。 私生活干净—— 假的,他很色批的! 冷清—— 温阮没了解贺宴辞也是这么认为。 了解过后—— 他就一假正经的色批! 不过听人这样夸贺宴辞,温阮内心竟然无比自豪和兴奋! 丁聍又补了句:“据说他已经英年早婚了,不知是真是假。” -- 第140页 温阮低眸默默地笑了笑,“哈,大概是真的吧。这种事不该会空穴来风。” 第四十七章 不负责的渣女。 温阮连续在外跑了两天新闻, 体力不佳,不敢太跑外景。 昨晚跟贺宴辞通视频,叮嘱了她很多, 最多就是不许跑太多外景。 温阮谨记贺宴辞跟她讲的话, 没固执出去跑新闻。 次日, 一早魏教授安排了男生继续跟当地相关部门的人员一起去山里做果实和文化宣传。 队伍里唯独两个女孩, 就近拍写旅游文化和剪辑后续工作。 丁聍素来是个闲不住的人,对新闻采集一类的工作相当敏感。 丁聍顾忌温阮一个人在政.府办公室撰写新闻稿不自在, 所以静下心来写剪辑照片。 镇上的人都很热情,两位漂亮的女孩又是从大城市来的,还是帮忙做宣传的记者, 一会送这吃的那吃的。 丁聍感谢都来不及。 然而丁聍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问题,她在温阮跟前来回转悠了好几圈,动静不小。 温阮安安静静地写稿子, 一点反应都没。 丁聍索性就站在温阮桌前仔细观察起温阮, 温阮的睫毛很好看, 像两把小扇子一样,她的皮肤特别细腻,有光照耀的时,能看到细微的绒毛。 没化妆,嘴唇都红润的。 第一眼看见温阮丁聍觉得特别惊艳,丁聍一向都是往往第一眼看到的人,再往后就很一般, 温阮却属于那款第一眼看惊艳, 再看,越看越好看。脸蛋精致,身材好, 哪怕穿记者工装服,举手投足间都有种书香门第的大小姐的感觉,但做起事来干净利索,丝毫不矫情。 越看越符合她的审美。 最近两天相处,丁聍还发现,温阮手艺特别棒,针线活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的境界。 丁聍见温阮忙得差不多,再出声,“阮阮,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耶。” “什、什么?”温阮从电脑前微微抬头。 丁聍一双手排开在温阮桌子前方,身子俯下,盯着温阮说,“你工作起来,特别认真,你知道我刚才在面前转了多少圈,喊了你几声吗?” “啊,不好意思啊。”温阮停下手中的忙碌,赶紧道歉,“我一直是这样的,一旦进入一种状态,就很难脱离,”贺宴辞吐槽过她好几次,还说她一旦工作起来六亲不认。 “没关系,理解理解!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丁聍直爽道。 温阮有些尴尬,“你叫我做什么?” “阮阮,你知道刚刚出去,给我们做饭吃的王阿姨的小孙女跟我说什么吗?” “?”温阮不解。 “她悄悄问我你是不是电影明星。” “我说不是。” “她跟我说,你应该是仙女。” “哈,那我应该是第一位这副装扮的仙女,决定了以后仙女形象就这么敲定了!”温阮好笑的翘了翘她的腿。 温阮换上了当地花花绿绿的长筒水鞋,还是一款迷彩款的。 她的一套连体工装服是浅灰色的,有点怪异,具体又说不上,还挺耐看。 温阮想到贺宴辞给她摘玫瑰花的那次,白色衬衫、长裤配黑色筒靴,单手抱花,在雨雪里朝她一步步走来。 那男人,可太好看了,也太震撼。 这场面她能记一辈子。 她想,贺宴辞穿工装服搭配长筒水鞋应该也不赖。 丁聍见温阮笑眯了眼,跟着笑,“想到什么这么好笑?” 温阮抿笑,摇了摇头。 “忙完了吗?给你看个东西。”丁聍在温阮旁边坐下。 温阮好奇的偏头看丁聍的手机。 丁聍把手机摆在温阮面前,“给你看一眼鼎信集团总裁贺宴辞新品发布演讲时候的样子。” 温阮看见台上熟悉的身影,“你不是说,搞不到贺宴辞的演讲视频吗?怎么搞出来的?” 丁聍:“我有两个财经师姐正好在现场做采访,不过设备什么的被屏蔽了,高清视频没能流出来,就勉强能看。” 温阮看视频中的贺宴辞,他深色的衬衫纽扣一丝不苟的扣至顶端,外搭一件灰色的西服笔直,这一套是她前段时间给他备的。 昨晚通视频贺宴辞还问她,她还让他挑一套Anna老公为他设计的最新正装款,这样显得正式和庄重。 没成想,她穿了她挑的那套。 温阮唇角微弯。 视频的拍摄角度不是在正对面,而是侧面,还很远,应该是在门口边缘拍摄的。 只能看到贺宴辞的侧面。 身高挺阔的贺宴辞站在台上,身前一排排话筒,底下坐满了记者。 他的背面是大银幕,他手里握着银幕控制器。 视频有故意拉大能近距离看清贺宴辞立体的五官。 虽然视频更模糊,贺宴辞的面部神色还是可以看得清楚,他眉宇锋利,面色肃冷,没有一丝温度。 却有几分冷漠和不近人情。 专业的每一个字从他淡漠的低音下缓缓而出。 举手投足间无一不彰显他的矜贵与成熟男人的沉稳气质。 非常有魅力。 难怪丁聍说不少人少女心要被激发。 温阮看着都被吸引直冒粉色泡泡。 温阮蹙了蹙眉,丁聍以为她嫌弃视频不清晰,“你还不要嫌弃这视频,就这,她们都在群里尖叫。” -- 第141页 “好了,别人的男人,看一眼就够了。”丁聍点了删除。 “多看几眼也没事。”反正是她男人,她大方一点,一起看。 哈哈哈—— 左右别的人只能看,不能怎样。 她能随便揉捏,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丁聍瞧温阮温婉美丽的脸蛋儿笑容都快收不住,“我让你看他,是为了让你以后机会找他搞新闻授权的事,在外面碰见他,别找错人。” 温阮发现丁聍三观是真的很正。 温阮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聍聍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讲,贺宴辞是我老公。” 丁聍安静地盯温阮片刻,笑出声,“人家结婚了,悠着点,想一想就过了,千万别上头。” “......” 温阮陷入自我怀疑,是她不够优秀吗? 她说贺宴辞是她老公,丁聍竟然以为她在开玩笑! 不,不是她的问题, 是丁聍,压根就是个钢铁直女! 温阮突发问道,“聍聍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丁聍想也没想,“我喜欢年下小奶狗,天天粘我的那种,叫姐姐,奶呼奶呼的,想想我心都萌化了。” 小奶狗啊。 温阮想到装病的贺宴辞在她面前撒过娇的。 奶到她心都萌化了,然而萌没过一会,又变回了一头凶狠的头狼。 小奶狗这种事,压根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聍聍,你有男朋友吗?”温阮好奇。 丁聍叹叹气,“有过一个,谈了两三年吧,然后没了。” “没了?”温阮惊讶,这两字很吸引她。 丁聍酷酷说,“劈腿的狗男人,打断一条腿,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大半年没能下床。” “......” 打断一条腿,这还真像丁聍能干出来的事! “聍聍,你功夫挺厉害的啊。”能打断人一条腿,不简单。 丁聍点头,“国外不安全,我们这种做记者的不学点防身之术,活着都困难,学过几年的拳击。哎,往事不提也罢。我听王阿姨说你一会要回京都一趟?” 温阮回:“下午回去一趟。魏教授说你也是京都人。” “是啊,不过我基本没在京都待过,所以对我来说,我就是南方人,不太习惯那边的生活。”丁聍耸了耸肩。 “好巧!我也很少在,就近大半年才回京都的。” “看来我俩缘分还不浅呀,可惜之前在学校没遇见,不然就好玩了。”丁聍是个独来独往的性子,在学校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 温阮也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问她,“以后你长待京都吗?” 丁聍:“差不多吧,要回台里述职,总不能台里送我出去进修了几年,我回来什么事都不为台里做点贡献。” “你太厉害了,向你致敬!”温阮钦佩道。 “你也不错啊,你写得剧本的电影我都看了,很真实,太多的被人记不住的遗忘,而你用笔下人物来记住了他们,太让人潸然泪下。” “谢谢这么高评价,记得多买几次票,为票房事业做做贡献。”温阮笑道。 丁聍听后噗哧一声笑了。 “聍聍,下一本我写驻外记者,到时找你借点灵感。” 温阮在外人面前一直属于慢热型,一般不会跟别人聊太多。奈何丁聍的性格兴趣都太一致了,聊着聊着温阮成了话匣子。 “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回来给你带。”温阮问她。 “烤鸭算吗?”丁聍笑。 “要吗?我给你带。” “辣的,无辣不欢!” 温阮:“我也。。。” 两人都笑了。 丁聍:“一会你怎么走?要不我送你吧,我机车水平还可以。” 温阮干净摇摇头,还是算了吧,几十公里的路程,只怕冻成了个傻子,“余书记找了人送我去市区机场。” * 贺宴辞庆功宴结束,到家凌晨十二点半。 他录了指纹进屋,家里没人,李婶也不在。 贺宴辞打开墙壁上的灯,弯腰换拖鞋,往客厅走,臂弯上随意搭着外套,扣至顶端的衬衫纽扣被他解开三颗,露出一截光洁的皮肤。 喝酒的缘故,贺宴辞脖子和耳朵都呈现了微红状态,眸色冷清,一眼客厅里沙发旁边有一个半人高的方形礼盒。 他第一反应是,温阮买的什么新鲜玩意儿。 贺宴辞紧蹙的眉心平缓不少,冷沉的面色稍有缓和。 他举步走了过去,他骨骼分明的指尖挑起大礼盒上的蕾丝一点点剥离掉。 礼盒盖被贺宴辞掀开,映进深眸的是火红的玫瑰花瓣。 玫瑰花中,温阮弓着身子侧躺在盒子里,她一身浅色超短旗袍装,搭配一双白色蕾丝到膝盖下方的长袜,头发分扎在头顶两侧,白色的蕾丝轻绑。 温阮嫩白的肌肤在火红的玫瑰花瓣中成鲜美对比,冲刺感太强。 还是贺宴辞最爱看温阮那样的穿搭造型。 贺宴辞挺阔高大的身体未然一怔,不可置信的凝视着礼盒的人,眸色淡然,没有任何动作。 温阮看着并不为所动的贺宴辞,翩然起身,半坐半跪在盒子里,眼眸是诱人的柔情,声音娇嗔还有些委屈,“老公,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在里面睡着了。” “之前不是一直说好的十点半准时到家,我不在家你就犯规,今晚都快十二点了,是要被惩罚的。” -- 第142页 贺宴辞微微醉的酒意,瞬间清醒大半,确定了盒子里的人。 他将臂弯的衣服往沙发上一丢,弯腰将超大礼盒里的温阮捞了起来,低头含住温阮的软唇,厮磨,气息沉重。 两人一两周没见面了,谁也不比谁好受,都在用力回吻对方。 空隙间,贺宴辞低沉的嗓音在温阮唇瓣缓声出,“宝贝,什么时候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告诉你了,还有什么惊喜?”温阮顺势勾住贺宴辞精瘦有劲的腰,脑袋后仰了几分,香软的气息不稳的回,“而且我是要回来检查检查我老公,看看他有没有被小妖精勾走。” 贺宴辞低笑,“嗯,快要被眼前这个妖精勾走了。” “贺总,你禁不起诱.惑。”温阮轻轻笑,眼眸温柔似水。 “宝贝,你这么喊我,我起不来。”贺宴辞嗓音低沉。 “......” 温阮使坏的贴了贴。 贺宴辞眸色一凝,温阮狡黠一笑,在他耳边说,“贺总,您管这叫起不来?” “没办法遇见了熟人,得打个招呼。” “......” 温阮愤愤的给了贺宴辞一眼,仰头咬住他的薄唇。 两人双双坠入沙发里。 贺宴辞一双长臂撑在沙发边缘,才不至于压到温阮,他摸到窗帘遥控器,按了下,一楼客厅所有的窗帘缓缓合上,一丝缝隙都不留。 小别胜新婚, 在一起那一霎,贺宴辞喟叹一声,“好久没这样了。” “嗯~” “软软,想不想老公。” “嗯~” 温阮润湿的一双眼眸睁开,没什么力气的说,“老公,今天你在发布会上好帅。” “你都没在现场,怎么知道我帅。”贺宴辞含了含温阮的软唇,顺势往下亲吻。 温阮扬了扬脖子,“有视频,他们拍的,你不是说视频,怎么还能被偷拍。” “哦,是技术员的疏忽,明天教训他们。”贺宴辞应答。 温软仰头咬他的完美的下颌线,“没什么,她们看了就看了,也不少什么,反正能得到你的只有我。” “嗯,只是你的。” 贺宴辞裹住一条薄毯在温阮身上,从沙发上将人抱起,往楼上去。 温阮柔软的身子不按常理的环住贺宴辞,使坏。 贺宴辞拍了拍她柔软的臀,“别乱动,伤到自己别怪我。” 回到柔软熟悉的大床上,温阮勾住贺宴辞的脖子,“老公,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喜欢。”贺宴辞沙哑的回,“多送几次这样的礼物会更好的。” 呵呵呵—— 得寸进尺的男人,再送!那是不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送。 贺宴辞俯身亲吻温阮,“你今天专程从蒲山镇赶回来的?” “嗯。” 贺宴辞眸底染着心疼又很开心,“因为新品发布,特意为我赶回来的?” “嗯。”温阮状态迷糊,答案也动听。 贺宴辞沉眸划过一丝笑意,低头含住温阮的唇,“这份心意我收到了,宝贝我爱你。” 温阮睁开雾蒙蒙的一双眼,脑袋有些迟疑,贺宴辞是说爱她吗? 贺宴辞低沉的嗓音,“阮阮,你呢,什么表示?” 她什么什么表示,她要表示的很简单。 温阮弯弯一笑,白皙的脖子昂起,亲吻了一下贺宴辞嘴角,又迅速的缩回脖子。 贺宴辞深眸紧着收了收,强势攻略。 贺宴辞握住温阮柔软无骨般的小手,“别扯,衬衫坏了,这套你给买的。” 温阮眼眸水光弱弱,“再买。” 贺宴辞,“好。” …… 许久,温阮瘫软无力的趴在贺宴辞怀里,指尖使坏的在他胸腔转圈圈。 “贺总~” 贺宴辞抓住温阮乱来的小手,贴在胸口握住,满足的嗓音里无奈,“在床上不要这么叫我。” “你起不来吗?”温阮故意说。 贺宴辞咬了咬温阮,最后,她又要总结一次,在男人面前有些话不能随便说,不然会相当惨烈! —— 温阮在这方面也是强势的,绝对不允许贺宴辞独自主导。 贺宴辞沉眸阖上,静静地,配合她的支配。 一会,温阮鼻尖爬过丝丝细汗,她断断续续的问,“老公你们科技楼的研究室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对吧?” “嗯,原则是是这样。怎么,你想参观。”贺宴辞沉眸睁开,看温阮,眸子深如海。 温阮尽力完整的说这话,“我们有一个新闻模拟大赛,是跟其他学校比赛的,我是小组的一员,原本我们是计划模拟新闻的。我一师姐说,做新闻讲究实事求是。我想着你不是正好发布了全时代医学科技新品么,我、我嗯~想蹭个热度,可不可以让我进去找一些素材?” “所以,今晚这么奋力,盯上我的技术了是吧?”贺宴辞气息悠长的回。 盯上技术—— 怎么听上去很不对劲啊! 温阮握着一份理智,“被盯上的是肥肉。我老公那可是天上高高挂的明月。” “......”贺宴辞感觉自己被她一句话能整趴下去了。 “你就说吧,你能不能给我们个授权。”温阮气息急急的。 “我的命脉都在你手上,能不授权?”贺宴辞低沉叹息,“明天我让人安排。” -- 第143页 温阮没在有动作。 贺宴辞睁开眼看着她,“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温阮舔了舔唇,“我一个做新闻的师姐跟我说,你很难说话,没想到还挺容易的。” 贺宴辞不否认,“旁人基本是不可能得到授权。”随后感叹一声,“你是我领导,我哪敢不从啊。” 温阮轻轻笑了笑,低头亲了亲贺宴辞,“谢谢老公,我们不会拍照的。” 贺宴辞阖上冷眸,缓声说,“你们的电子产品带进去也没用,会自动被屏蔽。不过,你再继续努努力,我允许你带进。” “......”还努力她都快累死了,没力气努力了,温阮哼哼道,“那还是算了,根据规矩来。”反正他们只需要拍摄一些普通镜头作为素材就行,不需要太复杂。 “阮阮,你这样太磨人了。”贺宴辞嗓音一沉,“我来。” …… 一夜美好,许久没拥抱彼此的人。 今晚,相拥而眠的两人都睡得沉。 沉睡之前,贺宴辞听到温阮最后一句喃喃话语,“老公,你很棒。” 虽然不知道她指哪方面,贺宴辞默认是今天公司的新品发布。 贺宴辞眸色温和,偏头亲亲温阮的额头。 * 贺宴辞半醒半睡的状态下,习惯性伸手搂人,身边空落落的,又不见了温阮的身影。 贺宴辞彻底清醒,无声叹息,最近只要温阮在身边,他总是睡得很沉。 温阮什么时候走的,贺宴辞一点印象都没。 贺宴辞拿床头柜的手机看时间,他手机下压一张便利条。 【走了,贺总昨晚表现不错哦。】还在旁边画了个点赞的大拇指。 “......” 贺宴辞鼻息发笑,怎么感觉这个小家伙像极了嫖.客,舒服完了就走了? 这是什么事儿? 贺宴辞极其郁闷。 回了温阮一句:【不负责的渣女。】 贺宴辞等了会也不见回消息,大概是在飞机上。 贺宴辞低笑一声,太多无奈。 在床上怎么越来越把控不住小气包了,花样层次不穷啊。 贺宴辞揉了揉,继续睡,被子都还有温阮香软的气息,很好闻。 贺宴辞不是个赖床的人,没一会就起了,捡起地上的浴袍慢然地穿好。 将昨晚半夜换下的床单和现在被他换下来的一起丢进更衣室的脏衣篓。 贺宴辞穿着睡袍下楼,没想到他爸妈大清早过来了。 贺宴辞一眼瞥到昨晚那个在沙发旁边的大型礼盒,此时此刻靠落地窗那边角落。 贺宴辞淡定的绕过上沙发,坐去二位家长对面,淡声问,“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宋燕桦瞥了贺宴辞一眼,脸色不是很好。 贺父更是不说话,脸色更加不好,像极了强忍爆发。 贺宴辞动了动眼角,没作声,很淡然。 好一会,宋燕桦长吸了一口气,冷冷地开腔,“我和你爸知道昨天你公司新品发布,后续有庆功宴,怕你喝多了。早上打电话没个人接,不放心过来看看。” “是喝多了些。”昨晚相比之前,贺宴辞确实有些微微醉了,不过被温阮那么几顿折腾,哪里还醉意,磨人啊。 宋燕桦作为过来人,瞧了一眼就知道贺宴辞干了什么,脖子上暧.昧的痕迹太重,她都不好意思瞧,再看看他春风迎面的状态。 宋燕桦气不打一处来,一脸鄙夷,“我看不单单是喝多了,人也糊涂了!” 第四十八章 贺宴辞来了。 贺宴辞眉头微蹙, 没作声。 宋燕桦见贺宴辞还是一贯淡然没所谓,心里窝火,又重重吐了口气息, “宴辞, 有些话我这个当妈的说出来你可能不爱听, 你这么多年自律又冷静, 按理说什么多事已经不需要我们当父母的来操心。 但你做的不对,不像话, 我们做父母的就有责任管你!”还玩得那么过火,实在没眼看了,沙发上一塌糊涂, 一只白色蕾丝纱袜搭在沙发上,宋燕桦一看对面沙发,老脸都没处搁。 “我和你爸不问昨晚你带回来的人是谁, 现在人在没在这里, 必须给我立即断了!否则我们只能采取方式替你解决!”宋燕桦态度强硬。 单手支头坐单人沙发的贺宴辞越听这话越不对劲, 听着听着就明白了,父母以为他带了其他女人回来。 见贺宴辞有开口的架势,宋燕桦无情打断,“你别忙着解释,这件事你解释不了,等我一口气把话说完!我怕你一会说的话能把我和你爸直接送走。”宋燕桦是了解自己儿子的,一旦决定的事, 没人阻止得了, 但真的太不像话了! “......”贺宴辞。 宋燕桦深呼一口气:“你应该知道,当初我说过。你对温阮要是没那个意思,就不要招惹, 我们两家关系不同,老爷子有多重视温阮你不是不知道,你做出这种不着调的事,你是想把你爷爷气死吗?” “你和温阮你俩结婚匆忙,我那时确实有所顾虑。尤其温阮身体不好,我确实另有考量,竟然你们俩结婚了,就该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婚姻又不是过家家,今天想结婚就结婚,明天不想过了就不过了!”宋燕桦心里一直有个疙瘩,两人原本还都不情不愿的,怎么就突然就愿意了,原来是学着很多世家夫妻过貌合神离这套,在他们家还就不助长这种乌烟瘴气的风气! -- 第144页 “你不要以为温阮是个柔弱好欺的,你就为所欲为。你这样做你以为多高尚,你是在作践贺家,作践温家,作践你自己,更是在作践温阮!” “还有你让我怎么跟闵清交代!”她和闵清比来比去这么多年,最让她引以为傲的就是贺宴辞这个儿子,争气又自律,不像有些世家公子在玩玩的一塌糊涂,她这辈子都在闵清面前抬不起头。 “阮阮昨天晚上在家。”贺宴辞揉了揉额头,一字一句淡然的说道。 “........” 宋燕桦憋了一肚子呼之欲出的话,被贺宴辞一句话噎了回去,难受要命。 “谢谢妈对阮阮的维护,我很高兴。”贺宴辞淡笑。 “......”宋燕桦尴尬到实在不行,浅咳,“你俩目前不打算要宝宝,我也不打算催你们了。你态度那么坚决,我也勉强不了。但可不能让温阮吃什么乱七八糟的药。” “我们保护措施一直做得很好。”贺宴辞淡声说。 “......” 宋燕桦想到被她收拾过的沙发,沙发周边的好几个保护套。 这种话题和晚辈,很不太适合聊。 宋燕桦装模作样的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从贺宴辞别墅出来,上车时,宋燕桦突然顿步回头,身后贺父下巴都快被撞掉了,“哎唷,你突然回头是打算撞死我吗?” 宋燕桦脸色庄重严肃,“不行,我得打电话跟温阮确认一下,这种事不能开玩笑。当初我就说了,这两小的在一起,万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温阮那副身子,那真的是要命,我得先给个警醒。” 贺父故道:“你不是不喜欢温阮吗?那正好,要真有个什么你可以换儿媳妇了。且不说温阮,明辉和闵清更不可能让温阮受这种委屈。” “那能一样吗?温阮的确不是我理想儿媳,她也没什么不好,比起其他世家女我肯定更偏向温阮啊,好歹温阮算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姑娘!你说这万一,呸,贺老二,你是有毛病吧,你儿子结婚了,真要有个什么那等于婚内出轨,你还在这里得意了?你们家还真有一部分出轨基因,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 “行了,行了,说儿子的事,怎么还往我身上扯了?”再这么扯下去,他还得被安排一个出.轨的罪行了,“你就一刀子嘴豆腐心。要打你打吧,大清早的你被拖过来,现在好了闹出这么个乌龙,我就说宴辞怎么可能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你非得一惊一乍。” “嘿,早上你听我说了,不也气得不轻吗?这会怪我了?” 温阮刚下飞机,宋燕桦的电话进来。 温阮心头一震,想到过年在贺家老宅宋燕桦给她那个‘求子符’,不会是聊要宝宝的事吧? 温阮找了个人流稀少的地方坐下,心情复杂的接听,“喂,妈妈。” 宋燕桦笑眯眯问道:“阮阮,学习压力大不大呀。” “还好。”温阮心头更是一紧,宋燕桦对她态度太好了,必然有问题。 “哦,阮阮,昨天宴辞公司新品发布会你关注了吧。” “看到了。”温阮想了想又说,“我跟他道过喜了,还送了道贺礼。” “阮阮今早我打电话去你们现住的那套房子,李婶说宴辞昨天收到了一个巨大的礼物,我还纳闷呢,宴辞那么冷的性子,和谁有这个交情呢,原来是你呀。” “嗯,是我送的!”温阮立即承认,她想来想去,宋燕桦说了这么多,应该是想说,昨天贺宴辞新技术的发布在医学科技上是一项重要突破,她作为贺太太应该在他身边一起承担这份喜悦。 至于这份大礼,温阮想起来脸颊微微泛红。 早上机票定的早走得太匆忙,没来得及收拾,也不知道贺宴辞收拾没,不然乱糟糟的,真没法见人了。 贺宴辞一向严谨,应该收拾了吧。 温阮的回答,宋燕桦心里有数了,小年轻的夫妻情趣再正常不过,只要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搞的她就放心了。 宋燕桦很满意的笑了笑,“阮阮,你这也快毕业了,我看你这段时间在北方住着也没什么不适应的地方,以后啊,别往外跑了。咱们家什么也不缺,不需要太忙操劳,男人没个女人在身边管着不行,如今外头那些不要脸的女人比比皆是,可不能掉以轻心。” “???” 宋燕桦挂断电话。 温阮一头雾水,难道知道她在外面工作的事情,她不同意? 不该呀,宋燕桦的性格温阮多少是了解,要真的知道她工作状态,她不同意,不会这么委婉。 温阮斟字酌句,外面的女人? 贺宴辞惹桃花债被宋燕桦撞见了? 以前她没这个想法,自从丁聍说,不是不可能! 宋燕桦这番话完全是在警醒她! 温阮在回镇的路上,给贺宴辞拨了个电话。 贺宴辞开完会,正好回办公室,瞧见温阮的电话进来眸光柔和不少。 接听,轻笑,“到地儿了,无情的渣女。” 温阮唇角微扬:“谁渣女了,我千里送温暖,你还不乐意了?” 贺宴辞落座,杨秘书一份文件递来,他低头签好,摆了摆手示意杨秘书不用沏茶,等杨秘书拿了文件出去,贺宴辞抿笑,“你自己说你像不像,想了没个声响就回来,满足了提起裤子没个招呼就走人了,像个十足的嫖.客。” -- 第145页 被贺宴辞这么一说,温阮觉得自己好像有那么点嫖.客感觉了。 温阮反笑,“我是嫖.客,那你是什么?头牌?贺头牌!” “......”贺宴辞面色沉了沉,“温阮,我看你半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 温阮哼声,“是你先说我的,你这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跟你讲,你少在我面前横。妈妈刚刚给我打电话来,说吧,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桃花运,妈妈都亲自下场了。” 贺宴辞配合她玩闹,“是啊,一不小心惹了个小妖精,缠得我要命。” “这样啊,那贺总有艳福啊。要不,我考虑考虑退位让贤,让你的小妖精上位?” 贺宴辞低声淡笑,“那我问问那个满足就提裤子跑路的小妖精愿不愿意上位。小妖精愿意吗?” 温阮轻笑道,“那小妖精考虑考虑?” 两人说着说着都笑了。 贺宴辞不难猜宋燕桦打电话给温阮的目的,敛了敛笑,言归正传,“早上爸妈过来了,以为昨晚别人来了我们家。” “.......”温阮心头一跳,“他们都看见了?” “嗯。” “你干嘛不收拾一下啊!”昨晚他们在沙发上闹得有点厉害,温阮囧了极点。 “你自己干得好事,不收拾,干嘛让我来?” 狗男人,说得好像他没责任,比谁都享受好吧。 温阮愤愤的说,“是吗?早知是这样啊,妈妈问我的时候,我就不说那是我送的,让妈妈收拾你。” 贺宴辞摆弄温阮送他的杯子,笑说,“我妈收拾我,免不了家法伺候。我们家的家法,你小时候是见过的,贺隽被打的有多惨,你是知道的。到时候我挨了家法,伺候不了你,难受的还是你。” “......”什么叫她难受!说得好像一直享受的是她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懒得理他,“不跟你说了,我快到地儿了,这边信号不是很强。” “行,好好照顾自——”己。 贺宴辞话还没讲完,就会挂断了电话。 哎,小姑娘要上天了,管都管不住了。 程敛进来瞧见贺宴辞那张冷脸挂满笑意,“贺哥,春风满面啊。新科技,股市飙升这么大事,都没见你这么高兴,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贺宴辞收了收笑意,抬了抬眼,“你一天到晚没事做?” “我怎么没事做了,我来就因为正事找你。”程敛拉了拉椅子,“我刚听严钺说,你们在蒲宁几家三甲医院投放了3D微型治疗仪器。” “怎么,你打算投资医科事业?” “嗨,我就不是搞这行业的那块料,你要去蒲宁出差吗?” “我为什么要去蒲宁出差,这事不归我管,按流程来。” “那算了,我还以为你们谁会去那边呢,还想搭个道。” “你没事跑蒲宁去做什么?”贺宴辞放在手中文件,双手交握,看向程敛。 “哎,我也不想去啊,符景百出了点事,人在那边。”程敛拨了个烟。 “符景百在蒲宁市?”贺宴辞眉心紧拧。 “对呀,蒲山镇啊,网红镇,漫山遍野的蒲公英,我们签了两期综艺。” “什么时候的事?”贺宴辞嗓音沉了沉。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都快录制半个月了。” “话说符景百这孩子也挺倒霉的,第一次上综艺节目,就受了伤,还好只是腿摔伤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交代。说起来还是我喊他给我节目定定人气,要是有个万一我姑姑还不得骂死我。” * 温阮回镇里,就听队长潘咏就说他们的农家院昨晚住进来了一位明星,说在她旁边的屋,让她当心点。 温阮跟不少艺人打过交道,是有一些艺人比较有架子,随口问,什么明星来这边。 潘咏说道:“一个田园综艺在这边录制,不少明星在那边。村民都签了保密协议,节目组也叮嘱了我们几句,说我们职业特殊,要是节目录制过程被透露出去,我们嫌疑最大。师姐还半开玩笑说,她一个法制栏目的记者对娱乐记者的工作没什么兴趣。” 温阮笑了笑,“他们怕泄露赔钱,我们更怕无辜受灾,不靠近就是,免得到时候找我们麻烦。” 潘咏点了点头,“这期明星都还挺不错的,都是老牌演员,住进来的这位明星更是低调,脚受了点伤。” “谁?”温阮好奇问道。 “影帝符景百。听人说他昨晚录综艺,救了卡树上下不来的小孩,结果树底下有个半人高的枯井,晚上天太黑,没瞧见伤了腿。” 房内,符景百坐在竹椅子上,一件整洁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裤一只平平整整的,另一只脚受伤了,卷至小腿上。 同行的工作人员陪着,他淡声说,“你们兴师动众的,该去录节目的录节目,该休息的就休息,都守着我做什么。” “景百,我还是那句话,这节目干脆先搁置不录。投资方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这事不能算我们的,我跟周姐也说过了,她的意思优先你人。” 符景百:“没什么要紧,哪一次不比这个严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符景百的性子身边人都知道,没多说。 副导演:“景百,虽说我们很希望你录完这期节目,就如周姐所说,身体要紧。” -- 第146页 符景百:“不影响什么。我不下地干活,给你们做做后援工作。镜头少拍我就行了。” 副导演笑道,“那不行,符老师镜头必须给足镜头了,看我们这期节目的观众,大多都是为了看符老师,要不给你镜头,他们还不得喷我们虚假宣传。” 符景百莞尔一笑。 温阮来看时,符景百这里的人除了自己工作人员,其他人都回村里录节目。 符景百显然没想到温阮会出现,淡然的眸子里闪过少许惊讶。 而后跟工作人员说了一声,工作人员去收拾东西。 “前两天听说有大学生记者在这里采集新闻,没想到是你们啊,随便坐,我就不起来招待你了。”符景百看了眼自己的腿,笑着比了比旁边的椅子。 温阮点头在一旁坐下,“我也是刚刚听你受伤了。符老师,你腿没事吧?” 符景百淡笑,“没什么大碍,脚踝扭了一下,小腿剐蹭了一点皮外伤。” “那就好。”温阮瞧了符景百有些肿的腿,“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参加综艺。” “前段时间有事让程敛帮了忙,还他个人情。”符景百顿了顿,“田园生活综艺还是挺不错的,我挺喜欢这种氛围的。不过,以后也没打算再录综艺。” “你今年两部剧上映,提前祝贺大卖。” “谢谢,大卖以后,我一定请你大餐。” “那你到底欠了我多少大餐。你要请我吃,贺总也要请我吃。” 温阮笑道,“他的话你别当真。我是真想请你吃饭。” “你跑这么远,贺总没反对?” “他很支持我的。” “那挺好的,我一直以为贺总是个□□的人。” “他不是,不了解他的人,大概第一印象都会这么认为,相处之后,他是个很尊重他人想法的人。” 符景百淡笑的瞧着对面的温阮,谈及贺宴辞眼里有光,神采奕奕的。 工作人员整理好随身用品,跟符景百说,“符老师,我们前街那家的农院,你要有什么问题给我们打电话。” 温阮提议:“符老师,我的房间就在隔壁,要不你让他们住进去,这样照顾人方便。” 工作人员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前街离这里一公多里路,符景百要真有个什么不舒服,他们还真一下子来不了。 符景百没拒绝,只是问,“我们霸占了你的地盘,你怎么办?” 温阮回:“我和丁聍师姐一起住,没什么大事。我简单收拾一下,你让你的助理和工作人员搬进去吧。” 温阮这次没带多少东西来,很快收拾好,“符老师,这个扭伤喷雾挺有效果的,你拿去试试。” 半夜,温阮睡得迷迷糊糊接听了电话,贺宴辞低沉的嗓音在那头响起。 “阮阮,出来。” “???” 温阮整个紧绷的神经,骤然惊醒,她从床上坐起,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什么地方。 愣了愣,才有所反应,她在丁聍的房间。 丁聍在另一张床上睡得很熟,晚上吃了她带来的烤鸭,喝了点,还是白的。 温阮跟着尝了一点点,她不适合喝酒,而且不好喝太辣,烧胃。 这辈子再也不要喝了。 “清醒了没?”贺宴辞清冷的嗓音再次从电那头出来。 “醒了。”温阮愣愣的回。 “那还不出来,在你们农家院门口。”贺宴辞沉声道。 “你、你过来了?”她还以为贺宴辞只是大半夜给她打个电话。 “嗯。” “马上出来!” “外套穿上。” 温阮压根没听贺宴辞最后一句,跻上拖鞋,猫着身子往外跑轻悄悄地出门。 凌晨一点过,微凉。 尽管已是三月的天气,镇里的深夜,依然寒露很重。 一辆黑色商务车在,只留晕黄的轮廓灯,缕缕寒气在灯光里若隐若现。 贺宴辞高大挺拔的身体立于商务车旁边,深色风衣笔直,立体的五官硬冷。 温阮看到贺宴辞,心底暖意浓浓,飞快的跑到他面前,动作熟练地跳上他的身。 贺宴辞立即摘下手上的皮质手套,一把将人接住,双手兜住她的软臀。 “不是跟你讲了,外套穿上吗?怎么不听话?”贺宴辞拧眉。 “我知道你身上暖呀,不需要。”温阮双腿环住贺宴辞精瘦有劲的腰身,跟个八爪鱼一样,动作熟练的钻进他风衣中,把自己裹住,瞬间被贺宴辞身上的暖流包裹。 他身上是她熟悉的沉香木,温阮像个小狗似的在贺宴辞脖子上吸了吸,“老公,你怎么过来了。跟我一样给惊喜吗?” “不是惊吓就好。”贺宴辞淡淡回。 “为什么要是惊吓?”温阮不明白的眨了眨眼。 贺宴辞面色沉沉,“你这样毫无形象的扒我身上,不怕你的符老师看见?” “???干嘛要怕符老师知道,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温阮感受到暖源,小手穿过风衣肆无忌惮的贴在贺宴辞硬朗的背部。 贺宴辞低头含住温阮软唇,嗓音低沉,“一会惩罚你。” 为什么惩罚她? 她做错什么了??? “你俩卿卿我我的能不能考虑下,这里还有个大活人呢?”程敛咬了根烟,双手环抱的看着若无旁人亲昵的两人,无语。 -- 第147页 “抽烟去一边边。”贺宴辞冷声提醒。 温阮在贺宴辞怀里轻轻笑,配合的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抽烟区。 程敛整个人都不好了,“握草!你俩虐狗也不带这样的啊!” 第四十九章 老公,我俩是不是太有默契…… 温阮搞不懂, 贺宴辞身上就跟个暖炉似的。 穿的也不多,一件衬衫,一件冬款风衣, 为什么还这么暖和。 “你们今晚住的地方有安排吗?”最近迎春季节, 小镇旅游的人多, 农家乐和民宿基本都满员, 符景百能住进来都是运气好,正好有退房的。 贺宴辞沉着脸, 嗓音淡然,“没得住。原本计划是过来找你,住你的地盘。你把房间让给别人住, 我哪里还有地方住。” “你去过符老师那边了?”温阮一双手被捂暖和改搂贺宴辞脖子,眸色带笑。 贺宴辞冷面不回,很别扭。 这是吃醋了, 她记得贺宴辞一直对符景百有一定抵触。 联想种种, 唯一得出的结论, 吃醋吧? 贺宴辞还有吃醋的一面,还真是别扭的可爱。 温阮差点失笑,出声解释,“符老师是艺人,周围探头多,我们是素人该避嫌的。” ‘避嫌’这两字还是勉强让贺宴辞满意。 也仅仅如此。 贺宴辞哼声,“避嫌也不该把房间让给他住, 你自己的房间让给别人住。” 温阮拇指无聊的翘了翘, 去触碰贺宴辞的耳垂,“不是符老师住,是他的助理和两位工作人员。” 贺宴辞的耳朵很敏感, 一碰耳垂红了。 温阮净白的脸趁机贴在他的脖子,撒娇的问,“老公,那我们住哪里啊?” 贺宴辞喉咙微滚,“你回去睡你的觉,至于住哪里就跟你没多大关系。” 温阮赖在他怀里,“诶,怎么能没关系,我要跟你一起住,你不带我过去,我今晚肯定睡不着了。” 贺宴辞冷色的面上夹一丝不易察觉地笑。 “我没见你睡不着,比谁都睡得香。”两人连接视频睡觉,她中途都不会醒。 “我那是没办法嘛,你来了我就不能将就。我不管你把我喊出来了,必须负责我的睡处,聍聍师姐这会睡得正睡我不能去打扰。”温阮赖定了,她感觉自己要从贺宴辞身上掉下来了,“哎呀,老公,你托我的手紧一点,你这样松松垮垮的托着我,我真的会掉下去了,腿都麻了。” “老公,笑一个嘛。”温阮扯了扯贺宴辞冷隽的脸,没反应,温阮笑道,“真吃醋了?” “你说呢。” 贺宴辞反问一句,仰头贴住温阮的唇,声线沉沉。 轻轻贴了下唇瓣,两人松开,温阮眼眸染满笑,“我说,你今晚会突然过来,该不会因为符老师在这边吧?” 贺宴辞沉这个脸又贴了贴温阮的脸,没回她。 明显是不高兴。 还真这样? 大半夜跑过来,就为了这事,幼不幼稚呀。 温阮了解贺宴辞这个男人气性大,当天不哄好,他能跟她别扭很久。 温阮蹭了蹭他的脖颈,软声说,“老公,我跟符老师真没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在这边录制综艺。” “你没什么不代表符景百是这样想。”贺宴辞冷声道,“别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就一小人。” “......”温阮觉得贺宴辞这个男人别扭起来挺可怕的,“我觉得符老师应该对我这种没什么想法。”温阮想了想这几年她跟符景百合作过三次电影,符景百对她帮助真挺多的,但对她没有任何冒犯之处,更多像一个大哥哥。 贺宴辞深沉的眸在温阮净□□致的小脸上停了片刻,最后落一句,“你就是个不开窍。” 她不开窍? 她一个编剧,曾经写过几千万的总裁小说,被人说成不开窍? 这个人还是她亲亲老公! 人生侮辱不过如此! “走了。”贺宴辞双手往上托了托温阮的臀,转身往商务车走去。 “等下!”温阮想到了点什么。 “?”贺宴辞。 “我有东西没拿,我去那一趟。”温阮冲贺宴辞胸膛戳了戳,“赶紧先放我下来。” 贺宴辞拿她没办法,放她下来。 几分钟后,温阮折回,手里多了个不知何物的盒子。 贺宴辞深眸瞥温阮手里的盒子,温阮把盒子往身后藏了藏,“一会给你看,现在看了怕你哭。” “......”贺宴辞。 温阮双手要抱抱。 贺宴辞睨她,“腿呢?” “没了。”温阮狡黠一笑。 “......”贺宴辞无奈将人抱了起来。 温阮顺势勾住他的腰身,一双在他背后交织的腿晃来晃去。 贺宴辞沉声说,“安分点,不然把你扔垃圾桶去。” “......” 温阮不怕贺宴辞把她扔下来,只是他兜她屁屁的大掌松松垮垮的,以防从他身上掉下来,双腿夹紧腰身。 贺宴辞弯身将人放进商务车的后座,自己在弯身坐进。 离开贺宴辞身上的温热,哪怕车里,温阮赶紧贴着贺宴辞坐,双手抱住贺宴辞的胳膊,脸颊贴他胳膊上。 贺宴辞臂膀抬了抬,将她搂进怀里,低下头亲了亲,没头没尾的说了句,“不开窍挺好。” “???”温阮。 -- 第148页 * 程敛抽完一支烟过来,缓过神来,车被开走,留了一串串尾气给他。 程敛追出十几米,一边追一边喊,“握草!这里还有个人没上车呢!我的车!我的车啊!喔日!贺哥你还是不是人啊!有异性没人性,你这样对待兄弟是要遭报应的!贺宴辞从今天开始我要跟你绝交了!” 然而,没人回他。 程敛站在冷风的夜里,他决定再去抽两支烟冷静冷静。 他原地拨了一支烟,靠在冷风嗖嗖的广告牌旁边,生无可恋的抽。 丁聍从洗手间出来,瞧不远处的广告牌下,有忽明忽暗的点点星火,像是有人在那下面抽烟。 她眯着眼仔细一看,果然有个身高体阔的男人靠在广告牌旁边抽烟。 她瞌睡瞬间清醒,怎么现在到处都是这种没公德心的人? 看不到此处禁止抽烟那么几个大字吗? 丁聍气势汹汹过去,又面带微笑的放慢脚步,作为一个法制记者良好的素养,她用平静的语气提醒:“麻烦这位先生把烟灭了,抽烟请移步吸烟区。” 程敛被贺宴辞甩在这里,原本心里就不爽,这时候有人来等于撞在刀口上,他冲垃圾桶上方的烟灰盒,掸了掸烟灰,笑,“嘿,大婶你住海边的吗?我抽个烟,你还要管?我一没把烟灰弄地上,二,我没把烟蒂扔地上,你是不是没事找事?” 大婶? 她一个二十六岁的大好青年,竟然被一个没公德心的男人喊大婶? 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丁聍忍了忍,嫌弃,“大叔,我会不会住海边不知道,但你瞎眼是真,有时间在这里抽烟,麻烦去看一下眼科。” 哈—— 程敛一肚子火没出发,抵了抵腮帮,他今天是捅了气人窝吗? 贺哥欺负他也算了,路人甲都要欺负他! 他倒要看看这个路人甲是个什么牛头马面的,这么理直气壮! 程敛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一束强烈的光照在丁聍脸上。 丁聍下意识挡了挡,几秒后拿下手,“你有病吧?” 程敛可算是看清丁聍的脸了,干笑几声: “哈、哈、哈,是你呀,我说吧,谁会这么多事,说你是狗仔,说你碰瓷你还告我诽谤!看吧,被我逮住了吧!” “呵,我不找你,你倒是出现了。说,你是不是在这里跟踪我的艺人,来偷拍他们的?我告诉你你要敢乱拍我的艺人乱写新闻,我分分钟让你从这个行业消失并且告得你倾家荡产!” 丁聍看到程敛那张脸,立马就想起来是谁了,人模狗样的,怎么净不干人事呢。 丁聍一向不是个饶人的主,她双手环抱,笑得鄙夷,“原来是兰博基尼二八五啊。我就说谁这么不带脑子,是你嘛,我就原谅了,不但眼神不好使,脑子也有点问题。” “你——” 程敛不经意抬头,‘前方儿童乐园,禁止吸烟’的明文标注的几个大字落入他眼底。 程敛整个人冷吸了一口气,一时间所有的气愤都减了一半,多少有些难为情。 丁聍偏了偏脑袋,得意的冲他撑了撑眼角。 “......” 程敛一口气憋住,笑,默默地烟蒂灭了。 外面冷嗖嗖的,丁聍就穿了一套睡衣出来,不想再跟程敛有所纠缠,她提醒过了,他也办好,目的达到。 丁聍转身往农家内院走去。 双手抄兜靠在广告牌上的程敛,冲背影单薄的丁聍喊道,“喂,好歹上次也算救了你一次,谢谢都不说一声?” 丁聍嗤声,“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推我,我手腕至于拉伤?” 程敛冷笑一声,“不识好人心,我不推你,你就被后面小毛驴撞了。” “我再告诉你一句,骑电车的是我同事。”丁聍转身站在十步之遥,“还有,这位先生,我必须声明,上次你违规停车,我作为执法者,有权利纠正你的错误。还有我不是狗仔,我是法制栏目的记者。”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程敛冲丁聍背影痞笑的喊道。 丁聍头也不回,“等你哪天去法制栏目台配合录一则视频就知道了。” “对了,你的视频我还保留的,欢迎去京都法制栏目找我!”丁聍背对程敛,冲他扬了扬。 “......” 程敛冷笑地抵了抵腮帮,窝了一股子气。 * 贺宴辞住的地方离温阮的农家院不远,同样是一家农家院,是独院,是很有特色的江南建筑。 温阮进院子,被院子里景观,假山、流水,花草,凉亭。 她来镇上这么多天,还不知道藏了这么一处好地方。 她娇嗔抱怨,“不公平,为什么你一来就有这么好的待遇?别人来都没住的!” “很喜欢?”贺宴辞漫步跟在她身后。 温阮拢了拢贺宴辞披她身上的风衣,“当然啊,我最喜欢这种风格的院子。”小桥流水人家。 “那我们回去也搞一个这样的院子。”贺宴辞贴温阮身后。 “算了吧,这个改造应该很费时,还是算了吧。”贺宴辞的别墅大多是北欧和轻奢风格,动起来整个院子和装修都要改,麻烦。 “许个愿,或许就有了。”贺宴辞淡笑亲了亲温阮的头发。 温阮笑着扭头,贺宴辞的吻落在她唇上,两人轻柔地亲吻对方。 -- 第149页 湖面微微波光,倒影重合。 * 贺宴辞洗完澡出来,瞧见温阮扒拉他的行李箱,抿笑,“找什么?” “看下你给我带了睡衣没。”她回,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灰色棉质的收纳袋,“这是谁的东西?” 贺宴辞揉了揉额头,“程敛的,死活要放里面。”贺宴辞记得拿出来的,怎么还是被他塞里面了。 温阮找到自己的睡衣,抱在怀里,扭头看贺宴辞怨念道,“完了,我老公行李箱装了别的男人的行李,我要有感情危机了。” “......”贺宴辞。 温阮洗完澡出来,走到床边,一眼瞧见贺宴辞脖子上的,她跨步上床,跨坐在贺宴辞身上,“老公,你脖子怎么回事?” 贺宴辞放下平板,大掌兜住温阮的后腰,身体往后挪了挪,靠在床背上,眉头轻挑,“你说呢?” “我不知道啊,不知道是那个小妖精趁我不在,竟敢偷我老公。” “......”贺宴辞。 温阮握住贺宴辞完美的下颌,往上抬了抬,一双明眸眯了眯,“老实交代,是哪个妖精干的?” “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妖精,一早走了不负责。还弄了我一身伤,我必须得报工伤!”贺宴辞说罢还扯了扯自己的睡衣领子,抿笑,“来验伤,看看怎么算。” 温阮眼睛一瞬不瞬的落在贺宴辞身前,不少抓痕,温阮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心疼的皱眉,“这么狠的吗?我都没用力!老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下次我再抓你,你就咬我吧。这样我痛了,就没力气抓你了。” 贺宴辞伸手压低温阮的头,仰头亲了亲,深眸溺爱的低声笑,“哪次没咬你?有用?” “......”她说的是真咬好么,哪里说的是他那样的咬!那样她只会更想抓他好么! “下次你再抓我,我把你的手指甲全部拔了,看你怎么办?”贺宴辞装模作样的吓唬温阮,握住她纤柔的十指放在身前,放在掌心。 贺宴辞忽然间,面色沉下,拧眉看温阮,“你的戒指了?” 温阮手指微颤,糟糕上次和丁聍一起去田里捞莲藕,嵌了泥土就取下来,原本想着这两天想办法清理的。 贺宴辞大手一卷温阮柔软的十指被他牢牢握在手心,不让她抽出,他嗓音带着冷意,“温阮,我们婚戒呢?为什么不戴?” 温阮看自己无名指光秃秃的一眼,立马认错,“老公,我错了,真的错了。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解释!” 贺宴辞冷哼,淡淡说,“你怎么解释,因为你的符老师来了所以要藏起了?” “......”温阮抠了抠贺宴辞掌心的纹路,“和谁都没关系,都是我的错!” “老公~”温阮低下头亲贺宴辞。 贺宴辞撇开头,不给亲。 温阮吸了吸鼻头,似乎要哭出来,贺宴辞眉头蹙得更紧了,强势的语气软了下来,“不是说要解释吗?瘪什么嘴?别以为这样这件事就可以过去了,这是不可饶恕的大事!” 温阮目光弱弱的看着贺宴辞。 贺宴辞叹叹气,指腹轻轻摩擦她戴戒指位置,认真说,“换位思考,阮阮,有一天你发现我手指上没了婚戒,正好身边还有个其他女人,你怎么想?” “你有其他女人?”温阮白净的脸颊一丝凝重。 “你思维还真是,我真的是——”贺宴辞轻叹一声,压低温阮的仰头吻上。 温阮低声一笑,“老公,你不生气了呀。” “跟你生气,小时候就该被气死了。”贺宴辞无奈,沉沉眸色浅有笑意,“说吧,怎么回事?” 温阮抿了抿唇,如实答,“上周和聍聍去挖莲藕,戒指嵌了泥土弄脏了。” 贺宴辞带有笑意的眼角随即收住,“你还是去挖莲藕?你自己的情况不知道?” “我就知道,说了你肯定要说我。”温阮眸子压了压,扯着贺宴辞完美的一张脸。 “不说你,你分分钟能上天!”贺宴辞偏头,脸从她魔爪逃生,“戒指坏了?” “没坏。说到这个问题,我必须跟你讨论下专业问题。你说你吧,其他钻都没问题,就镶嵌那颗泥土嵌进去后怎么也没法清理。”温阮瞧贺宴辞一副拒不承认的模样,“你别不承认,我一眼就认出来那颗钻镶嵌的和其他不一样,手法问题很大,专业镶嵌师不可能会有那么粗略的手法。” “......”贺宴辞不高兴,面色不好,“你就看出这颗镶嵌工艺有问题,就没看出其他?” 什么其他? 温阮好奇的看着贺宴辞。 她还真没自己细看,赶明儿一定要看个透彻。 贺宴辞哼声,“清理的时候,自己好好观察。”贺宴辞知道温阮有办法清理,捣鼓这些宝石以及各种小手艺是她的特长。 “......” 温阮有话还没讲,贺宴辞将她锁在身下,细细亲吻,抬手关床头灯。 温阮一手压住贺宴辞抬起的手,“等下!” “又怎么了?”贺宴辞拧眉。 “我有东西给你!我刚才带过来的盒子!”差点忘记了。 贺宴辞听到有东西送他,握温阮腰间的手掌松了松,温阮从他臂膀下钻身下床。 贺宴辞半靠半坐床头看她,想到了什么,也说,“阮阮,我行李箱收纳袋有一个纸皮盒子,你也拿过来。” -- 第150页 “???” 贺宴辞也有东西送她? 温阮一手一个盒子,拿上床,窝在贺宴辞怀里。 贺宴辞长臂勾住温阮细腰,将人往怀里带得更深一些。 在温阮满怀期待下打开盒子,整整三排药丸,葡萄大小一颗颗。 “!!!!”一股子中药味扑鼻,温阮小脸都快扭曲了。 贺宴辞开腔,“不是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药,给你调理生理期的。前段时间找严钺母亲开的,严钺母亲在女性方面是很好的专家,你的那些小小问题,她很容易解决。” “前提你要配合吃药。不要皱眉,不苦,我特意跟她说了多加一点甘草片之类的在里面,药丸是甜的,一天一粒。” 温阮扭头看贺宴辞,眼眸里笑意洋洋的,“你怎么知道是甜的,你吃过么?” “......一天到晚就知道贫嘴。还要不要调理,每次生理期痛得要死要活的,不难受啊。”他就见过一次,便不想看第二次了。 温阮猛地点头。 贺宴辞下颌点了点温阮放一边的盒子,“你这又是玩意儿?” 温阮重重的把盒子放在贺宴辞身上,明眸里都是狡猾的笑,“那可真是巧了,贺总我这也是药。” “......”贺宴辞,“说说看。” “不是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药,前段时间我找魏教授的朋友开的,魏教授的朋友在调理肠胃方面是很好的专家,你的那些小小问题,她很容易解决。” “......” 小气包还真是一句都不饶人,他怎么说的她就怎么还给他了。 温阮认真说,“当然这个不是治肠胃的。你常年有应酬嘛,不喝酒不可能的。我让肠胃专家调制了养护肠胃的,也是药丸,苦不苦我不知道,苦一点你一个大男人也没关系吧。” 贺宴辞听闻温阮专门给他配制了养护肠胃的药,他的肠胃本身没问题,上次有套路她的成分,还能被她这样重视,他的心牵动了一下,说不触动是假, 他偏下头,蹭了蹭温阮的脖颈,“嗯,苦点就苦点吧。阮阮这份心意到了,再苦都是甜的。” 这番话,温阮爱听。 笑道,“老公,我俩是不是太有默契了,连送东西都能想到一处。”都送药。 贺宴辞满足的喟叹一声,紧搂温阮,深深的说,“天生一对。” 温阮赞同的抿笑。 “所以你要好好调理身子,明白吗?”贺宴辞蹙眉,她那种痛,他想想都觉得很怕,精致的小脸惨白,额头和鼻尖都是细汗。 “一起。”温阮。 “嗯。”贺宴辞。 温阮弓起身子亲了贺宴辞薄唇边缘一下,顺势坐在他身上。 贺宴辞双手掌控着她纤细的腰肢,谑笑,“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你悠着点。” “......”怎么说得她跟色.女一样。 再说了,独门独院的去他的隔音不好,想要找法儿笑她直说! * 第二天,太阳初升,温阮就从贺宴辞住的农家别院回到自己的住处。 临门,丁聍抱着双臂站在门口,低着眼皮看她,“你一夜未归去哪里了?” 温阮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笑答,“发挥一下你作为记者的想象力和观察力,你觉得我去哪里了?”和丁聍相处下来,温阮发现她什么都好,专业力能没的说,在生活上和感情上很直女。 丁聍靠近闻了闻温阮,“身上的香味不一样了,还有男人的味道。” 温阮低笑,“噗,聍聍你这都能闻得出来?你这是练的什么功夫?” 丁聍:“需要什么功夫,这个很好分别,沉香木的香味,女人一般不用。” 温阮佩服,不愧是记者,“那再给你一点时间猜出沉香木主人是谁。” 丁聍:“行啊,等我找到沉香木的主人,我就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了!” 温阮唇角微扬,“那你应该不太好找吧,他身上沉香木味很淡。而且你应该没有机会近身。”贺宴辞在其他人面前真的太冷淡了。 丁聍挑眉,“可以啊,阮阮,昨晚你还真去别的男人,说吧,那个男人是谁?让你都不回来陪我了。” “我老公啊。”温阮见丁聍一副不信,又说,“我上次和你去挖莲藕,弄脏的那么戒指是婚戒!” “......”丁聍眼眸睁了睁,还是难以置信!小小年纪的温阮,正是一朵盛开的鲜花,竟然结婚了! 她不信! 程敛从符景百的房间出来,站在台阶上伸了伸懒腰,正好瞧到丁聍闻温阮这一幕,冷嗤一声,“你属狗的吗?在人家身上嗅来嗅去。” 第五十章 不是喜欢,而是爱。…… 丁聍扭头斜着视线瞧了眼高台而立的程敛, ‘嘁’了声,“狗怎么了,狗多可爱, 总比某些二百五强啊。” 程敛‘哈’了一声, 窝火十分, 却在丁聍得意挑衅的眼神下, 卸了火。 温阮还是第一次见程敛在一个女孩面前这么吃瘪。 温阮好笑,眼眸点着好奇, “你俩认识?” 丁聍冷脸,“不认识,就上次我说的那个神经病, 我手腕他的杰作。” “那真是巧合呀,这都还能遇上。”温阮轻轻笑。 “谁知道呢。无语。”丁聍都觉得不可思议。 程敛双手抄兜,迈步下台阶, “大小姐, 贺哥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 第151页 “他有事情要谈。”温阮笑回。 她早晨还没起床, 隐约听到院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不少人进房间,贺宴辞和他们握手,淡漠地嗓音稍作交谈,随后一行人随贺宴辞进书房。 她洗漱完成,静悄悄从卧室出去,瞥了一眼书房, 杨秘书也在。 贺宴辞坐在主位, 一手扶腕在煮茶,姿态优雅,神情淡然, 他前方坐了不少西装革履的人,其中一个温阮有点印象是蒲山镇的书记。 另外几位,言语之中,是蒲宁市里来的几位大人物,好像是谈什么医疗设备合作的事。 温阮跟贺宴辞发了条消息便过来了。 程敛还准备和温阮聊点什么,节目组的几位负责人进了农家院直径走向程敛,左一个程总好,右一个您辛苦了,还麻烦您亲自过来一趟。 丁聍瞧着一群对程敛拍须溜马的人,‘切’了一声,程敛还能应对自如,谈笑风生的,丝毫没觉着有什么压力,一看就是常年应对这种场面的人,还别说谈起正事,还有模有样的,没那么二。 丁聍冲被一行人拥簇的程敛点了点下巴,问温阮,“你跟那二百五很熟吗?” 温阮据实答,“我老公跟他是发小。” 丁聍瞥着温阮,那眼神好像在说,人长这么漂亮,眼光真堪忧,怎么会选和程敛这种二八五一起玩的男人。 温阮一秒读懂,“喂,你什么眼神啊,我老公矜贵无比,高高在上的皓月。” 丁聍叹叹气,“阮阮你这种情况很危险啊,师姐我不得不提醒你,作为新时代女性,必须时刻要保持清醒头脑。男人这种生物的存在,只会影响斗志,千万沉迷男色!” 温阮赞同,“嗯,师姐你说得对!我不迷恋男人,就喜欢我老公这款的。” “.......我看你是入了魔,没救了。”丁聍甩了甩头。 温阮淡笑,又道,“程敛人挺好的,有点爱捉弄人。我小时候特黏我老公,他们又不想带我玩,他经常想法子捉弄我,那时候我哭得可惨了。” 丁聍点头:“还真是这个二百五能做出来的事。以后我罩你,他要敢再欺负你,我锤爆他!” 温阮笑意洋洋,“不怕,我有我老公罩。” 丁聍瞬间扎心,然后握了握温阮纤柔的肩,语重心长,“你保重!” “好!”温阮笑着回,声音干脆! 两人说笑着,符景百从房间出来,小助理搀扶着他的胳膊,他无奈叹息,“你们太紧张了,一点小问题,兴师动众的,网友们称我为老干部,当真就是老干部了。” 符景百换下了昨天的白衬衫和西裤,一身浅灰的棉麻休闲裤,一件浅色浅领毛衫,整个人像是被暖阳笼罩一般,温和儒雅。 他在台阶上,顿了顿步子,和院坝里的温阮目光微微一碰,淡笑点头跟她打招呼。 温阮笑着回应,人多,由都是演艺圈的工作人员,符景百身份特殊,温阮没去打招呼。 节目组的负责人看见符景百出来,连忙招呼,“符老师腿上有伤,还是要小心养着。昨天我听副导演说你还要坚持录节目,录节目是小事,身体最重要。” “是啊,是啊符老师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不能大意。” “符老师还是不要太多走动,脚不是小事。” 符景百俊美的脸上始终都带着不近不远的淡笑,“外面这么热闹,天气又这么好,我在屋里怎能待得住。” 春季多雨,三天两头便下雨,恰好这两天天晴明媚,确实能让人心情好。 符景百在圈子里性子出了名淡雅,不搞那一套场面话,节目组的人想要寻找一些话题都难,连问候都只能点到为止。 节目组的人随程敛出农家院坝。 院子里刹那清净不少,符景百冲助理摆了摆手示意让她不用搀扶。 丁聍在旁边说,“你还别说符景百这人,不但口碑还不错,个人修养也不错。”说到个人修养这种问题,丁聍分秒钟想到程敛,没对比就没伤害。 “难得啊,你还知道符老师。”据温阮最近这段时间对丁聍的了解,她不追星的。 丁聍:“我看过你两部剧,正好两部都是他主演的,演技很不错,影帝当之无愧。” 还夸人啊,更难得。 符景百从台阶上慢步下来,柔和的目光在温阮和丁聍身上,笑问,“说什么这么开心?” 温阮隐了隐脸上的笑,“聍聍夸符老师演技好。” 符景百淡淡一笑,“多谢啊,好久没人说我演技好了,他们比较在乎我创造的商业价值。” 丁聍噗地一笑。 符景百扭头看温阮,冲院子外比了比,“竞走一圈?” “符老师你确定你这样还可以竞走?”温阮目光在符景百的小腿上落了落,表示怀疑。 符景百笑了笑,“能有什么问题,走个路而已,我正常行走问题不大。” “好呀,我好久没锻炼了。”回京都好几个月,她都变懒了,除了每天准时准点在家里做瑜伽,再就是偶尔在贺宴辞的跑步机上跑步,开始她还挺坚持用贺宴辞的跑步的,后来,贺宴辞总喜欢趁她跑步的时候跟她一起上跑步机,然后乱来—— 符景百目光放在丁聍身上,有话说,不知怎么称呼,还没来得及开口,丁聍大方伸手,介绍自己,“符老师您好,我是丁聍。和阮阮是校友。” -- 第152页 “你好。”符景百和丁聍浅浅握手,看她一身运动装,符景百邀请,“丁小姐一起吧,人多热闹。 丁聍摆了摆头,“我还是习惯跑步,竞走太磨炼耐心,你们去吧,我围着农家院外跑几圈。”丁聍点了点腕上的公里手表,她正好也是要出去跑步的。 打发节目组离开的程敛出来,接话,“这点耐心都没有,不晓得跟新闻是怎么跟的。”程敛严重怀疑丁聍的记者这个身份,等他回去一定要好好查查这个女人的身份,“大小姐,你别跟这种人走太近,指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藏身份,可危险了。” 丁聍发现程敛这人说话真气人,她皮笑肉不笑的还击,“是啊,我的确有一种隐藏身份,专门治你这种二百五的。怎么不服啊,来呀,跟我跑几圈,保准你服服帖帖的。” 程敛就见不得丁聍着嚣张的样子,今天还非得给她挫挫她的锐气,程敛松了松领带,“谁怕谁?老符,把你的休闲装给我搞一套,我还不信了,我还跑不过她了!” 符景百笑了笑,“我没有多余的休闲服,要不,你就这样将就跑几圈?” 丁聍瞧着衬衫、西裤加皮鞋的程敛,扬唇,“二百五,你穿成这样确实不太方便,我这个人向来不爱占人便宜。我可以考虑让你五百米,怎么样?” “靠!”程敛不服,“谁需要你让?来就来。一会输了让你趴着叫爸爸。”程敛一边说一边解开衬衫袖口,衬衫袖三两下卷上小臂,准备大干一场。 “行啊,一会输了让你跪着叫奶奶。”丁聍很鄙夷。 温阮听着两人斗嘴,大跌眼镜,丁聍平常处理事情非常果断干脆,遇见程敛怎么变幼稚了? 两人以比拼形式离开。 温阮还在原地笑,她怎么有种冤家的感觉? 符景百到温阮身边说,“昨晚占了你的地盘实在不好意思。今晚我们都搬前面去住,你晚点搬回来。” “为什么要搬走?”他们这个院子,在其他多人民宿来说,环境算很好的,相对安静。 “如果是怕我不方便,符老师你真别这么想。我跟贺宴辞住他那边,就算你们搬走我那间房子大概也会租给别人。”贺宴辞不可能让她单独住这边,她也不想一个人躺在怎么也捂不暖的床上,贺宴辞身上暖和,她喜欢。 “贺总过来了啊。”符景百淡淡的眼底透着不明的笑。 “嗯,昨天半夜到的。”诶,贺宴辞不是去找符老师了吗?符老师竟然不知道? “哦,他还真是挺紧张你呀。”符景百感叹。 温阮浅咳一声,“他过来是有公事忙。” 符景百笑了笑,两人沿着农家院外的主路往前走,“之前没听你说过你和贺总的事。” “什么?”温阮没懂符景百的意思反问。 “你有未婚夫以及结婚的事,周姐听说后特别吃惊,还有点难以接受。”符景百惆怅道。 温阮叹声,“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也不是刻意隐瞒大家,我跟贺宴辞关系比较复杂,可能我跟他都没想到会结婚,他之前应该是挺讨厌我的。”至于为什么后来贺宴辞好像挺喜欢她的,可能是有了不可描述的关系,两人都比较契合吧?在实践中喜欢上彼此,嗯,不是没有可能! “讨厌么?”符景百眼角扬了扬,不尽然吧?贺宴辞那种强势又不拖泥带水的人,真讨厌一个人,那个人压根不可能会一直有机会出现在他身边,更何况还是顺理成章的结婚。 “是啊。他小时候特别烦我,当然我是真的特别烦,我想这个世上只有贺宴辞受得了我!”总之,她找不出来第二个。 “女孩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都喜欢撒娇。一个男人也会因为喜欢的女孩变得无限包容。” 无限包容。 温阮想了想,贺宴辞对她,好像真的是这样,每次尽管很生气,只要她不高兴了,立马就缴械投降。 温阮一直记得,贺宴辞发布会那天晚上,她回去。 他们那个那个的时候,贺宴辞在她耳边说,他爱她。 她没太往心里去,那种情况男人的话不能当真,但符景百这一番提醒。 温阮很肯定如今的贺宴辞是真的喜欢她。 LJ “你们当初为什么会突然结婚?”突然到毫无准备,符景百又问,“家里安排的?”符景百昨晚在程敛哪里听到一些关于温阮和贺宴辞的事,但还是想听温阮讲。 “嗯,爷爷辈安排的。至于决定结婚可能是突然脑袋一热就决定了,”温阮顿了顿语,“我小时候挺喜欢贺宴辞的,虽然那时候太小,不知道具体什么感觉,但和贺宴辞过一辈至少不会反感。” “现在呢。”符景百顿了顿步,转身面对温阮。 “现在啊,他是我丈夫,要过一辈子的人。”她没想过要分开的那种一辈子。 “只是因为这样?”符景百心紧了紧。 “我是喜欢他的。”温阮很确定。喜欢他对我的好,喜欢在他面前无理取闹,喜欢他说着狠话又无可奈何的哄她,“我还可以肯定那种喜欢和小时候不一样。”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符景百凝视着眼前的温阮,每回聊到贺宴辞,她眼里都集聚着星光。 这不单单是喜欢,而是爱吧。 符景百温和的光暗了些许,笑,“那挺好的。” -- 第153页 “是啊,挺好。”温阮她很满足,“符老师,你呢。上回的事情我一直,我妈她跟阿姨说了一些不恰当的话,让阿姨”她也是之后才知道的,她跟贺宴辞没决定结婚的那期间,她母亲大人有意退掉她和贺家那不成文的口头娃娃亲,她母上大人和符景百的妈妈还准备协力撮合他们。 “嗯,误会是挺大的,我妈都以为我对你有意思。”符景百笑道。 温阮听了这句话,打消了原本心里那点想法,她就说符老师哪可能对她有想法,差点被贺宴辞那个醋王给带偏,温阮紧张地心放开很多,“符老师看你把阿姨急的都要乱点谱了,看来是该考虑了。” 符景百偏头目光在温阮身上,定了两秒,“有合适的会考虑。毕竟你个小不点都结婚了,我这老年人是该找机会脱单。” 温阮立即道,“符老师千万别妄自菲薄,您很年轻。” “您?”符景百揪字。 温阮低低一笑。 她没纠结这个话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想说。 符景百又是那种表面看上去对谁都很温和,实际很有距离感的人,应该不太会向别人倾诉心思。 她也没有窥探他人心事的癖好。 一会,符景百又说,“对了,阮阮,我接了一部《大侦探法则》的影视,第一季差不多拍完。第二季的剧本导演都不太满意,我跟他提了你,他听说我之前拍的两部剧出自于你的剧本,希望你能投一份第二季的剧本过去。” “《大侦探法则》的导演是胡中易吗?”温阮不可置信,胡中易导演在国际上都有一定威望的大导演啊!出品不少经典电影。 “嗯。是他。”符景百淡声回。 温阮眼底染过一丝惊喜,“谢谢符老师举荐。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有点语无伦次。 “我也没做什么,举手之劳,你正好是因为题材适合你,况且以你现在在编剧界的名气,自己投稿也能过。”符景百说的是实话,温阮的剧本很有灵气,不少金牌编剧反而偏向市场化了。 “那也得先有机会啊!”温阮自知自己虽然小有名气,但编剧界大佬太多,这个机会难得。 “又要请我吃饭?”符景百见温阮神情一滞,淡笑,“还是等你过稿了再谢吧,胡导的稿子出了名的难过,而且你的竞争对手都是势力雄厚的大编剧。” 说到吃饭,温阮笑了,真的欠了好多顿啊,“谢谢符老师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努力的!嗯,我剧本有幸被选中,给你包大红包!”她没有十足把握,但会努力争取。 符景百轻笑,“你感谢人的方式还真特别啊。你真想要机会,单凭贺总的雄厚实力,谁敢不给他面子。”轻而易举。 “性质不一样。”符景百介绍的属于行内人,又合作过,导演会用正常目光认真对待和审视她的作品,贺宴辞给她的机会,大家会带有色眼镜看的,“他不会插手我的工作!”贺宴辞好像从没问过她工作上的事,这样挺好的,她喜欢。 符景百突然喊温阮,“阮阮,” “嗯?” 符景百瞧着她,默了会,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对感情的敏知天赋不太好?你是不是都用在了创作上?” 温阮笑容一顿。 哈,还真有! 昨晚贺宴辞就说她不开窍。 今天符景百说她感情敏知都天赋不好。 温阮有点陷入自我怀疑了,要贺宴辞一个人说,她觉得他是故意埋汰他,就连一向从不开玩笑的符景百也这样说。 这就是她之前写小言不火的原因吗? 温阮叹叹气,“有,贺宴辞也这么说过我。” “看来我跟贺总这方面默契。”不过是贺宴辞比他幸运罢了。不能说幸运,温阮和贺宴辞之间,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机会。 两人对面而立,脸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淡笑。 怎么看都好看,靓女俊男怎么看都是一副美丽的画。 “那位是电影明星符景百吧?”八卦的本质不一定都属于女人,大佬们也有这个好奇心。 “嗯,是他。符先生最近在我们镇上录节目,昨晚为了就我们镇上的一个孩子扭伤了脚,我们吓坏了,符先生一个劲说没事。”蒲山镇几年前还是一个普通的小镇,最近几年因为满山粉色蒲公英带火,相关部分加以宣传,最近两年大火,打卡的人多了,产业都被打了起来,还有了影视基地,明星来拍戏、录制综艺的不少。 “符景百在圈子里算一股清流,出道多年绯闻几乎为零。”其中一个老总说道,“我们公司的代言找过他两次,还在接洽中,这次正好碰见,晚点亲自跟他聊一聊。” “跟他一起的是她女朋友吗?”其中一位市里领导的助理问,这比很多女明星还好看的女人,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女助理。 王书记笑回,“这位是魏教授的学生,叫温阮,又漂亮性格又好。不过,可能真是符先生的女朋友,昨晚温同学还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符先生。” “他们都说演员公布恋情会掉粉,符景百这种会吗?”助理淡笑。 “符景百又不靠流量吃饭,实力演员,年纪到了谈个恋爱什么的,不是什么大问题,况且这两人真真儿的般配啊。”王书记对于这两人他头号cp粉。 低着头审阅文件的贺宴辞原本对符景百的个人八卦不感兴趣,听到温阮的名字跟他放在了一起。 -- 第154页 他骨骼分明的手指猛然一顿。 抬头看窗外。 温阮和符景百漫步在外边的街道,两人忽然顿步讲话,面对面的,脸上都有笑意。 温阮今天穿了一套很文艺的棉麻裙子,头发被一条发带随意绑着,温和的光洒在她脸庞,净白的肌肤缀着点点光芒,柔和又温婉,微微清风轻轻抚着她的衣裙,临摹着她柔美的身段。 符景百要巧不巧还是一身休闲装,怎么看都相得益彰。 两人往那一站,宛如一对从画中走出的璧人。 贺宴辞再看自己一身正装,一身商务气息,周围一群同样人,严肃又冷沉。 贺宴辞视线落在两人有说有笑的画面,收不回,面色沉沉,胸腔一股子难以抑制的冷意,突然起身,“诸位,抱歉,我有些私事需要去处理。接下来的事宜,由我的秘书代为商榷。” 大家深感惊讶,之后又纷纷道,“贺总不急不急,您有事先忙。”虽然大家比较好奇贺宴辞从京都远道而来,在这里能有什么私事。 原本医疗设备的合作是跟贺宴辞公司的一个业务经理对接的,没料到贺宴辞这樽大佛亲自下,足以说明他对这次合作的重视程度。 问讯,他们今早也是赶紧从市里赶了上来,所以这会这个私事,让他们非常好奇! 他们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一旁了贺宴辞书桌旁的杨秘书。 杨秘书推了推眼镜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他这个时候总不能说,外面那个压根不是什么符景百的女朋友,是他家的总裁夫人吧。 那这群好奇心极强的大佬,哪里还有心思谈合同,还不得伸长脖子看热闹。 杨秘书,叹叹气,这群大佬是他见过最八卦的大佬。 从书房出来,贺宴辞脱下自己身上昂贵的西装,领带扯掉丢一边沙发上,抬手解着领口一丝不苟扣至最上端的衬衫纽扣,解到第三颗停住。 被他一顿操作,人看起来休闲了不少,不再那么严谨,一板一眼。 温阮和符景百不知不觉中走到贺宴辞独门独院的大门口了。 温阮顿步,准备跟符景百道个别,进去看贺宴辞看忙完没。 温阮刚想要和符景百说离开这事,扭头就瞧见贺宴辞从院子里出来,他深色沉稳的衬衫,没打领带,衬衫纽扣解开了几颗,衬衫袖也挽在了小臂上。 诶,她记得早上她迷迷糊糊中帮他打过领带呀?怎么没了? 贺宴辞沉走到温阮身边,面色冷清。 温阮没太注意贺宴辞的神情,温声问他,“你谈完了?我正准备进屋找你。” “嗯。”贺宴辞搂进怀里,深眸冷然地从符景百身上收了收。 温阮感觉此时此刻的贺宴辞的气息很冷冽,横在腰上的手臂力度也很大,她有点难受,动了下,他裹得更紧。 不经温阮介绍两个男人都向对方伸手。 “贺总,久仰大名。”符景百。 “符先生,别来无恙。”贺宴辞笑。 两人手握住,都没随即松开。 温阮盯着两人这双不松不紧握着的手,一瞬不瞬。 贺宴辞眉头紧锁,另一只手兜住温阮的后脑勺,将她整张精致小脸埋在了他心口,不让她看。 然后看向符景百要笑不笑,“符先生伤了腿不好好养伤,闲情雅致的四处逛。你有时间,我家阮阮可没这个闲工夫。” “......” 温阮觉得贺宴辞这番话不妥,在他怀里又动了下,脑袋被贺宴辞静静兜住,她发现贺宴辞的心脏跳得很快,比平时快很多,刚刚说话的发音跟从胸腔发出来的一般,气息很重。 符景百没所谓的淡笑,“以前跟阮阮一起跑步习惯了,难得在这里遇见,一起走走。” 温阮觉得符景百在害她,他们什么时候经常在一起跑步,符景百档期满,一年四季能一起跑步的机会十个指头都用不完! 温阮想要出口纠正,偏偏贺宴辞兜住她脑袋,不给她机会。 贺宴辞听闻,面色沉下,在温阮纤细腰肢上掐了一把。 温阮疼得倒吸了一口气,符景百在这里她又不好发作,只能忍着! 贺宴辞冷清的面上没什么特别神色,他薄唇嘬着一丝笑意,放开温阮,温声说,“阮阮我开会太久,口有些渴了,前面有一家超市,你去帮我买瓶水。” 贺宴辞话语刚落,又低下头在温阮的唇上贴了贴。 “.......” 温阮整个人石化了,她在符景百面前一直是墨守成规的淑女形象。 突然被贺宴辞这么亲了下,有种早恋被自己班主任撞见的感觉。 贺宴辞这个男人太过分了,不知道回家关着门亲吗! 温阮内心咆叫。 好在符景百不是那种爱开玩的人,不然能笑她很久。 贺宴辞声线压低,在温阮耳边轻笑,“还不走,嗯,还要亲亲?” “......”温阮脸颊一阵热,瞪了贺宴辞一眼,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感觉。 第五十一章 (微修) 吃醋的男人可怕。…… 温阮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贺宴辞面色上那点微弱的笑意, 消失殆尽。 符景百温润笑道,“贺总让阮阮离开,难道是想跟我散步还是跑步?” 贺宴辞冷眸压了压, 嫌弃呵了声。 -- 第155页 符景百撂了撂自己扭伤的腿, “也行, 我单腿跑步也不是不可以。” 贺宴辞冷瞥符景百腿一眼, “符先生一条腿适合跳。” “......”符景百瞬间觉得憋了股内伤。 一会笑问,“那贺总何意?” 贺宴辞双手抄兜, 清冷的面色上,几分拽拽的神情,“没什么意思, 就不乐意你和我老婆待一块儿。” “......”符景百冷吸一口气,平了平心气。气人,谁不会, 他眉角动了动, “贺总有句话说得好, 留住人很简单,留住一颗没感觉的心挺难。” “我老婆对我什么感觉,我还不比你这个外人清楚?”笑话。 “哦,有种说法叫越是紧张什么,就说明越害怕什么。”符景百故而挑眉。 贺宴辞瞧着符景百无息的挑衅,他转而笑,“也有一种人自己得不到, 见不得别人好。当然符先生这种老好人, 肯定是惟愿大家都好。” 符景百笑了笑,从兜里拿出一支膏药,“对了, 这膏药是之前阮阮给我的,这是效果不错,帮我还给她,记得说声谢谢。” 贺宴辞分毫不犹豫的把膏药从符景百手里拿回,卷入自己手掌中,淡然道:“不用谢。前两天晚上阮阮跟我说我给她制作的膏药要过期了,还有一部分没能用,又不想浪费我的心意。我提议随便扔了下次再给她研究更好的,没想她给了符先生,这个二次利用做的不错。我老婆好样的,明白她老公研发一支不容易。” “......”符景百。 两人正说着话,远处一个不明飞行物体直直往符景百飞来,符景百腿上有伤,行动没那么方便,眼看就要被砸到。 贺宴辞硬生生一拳跟飞来的篮球相碰撞,一点余力不留。 篮球反弹重重砸在地上,捡球的学生用了十足的劲道才接住,连声道谢。 往后退了半步的符景百站直身,冲贺宴辞道谢,“多谢。手没事吧?” 贺宴辞面无表情地将手插入兜里,“举手之劳。正好我看这篮球长得像一张脸,练练手,没什么事。” “......”符景百重重吸了口气,贺宴辞怼人的功夫,还真是能把人气死。还一张脸,怎么不直接说叫他符景百的脸呢。 符景百笑了笑,温和的眸看向肆意奔跑在球场的那群孩子,“我承认,我对阮阮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如果不是你出现,或者我们可以进一步发展。” 贺宴辞脸色冷冷的,语气霸道,“你注定这辈子,阮阮还没出生我就已经出现在她身边。她还在肚子里就注定是我的。” 是啊,这种青梅竹马的感情,谁也羡慕不来。 符景百低眼一笑,“挺好的。”符景百抬头再次向贺宴辞伸出手,“恭喜啊,新婚快乐。” 贺宴辞礼仪向来到位,和符景百握手,两人手中力度都不少,贺宴辞淡笑,“符先生别嘴上恭喜,份子钱补一补。” “补是一定要补的。”符景百笑道,“不过,贺总你也别想以后我不出现在阮阮的身边那回事,我们职业相近,合作的机会,我还想凭借她的作品稳坐封神榜呢。贺总,该不会这个机会都要斩断吧?” “......”哈,真特么的! 贺宴辞皮笑肉不笑。 * 温阮买了两瓶水回来,贺宴辞双手抄兜的笔直的身躯倾斜靠在路边围栏,一双长腿交叉,面色沉沉地凝着向他奔来的女孩。 “符老师走了?”温阮在贺宴辞跟前停下,轻呼了一下气息。 贺宴辞清冷的面色,“腿脚不好的人,回去休息不该么。” “哦。”确实不该在外待太久。 “给。”温阮把怀里抱的一瓶水递贺宴辞。 是他喜欢的维c水,还记得他喜欢喝什么水,算她有良心。 贺宴辞面色勉强有所好转。 贺宴辞拧瓶盖,温阮手里还有一瓶,是一瓶米露水,不是温阮会喝的玩意儿,她喜欢喝奶一类的,贺宴辞拧眉,“这瓶谁的?符景百的?” “嗯。你俩都在这里,我总至于就买了一瓶吧?”温阮虽然比较迟钝,也明白贺宴辞突然出现的原因,小气的男人。 贺宴辞抿了一口自己的维c水,又抿了下薄唇,不太高兴,没发作,不动声色地拿了温阮手里的米露水。 温阮瞧着贺宴辞有拧开喝米露水的意思,提醒,“甜的,你不爱喝的。” 贺宴辞啧一声,“你还知道他喜欢喝甜的啊。”他偏不信那个邪了,他老婆买的,他什么不喝?贺宴辞动作极大的拧开瓶盖,举瓶,仰头开始喝。 温阮眼眸睁大地凝视着贺宴辞。 她一直记得贺宴辞从小就不喝醪糟以及米露的食物,更不会喝发酵后的米露水,这么大一口下去还好吗? 贺宴辞非常不好,他想过很会很甜,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甜! 一个大男人喝什么甜,还这么黏黏糊糊的。 贺宴辞十分嫌弃的拧了拧眉。 温阮不得不说,这男人别扭起来,还真连自己都不放过。 真是个狠人。 她目不转睛的观察贺宴辞,感觉不太妙,温阮暗自笑,然后说,“你还好吧?要不要我去买一瓶矿泉水给你漱漱口?” 贺宴辞镇定自若,“没事,味道还不错。果然甜的就不一样,暖心。”此时他不是暖心,是甜的烧心窝。 -- 第156页 哎。好吧~ 温阮见贺宴辞把两瓶水都纳入怀里,似乎这两瓶水跟他宝贝一样,谁都不能抢。 温阮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眼眶莫名酸酸的,幼稚鬼的男人,就给别人买一瓶至于吗? 温阮目光不经意瞧见贺宴辞右手手背关节有些不一样的红,似乎还有点肿。 “你手怎么回事?”温阮小脸紧皱,赶紧问。 “没怎么。”贺宴辞握成拳往身后藏了藏,眉峰拧起。 温阮分明瞧见他手关节红肿起来了。 她没多问,两步迈到贺宴辞身前,防止他藏身后不给看,温阮人索性贴在贺宴辞宽阔的怀抱里,一双手分别从他腰身两侧,两边阻拦,捞出他藏去身后的右手。 温阮握着贺宴辞修长的手指,他手指分明的骨骼一定的红肿程度,抬眸看他,“贺宴辞你该不会是?” 贺宴辞面色极淡,嗓音更淡,“该不是什么?你以为我跟符景百动手了,我为什么要跟他动手,他做了什么让我需要动手的事。” “......” “我压根不屑和他那种一条腿的动手。” “......” 贺宴辞俊冷的面色微沉,“他一个脚崴了,你又是把我给你研发的膏药送给他,又是陪他一起散步,对他关心备至。我就算动手也是应该吧?” 她哪里关心备至了? 温阮最先一句话,跟打开了贺宴辞话匣子。 她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 贺宴辞极淡的眸里划过一丝痛楚,“你知不知道你们从我书房经过,我里面那一群人说什么吗?” 温阮唇瓣平了平,盯着贺宴辞。 贺宴辞深眸缀一抹猩红,嗓音微沉,“他们说,你们很般配。你是我老婆,和别人般配个什么劲?” 温阮立即应:“就是!那群人就眼瞎,看不出来我跟贺总最般配吗?” 贺宴辞没应,他看着身前的温阮,皮肤净白,精致的脸蛋儿蛋白质满满,唇瓣软软的,怎么看里里外外都鲜嫩。 符景百比他大两岁,怎么看起来那么斯文。 他是不是太严肃,太沉稳原因? 温阮这么说,她发现没让贺宴辞开心,脸色反倒更难看了。 温阮非常了解这个贺宴辞男人的气性大得可怕,她再次贴进贺宴辞怀里,软声说,“那你怎么不说,我是你贺太太。” 贺宴辞冷着个面,没回。 温阮在贺宴辞怀里仰头,盯着他下颌线,“怕我被他们说闲话吗?”一般这种情况,被说的只会是女性,贺宴辞身份摆在那里,那些人不会说什么。 贺宴辞冷声,强势道,“我不会让他们有那个机会!” 她知道,所以他才留下一群人出来么! “贺先生,你怎么这么好呢。”都醋得要命了,还要考虑她的名声。 “我什么时候不好了?”贺宴辞完美的面部沉沉。 “什么时候都好,我老公天下第一好!”温阮笑答。 随即一双手分别搭在贺宴辞,她踮起脚,仰头亲贺宴辞,他撇开头。 “又不给亲了?”温阮,“你之前亲我的时候,怎么不见这样。” 贺宴辞压了压眼,“知道自己错哪了再亲。” “老公,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除了和我老公散步,其他人都不可能!”这件事真让温阮有了警觉,符景百是公众人物,人前人后她都必须给她,尤其她现在贺宴辞的太太,她不想卷入不必要的舆论。虽说有贺宴辞,她不可能被曝出什么不妥的新闻,但贺宴辞这个男人醋劲她是见识到了,她再也不想他难受。 “药膏呢?”贺宴辞哼声。 “谁也不给,就算那人死在我面前,我都不闻不问!”温阮脑袋摇成拨浪鼓。 贺宴辞薄唇微翘,“我那膏药还没到那种灵丹妙药的地步。” 温阮表明决心道,“在我心里,老公给我研发的膏药比能救命的灵丹妙药都重要!” 贺宴辞脸色稍微好了那么一丢丢,不露痕迹地扬了几分。 温阮松了口气,这男人应该算是哄好了吧? 贺宴辞又拧眉问,“你还没解释,为什么大清早和符景百出现在外面,一五一十的交代。” “.......”温阮暗自叹气,这男人比大概很多女人都难哄,“早上在农院碰见,就一起走走。” “你俩一路有说有笑的都聊什么了?”温阮的笑,他这会都还记得,很甜。 也没怎么笑吧? 和人说话总不至于哭丧脸吧? 温阮还是决心跟贺宴辞说,不然这男人能没完没了。 “聊你,再聊了工作的事。” “我?什么?”贺宴辞眸色划过一丝光。 “聊你对我很好。符老师说你对我很好,没人会有你对我好。”温阮虚虚的,后面那句是她想说的。 贺宴辞几分得意,“算他还有先见之明。” “......”温阮。 “符景百又接你的剧本了?”他俩能聊的工作贺宴辞只能想到这个。 “贺宴辞你要不要这样,你该不会工作上也要阻止我跟符老师来往吧?” 贺宴辞单手将温阮勾进怀里,皱眉,“我话还没说完你炸什么毛?我什么时候干涉过你的工作。” 温阮抿抿唇,“没有。这次符老师给我介绍了一个剧本,是胡中易导演的啊!” -- 第157页 “一个剧本这么开心?”脸上的笑容一点都不藏。 “当然开心啊,胡导,大导演!很难得的。”温阮笑意洋洋。 贺宴辞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哦,这样啊,那我邀请那位姓胡的导演拍你几部剧本,你岂不是会更开心?” “你会那样做吗?”温阮抬头看贺宴辞深邃如大海的眸。 贺宴辞深眸和温阮对视,她柔和的眸里有担忧更有期待。 片刻,贺宴辞出声,答案很肯定,“不会。” 温阮突地笑了,她知道贺宴辞是这个答案,她只是想要再听一次。 “阮阮,”贺宴辞喊温阮,他修长的手指抬了抬温阮的下巴,让她和他对视,沉稳的嗓音很郑重,“我永远不会做让你功亏一篑的事。”贺宴辞顿了顿,“这么多年,你在这条道路上,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好不容易走到九十九步,我又怎么会去做那个斩断你最后一步的人。你只要记住,我只会成为你坚强的后盾,绝对不会毁你心血的那个绊脚石。” 温阮眼眸深深地凝视着贺宴辞深邃无垠的眸,从他深眸里读出了丝丝缠绵的柔情,温阮的眼眸瞬间模糊些许,鼻子酸酸的,她平了平唇瓣,镇定的回贺宴辞,“我知道。我有什么摆不平的事,老公会默默地在身后帮我处理干净,压根不会有任何不好的事降落在身边,比如上次那个白书艺。” “你知道了。”贺宴辞沉声问。 温阮点头,“嗯,在一个媒体朋友无意得知的,是她一个同事拍的我们。她同事当时收了白书艺一笔钱。” 贺宴辞拧眉,“这件事,你别去想,已经处理好了。” 温阮侧脸贴在贺宴辞心口,听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她软声说,“老公,谢谢你在为我处理麻烦时,还不忘考虑到我的剧本。”她从舅舅那里得知贺宴辞处理这件事还特意叮嘱,不要波及她的电影。那时,温阮就知道,这条创作的道路上不管有多难,贺宴辞都会一直站在她身边支持她。 贺宴辞指腹蹭了蹭温阮的眼眸,心疼的说,“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掉金豆子。就算有弄哭你的打算,也不是在这种状态下。” 温阮慢了一半拍,而后读懂贺宴辞的话! 狗男人! 不正经啊! “讲真,你要真的很感动,多给符景百几个剧本,最好是那种惨烈结局的主角,多安排几个老婆给他,最后都背叛他。” “......”温阮破涕而笑,狗男人有毒! 贺宴辞下颚蹭蹭温阮的发顶,“符景百这个人这么喜欢引渡资源,下次再让他多给你找几个好资源。我记得还有一个导演在国际上挺有名的,下次我给符景百牵牵线,让他出演那导演的剧,再让符景百给你牵牵线。这样离我们三年计划又进了一步,说不定还可以提前一两年。”贺宴辞说着,大手不知不觉的贴在了温阮平坦的腹部,“那样,我们必须好好感谢符景百这个大好人。” “......”狗啊,这男人不能惹啊! 温阮突发奇想,“那以后我是不是不能和其他异性接触了?”贺宴辞醋劲这么大,该不会以后都不让和异性接触吧? “我是这种人?”贺宴辞深眸一低,反问。 是。 呸,当然不是。 温阮摇头。 贺宴辞沉眸,“我还没专横到不讲理的地步,但你不能和对你有企图的男性走太近。比如符景百这种!” “......那我还有没有人权?”温阮轻轻笑。 “哪里没人权?那次不都是你把握住我,向我宣誓人权?”贺宴辞指腹轻轻剐蹭温阮的软唇,深眸缠绵。 温阮撇开头,柔声说,“你怎么每次说话都能往这上面说呀,能不能正经一点。” 贺宴辞没所谓说,“两口子在一起不说这些话,那还是两口子吗?” “......”温阮觉得她真被贺宴辞带偏了,竟然觉得他这话没毛病。 “阮阮。”贺宴辞突然低声喊她。 “嗯?”温阮轻应。 “不舒服。”他沉沉的说。 “哪不舒服?”温阮抬眸看贺宴辞,心都拧了起来。 “嘴里,太甜。”贺宴辞嗓音低沉,“阮阮,帮我解解甜好不好。” “......” 哪有她说好与不好的话, 是真的甜啊,温阮也不喜欢太甜的东西,她喜欢酸酸甜甜的。 但这种甜,她好喜欢。 “宝贝,别.吸.舌.头。我受不了。”贺宴辞深眸一凝,低沉开口。 “.......” 温阮内心咆叫,囧到将脸颊埋在贺宴辞硬朗结实的身前。 贺宴辞靠在围栏上,一手环在温阮纤细的腰身,静静地,怀里有心爱的女人,暖暖地光洒在身上,身心舒畅,贺宴辞很享受此时此刻。 好一会,温阮仰头问他,“老公,你不去工作吗?”一屋子人等他不是。 贺宴辞心情不错,“嗯,原本就没什么大事,杨秘书处理起来绰绰有余。” “哦,那我要去工作了。”温阮从贺宴辞怀里出来,她还有一大堆事要做。 突地贺宴辞‘嘶’的一声。 “怎么了?”温阮紧张询问。 “手痛。”贺宴辞把右手递给她看。 温阮之前看了没什么大问题,所以才没在意,这会怎么会痛了,伤了骨头是不是反应慢一点? -- 第158页 温阮更加紧张,“我们前面的卫生院做个检查吧。” 贺宴辞淡然不惊,“不用,问题不大,只是有点疼,房间里有备用的消毒水,帮我处理一下就行。” 温阮刚刚摸了下确实不像动了骨头,点头答应,贺宴辞牵着温阮从院内走去。 温阮跟贺宴辞进屋,开会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书房里传出。 她莫名尴尬,转念一想,大佬都在她身边,她尴尬什么。 温阮眸子收了收,便瞧见了被扔在客厅沙发上的一条领带和一件西服,这两样东西是贺宴辞的,她可以确定加肯定,是她准备的。 “这怎么回事?”温阮扭头带着审视问贺宴辞。 “细节不重要。”贺宴辞淡然地捡起沙发扶手上的领带和西服,牵温阮进卧室。 “......”温阮。 两人静悄悄地回了卧室,温阮拿出房间的药箱,贺宴辞伤口没明口子,温阮用喷雾给他碰了碰,缠了一圈纱布。 温阮蹲下收拾药箱,贺宴辞从身后将她抱入怀里,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温阮瞧着贺宴辞深眸是不可忽略的情愫,双手抵在身前,警示他,“我还要去镇上的旅游景点做采集,别乱想。” “嗯,我们不做什么。再亲一会。”贺宴辞低沉回,兜住温阮的头,稍稍往下压了压,吻上她的唇瓣。 当真如同贺宴辞所说,两人从沙发再到床上,拥抱、亲吻、抚.摸这样来算,什么都没做。 两人吻着吻着,气息都凌乱了。 温阮裙子的肩带都滑落在了手臂上。 贺宴辞衬衫扣从原本被他自己解开的三颗扣成了六颗,肌理线若隐若现。 温阮深呼吸,赶紧推开贺宴辞,再这样下去,今天她不用走了,从床上坐起来,气息不稳的说,“我真的要走了,昨天魏教授他们去村里采集不少资料,需要撰稿和剪辑。我再不过去,丁聍师姐该出来拧人了。” “我送你。”贺宴辞起身,气息微重。 贺宴辞送温阮到门口,又将人拽进怀里又亲了会。 “干嘛这样啊!” 贺宴辞抿了抿唇,默了会说,“喝多了米露,太甜了,放不开啊。” 温阮轻轻笑,狗男人还真是。 “晚上见。”温阮看看周围没人看他们,她踮起脚,双手扯了扯贺宴辞的衬衫领口,贺宴辞配合的低下头。 温阮如愿吻上贺宴辞的薄唇。 随后,温阮微喘气息,眸子溺着柔光,娇嗔抱怨,“唇膏都被你亲没了。”蒲山的气候比较干燥,她涂了唇膏,在屋里刚涂好,又没了。 贺宴辞靠在墙边,看着眼前瞪他的温阮,轻笑,“哦。那怎么办?” “拿着。”温阮把手机相机打开,镜头对自己,塞到贺宴辞手上。 贺宴辞摸了摸高挺的鼻梁,熟练的半举手机。 这不是第一次这样,在贺家老宅,吃了温阮的口红也是这样操作的。 温阮好涂唇膏,干净利索地抽出贺宴辞手里的手机,挥挥手走了。 “......”贺宴辞。 第五十二章 抱歉,我太太很调皮。…… 蒲山采集新闻结束前两天, 魏教授主动提出要请他们一伙子人吃大餐。 温阮和丁聍原本计划是要狠狠宰魏教授一次,最近工作量大,两人都快忘记这事。 魏教授主动提, 她们必须好好利用一下这个千载难得的机会, 镇上有两家不错的农家乐, 在当地来说相当奢侈。 几位男同学比她们更狠, 点明要去市区,还找乐不错的一家餐厅。 魏教授毫不犹豫答应, 说是作为温阮毕业前的践行饭,以后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到市区去吃饭,少说一顿也得四位数, 温阮赶忙说,“魏教授,农家乐的菜更好吃, 市区那么远, 这个点, 我们一群人对路不熟,开车是个问题。” 丁聍随即应和温阮的话,“是啊,魏老师农家乐菜好吃,我和阮阮馋很久了,这群崽崽闹着玩。”丁聍暗自冲提议去市区的男同学扬了扬拳头。 “别说那些话,当年丁聍毕业, 正巧遇到你们师娘身体不佳, 我没顾上。这一次说什么也得补上。谁也被说话!” 魏教授坚持,男孩子借了一辆七座的车,下午五点, 一行人去市区。 关于副驾驶,大家争先恐后的抢着坐,并没有因为温阮身体弱一些,优先她。 魏教授说了一声,让温阮坐前面。 丁聍拉住温阮,“阮阮,跟我坐后面,我们看星星看月亮。” 温阮很赞同这样的安排。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习惯照顾她一些,甚至小心翼翼,只有每次跟魏教授出来采集新闻,才有那种不被特殊对待的感觉。 然而温阮和丁聍月亮星星没看,驾车的男同学被丁聍嫌弃,她将人赶了下来,自己上。 两人都舍不得放方向盘,一个站在车外一个坐在主驾驶理论。 温阮拿起手机冲他们拍一张,发现自己拍照的技术,真垃圾,自我嫌弃的皱了皱眉,还是贺宴辞的好。 镇上空气特别好,夜色更好。 温阮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贺宴辞,一张月夜。 贺宴辞很快回:【这么晚,还出去采集新闻?】 温阮:【魏教授请我们去市区吃饭。】 贺宴辞:【哦,是不是你提议的?想我了?】 -- 第159页 想他什么呀!要不要脸! 温阮盯着贺宴辞这句话看了好一会,不对劲呀,他怎么这样说?迅速打字问,【你在市区?】 贺宴辞:【你说呢?】 她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说???哼,你太过分了!】 这人,什么时候去的也不说一声。 早说,说不定他们还可以搭顺风车,贺宴辞他们那辆商务车,可不要太舒服了。 这男人,老婆都不带,还不招呼一声! 越来越没王法了! 贺宴辞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无奈回:【你自己再好好看看上面的聊天记录。】 温阮麻利的翻记录,上午贺宴辞还真给她发了。 [宝贝,去市区处理谈事,晚上十一点前回。暖气有给你定时,不会冷,先睡。] 贺宴辞:【看到了?每回工作起来就把你老公给忘得一干二净。】 温阮:【嘻嘻~老公,我错了,以后一定改。】亲亲jpg. 贺宴辞笑回:【改我就不指望了,多关注我一点就行。】 温阮:【老公,你晚上几点结束,我们可以一起回嘛~】 贺宴辞:【嗯,在什么地方?】 温阮:【还不清楚,师哥订的,一会给你发消息。】 贺宴辞:【行,我也还有应酬。你结束前,提前跟我讲一声,我来接你。】 温阮:【好的!】 贺宴辞:【谁送你们下来的?】 温阮:【丁聍师姐,老司机稳稳的。】 贺宴辞:【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消息。】 温阮:【okk~】 温阮发的‘okk~’是一个声效的表情包,奶声奶气的夹音,她自己设计的,用的是她的声音,给贺宴辞的专用。 肃静的会议室讨论声,被这道好听的软声给取代,众人一愣,不约而同的找到声音源头,是从主位上贺宴辞那发出来的。 关键前一分钟还严肃冷然的贺宴辞,此时还低笑出声,察觉到自己失态以及特效包的声音,他正了正色,按掉手机放一旁,淡然道歉,“抱歉,我太太,太调皮。” 这位京都来的大佬一向低调,他们并不清楚他的私生活,也是因为看到他无名指戴的那一枚婚戒,询问才知道他结婚了。 至于对象是谁他们不清楚,但猜想贺宴辞这种身份免不了豪门强强联手的联姻模式。 但瞧贺宴辞这会硬冷的眼底还染着隐隐的笑意,有人不由问道,“贺总和贺太太感情真让人羡慕。” “嗯。我和我太太自小认识,感情一直很好。”贺宴辞鲜少在外人面前谈论私生活,这次他是被温阮的表情包逗乐,多说了一句。 哦,不是豪门冷冰冰的联姻,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啊。 原本还想多聊几句私事,显然这位大佬,不会再继续深聊,都是明白人,最懂适可而止。 * 一顿饭快结束,魏教授又提议,“大家好不容易出来前放松放松,你们再找一家环境好又高档的会所,就这么定了!你们魏老师多请几次没有,请一次还是穷不了人。” “魏教授我们不是怕你穷,是怕你回家要跪搓衣板。”几个男孩子起哄调笑。 引得一阵笑。 餐桌上的气氛一下子上来。 几位男同学还当真没客气,找了一家非常豪华的会所,可能算是市区数一数二的好地方。 温阮出来上洗手间,在楼层的大厅透口气。 又给贺宴辞发了一条信息: 【老公,魏教授在饭桌上讲了很多话,分明还有好几个月才毕业,我都有点伤感了,四年好快呀。】 贺宴辞一边从车上下来一边回她:【每一个时间段,我们都会面临不同的分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要伤感。我的宝宝都要毕业了,提前恭喜,未来会更好。】 温阮盯着手机笑了笑。 因为有你,有爱她的家人和朋友。 当然会更好啊。 贺宴辞又跟了一条消息:【实在太伤心,这会别哭,等到身边再哭。我安慰你。】 “......”温阮太无语,关键是她还能秒懂贺宴辞的意思! 贺宴辞:【结束了?】 温阮:【还没,我们下一场才刚开始。你呢?】 贺宴辞:【快了,走过场。】 温阮:【好,一会见。】 贺宴辞:【嗯。】 温阮刚放下手机,挪车回来的丁聍不知从哪出来到她身边,一脸郑重:“阮阮,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鼎信集团。” 温阮点头,她怎能不记得,她老公开的啊。 丁聍怎么就不信贺宴辞是她老公这事了,很郁闷啊。 丁聍聪慧的眸子微挑,“机会来了,我刚出去挪车你猜我在停车时看见什么,我不敢确信,贺宴辞竟然来了蒲宁啊,我特意避开人群停了会,他们一大群人进了专用电梯上来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哪一层会所,绝对就在这一栋楼。” “鼎信总裁贺宴辞都来这个会所了,”丁聍感叹,“看来老魏还真是下了血本。”消费必然不低。 “阮阮,一会我去打听一下贺宴辞他们在哪一层,我们找个机会,看能不能接触贺总身边的杨秘书。” “接触杨秘书做什么,找贺宴辞不是更好吗?”温阮笑道。 “???”丁聍叹叹气,“贺宴辞很难说话,你要相信我,真不好接触,太冷淡了。你想找他谈,准备怎么谈?很大业界大咖都拿不到鼎信的新闻,他压根不可能让你们这群毫无是会经验的学生去做新闻的。” -- 第160页 温阮想了想,“色.诱。” “......”丁聍深吸一口气,似乎强忍暴脾气,“阮阮,你首先要明确自己的身份,你结婚了。我不知道你跟你老公关系怎么样,但这个界限不能破。其次贺宴辞这个人好像不好色。” 不好色么? 色鬼好么! 他们那啥那啥的时候,贺宴辞在她耳边说过荤话数不胜数。 说什么喜欢看她穿在房间里穿轻薄的旗袍,看到她扭来扭去的屁.股,他就忍不住。 “你怎么知道他不好色?”温阮特别好奇在别人眼里贺宴辞,听着带劲。 “像他们这种大佬多少女人前赴后继的,你看看贺宴辞有没有过任何绯色新闻出现。” “或许人家藏得好,没人察觉。”温阮话说这么说,嘴角已经是掩饰不住的笑,她老公好样的!就凭第一次两人都很艰难,就足以说明贺宴辞身子守得很好。 “再怎么藏蛛丝马迹还是会有的,瞒得过普通人,我们这些做媒体的人。别人我不清楚,贺宴辞我还是有所耳闻的,我财经师姐跟他公司合作过几期新闻,她说预约了贺宴辞两次访谈,他全程神色都是淡淡,一种完全无法接触的距离感。” “哦”温阮抿着笑,“聍聍,我有个朋友说我,情感敏知度不是很好,你有没有这种烦恼?” 丁聍自豪道,“完全没有,我做出来新闻,绝对公平,没有一个违法者能逃脱社会的眼睛。” 好吧。 温阮叹声,“聍聍,贺宴辞真是我老公。” 丁聍语重心长:“阮阮,好自为之吧。贺宴辞已经英年早婚了!” “你怎么就不能想想我就是贺宴辞那位英年早婚的对象了?还是你觉得我配不上贺宴辞?” 丁聍摇头,肯定道:“怎么可能!要说配不上也是贺宴辞配不——”丁聍这么一想,两人确实挺配的,白白净净的大小姐和年轻帅气的总裁,算了算了不能想了,她又正又直的三观都要给温阮带偏了。 温阮深深一叹,终于找到了一个反应比她还迟钝的人,想着要不要把她跟贺宴辞的结婚照给丁聍瞧一眼。 两人各自纠结,杨秘书从电梯里出来,他身边跟两位西装皮履的男士,三人一行在交流什么。 杨秘书下意识往客厅的休息区看了眼,一眼就看到温阮。 他不可置信,又退回看了一眼,这会看清楚了,就是他家夫人,温大小姐! 温阮瞧着杨秘书惊讶不已的样子,淡笑的跟他挥了挥手。 丁聍在一旁说,“阮阮,贺宴辞身边的杨秘书,好机会!” 杨秘书跟身边人说了两句什么,身边人先进了电梯,他理了理西装,扣上西装纽扣,小跑过来,“夫人,你怎么在这边?贺总知道吗?” 温阮淡笑,“他知道我在市区,不知道我在这里。” “我们刚到,谈一些事。”杨秘书赶紧解释,这要是被他家夫人误会他家老板是出来潇洒,还得了了! “不用解释,你家贺总跟我说过。”温阮笑道,“你们在几楼,一会我去找他。” 杨秘书松了一口气,“顶层,包厢号888号。”又说,“夫人,我还有一些事,先行一步。” 温阮回他:“你忙。” 杨秘书绅士微微颔首,还跟温阮身边的丁聍也点头打招呼。 杨秘书离开后,丁聍从震惊中回神,“阮阮,你还真是贺宴辞的老婆啊!我早该想到了,王书记说镇上来了一位大人物,是搞医学研究,我怎么就——不不不,不能怪我,完全不可能想到贺宴辞回来这里!” 温阮掩唇笑,“现在想到也不影响什么。” “哎。”丁聍有点怀疑自己专业水平了。 温阮非常懂丁聍的心情,拍拍她的肩安慰,“没事,我也经常被人说感情敏锐度不够,我一个编剧被说感情不丰富多具有侮辱性!你记者也是。” “......”丁聍:“我怎么感觉你还有点幸灾乐祸呢。” 温阮:“这样我以后有伴了啊。” “......”丁聍。 温阮和丁聍进包厢,正好听到魏教授聊下个月校园新闻大赛的问题。 “玩也玩好了,下个月的校园新闻大赛,你们都好好给我准备,都是我的得意门生,必须得给我长面子。你们怎么打算的?” 丁聍原本还挺为他们主题新闻题材担忧,一心想帮忙争取贺宴辞那边的一个机会。 有温阮在,稳打稳的,她一点都不担心。 潘咏说道:“东大一向惯用电子科技造势。我们这次就同丁聍师姐提议,我们也用科技题材。” 魏教授平了平唇,想了会,“丁聍的想法是好想法。科技讲究写实,东大背后有个科技馆,你们的取材有点不好办啊。” “魏教授,新闻素材我试着准备。”温阮不敢有百分百的把握,虽说上回贺宴辞答应过她,但这只狗经常反悔,何况还是在床上的话,不能全信,她得再次跟他确认。 魏教授考虑了会说道,“行,温阮对新闻取材的敏感度比你们几个强。” 讨论中,温阮手机响了,是贺宴辞打来的。 温阮在丁聍深意浓浓的眼神下到一旁接听。 贺宴辞:“小气包,跟我在同一个会所都不跟我讲的?不是杨秘书回来告诉我有这个事,你是不是不打算让我知道?” -- 第161页 温阮就知道他是为了这事,软声说,“才不会呢,我一会就上来找你。你记得出来。” 贺宴辞:“这会上来。” 温阮拒绝:“等一会吧,魏教授请我们,我临时离开不好。” 两人聊了一会,挂断。 温阮刚回到自己的位置,包厢被人轻缓地打开。 王书记和助手跻身进来,跟魏教授好一阵客气,“老魏,你太见外了,自己带学生过来放松也不通知我们一声,来了我们的地盘怎么能让你破费,走走走,我们上面组了局,人多热闹,杨市长他们都在。让你的小同学都一起,我们上面好几位贵客都是从京都来的。你这边不是正好有两位同学也是京都的么,能说上话。” 在王书记软磨硬泡下,魏教授只好答应,他们一行人转场到了顶层。 “你家贺总做的吧?”丁聍在她耳边轻轻说。 “大概是他。”除了贺宴辞还有谁,刚跟她通完话,王书记就来了。 “别笑了,嘴都快笑到耳墩去了。”丁聍斜她一眼。 * 顶层包厢基本是清一色,有两位女助理,都是白衬衫打底,处处冲刺商务气息。 温阮和丁聍出现倒是给包厢增添了不一样的色彩,尤其还是很漂亮的女孩。 贺宴辞神色淡然的靠坐在最上方的长条沙发最里边。今晚他黑色衬衫,没打领带,领口纽扣解开了两颗,几分随意,一双长腿交叠,右手握一支红酒杯,手臂搁在沙发扶手上,一手排开在沙发背上,谁要坐过去等于半坐在他怀里。 在温阮进来开始,贺宴辞的目光没离开过她身上。 两人视线无声无息的在空中交流。 贺宴辞旁边的位置都是空,其他位子都显得有点拥挤,可能是故意留出来的。 丁聍小声打趣,“你家贺总那霸气的坐姿明显是召唤,还不赶紧过去。”那坐姿不是知道贺宴辞跟温阮的关系,丁聍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贺宴辞不允许别人坐,现在嘛,明显是留个温阮的,谁敢过去啊! 温阮轻轻说,“你这会观察力怎么这么好了?” 丁聍哼了声:“我那是没往那方面想,并不代表我观察力有问题。” 两个女孩交头接耳的聊天。 贺宴辞有些不满了,清冷的目光都是催促她的意思。 温阮稳稳接住,然后小步过去。 程敛坐在最外面的单人沙发,手里握着一只红酒杯来回晃悠,笑着冲温阮打了个招呼。 在丁聍经过他旁边,程敛长腿长胳膊故意伸了伸。 丁聍若无其事的走过去,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痛得他龇牙咧嘴。 温阮在贺宴辞身边坐下,贺宴辞冷淡的面色柔和不少,他喝了酒,身上有淡淡地红酒味,不难闻。 温阮没来之前,贺宴辞旁边坐的一直是杨秘书。 温阮坐过去贺宴辞,他没什么不悦,反倒清冷的面上多了几分愉悦,奇迹啊。 虽说他们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漂亮的女孩和商界大佬忍不住让人往一块儿靠。 这不,就有老总半开玩笑,“温同学听王书记说你是京都人士,巧了你旁边的贺总也是。要不温同学敬贺总一杯?” 温阮淡淡一笑,偏头看向贺宴辞,“就怕贺总不给面子啊!贺总,您需要我敬酒吗?” “不敢。” 贺宴辞仰头喉结一滚,半杯红酒下腹。 一口闷。 包厢人为之一惊。 贺宴辞从到会所来,一共才喝一杯红酒。 饭桌上说家里太太管得严,不给喝酒。 大伙儿也没勉强。 实属没想到这位温阮同学一来,贺宴辞破戒了。 确实漂亮,堪比电影明星。 一进来吸引不少目光,哪怕是t恤长裤都掩盖不了身上的气质。 没成想贺宴辞这种凡是不为所动的冷淡人,也过不了美人关。 甚至还有人想要两人有进一步互动,但有这个想法也不敢多说,贺宴辞这会面色可不像先前那么柔和了,多了几分沉意。 搁在贺宴辞和温软身上的目光渐渐地散去。 包间的聊天有恢复了如常,聊项目,聊工作,各种闲聊都有。 贺宴辞不怎么接话,偶尔接一句,程敛和杨秘书承包了整个发言权。 温阮低头给贺宴辞发消息,【哼哼哼,贺总经常被女人敬酒这样敬酒吗?你是不是都这么干脆的?】 贺宴辞手指轻滑着手机屏,回她,【那也要看看对象是谁,我老婆我不敢拒绝,其他人不敢敬我。】 说得好听,说到底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东西! 温阮弯了弯唇角:【你干嘛让我们上来?】 贺宴辞笑回:【让你来,你又不肯,我能怎么办?】 贺宴辞惆怅的回:【有点后悔让你上来了。】他家小气包,太吸引人了。 温阮愤愤:【是不是我上来了你就玩不开了?哼,臭男人!】 贺宴辞没回,抿了一口酒。 温阮提醒:【少喝点。】 【嗯,好不喝了。】贺宴辞回了消息,当真把酒杯放进了一旁侍者的托盘里。 还真装! 温阮弯了弯唇角,抵了抵眉,刷手机玩。 贺宴辞:【没问题吧,不舒服跟我讲。】 温阮:【哦,好。】 -- 第162页 贺宴辞:【老婆,你那个okk~的表情包发我一个。】 温阮不知道他要表情包做什么,扭头看了眼贺宴辞。 贺宴辞压根没瞧她,和旁边一人在说话,嗓音淡淡的。 温阮当真发了个表情包:【okk~】 包厢里不吵,温阮表情包发出去,是她矫揉造作的声音‘okk啦’~ 温阮眼眸定了定,完全没想到贺宴辞手机声音怎么开这么大,这是开全了吧? 不该是静音的吗? 她一直记得是静音啊! 包厢所有人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贺宴辞。 贺宴辞相当淡然的回:“抱歉各位,我太太又调皮了。” 又——??? 她之前发的也被听了。 天啊,那是她专门为贺宴辞准备的! 那声音有点儿非常嗲!还被人听了两遍! 温阮整个人都不好了。 贺宴辞覆在温阮沙发后背的长臂一收,将惊愕中的温阮卷入怀里,低下头用不小不大,正好所有人能听见的温和声音说,“人坐我旁边,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我讲的,嗯?非要给我发消息?” “!!!!!” 温阮恍然大悟。 贺宴辞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找她要表情包,故意把手机声音调最大! 包厢其他人震惊也不小。 贺宴辞心情不错道:“正式介绍,我太太,温阮。” 他们就说嘛,贺宴辞这种男人不是谁的面子都会给,这些天不少人给他敬酒,他都礼貌回绝。中途也不是没窜动女助理敬酒,别说没喝,一个眼神都没给。 刚刚还纳闷,怎么突然转性了,开始以为是因为温阮长得漂亮,英雄难过美人关。 原来是他太太啊! 两人夫妻间的情趣呢! 不过,确实漂亮啊,两人太般配了。 贺宴辞原本也没打算在会所待多久,考虑到温阮身体缘故,更加不会久待,这家会所虽是市区最高端的会所,到底不比贺隽在京都那家私人会所。 贺宴辞离开时,和几位市区领导简单交谈。 温阮听出贺宴辞不单单是投资了3D医疗设备,还打算投资一所研发室,后续还有不少事宜要商榷。 “你们今晚要留在市区吗?”她问。 贺宴辞把自己的风衣外套给温阮披上,“嗯,明早在这边有个会议。” “哦。”温阮拉了拉风衣。 “跟我走,别回镇上了。”贺宴辞帮温阮扣上风衣纽扣,低头在她额头落了一吻,“我和杨秘书说点事,你先去车里等我。” “哦。好。”温阮瞧着魏教授被人从会所搀扶出来,“我先跟魏教授他们打声招呼,一会来找你。” 温阮穿着贺宴辞风衣过来。 丁聍靠在驾驶座车门上,双手环抱身前,唇角勾笑,“真没看出来,贺总还有这么柔情一面啊。” “嗯,你们看到的贺宴辞,和跟我在一起的贺宴辞那是不一样的,我的贺宴辞是我独有的专属。” “啧,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 “事实如此嘛,我老公对我天下第一好。” 丁聍甩了甩脑袋快受不了了,“少说两句,今晚狗粮都要把我给吃撑了。” “这不是怕你饭桌上没吃饱吗?”温阮笑容满满,“我先过去了,你们路上小心。” 丁聍:“知道了,赶紧走你的吧,我一颗狗粮都不想吃了?” 魏教授和几个男同学今晚喝了不少,在后边昏昏沉沉的。 丁聍是女孩子没人会灌酒,滴酒未沾,就喝了两杯饮料。 期间,程敛还装模作样的过来敬她酒,丁聍压根没理他。 程敛吃瘪得抵了抵腮帮走开。 丁聍转身拉驾驶座门把手,车门被一只大手掌按住。 她回头,程敛站在她身后,离她很近。 程敛今晚喝了不少酒,身上的红酒味醇厚。 他动了动眉,“喂,大小姐跟贺哥走了,你干脆也别回去了,我给你安排住处啊。” 丁聍瞥了他一眼,“拿开你的臭爪子。” 程敛痞笑,“怎么,还怕我对你做什么?放心,我眼光好着呢,你这种浑身没两斤肉的,我看不上。” 丁聍被他那眼神打量的浑身不舒服,“那我感谢啊。就你这种浑身就没个可取点的烂人,我要被你看上,我该想一想我是不是该回炉重造了。” 程敛笑,“你是该考虑回炉重造,把在该有的地方多造几斤肉。” 丁聍难得搭理,就问,“手拿不拿开?” 程敛压根没打算收回手。 丁聍抬头看向他,毫不客气的踹在了他的小腿上,程敛疼得弯腰抱着腿在原地跳,“丁聍,你给我等着,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丁聍启动车辆,开出一段距离,降下车窗,冲程敛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然后,留一串串汽车尾气给程敛。 程敛气得在原地,冷笑了两声。 * 温阮和贺宴辞回到酒店大套房,从玄关处一路亲吻到卧室的床上。 事后。 温阮懒洋洋的趴在贺宴辞身前,有气无力的抬了抬眼皮,“老公我跟你说个事。” “嗯。”贺宴辞大手覆在温阮柔软的腰窝处,嗓音从胸腔发出。 “你有没有觉得程敛跟我师姐丁聍两人挺那啥的?像不像欢喜冤家?”她刚在车上看到程敛被丁聍踹的那下,她就觉得疼。 -- 第163页 “程敛?”贺宴辞拧眉。 “嗯啊,他俩包厢全程不对付,你没看见吗?” 贺宴辞眸色凝了凝,“家里有安排,两人要在一起很难。” 温阮明眸暗淡些许,轻叹,“为什么我们圈子里都是联姻啊,一定要这样吗?” 贺宴辞诚然:“原则上是,强强联手不管是家族利益还是圈内地位都能得到提升和巩固,没什么不好。” 温阮突然就觉得没爱了,程敛竟然也要被联姻。 “怎么突然这副愁眉苦脸了?”贺宴辞吻了吻她的额头。 温阮叹叹气,她真不喜欢这种感觉,周围的人好像都是联姻。 “贺宴辞我们算联姻吗?” 贺宴辞缄默,“我们算世家姻亲。” “本质不也是联姻。”温阮撅唇。 贺宴辞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么,我觉得挺好的。” “哪里好了。”温阮闷闷的。 贺宴辞叹笑一声,唇角扬了几分笑意,“别人好什么我不清楚,至少对我来说,这样的安排很好。” 最好的安排。 温阮喜欢这几个字,眼帘微垂,眉眼弯弯。 贺宴辞点了点温阮额头,“你自己感情迟疑,别人的事你倒是精明。” “也没,就觉得他俩斗嘴挺好玩的,我小说写过欢喜冤家的,就设想了一下。你也知道我这方面想法一向不太准,可能也不一定是我想的那样。” 贺宴辞指腹轻轻的在温阮腰窝里打圈儿,“不管哪样,有些事讲究顺其自然。” 太痒了,温阮反手挪开他的手指,“贺宴辞,” “嗯。”贺宴辞的指腹又滑进她的腰窝。 “认真听我讲话。”温阮睐贺宴辞一眼,手指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动,“假设我们俩在这次见面互相看不对眼,或者你还是不喜欢我,你是不是要和其他女人联姻?” “哪里来的假设?”贺宴辞轻声回。 “为什么不可以有假设?”温阮不满的看着他。 贺宴辞改一双大掌兜住温阮的翘臀,“阮阮,你爱我吗?” 温阮和贺宴辞深眸相对,反问他,“你呢,你爱我吗?” “你说呢?”贺宴辞眉角微翘。 “那我也是,你说呢?”温阮抿唇笑。 贺宴辞低声一笑,狡猾的小狐狸啊,他都说过一次了,让她说一次这么难吗? 贺宴辞胸腔发出轻叹,翻身将人圈在了身下。 温阮环住他的脖子,眼眸里柔软潺潺,缱绻诱着惑。 贺宴辞深眸紧收,气息微重,低下头亲吻身下的温阮。 两人缠绵的接吻声,被一阵手机振动声给打断。 贺宴辞伸手摁掉电话。 不一会又进来。 温阮轻轻吐着气息,着不住调的出声,“听一下吧。” 贺宴辞在温阮身上缓和了下,起身坐在床边听电话,是贺父的电话。 贺宴辞神色凝重起来,贺父一般不会跟他打电话。 温阮拉了拉被子,将自己柔软净白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好,我知道,嗯,我马上让人安排。”贺宴辞扭过头看了一眼身边只露一个小脑袋在外听他讲话的温阮,沉声说,“阮阮,她就在我身边。” 温阮心咯噔一下,“怎么了吗?”温阮唯一能想到的是爷爷出事了。 贺宴辞手掌赶紧往温阮心口贴了贴,“别紧张,不是爷爷。” 温阮提到嗓子眼的心缓缓放下,颤着嘴唇问,“那、那是什么事?” 贺宴辞沉声道:“爸昨天去做了一个全身检查,脊椎上长了一颗肿瘤,这几天要安排手术。” 温阮听闻什么也顾不得,直接下床。 贺宴辞心脏都拧在了一起,扶住温阮,“阮阮慢点。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回去。” 第五十三章 夫人,真难伺候。 从贺父电话进来, 温阮一直处于六神无主的状态。 贺宴辞一路照顾温阮的情绪,好在没什么大碍,只是紧抿唇瓣, 一言不发的依偎在贺宴辞怀里。 温阮和贺宴辞到京都医院已经凌晨。 闵清靠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 双眼通红, 时不时低头抹眼泪。 宋燕桦拉住闵清的手, 没说话,静静地陪着她坐。 温阮解开自己身上暖和的大衣披在闵清身上。 闵清扭头, 一双挂满泪痕的眼看温阮,“你这小孩自己穿好,脱下来给我做什么, 你要是什么的,你让我怎么活。” 温阮不说话,唇瓣紧抿成一条线, 头靠在闵清肩上。 宋燕桦给闵清压了压衣服, “你先穿上吧, 我们的衣服你不要就算了,自己女儿的还客气做什么,宴辞还能阮阮冷——”宋燕桦话还没说完,温阮身上已经披上了一件暖和的大衣,贺宴辞的。 贺宴辞在温阮身边稍坐,温声说,“阮阮, 你先在这里陪妈, 我到医生那边去了解情况。” 医院是贺宴辞的,医疗设施都是最先进的。 医疗条件他们都放心。 主治医生医生一行人和贺宴辞交谈,将第一批化验结果递交给贺宴辞。 一会, 贺宴辞和贺父一起回来,所有人目光都放在贺宴辞身上,贺宴辞的目光和温阮担忧的眸子轻轻对视一会,他在温阮身边坐在,轻声说,“别担心,第一批化验我看过了,爸爸这种情况一般属于良性,结果一会出来。”紧接跟闵清说,“妈,您不要太担心,手术这边我已经安排了,等检验结果出来,陈教授立马可以手术。” -- 第164页 宋燕桦脸上划过一丝轻松笑意,“闵清你听到没,医生之前也是这样说,现在宴辞也这样说,医生你信不过,宴辞是你女婿总该不会骗你吧。” “你呀,现在去休息室好好休息一下,老温一时半会出不来。”宋燕桦又握了握闵清的手。 闵清愁闷的脸色稍有好转,看向紧闭的检验大门,还是不放心。 “这会让妈去休息她也没法休息。”贺宴辞看着身边脑袋靠在闵清肩头的温阮,母女俩双手紧握在一起,都是一言不发,贺宴辞心疼的蹙了蹙眉,跟贺父母说,“爸妈,你们先回去休息。我跟阮阮在这里陪妈守着爸。” 沉默片刻,宋燕桦起身,“也行,老爷子那边我们都没敢通知,等结果出来确定手术再告诉他吧。阮阮爷爷那边就不要说了,老爷子情况刚稳定,这要知道,还指不定怎样。” 温阮和贺宴辞没应声,赞同宋燕桦的说法。 宋燕桦目光在温阮憔悴了不少的脸蛋儿上,关心道,“阮阮,好好照顾自己,你除了照顾好你妈妈,自己身体也很重要知道吗?” 温阮唇瓣微抿,心头一阵暖意滑过,“我知道,妈妈。” 贺父看向贺宴辞,“这里交给你了,我跟你妈先回去。结果出来给报个平安。” 宋燕桦握了下闵清的肩,“我先回去了,给我起精神来,明天早上给你鱼汤过来。” 闵清扯了个笑意:“谢谢,麻烦你给鱼汤鳞片去干净一些,腥味小一点。” 宋燕桦啧声,“你还好意思说我,上回我脚摔了,你给我煲的猪脚汤,难吃的要命,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吃第二次。还指望我给你煲好喝一点,没给你投.毒就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闵清有气无力的还不服输的笑了笑,“行啊,互相伤害。” 两人斗嘴总是很快乐,压抑的气氛一下子减缓不少。 从医院出来,宋燕桦连续叹气,贺父受不了她,“你又叹什么气啊,今天在医院叹了大半天还不够吗?叹得我脑瓜子疼。” 宋燕桦没什么心情跟贺父争辩,“老二,你说闵清这一辈子,人长得漂亮嘛,磨难还挺多的,年轻时候老温在部队服役差点就哎——阮阮那丫头又让她操心了大半辈子,眼看舒坦了,老温这怎么又——哎。” 贺父回头睐妻子一眼,“多大点事,你想那多做什么,宴辞都说了是良性肿瘤,不会有多大影响,机器人手术剥离掉就好了。” 宋燕桦:“这不是你跟宴辞和医生对话,我也听了个大概,手术成功,走路还是多少有影响的,一把年纪了恢复能力也不同年轻了。” 贺父:“医生讲话一般多往最严重的的讲,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我们儿子是做什么的,他还能让他岳父走路受影响了?” * 一个小时后,检查室的门打开,温父被护士从检查室推出,他精神状态好不错,还碎碎念念的抱怨,“我说简单做个检查就好,老贺非要把我搞到宴辞这个医院来,搞得我都以为要提前进来给宴辞医科事业做奉献了。” “......”温阮/贺宴辞。 温父迎眼就见温阮和贺宴辞都在。 温父眼底一丝诧异,“你们怎么都还过来了?” 闵清代替护士推轮椅的工作,“你出这么大事的,女婿女婿还不该回来啊?” “能有多大个事,做个检查,开个刀。”温父不以为然,手指点了点温阮,“尤其是你,大半夜的从学校跑回来做什么?搞得好像我快不行了,都是你妈妈大惊小怪。” 温阮抿了抿唇,一直没哭的她,眼泪吧嗒一下滚落,上前趴在他的腿上,“爸爸,还好你没事,你要是有事,我和妈妈怎么办。” 温父原本还觉得有什么,温阮往他腿上一趴,他的心都给趴乱了,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最放不下就是她们母女俩。 闵清也在身后擦眼泪。 贺宴辞见不得这样的场面,更见不得温阮哭,眉头皱了又皱,心疼的弯腰将温阮搂抱起来,“先去病房。” “宴辞,说得对。”闵清忍了忍眼泪。 “妈,我来。”贺宴辞接受推温父往病房走。 闵清凝着贺宴辞笔直的背影,欣慰道:“还好是宴辞。” “嗯。” 温阮弯弯唇角。 她也这么认为,还好是贺宴辞这个男人,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的,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回到病房不久,医生把检查结果跟贺宴辞汇报,良性肿瘤,位置还偏离脊梁正骨一公分,对于手术清理相当有利,唯一的手术风险就是肿瘤六公分偏大,手术难度高一些,人多几分受罪,其他基本不会留太大的影响。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贺宴辞出去跟贺父母报平安。 温父戴上眼镜看检查报告,喜滋滋,“我就说没什么大事,你们还不信,整得紧张兮兮的。” “你还好意思说,你要早点把这个事说出来,至于到现在这样麻烦吗?” “我那时没想那么多嘛,前年体检医生也说了一两公分还没做手术的必要。原本是要跟你讲的,回来给忘了。” “你多忘几次更好,这次要不是突然腰部疼,你是不是打算下次体检也不告诉我?让我跟你女儿都担心?”闵清一边给温父腰部垫枕头,一边说。 -- 第165页 温父抖了抖检验报告,“哎呀,我错了还不行吗?让你们担心了,以后我有什么事,我一定及时汇报。” 闵清睐他一眼,“记住你的话!医生还是你之所以一年多时间会迅速,是因为工作量和压力太大,以后你再敢给我加班到深夜,我跟你没完。” “你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跟你女儿学习学习,她都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闵清叹了叹气,“你们一大一小的真的是,让我一辈子都没办法放心。” 贺宴辞讲完电话进来,一眼瞧见傻愣愣坐在沙发上温阮。 温阮抱一大堆检查片子,坐在沙发上傻兮兮的发笑,贺宴辞硬冷的面部柔和了几分。 贺宴辞淡笑将她搂入怀里,轻声问,“傻呵呵的笑什么?” “哪有傻呵呵。”温阮靠在贺宴辞怀里娇嗔一声,“听我爸妈斗嘴真好。” “嗯,以后我们老了,也会这样的。”贺宴辞看向不远处的病床,两人你一句我一言的,完全忽视他们的存在,温父还在找闵清要报纸看。 温阮在贺宴辞怀里摇了摇头,“那可不行,我爸那张嘴一点都不让我妈的,你以后要让着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贺宴辞气息拉长,好一会才回,“这么霸道啊,看情况吧。” “混蛋!”温阮扬手冲贺宴辞身前打了下,不重。 两人小声的耳磨私语。 温阮拉住贺宴辞的手按在肚子上。 扁扁的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还有咕噜咕噜的叫声。 “饿了?”贺宴辞深眸染笑。 “嗯。” “一会我出去给你们买点吃的。”这个点早餐都该卖了。 “好。” “想吃什么?”贺宴辞吻了吻温阮发顶,轻声问。 “都可以。你买的我都吃。” 温阮趁父母都没往这边看,她抬头冲贺宴辞冷隽的脸颊偷落一个吻,又迅速撤离。 温父母要巧不巧还就看了过来,他们假装没看见,继续各忙各的。 温父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手术安排在第三天。 闵肆铖也过来了,给闵清一个简单拥抱,说了几句话。 温阮软声喊,“舅舅。” 闵肆铖点了下头,宽慰她,“不会有什么问题,别太担心。你外婆、外公年纪太大,我们没告诉他们。” “嗯,我明白。”外公外婆不知道是好的。 闵肆铖和贺宴辞简短对视了几秒,相□□头打招呼。 温父手术很成功,在医院住了一周,回到家里休养。 温阮跟贺宴辞一起回温家住。 温父躺床上休息,闵清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照顾温父的身上。 温阮最近几天发现贺宴辞厨艺真不耐,以前在家里都是李婶做的饭没警觉,吃了几次贺宴辞做的菜,她竟然有点挑,每天都想吃贺宴辞做的饭。 每天都盼贺宴辞早点下班,贺宴辞似乎很明白温阮的想法,最近都正常下班。 林婶一边帮贺宴辞洗菜、配菜,一边开玩笑说有姑爷在他们都要失业了。 贺宴辞在厨房做饭,温阮跟没骨头似的贴在贺宴辞后背,一双手从后环住贺宴辞精瘦的腰。 闵清下楼撞见好几次,忍不住说她,“你这小孩,你这样宴辞怎么好操作,万一切到手怎么办?赶紧出来,别捣乱。” “没事,妈,不影响什么。”贺宴辞淡笑。 闵清很坚持,“你别惯她。” 温阮努了努嘴,趁闵清往厨房看,她踮起脚亲了贺宴辞脸一下,“一会再来。等妈上楼了再过来抱。” 贺宴辞低笑一声,“行。” 温阮眉眼弯弯的,开开心心的从厨房出来。 在茶室给温父煮茶的闵清数落对面的温阮,“你这小孩,真是被宴辞惯得越来越不像话了。” 温阮舀了一勺果酿,搅拌在琉璃杯里煮,“哪有惯啊,他经常欺负我。妈,你有没有发现你很善变。以前吧,你总担心贺宴辞对我不好,现在稍微对我有那么一丢丢好,你就开始说我不要恃宠而骄。你们偏心贺宴辞都偏心到心窝里去了。” “宴辞对你叫一丢丢好?当你妈眼神不好?”闵清拍了一下温阮舀百香果果肉的手,“少放点,你爸一会准说酸死了。” “那我给贺宴辞吃。”温阮把加了百香果果肉的这杯果茶,宝贝的放一边。 闵清不忍一笑,“你跟宴辞我总算是放心了。自从你们春节一起回来,恩恩爱爱的。那些个太太,哪个还敢在后头乱嚼舌根子。” “前不久还真有个人没事找事乱说话,被你宋妈妈说了一顿,宋燕桦这次总算是跟我有一件事站同一条线了。” “是不是突然对宋妈妈好感度倍增啊。”温阮又重新煮了一杯。 “什么好感度倍增,你看看她你把住院那段时间,炖的都是些什么汤,难吃死了。下回我必须给她整个我拿手的烫,煲给她喝。” “......”温阮。 “话说回来,我们两家人现在都希望你们两只小的甜甜蜜蜜的。” “嗯,会的。”温阮肯定回答。 闵清看着对面的温阮,之前问她都是支支吾吾的,这次她这么肯定,闵清,“这样就对了,夫妻俩是要过一辈子的,就该和和美美的。” 温阮笑着调侃闵清,“知道了,我们一定会像您和爸一辈子相亲相爱。” -- 第166页 “你不害臊就算了,还带上我跟你爸。”闵清宠溺的睐温阮一眼,“马上就要毕业了,有些东西都要找个时间给你了。” “什么东西?这么隆重么?”温阮十分好奇。 闵清留了一份果茶递给温阮,“宴辞给你的股份,还有我手里陪嫁的一些股份,你结婚的时,你舅舅给了你很多好东西。” 温阮吹了吹果茶,不可置信,“舅舅还给我东西?” 闵清把勺子给温阮:“嗯,多着呢。股票、证券,还有他名下的一家度假村和两栋别墅。” “舅舅怎么给我这么多东西?” “疼你呗,别看你舅舅冷冰冰的,实际好着呢。有时候也不靠谱,比如这终身大事,明年都三十的人了,还没个着落。你外婆都快急坏了,南方、北方给他相了多少世家千金,他倒好直接放鸽子。” “明年不也还早吗?”温阮想了想,她在南方外婆家住了这么多年,闵肆铖偶尔回来住几天,真没见过闵肆铖有过什么女人出现,“舅舅私生活一向不喜欢别人插手,你们就别操心了。” 闵清叹了叹气没讲话,小扇子轻轻扇果茶,趋热。 闵清动作微顿,想到温阮要毕业了,她倒是有了警觉心,“诶,阮阮,我记得你是新闻系对吧?你可别给我想着去跑什么新闻,那多累,熬身体,还得力不讨好的。可不准哦。” 温阮鼓了鼓腮,“那我也得有个工作吧,作为新时代女性,必须要有自力更生的能力。” 闵清抬眼看温阮一眼,“作为新时代女性,把你手底下股票、证券、商铺什么的管理好,就有得你忙了。” 哎,那需要管理吗? 都有职业经理人经手,她就坐着收钱就可以了。 “你看你爸,这次就是因为疲劳过度导致肿瘤迅速生长。我一时疏忽就跟我捅娄子,我必须得好好的监管你俩的生活习惯。宴辞,也是,不要因为年轻身体好,就肆意挥霍。” “......” 温阮抿抿唇没说话。 这次她爸的身体情况,着实把她母亲大人吓得不轻。 * 晚上,贺宴辞洗完澡出来,就瞧温阮抱着个折叠笔记本要躺不躺要坐不坐的怪异姿势窝在床上。 “说了多少次,别在床上看电脑,规规矩矩坐在书桌上看。”贺宴辞将手里擦头发的毛巾放在床尾,过去拿温阮的电脑。 “别收走,就看一会!”温阮双手抱住电脑护在身前,“符老师刚刚把胡导第一季的剧本发过来了,我再看几眼。” 贺宴辞听到符景百的名字,眉心皱了下。 瞥了眼温阮的电脑,和符景百对话框还在。 还有关心温父身体的消息。 贺宴辞直接将电脑抽走,丢在床尾的沙发椅上,低下头咬了温阮的唇。 温阮吃痛的,嘟囔一句,“醋劲可真大。” 贺宴辞不否认,沉声回,“嗯,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温阮双手抵在贺宴辞硬朗的胸膛,“先别,有事说。” 贺宴辞抬眼看温阮,眸色里卷着忽略不掉的情愫。 温阮自动不跟贺宴辞眼眸对视,忽略他的那些想法,“之前我跟你说的,我们要去你研究室采集新闻的事,你还记得吧?” “夫人的话,等于指令,哪敢不记得。”贺宴辞俯身吻住温阮的唇,“星期一,研究室不忙,可以带你们进去采集。” “轻点,昨晚太狠了,都有点疼了。” “唔~” “这样可以吗?” “嗯~重点。” 贺宴辞低笑,“夫人,真难伺候。” * 星期一。 一早贺宴辞跑完步回来,洗完澡,穿戴整齐从更衣室走出。 温阮还赖床没起,贺宴辞坐在床边,搁着春被拍了拍温阮的屁屁,“起了,不是说今天要跟我去公司做新闻采集吗?” “你先吧。别管我。我一会还要去机场接我师哥他们。”温阮眼睛睁不开,她扒拉被子把自己头蒙住。 贺宴辞怕温阮憋坏了自己,给她下几分,“我派人去接,你跟我一起去,实在太困,一会去我休息室继续睡。” 温阮没睁眼,摇头,“不要,现在就很困。起不来。你先走吧。” “那我走了,你一会儿别有抱怨我没等你。”贺宴辞轻笑,“真走了?” 温阮一会,不情不愿的睁开一双睡意惺忪的眼眸,手指没什么力气的冲坐在床边的贺宴辞勾了勾。 贺宴辞配合的倾身上去。 温阮眯了眯眼眸,一只手勾住贺宴辞的领带,一手往下皮带头拨开。 领带和皮带被她轻车熟路的松开,衬衫纽扣被她从中间解开两颗。 贺宴辞一丝不苟的着装分分钟被她弄乱。 温阮手从贺宴辞的衬衫往下钻,仰头在贺宴辞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小手过分乱来。贺宴辞身子一震,嗓音沙哑,“宝宝,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迟到了。” 温阮坏坏的舔了舔唇,“那就一起迟到吧。” 第五十四章 宝宝,再说一遍。 最后的最后贺宴辞被温阮缠迟到。 星期一有例会, 杨秘书连续打几个电话,没人听。 温阮睡得更沉了,净白的小脸红扑扑的。 贪吃鬼。 贺宴辞无奈叹气, “要不要起了?” -- 第167页 “要。”温阮没醒, 声音漂浮。 “行。给你五分钟时间, ”贺宴辞折过手腕看时间, “五分钟后,再不起, 真不等你了。” 温阮磨磨蹭蹭一会,睁开眼眸看贺宴辞,笑道, “贺总~你今天的衬衫很特别嘛,老实交代,哪个女人给买的?” 贺宴辞点了点鼻骨笑道, “你不认识, 一个贪吃鬼的女妖精买的。” 温阮噗嗤一笑, 说道,“哎呀,我怎么不认识了,可不就是我这个美丽漂亮又大方的女妖精买的么。” 贺宴辞笑了一声,还真会夸自己,“别在我身上蹭来蹭去的,得了赶紧起。” “我要跟你穿情侣装。”温阮喜欢他身上的沉香木味, 嗅了嗅才起床。 “我没意见。”贺宴辞指腹压了压被温阮咬过的下颌。 温阮起床, 直径往更衣室去。 美妙的弧线在贺宴辞视线中走远。 他低叹。 真是养了个女妖精似的,越来越大胆了。 刚开始在他面前,至少还裹一条薄毯, 现在越发明目张胆了。 自从温阮着手贺宴辞的穿搭,他们家衣柜就不止单色调的衬衫,衬衫是棕灰,温阮挑了一条气质型的燕麦色连衣裙。 还真有那么点情侣装的意味。 * 鼎信的员工发现,向来上班准时的老板,今天不但迟到了一个小时有余,还牵着一位漂亮的女人从车上下来。 贺宴辞一手提着温阮的装备,相机、电脑,一手牵住她的手。 两人从旋转门进来,距离他们很近。 公司职员眼神交流,好漂亮,好有气质。 都不动声色的打量温阮,她一身燕麦色的长裙,微卷的长发搭配着麦色的发箍,妆容精致,美眸里几分倦意,显得娇柔魅惑。 漂亮的女人在他们老板身边轻言细语的说着什么,声音太柔太小,他们听不见。 他们老板肃冷的面部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听她讲话时,眸里的温柔骗不了人。 老板衬衫和裙子相得益彰,情侣款的。 正当好奇的猜测温阮的身份,个个人精,眼神格外的好,纷纷落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指上,两人同款的婚戒。 明白了,这位漂亮的女子是他们老板那位传说中的太太。 温阮和贺宴辞进了专用电梯,公司大厅凝住的气氛一下子活跃。 “老板娘的气质绝了,那身材太好了吧,皮肤好白。”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工作狂老板最近几个月都踩点上下班,家里有这么一位娇美的老婆,谁还愿意对着冰凉凉的办公室?” “可不是要是我有老板娘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也不愿意加班。” 几位小姐姐嫌弃的看一眼说这话的男同事,嫌弃道,“你这种人配有女朋友?” 进了专用电梯,温阮欠欠的打了个呵欠。 “还没醒?”贺宴辞轻笑。 “没。”温阮疲惫不堪。 “活该,下次看你还贪不贪吃。” “你这种人真的很可恶,得了便宜还卖乖。”温阮愤愤的抿唇。 贺宴辞胸腔里发出一阵愉悦的轻笑,将一张卡给温阮。 温阮瞧着卡眉角微动,贺宴辞解释,“我的通行证。整个公司你想去哪里都行。以后归你了。” “这么厉害?”温阮接过卡片,没贺宴辞的名字,只有公司标志,她笑道,“贺总,这么放心我,不怕我泄露机密?”科技公司比一般公司都要严格,大部分人都是要签保密协议的。 贺宴辞沉眸卷笑,“撇开你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娘这一说,你还是公司股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温阮。 贺宴辞见温阮很无语,继续逗她,“阮阮,要真哪天我公司真出了个什么问题,你养我也不是不可以啊。” 温阮扭头皱眉看贺宴辞,“贺总这么矜贵,我怎么养得起?”她有种感觉贺宴辞想骗她钱钱。 “贺太太千万别谦虚。”贺宴辞薄唇抿笑,“贺太太的个人资产不少。加上你每期的稿费和版权费,综合算是一笔不菲的数字。” 过分,竟然打她稿费的主意! 温阮清清嗓子,“贺总,贺总怎么能惦记老婆的,婚前咱们可说好了,不要有财产纠纷,资产必须明确。贺总,惦记老婆的钱财可耻。”温阮说着说着都笑了,想想刚结婚那会,她真没想过她跟贺宴辞还有这么黏黏糊糊的一天。 贺宴辞沉沉的眼里都染了笑意,“是挺明确的,你的始终是你的,我的就不一定是我的了。” 温阮哼哼,“后悔也没可能。你给我的,那就是我的,我爸说了不还,被指望我会吐出来。”他的以后都是她的,她都要。 “小财奴。”贺宴辞从小就发现逗温阮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两人说说笑笑的从专用电梯出来,正好被从秘书处出来的杨秘书看到。 杨秘书愣了下,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早上打了那么多个电话,一直没人接。 感情是总裁夫人和贺总一起来公司啊。 杨秘书微微点头和温阮打招呼。 接着跟贺宴辞一边往办公室方向走一边汇报工作。 温阮对贺宴辞工作上的事不感兴趣,伸手拧办公室门把手。 贺宴辞先她一步,伸出长臂,手掌触摸在办公室门上,办公室门上出现一个投影界面,他掌心触上去,办公室门打开。 -- 第168页 这么高科技的啊,不愧是科技公司。 温阮收回还没碰上门把手的手。 贺宴辞回答了杨秘书刚提出的问题,紧接跟温阮讲,“你手里那张卡跟我个人权限是一样。晚点我给你录个掌纹。” 卡的权限已经一样了,还要给她录掌纹? 那她的权限,岂不跟贺宴辞一样? 温阮暗自笑,眉角扬了扬,低“哦。”了一声,拿过贺宴辞手上的相机和笔记本电脑,进他办公室。 温阮进办公室第一眼瞧上了贺宴辞大办公桌后的真皮老板椅。 贺宴辞唇边缀着笑意,下颌点了点办公桌那边,示意她坐过去。 温阮眨了下眼眸,还再考虑要不要坐,贺宴辞在上班,她坐过去不妥。 贺宴辞修长的腿迈步往会客区,杨秘书紧跟其后,两人聊着公事。 没多久,陆陆续续的高层进来。 直径往办公桌前方走去,近看才发现不是贺宴辞本人坐在办公桌后,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坐在贺宴辞的座位上,女孩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操控笔记本的鼠标面板,很专注的盯着电脑屏幕,不被打扰。 严钺进来看到温阮坐在贺宴辞的位置,稍有迟疑,然而莞尔一笑,往会客区去。 高层们眼巴巴的看向严钺,望告知。 严钺从不八卦,哪会告诉他们,最后还是杨秘书趁贺宴辞再看文件,口型告诉他们的,【总裁夫人。】 高层会意,不再好奇。 一行人在会客区谈正事。 温阮戴上蓝牙耳机专心研究《大侦探法则》第一季的剧本。 贺宴辞结束,他站在温阮身后,一手抄兜,另一只手撑在桌面上,俯下身,从后将她半圈怀里。 贺宴辞发现温阮还有个小习惯,认真思考问题习惯性咬笔,欢爱的时,特别喜欢咬他。 贺宴辞在温阮身后站了足足有五分钟,温阮一点反应没。 他无声叹气,温阮才是名副其实的工作狂。 贺宴辞只好转过椅子,一双手分开在椅子扶手两边,温声细语,“宝宝,我先去开会,研发院在后面的科技楼,你可以先过去逛逛。你那几位同学我已经让人到机场接机了,一会该到公司了。中午陪你们一起吃饭。” “知道了,你不用管我。去忙吧。”温阮说话还不忘转过沙发椅,背对贺宴辞,继续敲字。 贺宴辞摸了摸高挺的鼻梁,默默吐槽,温阮就是个小没良心的,一旦需要你黏黏糊糊的各种撒娇,勾.引,不需要你了,就跟赶瘟神一样。 贺宴辞叹叹气,瞥了眼墙上的室内温度显示屏,确定空气和温度都适合温阮的体质,才出办公室。 杨秘书在交代身后的女助理会议记录的事,贺宴辞淡声说,“开会你不用跟去,你师父做会议记录。” “????”为什么?那他的工作怎么办! 杨秘书苦不堪言。 贺宴辞迈步往前走了两步,顿步,回头对助理说道,“夫人喜欢喝牛奶,一会她忙完回办公室,给她温一杯牛奶。谢谢。” 谢谢???? 小助理不可置信,冷清老板跟他说了这两字! 【你们知不知道刚让我给老板娘温牛奶,还跟我彬彬有礼的说谢谢了!】 【所以夫人嫩嫩白白的皮肤是喝牛奶喝出来的?】 【从今天开始我也要改喝牛奶了!】 贺宴辞离开没多久,温阮同学就被接到贺宴辞公司来了。 潘咏感叹:“没想到我还能进鼎信总部,毕业后我也能吹好久了,简介上写下做过鼎信的新闻,用人部门都得多看我一眼。” 有人开玩笑的起哄,“温阮师妹将来我们想拿鼎信的头版新闻,有你这个老板娘在我们就等于多出其他人好几倍的机会了?” 温阮淡笑,“这个主我可做不了。” 潘咏叹了叹气:“师妹,你在贺总这里这么没地位的?” “嗯哼,他可凶了。工作上面六亲不认。”温阮可怜巴巴的说,故意打趣,“这次为了能来做采集,我求了他好久。” 带领温阮来研究院的研究员抽了抽唇角,他不久前可在贺总办公室,总裁夫人那可是占据了总裁办公桌的人。 这还叫没地位? 研究员毕恭毕敬的引领温阮到研究院大门,程敛从另一侧过来,冲温阮吹了吹口哨。 温阮顿顿步,笑道,“敛哥,我就想问一句,你公司没事做吗?一天到晚往我老公的公司跑。” 老公—— 程敛面部抽了下,以为避开贺哥他就不能吃狗粮了。 没想到在大小姐这里还能吃。 这两口子真的是够够的,是狗粮生产基地吗? 也对。 大小姐一丁点大,就把贺哥看的紧紧的,那个时候就知道一双莲藕节一般的胖胳膊抱住抱住贺哥的脖子,肉.肉的小脸贴着贺哥的脸,奶声奶气的向他们宣示主权:我的。 更何况现在两人正儿八经的结婚了。 不稀奇不稀奇! 程敛舌尖抵了抵前牙,“哎呀,老实说吧,贺哥怕你一个人太无聊,让我过来陪你。这地儿我熟,大小姐想看什么跟我说。” 程敛从研究员手上接过白大褂递给温阮,示意研究员带其他人去做新闻采集。 又说,“那些真格的地方,咱们就不去了。看看高科技的玩意儿。” -- 第169页 “好。”温阮懂,医学研究的地方,有些地方不去为好。 程敛突然问,“大小姐你有通行卡吧?” 温阮拿出贺宴辞的通行卡。 程敛眼都直了,“可以啊,全公司仅此一张,贺哥都给你了,我还以为是临时的通行卡!” 温阮套好白大褂,戴好鞋套,瞥程敛一眼,“我老公怎么可能给我临时的,哼,一张卡算什么,我老公说一会忙完给我录指纹。” “......”程敛卒! 屠狗真的连眼都不眨一下的? 进入研究院的科技研发楼层,温阮震撼不已。 全新高科技,比她看的医学科技馆高级不知道多少倍,整层的房间都是玻璃间,可以一眼看透整层楼,都是肉眼可见的空中界面。 第一次真正踏入贺宴辞的专业领域,里面都是先进的医疗设备,那些穿着白八卦的机器人在模拟手术。 研究员和程序员在空中界面输入代码远程操控类似手术室。 程敛解说:“这就是贺哥发布会上的新科技。震撼吧,很急或者高难度的手术,医生可以不用赶赴现场手术,通过信息传送进行操作,减少医生压力。” 温阮盯着模拟手术中的机器人,“有失败的可能吗?” 程敛笑,“手术没有万无一失的,机器人手术能有效降低失败的概率。这种新型技术,备受社会关注,贺哥又是唯一能坚持这么多年研发医学科技事业的人,他压力很大。” 温阮唇瓣紧抿,他知道的,贺宴辞压力从未减少过,他肩上扛了太多期望,生命的期望,医学领域突破的期许。 每次只要有新的研究程序注入到手术,哪怕是实验手术,贺宴辞都很关注,她时常凌晨听到贺宴辞在讲电话。 听到手术成功,贺宴辞会在阳台外逗留一会,而后才进来安心的抱她入睡。 “大小姐我跟你说个事,贺哥刚创立公司的事,贺哥从不喜欢人提的,我悄悄跟你说。” 温阮回头看靠在玻璃墙上的程敛,一向吊儿郎当的程敛,此时竟在他脸上读出了几分严肃。 程敛面色沉下,“贺哥公司刚成立不久,他带领团队研发出第一台肾部微创手术的机器人,面世之后一时间在业界名声大振,被人传得神乎其神。那时有一个肾癌晚期患者的家属找到贺哥,要求成为第一个手术者,哪怕技术还不够成熟,他们也要试一试。” “期初贺哥是拒绝的,当见到患者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听说患者有严重的哮喘而且心气不足的症状。贺哥却接了,没犹豫。” “试想,这两种状况同时发生在一个癌症患者身上,这手术的几率基本为零,医学专家、研究教授都劝他不要接,贺哥执意接手术。” 这两种病状,患者的年纪,温阮不自觉的带入了自己, 贺宴辞是因为想到她的情况才接手术吗? 可那个时候她跟贺宴辞没什么交集了,他还那么烦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思绪很乱,想法很多。 温阮心紧了紧,十指微微卷拢。 “小患者入院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在药物的维持下,在医院半年住了半年。一切就绪,”程敛沉默一会,低声说,“小患者死在了手术台上。” 温阮撇开头不看向对面的程敛,唇瓣紧绷一条直线。 程敛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套,沉声说,“原本这一切都不是贺哥的错,这种情况一开始就是注定的,家属相反很感激给了小患者半年的生命,让他们再有机会陪伴她半年。贺哥不知怎么就过不去,颓废了很久。” 温阮眼圈发涩,她忽然有点明白贺宴辞过不去的原因,手指紧扣着手心。 “大小姐,贺哥手上的那串沉香木珠串你见过吧?”程敛问。 岂止见过。 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他送给了她。 现在还好好的放在她梳妆台的锦盒中。 “嗯。”温阮闷沉的回。 程敛扯了个笑,“小患者入住贺哥医院时,家属赠送贺哥的。保佑他之后在医学研究的道路上一切顺遂。” 温阮一开始以为贺宴辞信佛,没想是小患者家属送他的。 保佑他医学顺遂,她却是第一场失败的手术。 贺宴辞当时是怎样的心情,面对一切的。 温阮唇瓣紧抿,眼圈眼泪轻颤。 程敛叹声,“那次手术,贺哥消沉了许久。那年的贺哥也才十九岁。” 十九岁的她, 就连她笔下的人物因病或者意外死亡,她都能伤心很久。 贺宴辞呢。 那可是真正活生生的生命在他面前陨落。 他又说怎样挺过来的。 温阮突地想到一窜数字,问程敛,“190825是什么意思?”这是贺宴辞手机密码,开始她还以为是谁的生日,家里面没有人这天过生日。 “可能是手术的日子,也不一定。”程敛不敢肯定,他并不在手术现场。 * 贺宴辞开完会办公室,小助理跟贺宴辞说,温阮从研究院回来了。 贺宴辞冷隽的面部有了一丝柔和。 他回办公室,关上门,温阮没写剧本也没看书。 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单手兜着脸颊,视线看去窗外发呆。 茶几上一杯没喝的牛奶。 -- 第170页 贺宴辞将夹在臂弯里的笔记本放在办公桌上,缓步走了过去,弯身,手背触了下牛奶杯,温度已经不高。 “发什么愣?牛奶都不喝了?太甜?”贺宴辞抿了一小口牛奶,甜度适中。 温阮转过头,看着半坐茶几上的贺宴辞,一瞬不瞬。 贺宴辞不做所谓的淡笑,“怎么了?” 温阮伸出双手,闷声说,“抱抱。” 贺宴辞把牛奶杯放一边,将温阮接个满怀,温声询问,“没灵感了,还是新闻采集不出来?” 温阮小脸埋在贺宴辞的颈窝处,闷不做声。 贺宴辞大掌轻轻抚摸温阮的背,轻声哄,“剧本写不出没什么大不了,一会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一顿吃下来,保准什么灵感都有了。新闻采集效果不好的话,我让研发员报告拷你一份,找找灵感,多大点事儿,是不是?” 温阮还是不说话,闷闷地埋在他脖子处。 贺宴辞拿温阮没法子,拍了拍她的背,“阮阮,不得的不说一句,茶几不一定能承受得住我俩的重量。” 温阮闷闷说,“那你坐沙发上去。” 声音不对劲? 贺宴辞蹙眉,勾起温阮的下巴,微微往上抬了几分,温阮想要撇开头不给看,贺宴辞还是全看在了眼里,“怎么去个研发院还眼圈红红的?” “是不是程敛又欺负你了?这小子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呢,他是不是又吓你了?早知他还这么不靠谱,我就不让他过去陪你了。” 温阮唇瓣抿住。 贺宴辞沉声问,“他带你去手术室那边了?”大概是吓到了。 温阮还是不说话。 贺宴辞深呼气息,“谁给你宠出来的臭脾气,有什么话闷着不说的?我问问他。”说着掏兜里的手机。 温阮看着眼前衣衫整洁,衬衫扣至顶,领带规规矩矩的,怎么看都是禁.欲十足的男人。 温阮递上自己的唇,面对面的吻住薄唇。 贺宴辞拿手机的动作微顿,还没反应过来,温阮的吻落在了他完美的侧脸上,“老公,我想把你弄衣服乱,想看你眼睛里的情难自禁,想和你做——”温阮偏头舔了下贺宴辞耳朵最敏感的耳垂,“爱。” 贺宴辞深眸微凝,耳朵逐渐发出不正常的红晕,气息微重,他薄唇紧抿,“话还没说清楚,不给。” 温阮微红的眼眸柔光弱弱的看着贺宴辞。 贺宴辞无可奈何一叹,弯腰抱起温阮往最里面的休息室走去,嗓音低沉,“床我上回换了一架和家里一个品牌的,你试一试舒不舒服。不喜欢再换。”他之前摆的是一架平板床就想着他家这个小祖宗早晚会过来,前不久特意让人换了。 温阮哼哼声,“贺总,你这样背着你老婆换床,还抱别的女人试床舒不舒服这样真的好吗?不怕你老老婆知道吗?” 又来。 贺宴辞仰头咬了咬温阮的脖子,“我老婆她美丽漂亮又大方不会计较。” 温阮摇头,严肃道,“她一点都不大方,你背着她有别的猫了,她会很难过。” 贺宴辞撑了撑眼角,轻笑,“我还没怎么的,她怎么眼圈红红的?” 温阮又闷住不说话了,贺宴辞又摸到了温阮一个套路。 不开心就要找他发泄? 真不知道在哪里把男人这点破习惯学了个全呢。 贺宴辞深深叹了叹气息。 从休息室的门到床,贺宴辞西服外套早没了影,衬衫真被她弄凌乱不堪。 贺宴辞顺手打开了净化器,将人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中央,细腻的吻从软唇,一路往下。 温阮偏过头,纤手覆在自己的眼眸上,伴随贺宴辞的亲吻,温阮紧抓床单的另一只手的手指越紧。 情意迷乱时,温阮咬在贺宴辞的肩头,低吟着声,“老公~我爱你。” 贺宴辞深眸一定,抬头捕捉到温阮的软唇吻住,大手捧住她的脑袋,片刻,低笑一声,“宝宝,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温阮对着贺宴辞的眼眸,柔软的眸色里绵长的深情,娇喘着气息,缓慢地又说一声,“老公,我爱你。” 这是第一次。 温阮对他说这句话。 之前他威逼利诱了多少次。 都没能听到,这次终于等到她说了。 贺宴辞轻轻笑出声,满足地喟叹一声。 “唔~贺宴辞,你不是说,不来了吗?”刚刚她受不了,让停,他都说是最后一次,怎么又来了! 贺宴辞亲吻温阮净白细腻的脖颈,压制着嗓音说,“奖励你的。” “......” 为什么,每次是她先撩人,每次都是贺宴辞收场呢。 就不能有一次由她喊停么! 最后一次结束,贺宴辞穿戴整齐,坐在床边接听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 温阮趴在床上,凝着贺宴辞挺阔有笔直的背影。 心里那些刺痛,分毫没减。 温阮忽地起身,从后抱住贺宴辞,“老公,那个时候一定很痛苦吧?” 贺宴辞宽阔的背脊一怔,潦草的结束电话。 缄默少许,贺宴辞深眸收了收,“程敛又乱讲话了。” 温阮紧贴贺宴辞的背,“不算乱说,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贺宴辞叹声,轻描淡写,“都过去很久了,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一路来遇到的情况多了,慢慢释然了。” -- 第171页 温阮没说话,脑袋靠在贺宴辞的肩上。 贺宴辞扭头问她,“你就因为这个难过了?” 温阮眼帘微垂。 贺宴辞亲了亲温阮的发顶,“程敛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都是满嘴跑火车,他的话只能信一半。” 温阮抬眸认真道,“那我要听那一半能信的话。” 贺宴辞将温阮拉入身前,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片刻说道,“他一定跟你说我颓废不已。其实我是去了一个地方,回来就没事了。” “什么地方,这么能解压?”温阮知道不可能像贺宴辞说的这么轻松,不过也就如同贺宴辞所说的,过去了,以后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她又问,“我下次也去试试。” 贺宴辞低下头吻了吻,“对你可能不怎么管用。” “为什么?”温阮完全不能理解。 贺宴辞看着她不说话。 “快说,我要听原因。”温阮催他。 贺宴辞沉眸定定的看温阮,“看了一位小东西。” “谁?你初恋,你白月光?”温阮眨了眨眼笑问。 贺宴辞凝视着温阮。 温阮似乎隐约听到贺宴辞‘嗯’了一声,她原本只是说的好玩,没想到是真的! 温阮美丽脸蛋儿上的笑容随即敛去,软唇抿了下,发气,“贺宴辞你有初恋、白月光就算了,你竟敢还在我面前大张旗鼓的承认,你混蛋!”温阮气不过,纤柔的手握成拳在贺宴辞身前砸他。 第五十五章 他当时只有一个想法………… 温阮打了贺宴辞好几下, 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甚至手臂往外排了一些,由她打。 温阮没用什么力, 手酸了, 不打了。 贺宴辞抿笑, “手疼不疼?” “能不疼, 真不知道你胸膛的肉怎么张的这么硬,手都红了。”温阮娇嗔抱怨, 把手递给贺宴辞,“给揉揉。” 贺宴辞沉眸染着温和的笑意,握住温阮柔软的手低头吻了下, 再轻轻揉。 温阮唇角弯弯。 贺宴辞指腹上纹路清晰,还有浅浅的薄茧,摩擦着她嫩软的肌肤, 不难受, 像是按摩器一样, 很舒服,温阮心里那点无名之气,几乎被他给磨平了。 手不难受了,温阮想要从贺宴辞腿上下去,他没放人的意思,温阮在贺宴辞腿上挣扎了一会,没什么用, 她斜贺宴辞一眼, 温声说,“我要出去了。” “哦?有你这样的,吃干抹净就翻脸不认人了?”贺宴辞非但没放人的意思, 捆在她细腰的手更紧。 “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要好的,找你初恋、白月光去。”温阮轻推了贺宴辞胸膛一下,鼓了鼓腮帮,那点消下去的怒气又上来,强行从他腿上下去。 “嘶——”温阮刚推了贺宴辞一下,他拧眉出声。 温阮很怀疑的看向贺宴辞,这男人又玩什么套路? 她分明没用力。 怎么可能会痛。 温阮压根不想理他,扭头看去别处,佯装没瞧见。 贺宴辞紧接又闷“嗯~”了一声。 温阮不忍回头看贺宴辞,他面色都有些不对劲,看上去真的很不舒服。 不像是装的。 温阮随即心软了下来,上前关心,“真不舒服?我没用力呀。” 贺宴辞平展的眉心这会拧成了一个川形,“不关你的事,我自己牵扯到了旧伤。”旧伤?温阮没太明白,贺宴辞正了正色,“可能是在蒲山镇被小孩的篮球袭击了一下胸膛。偶尔隐隐作疼。” 温阮不可置信,“你什么时候被篮球打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你干嘛不早说?” 贺宴辞眉心紧拧,“当时没什么痛感,没警觉,偶尔拉扯到还有感觉。” 温阮想着肯定是撞伤了,叹叹气,再次回到贺宴辞怀里坐下,“老公,我给你揉揉。”温阮纤纤手指轻缓地在贺宴辞,“好些了吗?” 贺宴辞喉结微滚,沉声回,“嗯,很舒服,再往左一点。” 温阮小脸凝重,按照贺宴辞的指挥给他揉。 “要不还是去医院看——”温阮一张愁闷小脸微抬,要巧不巧看见贺宴辞薄唇微勾的享受模样,她脾气上来,扬手打在贺宴辞的胸膛,“贺宴辞你骗人上瘾了是吧?这种套路好玩吗?”一次又一次!害她都快担心死了,狗男人总是骗她,温阮扭头从他怀里下去,“不理你了,我一会还有事做呢,没心情跟你玩。” 温阮还没迈步步子,手腕被贺宴辞握住。 贺宴辞缄默少许,缓缓开口,“我去看的人,是你。” “?”温阮扭头不可相信,十岁过后,她跟贺宴辞没有任何交集,她去看他的原因,温阮心里有模糊的想法。 贺宴辞浅咳一声,冷脸撇开,不好意思的开口,“手术失败后,我飞了一趟南方。” 温阮心紧了紧看贺宴辞的侧脸立体的线条,“你,你为什么去看我?”所以白月光、初恋是她没错吧? 贺宴辞不答。 温阮上去,捧住贺宴辞英俊的脸庞,让他跟她对视,“回答我,快点!” 贺宴辞深眸压了压,淡淡的说,“看下你得意的样子,我心里舒坦。” “......”过分,就是嘴硬,她不信是这样,她抿唇笑,“那你看到我了吗?” 贺宴辞冷面不言。 “没见着啊~”温阮玩味儿十足,“你人都过去了,为什么不见呢。”不好意思吧,之前一直对她态度不好,见了没什么话可说吧? -- 第172页 贺宴辞面部线条紧绷,不是很开心,“你不是说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我吗?” 她有说过吗? 贺宴辞不满,“忘了?” “额——”她还真没什么记忆了。 “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吵架吗?”贺宴辞眸色沉了沉,没错,他和一个小奶包吵架,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额,记得。 她去南方的前一周,两人决裂,也是那时候小小的她在心里暗自决定,再也不喜欢贺宴辞了。 具体因为什么吵架,时间太久,她记不太清。 贺宴辞不指望她记得住,“那个时候我不肯按照老爷子路线规划人生,执意要出国追求自己的医科梦想,跟老爷子在家发生了争执。你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大半晚上的悄悄背着你的小书包来我家,让我带你一起出国,还抱了一个不比你人矮多少的存钱罐,说贺爷爷不让给钱钱用了,你要养我。”贺宴辞在国外的那些年,每回想到奶娃娃大半夜抱个存钱罐来他家,走一步喘几口气,爬楼梯都困难,还要执意抱着存钱罐到他房间找他,还吐词不清的说还要送他读书书,心都是暖暖的。 “......”温阮真没想到贺宴辞细节,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她那么丁点大竟然还有养贺宴辞的想法?她怀疑贺宴辞在诓她,毕竟前不久他还说让她养。 贺宴辞这么一提,温阮想起来不少,“我想起来你拒绝我了,还说我是个小麻烦,小哭包,不要捣乱。”她那个时候应该是把她所有零花钱和新年红包,银行卡都放在哪个存钱罐了,自己悄咪咪的坐车去贺家老宅,很认真的,满腔热枕被贺宴辞说成了麻烦精,是真的难过了。 她小时候原本和其他正常小朋友不一样,很大了吐词都不能很太清楚,还因为长期注蛋白素,胖乎乎的。虽然很乖很可爱,但是特别容易摔倒,运动量稍微大一点,就容易心气不足。 她才几岁啊,那么小一个大半夜的独自去贺家老宅是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 她是真受委屈了那次,现在想起来还挺难过。 温阮愤愤的踢了贺宴辞小腿一脚,“你小时候可真狗!” 贺宴辞将温阮拉入怀里,坐在他腿上,仰头亲了亲她的软唇,“你还真是只记得别人的不好。你怎么不记得,我对你的叮嘱呢,好好长大,好好照顾自己,等你长大后我就会回来。” 温阮盯着贺宴辞好一会,“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她都只记得个大概。 贺宴辞笑,“你十岁前那么多荒唐事,想不记得都难。”十岁之前小姑娘那些事迹,桩桩件件都能让人印象深刻,他真的是忘不了。十岁过后,温阮是怎么样生活,他确实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一心扑在医学研究上,除了上课打工以外,基本都在研究室。 那次手术失败,他神使鬼差的飞南方。 后来,又中途折回了。 后来的温阮,在程敛的连环逼问下,闵肆铖提过一次,状态不错,身体无碍,挺受欢迎,还有个关系很不错的男同学。 贺宴辞当时随意一听,对温阮那些不明确的想法,渐渐地也就深埋。 再次见到温阮,她小时候的样貌和点点滴滴逐渐与长大后的她重合。 如同他那份深埋的占有欲,冉冉升起。 他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小姑娘从小就是他的,凭什么让。 温阮又不由的想到贺宴辞第一次研发出的高科,第一场手术却失败了,心里不免难受,“我那时才多大点啊,童言无忌,我说不见你就真不见了。”她要是贺宴辞那次,两人会怎样,又说些什么?还是说跟普通朋友一样打声招呼吗?又或者是两人陌生得压根不可能打招呼。假设打了招呼,贺宴辞会告诉她手术失败的事吗?还是什么都不会说?以贺宴辞的性格温阮觉得应该是不会说的。 “那晚你哭得很厉害,怎么都哄不好。”贺宴辞深眸紧收,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温阮哭,那晚她真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都变了,家里人都吓惨了。 有吗? 她哭得有那么惨吗? 温阮记忆不深。 只记得她是哭了。 不过,能想象到,她当时那么认真,还被说小麻烦,应该是很难过。 好像去外婆家了还在伤心,至少一周。 后来决心忘记贺宴辞这个人,好像后来确实没怎么想起。 “那还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些话。”温阮哼哼声,瞪贺宴辞一眼,“那时你真狗。” 贺宴辞不否认,“嗯。那时我和老爷子刚发生争执不久,确实情绪很大。抱歉,迁怒你了。过后想想你小小的一个人儿,大晚上一个人来我家,很后怕。” 温阮美眸眯了眯:“你知道就好,我要是那时候走丢了,我看你怎么交代!” 贺宴辞贴近温阮的唇,亲了她一下,“我把自己给交代了。” 她信他才怪。 温阮唇角弯了下,“既然那时知道自己有错,那你后来怎么不来我家道个歉。我那时候很好哄的,你说句软话,我准原谅你。”这个她记得,她跟舅舅去南方那天,也没等来贺宴辞送她,更别说道歉。 贺宴辞尴尬地咳了声,“我去你家找你了,妈说你去南方外婆家,以后长期在那边居住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温阮深呼一口气瞅着贺宴辞,“你肯定是隔了好一段时间才去我家。贺宴辞,你是不是认为我不会走,还有像以前一样,生气没几天又会跟没事一样,跟在你身后宴辞哥哥,宴辞哥哥的喊你。” -- 第173页 “我告诉你,那时候我也是有脾气的!” 贺宴辞:“嗯。脾气一直不小。” 温阮气得脚后跟反踢他小腿一下,不轻,“你真狗!”这时候不该认错,还说她脾气大? 贺宴辞低下头,摸了摸鼻梁。 “你到南方没去找我,去哪了?”没跟她见面,有没有瞧瞧看她一眼?他别想蒙混过关,她今天就要刨根到底。 贺宴辞瞧着温阮眼眸里都是期许的光芒,他淡声说,“看了一眼你的学校,嗯,环境还不错,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主儿。” “......”瞬间冷风飒飒,她想锤他头! 温阮笑容嫣嫣的,目光深深地凝视贺宴辞,一字一句,“你答应那场手术,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他既然去南方找她,由此她心里有了一些底,但还是想确定。 贺宴辞深邃的眸色晦暗了几分,握在温阮腰间的大手紧了紧。 温阮瞬间后悔了,她不该问,那是贺宴辞不愿提及的伤疤和痛。 温阮眼眶发紧,秀丽的鼻子吸了吸,软声说,“老公,你小时候是不是没那么讨厌我?” 贺宴辞深眸压低,看向温阮一会,撇开头,耳朵尖微微泛红。 诶,这是贺宴辞害羞的表现! 他害羞了! 答案了然,他小时候对她绝对没表面上那样嫌弃! 温阮眸色清明,笑着催他,“快说,是不是啊?” 贺宴辞薄唇紧抿,就不说,温阮很气,将他推到在床上,最敏感的是耳朵还有头发,温阮纤柔的手指穿进他有型的头发里,故意在他耳朵边缘游走。 贺宴辞闷‘嗯’一声,捉住温阮在他发间乱来的手,举过她的发顶,欺身而上,反客为主的亲吻,突如其来的亲吻犹如狂风骤雨的让人毫无招架的能力,又不由自主的沉迷。 贺宴辞亲吻落在温阮唇上的撕磨感很重,似乎在倾诉,那一次手术给他带来的痛苦,以此来作为慰.藉。 温阮静静地的闭上眼眸,配合贺宴辞亲吻。 贺宴辞重度的吻,逐渐地缓慢,轻柔,温和,疼惜,不舍。 温阮睁开润湿的眼眸,看着眸色暗沉的贺宴辞,柔声说,“老公,我手腕有些疼了。我想抱你。” 贺宴辞眸色微顿,迅速松开遏着温阮纤瘦白细的手腕,改从后兜住温阮的脑袋,将她脑袋托起几分,一手托起她的身子,随着他高大的身体挪动靠在床头,她正面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薄唇再度贴近的追上她红软的唇瓣,温柔深吻。 温阮双手手指微微颤动,本能的环抱住贺宴辞的脖颈,紧些,再紧一些,如同此时贺宴辞紧紧的抱着她,百般柔情的吻一般,似要将彼此纳入身体的一部分。 好一会,唇齿空隙间,温阮听到贺宴辞回了一个“嗯。”字。 嗯? 他是不是回应了她小时候是不是不那么讨厌她的问句。 温阮沉醉的眼眸里霎时光彩斑斓,深情回吻贺宴辞,轻轻地,柔和的,贺宴辞十分享受温阮带来的这种温柔又治愈的亲吻。 两人彼此深吻对方,谁也不愿意放开谁时,外面办公室的手机响了,一阵又一阵,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两人唇边都有一丝无奈地笑。 贺宴辞的笑是淡淡的,温阮的笑完全收不住。 温阮舔了舔唇,“好像是我的。” 贺宴辞气息重长,“嗯。我手机没铃声。”他理了理气息,开口,“把衣服穿好,我去给你拿。” 温阮身上就套了一件贺宴辞的衬衫,此时凌乱不止,没法看。 温阮穿好裙子,正在整理裙摆。 贺宴辞正好从外边的办公室推门进来,他举着在跟电话里的人讲话,“好,我把电话递给她。” 贺宴辞捂住手机麦,跟温阮讲,“爸的电话。具体什么他没说。” 她爸找她? 温阮狐疑的接过贺宴辞手上的手机,在一旁听,“爸爸,你找我啊?” 温父:“阮阮,现在回家里来一趟,说妈有事情和你说。” 温阮听温父的声音不对劲,皱眉,“哦,妈妈是有什么事吗?” “你回来就行了。”温父欲言又止。 温阮听完电话,感觉有点怪怪的。 贺宴辞看温阮神色不太对劲,“爸说什么了?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让我回来一趟,其他没说。”温阮也有点纳闷,“我觉得爸有点怪怪的,该不会跟妈吵架了吧?” 贺宴辞拢了拢眉,“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下午不是还有还会议吗?”她之前没接触贺宴辞的工作,不理解他,现在她踏入了他的工作领域,他每一次研发都等于生命赛跑。 温阮又加了一句,“爸指名让我一个人回去,指不定有什么特别要交代的。” 贺宴辞默了会,点头。 温阮踮起脚在贺宴辞的唇上印了一个吻,“老公,我还有很多悄悄话想跟你说,晚上回去说哦。”两人刚刚亲得太狠,这会触碰,唇瓣有点疼疼的。 贺宴辞抿抿唇,轻笑,“好,下班我过去接你。” 温阮同样笑了笑。 他们在温家住了半月有余,刚回明月湾没几天,两人还是比较喜欢过二人世界,亲亲抱抱比较方便,在温家总是被笑。 温阮从休息室出来,杨秘书身边那个小助理正在摆餐。 -- 第174页 贺宴辞一边正了正领带,一边在她背后说,“被你这么一闹,午饭都没来得及吃,让人点了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饭的那家菜。” 被她这么一闹—— 贺宴辞说这话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那个小助理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暧昧走了一圈,头发丝都冲刺着调笑。 “......”温阮一阵尴尬,脸颊泛起一丝热度。 贺宴辞走到温阮身后,温声说,“我当时见你挺喜欢的,你再尝尝,喜欢我们下次再去吃。” “哦。应该还不错。”温阮红着脸,讪讪回了句。 两人在休息室腻腻歪歪的一个中午,温阮确实有点饿了,吃起来津津有味。 在贺宴辞办公室用完午餐,司机送温阮到温家,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温阮换好林婶准备的拖鞋进来。 父母都坐在客厅沙发上,闵清的面色沉重。 温阮担忧道,“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闵清完全不看温阮一眼,也不应她。 温阮一脸不知所措,她最近没做什么错事吧? 温父做了个眼神给温阮。 温阮根据温父的提醒,视线落在茶几上那三个超大纸箱的快递包裹。 温阮忽然想到了什么,糟糕! 出版社寄过来的签名册! 她前段时间住在家里,很多东西直接寄这边的。 忘改地址了! 第五十六章 争执。 温阮心紧了又紧, 老母亲知道,是一件很难办的事,她一直找个机会跟老母亲聊一聊她工作的事, 一直没找到机会说。 最近忙论文和校园新闻赛, 把这事搁下了, 没成想以这样的方式被老母亲知道。 温阮眸光从纸箱上收回, 平平唇,手包放在一旁沙发上, 在闵清身边落座,嘻嘻笑,娇嗔喊, “妈妈~” “少来这套,不解释清楚,不要喊我!”闵清气愤的挪了挪位置, 坐到了对面的长条沙发上去, 眼圈发红。 温阮笑嘻嘻的说, “解释解释,必须解释!我前段时间没什么事,投了一篇稿子,没想过了。妈妈,我是不是很厉害。” “你就继续诓吧。这上面的电话我已经打过了,”闵清瞥了眼几个大纸箱。 “......” 闵清睐一脸心虚的温阮一眼:“出版社让我帮忙转达你,熬两个大夜也要优先给他们搞定。” 温阮扯牵了牵唇角, “其实是偶尔。不经常这样。” 闵清揶揄一声, “偶尔?出版社还表扬你呢,说你稿子的交的及时,从他们出版社出版的都有上千万成稿。你可能耐了, 总创作上千万字。”熬了多少个日日夜夜闵清不敢想象。 “......”温阮。 闵清抬眼瞅对面的温阮一眼,“其他话我不多少,这次几大箱的签名册,我跟出版社也讲了,一周后给他们。” 温阮眸色一凝,不可置信,“妈,你怎么能这样?这时间是我之前就跟出版社协商好的,我说什么时候出就什么时候出,你这样拖了整个出版社的进度,我往后还有什么信誉可言?” “往后?你还想往后呢,我告诉你,编剧这份工作你以后碰都别想碰。”闵清长叹一口气,“阮阮你也不要怪妈妈狠心。这么些年,我们都小心顾及你的身体,生怕有个什么不妥。你倒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明知道编剧这个职业熬身体,你还偏要选这个职业。” “当时让你去南方,一心想着你舅舅一向严厉,能管得住你,没想他就是个纵容犯,他是指望不了,关键时候没一次靠谱的。” 温阮皱皱眉,“妈,跟舅舅没什么关系。编剧的职业是我自己选的,我认为编剧没什么不好的,我很热爱这份职业。我也没有不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这些年一直都有好好照顾自己,根本就没什么问题了,是你们太过紧张,搞得跟我随时都要一命呜呼一样。” 闵清紧张的做了几下呸的动作,“呸呸呸,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能不紧张吗?你是我用生命换来的。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温阮唇瓣紧抿,不语。 闵清沉了沉气,好声说道,“宝贝,你想要工作不是不可以,你手底下那些证券、股份、股票、商场、商铺,每个月的账单还不够你忙吗?实在无聊,我们可以开一家喜欢的咖啡店,你喜欢看书,书店也行,对不对。咱不要想什么伤身又费脑的编剧工作了。 这些年新闻上没少报道作者、编剧,因为得抑郁症自.杀的没在少数。编剧工作时常黑夜颠倒,身体亏空得厉害得不要不要的,作息不规律还经常引发各种疾病,一般人的身体谁熬不住。宝贝,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跟你爸怎么办?还不得跟你一起去了。” 温阮眼帘微垂,重重的吐着气息,有些累。 温父实在是听不下去,插话,“好了,闵清,越说越离谱了!哪来的这么夸张,跟孩子好好说话,说这些做什么?” 闵清一记眼神上去,“你给我闭嘴,你一个连病情都要隐瞒的人,最没资格说话。” 温父语结,张了张嘴,真还说不出话,就因为上次他隐瞒肿瘤那个事,他这一两个月在妻子面前说话都抬不起头。 闵清眸子暗了暗,“你爸既然答话了,不说别的,我们就说你爸,你爸前一段时间因为劳累过度导致肿瘤快速生长,你是有目共睹的,你爸身体是多好的一个人,都扛不住,你这身体较弱,怎么扛得住。”那种丈夫在重病监护室生死未知,孩子早产气血不足在保温箱里等待二十四小时后的结果,两份病危通知书,左手一份丈夫的,右手一份孩子的,是她这一辈都不能再经历的痛,这些年每每想起来都是噩梦一场。 -- 第175页 温阮没应声,闵清松了松气息,“编剧这话题以后在我们家,提也别提。我以后会重点注意你的作息习惯,我会跟宴辞说一声,让他不要纵容你。” 温阮没什么脾气的一笑,“我不是一个木偶,我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我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和追逐的梦想。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打算放弃编剧这份职业。”温阮柔和的目光透着坚决,“妈,编剧对你来说或者只是一种轻猫淡写且不足一提的职业,但创作是我的爱好,是我的毕生心血。” 温阮顿了顿声,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唇瓣紧抿一会,她缓缓地说,“如果你连我这份爱好兴趣都要剥夺,一定要活得这么小心翼翼,毫无生气可言,你干脆把我养成木头,或者直接把我变成木头得了。又或者不该让我来到这个世界。” “你——”不该让她来到这个世界? 一向温顺、听话,乖巧的温阮坚决的说出这样的话。 闵清怎么也没想到会说出不该带她来到这个世界的话,震撼不已,身子瘫软在沙发上,嘴唇都在颤抖。 她那时候身体不易怀孕,是想了很多办法才怀上温阮,后来发生太多事,导致早产。 她一直觉得亏欠温阮的,要不是她,温阮一定会有个健康的身体,这些年她生怕有个什么地方没照顾周全的,事事都以她为先。 她用生命换来的孩子,竟然为了一个梦想,对她说,不该让她来到这个世界。 闵清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洪水,无法收场。 温父倒吸一口气,冲温阮重声说道:“温阮,你知不知你自己再说什么!快给你妈道歉!” 温阮话出口就后悔了,她简直不是人,她究竟再说什么混账话,温阮满脸泪水,扑跪在闵清面前,握住闵清的手往自己脸上打,语无伦次,“妈妈,对不起,你打我吧,使劲打,我都说什么混账话,我,我,从小到大你给了我最好的照顾,这辈子也没有人会像您一眼对我无微不至。我还说这些不是人说的混账话让你伤心的话,妈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好不好,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我都听。” 闵清抽出被温阮握住往她泪水满容的脸蛋儿上打,她嘴唇微颤的撇过头,完全不看温阮。 温阮不顾自己满脸泪水,抬手给闵清擦她的泪水,闵清撇开头拒绝。 温阮在半空中微微颤抖。 闵清无声的摸了一把滚落在面颊上的眼泪,缓声低语,“好,你这小孩既然这么不听劝,从今天开始你好好过你的生活,好好追求你的梦想和心血,你想干嘛就干嘛,我绝对不会干涉。” 话说完,闵清起身往楼下走,无声又沉重。 “妈妈。”温阮瘫软在原地,嘴唇颤抖,轻轻唤了一声闵清。 “地上凉,快起来。”温父扶起温阮,叹气,“你妈就那脾气,过了就好了。你也太在意。” 温阮脸上都是泪水,看着温父,“爸爸,是我太过分了,明明可以好好谈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说出那样伤妈妈心的话。妈妈肯定伤心透了。” 温父拉了一张抽纸,递给温阮,拍拍她的背,“没什么事,别哭。你说的话虽有些不妥,你妈妈生下你很不容易。你妈妈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心虽然是好的,方式太过蛮横□□,你俩都有错。” “爸爸,我没事,你快去看看妈妈。”温阮很担心,她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妈妈哭成这样,上次是爸爸身体出毛病,这次是她把她气到。 温父握了握温阮的肩,点了点头。 温父上楼后,温阮无声无息的坐在沙发上。 想到小时候很多事,她身体很差,很大了,晚上总是睡不踏实,又怕冷。 妈妈一直抱着她在客厅和楼上转来转去,坐在床上一直抱着她,拍着她的背,给她哼儿歌。 这是第一次,她这么伤妈妈的心。 说这么难听的话。 温阮自责和难过,冲刺她的心脏,好痛,她呜呜咽咽的哭得不能自我。 和同事一起买菜回来的林婶,正开心的聊着天,看到温阮无声的哭成了泪人,吓得不轻,菜丢在门口,换了鞋子三两步到温阮跟前,“大小姐,您这是怎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怎么哭成这样,赶紧的,我让司机喊一声过来。” 温阮撇开头擦着眼泪,“林婶我没事,你去忙,不用管我,我坐一会就走。” 温阮从温家宅子出来,没急着上车回去,而是坐在院子里好一阵。 四月底的风微微潮热。 脸颊的眼泪被吹干,温阮拿出手机,低头给贺宴辞发了一条消息: 【不用去我家接我了,我回我们家了。】 贺宴辞很快回:【好,晚上要出去吃吗?今天中午的菜,看你吃了不少。】 贺宴辞这句话发出去很久,没得到温阮的回复,他没多想,继续开会。 贺宴辞开完会,临近下班,他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拿出私人手机,看温阮回了消息没。 温阮消息没有。 一条温父的未读消息,时间在一个小时前。 温父:【宴辞,阮阮跟她妈妈两人聊了一些事情,彼此闹了一些不愉快,两人情绪都很波动,你回家注意下阮阮的情绪。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 第176页 贺宴辞眉心紧拧,随即拨温阮的号码。 电话是关机的。 他转而拨了明月湾别墅的电话。 李婶很快接听。 贺宴辞嗓音沉沉,“太太回来了吗?” “嗯,回来有一段时间了,太太回来就上楼了,可能在楼上工作。” “状态怎么样?”贺宴辞又问,他取了挂在椅子后背的外套,往办公室外走,“我一会回来,你上楼去看看。” 贺宴辞在回家的路上,接了一通温父的电话,了解到母女两人争执的原委。 贺宴辞回到别墅,在玄关处换鞋子,李婶迎上来,“先生,太太在卧室休息,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她作为佣人也不好开门进去。 贺宴辞,“嗯,我知道了。晚饭做了吗?” “正准备做。”李婶回。 贺宴辞把西服递给李婶,说道,“煮一些清淡的,小米粥这类。” “好,好。”李婶点头。 贺宴辞拧开门进卧室,卧室里一点光都没有,他迈步进去,穿过沙发区,绕过屏风,那么纤柔的身影躺在穿上,身上裹着薄被,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 温阮睡觉一向乖巧,此时弯曲的像一只煮熟的虾。 贺宴辞无息叹声,步子轻缓地走到床前坐下,拉开被她蒙在头上的被子。 温阮侧躺在外侧,巴掌大的小脸,还挂着没干的泪痕。 贺宴辞心疼地看着沉睡的女孩,盯了好一会,他发现温阮白净的小脸白的有些不正常。 他手背触了触她的额头,很不对劲,贺宴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沉声喊她,“阮阮?” 温阮没反应,唇瓣紧抿,眉头也皱了起来。 贺宴辞倒抽了一口气,赶紧起身把卧室的窗户打开,又打开了净化器,紧接关掉卧室的恒温空调,冲门口喊道,“李婶叫医生!” 贺宴辞喊李婶的声音又沉又重,温阮被吵到,她眉头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疲惫的眼,无力伸手要抱抱,“你回来了,几点了你都回来了。” 贺宴辞将她伸来要抱抱的双手掩在被子里,深眸定了定,“你在发烧,你知不知道?” “唔,有吗?我刚刚睡着了。”温阮揉了揉额头,头昏沉沉的。 温阮想要坐起来,贺宴辞伸手压在她的肩头,“别动,乖,躺着,医生一会就到了。” 温阮抬了抬眼皮,嘴唇微动,没发出声音,贺宴辞一张俊脸冷沉,“别说什么不看医生的话,都这样子了,别任性。” 温阮气息有些重,呼吸的频率低缓。 贺宴辞。“阮阮,有没有觉得呼吸不顺畅,要不要我把氧气来过来吸一吸?” 温阮摇了摇头,慢慢地合上眼眸。 贺宴辞大手伸进被子,找到她的手,握在手心,无声的在一旁陪伴。 四十分钟后,医生被远叔接到别墅,给温阮做了一个简单检查。 “贺先生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热感冒引起,有一点低烧。开两副中药跟西药一起混合吃,没几天就会好。” 贺宴辞送医生下楼,折回卧室,温阮半坐半躺在床头,小脸都快皱到一块去了,苦大仇深似的。 贺宴辞紧锁的眉头稍有缓和,在床边坐下,“眉头皱那么紧做什么?” 温阮没精神,没回。 贺宴辞曲指刮了下她的鼻梁,“不喜欢吃药也得吃,谁让你感冒了呢。” 贺宴辞手背碰了下玻璃杯壁,水温始终,他拿了一旁的药,按照医生给的剂量,剥了几颗胶囊,“来,我们先把西药吃了。” 温阮很配合的吃了。 贺宴辞面上扯了个淡笑,“躺下休息一会,醒来就好了。” 温阮睡下之后,贺宴辞在床边坐了会。 然后起身往外走,合上卧室门,到书房回温父先前还有打来的未接电话。 温父先问,“阮阮没事吧?” 贺宴辞:“不是什么大问题,热感冒。”大概还有伤心过度的成分。 温父叹了叹气,“那就好,她们母女俩还真是要病一起病倒了。医生说你妈是气急攻心外加热感冒,开了两副活气血和疏肝理气的中药。这母女俩怄起气来,一个脾气,谁也不让谁半分。” 贺宴辞拧眉,“过了这阵就好了,先让他们彼此都冷静一下。想通就没事了。您好好照顾妈,阮阮这里不要担心,有我。” 有贺宴辞照顾,温父当然是放心的,“是的。母女没隔夜仇。你妈今天说的话确实重了些,你多宽慰阮阮一些。不过,你妈她也不容易。”温父在卧室阳台上,他看去远方点点星光处,他这辈子欠了妻子很多,所以很多事他都依妻子的性子来。 “我明白。但,爸,阮阮很热爱编剧这份工作,换句话说创作是阮阮生命里的信仰。每次提到有关创作的东西,阮阮眼里都闪烁着不同程度的光,我不希望她眼底的这束光败落,希望爸妈能理解。” 温父沉默片刻,说,“我会劝劝你妈。” 贺宴辞紧绷的面部缓和些许:“谢谢爸。暂时不要跟妈讲阮阮生病的事,我怕妈着急。” 温父:“好。有什么事随时电话联系。你妈表面上没什么,言里言外还是有点担心阮阮的状态。” 贺宴辞淡笑:“嗯。妈那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阮阮那边我也会告诉她的。” -- 第177页 翁婿两人通完电话,各自都回到卧室。 贺宴辞进卧室,温阮半坐半躺在床头,目光微弱的看着他。 贺宴辞抬手触了触她的额头,“怎么不睡了?” “睡不着。”温阮低声问,“你刚刚是不是跟爸通电话了。” “嗯。”贺宴辞没瞒温阮。 温阮动了动唇,想要问的话,还没说出口,贺宴辞知道她要问什么,“妈妈没事,你还是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我们过两天回家吃饭。” 温阮眼泪一下子涌动而出,她挪了挪身子靠在贺宴辞怀里,双手抓住身前的衬衫,头抵在贺宴辞坚硬的胸膛,轻轻抽泣,“贺宴辞,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很过分,我对妈妈说了一句很过分的话,我怎么可以说那句话。妈妈肯定伤心坏了。” “我没怪她,只是有点生气,感觉妈妈太□□了,我一切都可以听她的安排,可是创作是我唯一的爱好。我平常也能好好的跟她讲道理,这次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忤逆她一次。 我真的很后悔,我可以反驳妈妈的任何意见,但我明知道我妈妈很不容易才把我生下来,我跟她说了,不要把我带来这个世界的话。妈妈怎么受得了。” 温阮情绪崩溃不已,“她当时很生气,完全不理我,她说再也不会管我了。贺宴辞,我妈妈会不会不要我了?” 贺宴辞深沉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暗红,紧紧将在他话里哭得不能自已的女孩搂在怀里,亲吻她的发顶,安抚她,“不会的,阮阮别多想,自己的爸妈哪会真跟自己孩子见气的。妈妈那么爱你,刚刚爸打电话过来都说,你妈妈很担心你的状态。” “真的?”温阮泪痕斑斓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喜悦,抬眸看贺宴辞。 贺宴辞郑重的点头,“嗯,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等身体养好,我们再回家住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你就天天粘着妈妈,把你粘我的功夫拿出来,她想生气都不可能,对不对。” 温阮轻轻笑了下,“嗯。好。” 这晚,温阮睡得并不踏实,一直在贺宴辞怀里轻抽泣。 贺宴辞抱着她一晚上,担忧了一晚上,一夜基本没怎么合眼。 早上,贺宴辞去冲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他从浴室出来,温阮一双大大的眼眸没什么精神的看着他。 他在床边坐下,给她压了压被子,“再睡一会,还早。” 温阮问,“你要上班去了吗?” 贺宴辞回:“不去,你安心睡,我就在家里陪你。” 温阮摇摇头,“你不用管我,去上班吧,我休息一会就好了。”温阮早上五点多吃了药中药,里面有一味助眠的草药,她很困,眼皮都没怎么抬。 贺宴辞没回温阮,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等到温阮沉沉睡去,呼吸浅浅传出,他才起身下楼。 他对李婶吩咐,“李婶照顾好太太,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第五十七章 缓和。 上午温父母在阳光房休息。 温父在煮茶, 闵清坐在贵妃椅上晒太阳,阳光房内太多都是温阮平常捣鼓的小玩意儿,手工的造景, 稻草编制的坐在假山石上抱着书看的小兔子, 偷吃橡树果子的小松鼠, 还有一手挑着细树干用尽全力摘桃的小猕猴。 闵清仿佛在这些小动物上看到了温阮的影子, 嘴角笑容不自觉上扬。 闵清看得出神,林婶进来说, “先生、夫人。姑爷回来了。” 温父和闵清一同到客厅,贺宴辞正好换了拖鞋进来。 闵清目光往他身后又跟没事人一样,一边往沙发区走, 一边伸了伸手,示意贺宴辞入座。 贺宴辞在温父母对面的长条沙发坐下。 闵清没精神的一个笑意,“宴辞怎么过来了?” 贺宴辞淡笑:“快到午饭点儿了, 回来蹭午饭。爸的红烧狮子头一绝, 春节吃了两次, 至今念念不忘。” 闵清瞧温父一眼,笑说:“这好办,中午让你爸烧。” 贺宴辞看闵清面色不佳,关心道,“妈,您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要不要让罗教授过来给您瞧瞧。” 闵清浅声回, “都好。你爸大惊小怪的非要找个医生来看看, 人家都瞧不出来有什么问题,随便开了两副药。” “嘿,我敢不找吗?等你这两天一过, 还不得怪我不关心你医生都不找一个,那又该有我好受的了。” “姓温的,关心老婆不应该?还这么多话。” “看吧,这就开始了,我懒得跟你计较。” 温父母你一句我一言,谁也不让谁。 正如温阮所说,她爸妈一旦吵吵闹闹起来,谁都不会让半步。 贺宴辞低头抿笑。 温父抖了抖衬衫袖,“得了,我的错还不行了吧,让孩子看了笑话,丢不丢脸啊!” 闵清瞅温父,“你还好意思说,宴辞那么忙,还惊动他跑一趟。” 贺宴辞接话,不瞒说道,“也不忙。阮阮她很担心妈妈,昨晚没睡好。我过来走一趟,她放心。” 闵清心头一紧,“阮阮没什么事吧?” 温阮跟她脾气像。 都是在心里默默惦记,拉不下面子。 她又何尝不惦记温阮。 贺宴辞回:“妈放心,阮阮很好。她在考虑放弃编剧这个职业的事。她说什么事都没妈妈重要。” -- 第178页 “她当真这么说了。”闵清眸色暗了暗并不高兴,相反心情沉重。 贺宴辞拢了拢眉心,佯装叹气,“是,准备把手里买了版权的两部作品完成就封笔了,两部作品是短篇,一年半载就能完成,我会监督她绝对不会允许她超长工作。阮阮,太不像话了,明知道身体吃不消还追求什么梦想。学学圈子里那些个大小姐没事喝喝下午茶,逛逛街,爸妈又不是养不起阮阮,况且现在还有我。” 贺宴辞这番说法虽然是闵清最初最期望的,但听贺宴辞这般说,心里有些不舒服,表面没吭声。 贺宴辞一直观察着闵清,闵清护短,他这样说温阮,贺宴辞很明白他的话刺痛闵清,让她不舒服,他薄唇露出一丝不着痕迹的淡笑,一个转折继续道,“不过阮阮在创作上面的确很用心,这几年连续创作了好几部热门电影,拿了很多奖项。年纪轻轻在业界也算小有名气,走到今天很不容易。” “最近还有两部暑假档期上映,不出意外,又是两部大作。” “要不是妈这次发现阮阮的编辑这一项工作,我不会知道阮阮这些年创作了那么多作品。” 贺宴辞拿手机播放了一段采访视频,是两年前的一段《逆溯者》票房登陆电影top01。 那次的采访主题是《编剧与演员》。 主持人极有深度的话语从视频中传来,[温暖老师可以聊一聊您是怎么做到十年来创作上百部作品的,而且并不是每一部作品都能带来相应的反响。据我所知温暖老师的身体状态并不是特别良好。] 温阮坦然道:[坚持自己的热爱,它们都像我的孩子一样,无论好坏,我都会很珍惜和爱护它们。] [身体并不阻止一个人的梦想,相反我没觉得我身体有什么不好,我很感谢父母给了我这副身体。] 当主持人终结了温阮的话,后续问她,在创作的路上,有没有可以和大家交流的经验。 温阮淡笑答:[创作之路并无经验可谈。我只想告诉大家,坚持、热爱。坚持自己所坚持的,热爱自己所热爱的,每一个人得到自己想要圆满。] 温阮柔和又坚定的声音从视频中传来。闵清听进心里,她眼圈发酸,她并不知道温阮在创作的路上坚持了这么多年。 她想到昨天温阮对她说:编剧对你来说或者只是一种轻猫淡写且不足一提的职业,但创作是我的爱好,是我的毕生心血。 贺宴辞关掉视频,深眸晦暗,“阮阮这些年的创作长达上千万字的作品,大多都是默默无闻到毫无波澜。” “上次我去南方找她,她的整壁书架有一个特定的区域是她的作品,而那都只冰山一角,是能被看到的是被认可的。” “当时,她很轻松的说了句,她天赋不好,但相信勤能补拙。”贺宴辞想到这里,想到那天嘴角扬着自信和得意的温阮,他薄唇微翘,暗沉的眸色酌着柔光。 贺宴辞又说,“但我清楚那背后的心酸的,是我看不见的。” “这些年,她好好健身,好好运动。她最不希望的就是大家总觉得她身体弱,什么事都要迁就她。” “她一直都在努力,努力地朝自己的目标靠近,努力地好好照顾自己,让大家不再为她操心。” “阮阮是个心思很细腻,更是一个很较劲的人。” 贺宴辞之前并没有,最近他有他的想法和用途,所以在私底下收集温阮这么多年的创作。 这段《编剧与演员》的采访视频,是他今天早上才到手的,他到温家后,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在车里看了温阮的采访,沉默良久。 还有好几段采访,贺宴辞只拿出了一段给闵清听,那些他要留给自己作为纪念。 他的女孩是最优秀,最棒的,他愿一路守护她的梦想。 就如当初他跟老爷子的想法和安排背道而驰。 老爷子对他使用家法。 温阮小小的一个人儿,伸开的胖胳膊胖小手,挡在他身前,小眼神坚定的老爷子对峙: [宴辞哥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贺爷爷您不可以欺负他。 我会保护他,我会养他的。] 贺宴辞说了很多。 闵清心很沉,都没作声。撇过头,悄然无息的擦眼泪。 客厅里的气氛一度有些压抑,沉寂。 温父眸色也暗淡些许,片刻,他开口道:“我昨晚就跟你说了,孩子从小到大最听你的话,从没有反驳过你的任何安排。你却用一句轻飘飘的话来剥夺她,她伤了你的心,同样你也伤了她的心。她却愿意为了你退步。” 闵清沉默不言。 温父哼声,故意揶揄闵清:“这下你总算可以安安心心的睡觉了,不用担心孩子熬夜伤神,你也不用费尽心思去给她安排作息了,太好,太完美了!” 闵清第一次没跟温父争辩,什么话也没说,起身往楼上走。 温父等到闵清上楼一会,回头跟贺宴辞说,“以我对你们妈的了解,她昨晚都该想通,那意思并不打算让阮阮放弃编剧的工作,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说。” 贺宴辞点头起身,“好,接下来就看爸您的。”一剂猛药他已经送来,“我回去陪阮阮。”她该醒了。 “嗯,这母女俩一个脾气,臭。”温父无奈摇头。 翁婿俩都明白,只有拔掉中间的障碍,给彼此找个台阶,倔强的母女俩才会和好如初。 -- 第179页 贺宴辞回到家,温阮下楼的阳光房喂软软和辞辞。 贺宴辞从后环抱住温阮,接过她手中的食盘,洒了一些在水里。 “软软都快胖成一个球儿了,还喂。” 温阮拍了拍手,还是觉得不妥,反手在贺宴辞的衬衫袖上蹭了蹭,“没法子啊,辞辞疼老婆,把好吃的都让给软软先吃,软软不胖才怪呢。辞辞都没嫌弃,疼着呢,你这个做岳父的怎么还嫌弃自己闺女呢。” “不嫌弃,软软跟你小时候挺像的。”胖胖的圆圆的。 “嗳,贺宴辞,你过分了,你怎么借软软这个由头,说我胖呢。”她挺不喜欢别人说小时候胖这个事。 温阮抱怨的回过头,贺宴辞脸正好贴了贴温阮的脸,嗯,温度正常,他眉头松了松,问她,“药喝了吗?” “喝了。”温阮手机里同学群有消息艾特她, 贺宴辞看她回答敷衍,表示怀疑,温阮余光,“你竟然怀疑我,你不信问李婶。” 李婶正好给软软和辞辞的窝做好清洁,从人工湖的梯子上上来,笑着答话,“真的喝了,太太一口气喝完了。” “这么厉害的?那必须奖励。”贺宴辞在温阮唇上印了个吻,温阮使坏的伸出柔软的舌.头,抵开贺宴辞牙关,舌尖在他嘴里游了一圈。 贺宴辞瞬间尝到中药那股淡淡地苦味,他眉头微拧。 “要你不信我,活该。”温阮笑得狡黠又得意,一双手勾住贺宴辞的脖子,眯了眯眼眸睐着他,“一上午不见人,老实交代,你干嘛去了?说了在家陪我的,骗子。一上午就这么没了。” “那等你感冒好了,我请个假我们出去玩?”贺宴辞提议,凑近亲吻温阮。 “别亲,明知我感冒了,不怕被传染吗?”温阮捂住自己的唇,贺宴辞亲在了她手背上。 贺宴辞不管那么多,重重一吻,“我抵抗力没这么差。万一感冒,正好做一对患难夫妻。” “......”温阮。 贺宴辞挽唇笑道,“阮阮,我要记忆没问题,刚刚你舌.头伸我嘴里了,怎么不担心传染给我?” 温阮白净的脸蛋凝了凝,一板正经的胡说八道,“能一样吗?我那是在给你渡药。” “......”强词夺理。 贺宴辞低笑,又亲了亲温阮的唇。 温阮抿了抿唇,问他,“不是说好毕业旅行吗?怎么提前啦?” 贺宴辞说:“我考虑了下,毕业那段时间天气炎热,不适合旅游,沙滩玩什么的,都得晒伤皮肤,这个季节不冷不热,正适合。” 温阮想了想认为有道理,眸光忽然就暗了下来。 贺宴辞蹭了蹭温阮皙白的脖颈,温声问,“怎么了?” 温阮叹叹气,“我在想,我不写作后,要做什么最好呢。是开一家旗袍店,还是开家书店。” 贺宴辞缄默了会,笑说,“做我身上最好。” 温阮沉闷的思绪都被贺宴辞给都没了,抬手打他一下:“你怎么这么讨厌呀!不理你了。” 温阮转身出阳光房。 贺宴辞拿出手机给温父发了条消息:【爸,我和阮阮决定过几天出去旅游,您和妈跟我们一起吧。】 温父:【可以。我们一家人还没一起出去旅游过,正好给她们母女俩破破冰。地方你们定。】 贺宴辞:【好。】 第五十八章 最好不过贺宴辞。 贺宴辞洗完澡出来, 温阮盘坐在床上抱个手机研究旅游地点。 贺宴辞笑她,“某些人这几天不还嚷嚷不想去旅游吗?最后一次中药下午才喝完的人,这会就急忙忙的找旅游点儿了?” “某些人是什么人, 我认识吗?”温阮拒不承认。 贺宴辞敲了敲沙发背, “不管你认不认识, 赶紧下来吹头发。说过多少次头发没吹, 不许上床。一会你又该睡着了。”不知道最近怎么养成了洗完澡不爱吹头发的习惯,一定要给她纠正过来。 温阮按掉手机下床, 光着脚丫子踩在贺宴辞鞋背上,抬手拨了拨贺宴辞半干的头发,“你不也没吹吗?我先给你吹。”说着温阮去拿贺宴辞手上的吹风, 被他拒绝,贺宴辞转身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 “赶紧过来。” “没劲。”温阮瞥瞥唇, 顺势躺在了贺宴辞腿上。 温阮拿手机继续刷旅游点, “老公,我们去斐济玩吧,那边的粉海跟泊拉湖的粉海一样,还可以看彩虹,运气好一次性还可以看到四条彩虹很浪漫。” 贺宴辞看了温阮的手机界面一眼,“可以,这个季节正好适中。斐济我们玩一圈, 再去巴黎黄石先生那边。” 温阮翻身下巴搁在贺宴辞腿上, “不是说六月份拍卖会才开始吗?” 贺宴辞低下头贴了贴温阮的唇,“你先挑,黄石先生那有不少原石, 挑些回来玩儿。” 挑些回来玩儿? 宝石原石那天文价,被他说的这么轻松。 贺宴辞可真大方,比她舅舅对她还大方啊! 温阮仰头在贺宴辞下颌上印了一个吻。 “感谢人,不该往这。”贺宴辞指了指自己的唇。 温阮眼眸缀笑,当真连续亲了贺宴辞薄唇好几下。 “老公我给你吹头发吧。” 贺宴辞瞧温阮对给他吹头发这件事很执着,满足她的要求。 温阮拿着吹风,双腿半跪在沙发上,贺宴辞配合她低头。 -- 第180页 贺宴辞头发短,很好吹干,温阮开始还正儿八经的吹,等到头发干了之后,毫不客气的在贺宴辞发顶揉了揉,贺宴辞有型的发型,瞬间跟个鸟窝似的。 他—— 贺宴辞把被温阮丢在他腿上的吹风转手对沙发,“温阮你皮痒痒了是吧?” 温阮快速往床那边跑出,棉拖在地上发出哒哒哒—— 眼看一步就要上床,腰上被贺宴辞一只手臂缠住,瞬时温阮被贺宴辞捞入怀里。 贺宴辞揽在温阮腰上的手臂一个翻转,温阮正对贺宴辞,唇被贺宴辞吻住。 “唔~” 温阮感冒一周,两人一周没在一起,再一次吻合时。 那种心理与身体共赴云雨的满足感,无法形容。 第三天两人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 温阮站在卧室中央手握下巴思考,“老公,你帮我想一想还有什么东西没带。” 贺宴辞一手拧一个大行李箱从更衣间出来,“斐济最近天气比较干,保湿霜带了吗?” 温阮赶紧检查自己的护肤品专用包,“带了。” 贺宴辞又想了想,“防紫外线的带了吗?” “哦哦哦,没带!”温阮转头往化妆室去。 贺宴辞:“阮阮,多带几瓶。你用的牌子市场上不怎么好找。” 温阮扬手比了个好的。 * 温阮跟贺宴辞到达斐济那天下午,晚上会在岛屿上过夜,夜半还有一场流星雨可看。 夜晚天气比较潮湿,贺宴辞提前准备了帐篷。 温阮买了一些零食过来,看到他们旁边不远处多了一个跟他们同款还没架的帐篷。 “老公,还有其他人吗?”温阮纳闷,要不是一起的,不会离这么近,岛屿很大,一般都选安静的环境。 贺宴辞一边安装帐篷,一边喊她,“阮阮,” “嗯?” 温阮扭头看贺宴辞,她顺着贺宴辞身后的位置看去,熟悉的两个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后不远。 温父在搭烧烤架,闵清提了一袋木炭。 温阮霎时眼眶湿湿的,挪了挪步,始终没能迈出去,在贺宴辞的鼓励下,温阮冲闵清跑了去。 温阮一下子撞进闵清怀里,正在放木炭的闵清被突来的温阮撞的后退了两步,丢掉手里的木炭袋子,一双手手掌翘起不碰温阮的背,“哎唷,你个臭小孩,我刚拿了木炭的手,你也不怕把你衣服弄脏了。” 温阮才不管那么多,紧紧的搂着闵清的脖子,轻轻抽泣。 闵清叹叹气,“臭小孩,好好的哭什么?” 闵清反过手背轻拍温阮的背。 温阮蹭了蹭闵清的脖子,“我还以为您不理我了。” 闵清心疼的说,“说什么傻话啊,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我不理你理谁啊。” 温阮弯弯唇角,撒娇,“妈妈,你和爸爸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跟我们一起?” 闵清:“你爸和宴辞说要给你一个惊喜,这才没告诉你的。” 的确是惊喜,这么多年他们一家人从来没一起旅游过,这还是第一次。 温阮很高兴。 闵清看着,紧张道,“我在飞机上才听你爸说,你最近感冒,身体不舒服好一阵,现在好了没啊?” “嗯,都好了,小感冒不影响什么。”主要贺宴辞把她照顾的很好。温阮余光,贺宴辞把他们的帐篷搭好,又在给她爸妈搭帐篷,温阮心暖暖的。 “你可不能感冒——”闵清话说了一半又觉得不妥,“阮阮,” “才不烦呢。我希望妈妈能管我一辈子。”温阮这段时间想通了,梦想、编剧的道路,固然重要,都没有家人重要。 温父在一旁发话,“哎呀,你俩黏黏糊糊的到一边边去,别打扰我安装烧烤网架。” 闵清怼道:“就你废话多,这地方是你的吗?嫌我们碍事,不知道换个地方啊。” 温阮掩唇,轻轻笑。 温父可不依,“诶,这地方可是你早前就选好的,这会你让我换哪里去啊?” 闵清更不会让步,“我看你不是换不了地方,你就是羡慕嫉妒恨,见不得女儿跟我好。” 温父甩头,“呵,越说越良心了。果然这个世界上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古人的话就是精辟。” 温阮扬唇帮腔闵清,“爸,你就是嫉妒羡慕恨。” 贺宴辞搭好帐篷走了过来,温父手指点了点母女俩,“你瞧瞧这母女俩才好多大一会儿,就开始同仇敌忾了,就不怕没一会友谊小船又翻了哦?” 温阮挽住闵清的胳膊,扬了扬脸蛋儿,“才不会呢。我和妈妈天下第一好,你们俩别想欺负我们。” 闵清赞同,“就是,宝贝,让你爸酸去,我俩在那边毯子上去吃好吃的,我买了很多你喜欢的小零食。” 温父气得嚷嚷。 贺宴辞笑而不语的接下温父手上的烧烤网安装。 温父瞧着母女俩好得都快成一个人的背影,“你瞧瞧,一个比一个没良心,两人那会儿,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费心费力的。这下好了,她俩好了,我俩就成外人了。” 贺宴辞淡笑的拿了烧烤,特意把温阮喜欢吃的多放了几串在上烤。 温父也不动声色的把妻子喜欢吃的烧烤,放在了自己的烧烤架上烤。 翁婿两任劳任怨的干活。 -- 第181页 烧烤烤好,温阮背着手在临近的两个烧烤架来回观望了一圈,拿走了自己和妈妈喜欢吃的烧烤。 一个眼神都不留给两位任劳任怨的男士。 温父叹声,“小白眼狼啊。” 温父回头跟贺宴辞讲,“宴辞,她们母女俩舒畅了,咱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喝一杯?” “好。”贺宴辞回。 温父双手叉腰,“还别说,宴辞,我好多年没跟你喝过酒了,都忘记你酒量怎样了。” 贺宴辞把烤好的剩余烧烤用锡纸缠绕好,放进保温箱,回道,“我酒量很一般,不过爸,您还是适当少酌一些。” 温父明白贺宴辞的意思,毕竟他两个月前才动了手术。 点了下头,两人往不远处的一个小吧台走去。 这边,母女俩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烧烤,一边聊心事儿。 闵清自责道,“阮阮,妈妈跟你道个歉,之前妈妈没了解过你的职业,没搞清楚状况,不该那样轻猫淡写的决定你的未来,否定你所有的成果。” 温阮咬咬唇,“妈妈,我当时也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其实,我心里不是那样想的,我很幸运能成为妈妈的女儿。”这个,比什么都很重要。 闵清笑道,“你是我生的,你性格随我,你什么想法我还能不知道?” 母女俩彼此道歉,又都彼此轻笑,轻轻拥抱在一起。 闵清又说,“要不是因为宴辞,妈妈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你为了梦想那么拼搏努力。” “因为他什么?”温阮惊愕的问道。 闵清宠溺的看温阮一眼,“我就知道宴辞没跟你提过。我们俩发生小矛盾的第二天上午,宴辞回了一趟家里。他呀,把你这些年所有的作品,完美的,有瑕疵的送进了我的视线中,让我更多了解了你的工作和喜好。还有你为了能好好锻炼身体,私底下都做过哪些常人做不到的努力。” 温阮一瞬不瞬的看着闵清,她讲了很多,都是有关贺宴辞把她的这些年在创作道路上遇到的困难,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事情告诉他们。 难怪贺宴辞那天中午才回来,原来是去她家为她奔波去了。 这男人,竟然一声不吭的为她做了这么多,为她小心翼翼的维护她的梦想和执着。 为她默默地,缓和母亲之间的关系。 这男人,真的是好过分,又好让人爱。 温阮鼻尖酸酸的,转头看去贺宴辞所在的地方。 贺宴辞站在吧台边缘,手里夹着一支红酒杯,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此时正在低头看手机。 他身上穿着是一件和她同款的白色棉质衬衫,搭配了一条同系棉质的宽松休闲裤。 他随意又有型的头发被微风轻轻撩起,露出好看的额头。 惬意又迷人。 她的男人,太好看了。 温阮唇角微微上卷。 嘟—— 温阮放在身边的手机一条消息进来。 贺宴辞发她的。 【烧烤还很多,吃了不够去拿,我放在保温箱,左边的是你的,右边是妈的。】 原来看手机是在给她发消息啊。 温阮:【好。】 一波流星雨过后,另一波流星雨在凌晨。 选择的是海上酒店。 第二波流星雨划过的那一霎那,温阮转身紧紧地抱住为她录流星雨,她吸了吸贺宴辞身上独有又令她熟悉的沉香木味,“老公你怎么可以这么好?” 贺宴辞举着手机认真录视频,不然某人一会该埋怨他摄像技术不好,“给你录个流星雨降落的视频就好了,今晚给你烤了那么多烧烤,怎么不见你感谢一下。” 温阮仰头看着贺宴辞,眼眸都是笑,“都感谢!感谢你给我录视频,感谢你靠烧烤,感谢你给我搭帐篷,”她顿了顿,好看的脸上变得郑重,“更感谢你,维护我的梦想。” 贺宴辞录视频的手微顿,淡声说,“你就那么个拿得出手的想法,我不赶紧麻溜点给你保住。到时候你不开心了,还不得拿我出气,我日子还能好过?” 温阮原本眼眶都润润的,被贺宴辞这么一逗,笑了,“贺宴辞你还真讨厌啊,没见我这么深情款款的感谢你吗?你不该回我一些感动肺腑的话吗?比如不用感谢,你是我老婆,我不维护你的梦想,我该维护谁的梦想啊?” 贺宴辞听完当真一字一句的认真重复温阮的话,“好,你是我老婆,我不维护你的梦想,我该维护谁的梦想啊?” 温阮不忍笑,“这还差不多。” 贺宴辞睐她一眼,“说这么感谢也没用,李婶昨天跟我电话说,你调理生理期的药丸至少有一周没吃了。你解释解释?” 温阮贴他身前撒娇,“哎呀,最近不是在喝中药吗?我不是怕这两种药有冲突会互相抵消药性吗?” 贺宴辞勾起温阮的下巴,让她面对他,“我是不是跟你讲过,这两种药互不影响?” 温阮俏皮的舔了舔唇。“哦,是吗?我忘记了。” 贺宴辞低头吻下她,“不管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必须给我好好吃药。还好我给你带了一份过来,一会就去吃。” “好!”当然是真的。 有贺宴辞这么好的老公,处处为她着想,处处维护她,舍得不好好爱惜自己。 很久之前,温阮认为要宝宝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所以没把调理生理期这个事当一回事。 -- 第182页 自从和贺宴辞结婚后,慢慢相处之中,发现贺宴辞是个很好的男人,她那些防备便在不知不觉放下。 她之所以不想要宝宝,害怕的并不是有宝宝的事,而是那个和她一起拥有宝宝的男人不够爱宝宝。 那样宝宝会很可怜。 所以她内心抗拒。 现在她很希望将来能跟贺宴辞有一个可爱的宝宝。 她或许在面对宝宝的到来上,不够完美,需要学的还有很多。 但贺宴辞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爸爸。 两人情愫浓潮时,温阮睁开潮湿的一双眼眸看着身上的贺宴辞,“老公,我们把三年计划提前吧?” 贺宴辞眸色划过一丝光亮,随即微沉,“不急,等你生理期调理好再说。” 温阮声音娇柔的回,“我两年以内肯定能把身体调理好,相信我,我会好好吃药,配合医生的各项检查。可不可以嘛~” 贺宴辞低头亲吻温阮白皙的脖颈,“嗯。确定没问题再考虑。” “肯定没问题的!”温阮回答坚定。 贺宴辞抬头啄了啄温阮的下巴,“你说了不说,医生说了才算数。” “哦。好吧。”温阮眼帘垂了垂。 贺宴辞低笑,“这么失望啊,就好好调理自己的身体,这次回去,我带你去严钺的妈妈的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身体,不准不去。” “......”温阮。 两人缠.绵中。 温阮突然有气无力的断断续续的说,“老公,我爱你。很爱的那种。” 贺宴辞深眸一紧,嗓音重重,“阮阮这个时候对我说这么激发我性质的话,明天是不是不想起了。” “那就不起了吧。”温阮被贺宴辞抛的找不到边际的声音,漂浮笑。 “明天还有好多好玩的地方,你确定不起了?”贺宴辞低沉着嗓音问。 温阮想了想说,“那等回去再补。” 贺宴辞啄了啄她的腰侧,“小贪吃鬼。” 温阮再一次确定,贺宴辞的话一丁点都不能信,说什么为了她明天可以早起,不会对她太狠。 结果呢。 她都快虚脱了,狗男人还怪她刚刚的话太刺激他了。 还好第二天玩的地方太吸引温阮了,尽管全身酸酸的,也玩得尽兴。 一家人在斐济玩了一个礼拜,再转战巴黎。 那是温阮的‘战场’,温阮在宝石这上面还真会挑,黄石先生不少藏品以及珍贵的原石都被温阮给相中。 黄石先生心痛的倒吸冷气,也还是默默地按照市场价给了贺宴辞。 温阮还在纳闷,黄石先生看上去性格就不是很好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 后来她才知道黄石先生的太太几年前生过病,全世界著名的医院都去了,最后是在贺宴辞医院康复的。 * 回家的第二天,温阮得到了一个很不乐意的消息。 贺宴辞要出差。 “嗯,出差半个月。” 温阮不乐意。“这么久啊?” 贺宴辞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这会舍不得?昨天不知道谁还抱怨,我在家里你都不能好好思考《大侦探法则》的剧情。” “我那不是随便说说吗?你还当真啊!”温阮小声嘀咕,“你因为这个原因,就要出差吗?” “想什么呢。”贺宴辞顺了顺温阮的发丝,“我尽量提早回。” 温阮扭头坐床上去,“你必须提早,晚了都赶不上我的毕业典礼,我还指望你给我拍照。” 晚上欢爱时,温阮轻声说,“老公,白天我是开玩笑的,你好好处理工作。毕业那天的照片拍不了,往后还有的是机会。”一辈子的时间。 小姑娘知道心疼他了。 不错,他深眸染笑。 他辞亲了亲温阮,“放心,赶得及,不会耽搁工作。” 第二天,温阮醒来,贺宴辞已经出差了。 她收拾了一会下楼,喂了软软和辞辞,在阳光房看书。 李婶说,“太太外面有位叫丁聍的姑娘找您。” 温阮听到丁聍来了,赶紧到门口接她。 “聍聍你怎么过来了!”温阮激动道。 丁聍把肩上的方形大纸箱给竖在门边,喘了口气息,“你买的什么玩意儿这么重?” “噗,聍聍,我来就来,怎么还这么热情的帮我拿快递啊!”温阮笑道。 丁聍揉了揉肩膀,反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喊,“这不,刚好在你们别墅门口看到物业经理送你家的快递,我就顺了个道,没想到这么重。” “快进来说话。”温阮牵着她,给她拿鞋,“你怎么想到过来看我了,回京了都没给我个信。” 丁聍一边换鞋一边说,“我也想来找你啊,这段时间天天加班,吃饭这道程序都恨不得省了。这不,你家贺总怕你一个人在家无聊,通过程敛那个二百五找到我!别说你家贺总真会挑时间,我今天正好闲下来,他就让程敛找来了。” 温阮淡笑,“你跟程敛竟然还有联系。” 丁聍白眼道,“谁跟他有联系,他自己找我单位去的。别说那个二百五晦气。” 温阮笑了笑。 丁聍拧起快递进来,温阮赶紧说道,“你轻点放,坏了就惨了,我托一个朋友定制的吉他,大半年了才到的。这两天正准备找个调音师给我调一调。” -- 第183页 “这个还要调音师,拆开,我来,分分钟的事。”丁聍一边说一边拆快递。 “你还会吉他啊?”温阮惊讶问。 丁聍淡淡地回,“我高中在酒吧做了三年的驻唱。” 温阮:“那你教我弹吉他吧,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师父呢。” 丁聍好奇,“你学吉他做什么?” 温阮覆在丁聍耳边小声说了会。 丁聍好看的眼眸眨了眨,“真有你的啊!你家贺总知道还不得感动坏了。” 温阮眼里点着笑,食指竖在唇中间,“保密。” 第五十九章 温阮没想到他们新房的院子…… 温阮毕业典礼当天, 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进行毕业演讲。 青葱岁月弹指尖,毕业了。 温阮感怀颇多,四年收获也很多。 要说最大的收获, 那就是贺宴辞。 原本以为只是人生路人, 却不想成为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未来一路携手同行。 温阮想到贺宴辞, 心里暖烘烘的, 她从演讲台上下来,第一时间拨了贺宴辞的电话。 娇嗔道, “老公,可惜了,你没来得及赶上我的毕业典礼, 没听到我激情高昂的毕业演讲,错过了你老婆最高光时刻,这可能会成为你一辈子最大的遗憾。” “你怎么知道我错过了?”贺宴辞温和淡笑。 “嗯?”温阮没懂。 “往上看。”贺宴辞提醒。 温阮抬头往礼堂二楼看。 二楼贵宾室贺宴辞姿态安然的坐在最靠近她这一面, 楼上还有其他校董, 陪同的是几位校领导。 “这位置正好看见你们礼堂全貌。”贺宴辞说。 “那你录视频记录下了我高管时刻吗?”温阮隔远距离跟贺宴辞眨了下眼眸。 “我今天主要工作就是服务你, 不敢不录啊。”贺宴辞装模作样的叹了叹气。 温阮不禁暗自一笑,哪有这么夸张,说得他好像。 贺宴辞又补一句:“录了,漂亮得不要不要。” 不要不要的。 这男人学得好快啊。 昨晚他们视频,她正在吃贺宴辞空运过来的当地特色小吃,她说了一句好吃得不要不要。 他还在问这句话什么意思。 她解释是后面重复词是语气助词,说明非常好吃。 她还打了个比喻, 老公好看得不要不要的。 他还让她好好说话。 这会他反倒学会了。 温阮弯弯唇角问, “老公,你跟校董还有校领导他们一起做什么?” 贺宴辞:“来给我老婆做点公益贡献。” 温阮已经猜到是这个原因。 “阮阮,咱舅在你学校捐了不少楼是吧。” 温阮每次听贺宴辞称呼闵肆铖舅舅, 玩味儿十足的,一点都不真诚。 温阮回他,“嗯,舅舅每年都会捐赠,新建的南图书馆就是舅舅捐赠的。”尽管闵肆铖本人基本不会在学校露面,但每年助理都会替他完成募捐的事。 贺宴辞语气沉了沉,“看到了,募捐人落款是你。” “我准备给你们学校赠送一栋教学楼,怎么都比他图书馆气派。” “......” 温阮可算是听明白贺宴辞的话了,因为舅舅募捐落款都是她的名字。 所以贺宴辞才故意捐赠教学楼。 这也要争。 温阮无奈叹叹气,有时候贺宴辞这个男人真是幼稚。 她笑着,娇声说道,“好,老公说捐赠什么就什么,我都支持。老公你先忙,我先去拍毕业纪念照。” 贺宴辞喜欢温阮娇声娇气的喊他,他抿笑,“嗯,一会忙完我来找你。” 温阮挂断贺宴辞的电话,唐随意不知从哪里出来,抱她,“呜呜呜,宝贝抱抱,你讲的太棒了,我原本对未来挺迷茫的,听完你的演讲,瞬间奋斗劲燃烧起熊熊烈火。应届毕业生怎么了,照样,” “你怎么会对未来迷茫?老板娘。”温阮一字一句,字字调侃的韵味明显。 唐随意眨眨眼眸,“你知道了?” 温阮撇开头,假装生气,“嗯哼,某些人挺过分的。我那时跟贺宴辞,你倒好谈个恋爱隐隐藏藏的不让我知道,说好的好姐妹有好事一起分享呢。” 唐随意不好意思,牵住温阮双手晃了晃,“好软软不要生气嘛。我跟褚林修一直不对付,突然在一起了,说出来,怕你笑话嘛,嘿嘿。” 温阮故意揶揄,“是啊,几个月前,我记得某人还在说,对褚老大非常不满一堆抱怨的话,怎么就忽然在一起了呢,你要说出来我能笑一年。” 唐随意更加不好意思,脸颊红扑扑,“三两句说不清,得空给你细细聊。” “好,我等着。”温阮不逗唐随意了,在她看来,唐随意和褚林修在一起迟早的事。 虽说她经常被说感情不够灵敏,欢喜冤家的套路她写了很多次熟悉。 两人正说着话,唐随意手机响了。 “软软宝贝,褚林修找我,我先过去一趟,一会儿拍照见哈。爱你哦。” 温阮嫌弃的挥了挥手,“有异性没人性,赶紧去吧,老板娘。” 唐随意俏皮的挤了挤眼,“我这个老板娘,怎也比不得总裁夫人呀。诶,今天贺总来了吗?” 温阮笑容柔柔的说,“嗯。他这会跟校领导在一起有事谈,一会过来。” -- 第184页 唐随意:“那太好了,还没正式见过面呢。晚点一起吃饭。” 温阮:“可以。” 温阮和几个同学刚好拍完一组合照,唐随意就过来了。 她淡笑问道,“有异性没人性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先约会?” 唐随意鼓了鼓腮帮,拍了拍怀里的男士西服外套,“约什么会,就让我给他拿个外套,说还有点事,一会陪我。” 唐随意拉着温阮在学校地标旁留影。 贺宴辞和褚林修一同过来,无疑是两道不同的迷人风景线。 两人一路都有交谈,似乎一点都不陌生。 两个女孩对望一眼。 唐随意先问,“你们俩认识?” 温阮也好奇,没听褚老大说过,他跟贺宴辞认识这事儿。 褚林修浅咳一声,“我跟贺总是大学校友。” 两个女孩恍然明白。 难怪当初褚林修说贺宴辞的风评很好,个人私生活很低调,零绯闻。 原来两人是校友啊。 四人约了午饭,吃完饭,唐随意家里有事,褚林修送她回家。 温阮和贺宴辞十指交握的漫步在校园,温阮讲了四年里记忆深刻的事。 贺宴辞耐心听温阮讲述在有趣的事,薄唇一直都微微上扬。 在学校的操场,花店老板给温阮送了一束鲜花。 满天星点缀的黄玫瑰。 老板说:“一位叫符景百的先生点的花,说祝温阮同学毕业快乐。” 温阮收下。 紧跟,符景百的电话进来,温阮余光瞟了贺宴辞一眼。 贺宴辞没什么话没说,还主动给留了讲话的空间。 符景百:“花收到了吧?” 温阮小拇指勾住贺宴辞的小拇指,“嗯,刚收到了,谢谢符老师,很漂亮。” “毕业快乐。” “谢谢,符老师最近在国内吗?可以约饭了。” 符景百淡笑,“那又得错过了,在国外拍戏,可能要过段时间。你让贺总转个大红包给我。” 温阮抿笑,“好,我一定让他转。” 符景百:“那可没你这么大方,大概会先找我收份子钱。” 温阮温声淡笑,符景百还真了解贺宴辞。 他最近还真在盘算收份子钱的事,说什么当时他俩结婚没邀请她的好友挺亏的,没能收份子钱,说什么收回来给她当零花钱。 符景百敛了敛笑,“你稿子准备得怎么样了?” 温阮:“初稿我发给胡导了,能不能过稿得等胡导给我回消息。” 符景百:“我猜应该那我提前说第二季见?” 温阮:“谢谢符老师吉言。” 温阮跟符景百聊完电话,她把手指塞进贺宴辞的大掌之中,贺宴辞牵住她的手漫步往学校外的停车场走。 两人都安安静静地,气氛很不适。 温阮假装咳了声,“好香啊,黄玫瑰真好看呀。” 贺宴辞眉心紧蹙,转身凑了上来,偏头吻住温阮的唇,还不满的在温阮的唇上咬了下,片刻,离开她的唇后,嗓音沉闷的开口,“你俩有什么好说的,说了这么久。” “很久吗?”她不觉得,就几句话。 “快两分钟。”贺宴辞沉声说。 “......”一分多钟叫‘这么久’? 温阮忍笑。 贺宴辞闷声问,“那人都跟你说什么了?” 温阮见贺宴辞一路都不问,以为他不好奇呢,搞了半天是装的呀。 温阮抿唇,然后说,“符老师约我一起看《误杀》的首映。” 贺宴辞脸色沉了沉,“他想得美,首映也只能跟我约,跟他没什么关系。” 温阮掩唇笑。 她就知道贺宴辞这个男人小心眼,不过,他每次吃起醋来,可真幼稚啊。 温阮不想贺宴辞难受,“老公你知道黄玫瑰的意思吗?” 贺宴辞管他什么意思,碍他眼睛,“他想的那些意思做梦去。” 温阮暗自叹气,说道,“黄玫瑰代表,友谊长存的意思啊。” 贺宴辞呵了声,“他还真会想。” “......”温阮原意是为了解释符景百送这花的意思是把她当朋友,没其他原由,没想到贺宴辞这个男人想法这么多。 算了还是不要说话。 温阮默默地不做声了,突然怀里一空,她手里的花被贺宴辞夺了过去,他淡声说,“玫瑰花花粉中,对你身体不好,我给你拿。” “......” 温阮期初还信贺宴辞这个说辞,直到在停车场,她打开贺宴辞的副驾驶车门,一眼看到后排座位上满满的塞满一捧捧花,“这么多花?你买的。” 贺宴辞单手抄兜,淡淡地说,“中间最大最好看的那束是我买的。” 温阮转身拉开后排车门。 中间最大的那束鲜花是七彩玫瑰,很漂亮。 贺宴辞拉开主驾驶位那边的后排车位,把符景百的送的花放在最边边上,又特意说道,“边上那束最不好看的是老爷子给你买的。” “......” 温阮从没想过贺宴辞这么小心眼。 温阮看了一遍鲜花。 两位爷爷的,两位爸爸和两位妈妈的。 每个人都写了一张毕业祝福语。 满满的都是家人的爱。 老母亲以前是不允许她碰花花草草的,这次竟然给她送了一束白玉兰。 -- 第185页 温阮太喜爱了。 温阮将每束花的祝福标签摘了下来,爱不释手,拿出背包里的小盒子珍藏在其中。 把贺宴辞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话,放在所有标签的最上面。 温阮问前面开车的贺宴辞,“老公,我们是先取外婆外公的礼物还是”她跟贺宴辞会在外婆家住几天。 贺宴辞回:“按摩椅和棋盘我都取了。爸妈刚刚到外婆家,都等我俩回家吃晚饭呢。” 温阮发现了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在家里越来越没地位了。 自从她跟贺宴辞结婚后,两人的感情被爸妈肯定,爸妈现在有什么事,去什么地方都不跟她讲了,家族里有什么长辈庆生、过寿,或者平辈结婚、添子,随礼什么的都是跟贺宴辞商量,或通知他。 她都是家里最后一个知道的。 贺宴辞第一次正式拜访温阮外婆家。 温阮见贺宴辞下车后,整理已经很规整的领带,“你该不会紧张了吧?” “有点。”贺宴辞如实回。 温阮好笑,“我牵着你的手,你就不紧张了。” “......”贺宴辞。 外婆家亲戚多,很热闹,外孙女婿第一次正式上门,七大姑八大婆的。 闵清坐在麻将桌上,一口流利的海市话,一点都不陌生,丝毫没北方的口音。 都是夸贺宴辞的。 温阮在一旁听得暖暖的,比夸她自己好高兴。 贺宴辞在跟外公下棋,温阮从贺宴辞背后贴在他耳边,“你能听懂妈妈的话吗?” “懂一些。”海市话不好学,也不好懂。 贺宴辞能听懂一些不假,闵肆铖在京都待的日子长,贺宴辞跟他偶尔学两句。 “夸我的,我一句不会错过。”贺宴辞淡笑。 温阮哼哼声,说他自恋。 晚上,饭桌上,聊到婚事。 再看看自己的外孙女比自己儿子辈分小了一辈,年纪小不少都结婚了。 自己儿子还没得个着落,连个影儿都没。 重点是管不了。 性子太冷淡了,她经常怀疑他儿子喜欢的不是女生。 一把年纪操碎心了。 外婆不由感叹,“宴辞啊,你得空必须要劝劝你舅舅呢。他跟你差不多大小又是一起长大的,你都结婚了,他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温阮笑笑不语,最近京圈儿和海市的世家小姐多少人跟她打听舅舅的私生活。 她也很苦恼,她不是不想说啊。 是她真不知道,就如外婆所说,影儿都没有。 温父母第二天回京,温阮和贺宴辞在外婆家住了一个礼拜后回京。 六月底,温阮的电影《误杀》首映当晚直直飙升到前五。 首映当晚,贺宴辞和温阮去电影院观看。 温阮原以为剧本在敲定那天,她所有的情绪都在那一天收拾打包好。 她的内心知道,这样的结局很圆满,她不会再伤感,更不会哭。 当宣布男主死亡那刻,再到男主有了新的身份,再次和女主经过好几天的错过,在初次相遇的地方相遇。 温阮已是泪流满面,只有她懂,他们之间有多么不容易,女主默默地隐忍思念,为了更好的隐藏男主的身份,面对面也要假装不认识。 男主被人唾骂,不被亲戚朋友理解。 明知道一切真相的女主只能强忍男主的委屈,却不能替男主说一个解释的字眼,更不能跟他们澄清。 男主死的那天,那些亲戚朋友还说这种社会败类,死得好。 他的事迹不会被宣扬,更不会被世人记住。 只有女主默默地为他记住他的点点滴滴。 番外彩蛋。 男主虽然在那次缉.拿犯.罪.头目的时,枪.支中伤了右耳,右耳基本算是失聪的状态。 幸好,他活了下来。 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开始。 又回到了和女主认识之前,依然开他的小汽车修理店。 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么一个平凡不起眼的修理工会是哪个卧藏在一个庞大犯罪团伙中八年的卧底,是人民英雄。 但有一个人她会一直记得,永远。 女主在男主修车厂的对面开了一个花店。 两人忙的时候各自忙碌,不忙的时候两人都会不由自主的看向对面马路,她坐在花店门口的小木椅上,他坐在他破旧的吉普车的车头前,酷酷的。 两人皆是,淡淡一笑,最平凡的生活,却是最幸福的时刻。 曾经他是无名的人民英雄。 现在,只是她的他。 —— 电影结束,温阮揪着贺宴辞的身前衬衫布料,趴在贺宴辞身前低声抽噎。 贺宴辞挺拔的身型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当温阮的哭诉板,他大手温柔地抚摸温阮的背。 一会,温阮抽了抽鼻子,红着眼抬头说,“真好,他们都得到了幸福。” “是的,大家都很幸福。”贺宴辞低头吻了吻温阮的发顶,“老婆真棒。” 凌晨,回到家,两人各自都忙碌。 温阮忙碌在电影的群里接受各方祝福,回不完的消息,接不完的电话,以及收发不完的红包。 贺宴辞则在忙着秀他的恩爱,在他们兄弟群里炫耀了一遍温阮电影排名。 再比如他让程敛给符景百发了一条他的原话信息。 -- 第186页 【程敛跟你大表哥说:想跟我媳妇儿看电影首映,别做梦。】 还附带一张和温阮看电影的自拍照。 不久后,传话筒程敛回:【哦,贺哥,我大表兄让我告诉你:今年不能和大小姐一起看电影首映,还有明年。一年复一年,年年何其多。】 “......” 贺宴辞气的心脏痛,抱着温阮亲了好几下,才缓和过来。 * 接下来连续半个月,温阮都在接收来自各方的祝福。 还有资本方约版权的事。 贺宴辞办完公事,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双臂一勾把温阮揽入怀里,一双大掌穿过她的腰身兜住她腰背,“什么被你拒绝了?” 温阮把自己的手机塞进贺宴辞兜里,学贺宴辞兜她腰一样兜贺宴辞的腰背,她的一双手兜不住贺宴辞的腰背,随便兜了下,“约我参加关于编剧类的真人秀节目,其中有即兴编剧,请了对应明星来出演剧情,等于和明星一组PK另一组编剧。” 贺宴辞问温阮,“为什么拒绝?你先前不是说感觉这种即兴限题材编剧最能考验一个编剧的脑洞能力?” 温阮抬抬眼皮,扬唇笑道,“没办法啊~咱们家有低调的美好优良传统,不能在我这儿丢了,我还是适合默默发育,然后惊艳所有人。”温阮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不过她话是认真的,她参加了节目,爱扒扒的娱记和博主肯定会各种扒她的,两位爷爷一向低调,她不想被扒出来,给家里惹一些招摇的八卦新闻出来,虽说有贺宴辞在把关,八卦新闻一般播出来的几率基本没有,但是管不住网上乱七八糟的猜测。 贺宴辞瞧着她得意又骄傲的模样,喜欢得不得了,“不错,我的阮阮这是要低调的发光发亮,以后要是我不好好努力多赚点钱,是不是都有可能被甩的风险?” “不会,你赚不了钱了,我养你呀。”温阮笑容嫣嫣,虽然知道这辈子她也不可能比贺宴辞有钱,但谁叫她小时候说过要养他呢,得作数啊! 贺宴辞吻了吻温阮的唇,“之前让你养你不干,这会怎么又愿意养了?” 温阮抿笑,“我养你,你养我们这个家。” 我们的家。 这句话太动听,太暖。 贺宴辞很喜欢听,他笑道:“好。” * 第二天,贺宴辞下班刚到玄关,鞋子都还没换,便听见温阮从楼上往下跑的哒哒哒的拖鞋声, “啊啊啊——老公!我的稿子过了!它过了!” 贺宴辞叮嘱温阮慢点跑的话都还没说出来,温阮那他再熟悉不过的动作冲他来了。 贺宴辞赶紧把电脑包丢在脚边,双手将温阮接了个满怀,双手兜住她的软臀。 温阮跟个八爪鱼似的挂在贺宴辞身上,双腿盘在他的腰身上,连续亲了贺宴辞好几下,“嗯嘛嗯嘛嗯嘛~老公快快快恭喜我,我过了胡导的稿子!他说直接用我这个版本的,改也不需要改!我怎么可以这么厉害了!太开心了!” “老公,你老婆要火了!”温阮轻喘着气息,捧着贺宴辞英俊的脸揉揉挤挤。 “老婆,你最近一直都很火!”贺宴辞提醒。 温阮最近写一本剧火一本,多少投资商盯着温阮手里的剧本,拍比火的本子,胡中易又不是傻子,有钱不赚。 温阮唇角弯弯,下巴往上得意的抬了抬,“那不一样嘛,胡导是大导演,我要是写他的剧本再火了,那以后我的事业版图就又上了一个台阶。” 贺宴辞凭感觉跻上拖鞋,抱着温阮往楼上,修长的腿步伐稳健的迈上楼梯,看着眼眸里星光斑斓的温阮,一字一句认真说,“恭喜我的宝贝,苦尽甘来,如愿以偿,往后所出必是大作。” 温阮被贺宴辞这句话祝福话感动得不能自已。 ‘苦尽甘来’四个字,包含太多意义。 有这条路上难耐的寂寞,还有努力与辛酸,坚持与不懈,更有包容和理解。 温阮眼眶湿润,低头亲吻贺宴辞。 一时间,暧昧的接吻声满布在卧室里。 好一阵,两人气息都不吻,贺宴辞一丝不苟的衬衫被温阮弄得乱糟糟的,裤头拉链都被她解开了,温阮就爱这招。 温阮太了解贺宴辞,这招他能就范。 “宝宝,先洗,还是先开始?”贺宴辞气息沉重的征求温阮的意见。 “先洗。”温阮舔了舔唇,水光若若的看着贺宴辞。 贺宴辞无奈一叹,在温阮“还真是会折磨人。” 温阮咬咬唇,“要不,那样那样,一起吧?” “好。” 温阮这么明显的暗示,贺宴辞岂会听不懂,兜着她往浴室去。 一个小时后,穿好睡袍的贺宴辞抱着过这一条浴巾的温阮从浴室出来。 他怀里的女孩,他的全部,已经沉沉睡去。 * 翌日,温阮起床,楼上楼下,里里外外的找了一圈贺宴辞,都不见他。 她最近习惯跟贺宴辞黏在一起,喜欢找他。 温阮问楼下的李婶,“李婶,贺宴辞加班去了?”今天是周六,贺宴辞不上班啊,加班昨天他应该会跟她讲,会带她一起的,最近她经常跟贺宴辞去他公司。 李婶回想了一会,“先生啊,好像回玫瑰园那边的别墅。” “他回那边去做什么?”他去年不是那边路政在改修下水道,最快也要一年才能完成,还跟她说不要去那边别墅了,乱糟糟的。 -- 第187页 李婶回:“不清楚啊,先生没说,不过先生早上走的时候挺匆忙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温阮很纳闷。 李婶趁机说,“太太你要不要过去看一眼?我有点担心先生,他状态不对啊。”非常高兴。 温阮有些担忧,让远叔开车带她去玫瑰园,他们婚房的别墅。 温阮怎么都没想到院子的变化会那么大! [最新] 第六十章 (正文完) 你的一年十二月,…… 玫瑰园那栋别墅院内的景象, 变化太大。 那种变化,恍若她梦幻中的一样。 温阮记得清楚,她曾经在这栋别墅的阳光房跟贺宴辞说过, 她之所以喜欢南方除去温和的气候, 还有南方的建筑。 温阮没想到短短大半年的时间, 她当初随意感叹的造景, 便出现在玫瑰园的别墅里。 眼前的建筑是她最理想的院子,又胜于她的理想。 要不是这条路这栋别墅她很熟悉, 她都以为走错了院子。 进院百米左右,迎眼的是小桥流水人家,温阮提了提裙子, 迈着小步走上很文艺的半圆小木桥。 右边的大泳池改造成了人工湖和明月湾一样连接阳光房内,软软和辞辞的小别墅湖里一个,阳光房内一个。 温阮不缓不急的下小木桥, 听着能让人静下心思的流水声, 踩着雨花石往右边走, 和她迎面的是两排相连的高大葡萄架。 七八月的天气正是葡萄旺季,葡萄架葡萄藤下挂着颗颗饱满的葡萄,果子颗粒的颜色各不一样。 穿过葡萄架的尽头是凉亭,凉亭四周种的是玫瑰。 温阮弯腰细看,跟贺爷爷花圃的玫瑰花品种相近,又不一样,似乎品种更齐全。 凉亭的场景, 她想到了那个夜晚, 在贺爷爷的花圃中摘玫瑰花的贺宴辞。 贺宴辞身子矫健的从花圃中翻阅而出,有型的发型在雨中随性又邪魅,他单手抱着一大束花, 迎雨雪朝她而来。 那一幕的贺宴辞,深深印在心头。 也是那一幕,贺宴辞彻底在她生根。 微微风和暖阳中,玫瑰花光彩夺目。 暖人心房。 温阮纤细的指尖在玫瑰的花瓣上轻轻的游离一圈。 指尖玫瑰香味沁人心脾,温阮低头轻嗅了嗅玫瑰花,唇角弯弯,她稍稍偏头,柔和的发带随着清风缓缓地在玫瑰花瓣儿起舞,裙摆也闻风而动。 温阮在家里喜爱舒服的穿法,月牙白的立领复古的轻柔连衣裙,裙身袖了几朵浅色的睡莲,裙摆微动,朵朵睡莲若隐若现。 温阮抬手,手背贴了贴脸颊,半袖的大荷叶袖,一段白皙纤细的,在阳光折射下泛着白皙的光芒。 彷如一副从古代走出的古典美人图。 温阮听闻钢琴声一阵阵传来,她偏头聆听小会, 琴声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踩在了她的心头,丝丝荡然。 她软唇勾起一丝笑意,她起身,穿过凉亭,沿着被溪水环绕的整栋别墅,更为震撼的画面进入她的眼底,后花园的地面的成了全玻璃,被高托起不少,在离她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宽阔的入口,类似地下商城的建筑,明朗开阔。 温阮提起裙边,一步一步往下走去,空气出奇的好,她走向类似地下商场的这种建筑,她偶尔心闷不适的感觉会触发,然而非但没有半点不适应,反倒空气比地面上的还要流畅,舒服,她甚至一点不舒服的反应都没有。 温阮知道这一切是贺宴辞安排的,前面肯定还有更大得惊喜等她。 她不知道还要什么惊喜等她,但她知道贺宴辞在等她。 想到贺宴辞,温阮的小步子提急几分。 忽然间她在木质的楼梯上顿步。 眼前的一幕确实震撼到她。 温阮怎么也预料不到后花园下面修建了这么大面积的运动场。 贺宴辞坐在运动场中央白色半月弯,他的身身前是一架钢琴,他骨骼分明的十指,有节奏的弹奏那首,前不久她心血来潮,瞎写的词《我的小初恋》, 我的小初恋,温柔又可爱。 长长的睫毛,圆溜溜的眼。 嫩白白的小手,拍拍我的头。 我的小初恋,大方又迷人。 弯弯的眉毛,可爱爱的脸。 这首歌很多地方措辞不当,在贺宴辞高超的琴技下,竟然还能成调。 温阮站在入口的楼梯上,不忍笑。 贺宴辞在看到温阮,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他深色的眸子里愠然着温色,唇边漫着温柔地笑,轻快地弹奏着后面的曲子。 温阮一步一步继续往前走,她要走到贺宴辞身边,和他十指弹合弹。 贺宴辞前方原本什么也没有的,突然灯光暗下,出现了一个大银幕。 温阮脚步微顿,美眸定定的看着大银幕。 弹奏中的贺宴辞扭头看她,对她浅浅一笑,笑意中示意她往他的方向走去。 温阮抬步往台阶下迈,她每走一步,脚下生莲一般出现亮光。 随之大银幕上出现了画面。 是她的作品。 温阮一眼便看出来。 第一本书,是她十二岁时写的手稿。 温阮写字上继承了爷爷的衣钵,在写字上面很有天赋,从小一手小楷字体端端正正的很好看。 她每走一步,她的脚步下生出光芒,代表每一步作品。 -- 第188页 第一本——再到她如今大火的作品。 银幕上那些她没能出版的原稿,都被印刷出书本。 而且很多作品温阮自己都没能收藏到,贺宴辞却一本本的给她找回来了,彷如拾回她生命的全部。 温阮原本以为这辈子贺宴辞为她在父母面前维护她的,已经够让她感动一辈子了。 没想到这个男人次次放大招,又是江南小别院,又是帮她收集她的书。 太过分了,臭男人,一天不弄哭她,就不舒服啊。 温阮盯着只无声播放作品大银幕,眼眸湿润润的。 作品播放完,温阮离贺宴辞只有几米之远。 那个最后她脚步踩出来的两个大桃心的位置中央停下。 贺宴辞重复弹了五遍《我的小初恋》 一曲完。 贺宴辞从台上走下来,往温阮那儿走去,他今天身穿的白色衬衫是温阮之前给他订做的,身前的抽象画很有意境,矜贵又不失浪漫的情韵,和此时此刻的场景很搭。 贺宴辞修长的步子快速迈步到温阮的跟前,双臂兜住她的后腰,低下头看眼前心爱的女孩。 温阮一双大眼润湿的看着他,晕黄的灯光下她缀着光的眼眸,璀璨璨的。 她努了努唇,问贺宴辞,“你怎么会想到把我这些书都给我印出来。”她自己都嫌麻烦,太庞大了,贺宴辞却在背后默默地为她找全了,默默地费工夫。 贺宴辞唇角扬了几分,眸色温和,“我曾经问你有没有想过把它们都印出来。你说它们是你的青春和记忆,你想把它们放在一个特殊的角落里。” “阮阮,我缺失了你青春,如果美好需要一个角落存放,那这个角落由我来给你保管,让它们永不失联。” “你那些都是怎么做到的?”她很多自己的找不到了。 “随便找找就找到了,没有什么难的。”只有想不想。 温阮目光定定的看着贺宴辞,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无意的一句话,贺宴辞都会记下来,并且悄然无息的替她筹办。 贺宴辞大手温柔地捧着温阮的脸颊,指腹轻柔的蹭她眼眶的泪水,笑她,“阮阮这么两句话你都哭了,一会的你怎么受得了?” 温阮吸了吸说,她哪里是单单因为这两句话哭的,很多好吗? “贺宴辞,你太有本事了。”动不动就弄哭她,她的眼泪不值钱吗? “嗯,这个本事我承认。但这会你哭,我会怀疑我的本事是不是用错了地儿。”贺宴辞宠溺一笑。 “那还不是怪你。”温阮毫不客气的在贺宴辞手臂上的衬衫料子上蹭了蹭,眼泪都蹭他身上。 他俩站的位置温阮感觉到似乎平行交换了一下,再看脚下鲜艳的玫瑰花环绕在两颗紧贴的大红心上面,很好看,温阮低头数玫瑰花。 太多,数不清楚。 “阮阮,” 贺宴辞沉稳的嗓音里卷着愉悦。 温阮轻应了一声,抬头看贺宴辞。 他说,“还记得你曾经在办公室问我,明知道手术会失败还要接,是不是因为你。” 她怎么不记得,那时贺宴辞没答她。 那时他眼里都会可见的晦暗,她只有心疼,哪里还会追问。 贺宴辞深眸严肃,认认真真的说,“看到那个小女孩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你。想到曾经小小的一个你,在我面前活蹦乱跳,撒娇粘人。所以很希望改变那样的结局,不希望看到那个小女孩是那样的结局。” 温阮早猜到是这样原因。 但贺宴辞亲口说出来,是两个感觉。 之前虽然很感动,但是心里总藏着一份想要亲口听他说的小小执着。 现在听到了,温阮心里舒畅。 贺宴辞继续说,“手术失败后去了南方不见你,你说一辈子不想见我那只是一部分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害怕看到你。” 害怕见到她? 是害怕她身体状态不好。 贺宴辞说过小时候并没那么烦她,那肯定是关心她身体的。 贺宴辞低头贴了贴温阮的唇,回答她的疑惑,“嗯,某一次在你舅舅那里得知你身体无恙,才放心的。” 温阮想听的就是这句话,贺宴辞肯定以前也有点喜欢她的,只是不好意思说。 她懂。 贺宴辞瞧着温阮小有得意的模样,笑容更深,“后来你出现在我生命里,成为了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这是我一辈子最大的幸运。” 温阮喜欢听贺宴辞不怎么说情话的人,嘴角翘了又翘,感觉心在胸腔里飞来飞去的。 温阮脸颊红扑扑的,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她也没打算藏,仰着精致的小脸,仰头笑问贺宴辞,“所以,你是要给我表白吗?” 贺宴辞真诚道:“嗯,表白,还有求婚。” 温阮眨了眨眼眸,这个稀奇了,他们结婚快一年了。 贺宴辞还求婚呀? 期待! 贺宴辞温和的出声,“阮阮,都说女孩子爱浪漫。我们当时结婚仓促,没来得及求婚,这一次我补上。” 温阮懂并非家里安排,家里的安排很得体。 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太仓促。 “你说你喜欢一步一步的按照章程,恋爱到水到渠成再结婚。” 诶,她这话只跟唐随意讲过呀,贺宴辞怎么知道! -- 第189页 唐随意小家伙肯定出卖她了! “我们只是先了一步,没什么不好的,给了彼此的保证。但没有人结婚后不可以继续谈恋爱,相反我更喜欢这种方式。”彼此身份认定后,对彼此的恋爱方式更加稳定。 贺宴辞突地单膝跪地,一手负在身后一手伸向温阮,这是一个绅士求爱的举动,“阮阮,往后余生,我陪你谈一辈子的恋爱,你愿意吗?” 温阮看着贺宴辞。 她以为这样的形式,她一辈子都等不到了。 没想到贺宴辞一点点解锁,一点点的给她实现了。 所以,这个男人还有什么惊喜是她不知道的? 温阮又哭又笑的,她把手交到贺宴辞宽厚的掌心。 贺宴辞满足的握住,温阮拉着贺宴辞起来,大方搂住贺宴辞的脖子,主动送上软唇,亲吻他,小声跟他说,“我愿意,很愿意。” 贺宴辞深眸卷着笑意,温阮再一次贴上贺宴辞的薄唇,两人你来我往的缠绵亲吻。 突然有人一声高喊,“大小姐威武,大小姐威武!再亲一个抱着亲二十分钟!” 温阮吓了一跳,赶紧从贺宴辞怀里退出几步。 她原本以为只有她跟贺宴辞,怎么也没料到不远处的观众席坐了不少人! 程敛、严钺、贺隽都来了,贺宴辞那一伙子都在! 好几个面孔是他们结婚那天的伴郎,他们都嘻嘻哈哈的,笑得别提多开心。 就连唐随意和褚林修。 唐随意跟个小流氓似的,吹着口哨,录视频。 其他人竟然拿着手里的各种祈求,打节拍。 从对面观众席上的那些个人走过来的人,一阵哄闹。 温阮害羞的躲进贺宴辞怀里。 贺宴辞头疼的揉了揉额头,解释,“原本我也没想过让这群家伙知道。”哎,一言难尽。 程敛走在最先,笑得乐呵呵的,高兴地跟他求婚一样,“对,贺哥原本想要偷偷摸摸的跟你求婚,不让我们知道,没办法有我这个万事通在,什么事能瞒得住!” “贺哥的高光时刻,我们必须都要在场给他见证。” “......”温阮已经羞愧的无地自容了,唐随意还冲她笑得贼兮兮的。 温阮头在一起埋在贺宴辞身前,没法见人了。 “大小姐,这个运动场怎么样,壮不壮观?”程敛问。 温阮从贺宴辞怀里抬头,点了点头,跟个运动场一样,而且空气很好,“很壮观很大,而且空气质量很好,比地面上的空气好。” “那是当然了,贺哥送你的东西能不是最好的。”程敛挤眉弄眼的笑。 “可不是吗?贺宴辞为了讨你欢心,可没差点累坏我。”贺隽表示不满,下苦力就算了,还要被程敛压过来吃无聊的狗粮。 送她的? 贺宴辞专程修个跑道给她? 温阮目光深深的看向贺宴辞。 “喜欢吗?”贺宴辞问她。 “嗯。”温阮咬了咬唇,“你为什么想着修地下跑道给我?” 贺宴辞说:“你之前说京都的气候,你跑步跑不了多远,心口就会闷的难受,很怀念南方的气候。” 温阮盯着眼前英俊的男人,似乎再说这话还有点小委屈,是因为那时候他就不想她回南方对吧。 她当时就是为了逃避,随口一说。 贺宴辞就真的为了她能够好好生活在北方,给她造南方的景,给她修能跑步的地下跑道。 温阮鼻头一酸,眼眸湿哒哒的。 低声问他,“你是怎么做到,这不是一件小事情。”她知道的不简单,就说这个舒服的空气,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没费多大劲。”贺宴辞轻描淡写。 “嘿,贺哥你就别装酷了,大小姐我告诉你,这个好几个相关部分都要点头的,贺哥为你给你修建地下跑道,费了不少心力。你可要好好的补偿我们贺哥哦。”程敛坏坏道。 温阮明白,贺宴辞是一个很低调的人,这么些年都没有因为一件事去麻烦那些相关部门。 这次因为她,开了金口。 温阮努了努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哭腔很重的问贺宴辞,“老公,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这样我会被你养废的。”这么多年,她在爸妈的宠溺下没能废,但她感觉自己要被贺宴辞这个男人养废了。 “那样挺好的。”贺宴辞抬手给她擦掉眼眶的湿润,“这样你就不会惦记,跑步的事,还会时不时惦念回南方的事,说不定还想着跟符景百跑步。我建了这么好的跑道,各种运动器材的完善,你再也不会惦记和符景百跑步的日子了。” 他俩都这样的情况了,贺宴辞怎么还吃符老师的醋呀。 小气吧啦的男人。 温阮破涕而笑,踮起脚尖仰头,亲了下贺宴辞的下颌。 她舔了舔唇,故意说,“南方有外公外婆,那也是我的家呀。” 贺宴辞说道:“嗯,以后我们有空就回外婆家住几天。” 表白求婚结束,那群看好戏的被贺宴辞一张黑卡搞定,一个个的拿着这张卡去潇洒。 温阮趁大家都没注意到,覆在唐随意耳边悄悄说了什么话,唐随意悄咪咪的比了一个‘好’的手势。 两人手牵手的漫步在跑道上,心都无比的宁静。 温阮看向中间那架钢琴,“那架钢琴就放那吧,以后我们可以十指合奏。” -- 第190页 “好。”他也没打算挪走。 “贺宴辞,跑道圈外围的圈是多大啊。”温阮指了指最外的环形圈。 “最外围是四百米,所有跑道叠加是一千三百米。”贺宴辞回她。 温阮转身对面贺宴辞,一步步退着往前走,好奇的问他,“为什么叠加是一千三百米?” 贺宴辞耳尖又泛起了一丝红晕,这是他不好意思的表现。 温阮以为贺宴辞不会说,每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他都不会说的。 还想着下次再套路他,总能知道的。 没打算追问。 贺宴辞几大步到她跟前,兜住她的后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两人腿部紧贴,她一字一句说:“你九岁去的南方,我们再次见面你二十二岁。” 温阮惊愕,她怎么也没料到是这个原因。 贺宴辞要不要这么好! 这个数字他都还特意编排一下。 温阮手指勾了勾贺宴辞的宽厚的掌心,继续漫步在软软的橡胶跑道上。 一会,她问他, “贺宴辞跑道还没名字吧?” “嗯。” “‘一千三百米的爱’吧。”温阮笑容嫣嫣的提议。 “好。”这个名字他很满意。 两人手牵手从最里面的一圈跑道,走到了最外边,一千三百米被他们全部压了一遍。 两人十指相扣的往地面走去,温阮说道,“贺宴辞当初我就是随口一说,并不是因为京都气候原因我没法跑步。”贺宴辞都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不如实说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我也没有那么爱运动。”都是借口。 回到地面,贺宴辞眉峰微挑的问她,“你确定?我看你挺喜欢运动的。” “......”温阮微微吐着气息,很是无语,怎么说着说着他都能往这上面去呢? 贺宴辞唇角幅度勾起,“宝贝,今晚我们就歇在玫瑰园这边了。” “哦。”她也想看看夜景,贺宴辞做了很多隐形的灯光,夜晚应该很漂亮。 贺宴辞长长一叹,看着温阮别有深意的说道,“好久没睡新房主卧,今晚一定要好好体验下。” “......”温阮瞬间就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她纯属是想要看夜景,贺宴辞竟然在想那些事! 他低沉的又在她耳边轻声具有诱惑力,“阮阮,我让人把床单换成了大红色。” 温阮抿着笑意,承接了贺宴辞那种毫无掩饰的邀约。 夜晚,室外的夜景很美,流水滴滴答答的,灯光柔和,处处都充满的温暖的气息。 室内风景更是美好。 一场又一场的爱意过后。 温阮眼眸里酝着雾蒙蒙的气体,她唇瓣微肿,很生气。 “贺宴辞,你个骗子,说的我来。” “嗯,下次一定让你来,今晚我怕你累。”吃饱喝足的贺宴辞搂着娇妻,嘴边挂着满足的笑。 “......”每次都这样说,她很不服气,“你不要这么过分我会累么?” “怕你太贪吃,不够。”贺宴辞低笑的亲了亲温阮的发顶。 这男人太过分,说来说去都是她的问题。 那次不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 贺宴辞悠悠转醒发现怀里是空的,他习惯性伸手去捞人,捞了一个空不说,身边的被子都是冷的。 贺宴辞双眸骤然睁开,眸色很深,很有防备,冰凉凉的。 等到彻底恢复意识,他揉了揉额头,眸色才恢复了一些柔和。 贺宴辞摸到控制器,打开卧室里的灯,喜气洋洋的,唯独不见温阮。 他拿了床头柜上的腕表看手机,凌晨十二点多。 他无奈的叹了叹气,小家伙还好意思说他这样要把她宠废了。 就她这种经常凌晨起来工作的精神,他那有哪个本事把她宠废。 贺宴辞表示非常头疼,他下床捡起地上的睡袍披在身上,又将温阮那基本已经不能穿的菲薄睡裙给丢进了废弃篓中。 贺宴辞打开书房的门,里面一片漆黑,压根没温阮这个人。 在楼下书房? 他拢了拢眉心,敢在露台或者室外去工作,他一定会惩罚她的。 贺宴辞在楼下书房找了一圈也没人,准确说,屋内没人。 贺宴辞眉心拢得越来越紧,小姑娘越来越没王法了,半夜起来工作也就算了,还真跑室外去了? 贺宴辞上楼简单的套了一件衬衫和长裤在身上,到屋外寻温阮。 一会被他逮住,看他怎么收拾她。 贺宴辞一步刚迈出门口,台阶上有荧光爱心指路。 贺宴辞心头跳得有些快,跟随爱心的指引一路走去,是别墅的北面,是一片空草坪,他什么也没安排,专门留下的一块空置的区域,让温阮自己的安排。 在造景上面,她点子多,对她,不能设计的太饱和。 贺宴辞去往北面,那款被空出来的草坪上,此时此刻搭建了一个舞台。 一向穿着旗袍和文艺复古装的女孩,此时此刻穿着酷酷的衣服,编成了酷酷的辫子,坐在高架凳子上,怀里抱着一把吉他,她前面还有个立体话筒。 肆意张狂,青春有活力。 贺宴辞在台前不远处顿步,看着上面活力四射的女孩,两人相继一笑,眼眸里只有彼此。 温阮调了调音节,一首弹唱《我的爱》 -- 第191页 心血澎湃。 过于惊艳,贺宴辞第一次看到这副装扮出现在他面前的温阮。 太过于震撼和不可思议。 又太过于惊喜。 贺宴辞早就发现,温阮身上的闪光点是无穷无尽的,她总是能带来那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似乎他都觉得在她身上都是情理之中的。 这样的她同样令他着迷,彷如从小时候第一眼见到那个肉嘟嘟的奶娃娃开始,挪不开眼一般。 现场的气氛被丁聍这个后期打盘的好手更加上到一个层次。 旁边的唐随意挥舞着荧光棒,还有程敛、严钺,褚林修一大群人,原本要去喝酒的都被压过来布置舞台。 一首歌完,温阮跳下舞台,得意的仰着小脑袋笑,“怎么样,老公好听吗?” 贺宴辞半抱半搂住温阮,“好听,太棒了,你什么时候会的吉他,我怎么不知道?” 温阮翘了翘唇角,“跟聍聍学的,悄悄背你学的,学了一个多月呢。不过,真的挺糟糕的,好几处都弹错了,要不是聍聍后期伴奏强,肯定不能听。”温阮说着说着怪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她俏皮的脏辫。 贺宴辞确实欣喜得不得了,全程嘴角都没平过,“好听,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歌曲。” 温阮知道贺宴辞在故意恭维她,不过她爱听他这样说,反正心意到位就好啦。 温阮害羞,小声说,“和你相比我还是有那么一丢丢逊色,原本想着再练几个月等你生日的时候在弹给你听的。”哪知今晚贺宴辞先表白了。 贺宴辞十分欢喜,低笑,“等我生日你再弹给我听。” “嗯,虽然你要求有点高,我还是勉为其难答应吧。”温阮扬了扬净□□致的脸蛋儿笑着说。 “为什么想到今晚弹给我听。”贺宴辞温声问她。 温阮一双手挂在贺宴辞脖子上,抿笑,“因为爱情和携手一生是两个人的事,老公都表白了,我这个老婆怎么能落后呢。只是和你的安排相比,我的就太不值一提了。”贺宴辞对她细微的好,是点点滴滴的。温阮有些不好意思,她准备太简单了。 “很够,在我看来世界上最好的礼物也不过如此了。”贺宴辞将温阮搂入怀里,紧紧将她抱住。 如果有人问他,人生至今最满足和感动的一天。 不是他在医学研发上拿过多少大奖,不是他如今的研究地位有多高。 而是此时此刻他心爱的女孩为他学的一首说唱的歌,让他更兴奋,更有成就感。 那种满足感从外直达内心深处。 人生圆满不过如此。 丁聍和唐随意很感动的看着两人相拥。 程敛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丁聍身边,小声说,“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一手。” 丁聍压根不理他。 程敛倒也不介意,“什么时候也教我搞搞这玩意儿?” 丁聍嫌弃的瞥了眼,走开。 程敛脾气上来,又忍了下去。 严钺淡声问,“你喜欢的那位?” 程敛双手抄兜啧了声,“嘿,我什么时候喜欢了,不可能,我不喜欢身上没两斤肉的女人。” 严钺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程敛跟上,一条胳膊勾上严钺的脖子,“严钺,你什么时候出发啊?要不要我给你搞个践行会啊?” 严钺嫌弃,“拿开你的爪子,我只是去出个长差,不是不回来。” 程敛双手插兜说,“到了那边记得代表我齐大美人问好啊,挺想她的。” 严钺什么话也没说,冲程敛踹了下。 “喂,严钺你过分了啊,劳资又没什么想你,你踹我做什么?”他一天到晚的招惹谁了吗?丁聍那个小丫头片子踹他就算了,他大男人不计较,严钺还踹他,岂有此理! * 贺宴辞洗了澡从浴室出来,不见温阮在床上,而是坐在梳妆台前捣鼓什么。 贺宴辞柔和淡笑,从身后拥住她,亲了亲她白皙的后颈,闻了闻她身上好闻的香味,“还不上床睡觉,做什么?” 温阮没说话,纤柔的手拉过贺宴辞的手腕。 一阵冰凉,贺宴辞低头看,那串新婚之夜,他给温阮戴上的佛珠再次回到他手腕上。 温阮纤柔的小手,放进贺宴辞大掌中,“沉香珠串我改动了一下,把十三颗变成了十二颗,还取了串珠尾部的小珠子。” 贺宴辞仔细看,沉香珠串两串尾缀上的八个小珠子不见。 “它们现在都在我这里。” 温阮说着,她拿出她戴在脖子上的,一颗沉香珠串左右分别有四颗小珠子。 是从他大串佛珠串儿上取下来的。 温阮搂住贺宴辞的脖子说,“老公。你的一年十二月,我的四季。” 贺宴辞心口猛然一怔,像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拂过他的心房,动容厉害。 这句话,他太爱了。 他的十二月,她的四季。 一切都刚刚好。 温阮眸光温柔似水,声音娇嗔动听,“老公,我会好好珍惜自己,好好照顾自己,不辜这串珠子主人的祝福。一生陪伴你左右,不离不弃。” 贺宴辞深眸紧紧一收,低下头含住温阮的软唇,温柔的亲吻着她。 两人不相伯仲,缠绵难分。 渐渐地,一对剪影在微光形成一道美妙的风景。 -- 第192页 室外暖色浓浓,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一切的美好才刚刚开始。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