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硬汉遇到哥儿》 第1页 《当硬汉遇到哥儿》作者:一个精神病【完结】 大灰狼把小绵羊带回家吃干抹净! —————— 文案: 他伸手将白景清腿上包扎好的布条打开,看见那条伤口果然没有愈合。 白景清这才明白自己想多了,方朗只是想看他的伤口。 还好,虽然没有愈合但是也没有溃烂。 “怎么没上药?”方朗问。 “没,没事,养养就好了。”白景清笑笑。 “你说话能不结巴吗?”方朗调侃道。 “没,没结巴……”白景清脸更红了,索性闭上嘴不再说话。 —————— 方朗X白景清 不生子,我们不生子 主攻、古耽短篇、温馨、双处、甜宠 第1章 方朗说:床下的白景清聪慧机敏,谦虚有礼,风采令我折服。 方朗说:床上的白景清就象是一朵在我身底下绽放的花朵,令我沉醉。 白景清说:床下的方朗坚毅稳重,才华高绝,有智慧有谋略,令我崇拜敬仰。 白景清说:床上的方朗就象是一只猛兽,让我瞬间生、瞬间死。 方朗X白景清|双处、甜宠|不生子,我们不生子 ----------------------------------------------------------- 23岁的方朗死了,死的很憋屈,作为一个佣兵,竟然死在了非洲的瘟疫里。 谁能想到,不过是一次寻常的蚊虫叮咬,会要了一条硬汉的命呢? 听说人死后都会有走马灯,人的一生会像走马灯一样从脑海中闪过,可是方朗没有,也许是因为他的一生很单调吧。 作为一个佣兵,他除了杀人、杀人还是杀人,不杀人的时候,他象是一只蛰伏着的雄狮,在自己的领地内吃、喝,散步。 当然,雄狮还会交配,可是方朗连交配都没有,到死他还是一个处男。 这和他的身体或心理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忠贞的人自然忠贞,放荡的人自会放荡。 方朗虽然没有生前走马灯,但是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浮空在一片黑暗的区域,这片黑暗中,有无数的门。 而他对面的那扇门,正散发着纯白色的光芒。 也许在梦中脑子就会变得不太好用,方朗莫名觉得那扇门在吸引着他,进入到那扇门里。 他进了门,纯白色的光芒将方朗包围,刺眼的亮度让他忍不住将眼睛闭上。 而再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一片丛林中,身体还是自己的,但是周围的环境很陌生。 对于死而复生这件事,方朗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他只是沉默的接受了。 为了搞清目前的状况,他寻找有人烟的地方。 而当他来到有人烟的地方后,他发现,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他刚开始以为自己回到了古代,后来发现,这个世界和古代有所不同,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女人,只有会怀孕的男人,这里的人管会怀孕的男人叫‘哥儿’。 对于这个设定,他也很平静的接受了,孤身一人,也毫无娶妻的打算,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但是在看到这个世界有半个世界都是伪孃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舒服,完全是从审美方面的不舒服。 他觉得他已经有点模糊了男女之间的界限了,因为在他看来,只要是男的穿上女装,就是这里的哥儿。 他甚至不知道除了衣服以外,该怎么区分哥儿和男子,在这个世界上,他注定要做一个性别盲了。 作为一个身无分文的外来人,他先去县令后衙转了一圈,回来后腰包里的银钱就差不多了。 看看现在,卖给他衣服的大爷,翘着兰花指、头上戴着花、脸上擦着粉,娘气的说着推荐的话,让他觉得有些不适。 作为一个佣兵,他觉得自己这么失态已经对他的职业操守造成了侮辱。 换了一件当地的衣服,除了头发像个和尚外,他完全隐藏进这里的生活中。 在城镇里混迹了几天,熟悉了这里的风土人情后,他又回到当初的那片丛林中。 他觉得他需要冷静一下,这个世界的哥儿让他严重不适,看着一个大胡子的男人揉捏造作,他已经抑制不住心里产生的反感了。 作为一个佣兵,出现这种反应是不合格的,方朗反省了自己之后还是无法接受,无奈只能先回到丛林再做打算。 他觉得自己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在现代他是不想娶女人,现在彷彿是整个世界都在对他说,既然你不想娶女人,那就没有女人好了,憋死你。 方朗坐在一棵大树下,啃着野果子发呆。 这时,一个受伤的男人闯了进来。 “啊,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方朗早就听见远处有脚步声往这边来,他觉得对方不是路过就是想在这片空地歇息,既然他在这里,对方也不会没眼色的来打扰。 没想到对方说完这句话后,竟然就愣在原地不动了。 方朗擡头与受伤的男人对视,那男人静静的看着方朗的双眸,然后象是突然回过神来,转身紧忙要走,却因为腿上的伤口,腿脚一绊倒在地上,疼的小声抽着气。 方朗没出声,默不作声的打量着这个男人,一身粗糙打着补丁还洗的发旧的蓝衣,衬裤卷到小腿,一双脚蹬着一双破黑布鞋。 -- 第2页 但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长得不错,温润和善的双眸,看起来斯斯文文,上身的衣服被刮破,隐约能看见结实的肌理。 男人趴在地上脸涨得通红,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 见男人爬不起来,方朗只得问道:“你是在这歇着,还是让我给你找大夫去?” 男人看着他,沉默一会儿道:“歇,歇一会儿就行。” 方朗看着男人小腿上的那道伤口,可不是歇一歇就能好的,他问道:“你确定?” 男人红着脸看着方朗,有些慌乱的点点头,眼神闪烁,“对,歇、歇歇就行。” 方朗不再管他,继续啃着又酸又涩的野果子。 男人也不再说话,努力将自己的存在降低到最小,可能是失血过多,他渐渐的有些脸色发白。 方朗啃了几个野果子,最后劝道:“你腿上的伤口需要包扎,不是歇一歇就能止血的,我劝你如果想要命就赶紧去找医馆。” 男人张了张嘴,又闭上,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方朗。” “哦,我,我叫白景清,白色的白,风景的景,清晰的清。” 方朗瞥了白景清一眼,又瞥了一眼他的腿,这人是命都不要了还在这里跟他练习你好再见的对话吗? 白景清吃力的爬起来,拖着一条受伤的腿,扶着树一瘸一拐的走了几步,又迟疑的回头道:“再见……” 方朗简直服了这人,受了伤竟然还这么守礼,谁要是敢在他受伤的时候浪费他的时间,他一句脏话那都是爱护对方,这种情况他一般都是直接赏对方一枪子儿。 方朗以为,这是他与白景清第一次相遇,也是最后一次,却没想到,在第二天同样的时间,在同样的地方,又遇见了白景清。 第2章 见到对方,他下意识的先看了一下对方的腿,上面缠着白布,已经包扎好了,却又看见白布上透出点点殷红,伤口崩开了? 今天白景清换了一身白衣,虽然旧但是没有补丁,布鞋也没有破损,头发比昨日要规整很多,还扎着一条红绳,看得出来是精心收拾过的。 他刚采了野果子回来,一回来就见这人站在昨天的那棵树下发呆。 当看到方朗时,白景清眼睛一亮,抿了抿脣道:“我,我今天上山迷路了,就走到这里来了。” 方朗一顿,多大的地方还能迷路?这不过是杏花村的后山而已。 这要是再看不出对方的意思,方朗的观察力就可以回炉重造了。 “你是哥儿?”方朗问道。 白景清误会了方朗的意思,慌忙道:“我知道哥儿和男子该避嫌,失、失礼,我这就走。” 说完,他急急忙忙的回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方朗看着白景清的腿脚,他昨天以为对方是受伤了所以走路才会瘸,现在以他的经验看来,对方这瘸了的腿脚和伤口没什么关系,恐怕是天生或者后天所致的瘸。 “等一下。”方朗叫住白景清,问道:“我想知道怎么区分哥儿和男子?” 白景清一愣,然后脸有些红,他解开自己的衣服,道:“哥儿锁骨上天生带有不同形状的印纹。” 方朗以良好的视力看到了白景清锁骨上,有个类似荷花的纹身。 白景清有些忐忑,他可以说发型,也可以说衣着,更可以直接说出更明显的哥儿特征,他这样放荡的扯开衣服,也只是想更多的展示一下自己。 “除此之外呢?” 白景清低着头羞愧的整理好衣服,低声道:“发型,哥儿用发带,可以披散也可以半束,男子用发冠,全束。” “衣服,哥儿可以穿纱,色彩以艳丽为主,款式比较宽松,会有水袖,如果穿其它料子,也是宽松为主,还会有袍袖,男子穿布或绸缎,以贴身为主,衣袖严整。” “有没有一眼就能区分肯定的特征?”方朗问道。 白景清说的这些并不严谨,若有人故意装扮,他不扯开对方领口就完全区分不开。 白景清犹豫道:“一眼就能区分的……”他有些难以启齿道:“那,那就只能是脱了衣服之后了……” “哦?”方朗有心想要逗逗白景清,他很好奇,对方一个哥儿,连这话都说出来了,他很想知道对方可以说到什么程度。 白景清看着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急的鼻尖都出汗了。 “说啊。”方朗催促道。 最后,白景清一狠心,道:“抱歉,我得离开了。” 方朗没再叫住他,白景清心里冰凉的离开,恐怕那人会觉得他很放荡吧,本来想要给对方一个好的印象,没想到全都毁了。 方朗以为这个斯文的哥儿已经知难而退了,却没想到,过了一天又在同样的地方遇见了。 白景清坐在树下,抱着一本册子,脸红红的。 “又是你?”方朗笑了。 白景清惊的嗖一下站起来,看了方朗几秒,而后把手里的册子往方朗怀里一推,转身就跑了。 本来就瘸的腿脚,一跑起来更是磕磕绊绊狼狈至极。 方朗打开册子,看着册子上的春宫图,再看了远处离去的白景清,一颗冰冷的心突然被烫了一下。 将打回来的两只野鸡收拾干净,架火烤上,抹上从镇上买的调料,味道很是不错。 -- 第3页 吃着烤鸡,他瞥见了随手扔在旁边的春宫图,闲来无事便翻开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的哥儿和男子在身体特征上也有一些区别,虽然在他看来也不太明显。 哥儿除了锁骨上的标志之外,屁股普遍较大,臀型较圆,下身没有毛,后穴松软会分泌液体,内里有生殖腔,通过刺激后穴前面才能勃起,若只刺激前面,至多半勃。 男子下身体毛浓密,其它与现代男子都是一样的。 看来脱了衣服后不真枪实弹的干点什么的话,他也区分不出来哥儿和男子。 也许是因为习惯了,所以当再次看见白景清时他没有丝毫的意外。 白景清穿的还是前一天的衣服,红色发带却换了样式,对方站在树下象是发呆,又象是在看他。 以前不是没有人追过方朗,男女都有,他从没动心过,而这呆呆的白景清,却让他心中一动。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在拒绝追求时,一切理由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不过是你不喜欢他。 他觉得,虽然还没到喜欢,但是这个斯文的哥儿,让他有些心疼。 还没等他说话,白景清说话了,“你怎么总在这儿?” “巧了,我也想问你。”方朗道。 白景清登时就说不出话来了,脸色微红,愣愣的傻站在那。 方朗蹲在地上将打回来的野鸡、野兔随手放下,招招手道:“过来。” 白景清不明所以的靠近几步,然后被方朗一把拽住跌坐在他的怀里。 怀里的人骨架结实,身上带着一股青草香,抱在怀里象是抱着一个大号的人偶,手感很是舒适,亲密的贴近甚至可以让他感觉到下身紧贴着的柔软臀部。 “你,你……”白景清嗫喏两声,就红着脸安静了。 方朗眉头一挑,觉得白景清的乖巧让他心口有些发胀。 他伸手将白景清腿上包扎好的布条打开,看见那条伤口果然没有愈合。 白景清这才明白自己想多了,方朗只是想看他的伤口。 还好,虽然没有愈合但是也没有溃烂。 “怎么没上药?”方朗问。 “没,没事,养养就好了。”白景清笑笑。 “你说话能不结巴吗?”方朗调侃道。 “没,没结巴……”白景清脸更红了,索性闭上嘴不再说话。 第3章 “你这条腿得上药,回去吧,买点药敷上,半个月后养好你这条腿再出来,我还在这里等你。”方朗说道。 “没事的,我想再待一会儿……”白景清笑的有些勉强。 “不想笑就别笑,你这条腿本来就瘸,你还想让它彻底废掉吗?” 方朗说话丝毫不留情面,白景清的脸登时煞白,有些小心翼翼的偷看方朗,想看看对方眼中有没有嫌弃。 拍了一下白景清的大腿,他笑道:“回去吧,半个月后我在这里等你。” “恩……” 白景清不舍的从方朗腿上下来,向后挪了几步,突然绽开一个令人心动的笑容,眼中都含着笑意。 见此,方朗登时一僵,这种笑容他经常能在将死之人的脸上看见,那是释怀的笑容,是有一种认命的凄凉。 “你……” “我走了,半个月后见。”白景清打断方朗的话,转身离去。 如果还能在半个月后见到活着的白景清,他都可以把自己骷髅佣兵的名头摘下来当靶子练飞镖。 他没有阻止白景清的离去,却也不打算袖手旁观,他不远不近的跟在白景清的后面,想看看在白景清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白景清在一处小石洞里掏出一个包袱,然后换上之前他见过的那身带着补丁的蓝衣和破布鞋,发带也换了下来,又拿出一把柴刀,而后将那身没有补丁的衣服和鞋整齐的放进包袱里。 看见这幕,他的心里一疼,每天见他的时候都会换上平时舍不得穿的衣服吗? 接下来白景清去砍柴,因为腿脚不方便,他有时会摔倒。 快到傍晚的时候,白景清一共砍了两担柴,那柴看起来重量就不轻,对方挑着柴就往杏花村的方向走。 进了村子后,方朗跟在后面明显不便,尤其村民看见生人会警惕起来,所以他只好远远的吊在后面。 白景清进了一户农家小院,这种房子不隔音,只要贴在墙角下,什么都能听见。 正巧这墙根下面有个死角,不会有其他村民注意到他,他躲藏在这里,想看看能不能听见什么。 他来的有些迟,所以刚站到墙根下就听见一个尖声尖气的男声呵斥道:“礼金都收了,是你不想嫁就能不嫁的吗?” 随后一个柔柔尖尖的男声劝道:“大哥儿,你就嫁了吧,人家可是给了二十两银票啊,你这腿瘸模样还差的,说话也粗声粗气的哥儿,他不嫌弃你还给了二十两,就不错了!难道你还要在家里当一辈子哥儿吗?” 之前呵斥的男声接了一句,“可千万别,我可养不起,你还不趁有人要你的时候嫁了还等什么?” 这时,白景清的声音响了起来,“爹爹,小哥儿,如果你们真觉得我是负担,我可以出去独居,嫁人的事,如果你们不是真的想逼死我这个大哥儿,那就万万不要提了。” 白景清家的小哥儿尖叫道:“那怎么行!爹爹礼金都收了人家的!” -- 第4页 “就是,这礼金可没办法退,而且你这哥儿怎么说的好像爹爹想要逼死你一样?爹爹是为了你好啊,小哥儿说的有道理,你瘸着腿、模样不好、说话又粗声粗气,哪里有男子会要你,村西头的王家肯要你甚至还给了二十两,你还不知足吗?” 方朗在墙根底下听明白了,其实他让白景清半月后来找他,就已经有了和对方在一起的打算,毕竟对方是他第一次遇见的想要揽进怀里的人。 想起白景清走时的笑容和刚才说的那些话,他毫不怀疑,如果硬逼这个哥儿出嫁,对方真的会寻死。 “爹爹……你明知道王家的男子是什么样的人,吃喝嫖赌,家里都被他败光了,他娶我也是想正大光明的把镇上青楼的哥儿接回来,怕留人口舌,爹爹,别说这些你不懂。”白景清声音有些不稳。 “大哥儿,爹爹都是为了你好,你这是怎么说话呢?礼金都收了难道还能退吗?你是这辈子都不想嫁了吗?” “小哥儿,我就问你一句,当初王家上门提亲我已经明确拒绝了,为什么后来又瞒着我收了对方的礼金?”白景清质问道。 沉默了一会儿,白景清的爹爹道:“好,你说你不想嫁,那难道你也不想让我们家的小哥儿嫁了吗?家里清贫,你看看小哥儿穿的是什么?有了这二十两,可以让小哥儿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甚至还可以让你阿弟娶回来一个贤惠能干的哥儿!” 闻言,方朗脑中闪过白景清的那身打着补丁的蓝衣和破布鞋,他倒要看看对方的阿妹穿的是什么。 一个跃步攀上墙头,屋子的门敞着,正好能让他将屋内的场景尽收眼底,只见屋内那明显年纪比较小的伪娘,看上去不男不女,脸上涂着脂粉,让他这个现代人搭眼一眼感觉象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一样。 不过对方的衣服是真不错,虽说不是什么上好的料子,可明显是崭新的,身上的饰品更是不缺,鞋子上的绣花看上去就精致。 再看坐着的那位中年伪娘,身上也是一身新衣,头上的发带都吊着玉坠。 估计那所谓的二十两礼金,早就已经花出去了。 “把礼金退回去,二十两我没有,但是让小哥儿换身好衣服、风光出嫁、还有让阿弟娶哥儿,我还是可以做到的。”白景清说道。 “怎么做到!?靠你每天砍柴做零工吗?那才几十文钱,就算不吃不喝得攒多久才能二十两?更何况每天不得吃饭买菜吗?”白景清的阿孃斥道。 听见这话,方朗都要笑了,合著这一家子都靠白景清来养啊? 这时,有人朝白景清家门口走来,他转头看过去,是一箇中年人和一个少年。 进门后,白景清打了招呼,“阿爹,阿弟。” “恩,离得远远的就听见你爹爹喊,这是怎么了?” 第4章 白景清的爹爹道:“还不是王家要娶他的事,他竟然让我把礼金退了,说什么都不嫁,弄得好像我这个当爹爹的要害他一样。” 白景清道:“阿爹,哥儿实在没办法了,如果您真的是为了你的大哥儿好,那就退了礼金,我会去镇上找找工,镇上也许就有工钱多的活计。” 白景清的阿爹一瞪眼,“这说的什么话?你真是翅膀硬了,嫁不嫁容你说了算!?长辈为先,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礼金收了哪有退了一说,这人老子可丢不起,你瘸腿还难看说话也不好听,阿爹年轻时都不会娶你这样的,有人娶你还不赶紧嫁了竟还要退!真是这辈子都要懒在家里了?告诉你,到时候老子绑也得给你绑去王家,这亲事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白景清的阿弟说话了,“爹、娘,你们别动气,我这就带大哥儿回房,等想开了就好了,哥儿出嫁不都得矫情一番么。” 白景清的阿爹哼了一声,“但愿是,把房门锁上,别给他吃饭,什么时候想开了什么时候吃!” 方朗从墙头上下来,都气笑了,这家人说的好听,其实就是为了那二十两把自家哥儿给卖了,生怕耽搁一下就卖不上二十两了。 脑中闪过屋内那几人口口声声的瘸腿、难看、声音不好听,他简直想把对方的眼珠子扯出来让对方好好看看,不欣赏这个干净斯文的哥儿,竟然喜欢那些不男不女做作的公鸭嗓! 他离开杏花村又去县令后衙转了一圈,发现银票不够后又去赌场转了一圈,等到了半夜,他才翻进白景清家的院子,进了白景清的屋子。 白景清的屋子除了一张破床和一张破烂的木桌外就没有其它东西了,一些衣物和鞋子就放在床脚,连个安放衣物的东西都没有。 此时白景清正坐在床上发呆,双眼有些红,目光呆滞。 “我以为你会哭。”方朗出声道。 白景清吓了一跳,当站起来后看到方朗时甚至有些不敢置信,半晌没说话,本来只是有些红的眼睛当看到方朗的那一刻,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方朗失笑,“还真哭了?” 白景清紧紧的盯着方朗,瘸着腿向前走了几步,“真,真的是你?” “恩,活的,不信你摸摸。”方朗笑道。 “你怎么在,在我家?”白景清无措道。 “发现你今天不对劲,我一路跟着你回来的,那什么王家,是因为我才不嫁的吗?” 听他们的对话,那王家给了礼金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今晚才爆发出来?他能想到的可能就是,白景清本来打算认命,但是遇见了他,才改了想法的。 -- 第5页 白景清愣了一下,“不,不是。”他脸涨得通红,眼睛也哭的通红,声音还有些哽咽,整个人看起来好不可怜。 方朗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实在无奈,睁开眼道:“过来,惹我心疼。” 白景清又瘸着腿走了两步到方朗身前,方朗一伸手便将对方搂入怀中,从衣服里拿出新买的帕子给白景清擦眼泪。 白景清磕磕巴巴的说,“我,我不想被人糟践,本来我是打算寻死了事的,看到你之后,我突然就想,想着抗争一下,但…但……” 方朗叹了口气,问道:“为什么不走?离开这里,哪里都能容下你。” “走不了,我户籍在这里,要迁走户籍或出入城镇,都不能避开我爹孃和村长,他们知道后是绝对不会让我走的。” 方朗轻柔的把白景清推开一点,低头直视对方,问道:“我有能力让你走,就问你,跟不跟我走?” 白景清通红的双眼登时睁大,傻呆呆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又嫌不够的用力不停的点头,嘴里喃喃道:“当,当然要走!带我走,求求你带我走!” 方朗笑了,拿着手帕又给白景清擦了擦脸,道:“那就别哭了,有我在这里,没什么好怕的,你平静一下,深呼吸。” “恩、恩。”白景清吸了吸鼻子,努力平静,却总是抑制不住翘高的嘴角,“我,我好像平静不下来,一想到你要带我走,我就很……” “高兴?你跟我走这算私奔吧?”方朗忍不住逗他。 白景清一听这话,登时象是被泼了一盆凉水,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他怎么就得意忘形了,他怎么就忘记自己瘸了的腿?还有私奔这件事被人知道了,会遭受多少谩骂,这些他虽然不在乎,但是他怎么就忘了为方朗考虑。 见此,方朗知道逗过头了,紧忙哄道:“我说错话了,我们不私奔,你平静一下,我给你说说我的打算。” “恩。”白景清点点头,看着眼前的方朗,他觉得哪怕下一刻死了都值得。 方朗一矮身,将白景清横抱起来,走向床铺。 白景清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搂住方朗的脖颈,涨红了脸。 将白景清放在床上,他解开白景清腿上的白布,果然没有上药。 他给白景清的伤口打理了一下,上好药粉,又包扎上,道:“好好养着,不然这伤口溃烂就是大事了。” “恩……”白景清乖乖应声。 方朗抱着白景清的腿轻轻揉着,白景清慌乱的伸手阻拦。 他拨开白景清的手,轻声道:“你是在这里长大的,我相信你对这个地方会有留恋,而且这里的风景确实不错,所以我们不走,凭什么要走的是我们?我会明媒正娶的擡你回家,你的那些家人如果就此安分那大家都好,你的家人如果不安分还要来找我们的麻烦,那你就别怪相公帮你家好好整顿……” 话还没说完,他一转眼就看白景清怔愣的看着他,眼泪无意识的流淌。 他紧忙坐到对方边上,柔声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说出来。” 第5章 白景清的嘴张合了几下,不敢置信道:“你要娶我?” “恩。”方朗其实没打算这么快娶对方,他在做之前半月之约的时候,是想着和对方相处看看,时机成熟再说其他。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虽然有些赶鸭子上架,但是他并不觉得排斥,他觉得,如果让他心动的白景清都不能成为他的爱人,那就再没人能入得他的眼了。 白景清想说什么,最后也没再开口,试探的将上半身依进方朗的怀里。 方朗动作轻柔自然的将对方搂住,怀里柔软的触感让他心里一阵舒坦。 “你听我说,我很想明天就上门提亲,但不瞒你,我是外来人,最开始是没打算在这边逗留太久的,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准备,你等我半个月,等我准备充足,我就上门提亲,提亲后马上就娶了你,好不好?” 白景清愣愣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方朗从怀里掏出之前准备的那些东西,一样样放到白景清的手里。 “这二十五两银票,你让你爹爹还给王家,那五两就当是退亲的补偿,呵,我打听了,镇上娶一个寻常的哥儿要五十两,村里最低也得三十两,他这二十两也真好意思,你爹孃也是个拎不清的。”方朗忍不住嘲讽道。 白景清没有说话,他在心里想着,对于他这样的哥儿,二十两都已经算多了。 方朗又放上去一张银票,“这二十两你拿去置办喜服、衣物、首饰、头面,总之你想买什么买什么,想买超过二十两的东西或者不够用,那就等我回来再说,我不能给你过多,不然我怕你那拎不清的爹孃活吃了你。” “尽够了。”白景清流着泪,别说他这样的哥儿,就人家健康漂亮的哥儿,成亲前夫家也不可能给二十两之多让哥儿胡乱花去,这些都应该是哥儿孃家自己置办的。 方朗又递过去银票,“这五十两,是用来堵你爹孃口的,我这半个月无法顾及你,你自己要多保重。明天直接告诉你爹孃,有个有权势的爷把你定下了,这五十两是定金,为保妥当,你告诉他们,我一个月之内会回来娶你,会给他们更多的银票,再告诉他们,如果你出了事,那等我回来,必让他们家破人亡。他们如果问其它关于我的事,你若不知也可随意胡编,让他们忌惮就是,你安安心心等我半个月,我风风光光的娶了你。”方朗保证道。 -- 第6页 白景清流着泪不住的点头,心里不断吶喊,不值得!不值得为他这样的残疾哥儿这样做啊! “你乖乖的,还有这瓶,里面是毒药,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能用。这个匕首,给你防身,还有这个暗器,如果真被人钳制住,它可以护住你,总之,我只求你一定要在这半月内毫发无损的等我回来。” 方朗见白景清哭的完全止不住了,他失笑,“到底是高兴事,你不笑就算了竟然还哭,是想惹我生气吗?” 白景清哭着小声嘶哑的说:“我喜欢你,喜欢你啊,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威猛帅气,我就忍不住想要多看看你,再多看看你,我喜欢你……” 措不及防的听见这可怜巴巴的表白,方朗登时也红了眼眶,心胀胀的疼。 “恩,乖乖的,我也喜欢你。” 他将白景清哄好后,本打算要走,没想到白景清拉住了他。 “要我,求你。”白景清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拉着方朗不让他走。 方朗没想到白景清会如此大胆,他挑眉道:“你确定?” “恩,确定,要我。”白景清主动扯开衣领,露出有荷花纹身的锁骨和大片的胸膛,胸膛上的两点红樱激的方朗眸色一沉。 “这可是你自找的。”方朗俯身上去,低头最先含住那一粒红樱。 其实白景清并没有想太多,他只是喜欢极了方朗,想着,只要和方朗好一次,哪怕方朗半个月后不回来,他也死而无憾了。 白景清初经人事,两条腿不自觉的扭动着,很快,方朗便挤了进去。 方朗本就是粗人,动作间再温柔体贴也不免带了一丝粗鲁,硕大龟头顶进白景清后穴里撞击磨蹭着。 出乎方朗的预料,那小穴每撞一次便更软一些,撞得多了,小穴逐渐打开,剩下的粗大也逐渐被吞了进去,里面象是有无数的小嘴在吸吮着方朗的巨物。 白景清浑身颤抖瞪着泪眼,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却还是有声音控制不住的溢出来,整个人都要被方朗干死在身底下。 白景清越受不住,方朗便越失控,硕大粗长的东西不住的往里顶,加快速度的挺入抽插。 白景清被这一轮快速的冲击弄的几乎昏死过去,呜呜啊啊的呻吟声用手完全捂不住了,一只手下意识的抱住方朗坚实强壮的背肌,随着方朗的操弄,无助的扭动。 方朗猛地俯身用嘴堵住白景清的小嘴,将舌头伸进去搅动深入。 逐渐的,方朗竟觉得小穴里面张开了另一个入口,那个入口更软更有活力,在一点点蠕动着将他往里吸入。 方朗一个挺身便冲了进去,刚进去一个龟头,只见白景清猛地翻起了白眼,浑身抽搐,手指不受控制的抓挠在方朗的背上,小穴内竟然涌出阵阵水流,一波一波的浇在方朗的龟头上。 方朗吓了一跳,紧忙抽身而起,当他看见身下的景色时,本就硬挺的东西更是跳动了两下。 只见白景清粉嫩狭小的小穴半开,水从里面流出,又溼又软,他双眼轻阖不住娇喘低吟,象是一朵在方朗身底下盛放的花朵。 方朗瞬间明白,那可能就是传说中哥儿的生殖腔…… 白景清的身体比想象当中的还要美味,尤其白景清羞中带怯却又异常大胆,更是让方朗觉得诱惑,要了一次又一次。 第6章 方朗沉甸甸的粗大在白景清溼软的后穴中冲刺,因为体谅白景清是初次,所以他没有再进入生殖腔。 方朗顶的白景清上下浮动,因为之前射过一次,所以抽动间不免带出一些精液。 狠狠的顶入软穴中,方朗突然想起来,不由伏到白景清的耳后,舔舐着轻问,“我才想起来,刚才射的太用力,好像有一些射进生殖腔了,你会不会有了?” 闻言,白景清登时一僵,身前射过几次的东西又射了出来,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本意是调戏,见白景清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他不由失笑,“有那么可怕吗?” “我,我……”白景清惨白着脸,他怎么忘了,他怀不了孩子!他不仅腿瘸,他肚子里还天生没有怀孩子的器官。 “怎么了?和相公好好说,相公疼惜着你呢,别怕。”方朗缓缓抽动着下身,在白景清后颈上流连舔舐。 白景清感受到对方的缱绻,心里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他咬咬牙道:“没事,你,你快点……” 方朗被激的下身都胀大一分,将白景清按在床铺上狠狠的冲击,过了一会儿,他发现白景清一直在忍着,下身也没有勃起,看样子根本就没有享受。 他紧忙将对方抱起来,柔声哄道:“到底怎么了?跟相公说?有什么是不能跟相公说的?” 白景清抖了抖,主动的将臀部送向方朗,臀肉狠狠的压着方朗的腿根,颤声道:“没,没事的。” 方朗忍着下身的冲动,仔细想了一下,发现是他说了孩子的事后,白景清才变得奇怪。 他问道:“是害怕有孩子吗?” 白景清摇了摇头,安静下来。 “那你说,到底是因为什么,别让我生气。”方朗沉下声音。 “我、我、我……” 方朗失笑,“你磕巴什么,说吧,相公不生你气,也不笑你。” 白景清不敢看方朗,低着头颤声道:“我不能生孩子,我的残疾是天生的,腿瘸,小的时候大夫给看过,肚子里也少了怀孩子的东西,不能有孩子了,因为平时不妨碍生活,所以几乎都要忘了……” -- 第7页 哥儿怀孩子的东西隔着肚子可以摸索到,而白景清空有生殖腔道,肚子里的那部分却天生缺失。 闻言,方朗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呢,没孩子就没孩子吧,他也不强求,在打算娶白景清的时候,他就认为自己娶得是一个男人,压根就没想过孩子的事。 “我还以为什么呢,都吓着你相公了,不就是没有孩子么,没事,我把你当孩子养,来,叫声干爹。” “啊?”白景清还来不及高兴,就被方朗的话羞的全身泛红,这人在床上怎么就总说这些羞死人的话? 几次过后,方朗哪怕还想要也不能再继续了,再继续天都亮了,院子里的人都起来后他就没办法离开了。 他用水给累瘫了的白景清清理干净,又给对方穿上寝衣。 他自己收整好后刚要离开,白景清又拽住了他,眼神虚无的看着地上的一处,声音沙哑小声道:“真的值得吗?我瘸,长得还不好看,声音也不好听,不能有孩子,还放荡,身体也粗糙……” 话没说完,就被方朗亲了一下,他安抚道:“别这么说自己,换一个角度看,你是个好的,你懂事听话,知进退、懂争取,你模样长得也好,声音也很好听,别再贬低自己了,你简直不知道自己有多好,我二十三年从未遇到过心动的人,只有你触动了我的心,别胡思乱想,且看以后吧。” 出乎意料的,白景清直视他,给了他一个恬淡的笑容,道:“恩,且看以后,我不会让你觉得亏的。” 方朗愣了一下,心脏砰砰跳跃,这样的白景清更加引人心动。 他有心上床战到天明,最终却只能压下心中欲火,深吻着白景清,留下一句‘等我回来’,便离开了。 方朗走后,白景清就睡了,这是自他有生以来,睡得最香甜、安稳的一夜,就连梦里,都满满的是那个男人。 第二天白景清的爹爹李曲莲,再次提及和王家的亲事时,白景清就按照方朗吩咐的,将退亲的银子给李曲莲,又将那五十两给李曲莲。 他说:“爹爹,我被将军手下的一个兵给定下了,那退亲的钱和这五十两都是他给我的,他昨天来,在门口的时候听见我们争执了,他说让我们等他一个月,他去和将军请告一声,一个月后他会来迎我成亲,他还说,如果这一个月内我出了事或者许了人,那等他来,就要来踏个家破人亡。” 白景清不知道方朗的身份,他甚至除了方朗的名字之外,什么都不了解,但方朗说过可以胡编,他索性就胡乱说了。 方朗以后肯定是要和他一起住在杏花村的,身份不能编的太离奇,不能太离奇却又得能制住他爹孃,只能往当兵的身份上说了。 当兵的每个月银钱可观,有这么多钱不足为奇,当兵的也凶悍,让他爹孃不敢轻视,而日后一起住在杏花村,也可以说是退役了。 不管如何,白景清的这一番话确确实实唬住了李曲莲,问了几句细节后都没有呵斥白景清毁自己的名节,当天就把礼金给王家退了回去。 王家男子本来就不喜欢白景清,退了亲事还可以多得五两,紧忙乐颠颠的接了。 而方朗,他去了皇宫转了转。在现代就连各个国家的军事基地对他来说都如入无人之地一般,这没有任何现代科技的古代皇宫对他来说,更是轻松无比,搞定皇宫禁军比搞定那些密码门和枪支、爆破弹、监控、红外线要容易的多。 毫不夸张的说,他在皇宫中自由行走一圈,绝对连只猫都不会知道他来过皇宫。 不过方朗这次是冲着年轻的皇帝来的,他和皇帝单独的谈了谈,索要了官籍、金牌、银两等各种好处后便离开了。 至于被吓得面无人色的皇帝和因为他的出现而突然大洗牌的朝廷,这些就都不在他在意的范围内了。 第7章 半个月的时间,大多是浪费在了路上,京城与杏花村,骑快马还用了这么久,他不禁怀念,若是在现代,这些事情不过半天就全都办完了。 白景清没敢真的奢望方朗能在半月内准时回来,所以在半月之期到了,他在村口等了一天没等到人后,也没有太多意外。 这就导致当在半夜听见一声马啸后,被阔步走进屋内的方朗实实在在的来了个会心一击。 “景清,想相公了吗?”虽快马加鞭赶了近半个月的路,但丝毫没有疲倦的方朗畅快的问道。 方朗觉得,没有什么比见到白景清安然无恙还换了一身新衣服更舒心的了。 “你,你回来了!”白景清愣住了,眼睛亮亮的,千言万语被堵在喉咙里。 方朗将白景清揽进怀里,先来了个深吻,轻声问道:“这半个月还好吗?” 白景清红着脸应道:“过得很好,我跟爹爹他们说你是将军手下的兵,把他们全都镇住了,很怕对我不好等你回来之后要找他们讨回。” 方朗失笑,“你说我是将军手下的兵?怎么不编的大胆一点?比如王侯家的公子或者干脆是王爷将军权臣?” 白景清听不出方朗的意思,还以为编的过分惹方朗生气了,紧忙擡头察看方朗神色,见方朗眼底的笑意才松口气,道:“我不知道你的身份,编一个能唬住他们的就行。” 方朗故意逗他,半真半假的说:“其实我就是孤身一人的外来人,我的家乡和你们这里完全不同,我在这里没有任何牵绊,哪怕现在也只有你,也没什么正经的活计,只是个靠偷窃为生的偷儿。” -- 第8页 白景清怔住了,虽然不太相信,但见方朗神色认真,他也摸不清真假,磕磕巴巴的问道:“那,那之前的那些钱?” “都是在镇上偷得。”方朗道。 “那这半个月……”白景清怔然。 “去更远的地方偷东西去了,偷了不少,够我们成亲和生活了。” 白景清沉默一阵,就在方朗打算说出实情时,白景清说话了。 他说:“不要再偷了,不缺钱的,没事,不会再缺钱了,万一你被抓住,我,我可怎么是好。已经给我爹爹五十两了,不要再给了,你拿个红绸把我牵回你的住处就行。剩下的钱能还回去的就还回去,不能还的或是没办法还的就暂时留着,总之,不要再偷了,成亲后有我,我找个活计,就足够我们两个生活,你也不用干活,不管是家里还是外面的活计,我都可以承担,我可以把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的……” 方朗实在忍不住,堵住了白景清的脣。 放开白景清时,方朗忍不住低声道:“你可真会惹我心疼,我是个偷儿你竟然都不介意。” 白景清坚定道:“不介意的,你对我好,我知道。” 方朗心窝一热,伸手抚摸对方的脸颊,认真道:“我是个外来人,无依无靠、无亲无故,我在这里只有你。” “恩,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好。”白景清红着脸说道。 方朗失笑,“抱歉,我骗你的,我不是偷儿。” 白景清一愣,没有说话。 “虽然我是个外来人,但是我本事可不小,别太小瞧你相公,你喜欢我是什么身份?我准备了几个可以给你选择一下。恩……比如你说的将军手下的兵,将军也行,王爷也可以,御前带刀侍卫统领也不错,富甲一方的商人,你喜欢哪个?”方朗问道。 沉默一阵,白景清问道:“那你到底是谁?” 方朗直视白景清,认真道:“我是方朗,二十三岁,外来人,无依无靠、无亲无故,孑然一身。” “那,那就不要这些假身份,我可以干活,然后我们盖一间小屋子,开一小块地,就两个人,和和美美的好吗?”白景清说道。 “好。”方朗的心满满的,就因为他对白景清的好,白景清就可以无视他所有的外在缺点,坦然的接受他的一切,真是捡到宝了。 这一晚方朗没有离开,他抱着白景清安睡了一夜,白景清却没有睡好,总是在梦中笑醒,醒来一转头看见方朗,又是一阵偷笑,窝在方朗的怀里,他觉得人生已无憾。 第二天一早,白景清的家人就发现了自家大哥儿房里的陌生男子。 害怕有风言风语,他们紧忙将自家院门关的紧紧的,甚至还插上门闩。 李曲莲忙问,“大哥儿,这位是?” “就是我说的那位军爷,他昨晚回来的。”白景清道。 “哦哦。”李曲莲打量着方朗,见方朗身材壮硕、男子气概十足,面目俊朗,不由得一阵心疑,这么好的男子,怎么就看中他家大哥儿了呢? 白景清的阿弟和小哥儿也是一阵惊叹,小哥儿更是忍不住心中嫉妒,若这男子看中的是他该多好。 白景清的阿爹——白启立虎着脸、摆着架子问道:“听说将军挺重用你?你成亲还得特意回去请示将军?” 方朗一点都不客气,嗤笑一声道:“景清对我的身份有点误解,我不是将军手下重用的兵。” 见屋内除了白景清外,所有人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失望轻视的神色后,他轻描淡写的补充道:“我是御前一等带刀侍卫,官职正三品。” 只此一句话,直接吓的白启立从椅子上跌了下来,白景清的阿弟小哥儿和爹爹慌慌张张的去扶。 扶起来之后三个人象是鹌鹑一样在屋中站着,吓得话都不敢再说,正三品!那可比知县大老爷还要大很多!对于他们来说,和皇帝也没什么分别了,都是一句话就能要了他们命的人。 白景清却是另一个想法,他以为方朗说的是假身份,所以没有吃惊,只是努力不让自己露出破绽连累方朗。 “岳丈、丈母,还有要问了吗?”方朗笑晏晏道。 几个人不敢说话又不甘心,说是正三品就正三品了吗?看对方那头短发,御前一等带刀侍卫会选和尚吗? 白启立壮着胆子,问道:“军爷您说是御前一等带刀侍卫,那可有凭证?” 第8章 白景清心想坏了,而方朗直接从胸前掏出一块牌子,“这是我的腰牌。” 乡野农夫也不懂这腰牌怎么分辨真假,心里都存着一股疑,毕竟对他们来说,正三品远没有知县大老爷让他们觉得踏实,所以对待方朗,也就半信半疑了。 而方朗,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日后这些人若知好歹不再打白景清的主意,那万世安好,若活够了想要找死,他肯定不会给他们一个痛快。 “这……”白启立赔笑,“那关于这亲事,军爷是怎么打算的?” 方朗牵住白景清的手,笑道:“我今天来提亲,把这事定下,然后选个日子明媒正娶,媒人今天没来,不过成亲那天会来的。” “好好。”李曲莲笑笑,问道:“敢问军爷住在京城吗?我家大哥儿是不是也得去京城了?” 李曲莲想着,若是真的,那定要他们大哥儿带着他们全家一起享福。 -- 第9页 “不,我住杏花村后山。” 这句话让屋内几人面面相觑,李曲莲惊道:“后山!?后山哪儿有房子啊?都是荒地和丛林,还有狼呢!” 说是后山,其实那是一整块未开垦的山头,只不过因为有些凶猛的野物出没,所以和后山归一起了。 白景清却想着,后山也不错,他们可以先搭一个简单的遮风避雨的地方,等日后银钱充足盖个小屋,开一块荒地,也是好的。 方朗道:“以前是没房子,一个月后就有了,我吩咐工匠正没日没夜的盖着呢,现在整片后山都是我的,村民们砍柴只能去别的地方了。” 这话说的几人倒抽一口气,好大的手笔,这得浪费多少银钱。 李曲莲和白启立对视一眼,而后也没那么紧张了,李曲莲笑道:“那,军爷您看这礼金……?” 不等方朗开口,白景清忙道:“爹爹,之前不是给了五十两吗?” 李曲莲瞪了白景清一眼,笑道:“那哪行,人家普通的人家还给五十两呢,军爷您这正三品的,怎么着也不能被比下去吧?” “恩,这倒是。”方朗捏了捏白景清,不让他说话,“礼金随你们要,多少都行,我们谈谈嫁妆,我这礼金都这么大方了,你们的嫁妆也不能太寒酸吧?” 听方朗这大方的口气,屋里那几个贪心的都齐齐放松下来,一个个兴奋的眼睛直发光。 李曲莲道:“嫁妆好说,嫁妆好说,金银首饰不会缺的。” “我是说。”方朗看着李曲莲道:“嫁妆你们打算出多少擡?” 李曲莲和白启立表情一僵,可以称之为‘擡’的嫁妆,那都是大户人家的陪送,他们这种农户人家,金银首饰、衣服被褥之类的就是嫁妆了,若按‘擡’算,他们想都不敢想。 方朗故意道:“全擡太为难你们了,就半擡吧。” 李曲莲和白启立的脸都黑了,白景清的小哥儿——白景柔更是直接道:“你抢钱吗?半擡可是整整三十二擡!把我们全都卖了也凑不齐啊!” “哦,抱歉,那是我误会了。”方朗笑笑,有礼道:“我忘记问你们要多少礼金了,如果只要几两的话,是不好陪送这么多嫁妆的。” 李曲莲和白启立脸都扭曲了,白景柔和他阿弟白景峰也感觉没脸。 白景清注视着方朗,感觉到深深的震惊,他不知方朗竟是如此能言善辩,看来平日里他觉得方朗欺负他的那些话,还是方朗留情了。 白启立想了想,觉得来日方长,已经套住的肥羊还怕它跑么,一点点慢慢的宰就是了。 白启立对李曲莲斥道:“妇人之见,什么嫁妆礼金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大哥儿找到军爷这么好的人,嫁妆和礼金都由军爷做主,我们定个日子吧。” 听到白启立说李曲莲妇人之见,方朗一阵不适,在他的脑海中,哥儿也是男人的观念就是扭转不过来。 “恩……就下月六日吧,正好一个月后我来迎亲,也别看什么吉不吉日了,我急着娶夫郎。之前我让景清给你们五十两,今天我再放这儿五十两,嫁妆你们看着办,其余的所有事我来操办,这一个月好好对待景清,他要是瘦了,我找你们讨要!”方朗起身道。 “好说好说。”白启立笑道。 李曲莲也道:“这可是我们大哥儿,我们平时就特别宝贝他。” 方朗转过身对白景清道:“你跟我来。” 方朗将白景清带到院子里,低声问白景清,“你喜欢什么样的宅院?” 白景清吓了一跳,宅院?他怕屋里的人听见,小心翼翼的低声问:“你,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方朗笑笑,“正三品的带刀侍卫,怎会没钱。问你呢,想要什么样的宅院?”方朗亲暱的捏了捏白景清的手。 白景清抿抿脣,沉默一会儿才道:“不需要太大,屋大克主,一间房、两个人,是最好的。” “恩,好,那门窗的颜色你喜欢什么的?硃红的?墨金的?” 白景清紧忙摇头,“不漆,原色就很好。” 方朗失笑,耐心道:“景清,别浪费相公的一番心意,那可是我们要住一辈子的地方。” 白景清低下头,摸着方朗的手,在方朗手心处揉了揉,迟疑了一会儿才问道:“为什么只有这两处有茧子?不象是拿刀的。” 方朗一愣,原来白景清一直是明白的,白景清一直就没信带刀侍卫的事。 “这叫枪茧,总摆弄枪弄得,不是你心里想的那种枪,总之你放心,等我们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我慢慢讲给你听,现在你只要听我的,专心置办我们两个的亲事就行,尤其是房屋,如我先前所说,那是我们一辈子的居所,不能马虎。”方朗道。 白景清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那就听你的吧,什么样的我都喜欢,只要那房子里面有你,我就喜欢。” 第9章 这话说的方朗心窝暖暖的,他转而问道:“喜欢琴棋书画吗?” 白景清怔愣一下,“我这粗手粗脚的……”白景清忍不住握了一下自己那满是粗茧的手。 “别担心,以后的日子会好的,我们可以弹琴、下棋,我们还可以树下赏月,花前饮酒。” 若是以前,方朗口中所描述的生活白景清是想都不敢想的,现在看着对方认真宠溺的目光,他甚至开始期待起来。 -- 第10页 看见白景清的神情,方朗心中有数,白景清是喜欢这样的生活的,那宅院方面,他也有了计量。 “你乖乖的,这一个月我得事事操刀,所以也没有时间来给我们见面了,你安心在家等着,一个月后我来迎你,不过你别怕,虽然没时间见面,但你的事我都会知道,如果有危险或意外,我会第一时间出现。” “我不怕,没事的,虽然我是个哥儿,但是我可以保护自己。” 话虽这样说,其实白景清还是有些无措,他们见面的日子甚至没有分开的日子多,他拽着方朗不松手,和口中的话相反,他有些倔强的想要挽留方朗。 方朗很是受用,他笑道:“乖乖的,一个月后相公来迎你,一个月后我们再也不会有分离。” 白景清点点头,不舍的将手松开了,方朗安抚一笑,转身大步离开。 方朗操办的婚事不可谓不大,首先就说后山的房子,五步一观、十步一景,虽然不比京城大户,却处处透着精致。 房中所用的是壁纸,窗户上用的是玻璃,地龙、引水、净房,这些东西处处得方朗亲自费心操办。 没有的材料,方朗得亲自去创造,实在创造不出来还得找相似的材料代替,甚至连房屋结构,都得方朗画出图纸,然后让工匠严丝合缝的建造。 方朗的婚事也惊动了远在京城的年轻皇帝,年轻的皇帝不惜微服私访也要来杏花村后山,瞧瞧这个要去一大堆官职的刺客在做什么。 后山此刻热闹的很,满是工匠,一群人大张旗鼓的砍树,规划。 就连白家的人,逢人就说,‘我家大哥儿定亲了,定了个御前一等带刀侍卫,正三品比县太爷都大呢!听见后山那大动干戈的动静了吗?那就是我家姑爷!’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村民都不禁咋舌称叹,纷纷都偷着说,‘就连那瘸腿、相貌丑、说话声音不好听的丑哥儿都嫁的这么好,这去哪里说理啊。’ 而县太爷听见这传言,只是不屑嗤笑,一等带刀侍卫那可是保护皇上的,怎么可能带职回乡成亲,甚至还在这边常住,这群刁民真是什么瞎话都敢乱编。 村长本来心里打着鼓,一听县太爷的分析,他也觉得这白家姑爷来头不正。又一想,那后山大张旗鼓的盖得宅院可不是假的,三批的能工巧匠没日没夜的赶宅院,银钱是实打实的。 所以村长打算来个以静制动,每天在家里待着听着村民们的谈论,自己却是不摇不动。 而白景清,因为有过方朗的保证,所以听见村民们的谈论后也没有太多的担心,倒是很期待将来与方朗的生活。 当皇帝从一堆人中终于找到方朗时,方朗正被一堆的工匠和劳力喋喋不休的缠问着。 正被缠的不耐,正巧看见皇帝了,忍不住蹙眉道:“你怎么来了?” 皇帝被这句话噎的心头火起,心想整个大恒江山都是朕的,怎么你这区区杏花村后山朕就来不得了? 但见识过方朗的本事,若和方朗为敌,他相信方朗随时可以杀了他这个皇帝,所以他只得道:“我来看看,听说你制造不少的材料,还制造出类似水晶的东西。” 方朗打发走工匠和劳力,对皇帝说:“那叫玻璃,我以后会建造工厂,如果你也想要,可以去工厂里买,看在你身份的份上我可以成本价卖给你。” 皇帝斩了方朗的心都有,作为一国之主,除了先皇外,他还没被谁这么驳过,奈何对方实力强悍,他只能服气。 方朗倒是对自己的语气没有感觉任何不妥,在现代,就连总统遇见他都得给他留三分颜面。 “没得商量了?”皇帝问道。 方朗道:“你要是想要我创造出来的这些材料,我以后可以建厂,你要是不想要,我连厂都不用建,每天就和夫郎下棋种地,轻松自在。” 皇帝只得勉强自己笑道:“那你建厂吧,对了,上次你从朕……我这要了许多官职,你用了哪个?剩下的能否还给我?” “用了带刀侍卫的令牌,你回去后别忘给我的材料递过去,等一会儿我闲下来就把剩下身份证明还给你。” “那好,你忙,我就四处看看。”皇帝说道。 等方朗终于闲下来之后,还来不及吃饭,就把一堆令牌印章还给皇帝。 看着大口扒着饭的方朗,皇帝问道:“我才知道,除了功夫外你竟还是机巧大师,身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不入朝为国所用,造福百姓?” 方朗嗤笑,毫不客气道:“我能坐着为什么要站着?” 皇帝面色一变,他会错了意,他以为方朗说的是龙椅和百官的区别。 皇帝面色难看的说:“如果你真有那个想法,以你的本事,我也没办法阻止你。” 方朗一愣,随即恍悟道:“我对你的位置没兴趣,我杀了你容易,想要得到那位置可不简单,不是杀个人就能搞定的,我有这点自知之明,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说隐居山林比当官要来的轻松自在。” 皇帝松了一口气,转而问道:“敢问你师承何处?我从不曾听说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更不曾听过‘玻璃’这种东西,还有那引水,你是怎么让水逆流而上的?我看还有冰房,这房子还没建完,更没过冬,冰都是从何而来?还有净房里的便桶,看起来象是椅子一样,这……” -- 第11页 第10章 年轻的皇帝象是个孩子一样,不停的问方朗为什么。 方朗没耐心将其中的门道一一解释给皇帝听,他吃完饭后对皇帝说道:“你要是想知道,等我安定下来之后,可以把一些无关要紧的,比如那个冰房、净房,我将方法写下来,托人给你送去,我现在忙的恨不得一分两半,实在没空招待您,所以多有得罪,您就自便吧。” 见方朗松口,皇帝紧忙道:“没事没事,不用管我,我带着暗卫呢,你忙你的。” 连皇帝都不敢打扰方朗的忙碌,却有那不长眼又不知死的。 村西头的王家男子,本来被白家退亲后多了五两银子,高兴的做梦都能笑出来,后又听说了白景清后脚就定了一个正三品的军爷,登时贪心就起来了。 王家男子此时已经瞧不上先前的五两银子了,他竟找上白家,得意的威胁道:“听说他们定亲给了一百两,我也不多要,五十两就成,不然我就去后山找那位军爷,毕竟景清以前可是跟我定过亲的,若我说,我跟景清早就成了好事,不知这位军爷的怒火你们能不能承受得住……” 闻言,白景清屈辱的紧紧抿着脣,哥儿是无法分辨是否是第一次的,一切全凭相公对哥儿的信赖,他相信方朗不会相信这无赖所言,却也不想让这无赖将脏水泼与他,毕竟他和方朗也是名声互累。 但这银钱,是万万给不得的,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日后这银钱供给,恐怕就源源不绝了。 白家人也是束手无策,坐立难安。 白景清一咬牙,只能对王家男子厉声道:“你只管去说,我会以死证清白,但在我死之前,你也休想好过。” 王家男子被吓住了,又讪笑道:“你这哥儿真不知好歹,腿瘸、脸长得不好看、声音还难听,有人娶就该知足了,反正礼金一共一百两呢,给我五十两又能如何,我保证不来要第二次,不然你拿刀砍了我都行。” 白启立闻言,想到反正肥羊在自家手里,想何时要钱不行,打发走王家男子是要紧的,便让李曲莲取了五十两交给王家男子,却也不忘威胁道:“别忘了你说的话,要是有第二次,我们全家都拼个不要命了也得砍死你。” 当方朗听说这件事时,整个人都阴沉下来,真是有人想要找死拦都拦不住。 “腿瘸、脸丑、声音难听,呵。” 方朗的神色让一旁的皇帝都感觉心里发凉,他忍不住问道:“你打算如何?杀了他吗?” 方朗轻描淡写道:“杀了他?那多便宜他,不杀,我们且走着瞧。” 迎亲当天,锣鼓队、八擡轿、高头大马是一样不少,端的是风风光光的大排场,全村独此一份,就连镇上成亲,都没有如此大的排场。 相比之下,白家就有些寒酸,不过哥儿家里富贵与否倒不重要,所有人看的都是男子的家世。 方朗进屋后,叫过岳丈、丈母,认过小哥儿、阿弟后,进入正房,将自家夫郎稳稳的背在背上。 在一旁准备好背人的阿弟——白景峰愣住了,按照规矩应该是他来背自家大哥儿入轿的。 方朗没管别人的看法,他将白景清稳稳的安置在大花轿中,不忘低头耳语道:“绕村一圈后,我们就能到家了。” 白景清激动的身体发颤,被方朗安抚的拍了拍手,心中顿时安稳下来。 方朗跨上高头大马,精神十足道:“乡亲们跟我去我家吃酒席吧,位置都给各位准备好了。岳丈、丈母,小哥儿、阿弟,我给你们准备了软轿,在后面。” 这大手笔让村里人纷纷惊叹,八擡轿已经让他们开了眼界,竟然还给岳丈家的人都准备了软轿,需知那轿子,在镇上可只有县太爷才坐得起。 进了后山的宅院,村民们感觉眼睛都不够用了,纷纷议论。 “呦!那亭子竟然被吊在空中,不会掉下来吧?” “看上面那花阁,从没见过如此精致的!” “这是什么?竟然会有水喷出来,这后山是有泉眼吗?” “快看!林子里那是凤凰吗?” “水晶!这窗子上的竟然是水晶!” 众人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般,恨不得将生出四只眼睛,言谈举止间甚是滑稽可笑。 而酒席摆在最前面的庭院里,哪怕如此,前边的庭院也让村民们大开眼界,纷纷想着,皇宫的美景也不过如此了吧。 而在一旁的皇帝,无不羡慕的想着,就连皇宫都没有如此别致的景观,那叫孔雀的大鸟,可是连他都不曾见过。 这所宅院若被朝中言官看见,恐怕又得掀起一阵风浪。 方朗将白景清用红绸牵下花轿,进入宅院,一路上唱词的媒人高声喏喊着吉祥祝词。 到了后院,才算是安静下来,方朗将红绸收起,一手牵着白景清,一手揽着白景清的腰身,慢慢的向卧房走去。 进了卧房后,他先将白景清的红盖头掀开,见那人面若桃花,心中一动,低头印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喝过交杯酒后,方朗柔声道:“我先去前面安顿宾客,你也不需拘在这房中,这就是我们以后一辈子的家了,你四处走走看看,待我回来便去寻你。” 白景清难掩心中激动的点头,双眼似有泪光一般。 方朗失笑,在白景清眼角落下一吻,道:“这是要哭了吗?用不用相公陪陪你?” -- 第12页 白景清抓住方朗的手,使劲摇头道:“不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象是做梦一样……” “是吗?那你做梦的时候,我也会对你做这种事吗?”方朗压向白景清,一口含住对方喉结。 最后白景清被方朗搓揉的颤抖不已,方朗才舒心一笑,去前面安顿宾客了。 在敬酒的时候,方朗发现王家男子竟然也来了,甚至还带了个食盒,从各个桌上拿肉食往自己的食盒里装。 第11章 第11章 当方朗敬到王家男子这一桌的时候,有人道:“听说军爷您还会机巧之术?真是有大本事的人。” 方朗笑道:“区区不才,不仅会机巧,还懂一点面相之说,王家男子,我观你印堂发黑,最近恐有灾祸,还是小心为上。” 王家男子闻言一僵,心里有些慌,难道是前段时间找白家索要银钱的事被知道了?不应该啊,白家是绝对不会说的。 桌上其余几人惊诧道:“军爷竟是连这都懂?那能不能帮我看看?” 方朗转头观察一会儿,道:“这位大娘已有病灾,不过事小,过一阵子就能自行化解。” “说的真准啊,最近是有些头疼,正吃镇上大夫抓的药呢!” 王家男子心里一松,看样子对方并不是有意针对他,但灾祸?难道是有人要和他抢青楼里的小哥儿? 当方朗敬了一圈的酒坐下之后,皇帝在旁边说道:“方朗,你那叫孔雀的大鸟,朕……我还没见过呢,你林子里有三对,能不能给我一对?” 皇帝为了孔雀都开一次口了,方朗也不会驳了皇帝面子,他应道:“你自己去林子里选,喜欢哪对都可以,明天我给你写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和饲养的方法,你带回去好好照顾,这可是我找走商好不容易弄到的,养死了我可不给你第二对。” 皇帝高兴的点点头,能得到一对他就很知足了。 待宴席散去,已是深夜,方朗对皇帝道:“前院你找人帮我收拾一下,我去后面了。” 皇帝还在饮酒,已有些醉意,闻言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方朗找到白景清时,白景清正在水榭旁对着池子里的荷花发呆。 方朗满身酒气的从后面揽住白景清的腰身,问道:“想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白景清才缓缓说道:“这么美的宅院,象是仙境一样。” 方朗失笑,“没有那么夸张。” 白景清在方朗怀里转过身,仰头说道:“我见房顶上镶着夜明珠,我大概数了一下,各个房间的大概得有数十个之多。” “恩,我不喜欢蜡烛,那个东西有烟,就算是无烟的,也容易走火,夜明珠在夜晚会发光,床头有个机关,不需要光亮时扳一下,夜明珠就会掩藏起来。” 白景清摸着方朗的手掌,道:“茧子变多了,手也粗了些……” “恩?怎么?嫌弃相公了?”方朗调笑道。 白景清摇摇头,“你这么好,我之前所受的苦难,一定都是为了此刻能和你在一起。” 方朗深吸一口气,觉得醉意涌上心头,有些许的晕眩,方朗将头靠在白景清肩上,道:“别再这么说了,应该是我说,跨越过一个世界,只是为了遇见你。” 白景清蹙眉,“你说什么?醉了吗?” “我没喝多少,洞房花烛夜怎么可以让自己醉。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来历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和你们这里有些相同却又不同的世界。” 方朗认真的注视着白景清,将自己的来历缓缓道来。 当方朗全部讲完后,白景清都惊呆了,看样子是暂时消化不了这么庞杂的信息。 “不着急想,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不想浪费时间。”方朗笑道。 方朗揽着发呆的白景清刚要往回走,就被白景清抓住了手臂,白景清双眼亮亮的看着他,激动的说:“你说的女人,这里有!有的!天下第一美人就是你说的这样的!听说她美到了极致!” “哦?是么。”方朗并不关心这个,现在他关心的只有自家小夫郎。 白景清还在激动,“你说的那个地方,会不会真的就是仙境?你们那里有一半人是天下第一美人那样的,简直不敢想象……” “恩,还有其它的,往后的日子还长,我慢慢跟你说。” 白景清对着方朗喋喋不休,第一次见到白景清这样激动,方朗也就面带微笑的听着。 大概有半个时辰左右,白景清的声音变小,不再那么激动,甚至有些沮丧。 时刻注意着白景清的方朗关切道:“怎么了?累了吗?回房间我们慢慢说吧。” “不……”白景清擡头怯怯的看了方朗一眼,然后说:“我只是想到,你生活在那样好的一个世界,突然来了这里,很不习惯吧,而且背井离乡的,你一定很难受。” 方朗失笑,“景清,你想错了,我对那个地方也许是有留恋,但那只不过是习惯而已,那个世界对我的吸引力,远没有你给我的吸引力来的大,如果当初我早知道这个世界有你,我一定会早早的来到这里,免去你受到的诸多苦难。” 白景清动情的将脑袋依靠在方朗的胸膛上蹭了蹭,低声喃喃,“你这么好……那个把你送到这里的神奇地方,如果有幸进入,一定要好好膜拜一番。” -- 第13页 “恩……最好还是不要进入。”方朗说:“那个地方,总有些古怪。” 白景清闷在方朗的胸膛上点点头,“说的也是,还是不要进去了,万一它又把你带走,我可怎么办。方朗……抱我回房好吗?” 方朗一愣,轻轻将白景清推开一点,看到白景清已然是动情了,方朗心中一动,将白景清横抱起来大步回房。 方朗将白景清放在床上,轻柔的揽在怀里,低头吻住他的脣。 白景清大胆的轻舔着方朗的舌头,方朗一顿,有些粗鲁的吸吮起白景清那放纵的脣舌,没一会儿白景清便被吸吮的脖颈后仰,身子酥软。 二人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方朗有些急躁的将过于厚重的婚服一层层扯去,当白景清的胸膛露出时,方朗一口便叼住那美丽的红缨。 白景清呻吟一声抱住方朗的头,神智逐渐混沌,私密处开始发痒,有些燥热难耐。 贴在白景清胸口的方朗自然听得到白景清那狂跳的心跳,他动情的将手伸向白景清的裤子里面,去寻找那个小穴。 第12章 出乎意料的是,那小穴已然溼透,娇嫩的穴口象是一张小嘴一样一开一合,不断分泌出透明的爱液。 方朗另一只手顺着白景清的腰线下滑,一直摸到白景清的臀肉,他使劲揉搓了几下,那小穴颤抖的更加厉害。 “唔……”白景清忍不住仰起头。 彷彿是邀请一般,方朗低头便咬住白景清颈侧,同时向小穴插入两根手指,粗大的骨节摩擦着里面柔嫩的内壁,频频的剐蹭让白景清忍不住左右扭动着,口中溢出高高低低的呻吟声。 白景清终是忍不住的低声呼唤:“进来……方朗。” 方朗身下一紧,被这声甜腻的呼唤叫的失控,噗嗤一声,他的手指狠狠的插入了深处,甚至有些摸到了生殖腔的入口。 “啊呀!”白景清调子高高的叫了一声,眼尾泛红,差点哭了。 方朗没动,只觉得小穴里的软肉在蠕动着搅紧他的手指,那种极致的舒爽,让他恨不得马上提枪上阵直接冲进去。 “你……唔……进来……求你……” 方朗二话没说便抽出手指,里面的软肉还依依不舍的在挽留。 下一秒,他将自己的巨物顶在了那溼的不成样子的小穴上,单单只是顶住了一个龟头,那小穴便彷彿小嘴一样一张一合的吸吮起来。 方朗暗骂一声,双目赤红,他狠狠的掰开白景清的臀肉,猛挺雄腰,巨物瞬间凿进那小穴里,发出咕唧一声。 白景清瞬间哭叫起来,一部分是受不住方朗的粗鲁还有一部分是被那声音给羞的。 方朗抱住浑身颤抖的白景清,感受着白景清那绷直的细腰,他猛捣了几下…… 白景清紧忙捂住自己越发高昂的呻吟,却无济于事,依然会有呜呜啊啊的声音外泄出来。 方朗见了好笑,粗喘着气舔咬着白景清的耳垂,沙哑道:“没关系,喊出来,家里禁止仆人进入后院,没人会听见。” 这句话瞬间释放了白景清,随着方朗越来越猛力的捣弄,白景清的呻吟也越来越高昂破碎。 白景清的水太多了,交合处不断发出淫靡的响声。 白景清哭的满脸是泪,不想听见那羞死人的声音,他想要伸手下去把水擦一擦,他颤颤巍巍好不容易把手伸了下去,一个滚烫的巨物却猛然撞在了他的手上。 象是被吓到一般,白景清紧忙把手缩了回来。 方朗却不依不饶,他拉着白景清的手往下摸索,语带笑意:“想要摸一摸?也好,你摸摸看……” 他拉着白景清的手指摸向巨物的根部,低声笑道:“你看你多厉害,这么粗的吞进去了,就只有底部这一点,怎么都进不去,我们努努力,让它也进去享受享受怎么样?” 白景清呜咽一声侧过头,挣扎着想要把自己的手拽回来。 方朗哪能那么容易让白景清逃,他又将巨物抽出几分,拉着白景清的手指探入到小穴里面:“你看,里面多舒服,让我全都进去不好吗?” 也许真的是超过了白景清的心理承受底线,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把手抽了出去,却惹得自己又低吟一声。 方朗轻笑一声,低头去轻舔白景清的脣舌,身下却粗鲁的猛凿进去。 “不要!”白景清失声尖叫,面庞微微扭曲,颤抖了几下之后身前射出了一些白浊。 方朗笑了起来,他将白景清高高抱起,低声道:“这次我们来点刺激的。” 说着他将自己的巨物退出大半,挺动着去在小穴里面探索着那比小穴更加柔软细嫩的生殖腔道,当他寻到了缝隙之后,龟头缓慢的挤入进去。 “啊呀……别!”白景清忍不住绷直腰臀,又是想要方朗进去,又是害怕的想要退却。 方朗仔细观察白景清的神色,见白景清虽然哭叫,却并不是因为痛苦,他放下心,猛地闯入进去。 白景清声音高昂的呻吟了一声,双腿紧紧的盘在了方朗的腰上,那巨物彷彿成了他全身唯一的支撑点,全身的重量和力道全都集中在了交合处,硕大的龟头更是顶到了从未有过的深度,就连之前怎么都进不去的粗大底部都被吞没的干干净净。 方朗忍不住挤了两下,似乎是想要把蛋也一起挤进去。 -- 第14页 白景清哭叫着:“进不去了……真的进不去了呜……” 方朗赤红着眼睛粗喘着气,彷彿是一只野蛮的凶兽,他埋头舔吻着白景清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吮吸着那可口的嫩肉,胯下连续猛捣,直捣的小穴里爱液爆发,尽数浇在方朗那巨大的龟头上。 方朗并没有停下动作,他似乎想要把那些爱液全都堵回去,那些爱液却顺着交合处不住的流淌至方朗的蛋上,而后滴落在床上。 方朗沙哑着声音调戏白景清:“怎么办,我治不住你的水。” 白景清哭喘的声音更大了,他无地自容的将头埋在方朗的肩上,狠狠的叼住方朗肩上的一块肌肉磨牙,象是个被逼入绝境的小兽一般,无力的抵抗着…… 方朗深邃的黑眸里染着一层赤红,里面却又饱含深情。 白景清一擡头便一眼撞了进去,他心里一横,甩动了两下被汗水浸溼的乌黑长发,扭腰更加往方朗身上缠去。 洞房花烛夜一过,第二天,上门说亲事的媒婆差点把大门的门槛给踏平。 在接待第一个媒婆时,方朗还很糊涂,直言说道:“我已经成亲了……” 经过媒婆的一番游说后,他才明白,原来在这个世界,只要养得起,就可以娶三妻四妾,通房无数。 方朗这才懂得,为什么在知道有媒婆来时,白景清那低落的情绪是因为什么。 也是因为这点,哪怕方朗前一天已经成亲,也阻挡不住那些媒婆上门。 来到花园里找到正在发呆的白景清,方朗昨夜有些粗鲁,哪怕白景清穿的严实,也能看见那颈间的半抹红痕。 第13章 白景清呆愣愣的,甚至连方朗已经回来了都不知道。 方朗从后面抱住白景清,白景清迟钝的回过神来,半晌没说话。 方朗只得说道:“我们那里是一夫一妻制,所以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可以娶三妻四妾,你是什么想法?” 虽然方朗已经打定主意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他想听听白景清怎么说。 当然,如果白景清说出一些惹他不快的话,那方朗可要好好教训一下自家的夫郎。 白景清沉默几秒,抿了抿脣,才犹豫的低声说:“所有的夫郎都想独占相公,没有人会喜欢分享。” 白景清沉默一会儿,没有得到方朗的回应,只得继续说:“本来我以为这辈子就算是嫁,也只能嫁穷困人家,穷困人家养不起多余的妻妾,一辈子也只能有一个,就算去镇上青楼玩闹,不过几次而已,我能承受的了。” 方朗在白景清背后眯了一下眼睛,心中腾起一股火苗,却在白景清说出下面的话后,变得平静。 “可是和你在一起之后,我觉得,我接受不了,哪怕只是几次,甚至一次我都接受不了,我,我会崩溃的,所以……所以求求你,求你……不要让别人和我分享你,我真的会崩溃的。”白景清红了眼圈,声音也哽咽起来。 方朗叹口气,紧紧的搂住白景清,失笑道:“你又要哭,怎么和我在一起之后,眼泪变多了呢。” 闻言,白景清有些慌,紧忙道:“没哭,没哭……” “恩,没哭,放心吧,我本来就没打算娶第二个,如果刚才你说让我娶,我反倒要教训一下你,毕竟,在爱情里,是容不下第三个人的。” 方朗笑着轻吻了一下白景清的脸颊,低声咬耳朵:“昨晚我射进去那么多,你肚子都鼓起来了,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白景清本来惨白的脸色顿时染上一抹羞红。 这边正在温馨缱绻,那边皇帝终于睡够了,特意跑来后院想要看看方朗花这么大阵仗娶到的夫郎是何等的天仙。 没想到远远一看,皇帝诧异了,觉得可能是距离有些远,他看错了。 所以皇帝又往前走了走,直到被白景清发现。 方朗早就听到了脚步声,所以只是淡淡的招呼了一声。 皇帝想了一会儿,说道:“你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方朗揽着白景清的腰,对皇帝道:“这是我的夫郎。” 然后又对好奇的白景清道:“这个人是我来这里之后认识的。” 皇帝也差不多习惯了方朗对他敷衍的态度,所以并没有生气,反倒惊诧于这么大阵仗娶的夫郎竟然这么……毫无姿色。 白景清明白方朗的意思,大概是这个人并不重要,白景清挣脱开方朗的手臂,笑道:“你们聊,我去给你们泡茶,顺便端些点心过来。” 因为方朗并没有告诉白景清他在现代的工作和来到这里后威胁皇帝的事,所以有些话不好当面说,便应了白景清暂时避开的举动。 见白景清瘸着腿脚离开,皇帝更是瞠目,待确定白景清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后,皇帝问道:“这哥儿有恩于你?” 方朗摇头一笑,“没有。” 皇帝惊疑的看着方朗,疑惑道:“那你为何娶一个……这样的哥儿?” 方朗隐去笑容,转头冰冷的注视着皇帝,问道:“哪样的?” 皇帝讪笑一下,道:“没什么……就是,我本来以为你娶的哥儿哪怕不是那天下第一美人,也应该是个貌若天仙的,可……这个有点普通了吧……” 皇帝为了不戳方朗逆鳞,已经将话说的很委婉了,其实皇帝也很想说出那句,‘貌丑、腿瘸、声音难听。’,可是碍于方朗,他将这些话都吞了回去。 -- 第15页 方朗冷笑一声,道:“娶个天仙回来,他不和你真心实意那又有何用,更何况我家景清相貌上等,声音也很好听,虽然腿瘸,但那也遮不住一身风华。” 皇帝半晌没说话,他开始怀疑方朗的审美了,最后忍不住叹气道:“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方朗的话并没有错,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但就第一次见面,白景清给方朗的印象就很好。 后来的每一次接触更不用多提,每多见一次,方朗就多沉沦一点,方朗了解白景清的好,白景清举止有度,懂得争取,却又不恃宠而骄,整个人都有一种君子如玉的气质。 若说有一些人是未经过打磨的璞玉,那么白景清就已经是一块只需要用纸轻轻一拭便能大放光彩的极品好玉,是这个扭曲的世界,掩盖了白景清的优秀。 皇帝并没有多坐,能抽出这么多天来观察方朗已是勉强,朝堂上还有很多事情等待皇帝亲自处理。 等白景清端着茶点回来时,皇帝已经走了,白景清放下茶点,好奇的问道:“这就是你卖祕方的人吗?” 方朗为了解释自己钱财和职位的来源,只得错开来这里的时间点,说自己卖了很多这个世界没有的祕方。 方朗倒了一杯茶水,悠悠笑道:“恩,当初他帮了我很多,不过要是没有利益,他也不会帮我,所以不需要和他亲近,也不要相信他什么。” 白景清点点头,将糕点推给方朗,有些羞怯道:“尝尝这个,我做的,可能不太好吃。” “哦?”方朗很意外,见这糕点很是精美,他之前还以为是昨晚客人送的礼品。 拿起来仔细打量一下,上面的花纹虽然不如现代的模板精致,但也是下过功夫的,方朗不喜甜食,所以只是浅尝了一口,随后惊讶的发现,这糕点并不甜腻,反倒有种爽快的清香。 “你怎么做的?我在我的那个世界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方朗一口接着一口吃着那糕点,很是捧场。 白景清笑道:“你喜欢就好,其实我也喜欢这个口味,不过其他人好像不太喜欢,我放了茶花花瓣,因为这种茶花的花瓣本身就甜,所以便没放糖,我见院子里种了不少这种茶花,所以就摘了一些。” 第14章 “你别光看着相公吃,你也吃。”方朗调笑着将咬了半口的糕点递到白景清脣边,因为太近,糕点渣都蹭到白景清的脣上了。 白景清小心的就着方朗的手咬了一口,吃的斯文。 方朗一笑,收回手,将剩下的一小块糕点扔进自己的嘴里,一边注视着白景清一边慢慢咀嚼,那明显火热的目光将白景清看的不自在极了。 “躲什么,你相公看看你、你怕什么?”方朗道。 白景清不好意思的抿嘴笑笑,看也没有方朗这样看的,象是狼看着肉一样,眼神都要吃人。 还不等方朗将白景清带回房温存,第二个媒婆上门了。 接下来就象是打开了一个开关,媒婆络绎不绝的来,没一会儿就将方朗的耐心全部耗尽。 最后一开门发现是媒婆,方朗直接关门谢客,并且告诉门房,下次先问清来人是谁,只要是媒婆,一律拒绝不用通禀。 “这些媒婆真是惹人烦,我一会儿去镇上,你也一起来吧,我见你什么东西都没置办,衣服都没两件,之前给你的钱是被你阿爹爹爹拿走了吗?”方朗问。 白景清道:“没有,那钱我没用,一会儿我拿给你,镇上我就不去了,也没什么需要买的,你快去快回就是了。” “那钱你留着,你有什么需要买的?我帮你带回来。” 白景清摇摇头,“你早点回来就好。” 方朗收拾了一下,出门前还不忘嘱咐,“你在家乖乖的,若有人敲门你看着招待,不高兴了就直接撵出去,不怕的,这是你自己家。” 白景清心里暖暖胀胀的,点头笑道:“恩,早点回来。” 方朗去了镇上,将之前来不及置办的东西全都置办好,最多的花费便是白景清的一些用度。 别提那些数十件之多的新衣、新鞋,就连一些金玉首饰,都是低调奢华的极品之物。 因为家宅比较大,虽然之前找了门房和厨娘,可到底是还缺几个仆人,虽然方朗很想只有他和白景清两个,但一些琐事他也不想再让白景清劳心,索性买了几个护院和手脚勤快的小厮。 所有的事情都办完后,他一身轻松的骑着马往回赶,今天在镇上买的所有东西,都会在明天送到自家宅院。 进了前院方朗就看见白景清和李曲莲还有白景柔在说话,白景清很明显在不高兴。 “在说什么?”方朗走进前厅问道。 白景清紧忙迎上来,“你回来了,累吗?” “不累,你相公的体力你还不了解。”方朗坏笑道。 白景清被调戏的脸红,又碍于李曲莲和白景柔都在,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闷头拉着方朗不做声。 方朗往旁边扫了一眼,李曲莲笑的一脸灿烂,但是从审美方面来说,简直不忍直视。 白景柔倒是低头略有羞涩,让方朗也感觉有些不舒服。 “你都买了什么?怎么没见你拿进来?”李曲莲问道。 “东西有点多,我让店家明天给我送过来,之前你们在聊什么?”方朗问道。 -- 第16页 一提这个,白景柔更是羞涩,李曲莲笑道:“这不是在说把我家小哥儿也给你做妻么,让他们两个哥儿一起侍候你,这不也是一桩美事么。” 方朗一笑,转回头对白景清低声道:“我走的时候说什么来着?” 白景清垂眸道:“刚说到这里你就回来了,我还没来得及……” 方朗捏了白景清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李曲莲,笑道:“丈母,这是我孝敬您和岳丈的……” 话还没说完,白景清就要上前想要阻止,方朗拉了白景清一下,暗中用力捏了一下对方,继续道:“这钱您和岳丈买点好的,至于小哥儿嫁过来的事情,就算了,我没打算过娶其他妻妾的,只有景清一人就够了。” 见到了钱,李曲莲紧忙收了起来,又多劝了几句见不成便带着白景柔走了。 他们一走,白景清马上蹙眉道:“怎么给他们那么多钱?” 方朗有其它目的,却也不好和白景清细说,便逗他,“好歹生养你一回,给点钱不怕什么。” 白景清不想让方朗觉得他无情冷血,急着将真相道出:“下次你提前和我商量一下,我刚一出生,我阿爹、爹爹见我身有残疾,便将我扔了,后来被村内的一个疯子捡去,苟延残喘活到七八岁,疯子死了之后阿爹和爹爹见我能干活,才把我接了回去的。” 见白景清真急了,方朗才揽着对方哄道:“逗你的,我知道,这点事儿在你们村子里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我给他们钱另有用处,日后你就知道了。” 听方朗这么说,白景清松了口气,却还不放心的嘱咐道:“如果没有你,恐怕他们现在已经逼死我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而迁就他们……” “恩,我都知道的,嘘,别说别的,虽然其它东西都得明天才能到,但是我今天也拿回来一样,你看看。” 方朗从胸前掏出给白景清买的玉簪子,虽然不是他买的东西里最贵重的,却是他觉得最适合白景清的。 白景清看了一眼便很喜欢,他小心翼翼的接过来,低声道:“给我的?” 方朗失笑,“恩,给你的,说话大点声它也不会被你吓跑,已经是你的了。” 白景清傻笑了一会儿,然后回过神,将玉簪塞到方朗手里,道:“你帮我戴上好不好?” 方朗擡手帮白景清一边戴一边笑道:“都塞过来了还问什么,相公给你选的能不好看么。” 戴好了之后方朗一瞧,果然比心中所想还要好,白景清很适合这个簪子,看起来温温润润的,一派读书人的样子。 “好看,走,我们去卧房照镜子去。” 晚饭时,白景清跟方朗抱怨,“下午的媒婆比上午的还多,门房都不敢开门了,后来我爹爹和小哥儿来都差点被门房关在外面,本来以为他们两个只是来走走,没想到刚坐了一会儿就说要把小哥儿给你,我都气死了。” 第15章 方朗一边听着,一边给白景清夹菜,晚饭是白景清做的,虽然比不上现代的菜式,但就这个时代来说,白景清的手艺已算上等。 “本来想要赶走他们,没想到你回来了,他们竟然还当着你面说。” 说了一会儿后,白景清又道:“对了,听爹爹说,王家男子昨夜在我们家喝过酒后回去的路上,摔断了腿,大夫来看说是摔的太严重,恐怕日后好了也会瘸的。” 方朗笑了笑,随意道:“是么。” “虽然是这样,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他可怜,你都不知道,之前他竟然来我家威……” 话还没说完白景清就是一顿,糟了,太过得意把不能说的给说出来了。 方朗擡眼皮,“恩?去你家威什么?” 白景清暗暗埋怨自己,这事怎么就不经大脑的说出来了,徒增烦恼。 但话说了一半,就算白景清不说另一半,方朗也能猜出来,他便继续道:“之前来我家威胁我阿爹、爹爹,说如果不给他五十两,他就去跟你说,我不是处子,之前跟他有过……” 方朗一笑,“放心吧,你是处子,我确定。” 白景清一愣,心底的忐忑被抛却,他问道:“你怎么确定?男子尚还能凭着蛛丝马迹来判断是否是处,可可儿是没办法分辨是否是处子,就因为如此,哥儿都很怕牵扯到这种谣言,因为没办法说清。” 方朗撑不住笑了,擦了擦手问道:“你真想知道?” 白景清迟疑一下,见方朗的眼神便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却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傻傻的点了点头。 “你第一次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当我顶到你那里时,你往前一窜差点撞到头……” 没等方朗说完,白景清就撑不住的去捂方朗的嘴,连脖子都羞的通红。 方朗将白景清的手拿下来,亲吻两下,笑道:“假如不是第一次,你不会慌成那个样子,更何况,我信你。” “对了,虽然我知道你是第一次,但是我还不知道你之前是否和谁有过暧昧……”方朗状似认真的询问。 因为方朗的一句‘我信你’,白景清丝毫没有怀疑方朗的心思,严肃的摇头,“从没有过。” “有人碰过你这里吗?”方朗凑过去吻了吻白景清的脣。 白景清真以为方朗是认真的在问,“没有,我不可能让人随意碰我的。” -- 第17页 “那这里呢?”方朗将手伸进白景清衣内,围绕着茱萸画着圈。 白景清全身泛红,却还是严肃回答,“只有你碰过……” “这里呢?” “那这里呢?” 经过几次询问之后,白景清衣衫半解的坐在方朗怀里,方朗裤子都解开了,马上就要攻城略池。 白景清就算再傻也明白了,方朗根本就不是在认真问他,而是故意在找借口碰他。 这里是前厅,只要有人进来转个弯就能将前厅的一切尽收眼底,感觉到下身已经被扩张,他急道:“回,回卧房。” “天还没全黑呢,回卧房做什么?”方朗在白景清的后颈留恋,和口中的话语完全相反,下身一挺便进入到白景清体内。 “啊,回卧房,这里、恩,这里有人看见……”白景清被顶的言语不得,眼角泛红。 “没有人看,你叫我相公,求求我,我心情一好就带你回卧房了。”方朗轻喘着,下身如狼似虎的往里捣弄。 “相、啊,相公,求、求求你,恩啊、求你了……” 闻言,方朗忍不住嘶了一声,“你真磨人……” 话罢,方朗伸手一扫,将桌子上的碗碟全都扫到地上,将白景清放在桌上恣意猛捣。 白景清挣扎扭动着想要远离,又被方朗拖着屁股拽了回来上下套弄。 桌子上的白景清身子越颠越快,呻吟一声比一声高昂。 方朗却道:“若把门房叫过来的话我可不饶你。” 白景清身子一僵,猛地用手把自己的嘴死死捂住,憋的呜呜直叫却也不肯泄露出呻吟。 方朗硕大的巨物凶猛的贯穿着白景清的小穴,每一次都是整根没入,异常深入。 没一会儿小穴就开始溢出爱液,在不断的捣弄之下变为白色的泡沫。 方朗似乎打算速战速决,他沉默的捣弄着,胯下耸动的越发剧烈,混合着爱液的交合处发出噗嗤噗嗤的响声,打桩机一般猛烈的开凿着,交合处汁水四溅,就连方朗的衬裤都被浸溼了一片。 白景清受不住的在石桌上面扭动着,却完全逃离不开方朗的掌控与捣弄,他从一只手捂着嘴,变为两只手死死的捂着,双鬓汗溼,被捂住的声音却更加撩人。 方朗的喘息也越发粗重,他发了疯一样捣弄着白景清,就算明知道白景清到了极限,却还是忍不住狠狠的欺负他。 那巨物每一次的冲击都让白景清浑身哆嗦,渐渐的,白景清哭的越来越厉害。 方朗看着身下的爱人一边哭的惨烈,一边乱扭着白花花的屁股迎合他,不禁被刺激的双眼发红,肌肉鼓胀。 方朗展现了惊人的体力,连续捣弄一炷香都不带停歇的。 白景清被操弄的身子都在打颤,浑身汗水淋漓,大腿被掰开到极致,柔嫩的后穴紧紧的裹住那狰狞的巨物,彷彿合为一体,同时他全身痉挛起来,竟是第五次的高潮了。 方朗则一把抱起白景清开始了最后的冲刺,比之前更加猛烈粗暴,胯下用力抵住白景清的小穴,越插越深越深越用力,直把白景清弄的哀嚎哭叫起来。 最后方朗猛的抵入了白景清的生殖腔道,插进了最深处,硕大的龟头死死的低着生殖腔道柔嫩的肉壁,在白景清剧烈的颤抖中,释放了他的滚烫。 方朗射了足足有几分钟的时间,滚烫的精液又凶又猛,直射的白景清差点昏死过去,生殖腔和小穴里齐齐喷出爱液,将方朗的巨物从头洗到尾。 哪怕直到最后,方朗也没让白景清回房。 第16章 事后,白景清哭骂方朗过分,竟然在外面胡来,万一真被人看见或者听见怎么办! 方朗一笑:“我回来的时候给下人放了假,让他们去镇上转一转,采买一些他们需要的东西,后天才会回来呢。我的好景清,相公怎么舍得你被别人看去、听去。” 闻言,白景清围着被子委屈的趴在床上直喘气,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丢了。 如果白景清是在现代,他就会知道,那个东西叫节操。 方朗端着一碗米汤过来,心情极好的询问:“弄疼你了吗?怎么好像比刚才喘的还急?” 白景清一见方朗,之前在前厅发生的那些事直冲脑海,他从不知,夫夫间竟可以胡闹到这种程度,一时间更急了。 “这是怎么了?”方朗将白景清扶起,让对方坐在他怀里。 “我,我刚才是不是很淫荡?比,比春宫图里的还淫荡……”白景清简直没脸见方朗了。 方朗撑不住笑了,“这算什么,这点花样便让你羞成这样,日后岂不是更加……” 话没说完,白景清欲哭无泪,“这还不算是什么!?” “这算什么。” 方朗嗤笑,将手伸进被子里,轻轻揉着白景清的小肚子,低声道:“你擡头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个钩子?待软绳做好,日后我将你吊起来,我们……” “啊……”白景清象是受惊了一样,一头扎进被子里,任方朗再说什么都不肯再出来。 最后方朗不耐的拍了一下白景清的屁股,冷声道:“我还没把你吊在林园的树上呢,卧房里自己床上你怕什么?” 白景清一抖,慢慢的爬了出来,垂眸问道:“我是不是很淫荡?” 方朗气笑了,“你不会是以为我在羞辱你吧?” -- 第18页 “不,不是……”白景清迟疑了一下,将被子抖开,只见白景清双腿之间的器官已经被方朗的言语刺激的半勃了。 方朗一瞧,感觉理智都爆炸了,上前将白景清往怀里一揽咬牙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那一夜,方朗都没让白景清休息。 第二天,白景清浑身痠痛的都有些起不来床,等方朗买的那些东西送到后,白景清拖着他那残体病躯站在旁边不停的看。 将方朗气的哭笑不得,索性搬了一把椅子垫上软垫,道:“看吧,你坐着,我给你一样样拿过来看。” 护院和小厮过来后都让方朗赶到前院去了,没有事便不让来后院,所以现在,方朗也只能亲力亲为了。 当看到衣服的时候,白景清愣了愣,那白色、青色、蓝色的衣服,没有太多的花样,却件件精致奢华,唯一的一点就是,除了袖子和腰封外,和男子的衣衫差不多了。 “你……不介意我穿这样的衣服?”白景清问道。 “这衣服不好吗?我第一次见你,你穿的就是这种款式的。”方朗道。 “恩,好,不过别人都说我这么穿,就象是一个男子。”白景清道。 方朗叹了口气,将衣服放下,坐在白景清身边,道:“我的那个世界,只有男人和女人,你们所谓的哥儿,在我看来都是伪娘,就是那种装扮成女人的男人,你懂吗?” 白景清咬咬脣,点头道:“我懂。” “我一直就没将你当做哥儿看待,我以前从未对人动心,无论男女,我只对你动心了,无论你是男人还是哥儿,哪怕有一天你变成了女人,那也是我的爱人。” 白景清释然了,拖着残躯病体瘸着腿拉着方朗往装衣服的箱子边走,“我想要试一试,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新衣服……” …… 当得知前院竟然还有马厩的时候,白景清一直叫着要骑马。 方朗摸了摸白景清的腰封,笑道:“我倒是想让你骑,你这腰受得了吗?” 白景清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无奈只能眼馋的摸了摸马匹的鬃毛,不舍的走了。 “都是自家的东西,看你这点出息。”方朗笑骂,“这有匹小马,你实在想骑的话就骑这个,我拽着繮绳在院子里走两圈。” “不要,等身体好了我们两个去遛马,自己骑也无甚意思,去看奶牛吧,现在能挤出奶吗?” 当路过园林时,白景清望着那遮天蔽日的大树,整个人都惊呆了,连奶牛都给忘了。 “这,这是什么树?好大!还有果子?你怎么移栽过来的?” “这是苹果树,那边是槐花树,另一边还有个园子,里面专门栽种了各种果树,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看。” 为了这些树木,方朗可没少费心,这里的移栽技术根本不足够让这么大棵的移栽树木成活,各种树木要求的土壤也各不相同,而他,对园林技术并不精通,差一点就要放弃了。 白景清忍不住惊叹,“你是怎么做到的?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你真的不是神仙?” 方朗失笑,“这句话我就当夸奖收下了,虽然在我原来的世界,这些事很容易办到,但对于处于这个世界的我来说,确实有些困难。” 方朗看着白景清仰慕惊叹的眼神,顿时觉得这一个月来的辛苦都值得了。 白景清就自己所见,就知道方朗一定比嘴上说的还要辛苦万分。 千言万语不能言,白景清只是觉得自己一定要做到更好,不然就连他自己都会觉得,没有办法配得上方朗这位良人。 静默一会儿,方朗挑眉一笑,“怎么不说话,是怕我索要好处?” 白景清回过神来,“那你想要什么好处?” 方朗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白景清当真了,他一愣,调戏道:“不如在那棵槐花树上做一次?” 白景清看了一眼那棵槐花树,迟疑了一会儿,最后硬着头皮满脸通红的点了下头。 这一点头让方朗腹下一紧,缓了两下才道:“我不招惹你,你也给我乖乖的,身子都这样了还勾我。” 白景清气的一噎,这怪谁?一甩手便沿着小路一瘸一拐的走了,打算去瞧奶牛。 方朗一笑,缓步在后面跟了上去。 第17章 在连连惊叹过后,白景清问道:“这宅子里还有什么是我没看到的?” 方朗一笑,“以后你就知道了,我们还有很长时间,足够你弄清楚这宅院的每一处。” 几天下来,白景清在自家宅院和方朗玩耍嬉戏,简直快活似神仙。 而杏花村里,都在传方朗看面相很有准头,因为在酒席上方朗说王家男子有灾祸,结果这几天王家男子果然接连不断的出事。 乃至现在,王家男子断了腿、瞎了眼、毁了容,哑了嗓子,整个人都和废人无异,青楼里的哥儿见无利可图后也不再见他。 唯有家中父母不离不弃,却也每日哀愁,悔不该当初,若没有他们当初的纵容,也不会有今日的下场。 当白景清听说整件事时,整个人都惊呆了,缠着方朗问是怎么看出来王家男子面有灾祸的。 方朗笑而不语,心里却想,因为王家男子得罪了出了名瑕疵必报的骷髅佣兵啊。 方朗和白景清快活日子还没过够,那边皇帝就派人来催,让方朗开材料厂。 -- 第19页 开厂对方朗来说并不是困难的事,唯一的憾事便是不能和自家夫郎日日缱绻在一起了。 不过等材料厂运营起来后,方朗便可以做甩手掌柜,所以他也没再往后推脱开厂的时间。 得知方朗要去镇上开厂,白景清问他:“我可以去学堂吗?正好我们可以一起去镇上,晚上我们一起回来。” “恩,我也是这样的打算,你若不想去学堂,也可以找一些自己感兴趣的来打发时间。” “去学堂吧,我还有些许字不识,去了学堂能打好基础。” 第二日,方朗将白景清安顿在学堂后,便去找皇帝的人了。 到了晚上,方朗来接白景清,却感觉学堂内的气氛有些怪异,他的夫郎好像被学堂上的其他学生孤立了。 询问后,白景清才笑道:“我太大了,所以有点不合群。” 方朗皱眉道:“我见里面有比你大的,你们这里的学堂不是不问年纪只问学问的吗?” “因为我是哥儿,除了必要,哥儿去学堂的很少,若真是大户人家的哥儿,也是请先生去家里教导的,所以他们觉得有些稀罕罢了。” 白景清一笑,“不用在意这些,我今天的收获可谓不少,以前不识得的字今天认了大半。” 顿了顿,白景清问:“你是不是偷偷给学堂先生好处了?” 方朗挑眉,“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学堂先生明显给了我特殊照顾啊,我不需要和其他学生一样背书,只需捡我不会的来学,不管任何时候,只要有问题学堂先生就会很热情的解答。” “算那老东西识相。”方朗一笑,道:“我给了他些银钱,没别的意思,是我今早看到学堂里背不出书的学生还要打手板被责骂,我不想你受这个。” 白景清记得方朗的好,也没有辜负方朗对他的好,仅仅三天,白景清便将之前不识的字认的滚瓜烂熟,并且还了解到很多杂学。 这天,回家的路上白景清一直在抿嘴偷笑,看的方朗一阵疑惑,禁不住出声询问,“这是发现金子了?笑的这么美。” 白景清看着方朗,忍不住又是一阵含蓄的笑。 一直到吃完晚饭,回到卧房时,这个问题才得到解答。 隔着纱帘,白景清坐在一架古筝后面,穿着一身白衣,头发半束,端的那叫一个玉树临风。 见方朗来了,白景清将手指轻轻拨动,悦耳的声音响起。 方朗一顿,拨开纱帘走过去,倚在旁边的小榻上,虽不懂音律,却也能听出来曲中的宁静。 躁动的心在平缓,以前经历过的黑暗也在褪去,岁月静好,莫过如此。 当一曲完结,白景清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方朗,发现方朗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 看来建厂的事让方朗很劳累,白景清想着。他轻轻的走到方朗身边蹲下,将落在方朗脸上那已经长了不少的发丝拂开,而后愣了一下,俊朗的面容没有丝毫的疲惫,更象是因为太过惬意而睡了起来。 作为一个佣兵,时时刻刻游走于鬼门前的佣兵,方朗是非常警惕的,但因为白景清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他并没有被白景清的动作惊醒,反倒是因为在睡梦中听不见那令人舒心的曲声,才睁开了眼睛。 看清眼前的状况后,方朗戏谑笑道:“看来我醒的有点早。” 偷吻失败的白景清一脸红晕,努力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说:“我是想要叫醒你,我弹的曲子有那么枯燥?” 方朗也不纠缠,拽着白景清的手臂往前一带,便吻了上去。 结束后方朗不顾白景清的羞窘,还笑道:“虽然吻的尽兴,还是没有偷吻来的刺激,对不对啊我的好景清?” 生活了一段时间,白景清也懂了方朗的性子,只得服软道:“你是醒的是有点早,要是晚那么一点,我不就亲上了。” “那我闭上眼睛,就当刚才的事没有发生,景清再来一次?” 话虽是询问,但方朗已经将眼睛闭上,白景清无奈一笑,在方朗的脣上轻吻了一下。 方朗睁开眼睛一笑,“吃了毒苹果的国王被王子的真情一吻唤醒了。” 虽然白景清不懂白雪公主的故事梗,但这句话他还是听得明白的,白景清轻轻拍了一下方朗。 方朗抓住白景清的手,放在脣边一吻,随后目光一凝,将白景清的手指放到眼前细看,只见白景清指腹红肿发亮,轻轻触碰一下白景清便是一缩。 白景清抿着嘴没说话,方朗一看那古筝便明白了,避开那红肿的指腹,方朗吻了一下白景清的手心,笑道:“走吧,相公给你抹药去。” 当晚,方朗和白景清依偎在床,方朗轻声询问,“何时学的?我竟不知。” “恩……学堂隔壁有个会琴棋书画的哥儿,我听见那哥儿在屋中弹琴,甚是好听,便想着学给你听,后来我给了那哥儿三十文钱一天,那哥儿才肯教我。” 第18章 白景清还有些苦恼的说:“那哥儿擅长很多乐器,本来我觉得箫声也很好听,想要学一学的,结果第二天那哥儿不教了,连琴都不教了,还把之前我给的那三十文钱退给我。” 方朗知道学堂隔壁的那户人家,在将白景清送去学堂前他就调查过了,那是一个富家少爷养的外宅,不过那富家少爷因为家中夫郎生了男子,已经有一段日子没去那外宅了。 -- 第20页 之前谈好了,第二天却不再教了,恐怕是因为那富家少爷又来这外宅了吧,那哥儿自然要紧紧绑住富家少爷的心,不会再理会这些蝇头小利。 种种猜测心头略过,方朗漫不经心的一笑,“谁说你不会吹箫。” 白景清一脸茫然,“我是不会的,以前从未学过。” “那相公今天就来教教你,怎么吹箫……” 当方朗拉着白景清的手摸到那粗大炙热的萧时,白景清整个人都懵了。 白景清被这巨萧烫的手心发热,他颤抖着手想要离开。 方朗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握了上去,低声笑道:“你要双手抓住萧身,然后用嘴去仔细的感受它……” 白景清被吓得象是个受惊的兔子一般,方朗一笑便想要放过这个可怜的小家伙。 却没想到他刚刚松手,白景清竟蹲伏了下去将他裤带扯开,真的将那小嘴凑近了狰狞的萧头,温热的气息打在萧上,白景清颤抖的舔了舔脣,却一不小心舔到了萧。 方朗粗喘了一声,双眼死死的盯着白景清,恨不得将他吃入腹中。 这声粗喘象是鼓舞了白景清一般,他低头去吻那萧,温柔又细心的将萧从头舔舐到尾,最后整张脸都埋进了那茂密的丛林里。 方朗回过神,他用手挑着白景清的下巴往后扯了扯,声音沙哑:“乖乖的,含住它……” 白景清羞涩急了,却还是张开嘴,颤抖着小舌头含了上去,柔软的小舌头正好堵在了铃口处。 方朗忍不住闭了下眼睛,喉结浮动:“乖宝,能再多含点吗?” 白景清缓缓吞咽,却仅仅是吞了个萧头,便彷彿吞了一个硕大的鸡蛋一般,将口腔填的满满的。 一夜过去后,白景清的双脣异常丰满粉嫩,他觉得自己对萧这种乐器出现了极大的阴影,日后怕是无法直视萧这个乐器了。 吃早饭时,方朗盯着白景清看了半晌,说了一句,“今天在家歇息吧,明日再出门。” 白景清不明白为什么,执意要和方朗一起出门。 直到学堂先生见了白景清,第一句话就是,“诶?你这嘴怎么了?怎么红的不太正常,是不是肿了?” 白景清抿了抿从早上开始就有些发热的嘴脣,感觉有点崩溃,他就应该在出门前照照镜子! 因为白景清从不抹粉,早上穿戴又有方朗在旁照顾,所以哪怕家中镜子异常清晰,他也不会多看。 还好这里的人对房事并不开放,也没往多了想,都以为白景清贪食了辣椒。 当晚白景清就对方朗做了一个约定,房事的痕迹不能留在衣服遮盖不住的地方。 当然,为此,白景清也在这一晚付出了不少的代价,才说服方朗。 被累的昏睡过去的白景清完全不知道方朗其实也在懊悔不该忘形,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 毕竟看到那个痕迹,便会下意识的去想在什么情况下才会留下,当想清楚后,不免要在脑中意淫一番。 方朗将白景清当心头宝,自然忍受不了这种事,就算白景清不与他说,他也会多加注意。 方朗建厂的事基本敲定,就等将所有工序熟练后,正式开放。 白景清也不再拘在学堂,有时他也会四处走走逛逛,更多的是找一些灵巧的哥儿学学琴棋书画、哥儿艺巧。 当方朗听到后,疑惑的询问‘哥儿艺巧’是什么,难道是跳舞吗? 结果得到答案后,方朗才明白,原来就是女红。方朗不得不感叹,他家景清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这天,白景清在镇上的一家茶水铺里歇凉,暗搓搓听着旁人的谈话,听的一脸笑意。 “哎呦,听说那个叫玻璃的东西,象是水晶一样,透明的!那要是用来建造房子,岂不是象是住在龙王的水晶宫里一般。” “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就别想了,一听这样子就知道那是大户人家才用得起的东西。” “谁说的,我听玻璃厂里的小工说,一块玻璃三十文,虽然不是特别便宜,但我们也买的起呀。” “可惜了那玻璃厂的东家,已经娶亲了。” “那算什么,听说他娶的是一个又瘸、又哑、又丑的哥儿,估计也是迫不得已娶的,再说,就算他家哥儿如花似玉,哪个男子不偷腥,这妻不如妾……” 白景清差点呛到,却也没有不高兴,毕竟,方朗对他好,他知道就行。 不经意的偏头一瞧,白景清愣住了,只见他阿爹跟在一个青楼哥儿旁边,和那青楼哥儿卿卿我我,那青楼哥儿看上了什么,他阿爹都紧忙上前掏银票。 当晚,白景清和方朗提了一下这件事,方朗一笑,不打算多和白景清说这些腌臢事,便道:“你阿爹毕竟不是专情的人,以前只有你爹爹一人,是因为没钱,现在有钱了,怎么说也得让你阿爹潇洒一下了。” 白景清蹙眉,话是说的没错,但也得找青白人家的哥儿吧,因着对李曲莲和白启立的感情不大,所以白景清本就没打算多管,随口提了提之后便也没有多说。 方朗心中却有其它计较,白景清每日都和他往镇子上跑,自然不知道李曲莲和白启立还有他的阿弟、小哥儿最近几乎是日日错开时间来找他们,护院经过他的嘱咐,也不会多嘴。 白启立找方朗自然是为了钱,而李曲莲,则是想让这三品的姑爷好好震慑一下自家相公,不要在外乱来。 -- 第21页 阿弟和小哥儿则是想要多捞一些银两。 第19章 仅仅是因为一百多两的银子,白家便乱了套,小哥儿想要添红妆,小弟想要娶媳妇儿,李曲莲想要多办置些首饰,而这些钱却全都被白启立拿去给了青楼里的哥儿。 一家四人什么都没剩下,每天吵闹不休,成了整个村子的大笑话。 村里人都说,都怪白家人作孽太多,以前苛待白家大哥儿,现在可好了,白家大哥儿飞到了凤凰窝,有了军爷做依仗,白家人可是一分的好处都别想捞过来。 白家人本是不信的,可惜每次去找方朗都被挡回来,想要去直接找白景清,那更了不得,被护院抓到就是一顿打。 渐渐的,白家人也怕了,关起门来闹的再厉害也不敢再去招惹方朗。 而方朗对此则是不想多管,他只想抱着自家夫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在镇上,方朗已经是出了名的大东家,多少哥儿梦寐以求的想要嫁给方朗。 可是所有人也都知道,方朗已经娶了一个又丑又瘸的夫郎。 也许是因为妒忌心,白景清在这些人的口中形象并不好,大多是又刁又丑,还很泼辣的形象。 这也就导致有人想要看一看,方朗这个大东家娶的夫郎到底是什么样子。 在偷偷看过白景清后,镇上又开始流传一个谣言,说方朗喜欢的也许是男子,之所以娶了这么个寡淡的夫郎,也许就是想要掩盖喜欢男子的事实。 然后白景清发现,对他相公朝思暮想的除了哥儿以外,竟然还多了许多男子。 这天,方朗刚从熔炉旁出来,光着的上半身大汗淋漓,看起来非常阳刚威武。 玻璃厂的小工坡东跟前跟后的拿着手巾给方朗擦汗。 当坡东的手指若有若无的擦过方朗的后背时,方朗躲了一下,回头看向坡东,坡东对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怎么啦东家?” 方朗很敏锐,无论是在任何方面,他淡淡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坡东笑容一僵,然后乖巧的点头,“恩,记得了,东家要喝凉茶吗?” “不需要。”方朗走向玻璃厂门口,在那里偷偷摸摸观望着的好像是自家的夫郎。 走近一看,果然是白景清,在门口偷偷摸摸的朝里面观望,并没有发现方朗的靠近。 有意想要吓一吓白景清,方朗猛地伸手搂住白景清的腰、一手同时捂住白景清的嘴。 白景清浑身一僵而后大力挣扎,几秒后动作渐渐放缓,呆愣一会儿白景清轻轻舔了一下方朗的手心。 方朗笑着松开手,问道:“怎么知道是我的?” “你吓死我了。”白景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身上的味道我很熟悉。” “哦?原来我家小夫郎可以像小狗一样,还会凭嗅觉认人呢,真厉害。”方朗调侃道。 “不过你在自家玻璃厂门口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整个玻璃厂都是自己家的,有必要偷偷摸摸的吗?” 白景清脸一红,过了半晌才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来看看你……” “哦……顺便看看我有没有亲近别的哥儿?”方朗问道。 “不……不是……”白景清说的异常心虚,他提了口气,正经道,“我没有不相信你,就是想看看我们不在一起时你都在做些什么,结果还什么都没看到呢就被你……。” 什么叫做出师未捷身先死、偷鸡不成蚀把米,白景清现在算是知道了。 方朗笑道:“那你就看,站在我旁边看。” 白景清转过身,见方朗裸露着上半身的肌肉和汗水,他的脸腾的一下爆红,不好意思的紧忙把视线转开。 方朗在白景清耳边低声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忘了前天你还在这上面咬了一口?” 白景清急了,“你,你不去做正事吗?在这门口一会儿被人看见……” “别急别急。”方朗失笑,“夫郎你慢慢看,相公这就去做正事。” 方朗一走,在不远处观望许久的坡东走了过来,问道:“你和东家是……?” 果然被人看见了,白景清心下一叹,道:“我是他的夫郎,今天过来看看。” “哦……我叫坡东,是玻璃厂的小工,我带你四下瞧瞧怎么样?” 坡东看起来颇为热心,白景清自然是应了。 坡东偷偷观察着白景清,见白景清走起来后瘸的很明显,他问道:“你这腿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话有些不客气,白景清愣了一下才答道:“天生的毛病,方朗……他,每天都很忙吗?” “啊,我们东家忙,特别忙,现在玻璃厂还不成熟,处处都得东家看管着,不过倒是不用干什么累活,累活都有力工来干,再不济还有我这小工呢。”坡东答道。 小半天相处下来,白景清对坡东印象不错,但也通过坡东和他之间的对话发现了坡东的小心思。 白景清觉得有些好笑,竟然连男子都开始和他这个哥儿争相公了吗?不过,方朗那么优秀,这也是必然的。 坡东很聪明,他没有说任何令人讨厌的话,却在聊天时不着痕迹的一边讨好白景清,一边将自己和白景清摆在同等的位置去讨论方朗的事。 “婚后,我只要求他一件事,一生一世一双人,方朗他答应了。” -- 第22页 白景清在坡东的种种追问下,说出了这句话。 坡东一僵,强作自然的笑道:“这样的男子不多了,谁家不是三妻四妾,东家是个深情的,你真有福气,对了,你还没看过怎么融玻璃吧,我带你去看看,特别神奇。” 坡东很会说话,这让屡屡暗示的白景清无奈,真象是一拳打进棉花里。 在玻璃厂转了一圈,白景清觉得自己反倒象是被拉着游街一圈一样,甚至有些工人连活计都不干了,特意跑出来看看他。 到了下午,整个玻璃厂都传的沸沸扬扬的,大东家的夫郎真的是又丑、又瘸、声音又难听,大东家一定是被逼才娶这样的夫郎。 第20章 方朗正在烧玻璃,耳力不错的他隐约听见这些话后心里有些怒意,便冷声道:“给你们工钱不是让你们来说闲话的!谁再嚼舌头就给我滚出去嚼!” 玻璃厂房里的工人紧忙装作低头努力干活,瞬间就没人敢出声了。 方朗随手擦了擦汗,把管事的叫过来,道:“下次谁再说夫人坏话直接撵出去,工钱也别给结。” “是是,这些人,真是的,好好干活就行了,这嘴怎么就不闲着。”管事的擦了擦汗,给方朗陪着笑脸。 被这些人一说,方朗也不想干活了,正好找白景清去镇上转一转,给自家夫郎添置点东西。 当找到白景清时,白景清正在玻璃熔炉边上,而坡东在融一小块玻璃。 “你看,平时我就在旁边这样帮东家,东家还会夸我干得好呢,你也应该常来玻璃厂走动走动,我们男子还是喜欢能帮得上自己的哥儿。”坡东象是闲聊一样说着。 白景清没有说话,却也听了进去,虽然坡东说这话是有私心,但话是没错的,其实,他也很想帮方朗。 方朗听到后有些不快的皱起眉头,走上前道:“虽说是玻璃厂,不是高门宅院,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以后叫夫人,下次再让我听见你对夫人的态度不对,就请走好。” 坡东被吓了一跳,手中拿着的铁杆咚的一声掉在炉子上,他强笑道:“啊,东家,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坡东,别把聪明用错了地方,我扣你两天的工钱,你自己好好想想。” 方朗说完后揽着白景清的腰往出走,道:“来这么热的地方干什么,傻呆呆的都不知道避一避。” “融玻璃挺神奇的。”白景清笑道。 方朗看了白景清一眼,道:“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可从没夸过他干得好,嗤……” 在熔炉旁听到这话的坡东顿时一脸惨白,直到方朗和白景清走出去后,他才恶狠狠的用力踹了一下工作台。 白景清沉默一阵,道:“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很想能帮上你的忙。” 方朗一笑,并不在意这个,他现在忙也是为了应付一下皇帝,好让以后的日子舒服些,最主要的还是他和自家夫郎感情琴瑟和鸣便好。 “夫郎自谦了,夫郎明明每天都在很努力的帮相公。”方朗笑道。 白景清愣愣的擡头,“有吗?没有吧。” “当然有,如果没有夫郎,相公只能靠自己勤劳的左右手,多累啊,还不舒服,哪有夫郎那里软……” 白景清刚开始还认真听着,后来才发现方朗根本就是在说荤话,他哭笑不得,“你怎么……这样。” 方朗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白景清就兴致勃勃的对他说:“我不去学堂了,我找了个医馆,在医馆当学徒,打算好好学医。” 开始方朗以为白景清只是一时兴起,便随口问道:“是么,为什么?喜欢治病救人?” 没想到,白景清却高兴道:“我想过了,我帮不上你什么,但是,人都有个生病受伤的时候,你再强大也不是铁打的,总会有受伤生病的时候……” 刚说完这话,白景清觉得这话不太对,好像他很盼着方朗受伤一样,紧忙道:“我不是盼着你受伤,我只是以防万一,就算是个伤寒,我也可以尽心照顾好你,而不用在一旁束手无策的干着急。” 这话说的方朗心中一动,象是被小动物撞了一样,他忍不住动情的搂紧了白景清。 白景清一愣,随后笑着轻轻蹭了蹭方朗。 …… 自从上次白景清和方朗暗示过坡东后,坡东并没有就此罢休,他反而更加不甘心。 因此,方朗正在玻璃厂的澡房泡澡的时候,坡东只穿着一件单衣就进去了。 方朗头都没回,低沉道:“出去。” 坡东咬咬牙,索性将仅剩的一层单衣脱掉,不甘心道:“你回头看看,我不比那些哥儿差!哥儿能做到的我也能做!而且我可以做的比哥儿更多!” 方朗倚在木桶里,不客气道:“滚,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坡东自知如果今天不成事,那出了这个屋后他在玻璃厂小工的活计也保不住了,索性破罐破摔。 坡东上前一把搂住方朗的脖子,低头就想去吻方朗。 方朗一把掐住坡东的脖子,一扬手便将坡东扔进木桶里,同时自己跳出木桶,伸手把坡东压在水下。 坡东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感受到被水灌进肺部的痛楚,他挣扎的四处乱抓,却一直有一只大手死死在将他按在水底。 见时间差不多了,方朗松开坡东,一边擦身穿衣一边对趴在木桶边上死命咳嗽的坡东道:“找管事的把工钱结了,然后滚得远远的,再有第二次,你就直接淹死在里面吧。” -- 第23页 坡东惊恐的看着方朗,象是才刚刚认识到这个男子一般,他眼睛憋得充血,脸色却灰白,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一种濒死之相。 方朗收拾干净后就去医馆找他家夫郎,到了医馆门口,他没直接进去,反倒隐匿在一旁,想要看看白景清在他不在的时候都做些什么。 只见白景清拿着一个小药锤正在认真的捣药,遇到不认识的药后他会细细询问医馆大夫。 当病人多的时候医馆大夫会很不耐烦,白景清就在旁边跑跑腿,倒茶水,眼睛却毫不闲着,偷偷的看那些病人的症状和大夫给开的药方子。 不知道是工作中的白景清特别敏锐还是夫夫间的心有灵犀,没忙一会儿,白景清就发现了方朗,在方朗故意躲避后白景清竟然还找出门来。 方朗诧异,“你怎么发现我的?”作为最优秀的骷髅佣兵,他的隐蔽技术可是连最优秀的狙击手都发现不了。 白景清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你身上有特殊的味道。” 方朗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好笑,作为一个佣兵,身上有味道可以说是致命的,在平时都会很注意这方面。 第21章 方朗不禁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片文章,上面说感情深的恋人,可以闻到独属于对方的体香,难道是真的? “来,让相公闻闻,你是什么味儿的。” 方朗一把扯过白景清,将头埋在白景清的颈间狠狠的嗅了一下。 白景清登时就僵硬了,心里乱的很,很怕身上的汗味被方朗闻到。 方朗认真的闻着属于白景清的味道,最大的味道还是一股子中药味,但仔细分辨,白景清身上是有一点类似树木的味道,但是很淡,闻起来让人有些上瘾。 过了半晌,白景清忍不住推了推方朗,“起,起来吧,好几个人都看到了。” 方朗失笑,深深吸了一口擡起头,道:“很好闻。” 白景清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不好意思的转移话题道:“你怎么来了?” “想看看你在医馆都做些什么,我看那老东西好像不太愿意,没给钱吗?”方朗问道。 “给了,学手艺都是这样的,最主要还是靠自己多问、多看,师傅不会全都教,要不然就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了。” 白景清笑道:“不过你别担心,这是镇上最好的医馆了,在这里耳濡目染都能学到本事。” 方朗点点头,“也行,你先学着,别累着自己,玻璃厂也差不多了,等闲下来之后我再教你些别的。” 方朗心里并不觉得白景清能在这老大夫的医馆里能学到什么有用的,作为一个佣兵,他最常用的是西药,而西药当中,最见效的就是针剂。 对于中医,方朗的认知还在药膳方面,他觉得中医确实可以改善身体,但对于治疗,作用却不大。 就在这时,屋里的老大夫嚷道:“白景清!白景清哪儿去了?这都忙不过来了,这人倒是不见了。” “我先忙去了,你要是没事的话找个酒楼坐一会儿。” 方朗一把拉住想走的白景清,“回来,你就不怕我找个青楼坐一会儿?那么多小徒弟闲着呢,老东西怎么就揪着你不放呢?欺负你性子和软吗?” 白景清哭笑不得,“师傅没欺负我,你先找个酒楼坐一会儿,我去跟师傅说一声,下午就不来了。” 方朗点头,“去吧,我在这儿等你,没你带路我怕走错门走青楼去。” 白景清失笑,“那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白景清去和医馆大夫说了一声,医馆大夫训了白景清几句,但到底是允了。 去酒楼的路上,白景清问道:“方朗,你,恩……你去过吗?” 方朗看着白景清那神态,瞬间明悟,“青楼?怎么?你想去见识见识?” “不,不是。”白景清摆手,“你应该是没去过,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以后也别去。” 方朗撑不住笑了,他家夫郎自己都象是个孩子,却是将他当小孩子来哄了。 一路进了酒楼,方朗揽着白景清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 小二紧忙奔过来,“哎呦,方大东家您来啦,这位是……?” “这是我夫郎,招牌菜端上来,再加两碟清淡的素菜,你看着办。”方朗道。 “哎,好嘞!您和夫人稍等。”小二又噔噔噔的跑了下去。 “你常来这里吗?小二都认识你。”白景清道。 方朗笑笑,“谈事情会来这里,三楼的包厢很隐蔽。这里的菜很好吃,你尝尝看。” 待菜上来后,白景清尝了尝,想了一下说道:“其实这些菜很简单,就是要费些火候,你喜欢的话回去我做给你吃。” 方朗有些意外,因为两人这段时日都有些忙,回去后他很少让白景清下厨。 他知道白景清手艺不错,却没想到白景清的手艺可以好到这种程度。 “好啊,我很期待。”方朗笑道。 白景清象是有说不完的话一样,一边吃饭一边和方朗絮絮叨叨的说着医馆里的事。 “别看师傅对我凶,其实挺看重我的,上午师傅听衙里的仵作说有一具尸体要验,他特意让我明天跟着,学着点呢。”白景清道。 “哦?”方朗大感惊奇,“就选你一个?那大夫的其他徒弟没怨怼吗?” -- 第24页 闻言,白景清讪讪的笑了,“其他徒弟……害怕尸体,都不愿意去。” 方朗撑不住笑了,合著那老东西根本就不是特意关照他家夫郎的,“那你不怕尸体?胆子真大,真厉害!相公佩服。” 白景清低头扒了一口饭,有些不自在的笑道:“不怕……它都死了,又不会起来打我。” 这语气……方朗看了白景清一眼,暗自好笑,这话心虚的是个人就听得出来,看来他家夫郎是害怕的。 “这里验尸怎么验?解剖吗?”方朗问道。 “解、解剖!?”白景清吓了一跳,紧忙道:“怎么会,那对死者可是大不敬的,只是查验一下尸体状态、有无伤痕、中毒之类的。” “哦,我们那边验尸是要解剖的,毕竟五脏六腑这种东西都得剖开胸膛才看得见。”方朗故意吓白景清。 白景清震惊的瞪大双眼,而后放下筷子严肃道:“其实……史上是有一个大夫会解剖的,就是他发现哥儿之所以能孕育是因为体内有一套男子没有的器官,还有许多发现,都是他的功劳,你说这是不是和他经常解剖有关系?” 方朗看着白景清那严肃的小模样,不由笑了,点点头道:“应该是,他后来怎么样了?” 按理来说这样的奇人,无论是医术还是美名,都应该留下来了。 白景清却道:“后来被官府抓住凌迟了。” 方朗呛了一下,“凌迟?这么狠?” “恩,因为他解剖的都是活人,据说史上那段时间人心惶惶,百姓青天白日都大门紧锁不敢出户,就怕碰上这个刽子手,抓住之后自当凌迟泄愤。”白景清叹道。 方朗失笑,“这样啊,那是要处死的,我们那边除了验尸外的尸体解剖都是死前就签了自愿捐献尸体合约的。” 第22章 (完) 白景清疑惑道:“既然死前就签了合约,那死因肯定明了,为什么还要解剖?是为了教导徒弟吗?” 方朗点点头,“差不多,我们那里的医学无时无刻不在精进,只要不是当场毙命,都有挽救回来的可能。” “那么厉害!?”白景清惊奇,兴奋的问道:“那鬼上身能治吗?” 闻言,方朗一愣,俗话说夜路走多总会碰到鬼的。可是他做佣兵时杀过那么多人,踏过那么多坟,他一只鬼都没见到过。 所以,他好奇道:“什么是鬼上身?” “就是全身发抖、胡言乱语、痴笑、口吐白沫……不是装的,有的人入夜了之后被鬼上身,第二天下午就死了。”白景清道。 方朗心里有了个猜测,“这很像我们那边的一种疾病,名字叫做癫痫,是大脑神经元突发性异常放电……” 见白景清一脸迷茫,方朗咽下嘴里的话,转而道:“就是脑子里有病。” 白景清瞬间明了,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方朗,“你们那边太厉害了,这都能查得出来,那如果刀刺进腹部,肠子割断了怎么办?虽然暂时死不了,但无疑是没救了。” “打开腹腔,然后用特殊的针线缝上肠子,再缝上腹腔,通过其它方法摄取营养和上药,养个一段时间就会好。” 见白景清还要问,方朗用筷子点了点盘子笑道:“先吃饭,吃完了任由你问。” 入夜后,方朗都打算睡了,可是白景清还是处于兴奋状态,对方朗口中说得世界啧啧称奇。 “本来我以为你说的那些不需要马就能跑的车厢和可以载人飞起来的飞鸡,还有几十层的高楼就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你们那边的医术如此发达,高热这种要命的病症竟只需要吃一次药就可痊愈。” 方朗叹口气,将絮絮叨叨的白景清往身下一压,用另一种他喜欢的方式让白景清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白景清醒来看见方朗后脸上一红,方朗放下手中的杂书,笑问:“醒了?看来是累着了,这都巳时了。” 闻言,白景清蹭的一下坐起来,懵了懵就开始穿衣服,“糟了糟了,巳时!那衙里仵作肯定都已经验完尸了,你怎么不叫我!” 方朗拉住白景清,笑道:“别急,你要真想见识的话,过几天得了空我给你找一具尸体,今天……我们就休息吧。” 白景清呆了呆,“休息?不行……明天去医馆肯定会被师傅骂惨的,而且玻璃厂那边现在不也是离不开你吗?还有尸体也不是那么容易找的,这里和你们那个世界不一样,尸体是很重要的。” “啧,听你相公的就是,还会骗你不成。”方朗不耐的将白景清拽进怀里,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和你过日子的,可不是来当苦劳力的,你想学医不必着急,我自然能寻得比那医馆的老大夫更好的医者,再不济……”方朗悠然一笑,“不是还有相公我么。” “这样一想……好像是有道理。”白景清松了口气,然后想了想突然笑了出来。 方朗疑惑,问道:“笑什么呢?傻呆呆的。” 白景清傻笑着说道:“本来当初我觉得能有一方田地,一间小屋,就已是最好,现在这样的日子是万万不敢想的。” 方朗失笑,“哦?那你当初幻想中的相公是什么样的?” 白景清细看着方朗,随后紧紧的抱住方朗的腰,低声道:“我腿……”白景清笑了笑,“算了,不说那个,我知道你不爱听,其实有的时候我也偷偷想过,日后的相公长相不论,只要对我好就行,无论家里家外我都可以打理好,只要在天凉的时候他能嘱咐我多穿层衣,干渴的时候为我倒杯清水,这便好了。” -- 第25页 方郎细细听着,手抚摸着白景清的后背,暖暖的带着安抚的意味。 白景清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自嘲道:“话虽如此,但看到你的时候……” 话到这里,白景清的脸突然红了,不再继续往下说。 方郎一挑眉:“看到我怎么样?继续说啊,你不说相公这心可落不到实处了。” 白景清憋不住笑了一声,然后把脸埋在方郎的怀里,闷声闷气道:“我那时候想,就算亲事退不了我寻了死,做鬼也要跟你一辈子。” “是吗,你真甘心?就不怕我和别人成亲了呢?”方郎戏谑道。 白景清露出小半张脸,喘了喘,道:“那就远远的看着你,直到这份感情消失,毕竟我中意你这件事,与你无关。” 方郎一愣,然后将白景清紧紧的往怀里揽,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你真是太会撩人了。” 白景清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又被方郎揉搓半晌又拆吃入腹,并且在以后的日子里,恐怕是要永远的吃下去了。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