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天下》 东国卷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东国卷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东国卷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东国卷 风风新书,大家捧场哈—— 书中情节有过改动,分了四国卷册。 希望大家喜欢风风的文文~~~~ 东国卷在线阅读 东国卷 肉文屋 / 东国卷 东国卷 大家注意啦~~风风要改更啦~~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大家注意啦~~风风要改更啦~~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大家注意啦~~风风要改更啦~~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大家注意啦~~风风要改更啦~~ 日前,风风都是一天一更,现在要改成一天两更了~~ o(∩_∩)o~请喜欢《琉璃绮梦》的童鞋们继续支持o(∩_∩)o哈! 风风希望收藏多多,点击多多,票多多~(⊙o⊙)哦椰丝~ ~(@^_^@)~风风再次谢过了!o(∩_∩)o谢谢! 大家注意啦~~风风要改更啦~~在线阅读 大家注意啦~~风风要改更啦~~ 肉文屋 / 大家注意啦~~风风要改更啦~~ 大家注意啦~~风风要改更啦~~ 第一章 一朝穿越成古人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一章 一朝穿越成古人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一章 一朝穿越成古人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一章 一朝穿越成古人 谁说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睁眼来着?对于低血糖的天下来说,赖床是一种习惯。但是在这样闷热的大夏天,她怎么会感到阵阵寒意。还有在那空气中缭绕的苏合香的味道,若有似无的萦绕鼻头。她记得和天慈游皇城的时候,闻过这种味道。 还有指尖下丝绸般的感觉,恍若她穿越到了另一种时代。 最要命的是,一向身体很好的她,竟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是那么虚弱!这种娘娘腔才会有的事,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天慈...”竟然连声音也是暗哑的难受。 悠长的推门声更是恍如隔世,天下慢悠悠的张开眼,虚晃着屋子里的陈设。古色古香的木具,似上乘的檀香木所制。 还缠绕着蒸汽的黄铜盆,盆缘搁置了一条白巾。“公主,您醒啦?” 好听且卑微的声音,轻轻入耳。 一身古朴装扮的侍女模样的人,跪在床边,双手恭敬的托着洗盆,畏缩地垂首。 好像有些发烧,不承认这是现实,但是当自己的手才要覆上脑门时,她竟然发现,自己缩水了! 自我琢磨着,现在这会儿,竟还没有一米六的身高,她可是足足有一米七的啊! “天慈,发生什么事了?” “公主,奴婢是晴凤。” “你叫我什么?” “公主?”晴凤这才发现已经昏睡两天的公主,醒来时竟然会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我不是公主,是天...” 一切都变得不对头了。 如果她是公主的话,那这里是哪里?她记得,自己明明还在车上的,今天天恬吵着学车,天慈便把她也拽上一起去了。 在车上睡着后,醒来就是现在的样子了。 “这里是哪里?” “回公主的话,这里是竹苑。” “不对,我住的地方叫光明小区。”名字是俗了点,但确实是个好地方。有车有房,日子很是知足。偶尔偷个闲,和天慈一起去旅游。 “公主?”晴凤试探的唤了一声。 “这是哪?我又是谁?” “回公主的话,”她的主子一定是昏糊涂了,“这里是东王,您是东王的十七公主,御名挽柳。您...现在记起来了吗?” “不可能...”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么毫无预兆的就来到了另一个时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如果这是现实,直觉告诉她,和她同车的天慈和天恬也一定在这个时代。不知道是以什么身份,不知在何处。 一个乞丐的身份都比现在的要好,皇家,这个无情之地,不知又要发生什么... 既然这样,那就不得不接受了。也许日后还可以找到回去的方法,而且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也许天慈和天恬的情况,比她现在的还要糟。 “公主大病初愈,奴婢这就给您准备点心。” “晴凤,抬起头说话。” 天下从床上坐起,觉得寒意更甚,便随意批了绵薄的被褥,慵懒,施然。 晴凤惴惴不安,小心抬头。 天下向来很会看人,瞧着这双诚然灵动的眸子,她就知道晴凤不是坏人。 “你跟了我几年了?” 看她的岁数不过十七。 “回公主的话,打您一出生,奴婢就在柳妃娘娘的身边,算来至今也快十五年了。” 说完,晴凤习惯的垂首,却被天下阻止。 天下托着那只轻巧的下巴,甚是怜惜,只要看丫鬟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这个身体的主人,相当的不受宠。否则,这丫头不会卑微至此。 “这院里,还有其他人吗?” 天下收回手,四处瞧了瞧,这里安静异常。倒不如说是死气沉沉的感觉。 “回公主的话,除了您和奴婢,没别人了。” “你多讲讲这里的事,什么都行。” 多亏了晴凤,天下对自己所处的时代一知半解。只是这个只有十四岁的身体,还真是无可奈何!繁琐的长发,里三层外三层的衣物,又束手束脚,还有最要命的就是那套廷礼节。 天下跪天跪地跪神灵,连她老爸都没跪过,又怎想去跪其他人! 这天,天下带着晴凤出门踩点,即使出任皇,也只能在竹苑附近。 今日观察,天下发现,东王依山而建,如珠玉嵌贝,顺势而上。唯有西北角丛林深深,望不到头。 “那里有什么?”天下指着西北角。 “回公主的话,长安。” “长安?”天下不解。 晴凤虽然不知道大病初愈的公主为何会改变那么多,但感觉此时的公主贵气横溢,脱胎换骨般,不似之前那么畏缩,维诺。多了些凛冽之气,乍一看下,不似凡人。看久了,又似仙人临世。 “入居长安的妃子,多是犯了过错。” 那就是冷了。 “如今所居何人?” “回公主的话,是皇后娘娘...” “是前任皇后娘娘。” 听那刁钻的语气,天下就知道来者不善。 晴凤慌忙跪下,卑微的叩首行礼,“奴婢参见叶贵妃,叶贵妃万福。” 就连声音里那充满了颤抖。 好大的排场,天下唏嘘。 初春依旧清寒,而叶贵妃依然固执的敞露大半酥。 叶贵妃一脸挑剔的打量着素面朝天的天下,正琢磨着面前的人是什么来路,定是那多情的皇上遗忘的种子。无暇顾及天下的无礼,皇上还在御花园等着呢! 看着叶贵妃得意的扬长而去,天下提起曳地的衣摆,拾步而上,她很好奇这无人问津的地方,到底藏了什么。 欲盖弥彰的味道真的好浓重。那山上的冷中,到底居了怎样的人物? 晴凤见又有人说说笑笑而来,慌忙拾裙跪在洒满青苔,磕磕绊绊的石路边缘,诚惶诚恐。 “太子殿下,四殿下,七殿下,八殿下安康。” 东国太子千凌,继大皇子二皇子相机病逝,成了那东之首,却也是个病秧子,浑身沁着药香。四皇子千夜,深谋远虑,为人沉稳,深受满朝重臣欢喜。七皇子千默,人如其名,沉默少言,平日里无打采,眼中却闪烁着不为人知的睿智。八皇子千朔,生活泼,无心朝政,爱极了民间的风花雪月。 这四人的相貌,生来便是荼毒女儿们的心,朝中内外无一不对他们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再说那鲜有人可比的风度,也是一等一的,尽管周旋那花蝶之间,也未曾惹上什么是非。 “那林中的是何人?” 千朔最爱惹事,明明见了林中有一白影闪过,一晃眼却又见不到了,实在好奇。 “回八皇子的话,是竹苑了挽柳公主。” 既是同为一脉的兄妹,看似这四位哥哥不曾记得有这么一个妹妹。 “不知这位挽柳皇妹的主母是何人?” “回八皇子的话,是早已仙逝的柳如眉,柳妃娘娘。” 千夜对这么柳如眉倒是略有耳闻,据说是来自西国海陲,舞姿卓绝的奇女子。这倾国佳丽居然也有后,不晓得又是何等的姿色啊? “晴凤,既是哥哥们,就不必多礼,咱们回去了。” 晴凤慌忙起身,往竹苑的方向去了。 这声音好听是好听了些,就是有些清冷了,让人听了觉得生疏不过。 “走吧,父皇还等着呢。” 太子的催促果然断了千朔追上去的念头。 东王木千梵生辰在即,各国使者觐见献礼,络绎不绝。这接见使者,不只是皇帝老子的任务,做儿子的自然也要去分忧。 在竹苑里闲得无聊,天下做了好些个长短不一的竹笛,将最为中意的其中最小巧的挂在身上,看上去实在可人。 好不容易挨到东王寿辰的那一天,挽柳身出庶族,不受宠,自然没有正当的理由上座,倒是和一群同样不得道的兄弟姐妹席地坐在众位名气好生响亮的王子之后。 东王过寿,排场自然不必说。东王上座高台,左右两旁的筵席向干道的尽头延伸,无数寒梅的叶瓣扬扬洒洒,零落了一地,气派中,倒也雅致。 玉盏金樽,还未开席,便是这般热闹,不知待会儿又有什么事发生。 天下甘愿坐在末座,倚着身后的梅树,赞叹着在微凉的寒意中傲立的梅树,东王本就依山而建,还未入春,上上寒意本就浓重,真是可怜了这些圣物,偏偏生在了这无情的帝王之家。 纷纷扬扬的落花,天下仰头从天明看到了天暗,终于被突兀的不同寻常的热闹声拉回了神志。 她首先注意到的,是座上气宇轩昂,年纪不过五十的东王,瞧那眼神,便知来客绝非一般。 那便是空置已久,首席的主儿了。 滚着锦裘边儿,金线缝制的大氅,扰乱了一地的碎花,顶着金腾翘头墨靴的脚步,沉稳有力,定是个武功好手,半掌宽的金色要带束紧了的墨衣下,劲瘦的腰身,让人遐想,微敞了领口,在迎袭着这般的寒意,添了几分狂乱和不羁。 让天下在意的却是扣在半张脸上的于银质面具,这男人,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东王亲自下席迎接来人,这个戴面具的男人还真是好大的派头啊! “九溟来迟了,请东王陛下恕罪。” “海公子言重了,今日能请海公子如我东王一坐,是东国的荣幸啊!” 这个海九溟到底是何许人,竟让堂堂一国之君对他诚惶诚恐! “快快,请入座!” 大氅一挥,掀起一路风尘,微微湿咸的气味迎上天下的鼻头,这人定是从海上而来。 身上带着的海的味道,还新鲜着呢! 九溟入座,高大的身躯,正好遮挡住了天下的视线,实在不讨人喜欢。 但这人坐在那里,却显示一块上好的肥,惹人垂涎。若不是这样,为何会有那么多的视线在他身上驻足流连... 东王在座上有奉承了九溟几句,听那意思,是要拉拢这人来着,看来这人并不是朝中人。 “听闻海公子二十有余,至今无妻室,朕的儿子像你这么大,孩子都有好几个喽!” 原来这东王是要说亲啊! “九溟劳海上之事,哪有闲工夫忙这心思?” “海公子海上霸住之位,早就固若东山,身边定是有不少莺莺燕燕,就没有中意的?”东王爽朗一笑,“不如在我这群女儿中挑上一挑?” 九溟倒也不尴尬,“倒不是没有中意的,只是与人有三年之约...” “海公子若是有难言之隐,朕也不再强求。开席吧!” 听得出,东王还是很失望的。 天下还真担心那个海公子会应了东王的要求,和众公主,来个选秀大会。 各国的使节,早已献上了寿礼,皆为世上所罕见。而这位海公子带来的,拳头大的黑珍珠,倒也是让在座的开了眼界,哗然许久,才安下。 “好大的一颗珠子。”这话里,可有着无比的讽刺,是那北国来的使节萧路,嘴角挂着刁钻的笑意,“不知东王陛下,可参出我北王所献寿礼的玄机?” 来者不善,看来这人是有意刁难。天下自知,晃神的时候,错过了一番好戏。 原来北国使节所献的礼物只有小臂般细的圆筒,看上去毫不起眼,使者却道另有玄机,半晌却无人猜出。 想那北王定是刻意出了难题,让东王在各国的使节面前丢脸。这有损国威的事,可大可小,但若在这样的场合刻意扳回一局,却又是另一番境界,定会在世上流传下佳话。 借着跳跃的盆火之光,天下看清了那使者手上的东西,不免大惊。 “礼花?” 这个时代景也有人发明出了火药吗?实在不是好事一桩啊! “谁在说话?” 座上的东王听了个真切。 这几日,天下身染风寒,声音本就暗哑艰涩许多,没想到,这样轻微的声音,也能被捉了去。看来那东王,是要找出她这个救命稻草了。 “儿臣身子弱,请恕儿臣不便行礼之罪。那北国使节所送之礼,只需以火为引,便可有奇景呈现。” 北国萧路没料到东国居然还有识得礼花之人,就算不识,竟然也知道这玩意作为何用。 “不错,我国新制礼花,的确需要以火为引,东国也是人才辈出啊,萧路佩服。” 萧路叫礼花置于地上,用燃香点了捻子。 一声长响直破长空,宛若豆般的流星直上云霄,霎时炸开,无数流星般的金雨播撒当空,看的让人叹为观止。 这一夜,成了东国的又一神话,世人皆道是夜生异象,天佑我东国王朝。 星火灭下,也有好一阵无人言语,还是东王打破了寂静,开怀道,“北国这礼,倒也别致——好,好!” 待到游园之时,萧路上前恭敬作揖,问那东王,“不知筵席上,参透礼花玄机的是何许人?” 九溟对那慵慵懒懒倦倦的声音,倒也印象深刻,有意探个究竟。 “无知小儿,不提也罢,萧使节远道而来,难得赶上我中奇景大盛的一刻,咱们还是不要破了赏花的雅兴。” 倒是也奇了,今年东王中,以梅花为首的百花,竟是比来年开的最旺的,实属奇景。 左丞相此言一出,萧路也不好再探,心下便疑,这老臣定是有意潜藏那人才。 千夜使了个眼色,千朔马上心领神会,早就留意了再筵席上大展东国之威的人。 只是当时太暗,距离甚远,不知千朔看清了没,千夜还是有些担心。 无酒无宴,天下撑了大半个下午,只盼快快回竹苑,解决了大唱空城计的肚子。 望向长安的方向,天下叹息,长安长安,只怕这礼花一处,再难有安歇之日了。 “小小年纪,为何事叹气?” 被千朔挡了去路,天下也懒得费力气与他纠缠。 “无事。” “倒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想念了不成?” “胡扯。” “真冷淡,好歹我也是你皇兄啊。” 千朔算是听出了挽柳的声音。那日,林中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如今一见,却是生的这般模样,不见倾国倾城的容颜,却又是另一种风情,看了让人欢喜,想要亲近。 只是这人实在清瘦的可怜。 “走开,我饿得没力气了。” 千朔闪的倒也爽快,只是仍不放弃的一路追随,到了竹苑。探清了所居,这才罢休,回去复命了。 天下又是一叹,无心卷入其中,不知要怪东王耳朵太好,还是该怪自己一时失言。 好坏自有天来定吧。 倒是这制礼花之人,来自北方,指不定天慈或天恬在那里安脚,只盼她们拿捏好了分寸,不要徒惹事端的才好。 若要去寻她们,还是像想象办法,出了这岗哨皆不一般的皇城吧!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却来得如此巧妙。 第一章 一朝穿越成古人在线阅读 第一章 一朝穿越成古人 肉文屋 / 第一章 一朝穿越成古人 第一章 一朝穿越成古人 第二章 长安宫内居新人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章 长安宫内居新人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章 长安宫内居新人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章 长安宫内居新人 都晌午了,晴凤见自己的主子还在锦被里赖着,不敢僭越了,无奈在厅里还有东王遣来的公公候着。这才维诺着去唤主子。 倒不是天下想赖床,实在是这山上太冷,火盆中的货不旺,这院子里也没什么人气儿,自然又清冷了许多。 “公主,公主,大公公已经候了半个时辰了!” 天下爬了起来,披了外衣,去见了东王那处来的大公公。 “传陛下口谕,十七公主即到梅馆觐见——” 广袖拱起,天下五指不露,行了一揖,“劳烦公公带路了。” 留下晴凤,天下便和大公公去了梅馆的路上。 “小主子进来身子可好?” “劳公公挂念。”这公公倒也和善,却也是趋炎附势的结果。 谁料天下会一夜成名,在筵席上扬了东国之威。今后还会有什么作为,东王等人自然是期待的很。 “夜儿陛下差人送了的药,可有好好吃?” “自然有吃。” 虽吃不惯苦口的药,但也知昨夜的药丹甚有奇效,天下自然不会亏待了自己。 今早便感觉身子好了许多。 “今儿一早便有妙言打外传来,小主子可知?” 竹苑怎像梅馆那般人来人往,消息自然是封闭了。 “不曾知。” “夜儿里,礼花一现,如天公播撒金雨,实属壮观。东国百姓传颂了些佳话,都说夜生异象,天佑我王朝呢!” 大公公有些夸张的开心,只让天下联想了那下蛋的老母**! 烟花那玩意儿,在她的世界不是难得之物。况且只要有了材料她也可以做出来,实在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但是在这个世界就不一样了。恐怕比夜明珠还来的珍贵。 “陛下甚是欢喜,只怕小主子要承天恩喽!” 那还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的事啊!东王高兴了就赏,不高兴了的时候呢,是不是有人要遭殃了? “想当初,柳妃娘娘也是一朝成名呐!一舞倾城,取悦了圣颜,可怜娘娘去的早啊。” 这大公公变脸般的速度,实在让人称奇。 听着听着,便到了梅馆。人说,这梅馆原是皇后梅三娘所居,她被贬后,这里便成了太子的寝。 传言,这梅馆的梅树,心栽育成活,竟可开四季。比那在夜里只绽放一次的烟火,还要来的奇! “挽柳给父皇和众位皇兄请安。” 双手一揖,广袖垂在宽袍之前,如水如瀑。 “儿臣还不知,竟有这般灵动脱俗的妹子。”太子千凌被天下身上超脱的气质所折服,眼中尽是赞叹。 尽管比不上**佳丽三千,怎奈模样也生的清丽这般,如那深谷中的幽兰,不曾将世俗之气沾染。 “老八昨个儿还来跟我学着,不想竟是个稚气未退的丫头!” 千夜话中似有失望,实则语气中尽是调侃。 “只怕四哥哥是见惯了醉春楼的姑娘们,这一个实在瞧不上眼吧!” 千朔一语道破了千夜的心思,只叹那是欣赏问题。 “好了好了,挽柳入席吧!” 东王无奈,这群小子,越来越不服管教了! 见了空置的席位,天下便知那是为自己留的,就在千夜和千凌之间,盘坐下来。 一杯薄酒下肚,身子暖回了许多,加之这屋子里更暖,竟觉得有了热意。 “皇妹昨日一言,竟将皇兄们比了下去啊!哈哈——”千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样的爽朗,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就连向来少言的千默,也抿唇笑了起来。 “不知皇妹怎识得北国的礼花?” 千夜问的自然,虚敛的眼眸不着痕迹的瞥向身旁。这平日里无声无息的人,在昨日大显威风,实在不容人不怀疑啊。况且千夜生猜忌多疑,即使这般,也将自个儿的锋芒很好的尽掩,看不出有什么野心。 “道听途说。” 好个笼统的回答,真道是无无缘,无从查证。 “皇妹深居中,怎会听说这些事?”千夜仍没放下疑心。 “四哥哥倒是在怀疑我不成?” “千夜,无礼了!”东王语气中有着责备,“挽柳既是如眉之女,效果边陲甚是富饶,有礼花一说,不足为奇。” 酒杯微举,千夜笑中带着歉意,“是皇兄无礼了。” “哎——可是四皇兄无礼,别把我们这几个皇兄一并拖下水!” 千朔的话,又活跃了气氛,惹了东王大笑。 “极是极是。朕此次梅馆小聚,可是要行赏的!挽柳扬我国威,民间处处传颂礼花一事,此事不可小待。挽柳可有什么想要的,只要父皇有的,统统拿去!” “父皇若真的要赏,就准了儿臣的三个请求。” “说!” 天下早就琢磨着要如何让正大光明的出了,有了这等机会,怎会放过! “听说极为皇兄在外都有自己的宅子,儿臣也想讨一座来,学着独立。” 没料到,第一个请求便这么古怪,不知剩下两个又是怎般!东王思忖着,这丫头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还太小,想你那几位皇兄,都满了十八之后,朕才准许他们出,这要求,过几年在说吧!” 东王不答应,早在天下预料之内。 “那就恳请父皇赐儿臣一道自由出入城的令牌。这便是第二个请求了。” 这第一个拒绝,第二个也不准,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犹豫一番,东王还是答应了,当即让大公公去取了。 “这最后一个...儿臣请居长安。” 这句话造成的轰动着实不小,人人侧目看着她,半晌无语。 一时,静的可怕。 东王张大了嘴巴,可见有几番吃惊。 若不是见了那抹掠过唇角的笑意,东王便不会下了这番他至死不悔的决意。 “准!” 竹苑赏给了一直觊觎着的叶贵妃,小聚之后,东王便传了令,将长安空置的房间收拾了出来,也私下添置了许多该有的和不该有的,堆了满满两三房。 整个下午,向来冷清的长安突然热闹起来,奴婢忙进忙出,无人留意长安原本的主人,还留在一旁。 两个小脑瓜探出虚掩的门,好奇的转动眼珠,看着来来回回的人们。 人们忙了多久,他们便看了多久,只觉新鲜,不觉累。 这对龙凤小兄妹,常年居住长安,几次见有外人,只是偶有路过此,也是远远的望着。如今一下来了这么多人,煞是觉得新奇。 “三娘,三娘,外面好些人呢!”子月最是淘气,稍有动静,便大呼小闹,不得安生,却让这冷中,少了几许冷清。 梅三娘不过五十,一身简衣,却不减风韵。只说那温雅的气质,便不得不让旁人自惭形秽。 此时却额间紧锁,梅三娘心中暗叹,不知这新入冷的,又是何等的人物。 只是瞧了这阵仗,却不是被贬而来,倒是有了几分迁升的喜悦。 尘埃落定,入居之事,到了二更才结束。 只留了晴凤在身边,天下并不赞同多些人手。 “晴凤,给别院送去两个暖炉,三床被子,多添些碗筷,以后加了他们的伙食,好生照料着。” 晴凤不明白,却又不敢多问,只得照做不误。权当是主子大发善心。 这日千朔闲来无事,去了长安,未到门,便被层层的侍卫拦了去路。 “没有圣上的手谕,不得擅入!” 这可真奇怪,那里面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千朔心中不甘,忽闻那中传来开怀的大笑声,熟知那样的声音,却也未曾闻那样似放下一切的声响。 即使东王曾被他的无稽逗乐,也没有这般海阔天空的笑着。 那个小皇妹还真有法子! 那里只怕是东王,唯一可值得守卫的净土了。 这院子里的两个孩子不过七岁,未出门,自然不知道东王的身份,就算知道了他是万万人之上的那位,也不知是何作用。 这两小一老,玩得开怀,梅三娘只是远远的看着,手上还有为孩子缝缝补补的活儿。 倒是天下坐在一旁,浑身用被子裹得密不透风,自知是不习惯山上彻骨的凉,外加身子弱的厉害,又不是三两天补得回来。 “喂,你在这里玩了两个时辰,还不回去。” “无碍无碍,千凌会处理好政事。” 子月和子阳也护在自己看中的伯伯跟前,撅着嘴,老不甘愿。 “我不要伯伯回去!”子月抗议着,“每次你都赶伯伯走,他走了你们又不陪我和哥哥玩儿!” 自作多情的孩子!东王来着冷冲着的是另有其人啊!要避开勾心斗角的生活,东王才不得不将心爱的人安置在无人敢问津的长安中。 即使安置在这里,东王也不敢表明心意,偶尔只能来望望,却不敢深入。中眼线众多,万一被哪个瞧了去,梅三娘自是逃不了不堪的下场。 一夜得宠的挽柳来了这里,却好巧不巧的为东王编下了来这里的理由。 东王对挽柳的恩赐,实则是对梅三娘变相的照顾。 关于这件事,心里清楚的,从未多言。 好不容易得来东王的手谕,千朔大摇大摆的进了长安。这主要目的,就是怂恿了天下,出去! 一袭与地相磨的广袖宽袍白衣,镶着碎玉,缀着流苏练的半掌宽的腰带斜坠在腰间。一头的青丝,只随意扎了个髻,一身清新之气,只道是未惹上世俗的富家知礼少年,让人看了好生喜欢。 出去走了一遭,天下才知道这里远没有她像的那般繁华。这个王朝的商家极恶,为了追求更高的利益,只将门户对贵族皇家开放。普通人家用不了锦缎,纸或其他。 街上小贩也只卖的是极普通的物件,却也难有人问津。大部分贫困之户,如流民般,自动涌到城北泉溪的彼端。流民区的人们,日日沿泉溪而下,到离河之畔为来往的货船做工,讨生计,却也被压榨的体无完肤。 天下曾独身到流民区观看了一番,那里的人们衣不能蔽体,食不能下咽,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病者无人医,死者无人泣... 经清澈见底的泉溪,过了偌大的流民区,便是拔地而起苍翠浓郁的东山,东西绵延,无路可去。 天下打听了这片房屋废置的地,原本是小渔村,无奈自海上直至大江被官家商家占了去,便再也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天下当即决定,她要买下这块地,加以改造。 这般小镇规模的地,买下来竟不足百两,实在是可叹可气。 收了牛皮制的地契,天下决定着那几位哥哥借银子去,千朔给的早已被她用在这途,心想着,建造房屋所需,定是笔不小的经费,恐怕极为哥哥不好答应。 果然如她所料,虽没明说要借多少,天下只说了,百千两难满足她的胃口。 首先吓到的便是千夜。 千朔也只道,“你若出消费个几两十两,哥哥我还掏得起,若日日要个千百两,实在为难了哥哥们。” 天下只得求助不发一言的千默。 “要多少,差人到我府上来讨便是。” 千默答应的爽快,天下好哥儿们似的给他承诺,“来日定当成倍成倍的奉还!” 天下又花了三天,完成了整个区的设计稿。睡了一日多,又出了去。 既然要建设,当然要请些像样的民工。 倒是打听了,在离河做工的,其中便有数一数二的建筑好手,说是他们不少时候是为旁人盖房子的。 这正合了天下的心意,挑了个天朗气清的日子,就去了离河的码头,离岸。 天下倒是开了眼,见了这个时代的商船,不禁赞叹古人的智慧,竟也像巨人一样,早出了这令人叹为观止的三桅船,堪比了那加勒比的海盗船。这样的船,岸边也只停了一艘。 与岸相接的船梯,上上下下来往着卸载货物的苦力。岸上囤积了不少的麻布袋。 天下捏了地上的一坯黄土,掺和着的是白色的稻米。想来,那麻布袋子里装的就是稻米了。 岸边,木车无数,却只有两三头瘦驴搭配着两三辆载满了货物的车子,其余的只有以人为骡,将货车拉了去。滔滔离河,却淘不尽河岸上,那些人们一身的凄凉... 正值午饭时刻,唐玦代表了这些做工的人们上了商船,为大家伙讨口饭吃,却被几个铜子打发了。 握紧了手里不足十人的饭钱,唐玦似要将它们揉进了身体里,才刻骨铭心。看了底下老的少的,皆是满眼期待的望着他,心中更是苦涩无比,下面可是有整整三百六十一人,更是除去了在流民区等待的家人。 唐玦下定了决心,恳切无比的请求着正嗑瓜子的海星——这个比自己还小,却无比尊贵的人。 “小爷,这只有十个子儿,哪够底下的人吃啊。” “不够的话,继续做工啊,等赚够了一百个一千个子儿,不就够了!” 海星不过十五,却人小鬼大,船上的大当家这几日不在,他就过足了当家的瘾。从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从不知施舍。在他的观念里,商人谋取的利益,其中不可小观的一部分就是从这些工人们的工资里克扣出来的。 看了这一幕,天下在心里暗叹,这孩子绝对是天生的资本家!比她还市侩! “唐玦——” 唐玦听见有人唤他,便向船下看去,竟是一位白衣飘飘胜仙的公子,那双莹亮的眸子,竟比泉溪还要来的清澈,只一眼,便觉得是对他的亵渎,唐玦立即转了眼去。 “我在叫你,有事商谈。” 将铜子揣进腰包,唐玦不敢怠慢,从那四米多高的甲板上跳了下来,稳当的落在天下的跟前,却又慌忙后退了几步。 “小爷,找我何事?” “船上的那位是小爷,我可不是。”天下看他刚才的身手,便知他武功底子不错。若是他一人,混个生计,绝不是问题,却甘愿沦落到流民区,照顾了成百上千的人们。 当下,天下对他的好感便增了几分。 即使低着头,唐玦也可以感受到这道探究的视线,打量的他,好生不自在。 “过来说话。”天下失笑,刚才见他面对船上的小子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卑微啊! 就这么边走边聊,天下说明了来意。 “我将流民区买了下来。” 唐玦很是疑惑,就算是东国再明的人家也看不上那块地,这位公子倒是为何。 “我打算把整个流民区变成东国...哦,不,全天下最富饶的地方。” 有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唐玦便不怎么欢喜这个无知小儿。 “流民区依山傍水,是块极好之地...” 这他当然知道,只是那里的灵气被流民残垣挡了去! “听说,你对建筑极有研究,我想请你当施工的头领...” “我拒绝!”他不能让这些流民没有了家!能收留他们的,只有那一块宝贵地方了。 “你是担心我将那里的百姓赶出去吧。” 天下站定,说出了唐玦心中的顾及。她从怀里索出一个绿叶包,拆了草条,脱了绿衣,顿时河风带着四溢的香气,缠绵不止,处处是闻香而来,豺狼虎豹般的目光。 这是她出时,晴凤给准备在路上吃的**腿。 唐玦很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意识竟想做了这公子肚里的蛔虫,这样,也不难猜这公子的心思了。 一个优美的弧线,那惹人垂涎的**腿竟被抛进了河里! 这算什么,是对他们这些流民的讽刺吗?唐玦原以为这公子不是这般势力的小人!心里气不过,拳头都收了紧。 “今日,我只有一只**腿,不能让你们所有人分食。明日我可以给你们每人一只**腿。我吃面的时候,绝对不让你们只是喝汤,我有绫罗绸缎,绝不让你们只是穿布衣裳,我住的金碧辉煌,决不让你们躺在那残垣断墙...” 天下将自己身上所剩不多的银子全掏了出来,虽然不多,却足够千百来人所期盼的一顿饭钱。 “但是,没有你们的力量,我什么也做不了。你若是信我能给流民区的百姓一个看得见的未来,明日这个时候,在泉溪等我。” 如果真能让流民区的人不饥不寒,即使是个谎言,唐玦也想去相信。 但是这个看上去手无缚**之力的少年,到底有什么样的能耐,可以改变现在的一切? 第二章 长安宫内居新人在线阅读 第二章 长安宫内居新人 肉文屋 / 第二章 长安宫内居新人 第二章 长安宫内居新人 第三章 半晌逍遥醉春楼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章 半晌逍遥醉春楼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章 半晌逍遥醉春楼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章 半晌逍遥醉春楼 她的天下第一街终于开工了,休生养息后的流民,将过剩的热情全部投放在建设他们的家园中,那几乎欲上天堂的激情,是泉溪中冷冽清寒的水,也浇不灭的。 所有的建材,都是天下托千默弄来的,有了唐玦五个月完工的保证,天下有些半信半疑的静候着,五个月可以建一座小城镇,她着实不信。可她忘了,这个时代不比她那个时代。 仔细欣赏着手里的折扇,天下恨不得晴凤的那一双巧手生在自己的身上,她只是将扇子的制作方式说了个大概,便做出了和她想象中绝无二般的模样。 展开扇面,天下用笔蘸了晴凤磨了许久的墨。极柔的笔触在洁白无瑕的扇骨上游走,竟生出如她人一般清丽脱俗的字迹来,实在让一旁的晴凤赞叹。 晾干了墨,细看之下,才知道那扇子的一面是《莫生气》,一面是斜生的几枝墨梅,甚是清雅。 拿了样品,逛了一番醉春楼,天下身上那股子潇洒的劲儿,竟也把她的几位兄长给比了下去,惹了千朔眼巴巴的看着那把扇子直瞧,分外的眼红! 隔了几日,那模样各异的扇子在街上大肆上市,折扇不说,就连女子所用的纨扇,团扇等都惹人喜爱。扇上的文墨,彩花更是惹极了人的欢喜。即使未到当暑的夏季,也被抢售一空! 三日后,那几百把扇子竟一个不剩。天下也没想到试卖的结果竟是这么好!打算到了天热的时候,再让人制作一些,定能赚不少。 千朔好不容易得了把扇子,这日往醉春楼里一坐,竟瞧见千夜和千默手里装模作样的摇啊摇,刚来的那股得意的劲,登时消去了不少。 “原来你有啦,挽柳还特意为我们每人准备了一把,既然你有了,这多出来的一把,我可要拿走了!” 千夜作势要把多出来的那把收进自己的腰包,也料到会被千朔抢了去。挽柳极有心思,三把扇子,皆为暗黄的油缎所制,那上面的字据她本人说,是亲自题的。论材质或其他,当然比千朔手上的那把,好上许多! 展开扇子,千朔便知被千夜戏耍了一番,拿扇子上可有大大的“朔”字,昭示着,这扇子本就为他所有,意识又欢快许多。 千夜觉得有些凉意,终于收起了扇子,说出了当下心中的疑惑。 “这挽柳到底是如何让扇商,特意做了这几把扇子?难道还可以定制不成?竟连扇坠也这般美!” 千默这三把扇子的时候,就算没有多问,就知道千夜口中的扇商是她没错! 话说,商船无人卸货,这全拜天下所赐。海星凭着第一次的印象,在东都城里遍寻天下的身影,终于在最花楼附近的小汤包的摊子出找到了,正往嘴里送着汤包的罪魁祸首! “你,就你!给我站住!” 脚下原本就未动。天下琢磨着,那小子追的应该不是自己吧。 海星气呼呼的跑到她面前,质问,“你把渡口的劳力全藏哪了!” “与我何干。”天下捏着包子沾了沾醋和辣椒,一口吞下,一脸是美味的享受。 “主子,味道怎么样?”摊主一脸笑意,只因见了拯救流民于水火的救星神情甚是满意。有了主子教的许多小生计,流民区一些残弱的队伍,都出了区,做起了摆摆摊的小生意,日子越发的红火。 “记得晚上回去的时候小心些。” “哎!” 天下往醉春楼的方向走去,身后还多了条尾巴,很不自在! “你别缠着我了。那些人已经安了家,再也不会受你压榨,你就回去好好学习经商之道吧!” “那我的那些货怎么办!还在渡口蹲着,你倒是给我搬啊!” “那是你的事,大不了多花些钱,招募些苦力...哦,对了,你肯定舍不得花那些钱,那就想别的法子呗。” 这档子,已经到了醉春楼。楼上楼下尽是调笑揽客的姑娘,海星表面老成,却也经不起这般人事的折磨。 鼓起通红的脸,不可思议的大叫着,“你才多大,竟然来这种烟花之地,你...你你不要脸!” “你倒是教训我来了。我倒怀疑你是真的不好意思进去,还是舍不得花请姑娘的那个钱!” “当然是...”承认哪边都是有损颜面,海星一时嗫嚅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是一张白净的脸,此时是要红的滴血似的。 “进去吧。我请客!” 海星本想逃了,却是挣不开天下的一只手,眼看就要被带进那要吃人似的门槛了,便大叫着,“你放手,我不跟你闹了!” 谁知天下理直气壮的喊了回去,“我这是在跟你闹吗?我这摆明了是在欺负你!” 海星气结,冲着这个和自己年岁相差无几的小少爷怒目而视,“你...你混蛋!” “再蛋也没你混!” 天下毫无预兆的松了手,海星摔倒了地上,一时又是没好气。 “你有时间跟我赌气,还不如去想办法把渡口的货搬进城,岸上气潮,要是那稻米生了虫子,可又是得不偿失喽!” 看着落荒而逃的海星,天下心情大好,刚要进醉春楼,就被千默拦了。千默打心底不愿她涉足这不堪之地。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天下更是欣喜,前日里画的乐器的草图,今日便得见成品。千默的速度也可是神绝了! 摘了锦布套子,天下出大概是这个时代第一把吉他的雏形,虽然只有四似模像样的琴弦,但音色却是比她所想的还要好。 “袖珍了些,正合手!” 细看之下,天下琢磨着,那琴弦大概是用什么动物的毛发所制。 “我叫手下人搓的。” 天下坐在花台,抱着四弦的吉他,一曲在里听的舞倾城流泻而出,倒是印了不少人驻足倾听。 自然少不了千朔和千默凑热闹。一袭浅色的青衫闪过,来人惹了不小的动静,那一脸似有若无温暖的笑意,倒叫冬日里和煦的暖阳逊色不少。 一个行走江湖的人,竟能透出让千夜都自惭形秽的贵气。这人永远都像他的名字一样,让人不透,抓不着。 “长风兄——”千夜拱手寒暄,“多日未见!” 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一把琴的四弦竟齐刷刷的断了去! “可惜了——”天下一脸的惋惜,抡起琴身往千朔那只蠢蠢欲动的手掌上砸了去。 千朔吃痛,收回了那只觊觎四弦琴的手,一脸讨好,“你就借我玩玩嘛!” “弦都断了,玩什么你老子又不是没有这些东西,哪天你向他讨一件不就成了!” “就是没你这型儿的嘛!”千朔一脸的委屈,“你倒是给我,我把弦给你系上。” 天下就差翻了白眼,一命呜呼过去,“你头发断了,我再给你系上,成不?” 人也散的差不多,千夜叫老鸨遣退了房里的姑娘,携了天下和巧遇的长风一道上了楼去。 “没姑娘吗?” 看着空空如也人的屋子,天下甚是失望,待所有人坐定,她便敞开了房门,搬了椅子,坐下看着楼下的风花雪月。 “好了。” 倒不知什么好了,天下觉得千夜是在对她说的,便转了身子,看去。 琴弦完好的四弦琴,让她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这...这是我刚才的那把吗?” 跑去左右检查着,的确是刚才的手感,天下眨巴着眼睛,只等着谁给她解释这神奇的一切。 “我说可以系上吧!”千朔有些得意的笑着,终于扳回一局了! “这哪是系上,明明是完好无损的接上了!” “这弦太脆,外力的揉搓能到这种程度一时不错了。内力的揉搓,却能让弦更坚更韧。”这种事对千夜来说,似乎是轻而易举的事。 天下没想到的是,原来这里也有武侠小说中,内力一说。 “耶——”天下看着千默的眼光有些责备,这千夜会的事,千默不可能不会啊! 倒是叫千默真的不好意思起来,只能默默鼻子,“技不如人。” 千朔大笑,原来千默也有被整的说的出话的一天啊! “千夜兄,这位是...”甘愿被冷落半天的长风,终于不甘寂寞的开了口。 千夜一时犯愁,不可能把妹妹真是的身份就这么说了吧!但是他们皇子的身份,在长风面前,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复姓东方,单名一个天字,纨绔子弟加神棍一个!”天下解了千夜的难处,但是这样的家门,她何时取得的? 众人疑惑,大概是不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东方天,”长风仔细琢磨着,自知这名字定是作假,却也不戳破,“好名字!在下名长风,漂游在四国的一个剑客。” “那倒是奇了,在座的这三位哥哥,也都是用剑好手,阁下的手掌怎没有剑茧呢,却像是比我们这些公子哥,过惯了养尊处优日子的手掌。” 长风心下一凛,不自觉的微敛了搁在桌子上的五指,他的手掌虽谈不上细嫩,略微糙的宽厚,但的确将剑道荒废了些时日。 “长风有幸挣得虚名一场,徒惹江湖人的忌惮。只是最近忙于奔波他事,将剑道荒废了些时日,公子好眼力!” 有问题,被人戳穿了,还能应付的这么自如,此人的身份的确值得深究。还有就是他接近这几位皇子的目的,实在让人怀疑啊!可就有几个部长脑子的,心甘情愿的被人骗!被人蒙在鼓里了,还不知道! “情人蔻还为寻着吗?”千夜似乎很清楚这人的底细,看样子,私交甚好! 闻此,长风的神情上添了几分忧,若要楼下的姑娘们看了,定是疼的心都要碎了! “长风访遍四国,竟无一人知晓情人蔻的下落。” “情人蔻——”天下扬声一说,满意的看着招来一群希冀的眼神,“是什么东西?” 大概是被欺负惯了,千朔倒是对刚才的奇招免疫了,“那是一种奇毒,据说混了血让旁人喝下去,除了血主,喝了情人蔻的人便再不能与旁人亲近。否则,亲近的人便会中毒身亡。” 确实奇——天下在想,若真有这玩意,她也搞上许多卖了,定能赚不少,可是据说一个在江湖上行走的剑客都没找到,那定是难得之物了! “若要是混了自己的血喝下去,会怎样?” 没料到天下会突发奇招,千朔难以招架,只得求助千夜。 “无碍,只要在余生戒掉荤腥之物,便不会害人。”只是,解救了千朔的,却是长风。 天下一声轻叹,坐下,拨弄起自己的琴,“情人蔻,情人蔻,一件有情之物,被公子说的这般无情,看来公子也是无情之人。可惜,可惜,弦被揉韧了一处,再断了,便是负了这琴身的深情——” 小小年纪,却道尽了沧桑的话语,竟让席间一时无言。 三位兄长惊叹的是,原来他们的妹妹虽顽皮,也是这般善感。长风所惊叹的是这小子竟有人让他甘拜下风的敏感,那几乎可以洞察一切的眸子,有着不属于年龄的,小小的悲怆。是谁伤了她,还是她伤了谁... “谁在弹琴。”倒是一位姑娘的到来,打破了窒息的沉默,“舞倾城的曲谱乃是秘传,公子怎会?” “在朋友家里听了觉得好,便学了些。” 银翘很是失望,“打扰了——” 刚要转身离去,银翘便被这白衣小公子模样的人,架起了双臂,平伸在当空,又遭了上下其手,登时有了说不出的羞恼。 看的是在座的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公子在占人便宜,知道的都以为这妹子有人不同于常人的取向! “姑娘好身段!常跳舞吗?”天下竟在人家臀上了一把。 “私下里跳些。”不觉得这公子对她有什么歪斜的意图,银翘也就任由他去了,反正她也是烟花女子,这事本事理所应当... “我决定了!”天下神情壮烈的招来老鸨,将醉春楼里所有的姑娘聚集了起来,和老鸨私下商量了一番,才大胆的为所欲为。 “有谁愿意让我赎身的,便站到我这边来。出了这个门儿,不愿意跟我的,我便给些银两打发了去,足够你们过日子。愿意跟着我的,便留下,我自有用途。” 此话一出,且瞧见了天下身上不凡的行头,当真有许多站出来的,却一直不见银翘动身。 银翘见对方摆明了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一脸伤心不已的样子。 “你就从了我吧。” 这话说的委屈,但也好生暧昧。 “公子,倘若奴家和人无约,今日便真跟公子去了。” 这样啊,天下踱步,边打量着银翘,便琢磨着怎么把这个宝淘到。 “姑娘可识字?” “认得一些。” “这里有笔墨吗。” 老鸨便命人取了去,不敢怠慢了这位衣着鲜亮的公子,况且楼上还有几位爷,罩着他呢! “家师东方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古今,有未卜先知一字测机缘的能力。东方天无能,只学了些皮毛,今日不敢卖弄,为了姑娘,我愿一试身手。姑娘只管心无旁骛的在这缎子上写下你心中所想的一个字数言之后,定能让姑娘心悦诚服的归顺我!” 果真是一神棍!千夜凭栏而望,打算看下去,反正有这么多看客呢! 银翘不曾拒绝,当下犹豫着,在缎子上写了一个“眉”字,如涓涓流水,潺潺游弋。 天下装模作样细看着,眉头紧锁,其实正在心中编着神棍之说。 “入目三分,媚又欠娇,姑娘可盼的是位女子?” “正是。” 有人心下疑惑,正常的情况下,这青楼女子不都是等着情人来赎身的吗?姑且算天下猜对一回。 只见她眉头锁的更紧了,只叹着,“不好不好,目字躺一尸,只怕姑娘所等的人,早就去了...” 老鸨倒是真信了天下的神棍一说,趁势在一旁添油加醋,“我早就让你断了那念头,那舞倾城的主儿怎会记得毫无身份的小丫头,她若真记得你,早就把你赎去了,这会儿定是如小爷所说,人早就不再了!” 银翘好不甘心,一时无语,凤眸中蓄着的的眼泪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天下了颈子,这也能猜个半准儿,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可惜可惜,这尸眼中尚含一珠,此字是姑娘亲笔所成,只怕这女子死不瞑目,余事未了,只因了姑娘...在下倒是想借了这机缘,替这位女子完成生前憾事...” 将在场的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天下还想着,指不定哪一天,她就靠了这生计混口饭吃了! 事后,千朔便缠着天下为他测字,她自然是死活不肯,她这人向来运道极好,但又不是烂使的,字测多了,只怕馅也露的多了,以后谁还信她! “测字但求机缘二字。” “这机缘何时会到啊?” “天机——不可泄露!” 这些小子,到该还不知道,柳如眉,也就是柳妃,挽柳的生母,便是在这醉春楼里,一舞倾城。时日久了,能记得舞倾城曲子的人,可能是与柳如眉关系密切。当银翘在缎子上写了眉字,天下便加深了猜测。 这还要感谢晴凤平日里,对她的倒灌。 “你是东方天,那我就是东方朔了...”千朔自鸣得意。 “我师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未卜先知,你会不?” “...” 第三章 半晌逍遥醉春楼在线阅读 第三章 半晌逍遥醉春楼 肉文屋 / 第三章 半晌逍遥醉春楼 第三章 半晌逍遥醉春楼 第四章 天下几语道真身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章 天下几语道真身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章 天下几语道真身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章 天下几语道真身 又是去醉春楼的路上,看了鎏金黑缎罩着,由三匹马承托着的马车,路人皆知,这种贵舆所载之人,绝非一般! 突见一只食指戴了黑曜石宝戒,属于男人的温厚手掌撩起了缀着碎花的帘子。 “夜,你觉不觉的,咱们东都大不一样。” 街上有了从未有的热闹。市贩的叫嚷,也多了些生气,曾经死气沉沉的东都,一下子像被赋予了生命似的,活过来似的。并且光鲜亮丽的生存着,那些平民的表情,有着竟连贵族也比不过的蓬勃朝气。平日里逍遥惯的千朔一行,也欣羡不已。 “再大的改变,也比不过咱们的小千默。” 那倒是真的,前几日见了这般模样的千默,千夜他们当真是吓了一跳。谁料到他竟然会讲那三千烦恼丝剪了去,只留了半短不长的碎发,柔软有些曲卷的发梢微微翘起,极不服顺,却有了凌而不乱的不羁和野。最奇异的是,千默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再合适不过自己的发型,在光亮下,竟有着诡异的红光在闪烁。 造型改的十分成功,就连东王也为之惊艳,便没说什么责备的话。 “谁的手艺这么好,我都想跃跃欲试了。”千朔心动,围着千默直转,恨不得那发型长在自己头上。 “这几日,朝贺的使者都陆陆续续的回去了吧。” “你倒是关心老三就直接说出来嘛!”千朔抑郁着不坦白的千夜。这家伙无论对谁都是如出一辙的漠然,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这般压抑,也不嫌累得慌。 太子为这档子事,没少心,本来身体就吃不消,这会儿不知道又怎么样了! 有了储君这个身份的压制,千凌自然不会像他们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们倒也明白,若没有千凌这块坚不可摧的前盾,也不会有他们这样自在的日子。 当然,在不知不觉中,他们便不约而同的为千凌形成了一道更为坚实的后盾,为他消灾挡难。 托天下的福,醉春楼里的姑娘走了不少,场子冷清了不少,就连喝酒在滋味儿,也不在那股劲头上了。 无奈,醉春楼可是集结了许多情报的地方。来这里的不说有三教九流之人,更有达官贵族。 少不了闲言碎语,醉春楼确实是滋生情报的好地方。只是这样无聊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千夜绕进醉春楼的回廊,凭栏而望,醉春楼安静了不少,但街上却甚是热闹。何时变成了这样? “嗯?” 一只随风迷路的纸飞机,掉进了他的世界。千夜当然不知道这是何物。拾起来,才发现是上等的白纸,被折成了这奇怪的模样,可以像刚才那样,在空中滑翔。 千夜觉得奇怪,手里的这张纸,却又不想是平日里皇室贵族所用的那种。难不成秘传的造纸术,被旁人窃取了... 千夜展开了手里的纸张,发现了其中的不一样。 “天慈,天恬?” 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英。” 话未落,便见一个影子似闪过的人,半跪在千夜的跟前。 “她今天做了什么。” “打里出来,便在城里转圈,进了一家铺子,这会儿...” 一只忠心效主的程英,从不会在任务的半途停止,他为什么不说下去? 千夜正疑惑,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这会儿,在醉春楼的顶上,放着纸飞机呢。” 天下的声音带着笑意,上身边整齐的一沓纸张,捻起一张,折着不知是第几个的纸飞机,小心漏了那两个名字在机翼上,看着它被自己赋予了生命一样,在空中优美的飞翔,最后不知飘落何方。 千夜身姿优雅的翻了上去,似不费吹灰之力。 “你到底是什么人?”千夜开门见山。 “你的坦率只用在这地方,实在可悲。”天下调侃,她生来便敏锐,怎会没发觉被人成天的监视着!“我是什么人,告诉了你又有何用...”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样莫名其妙的地方,借用别人的身体,生存着。 “先生要测字吗?这有现成的笔墨,规矩你知道。” 指间的笔,被犹豫的拿去,看似很不经意,千夜倒是很想试探了眼前的这个人,当真能掐会算! 只一笔,千夜便被天下蓦来的一问,慌了手脚,横不成横。 “你想做皇帝吗?” 来不及化开的层层的墨,犹如起伏的山峦,缭绕着淡淡的云雾,虚无缥缈,却苍劲雄浑的厉害。这样压抑着狂放的字,天下再看不出他的半点野心,也不至于在现世活到那时... “我还没写完...” 这一笔,到底能看出什么? “笔触如浮云,字若游龙,说你没有半点野心,才是假的,现任东王之后,你会是一位空前的好王...” “此话当真是大逆不道,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千万不要让旁人听了去!” 千夜只想一笑而过,当她是在说笑,不必当真。 “你若为王,我便助你。” “喂喂——” 怎么还是没完没了! “但是,你不能伤害现在还跟在你身边的人...” 想起什么,天下从袖中出一本装订的书,还很崭新。这本《东国记》记载了东国的历史。她向千默和千朔两人要了,都不曾有,千夜的府上出奇的齐全,不止东国的传记,就连其他国的史册也有收集。 千夜叫自己的陪读,抄了满满一个书库,能做到这样的事的皇族,能不有野心吗! “四国的地图,谢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千夜还真是意外的执着啊。 “这身体,的确是挽柳的,只怕她早已不在了,否则这身体也不会被我占了去。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在钻进这个身体里,只是一醒来的时候便是这样了。这身体的模样竟跟我之前的,竟是一个样。” “你以为这样说了,我就信了吗?”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指不定眼前的人,就是别国派来的奸细! 滋事甚大,不可小视! “我有两个朋友,也是我的亲人,一个是我姐姐天慈,一个是我妹妹天恬,也到了这里。只是我现在还找不到她们,等找到了,你自然会信了吧?” 也许吧。借尸还魂一说,不知在这个时代,是什么样的事。 千夜当真严肃起来,似乎是真信了她的话,还是想起了什么值得严肃对待的事。 “这件事你知我知,不要再对旁人说起!” “为什么?” “你看了地图么?” 这和地图有什么关系?但是她当真看了,这世界的土地板块极为蹊跷。一整片的海洋,四国的土地坐落其中,虽然四分五裂,却大致呈圆环分布,河道密布,栈道天堑诡谲,四国皆有道路相通,水路却处处是要塞之地,十分的奇异。 听说,那个海九溟便是水上的霸王,四国之内,人人敬畏于他,明里暗里做着拉拢他的动作。 海九溟生残酷,只要有人未经他意行了水上之事,杀戮的格外不留情面!尽管如此,还是有人以身试法,却皆被海盗抢夺了去。 “原本,四国大陆皆为一体,人类和会异术的神灵混居在一起。人人惧怕那些神灵,终有一日展开了丧绝人的屠杀。神灵之族所剩无几,聚集了神力将整片大陆分裂开来,就成了现在的四国。传说,在四国的徒弟围绕的那片海域,仍有神灵居住的小岛,海中天。” “你是担心我吗?” 没想到千夜竟会把她当做神灵一族,实在可笑! “我没有什么神力,测字的功夫,是我瞎编的,其中学问,都是前人总结的经验。我只不过是偷来用用,你当真是信了?” 千夜尴尬的不能自已,他果然如千朔和这人说的,不够坦白吗? “那你的真名是什么?” “名字是我的忌讳。你还是把我当成挽柳或是能掐会算的东方天吧。关于这个世界,我还有很多事要问你。” 千夜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有求必应,他可不是大善人! “最近几国可有战事?” “北国和南国。” “他们相隔了那么远,恐怕不是借了西国,就是咱们东国的道儿。” “没错,北王从水路绕道东国,在我国泅境和南国交界之地,开了战。” “北边儿的胜了。” “没错,北国的两万将士,胜了南国的二十万大军!” 当时听到这个情报的时候,千夜讶异,寝食难安。北国和东国素无瓜葛,但是若犯起难,只怕东国也无力抵挡。 “倒不是处在人数的问题上...” “不错,北国不知用了什么邪门武器,以一敌十,锐不可当!” 不错了,北国定有天恬或是天慈的踪迹! “还记得北国使者在寿宴上献的礼花吗,那个东西,若用在好处,实在是极好的娱乐消遣,若是用在坏处,便是杀人不眨眼的武器。”天下长叹,“罪过哦罪过,能将那东西用在战争上,想来天恬定是在北国了...” 而且身份地位,也极不普通。 “我告诉你这些,就是想托你帮我查探她们二人的消息。我的事,以后慢慢告诉你...” 不知这人说的是真是假,千夜也不敢妄下定论,只是现在一时信了她,似乎也没什么损失。倘若她真是别国的奸细,留着她,也好日后探清她的目的... 千夜正晃神,不料肩上一沉,仰头看去,竟是一脸无奈的天下。 “信不信由你。多疑是好,倘若你真信不过旁人,就要学着周旋其中,驾驭他们,这样总比清扫了他们的好。东王便是这样的人,有用的人,能留便留。” 千夜讶然,这不知底细的人,当真是慧眼如炬啊! “小子,你还有的学啊!” 一个二十好几的人,竟被一个半大不点的丫头说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啊!千夜自知自己的弊病所在,却也被这丫头看了个一清二楚,想她也经历了不少吧。 又过了几日,天下一早起来便到街上混吃混喝,餍足之后,听到一传闻。说是东山之后的山林里,结有奇果,味甘多汁,且能制成染料。染出的布匹,天下倒也看了,红的极有光泽。 天下心想,这些果子若当真有这样的好处,便也省了买红绸的钱,心下便决定,到那东山去,探个究竟。 还未到城郊,天下便碰到了一个说熟也不熟的人。 “东方公子,可是从醉春楼里出来?” “我好几日没去那儿了。” 天下依旧走自己的路,料定了身旁的人,也会继续说下去。 “当日公子在醉春楼测的一字,可已经穿了整个东国。” “我那也是骗骗小姑娘,长风公子会信吗?” 长风一笑置之,并无言语,摆明了是不信的。 这男人外貌俊美是没的说,而且看上去风度极佳,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温柔善良,体贴温存,举止气度皆非一般,倘真发现了他眸中暗藏的令人胆颤的寒意,又会作何感想? 到了泉溪边,天下终于站定,“你跟着我做什么,我又没有你要找的情人蔻。” 一路不知不觉就跟上了,长风心里也讶异,身不由己至如此! 想越过泉溪,天下脚踩淋过水的卵石,脚下一滑,若不是扶了身后长风,倒真摔了下去。 “谢谢。”天下松了紧抓着长风手腕的五指,暗叹那结实的手感,即使隔了几层袖子,也清晰无比。 “你倒是故意引我来着的?” 长风随她越过泉溪,话里尽是笑意。 “是是——”天下无奈,“我倒是想引你到山沟里去,趁你不备,给你一击,也省的你去害人了!” “你又知道我害了谁了?” “不知,但定是不少。”天下又停下,抖了抖沾了水的衣摆,神情几分畏惧的看着长风的身后,“你看,他们就跟在你身后呢!” 倒也奇了,天下那话一落,当即有一阵凉风从长风背后刮过来,天下真的被吓得跳了起来! 这也太巧了! 长风心下一凛,警惕的转身看去,除了秀美的景色,空无一人。那东西看不见,当真跟在后面吗? 天下看他骇人的神色,便知这玩笑开大了。 “喂喂,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了!玩笑都开不起,无趣的男人!” 天下执起他的手,用袖子蹭干了他手心的汗,“你当真信了我的话啊?都怪那一阵风,我都吓了一跳。” 天下在林子里找到了街上的人描述的那样的果子,蚕豆大小,黑皮,红得发紫的汁水,味甘,略带些涩。 越吃越好吃,天下忍不住多贪了几个,走的时候,还用衣摆兜了些,最后,一身的白衣多了斑斑点点,开的瑰丽。 眼看,要到傍晚了,天下突然站定脚步,“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长风无语,他一路都是跟着她的,难道在刚才她一直在林子里兜圈子,就是在找回去的路吗?他还傻傻的一直跟着!太荒唐了,以后果然不能和这个人有所交集! 夜深了,两人还未转出去,只是觉得离他们来的方向,是越来越远了。 无奈,只得呆在原地,等林子里的雾散去,再作打算。那估计要等到天明了,长风见天下冻得跳脚,便生了火。 长风在之前接触了她的手,便知她体寒,林中的寒意,她自是敌不过。 见她睡熟了,自己也靠了数,眯了去。 除了柴火哔哔啵啵的响着,之外的是寂静无声。 均匀的吐息变了声调,一时乱的奇妙。身子不安分的动静,泄露了睡熟的人的恐慌。看那紧蹙的额眉,不知这人做了什么样的坏梦。 熟悉的房门,不错,那是她的房子。天下以为自己当真回去了原本的世界,喜忧参半的感觉,还有失望。 总之她打开了房门,回到了卧室,却被里面的狼籍吓了个着实。 泰迪熊被分了尸,七零八落的散在了地上。其中棉絮,慢慢的一地。 原本摆在船台上的花盆,也零碎了,窗帘利刃划得惨不忍睹,死气沉沉的落在地上,衣柜中的衣服,也难遭毒手,碎了一地,地上的碎镜,映出天下悲戚的神情。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倒是床上还留的干净,,被下似有起伏,便知有物,在其中。 天下鬼使神差的走去,掀开被褥。那里面竟是被肢解的,血淋淋,令人毛骨悚然的...狗! “唔...呕——” 受不了血腥的刺激,天下当即反胃,作呕起来。 千夜正和长风寒暄,婢女变来告知,小公子醒了,身子不大好,已请了大夫。 千夜要不是对天下留了一手,让程英一直跟着。只怕他们现在还在林子里困着,出不来。 “我都说没事了。” 大梦初醒,天下又见了千夜,便知是怎么一回事。 “你一天到晚能不能不要惹事!”千夜无奈,真不明白她不好好的在里呆着,非要跑出做什么!那个忙,他又不是不帮! “我惹什么事了?你担心我就是担心我,能不能不要这么扭曲?” “你!你说我扭曲?”千夜不敢置信,这家伙眼是怎么长的!风度翩翩,气质绝佳,玉树临风的堂堂四皇子竟被人说扭曲! 若要是旁人,还能喘气儿? 这会儿,千夜敢讲天下留在府上,定是让人去里传过话了。 天下也就安心了,放心的在他府上混了几日。 第四章 天下几语道真身在线阅读 第四章 天下几语道真身 肉文屋 / 第四章 天下几语道真身 第四章 天下几语道真身 第五章 一曲九溟划长风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章 一曲九溟划长风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章 一曲九溟划长风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章 一曲九溟划长风 吃放的时候,天下从来不顾什么礼义廉耻,吃完了自己碗里的,就去抢别人的,而且不管怎么吃,都吃不饱似的。 千夜的另一个食客,看了咋舌不已,这简直就像是饿死鬼投胎转世的。 千夜只觉得丢人,还好同桌的贵客长风不知道这丫头就是他的同胞妹妹,估计这下就算说她是女的,估计长风也不信吧! “来人,”千夜无奈的抚着额头,“添饭。” “光添饭有什么用啊,还有菜呢!” “...加菜...” 千夜更是无力了,为什么这丫头比他还像这的主人啊!那肚子的确像她所说的,是无国界的不成? “照你这么吃下去,我这,非被你吃空了不成!” “怎么会空?你也太小气了!” “我小气?”千夜气结,他小气的话,这人还能在这坐着! “倒是说说看,是咋回事。”天下预感,似有什么事发生。 “东国不产米,自海运亨通,南国的稻米便由商船运载,近日商船明明已到离岸,却迟迟不见动静。父皇派人去催了好几回,那海家的主儿,不知被咱东国的谁,给得罪了,不肯把货物卸下...” 看天下神色呆滞,刚到嘴的汤,全洒了出来,千夜困惑,还以为他不懂这些世故呢! 胡乱抹了把嘴,天下神情闪烁,不会是她把那些流民招揽了去,这样就惹了海家的人吧! 话说那破船,是海家的? “这事儿是我惹出来的,我去解决。” “我就知道!”千夜的指关节在桃木桌上磕的直响。天下人都知道海船都是海家的,没人敢招惹! 除了她! “我还有事,先溜了!” 那加了这么多的菜和饭怎么办! 天下正琢磨着怎么才能解决这稻米的事儿呢! 突觉的怀里一动,只感觉什么东西被掏了去。还好天下反应快,抓住了那只贼人的手,却惊讶那手臂的瘦弱程度,盈握有余。 若不是这样,只怕那出入皇的令牌,便被顺了去。 一个乞丐打扮的小子,灰头土脸,头上扣了个稻草帽。即使身上破烂,那双灵动的眸子,却极不合这个世俗。 天下估着,这丫头还没她这个身子的主人大呢! “嘿,姑娘,这可不是你能偷的东西!” 那姑娘也看出了手里的东西,不是一般的物件,只怕它的主人,极有可能是皇室中人! “放了我,下回见了你,我绕着走!” 这姑娘绝对是个泼辣的主儿! 够味道! 一直到了流民区,唐果见到了大哥唐玦,便揽着他,指着身后,说是有人跟踪她! 唐玦望去,慌忙拱手行礼,“小主子——” “哥,你——你们认识?” 唐果惊讶,这个视贵族为无物的大哥,竟然对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人儿毕恭毕敬! “这就是有恩于我们的主子。唐果,快行礼!” 唐果这才知道,流民区翻了新,全是托这个人的福! “罢了罢了!唐玦,我早告诉你们,见了我不必拘这种小节。” 天下觉得自己就像置身于一个真正的建设工地,房舍已建好了大片,如果不出什么岔子,五个月,这天下第一街建成,绰绰有余。 当她晃眼看到一堆新成的树干,觉得奇怪,她托千默收集的木材可是搁置了许久的上乘好木,干燥,却有奇香。这些木材明显是新成的,隐约还泛着湿意。 “这些木材哪来的?” “是孙桥一伙儿去东山上锯的。” “胡闹!把人给我叫来!” 盛怒之威,无人敢犯。孙桥等人在天下面前跪着,却不知犯了何罪。 “木材不够用吗?” “是不多了。”唐玦不敢怠慢的回答。 “这东山上的树,是随便锯的吗?竟还锯了这么多!” “主子,孙桥也是想将流民区快点建成,储备的木材不够...” “你们倒是给我说不够啊!谁允许你们去东山伐树的?”天下一时愤怒的气焰减了不少,“流民区背山面水,半个山抱着我们的地儿,这东山上的树木本就有涵养水源,保持水土的作用,你们日复一日的伐它,青草林木皆去,石土松动,经了雨水冲刷,泥沙俱下,还不把整个区给埋了!” “是小的无知!”孙桥一伙儿忙叩头。 “罢了罢了,都起来吧,去找些树苗,种在你们伐木的地儿。这东山也得好生看管者,别让旁人犯了同样的错误,否则,受罪的可是我们自个儿。” 这样的远见,孙桥一伙儿当真是受教了。想到日后亲手建的家园被自己毁了,得不偿失啊! “城里的木材大都被我们用了...”看来是要想办法了,只依赖千朔的门路是不行了。 “木材有啊,”唐果吐出**骨头,半吊在椅子扶手上的腿,有节奏的晃荡着,“但是我一个人偷不出来。” 看到唐玦眼神的责备,她倔强以对。 “哪有木材?”天下当真了。 唐玦还以为她当真会和妹妹去偷的! “就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叶大将军的府上,说是要给叶贵妃建行用的!” “这样啊...”天下贼笑着,叶贵妃还有哪个,当然是东王的那个小老婆喽! 光顾着流民区的事,到忘了另一件,天下没再多留,便去了离岸。 上了船,见了海星,天下上下打量着那一脸得意的样。 “我来赔礼了,你可以把稻米出售了吧?” “赔礼?”海星几乎是尖叫着,“小少爷,你走错门儿了吧!” 这小子非要这么仗势吗! “好吧,那你怎样才肯把米出售了?” 海星好像也有犹豫,但其实是在想整蛊的办法。 “把小爷我的靴子舔干净喽!” 海星得意的翘着脚,双手环,装着大爷!明摆了是欺负人! “你确定?我可是有仇必报的哦!” 见对方迟迟不肯行令,还踱来踱去,海星疑惑,“你在干吗?” “我在想办法,怎样才能让你把米卖了。” “你!”海星气得想动手揍人!“你遣散了我们的苦力,还捉弄我,现在在我的船上撒野,我要应了你,我们海家的面子往哪搁!” 靠着船舷,天下真觉得自己态度不好了,当下语气放柔了,“你若是对他们好些,我就请他们再来呗。” “你以为我们这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啊!反正我们海家养的人也不少,这些米,就算给我哈家的狗吃了,也不便宜你东国的人!” 这话还真过分!就算天下本质上不算是东国的人,也有些听不顺耳! “小子你真长了欠揍的模样!” “你才是,有本事接我一掌!” 天下倒跃跃欲试,卷了袖子,抬脚上前。 不料船剧烈晃荡一阵,来了另一艘同样模样的船,擦了海星的船,靠了岸。 天下脚步不稳,一手胡抓,捞了一条手臂,看了过去,竟是银具扣面,青丝飞扬,披了大氅的海九溟! “办法我想到了!” 天下转身跳坐到船舷上,翘起腿,“我倒是有个免费收了你们米的法子。” “你说你一个子儿也不给我,就想要了我们的米!”海星简直要叉腰仰天大笑数声,道是这家伙小巧了请偶们海家不成!“小心我剥了你的皮!,再把你大卸八块,扔到海里喂鱼!” “哎呦呦,好怕啊!”天下佯装被吓到的样子,满意的看着海星的医德样子,“你们不是在找情情人蔻吗?” 天下扬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种触感绝对不会错的,“原来海九溟就是名长风,名长风就是海九溟啊!” “你这是威胁我?” 海九溟的声音比离河而来的风,还要清冷。 现在谁是爷,海星总算是看清楚了! “倒也不是。我给你等价的东西,你要还我等价的恩。”天下从怀里出一个小盒子,扔给海九溟,“这是你要找的东西。” 打开盒子,海九溟瞧见了红豆大小的赤红色的种子。 “非天!” 盒子被扣上,且抛进船舱入口的珠帘处。 从帘子那伸出一只好看的手臂,稳当的接住了盒子。 一脸笑嘻嘻,散了发的素衣公子拱着手,走了出来,施然,且优雅。 非天打开盒子,嗅了嗅,“的确是情人蔻,我们海大公子找了两年多的物件,竟然这么轻易的就出现了!” 非天笑叹命运难测,竟让海九溟欠下这么个大人情! “海九溟,你这个人情可是欠大了!”天下得来情人蔻的事,发生的也巧。 昨日,她救了个落魄的男人,三十上下,似乎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自寻堕落。待他身子好了之后,便给了她这个东西,天下也不好意思探清他的底细。 最后,那人一声不吭的离开了。甚至他们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我要的不多,只请你答应我三个请求,这稻米的事姑且算一个。剩下的两个,还没想到,日后若遇不到你,也就作罢了。” 反正先解决眼前的困境再说吧! “哎,姑娘,不喝杯茶再走?” 非天还打算留人,他倒是真的对天下有了兴趣。 “不了,记得把东西送到四爷府上。” 海星不敢置信的指着天下的背影,看着非天,“她...是姑娘?” “只怕我们主子也被摆了一道吧?”非天笑出了声,遭了一记冷眼,依然不摄于海九溟的威严。“这丫头,是哪家的小姐?我倒要进城瞧瞧去!” 入春了,人也变懒了,天下打着呵欠,正往回的路上去,刚垂下的手没被旁人捞了去。 此人手劲不小,手腕上的感觉疼得厉害! “原来是个小公子啊!我还以为是个俏姑娘呢!” 瞧那一脸色迷迷的皮相,便知他定是垂涎了天下的美色,身后跟了一群家丁,典型的纨绔子弟的模样。 “小公子,到我叶府上坐坐,如何?” 叶春还以为这神仙似的人儿是个姑娘,走过去才知道是个少年打扮的人! 叶府,看这家伙这么嚣张,大概是叶将军的府上了! “放开我。” 试图挣了几次,仍未脱出手腕,天下有些不耐烦了,这些仗势欺人的家伙,最不讨人喜欢了!还有那恶心的目光,让她极不舒服! “需要我帮忙吗?” “假好人!” 这个叫非天的男人,盯了她那么久,现在才出来,帮忙不会先斩后奏吗! “原来你已经有主儿啦?”叶春对非天没有好脸色,才打算要手下的人,上去教训一番,却瞧到千夜,像见了猫的耗子,慌忙找地缝躲藏。 “叶春,皮又痒了?” 看来叶春惹是生非,被千夜逮到,不是一次! “叶春?他就是叶贵妃的弟弟,东国第一大将军唯一的儿子?” 倒也算是皇亲国戚,怎么看上去那么怂! 天下甩开那只执着的手,“倒是你这股力道,还像那么三分将军的儿子!” 看到白皙的手腕上,清晰的五指印,千夜扭了扭眉头,却没想到有人比他还要冲动。 “名长风住手!” 长风这才落了掌,有些不解的看着天下。 “他是叶将军唯一的儿子,你得罪了他,将来遭殃的又不是你!” 话落,天下的身子,直直的垂了下去,落在了非天的怀里,人事不省。 叶春慌忙摆手,把责任推了个干净,“不是我!” 非天就是执起天下的手腕,号了脉。 “气息微弱,倒也无碍,只怕她是误嗅了情人蔻的气味。” 情人蔻也算是奇毒,就连本身散发的气味,也带了三分,闻了的人,内息便会失衡,会让人长生昏睡之感。 非天本是奇身,百毒不侵,验货之事,自然由他做了。 千夜被搞懵了,一下子是分文不花,便收到了稻米,一下子又是情人蔻的事,一下子,海家的第二把交椅非天也出现了!这一切似乎都和一个人脱不了干系—— 好多的书,好多的乐器,好多的人,还有几乎不属于她的好多的时间。 你要是个男孩多好,这样你就可以得到你老爸的一部分财产... 天下,天下啊,你为什么得了天字姓,却还是改变不了我们下贱的地位! 不是告诉你,不要和你那些异母的兄弟姐妹来往吗!他们都不能信,他们会害你,害你的妈妈! 天下,你要订婚了,是个很有钱的男人... 为什么要讨别人的喜欢,自己不也是做得很好吗? 最后一句话是谁说的... “天斐!” 天下惊醒,背上汗湿了大半,那时已经不再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天下不禁开始嘲笑自己。 “呵呵,就算要谢我,也用不着把我的名字倒过来念吧。” 非天取出一只小瓷瓶,“这里面是静心安神的药,你睡不好的时候可以吃上一粒。” 天下抹干了额上沁出的汗,琢磨着,安神的药,不就是安眠药吗? “曾经我也以为那东西,对我有用。” 天下穿了衣裳,“怎么就你一个?” “你气弱,房间里人多了,对你的身体不好。” 所以,有了非天,这个妙手回春的医师的嘱咐,他们都走了。 “算准了你这时候醒,把药喝了吧。” 非天将刚准备的药汁,递到她跟前。 “谢谢,我不吃药。”天下开了房门,让自己沐浴在仿佛是久违的暖阳里。 这里是千夜的府邸,稻米的事,他已让千默和千朔去里说了。 “既然这样,我们就来谈谈情人蔻的事。” 三方会审天下一个。千夜特意命人将圆木桌换成了四四方方的桌子。美味佳肴尽在其中,无奈天下只能拿着筷子,干瞪着一桌到不了嘴里的饭食。 不管她将筷子伸向那道菜,都会被拦下来。 “我又不是犯人!”天下终于抗议了,饥肠辘辘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你不把事情讲清楚,连汤都不给你喝!” 千夜急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搞清楚,同一桌上的其他两位,在四国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海上霸王的二当家非天,闻名天下的剑尊名长风。同时招惹上这两位,不知是好是坏。该令他庆幸的是,那个人,海九溟不在... “还说什么?我对你说的还不够吗?” 天下一边戳着碗里的饭,一边暧昧的看着千夜。神情慵懒,百般魅惑。 “我说的是稻米的事!” 情人蔻的事,他可以不管,但是稻米这么大的事,他很好奇,天下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还有别的事?”非天和长风异口同声,实在可疑。 “跟你们——无关。”天下趁人不备夹了菜,“只是稻米的事的话,海家的人可以告诉你。” “稻米的话,确实是你拿情人蔻换的,但是我们海家好奇的是...你的情人蔻哪来的?” 千夜的疑惑,算是被非天解了,是在简洁的可以,但是千夜还是云里雾里。 “哪来的这么多好奇?我把情人蔻给了海九溟,海九溟又给了名长风,这下名长风欠了海九溟的人情,海九溟欠了我的。这不是很好嘛?我的人情可是很好还的,又不叫你们谁以身相许,又不叫你们上刀山下油锅的,几吨稻米嘛,对你们来说九牛一毛。” 非天笑的优雅,不知这丫头哪来的逻辑。而且,看来她是不打算将海九溟和名长风是同一个人的事传出去。倒也体贴—— “你倒是想让谁以身相许啊?”非天凑近了几分,似有几分期许。“有此佳人,刀山油锅,又有何惧。” “这话酸了点,倒也中听。不过欠人情的是你们,我好歹也算是个商人,不做亏本的买卖。” 天下的话锋转的快,倒也让人咋舌。 “哦?姑娘做什么生意?”非天见她不惹世俗,就算身在其中,也是那般脱俗。在千夜府邸,前些日子,海星又说,她进出醉春楼,这丫头该不会是什么红尘之人吧? “呃...”她现在斯却是没什么正经的生意做,“神棍一个,帮人测字,算因缘的。” “当真?不知小生有幸求一卦不?” 天下犹豫半晌,“也成,有生以来免费的第三卦,就给你了。以后可是要收钱了。” 天下将茶杯推了去,“就在桌子上写下你的字吧。” 千夜纳闷,以前不都是很正规的吗?笔墨纸砚的,倒是很严肃的,这样随便的也成? 除了醉春楼里的那一次,还有谁测过了。这是长风好奇的。 非天左手掩着碍事的长袖,右手指尖沾了茶水,悠悠扬扬的在桌面上,划了一个“药”字。 “先生要测何事?” “就情人蔻吧。” “这事太笼统,不过我倒是从这个字中,可以测出你们要情人蔻何用。” “喔?倒是说来听听。” 天下抿唇轻笑,心下其实焦虑着,这事到底要如何编的顺口。 “情人蔻在我看来是有情之物,倒是先生功夫了得,特意将桌上的字凝住,水渍才不会晕开,虽有情动之处,却有无情。所以长风公子追寻情人蔻,定不是让情人吃了。” 见天下不再言语,非天很给力的问了句。 “那是做什么用?” “和人有约。” 闻此,长风收紧了五指。真是被天下说中了! “三年之约过去了两年,姑娘的话,倒也不错。” “就是可惜了,这约字头上的一棵草,不是长风公子不重视约定。那约定之人定是爱极了长风公子,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天下瞎编了一通,最后还是敲着筷子,让一群张大嘴巴的人,清醒了过来。“那姑娘该不会说,三年之内,你若找不到情人蔻,就要你娶了她吧。” 是吗?千夜的眼神是如此问长风。 那本是玩笑的猜测,倒是一击即中。 非天隐忍着流泻到嘴边的笑声,“长风啊,你是不是把你的三年之约,给她说了?” 就算不是,这下可好,长风的底,被这姑娘了个清。就连他难以启齿的三年之约,也被人抖了出来,实在好笑! “看来,你欠了倒不止一个姑娘的人情。” 若不是这样,想长风这般无拘无束的人,怎会和人,结下这么荒唐的约定。 “三年之约,浪~~漫啊!” “那日在醉春楼,是你第一次测字?”长风只是好奇,一个字,当真就那么准了? “没错。” “那第二次呢?” “天机——不可泄露。” 非天看到成风吃瘪的表情,笑了出声,“东方姑娘倒是学得有模有样。不知师承何处?” 大汉王朝东方朔!能说吗?当然不能! “都说是神棍了,刚才的都是我瞎猜的!正事要紧,你这么死缠不休,不是只为了情人蔻的事吧?” 既然本人这么提起,非天也不错过机会,“不错,姑娘还不知,情人蔻本就是我们海家所有吧?” 这倒是真不知道!就算是不知道,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天下的态度,一向很无所谓。 “只是在很多年前被我们同门师兄偷了去。一直无讯,直到那日姑娘拿了情人蔻出现。” “你想问的是,给我情人蔻的那个人吧。” 非天直到她是聪明人,一点就清。 “不知道。我救醒了他,他给了我这个,隔日就走了。” “你救了他?他还好吗?”非天有些小小的担心。 “不好。他的神状态很差,自甘落魄,大概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人吧。” “姑娘倒是直接的人。”非天很欣赏,“临风师兄确实为一女子出走,至今无音讯。几年前我们也是接到那女子已去的消息,才出海寻他。” 几年前,那就是比三年还要久了,否则海九溟也不会苦苦追寻情人蔻了。只是那个叫临风的醉酒男人,在昏睡的时候竟让你叫的是柳如眉的名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见天下失神,非天便知,她有事相瞒,但也不好戳破,问不到自己想知道的事,也就罢了。只是这手里,在她熟睡的时候,捞来的扇子,他就暂且当做见面礼,收下了。 第五章 一曲九溟划长风在线阅读 第五章 一曲九溟划长风 肉文屋 / 第五章 一曲九溟划长风 第五章 一曲九溟划长风 第六章 梅花浓清三弄人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章 梅花浓清三弄人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章 梅花浓清三弄人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章 梅花浓清三弄人 狭路相逢,同要进一个门槛,天下和长风在醉春楼的跟前相遇,谁都不肯先进。 “明明是一个姑娘家,何必来这种地方?” 准许男人兴龙阳,就不准女人玩蕾丝?笑话! 天下不忘提醒自己,要用最客气的态度对待眼前的这个身份扑朔的男人,似乎得罪了他,没有好下场! “那公子就在这种地方,好好潇洒个痛快吧。” “我来本就是寻你的,跟我走。” 不挂边天下答不答应,长风拽了她的手,就去了,一直到了离岸渡口,海家的船上。 海家的船,不只是表面的气派,就连船舱都顶一个小型客栈,里面更是别有洞天,每个房间都堪比豪华套房。白玉的珠帘,晃动着清冷却骇人的色彩,晃着人的眼。墙壁上挂了几幅不知出于哪位大师笔下的墨画,倒也风雅。其他的陈设更是不必说,青玉的瓷瓶,不知是什么木材制成的家具,自有一番清香。满屋子缭绕安气凝神的香,让人莫名的放松,想要变得慵懒。 “我说海大公子,您要不要换身行头?” 来了这,大概名长风便不是名长风了。 “姑娘,我们又见了。”非天不知从楼上的哪个房间出来,一身的惺忪样,大概是才起。 转眼便不见了长风,大概是真的换行头去了。天下便和非天聊上。 “你们打南国而来啊,那里不是有战争吗?” “那是地上的事。” 这是跟海家无关?说出来,也只有傻瓜才信! 北国借了水道,天下就不信,没有海家的默许,北国的敢这样做! 天下觉得自己一直忽视了一些事,就是北国攻打南国的原因。还有就是海家和北国的交情。若真是如传闻中,海家对各国是一视同仁的话,海家便不会让北国的军队,在海上放肆,让他们借了道去! “想知道其中详情吗?”非天凑近失神的天下,带着一身的诱惑,在她耳边吐息。 “罢了。”天下不想牵涉太多,反正到了初夏,她的天下第一街产不多就可以开张了。耶?好像还有木材的事啊! “海九溟带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你以为能上我海家的船,就可以随随便便的下船了吗?”海星从舱外而来,见了天下便没什么好脸色。 那是不是随随便便的上船,就可以堂堂正正的下去了? 非天歉然一笑,“我们没有要把你怎么样。只是九溟他看中了你的测字功夫,想招揽你来我们海家。” 原来是招贤啊。 “其实在这里,真正姓海的人并不多,譬如我,原不姓海,只是九溟看中了我的医术,便揽了我来。” 海星很是得意,“所以我们海家个个身怀绝技!” “你高兴什么,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家伙。” “你说我一无是处!”海星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那双眼睛恨不得在小看他的天下身上戳个洞。 “哦,”天下似想起什么,“也不是一无是处,倒是克扣人的本事是一绝。”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要是男人的话——”海星示威的挥着自己的拳头,“我就揍扁你!” “你要是女人啊,我就把你卖到青楼去。”天下上下打量着他,“不过卖给哪家的贵族,做个娈童也好。” “你...不要脸,不是人!” “我不要脸起来,的确不是人。怎样,要不要随了我?”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海星见的女人,大都矜持,温婉,哪有这样说话不着边际,还没有分寸的! “你可以不把我当成女人啊。来来,让爷我爽快爽快。” 天下倒是越来越过分了,竟当着非天的面,调戏起海星。 海星的脸红的要滴出血似的,两边的腮帮也气鼓鼓的,活生生的一个受气包的委屈模样。这样可爱的模样,也难怪天下起伏起他来,乐此不疲的。 “可恶,丑女人这是你说的!我可要动手了!” 海星撩起袖子,一副迎战的模样,却被身后的海九溟拉了开去。 不过,海九溟难得的没有戴面具。大概在这些指导他身份的人,没必要做那样的伪装吧。 “哥,你看她那龌龊的德行,真的要她进我们海家?” “她是神灵眷顾的人。” “你脑袋进水了?”天下的话,实在不怎么中听。 到时海九溟皱眉的模样,在非天眼里实在稀奇,不禁莞尔。 “我都说了,我是一神棍,不信鬼神之说。测字,还有上次在林子里,都是骗人的。” 九溟半信半疑,他是在海上生存的人,极信鬼神,单说那海上的神灵,每一次出航的时候,他都不敢怠慢祭奠海神的工作。就是新来的水手,都要先接受海神祝福之后,才能正式上岗。 “海家可以不惜重金买求人才,你要什么,只要开口,我海九溟竭力满足。” “让我进你们海家的门也成,”天下托腮色迷迷的盯着海星,看的他直哆嗦,“我觉得你们家的小海星很有趣,不如把他给我吧。” 海星抱着身子,对九溟直摇头,生怕九溟当真为了拉拢天下,把他给卖了。 看来这小子,怕极了海九溟。 当然知道她是在说笑,故意逗弄海星,海九溟没有轻易允诺。 天下起身,走到舱门前,“海大公子何必强人所难。” 她撩起珠帘,觉得手感有异,看上去倒不像是珍珠串成的。 “这珠帘是什么做的。” 非天一笑,“姑娘好眼力,这是用骨头磨制而成的。” 海星怪里怪气的扬声补充,“是人骨哦。” “怪不得,我觉得毛骨悚然。” 天下嫌弃的隔着袖子,拨开了珠帘。登上甲板,举目四望,当时一片赏心悦目的开阔景色。舒展了懒散的身体,天下当下便想来个日光浴,只怕吓到了海九溟一行。 那河堤上慌张而来的人,可是东王身边的大公公和他的随从? 这么急,有什么事? 天下下船,迎了上去。 “哎呦,小祖宗,小的终于寻着您了!里出大事了!几位爷都去了,就差您了!” “你先回去,让晴凤准备了我在里平时穿的衣裳,我们。” 那随从领了命,便一路小跑而去。 目送天下,非天若有所思,“她是里的人?” 海九溟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她经常和千夜等人混的熟络,他还以为是城里的哪家千金小姐。 若是里的人,便无可留恋。 到了门,果然瞧见晴凤抱了衣服站在那里,急的跳脚。 天下无所顾忌的,解下身上的衣衫,大公公只得张开手臂护着,怕旁人瞧见了公主的玉体。 随便绾了个发髻,天下换装的这段时间也没停着,当下离梅馆,也近了。 太子突发急症,连太医都瞧不出是什么症状。 千凌命悬一线,东王和千夜等人想尽法子,焦虑难安。话说,东王的头两位王子,可不就是死在同一症状之下? 梅馆外,一群嫔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倒是凄婉的厉害,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千朔见天下来了,本就没坐着的他,愣是跳了起来,“你可来了,太子哥哥快不行了!” “我又不是医生!”急着叫了她来,也无济于事啊! “可是外面传的,说你会妖术。” 千朔说的理直气壮,天下无语,她倒是想会妖术啊! 东王叹息,似乎苍老了好些岁,“千夜说是,你可能有法子。” “他人呢?” “跟人抓药去了。” 药膳一事,千夜极不放心,亲自去了。 “陛下,太医都没法子,挽柳公主怎么会有。”叶贵妃装腔作势抹了几滴眼泪,“还是让太医瞧着吧!” 天下仔细瞧了太子的神色,一直纤细的手臂自覆在身上的金杯下探出,太医眉头纠结,都快捋光的胡子,他也愣是没有从那微弱的脉象中瞧出什么可疑。 但为什么会昏睡不醒呢? “我来。” 太医让了位置,对这个稚气未退的小主子,倒是很不服气。 看千凌脸色如蜡纸,气息很弱,还有些发烧。 天下掐了他的人中,倒是很有用。 太子醒了。 最激动的竟然是叶贵妃,从十步远的地方,竟然两三步就到了窗前,正要伸手,当下被天下拦住。 “叶贵妃毕竟是**之人,还是避嫌的好。太子无碍,只是心中有所郁结,今日又劳累过度,有内而发,积郁成疾。留了几位兄弟陪着太子哥哥,疏通疏通,自然好了。” 天下忽悠着,不管他们信不信,骗人的第一手则,不管自己说什么,首先要自己信了。 “唉...都退下吧。千默和千朔,挽柳,你也在梅馆呆上几日吧。” 天下附在晴凤的耳际,说了一通,晴凤点头之后,就离去了。 待所有人走后千朔无比崇拜的开着天下,搞得她极不自在。 “老三,来我帮你疏通疏通。”千朔抚上千凌的膛。这一顺,倒让千凌更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刚才说的是假的。” 天下扶起千凌,拨开他遮身的衣物,前,一直延伸到腹部,尽是些红色的斑点。有些像疹子。 “有力气下床吗?” 千默和千朔帮忙把千凌扶到椅子上。 “太子熏的香,和千夜他们的一样吗?” 天下记得在千夜府上,闻到的不是这样的味道。 “是啊,老三,你何时换香了。” “这些都是下人处理的,我怎么知道。” “你们知道有一种会吸血的虫子吗?”天下捏着被子的一角,退后几步,将它从床上拖了下来。“我对血的味道很敏感。” 千朔检查着地上的被子,闻了闻,的确不是他们常用的熏香,难道是香的问题。 “哦呜!”一声惊叫,烫手似的丢开被子,千朔拍了拍手,像是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被子里面有东西。” 他重新拎起被子,抖着,血红的软体动物接二连三的掉落出来,各个像吃饱喝足的模样,慵懒的蠕动着身体。 天下来不及阻止,千朔便一脚上去,顿时,屋子里血的味道更浓了。 “呕——”天下捂着嘴,干呕着。 “哦,我让人扔了吧。” “不行!”天下忍着恶心的感觉,“有人作祟,万一这东西拿到东王面前,反成了他们倒打一耙的证物。” 的确,太子一死,最受利的人,便是千夜。但是陷害太子,最可疑的也是他。 “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 “定是身边的人。”千默盯着地上的被子,能做到这样的,肯定是照顾太子日常起居的人。 “这几日我让晴凤来照料着。太子只要把身体养好就行,剩下的就交给你的兄弟连吧!” 话说晴凤挎了食盒从长安下来,路上遇到叶贵妃,好巧不巧。 晴凤搁下食盒,跪下行礼。 “这主子受宠,下人也跟着气派起来的哈?” 叶贵妃瞧见了晴凤的装扮,甚是气愤。比她身边的丫鬟,还要光鲜! 晴凤自知,这些都是自己的主子给的,她们可以同桌而食,同榻而卧。这是何等的殊荣,主子的待遇,她都可以享受。受气的可以是她,但是她绝不容许有人诋毁她的主子! “你带的什么!” 叶贵妃给人使眼色,身边的婢女意会的上前掀开了食盒。 里面只有两碗水。 晴凤毫不做作,“是主子口渴了,托奴婢到长安做了两碗糖水。” “糖水?在太**里不能做吗?” 叶贵妃不明白天下为何这么大费周章。 “叶主子不知,陛下赏给小主子的糖不同一般,就说这水也是主子喝惯了的东山上的露水。这还是奴婢采了好几个时辰的,这时候...” “够了够了!”叶贵妃挥手喊停,别人越受恩宠,她就觉得自尊心越受到伤害,那就像是被人打了耳光的感觉。 “奴婢告退。” 晴凤拾起食盒,往梅馆去了。 今日没过,里迎来了意想不到的客人。 海九溟带着非天见了东王,还特意让非天瞧了太子的病情。 太子失血过多,补几天就没什么大碍。 糖水和盐水?非天有些好奇,竟然不用药物,就让太子的气血回升了不少。 很妙的急救措施,非天真想见见这位里的大夫。不过另一个人,那个叫东方天的姑娘不知在这里的哪一处。 “老三——”千朔捧了个汤煲,“快来尝尝晴凤的手艺,听柳儿说,很不错的!我也有帮忙!” 至少**是他宰的,头上还粘着**毛的说。 “哦,这位是...” “非天大人。” “哦!这位就是传说中医死人的非天大人!” 非天一笑置之,医死人是他以前的名号,专医死人。 “既然这样,跟我们一起用膳吧。” “荣幸之至。” 千朔护着汤,“你不会下药吧?” 非天笑出了声,“你真像我的一个朋友。” “我去上别的菜!马上就好。” 千凌甚是宠溺,这些弟弟们都被挽柳带坏了! “非天大人,莫见怪。” “见怪不怪。”更怪的他都见了,这还不算什么。“怎么,没下人吗?” “梅馆的下人都让柳儿遣走了,冷清点倒也好。”千凌爱极了这样的平静和安全,“不,只要她在,大概哪都冷清不了。” 东王接见了海九溟,他正想找个机会为那稻米的事致谢。 传言都说,海九溟极难相处。几句话下来,东王已是一头的冷汗,无论他给什么谢礼,海九溟都不接受。 “九溟想向东王探听一事。” “何事,尽管说来!” “柳如眉。”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东王也吃了一惊。“那位来自西国的女子...海公子为何要问已逝的人?” “已经不在了吗?那女子与我们海家倒有一段渊源。我听人说,她是东王**之妃。” “没错。”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十五年前,我出,她被人追杀,我救了她,才知道她是醉春楼的艺女,便为她赎了身。接到了里。” 这件事几乎无人知晓,海九溟竟然如此清楚,可见她人脉之广啊! “她为何而死?” “抑郁而终...” 东王不明白她为何抑郁,就连孩子的出生,也没能让她从抑郁中走出来,挽柳,挽柳,但去之人,不可留啊... 只怕海九溟还不知挽柳的存在! “她可留有遗物?” 海九溟只想让师兄临风断了寻找柳如眉的念头,拿她贴身之物回去,到时候也好向临风交差。 “不曾留。” 东王毫不犹豫的回答,倒让海九溟起了疑心。 东王似有察觉,立即补充,“如眉去了之后,她的随身之物,都同她一道儿了。” “九溟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九溟要代兄长,将柳如眉的尸骨,请回海家...” 东王倒是大吃一惊,他虽不知柳如眉与海家的渊源,但若真应了海九溟的请求,他东国的尊严往哪摆啊! 但是海家之威,也不可犯... “九溟知道东王有所顾忌,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很好。”至少他不会让不相干的人知道,“九溟代师兄谢过东王,日后东王有什么难处,九溟竭力相帮。” 东王犹豫一阵,最终还是决定答应海九溟。他和柳如眉算不上是夫妻,但相敬如宾。他叹她绝代的风华,她也只是成为他一世的的妃子,来还他一时的恩情。 皇陵萧瑟,看得出东王待柳如眉不同一般,巧的墓门便和寻常的不同,心擦拭的一尘未染。漫步陵园,犹如时空穿梭之旅,悲歌欢笑,尽在其中。 枯木逢春,绿意未扫,柳妃的陵墓在万花丛中犹显突兀。东王略微诧异,随即了然于,定是挽柳日日来照看了吧。 海九溟执意要将柳如眉的尸身装载到海家准备的棺椁中,以海家之礼厚葬到海家的陵园中去。这样也了了临风的心愿了吧。 梅馆中,众人围着一桌的美味,天下难得没有垂涎,只是臭着一张脸看着非天,甚是嫌恶。 “倒真没想到东方公子竟是太子身边的侍女。”非天早就研究了她的穿扮,女装也这么养眼。 天下知道,非天要在里,那海九溟一定也不远。“你们来辞行的吧。” 除了这个,她实在还想不出海九溟还有什么目的。单单是为了她,也用不着做到如此。她自认,在海九溟的心中,自己没那么重要。 “三日后便走。” “可惜了。” 看天下的神情不像是装的,非天趁机,“那就同我们去了吧。” “你误会了。” 她说的可惜,是可惜他们看不到她的天下第一街开张的那一天! “妹。”千默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为天下夹了一道菜。 “妹?”非天诧异,“你是公主?” “东国十七公主!”千朔得意,这下非天便没有理由缠着天下了吧! 直到离开,非天仍是浑浑噩噩,没有从知道天下身份的惊讶中走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失望。海家第一家规,莫与皇家有因缘。 自始至终,海家和四国的皇室,也只维持在彼此利用的关系上。一旦打破禁忌,也只落得临风和柳如眉的下场... 公主和非天... 公主和海九溟... 九溟!非天苦笑,原来他们的纠葛,竟如此... 船上愣是在无风的情况下,卷起了一阵波浪。 一落魄模样的莽汉,一冲进船舱,便跪在致的棺椁前,身体像没了支撑,伏在上面,一双手没了着落,颤抖的不知搁在哪是好。 “如眉...”其中哽咽,似道尽了千言万语的思念,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泪水早已泛滥成灾,只是顽固的挂在眼上,眷恋着其中的悲痛,惊喜,和依然明的亮光,迟迟不肯落下。 胡乱抹了一通,临风吸着鼻子,“我想看看她。” 棺盖移开,竟没有预想中的腐味,定是非天的手笔。 当年绝代的风华,依然是尘归尘,土归土。森森骨骼,却依旧看得出此人生前的万种风情。即使如此,也依然倾倒众生。 “别哭了!”非天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相难看之极。 “我乐意!”即使在这样节骨眼上,临风依旧有反击的余力。 “我本来还打算让你高兴一下,我看你也没那个心情,算了吧...”非天一脸的惋惜。 “什么事啊?”临风的胡茬被泪水打湿,委屈的模样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可怜了一个这么英俊威武的男人,哭起来竟是这般凄惨模样。 非天知道,就算没有今天,临风也一定做好了接受柳如眉死亡的准备,也知道他一直锲而不舍的追寻爱人的下落,只是为了能给她一个安稳的家,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 “我看了她的骨骼,她死前尚有一子。” “什么意思?”临风不解。 “就是说她死前怀孕过!”海星直翻白眼。 “谁干的!我去宰了他!”临风顿时气势汹汹。 “你就没想过是你?”非天不知说临风什么好,他实在是天真的可以啊! 一直沉默的海九溟,也想起来东王当时的异样,似乎是在掩藏什么。他已派人去里查了,若柳如眉真有孩子的话,就在王没错的。 “我有孩子?”临风惊喜交加,“如眉我们有孩子了!” 初为人父的喜悦,就算有十五年的空白,他依然高兴不已,“要儿子?不好,还是女儿的好!一定要像你一样漂亮!” 啊,这个蠢男人!海星着头,真没想到这样的人会是他的师兄!过去十五年了,要儿要女早已是定数,就算现在想要女儿,也不能把儿子变成女的吧! 还有还有,就是他这个没见过面的师兄偷了情人蔻,害的海家欠了那么大的人情!实在可耻,东方天那个混账女人—— “你怎么就把咱们的情人蔻送人了呢?”非天也是无奈。 “不是我送的。是那小白脸抢去的!” “啊?!”不可思议的惊叫声,来自三个男人长大的嘴巴里。 “那日我喝醉了,见流民区热闹,便随波逐流去了,半路昏倒,被人抬走的时候,情人蔻的小盒子大概从身上掉下来。被一个小白脸捡去了,知道那是个好玩意儿,就问我是啥,我就告诉他了...” 海九溟三人黑了脸,到头来,竟然栽倒东方天那个女人的手上! “他便说借几日,就拿去了。” 借! 果然是有借有还啊!海九溟的嘴角开始抽搐,难怪她不要了剩下的请求,还以为她慷慨的很呢!这个死丫头,竟然把他海家的人,玩的团团转! “哼哼哼——”只是不相信,这样咬牙切齿的笑声,竟然是出自海九溟! 不用怀疑!这是极险的笑声,海星听了,哆嗦了一阵。海九溟气成那样,非天竟然还笑得出来! 看来那个东方天,要多灾多难喽—— 第六章 梅花浓清三弄人在线阅读 第六章 梅花浓清三弄人 肉文屋 / 第六章 梅花浓清三弄人 第六章 梅花浓清三弄人 第七章 未成曲调先有情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章 未成曲调先有情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章 未成曲调先有情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章 未成曲调先有情 天下施展赖字诀,终于从东王那,把给叶家的官木给捞了回来。但也从东王那听了柳如眉迁坟的事。在里呆了好些日子,天下正琢磨着,找个好日子出,到流民区看看施工的进程。 到了一个十字街口,天下觉得很不大对头,毛骨悚然的惊恐感顿席全身,像极了猎物被盯上的感觉!灵感极强的她,当然发现了蜂拥而来的杀气出自哪里! 前面的街头是幸灾乐祸的海星,右面的街头是笑的邪魅的非天,左面的是那个男人味十足的临风,可想而知,身后那个杀伤力极强的人物是谁了!杀气最重的也是他,海九溟! 天下极可怜的转身,那模样像极了到了狮子嘴边,无处藏身的小兔子。 “大侠,有话好说~~~~” 海九溟一步一步的逼近,天下一步一步的后退。只是跟海九溟悠然前进的速度不同,天下几乎是倒着小跑,毋庸置疑的撞到了海星的身上。 就是现在!天下借势,一个完美的过肩摔,将海星放倒,一脸抱歉,然后溜了! 废话,不溜,等着被宰吗!天下闭着眼睛,往醉春楼直冲,直到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体后,才停下。视死如归的张开眼,天下立即跳了上去。 “千夜,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想要见到你~~~” 天下无尾熊似的,缠在千夜身上。只是那句多余的话,实在伤人!千夜哭笑不得。 “跑什么?”千夜把她放到地上。 只是天下脚还悬空的时候,便有一股相反的力道,要把她从千夜的手中扯去。 追兵来得真快啊! 千朔上去帮忙,却被非天一脸抱歉的拦下,这回,九溟要不出了气,恐怕要遭殃的会是很多无辜的人! 千默一动,便被临风和海星挡住了去路。 看这一触即发的气氛,天下软了下来,毕竟一左一右被两个大男人扯着,就连她本人都觉得不像话。 “大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海九溟使力一扯,千夜怕伤了天下,他这边便松开了手。天下几乎是被提着离开。 “别担心,我去去就回——”这时候了,天下还安慰着千夜一伙。 非天离去前,好心留下话,“我们不会伤害她,几位皇子就放宽心吧。” 即使有了非天的保证,千夜他们还是不放心,只是奇怪这丫头到底哪里惹上了海家!竟然让海九溟亲自来拿人! “真是个美人!” 看着棺材中的白骨,天下啧啧称奇,想来这大概就是柳如眉了。难怪会让一个男人追了她十几年! “丫头,我劝你还是正经点好。”非天闷笑,只是九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实在不是个好兆头。 天下玩弄珠帘,这舱内是她第二次光临,却大不如之前,墙上的画没了,珠帘也换了,倒是有心人哪! “好吧,我为之前的事道歉。利用情人蔻欺骗你们,实在不应该...”天下话锋一转,“但是没人帮我,也没那成果不是?” “你还有帮手?”不是千夜,他对此事并不知晓!海九溟清楚这点。 “当——然——”天下看着临风,“若不是他说自己姓海,若不是他说情人蔻是海家之物,我的计划能成功吗?” 临风无语,他当真在见人家的第一次就把自家的底儿,全抖了出来?他有那么蠢吗? “还有,你抱着我耍酒疯的那会儿,不是还叫着人家小天天吗?还说要把你自己掏心掏肺给我呢,你就不记得了吗?”天下好不委屈,只见了临风对着柳如眉的棺材忙不迭的拜着,嘴里喃喃有词,大概是为自己开脱的吧。 “你说你爱...” “你胡说!”临风终于爆发,面红耳赤,“我什么时候说爱你了!” 他干脆来个死不认账,喝醉的事,他都不记得了! “我什么时候说你爱我了?”天下无辜,“我还没说完呢,你说你爱柳如眉,只是我的舞倾城的曲子,把你引到我那儿了。” 其实也就是什么事也没有! 众人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临风真的会做出不可饶恕的禽兽之事! “你会弹舞倾城?”临风两眼放光,却被九溟拉开。 正事还没解决呢! “你对里熟吗?”九溟直言。 “干嘛?”天下琢磨着九溟打的主意。 “找人。” 天下恍然大悟,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原来是找我帮忙啊——” 她故意拖了音节,模样不可一世,实在欠揍! 早知如此,海九溟就不拖她来了!只是他派去皇的人,都二逼千夜扫荡了,那个四皇子,实在不可小看了他! “帮是不帮?”非天觉得好气,又好笑,这丫头,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让他说不出话来! “找谁?” “柳如眉的孩子。” “这个啊——”天下为难,“柳妃去的早,她要有孩子的话,早不知过继给那个妃子了!家里三千,让我如何找的起?” 这事,转来转去,怎么又转到自己的头上?天下心里实在郁闷! “话说,你们逗留在东国,不就是为了这事吧?” “正是,那是我和如眉的孩子!”临风又是老泪纵横,实在滑稽。 这就是挽柳的老爹?后——她怎么又个这么蠢的老爹! “改明儿,我把年纪差不多的皇子公主列个单子,你们自个儿去查吧!” 查死你们! “你又在耍花样!”海九溟几乎可以肯定,那眼中的得意劲儿,实在可疑! 天下装着无辜,“既然不信我,那你们另请高明吧。” 东王就属前几个皇子年长些,二十五左右。剩下的皇子公主,年纪都和挽柳差不多,这要一个一个来,也得花上个把月! 又过了些日子,到了初夏的时候东国都城甚是沸腾。只是一直不如人眼的流民区,不知何时变了模样,一夜之间灯火辉煌,尤其矗立在离泉溪不远的,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的楼阁,竟比了城里最气派的醉春楼,还要来的惹眼, 足有五层之高,赤红椽木,玲珑瓦片,理石为骨,琉璃为脊,白玉似的缎子窗,青石边框的格,沉香的撑木。支撑起窗,就像掀开了楼的羽翼,展翅欲翔。外表绝伦,不知里面又是何等的模样。 天下甚是满意,正门前两边的梯级,却是从外面直通各层的厢房。这楼中有楼,只天下绝妙的设计,像是裹了一层外衣,若隐若现的美。 天下第一楼,天下第一的青楼。 天下极有原则,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姑娘,不会勉强她们中的谁去接客,但是只要求她们要像银翘那样,能歌善舞。这训练的事,全交了银翘打理。 此楼开张的时候,天下让姑娘们,穿了银翘设计的舞纱,绕了城里,足足游了两个时辰的街。 神仙似的人物,在步撵上摇曳身姿,让男人垂涎,让女人谩骂。 游街之事,闹了个满城皆知。知道她们是从流民区出来的,又回了流民区去。一路上,尾随了人群浩浩荡荡。无奈泉溪阻隔,才仰头盼望,恨不得自个儿长了翅膀,飞了去。 唐果看来了这么多人,手痒难耐,这样的生意竟然比她的小偷小,还要过瘾!她以前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只捞了他们的银子去,现在又这么多甘愿送银子的来,实在有趣! 站在泉溪对岸,唐果清了清嗓门,“天下第一楼,今日开张。为庆祝这事儿,里头的姑娘们准备了歌舞数支,没救佳肴只待享受。不过只有二十个位子...” 可是来了泉溪的人,可不下一百啊!瞧那天下第一楼的规模不下,怎会只容得下二十人! 只是,那楼里的姑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站在窗格出,笑的勾人,银铃似的,让人难耐啊! “哎!二十个怎么够啊!今天这可有百来个爷呢!” 有人开始附和! “所以,我们主子说了,现场拍卖,把今日的二十个位置卖出去。爷们尽管出价,价高的头二十个,今日的姑娘们,便是爷的!” “什么破规矩!” 有人怨愤,却也有人兴高采烈的开始喊价。 “哎,话可先说好了,天下第一楼,概不赊欠!” 唐果不忘补充,冷不丁看有人犯规,想越了泉溪,便大喝一声“拿下”! 可怜那些人,还未上岸,便栽回了水里,模样好生狼狈! “敢在天下第一街犯祟,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罩着的!” 千夜等人一直看着热闹,只是唐果那架势实在威风,他真好奇是谁将不堪的流民区改成了这般模样!是叶家吗?他们好像也没这个能耐! “啊——”千默呆呆的吐了一个音节,原来那丫头拿他的银子,全干了这事吗?貌似还不止啊,现在城里的商行,莫名其妙的大多都到了他的名下。难不成她一直在经商? “老四,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千朔早就心痒难耐了!恐怕没有千夜的允许,他也要一头冲进去! “架桥——” 唐果一声令下,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一个八尺多高的大汉,仅用一人之力,便将一座拱形的石桥扛了来。这个下马威实在厉害,对面再想犯祟的人,有那心,也没那胆了。 那大汉走到水里,挑好了位置,将桥放下,与那泉溪浑然天成,实在奇妙。 唐果施展轻功,纵身一跃,轻巧的落在桥的顶端,“哪位是四爷,七爷,八爷,里面请——” “不会吧——” 别说千朔了,千夜也开始冒着冷汗,就是这个不会吧,只让他想到一个人! 天天逍遥在外,不着边际的那个谁谁谁!东方天呗! 难怪这么大的热闹,她竟然不现身!千夜倒想起了她借银子的事儿,本以为她贪玩,便没放在心上,原来是干这档子事!一时失策,竟被千默捡了个大便宜! “老七,这里你也有份?” 千默不言,只是唇角喜不自禁的笑意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千夜哪知道,他的家业还不是这些啊! “如果借银子的话,我也有份啊!”千朔嘿嘿一笑,只是想想能天天来这神仙似的地方,就乐的合不拢嘴!“银子的话,她早还我们了!而且是双倍的!” 千夜恨不得剁了千朔那两调皮的手指头,合着,就他被蒙在鼓里! 远在离河之上的海九溟一行,早就喝了小酒,准备睡下了。 只是临风像是收到了惊吓般,看向了窗外。 “怎么了?”非天搁下手里的酒杯。外面除了风声,别无声响。 “是舞倾城!”临风激动的跳了起来,“是舞倾城的曲子!” 一阵风似的消失在舱内,非天无奈,只得起身跟上去,顺便叫上了海星。不知海九溟又钻哪去了! 到了泉溪,看那水泄不通的道路,和拼命往人群里钻,都没有成功的临风,非天仰头望去,瞧见了灯火通明的楼阁。如临仙境,虚无缥缈的畅快。 万籁俱寂,仿佛全世界都掉进了畅游的空中的琴音里。的确是舞倾城的曲子,只是琴箫合奏,尚待锻炼其中的默契啊! 非天走近离人群有一段距离的名长风,“如何?” “一般。” 背手而立,名长风似要望穿那檐角风铃作响的仙阁,风铃声加入了舞倾城的曲子,竟一点也不显得赘余,依然宛如天籁,空灵的可以。 临风颓败的凑了过来,甚是委屈,“他们不让我进去!” 天下嫌厢房气闷,便入了回廊,将与天字号厢房相对窗格撑了起来,好巧不巧,应到了对面名长风的目光。天下趴在窗前,托腮而望,叹一街的灯火如此的明亮,竟照到了对岸去。 唤来唐果,天下指了指对面的几人,说了几句。唐果便领命去了。 如愿以偿进了天下第一楼,只是曲已收,舞已毕,只有了姑娘和厢房的男人玩乐的声音。 临风趴在地字号厢房内的围栏上,望着楼下舞台惊叹不已。外面鬼斧神工的建造已让他咋舌,没想到里面也是别有洞天。 楼下偌大的一个展台,四四方方,竟是莲池,莲池中央竟是理石制成的舞台,他想象着,若是如眉在这上面舞上一曲,那是何等的畅快! 莲池中的水,潺潺流动,似引了泉溪的水,有去往泉溪之处,好生奇妙!倒是这一阁一阁,缀着纱帘的厢房,如观景阁,将底下舞台,一览无余。虽不是穷尽极奢,倒也非比寻常。 楼上吵得厉害,天下揉着太阳,她带来的那些小游戏当真就那么好玩?扑克牌,五子棋之类,不过也好,这也是姑娘们收揽人心的手段。那么容易就得到了,倒也不好玩了—— “果然还是不行。”天下双手撑在石台上,看那流动不止的池水,叹息着。 “哪里不妥?”银翘不明,“刚才一曲一舞,配合的极好啊。” “我要的不是配合...”天下也不知怎么说,她做事向来只凭感觉。刚才的舞曲,没有让她沉浸其中的快感。“曲子是乐师们现学现卖的,让你配合,实在为难了你。” 银翘会心一笑,“主子是让我用心跳,而不是凭借耳朵。” “银翘,你果然灵巧。” 就是不知什么样的男人,会有这样的福气,得到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一身花枝招展,恨不得把腰肢扭断的动作,实在夸张,艳容的这身装扮,是她花极了心思的。在流民区,生活惯了穷苦的日子,终于可以吃好穿好,她恨不得把最好的衣裳,最好的首饰都穿戴到自个儿的身上。 招呼完客人,她仍不嫌累似的,更刻意的在唐玦的眼前晃来晃去,不讨到一两句好话,实在不甘心。 “喂,你瞎子啊!老娘我这么费力的装扮,就你哑巴似的,一句话也不说,什么意思啊?” 唐果的表情比她大哥的还惨烈,这么引起我大哥的注意,那还不如去学学让你家姑娘,总比做一楼的老鸨来的好!艳容啊,艳容,你还不了解我老哥的脾气,你越是浓妆艳抹,他越是瞧你不上眼! “你从哪弄来的琴师,主子不中意。”唐玦公事公办的态度,更是惹恼了在一边查探情况的唐果,没办法,她老哥就是个木头人! “是...是哦,”艳容的态度更是让唐果恨铁不成钢,“那曲子是现学的,的确生疏了不少。不过银翘姑娘也配合的巧妙。” “主子的意思,是再找一个。” 艳容瞧见唐玦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怒火中烧,这家伙从没正眼瞧过自己,已有什么事,就对她呼来喝去,她又不是她的使唤丫鬟! “有本事,你找去啊!。”艳容也不是气主子,就是气唐玦这种对她冷冰冰的态度!“你不满意老娘找来的,你倒是去啊!你本事大?你本事大,就把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天下第一琴师玉面公子请来啊!” 唐玦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艳容这样不高兴。不过好像,每次见面,他们都是不欢而散啊! “谁是玉面公子?” 本来是要来劝架的,没想到刚夹到他们中间,就听到这么个人物,有些好奇。 “哼哼哼——” 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真个楼里回响着,天下一时竟找不到声源。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不修边幅的临风突然拔地而起,吓了众人一跳。大概,他就是那怪音的始作俑者了!只是这台词,这里也有吗? “玉面公子啊,想当年那可是倾倒万千少女——”临风双眼迷离,悠然回味以前,陶醉的不能自已,“她们寻死觅活,望穿秋水,在四国的海岸一直等待,等待——” 这人好奇怪!银翘正寻思着,下巴一凉,竟被这人挑了去! “只为了见他一面——” 临风的那只咸猪手正在银翘身上不安分的游移着,就被天下打落了去。 “就在西国的海岸,那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乍看下去,海和天,竟是同一个颜色!”临风江浙罗曼史,那口气却分明是在讲一个惊悚故事,“突然——” 他蓦然扬起的声调,连天下也吓了个着实,更别说其他人了! “见了这美丽的景色,他有感而发,当下便奏了一曲。看着海洋在他的琴音中徜徉的愉快。突然——” 有了前车之鉴,天下已经免疫了。 是了,就是那时了,西国第一美女,赤脚而来,宛若这清澈的海水中初生的人鱼,高贵,优雅,神秘...他一时间,脑袋里闪过了无数词语,来形容那样的美丽,一点也不嫌赘余。 她就随曲而舞,海水打湿了她的纱裙,贴在脚踝,竟是别样的美... “一女子从天而降,随曲而舞,闻名天下的舞倾城,便成了!” 天下算是听明白了,这曲子是他做的,估计他话里的女子便是柳如眉了! “玉——面——公——子?”天下不屑的打量着临风,倒不是不信,只是实在难以让人相信,“得了,夜深了,大家啊都洗洗睡吧。” “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别瞧不起人!”临风想追上天下的脚步,却被非天揪着后襟,“放开我,我是玉面公子怎么了?老子我走南闯北,还么见过你这样瞧不起人的!你不是要征琴师吗?我就来了,怎么着?” 天下置若罔闻,对艳容吩咐着,“琴师的事,可以缓几天,我先顶着。” 敢对他视若无睹!临风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这个毛丫头! “你顶个屁,琴师的位置是我的!”临风不依不饶起来,连非天也无可奈何。 看到非天求救的眼神,天下犹豫,指着和普通楼层相对矮的的二层的一处,那里背靠舞池,以竹帘相隔,竹帘下,隐隐约约是张琴,静静地躺在琴桌上,等待着在大师的指下,绽放光彩。 “我走七步,信不信,你一个音也拨不出来。” 临风不信邪,几步飞跃上去,钻进竹帘。 只是,晃动的竹帘已止,众人平息等待,却仍不见声响。天下一步还没走出,便已成定局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临风看着搁在琴弦上,僵硬的十指,原来,深入骨髓的情伤,便是这样... 好一句...不思量,自难忘... 第七章 未成曲调先有情在线阅读 第七章 未成曲调先有情 肉文屋 / 第七章 未成曲调先有情 第七章 未成曲调先有情 第八章 烟雨重楼寒锋露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章 烟雨重楼寒锋露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章 烟雨重楼寒锋露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章 烟雨重楼寒锋露 天下喜滋滋的从里出来,天气渐热,扇子卖的红火之外,她让人做的花脂,在里也销售一空。她本来是闲来无事,做来玩的,没想到将珍珠粉和花汁等和了一起之后,凝成膏状,像极了二十一世纪的唇蜜。她给里的佳丽,公主们分发了些,颇受好评。不知一楼的姑娘们,喜不喜欢。 掂量着手里致的小盒子,这里头是天下打算给楼里姑娘用的试用品,若是好了,她就让人再做些,拿到城里卖去! 一街渐渐有了名气,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了,里头的买卖竟比城里,还有琳琅许多。也许这里曾经是人人瞧不上眼的流民区,但是如今,褪去了破败的苍凉,在人们的严重,就是如此繁华的辉煌。 尤其是有个连达官贵族挤破身子,也去不了的地方,更是无比的热闹。夜夜笙歌,日日都能听到里头传出的银铃似的笑声,那便是天下第一楼了。 “主子,主子——” 没有听过的声音,天下也没理会,径自走着,直到自己被拦了去路。 一副落魄书生的打扮,倒也干净。就算是一身的文弱模样,也掩不去深处的明之气,那双眼中极慌乱,却也睿智的可以。 来人抖了抖身后的书篓,将束发的带子夸张的扬到了身后,然后彬彬有礼的弓手称道,“小生楚辞,家住龙寺,尚有一母,未有妻房,流落在外,抄书为生...” 天下托着盒子,呆呆的看着他,“重点。” 楚辞一惊,慌忙又行一礼,“辗转东国...” 吐字缓慢,有文绉绉的,真是要酸掉人的大牙才甘心啊! 天下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和他磨,绕了道儿,接着向泉溪的方向去了。 楚辞一抬头,看不到人,转身寻找,便慌忙追上去,身后的书篓承受不住一路的颠簸,几乎要负伤坠地。楚辞宝贝似的抱在手里。 “主子,主子,我还没说完呢!小生我看了一楼的招募告示,要收记账先生,我便去应征,他们说要主子同意才行。” “你会写字吗?” “会写。” “你是寻常人家出身?” “当然。” “写几个字来瞧瞧。” 天下停在一个布摊前,扯了一匹白布,摊开,“我看你写的有说的好听吗。” 楚辞没了主意,笔墨书篓里倒是有的,“写什么?” “就你的名字吧。” 不愧是抄书为生,的确练了一手的好字,就连拿笔气势,也不同一般。 “合格了。” “真的吗?太好了!主子,主子,我以后就是记账先生了!” 天下掀动唇角,若是寻常人,怎会知道要在她出的必经路上堵她。谋的气息,那么明显,她怎么会闻不到!可怜的他一手的好字,把他给出卖了! “你之前也是抄书吗?” “回主子的话,是!”楚辞兴高采烈。 “为谁抄书?” “...很多人。” “我就问上一个。” “这...”楚辞转动眼珠,想着脱身之法,额上早已沁出了汗珠。 天下也没有刻意为难他,“我听说里皇子们的陪读,都是自小挑出来的,一起学文习字。日子久了,陪读和皇子的字迹也有五六分的相似。楚辞——” 楚辞看着面前沉沉的面孔,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不好对付! “很不幸,我拜读过你抄的书,”天下笑着,“就在千夜的府上。” 楚辞连连后退,恨不得怀里的书篓可以挡住眼前的这个逼近的人的一切攻击。 “这跟四爷没关系。” “没关系,很好,”天下笑出了声,森森的吓人,“那我就不用顾忌他的颜面,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了。” 楚辞欲哭无泪,他不是这个意思啊!还是顾忌点好吧!还不是这个小主子瞒着四爷把流民区变成自己的地盘,而且,暗地里有人传言,整个东国的经济命脉,全部掌握在这个人的手里。四爷也是为国为民,让他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啊! “扑通——” 楚辞五体投地,现在还是保命要紧,“我说,我说——” 只怕他不投诚,这个主子要把他扔到泉溪里,再也出不来! 就这样,楚辞“突破万难的艰辛”,成为了天下第一楼的记账先生,翻了几日前歪七扭八的旧账本,惊叹无比,倒不是被本上的难看字迹吓着了,而是叹一楼这个宝贝地方,难怪四爷会觊觎着,日进千金,看来这个差事,也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以后有得忙了—— “果果,”天下和唐果可谓是臭味相投,她拿的花脂,到了一楼的跟前,遇到的头一个姑娘便是唐果。“试试这个好东西。” 唐果虽然不是一楼里的姑娘,但是看了盒子里秀色可餐的花脂后,也垂涎的不得了,用手指沾了,放到舌头上,香甜无比。 “这不是让你吃的!” 跟她一样,也是个吃货!虽然这东西很好吃,她承认。 “这样...”天下将手指上的花脂涂抹在唐果的唇上,直到晶莹的光泽无比,才满意的收了手,将手上剩下的花脂含进嘴里。 可惜唐果就算撅着嘴也看不到,自己动人无比的双唇,干脆把唇上的美味舔了个干净。 识货的艳容瞧见了,顿时双眼放光,把盒子抢了去,自个儿享受了后,分给了旁边激动不已的姑娘们。 天下上下打量着仍是一身乞丐装扮似的模样,失望的叹气。 “你就不能像个女人吗?” “说我?你还不是一样,比起我,也好不到哪去。” 这倒是,可是天下的衣裳可都是晴凤一手打理的,自己也懒得去管那些琐事。 而且,行走江湖,男装不是方便许多吗? 天下一脚踏进楼里,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她的莲池里,竟然漂了个男人!除了临风,还有谁! 这厮,在一楼混吃混喝不是一两日了。从前倒觉得不算是过分,天下也没理他,今日可聊的,弄浑了池里的水的不说,还将她心培育的袖珍莲,连含在嘴里! “把他给我捞出来!” 唐玦一伙,开始下水捞鱼。 临风湿哒哒的坐在地上,还打着酒嗝,满脸通红,醉眼迷离,终于在天下的身上寻找到了焦距。 一脸傻笑的模样,临风咧着嘴,“你来啦,我决定不做琴师了,我要做跑堂的!” 还说!前些日子让他当记账先生来着,他写的字跟他的人一样,醉醺醺的!有几人看得明白! “我这不收没用的人。尤其是男人!” “你说我没用!”临风跳了起来,“我哪里没用了?” “你哪里有用了!在这给我白吃白喝,你倒是给我挣银子啊!要你孩子看你这德行,还不一头撞死去!” “真的?”临风着脸,被胡子扎的龇牙咧嘴,趴到池边照了水,一脸的邋遢,模样果然难看!竟灰溜溜的走了。 希望他不要再来了!不,希望海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要再来了!天下仰头咬牙切齿的看着,笑得一脸无害的非天。 “三缺一,三缺一!”楼上有人大喊。 天下认得那个声音,最近千朔迷上了麻将,死缠烂打,让千夜和千默陪着他玩。 哗啦啦的麻将的洗牌声,还有其他愿赌不服输的争辩声,嘈杂的厉害。天下头一次觉得把21世纪的游戏带来,不是件好事! 凳子还没坐热,饶是被叶春来者不善的一行,给无奈坏了。 “这里谁是管事的!”叶春的手下狗仗人势,一脸狗腿的模样。 天下起身,“叶大人啊,来我这里,何事?” 叶春把楼里能看见的姑娘打量了个遍,最终,目光停留在天下身上,有些惊讶。这不是在街上遇到的小公子吗?他身后可是有四爷等人罩着... “小事,就是想看看地方,明儿接管了去,也好熟悉熟悉。” 天下扯着嘴角,她倒要看看他如何接管! “告诉你们,这从今以后买就是叶家的地儿,你们日后给叶主子警醒点儿!” 这地还没到手里,就开始喧宾夺主了!真是无耻!唐果看不惯,上去就赏了那狗腿的下人一巴掌。 “以前咋没瞧你们宝贵这块地?现在来闹事,看我不撕破你的狗脸!” 叶春瞪大眼睛,没想到一个乞丐都能对他的人大呼小叫,“大胆,不知道我是谁吗?” “叶春,叶大将军唯一的儿子,姐姐是当朝东王的宠妃叶贵妃。”天下看着他的得意相,替他报出家门,“那你可知,我这天,玄,地,黄,四个厢房里坐的什么人?” “谁?”叶春就不信还比他来的尊贵不成。 “天字号,四爷千夜。” 光这个名字,就把叶春吓得不轻,其他的更是让他魂飞魄散了不可! “地字号,七爷千默。玄字号,八爷千朔。”天下倚在下属身上的叶春,一脸贼笑,“想知道黄字号里坐的是谁不?” 随着天下的视线,叶春往楼上黄字牌的方向看去,里面黑洞洞的吓人,似有慑人的寒意从纱帘的背后流泻而出,让他打了个寒噤。 “海家九溟和非天。” “你胡...胡说!”叶春不是不信,而是不想去相信,那个在海上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怎么可能在这里捧场!这人是疯了!跟海家的人打交道,的确是疯了! “不信?”天下合了手里的扇子,用力一甩。 纱帘被惬意的撩起,那护栏处,露了一只纤纤白手,宽阔的袖领遮了大半的美妙,食指优雅的一翘,那把从天下手上飞去的扇子,稳稳卡在指间。扇子竟然就势被甩开,说不尽的潇洒和施然。 “这地儿能卖的话,倒是卖给我海家也好。” 非天撩开纱帘,从里头走了出来,凭栏而望,一脸莫测的笑意。 叶春没见过医死人的非天,但是他刚才掀帘子的时候,他绝对认得里头银光闪烁的寒光,是海九溟没错!原来这人没在说谎!海家的人,果然在这里!但是他们不是早就离开了吗!让他们逗留在东国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叶春回去,到里把这事告诉了姐姐,叶贵妃也是不解,但是她明显感觉到,近日来,皇里的异动。似有人在暗中调查什么,这事倒值得琢磨一番。 也是这几日,天下觉得里外,盯着她的人变多了。尤其是,出了长安,那叶贵妃就像甩不掉的牛皮糖,天下无奈,也任由她去了。一面赔笑,一面留意着叶家的动静。好几日,都没有出去了。 是夜,微热的风,吹散了她的发,停下拨弄吉他的手指,终于从院里进了屋,却被不速之客吓了个着实。 “人吓人,吓死人啊!”天下惊魂甫定,心下惊叹,这海九溟如长安,如入无人之境,可见功夫了得。 九溟坐在桌边,本以为四更的时候,这人已经睡深了,没想到,还有闲情在院里弹琴! “你日日拖着,你到底有没有在查我托你办的事!” 天下从床褥下拿出一绢白帛,上头密密麻麻的都是名单,不下百来个。 海九溟无语,这要他们查到何年何月! “别那样看我,能做的我做了。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事了。” “既然做了,为什么不早早交给我。” “你也看见了,我自身难保!”天下迎着他怀疑的神色,淡然自若的给他倒了杯凉茶,推给他。 虽然在她面前不是头一次掩面,但是离了近了,不觉得他有传言中的那么可怕。不过二十上下的男人,接管了海家的事业,实在不易吧。不做些令人闻风丧胆的事,何以把人驯服? 瞄到他要上银光闪闪的链子,自觉的那时个好东西,天下便问,“这是什么?” 说着,便伸手了上去。海九溟一时楞了,没几人敢毫无戒备的接近他的身体。 没来得及拦住那只单薄的手臂,海九溟觉得腰上一松,大惊不妙。 “呀啊——”才叫了一个音节,海九溟忙捂了她的嘴,心下觉得奇怪,他身上的这条锁龙链,原身是条首尾相连的小银蛇,身子极漂亮。不过还不到仲夏,它怎会从长眠中醒来? 这家伙淘气得很,在天下的身子里乱钻,不想安分下来!她怎会知道惹上了脾气不好的主儿! “快,快把它弄出来!”天下不安的扭捏着身子,那小蛇每到之处,都凉飕飕的,还奇痒无比,又怎是她受得了的! 看着怀里不安分磨蹭着的身子,海九溟无从下手,还有紧紧相贴的触感,牵动着他所有的感官,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呀!它咬我!”天下缩回时候,食指上细小的牙印,沁出血珠,清晰无比,怒视着海九溟,“你快点把它弄出来!” 海九溟,心下一横,“我问你,你可诚心助我海家,查探临风师兄孩子的下落。” 可怜的天下猛点头。 “你的真名。” 天下揪着海九溟的衣襟,支撑不住身体,眼看就要滑下去,海九溟单手一托,便扶她上来。 泪眼中带着乞求,海九溟心动之余,察觉到有人靠近,转身两人便滚到床上。 “主子,还未睡下?” 看到海九溟眼中的威胁,天下只得沉声回应,“就要睡了,晴凤,你也快休息去吧...” 海九溟将手里的小银蛇重新放到腰上,任由它乖乖的缠好,恢复成腰链的形状。之后,他才发现,天下趴在他的一只手臂下,劫后余生似的喘着大气。 “你...混蛋。”天下双手捶打着他,“你怎么可以让它占尽我的便宜!吃尽我的豆腐!” 这也头,很一条小蛇叫什么劲!海九溟冰冷的唇角,终于化开了微笑,那刚才他的手伸进去,那又算什么!孰轻孰重啊? 天下趁他不备,拿下他的面具,“你现在是海九溟,还是名长风?” “那你呢?你到底是谁?” 将面具扔到床头,天下有些忌惮的看着他腰上的东西,“你...你管我!” “唉...”难驯服的丫头啊,“让我看看你的手。” 海九溟侧起身,拨开她柔嫩的手指,惊叹十指的冰凉,这丫头竟然体寒成这样! 伸出手上的食指,天下直接送到他的嘴里,看着他惊讶不解的模样,反问,“你不是想这样做吗?” 难道她理解错了?正准备抽出手,却又被抓了去,直到手指上微微刺痛的感觉消失,天下才知道,这人竟将她手上被小蛇咬伤的毒,给吸了出来。 海九溟震惊不解的是,这丫头明明明的厉害,怎么就这么无防人之心,行为举止没有廷礼节的教养。肌肤相触之事,岂可这般随意!还让他这个大男人躺在她的床上! 见她睡沉了,海九溟在她的身体不安的扭动下,小心抽离手臂,准备离去。可又见,她似被噩梦困扰,隐隐有呓语,他有重新回去,就这样看了她一夜。 天明的时候,听到外头有走动的声音,海九溟才离开,到了离岸的船上,将手里的名单丢给了非天。 “你去办事怎么把面具也丢了?”非天一脸促狭,“被谁打了?” 抹着脖子,海九溟无奈,他的身体何时变得这般愚钝了! “奇怪——”非天看着完美无缺的名单,只觉得奇怪,却又说不出奇怪的地方,实在奇怪! 更奇怪的是,他说了奇怪之后,一回来就陷入沉思的人,竟没有问他为什么! “看上了一楼的哪位姑娘了?竟让你这般朝思暮想?” 不回应非天的冷嘲热讽,这样的场合,海九溟竟然没看到临风,他不想要孩子啦? “临风师兄呢?” “今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一楼了...” 怎么有一个不着边际的!他和非天忙死忙活的为他跑腿,找孩子,到时一个人逍遥快活去了!实在可气! 在东国耗得时间太久了,再久下去的话,海九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带走的离去... 第八章 烟雨重楼寒锋露在线阅读 第八章 烟雨重楼寒锋露 肉文屋 / 第八章 烟雨重楼寒锋露 第八章 烟雨重楼寒锋露 第九章 夜来风雨染料峭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章 夜来风雨染料峭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章 夜来风雨染料峭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章 夜来风雨染料峭 今日,一楼里来了个不同一般的客人。此人三十五上下,玉树临风,唇角的浅笑,自有一派潇洒不羁。一袭海蓝色的长衫,将男人完美劲瘦的身材衬托出来,又透着几分儒雅。只是,他一见了姑娘,那双好看的眼角便色色痞痞的弯了下去,两只手不安分的找着落手的地方,他给人的印象便大打折扣。 “海临风!” 艳容挡在一楼的花魁跟前,那双贼手便没能如愿的在银翘的身上一逞色欲。只是临风这身人模人样的装扮,实在让人大跌眼镜!刮干净了胡子,就连**窝似的头发也整理了,全身上下洗了喷喷香,完全一个贵族气质的形象,却色的让人无奈。 “进一楼不给银子就像占姑娘们的便宜?你当这儿是醉春楼啊!再说了,就算你有钱了,也要看我们姑娘愿不愿意!这儿可是一楼!在一楼里,是主子身份的,可是我们!” 艳容话说的没错,当初天下第一楼开张的那天晚上,天下便告诉一楼里的每一个人,要用尽手段让别人把你当成主子来伺候!这才是最厉害的本事!一楼的姑娘曾经在醉春楼里,不管本人愿不愿意,就被呼来喝去。如今可不同,现在有多少男人在外面伸长了脖子,也盼着见上一面,更有多少男人,愿意匍匐在姑娘的香足前,甘愿舔吻她们的鞋子。只有让他们这般如痴如醉的恋着,姑娘们心上的伤才会一点点的消着... 正值艳容骂着临风的这会儿,外头又站了一个人,只是模样打扮,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好惹的主儿。 “姑娘,四爷他们可在里头?” 这人好像是捏着嗓子说话似的,语气里也有恼人的不屑。艳容倒是想起来了,这人主子曾跟她提过,说是里东王身边的大公公,瞧那不可一世的态度,艳容更加确信了! “呦,是大公公啊,不是来我们这儿寻乐子的?倒是巧了,四爷前脚刚走,七爷睡下了,不过八爷在就是了!” 艳容也不忘礼节,琢磨着,这人来了,定不是传什么好事!这人不能怠慢,先谈谈再说! “快快,上好茶,让一楼也沾沾大公公的灵气儿,日后咱们还指望大公公在东王面前,多多美言呐!” 大公公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谁不知道他是东往身边的红人,谁不巴结他!没想到一个区区市井小民都被他的大名威吓住了,日后不知道还有什么人不对他低声下气的! “罢了,见了几位爷,本就要走了。” “这哪成啊!今天公公一定要让咱一楼也光鲜光鲜,这茶,是一定要喝的!”艳容凑上去小声诱惑,“里都不一定有哦。” 大公公动作夸张的抿了一口,的确是没尝过的味道,新奇,新奇! “大公公啊,这里出什么事了?竟劳您亲自跑一趟!您就在这歇着,姑我——”艳容自觉一时失言,不过倒够机灵,忙转言,“让我那姑替您去一趟,把那不好惹的四爷,给您叫上!” “还不是这一楼惹的事!”大公公恋恋不舍的放下茶杯! 艳容心下一凛,却仍风情万种的摇曳在大公公面前,“罪过罪过,一楼才开了一个多月,若不是四爷他们罩着,倒是我这一楼,的确有事了!” 说完,还不忘用绢帕拭着眼角,那委屈的神情,摆明了是在告诉大公公惹事的不是一楼,而是有人不断找一楼的麻烦! “四爷们给你罩着也就罢了,可他奈何眷恋这里的美色,这事不知被谁告到了陛下面前,说爷们不误正事,沉迷声色,陛下正怒着呢!” 呀!艳容也知道这事可大可小,心下觉得不妙,暗地里给银翘使了眼色,让她去把七爷和八爷都叫上。 “这谁这么缺德啊,摆明了是不给四爷脸面,告到老子...告到东王陛下面前,这要是旁人,还有命活着?”艳容气愤无比,主子就好久没来一楼了,四爷他们要是走了,万一出个什么事,那可得了? “还不是那叶贵妃,也不知道从哪得的消息,给陛下吹了枕边风,这不,一大早,本就被遣来了!” 又是叶家!敢情那个叶春,不把四爷他们放在眼里!他倒是不敢再来招惹一楼的是非,没想到,又和他姐姐狼狈为奸起来,一楼没事才怪! 看来那个海临风还不是一无是处的!就算兵来了,还可以用他当灰使使。 叶家早有预谋,一心要得上位,千方百计的算计,让巩俐不得安生。东王也是无奈,不当着叶贵妃的面将千夜他们训斥一顿,怎么可能让叶家消停一会儿! 千夜他们这次被罚的厉害,也就是里的暗室抄书悔过,三个月不得出! 可怜晴凤还要张罗着这三位人物的吃穿,实在辛苦。她也无怨言,太子那里好伺候,主子已经吩咐了这几日可以不用顾着长安。只是这三位爷在暗室里的日子,让她实在... 说是暗室,该有的都有,晴凤也就负责做饭,清洗。她从未见过谁人被罚了,还有这么快活的! “老八,你怎么能放他跑呢!这牌明明就是我们要赢的!”千朔一个劲的嚷着。 三个人,一副牌,刚好凑够了斗地主的数。抄书?那是陪读干的事,抄好了,送到里来,也就完事了! “愿赌服输,贴吧。” 贴纸条这招,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千朔脸上,已经密密麻麻的看不清模样了! “几位殿下,奴婢拌好的凉菜都搁在这儿了。一个时辰后,奴婢回来收!” “哎,别走啊!”千朔捋干净了脸,觉得这丫头跟在天下身边,也长进不少。退去了一身的奴,也俏皮不少,可爱的很。 “你的主子这些日子怎么没有出溜达去?” 论起天下的个,她实在不是安安分分的呆在里的主儿! 晴凤的神色慌乱些许,压低了声音,“叶贵妃盯得紧!” “叶贵妃?”千朔不解,大概是声音高了些,晴凤连忙坐着噤声的动作。 “隔墙有耳。”这个成语还是她主子教的,这会儿到派上用场了! “怎么回事?”千夜紧了紧神色,也纳闷天下怎么这么老实! 自从太子千凌脱难后,叶贵妃一直忌惮着天下还会使出什么招数,破坏她的计划。有了东王的特许,晴凤日日来往梅馆,伺候太子起居。晴凤听了主子的吩咐,头几次去的时候,带上些许对千凌身子有好处的药材,却都被叶贵妃的人搜了去,还扬言说是为太子好,她要不从,叶贵妃就要测药材里有没有毒。凭叶贵妃的手段,中途放上什么毒,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若真测出游什么,她一个丫鬟,往哪辩解啊!主子定是信的,仅凭主子一人之力,又怎么保得住她! 这摆明了是不让太子吃她带来的药!晴凤气不过,回去就告诉了主子,倒是主子有法子。说是用什么食疗。菜谱她从主子那学了,倒也奇了,太子的身子调养的还真不错!只是迫于无奈,还得装着病怏怏的模样! 原来里步步杀机,也真难为了他们这个妹子了!叶家的势力庞大的厉害,又手握军权,日子就了,他们为富不仁起来,个个也是敢怒不敢言! “哎...让你主子小心些就是了,这些日子也为难你了,晴凤!”千夜无奈。 千朔倒是身无负累的笑着,“下回,带你一道出玩去!” 晴凤笑的腼腆,太子那已经夸奖了她不少,没想到还能得到这几位爷的赏识,这辈子也活够本了! “你还要去太子那吧!快去吧!带回也不用来了,这些明儿再收拾吧!早些歇息!” 听了千朔这番暖心的话,晴凤心头喜滋滋的。 “不急,主子有话叫奴婢带给几位殿下。” “快说,快说!”千朔期待着,是不是带了麻将来,四个热闹正好凑一桌! “几位爷,这一个多月里,在一楼玩的可好?比起醉春楼来如何?” 等了半天似乎是没有下文了!不过这确实天下的原话,晴凤一字不落的记下了,只是主子说这些话时,莫测高深的笑意,是她模仿不来的! “她说这话时,是什么颜色?”千夜比起那两位可是有心多了! “笑着的吧...”晴凤可不敢说她主子的坏话,当值她只觉得主子笑的有些...狡诈! “甚好甚好。”千夜勾起嘴角,“就这样回了吧。” 千朔当真是不明白这俩兄妹到底打的什么哑谜!一来一回的,靠着晴凤来传话!不过这一个多月,他真是玩够本了!那快活的日子,哪是醉春楼可以比的!在一楼里,姑娘是一绝的,曲子是一绝的,吃喝玩乐是一绝的,就连主子,也是一绝的! “主子还说了,这只是开始。” 晴凤走后,千朔终于不顾星星的拽着千夜的袖子胡闹起来,缠着要知道他们在玩什么花样! 千夜故意吊他胃口,一直不说。千朔又去缠上千默,本来没指望有什么结果的,没想到千默真的开了口。 “知道醉春楼一日下来,挣多少银子吗?” 千朔摇头,他都是白吃白喝的,应该不多吧! “日进千金,也不止。”尤其是在天下第一街的名气渐大后,更有不少别国的人慕名而来。天下当然是大把大把银子的收着!“但是在一楼成之前,她就把借咱们的几十万两给还了,而且还是双倍的,你说她哪来这么多钱?” 千朔又摇头。他记得自己是有借钱给天下,但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借了多少。 “因为她揽下了东国所有的生意。而且,她自个儿还出了不少注意,光是那扇子,花脂,纸张,小吃等,”用天下的话就是生活用品,餐饮行业,娱乐行业等,“就卖了不少价钱。” 千朔傻笑着,他有个这么厉害的妹妹吗?东国有个这么厉害的公主吗? “哈哈哈哈——”干脆他不要做皇子了,跟在妹妹身边混个差事,说不定,会过的比现在的日子还自在呢! “真可怕...”千夜不知道她到底是怎样做到的!但是就这样放着不管的话,以后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事! “什么可怕?”千朔不着头脑,难道千夜不觉得有个这样的妹妹是个骄傲吗? “没,叶将军要回京了吧。”千夜转移话题,东王训斥他们那会儿,叶贵妃是这么说的! 如果是真的话,朝里估计要无宁日了。 不知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险的坏老头,又要掀起什么风浪! 话说非天在海家的船上,盯着海九溟从天下那处得来的名单,足足有了五个时辰,终于瞧出了端倪。 “为什么没有她的名字?” “谁?”临风在一楼吃饱喝足了之后,才想起要找孩子的事情,一进船,他就听到非天一个人呆坐在舱内,喃喃自语。 非天仰头,才发现外头下起了毛毛雨。 睡了一天,海九溟也起来了,倒是海星一整天跑的没影儿。 海九溟披散着发,一脸不悦的看着临风。若不是他每次都风风火火的进门,恐怕这会儿海九溟也不会被吵醒。昨夜,他可是一晚没睡啊! “有什么发现?”海九溟知道非天不会无缘无故的一整天盯着名单看。之前听他说奇怪,海九溟便让人另抄了一份,挨个去查了。他倒不知道,非天一整天坐着没动,会看出什么! “没有她的名字。”非天重复着。 “谁?” “东方天。”虽然都知道这是个假名,但是她的真名到底是什么,他们竟然一点也不清楚! “她怎么了?” “你不是进找她去了吗?在哪找到的?名单不是她亲手给你的?” 话说海九溟进的时候能找到天下,也是被她的琴声引去的。 “她是东王的女儿,你不知道?”非天觉得不可思议,这种事还算是秘密吗? “你怎么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提?” 被海九溟这么一问,非天傻眼了,“我以为你们知道。” 那天在梅馆,那些皇子的确说她是东王的十七公主来着。 “...喔,那上面没她的名字。” 临风听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的谁,但是也可以感觉到一点端倪。莫非是和一楼里的小主子有关? “出大事啦——”海星迎着雨,踩着雨水滑进船舱,“我刚从一街回来,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瞧他那副幸灾乐祸的德行,不知道这会儿是谁遭殃了! “好消息!”海星乐飞了,“那个一楼的小主子原来叫挽柳!” 这算是什么好消息?无聊—— “人都说她是东王的十七公主,你们猜,怎么着?” 海星吊足了胃口,看没人理他,他便自顾自的接着说,“她竟然不是东王的亲生女儿!现在她已经被赶出了里,一楼都炸开了锅来!我特意来叫你们一起去看的!” “喔?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她不是东王的女儿,又会是谁的呢?” 听非天这么一说,还没从听到挽柳这个名字的震惊中走出来,临风显得失魂落魄。 我们一定要生个女儿,女儿的名字就叫挽柳,要跟你一样漂亮...海家的人不接受我们的关系,没关系,我会一辈子把你挽留在我身边,所以...你不要想逃... “是她...” 雨,渐大了,时而伴着初夏的雷,交织的让人心烦意乱。 叶贵妃得到消息,里的子嗣都被一群来路不明的人物了底。她便想到前些日子,长安那边似乎一直在整理着皇子公主的情报,意图不明。她便让人查了,没想到竟意外的得出了这么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挽柳不是东王亲生的! 醉春楼里的老鸨得知柳如眉当年是被东王接进了里,便到处散言柳如眉的点滴。更让人惊讶的是,她竟然说柳如眉在进之前,便已有身孕。 叶贵妃找来了当年能证实这些的老郎中,算了算,东王那年也就出一次,没多久就接回了柳如眉,怎么可能那么快便有了种? 答案只有一个,就是挽柳不是东王的血脉! 当日叶贵妃在里闹得不可开交,竟还暗地里召集了朝中大臣,大部分臣子上奏,要将挽柳从东朝皇籍中除名,以维护皇室正统。 为了不让东王为难,天下自动请辞,出了。无人护送,浇了一身的雨。 天下到了一楼,身子还没暖热,就被来势汹汹的千朔,给震慑住了。 “给七爷拿件衣服换上。”天下擦着头发,笑道,“故意淋了雨,来耍酷吗?” “你真不是我妹妹?”千朔从来没有这么认真,他们一起玩耍的日子里,明明是那么真实的。叶贵妃的一个计谋,便将那样的画面戳成了破碎的泡沫,“你为什么不反驳叶贵妃,她明明就是要打击我们所有人!” “她说的是真话,我怎么反驳。即使过去了,也会被当成欺君,被她再反咬一口。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粉饰...还是假的。” “那我们到底算什么啊!”千朔明明就打算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要真实这个妹妹的!虽然她很喜欢捉弄人,但是下一刻,不知道还有什么有趣的注意。 这话听着暧昧,却是千朔真情流露,天下的感动自然是不小的。 “哥,你真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世上只有依靠血缘才能维持的关系吧?”天下终于正视千朔,那样受伤,像是被背叛了的神情,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知道‘缘’字怎么写吗?” “干嘛?”千朔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缘’字右边是一个互相的‘互’,和一个追逐的‘逐’,只有互相追逐了才能有左边的千丝万缕的联系和情分。我这边还没有断,难道你那边要停下了吗?” 是这样吗?千朔终于安心的笑了,身上散发出来的阳光气息,退散了雨水带来的寒意。 “那做我的皇妃怎么样?” “我不同意!” 比起千朔的话,临风的这极具威慑力的声音更让人震撼。这又是怎么回事?三角恋不成? “挽柳已死,如今有的只是我东方天,但我仍是千朔的妹妹。我若真成了你的皇妃,你倒是将千默和千夜置于何地?难不成要嫁了你们三个?”天下叹千朔无垢的天真,他只是一味的追随敬仰的人,却从不懂得保护自己,实在让人担心,“还是快去换了衣服,暖了身子再说吧。” 这样的人,只是让她看了,都会觉得不安。也希望千夜当真能守得住... 洗了身子后,独上阁楼,天下抱了琴,在窗前呆呆的坐着,思念如潮涌,这会儿,她又想起天慈了。那个就像千朔一样,神情凄惨的站在她面前,受伤的说,“...总有一两个亲人是值得你信任的吧。这世上也有不是只有血缘才能牵绊的关系...” 曾几何时,她和天慈站在落地窗前,任由明净的窗,以夜为幕,将她俩的身影映了去,一道欣赏着夜景。看车水马龙,听都市喧嚣,笑那华灯初上的霓虹,罩着人间无尽的吵闹。 “但是啊,天慈,你知道因为你的这句话,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吗...当真摒除血缘关系的话,我和天斐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第九章 夜来风雨染料峭在线阅读 第九章 夜来风雨染料峭 肉文屋 / 第九章 夜来风雨染料峭 第九章 夜来风雨染料峭 第十章 梦里花落知多少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章 梦里花落知多少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章 梦里花落知多少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章 梦里花落知多少 天下小声的哼着新不了情,从月升,一直坐到月落,然后看着黎明悄悄上了天际的边岸。 “如果我不出声,你们打算站到何时?” 天下终于将双脚从窗边撤下,站起身,面对默默地陪了她一夜的人们。 只是看着一个人神伤,还是沉浸在她小声的哼唱中,每个人都不想去打扰那样有些凄凉的画面,静静地醉人。 千夜看着海家的人不动弹便率先开口,“你曾允诺给我的事,可还记得?” “怎么了?” “叶将军要回京了。边关少将,朝中大臣上书谏言,要千朔到泅境去任职,明日便走。” “他做了什么?哪里得罪人了?” “昨日,他从你这回,便到父皇面前,让他改立...我为太子。” 哎呀,这个傻孩子!有这个意思也就算了!怎么能当着叶贵妃的面,一道戳破了呢!就算要给她个下马威,也用不着这样啊! 不是好事,叶朔当真要是去了泅境,那都是叶家的人马,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不妥,你一定要拦下他。” 千夜不是不想这么做,何况他也尝试了!但是倔强如千朔,怎么也不肯答应留下! 千朔自认为,要灭叶家的气焰,首先做的就是要把兵权从叶家的手中拿回来!既然有了这个机会,千朔他自然不想放过。 当今太子不是无能,只是身单力薄,外界传言,他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如此,招来有心人的觊觎。叶家势力庞大,叶将军手握兵权,骁勇善战,德高望重。可惜生了个不成气候的儿子,自从女儿进,颇受恩宠,幸得一子,不足八岁。父女俩便里应外合,一心想把帝位收为囊中之物。 千夜并不像传言中那般生散漫,无大志。更相反,他一直暗中辅佐东王和太子,除去了不少有异心的势力。只可惜到了最后的关卡,还是没能在叶家的身上得到任何便宜。叶将军班师回朝,对日益猖獗的叶贵妃来说,本就如虎添翼。 千夜走了,他来的目的本就是告诉天下叶朔即将离京的消息。就算心存侥幸,最后还是失望,原来她也没能想到万全的办法... 临风站了一夜,一经放松,腿便不听使唤的哆嗦起来。 天下将手里的琴挂在床边,“你们有什么想说的话?” 昨晚,非天是第二次听到她嘴里喊出“天斐”,这个名字的主人到底有何等的能耐,让她思及如此到夜不能寐的程度!好奇归好奇,他还是没有忘了此行的目的。 “柳儿...”只是叫出这个名字,临风的心里便什么滋味都有了。既有重逢相认的喜悦,又有着说不出的酸涩,这一刻,他当真不知道该用什么面目面对自己的女儿。 “抱歉,我不是。我说过了,挽柳已死。”天下不是不想承认她是海家的人,但是事实的确不是。“我也不能解释我怎么会在这里,占据了这个身体。但是...等我把自己的事办完了,这副身体,随你们处置。” 临风眨巴着眼睛,她不会是想不承认,有个这么堕落的父亲吧。他就这么不济吗?连女儿都不认他! “我不想骗你们,我真的不是挽柳,我姓天。”是来自不同的时空,不同时代的人... 天下的表情就像在说,她不属于这里,这里也不属于她。 沉默,还是沉默。不止临风,连非天也吃惊的长大了嘴巴,反观海九溟,倒是安之若素。像是他们讨论的问题,和他无一丝一毫的关系。 非天突其不意,抓了她的手腕,把起脉来,然后狐疑的看着她。 “她说的是真的。” 天下有些吃惊,这都能看出来?非天到底是什么天才医生!若搁到二十一世纪,就这绝活,还得有多少庸医下岗啊! “这副身子,气血不畅,”非天食指按着她的手心,然后竟对她上下其手,“身体的各个功能都停止运作过,虽然活了,但是气血还是跟不上调养的速度,故体寒如此。她没有说谎。” 临风当然知道非天不可能和她串通一气,合起火来骗他。但是她明明就站在这里! “挽柳的确已死。” 非天说出了让临风不能接受的事实。非天医死人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只要身体的各个零件没有过度的损坏,在人死的一刻钟内,他有绝对的自信,将那人救活。可是天下的情况,他倒从未遇到过。人死后,自然而然的复生,他从未听说过。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我女儿的身体里!给我——滚出去!”临风捏紧了拳头,关节发出威胁的声音,双眼爆发出怒火,下一秒,就要把天下撕成碎片似的。 非天横在天下面前。看了非天的背影,临风的怒气果然平息了不少。 “我帮你。”非天吐字清晰,简洁的一句话,胜过了千言万语。 天下叹息,谁人能够如非天一般,了解她的情况?当她强忍着身子僵硬的疼痛,谁知道?她害怕睡去了,明天再不会醒来,谁知道?拖着疲累的身体,还要去找寻重要的人,谁又知道? 顿时屋外狂风骤雨,枝丫成了森森的鬼影似的,映在窗帷上,似破窗而入,疯狂的向这里招摇着鬼爪。风的声音,成了它的尖啸。雨声似它们蜂拥而来的脚步声,滴滴答答,毫无规律的作响。如此诡异的夜,分外的骇人。 天下在一记惊雷中惊醒。眼前蓦然亮起的惨白的光,如划破长空的闪电,让人心惊跳。 看了窗外,明明是初夏明媚的阳光,天下知道,自己又做梦了。梦中,那种惶恐不安的感觉,带到了现实中,她撩开身上的被子,赤脚下楼。 见了人,开口就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若错过了送了千朔的日子,那该如何是好。 听到门外的嘶鸣声,天下来不及穿上艳容拿来的衣服,便跑了出去。 那是千朔的马,她认得。就像他本人一样,难以驯服,这马子极烈,除了千朔本人,不让旁人上它背上。难道千朔没走吗? “奇怪,八爷今早不是离京了吗?这马怎么会在这儿?” 有人道出了疑惑。 天下突然觉得一切都静止了,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喘息,来不及赶上那撕心裂肺的痛,她不顾众人的拦阻,跳上马背,扬长而去。 一路疾驰,只盼望心里的那种不安的幻想莫要实现。如果可以,她不希望,路,是那么漫长。无论她多么快,感觉总是追不上那道即将远去的身影。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永远也不睡,即使被灼伤,也要扑向那道耀眼的光芒。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是万能的神,她愿意用永垂不朽的一生,换来身边的人,不要受伤。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是无情的人,任何死亡,都不会出动她的心房。 “千朔,千朔...” 有人在叫吗?千朔捂着心口的箭,忍着一身的伤痛,停靠在树上。一路上,他流了太多的血,但是离那个地方,还是有那么远的距离。 他自嘲的苦笑,快活的日子到头了。本来想做一番大事业,却也成了这番狼狈的模样。 看她没来送行,在离行前,他还是去了那个地方。熟睡时,没有张牙舞爪的模样,千朔没有去打扰,没有想以前一样,把她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揪出来。他已经告诉自己,不会再玩了...想来,若不是看了她这么努力,他也不会下定决心,出去闯荡。 如果可以,他真想陪她走更多的路,那样永远也不会觉得无聊... 可惜...叶家埋伏在京外的人,竟然...难以想象。他低估了别人,高估了自己... 如果可以重来,他也会像千夜那般,步步小心吧... 缘啊,可惜,他这边的真的要断了... “千朔!” 这回,他听得真切了,抬起滑落到一半的手,终于抓到他眼前最亮的那道光了... “你来啦...” “我带你去找非天!”看了蜿蜒一路的血,天下强忍着胃里的翻涌。心口堵塞的窒息的痛,已经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了。被千朔强拉了去,她只得抱着他的身体,任由他脸上满足的笑,穿痛她每一个感官。 “...不能陪你...做更多的事...” 太痛了,明明就在眼前,他始终没有去碰触那道光。来不及放下的手,被天下抓了。千朔满意的合上眼,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居然是这么温暖的,即使闭上了眼,感觉依旧那么强烈。 为了祭奠东朝八皇子,一楼闭门,七日之内不再接客。 看着今日闭馆的牌子,高挂在紧闭的门上。非天叹息,一楼的姑娘们大都和千朔来往的密切,因为他的死,个个伤心欲绝,就连一楼也跟着失色不少,没有了往日的光彩。那天抱着千朔的无助的身影,在他脑海里盘桓,头一次,他不再为自己医死人的称号,感到骄傲。 “你不是专医死人吗?能让他醒来吗?”她的话语,没有了往日的生气。 他上前,她却抱着千朔早已凉透的身子瑟缩着,原来她比谁都明白,千朔无可挽回的生命,也是他救不了的。若不是九溟将她击晕,她到底是不肯松了那双紧抱着千朔的手臂。那个模样,生怕了他们都破碎了去... 再见到天下,便是七日后了。没有非天他们想象中的那么悲痛,天下竟了在其中的,在泉溪边上,为千朔的马,刷洗着身子。 倒真是一匹良驹宝马,赤黑的马鬃,隐隐泛着鲜亮的红光,肌理分明,鸣声有力,称上一句马中之王都不为过。 “他生前的时候,我给过他那么多好东西。死了,倒是给我留了这么一件宝贝。” 对这匹名叫黑宝的烈驹,天下早已觊觎多时。千朔也不吝啬,但是只是让她骑着,却不曾有过给她的意思。她也不会夺人所好,知道他可是花了四天三夜的时间,在野外,驯服了这匹宝马。 唐果一言不发的将长巾递上,只是觉得欲哭无泪。若不是众人的投票决定,这种艰巨而光荣的任务怎么会落到她身上!劝她节哀!她倒是哀啊!这人明明就没事嘛——赶紧找些话题!否则她就要哀了—— “我们一街的名气如今是越来越大了,近日来,可有不少人进京呢!城里的客房都容不下了...” “你说什么?” 看到天下蓦然严肃起来的脸,唐果忙收紧了嘴,她说错什么了吗? “你去城里探探,看看到底有多少生人进京了。” “哦...喔!” 看唐果还杵着不动,天下无奈,“还不去?” 唐果走后,临风倒是过来了。看他极不自然的表情,大概是为了那天冒犯她的事,在自责吧。 “这身子到底是我女儿的,你就叫我...爹吧。”临风嗫嚅着,竟有几分羞涩。 “啊?” 只是临风的诚恳换来了一声极不屑的回应,看她一脸挑剔外加鄙视的大量着自己,临风目瞪口呆!倒是被气的目瞪口呆! “我宁愿承认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临风指着她,不知道她捉弄人的本事到底是从哪学来的!“你看不起我!” 好歹他也是海家的人!现任海家当家海九溟的师兄!而且还是西国第一美女的心上人!一楼里的姑娘,追着他跑。竟被这么个半大不点,不成气候的小孩子给鄙视了! 传了出去,他玉面公子的雅号,往哪搁! “你倒是让我看的起啊!你这个吃软饭的——孬种。”不理会临风气得发抖的手指,天下自顾自的,“就算挽柳真活了,也非得被你这模样气死。玉面公子的称号,该不会是你自封的吧!不过——那调戏姑娘的本事,倒也配得上那绰号。” “你——你到底要说什么!”临风寒着整张脸,他还从没被人这么教训过。 “我说你没用。以后不要在我的楼里白吃白喝了。梳了头发,刮了胡子又怎么样。没用就是没用!还妄想当我一楼的琴师,我看你当禽兽再适合不过!” 临风哪时受过这等侮辱,当即咬牙切齿,骇人的目光恨不得要把天下生吞活剥了! “主子怎么说这等过分的话?” 临风听到身后的柔声细语,顿时收了一身张狂着的戾气,转过身,看到一楼的银翘翩翩而来,顿时有了错觉,那样柔笑着的模样,竟和心中所念的人儿,是那么相似。 “我看他日日不让你安生,便想着教训他一番。” 银翘走到天下身边,将手里的长衫披到她身上,“主子不是说,来者皆是客吗?怎么说他也是海家的人,多少厉害的人物要和他们攀上关系。主子不这么为自己着想,我们看来也担心啊。八爷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主子你也这么不声不响的过着日子,倒是真没事了就好...” 天下怜惜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傻丫头,他们倒是让你来做说客了。柳如眉也算是你重要的一个人,听到她走了,你是怎样的心情?” 银翘当然伤心过,一心的期待落了空。但也可惜了那么个才貌双全的人物。 “伤心归伤心,但是有些人从你身边走了,却在这里留下了痕迹。”天下指着自己的心口,即使这里划得再痛,还不如带着他们的希望走完剩下的路。“你有她留给你的舞倾城,我有他留给我的宝马。这就足够了。” 足够了她一生的思念,悲伤也好,至少这样活得比较像个人。 银翘叹息,看来他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怎么看,主子都不像是第一次经历这样悲痛的人,淡淡的哀伤,却从没放弃活下去的希望。这样洒脱的活着,还真叫人羡慕—— 但是那双眸中,似永远也抹不去的忧,当真是这样无谓的洒脱可以医治好的伤吗? 临风总觉得那些话是对他说的。可是为什么... 听了之后,他的心不是没有触动,如果情伤是这么容易就能摆脱的,那么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站在一楼前,临风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去白吃白喝。进去吧,只是让天下更加嘲笑自己,不就去吧,他实在身不得那群如花似玉的姑娘。 咦?这个楼前站着的姑娘好面生啊,是楼里新来的姑娘吗? “姑娘是新来的吗?” 临风讨好似的笑,让晴凤不知所措。 “奴婢不是楼里的姑娘,奴婢是十七公主身边的侍女,晴凤。” 原来晴凤受太子之托,给天下来传里的信儿,刚来在楼里没找到主子,又受不得里面调笑的气氛,便出来等了。 “你一直伺候着那个...你们主子?” “是啊。不过现在奴婢是太子的婢女了...”晴凤有些伤心,她不是不知道里争斗的厉害,但是主子被逐出的情况是她最不想见的。 “那你们现在的公主,和以前的有什么不一样?” 晴凤像只受惊的小猫,警惕的看着临风,“你是谁,为什么大厅我们主子的情况?” 临风傻笑着坐到她旁边,“我是你们公主的亲生父亲,以前都没有好好照顾过她,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应该知道的吧?” 是这样吗?晴凤怀疑的打量着临风,虽然这人给她刚才的印象是不怎么好,现在看来,这样悲伤愧疚的正经模样和她的主子倒真有几分相像。 临风的神色多了几分悲怆,无奈抱头,“我没当过父亲,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我做什么她都不喜欢...” 甚至对他冷嘲热讽的,但是令他有丝欣慰的是,讨厌他的,不是他真正的女儿。而是呆在他女儿身体里的另一个魂。 他的女儿不在了,至少让他了解她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总可以吧。 晴凤不喜欢以前的主子。柳妃还在的时候,挽柳就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横行霸道,竹苑里的奴婢奴才们被她欺负了个遍,柳妃走后,挽柳无所依靠,竹苑就剩晴凤一个人张罗。挽柳大病一场后,情大变,变成了现如今的模样。 临风了解了后,心里很不是滋味,晴凤所描述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女儿的形象。 他的女儿要像母亲一样漂亮,要像母亲一样外柔内刚,要像母亲一样蕙质兰心,药母亲一样能歌善舞... 毕竟是柳如眉的孩子,这副皮囊自然和她长得有几成相像,临风一时糊涂,在泉溪开口说要接受她做自己的女儿。尽管她不是,但是受尽了冷嘲热讽之后,他突然觉得,她是在帮他走出逝去爱人的影。也许,就连晴凤,也是她刻意安排来与他见面的。 真是...有心了。 第十章 梦里花落知多少在线阅读 第十章 梦里花落知多少 肉文屋 / 第十章 梦里花落知多少 第十章 梦里花落知多少 第十一章 宫廷争斗显神威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一章 宫廷争斗显神威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一章 宫廷争斗显神威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一章 宫廷争斗显神威 非天将晾温的药端给天下,“我给你吃了那么些药,怎么就不见好呢?” 难道是他医术退步了?这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啊! “晚上还是睡不着吗?” “啊——我晚上睡不着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个身体。” 体寒的毛病已经被非天治疗的差不多了,身上的几层衣物,也日渐的少了,自然觉得轻松的很。 “跟天斐有关吗?” “呵!你还真八卦。” “我只是好奇,天斐和非天,你不觉得他跟我的名字正好相反吗?” “是吗?”天下系上刚换上的薄衫的衣带,漫不经心的样子还真让人无奈,“海九溟呢?” 敢直呼其名的,大概只有这家伙一个了吧!非天讪笑着,“大概在下面玩呢。” 结果,非天还是什么也没问出来,让天下给逃掉了。 大概男生喜欢斗地主的多一点。最近海九溟一尝试了一下这个游戏,相当沉迷于当地主的快乐中。身边还有美女服侍着,这样的日子,当真比海家的快活了好些。 被无视了好久的天下,终于跳到牌桌上,蹲着注视着银色面具孔中冷冽的寒眸。 “你在这吃了那么久的白饭,该付点代价了吧。” “你要多少?”海九溟好像从来不跟人客气似的。 “钱啊,我也有。我要的不是这个,你还记得欠我的人情还没还完吧。” 海九溟微扯着嘴角,她竟然还敢提这回事!情人蔻的事,他本来就想这么算了!拿他家的东西,再还给他,还向他讹了三个要求! “我不是说过吗,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剩下的那两个要求就算了。谁让你还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还钻进我这个窟窿里,舍不得出去。” 大概是天下笑的太欠扁了,海九溟一怒之下揪了她的衣襟。 天下本来蹲在桌子上,身子欠平衡,本海九溟这么一下子,整个人往他身上倾斜了去。 海九溟本能的向后仰,椅子受不了两个身体的重量,悲惨的向后倒去。 看了这么惊现刺激的一幕,姑娘们惊叫连连,慌忙上前把栽倒在地上的两人分开。 天下站起来抹了抹嘴,这大概是挽柳这副身子的初吻了!切,一点新鲜感也没有! 这大概是海九溟最狼狈的一日了。从来都是他扑女人,这次倒是被女人给扑倒了! “主子,您没事吧?”姑娘们开始担心,“这下可如何是好,主子的清白...” 就这样被人给玷污了! “什么清白?”她还有清白可言,开了这么个酒楼还有清白可言?“又没有伸舌头。” 姑娘们像是听到了什么爆炸新闻,一个个瞪着眼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原来她们主子的纯洁早没了吗? 也是啊!能开这样酒楼的主子,能保住自己的纯洁吗? 天下将愣在地上的海九溟揪了起来,“我向你们海家要一艘船。” 生怕海九溟又了捉弄人的心思,天下把条件开的很详细,“要很大的那种,最好是能把一楼里的东西全装进去的那样。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要了船又怎么样?没有海家的赦令,你以为你能在水上行走?” “说的极是,但是我那船上有海临风,就不一样了吧?”天下似在打什么坏心眼,“要不我再把非天也拉拢来,海星也不错啊,很有趣的一个孩子...” “你!” 这个死丫头!摆明了就是在威胁他!他何时受过这等气!海九溟咬牙切齿,若是旁人,在他面前恐怕早就体无完肤了!偏偏伤了她,临风自然放他不过。 昨日,晴凤传来消息,叶将军今日到京,东王摆了夜宴为他接风洗尘。随着叶将军招摇着进京,城里的气氛也开始变质。还不至盛夏,今日的暑气却极旺,沉闷的让人透不过起来。 城里的人们骚动着,天下隐隐觉得不安,坐立不是,便让艳容备了正经的衣服,准备进。 这夜,一楼的客人极少,没了往日尽情的欢笑,姑娘们一个个颓靡的倒在莲池旁的坐台上,乘着凉,致的团扇,在一只只纤细的玉手中摇啊摇,风雅慵懒至极。道是美人醉卧图,也不过如此。 银翘拦的及时,“主子,这番进,恐怕不合时宜。” 天下在东国早已没了什么好名声,她现在也不过是一位落魄被贬的公主,此等身份,有何颜面站在东王面前?去了,也只不过是自取其辱。 “国之将亡,必有妖道。” 好一阵子没看到千夜和千默了,恐怕他们早已被叶家的事缠的脱不开身,就连传递消息,也是靠了曾经跟在她身边的晴凤。 晴凤之主,本就是天下,有了这个理由,再加上太子的特许,出见她,也不是难事。 不见了往日随意的装扮,天下这番打扮可是糅合了男女中华的干练。宽松的薄衫下是束身的水绿长衫,紧扎的腰带,衬托了纤细的腰身,干净利落,不显赘余。手持折扇,银翘送的扇坠晃动着好看的弧度,没了女人的妩媚,倒添了男子的几分儒雅。一时,让楼里的姑娘看呆了—— “艳容,那个牌子还在吗?” 她被赶出那会儿,幸好叶贵妃没想着要把这自由出入皇的令牌给收去。没想到,这东西今日竟还能派上用场! 和东王寿宴的排场一样,叶将军的接风宴,也不逊色。众大臣皇子皇女和东王亲自出了门相迎,罢了,便进入了夜宴的地方,梅馆。 东王很喜欢这个地方,怎么说这也是他心爱之人梅三娘,与他相许终身的地方。他们在这度过了不算长的美好时光。大皇子早夭,二皇子一接人太子之位便遭人毒手,命丧黄泉。可怜他和她的儿子就剩了千凌这么一个。本以为有了太子,这防护层的保护,千凌会轻松不少。没想到倒成了他的负担,抑郁了一生。 叶将军如了左席,对面右席首位是千凌,接下来便是千夜和千默。 还未开席,就听到席位的末端传来惊笑声,好生的热闹。 天下一屁股挤在众位公主的凉席上,一左一右,拥了满怀,“好久不见,众位姐姐妹妹可好?” “坏死了,正经点,叶将军在呐!”身边的公主娇嗔着,心里自然念着天下曾经对她们的好,才小心提醒。如若犯了天威还好,东王宠过一场,但是叶将军可不是好商量的对象。 “啊——”天下恍然长叹,“叶将军,我倒是还没见过呐!长的如何,有我好看吗?可上姐姐的心不?” 天下的额头被轻点着,她顺势向后靠了身后的姐妹身上。 “姐妹们,用我的花脂可好?真香啊——” “讨厌,你是出了,我们的那些都快用完了,这下找谁讨去?” “打发了下人,到街上的花脂店拿去。说了我的名儿,自然有上等的花脂奉上。”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啊!快去吧,叶将军的样子要怒了,父皇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回头再来找我们玩。” 天下被推了出去,整了微乱的衣衫,将与发同长的墨绿的发带扬到身后,缓缓向高台走去。 拱手行了礼,天下笑道,“父皇可好?” 看上去似乎又沧桑了许多,两鬓的发,都花白了不少。 “大胆!你可知乱攀皇室关系的罪名!”叶贵妃尖声道,知道来者不善,心下正乱着,要如何让赶她出去。 “毕竟父女一场,养育之恩大于生。叶贵妃这是怎么,要赶了我出去不成?” 东王看她嬉皮笑脸的模样,无奈叹息,“丫头,是朕没那个福分。今日是叶将军的洗尘宴,你就收了痞,坐在兄长们的旁边吧。” 天下依旧悠闲的模样,张开手里的扇子,惬意的摇着,转身面对青筋已露的叶将军,她倒是好奇,能让自己栽在里的人,是什么模样。 四十开外,英武不凡,可想年轻时,是何等风流的模样。这样文武双全的人,的确有资格拥有更大的野心,只是险过度了,不讨人喜欢。 欣赏了廷的歌舞,与一楼的比起来,自然是索然无味。天下的一把扇子,也就快摇过去了。 在整个过程中,叶将军一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夹在千默和千夜中间,曾经的十七公主,挽柳。 看上去,她和那三位皇子的关系不浅。 千默拾起她蹭在地上的发,吹拍了干净,用自己的绳子绑着,也不至于再散落了去。 千夜那么沉稳的子,都被她不放过的视线盯得无奈。最后知道那人看的不是自己后,眼角抽搐的可笑。 “太子哥哥,身子消瘦了不少,吃的不好吗?” “就是吃得太好了。”千凌哂笑着,被晴凤丫头照顾的妥妥帖帖,还有什么不好的。倒是这晴凤原来的主子,到底在想什么,没人知道啊。把别人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若不是晴凤给他说长安里的事,他还真不会将父皇的一片苦心了解了。只是委屈了母亲,不知还要在那里呆到何时。 叶将军一直琢磨着,要如何开口,让东王另立东国储君之事。现今太子千凌,体弱多病,无疑是个好借口。千凌本就没什么势力,倒是容易对付,就是身边的那个四皇子,可能会让他捡个便宜!如果可以,他不想将最不得已的招式也用上。 “叶将军——” 突然被人扬声一叫,叶将军不禁绷紧了身子,似乎是本能的察觉到那声音中危险的因素。 “叶将军是何日到的都城?” 笑话!这种问题还用问吗?当然是今天了! “今日正午。” 天下摆出思索的样子,一脸的苦恼,“奇怪了,前些日子,我的人明明在城外就看到了叶将军,难不成是认错了?” 被天下这么一说,叶将军不禁又流了一身的冷汗。天气明明热的厉害,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这么冷! “可笑!东国谁人不知本将军今日进的京!”叶将军义正词严,却透着心虚,实在让人起疑。 天下挑起好看的眉,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似乎是存心要和他斗到底。 “喔?这可就怪了。城外的当真不是将军?” 叶将军拍案而起,“不是!” 话毕,似乎觉得自己的言行太过激烈,忙又坐下,偷觑着东王和太子们的神色。 “不如让我那人上来认认,说不定真是看错了。将军觉得如何?” “认就认!”叶将军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大有视死如归的劲头! 天下拱手相东王请示,“父皇陛下,既然叶将军都允诺了,陛下觉得如何?” 东王无奈的挥挥手,不知这丫头又玩什么把戏! 天下勾起手指,吹了个响哨。众人随着渐近的声响望去,不由惊叹,熟知千朔的人,自然不会不知道他的爱驹黑宝儿! 哒哒哒——马蹄与地面摩擦出好听且有力的声响,沐浴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黑宝也毫不吝惜的展示自我,甩鬃翘蹄,甚是欢快的走着。 一条长道顿时成了他卖弄的展台,好生的威武。 只是这马儿不知怎的,见了叶将军竟嘶鸣一声,扬蹄上前,撞翻了他跟前的酒席。看那征战沙场的英明将军竟被一匹马儿吓的不轻,当场向后爬去,避之唯恐不及! 若不是天下及时拉了马缰,只怕黑宝要把整个筵席掀翻了不可!即使在天下身边,它还是激烈的如人一般,瞪视着叶将军,口鼻中吐着愤怒的气息。 前蹄不安的在地面上摩擦着,恨不得立即冲上前,把叶将军五马分尸似的。 对叶将军来说,赤黑的黑宝,无疑是黑暗中来的死神。当日他在城外设下埋伏,本保万无一失,却还是栽倒这匹烈马的手里,驮了主人逃走不说,今日又来对质这番。不——可怕的不是它,是它身边笑里藏刀的挽柳! “妖女!妖女!陛下这厮定是蛮族的妖女!她能纵马儿!外界传言,她有纵人心之术,一字便知生死,谁能有这样的邪术,她定是蛮族遗留在国土上的孽种!” 看叶将军在东王面前强辩的可恶嘴脸,天下也只是一笑置之。 “叶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倒是对我的传言那么一清二楚,这是怎么回事?” 叶将军站起身和她对峙,振振有词,“你妖言惑众的本事,早就在四国传了遍!蛮族后裔,东国容你不得!陛下,臣请陛下下令,把这妖女赶出东国!” 天下把玩着扇子,蛮族就是千夜告诉她的神灵一族了。她只是没想到,这个叶将军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对付,随便恐吓一下,便吓得屁滚尿流,实在滑稽! “叶将军说我是蛮族?”天下甚是苦恼,“这么说海家的人都是蛮族了?” “休想和海家扯上什么关系!海家是何等名门望族,岂是你高攀的起!” “这可如何是好?前些日子非天还给我瞧了身子,今儿下午我还和海九溟拥吻来着,我那亲生的爹大概还在一楼里快活着呢!” 天下特意把话说的夸张了些,岂料千夜都承受不住的惊吓程度,又怎是旁人经受的起的? “叶将军以为我是以何种身份在这坐着?不是因为我曾是这里的公主,也不是仗着海家的威势,而是身为东国第一商人的我,东方天。” 东方天!叶将军狠狠的咀嚼着这三个字,似要把这名字的主儿撕碎了才甘心。 “你道是以为自个儿在东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在东国真正能呼风唤雨的是谁。只要我愿意,你掩藏在城里,装扮成平民的那五千兵,我可以让他们看不到明儿早上的太阳!” 毋庸置疑,叶将军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只是军权仍在他手里,千夜等,仍是忌惮的很。 “你大可让手上的大军攻来,别说你做不上那个位置,就算你坐上了,我也有本事让你国不成国。看我有没有这个能耐,你就试试——” 天下从来不是一个拐弯抹角的人,子直率的厉害,又是让人招架不住。叶将军在她面前吃了一亏,对她也是敬畏有余。他知道有了天下的这层保护伞,千夜他们更无所顾忌的从他这边夺得利益。一时间,他成了众矢之的,无处躲藏。 两人一马,呆在皇陵。黑宝啃食着主人身边的青草,天下拍了拍千朔陵前的墓碑笑叹他死了也这么张扬。放眼望去,鬼魅的夜里,就属他的坟前,最亮。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天下知道自己在筵席上的下马威,至少可以让叶家消停一阵了。 “从商是不行了,里的事,繁琐的厉害,倒是叶家的问题一解,其他也迎刃而解了。” 千默蹲下身,扣着千朔碑上的字迹,“生前他就嚷着要跟你经商的。” “留下也好,你要走了,千夜身边真没什么值得信赖的人了。” “恩...” 天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仰头轻笑,“这家伙走了也不让我安生。竟说了和他一样的话...” 不能陪你做更多的事... 天斐,这不就是你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么... 第十一章 宫廷争斗显神威在线阅读 第十一章 宫廷争斗显神威 肉文屋 / 第十一章 宫廷争斗显神威 第十一章 宫廷争斗显神威 第十二章 凭栏莫望相思路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二章 凭栏莫望相思路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二章 凭栏莫望相思路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二章 凭栏莫望相思路 天下小瞧了叶家的势力,没安分几天,竟又有活动了。 叶将军向东王进言,说是在泅境东国军帐中抓了一个敌国的奸细。此人身份非同小可,竟口出狂言,要夺天下!此人是南王凤梧唯一的弟弟,同时担任了南国的守关大将,在与北国于泅境一战中负伤,在东国军帐中被俘。叶将军意将此人做为质子,假以时日,可以用来对付南王。 今日上午,这人便被囚车,运道了城里,惹来满街人好奇的目光。还以为南国的大将军生的是何等威武的模样,没想到竟如此瘦弱,加上一路被困囚车,饮食不周,更是一副凄惨,病怏怏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少。 身上血迹斑斑,衣服上还有被长鞭染上的血痕,手脚被铁链束缚,经不起丝毫力气动弹的身体,早就无力的垂在囚车中的稻草上。前后各有两行带枪侍卫押送着,旁人靠近不得。 风刮的奇怪,飘飘扬扬的竟将轻盈如羽的纸飞机带进了他们上方。在空中盘旋一阵,似找到了目的地,一头扎进囚车内。 囚车里的人终于有了动静,掀开沉重的眼皮,看了看划过鼻翼的物件,顿时扒在囚车的木栏上,四处张望,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嘶喊着,“天下,天下——” 街上的人议论纷纷,这人果然如传言中的那样奇怪啊。 即使长鞭甩到身上,这人还是执着依旧,嘶声力竭的喊着那两个字。 侍卫呵斥不过,执起带矛的枪,向囚车里刺去,若不是被人及时拦了,恐怕囚车里的人早就没了命吧。 “天下,你怎么缩水了?快点救我出去,你这个死丫头——唔恩恩——”哽咽的说完,这人竟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鼻涕眼泪也分不清了。 侍卫们不敢对这个穿戴不凡的人动,只得依她命令,在原地停了。 天下叫出程英,让他去找千夜来。她现在不是里的人,救一个钦犯,千夜比她老道。因为他懂的是脑子,要是她,动的就是拳头! 没了束缚,天慈从车里跳到天下身上,八爪章鱼似的不肯放手,鼻涕眼泪抹了她一身。 “死丫头,我想死你了!” 碍着天慈身上的伤,天下只得把她背着,向一楼的方向去了。千夜等着她解释,也跟着去了。 “你怎么弄的这么狼狈?”天下无奈。 “没听过泅境之战吗?我带了二十万大军,几个月下来只剩下了八万多!北国的不是人,海家的不是人!他们喝人血,吃人。我在泅境的山谷里被炸散了,找不到回去的路,钻到了东国的军帐里,偷听他们谈论一个叫东方天的人!我一听就知道是你!还东方朔的徒弟咧,人家东方朔那么厉害,你成不?” 天慈有太多的话要对许久未见的亲人说,一时哭的厉害,也是想到哪说哪。 “我不管,这回你得去帮我!那群狗崽子竟然连火药也用上了,没想到这里的人也有四大发明!”天慈趴在天下身上大哭,到了地方也不肯下来,“这回我真的了解你失去天斐的心情了,眼睁睁的看着那群人,就在你面前被炸的粉身碎骨,跟着他们死的心情都有了!” “好了,好了,你先去洗干净,你知不知道你很臭啊。” “死丫头,这么久没见,你就嫌弃我了是吧!” 天下只能背着她,到后院的浴池去,将她收拾干净。折腾了大半天,才等她睡去。 千夜轻叩了两下房门,天下从里面出来,神色甚是疲累,掩上房门,天下将千夜带到隔壁。 “如你所见,她是女的,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天慈。也是南王凤梧唯一的妹妹,凤桐。唉...”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老天给她们的考验还真是残酷! “这事儿我去想办法,明儿再来。” 天慈的女儿身,倒是帮了大忙。千夜自有一番说辞,回去告诉了东王天慈是他派去军营的探子,刺探军心的,恐怕东国在泅境的大军又什么异动。 东王派人证实了天慈女儿的身份,纵然心里明白千夜话中有假,但也没有表明什么,随他去了。 一楼依旧的热闹,非天正在船上午睡,便被天下遣来的人叫醒了,一路赶来,左右把天下瞧了个遍,看上去倒也没什么事。 “你慌慌张张让人叫我来,到底做什么?” 天下没有多说,便把他领到房中。非天瞧见了床上的人,伤的不轻。 “我是医死人的,你倒是把她弄死了,再来找我啊。” 非天的调笑只消天下的一个白眼,便无踪了。非天为天慈把了脉,心下好奇,这人身体的状况跟天下一模一样,都是曾死之人。只是这床上的人,有了一番调养之道,除了皮外伤,到时没什么大碍了。 “我留点伤药给她擦上。”非天要抽回手,却被抓了个结实。 天慈睡觉极不安稳,像是被梦里的景物吓坏了,随便抓了个救命稻草,便安下心来。 看非天尴尬,天下上前解围,握了天慈无助的手指,十指相扣上。 “她是天慈,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天下回答了他心中的疑惑。 非天恍然,那这位也是穿来的了。不知道又是何等的人物啊。 过了一日,千夜不知被什么事给绊住了,始终还是没来。倒是天慈睡醒之后,就缠着天下要同去南国。天下无奈,便给她说了她当前的处境。 她现在虽不是贵为东国的公主,但和东国的政事已有牵扯不断的关系。叶将军的洗尘宴上那么一闹,天下在的威名在东国是无人不知。仅仅东方天三个字,便可在不大的地方掀起波澜。王亲贵族,平民百姓对她的响应也是有好有坏。好的是天降东国大才,只是这大才实在难以捉。 现在天下的一言一行,早在众人掌控中。那日在街上救了天慈,便有传言说她和南国有所勾结,意图谋反东国。这事自然有信和不信的人,不难猜测,这些风言风语的始作俑者就是那贼心不死的叶家。天下只是愧对一街,被她连累的人。 这几日,一楼平静了不少。知道这里的主人是东方天的,大都不敢有所牵涉,唯恐惹了皇家众人,落一个不讨好的下场,不知道的人,依旧在这里醉生梦死,逍遥自在。 唐果受天下所托,去外面探听些四爷的消息,这些日子,他不在,还是不叫人安生啊!楼里的一些姑娘也想他想的厉害,经常跑到她这来打探。唐果很是郁闷,四爷的事,与她何干! 只是还未迈出一楼的门槛,便被一个没长眼的大块头撞了个结实,唐果捂住致的小鼻子,一双杏眼瞪着来人。只是一眼,便被他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寒气,给冻得不得动弹。 心下想着,这人比起九溟非天一等,自然是要逊色的。只是那张脸还是极是耐看的,就是冷硬了些,似乎除了让人胆寒的冷漠之外,再无其他的表情。 但是就是这样的人,扫来的一个淡漠的眼神,便把唐果给摄住了。那一眼,似要把她的灵魂都要揪去。口中,似有头活泼的小鹿般,撞个不听。不由自主的随了那人的脚步,唐果才知道,他是来找海家的。 唐果突然想听听这样的人,到底拥有何般的嗓音,便壁虎似的贴在门上,全然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 “主上,万事俱备。” 啊——要晕了——要晕了—— 连声音都跟他给人的印象一样,冰冰凉凉的,不带丝何情感,好听的让人想去收藏。 厢房里的人,怎会没觉察到外面的动静! 非天施然开了门,声音里尽是隐忍的笑意,“唐果姑娘,可有事?” 唐果受力不住,尴尬的趴在地上,过了半晌,才慢悠悠的起来,拍了拍身上。是啊,她现在的身份可不同往日,虽然她不是一楼里的招牌姑娘,但是她的大哥是一楼的护院,她的手上也掌管着东方氏大半的财产,只要她一个颜色,匍匐在她脚下的人也是不少!何必要怕这等宵小!好吧,他们是海家的人,不是宵小之辈,所以... “小天找你。” 小主子,你就帮果果扛一下吧!她不敢说是找海九溟的,因为非天比海家的任何一个人都好说话。那个不冷不热的海九溟,也只有他们家不长眼的主子,惹得起。 这天下来得也快,看她眉飞色舞的跳进厢房,抓住海九溟暗红的衣袍,“我闻到了,闻到了,是不是我的船准备好了!” 见海九溟不语,天下晃着他的手臂,“啊?恩?到底是不是啊!” 她可不想白高兴一场! “离岸。”简简单单吐出两个字,紧了紧手指,海九溟叹息,他竟到了这般任人宰割的程度,要是传出去,他海家到底还有没有往日的威望了! 天下挽着唐果的手臂,手臂像离岸的方向一伸,“走,我们去离岸!” 虽不知海九溟到底是施了什么魔法,当真将一楼的模样原班不动的建造在了船上。大概这就是天下第一的花船了吧!那简直就是天下第一楼的翻版!虽然没有真正的一楼那般大,却又是一番惊世之作了吧! “到时候,就用这艘船,带着一楼的人巡游各国。” 那更是一番自在!这样的事,唐果想都不敢想,却不知怎样从小主子的小脑瓜里蹦出来的注意,望一眼被河风拂着的人儿,那样玲珑的身姿,恍若仙人...不过,她现在还不知道,那个撞到她心上的人,叫什么名字呢! 唐果瞧了去,那人为什么用那么复杂的眼神看着在甲板上蹦蹦跳跳的主子?难不成——也是——一见钟情?这可不好! “海九溟,你倒真是大方的很!”天下扒在船沿,俯视着迎着河风,身姿不动的海九溟,“哪一天我若开了男子的花楼,定请你当我楼里的头牌!” “哇哈哈哈——”对面船上的海星听了,不顾形象的捧腹大笑。他见过对他大哥各式各样的请法的,倒是这么另类的,头一次听说。看大哥脸青的模样,跟踩到狗屎一样,笑死人了! 海九溟运气于掌,作势要毁了那船,天下见了慌忙挥手,“别啊,我开开玩笑还不行啊!你这人真是无趣!你不愿意,就把海星给了我吧,趁着年纪小,还可以训练训练,将就着用。” 海九溟是头牌,他海星竟被天下那样无奈的口气说的那般无用!还是将就着!想他也是风靡万千少女的公子哥儿,好不好!就算要做,也是大腕儿! “东方天,你这个臭女人!你等着,我这就过,把你的船给拆了!” “好啊,好啊,你过来,上了我这船,便是我的人,以后想走,也不让你走了!” “谁是你的人啊!你给我站住,等我下了船,再收拾你!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见天下从船上下来,便要向海九溟靠近,刚才在一楼的厢房里,他一时失神一次。多年来,他从未放过任何一个试图阶级主上的人,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无奈情势所逼,天下垂着眼看着颈前,流着寒光的长剑,仿佛她再要近一寸,便会被一剑穿喉!天下举着双手,“大哥,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呢!” “君莫,退下。” 让人你紧窒的空气一松,天下忙垂下手,大松一口气,还以为真的要没命了! 感觉脖子上冰冰凉凉的疼痛,天下触手一,啊,流血了! 君莫被主上的眼神警告,顿时垂首,立在一旁,默不作声。虽然是下属,却依然冷傲的模样,让唐果看了,更是心动不已。 “借你衣服用一下。”天下执起海九溟的宽长的衣袖,抹了抹脖子,感觉到他因愤怒而紧绷的身体。“这么大个船都送我了,这点事还吝啬什么!反正都是你惹的事。” 而且这衣服,也不知是什么绸子做的,竟光滑如此,触肌的感觉极好,让人舍不得放下。 “你再擦,伤口就不会那么浅了。”非天觉得好笑,“让我看看,君莫虽及时收了手,但剑气还是厉害的,稍有接触,也会见血。你莫要怪他,他也是护住心切。倒是你,人人敬畏的海九溟,你倒是真不要命的碰他。刚在楼里,晓夜也是见怪了,忘了动手,你倒好...” “这有什么,手也牵了,嘴也亲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亲嘴的事,一楼里的姑娘传了好些个版本,一说是一楼的主子用强的,一说是海家的主儿主动的。非天听了,不曾信,今日这话从天下的嘴里说出来,再看海九溟难掩饰的尴尬,他真信了! “意外。”海九溟吐出了事实,事后一想,他干嘛解释,一定是想和这女的撇清关系吧。但是,为何心里会有闷闷的感觉... 看她和任何人都可以有极亲密的接触,也不在意。和非天更是... 看非天为天下上药,海九溟也极力忽视心里泛酸的滋味。 天下被药物刺激的龇牙咧嘴,“你的药,怎么还没他的绸子好使?” “你,你这人还真难讨好啊。”非天无奈笑笑,说不出的俊美。“再过三日,我们就要走了。” “喔?那你也不要小气,留些灵药给我。” 这人还真不愧是当商人的料,似乎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可以做出让人大吃一惊的事。而且她这口气,摆明了是不会跟他们走了。非天看了这让人咋舌的花船,叹九溟还真舍得花巨资,应了天下的要求。若是有缘,定能海上相见,他是这么想的吧,所以才下定决心,不再流连于此... 倒是这丫头洒脱无忌的子,明不明白这番苦心啊。 过了两日,非天当真还留了些药。天下还顺便从他那拿了些方子和医书。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非天多年珍藏的宝贝,就被天下这么无耻的剥削了。也算是他在一楼白吃白喝的补偿。 非天又给天慈瞧了身子,确定无碍后,才安心。否则不知又要被天下念成什么模样。 “我给了你那么多好处,你是不是也该给我讲讲你和天斐的故事了。” 坐在床上的天慈来不及捂上非天的嘴,就这么被自己扑出去的动作,挂在了床边。她的那声吃痛的惊呼,倒是帮了大忙,天下似乎没听全非天的话。 “什么?” 看天慈惶恐的神色,非天会心一笑,“无事。” 天下看着手里的方子,那是非天给天慈近日开的调养的药方,密密麻麻的,虽不是难找的药材,她还是忍不住捏了把汗,“你确定你这方子,吃不死人?” 还是头一回有人怀疑他开出方子的真假。非天更是无奈,“你就放心吧。” 放眼看这世界,有多少人找他求一方,都不曾得。这丫头还真不知好歹! “我去抓药。” 天下走后,天慈才松了一口气,“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天斐这个名字当真就提不得?” 天慈伸出三手指,“在她面前有三大禁忌。第一,她的名字。第二,血模糊的东西。第三,睡觉。” 非天不解,这三个禁忌,听上去,貌似和天斐没什么多大关系啊。他也没多问。 到了最后一日,天下为海家的人送行,那个逍遥自在的临风当然没有随海家的人走。毅然决然的要留在一楼里,说是要守护这里的姑娘们。 天下扯了天斐,“你不是要知道我和天斐的事吗?” 非天粲然一笑,她当真会说也好。两人便出了人群,站离了一旁。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我至今唯一爱过的男人。我不知道在这里兄妹相爱是什么样的概念,但是在我的国度里,那是天理不容,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们虽然没有做出过分越矩的事,但是我们还是触犯了禁忌,落了个不好收拾的下场,他在我的床上,被人分尸了...” 非天渐渐敛去笑容,只是那未消失的弧度,却是苦涩的厉害。简简单单几句,便是天下和天斐所有的故事了,但是那样的结局,当真是她这样的年纪能承受的吗?也许可以,否则她也不会如此豁然,也许不能,否则也不会夜夜难眠... 当然他们的话,内力深厚的海九溟也听了个一清二楚,心上窜出了说不清的滋味,那是如何?再看去,那白色单薄的身影,已经向他而来了。 “一帆风顺。”天下拱手由衷祝福,“也许,下回见了,我们就不是像现在这样的立场了。” 海九溟怎么会不明白天下话中的含义,“你我为敌,我变当场解决了你,免留后患。” 见海九溟真要出手,临风立马拦上去,“过些日子,我会带她到海家认祖归宗啦。我看你和我女儿有缘,改明儿我将她许了你,九溟,你可愿意?” 天下抿唇一笑,“缘分天注定,半点不由人。海当家,后会有期。” 眸光流转,天下盯着海星,一脸失望,“你当真不肯留下?” 海九溟甚是期望,这句话她可以向他说的... 扬帆而去,随了离河向天际流去的水,渐行渐远。海九溟在船舱的高楼阁,就窗望去,直到离岸上的人影变模糊了,也久久的不肯收回视线。手里是她给的锦盒,里面装的是情人蔻,原来这就是舍不得的心思... “在你眼里,我当真是个无情之人?” 合上华盖,掩去其中流泻而出的光华,海九溟揭去掩着面部上半轮廓的银质面具,小心抚过棱角,这是她还来的,颈上的抓伤,也褪的无影,唯有这些能解相思了吧... 第十二章 凭栏莫望相思路在线阅读 第十二章 凭栏莫望相思路 肉文屋 / 第十二章 凭栏莫望相思路 第十二章 凭栏莫望相思路 第十三章 末路晦涩方有晴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三章 末路晦涩方有晴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三章 末路晦涩方有晴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三章 末路晦涩方有晴 海家的人前脚一走,东国便出大事了。四皇子千夜独揽大权,整饬朝野。东王和太子身染重疾,幽于梅馆,除了特定的太医和侍女,众人皆不得探望。有人说是四皇子为夺皇位,将东王和太子幽禁了。此话一出,东王和太子便被放养到长安,证实了那些人的猜测。 千夜手段果决,满朝大臣无人能敢造次,倒是一向和他形影不离的七皇子,在高堂上书,释放东王和太子出长安,被千夜一巴掌将奏书拍在地上。 “本为父皇,太子分忧,皇弟你倒是把本当成了谋权的奸佞不成!?” 千默被贬,成了有名无实的离王,终日在自己的府上,由千夜派去的侍卫看管着。 天下看着喝闷酒的千默,心里知道,千夜的那点人手自是看不住他的。 “离王,离王...你就顺了他的意,走了吧。” 想来,千默出府,也是千夜刻意放水的。 千默神色复杂,他自然理解千夜的一番苦心,不愿让他趟浑水的苦心,他也着实的感动。可是他当真就这样不念手足之情,离他而去,真的是件好事吗? 当千默当真消失了,千夜风风火火的闯进一楼,面对天下的时候,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走了。如你所愿。” 千夜急切的想知道千默的行踪,“去哪了?” 天下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 千夜眼中似有怒意,却又不好发作。他早知道她从海九溟那讨了一艘船,自然也是要去的。东国这个担子,就由他来扛吧!没有点厉害的手段,他成不了人人敬畏的王!连身边最亲近的兄弟,他也可以伤害,就是要告诉世人,千夜是东国真正的王! 囚禁东王和太子,加害兄弟,铲除异己的事干了不少,杀的杀,流放的流放,现在朝野上下莫不畏他。背后有东方家财力的支持,千夜更是肆无忌惮的在朝堂内树立威望,也算是借了天下前几日闯出来的威势。 几日后,长安突起大火,火势汹涌,照亮了东都大半个天地。那火燃了几天,天下站在一楼的顶上就望了几天,心中感慨万千,晦涩难明。若是千夜真的做了这般狠辣的事,天下也不怪了,自古多无情的,都是帝王家的人... 千夜一举,也是无奈之行,为了整个动荡不安的东国,他也是心力憔悴了吧。 不用流血的牺牲,若可以换来王位,自古至今,便再没那么多廷政变了。 三日后,里的侍卫,在长安后的废墟里两男一女的焦尸,还有两个孩子。天下不知道这些传闻是真是假,她也不想在做探究。这些日子,没有千夜的音讯,不知是好是坏。 但有了消息,也是七日后了,刚好是为东王,太子等人的透气已过,千夜便昭告天下,下月初五,登基为皇。 只是在这之前,又是一道诏令,凡有伤我东国风化的,无论是何等生意,皆封! 就这样,天下第一楼首当其冲,已人去楼空。两张大大的封条被那日来势汹汹的官兵贴在了昔日辉煌的门上。还好被封的不是天下第一街,没了一楼,姑娘们还是有去处的。 众人小憩了几日,便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登上了让人企及的红绸满布的花船,直到船远了,岸上的人仍是一门心思的望着那影子,恨不得人也随了心,一道跟去! 天下第一楼的岁月,不消一年,便空度了。昏暗了,却依旧不失其光彩。经了楼前,只要人望一眼,它还是那么亭亭玉立在泉溪之畔,让人惊叹。不知里面又是何等的模样。 莲池玉台,没了往日的风华,上层雅间,没了往日热闹的喧哗。栏檐壁上附着的明珠,已被人抠去,人去楼空,竟是这般的窒息,如临崖。 “这就是她的手笔,实在可惜...” 独坐玉台的千夜看着千凌在楼上楼下无厌的转着,知道他在心中气恼,往日不曾带他出,享受了这里的风花雪月。外界传言当然是假,就不知道她信是不信。 千凌放弃了全身而退,跟在他身边,不,应该说是赖在他身边,千夜着实无奈,是了,人走的远了,也是要人陪的。这一点,他不会担心她。无论走到哪,那样的人,都会有人陪着,永远也不会像他这样,有着往后的寂寞。这是君王要承担的... “今日她就要走了,你不去送她?” 千凌自知他是舍不得,可没想到,他竟会隐忍如此。若他当真坦白些,,也没有了今日这番他想要的景象吧。他倒是完成了所有人的愿望,自己留下一个人默默承受那些沉重的部分,就是这样的人,千凌知道,自己离开了,也是割舍不下的! “那是她一直想做的。由她去吧。” 此时,一楼的门大开,外面的光亮侵入,晃得人睁不开眼,连进来的身影,也看的只是模糊一片。 “程英?”千凌惊讶,这人不是被千夜打发了去守着那人的吗? “陛下安康,凌王安康。”程英单膝跪地,行了礼。 “你怎么在这?”千夜似有不悦。 “她让我在这等着,给主子传话。” 这丫头,当真能掐会算?千凌失笑,所有的事,好像都算到了...东王和母后的事,千夜的事,千默的事,还有他的事... “说。” 程英清了清喉咙,模仿着天下交托他任务时的语气,“程英,你回去告诉他,让我走,何必用这种伤人伤己的法子,等我回来的时候,一楼有什么闪失,唯他是问。若要送我,日落前让他来城外十里亭找我,逾时不候!” “城外?她不坐船吗?这丫头,又要做什么?” 千凌有疑问,千夜也知道程英自然是不敢欺骗他的。午时已过,要赶到十里亭,自然要花些时间。走就走吧,偏偏还撂下这么些话,什么意思?以后当真会回来不成? “她还有什么交代?” “有...” 天下和天慈舍弃水路,只是天下心血来潮之举,来了这也有一年了,除了东都,其他地方还未曾见,此行一番,也权当是游山玩水了。也只有她和天慈两人。在现世的时候,她俩也会一得闲了,就跑到外面,览尽古迹名胜,尝遍天下美食。 “天都要黑了,我们走吧。”天慈坐在马车上催促着,再不走,天黑之前就到不了下一站了! “来了。” 天下刚起身,便闻策马飞驰的声响,往那来时的路头望去,便见千夜在长发的空中不羁的飞扬。勒马长嘶,千夜跳下马背,把她的上下瞧了个遍,一身雪裘,看来她真的是极怕冷的。东国的夏秋天很短暂,去了,便是五月之长的冬季,再加上地势的影响,也是极冷的。 “到了南边就好些了。”那里恐怕还是夏天的。千夜不禁感慨,去年的这个时候,她已经到这里了吧。 天下冻得跳脚,搓着手,哈着气,连声音都有些抖,“你终于舍得来了。” 千夜解下锦披,裹在她身上,看了她们的行装,两匹马架起的马车,加上两个人,马车上绑着日常所需。他真怀疑,简简单单,这样就可以有命到南国?但是身边有凤桐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既然她有胆这么做,应该有她的考虑。 “什么时候回来?”千夜像是在问离家的亲人,虽然心里知道她不是,也有着让人顾及的背景故事,但是这样独特的女子,就是千朔那样也是要她留在身边的。 “不知道。也许是周游四国之后吧。天要黑了...”天下看着落了半边的日,微微刺目,却好看的紧。“那日在醉春楼,我不是给你测了一字吗?” 天下执起他的手,食指在他掌心滑动,“你当时是要写这个字吧。” 极简单的字,曾经在天下眼中刺目的厉害,现在却有了几分温情,心头不由升上一股暖意。 “这便是我的名儿。” “下...”千夜不由得看了一直向这里探头的天慈一眼,天下吗...实在是个... “不是什么好名字。赐我名的那些人...”天下欲言又止,几欲神伤的神情转而灿然一笑,“算了,不提也罢。虽然你闷是闷了点,但总体来说,还是一位好哥哥。我走了。” 千夜失笑,“这是你要的东西。” 天下小心的把木盒揣进怀里,神情肃穆。 “还有,累了...就回家。” “哎!” 相拥而别,车帘垂下,千夜回神,也策马而回。这一回首,不知要经几年,才能再见。 只是天慈跟着天下这一路,吃没吃好,睡没睡好,风餐露宿,比睡客栈的多!经人盘问,天下便打发了,还说她是她的奴才! 看看自己的打扮,比起天下的那身玄灰色的制长衫,她这身破旧的骑马装,真是陋许多!怪不得都是她一路当马夫,天下在马车里裹着被子,天慈也只得忍了,拿她的宝马当她来欺负! 从泅境到东都,她做囚车的时候,慢悠悠的也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照她们现在的速度,十天差不多就到了。前提是,路上没出什么岔子的话... 到了中都,离泅境还有两三天的路程,在天慈强烈的抗议下,她们终于来到中都最好的客栈投宿。只是客满的招牌,让她们不得不去寻他家。一连去了好些个客栈,终于在一家极不起眼的地方有了安住之处。 拜千夜的诏令所赐,东国的有所谓伤风化的春楼,全闭馆。爷们找不到逍遥自在快活的地方,只得花银子,在客栈明目张胆的快乐一番。有些客栈的房间,被客人连包了数十日,天慈和天下找到睡的地方,自然是费了一番功夫。 “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全东国的好客栈都被人包了!老板——”客栈内响彻着一个清脆的声音,自然是那装扮轻便,一身张扬的火红衣裳的主儿喊出的,“我把整个客栈包了,你去赶那些臭男人下来!这是人住的地方,不是寻欢作乐的地方!真要寻花问柳,叫他们去春楼去!” “哎呦,姑娘,你还不知道全东国的春楼都给我们东国的新王给关了吧。那些爷们找不到地儿,自然到我们这里消遣寂寞来了!银子我都收了,咱不能认账不认人啊——” 店小二见外头立了两位小公子,忙笑脸相迎,“公子们可是住店?” “所以——”天下偏头,饶有兴味的看着天慈,“你确定要住这里?” 这个可恶的天下明知道这些,就是不给她讲明!难不成现在全东国的客栈都成了春楼!这也就是她们一直以来风餐露宿的原因... 天慈咬牙切齿,“住!” 似要把这个字嚼碎了,转头间,刚才决然的神情立即被欲哭无泪的表情给取代了。她要是有天下一半聪明,南国也不会沦落到被北国牵着鼻子走了!为什么她俩同为一个老爸,偏偏聪明的遗传因子,全到了天下身上!天理不公啊! 红衣女子将她们上下打量个遍,确定不是来寻欢作乐的,才舒展了眉头。若不是看她们一副正派的模样,她当下就要撵人了! “华原,你要是夜里敢找女人,看我不拔了你的皮!” 坐在她身旁吃酒的男人,闻声,向她不甘愿的一瞥。不经意间,看到一袭玄灰长衫公子,模样倒也俊俏别致,有着些许孩子气,就是女人味儿了些。白白净净的,不知是谁家的公子。 “那不是你的口味儿吗?”华原嗤笑着。 “胡说!他的模样哪有主上好看了?” “原来你中意的是主上...”华原痴痴地笑了起来,“可惜,主上中意的,莫不是西国的第一公主琳琅,就是那天下第一的美人儿衔月姑娘!” 说完还带着过分挑剔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红衣女子,然后失望的摇头,一脸“你没戏”的模样。 “我白玉湖怎么了?除了生的没人加尊贵之外,哪点比不上人家啊!” 是月,缺的残忍。天下坐于屋顶饮酒取暖,仰望了夜幕,也只有被森森的一钩月,放着光明。 突闻异常的气息,天下望去,有一人从街头蹒跚而来,那人身上挂着零碎的破布,不时的张望身后,像是有人追赶,身边的任何轻微的响动,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那样战战兢兢,让人心疼。 那人倒在地上,身后追来的人,却不匆忙。来了十几人,也只是将那人团团围住,其中包括在店里遇到的红衣女子和葛衫男子。 “你倒是跑呀,没力气了?”白玉湖双手叉腰,比正牌的公主还要盛气凌人的模样,只是让人觉得刁钻。“你厉害呀,让我们追了你三日!华原,怎么收拾他!” “不动的猎物,很没劲。能从我千人的围猎场逃出来的活人,只有你一个!杀了可惜。” 华原正要动手,突闻头上一阵叹息似的话语,那声音极好听,就是清冷洌艳了些。 “能这么肆无忌惮的,也只有海家的人了...” 白玉湖一听,立即向上看去,“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众人向屋檐看去,只见清冷的月光衬了一个黑影,看不清面容,却只觉得那人正用如黑夜般的眸光看着他们,似要把他们看透。略带寒意的清风将那人的衣裳,燃在空中,飘扬着好看的弧度。这等欲乘风而去的身姿,不由得,让人看呆了。 “知道是海家的事,你还敢手!”白玉湖冷哼一声,他这是明知故犯么! “莫叹风雨江湖路,一曲九溟划长风。你们留下这人一命吧。” 这算是请求吗?要求海家的人,一定要跪着。而这样高高在上的请求着,这人倒还是头一个!白玉湖心中颇不服,故作什么风雅,学人吟诗,他们主上说的话都比他念的诗好听!虽然她没听过主上说话。 “你是什么东西,敢挡海家的道儿!” 华原伸手拦住欲冲去的白玉湖,这人知道主上的身份,不简单,便拱手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无尊,无姓,无名,江湖漂泊的一个自在人。” “既然阁下不方便告知,下来小饮一番如何让?”华原不肯死心,直觉告诉他,一定要弄清这人的身份。 “你我以后,有的是想见的机会,何必贪恋这一时?夜深了,各位还是回去歇息吧...” 这样漫不经心的话语,当真有了作用。当即,华原不再多留,带着人走了。临走时,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几眼那个在月夜里,依旧燃的妖冶的身影。他们主上,何时结识了一位这样飘逸的人物... 而地上的那个男人,就算他不动手,也命不长矣... 路上多了一伴,不省人事,没什么用途,天慈怕天下把这人给扔了,连忙连拖带拽,把人给搬上了车。极力主张将他救治好,可以替她当马夫。 天下给他调了药,让他喝了。除去一身的伤疤,有些木讷,这人长得不赖。 “谢谢你们救了我。” “你身上什么大碍,就是有些脱水。” “谢谢,但是我不能连累你们...” 见他要走,天慈便拉他回来,强迫他坐在篝火旁,他要走了谁来替她驾车啊! “放心啦,只要有她在,海家的人不敢伤害你的!” 天下看怪物似的看着她,好像只要有她在,就万事ok的样子。她把她当什么?神仙吗?她又不是万能的神!昨晚,也不过是装模作样吓唬吓唬那些人,谁知道他们竟肯乖乖放人!这还要多亏了海九溟的威风! “你怎么会被海家的人追捕?”天慈好奇,毕竟得罪海家,可不是小事一桩! “我是从他们的围猎场逃出来的...”说着,像是想起什么恐怖至极的事,那双捧着手抖个不停,连眼神都变了,“海家不是人,他们在泅境附近的峡谷,建造了一个围猎场,一千名生人,有的被他们箭杀,有的被他们马踏而死,有的被他们分...” 见天下脸色有变,天慈忙抬手喊停,这件事她当然听说了。没想到这人竟能从千人围猎场逃出来,功夫定是不简单! “你没有武功,怎么会被他们追捕?” 天慈睁大眼睛,不敢置信,来回看着天下和这个男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天下为他把脉的时候,自然是知晓的。 看他也不像是战俘,怎么落得如此下场? “我是被他们误抓的,他们以为我是南国的子民,把我放到围猎场中...” “你一个富家公子,又知南国有乱,何必吃这般苦头?” 天下知道,那双细嫩的手,不是一个平民之家的公子有的,从海家的人手上,逃了三天,定是有什么执念。若非如此,也不会这般狼狈。 “我...”这人红着脸嗫嚅着,甚是羞赧。 “算了,不难为你了。” “不是难为,只是说了你们不要笑我。” 天慈举手保证。 “我叫空竹,早些年继承了万贯家财,有在北国做了些小生意...” 原来这人是北国人啊!天慈蠕动着嘴,心有不甘。 “你们知道北国皇都琼花楼的衔月姑娘吧。” 那个天下第一美人啊!谁人不知!就是不知生的是何等模样。 “但凡上门求亲者,都会被告知一个嫁娶的条件...” 那只不过是拒绝人的把戏,衔月姑娘开出的条件,天下间,除了那个海九溟,谁人可以做到!天慈翻着白眼,这空竹,定是那些痴人的一份子了! “只是那条件极难完成。”空竹惋叹。 “给你开出的是什么条件?”天慈问。 空竹脸一红,声如蚊蚋,“南国镇国之宝,蓝眼之泉。” 天慈像是受到重击,捂住口,惊叫一声,“什么?蓝眼之泉!你为了要这宝贝,竟不惜千里迢迢跑到南国,拿一件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去讨好女人?” “我只是借,不惜千金,只要诚挚恳求南王,他一定会答应的!”空竹如此坚信着,“因为世人说,他极好说话!” 天慈愤恨的瞪着他,几乎咬牙切齿,“恐怕世人不是这么说的吧!” 当然,因为南王凤梧无能。这是千夜告诉天下的原话,可惜老南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懦弱的儿子。凤梧继位,一直隐藏深的凤桐,定是被国啊家啊之事牵绊,无奈才蓄短发,着男装吧。但是南王身边有一位极厉害的人物,便是栖凤宰相。传言说他不过三十上下,却极受老南王的青睐,特意求来辅佐他皇儿的隐士。 “唉...”一声极细小的轻叹,没能逃过天慈的耳。 “你叹什么气啊?” 叹什么?叹她本人命运多舛!叹自己被这丫头拐跑了,自己还心甘情愿的为她数钱!她天下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第十三章 末路晦涩方有晴在线阅读 第十三章 末路晦涩方有晴 肉文屋 / 第十三章 末路晦涩方有晴 第十三章 末路晦涩方有晴 第十四章 天下踟蹰只待春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四章 天下踟蹰只待春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四章 天下踟蹰只待春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四章 天下踟蹰只待春 天下和天慈在路上拾来的空竹原是北国一有名的茶商,日子过得富足自在,没料,一日,他途经琼花楼,就那惊鸿一瞥,他的心神,便被衔月倚栏而望的身姿,全部虏获了去。空竹不惜千金求见了衔月一面,当即求亲,聘礼都铺满了北国皇都的所有街道。 不知那衔月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刁难,竟让空竹把南国的镇国之宝蓝眼之泉送至她面前,睹其芳华。那鬼迷心窍的空竹当真一路辗转到了南国,可惜,在战乱之地,误被认作是南国子民。凭了一口执念,逃了几日,便被天下所救。 空竹虽为富家子弟,到也不是一无是处,光是他采的茶,泡出的滋味儿,便让天下赞不绝口。 “空竹便像这杯里的茶叶,看上去朴实无华,闻一闻,虽不比香气撩人的龙涎,却也清淡的独特,只有入了温水之中,方能品出百转千回的滋味儿,真是痴人啊...” 这日,他们途经一池塘,池塘边上围拢着的桑树,结满了果实,一行便停留小憩一阵。天慈去池塘边捉鱼,空竹去采桑果,只有天下一人捧着茶杯,靠在树边,无所事事。 “华原,是他们。”白玉湖拨开草藤,看着对面各自忙活的三人,尤其是那树上的男人,不正是他们昨日还在追着的逃犯吗? “知道。”华原翻着火堆上方的烤鱼,一路走下来,他们的目的地竟然是一样的,都是往泅境的方向去。他好奇的是,那个玄灰色长衫的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看他的样子,倒像是那两人的主子... 华原忙收了视线,被对方发现,那人竟还熟络的朝他们挥手!奇怪的人—— “昨晚上就是他吗?等着,我过去教训教训他——” 将白玉湖气势汹汹的样子,华原无奈,“他跟主上的关系不匪。” 既然知道主上就是剑尊名长风,此人定不是简单人物。 终于到了泅城,这里跟泅境之外竟是两重天。泅城的人好似不知泅境那里的战乱似的,依旧过的安逸舒适,到处都是祥和的气息,闻不到一丝硝烟的味道。 天下不禁赞叹驻扎在泅城的守关将军叶迅。千夜说,叶迅是叶将军领养的义子,此人领兵有方,极有治国安邦之才,可惜他一身的本事为他义父所用,才造就了今日的叶将军,反而知道叶迅的人极少。 天下一路来到将军府,在天慈不明白的状况下,依旧我行我素。她竟不知道天下是以“代朕巡查”边关的钦差身份。 等了足足有两个时辰,那个叶迅终于出现了。生的随意洒脱,又不失威武,长年军人的风姿加上天生的风流态度,竟别有一番刚柔并济的俊美。 叶迅高坐堂上,倾靠在椅上,微合双眸,却是打量着早已站直了身子的天下。让她在这样男人味十足的地方等了这么久,似乎做的是有些过分了。 叶迅不着痕迹的嗅了嗅,经过打扫了,还熏了香,没有异味。倒也不算为难与她。 “叶将军。” 天下拱手相迎,有种主客倒置的情形。 “你是不是叫错人了?”叶迅一身随意的装扮,敞开的衣襟下若有似无的袒露着其感的膛,似乎引以为傲。 谁不知道,东国的大将军只有一位,那就是养他成人的义父! 他只不过是一小小的副将! 明明是爱极了自己的人,偏偏在这样的时刻,肥鸭拿自己开涮,叶迅都要为自己自贬的心态惭愧。 “如果叶将军只是区区一个副将,东国的百万大军,有怎会只听命于你?” 搁在木椅扶手上的手掌,轻轻执起,抹了抹下巴,叶迅心中暗暗欣赏,这个东方天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慧眼如炬! “在下受人之托,给将军送这个。” 天下将木盒送到他的随从手上,随从又将木盒恭敬的递给叶迅。天慈看了明白,知道那个木盒,是当日在十里长亭千夜给的那个。 那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叶迅打开,心下一惊,表面却依旧云淡风轻。连调遣东国大军的兵符都送到这里了,看来那个四皇子一惊制服了那个老妖怪,要顺利登上皇位了吧。 “哈哈——”叶迅大笑起来,不屑的随手将木盒扔到她脚下,“你以为有了这个我就会动心?” 叶迅也就二十三四的年龄,这么年轻就坐上副将的位置,天下当然知道,这些不是只靠着叶老将军,这个后台才得到的。 “当然不会。比起这个死物,我知道叶将军你这个人更能调动千军万马。” “既然如此,你还拿它来做什么?”叶迅敛去笑意,端起茶,一口一口的抿着。 “为东王,招贤纳士。” 叶迅抿茶的动作一顿,才终于认真打量起,这个站在他面前的人物。似人间不染风尘的灵,想他有过无数女子,眼前的这位何绝色二字绝对沾不上边,谁知细细看了,竟成瘾了,一时舍不得移开眼。这样的女子,谁能抓得住?想起好友千朔在信里的描述,他那时不信,这下他当真信了。 “月亮也只是借了太阳的光与热,才有那般光辉。” “哦?阁下的意思是要我做那天上独一无二的太阳?” “不,东国的太阳只有一个,我只是希望将军做那太阳身边独一无二的月亮。曾经的叶老将军意图篡位,我相信,那晚即使没有我给他施压,你也不会放任那五千藏匿在东都内的兵,为他所用。叶老将军无能,但是他的背后却有一位从不被人重视的义子,叶将军不像是只甘愿站在他人身后,看别人发光发热的人。良禽应当择木而栖。” “叶某要阁下失望了。可那不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太阳。”叶迅收起客套的颜色,神色厉,“来人,送客!” 他是不信这世上有神灵的,从千朔那里也知道了许多关于天下的事,又是觉得她的胡言乱语甚是好听。就像她说月亮发光,不是神灵的作用。而是它对面有着硕大无比的太阳... “将军是希望你心中的太阳属于你自己,还是东国的百姓。的确...你心中的那个太阳,他只能普济身边的人,却永远也...不是天下人的光。” 人走茶凉,叶迅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兵符,起身捡起,重新归入盒内。现在他们应该还没走远,还是追上去还给她吧。 天慈将黑宝从马车上解下,套上马鞍,小心的觑着一旁悠然的天下,“你竟然带着东国的兵符跑了一路!” 路上只有她们两个人,好吧,那个半道儿上加入的空竹勉强算一个。 “让你知道了,那兵符还在我手里吗?”天下半开着玩笑,从天慈的手里接过马缰,想着怎么让黑宝吃一顿好的。这几日在路上奔波,都瘦了好些,却健美依旧。 “宝儿。”才出门的叶迅一眼便看见了,天下身边惹眼的宝驹,有些吃惊,“没想到,他把这个也给你了。” 想他和千朔同在野外遇到这匹宝马,几日下来,这马还是被千朔给驯服了。 “他说,那日是你让他。”天下轻笑,“若将军改变主意,他日回皇都,千夜定是十里锦铺相迎。” 叶迅苦笑连连,这人还真是做生意的料,似乎走到哪,都是满嘴的生意经。 “要我归顺也可以。你若有法子退去驻扎在我泅境平峡谷那千名士兵,我便一生效命东国王朝。” 天下知道,要他短时间承认千夜,是很难。不过这样也好,千夜的确需要这面镜子。 “敢问那平峡谷的千名士兵,可是海家安在北国两万军队的那支。” 叶迅正是要她知难而退,心中得意,就连脸上挂着的笑意,也多了几分得逞似的快意。 天下抽动着嘴角,看来她跟海家的人,还真有缘啊! “击掌为誓。” 三掌落下,天下便跃上马,不在泅境多留,继续向南国去了。 他们绕了水路,经了南国蔓萝江,到了直达皇都的上凉渡。这一路,仍是空竹充当马夫,自他知道天下就是传言中东国第一商人的东方天后,他便甘愿为马为奴,任她驱使。 到了上凉渡的码头,两列侍卫齐刷刷的跪地,“恭迎二殿下!” 这消息传的还真快啊!看天慈那喜滋滋的模样,天下暗叹,她果真是被人卖了! 一路进了南国皇,南王早已摆了筵席,为一路奔波而来的天慈接风。 南王凤梧倒也生的一美男子,只是那老好人的模样,看上去极好欺负。五官柔和,似可以化解万年的冰霜。比起千夜,此人身上绝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给人的感觉很容易亲近。 他身边那位一身华袍,手执黑白羽扇的妖艳美男就是千夜口中,南国的宰相栖凤了吧。啊——那人哪里像是三十岁了,简直就是一个老妖怪!偏偏生的一双极慑人的桃花眼,让人琢磨不透! 还有凤梧身边身著轻纱的女子,就是传说中西国的凌燕公主了吧。天生一副媚骨模样,也是一狐狸啊!这人美是美,倒是那气息,在天下眼中,还没一楼里任何一个姑娘来的干净!南王到底是什么眼光!若她真是极受宠,定是有过人之处吧! “哥哥,这就是我请来的救兵!” 凤梧有些怀疑,走下玉椅,绕着天下上下左右前后,打量了仔细。他不是不信凤桐,只是这人当真抵得过千军万马,助他难过退敌吗? “哦?”凌燕缓缓下台,身姿绰约,动作极轻柔,挽住一时失了礼节的凤梧,“这就是传闻中能掐会算的东方天?师承东方朔的东方天?” “虚名而已。那是世人谬赞。南王妃岂可信了市井之话。”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凌燕将凤梧扯到台上,压低声音,“陛下,您可是南国的王,别失了礼节。” 座旁一直不动神色的栖凤执起羽扇,掩唇轻笑。这丫头果然如传言中的那样,无忌无畏。 “大师不会吝于,为凌燕测一字吧?”凌燕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她就不信小小丫头,当真如了那传言,能掐会算! 算来算去,天下知道,自己一共才测了三次而已!况且给千夜测的那次,也无旁人知道。这消息怎会传的那么快?若是因为她是天下第一楼的主人,那还说得过去,说她能掐会算,那实在是高估她了! 但是这种场合,是玩玩不可拒绝王妃的要求,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了。 “请王妃赐字。” 台上凌燕和凤梧旁若无人的嬉笑着,两人商量好了写什么字的时候,凌燕两颊上闪过红晕,似有嗔意。凌燕便提笔写了一个“燕”字,交托给人,传到天下面前。 天下出神的望着锦帛上的字,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她小心折起锦帛,揣进怀里,面露乏意。 “哦?怎么了?”天慈窜到她旁边,担心的审视着她,“不舒服吗?困了?” “罢了罢了,今日就先作罢。大师就在里休息两日,两日后,朕再为你们摆宴!” 这南王倒也善解人意,挥挥手,让人撤走了筵席。 “好,就让我身边的雁翎侍候大师,省的那些不长眼的,怠慢了大师。”凌燕趴伏在凤梧怀里,撒着娇。 南王宠溺非常,便应了她。 南国正当盛夏,在这旺盛的暑意里,天下只感觉到阵阵寒意。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深宅院的关系,一路跟来的空竹被安置到了天下居住的常景的别院。 见身边跪着一人,天下突然想起了熟悉的一幕,当她在这个世界醒来的时候,也有这样一个人高举着盆,诚惶诚恐的模样,让人好生心疼。 不知晴凤过的怎样了。 “你叫什么名字?” 无人答话,这婢女只是闻声抬首。天下不禁赞叹,“好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这人羞赧的重新将臻首垂的更低,一双蓄满涟漪的秋水之眸,似要滴出水来。乖巧的可人。 “起来吧。我不喜欢跪别人,也不喜欢别人跪我。” 雁翎犹豫着,最终还是起身,端着玉盆,执意不肯离开。 “放到桌上吧。姑娘会写字吗?” 雁翎点头。 “那有纸笔,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雁翎轻移莲步,天下看了她轻曼的身姿,觉得她真不该是在这样深中,生活的人。 “雁翎...”天下仔细琢磨着这两个字,轻笑着,“雁翎,雁翎,倒别有一番凌波飞燕之姿呢。实在不应该是这深大院的宠儿。姑娘可会跳舞倾城?” 雁翎犹豫着点头。 天下了然,想那南王妃,将着哑女安在她身边定是别有一番用心。 “好啊你!死丫头,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你楼里的那些姑娘还不够你消受的,竟将主意打到南王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天慈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手里领着比她还要重的食盒。 “不用拿来讨好我。我没答应过你,要为你做什么。” “什么,那我千里迢迢的把你带来,你怎么这样!不答应就不要跟来啊!现在反悔来不及了!” 天慈强买强卖,天下依旧不被她所逼,“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 “什什么实话!”天慈眼睛闪烁,心里有些发虚。 天下神色黯然,“连你我都走到这一步了吗...” 她不想做的,即使别人逼她,她一样不会去做。天慈心里清楚,但是她最不希望受伤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没想到,现在给她的伤最重的,就是自己。 “一路走来,我就奇怪,东都至泅境的路,你为何那么熟悉,不用打探,别一路无阻的赶来。见了叶迅,他见你的反应,更无特殊,你当真是在东国军帐被捉,他岂有不知之理。昨日,就连你们南王妃都知道我的大名,想来,你早就知道我在东国的事,偏偏你骗我说是在被抓的时候,才偷听到的,也许偷听之事不假,却是你们一手设计把我骗来的。” 天慈当下慌乱,没想到自己的谎话,早就被天下看穿,一时无措,蹲在天下身边,“我知道我骗了你,但是我真的很需要你!南国二十万大军泅境一战,折损一半,你要我怎么办,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死去,却无能为力。我只能想到你,求你了,就帮我这一把。” 天慈声泪俱下,扯着天下的衣摆,无助的模样,让她突然看到了要执意留下她的天斐... “我要考虑考虑,你先走吧。” 天慈擦了流不尽的泪水,抽噎着离开,不料才出了房门,屋里便传来一阵巨响。又慌忙回身,触目的是满地的狼籍,食盒和玉盆皆被挥至地上,零落的惨不忍睹。 “不要让我看到你的脸。” 依旧是刚才冷冰冰的话语,天慈看着背对着她的天下,泣不成声。 “我错了...我错了...” 忍受了太多的众叛亲离,但是最难受的就是这一次。天下仰天长叹,还是在一楼的日子,自在的多。 天慈知道这次她真的不能挽回天下会她的信任,她被立场左右了神智,忘记了她们曾是多么相亲相爱的姐妹。但是还有那十几万消失的大军是她真的承受不了的。 天慈走后,凌燕便在众侍女的相伴中,款款而来。看了地上的狼籍不由大惊,“雁翎,你是怎么伺候的!” 正在收拾的雁翎,触盘的手一哆嗦,才拾到一半的盘子,有掉了下去,摔得更粉碎。 看来她是怕极了这个王妃。 “不是她的错。王妃找我来何事?” 凌燕轻甩挽纱,对身后的一行人说,“你们退下。” 雁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无助的看向天下。 “你也先下去吧。” 门扉紧闭,天下从怀里出昨日的锦帛,摊在桌上,“王妃可是来问字的?” “大师高明。” 凌燕有些紧张,昨日便觉得她从这字里看出了什么,一夜惶恐不安,今日下定决心,才有了这般情形。 “恕在下才疏学浅,真的没看出什么。”天下只想一笑置之。却吊足了凌燕的胃口。 “大师,凌燕相信大师有过人之处!” 天下勉为其难,“有又如何,更何况是没有呢。如今我将这字还于王妃,有些事,天知地知,你我心照不宣即可。” 天下将锦帛折起,用双手捧在面色发白的凌燕面前。 凌燕抖着艳红的双唇,依旧高贵的不可一世,“本还未曾说测何事。大师又岂会知!” “你都说了,我有过人之处,还是王妃觉得现在的生活美中不足,你若执意强求,只怕你求来的一切都活付诸流水了...” 凌燕的手一抖,只见锦帛上,被她抖开的燕字底下,行云流水的四点,黑的触目惊心。 凌燕走后,空竹几乎是哭着找上门,说他去求了南王,果真是被拒绝了!那蓝眼之泉的面都没见到! 天下无奈,天涯何处无芳草—— 第十四章 天下踟蹰只待春在线阅读 第十四章 天下踟蹰只待春 肉文屋 / 第十四章 天下踟蹰只待春 第十四章 天下踟蹰只待春 第十五章 满朝皆哗凤栖梧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五章 满朝皆哗凤栖梧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五章 满朝皆哗凤栖梧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五章 满朝皆哗凤栖梧 两日过后,天下被凤梧请到议事厅,偌大的地方,却只有四个人。凤梧的维诺,凤桐的闪烁,和栖凤的莫测,天下一眼览尽。 “你们是白痴吗?我的态度早就很明确了。” 她知道在这里她用不着装,因为凤梧和栖凤都是知道她们身份的人。 听出这是气话,栖凤莞尔,“姑娘何必如此,你们那里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何况是那么多人呢?” “喔?我们那倒是还有一句话,求人不如求己。” 浮屠塔,她是不想建。曾经她也天真的以为,只要对任何人好,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回报,但是...望一眼天慈,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大小姐,我已经陪你玩了一路了。不必再派人监视我,该放我出去了吧。” “天下,我知道我骗你不对,但是...依你那子,我好端端的跑去找你,你也不会立刻就跟我来吧...”天慈小声的嘟囔着。她知道天下永远都是那种云淡风轻的模样,山崩于前而不乱。 “整件事都是鄙人...” “鄙人?”天下抽动着嘴角,有些玩味的打量着栖凤。这种人都称鄙人了,谁还有脸面活在世上! “是我一手策划的,和凤桐无关。”栖凤摇着羽扇,“天下天下,只怕世人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天下怎会听不出那话中的威胁!从千夜那里知道,借尸还魂,在四国之内,是比欺君还要严重的罪责,被四国通缉都是轻的! 可是栖凤他威胁错了人! “你们到底知道我多少?挽柳公主的身份暂且不算,我是东国的第一商人,就这些?然后再知道占据挽柳身体的,是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就可以威胁到我了?”天下扫视那三人,“看来你们当真不知道我姓海。所以说,你们请来了一个更大的麻烦。” 凤梧张大了嘴巴,来回看着天慈和天下,最终只好向栖凤请求解惑。 “此言差矣。依姑娘的子,是万不会借海家的势力,苟活于世。与姑娘打交道,栖凤即使有所隐瞒,又怎会逃得过姑娘的法眼。既然姑娘是生意人,我们不妨做个交易。” 老狐狸碰上小狐狸,此等交锋,又岂是他等能上手的!天慈若有所思的看着栖凤,相处了一年有余,好像这是头一次认识他的这么清楚。因为她感觉到,这个人远比她要了解天下的多。 “你们玩不起。”天下将有些僵硬的双腿交叠在议事桌上,忽觉热气袭人,便伸手松了松衣襟,“南国盛产金刚砂和金刚石。” 这两样东西,在现世也是金贵的很。只是南国于现世不同,这里盛产的钢钻,颜色不一,十分夺目。那蓝眼之泉便是极少的蓝钻刻制而成,看似如沐浴在天幕之下的泉眼,似有万波涌动不息。话说金刚砂远比金刚石尊贵的多,以它制成的兵器,削铁如泥。南国军队所佩戴的武器,都含有金刚砂的成分。百年来,无人敢犯。只是北国得以名为天怒的神器,此物虽奈何不了南国的兵器,却也是克敌制胜的法宝! 金刚砂向被外人觊觎,却终不可得。北王贪念,以在南北两国的交境修栈道,通驿为由,和南王交涉不成,便发兵南下,造就了今日的泅境一战。 原来天下什么都知道...天慈无奈叹息,早知如此,她何必用苦计,将她远远骗至此? 天下挥笔,在织锦上写下自己的条件。 第一,南国金刚矿产的贸易,全权交与东方天。 第二,素问四国至宝蓝眼之泉,有袭人之彩,南王借于东方天,三年之后,定当奉还。 第三,哑婢雁翎,易主于东方天,此事南王等不得过问。 以上三则,换南国百世安康,如违此约,万世为奴。 ... “这会不会太黑了点?”天慈偷觑着天下和栖凤的神色,想从中看出些名堂,没想到一个仍是百无聊赖的摇着折扇,另一个仍是一派莫测高深的狐狸模样。实在让人难以捉。 不料,凤梧倒是慷慨的很,大笔一挥,将自己的名字写在织锦上,还盖了章。 “看什么,你们两个也要写。” 既然大哥都写了,天慈也豁出去了,执笔一挥,也盖了章。 栖凤始终是冷静的模样,“让我写也可以。我想知道姑娘要如何让解决南国当前的困境。” 一誓四份,天下啊也不怕他反悔,有了南王和二殿下的保证,不担心栖凤会搞出什么名堂。 “兵要退,桥也要修。”天下做了个请的手势,直到四份织锦上有了栖凤的字迹,她才收了自己的那份。“我要和雁翎,空竹出去住。想知道办法,明日来找我吧。” 走之前,天下突然想起来,向凤梧伸出手,“蓝眼之泉。” 凤梧欲哭无泪,就这么把宝贝借人,他当真是舍不得的!要不,弄个假的,糊弄过去... 天下鬼灵一笑,“别想糊弄我,我没见过那宝贝,自然是有人见过的。要是你给我的,和那人说的对不上号,小心——” 天下撅嘴咬牙,一脸的威胁,她就是要让凤梧知道骗她的后果!教训教训他,看他以后还敢再明知故犯不!都说了,他们玩不起! 天下有仇必报的个,只有见识过的人,才清楚其中的厉害! 凤梧委屈着一张脸,缩着身子亲自去请南国的至宝,天下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才把东西拿到手。 原来这就是蓝眼之泉,天下手托着不足巴掌大的坠子,只消一眼,便被那镶着镂金丝的宝石震撼了。钻石她不是没见过,只是受伤的这一个,似不受尘世污染的明净,还有其中涌动着的灵光,就像是黄山上奔腾的云雾,让人不知不觉置身其中,心甘情愿的被它吸引。 天下突然觉得,就这么带着它,到尘世走一圈,也是对它的玷污和亵渎。来不及思考其中对错,天下便把它放在舌尖下,触手微寒,入口冰凉。 “果然是真的。”掂量着手中的物件,天下饶有兴味的看着一脸心疼模样的凤梧,“别忘了明日之约。” 待天下走后,栖凤以扇掩唇,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只是知道那一双勾人的凤眸,没了往日的戏谑,一味的看着天下离去的方向。那样的动作,没错的,当日的海九溟也是如此,却没有她半分的虔诚。 “凤桐,她和海九溟的关系如何?” “老狐狸,你又想干什么!我不会再受你摆弄了!”天下已经弃她而去了,她不能再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没想干什么,只是觉得她能改变什么。” “改变什么?你倒是说啊!” 天慈追着栖凤快速离去的脚步,实在奇怪这人走得这么快,还能这么优雅,果然是怪物啊! 天下带着空竹和雁翎入住了南都最好的客栈凤仙楼,样样周到,一日十金也不觉可惜。 次日,南王和栖凤纡尊降贵,来了这蓬荜之地,虽不比深大院,倒也优雅的很。 天下先前就看了千夜给的地图。如今北国大军正驻扎在泅境以北一带,背靠大海,面朝群山峡谷,是个易守难攻之地,就算攻了下来,也奈何不了那些正在休养生息的北国士兵,他们可以立即乘船而逃。而海家的那一千人,却在泅境以东的峡谷玩得不亦乐乎。前战掳来的南国士兵和附近的子民,被困其中,日日遭猎杀之痛,苦不堪言。 天下耀他们首先做的,就是查探北国军队带来的火药,大概有多少数量。海岸气潮,他们,恩不可能把火药置于岸上。若有可能,那些东西便是封藏在船上。十数艘大船,也唯有离岸最近的那两三艘,是最有可能藏药的地点。若远了的话,北国一干人,便没有充裕的时间应付突袭的南国大军。 “南军应战之前,首先必须有的是士气。泅境一战,你们二十万大军折损一半,士气远比伤亡来的严重。这战,只能胜不能败!” “说来说去,你到底要干什么?”天慈耐不住子,听她讲了一大堆,也没明白天下到底要干什么。 “沉船。”天下吐出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是知道越是简单的答案,背后一等有难解的方程式。如果真能破釜沉舟,天慈他们在泅境之战,就不会牺牲那么多人了。 “这招我们早就用过了,但是我们的船全都被他们给炸沉了。”天慈有些颓丧。 “什么时候下雨?” 经天下这么一问,天慈恍然大悟,惊喜不已,在雨天去袭,果然是个好主意!火药本就以火为引,在雨天,那也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栖凤推窗,仰观天候,看了流动在尽头的云海,抿唇沉思,“五日后必有大雨。” “你们准备船只,五天后在海上一战。”天下说的事不关己。 “那你干什么?”天慈郁闷,她不会又捡现成的吧! “还有海家的一千士兵,难不成你要留下来对付他们!” 天慈直摇头,“我还是下海吧。” 让她去对付那些变态,还不如在海上拼搏的痛快些。 但是...天慈甚是担心,“你确定你没事?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啊。” 只怕到时候,天下受不了那个场面。那宛如修罗地狱的猎场,远比两军相持不下的战场要残酷的多。 泅境,平峡谷,人间又一修罗场。天惶惶地惶惶,猎场人心空绝望。依山而围的白帐,早已风干的血迹,斑斑驳驳,狰狞的骇人。 又是一千人,又是一个屠宰场,守在帐外的侍卫,从他们眼中,看不到一丝起伏,空洞的不到底。帐内的一千人,早已浸在惶恐的世界,等待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屠杀,老弱妇孺,皆在其中。 面前是以前侍卫筑成的一道城墙,那里是绝望的前方,去,只是徒惹毫不留情的斩杀,不去,只是要体验更加漫长的恐惧,徒惹心慌。 背后,是碎石满布的高山,只要爬上,就有生的希望,只是叛逃,只会激发他们追杀的快感,这里没有人会大发慈悲的让你走,这样有来无回的战场,就是他们寻求快乐的屠宰场。 千名弓箭手,蓄势待发。只消一声令下,那寒的摄人心魄的箭,便会离弦,直入前方,也许听到他们的恸哭,也许听到他们求饶,那些软化不了他们慈悲的心肠。 到处是血的味道,天下执袖掩住口鼻,这样血腥窒人的空气,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新房。天斐那么执着的要和她在一起,也许只要她没有曾经的彷徨,他也不会落的那般下场。 天下,我爱你啊。我们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在一起吧... 转眼,那个明媚的天堂,脱落成森然的地狱般的模样,那里没有一丝的光,只有他血模糊的模样,肢解在她的床上。只怪他们生错了地方,成不了织在锦帛上的鸳鸯... 被人誉为修罗人斩的华原,看了不速之客,叹这人怎会偏来这种地方,实在不适合他一尘不染的模样。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海家营地!”白玉湖起腰,横在与帐白步之外的天下面前。 天下的感激溢于言表,若不是她,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硬着头皮再走下去。 “在下东方天,途经泅境,闻海家千人军在此驻扎,便来一探。” 胃里汹涌澎湃的厉害,天下忍到唇色发白,额前被谷风张扬的发丝被沁出的汗水,湿在额际。大热天,她却觉得冷得厉害。 “管你是东方天西方天南方天北方天的,这里没你的事,别当姑***道!”突闻东方天的大名,白玉湖还收陡然心惊,不明白这人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又到这里来做什么! 想那艳容泼辣,却没白玉湖这种巾帼之气,两人毕竟是不同地方生活的人。 “人斩华原?”天下侧头看着白玉湖身后来的人,“在下东方天,特来讨人情。” 华原神色复杂的上下打量着天下,不知他所想,“你说你是东方天,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天下掏出一纸文书,扔给他,“这算是不算?” 华原狐疑的展开,看了之后,大惊,“你竟然和南国之主做交易!” 看来他是信了!白巾黑字,加上南王等人的签字印章,也不由得他不信! “海九溟欠我的人情,还差一些就可还清。我来是希望你们退兵南国。”天下张开手上的扇子,“不要不同意,你们也不希望看着你们的主上被我牵着鼻子走吧。你们若同意我的话,以后我和海九溟就两讫了。日后,你们再遇着我,随你们高兴。” 犹豫半晌,华原拦着冲动的白玉湖,终于答应,“待我请示主上。明日便可答复。” 天下走后,华原当即修书一封,绑在与信使鹰隼脚上,放飞晴空。他不明白主子为何要陆上海家的人注意东方天的行动,这一举,他知道了。此人有着,远比海家更强的,颠覆王朝的能力。 第二日,海家撤兵的消息不胫而走,只是海家那一千人到了上凉渡,便被南国士兵团团围住,直逼蔓萝江岸。若有异动,便万箭穿心。 “死丫头,你来这里做什么!”天慈瞪着万箭齐晖下,站着在她面前的人,不知她要如何。这明明是剿杀这千人的好时机。 “我倒要问问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好不容易让他们退兵,你还要再招惹他们不成。你以为我这个保护伞,能为你撑多久?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今人,他们千人可以葬身于此,明日呢,他们可以来万人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你不是去了平峡谷了吗?你不是看到他们有多残忍了!他们连老人小孩都不放过!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活在世上!”天慈迎着蔓萝江的风,向她哭诉着,“你就是这样仁慈,天斐才会离你而去的!你让开!” “那你问过他们这样对你们的理由吗?天慈,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心。你回去好好接受你大哥和栖凤的惩罚吧。” 就这样没有请示的,带军跑出来,天慈已经犯了军规! 船,早已行远,白玉湖不甘的揣着船舷,这么被人牵着鼻子走,还是头一次!那个该死的东方天,凭什么用那样虚伪的慈悲嘴脸为他们求情!看了就让人觉得恶心! “华原,你为什么不下令杀出去!” “因为,主上说,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和东方天为敌。” 七日后,在连绵不断的一场大雨中,北军大败。不余一万人数的北军为南军所俘,南王仁慈,三月后,将战俘,取道凤郡新架的吊桥,起落前,将他们送回北国。 南王贤能,四国哗然。不仅击退了北军,当真依北王的意愿,在南北交境,修筑了由南国控制的吊桥,此举空前。至此,北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企图,告一段落。 天慈相当郁闷,她当时就怎么没想到要修一座吊桥呢!在这片大陆上,这座名为凤天的吊桥,实则惊世之举,闻所未闻。 这是四国历史上第一次被记载的,名为凤天的吊桥。天下站在城垛上,放眼看着,自己一手设计的杰作,心下慨然,这么做,不知是好是坏。 快半年了,来南国已逾半年,天下在南国的生意,有了南王的保证,可算是一帆风顺。半年前南都被泅境之战带来的黯然,早已消散。 四国四季不稳,南国正值当春,而东国却是盛秋了吧。 不知,海上巡游的他们,可还好? 第十五章 满朝皆哗凤栖梧在线阅读 第十五章 满朝皆哗凤栖梧 肉文屋 / 第十五章 满朝皆哗凤栖梧 第十五章 满朝皆哗凤栖梧 第十六章 枯木逢春犹再发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六章 枯木逢春犹再发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六章 枯木逢春犹再发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六章 枯木逢春犹再发 南都的凤仙楼,早在几个月前就被天下买断,如今她是这里的主人,天慈几乎天天都来做客,混些吃喝。跟在天慈身边的,有一位闻名四国的将军穆海,二十七八的年纪,站在天慈跟前,比那南王还要维诺上几分。实在难以想象他就是那日,率南军,与北军在海上叱咤一战的威武将军! 这日,天慈与天下一等同桌而食,突然想起来,初到南王,天下为南王妃,未测完的一字。虽然当时不记得天下是如何将这事糊弄过去,看她压榨了他们这些日子,便觉得不爽,出言讽刺一番。 “死丫头,你给凌燕王妃测的字,到底有没有测出什么?就知道你是神棍,专门骗人的!” “天机不可泄露。”天下高深莫测,“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的。” 素问东方天测字的厉害,在座的谁都想亲眼见识一番。 空竹便开了个头,“小天,你就来一下嘛!让我们也开开眼!” “不行。你以为这事玩玩的?” 天慈拍案而起,得意的笑道,“你眨眼睛了!眨眼睛了!就知道你是骗人的!” 天下瞥着她,“就不能让我保持点神人的形象吗?那你首当其冲的来吧。给我一两银子,我给你测个字!” 天下蠕动着双唇,一脸的戏谑,“看我不玩死你!” 天慈甩下银子,她就要看看她怎么玩! “拿纸和笔来!”天慈壮士割腕的大义凛然,让穆海有些担心,总觉得,这个东方天真的在算计什么。 天慈可是很认真的对抗着天下的挑衅,大笔一挥,便把自己的名儿,写在纸上。 天下一脸疑惑之色,夹杂着一丝丝的难以置信,天慈得意看着她困窘的模样,心情大好!她就不信,这世上没人治得了她! “你恋爱了?” 那带着一点点不屑和些许不敢置信的疑惑,让天慈喉头似堵了一口气,进不得,出不去。 “咳咳——”天慈拍着口,一脸窘色,竟还泛着可疑的红晕,“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心上人了。” “可是我还没说要测什么!”天慈双手撑在桌子上,逼视着一脸玩味的天下。 “不是测姻缘吗?你问他们,看看测什么?” 有好戏看,大家当然都站在天下这一边,然后伸着脖子,看着越发窘迫的天慈。 “心上为兹,看来你的心上人,就坐在你身边。” 闻此,大家不约而同的看着坐在天慈身边默不作声的穆海,知道触及众人的视线,他红着脸,恨不得把脑袋垂到桌子底下! “我还没不好意思呢,你不好意思什么!”天慈揪起他,偏偏一个大男人,在战场上那么威风,见了她,便跟个缩头乌似的。要不念他是南国的护国大将军,她才不同意凤梧将她是女儿身的事告诉这人!说来进了军营,这人也对她百般照顾,每次见了她,全身上下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偏偏还要死赖在她身边! “可惜...”天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剥着虾子,一脸高深,“情丝上面两把刀,即使一时斩不断,你们也会有万般困扰。天慈,我不是说假的,别说你大哥不会同意,就是栖凤留你,也是为了后招。” 将虾子撂进嘴里,天慈长叹,“情路难行啊——” 所有人都看着她,包括曾不信天下有测字之术的天慈,她知道身在帝王家的悲哀,可是她不像天下,她有顾虑,她潇洒不起,她放不下那样善良的哥哥,放不下心中的这个国家... 趁着众人仰望她的时机,天下双手迅速的将桌上剩下的美味塞进嘴里,只等众人反应过来,饭桌之上,又是一场大战。 直到众人吃饱喝足,相携去了街上,一人拾起落在地上,来不及被收拾掉的纸帛,若有所思的看着上面的字。 原以为天下收购南国的金刚砂,是出售给别国制作武器,没想到她棋高一着,竟拿了那些矿产请了技艺湛的师傅,生产了大量稀奇首饰,远销海外。 天下手上握着刚刚被送来的锦盒,收回望向阁楼外的视线,这里是凤仙楼的上阁,自有一番高度,从楼上望去,别有风情。 食指轻轻磕开锦盒,夕阳的余晖流进,渐渐移动着璀璨的光辉,如仙子漫步那样美妙。看着其中的钻戒,天下欣慰,竟做的笔她想象中的还要似模像样。 一样的傍晚,高雅的餐厅,烛光映着有些紧张的脸庞,明知有些事不可违,却到了无法回头的边界。 天斐单膝跪地,捧着相似的锦盒,里面是和天下此时手中一模一样的戒指,“我们可以不结婚,我只是希望有这样的仪式,证明我对你的感情...” “好漂亮的物件!” 天下猛转身,这种时候,怎么会有人闯入?而且还是陌生的两个人。不...其中一个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赞叹的大概是哪个蹲在椅子上,啃着苹果的俊俏公子吧。完全个孩子般,映着无害的笑容,似乎极让身后的人无奈。 “送了我吧,也不会让你这么伤心了!” “不——行。”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的厚脸皮! 有些事,即使伤心了,也不能忘记。否则,那是对生者的不尊重,对死者的残忍。 “不要那么小气嘛!你都这么富有了,何必在乎一个小物件呢!就当使我们的见面礼吧!”那人从椅子上跳下来,没想到竟比天下还要高好多!大概有一米八几了。 原本看那张娃娃脸,还以为是个孩子呢! “小物件?这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东西。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她有吩咐人看紧了的,就是以前天慈上来,还是有人给她打报告的! “当然是走上来的。萧路,你先回去。” “可是...”一旁面露难色的萧路,似乎是被什么可怖的东西摄住,微屈着身,“是,主子。” “你就是东方天吧,我是卫修。”卫修伸出手,以示友好,可惜有人不领情,他也只得识趣的蹭了蹭手掌,在天下旁边坐了下来。“你不是在东国吗?怎么跑到南国来了?” “改明儿说不定我还会去你的北国发展呢。” “看的出我是北国人?”卫修好奇,瞪着明亮的眼睛,这人的眼光实在厉害! “听说北国盛产一种名叫殊兰的香,味淡雅,绵长,你身上用的这种恐怕是上等的殊兰萃吧,入鼻不化,盘喉悠长,直入腹腔,却让人舒爽。” 卫修毫无顾忌的捏着她的鼻子,仔细端详着,“这是狗鼻子吗?味这么淡,都能闻着!” 天下挣开,捂着通红的鼻子,不满的看着他,捏出问题,这么灵敏的鼻子,可是谁也赔不起的! 翻身从窗格上下来,天下将锦盒收进怀里,打着呵欠,她向来都对安神的东西很敏感。殊兰也算是其中一类了吧。 “你要做什么去?” 直到蔓萝江岸,卫修终于不再叽叽喳喳,和天下一样,迎风立在高岸,看那落了半边的红日,被晕染成橘色的天际,有着分外壮阔的美。如此景象,震撼着卫修,他从来没有觉得这样的景色有多么的迷人。 安静的卫修,脱去了孩子般的稚气,眼睛依旧发亮,装尽了人间美色,此时却觉得这里是最动人的。 霸气外露。这是天下此时的发现,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嘴角噙着野心勃勃的笑意,一身生气,由内而发。这个人就是北国的王吗?萧路,她终于记起老东王寿宴上,刻意刁难的萧路,不就是在楼上遇见的那位吗?那么他所顺从的这个人,一定是北王了吧。没想到,一代王者,竟也城府深似海。从他让萧路在东国的作为,还有他联结海家,在南国的作为,天下觉得自己就应该知道。他并不是孩子那样的单纯—— “我想知道,这个到底是谁送你的?” 看来他手中熟悉的锦盒,天下慌忙手探口,这盒子,他是什么时候去的! “还给我!” “不——行。”卫修学着她的语气,将锦盒高举过头顶,“你不说谁送的,我就不给你。” “我说了你就还给我吗?” 笑对着一脸怀疑的天下,卫修毫不犹豫,“不会。伤心之物,留它何用!” 扬手一挥,竟将锦盒丢进了蔓萝江中,卫修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件很有功德的事,一脸期盼着天下的感激,却被结实的赏了一个耳光。 “你要是懂得如何让伤心,就不会毫不犹豫的把我的伤心之物丢出去了!” 不顾天下的忤逆,卫修扯住她的手臂,知道她会不顾一切的下去找,隐隐也知道那个东西对她是异常的重要,可是他更知道自己不能放任她去。也许她下了蔓萝江,便会如江水中浑浊的污泥,一去不返。 “你放开我!” “不放!”卫修毫无顾忌的将她扛到肩上,大手轻拍着她的屁股,她挣扎的越厉害,他笑的就越放肆,就连蔓萝江的涛声也掩不去这样浑厚得意的声响。 不在意一路的注目礼,卫修将天下从蔓萝江扛到凤仙楼。她挣扎了一路,他笑了一路——当天下双脚着地,还没来得及抗议,便听他一问。 “你去过凤郡吗?” “去过,怎么了?”天下不满的瞪着他,这人实在乖张的厉害! “那你肯定看过凤天桥了!”卫修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你觉得怎样?” “落崖通北,盖世宏伟。” “这是世人的评价,我问的是你的感觉。”卫修有思若无思,“可惜南国宰相识人不明,若为我北国所用,定是另一番宏图。明日我便要去见识见识凤天桥的风采,看看世人口中所说的盖世宏伟的杰作。” 天下似心不在焉,将乱在前的长发拢到身后,“那祝你一路顺风。” 卫修突然钳住她的手臂,制住了她拢发的动作,上一秒的强硬,在这一秒突然转化成了如水的温柔,温润如玉的指替代了她的,为她整理了微乱的发。 “别忘了你之前说过的话。”卫修说着让人不清不楚的话,当他的眼中蓄满笑意的时候,才解释,“一定要来北国,东方天。” 天下打掉他得寸进尺的手,“千万别让你们北国也落到我的手中。” 卫修大笑,“可惜晚了一步,我们北国早就有了不输你的第一商人了!你还是乖乖的你东国和小南国的金窝窝里吧!最好是西国也不要觊觎了,我们北国的商人早就进军那里了!怎么样!” “你厉害,你厉害,行了吧。”天下啼笑皆非,这人是来跟她炫耀的吗?现在看上去,又像是一个孩子了,还真多变啊!“那北国,你是让我去呢,还是不让呢!” 卫修慌了,生怕她不去似的,“一定要来,一定要来。但你要是来北国挣钱的话,我一定教人把你轰出去!哈哈——” 卫修哥们似的拍着她的肩膀,“就这么说定了!” 突闻凤仙楼门口的热闹声,卫修趴到窗前,向下张望着,“什么事,这么热闹?” “凤仙楼新开张,百日纪念。店老板举了一个拼酒大会,参加者最后一个倒下的,会获得楼里百两金的奖品,另外还加一瓶上等的新酿女儿红。” “好名字!”卫修惊叹不已,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连门也不走,卫修直接从窗子上跳了下去,拨开人群,挤到早已满座的长桌前,在两个汉之间,坐了下来。他冲着正差人上酒的店老板招手,“加我一个!” 逛了一天街来的天慈,带着穆海闻讯而来。她本不相信天下有这个本事把传说中的女儿红也酿了出来。她拉了穆海,挤出两个位置,拍桌催促,“上酒上酒!” 穆海无奈,站起身,把位置让给他人,守在天慈的身后。看对面自信满满的公子,身后同样站着苦笑连连的随从,常年培养的灵觉,告诉他,对方不好惹! 萧路劝了好几声,无奈主子不听,只得守在身旁,不敢怠慢。 夜了,凤仙楼百步之内,依然大亮,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加油叫好声此起彼伏。看着人头攒动的场景,天下靠坐在窗格,身旁是同桌而食的空竹和雁翎。 不期然,对上了底下投上来的明眸,看其中傲视万物的霸气,尽掩在昏黄映照的笑意中,天下手中的酒盏,一起一落,动作超然,算是对卫修豪饮的赞叹。 如愿以偿的抱着白颈瓶,却是又过了一日,卫修和萧路也踏上了返国的路程。那百两金早就被他随手扔在马车的角落里,再不屑一置。 凑在鼻前闻了闻瓶中流泻出来的清香,果然比那女儿胴体上的娇香,让人还醉上几分。可是这些,还不及上他手上物件的万分之一,来的让他在意。 只够套在他尾指上的戒环,便是昨日在蔓萝江,趁天下不备顺来的东西。昨日他扔的只是一只空盒子!盒子里的东西早就在他手上。还没女人小指大的钻石,被溜进马车的阳光照耀着,顿时流光溢彩,映在他的指上,竟别有一番温润的滋味。戒指的里面镌刻着让人看不懂的字符,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是下回见了她再问吧!东方天,真是让人难以捉的女人啊! 总觉得站在她面前,身上有什么样的秘密,都瞒不过她那一双敛着幽波的眼睛。明知道这样的人,实在不应该让她留在世上,可是世上少了她,总觉得会少了些趣味。卫修扯起嘴角,笑的诡谲,哪日为敌,再要她命不迟! 南王内,宿醉将醒的天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几天,只记得那日赛酒的半程,就喝晕了,凤仙楼最后的奖品也不知道被哪个小子得去了! 不就一瓶女儿红吗!她现在去要一瓶,不就得了! 但是当她到达凤仙楼的时候,才知道,东方天一伙,被人劫持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十六章 枯木逢春犹再发在线阅读 第十六章 枯木逢春犹再发 肉文屋 / 第十六章 枯木逢春犹再发 第十六章 枯木逢春犹再发 第十七章 侧帆沉舟海怒天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七章 侧帆沉舟海怒天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七章 侧帆沉舟海怒天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七章 侧帆沉舟海怒天 来到这个世界,天下还没有见到真正的大海。 昨夜,那大概是南国的春日里,带来的第一阵冷风,毫不留情的刮进了凤仙楼。趁着夜深人静的无月之夜,无声无息的劫持了楼里所有的人,包括在阁楼望着漆黑黑的天幕的天下。 当眼睛再次寻找到光明的时候,她便印证了传到鼻息间的猜测,他们正置身于无垠的海洋之上。天地之间,是浑然一体的颜色,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也不知道终结的地点在哪里。 盘旋在海空上的海鸟,鸣唱着动听的乐章。韵动在海面之上的白浪,偶打着卷,扑在船壁之上,顿时无影,却又回去接着酝酿新一波的起潮。 缠绵在一起的音符,成了忘我的交响,让天下醉了... 身后传来一声呵斥,背上一沉,膝下便软倒在地,天下这才发现,身边有很多人是跟她一样的情况,即使抬起身,很快又会被压下去。他们被俘了—— 身旁的空竹,似吓破了胆量,喉间呜咽着不成调的碎音。只著一身亵衣的雁翎被一群持刀的大汉调笑着,无助的张皇。 “谁是东方天!” 头顶上传来有些慵懒,有些强硬的声音,天眼望去,竟是一个俊俏的男子,一身的张狂,右眼蒙着的眼罩,让那一脸不羁的笑,看上去有些狰狞可怖。 此人不善,这是所有人心里对他的评价。 见人不语,这独眼男子伸手连发揪起匍匐他最近的天下,毫不在乎别人的疼痛,看了天下吃痛的模样,竟还愉快几分。 随手一扔,他有揪起脚下匍匐而来的空竹,闻了他发上的味道,仔细审视着,这个看上去甚是文弱却不失贵气的男子,有些怀疑,“你就是东方天!果然是富庶子弟!来人,把东方天带进房里,好生照料着,女人留下,剩下的男人给我装进地牢里!” 这船上有地牢?天下呻吟着,这该死的海家—— “等等。”天下撑起身子,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她脱了自己的衣裳,给雁翎裹上。 雁翎摇头,决心不受,却始终拗不过主子的手段。 只剩一袭成套的白裤短袍,天下随众人一起去了那所谓的船里的地牢。 这暗潮湿的地方,天下连同凤仙楼里其他的成员和里面的老房客安置一处。看他们身上穿的破败潮湿的衣物,似乎被关在这里很久了。又不像是船上的那些水手,这些人,到底是哪里来的! 天下来回观察这个依船壁而建的牢笼,有些欣慰,还好不是金属做的,也只是普通的木材罢了! “凤仙楼的各位,对不住了。让你们现在此委屈几日。我一定想办法送你们回去。” “回去?”店小二抱头几乎惊叫,被海家捉住的人,向来都是有去无回的!“那个戴眼罩的可是海家的大魔头海楼云,海上大大小小的海盗可都是听他号令的!还能回得去吗!” 不怪店小二如此绝望,只是那海楼云的确让人闻风丧胆,每有四国违令的船只,在海上行走,都会被这人帅一干海盗抢杀一空。这回不知又要干出什么大名堂的事! “只要我们回到他的老巢,真的有去无回了吗?”刚才在甲板上,天下发现,也只有两艘船。 刚才那个海楼云误把空竹当成是东方天,并带着雁翎跳上了另一艘航船。看来这艘,也只是他们普通的载货船。 “我要从这里逃出去。”天下摇了摇被上了锁链的木门,并无人回应,“你们要来吗?” 不管信不信,就赌上这一把,去了是死,反了也是死。店老板一直奉她为主,自然是信她的,站起身,拍了拍衣裳,视死如归了。 “你们是这里的水手吗?” 他们来之前,这个牢里,就已经有了房客。大概是常年不见光的缘故,身子弱的厉害,脸上皆无人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活着的鬼呢。 “不是,我们是他们抓来备用的。遇到风浪的时候,才会出去。” “来不来,随你们。” 说话的期间,天下已经找到了木栏上的一处裂损的地方,轻轻一踹,便多了一个小口。 话说空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安置在这么豪华的雅间内,但是当他面对那个戴着眼罩的男人,全身止不住的战栗着,尤其是被那仅存的一只眼睛中来的,似要把他吞了的目光,给吓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真难想象,他就是当时从千人围猎场上逃出来的男人! 海楼云失望的打量着空竹,这个假的,他自认为是真的,东方天。想到当日非天的描述——东方天,是唯一能和海九溟抗衡的人。 海楼云还以为是什么样魁梧的男人,没想到京师生的这种懦弱模样的小白脸!还是非天这点在耍着他玩!能和海九溟对着干的人,恐怕还没从这个世上出世呢! “你就是东方天?”海楼云再次怀疑。 空竹猛摇头,但随即一想,这浑身散发着危险的男人恐怕要对真的东方天不利,马上又转成如捣蒜的点头。真希望小天和雁翎平安无事! “哈哈哈——”海楼云突然笑起来,“我专程请你到我们海家做客,你一定要赏脸!” 不赏脸就是不给海家人的面子!可是要请人,八抬大轿不行吗?非得有这么强硬的做法,不愧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海家!这手段不失海家之威,恐怕只让天下人更对海家忌惮上几分! “你...”空竹硬着头皮站直身子,“你...抓了我的人,能不能请你把她们放了。” 海楼云眼睛一转,“是那个女人吗?放心我们海家会给你配置更好的侍女,一个没用的哑巴,要她做什么!给我们弟兄,都还嫌弃呢!” “请你们不要伤害她。还有那些被你关在牢里的人,能不能也请你把他们放了...” 海楼云眼神一厉,桌子应声碎在他身边,这人实在不识抬举,当真如两人非天的话,胆敢跟海家讲条件!看着又缩成一团的空竹,海楼云冷笑一声,“东方天,你别不识好歹!我让他们活着,已经是给你面子了!放或不放,那是我们海家人说了算,还用不着你来替我们做决定!” 空白恐惧的咬着手指,不这么做,他怕自己压在喉中的哭音,会一不小心溢出来。但是他也算是明白了,这人不会对东方天怎么样,只是东方天身边的人恐怕难逃一劫。 他终于哭了出来,“我不是你要找的东方天!” 真是没用的男人!海楼云岁这个鼻涕眼泪一把抓的男人,甚是厌恶,心下还想,这人还真是会做戏,大概是怕了他们海家! 想到这里,不免得意,海楼云大笑出声,“想不到东方天,也是一个孬种!” “我真的不是。” 空竹此话刚落,船身便剧烈抖动一阵,随着身下的倾斜,空竹和海楼云向门口滑了过去。 只听门外有人大喊,“船破了,要沉了!” 海楼云心下一惊,这附近无礁,何来破船之说!但是这种倾斜度,又不像是假的!他推开门,大步迈了出去,身后跟着连滚带爬的空竹。 客船身后,跟着的货船,不知为何,突然侧帆,改变了航向,船头直直向前方客船的侧身袭来,速度快的惊人。 突生异变,让客船上的水手来不及招架,其中大部分纷纷落入水中,被浪,卷了好远。即使奋力游近停船,也被晕开在船身的另一波浪,带了更远,只得徒劳的呼救,期望着救赎。 被掀了一半的船身,斜扎在海里,一点一点的下沉。 翻了船,救了人,却也害了人。天下跳到翻船的侧舷上,终于找到雁翎的身影,顺手抄起脚下的麻绳,一端绑在镂空的船沿扶栏上。就着绳子,天下脚撑斜面,蹬到抱着船桅的雁翎身边。 “来,抓住绳子上去。” “噼啪——” 一声脆响,天下抬眼望去,脆弱的扶栏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摇摇欲裂。 又是一下剧烈的抖动,天下脚下不稳,随着船身侧翻成垂直的角度,被绳子荡在半空。头顶被黑影罩着,她仰头望去,是站在侧船上的海楼云和慌乱中还不忘帮忙的空竹。 看着冷笑着的海楼云,天下就知道他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海楼云,还是个男人吧?是个男人的话,就不要为难这个女人。” 天下手一松,直直掉路偶倒海里,蹦起一朵海花,洁白的耀眼。 雁翎早已泪流满面,如果真的只有一个可以被救,她希望那个人,不是自己!无奈只能求助上面的那个人,就这么无声的望着不为所动的海楼云。 如果他能明白她要说的,会不会就会下去救人呢?可是无力的张了张嘴,还是吐不出一个字!雁翎从来没有这么憎恨自己是个哑巴。真希望他能懂的!他他一定能懂的,是不是——海楼云... 海楼云动了动手指,从指尖传来的麻痹的感觉,顿时袭遍了全身,那双眼睛竟能让他震撼如此!浑身僵硬的忘了动作。他的感情不是早就已经被自己尘封在心底了吗! 在他晃神的时机,空竹早就把坠在半空的雁翎拉了上来。 雁翎还来不及站起来,就拽着空竹的衣服,指着下面。 空竹也希望自己能够帮小天,可是——他不会水啊! “她没事——”空竹抑制不住惊喜,指着前方浮在海面上的白影,“她在救人!” 但是那么多人,又岂是一个个能来得及救上的。无助的人,是越飘越远,天下只能救了两三个。最后她爬上船身破损的一面,扳动着断木,一块块的扔到水里。 有了浮木的支撑,大部分人又重新寻找到了支点,抱着浮木,一下下划到货船的旁边。 雁翎看着在远方呼救的人,抓了海楼云的衣袂,无声的求助,只希望他也能救那些比她更无助的人。 海楼云心乱的甩开那双颤抖的手,不再去看那双扰他心神的双眼。只是他这一用力,竟把雁翎整个身体都甩了出去,只待那飘若柳絮的身子,跌进蔚蓝如天的海。直到那如巨兽的血盆大口吞没了她整个身体,海楼云才决然的收回视线。 “东方天,看来我们得换一艘船了。” “我求你救救他们,我真的不是东方天,我是空竹!”空竹孤注一掷,“我是北国的空竹。” 好久不见雁翎的身体浮上来,空竹跪在舷边,对着正灌入海水的破口处的天下大喊,“雁翎掉到海里去了,小天,你快去救她。我不会水!” 天下不顾木刺划破的双手,绕着船身,游到船的另一边。 “就是那里!”空竹指着天下此时的位置。 天下吸了一口气,猛扎进海里,再也看不到影子。 似乎是太长时间了,海楼云看着紧张的空竹,冷笑着,“别看了,他们上不来了。” 得不到回应,海楼云扯起空竹的后襟,将他拖上了货船,触目的是海家的水手,倒在甲板上,不省人事。他不知道这是谁做的,也不知道那人是怎样做到的。说实话,他怕了。这下,如何行船。 不知谁喊了一句,“上来了!上来了!” 一人抛下一绳子,将船下的人,给合力拉了上来。 天下将雁翎的身体平放在甲板上,托着她的后颈,姿势摆好,双手交叠在她的口,上下挤压。终于在她吐出满腔的积水,才休止。 “你们照顾她。我去救人。” 天下又是一个华丽的纵身,跃进海里,直到把最后一块浮木,送到最后一个人手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她,没能上来。 没来由的心慌,清醒的雁翎望着平静了的海面,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客船沉了,落水的人都救上来了。但是救人的人呢?为何迟迟不见上来? 海鸟盘旋在沉船的伤口,在一声悲鸣之后,终于再看不到客船的一角。但是它们依旧在那里不去的盘旋。 那几乎是一个与夜同黑的身影,冲散了鸟群,从高不可测的船帆上扎进了漾着海沫的蔚蓝,激起一层浪花之后,身影消失不见。 海楼云啼笑皆非,刚才那么大的热闹,这个混蛋现在才出现!难不成他刚才一直在睡觉,他要是睁着大眼看戏,那就太过分了!他一定要给九溟打报告! “冷君莫,我就不信除了海九溟,而没人治得了你!” 过了这么长时间,普通人早就死了!海楼云知道冷君莫不是普通人,可是那个小白脸定是活不成了! 天下也以为自己定是活不成了,可是当自己脱出海面,有了一口气进肺的时候,她把腔内的水咳了出来。 海楼云走到她面前,气不打一处来,“就是你把我的船撞翻的?” 天下伏在地上,似虚弱不堪,竖起右手的两指,趁他不备,在他腰腹上轻轻一点,海楼云便动弹不得。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天下反身,双指正中黑影的腰身。天下觉得不妥,在这两人身上,又乱点一通。 海楼云动用内力,脸憋得通红,似要冲破身上的道,只是内力没游走一处,便消失无影。 海楼云惊了一身冷汗,“化功点大法!” 他不敢置信的瞪着被浸染的无一处是干爽的人,“这是非天的看家本领!你为什么会!” 他现在知道躺在甲板上人事不省的水手是谁的杰作了!这个该死的混蛋—— “恩——”天下捏着下巴,打量着动作怪异的冷君莫,“虽然是你救了我,但是...这张脸,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冷君莫,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混蛋,你救他做什么!现在可好,你把这个瘟神捞上来...混蛋,快把道给我解开!” 天下得意的甩着双指,直指前方,啊嘞——起雾了?海上怎么会起雾呢? 海楼云似乎也发现了,得意的大笑,救兵来了! “你们一个个就等死吧!” 众人被这咬牙切齿的声音给吓着了,一个个都不知所措的望着天下,顺着她的视线,数十艘在弥漫在海上的雾中,排成一线。 起了雾,他们失了方向,这些终于还是难逃海家的追捕。 “海家的水手,谁敢有异动,我就杀了这两个人。”天下收回滞留在半空的手指,闭眸转向,转了一周多后,终于停下,张眼指着前方,“扬帆向东——” 这人的灵觉好强!航船的方向感竟不输给海家的小神童海星!海楼云若有所思,“喂,你叫什么名字?” “你说呢?”天下粲然一笑,指着定身不动的二人,“把他们绑到船尾!海家的其他人看到你这个德行,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看着那得逞的笑意,海楼云若是能动的话,定是跳起来,“你杀了我吧!” 与其让他受辱,尤其是在海家的人面前受这般奇耻大辱,真能回去的话,一定会被人笑掉大牙的!这样,还不如杀了他痛快! 天下挑起他的下巴,调笑着,“杀你?我怎么舍得?” 转眼,却是毫不容情的果决,天下手一挥,“绑起来。” 海楼云大叫着,“君莫,君莫,你倒是说话啊!快想想办法!” 冷君莫只是垂着眸,神思不知飘向何处。 天下走近缩在角落的雁翎,“雁翎。” 一声得不到回应,天下又唤了一声,“雁翎?” 直到她蹲下身,和雁翎齐高,雁翎才偏过头,轻笑。 “雁翎...你的耳朵,难道听不到吗?”天下抚上她的双耳,“能听到吗?” 雁翎看着天下的唇,上下掀动着,却不知她所云,这才惊恐的发现,她不止失了声,也失了...聪。 如果没有了听觉,她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唔...啊啊——”雁翎无助的抓着天下的双臂,泪水和未干的海水浸在一起,滑进嘴里,都是咸的。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听不到... 只是无助,且慌张的摇首。 直到声音止不住雁翎疯狂的动作,天下捧起摇动不止的小脑瓜,强迫她直视自己,一字一顿—— “认真看着我,你就会知道我在说什么。以后,也要这么看着别人,低下头,就什么也看不到了。知道吗?这种本事在我们家乡,叫做读唇术,明白了就点头,以后我会慢慢教你。” 这些话,天下费了好些功夫才让雁翎明白。但是让雁翎欣慰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她没有因为自己的残障,弃她不顾—— “小天,海家的船追上来了,怎么办?”空竹看着雾中见见清晰的船影,惊慌不已,他们现在走的方向真的是东吗?为什么要往东走,而不是南?海家的船可是从北而来啊! “就快了,相信我。”天下心里也没底,这么大的雾,指不定真会出事。 就在这浓雾之中,突然有一道清凉的琴音划破了雾中的恐慌和寂静,却不知这声音,从何而来。 一人在船头探着前路,突嗅到飘向鼻头的清香,迎着从未听闻过的乐曲,一双眼睛蓦地张大,又惊又喜。 “前头有船来了!” “放慢速度,靠过去。” 不知是敌是友,有了命令,自然是要听的。终于有人看清了来船上的招牌。 “是天下第一船!是天下第一楼的船!” 没错,来船正是沿着东国海岸,一路向南的天下第一楼的船!正在船头探路的唐玦,看游船靠了过来,忙下令停船,见了同样站在船头的天下,不由得大惊,“是主子!主子!” 躺在甲板上,腹诽着这鬼天气的唐果,百无聊赖的斥责,“大哥,你估计是想那女人想疯了。” 那个一声不响就丢下他们的混蛋,怎么可能在海上!据说,她不是在南国逍遥自在着呢吗! “真的是主子!” 直到又有人大喊,唐果挺身起来,和闻声而来的姑娘们一起挤在船头,果然是那混蛋。 临风抱着琴,站在楼顶招着手,“乖女儿,我能弹琴了!” 这下还敢说他没用不!怎么说他也可以在一楼里混口饭吃了吧! 两船相衔,不待船停稳天下就跳到花船上,“把船尾的那两个人带过来。” 看天下狼狈的模样,又有一船的伤病残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众位姑娘还来不及和她寒暄,花船上有多了两个人。 见了其中的一个,唐果两眼放光,这不是她一直朝思暮想的君莫公子吗?怎么会在这里不期而遇! “谁绑的?”唐果轰退用鱼叉顶着君莫的水手们,为他解开了束缚,但是他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不得动弹,“你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得到机会,唐果旁若无人的占着冷君莫的便宜,这脸蛋,比她还水灵,大概是生长在海上的关系,几乎可以捏出水来。这臂膀比她老哥的还结实!这膛,可不能让别的女人占了去!这腰身... 见唐果越来越过分,冷君莫和她成了众人的笑柄。他皱着眉,睨着黏在他身上的女孩,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跟班! 闭眸运气,果然还是冲不开身上的道! “走开。” 终于说话了!唐果一脸花痴模样,嘴角都要滴出水来,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哈哈——”海楼云看着君莫吃瘪的样子,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果然还是有人能制得住这个冷血的家伙!这丫头一定要再接再厉啊! “小云?”临风拨开人群,上下打量着海楼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小云?你怎么...” 临风指着他这般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能让海家施展了迷雾术,还把附近海家的大小船只都着急起来! 十五年不见,海楼云自然一时认不出眼前的叔父大人!当临风报出自己的姓名的时候惊喜交加,可是知道天下就是他的女儿后,那变幻莫测的表情实在滑稽。 “你到底又做了什么?”临风看着愈近的船只,心下慌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海家大军齐上,没有一个过得去的解释,恐怕他们真的是在劫难逃! 天下指着海楼云,“他挟持了我,我撞沉了他的一艘船,”拇指又向后一指,“劫了这艘,逃了。” 不愧是他海临风的女儿!临风扯着嘴角,他是很骄傲,但是这种情况,饶是他在场,恐怕也难以和平解决。不知道当年玉面公子的名号,如今还管用不! “唉——女...”本来想叫女儿的,只是被天下一瞪,临风愣是把下面的话给吞了下去。“给他们解开道吧。有我在,你放心!” 有了临风的保证,天下才勉为其难的竖起两指,在海楼云身上点了一通。 终于动弹得的海楼云,恻恻的笑着,覆手便是一掌,贴在天下的腹上。 在众人的惊呼中,天下抱着肚子,蹲在地上,一手捂着嘴,只是身子太低,没人能瞧得出她此时的神情。 “没事,”天下突然站起身,依旧是那种云淡风轻的笑着,“我去暖身,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海临风。这种事你要办不好的话,就从我的船上滚下去。” 海楼云有些愕然的看着他刚才伸出的手掌,刚才他可是用了七成功力,肯定是化功点大法的作用,把他的力道削弱了几分。 天下离开的时候,本来要给君莫也解开道的,却被唐果挡在身前。 “能过会儿吗?” 天下便进楼了。这会儿,只怕几乎所有制都在甲板处看热闹,忽视了她似隐忍什么,微微颤抖的臂膀。即使留意了,真以为她是被这海里的水给冻的。 半年未见,银翘越发的水灵了。瞧见了天下手上的伤,二话不说,便跟进了楼,到了她面前,不禁又帕子捂住了嘴。 触目的竟是一眼的血红,直到那血流终于从天下的口中止了,银翘才偷偷抹着眼泪,没有哭出声,外面依旧是吵闹的,耳畔的话,却是清晰的。 “知我心者,银翘也。” 第十七章 侧帆沉舟海怒天在线阅读 第十七章 侧帆沉舟海怒天 肉文屋 / 第十七章 侧帆沉舟海怒天 第十七章 侧帆沉舟海怒天 第十八章 举帆北上逢九溟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八章 举帆北上逢九溟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八章 举帆北上逢九溟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八章 举帆北上逢九溟 天慈在凤仙楼等了两天,终于看到完好无损归来的天下,一时激动,忘了礼数,飞扑上去,将人抱了个结实。但是换来的却是对方的冷漠。 “我要北上了下午就走。” 天慈猛然松开她,“你要去北国?不行!” “我要走亲访友的,快一年不见了,想得慌。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小南国呆着吧,说不定过个一年半载的,我还来呢。” “你这是来给我告别啊!” “你以为是什么,我已经叫人收拾东西了,你没看见外面的人都在往渡上跑吗?我的一船都在那等着了。” 天慈红了眼,也许她是犯了错,但不至于收到这种惩罚吧。 “你是我妹妹!” “以前是,现在立场不同了,南国的生意也起来了,我会让人照料着,反正栖凤那个老狐狸也不会撒手不管的。我能做的都做了,该换地儿了。临走的时候,再送你一个大礼,小心凌燕。” 天慈抹了抹眼,默默的走了,等了两天的结果,竟换来跟生离死别似的分别。凌燕的事,她不能问,知道就算问了,她也不会说。因为没把握的事,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天下超然的灵觉,是绝对不会出错的。既然她说凌燕有问题,也一定有她的理由。 但是天下似乎是算准了天慈会跟她去北国。直到太阳快落了,也没下令发船,她一个人就一直站在甲板上,越过蠢蠢欲动的人群,凝望着上凉渡和南相连的路上。 看到熟悉的身影之后,似乎是在心里卸下了一块大石头般,微微笑了。 “发船。” 天慈终于挤开人群,却看到船已经开始走了,便着急的大喊,“等等我啊!死丫头!” 身后跟着的是背着一个大包袱的穆海,跟落跑的贼偷一样,有些滑稽。 这下船上又多了几个白吃白喝的人!但是天下也不客气,该用的时候,那是一定要使唤的! 海楼云退船有功,好不廉耻的赖在一楼上,就这么住下来了。美人在怀,不亦乐乎。 没想到他戴的那个眼罩也只是吓唬人的东西,去掉之后,竟别有一番意气风发的英姿,让这楼里的姑娘醉倒了不少。 他一来,就特喜欢打麻将,除了睡觉,否则清醒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在牌桌上,就算没人得空跟他打,依然对麻将爱不释手。竟然跟千朔是一个德行! 天慈正跟人打着斗地主,忽闻身边飘过一阵香,便问了端着盘子的银翘,“这是什么东西,好香啊。” 银翘笑道,“这是给主子煮的安神的药。” 在海上漂了一天了,始终不见主子睡下,心下焦急的她便煮了一碗。 没想到天慈听了之后,脸色大变,手上的牌往桌上一扔,“她从来不喝药,尤其是安神的药。快点倒掉,别让她闻到了!” 有人却可惜了那碗银翘亲手熬的药,二话不说,抢了便往腹里灌,事后啧啧嘴,临风意犹未尽,“好喝。还有吗?” 众人窃笑。这临风表达心意的方式倒也特别,一年的相处,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银翘的心意,可是有人偏偏不领情。银翘自知,自己是无法代替柳如眉在临风心里的位置,徒想,只是伤人。 海楼云着牌,瞄见端着托盘上楼来的雁翎,心起逗弄之意。 “小哑巴。”连叫了三声,都没得到回应,海楼云扔掉手里的牌,越过围栏,堵到楼梯口,“没想到小哑巴变成了小聋子了。” 雁翎无措,张大眼睛,一心想看清他的唇形,想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海楼云紧逼,却只是让雁翎一步步退下台阶。 终于到了退无可退是的地步,天下在顶上露出个脑袋,“海楼云,活腻了是吧。” 海楼云不甘的哼了一声。 “你只要记住,她失聪的事,跟你脱不了干系。日后少难为她。” 一掌劈不死的怪物,有什么资格说他!没想到堂堂的东方天竟还是个女人,难怪海九溟会栽倒她的手上! “一个下贱的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下贱?”天下嗤笑,“日后你可别哭啊。” 雁翎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得了空子,便从海楼云身边绕过,把手里的茶盏断了上去。 夜了,花船便在海上停了下来,随着波流飘摇着,人们终于被这个摇篮,带进了梦乡。 天下在办公室就受到了天斐的短信。依然是只言片语,却亲昵的可以。 他说,我在家里等你。 在这晚之前,她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可以放心的进入梦乡,但是,这晚,却让她至今难忘,并成了一辈子的伤。 在玄关处,她如往常一样,踢掉了鞋子。胡乱抓了一把短发,她不是不喜欢长发,但是她知道自己喜欢简单的。 简单的家具,简单却不失风雅的摆设。厅内的灯,在她回来之前是亮的,可是此时,她却觉得那是地狱来的光芒,连黑暗都比它明亮。 这回又是什么?闻到了血腥的气味,天下懒得猜测,被人过分的戏弄,第一次收被肢解的玩具熊,再来是小猫小狗或其他动物,这一次又是什么? 卧室的门大开的一刹那,天下蒙了,蓝色的双人床被染得血红,那里面似乎躺了一个人吧?但是这人的睡姿怎么看,都不规矩。甚至连睡觉的时候,头上还蒙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红帕。明知道那是被血染的,此时看起来却像是新娘头上夺目的喜帕,只待人揭晓其中惊艳的模样。 的确是惊艳的厉害,一床的血渍,他的头上却干爽的一如往常,甚至弯起的嘴角,还挂着昨日暖人的笑,此时却冰冷的,让人挪不开眼。 天斐—— 无论怎么呼叫,都得不到回应,二十多年的仁慈,换来的是朝朝暮暮的残忍,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一直放心不下的银翘,披了衣裳,辗转到了天下的房,房里竟是黑的,终于睡了吗? 刚要转身离去,便听到里面传来不寻常的声响,推门进去,秉着烛火,瞧见床上的人挣扎的厉害,被汗水润湿的发,贴在额际,模样让你心疼。 再柔软的枕上,竟已湿透了。她到底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竟让她如此惊慌。 “主子?主子?” 这般,却是怎么也叫不醒的,这可如何是好!明明染了防寒,又不吃药,莫不是她身上的伤在作怪? “主子?主子!”银翘掀开了蒙在明珠上的布,顿时房内大亮,这些物件,可都是这船上带的。甩去杂念,银翘晃着仍在痛苦中徘徊的身子,“主子,主子醒醒啊!” 银翘慌了,主子是得了什么癔症不成?怎么叫不醒呢? 随着银翘加大的声音,上下几层房间都亮了,各自披了衣裳而来。 “主子这是怎么了?”银翘哭诉着。 天慈闻了茶盏里的残余物,大惊,“我不是说了不要给她吃药的吗?这茶杯是谁端上来的?” 雁翎不知所措的看着怒不可遏的天慈,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看了她手里的茶杯,就知道是自己闯的祸,她只是熬了些治风寒的药而已—— “死丫头,你快起来,梦里的是假的!假的!没人能把你怎么样,在我眼里,你可是万能的啊...”说着说着,天慈自己也哭了起来,觉得自己很没用,又一次让她受伤。 “让开。”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平而无波,却有力的喝退了围拢在床边抹着眼泪的姑娘们。君莫走近,抬起手掌,贴在天下的腹上,平复了她体内紊乱的气息。 天下霍得张开眼,确守滚下床,扶在桌边,捂着嘴干呕着。 “死丫头——” 天下伸手止了天慈靠近的步伐,“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天慈哭着在众人离去的时候,带上了门。 众人无言,但是都明白主子肯定是遭遇过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才有了今日这番难以启齿的境地... 第二天,天气大好,即使过了昨日不愉快的事,所有人都聪明的缄口不提。 看天下抱着三弦琴,坐在甲板上,天慈蹭了过去,“身体好点了?” “没事。”天下仍垂首拨着原先的调子,细细听了,竟是《左半边翅膀》。 “你不是不吃药吗?昨晚闹得人心惶惶的。” “鼻塞,没闻出来。” 天慈直翻白眼,原来天下也有栽跟头的时候。 银翘端了水果来,给坐在附近,仰望着船桅的唐果也分了些,心下觉得好笑。唐果这丫头跟主子一样百无禁忌,喜欢了人,竟放马追开。不知了个冷清的公子是故意逃避,还是天生喜欢那高的地方,居然坐了一上午。 “主子,吃点水果吧。” 此时雁翎也端了些小食,和银翘对望,皆会心一笑。这两人私底下,早已惺惺相惜。 “有银翘,雁翎如此,今日了却了这一生,也便知足了。” “你楼里本来就有了银翘这个头魁,你还要我们的雁翎做什么?她又不是天生要伺候你的!”天慈不满的将一颗葡萄送进嘴里,其实也就是心下羡慕她的生活,身边跟了这么多贴心的人! “雁翎也会舞倾城的,这两人都厉害着呢!岂是你我可及?” 天慈给甲板赏了一巴掌,“少装清高,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只怕你跳的比她们还好吧?” “舞倾城那样难度的,当然不会。” “主子也会跳舞?”银翘似发现了新大陆,“当真比了我们?” 见银翘似有不信,天下为自己辩解,“别听她瞎说,她就是找了机会来讽我的!” 天慈抓过她怀里的三弦琴,“是不是,一试便知。舞倾城不会,就来段别的。” 看着她手边的扇子,天慈想起什么似的,“你还记得我们在日本的时候,看的那个能乐不?” 那个穿着御衣,刚柔相济的舞蹈,天下倒是学过两下子。 虽然不知道日本是什么,银翘还是有所期待,那个能乐是更能让她感兴趣的东西。 也不扫兴,天下拿起扇子,当真在天慈拨弄的东洋乐中,来了一段。若她此时手握长刀的话,那样优美的动作,定能舞出一番另些风姿。 纸扇开合,毫不起眼的物件,在那一双时而变幻姿势的手中,竟成了别样的衬托。宽袍广袖,随着撩人的动作,几欲要和微舞的发,一起纠缠。白的如莲一样,一尘不染,脱尘的让人惊叹。 只是船身一震,天下为了稳住身子,放下凌空的脚步,不知是有意无意,一搜突然出现的客船,船头亲吻着花船的身侧。 天慈抖着手指,却是怎么也不敢对上那个凌风站在船头的人。覆盖着鼻翼以上的面具,火红的宽袍,肆扬的青丝,此人便是海九溟。 是天下将近一年不见的海九溟。天下向他身后探了探,非天不在。 只是两人脸上都没有重逢的喜悦,看这儿海九溟面部因怒气紧绷的曲线,天下只得哭丧着脸。 临风说了,那日虽然把海家的船退去了。但是放雾的事的确人尽皆知,加上当日被放生回去的人,嘴上那么一说,海家被东方氏算计的事,早在江湖上传遍了。这事不小,海家之威尽失,海九溟顶着的压力自然不小。没想过要和东方天讨个说法,只想着见了面之后,一掌劈死她! 若当初听说东方天沉了海家的船,海九溟抱着十成的火力,在琼花楼轰动了一阵,只怕这会儿那儿的余韵还未消。那么现在一见到东方天的时候,海九溟现在的火力,只剩了一成不到。 一年不见,在众人眼里,那个一年前稚气犹存的东方天,只怕早已不见了。早已成了深谷幽兰,出世不染风尘,入世超脱世故,偶有乍现的妩媚,再去寻找,却已然不见。只消一眼,便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明知道这样的女人活在世上,就是一祸害,每当海九溟抬起手,都是身不由己的化了掌上的戾气,变得温柔起来。继而是无奈,这女子怎么说,也算是海家的人。实在是那极难驯服的子,难以让人掌握。 “你别过来!” 海九溟上前一步,天下便抱着身子退后三步。这个动作似乎更惹恼了他,健步上前,海九溟揪着她的手腕,将她凌空提了起来。 天下腾出空余的手,扯上他的腰带,就是那个让她一直忌惮着的小银蛇,锁龙链。狠狠一扯,拽了下来,然后潇洒的向身后一甩,将那个银白的腰带扔到了海里。 众人瞠目结舌,楼里的姑娘都挤在了窗边,看着好戏。 “怎么?来兴师问罪的吗?”天下说着,手指往他腋窝下轻轻一点,腕上一送,便稳稳的掉在甲板上。 “化功点。”看来海九溟也有些不敢相信,非天把自己压箱底的本事,都交给了她! 既然她这么厉害,他也不必想着手下留情,只是在自己抬掌的瞬间,被眼疾手快的天下抓了去。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没听说过吗?” 海九溟不敢用力,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就把这轻飘飘的身子,甩出去。没了锁龙链,她似乎不怕他! “海家是不是太纵容你了!”海九溟扭腕,只想挣开束缚,孰料,襟上一窒,另一只小手抓了上来。 “笑话!南国一事之后我们两不相欠。是海楼云犯我在先!” 而且还赖在花船上,不肯下去!怎么撵也撵不走!典型的一寄生虫! 借着比海九溟矮的身子,天下放低重心,抵着他的腰身,逼迫他后退,简直就是一头小蛮牛! “你坏了我们海家的名声!”海九溟后退一步,前脚掌抵住甲板,迎着她的力道。 “你们海家的名声已经够坏了!不在乎这一笔!我东方天的名声不知道要比你们好到哪去!他绑我,自然也是坏了我的名声!我还要找你去问话呢!没想到你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看她身子弱,没想到力气还真不小!海九溟单手扣在她的头上,将她推离身子好许,任她怎么张牙舞爪,就是够他不着! “楼云那是请你!” “请我?把我关到不见天日的地牢,就是请我?” 天下换着姿势,想要钻空子,从海九溟身下绕过去,却怎么也逃不出他那只魔掌。 “凭你?他能把你怎么样?”海九溟淡淡的语气,就像是在表明海楼云还不是东方天的对手,听的楼上观望的海楼云超级不爽! “反正他犯我在先,我就饶不了他!”天下索抱着那只手臂,可气身边围观的那么多人,愣是没一个肯上来帮她! “你要好好说,他怎会犯你!” “好好说?大半夜把我从南国劫持到船上,他是你养的,你会不知道他的脾气?他要真肯好好说,就不会错把空竹当做我!” 海九溟扬起左掌,在天下背上轻轻一拍,竟要了她半条小命! 张口便是一口血,喷在海九溟的身上,浸在大红的衣裳里,立马消失不见。 看到挂在自己手臂上的身子,渐渐放松着滑落,海九溟愕然的看着自己拍出去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掌,他本就没用劲! “喂,喂,东方——” 他急忙伸手接住掉落的身体,掐了脉,她的身子果然出了问题,而且不是小问题!难道自己出的这一招当真有那么厉害? 众目睽睽之下,海九溟想解释,也难了。啼笑皆非的看着似要把他吞了的临风,他恨不得当场把怀里的女人摇醒,为自己澄清。 天下很快就醒了,醒来的时候在自己的床上,身旁有雁翎陪同,拒绝她递上来的药。 雁翎无奈,只得把药留下,出去了。天慈哭得淅沥哗啦,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就算天下表面无事,也知道一定不是轻伤!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天下佯怒,等着推门进来的海九溟,“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敢进来!” 海九溟更愕然,“你确定是我打的?” “不是你还有谁?之前我还生龙活虎的跟你对招,你可别忘了!废话少说,你要负责!医药费照赔,再加上我的神损失费,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海九溟也怒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是他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天下毫不含糊。 “荒谬!海家的事,我还没找你算!” 天下从床上跳下来,惹的人是一阵心慌。她上前抬着脖子迎视着海九溟,“那你把我打的内伤!海家失威是小,那种看不见的东西,我随便在外面做几件善事就可以跟你补回来,我的身体你怎么说!” 这简直就是一头小倔驴!而且还是蛮横无理的那种! 海九溟默然半晌,然后低声说:“我可以给你治好。” “治得好一时,治不了一世。我落下病怎么办?说不定还会影响我的后代!我这么完美的一人儿,不能再这上头被你给害了!” “非天保你无事。”海九溟的声音越来越低,怎么有一种自己一步一步往她挖的坑里跳的感觉。 “那是非天!非天和我私下里的关系你也看到了!就算他是你海家的人,只要我说一声,他还是会给我瞧身子!你别以为他是你的人,你就指挥他来替你还债!” “你——无理取闹!” 天下捧腹,“你怎么才发现!” 笑了一会儿,看海九溟的脸色确实不妙,便借着肚子疼,又滚到床上。 “反正你得补偿我。你把我害惨了。” 天慈扶了扶正要脱落的下巴,虽然知道天下喜欢捉弄人,但是有胆戏弄海九溟的人,天下之大,大概也只有她一个了吧!而且,就这么看的话,海九溟也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残酷无情啊!是不是谁瞎传的?这人神是神秘了点,被天下这么一闹,竟像个孩子似的。 “我有事跟你谈。” 听海九溟冷言冷语的声音,天慈识相的准备走,歪头一想,把桌上的要送到海九溟手里。 “你来劝她喝药。” 说完,不顾天下杀人的目光,溜了。 “金刚砂的事,没得谈!” 海九溟又一次愕然,他还没说是什么事呢!就被她猜着了!真不知道,天下间,还有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那你先把药喝了。” “我喝了,你就陪我睡觉。” 海九溟瞪大眼睛,然后不悦的看着那副得逞的嘴脸,就知道又被她耍了! 天下端着碗,凑到嘴边,也许是喝得太急了,也许是被这苦的滋味给呛到了,压抑的咳嗽着。 海九溟本想帮她顺顺气,只是伸到半空的手,滞留了一下,犹豫着,又放了下来。要是再拍出什么事,那要怎么办? 无疑,当天晚上她又做梦了。梦深了,不管怎么叫,还是醒不过来。海九溟平掌覆在她的小腹上,平抚她体内紊乱的气息,众人识相的溜之大吉,不再受他眸光的寒锋之苦。 第二天醒来,天下惊叫,吵醒了还在睡梦了的人们。 不是因为她的床上躺了个大男人,而是,和衣而卧的这男人的腰上,缠着的那条两指款的银白腰带! “海九溟,你不扔了它,就别想再爬上我的床!” 众人皆惊,昨天晚上,他们走之后,那个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十八章 举帆北上逢九溟在线阅读 第十八章 举帆北上逢九溟 肉文屋 / 第十八章 举帆北上逢九溟 第十八章 举帆北上逢九溟 第十九章 北国上朝醉天下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九章 北国上朝醉天下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九章 北国上朝醉天下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十九章 北国上朝醉天下 当花船停到东国的一个海岸,开张揽生意,补充日常所需的时候,天下决定要坐海九溟的船先去北国,要花船一个月以后再大摇大摆的进军北国。 众人不解,依旧挥泪告别。 只是这次,除了空竹和雁翎,天慈和穆海,天下身边又跟了一个小花痴,就是追随冷君莫的唐果!海楼云依旧厚脸皮的留在了温柔乡里,对天下是眼不见为净!天下骂他是寄生虫,就是有了她这样的人,天下第一楼的第一船才会日渐亏空!楚辞甚是无奈,他这的帐,已经是进少出多了! 海九溟看赖在他身上的天下,敛眸说了句,“无耻。” “我姓卑名鄙,号无耻,字下流!”天下从他身上跳下来,这可是以防他把她从船上赶下去的招数!“这样不是正好吗?你不用爬上我的床,我去爬你的!” 海九溟真想把这个百无禁忌的东方天给丢到海里!可是一转身,她就进了船舱,竟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他的房间,赖着不肯出来! “她一直这个样子吗?”穆海瞠目。 “那也要看人。她对你那样吗?” 穆海毫不犹豫的摇头,真的那样了,他男人的面子往哪搁! “那就是了。她不喜欢你,当然不会捉弄你!” “为什么?”这样的人还真奇怪!捉弄喜欢的人,那不是很招人讨厌吗? “因为你抢了我。” “...”穆海红了脸,这是理由吗?还真希望刚才那句话,天慈没有说出来! 越北上,天气也就越凉。直到海风刺骨的时候,天下再也不有事没事就往甲板上跑了。最多的时候,也就是见她半夜里,从海九溟的床上爬下来,披了一件斗篷,手里攥着夜明珠,坐在楼下的厅里,一动也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天慈冷不丁的冒了出来。 “天斐。” “死人了,还想他做什么?” “就是因为好久没想了,所以出来想想。” 天慈翻着白眼,“等等!你该不会和海九溟有了什么吧!” 这几天,他们都睡一个房间的! 这次换天下翻白眼了,怒喝着,“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是啊,你随便起来不是人。”天慈小声的嘟囔着,看天下越瞪越大的眼睛,她正色道,“这不是好事吗?忘了也好。” “事情又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说的倒轻巧!” “怪也怪你那么爱他!” 天下长叹一声,将明珠放在斗篷下,掩去一室的光亮,“问题就出在这里。你...永远也不会了解我对天斐的感情。” “你们那两个怪胎!谈感情的时候,从来没忌讳那么多,反倒死了时候,又是这又是那!看了让人心烦!”天慈愤愤不平,偏偏天斐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就这么早早去了!他要不是她哥,她早就放马追了!也不知道天下哪来的这么大的福气,让天斐给看上! “唉!睡觉去!”天下爬上楼,进了房间,钻进海九溟的被窝,感觉到他僵硬的身体,她捉弄心又起。将一双凉透的双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在他的膛上乱爬。 海九溟抓住那双得寸进尺的小手,目光灼灼,可惜太黑,天下看不见。 “我是男人。” “是吗?” 也许是天下的语气太不屑,海九溟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你在利用我。” “你很在意?” 海九溟撑在床上的双手,扭曲着握紧,理智告诉自己,一定不要撕了身下的这个女人! “你不也是?”天下轻笑,“要不,你早就把我杀了。我掌握东南两国的经济命脉,若不是对你有大用处,你留我至今?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与四国为敌,但是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想从我这捞到任何好处!”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五指在天下的颈上收拢,触及的柔软,不足盈握,明明再下几分力,其中喉骨一掐即碎,海九溟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无能,黑暗中明明看不到她的样子,还是在她的气息中迷失,诱惑到,几乎神志不清。 “三年,给我三年的时间,如果我还在你身边,四国大陆内任何属于东方天的财产,随你处置。” “我不会接受你的任何条件和威胁。就算你不在,我一样可以得到你手里的一切。” “做梦。我把能调动东方氏财产的令牌,分成不同分,交给了不同的人,除非他们和他们手里的令牌拼凑在一起,你就奈何不了我分毫。顺便告诉你一声,那令牌是特制的,假冒不了。” “你早就部署了一切?” “我是走一步算一步的人,你太高看我了。” “但是也不能小瞧了。令牌在谁身上?说!” 天下呼吸一窒,没想到这人会来真的,怎奈他的五指怎么也扳不开! “你永远也想不到!海九溟,你疯了!快放了我!” 天下也不知道海九溟被什么煞住了,一时杀气四溢,五指间越来越有力量,不断在她颈上收紧,直到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双腿被他压制的不得动弹,天下像是认命似的,放开挣扎在颈上的双手,抬起手臂,环住海九溟的后颈,向自己勾来。 不知道是谁先吻谁的,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舍得分开。 “冷静了?”这下真说不清了!她东方天的清誉,真的要毁在海九溟的手上了! 两人坐的很近很近,近到天下只要一抬头,就能再次吻到他的唇。都不知道彼此的心里在想什么,就这么静默的在黑暗中对坐着,直到天下再次,在团团围住她的温暖的气息中熟睡... 一踏上通往北国都城的锡云渡,天下终于知道,卫修在离开的时候,为什么再三强调要她来北国一转。 北王不知施了什么政策,竟让北国成了另一个大盛世大唐。要在这里开天辟地一番,还真是难如登天。 即便是银装素裹的一片,却也是盛气非凡。 披着雪裘斗篷,带着连帽,踏着雪,一步一惊叹。要是在东国,也就数她那天下第一街有这样的盛况,岂料整个北国,都是天下第一街的模范,天下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给我一笼包子。” 小贩无暇上下打量眼前的这个贵气十足的人,瞠目,竟有些不敢置信,“您要我的包子?” 天下了身上,然后回身道:“空竹,我要吃包子。” 空竹给小贩递了些零钱。 “没有一街的好吃。” 天下就吃了一个,剩下的被空竹和雁翎给分了。唐果见没自己的份,连忙跑去,也买了一笼,讨好君莫,某人不领情。 “死丫头,我们去哪里?” “琼花楼。到了北国,不看看传说中的第一美人,这遭就白来了!” 一个当地的人,大概是有意攀好,依附了上去,“这位仙人,从外地来的吧,提起我们北国衔月姑娘,那是一等一的...” 这人大概是看到裹在大氅里的海九溟了,顿时张着嘴,可是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怪了,他长得又不难看,怎么把你吓成这样?” 那人灰溜溜的跑了。 到了琼花楼的时候,天下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着空竹,“我给你个机会,去把天下第一美人儿给娶了!” 说罢,从脖子里捞出一个坠子,可不是蓝眼之泉。见天下毫不宝贝的随手扔给空竹,天慈的心都要心疼碎了!估计在天下眼里,这世上本就没有宝贝! 空竹受宠若惊,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捧着蓝眼之泉,愣是沉默了好久,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走了几步,却怎么也跨不进琼花楼的那个门槛。 不消一刻,这个消息就在附近传遍了,人人都说,这回衔月姑娘是嫁定了!有人说空竹这小子好福气,有人说空竹这堆牛粪配不上那朵鲜花。但凡嫉妒的,羡慕的,都挤在琼花楼附近大大小小的地盘上观望着。 天慈不耐烦的在脚下打着拍子,“这小子怎么这么罗嗦!” “再等等。”天下给自己的手,哈着气。 “穆海,以后你要是像他一样,我就把你休了!” 穆海听了天慈的话,垂首不语,只是一张脸,早已红透。 偌大的地方,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人是刻意老远来看热闹的。但是就是不见站在门口的空竹公子有什么动静,只是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宝石坠子,像是被吓傻了! “小天,回头我要当一楼的花魁!”唐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凭什么一美女说的话,就可以让世上万千男子赴汤蹈火!她唐果也是以美女,不要天下男子,心里的那一个却是怎么求,也求不到! “你?先把你这身脏衣服换了再说!有不是没别的衣服,整天穿的跟乞丐一样,傻头傻脑的!” “你说什么?你要是找到喜欢的人,看我不勾引死他!” “冰山你都化不了,我的等级又岂是你可以比的?” 唐果看了一眼君莫,等着天下,“谁看上你,谁就瞎了!眼光被狗吃了!” “那你还跟着我干吗?难道不是看上我?” “小天你找死!” “怕怕哟——你还是先把你那冰山化了再说。” 唐果凑到跟前,扭捏着,“那你把你那个化功点大法教给我!” 天下犹豫着,看着冷君莫,“成。” 满意的看到他的愕然,她畅快一笑,“但是你要叫非天师公。教他给你渡些真气,这活儿我不会干。” 君莫暗暗松了一口气,希望非天不要答应。 “小天,你唬我!” “那是,没得商量!” 唐果作势要打,却听到众人乍起的喧哗,终于看向空竹。 空竹双手虔诚的捧着蓝眼之泉,跪在雪地里,大概一炷香的思考时间,他终于决定—— “空竹,你先别说话,让我猜猜你想说的。” 天下脱下帽子,大概是因为天冷的缘故,嘴唇有些发白。 没了周围的人,那站在雪地里的身影,就像是踏雪而来的仙子。 “空竹当日见了衔月姑娘,只是惊鸿一瞥,却没有和小天我,这半年相处来的惊心动魄。空竹,你这是爱上我了吗。” 天慈见她话不留情,有些愤怒,可是情一种,却难斩,也只得由得她去了。 “空竹,你不是我的菜。北国也到了,你可以回家了。以后我们就做陌路人吧。” 空竹手上一空,蓝眼之泉被天下收了回去,顿时慌乱不已,半年的相处,不被这个女子吸引,那是假的。 空竹将头深深埋在地上,卑微者身子,“空竹愿把北国空家茶业都归于东方名下。” 见天下又要说狠心的话,天慈忙把空竹给扶起来,“行了,行了,这不是说话的地儿。” 于是,他们就预订了琼花楼的三间雅间。进去之后,天下便把自己关进其中一间,怎么叫,也出不来。 天慈抽着空竹的肩膀,“就你这坦白的毛病,就不能改改?” “坦白不好吗?”唐果愕然,怎么成了坏事了! “她不能接受所有人的爱。” 唐果更是无比的愕然,包括空竹。 “爱她的人全死了。”天慈叹气,拍着空竹,“好样的!” 天慈到底是夸他,还是在贬他啊! “你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要再提及此事。她会当做没发生。” “我...”空竹心里没底,让他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那是你不知道她的择偶标准!”天慈愤慨,搬了凳子,没委屈自己,“她喜欢的男人呢,不能对她太冷淡,也不能太热情。要温柔,同时要带点霸道!要体贴她,但是也要在她怀里撒娇!在保护她的基础上,首先要有能力保护自己。做事不能太低调,当然也不能太高调。要经常说些甜言蜜语,但是偶尔也要凶凶她!长得不能太好看,也不能太难看。不能是和她同姓的人,要让她能有安全感,最坏事的时候不能让她知道。他可以是个英雄,却不能是天下第一。三妻四妾的男人不要。最重要的是不能比她早死。” 雁翎算是看明白了,掩唇偷笑着。 “你要是选择离开了,你就真的中招了!她会骂你是个孬种!而且现在她身边没有出现这样类型的男人,你还是有机会的。”天慈安慰的拍着空竹有些僵硬的肩膀,“你好自为之吧,姐姐就帮你帮到这。” “你说的真的假的?”唐果吓坏了,拍着脯。 “别拍了,本来就不大...” “小慈,你找死!” 天慈笑躲着唐果的佯攻,“你要不要试试。” 然后,天慈在天下的门前酝酿了下情绪,一脸悲痛的敲了敲门,“是我,出来吃饭吧。” 借着己任便坐了一桌,唯独不见空竹。 “他走了?” “不是你叫他走的吗?”天慈疑惑。 “那我叫他把天下第一美人娶回家,也没见他娶啊!孬种!” 大概是掉筷子的声音,最终唐果捧着肚子,不可遏制的大笑起来,然后正襟危坐,“我信了。” 话毕,有疯笑起来。 “你是不是理解错了,我说的是,空竹回家交代事务去了。估计明天就可以把咱们接到他家去。” 天下眯起眼,闪着危险的光芒,“这里面有事。你给他们说什么了?你看果果都笑成疯婆子了。” “小天,找死!” 这时候,门响了。穆海去开门,结果被唐果冲撞来的力度给挤开了。 “大冰山,你来啦!” 君莫寒着整张脸,看来他极不喜欢主上交代给他的任务。 “主上有请。”不用报名报姓,大家自然知道这是来请谁的。 “你回去告诉他,东方无暇瞻仰他尊容,他要找人解闷,随他去。姐姐我还有事!” 君莫的脸更寒了,就说他不喜欢这差事了! “他要是能把第一美人请来,我就去。”天下转念一想,反正她都是要去看衔月,那衔月也未必待见她,借了海九溟的手,的确是省了不少事。 “主上驾临,衔月姑娘自是要迎的。” “那好,我跟你去。” 真正的琼花楼在她们住宿的对面。她们住的地方大概是琼花楼的附属楼,也叫琼花。 吃晚饭,天下一行,便浩浩荡荡的去寻美人了。 这琼花楼的设计,自然是比不了一楼的,却也独特的厉害。人们不知这衔月哪里来,只是突然横空出世,便将琼花楼的名气带起来了。 “你怎么什么时候都不忘了捞好处?” 这是天下进门的时候,站在厅内的海九溟的第一句话。 “等你什么时候忘了捞我的好处的好处的时候,我就歇了。美人儿在哪?” 海九溟把他们带到顶上的阁楼,大概大人物特别喜欢搞的地方吧。 “爹爹。” 结果一上楼的时候,海九溟便被一个四五岁的小家伙抱上了腿。 跟在他身后的人惊愕,海九溟有儿子?大新闻! “不是我儿子!”海九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急忙解释,只是偷瞄着天下的神色。 “废话!非天的儿子,是你的话就出事了!” 瞧瞧那鼻子眼睛嘴巴,几乎是和非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明眼人一瞧就出来了! 海九溟松了一口气,俯身抱起小家伙,继续往里面走。 “小非鸿,你亲爹呢?”天下逗弄着趴在海九溟肩上的小脑袋。 海九溟转身,“你知道?” 天下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刚才的小脸换成了海九溟的这张大脸,有些不适应。 “化功点都教给我了,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快转过去!” 海九溟继续。 “小非鸿,长得跟你亲爹一样好看,来,把初吻给姐姐,省的让其他心怀不轨的人给夺去了!” 天下向来喜欢可爱的东西,见了非鸿毛茸茸的样子,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只是海九溟一转身,天下亲到他的托着非鸿屁股的手上,抹了抹嘴,天下不甘不愿,“不是让你转过去了吗?” 海九溟瞪着她,“你走前面!” “那你让我抱着孩子。” 海九溟横臂,将天下的身子夹在身侧,拦腰拖着她上去了。身上挂了一大一小,让海九溟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是谁也没敢笑。 天慈他们都猜测着,这衔月到底生的是何等模样,跟着海九溟一路,都觉得受宠若惊。他们这些人,会不会吓着那姑娘。欲知后事,且看下回——最难消受美人恩。 第十九章 北国上朝醉天下在线阅读 第十九章 北国上朝醉天下 肉文屋 / 第十九章 北国上朝醉天下 第十九章 北国上朝醉天下 第二十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话说天下被海九溟挟持了上去之后,老远就听到阁楼里传来一男子的大笑,其中风流,难于外人道也。只怕又是一绝代风华。 “我吃的饭,都要被你勒出来了。”天下站定后,头晕目眩,看到非天,忙飞扑上去,来了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甚是满足。 “跟九溟见面的时候,也是这么热情吗?”非天低笑。 “那是!”天下松开他,“打得火热的很,难舍难分呐!”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天下捂住口,“然后我就内伤了。” 看她脚步虚浮,的确是有不足之症,非天掐着她的手腕,眉头皱了起来。 “我只是在她背后轻轻拍了一下!”海九溟急忙解释。 “背后?明明是腹部重创,震及五脏六腑,你确定是背后?难不成是我相错了?我再看看?” 非天疑惑了,可是海九溟是清楚了,看着天下无辜的模样,他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东——方——天——”海九溟咬牙切齿,把身上的孩子扔在一旁,正要上前,被非天挡了。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不能让你对我的病人出手。” 天下火上浇油,“怒什么,没有你那一下子,我内伤的事,跟你也脱不了干系。” “你耍我!”海九溟一字一句。 “好玩呗——”天下一摊手,“放眼天下,除了我谁还敢这么跟你叫板!” “哈哈哈——” 众人看向那个笑的得瑟不已的男人,饶是被他身上的那股慵懒感的气质,给迷醉了。 “九溟,她就是东方天?哦哈哈哈——不是很魁梧,很有魄力,很巨大,很男人——” 那海楼云抓谁去了?难怪会吃了瘪,让海九溟去收拾残局! “绛紫,兄弟。”非天的介绍言简意赅。“是这琼花楼的主人。” “同道,同道!”天下拱手,“有机会到我一楼里坐坐。” 绛紫还是抱着肚子,在榻上翻滚着,腾出手来指着天下,“小女人东方天?哎哟哟,笑死我了!” 天下眯起眼睛,危险的征兆!敢嘲笑她,活腻了! 然后,她华丽丽的转身。 走了?天慈失望,“不看美人儿了?” “啊——来日方长,我打算把琼花楼附近的小店全买下来,把我的一楼改建咋这里,到时候再请衔月姑娘不迟。” 笑声戛然而止,绛紫不顾微乱的衣衫,翻下卧榻,跑到天下面前,拱起双手,“东方姑娘远道而来,绛紫已备了薄酒,特为姑娘一行接风,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现在人模人样了?天下打量着绛紫,见过风流的人,如叶迅,却也不及他一半,比起自己,他果然是最适合做楼主的人! “我要美人!” “那是当然。”绛紫撩起隔间的珠帘。里面果然是一大桌的酒宴。足够容下二十余人,要装下天下他们一行,也不在话下。 分勾珠帘,各人入座。天下左边是非天和他儿子非鸿,右边是天慈,对面是海九溟和绛紫。 本来不愿入席的雁翎和唐果,愣是被天下按在座上,海九溟也吩咐了君莫入座。 “小鬼,过来,坐姐姐身上。”天下拍着自己的腿。 非鸿不屑的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你看他像不像小布?”天下搡着天慈。 天慈在她头上赏了一巴掌,愤恨不平,“你说的,那是只狗!” “谁说的,我把小布当儿子的!” “没个正经!它会叫你妈吗?” “当然!你要是跟它一类的,就听懂了!” “死丫头!” 天下笑着,端起酒盏,却被非天一把拦下,,听他压低声音说:“你不要命啦!” “我的命还长吗?”天下闪过他的阻挡,“我可是千杯不醉。” 只听一声,“衔月姑娘到——” 一鹅黄纱衣身影,飘然过来,步若凌波,身如轻燕,有飞燕之姿,不输黛玉心窍,合德的眉额,犹抱琵琶,天生一副媚骨,盘云青丝绕指柔,实在难让人移开眼。 天下手中的酒盏应声而落,两颊通红,再看其他人,更是犹如被惊艳到的目瞪口呆。 “就说衔月之美,无人可挡。”绛紫甚是的得意。 “混蛋!我这是被吓的!”天下拍案而起,“她蒙着面,谁知道她是天下第一美人?还不及我那银翘万分之一!” “姑娘莫急。” 只是这一声轻道,就让人如沐春风,天下被戏耍的羞恼消失了无影。反倒为刚才的失言,觉得愧疚。 “这是北国的习俗。未出阁的姑娘都要蒙面示人。”非天解释。 天下扶额轻叹,“那就是美人见过天下第一美人的容貌了...” 这叫个什么事啊!这天下第一的名号,到底是怎么传开的! “有,九溟见过。” 衔月补充非天的话,“也是当日与海大公子偶遇,衔月才荣幸被冠上了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 接下来,由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美人,小唱了一曲。只道是《青玉玦》。 月是残忍的亏。 对影三杯,只盼美人归。 夜冷似水,冷风燎衣袂。 酒不醉人,入喉把泪催。 手起剑落,锋斩青玉碎。 落英流水,形与影不随。 牡丹花下,浅唱心莫悔。 最难消是伊人恩。 念你当初为我柔情似水, 我便把自己往情海里推。 蓦然回望,那是谁在倚栏而泪。 青行灯下,又把寂寞揉成雪堆。 栖凤楼阁,看你容颜日夜憔悴。 深冷院,谁来把你自由放飞。 花前月下,为你唱着凄清的美。 步如凌燕,眸若秋水。 一枚冷玉,芙蓉帐内。 一抹钿花平蹙眉。 倾尽一生望你不觉累... 相守无奈啊!天下慨叹,这么凄婉的曲调,也不知是谁谱写的。 “没你唱得好。”天慈凑在天下的耳边,“说实话...也就是身段勾人了些。” 天下瞪了她一眼,在场的都是高手,这不是让人难堪嘛! “当真如此?”绛紫似有不服,端着酒盏,视线从衔月的身上移向天下。“东方姑娘,可吝于赐教?” “没好处的事,我不干。” 海九溟的嘴角明显抽搐了几下。这么快就开始打算盘了! “只要东方姑娘把我的衔月比下去...” 天下似乎在转移话题,看着海九溟,“衔月姑娘,怎会未出阁?情人蔻我不是早给你了吗?” 这该死的令人紧张的静默是怎么回事!天下扫了一眼,非天还好,看衔月和绛紫不自在的身形,就知道其中有事!而罪魁祸首的海九溟明显的有置身事外的打算! “罢了。我要是唱的比衔月的好,就让我看看她的模样,就好。” “就这么简单?”绛紫似乎也在找台阶下,有些不敢相信天下的提议。 天下翘起腿,抱着琵琶,拨弄了两三下,唱歌可以算是她的老本行吧。 泪有点咸有点甜,你的膛吻着我的侧脸 回头看踏过的雪,慢慢融化成草原 而我就像你,没有一秒曾后悔 爱那么绵那么粘,管命运设定让谁离别 海岸越是让人留恋,总是美的越蜿蜒 我们太倔强,连天都不忍再反对 深情一眼,挚爱万年 几度轮回连连不灭... 一曲《一眼万年》唱毕,等了半天也没人有反应。最后还是天慈拍案而起,听声音就知道她下了大力气。然后拍手叫道,“好!好!” 绛紫飞扑到天下脚前,握着她的一双手,“东方姑娘来我这琼花楼吧,绛紫一定不会亏待姑娘!” “好。”天下随便拨弄着琴弦,不看他,“只要你脱光衣服,绕着北都跑上三圈。” 绛紫尴尬,这不是要了他的老脸吗?真这么做了,他在北国还怎么混啊!恐怕整个天下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吧! “刚才说的还算吗?我要看美人!” 天下分外执着。 结果绛紫和非天各自放了一边的珠帘,将天下与衔月隔在对间。 大概是太震惊了,不,更确切的说,天下像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吓着了,连连后退,直到穿过珠帘,靠在桌子上,满脸的惊恐。 什么天下第一美人果然是骗人的吧!哈哈—— 天下见鬼似的,“东,东,东方无悔!” 天慈跳了起来,“什么?” 她这一声惊叫,把刚才没被天下的表情吓到的,愣是也给吓着了。 然后,天慈一路蹿过去,没撩帘子,扒在衔月身边,“果然——是你老妈...” 衔月自然不是,东方无悔早在天下十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就算她也像她们一样,穿来这个世界,也不可能不会认出天下她们。 跟在天下身后,天慈一路小跑才能追上她。 “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我现在心情很复杂。” 天下哭丧着脸,东方无悔,衔月,明明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身份竟极其的相似,同是歌女出身。这就是命运吗?可是东方无悔一夜之间有了她,之后的命运更是复杂难堪。最郁闷的是,东方无悔那种程度的人,在这个时代都能成为天下第一美人,看来这个世上真没人了! 送走了天下一行人,绛紫一直追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场的也难给他解释清楚,因为他们也不知道。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能耐,九溟,你不怕养虎为患?”绛紫倚在窗格前,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影,不过这么一个人儿,杀了可惜,留了也难以掌控。 “就算放任不管,她也没多久可以活了。”非天慨叹,“她伤的不轻,大概自己也清楚。” “还有多久的寿命?” “不出三年。” 海九溟抖掉了手里的酒盏,她当真是神仙吗?居然什么都被她算到了。 “三年,给我三年的时间,如果我还在你身边,四国大陆内任何属于东方天的财产,随你处置。” 当时,她就是这么说的。为什么心里会翻涌着莫名的痛! 一桌的酒席,被海九溟横臂一扫,哗啦啦的掉碎在地上,那个女人,到底有怎样! 非鸿第一次见他的九溟爹爹发这么大的脾气,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吓得抱着亲爹爹的小腿。 “又被她耍了。”海九溟无奈,“非天,留她一命。” “喔?”非天有些看好戏的念头,“你不是一直期望着她死的吗?” “三年后,只要她还活着,她名下所有的财产都归海家所有。” “她告诉你的?”非天有些同情海九溟了。“你别忘了,她也是海家的人。” “她也是东方天。”也是那个让他看不清的女人!是那个把他玩弄于鼓掌的女人!“你不答应?” “无力回天,除非这世上...真的有无所不能的神仙。”非天无辜的笑看着失落的海九溟,心想,只怕这小子已经掉进情窟窿里了。“或者,北王肯把冰棱山,千年才生的冰棱莲供出来。” 但是为一个亦敌亦友的女人,冒犯北国的事,实在不值得做。 看海九溟有所动摇,非天忙提醒,“你别忘了北王是个怎样的人。他能利用你和衔月的关系,又能为宠姬屠杀十巷人的命,比起海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今日又因为情人蔻的事,留你在北国,不知又图谋什么,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衔月屈身,“一切都是衔月的错。” “衔月姑娘,当日你施恩于九溟,除去情人蔻的事,三个人情已还了两个,虽不知北王借口此事,要留九溟于北都作何,姑娘都要自重!切莫再让海家失威。” 几年前,海九溟行船触礁,衔月救他一命。海九溟允了她三个条件。其一,衔月要求在琼花楼卖艺,却从不以面目示人。其二,便是海家借道助北国出兵南下,只是被东方天所逼,海家在南国失威,北国也战败而回。其三,三年之内,海九溟若没有找到失窃的情人蔻,她便嫁于九溟为妻。 只是当海九溟得到情人蔻,从东国到北国,见到衔月本可以借此,将第三个条件也结了。只是他却请求衔月更换第三个条件,却不知为何。 非天不是不念情分的人,但是海家如此受人掌控,未必是一件好事。海上的霸权一失,天下还不知会成什么样子!海家的重担在海九溟身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不能被情感左右,但是一下子冒出来个能掐会算的东方天...她倒是真的能掐会算了还好,就怕她不知所谓,挡了海家的道儿!这个未知数,却在这个时候和海九溟定了三年之约,又是不知是好是坏。 然后,天下一行在琼花酒楼吃晚饭的时候,听到了今日来在北国疯传的话柄。 说是当今北王的宠姬瑶姬,在前些日子亲自去锡云渡恭迎北王回。那小两口子在绒毯步撵上亲热时,一路到了去北的必经之地,柳依巷。恰巧一顽童摔在步撵前,哭的让人心疼。瑶姬闻声,屈身下轿,抱起那懵懂小孩逗弄着,岂料那毛头小儿破涕为笑之后,天真胡抓了一把,硬是把瑶姬面上附着的轻纱给扯了下来。瑶姬大怒,扔了孩子,以手这面,甚是惊恐。北王瞧见了,忙哄不迭,盛怒之下下令斩杀了柳依巷数十口人家的命。只要瞧到瑶姬面目的人,一个都没有放过。 天慈不知这事,是真是假,即便是假的,谁人敢这般造谣生事,觉得是嫌自己的命长了。如果是真的,这个北王还当真比了那昏庸无道的商纣王! 大堂内,吃饭的人正多,也不怕人多嘴杂。那话权当是茶前饭后的消遣。 “死丫头,你怎么看?”天慈毕竟是南国响当当的人物,既然来了北国,一定要把北王给打探个清楚,谁让这人是企图攻占她国的祸害呢! “看上去,他不像是这样的人。不过,总归是人,也难说。” “看上去?难道你见过那个商纣王?”天慈疑惑。 “你也见过。”还跟他拼酒来着,天下在心中补充着,“长得比你身边的这个,要好看的多。” 这意思,天慈算听明白了。背后的意思不就是要骂她,没有挑人的阳光嘛! “笑话!那商纣王年轻的时候,长得也不赖!最后还不是成了那德行!” “那是被一个狐狸给忽悠的!” “谁让他得罪女娲!” “是男人都喜欢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是女娲太清高,纣王又不是柳下惠,若瑶姬当真是那么貌美如花...” 但是怎么都觉得卫修不像是以貌取人的那种肤浅之人,这里面有事! 见天下欲言又止,神思不知又给什么人什么事给绊住了,天慈气闷,揶揄道;“该不会想那个海九溟了吧?” “我在想那个瑶姬美到何种程度。” “除了你妈,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就是天恬了。见过的最漂亮的男人,就是她亲哥,天斐...” 天慈的声音不知给什么压下去了,一双眼睛发直的瞅着酒楼的门口,哈喇子都要流到饭碗里了!整个人变得比唐果见了大冰山的模样还要花痴! “我收回最后那句话。我见过最漂亮的男人就是...”天慈舔着哈喇子,有些受宠若惊,“就是他,来了看见没,他竟然朝这边来了!” 一身白衣,竟和天下的那身,意外的相称,两人若站在一起,定是一副美妙绝伦的话。 结果,天慈擦着嘴,“我忘了,你不喜欢长得太好看的!这人竟把天斐和栖凤给比下去了!” “我来介绍,一代——贱尊,名长风。” 天慈拍案而起,愤愤不平,“凭什么!凭什么美男都和你有交情!” 天下弱柳扶风,一脸的无奈,“人品好,没办法——” 海九溟,哦,不,名长风眼含笑意,温文儒雅的行了一礼,“东方姑娘——” 天下白了一眼,果然够贱!不情不愿的意思意思,把一桌子的人都给介绍了一下。 天慈瞥到痴望着名长风的穆海,赏了他一记,“看他做什么,你又不是女人!” 剑尊,可是武者都向往的境界,也难怪穆海对名长风那么神往。 “长风大侠,你的剑呢?”唐果不明白,他不是一代剑尊吗?怎么装起温雅,不带剑呢! 众人看傻帽似的,唐果一脸无辜,她不就问了一个问题吗?至于这样把她当成靶子吗? “此贱非彼剑。” 天下此话一落,满意的看到名长风眼中闪过的一丝愠怒。 “长风大侠的佩剑,是兵器谱上排名第一的软丝寒,长五尺,三寸宽,薄如蝉翼,软如丝柳,极难驾驭,却是一把极品的软剑。” 难得听到穆海的声音,天下撇了撇嘴,不知是对穆海的厌恶,还是对名长风的不屑。 “你来做什么?”天下似有不悦。 “三年后,我娶你为妻。” ——是他们静默了,还是整个世界都像他们一样静默了。 但是雷人的话,一出口,包括天下在内,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天慈的“o”型嘴,都可以塞进一只鸵鸟蛋了! “你该不会是,和空竹一样,喜欢上我了吧?” 果然,反应最快的还是天下。天慈扶了扶快要脱臼的下巴,“你不是在说笑吧。大瞎,这死丫头长得是还算过得去,基本上是除了这一点,一无是处的!尤其是那张嘴,臭的厉害!而且...而且你长得太帅了,不符合她的标准。” “...好。” 不知道有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反正天下震惊的余韵消失了之后,就给出了答复。 事后,剑尊名长风向一位雪雕似的人儿求亲,这件事闹得满城皆知,恐怕都闹到北国以外的地方去了。 两三天后,非天来给天下瞧身子的时候,还拿这事戏语来着。 “你和九溟三年之约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没想到那小子这么快就要想法子绑住你了。” “有些事强求不来。对了,那北王为宠姬杀人的事,真的假的?” 非天笑笑,“真的。” 果然一商纣王啊!天下慨叹,她倒对那位宠姬感兴趣了,不知有没有天下第一美人衔月漂亮。 非天替她放下衣袖,“你不喝药不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喝你煮的药。” 也不知非天是怎么做到,将药中安神的成分萃取出来。让天下放了一百二十个心! “普通的药吃了之后还会做梦吗?” 天下犹豫了,“一种情况除外。我爬到海九溟的床上,或者他爬到我床上来。总之他能让我安心。” 非天轻笑出声,这话她肯定没对海九溟本人说过。 “这不是很好吗?”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我没想过要和他在一起。只要她还在这个世上,就绝对不会让我得到幸福。” “谁?”非天问。 “以后你会知道。” 非天无奈,“怎么你们这两个人,都这么难伺候啊!真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天下第一商人。”天下大言不惭。 非天愕然,她的确成功了一半,一个女人竟然有这种想法,还真是不可思议! “为什么?” “我这人本来就没什么追求,在我原来的世界里我也是个生意人,在这,不过是干回老本行罢了。只是一不小心就做大了,成了现在的模样。” 这真是一不小心弄出来的成果?非天的嘴角抽搐着,那还真是可怕啊。 “非天,把你儿子拿来给我玩玩呗。” “...”这还真是个死丫头! 第二十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在线阅读 第二十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肉文屋 / 第二十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第二十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第二十一章 月上寒山照人凤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一章 月上寒山照人凤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一章 月上寒山照人凤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一章 月上寒山照人凤 天慈抬眼望着石阶府前挂着的大匾——离府。一看就是有钱的人家,财大气,门环都是金子做的。也不怕半夜里谁来把它抠了! 这是天下带她来的地方,她不知道天下在北国还有其他认识的人。这个离府的主人到底和天下有什么关系?好像说不在家,天下看上去有些失落。 回来之后,就端着酒盏,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天了?” “啥?”天慈一头雾水。 “我们来了几天了?” “一个多星期了。”天慈还以为她在算着花船到的时间呢。 “空竹怎么还没来?” 天慈这才想起来,从床上跳了下来,“这小子该不会真跑了吧!孬种!” “恩...不好的感觉。”天下若有所思。 她该不会是因为空竹的忽视,而觉得失落了吧!早知道这样,当初怎么不答应人家!天慈总觉得她是在故意赶人,雁翎被她打发给非天了。美其名曰,治疾。唐果一点不恋家,竟一声不响的去找大冰山了!现在跟在她身边的就是穆海和自己。天慈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去他家看看。”这是天下的决定。 不料还没出门,名长风飘了进来,眼角弯弯的,好像是在笑,却觉得有点吓人! “我陪你。” 打听到空竹的府上,管家说他一回来就被召到里去了,已经有好几天了! “里面有事儿!”天慈装模作样的着下巴,北又不是客栈,不是谁想去住就可以的! “马后。”天下白了她一眼。“去离府。” 结果到了离府,天下给看门的看了一件腰玉,那人二话不说,就放人了! 天下就跟进自己家一样,没有丝毫的客气。官家带着下人都喊她小主子!这世道—— 天慈愤愤不平,跟她在一块的时候,没见她做什么,好像什么都有了,果真有人神共愤的潜质! 官家说,离府的主子爷被召进了,有了好些时日,也不知是好是歹,连个信儿都没有送出来。天下便让官家去打听了城里其他商户的踪迹,结果报回来,都说是被召进了。 “这北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天慈不解。 “他要把私营的,都变成国营的。” “好霸道!”天慈拍案,随后一想,“就是啊,我们怎么没想到用这招。哦哈哈哈——” 知道天慈的花花肠子,天下冷哼一声,“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你们小南国要控制我,再过几千年说不定能行。” 奸计识破,天慈尴尬,“那现在怎么办?北王会不会来强的?” “强的?他已经在做了。否则不会把人给留了这么多天!北王他家又不是开饭馆的!” 天慈惊恐,“空竹该不会被他给圈圈叉叉了吧!” 空竹那样懦弱的人,恐怕早就屈服在北王的威之下了吧!会不会吓到哭了? 天慈突然贼笑,“有了,让你未婚夫去北,把北王给——做了!” 她做了一个一刀切的手势,模样可爱非常。 “你以为其他三国的王,都跟你那个大哥一样无能?” 天慈无语,暗自咬牙,这人说话还真不留情。 “北王的功夫估计和名长风的,不在伯仲之间。” 名长风讶异,这事没几人知道。 当日凤仙楼拼酒之赛,卫修若不是把体内的酒全用功力划去,还真当他是千杯不醉!天下自知,那种事,自己也做不到。千杯不醉,只是夸赞而已。再说了,她毕竟是个商人,当日搬出来的酒,是极烈的,普通人扛不住几杯,便挂。 “那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天慈不明白,费这么大劲,要把商权集中在手里,这样控制全天下,还真是一个可怕的人。 “阻止我的步伐。” 天慈恻恻的看着她,“你有什么企图?” “也没什么,就是想混个天下第一商人玩玩。” 这样的大话,也只有这个死丫头才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来了吧! “那为什么北王会知道你的企图?” 天下忽的起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转移着话题,“我想到了,就把几家商户的人集中起来,来一场游行示威吧。” 天慈直接翻白眼,“你以为这是大学生运动!” “没啊,这是威胁。就是要让北王把人放了。难能想出个比这个更好的办法吗?” 天慈这会儿聪明了,乖乖的闭上了嘴。 天下托人联系其余几家商户的人,准备了大横幅,准备了忒响亮的口号,还特意在人群中安了几个起哄能力极好的人,来带动气氛。 “还我主上,还我商权!” “官不压商,四国必不可少的就是商人!” “商人的伟大,商人的光荣!” ... 接下来的两三天,几百号人,集中在北国的门前,疯狂呐喊,期盼主子的回归。 门前,黑压压的一片,气势如虹的呐喊声不绝于耳,扰的人不得安宁。 雪霏内,一身锦袍的卫修饶是被三天下来,不见消停的声音给扰的心烦意乱。 侧在卧榻上,他扶着额际,“全城的商人不都被我给抓来了吗?是谁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奴才这就让人去查。”看到瑶姬投来的眼神,大公公心领神会,聪明的退了下去。 美人若是瑶姬这般,可怜天下便没哟合德飞燕那样凄美的传说了。 “陛下,”软玉香软款款投到宽阔的膛,如玉五指甚是撩人的抚着他的衣襟,“您说在北国的时候,不是见了东方天吗?您觉得她是怎样的人物?” 卫修勾起一抹孩子气的笑容,魅惑十足,“心里藏着的事太多,让人忍不住想剜了她的心,看看清,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瑶姬身子轻微一颤,绝世的面阔,僵硬取代了柔软,随即放松。 “听陛下这么一说,这人倒是很有城府了。” 卫修横臂一勾,讪笑着,“孤的爱姬吃醋了?” 瑶姬娇嗔,“人家跟你说正事呢!” 卫修却有些霸道的虏获了她的双唇,缠绵着,满意怀里的人迷离的神情,余光却在明珠的光芒中,看到了另一个身影。这次的动乱,和她会不会有关系?但是她会这么快就到北都吗? “传令下去,再有暴民,立斩无赦。” 城里的气压变了。以前是冷的厉害,却没这几日,冷的这般彻骨。三日后,在门大开的时候,那些所谓的暴民,早就消散无影。如神迹一般,众人都在想,这样的事,到底有没有发生过。 “你到底是什么人!”天慈拍着桌子,却见天下执着笔,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么。“里刚传出来消息,再有暴民,立斩无赦。但是你却在前一秒,把人全撤了!” 这样的人,真的是她妹妹吗?当真能掐会算,神仙转世不成!真该给她安个赛诸葛的名号!塞子牙也不错! “前一秒?没有那么夸张,一个时辰前就撤了。纯属巧合,喊了三天,再厉害的人,嗓子也受不了了。我只是让他们回去休息休息,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天慈黑了脸,她决定要收回前话!这家伙纯属是运气好而已!以前就是,不管遭遇什么样的事,这家伙都可以全身而退! “管家,再劳烦您跑一趟,给各家商户传话,罢市七日。七日后,各家的损失,全由离氏双倍补偿。” 罢市,这可不是小事!天慈瞪大了眼睛,她不相信她有这个能耐! “不要小看了东方天的财力。我说过要做天下第一商人的,北国早就在我的掌控之中。” 天慈见鬼似的尖叫着,“可是你什么都没做!” 天下啼笑皆非,这就是理由!不过天慈所见到的,的确都是天下无所事事的时候。也难怪她会这么小看她! “我手下能人辈出。” “那群不长眼的!”天慈咬牙切齿。这种话不平的样子也只是装装,当时她还在南国大军的时候,屁股后面也是跟了一群人,天下比她有魅力,自然也会吸引不少人,心甘情愿的跟随,包括自己。 天下搁下笔,揉着太阳,“扛不住了,我要去睡了。到时候...别忘了叫我起来。” 天慈默默恩了一声。 可是这一觉,天下睡的极好,连睡了两天,一觉无梦。难得的舒畅—— 商人罢市,连日里无货资可供,无膳可食,无香可熏,无炭可烧,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里的气温骤降,堪比冰棱山终年不化的冰雪。终于他们伟大的太阳般的人物,也不再有笑颜,身上散发的温度,更是可以不由自主的屏退所有人,却不包括宠极一时的瑶姬。 瑶姬一如既往将勾人的身段挂在卫修的身上,却被无情挥开,只听到冷冰冰的话语。 “瑶姬颖慧,也不及那东方天万分之一。” 瑶姬双手暗暗用力,几乎要将手上的丝帕当做是东方天,碎尸万段! “传令下去,除离默,一概放回。” 空竹回来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琼花酒楼找天下一行,可原先定的房间,早已换了主人。他只得硬着头皮进了时时笙歌曼舞的琼花楼,看到的却是一派的冷清,就连见了绛紫,只是张大了嘴巴,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 绛紫苦笑,“你们主子好大的能耐,一声令下,全城罢市,连我这无意参与的琼花楼,也没了半个客人。公子是要寻乐吗?” “是寻人!”空竹义正词严。 “东方天的话,非天正要去给她瞧身子,你就跟着他吧。” 到了离府,空竹一心的疑惑,却在见了天慈他们之后,便被泪水给吞没了,这一哭,他平日里那么一滴滴的男子气概也消失无影了。 “死丫头,过了四天了,该撤销命令了吧。” 天慈甩不开抱在自己身上痛哭的男人,连带着他,一起冲进了书房。 离府的管家立在一旁,脸色甚是难看,“主子没有回来,是不是...” 空竹终于止住了哭声,垂首站在一旁,没看沉默的天下。 天下依旧是持笔呆坐着,墨在纸上印开,却不见她写一个字。 “管家,传出口信,不见离默,誓不撤令。” 又过了两日,管家终于眉开眼笑的跑来,说是妥了,北王要放人了。 天下听了之后,立刻牵了黑宝,向北驰去。在门的百米之外,停下。 在她无聊的时候,和天慈堆了一个雪人,足有一人之高,门终于开了一条小缝儿。 看到一个身穿紫金窄袍的人,天下脱帽,一路跑了上去,双臂挂在那人的脖子上。 “千默。” 千默揉着她的头发,“长高了。” 天慈不耐烦的打着拍子,这丫头的小情人儿怎么到处都是!一个海九溟,一个名长风,跟非天不清不楚,还和东国的新帝千夜说不清,空竹明目张胆的给她告白,啊...这事儿没成,跟前面几个比起来,他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这个又是谁! 天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毕竟是有过训练的人,身边的气压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低!果然,那个未婚夫的脸色很不好!咦,好像跟那人认识,还点头致意来着。 天慈看着埋在千默身上的天慈,有些惊讶,她很依赖这个人,就像当年她依赖天斐那样。 千默离开东国之后,一路北上,借了东方氏在财势,在北国做起生意,连同千朔未完成的那份也一起努力了,可以说,千默现在的生意网已经遍布大半个北国了。 当日,他们到琼花楼聚会,天下当场被绛紫逮到。 “好你个东方天,来北都嚣张,你罢市的这几日,知不知道我损失了都少!你说怎么办!” 天下没有错过那一脸佯怒的俊脸下的得意,看来他已经想好要什么补偿了。 “好吧,你报个数,我这就派人送到琼花楼来。” “谁要你的臭钱!”绛紫立即换了一副桃花似的嘴脸,“我要你在我楼里唱几日嘛~~~” “好啊,你先过问我老公。” “老公?”绛紫玩着脑袋,一脸不解。 “未婚夫,名长风。”天下“好心”解释。 绛紫脸上的笑变得很勉强,颤啊颤,终于变成了欲哭无泪的表情,这个小恶魔,他本以为非天的那个儿子已经够狡猾的了,结果还是被这个东方天给比下去了。 他终于看到离默,拱手寒暄,“离公子大驾,小店蓬荜生辉啊。” “离默唐突了。”千默回礼。 绛紫自然知道他是东国原七皇子,现踪迹不明的离王千默,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宴席摆开,天下和千默相并而坐,天慈光荣的被名长风挤到了一边,坐在了天下的另一边,她自是敢怒不敢言。没这些人,天下旁边的位置,永远都有她的一份! “北王为难你了么?”天下上下审视着千默。 “没有。倒是你,见过北王了?”千默还记得当时卫修在他面前愤怒的神情,只字未说,当下便劈开了身旁的木桌,转身走了。他也就被这么放出来了。 “见过。但是我要问的是他身边的瑶姬,长得如何?” “不知,她经常蒙面示人。” 天慈筷子一敲,“你怎么还改不了那德行。见了天下第一美人衔月还不知足,主意又打到北王的宠姬身上!” “我只是好奇,那个迷惑商纣王的苏妲己长得什么样而已。” 不管她口中的商纣王和苏妲己是哪路神仙,名长风拧着眉,“你何时见的北王?” “大概一个月前吧。”对着个问题,天下没想多说什么。 “不要靠近他。”这是名长风的忠告。 “没错,他是个晴不定的男人,最好不要和他有瓜葛。”对那个男人,千默同样有所忌惮。 天下只是一味的吃酒,这件事不是她能决定的。 “天慈,我怀疑瑶姬就是天恬。” 天慈一口饭喷了出来,“你确定?” “都说怀疑了。” “呸呸呸——”天慈忙往地上吐了几口,“我真是有眼无珠,竟然把天恬当成苏妲己!那明明就是阿斗身边的女诸葛!” 天下失笑,“你就是把什么人都想成是好的。” “这什么话,难不成像你一样,把人都想的贼坏!” “非也,我看人还是比较辩证的。” 天慈翻着白眼,“你迟早被你高调子的个格害了!” 天下无辜,“我很低调的。我只是实话实说。有些事我什么都不说,不代表我愿意隐瞒,只是怕说出来,你无法接受。” “你成这样我都能接受了,还有什么事我不能接受的!” 天下但笑不语。 “你倒是说啊。”天慈显然是急了。 “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天下放下酒盏,转头看向千默,“我打算在北国留一段时间,在外面摆个小摊,为人测字。” “真的假的?”天慈惊叫,“你别砸了自己的招牌!” 天下依旧笑而不语。 之后天慈算是知道了,天下摆摊也就是为自己无所事事找的借口!基本上也就是在琼花楼旁边悬挂了一个幡子,上面写着赛神仙东方天! 这个神棍!天慈咬牙切齿过后,也就默默接受了。她不能接受的是,招牌在外面摆着,很多人来问,都被天下三言两语给轰走了,自个儿在楼里吃酒!这生意还怎么做! 这招,突然让她联想到了柳依河畔直钩钓鱼的渔翁,天下这么做,好像是在刻意等着什么人。但愿是自己想错了—— 第二十一章 月上寒山照人凤在线阅读 第二十一章 月上寒山照人凤 肉文屋 / 第二十一章 月上寒山照人凤 第二十一章 月上寒山照人凤 第二十二章 琼花楼里会瑶姬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二章 琼花楼里会瑶姬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二章 琼花楼里会瑶姬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二章 琼花楼里会瑶姬 终有一日,街上极热闹,天慈却觉得静极了。满街的人,纷纷避开雪骢驾着的玉撵,人声鼎沸,车辇角上追着的铃铛却分外的响亮。 层层翻飞的雪纱几乎要和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融为一体,车内,朦朦胧胧可见一人影,倦卧在裘毯,身子极尽魅惑,曼妙的可人。 不知为何,天慈极其紧张。天明明是极寒,她的手心却热的冒汗。 车辇停在楼前,准确的说,是停在天下的幡子前。 “姑娘要测字吗?” “素闻东方天天赋异禀,掐算之事极准,能得先生一字,实则万幸。瑶姬今日有福了。” “请姑娘赐字。” 天慈端着笔墨纸砚上前,竟觉得手指有些发抖! 瑶姬身边的小厮接过,地上车辇前。 从帘中伸出一只玉色巧手,美若观音,优雅执起砚上的笔,在备好的纸上挥洒出一个“找”字。 “将纸拿给先生。” 天慈慌忙上前,将小厮盘上的纸,拿下,递给了天下。 “姑娘可是要问人?” “不错。” “对姑娘来说,寻人之事不难,只是姑娘笔触带着戾气,手兵戈,可见姑娘要找的人,定是至恨之人。”天下的食指,蘸了字上未干的墨迹,在上面添了一笔,赫然是个“我”字。 “东方天啊东方天,”瑶姬轻笑起来,“你那聪明的脑子要是不是用来伤害身边的人,我也不至于这么恨你了。” 纱帘大动,小厮手上的墨盘顿时向天下飞去,即使被墨洒了一身,天下仍是未动。 “你这个贱人!你要是有那么一点点爱我哥的话,他也不会枉死!而且还是死的那么...惨!”瑶姬合严了纱帘,“天下,我要你一辈子活在我哥的影里!” 瑶姬走了,天慈蒙了,天下坐在风雪里依旧是沉默。 越下越大的雪,也是掩不去她身上醒目的墨迹。犹如寒风中傲然挺立的墨梅,绽放的耀眼,刺目。 “咳、咳——”天慈捂着口,硬生生咳出一口血来,一滴滴殷红从指间落到雪地,被贪婪的吸去。 之后,变得一片苍白—— 天下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和天斐到底怎么了?” 天慈站在她的床边,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我说了怕你接受不了。” “东方天,你去死吧。”天慈转身走了。 非天无奈,她要是再这么胡闹,只怕三年也是长的! “那个叫天斐的,不是你爱的男人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竟然扯上了北王的宠姬,此时波及不小。 “你不会明白。我们家的关系极其复杂,在我们那个时代,一夫一妻,可是我父亲多情,妄想成一国的帝王那样,建立自己的**。儿子女儿一大堆。到了他垂暮之年,儿女们都觊觎他手上的大笔财产,开始明争暗多,其中不免有不少手段。在下惭愧,是那其中的一员。” 天下顿了顿,似乎想起了曾经的不堪。 “十四岁之前,我是为母亲而活。她死了之后,我就离开了那个家,开了一间酒吧,类似于现在的酒楼。但是那个人...天斐出现了。我曾经当成哥哥的人,开始疯狂的追求我,那时我的子极冷清,招架不住他如火如荼的热情,我答应了他,决定一生不要孩子,平平淡淡在一起。但是——太子终究是要继位的,分分离离了很多次,他最终的归属还是我这边。我对他有情,却无爱。日子久了,他也发现我对他的只是兄妹的情感,他说他可以不在乎,只要能在一起。” 可以不在乎,不代表真的就不在乎了。 “他用了最极端的方式,将他的名字刻在了我的心上。他死在了我的床上,但经过法医的鉴定,他是自杀身亡。只是身子被人斩碎了,布置在我的床上。天恬,也就是瑶姬,是天斐的亲妹妹,也是我的异母妹妹。”天下捂着口,“天斐自杀的这件事,谁也不知道。” 一室的静默,非天不开口,并不是他没什么话要说,只是开了口,却不知如何说。他想门外听着的人们,大概也和他一样吧。 “瑶姬恨我也是有理由的。” 命运和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无论在哪个世界,她都忘不了过去,而且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天恬的存在,顶着和天斐八分相似的脸。 “非天非天,当日我听到你的名字,就知道,我一定又是逃不脱了...” 当天天慈喝的酩酊大醉,抬眼看琼花楼上的月,都个这天是一样冷的,朦胧中想起了那一日。 那个长得跟妖似的男人风尘仆仆的从天家赶到天下的酒吧。 天下有些吃惊,“你怎么又回来了?” 当时,天慈在场,对天下的冷淡有些好奇,随即一想,她肯定是不忍拖天斐的后腿,要他继承天家的财产吧。 “不觉得遗憾吗?只要美人,不要江山了!”她当时是这么调侃天斐的。 天斐笑的极满足,那是她在天家从来没见过的笑,离了天家也许真的是好事一桩,对他们来说。 “我遗憾的是,以后会不能和我的天下做更多的事。” 扔了酒壶,天慈趴在桌子上大笑起来,穆海有些担心,正要去安抚,明显瞧见她孱弱的臂膀抖动着。 正欲收手,却被天慈反抓一把。 “要安慰就安慰!啰嗦的男人!”天慈脸上挂着泪,扑到他怀里。“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很迟钝?她什么都不告诉我...” 两日后,除了天下的身体,什么都好了。 有了裂缝的墙壁,拿水泥再怎么修补,其中的败坏,依然存在。 这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雪,空中翻飞的雪花是要遮住行人的眼才肯罢休。这样的天候,实在不是出行的好日子。但是琼花楼除去那次的罢市的时段,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依旧热闹的不似凡尘。 贪恋其中的暖和,天慈一行去了那里过冬。 天下依旧在离府,无聊的时候就在回廊的旁边堆雪人,更多的时候却上在院子里仰望北方向的冰棱山,那山极高,通山呈雪白的颜色,几欲要要和银灰的天际融为一体,成了一幅渲染的风雪神山图。那极美的北都皇倒成了冰棱山的衬托。 千默推门而入,便觉得一阵寒气袭来。他明明吩咐了人加炭,却被天下执着的拒绝了。 “这那么冷,你偏偏要来。”千默无奈,心下的叹息化成阵阵薄雾,霎时便不见,“明日我便要去西国了,要同道吗?” “有机会的话,总会去的。真是,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又要散了...”天下呼了一口气,“我和人约好了,半个月后在北都相会的。” 千默梳着她的头发,神思不知游到何方,一味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千默离开北国以后,天下就去了琼花楼。 天慈一见了她,就开始放酸话,“哟,怎么不陪你的默哥哥了?” 天下抖掉斗篷上的积雪,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你把人家当哥哥,人家买你帐簿?” 天下入座,喝了一杯热酒。酒盏还没有放下,闻声而来的绛紫就破门而入,毫无形象的跪在天下的脚边,执起她的双手,一脸的央求。 “好妹妹,你就给咱唱一曲吧~~好嘛~~~好嘛~~~” 天下抽回手,“不行,怎么说我也是消费来的,怎么能让我上台演出呢。再过十天,我的船就要到了,你就——哭吧。” 即使在骂人和威胁别人的时候,天下会笑的很绅士,倒比声色俱厉的神情更具骇人的力量。这不,绛紫看到这样的笑容之后,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分明就是一副奸商的嘴脸! “喔,喔,你想怎样!”绛紫双手护,像个受惊的小媳妇儿! “哼哼——想要有钱赚?没问题,只要投到我的怀抱里,绛紫小乖乖。” 天下一步一步的接近,绛紫坐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往后蹭,直到退无可退,被天下的影吞噬,他才战战兢兢的问,“你,你想做什么?我,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绛紫决定誓死捍卫自己的贞。 天下伸出魔爪,却是将绛紫给捞了起来,安慰的拍了拍,“把你的琼花楼租给我。” “哈?” 东国虽冷,却没北国冷的这么彻骨。天下第一楼的人,当然在短时间内适应不了这样的气候,天下没打算委屈他们,借了绛紫的琼花楼,总比呆在船上要好的多。 绛紫铁着脸,琼花楼可是他的命子,这样就出卖了自己的命子,还不如让那个东方天把他圈圈叉叉了呢! “你别以为九溟和非天都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告诉你,老子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我是无所谓了,还想着,既然有钱,大家一起赚。你这么坚持的话,我也不会继续装好人,你的那三成利,我也不用掏了。” 绛紫听了,有些郁闷,倘若她的船真的来了,琼花楼的生意必定会受到影响,有钱,大家一起赚?她的意图真的就这么单纯? 绛紫伸出一个巴掌,态度凛然,“五五分!” 天下侧首,有些得逞的愉快,“没得谈。” 绛紫一脸扼腕的痛苦,收回巴掌的一个拇指,“四六!” 天下权当没听见,仍是一派的悠然。 绛紫欲哭无泪,“三七就三七。” “当然琼花楼的日常配置,吃穿用度还是要从你的那部分里扣出来。” “见过抠的,没见过你这么抠的!”绛紫装模作样的挤出了几滴眼泪,“你非要榨干我才安心,是吧?” 甩甩袖子,绛紫擦擦眼泪,“那我去叫他们准备。” 绛紫一出门,便痛哭失声,听那渐远的声音,估计是泪奔而去。 天下将窗开了一道小缝儿,这时候,外面的世界已经分不出天与地了,雪花翻飞的实在厉害。 一阵寒风呼啸而来,径直冲向窗台,溜了进来。天下没有招呼住,眼看窗扇直扑面门,要往那额上撞去。天下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被卷进了熟悉的温暖里。 海九溟只手顶着窗,稍一用力,窗子便合拢了。 “分开分开!”天慈不解风情,上去拉开了俯仰相望的二人,扯过天下的手,声色俱厉,“你别忘了你有未婚夫!死丫头!一个名长风和千默还不够?你要惹上多少风流债!小心惹祸上身啊!” “千默有心上人了。”天下将自己从天慈的那只魔掌中解脱了出来,“对你来说,只要和我接近的男人都成了我的**之一了,是不是?” 可不死这样吗?天慈在心里默数落着天下,但是她也清楚,这些人和天下牵扯不清主要靠的是,利益。有了天下这个任取任求的银行,想让鬼给他推磨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直到同桌而食的时候,绛紫还是抽抽搭搭的,天下的模样倒是被他给哭成了虐待小媳妇儿的婆婆! “别哭了,为这种人不值得!”天慈无语,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有这么多的眼泪!太娘了!如果这个世上有面纸的话,身边估计早有一堆小山了! 非天抱着自己的儿子苦笑连连,直到天下有任何胆量跟任何人合作。 “绛紫,你就相信她吧,绝对会让你有利可图。” “她有什么能耐能让我相信他!就算你们都罩着她,那又怎么样!” 天下无奈,也许她是玩的太过头了,把绛紫逼急了。 “东方天没有衔月那样艳冠天下的美貌,没有非天那样妙手回春的医术,没有名长风那样盖世的武功,没有海九溟独步天下的霸权,绛紫,我可以不如你,但是我的朋友绝对不会不如你的朋友。千夜果决,即使是错的,他也会把事情变得更好,千默沉默却不冷,为亲人朋友,他可以两肋刀,唐玦大仁大义,认为值得的,赴汤蹈火也要去做,唐果...”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唐果一脸期待的望着天下。 “这个跳过。” “小天,你要死!夸我两句怎么了!” “雁翎银翘善解人意,贴心之处无人可比,楚辞文采无人可及,空竹力弱神不弱,还有我楼里的那一干姑娘,个个都是风采卓绝,”天下倾侧身子靠近旁坐的海九溟,脸上挂着暧昧的笑意,“最重要的是,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握有我的一部分财产,少一个,从我身上都调动不了一毛钱。” “毛?钱不是用文,两来计算的吗?”唐果琢磨着。“一毛钱,一文钱,一两钱?恩...还是一毛钱好听。大冰山,你说是不是?” 天慈只是一味的吃酒,原来,在她心里,自己连个朋友都算不上... “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天下?” 很简单的一句话,天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她怕自己听到的答案是难以接受的。二十多年的姐妹,被她在去南国的路上摧毁了。如今,她还想挽回什么...不,天下从未对自己坦诚相待过。天斐的事,已然说明了一切。 “那对你来说,爹爹算什么?”小非鸿言语惊人。 既然逃不过众人期待的目光,天下抿了抿嘴,似在找最适合形容她和非天之间关系的辞藻。看她犹豫了这么长时间,非天有些小小的受到打击。 “他...他是我的专属医生。”天下向海九溟举起酒盏,“不介意吧,交易伙伴?” 再怎么说非天也算是海九溟的人,就算要拉拢他,还要经过海九溟的同意。 海九溟不予回应,他不会自讨没趣来贬低自己的身价。 “不过话说回来,别怪我好奇,在东国的,你们不是说要回海家了吗?怎么在北国留下了?” 天下这么一问,海九溟不语,非天抱着儿子苦笑,绛紫的无措,都被她看在眼里。 “记得你在东国给我测的字吗。”得到海九溟眼神的默许,非天继续,“九溟和衔月有三年之约,三年之内,九溟若找不到情人蔻,就要把衔月姑娘娶了。” 名流就是名流,衔月给人开出的价码都不同寻常! “但是九溟一到北国,就要求衔月姑娘将这个三年之约换了。” “换成什么了?”天下追问。 “衔月姑娘受恩于北王,北王要她把我们留在北国。等到北国大地回春,冰棱山上莲开,我们方可离开。” “那是猴年马月?”天慈超级不爽这个北王。 “三个月后。”飞天补充。 “那非天爷,在北国的时候没见你带儿子啊!”唐果对着小非鸿傻笑,浑身毛茸茸的好可爱! “这便是楼云的功劳了。他得知我们要在北国驻留,就把我儿子带来了。”非天宠溺的把剥好的虾仁送到非鸿口中。 “在北国逗留的消息,是你们捎给海楼云的?”天下不解。不过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天下还是会有恨恨的感觉! “我和九溟游至北国,世人皆知。”非天失笑。 天下沉默半晌,搁下到嘴边的酒盏,“果果,你去渡口探探。” 唐果茫然的点头,“我要大冰山一起!” 她挽着君莫的手臂,不依不饶。 君莫要不是接到九溟的示意,他才会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然后唐果带着郁闷的君莫,乐颠颠的离开了。 “出什么事了?”天慈小心翼翼的问。 “就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才让人去查的。” 天慈抹了抹被她瘆出的**皮疙瘩,看怪物似的,“别,你这个乌鸦嘴,每次你摆出这副森森的表情,一定不会有好事发生!” 海九溟当然知道北王要他们留下三个月必定有所图。可他和非天,一直想不明白,北王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要削弱海家的势力,最迅速的方法是什么? 天下有所期待。 第二十二章 琼花楼里会瑶姬在线阅读 第二十二章 琼花楼里会瑶姬 肉文屋 / 第二十二章 琼花楼里会瑶姬 第二十二章 琼花楼里会瑶姬 第二十三章 北国风光封千里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三章 北国风光封千里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三章 北国风光封千里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三章 北国风光封千里 半个月过去了,天下的花船仍未至锡云渡。 海九溟和非天也在紧张中度过了半个月。 北王下了禁海令,所有船只都不得靠岸。不知何故。 天慈一进房间就钻到被窝里,只冒出一个脑袋。 “北王到底要做什么,连海家的船都靠不了岸!死丫头,你的船怎么办?一个多月过去了,连个信,都没有!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还说我是乌鸦嘴!”天下啊赏她一记白眼,“我觉得不是我的船出事了。” “是所有的船?”天慈反问。“能出什么事?除了你,还有谁敢惹上海家!” 是被人釜底抽薪了?还是火烧连环船,都没了? “我在想,如果北王想要削弱海家的势力,最迅速的方法是什么!”天下来回踱着步,“而且这个方法必定和海九溟和非天留在北国有关。” “他没事留海九溟干嘛,这不是养虎为患吗!”天慈嘟囔着,谁都轩昂讨好海家,但是谁都怕海家的人。除了天下。 “他留的如果不是海九溟呢?有了,我们去找非天。 ” 天慈仰天哼哼着,别怪她不满,可是他们的锡云渡已经等了五天。五天里没有任何花船的消息。刚回来,又要往外跑。 好讨厌的感觉! 但是他们到了琼花楼之后,就被里面紧窒的气氛,个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海鹰带来了海家在海上的消息。 海上,闹瘟疫了。 剧烈迅猛,一发不可收拾。半个月里,海家折损的人数,不可小觑。 天下才登上阁楼,便被海九溟掐着脖子,抵在墙上。 “又是你干的好事!” 海九溟怒不可遏,五指不断收紧,却怎么也下不了最后的一份力道。 因为这个世上有了东方天,所有冒犯海家的事,都可以拿她来当挡箭牌。在她之前,从未出现这样的意外。 “我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天下掰着他的手臂,穷尽一身的力气,也动不了他分毫。原来这就是他们体质上的差距。 “是瘟疫。海上闹瘟疫了。” 听非天软软一说,天下有几分明白了。 “我的人,也在海上!” 天下的呼吸一紧,剧咳起来,双手撑在海九溟的肩上。火红的衣裳,在她的指间,似血流淌。 “海九溟,很难受哎!” 海九溟就是将天下扫到地上,丝毫无怜惜之意。 天下重重的跌在地上,非天勉强受了她五体投地的参拜大礼,然后放下儿子,将她扶起来。 “你知道什么,就快说出来。” 深呼吸后,天下稳定心绪,“我要借船出海。” 海九溟怒火上升,“你想死的更快一些,我不介意成全你!” 天慈再也受不了惊吓,她刚才以为她就要失去这个妹妹了! “就是啊,死丫头,海上闹瘟疫,可不是好玩的事。” “我不是在玩。我不能丢下我的船。” 天下坚决,天慈无奈。这人犟起来,还真是让人没办法说服。 “我跟你一起去。”天慈视死如归! 天下笑的欣慰,再看一脸无奈的非天,和沉默不语的海九溟,“你们觉得如何?” 瞥了一眼还在生闷气的海九溟,非天心里明白,海家中了北王的招,只是拿外人发泄。 “我和九溟正商量这事。有了衔月姑娘的约束,他自然是走动不了。所以,我正有出海的打算,不介意捎你们一段。” “不行!她不能去!”海九溟失口,眼神有些慌乱。 天下了颈上鲜红的指印,掀了掀嘴唇,有顾忌天慈的身边,是蒸南瓜没有把由衷的话说出口。 “我一直认为,既然老天让我到这里来,一定有他的打算。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天慈不知为何,刚才悬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下。自己担心的原因,现在还是茫然一片。 “你的命,比谁都硬!” 就是啊,担心她,还不如担心自己。天慈如是想。 “所以,你要乖乖的回你的小南国去。” “你这是赶我走吗?”天慈大喝,心里很不是滋味。“你这会儿赶我走,当初何必让我上船!” 天下执起她正要拭去泪水的双手,细细摩挲,贪恋上面的温度。 “而且,你要带上雁翎。一定要保护好她。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你要跟我玩,这些日子也该玩够了。南国的事,没有你跟穆海不行。”天下笑看泪流汹涌的天慈,“最好是明天一早就出发。” “你这一走,是不打算带上任何人了!?空竹怎么办,他对你一往情深!果果呢?大冰山又不理她!” “空竹和果果自有他们的任务。你就放心回南国吧。” “不行,你不说明白他们做什么,我赖你赖到底!” “空竹的本来就在这里,还要兼顾离家的生意,自然走不开。我要果果到东国走一趟。总有一天瘟疫要传开的,西国那边有千默,我自然放心,东国和南国,就要靠你们了。” 天慈语不惊人死不休,“总觉得你像是在交代遗言一样!” “乌鸦嘴!北国之地不宜久留。天恬不知道要对我做出什么事。对付我最好的方法,就是从你们这下手,所以,你们要我安心去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回到让我感觉安全的地方。” 天下笑的舒心,“再说,这次出海,估计要花上很长的一段时间。等我这边的事结束,我一定会去南国找你。” 窗外风雪,夜上残月,道是凄寒唱离别。 冰棱挂檐,烛弱无人剪,一珠晖曳照无眠,只待明天,人又缺。 次日,天慈依照天下的交代,离开了。 看着马车消失在风雪中,天下再也无法默然不语,“天慈,原谅我的任...” 有些东西,太过沉重,天下不想让任何人和她一起面对。与其让那么多人受伤,还不如她一个人来扛。 锡云渡,裹银装,客于船上,不忍望。天下有些失望,海九溟最终还是没来送行。 非天把儿子哄睡下,终于安心。望见垂立在甲板上的人,又神伤。 船行了一炷香的时间,锡云渡早已被淹没在风雪之中。天下还是痴痴的,不知等待什么。 “你就这么把所有人都遣走了,不觉得寂寞吗?” 非天柔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天下侧身,拢了拢雪裘,继而又看向奔涌不息海面。 “不是还有你么。”天下淡淡的声音里,掺和着神伤,听了让人揪心。 “有我在,你至少有三年的寿命,何必将他们都散了?” 非天不由得为她苦笑。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们越是想吊我的命,三年,我都觉得太长。”天下垂着头,“我并不怀疑他们在面对死亡时的坚强。只要我活着,就有人不会让我在快乐中度过。” “你是说...瑶姬?”非天有些试探的发问。 “啊——”天下仰头,回想当初,“我和她的怨,在就在天斐的那件事之前,就结下了。她一直不服我,年纪轻轻,就什么都有了。她便使尽各种手段欺压我,怪我承受力惊人,一直放任她为所欲为。结果天斐也...” 离开天家之后,她只身闯荡,有不小成就。虽比不上,曾经在天家的奢华,但是她那时拥有的,已经让每个人都翘首企及。包括天恬和天慈。 但是她们都不曾了解,得到了那些自在,天下放弃了多少。 “总觉得离开了那个家,就不再是以前为母亲而活的那个我。无心争斗,却总是卷进那个漩涡,谁伸手拉我,也是沾上一身的泥泞。明哲保身那么多年,却是从很多人的尸体上踏过来的。” 为争父亲的财产,众位儿女少不了勾心斗角,明争暗斗。暗箭伤人之事,更是不可少。 “我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然后...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准确的说,是借刀杀人。天下的生母东方无悔死于食物中毒,其中自然是有人蓄意而为。可是天下没有任何动作,等到救护车真正来的时候,无悔的身子早僵了多时。 “为了活下去,残害手足...” 天下突然笑了起来,“也多亏了那些年暗无天日的生活,将我的灵感练得极强。所以我的预感总是很强烈。总会比任何人感觉到身边要发生的一些事。” 非天笑的有些苦涩,“你跟天慈的关系不是很好嘛。” 手足中,总该有信任的人。 “那是愧疚,她觉得欠了我。因为我妈妈是被她的妈妈害死的。她中了自己母亲的圈套,把毒药放进了我母亲的食物里。”天下轻笑出声,却是比海上的寒风更要冷上几分,“我早发现了...我说过,对身边的事,预感极强。这件事她还不知道...” 知道的话,也休就不会再留在她身边了。 “所以,以后,这些话,还请你帮我告诉她。” 不知该讲出怎样好听的话,来安慰天下。非天只是沉默的站在她身旁,脸上不再有笑意。否则,他觉得就是对她的失礼。 “哎——非天你也是无趣的男人啊!我真想试试,在海九溟面前讲这些话。真想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非天无奈,倒是怪他不解风情了!也许,他真该做些什么,尝试着给这个人想要的温暖。但是他也知道,她希望给予她温暖的那个男人,不是现在和她站的最近的男人! “跟其他女人比起来,九溟已经很在意你了。” “非天,你有几位妻子?” 非天被天下露骨一问,微微有些不自在,“惭愧,尚未娶妻。” “那你儿子怎么来的!” 天下大惊。 非天甚是尴尬。 “该不会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也不能这么说,非鸿的娘亲,难产而死。” “抱歉。我不该提这事。” “也不是什么伤心事。” 哈哈?天下抽搐着嘴角,哎。但是自己也没有资格去责备人家,毕竟她曾经也是,只为自己而活。 “你们都需要一个人来改变现在的你们。” 但是当初她有天斐,那股太阳般耀眼的热情,让她觉得好温暖。 “虽然代价有点大,但是,却不曾想过后悔...” 已经在变了...非天但笑不语。 “海九溟...很矛盾。每次看到他,我就觉得很纠结。明明是一个人,却可以分裂出那么多的格。这人,扭曲的,让我觉得有些可怜...” 非天吃惊,若是这话让海九溟听去了,不知又要闹出什么事端! “人生大悲大喜,似乎都被他经历过了。” 在他眼里,似乎没有火热的情感所在。即使笑着,也是冰冰冷冷的,让人心惊胆战。他可以是温润如水的名长风,但是那股亲近之感,也是他伪装出来,掩饰身份的。 “海家的事,我不能对你明说,但是依的聪慧,想要理解不难。但愿,你的出现,能够改变一些事。”非天竟然说了和栖凤一样的话,“那双手,一定要紧紧地抓住九溟...” “你说这话实在暧昧。哪一天我死了,也要带上他一起吗?” “这样不好吗?” “我更希望他好好的活下去,活的比任何人都要好。”天下嘴角弯起的弧度甚是好看,“非天,加入有一天,你要离开了,是要你的儿子好好过日子,还是跟你一起去?” 非天张口不语。明明呼之欲出的答案,却梗在腔内,怎么也挤不出来。 “所以,我把身边的人都赶走了,这三年,恐怕要拜托你了...” 非天乐意之至,如果她能拯救这个陷入仇恨的世界。 “三年,不过三年,我必死无疑。我...”天下的手抚上口,“我自己的身体,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你不信我的医术?”非天有些受打击。 “你若有法子,何必让我夜夜受咳血之苦?”天下失笑,“我已经病入膏肓了。” 非天有些吃惊,第一次,身边的人面对死亡的时候,竟然是这样淡然的豁达。这样的人,能牵动她的却是别人的死亡。 “三年之内,我一定会找出救你的法子。” “哈哈哈——” “你不信我?”非天有些微恼。这世上无人可及的医术,可是他非天所有! “那到不是。只是觉得开心。非天,你一直都没把我当外人,对我也是有求必应的,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是个被宠溺的小孩...” 天下一脸的知足,又想起花船上的人们,“天下,有你们就够了...”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朦朦胧胧,一船影从交织的风雪中隐约出来。 非天失笑,该不会是九溟追上来了吧。 只闻一阵尖锐的呼啸,非天被天下一掌逼退几步。 瞬间而过的黑影,擦过耳边,断了几发丝。 一支箭稳稳的在舱门之上,箭尾颤动的声响,不由的让人心慌。 船身剧烈摇晃,只听一手水喊道,“船底漏水了!” 非天顿悟,海家的船上,混了旁人! “果然,北王要留下的是你,不是海九溟。” 海上有非天,想必瘟疫便不会继续蔓延。借口将非天按在北国,北王欲借瘟疫瓦解海家的势力。 有了东方天的阻挡,北王兵行险招,也许本就不想掩饰自己的行为。即使计划的结果没有按他的预想,海家元气必受大损。即使想反击,也无余力。 船上慌乱一片,众人来回奔走。天下被挤到船沿,被非天护在身边。 不知是谁趁乱,从天下身后,推了一把。 随着脱落的雪裘,天下的身子飘若浮絮,直直的向船下看不清颜色的深海里落去。 那一刻,整个世界在天下的眼中变颠倒了。 左腕一紧,天下的视线从被海浪卷走的雪裘上,移到头顶上方。 “我拉你上来。” 山崩于前而不乱。海九溟要有非天的一把冷静,天下觉得自己也用不着吃那么多苦头了。 非天轻轻一提,看到天下左腕脉搏附近的红点,大惊。看着天下的眼神,暴露了他此时的惊慌。 腕上一松,不消片刻,天下就觉得自己置身于冰窟之中,刺痛肌肤的寒,几乎要卷走她的意识。 不禁如此,身上的温度,也在一点一点的被夺走。 非天惊恐的望着随着海浪浮浮沉沉的小船。 船头上立着一修长的人影。 非天并不是害怕船上的那个人,而是担心那人手上,提着的湿淋淋的天下。 看样子她已经失去意识了! 看底下那人双唇张合,非天虽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可是跟了几日雁翎,读唇术,多少也会了一点。 他说:“幸运女神,我要了...” 船修好了。突生变故后,众人不知要归向何处。是继续前行,但回头即是岸。 非天修书一封,交予下人,让他划小船,将信送到海九溟手中。 之后,非天依旧是按照计划,去了海上,救人水火。却不知,天下,会如何? 第二十三章 北国风光封千里在线阅读 第二十三章 北国风光封千里 肉文屋 / 第二十三章 北国风光封千里 第二十三章 北国风光封千里 第二十四章 梦回惊寒阶前霜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四章 梦回惊寒阶前霜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四章 梦回惊寒阶前霜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四章 梦回惊寒阶前霜 身子就像灌了铅似的沉,眼皮胶着的分不开。灵魂似要被谁抽去了,全身都刺痛不已,就连简单的翻身动作,都难以完成。 明明冷得厉害,喉头却像火在烧,蔓延,有似乎全身都要焚着起来。 这样的感觉,天下实在是太熟悉了! 遥想东国竹苑,凤凰浴火,重生的苏醒,也是这般。 道是北国彻骨之寒,不似东国,轻许润满。 啊——借一句天慈的台词。真是,好讨厌的感觉! 温纱床幔,美人眸虚敛。香肌遮掩,却让儿郎眼眸深情款款。 燎香轻丝曼曼,轻放温床纱帘,看美人朦胧沉睡间。 卫修抬步而去,“看好她。” 御医维诺称是,身子屈的厉害,不敢多言。 送走了北王,又迎来了宠极一时的瑶姬。莲步施然,凤眸多情转盼,一层薄纱遮容颜。 瑶姬撩起纱帘,看了卧床不起的天下一眼,神情俨然。 “把她给本扔出去。” 一干侍从垂首不言,瑶姬再大,总是比不过王上。床上的人,生死未知,却是北王亲手带来的客人。 况且,北王对她极重视。要她遭瑶姬贬,恐怕要问过北王的意思。 “扔出去!”瑶姬有些歇斯底里,“出什么事,本担着!” 贴身侍女雨轩,似有讨好,“娘娘,要把这人扔到何处去?” 瑶姬似有所想,斟酌半晌,“就扔到后的冰冷山麓下吧。” 天是彻骨的寒,婢又在火盆上加了一层炭。 卫修把事忙完,回到千焰,朝着温软的纱帘,伸手一探,看到的却是慵懒魅惑,瑶姬的身段。 “人呢?” “陛下想看到的,不是臣妾吗?” 卫修的脸,见见变得寒,“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瑶姬心中一紧,身上沁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倒是北国的腊月天,也不曾让她这般胆颤。 “扔了。” “什么?”卫修有些慌乱,那人刚浸了海水之寒,身子也才暖回温暖,御医还没瞧出个名堂,又被瑶姬此番折腾,不知又要病的如何。 “陛下不是一直视她为眼中钉,中刺吗?”瑶姬撑起半露酥的身子,“有了她在,陛下一统大陆的宏图,岂不半残!” 卫修挥掉她欲挽的双手,“不要多事!人被你扔到哪了!?” “冰棱山下...”瑶姬有些惴惴不安。 待卫修大步流星的除去之后,她从床上翻下来,咬着手指,来回踱着步子。 天下,天下!你的人,难道就跟你的名字一样,让所有的男人垂涎! 不,不!不是这样的!那是个下贱的女人!当初姨母们给她赐名的时候,她就已经很清楚了!她只是东方天!是东方无悔,那个更为下贱的女人的孽种! 她看上的男人,绝对不要任何人夺去!包括东方天! **佳丽三千,个个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一个小小的东方天,更是不足为惧! 千焰,慌乱一片。北王吩咐,又加了了十个火盆,重添了几张锦被,来来回回的侍婢,都不敢多言,机械的完成自己的职责,像是没有生命的木偶般。 唇上的紫色终于退去,但是瑟瑟剧烈抖动的身子,是那般无助,卫修从未有如此这般的慌乱。 卫修伸手探上天下苍白的脸颊,为其触手即凉的恶寒而愕然。 “为什么她的身子还是这么冰!来人,再添火!” 御医兢兢战战,拱手进言,“陛下莫慌,娘娘...” 大概觉得天下在北往身边还无名分,自知是自己僭越,御医忙改了口,“她的身子本就偏寒。况且,冰棱山极寒,不是常人所能忍受。她在那受冷风吹了半个时辰,寒毒入体。最重要的是...” 见御医欲言又止,垂首似在请命。 “说!”卫修有些不耐。 “这位姑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五脏六腑俱损,本就时日无多了。” 说完,御医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卫修的神色,就是看上去太过平静,才更摄人! 此时无声胜有声。 “给孤医好她!” 那样不惜代价的决然,很久没有出现在北王的神情上了。 “恕臣无能。”御医不想拖沓,更更不想对眼前这个晴不定的王,有任何的欺瞒。“只怕神医非天也没有这回天之术。” 卫修倒是冷静了。天下本就是从非天的手上抢来的。这样的情况,非天不可能不清楚。他们当真有交情的话,非天也不会对她撒手不管。 “取冰棱圣莲。” “陛下三思,冰棱莲百年才结一莲!里也只有四棵了,陛下当真要为这虎犊子浪费至宝!?” 瑶姬不敢置信。尤其是在卫修毫不犹豫脱口而出的时候,更是觉得受伤! “孤意已决,去药膳房请圣莲!” 瑶姬绞着手中的丝帕,心有不甘。想她魂落北国,身子大不适,就算北王怎般恩宠,却也得不到那样的宝贝!天下不过与卫修只有两面之缘,却备受恩宠。其中恩泽难让人企及! 她凭什么让所有的男人都愿意为她付出?! 自私,自负,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好! 冰棱山上清泉为引,赤木汤匙,紫玉雕花碗盛着圣莲下的汤药。 侍女不敢怠慢,轻弄汤匙,只消一口,便被天下啊无意识的呕了出来。 可惜了一匙的上乘药膳! 卫修挥退侍女,亲自端着药碗,让天下的上身依附在自己的膛。每每一口,卫修都会耐心的抬起天下的下颚,让药水顺着食道自流而下。 一碗药,足足喂了半个时辰! 但是卫修,却不觉腻烦。 卫修命御医再探天下的情况。 着天下的脉象,御医捋着胡子,神色有些困惑。 按道理,冰棱莲是天下间治疗内伤的上上圣药,为何床上这人吃了足足一朵莲,却独独不见好转? “如何?” 卫修有些莫名的紧张。 “这姑娘到底受的什么伤?竟连北国至圣之药对她都不见效!陛下,照这姑娘现在的状况,熬不熬得过今晚,都是问题。” 卫修怒不可遏,“还等什么!去把生下的莲都拿过来!要不惜一切代价,给孤医好她!” 在这个世上,卫修就是第二个海九溟,一个是海上的霸王,一个是企图一统大陆的枭雄。同样是极有抱负和野心的男人,都不容忍自己输给对方!在同一件事上,他没能做好的,自己一定要做好! 包括,挽救一个女人的命! 四朵冰棱莲,一片叶子也没被天下留下。即使是渣滓,也被卫修一滴一滴的喂下。 知道半夜才完成了这项艰巨的任务。 御医揩了一把额上,被一室的火热熏出的热汗。对这位失去理智的北王,有深深的忌惮。 只怕一个闪失,这一寝侍从和他老人家的命,都要徒归黄泉,只为床上人事不省,来历不明的女子。 道是一代天骄似的宠姬瑶姬,也不曾有过这霸王付出神情的待遇! 见御医摇头晃脑,神思不知飘往何方,卫修不耐,“她怎么样了?” 御医有些小小的尴尬,倒是掩饰神速。 “怪哉怪哉,如此其乱的脉象,老臣还是头一次遇到。” 难道冰棱莲也无效? 天下的身子剧烈痉挛,暗红的血,从口中毫无预兆的涌了出来。 卫修慌张上前,将老御医挤退到一边。 御医踉跄几步,才站稳,有些惊恐的看着床上的人。 然后,垂首躬身,“敢问陛下,此人之前是否又中毒。” “你是御医,难道你瞧不出来吗!”卫修大喝。 “陛下可还记得,服用冰棱莲的禁忌?” 当然,他怎会不知!但是他当真不知道,天下有毒在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的何毒?” 御医捏了一把虚汗,“此毒汇通四肢百骸,单看脉象,也探不出中毒的迹象。世上只有一种毒,种下的结果是这样。” 见御医不语,卫修收紧五指,只怕松懈了之后,便忍不住劈了眼前这个卖弄关子的老御医! “说!” 御医的身子弓的更低了,即使惶恐,还是小心翼翼吐出了三个字,“情人蔻。” 卫修似有不信,有些歇斯底里的出天下的右手,反复看着。直到在她的左腕上找到那颗再明显不过的比砂还鲜艳的红痣,怔愕了。 看着那颗随着脉搏跳动的红痣,他竟然觉得无比的刺眼和讽刺。自己一直小心翼翼要得到的人,却是已刻上了属于别人的记号! 他不禁开始胡乱猜测,那个给这个女人种下毒种的男人到底是谁! 海九溟?非天?还是其他... 啊?哈哈哈哈,这不是很容易就猜到的吗? 海九溟,海九溟,哈哈哈哈哈—— 卫修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笑的让一的人跪地,感受到的只有森寒。 海九溟!怪不得从东国到北国以后,就情大变,不再和女子有肌肤之亲。竟还屈尊降贵,请求衔月改变初衷,换了以情人蔻相许的要求! 他不是没有找到情人蔻!而是把情人蔻种在了别人的身上! 东国,海九溟临行的前一夜... 天下在一楼的阁楼,赏着残月,喝着闷酒,即使知道要离别,即使知道会再见,心中还是有着隐隐的不舍。 完了,她竟然也沦落到,迷恋皮相的地步。海九溟,非天之矛,自是鲜有人攀,但是她天下,可不是徒叹虚华的人。 “哎——”天下一声长叹,黎明将近,海家的人,估计也在准备了。 一转身,天下被身后的身影吓得不轻。不知道他站了多久,惊魂甫定的拍着口,天下送他一记白眼。 “你要吓死我啊!” “我本想杀你。” “不难猜。但是你始终还是下不了手。”天下笑的暧昧,“你怕有一天我会是你的强敌么?” 海九溟虚敛眼眸,邪邪的扬起唇角,“你还不配。” “我是不配,但是你还是——”天下扬手指着他的心窝,不言自明。“多一个朋友,不如多一个敌人,至少这样会让你有忧患意识。我这是为你好,哈哈哈哈——” “有理,但是能为我控制的敌人,感觉更好些...” 趁着天下张口笑着的时机,海九溟讲一个大都类的东西扔进了她嘴里,并强制抬起她的下颚,强迫她咽下。 两人都在挣扎,这将是很漫长的拉锯战! “唔唔唔呜...!” 天下想问的是,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看她的喉头滑动,海九溟就知她已将东西咽下,便松了手。 天下抢夺似的大口呼吸。还没缓过劲,最又被赌上。 血腥味充斥喉间,这个男人竟然以口度的方式,在个她喂血! 天下想起了非天的话,情人蔻以血为引,方能成效。 莫非—— 天下拼命的挣扎起来,却被剧烈起伏的口,燃烧的虚软无力。 全身的血就像是被加了热,濒临沸腾的边缘! 海九溟眷恋是的,舔了舔她微张的红唇,气息稍乱。 “你...你这个混蛋!你竟然喂我吃毒药!” 天下扒着海九溟的衣物,只有阳交合才能解开身上的毒种,那就交好了!就怕海九溟承受不了这样如火如荼哦的热情! 果然,海九溟开始慌乱,“你做什么!” “当然是解毒!”天下看白痴似的,还以为这样的事,很明白的! 海九溟沉着脸,拂开在他身上作祟的双手,对这样的女子,到底什么才是禁忌! “没我解毒,你便无法跟任何人交合!” “谁说的!除了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海九溟忘了,还有一个百毒不侵的非天! “既然你不愿意用最直接的方法给我解毒,那就算了。反正这毒的解法也不止一个。我就不信,你下半辈子要当和尚!” 非天说,情人蔻的解法之一,便是中毒者与施毒者阳交合。解法之二,便是施毒者与以外十个女子交合,中毒者身上的毒印便会慢慢变浅,直至消失。 给天下喂毒,本是牵制她的方法,还是海九溟一时自私所为,这也是非天知道天下中毒后,也在思考的问题。 次日凌晨,天下终于有了要苏醒的迹象。卫修大喜,忙上前搀扶,就势让一直守在旁边的御医把了脉。 卫修伸手探到她的额头,还是很烧。 天下拂开搁在额上的手掌,“我要被你害死了...” “孤...我是在救你的命!”卫修强辩。 “我知道。但是被你这么一折腾,只怕我半条命都废了。” 老御医沉着脸,深思,“不错,姑娘原先有三年命,现在...愈了一年便是极限。你身上的毒,把冰棱莲的功效都化去了...这下如何是好...” 御医小心的觑着卫修的神色,但是后者一心都放在怀里倚着的姑娘身上。 “无碍,只是日子短了一点...” 不过,天下觉得身子比以往都要舒服,这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吗? “啊——好热。” “当然会热!你中了风寒,不过没事,在这一年里,我一定会找出医治你的法子。你就好好的呆在我的身边。” 卫修垂下头,但是突想起她身上的毒种,抿抿了抿唇,只好作罢。 “你好好休息。” “恩...卫修。” 众人皆惊,北王的名讳,岂是闲人可犯!?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卫修大有送了一口气的感觉,就怕她贵人多忘事! “我很想说声谢谢,但是海家那么多的人命,你会对他们说声抱歉吗?” 当然不会!这是身为帝王的尊严! “这些事,你不要管!”卫修有些心烦,“海家极力拉拢你,企图侵吞四国,难道我四国子民的命,你就不在意!?” “当然不是,我一直在阻止他。南国的事,我已经做得很明显了。我时日无多,也不再说什么大话,只希望你们仁慈一些。流血的事,我已经不想再经历了...” “那就什么也不要管,什么也不要停!” 天下无奈,她已经无法独善其身了。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几天,海家的时又处理的如何了?有非天在,应该不成问题吧? 很多很多问题盘绕在脑海,可是天下往事囚笼一样的寝,甚是无奈... 第二十四章 梦回惊寒阶前霜在线阅读 第二十四章 梦回惊寒阶前霜 肉文屋 / 第二十四章 梦回惊寒阶前霜 第二十四章 梦回惊寒阶前霜 第二十五章 水舟之喻平卫修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五章 水舟之喻平卫修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五章 水舟之喻平卫修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五章 水舟之喻平卫修 也许真的是回光返照的结果,在床上呆了两天不到,天下就可以在地上活蹦乱跳了。而且,神劲头,比以往的更好。 “啊——啊——”天下满足的哼哼着,偌大的寝里,回响着她欢快的脚步声,“感觉年轻好多啊!” 垂首待命的侍女们,明知是冒犯,可还是掩唇轻笑起来。 屋子里暖和,她便肆无忌惮的穿着亵衣乱跳,然后一蹦三尺,跳到这两日伺候她吃穿的女小玲面前。 手指挑弄着她手上轻飘飘水水的衣服,天下皱着眉头,“我非要穿这种衣服吗?” “姑娘,这是陛,哦,不,是主子吩咐的。” 天下轻笑,如果不穿的话,为难的肯定是这些下人吧。 “你不用太拘谨,我知道他是北王。” 天下拾起衣服,动作纠结,还是借助了小玲的收拾,才光鲜亮丽的人模人样。 “你们陛下在哪?” “邀雪...”小玲垂首,眼前的这人,容颜既然是及不上瑶姬,只是浑身散发出的那股气质,想让人不由的亲近,却又不敢靠近。 瑶姬的容颜,只想让人有急切的窥探的欲望。然而陛下带回来的这位,绒毛让人不敢逼视,却只想让人把她藏在无人靠近的深,豢养着... “我们去邀雪。” 邀雪,雪景奇胜,瑰丽无边。苍茫茫的邀雪台更是赏雪圣地,让人去了,便不想从那临湖的地方出来。 “陛下~~”瑶姬蹭着卫修的膛,像只被宠坏的猫咪般,在他怀里撒着娇,“东方天不除,是大患!陛下,你当真要护着她!?” 卫修轻抬起她的下巴,审视着甚是娇羞的容颜,“瑶姬又吃醋了?” 说完便轻笑起来,声音低沉魅惑。 “陛下,如果你舍不得下手,就让瑶姬...” 卫修猛然起身,瑶姬支撑不稳,便从他的身上滑落到卧榻上,神情有对卫修的愕然,还有对天下的嫉恨。 “这件事你不要管!”卫修态度决然,“还有,你以后都不要靠近千焰,有事的话,孤自然会来。” 瑶姬心下慌乱,心里一直否认卫修对天下的感情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 起身不稳,伸手无意碰触到侍女正端来更换的火盆边上,吃痛惊叫,再看去,手背上已被灼红了一片,疱起了一层伤包。 卫修闻声靠近,声音里有些焦虑和不耐,“怎么样了?” 瑶姬泪眼汪汪,颤抖双唇,委屈的模样让人好生心疼。 “好痛...” 卫修大怒,看也不看对上跪成一片的侍女,挥袖大喝,“来人,把这些下贱的婢女统统给孤拖出去斩了!” 一群带枪侍卫,鱼贯而入,虽有不忍,但是领命而行。将一的侍女统统押着,不想也不愿在为她们恸哭的凄声动颜。 天下才和小玲走到院门口,就听到凄惨声一片。请求饶命的声音,触人心弦。 天下走进,便看到一干侍卫拖着无助哭泣的侍女们,一步一步迈下台阶。 天下绕道,看到一个和她一样陷入等待的困境中的侍女。 只是这侍女手上端着冒着热气的银耳汤,似乎是要给邀雪送去的。 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被这么一闹,门竟然那么遥远。 天下陡然端起银耳汤,掀开盅子,将整碗的汤羹泼在自己身上。 “奴婢知罪!”雨轩是药剂的贴身侍女,自然是见过天下的,而且也知道这人在维修心里的地位,很不一般!说是惶恐,不如说此时的她是满满的不解和惊讶。这人痴傻了不成,竟将才出锅的银耳汤倒在自己的身上! 瞧那名贵的衣裳,可是她十年的薪俸也偿还不起的!若是不好惹的主儿,这条小命还能往下走吗! 侍卫们的动作停顿,让他们再跑一趟,还不如把这个也一道解决了,只待北王一声令下。 “还等什么!”卫修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到门口,当他看到天下的时候,又惊又喜。 一路跑去,像个大孩子,“你怎么出来了?身体好了吗?怎么不等我回去?穿的太少了...来人,把我的大氅拿过来。” 望见她裙上的污渍,卫修有些愠怒,“谁干的?” 然后觑着跪在地上的雨轩,没有犹豫,卫修挥手道:“一并拖下去!” “这是要做什么?汤泼在身上又不是什么大事,责罚两句也就过去了,何必要了人家的命,还殃及无辜。” “好好,依你,”卫修给侍卫使眼色,“把人放了,都回去各安其职吧。” “谢陛下,谢娘娘——”侍女们不知道天下的身份,但是陛下在意的人,不是宠姬便是贵妃。这不可侵犯的女人,怕也是其中之一了。 侍女们赶忙了眼泪,慌慌张张的领命去了。 卫修将侍女拿来的大氅披在天下的身上,“我们回去。” “你不是有事要做吗?我来只是想问你,你抓我来,到底要做什么?” 还把她三年的命,废的只剩两年! “那我们回去说。” 瞥了一眼被愤怒的火焰笼罩着的瑶姬,天下淡淡的说:“好吧。” 都不想面对彼此,有一方要逃,才是最好的结果。 既然她不做,那就由—— 一回到千焰,卫修就侧躺在床上,优雅的手撑着额头。 “南国一别,你倒是越发的漂亮了!” 天下也不想的,只是这个身体的成长,也是潜移默化的。 “啊啊,北国陛下也是,越发的俊朗了。” 卫修嗤嗤的笑了起来,“见了北王还不下跪?” 天下故作矫情,当真扯了扯衣裙,屈了屈腿,“真是没办法,小的东方天...” 天下抬眼,看着一脸戏谑的卫修,似有疑惑,“你怎么不拦着?当真要我跪下了?!” “你会吗?” “当然——不会!”天下悠然的靠着圆木桌坐下,“说吧,你抓我来,到底要做什么?” “想你了。” 天下不屑的哼了一声,这话鬼才信! 卫修无奈,说真话她不信,那说假话呢? “亏你还在外面逍遥,不知道外面是怎么传你的吗?” 天下呆呆的总结着,“妖女!不男不女的妖怪!红颜祸水!乱世红颜!” 卫修大笑起来,捧着肚子,在床上翻滚,“负面的倒是被你听了个干净。我却宁愿相信那些嘉奖你的话。虽然我不知道这话是从哪发源的,但是,你当真没有听过?” 卫修强前半身倾向天下的方向,神情有些莫测,“得东方天者,得天下。” 天下干笑着,她还真好奇最先说这话的到底是什么人!不过从某方面来说,这话的确不假。 “就是就是,我手上有那么多财产,勾一勾手指,便可覆雨翻云。北王陛下不是也见识过了吗?” 自从商人罢市那一搏,卫修仍心有余悸,他沉着脸色,“那次的事件,果然是你发起的。” “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呢!” 天下双手一摊,甚是无奈,“反正我也就只剩下一年的寿命了,一年里也做不了什么大事。你还不如放了我。” 卫修又笑起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我不否认。” “那你出去要做什么?这两天,非天组织了海上瘟疫的蔓延,海家损失惨重,正在休养。海九溟在琼花楼还要再留两个多月,你是要去找他吗?” “我要去找我的船。” “我派人去找。”这是卫修犹豫后的回答。 “我不放心。” 卫修终于敛去笑容,神情不怒自威,“我不会放你走的。” “我一定要走!” “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北王的?” 丫丫的!他这叫转移话题吗! 天下告诫自己要忍!也许会在北拖上一段时间。但只要脑袋还在,总会想出逃离的方法! “凤仙楼。” 卫修有些得意,同时也很失落。到现在他还不明白,到底是哪里露馅了!还是东方天当真慧眼如炬! 沉思半晌,卫修孩子气的笑道:“放心啦,总会带你出去的。而且就是最近真的时间,你最好做好准备。” 天下浑身恶寒,卫修到底在搞什么鬼!对付海家,却把她给掳来。把人掳来之后,短命了不说,似乎还要做些什么! “你要我做什么?”天下不由自主的就问了出来。 “只要做窝卫修的幸运女神就好。” 没错,他可以不碰触她。但是,绝对要如传言的一样,助他得到天下! 终于要将遨游的鸟儿,困在身边的笼中。卫修有些得意,同时也感到失落。因为那只鸟儿竟带着属于别人的印记翱翔... 非天到了海上,就召集了所有航船,集中在一个地方。 真要命,竟然是天花。他和非鸿自然是不怕的,但是看到船员全身溃烂的模样,自己都有些动容。 “查到病源了吗?” 二十多艘船舰的船长们神色各个有异,似乎有难言之隐。 “回二主子,是、是小公子...” 非天一身的疲累似乎都被“小公子”这三个字给驱开了。他不愿去相信,那个病源的携带者,竟是海九溟同族的弟弟,海星! “海星呢?” “留书出走了。” 海星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是多么严重。 非天若有所思,他当然知道海星是不会背叛海家。如果不是他的背叛,那么海家面对的地然实在是强大。 他似乎对海家的一些人很了解。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病毒放在海星的身上,又料定好动的海星会带着病毒在海家的各个船上来回。 到底是谁在背后做的手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的病患还未解决,海鹰便传来了北都海九溟的消息。 九溟暴怒,血刃琼花楼内一干人等的命!唯绛紫,衔月生还。 同一时刻,这个惊天的消息也传到了卫修那里。 然而封闭在千焰的天下还不知。 邀雪,写在卫修身上无形的大字,便是生人勿近! 这时候也只有瑶姬,挺着胆量将自己的身体,黏在卫修身上。 “咱们的绛紫和衔月不是活下来了吗。” 似乎那些不相干的命,在瑶姬眼里敝履不如。 “妇人之仁!”卫修清楚,海九溟这是在用北国子民的命,向他挑战!“若不是抓住了绛紫的把柄,他也不会为我所用!衔月对海九溟一往情深,你当孤真是不知!”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海九溟要的是什么!也许不爱东方天,可是东方名下,富可敌国的财产,可是人人都觊觎! “当初咱们让绛紫把毒放在海星身上,他不也照做了吗。只要海家兵力大损,大灭他们的威风,海上之权,迟早也是陛下的!” 卫修邪邪的扯起嘴角,一年,他要东方天在一年的时间,为他得到大海的控制权! 首先是金刚砂! 天下看着摊在面前的笔墨纸砚,不明所以,只好用眼神向卫修求助。 “我要你修书一封,告知你值守的南国的商贾,经南都,凤郡,风天桥一线,运百车的金刚砂至北国。” 卫修试探着天下的神色,竟惊异的发现,她当真照着他所说的那样,已拟好了一份书信! 不免狐疑起来,他从未想过东方天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卫修看了内容,大致和他所说的一样。 “你不问这封信要交给谁么?” 天下反问他。这本来是卫修想问的。 “谁?” “南国宰相栖凤。”满意的看到卫修吃瘪的表情,天下轻笑,“只要我不在,南国大部分的决策权还是掌握在栖凤的手里。” “你怎么能给他!?” 这不是为别人做嫁衣吗!东方天有这么无私高尚么!说出来她本人都会不屑! “这是规矩。”天下佯装无奈,“你当真要金刚砂的话,除非我本人出面。” 卫修微恼,说来说去,她就是要出! “要金刚砂的话,你是要锻造兵器吗?” 天下的语气就像是在问,“你今天吃了吗?” 尽量让自己不去在意卫修骇人的意图,天下自然会装作不在意。 “不妨用你聪明的脑袋猜上一猜。” 卫修的语气有着诱哄的味道。 “你要夺权,夺海九溟的权。” 卫修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真不知道像你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怎么会坐上一代帝王的位置。” 卫修微愠,不曾有人用这样的言语这样冒犯他! “以杀止杀,不是最好的办法。” 一身成就,不是用鲜血铺陈来的,这才是上上人! 好一句以杀止杀!卫修一贯的作风,倒是被她看清了!最具震撼力的威慑方法,就是用鲜血来警示逆他之人! 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你有多久没有关注东国的形势了?” 天下知道,卫修曾不齿东国。只是千夜上位后,情形应该大不一样了吧。 “千夜知晓四国大大小小很多事。他有帝王该有的襟和手段。恶质的结果,他总是想方设法扭转到最好。王之乱,就是如此。” “幽禁东王和太子,拉拢朝臣,镇压流言。一朝纵火,一纸诏书,便夺了权。” 千夜不是忍气吞声,只待一个契机。没想到夺权的契机,便被东方天给促成了。若不是有她庞大财力的支持,东国,大概还是叶家当道吧!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东王聪明?”卫修脸色不妙。 他不能容忍自己被这么赤裸裸的诋毁! “不是。我是想告诉你,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卫修反复琢磨着这一句话。像他徒有一统大志,身边缺少的就是想天下这样的谏臣,如果她是男儿,恐怕是很棘手的对象吧。 有心称霸,便可轻而易举一统天下!偏偏这样的人,似乎没什么野心! “我北国后位一直悬空,要不要考虑一下?” 卫修有些讨好的笑着,天下还他一记白眼。 “抱歉,没兴趣!” 跟那么多人分享一个男人,除非她吃饱撑了! “再说了,我也就剩一年的时间可以活了。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你就好好考虑,在一统天下之前,不妨试试先在北国,做一位好君王。” 天下态度诚恳,老气横秋的拍着他的肩膀,“我就说到这,天色不早了,你快去日理万机吧。” 千焰明明是他的寝,这女人到比他更像主人! 算了,就先迁就一下。 “好,我答应你。” 天下停下步子,有些不明所以。转头看看卫修到底发什么疯。咦,正常的很啊! “我让你去南国。但是一个月内,你必须给我运百车的金刚砂回来。” 天下走的时候,卫修自然美看到她弯起的莫测的唇角。 开玩笑,要她通敌卖国?!这样一年后她死了,也不会瞑目吧... 第二十五章 水舟之喻平卫修在线阅读 第二十五章 水舟之喻平卫修 肉文屋 / 第二十五章 水舟之喻平卫修 第二十五章 水舟之喻平卫修 第二十六章 人鱼落世琼花残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六章 人鱼落世琼花残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六章 人鱼落世琼花残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六章 人鱼落世琼花残 时间经不起耽搁,却因为海九溟大乱琼花楼的事,卫修推后了天下去南国的日程。 起初,听到海九溟血屠琼花楼的事,天下有些不相信。在她的记忆力,冷若冰霜的海九溟和温情似水的名长风,这两个格格不入,却有些相同的身影重叠了。 天下知道自己对海九溟的看法错了,她一直以为海九溟就是名长风,名长风就是海九溟。他们是一个人,却是用不同的身份活在世上。一个厌世,一个入世—— 厌世的那个是人命如草芥,入世的那个淡漠的无微不至。 琼花楼被封了,衔月和绛紫不知所踪,海九溟更是。 天下懵了好半晌,只觉得耳畔有无数蜂鸣,阻挡了外界的喧言。她有些接受不了既定的事实,本以为海九溟残,不会至此。 回想当初东国,初上海家的帆船,想起了人骨磨制的珠帘,天下大悟,他是海九溟,却不是她理想中的那样。他可以仁慈,却有自己的底线。他可以残忍,却要看自己的意愿。 千焰,正如其名,不似外界那般寒冷。卫修一天至少三次会来这造访天下,耍耍嘴皮子,然后离开。在天下这,占不到一丝便宜,他还是玩的不亦乐乎。 画卷静静的立在瓷桶中,谋治天下策略的装订书在红木桌上,蓄势待发。卫修的字迹遒劲,正如他这个人一般,三分孩子气,七分大男子的刚劲有力。 天下抽出一副画卷,在两手间展开,竟是一副鲜艳的美人图! 咦? 画到半张,天下诧异了,这画中的美人,双腿怎么会是鱼尾?!海蓝的眸子,曲卷的长发散在腰际,上身赤裸,身段妖娆的诡异,活生生的一只美人鱼跃然纸上。 “乾和末年,盛夏,及岸,一人鱼名曰海菱,眸似海,额缀白玉,发若流云,即日降雪,惊艳四方。” 海菱?应该和海家有关吧。天下琢磨着,但是卫修怎么会有海家人的画? 如果这就是卫修和海九溟的分歧,那和画上的女子又有什么关系! 徒想无奈。天下觉得就这么被卫修困在北里也不是办法,该想法子混出去。 于是天下就到了邀雪。瑶姬似乎料到她会来的样子,卧在榻上,慵懒如初。 “你终于来了。” 瑶姬解开面纱,容貌倾国,却挂着一丝扭曲的憎恨,不禁为那姣好的容颜,添了一败笔! “我要出去,你有什么法子?” 瑶姬嗤笑,“你还是一样,自负的不得了!你真以为我会放你走?” “你会的。”天下自信满满,“卫修多久没来你这儿了?” 就是这一句话,勾动了天雷,瑶姬剧烈起伏的脯,泄露了她此时的愤怒! “你不用得意!”瑶姬极力平复心情,“我要这个男人成为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王!” “那是你的事。有我在,你就当不了苏妲己。你要杀我,就放我出去。反正在这里你也不会,而且不敢动手!” 瑶姬丢给她一枚玉牌,“出了这个门儿,以后就小心点,不要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能杀你的,只有我天恬一个,你一定要把命给我留着。” 天下捡起玉牌,换了行装,以出为瑶姬办事为由,轻轻松松离开了北。 一路狂奔到琼花楼,天下希望,还能看到往日的热闹。 可是门前凄凉,皇室特批的封条交叉在门上,一如当初天下第一楼的情形。 天下正要动手拆封条,耳边一阵尖锐的呼啸,一枚致的半月形的飞镖嵌入了门上。镖上缀着一张纸条。 “城东庙宇。” 天下收起飞镖,来不及想是好事坏,就照着纸条上的地址跑了去。 东郊松林,真如路人所说,有一间废置已久的破庙。虽不如她所想的那样恢弘,却也能遮风避雨。 天下置身皑皑庭院,竟在地上看到了脚印,还很新,没有来得及被新雪覆盖。 天下推门,竟从还没大敞的门缝中刺出一剑!还好她偏头闪过,了喉咙,心有余悸。 “东方天!”罪魁看到来人,收敛了一身的杀气,甚至惊喜有余,抱着她大跳了几下。 “是我,是我。可以放开了吧。” 天下有些不耐,她的包裹都被乐疯了的绛紫扯在了地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天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 绛紫尴尬的了头,似有难言之隐。 天下也没追究,往门里探了探,“就你一个人?” 绛紫一扫霾,“衔月也在。” 三个人围着一堆篝火席地而坐。天下不住的往手掌里哈着气,双手交叉搓着双臂。 三个人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 天下有些不耐烦了,“你们不说的话,我就走了。” 绛紫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口。 衔月叹息,“东方姑娘可知我们是北王安在海九溟身边的人?” 天下摇了摇头,神情淡然。不过现在是知道了。 “前几日,北王下令,要绛紫吩咐琼花楼的一些姑娘去引诱海九溟。自从海九溟从东国回来后...”衔月眼神有些羞赧,“就不再和女子亲近。那日绛紫在他的茶里下了烈的和合散,始终无用。当时他狂大发,手刃了楼里所有人。绛紫带着衔月逃了出来,一直沦落今日。” 原来是这样啊... 绛紫神色难看,“我没想过要背叛九溟,只是...” “你有把柄落在卫修手上。” 绛紫惊觉,“你知道!?” “猜的。”天下打了个呵欠。 “没错...”绛紫怀疑的打量着天下,“不对,你怎么知道卫修的事?你不是去海上了吗?” “一言难尽。我要去找海九溟,你们知道他在哪吗?” 绛紫神情紧张,刚才对她的信任一扫而光,忍不住怀疑,她也是北王派来的? “你身上带的是什么?” 绛紫将注意力放在天下身旁的两个画轴之上,甚是警惕。 “一个是我从北偷的,一个是一位故友送的。我没有时间浪费在你们这里,既然这样,我就走了。” 天下起身,把露出头得画轴背在身上。 绛紫也跟着站起来,“你走了之后,九溟一直郁郁...” 天下打断他,“我知道,他在琼花楼的所作所为,一半是因为我。琼花楼,我会还给你。” “东方姑娘,”衔月慌忙起身,唤住了天下,“你不妨去西边的及岸瞧瞧。” 天下若有所思,“及岸?当真有这个地方?” 绛紫顿时紧张,“你知道什么?” 天下嫣然一笑,“你不说,我什么就不知道。我走了。” “等等!让我...看看你的画!” 绛紫有些胆颤,有些惊慌,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天下。 天下抽出其中之一,展开,赫然是那幅她在千焰看到的美人鱼图画。 绛紫捂着喉咙,突地跪伏在地上,干呕起来。 奇怪,明明是美人图,这人长得那么漂亮,至于让绛紫反胃成这样吗? 绛紫霍然抢过天下手中的画卷,仍在火堆上,一脸鸷,逼得天下连连后退。 “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就杀了你!” 天下的心都提了起来,以为绛紫真的会动手。看来,绛紫在卫修手上的把柄,就是那幅画了。 “海菱...是谁?”天下试探着轻轻的问。 绛紫放下狠厉的神情,目光变得柔和,飘向远方。 “她是九溟的姐姐。四年多前,海家客船触礁,九溟被衔月所救,海菱为我所救...” 绛紫伤感无奈,望着火上渐渐化为黑灰的卷轴,他走过去蹲下,伸手在火焰旁游移,似轻抚恋人那样。 “我们本来相许终身,她却被卫修抢了去。我一路追至王,看她受尽万般调戏,而且是鱼人的模样...” 就像画上所画的那样。 “传说吃了人鱼可以长生不老,尽享荣华...她就在通至千焰的大道上呗人分食了...” 见绛紫捂住嘴,难受的模样,天下能猜出其中情形。绛紫也吃了... “这世上有人鱼,你信吗?”天下讽刺,虽然不知道更详细的经过,但绛紫一定是这些悲剧的始作俑者!“我都不信!”“但是海菱就是!你不相信,那是因为你没有看见!” 绛紫有些歇斯底里,往日历历在目,鲜血淋漓,痛刺心扉。 “听着绛紫,要是我想让你看衔月是人鱼的模样,我有的是办法!”天下认真的逼视绛紫,“也就是说,你被人耍了。” 绛紫茫然,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了。 假的,是他不愿相信的,那不为人知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我走了。” 衔月急忙过去,“等等!我跟你一起走。” 看着衔月诚恳的样子,天下为难,“跟着我,不会有好日子的。” 衔月摇头,“我不在乎。” “你会在乎。”天下紧了紧身上的雪裘,又审视了闷在一旁的绛紫,似在询问他的意见。 绛紫看了看衔月,有所犹豫,最后决然,“我也去。” 反正他已无处可去。 可是他们刚到了松林,就被突然出现的衣裙黑衣人团团围住。 “除了那个女人,其他的格杀勿论!” 贼首一令,众人遵循,挥刀向绛紫和衔月砍去。顿时林间杀意四起,汹涌如猛兽般,卷起积雪,纷扬在身前。 绛紫将衔月护在身后,心中后悔自己方才的决定。再看事不关己站在一旁的东方天,他真想冲去在她脸上来上一拳!但是前提是,先把眼前的困境解决了! “喂,你没问题吧?”天下双手做喇叭状,冲着被黑衣人围住的绛紫喊。 绛紫咬牙切齿,挥剑解决掉眼前的一个,“你这个没用的!闭嘴!” 眼看绛紫渐渐脱力,不敌剩下的三个黑衣,天下心下焦急,挑拣着地上的树枝,试了几,终于找到顺手的,突然又听到熟悉的呼啸声。 一道白光如流星般,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度,割破那三个黑衣人的脖颈,最终扎入天下身边的树干上。又是一样的半月飞镖! 天下急忙四处张望,可是林子里除了那些全都倒下的黑衣人,就是绛紫和衔月,再无旁人。 拔出飞镖,收在身上,天下好奇,到底是谁在帮她呢? “没时间给你喘气!趁他们救兵未到,赶紧离开!” 绛紫气不打一处来,这女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明明就是她把黑衣人引来的,而且他的小命差点被夺去,还得听这个祸首的指挥!他何必呢! 到了及岸,已是晌午过去了大半。 天下他们在岸边看到了海家的船。绛紫不敢靠近,只得和衔月在百步之外的堤上等着。 天下飞身向前,被寒风扬起的雪裘,让她看上去就像只快乐的白蝴蝶。终于看到那个立在甲板上的人,天下快速的踏上船梯,拥住了那个背影。 “海九溟!” 感觉到拥着的人浑身的僵硬,天下绕道他面前,有些耍赖的笑着。“我回来了!” 看到的仍是那张冷硬的脸,天下有些失望,“怎么你不高兴?看到我没死,你不高兴吗?” “放手。”海九溟受不了他就这样挂在他身上,命令式的语气,还真让人难受。 天下悻悻的缩回抱着他脖颈的双手皱了皱鼻子,“啧!我还以为你很像见到我呢!” 任由她的小手在身上上下其手,海九溟蹙了蹙额眉,似有不悦,“你不是被北王抓去了吗?” “原来你知道啊。你都瘦了。”天下贼兮兮笑着,“你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我可是很想你的。” 海九溟可不认为这是告白。“你找我什么事?” 天下拉着他的一只手撒娇着,“你带我去南国吧。” 海九溟轻甩开束缚,侧过身,不再面对她,“两个月后。” “不行,太晚了。现在就去嘛!我知道你是个守承诺的人,但没想到你是个这么死脑筋的顽石。” “你说什么?” 竟敢说他是石头!海九溟挑着眉,似有威胁。 “你真不去?” 海九溟默然。 “那好吧。”天下尽量用失望的语气说话,“这次,就当是我来告别的。我走了——” 一步还未迈出,天下便被横在面前的手臂拢了过去。清晰地感觉到耳边的吐息,有幽兰的香味,让她沉迷。天下贪恋的摩挲着额头。 “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海九溟闻之,慌忙推开她,“滚!” 天下提了提衣裳,死鱼一样躺在甲板上,滚了几圈。 海九溟啼笑皆非,她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话!伸手把她拎起来,拎兔子似的,海九溟似有不悦,大步流星走到船梯处。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天下站稳脚步,看着海九溟的背影,笑的不怀好意。蹬了蹬蹄子,蛮牛似的冲撞上去。 海九溟闻声转身,被天下扑了个满怀,硬是被那股不知哪来的冲力,给撞倒在地。 天下伏在他身上,有些暧昧。两人的发交织在一起,缠缠绵绵,甚是黏腻。 “三年后,我...我一定杀了你。” 气息不稳的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海九溟翻身,将天下压在身下,将两人的气息合为一道。只闻喘息和嘤咛,许久许久才贪恋不已的分开。 海九溟翻身坐起身,把理智扯了回来。有些后悔刚才的作为,将这样的冲动,归咎于情人蔻的作用。 再忍受三年!海九溟这样告诫自己。但是每次都会被她的热情搞昏头! “呐。那去不去南国?” 海九溟拨开她搭在身上的手,“你知道,我去不了。” “我不勉强你。”天下靠在他身上,“那你就乖乖的呆在北国,不要再杀人了。” 海九溟可以理解成为,天下是在嫌弃他。甩开她,站起身,海九溟迎风而立,让冷风暂且带走他脑中的热度吧。 “你走吧。” 天下眷恋了几眼,终究还是下去了。 她在市集上雇了一辆马车,打算从陆路出发,绕道风天桥,凤郡,到达南国。 可是马行至城郊,她还是如愿的看到了退去一身红的白影。名长风背手而立,任由乌发绞着青色发缎,在风中飘扬。 海九溟有承诺在身,是离不开北国。可是名长风却可以随天下一起,南国,天涯—— 绛紫在马车中跪下,垂首在名长风面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长风如水,搁在膝上的手掌,轻卷,“长风和世人无构无怨...” 如果他现在是海九溟的身份,大概是不会说出这样得饶人的话吧。 天下松了一口气,大叹无奈,“我该欣慰,你不是像君莫那样的大冰山!” 名长风敛了敛眉额,最终还是绽开笑意,“把你的手拿开——” 天下笑嘻嘻的得寸进尺,将冰凉的双手塞进他的袖中,贪婪的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如果这样的温暖,只能持续一年,那么就请真正的神明,让这一刻不要改变—— 第二十六章 人鱼落世琼花残在线阅读 第二十六章 人鱼落世琼花残 肉文屋 / 第二十六章 人鱼落世琼花残 第二十六章 人鱼落世琼花残 第二十七章 画中之人不可方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七章 画中之人不可方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七章 画中之人不可方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七章 画中之人不可方1 占了名长风一路的便宜,也就任由她去了。无非是晚上多了个抱枕,白里多了个暖身的软玉温香。何乐而不为!只是她越发的得寸进尺,尤其是共枕的时候,没有尺度。每每把她踢下床,她总是恬不知耻的爬上来,长风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有些时候,比男人还要厚颜无耻! 又过上了风餐露宿的生活,不过让天下欣慰的是,越接近南国,气候就越好。但是这次的跋涉,却是她最开心的一次。如果这就是人之将死时的放开,天下希望这一刻永远也不要变! 四人围着篝火而坐,天下啃着长风刚烧好的鱼,神情愉悦。绛紫不明白,过这样寒酸的生活,有什么好!还不如他在琼花楼时,逍遥自在。 “你去南国做什么。”绛紫终于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他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跟人乱跑! “卫修伪造了我的信函,想要从南国运金刚砂。虽然那封信代表不了什么,我总得回去看看。” 长风轻瞥了她一眼,“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互叫名字的程度了?” 天下舔了舔手指,笑弯了眼,“你吃醋了?” 长风翻了她一眼,“你不知道风天桥的控制权在南国的手上吗?卫修想要运东西,还得叫南王点头!你以为他就真有这么大的能耐,闯了那一关?” “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会有办法吧。”天下从不小瞧人。“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长风对她舔手指的动作有些反感,他每天都是和这么脏的人躺在一张床上吗?! “夺凤郡,占凤天。” 真是强硬的人,天下嗫嚅着,不过要是硬闯的话,几率虽小,但也不是不无可能。 “没有温柔的方法吗?” 长风看着她,似有所思。 天下抹了抹嘴,果然是她的吃相太难看了!? 天下难得的红了脸,有些不自在,“你看什么?” “在想你说的温柔的方法。美人计。” “美人计啊!”天下恍然,“美人计的话,迷惑南王,还不如去迷惑栖凤呢。” 凤梧善良,却无主见,倒是他身边的栖凤能挑个大梁。再加上凤桐,也就是天慈的勇谋,想要伤害南王,也不是那么容易。 “如果美人计对起风管用的话...” 长风扯起嘴角,似有嘲讽。 能让他这么看不起的男人... “难不成他是断袖?” 长风的眼角跳了跳,扫向她的目光似更不屑,“他是个宦官。” 天下感叹,宦官都能做宰相,啧啧!不过她都能成为天下第一商人,这个世道,却是没什么不好混的!即使过程很累人!一旦到了巅峰时刻,便是众人仰望欣羡。 “龙蛇隐大泽,糜鹿游丰草。栖凤安于梧,潜鱼乐于藻。”天下回想当日见到栖凤时的情形,那个俊美的甚是妖异的男人,四国之内无人不晓其名,无人不叹他风华绝代,却被长风不屑一提。很是奇怪—— “栖凤安于梧...”天下喃喃自语,袖中五指轻轻摩挲着尘封的卷轴,细细感觉,神游天方。“卫修身边要有此人,雄霸天下岂是妄图?” 语气淡淡,却字字震人心弦。衔月愕然,“东方姑娘越来对政事也有兴趣?” 在衔月眼里,女人应该窝在闺阁,知书达理,喜行不言色。可是这个自称东方天的女人却在世间穿梭,来往自在,可以百无禁忌的大笑,也可以像现在,不知为何事神伤。 “没兴趣,只是身不由己。” 天下勾起嘴角,气清而不寒,若翩仙下凡。 明明是这样一个清丽的女子,为何非要惹上尘埃。 绛紫一直很在意她身上的另一个卷轴,趁人失神,快速从她袖中抽了出来。 天下大惊,慌忙扑上前夺过,一个劲的摇头,“这个不能看!” “为什么?你心里有鬼?”绛紫怕又是另一张海菱的画,心下正焦急,但一接触到长风警告的神色,便悻悻的坐定。 林中有异动,载车的马,似乎也被一股莫名紧张的气氛给惊得嘶鸣几声,蹄掌不安的摩擦地面。 汹涌而来的被包围的气息,紧窒的让人说不出话来。 绛紫早已摆好了架势,按剑待发,心想,肯定又是东方天这个女人引来的麻烦! 天下捡起火堆中的一直火棍,在漆黑无月的林间张望,瞅准一个方向,便将火棍扔了过去。 火影照亮了一方天地,晃出了几道人影。 “卫修?!”天下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天恬...” 卫修松开依偎在怀里的瑶姬,走出黑暗,仍是深紫华服,气淡神闲,“我不是说,过两天就送你去南国吗?你看你,怎么提前跑出来了?” 卫修旁若无人,有些宠溺的责备着天下。 “死心吧。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卫修背手,似乎被天下有些决然的神情伤到,“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状况?” “倒是你,是怕我到了南国之后破坏你的计划吗?” 卫修轻笑,“我会有什么计划?光你设计的那座坚不可摧的凤天,就没让我安生过。” 众人皆惊,都看向天下。没想到风天桥,竟出自这人之手!他们竟然刚刚还在谈论那个神话,岂料创造这个神话的人,就在眼前。 “没计划,你心虚什么?” “东方天,我的确小瞧过你。”卫修身后的拳头渐渐收紧,“也曾经想杀了你一了百了。” 而且在南国的时候,有很多机会,他都没有下手。 “我惜你是一代天骄,本认为你终会为我所用。这几天的相处...” 卫修神色难测,病了,她从不吃药,夜深了,她几乎是浅眠半晌也就打发了去了。就算生命将尽,她仍可以活得这么痛快!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卫修伸出一只手掌,“过来!我不想与你为敌!” “我是什么怪物?”天下自嘲,盯着瑶姬的方向,转而看着卫修,“把我变成怪物的人,比我更清楚!我也不想与你为敌,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卫修笑得沉,“你当真以为我会放你走?就算是死,我也要你死在我身边!” 卫修退后一步,他的隐身在黑暗中的众御廷尉皆持刀上前。原来刚才给天下的那种压迫的感觉,就是来自他们身上。 云淡风轻的笑声传入众人耳际,一时剑拔弩张的气氛,竟被这轻笑声个压了下来。 “北王和长风未过门的妻子,是这种关系吗?” 长风站到天下的身侧,火光漾出他们的身姿,竟是令人羡煞的绝配。 方才长风背坐于他,卫修没看到他的样貌,没想到竟是剑尊,名长风! 卫修的拳头握得更紧了,面色僵硬,御廷尉有绛紫对付,但是名长风,就算他亲自上,胜算的几率也是小之又小! 卫修权衡着,蓦然手一松,面色缓和。就算是用无耻的招数,也不能让东方天离开北国! 他从怀中出一物,捏在指间,伸向天下。 那枚被火光映的灿若流星的钻戒,刺痛了天下的双眼。她以为那枚戒指,早已随蔓萝江水而去了。 揉了揉泛红的双眼,天下吸了吸鼻子,“这烟,熏得好大啊。” 卫修有些得意的看着装模作样的天下,“改变主意了吗?” “那东西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道你是真无情呢。想不到,这世上还是有能牵绊住你的东西。”卫修重新将双手背在身后,“无碍,你就去南国吧。但是你要敢破坏我的计划,就等着给空竹收尸吧。” 看了一眼名长风,卫修转身,将自己的黯然,罩在林间的黑暗。 “把绛紫带走。” 第二十七章 画中之人不可方1在线阅读 第二十七章 画中之人不可方1 肉文屋 / 第二十七章 画中之人不可方1 第二十七章 画中之人不可方1 第二十七章 画中之人不可方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七章 画中之人不可方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七章 画中之人不可方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七章 画中之人不可方2 绛紫浑身震颤,扫了一圈人,只好求助天下。 “殿下——”众御廷尉对绛紫俯身,身姿恭敬。 原来,绛紫是北国的皇室,和卫修是表亲。天下不去看神情期期艾艾的绛紫,她不能放跟卫修有关的人在身边。她受不了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别人掌控。 衔月在这一刻突然选择了绛紫,随了卫修等人离去。 瑶姬走的时候,神情甚是嘲讽的勾勒一眼将手中的画轴视若珍宝的天下,然后翩然而去。 天下和长风继续赶路,隔天他们到了一个小镇,找了一家客栈。 “掌柜,两间房。” 长风有些讶异的看着神色淡然的天下,平日里不是都赖在他的房间吗?难道昨夜的事,刺激了她? 然后,半夜里,他听到了隔壁极力压抑的啜泣声,一夜未休。 长风第一次到风天桥,确实被这宏伟奇观给震惊了。天凿的深涧,被双链铁桥链接,鬼斧神工,让天地惊叹。桥上的金属大概掺和了金刚砂,被烈日照耀,隐隐有金泽,实在好看。 到了凤郡,终于得闲,天下和长风下了馆子,听旁桌的人们谈论着茶前饭后的奇闻异事。 “没想到咱们的二殿下竟是个女子?!啧啧!” “陛下昭告天下的时候,我女儿的心都被伤坏了。” “上战场的女人有什么好?谁敢娶她!野蛮不说,又不似平常女子娇弱!别说手感了,光是放在身边,想想都觉得不舒坦!” “你还不知道啊!”第一个起头的客人有些不屑,“凤将军岁不是倾国倾城,却也是国色天香。她早就被张罗给好人家了,你还敢想!?” “谁那么有胆量?” “西国太子柳如绘。” “那个四国三大俊杰之一的柳如绘?!啧啧,果然不是一般人,这样的美人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消受得起了!哈哈!” 四国三大俊杰,西国太子柳如绘,北王卫修,东王千夜。 记得当时千夜给天下介绍的时候,他本人竟有些羞赧的说着自己的名字,被她笑了好半天。 天下眨着眼睛,颇为无辜的看着长风,“三大俊杰里,为什么没有你?” “哼!三大俊杰是世人所封,要不是有了剑尊的名号,你以为你东国的千夜哥哥,会有这等福分?” 这家伙竟然比她还自恋!天下扁着嘴,偏偏,还得迎合人家,腆着脸说,“知足好,知足好。” 但是,天慈和穆海的感情,要被人置于何地? 难不成当真要应了,当日她算的那样?!真想看看天慈现在的表情! 但是她怎么也不会料到,见到天慈的时候,她竟是一身白素。这样的打扮,明明是为人戴孝,到底是谁出事了? “穆海死了。”数日不见,天慈好像长大了好多。大搞是穆海的离开,带给了她成长的契机。 仍旧是清爽的短发,看上去抖擞成熟了许多,神情虽伤,却平静好多。 关于穆海的事,天下曾听闻不少,光是千夜的灌输就有一箩筐。南国大将,仅次于剑尊长风的威势,也是威震四国的武将。千夜说,能杀死他的人,不是北国卫修,就是剑尊长风,亦或是趁他之危,殒身于亲将之手。 “西南两国的联姻,你知道了吧。” 原来似真的。天下看着燎香,有些失神。 “柳如绘已从西国出发,到南国求亲。我和穆海回来之后,他就被任命为迎亲大使,去接柳如绘了。但是在半途上,却被人给杀了。” 天慈蓄着眼泪,瞥向长风,“栖凤说,能杀死他的人,世上只有两个。” 天下无奈,栖凤也不把话说清楚,不摆明了让天慈对名长风和卫修恨之入骨么!真不知道,这样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抱歉,天慈。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你们回来。” 天慈抹了抹眼泪,“不是你的错。我们离开北都的时候,就碰到了栖凤派来找我们的人。就算你不让我们走,我们还是会被栖凤给召回来的。你们先休息吧。穆海头七刚过完,我想再去陪陪他。” “雁翎呢?” “你说让我好好照顾她,我把她给栖凤了。放心吧,她好得很,明天再让她来看你。” “算了。我还是去栖凤吧。” 顾名思义,那是栖凤的地盘。是凤梧专门为栖凤建造的,不知道底细的人,还真以为栖凤就是凤梧养的禁脔! 栖凤静的厉害,转过几道长廊,竟碰不到一人!天下唏嘘不已,从栖凤凤凰似的装扮,还真瞧不出他是个自理的人! 隐隐听到水流声,天下循声而去,走进一间有着些许热雾缭绕的浴池,池台上,铺落着些许花瓣。 “谁?” 来自水中的声音,湿润且慵懒。栖凤缓缓地抬起眼,大喝一声,惊吓的后退一步。 然后下一个动作就是双手护,警惕的看着正脱着衣服的天下。 “有这样的好地方,竟然不叫上我!” 天下三下五除二,脱得光溜溜的跳进了温泉中。赶了好几天的路,再不洗洗,身上都发臭了。 “你,你...” 览尽天下,栖凤就是没见过这样视礼数为无物的女人!男女共用一池,成何体统! “你不是宦官吗?” 这就是她不用忌讳的原因?!栖凤啼笑皆非,不知道她听谁说的! “好吧,就算我曾经是个男人,我们也没有到那种坦诚相见的关系吧?” “真见外。”天下趴在池边,浑身舒坦,“你知道穆海是卫修杀的,为什么还要把名长风牵扯进去?” 栖凤笑得无奈,游到离天下最远的角落趴着,“西南两国结交,对他们谁来说,都不利。那两个人都有理由截杀穆海。” “穆海死了,天慈哭了。天慈哭了,我伤心了。我伤心了,你们就要遭殃了。” 栖凤哭笑不得,东方天很生气?看不出来,倒是有些平静的吓人。 “你这是什么逻辑?”栖凤无奈,“也许前世她是你的姐姐,但是这一世,她是为南国而生。” 就算灵魂已变,凤桐身上流的还是凤家的皇室血脉。 “唔...” 明明是跑来和他说正事的,自己却睡着了! 这一睡,便是两天。 连天后的正午,天下在噩梦中惊醒,浑身是汗。只看到在床侧为她摇着蒲扇的雁翎,原来睡梦中感到的阵阵凉意,却是她在作怪。 “雁翎,好就不见。” 雁翎摇首,其实也不是很久。然后她似想起什么,走到桌前,拿起天下带了的画轴,摊开。 指了指上面的人,雁翎疑惑,却正巧被赶来的天慈瞧了见。 “天斐!?” 画上翩翩长发公子,身姿风华绝代,面如白玉,颜若桃李,比那现世的天斐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也穿来了?” 天慈小心翼翼的问,天下只是看着画,神情恍然。是与不是,又要如何? 她已经不知道了—— 要怎么办才好? 第二十七章 画中之人不可方2在线阅读 第二十七章 画中之人不可方2 肉文屋 / 第二十七章 画中之人不可方2 第二十七章 画中之人不可方2 第二十八章 天下守株凤天行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八章 天下守株凤天行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八章 天下守株凤天行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八章 天下守株凤天行1 雁翎来回看着相对而坐的天下和天慈。像这样沉默的气氛已经维持很久了! 天慈在等待画的来由,可天下只是茫然的看着她。 “...我梦见天斐了。” 天慈撇开嘴,心里腹诽,你哪次的梦中没有他才怪呢! “我梦见他从画里走出来了。” 不同以往,这次的梦里没有血淋淋的画面。天斐在梦里,换了一种身份和形象。 梦里的他,依旧清爽,笑如春风拂面,更是风度翩翩。如画中的那般,素色衣裳,飘然若仙。 天慈干笑几声,“世上不会有那么巧的事啦。你赶紧把自己收拾收拾,跟前我去议事厅。” 议事厅上,栖凤口若悬河的讲了半个时辰,时不时的瞥着不知神游何方的天下,突生戏耍之意。 “有什么问题吗,东方——天?” 天下提了提滑落在椅上身子,正襟危坐,“问题?当然有。” 然后她看向倚在凤梧身侧的凌燕。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凌燕一时无措,似被人指责般,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东方姑娘的这话是什么意思?身为外国人的你都可以坐在这里了,为什么本不行?” 天下侧着身子,慵懒的支在扶手上,“没什么意思。女子涉政本就是稀罕的事情,我就觉得的好奇。” 看爱妃的面子挂不住,凤梧慌忙出来打圆场,“是朕的意思。西南两国和亲,事关不小。凌燕身为西国公主,理应参与迎亲之事。” “原来是这样啊。”天下突然起身,看的天慈是目瞪口呆。 “不要意气用事!” 栖凤对这句话颇为赞赏。 “咦?不是你们的意思吗?要借我东方家的势力,布置都城,只待迎亲吗?” 天慈清楚的听到了下巴脱臼的声音。这真是她的妹妹吗?到底是什么怪物生的,即使心不在焉,也能将栖凤的滔滔不绝,听了进去!果然不能将她,当做常人对待! “我回凤仙楼了。” 天下拍了拍屁股,准备走人。 “请等等。”凤梧慌忙喊道,然偶对着凌燕支支吾吾,“爱妃先回去。朕有些私事要和东方姑娘谈。” 凌燕俯身退了下去。 “什么事?”天下歪着脑袋。 凤梧嗫嚅着,不知要从何说,只得向栖凤求助。 “听说北王借你的名义,给南国的商人发了信函,要从我们这运金刚砂?” “你这听说的速度还真快。” 信函本就没有发出去!看来卫修也不能安枕无忧,除了海家,至少还有一个栖凤是他的对手。 “我们怀疑,卫修已经开始行动了。虽然不知道他要用什么方法...但是我们彻查了南国,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所以你们要我帮忙?” 栖凤羽扇掩唇,笑得有些暧昧,“我们之间,不必见外。” 这可是那日浴池里,天下的意思。 天下贼兮兮的挥手,“还是见外的好,见外的好!” 耍无赖的本事,天下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那你要怎样!”天慈气得直拍桌子。 “当然是有条件的。”天下摆出一副奸商的嘴脸,垂手而立,“你们刚才不是说风天桥严控了么?我就讨一块自由出行那里的令牌就好。” 天知道,她和长风路径那的时候,守桥的侍卫是如何施人颜色的!那种狗仗人势的态度,差点让长风破功。 “这不难。但是你必须先做出些成绩。” “要不要立个字据?” 天慈露这青筋,“你就不能信我一回吗?” 天下扁扁嘴,有些不情愿,“那好吧。我先走了。” 天下和长风去了凤仙楼,长风没有追问她和南国的那些勾当。只是一连几天,天下都足不出户的翻着账簿,食寝不规。 尽管如此,她看上去仍是神奕奕。若是常人,早就体力不支。 夜了,长风坐在床上似在等待,可是几盏茶的功夫都过去了,天下依然掌着夜明珠,馒头书海。 长风无声上前,“几本书里,鞥瞧出什么?” “自然有名堂所在。”天下仰身靠在长风身上,蹭了蹭,舒坦的呻吟着,抱着长风的双手环在前。 “嘿嘿,你就不能主动点吗?我还在想,我要坐到什么时候,你才肯过来。” 成风看着这张得逞的嘴脸,想对她温柔,也温柔不起来。 鲁的将天下推开,成风背过身去。 “既然要续我三年的命,你就不能关心我一下么?假装的也不行?” 长风冷笑,“装?没必要对一颗棋子浪费感情!” 天下起身,绕道长风的正面,双手环着他的腰腹,额头贴在他的膛上。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管将来我遇到什么人,做什么跟他什么事,你一定要拦着。” 长风将她再次推开,“那是你的事。我只要你在这三年里,活着。” 长风转身欲走,却又被天下从背后抱着。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长风被这样颤抖的乞求,轻轻有些动摇,最终还是拂开她的双手,头耶不回,离开了。 但是当他在次日凌晨,沾了一身香风,站在凤仙楼面前,被围拢在此的人群惊慌了。 拨开人群冲进去,长风看到大厅内的侍卫,有些不明所以。 天慈叉腰站在天下身边,数落着,“要不是我派人在附近盯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横着出来了!你身边不时有那个剑尊名长风吗?你没有跟他在一起?” 天下有些不耐烦,“你很烦耶。北国的人混进南国,应该是你们的失责吧!” 天慈抱拳,咬牙切齿,“他们太嚣张了!” 然后转头狠狠地看着天下,“还不都是你惹来的麻烦!” 天下扇着风,故作自恋状,“我魅力大呗。怎么,嫉妒啊?” 天慈一掌落在天下身边的桌上,桌子可怜的发出了一阵凄哀的声响。 “嫉妒?开玩笑!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天下仍是云淡风轻,“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你未来的老公快要来喽。让他管管你,也不错。” 天慈皱着脸,扭曲的威胁相,看上去甚是滑稽,“你当真要看我嫁给一个从没见过的男人?这么多年的情分,你当真置我于不顾!?” 天慈摆出事不关己的模样,“又不是我嫁人。我紧张什么?哼哼——” 天慈合掌,委身乞求,“天下,我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 “怎么帮?逃婚?” 当然不成!天慈猛摇头,这样的话,就算凤梧肯放过她,栖凤也会追她到天眼海角!她可不想过逃亡的日子,光想想,就人心惶惶! “把柳如绘杀掉?” 天慈犹豫,虽然知道天下是在开玩笑。 “但是已经有人在做了。”天下笑的莫测,堪比栖凤。“你以为穆海是怎么死的。西南两国和亲,对卫修不利,他是不会放着不管的。柳如绘这一遭,九死一生。” 天慈讶异,随即开怀,什么柳如绘,什么西国,什么栖凤,统统去死吧!偶哈哈哈! “这些事,栖凤应该比我更清楚,他没告诉你么?” 天下测测的笑着,哼哼,栖凤曾想着要挑拨她和天慈的关系,这次看你如何应付过去! 果然,天慈咬牙切齿,踹着椅子,就当拿栖凤来发泄。 “我现在要去风天桥。” “做什么去?”天慈慌张跟上天下的脚步。 “北国的人混进来不假,”虽然不知道他们如何化装,“海上有瘟疫,他们不敢走,只有风天桥,是他们必经之地。” 天下拢了拢松下肩的衣服,“我要去守株待兔。” “你不是说,你翻了两天的账簿吗?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栖凤可是帮你揽了不少生意!” 天慈有些得意洋洋,鼻子都要翘到房顶上。我们栖凤就是能干!哼哼~~ 第二十八章 天下守株凤天行1在线阅读 第二十八章 天下守株凤天行1 肉文屋 / 第二十八章 天下守株凤天行1 第二十八章 天下守株凤天行1 第二十八章 天下守株凤天行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八章 天下守株凤天行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八章 天下守株凤天行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八章 天下守株凤天行2 天下扯着嘴角,颇为无奈。栖凤这么做,不就是想给南国捞点好处嘛!只怕南国国库,她东方氏的财产不在小数! “他这是引狼入室。栖凤的城府,无人可比,他这是故意的。故意引我来,为你们解决一切威胁到南国的势力。” 天慈咋舌,栖凤有这么做吗? “你非要把人想得这么坏吗?” “坏?”天下失笑,“我这是在夸他!有这样一个男人在身边,即使在乱世,我也可以高枕无忧啊。” 天下叹息,偏偏他是个宦官! 光是想想靠在一起的怪异画面,天下仍不住哆嗦,搓了搓双臂泛起的**皮。 现在南国,天下归心。为利所驱,商人云集,不乏有些滥竽充数,心怀叵测之人。卫修不是没有智慧的人,他可能早就想到办法将觊觎已久的金刚砂运出南国。 马车上,天慈心花怒放,对长风视若无物。 “我还以为你忒讨厌栖凤呢。没想到你也有欣赏人的时候。” “你们南国,也就一个栖凤值得夸赞了。” 天下不屑的甩甩手。 “什么?!”被人小看了!若不是车厢低矮,天慈早就暴跳如雷了! “我们南国哪里不好了!金刚砂,谁不垂涎!钻石产量堪比南非!而且南国锻造金属的技术,是四国内最好的!这世上九成的名剑名刀,贵重金属都是我们南国一手锻造的!我我们南国南里不好,又岂是区区一个栖凤能比?” 天下哼了几声,“没有栖凤,你们能坐吃几时?” 天慈方才嚣张的气焰,顿时不见。栖凤真的做了这么多么。她一点也不清楚。 这么说来,栖凤真的为南国付出了很多很多。 “哎——真觉得对不住栖凤,把大号光都付出在我那不中用的哥哥身上。这么大都不结婚,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个gay。” “他能结婚吗?他不是宦官吗?” 天慈抬头,茫然的看着她。“宦官?你听谁说的?他可是带把儿的纯爷们儿!” 闻之,天下如被雷击般,错愕成石化人,渐渐风化。 “怎么了?” 天慈看她颇受打击的样子,有些疑惑。 “这就把你打击成这样?”天慈觉得好笑,“栖凤年近四十,未有妻室,宦官一事,都是旁人杜撰的。以讹传讹,多了,也就有人信了。你该不会也信了吧?” 天下将通红的脸颊埋在手心里,回想那天,她还毫无顾忌的和栖凤坦诚在同一浴室! 更可恶的是,栖凤那家伙竟然没有行动阻止她! 天啊,没脸见人了! “喂喂,你怎么了?该不会发烧了吧?” 天下拂开天慈探上前的手,“我,我没事。” 话毕,天下竟像个熟极落地的苹果,蔫在座位上。 “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 天下喃喃自语。 天慈眯着眼,看天下的表情实在可疑! “你该不会和他发生了什么事吧?” 天慈霍得垂下脑袋,“我以为他是宦官。” “就这?”天慈半信半疑,“谁告诉你,他是宦官了?我还以为你不是相信那种流言蜚语的人。” 谁告诉她的?那人不就在她旁边做的吗! 天下从指缝里偷觑着长风的神色。那人倒是悠闲自在,微缩着眉头,不知为何事烦心。 一路小吵小闹,到了风天桥边。 天慈利用了身份,命人在风天桥边架起了一把太阳伞,桌椅茶盏安置在硕大的影中。 虽然不知道天下的这个守株待兔的方法,会不会奏效。但是要在摄氏40度上的天下暴晒,连一向衣着严谨的长风,都松了松衣襟,微敞着衣衫。 燥热难耐,不少戍守的凤天桥的侍卫,对待过桥的行人渐渐不耐。只是上司亲临,也只好忍受常人不能忍受之苦,细细盘查,不敢怠慢。 就这样枯燥的守了两天。 天慈早就失去耐心,一直喊着要回都城。 天下被吵得心烦,“休息吧,让那些侍卫休息吧。现在正是发挥你身为南国公主的魅力,去请他们吃冰吧。” “那谁来盘查?” “统统放行,不必盘查。” 天慈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现在是哪凉快,她就往哪钻! 天下望着幽幽深涧,神情难测。身姿飘然,若仙临世,又要乘风而去似的。 “想死吗?”长风拦腰把她拽进怀里。 “你觉得这样的死法不好吗?”天下仰头戏谑,“跳下去了,尸骨无存。就算是真死了,活着的人还是会抱着一线希望,在想,那人肯定还活着。只要找下去,就一定能找到...” 长风审视着她,神情莫测,“我只要你在这三年里,好好的呆在我身边。” 如果这真是长风的心里话,那天下真的是要伤透心了。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不坦率呢?”天下点着他的鼻子,“我会是喜欢你这一点。” 说完,贪婪的依恋的长风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汗湿的味道,天下从未有过这样安心的感觉。 忽闻,一阵吆喝声,一列商队从凤郡而来,似要过桥,去北国。 天下松开长风,给天慈使了个眼色,众侍卫拦在商队面前,堵住了凤天桥之口。 “做什么的?有出关的信函么?”侍卫开始例行检查。 从一群随从中挤出来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子,抖着八字胡,甚是可笑。 “当然当然,要出这里,怎会没有圣上特批的信函?” 那人腆着肚皮,一脸垂涎。 天慈上前,敲了敲马车上的红木箱。 “这里面装的什么?” 那男人急忙上前,跟着天慈的脚步,“里面都是南国好手锻造的贵金属。相当贵重。” “别给我打哈哈,里头到底是什么!” 见天慈板起了脸,那男人慌忙扯下罩在车上的帆布。从腰袋里出一把钥匙,开了锁。 大刺刺的敞开木箱,金晃晃的灼亮了人的眼。 众人唏嘘,难不成这几十辆马车上载的,都是十足的金元宝?! 天啊!只要搬上一箱回去,几辈子的荣华,享之不尽啊! 中年男人压抑着脸上的得意劲,更是将他满脸的肥扭曲的可爱。 “我家主人前些日子,得了一座宝矿,开发了千万斤的金石。素问南国的锻造技术,前些月,我们就来了,做了百十来车的金元宝。这不,正要运回主子的庄上呢!” 真是有钱的人家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商人,竟有这等富可敌国的资产!真是羡煞旁人啊! 天下伸手捞了一个,在手里掂了掂,十足十的十两金! “一金十两。”中年男人笑得讨好。 “锯开。” 天下伸手,将手上的金子摊在天慈的面前。 中年男人神色大乱,“这可不行!这金子要少了一定,主子非要了我的脑袋!” “不妨。一定金子,南国还是赔得起的。” 天慈疑惑,还是教人找了锯来。将金子用脚蹬在马车上,锯口对着金子中央,马力全开。 金子裂缝,众人大惊,中年男人瘫坐在地上,看不到回头的岸。 金子竟然是空心的,心中装着细细的金沙,皆是上好的金刚砂。 天慈看着地上被她分尸的杰作,捏了一把冷汗。这就是偷运金刚砂的计策吗? 还真是...有惊无险!如果没有天下在! 这商旅的所有人,自然是被侍卫扣下了,白白还的了几百车的金子! 天慈乐开了花,这下卫修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真想看看他知道这事的嘴脸! 天慈仰天大笑三声,拍着天下的肩膀,“果然不负所望!” 天下苦笑,她跟卫修的纠葛,似乎又要进行一段时间了!这样的生活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啊! 然后就是白白得来那百来车的金子,天下和天慈争论了半天。 天慈面红耳赤,天下云淡风轻,谁都不肯退让。 结果还是天下将金子运回了自己家,自由出入凤天桥的令牌也到了手。南国和北国的这一役,后者惨败。 然而南国和东方天的这一战,便宜全让她占了去。天慈气不过,找到栖凤打小报告,被栖凤一笑置之。 卫修盛怒之下,悔不当初,就不应该放东方天,逃离自己身边!这次的损失,只好换来的一个教训,就是下次再见,定要不惜一切,揽她在身边! 第二十八章 天下守株凤天行2在线阅读 第二十八章 天下守株凤天行2 肉文屋 / 第二十八章 天下守株凤天行2 第二十八章 天下守株凤天行2 第二十九章 萍水一场相逢宴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九章 萍水一场相逢宴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九章 萍水一场相逢宴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九章 萍水一场相逢宴1 凤天桥一事,传遍四国,沸沸扬扬。天下原本的打算,是要封锁消息。却不知如何,连三岁小孩动知道了,这世上有一个叫东方天的妙龄女子。 天方夜谭的是,人人说她是修炼成的妖怪,攀附权贵,徒惹争端,企图巅峰天下。 她的名号足以吓哭小孩,更扯的是,如今东方家的声势大涨,其中不乏招摇撞骗,滥竽充数的! 这会儿最热闹的地方,大概就属南都了。 十里锦铺,张灯结彩,红绸满天,戏子搭台,孩童开怀,市人往来。 天下应栖凤的要求,把满城都布置了个痛快。天慈看的是目瞪口呆,有钱人就是有钱人! 天下算是给足了南国的面子。可是西国的那太子,竟没有如期而至,实在扫兴。 天慈又跑凤仙楼来混吃混喝,反正只要那个柳如绘不来,一切都好办! 看她如此满足现状,天下无奈,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天慈真以为跑到这来,她就能从栖凤手中保住她么!实在天真,这若是讨价还价的市集,天下还真有办法把她赎回来,这可是攸关政事的大问题。 天慈塞了满嘴的点心,含含糊糊道:“你这几天都不去里,我还得跑出来找你玩。找你的时候,你又不在。你到底在忙什么?” 天下啼笑皆非,忙什么?!看来在天慈眼里,她当真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她若真是如此,那华丽丽的南都到底是怎么成了现在的模样!况且,天下不在这,天慈能找到理由溜出么! 这个白眼狼! “你该不会在躲栖凤吧?”天慈喝喝了杯凉茶,满足的叹息,“他一直问我你这几天的状况。” “你以为他是关心我?你怎么就不知道他是变相的在监视我的?” 天下哼了几声,自认为自己的那些不过是小聪明,怎么也不会比过栖凤那个大智囊! “你看你,前几天不是还夸他来着么?” 天慈郁闷,天下的态度转变的耶忒快了! “人的心情,也要因时而异。这会儿我可以喜欢你,下一秒我也可以讨厌你。” 天下耸肩,“世事难料,如此简单。” 还真是难伺候的女人!她身边的人,就算不是耐力惊人,至少也被她这个坏脾气给练出来了! “喂,名长风,你把她甩了,我给你介绍个好女人!绝对比这个强上一百倍!” 天慈怂恿着默默无语的长风,无奈长风不甩她,径自喝凉茶。 “真是无趣的男人!”天下甩着扇子,百无聊赖。 “无趣,你还答应他的求婚!” 天慈嗤之以鼻,明明就把人家爱的死去活来! “啊——那个啊。只不过一场约定罢了。”天下淡笑。 “约定?什么约定?” 天慈来了神。 “我的私房事,你也要打探?” 天慈悻悻的坐回去,她又不是八婆! 西南两国本来就是姻亲的关系,就算要亲上加亲,也不能这般急切。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文章!要凤桐和柳如绘结亲,还不如把凤桐嫁到东国去! 三国联盟,稳如城筑,想那北国的卫修也不敢乱来! “和亲的事,是谁提出来的?” 被天下这么一问,天慈茫然,是不是又要出什么事了? “西国啊。” 所以柳如绘不是来了嘛!毕竟他们是主动的一方。 “哼哼~~” 被天下恻恻的笑声吓得不轻,天慈抚着口,“你笑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天下老成的着下巴,如果柳如绘这几天赶到南都,那么这几日一定一定不会平静。 天慈好奇,这家伙铁定是又想到什么了! “你现在回去,让雁翎寸步不离栖凤。你就把自己收拾收拾,等着嫁人吧。” “耶?你不要这样啦!我真的不想嫁给一个没见过的男人!” “安啦安啦。总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你先回去吧。” 天慈半信半疑,反正有了天下的保证,至少她可以睡几天安稳觉了! 当晚,天下去夜市喝了个痛快。归去的时候,子时一过,虽然千杯不醉,天下的脚步依然悬浮,熏熏然。 “我得儿意地飘~~我得儿意地飘~~” 天下欢快的哼唱着,摇摇晃晃的脚步,时而有节奏的跳着圆圈舞。 “热啊~~”天下停下来扯了扯衣领,若不是抹在身,早就春光大泄。 “热死啦~~” 天下仰天大喊,回应她的也只有虫鸣阵阵,热风滚滚。 “唉~~~”天下垂着上身,名长风那个混蛋竟然去了青楼,欲求不满吗? 看了看左手腕,红豆痕迹依然明显,只是淡了少许。她记得非天告诉她,情人蔻有两个解毒之法。一事与施毒人阳交合。另一个就是,施毒之人若与十个女子交合,中毒者体内的蛊血自会淡去,情人蔻的作用也会消失。 今夜十五,当空月亮正圆。灯笼似的,把长街照成了白夜。 “好大一颗夜明珠~”天下伸出双臂,迎来月光的同时,也迎来了不速之客。 十几道黑影,出现的倏然。天下连连后退,这下糟了,周遭无人,仇人上门!这不是要了她的小命吗! 天下清楚,这些人决计不是瑶姬派来的杀手。瑶姬不会让她死的这么痛快! “受人之托。东方天,得罪了。” “你们是凌燕派来的吧?” 天下故作镇静,其实心里也没底,这遭能不能脱险。 “废话少说。上!” 黑衣人一涌而上。 天下只得逃命,嘴里念念有词,“我没去找她的麻烦,她竟然自己找麻烦!看我活着回去,怎么折腾你!哼哼!什么狗屁凌燕!我要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天下气喘吁吁,树大招风,这四个字,她现在终于知道要怎么写了! “众位好汉,你们和我萍水相逢,知不知道我死了以后,不止南国,天下都会大乱!” “胡扯!” 他们自然不会明白天下所说,天下死了,东方家无主,谁人不觊觎那么庞大的家财,想必又是一场乱世纷争! “啊啊!救命啊!” 天下扶着墙,,四肢无力,看着地上渐散的身影,等待着审判。 月亮悄悄躲到云层的后面,伸手看不清五指的黑暗,吞噬了星光的璀璨。 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天下张开眼,身后是那些人事不省的黑衣人。还有隐约有一翩跹身影而现。 “长风?” 那人笑的温和,“姑娘识错人了,在下...” 那人顿了顿,有所犹豫,“在下柳如绘。” 天下眯了眯眼,无奈月光就是不给面子。原来西国太子早就潜入南都,至今才露面。 啊——啊——又是一个政治家。 “呵呵——”柳如绘轻笑起来,“姑娘好胆量。现在,四国之内,在乎姑娘的生死,人数参半。姑娘夜行,竟然不带一个随从,不是好胆量吗?” “哈、哈、哈——”天下吐着单音的字节,这样的夸奖还真让她高兴不起来,如果她往后的日子还多,她一定仰头大笑三声,俯仰天地,豪爽人间。 “柳公子在何处落脚,不如到我府上一叙。” 柳如绘垂袖,被风撩的似仙。 “若是有机会,在下自然要和姑娘深交,只是明日我便要去南和南王等小聚一场,若是姑娘也在,定然会在相见。” 说完拂袖而去,倒真有几分神仙的风范。 第二十九章 萍水一场相逢宴1在线阅读 第二十九章 萍水一场相逢宴1 肉文屋 / 第二十九章 萍水一场相逢宴1 第二十九章 萍水一场相逢宴1 第二十九章 萍水相逢一场宴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九章 萍水相逢一场宴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九章 萍水相逢一场宴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二十九章 萍水相逢一场宴2 原来这世上也有雷锋,做好事不求回报?若是他的初衷真是纯洁无垢,天下以为,和他深交,未为不可。只怕他是有意图在此出现。 柳如绘的身影被露出脸的月亮拉开,在凤仙楼住了好几日的他,未曾露面,当然也给了他充足的时间观察了东方天。 琳琅虽美,就是太过温婉,衔月花容天下,凡事受制于人。女子若都是东方天那般,谁人还敢不齿世人红颜! 柳如绘行久,驻身,侧首仰望瓦顶之人,沉默无言。 一代剑尊名长风竟然会委身东方天,其中意味真值得琢磨一番。 柳如绘不明白,见东方天遇险,他为什么不出手?还是他早就察觉到如绘的存在? 果然是值得尊敬的武神。 天下半醉半醒,脚步虚浮,总算飘到了凤仙楼。小心钻进长风的房间,天下借着月光,看着床上静躺着的人,身侧的位置空了大半。大概是给她留的。 但是天下只是捞起书桌上的画卷,在月光下张开,看着看着,便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天斐,你若真活在这个世上,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至少不要让我再背负你的名字,痛苦余生。” 腔压抑着哽咽,异常难受。生怕泄露的破碎的音节吵醒床上的人,天下捂着嘴,却依旧呜咽,泪也汹涌的厉害。 长风张着眼,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在黑暗。又是那个天斐,他到底是何许人也。兄妹相恋,如何大逆,他是不知,因为在这世上,诸如此类,实在常见。 天下隐忍着咳嗽的冲动,喉头一甜,渗倒指间的竟是一手的鲜血。 天下扯起衣袖,擦拭着被弄脏的画面,血纱笼罩,画上的人,依旧出尘若仙。 天下心急如焚,怎样用力,足额也擦不掉画上的血渍。她就是这人身上,抹之不去的污点。 手中的画,被外力扯了去,瞬间一分为二。 “你做什么!那是我的东西!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天下捶打着长风,气冲之下,竟又吐了一口的血。 “他是谁?在这个世界他是谁?求求你告诉我。” 将她从身上拽开,长风冷眼相看。 “知道了如何?”长风嗤笑,“把你前世的孽缘,带到这一世么?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在我没得到你的所有之前,不准你为别人付出任何代价!三日之后,海家的船一到,我便带你回海中天。” 海中天?原来真有这个地方。 如果可以,她真的像去那个地方转转。 天下后退一步,伸出血渍未干的手掌,“你也看到了,三年,两年,一年,对我来说都是一样。要死,不死,只在我的一念之间。你以为你当真能胁迫我?” “哼,那好,我不会强迫你。三日后,我会启程海中天,要不要来,随你便。” 天下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甚是无言。这家伙当真也是自恋到了极点。以为对他付出的女子,都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吗? “我是不会跟你去的。南国的事解决之后,我要去找我的船。” 天下抹了抹嘴,她现在担心的是,南国的事,不知会耽搁多久。 长风浅笑,“随你,我倒是要看看,没有我,夜不能寐的你,是如何对我思念如狂。” 天下哼笑,“就算我身上有了情人蔻的限制,你以为当真除了你之外,我就没别的选择了吗?而且情人蔻又不止一解。” 天下笑的暧昧,轻斜臻首,“你这几日和几个女子发生关系了?” 天下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不用跟踪你,我也知道,不多不少,一共八个。长风公子好力。正如非天所言,你知道两解中的一解。” 可惜长风不是守身如玉的主儿。 天下的左腕被长风捉去,借着月光,脉上红迹,已无当初那般红艳。淡淡一滴,如敷脂,浅浅依稀而见。 “还有两个。只要你再和两个女人发生关系,我体内的毒蛊便可清除。长风公子要禁欲两年么?” “你!” 长风慌乱,除了这个,他还能拿什么控制东方天!? 非天,为什么没有告诉他,情人蔻还有他解! “都是你!” 长风不知为何而狂,将天下甩开。只要有这个女人在,似乎所有的事,都不会向他预料的那样发展。连一直忠于他的非天,心也有了异变! 天下从地上爬起来,一再靠近,一再被推开。 她只得留下碎画在长风脚边,留恋几眼,转身离开。 只是走到门边,整个身子被一只手扣在门上。 长风几乎要捏碎她的下巴,眼中蕴着愠怒,“我说过了,这三年里,你都要在我身边!” 长风,九溟果然是个矛盾的人,大概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格的落差吧。 “那你三天后,还要离开么?” 天下的声音惶惶不安,一双手攀在长风的前。 “我最后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死的时候,有你在身边。长风...九溟,九溟,其实我很怕。我做了那么多事,该怎么收场?告诉我,我该怎样才能回到原来的地方。” 天下当初创业,不过是为了寻找天慈和天恬的下落,无奈被卷入东国的争斗,和海家也有一段不解之缘。辗转南国,被栖凤利用,又和北王有了牵连。 她实在不想这样,天下第一商人,皆非她所愿,不小心,变成了这般。 “我不想和天斐见面,我会疯的。但是不见,我...我不想带着愧疚,就走了。九溟,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原来这个被传成神话的女人,也有这么不安的时候。长风捧着她的脸,拇指摩挲去眼角的泪水。 “我...我不准你为了别的男人哭。把眼泪给我收回去。” 心脏从未有过这样麻痹的感觉,长风颤着唇,覆上流泄着呜咽之声的红唇。直到自己用从未有过的,温柔的吻,将天下化成水,沉眠在枕边。 次日清早,天下被天慈派来的使者唤醒,起身梳洗一番,便随那人,连同长风,进去了。 又是一场洗尘宴,南王的右侧之首是栖凤,次之则是端坐的天下,再次便是长风。左侧之首的位置还空着,柳如绘还没到来。 天慈难得盛装出席,和南王相携而坐,脸色甚是难看。就算天下从来都是大事说话算数,小事从来不计较。她按照琢磨着,自己嫁人在天下眼里,到底算大算小! “凌燕呢?” “身体抱恙,在里躺着呢。” 栖凤颔首向为他斟酒的雁翎致谢。 “话说,你这几天,怎么不往里这里跑了?” 栖凤以扇掩唇轻笑。 天下窘的以手遮面。那天在浴池里发生的乌龙,有忆了起来。 栖凤稍稍侧着身子,附在她耳边,“下回在一起洗吧?” 温度直冲脑门,天下像个熟透的虾子,蜷缩起来。 “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是宦官!” “是不是?要不要下次看看?” 天下无力长叹,“你就别糗我了。” 栖凤执起天下的左腕,“颜色淡了很多呢...” 天下缩回手,拉了拉袖子,遮住情人蔻的痕迹,“被你发现啦,哈、哈、哈——” 天下干笑着,捏了一把汗,果然同浴的那天,还是自己比较吃亏!竟然就那么睡去了!早知道如此,应该先探探栖凤的... 天下的视线不禁向栖凤的下身瞄去,竟惹的栖凤又是一阵暧昧的轻笑。天下更是窘了,一直垂着头,没有发现两边暗自交战的视线。 长风不知为何,素来不喜欢栖凤。方才见他与天下调笑,心下更生对两人的厌恶。 “西国太子到——” 众人不约而同望着入席的当口。 如传言般,翩若惊鸿,四国三杰,不枉如此俊颜。 松散的发,宽敞的衣,温和的笑,飘然的姿态,如画中人走出来一般,惊艳众人的眼。 一声巨响,却是天下倏然起身,成了人们的焦点。 最为震惊,莫过于天下,一双如夜的瞳孔,惊恐似的震颤。 身前是被她起身的动作撞翻的矮几,酒水点心洒了一地,就像她此时的心情一般,狼籍一片。 “天...”天下的字,颤抖的不成音节,“天斐...” 天慈也张大了眼,原来世上真的有如此巧合的事件,集中成书,百页也不完。没想到天下和天斐的撞见,竟然在这般尴尬的场面。 柳如绘,竟然是天斐在这个世上的身份。不知他的灵魂是否也是天斐的重现... 第二十九章 萍水相逢一场宴2在线阅读 第二十九章 萍水相逢一场宴2 肉文屋 / 第二十九章 萍水相逢一场宴2 第二十九章 萍水相逢一场宴2 第三十章 离歌一曲乱宫闱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章 离歌一曲乱宫闱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章 离歌一曲乱宫闱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章 离歌一曲乱宫闱1 柳如绘生的是天斐的模样,天慈心下正想着,乱了乱了,全乱了!她嫁人也不可能嫁给一个曾经是自己哥哥的人啊!且不说他们现在是没有血缘关系,只是那张脸,想要发生什么关系,她也提不起兴致! 而且自己一心想千方百计的阻挠这两人的见面,没想到竟是今日这般尴尬的场面! 天慈呆了,天下更是愕然了。众人无语,皆看举止异样的天下,也是目瞪口呆。 道是天下第一商和西国太子眉目见俺送情意,也叫人看傻了眼,竟无一人出来缓解这等紧窒的气氛!回过神的人有不少,视线都在天下和柳如绘身上来来回回,心下都在猜想着二人的关系。 天下红了眼圈,只觉得眼内滚烫的难受,原来昨晚的相见,竟是今日的铺陈。怪只怪自己,昨夜里没有把他瞧个清楚!现在她只想离他更近些,正是自己确实不是在梦中,确实那人是她心中的那般模样,确实他的身体是热的,心是跳的... 天下身形晃动,右手却被端坐着的长风捞了个结实。 昨夜里,长风若不是瞧清了了柳如绘的面目,他才不会置手不管。现在明白,天下这几日的不安,皆来由他们今日的相见。 而且,他现在竟有些后悔自己的作为,也许他该狠下心来,不让他们见面。也不至于,他也会感到如此的惴惴不安。 天下触电似的缩回手,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掩饰的笑着,“哎呀呀,你看我,见了西国的太子,竟激动成这样。谁让太子把我身边的长风也给比下去了。” 天下的语气中似有责备,也有几分的戏谑,周遭的人,不由的都轻笑起来。 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调戏长风和柳如绘,竟将两人相提并论的人,也只有东方天啦! 南王缓过劲来,心下仍有余悸,虚弱的笑了笑,命人再备一席,摆在天下的面前。 席上,天下喝了很多很多酒,极力让自己不去在意觥筹交错,酣畅痛快的声响。也许这真的是南柯一梦,醒来,就什么也回归原处了。她依然是她,天斐依然不在。她也会带着对他的愧疚,葬身黄土,终化为一坯尘埃,缱绻着,带着遗憾。 天慈默不作声,只是注意着天下和柳如绘。天下身边的酒壶换了一盏又一盏,除了猛灌酒外,倒还算平静。柳如绘交际之间,游刃有余,眼光时不时的瞟向天下那边,实在是可疑的惊叹。 天慈心里凛然,她一定要找个机会,证实柳如绘是不是天斐的灵魂穿来的!看他对天下的态度,天慈的心凉了大半,如果是真的,天下情何以堪! 众朝臣敬酒,柳如绘难辞,也喝了不少。 正有一人,热情似火的异常,端着酒盏,将如绘的年少有为的佳才狠狠地夸赞了一番。 柳如绘正要接过这人的酒盏,便被一只纤细玉手拿去。座上之人皆惊,东方天这是要如何。敬酒,乃是礼数,大庭之下,难道她要给柳如绘和南国大臣难堪!? 青铜杯盏,酒水漾泽,天下望着酒上的波动,沉默无言,正琢磨着如何下台。 “西国太子可知这酒有何名堂?” 柳如绘看着手中未尽的酒盏,色极淡,却不清澈,世人遥传其香醇口感。 “这不是出自南国的女儿红么?” 天下轻笑,“非也。真正的女儿红要窖藏至少十八载,出坛之时,那才是浓香四溢,色泽瑰丽,堪比琥珀。这不过是不才依葫芦画瓢,伪劣的罢了。” 众人不禁细细品了杯中美酒,这等伪劣的都有了这等神仙佳酿似的口感,不知那历经十八载风雪的琼浆玉露,又是何等的美味。道是尝上一尝,此生不枉了! “昨日太子为不才解难,怎会用如此劣酒招待!”天下半侧着身,看着有些惶恐的雁翎,“雁翎,把我桌上的酒壶端来。” 雁翎执起托盘,躬身前去。天下拾起玉色晶润的酒壶,斟满了一杯清酒,色要更淡些。 天下将青樽置在柳如绘手上,神色悠然,“这是东方家新制清酿,名为花雕,泡了些许药材,入口不烈,却极为穿肠,养气颐神,着实妙不可言。东方天就用此薄酒一杯,谢了太子昨日的搭救之恩。” 柳如绘有些惶然,视线从雁翎移到天下的身上,绽开一贯的微笑,举樽之势,倒是有一番浩然正气。 “昨日之势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如绘先干为敬。” 天慈差点吐血,不知天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被她唬住的全都是傻子!还好自己还清醒着,女儿红不就是花雕吗?天下为何故意换了柳如绘手上的酒盏? “李大人,”天下向他举杯,看着满头冒汗的南国大臣,不知他是心虚,还是这天真的热的厉害,“这杯酒,我就代西国太子喝了,没什么意见吧?” “自然自然。”李大人慌忙哈腰,悻悻的退回去了。 敬酒过后,天下重新回到位置上,不过一炷香,酒宴就散了。 天下不清楚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回去的时候,已是被雁翎搀着,途经一池,天下停驻脚步,看着满池的放莲,神思却不在。 “雁翎,那日,你拿着画的时候,想对我说什么?” 雁翎有口难言,双臂动了动,最终还是停下手势,神情残败。 “雁翎,还记得当日我见到你说过的话么?” 雁翎恍然,一双盛着清澈的水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天下的侧身看。 “雁翎,雁翎,倒别有一番凌波飞燕之姿呢...” 当日,她的确如是说。 “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天下默叹,“罢了罢了,走的,始终是要走的,强留也留不住。你去找柳如绘吧。” 雁翎摇首,一双眸子似要滴出水来,神情慌乱,弱柳扶风的身子,也随之颤抖。 “去吧,我自身难保,你就当是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 闻声,雁翎掩唇啜泣,渐渐后退,始终是走了。 天下长叹一身,转身面对回廊,挑眼红柱轻纱,“娘娘,好生兴致。” 凌燕从柱后走出来,扯起嘴角,甚是嘲讽,“东方姑娘似乎忘记了当日的承诺,你说过不会手凌燕的事!” 看她恼羞的模样,天下觉得好笑,“这时候了,娘娘还要故作做吗?凌燕不是才走吗?” 压抑着怒气,假凌燕勉强维持着虚伪的笑,面部稍扭曲,可惜了那张如花似玉的俏颜。 “敢问东方姑娘是如何看出来的?雁翎告诉你的?” “雁翎有口不能言,她自然不会忍心给我招惹事端。我在东国的时候,稍稍研究过四国的字风。西国女子笔迹圆润柔和,看似风扬垂柳,初见时,娘娘不是让我为你测一字么。不巧,我有一个朋友喜欢收集四国名人的墨宝,其中不乏真凌燕的书写。” 天下说的那人,便是楚辞,千夜曾经的伴读公子。东国时,楚辞被千夜派到天下身边做卧底。花船巡游,楚辞也一同去了。 “娘娘的字迹中柔中带刚,刚中自由一分遒劲。向来娘娘是北国人吧。” 怪不得卫修千方百计从中阻挠。也许他要阻止的不是南国和西国的和亲,而是阻止柳如绘和假凌燕的见面。 “聪明。”假凌燕冷笑,“可惜你聪明的脑袋不为我北王所用,如此叛逆,不知皇兄为何要为你付出千般!?你次次坏我好事,皇兄还是要我留你一命,你不知感激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在宴上破我计划!?” “那如绘公子天姿国色,你当真忍心要了他的命?不妥不妥。”天下摆着手,一脸心疼之色。“那人着实站在我面前了,既知道你要对他不利,我当然不舍得袖手旁观。” “油嘴滑舌!”冒牌凌燕,卫风,也是卫修的同胞皇妹,平生最见不得旁人色迷迷的模样,而且这人还色的这么猖狂! “不油不滑,何以立足天下?”天下甩着扇子,身姿儒雅飘然。 “这倒是,宴上人都说东方天和西国太子眉来眼去,谁知道你们暗地里有什么勾当!” “我倒是想有什么勾当。如此,我西国之行也不会迟迟耽搁。”天下晃眼四周,回廊千转,百折弯道,行如此,建造不菲,却静得出奇。 “不用看了,这会儿没人会经过这里。” 天下合上折扇,“你该不会以为你一个人就可以对付我了?” “绰绰有余。”卫风的嘴角始终没有放下,自信满满。 没有人知道栖凤地占百亩,其中侍从却不过二三。没有人知道传言中几乎无所不能的隐士,为何委身南国。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来历... 就是这样的人,正端详着手中的一尊酒盏。正是天下在宴上拦下的那杯。嗅了嗅边缘上的清香,栖凤动了动扬着的唇角。 果然变态!天慈腹诽着,虽然她知道这家伙对天下早有企图心,但至少也要含蓄点吧!? 第三十章 离歌一曲乱宫闱1在线阅读 第三十章 离歌一曲乱宫闱1 肉文屋 / 第三十章 离歌一曲乱宫闱1 第三十章 离歌一曲乱宫闱1 第三十章 离歌一曲乱宫闱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章 离歌一曲乱宫闱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章 离歌一曲乱宫闱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章 离歌一曲乱宫闱2 “百步香。北国**勾心斗角的产物,能让人死在睡梦中,神不知鬼不觉。”栖凤摇了摇羽扇,“李大人啊李大人,不曾被南国亏待,却做出这种苟且之事。” 凤梧拍案,气愤不已,“这姓李的,竟然与北国勾结!欲挑拨我南国和西国的关系,实在可恶至极!” 凤梧的子一向都是温和有余,天慈还没见过他发过火,竟被这点了火药是的气焰给唬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们讨论的东西似乎不再重点上。 “李大人有贼心无贼胆,可想而知,他身后的势力,有多大。” 凤梧听了栖凤的话,若当真牵涉过多,要如何是好。南国国基不可动,李大人是南国世袭大臣,一族支撑了数朝,要办他,只怕朝野内外,不得安生。 “栖凤,怎么办?” 凤梧蓄势待发,就等栖凤一句话,直接把李大人给抄了! “南有奸细之事,不是什么新闻,但是我们不知道那人是谁,不知道那人到底潜伏了多久,不知道那人图什么。”栖凤侃侃,一手把玩着酒盏,一手摇着羽扇,气度非凡,“李大人不过是傀儡,宴上对西国太子下毒不成,只怕这会儿已是去了。” 凤梧双手微抖,竟被栖凤的言语,吓出了一身冷汗。自从栖凤得知卫修在南国安了奸细,他就一日不得安宁。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时时折磨着他,他不知道是谁,也许是离他最近的人。倘真如此,他要如何让? 还记得凤桐在随天下去北国的时候带来的话。小心凌燕,为何要小心他爱极了的这个女人?那日,他无言了许久,始终不能像栖凤那样,一笑置之。 “李大人最近接触的人,臣会派人去查。”栖凤拎起桌上的茶壶,往酒盏中到了些。执起,轻晃,搁到嘴边,饮尽,吓傻了凤梧和天慈。 这杯中若是有了百步香的残余,那要如何?! “栖凤,这...”凤梧心里七上八下,该不会是栖凤受不了他这个累赘,一时想不开吧! “无碍。”栖凤的薄唇抿起了漂亮的弧度。 凉茶一杯,未饮,心先醉。 天慈实在不想打断大帅哥耍惆怅,但是他们一直避重就轻,现在最重要的,可是天下的安危! “喂,你们差不多点!柳如绘是没有喝这杯酒,但是...” 天慈话还未说完,就被栖凤抢了去。 “无碍。” 又是这句话!天慈都有抽他的冲动,忍的痛苦!虽然天下,一天十二个时辰中,有十个时辰都是清醒着的,但是她始终还是要睡觉的,万一—— 天慈实在不敢想象。 “旁人若是喝了百步香,怕是没治。但她身上有一种东西,能将万药的效用都在体内化去。一杯百步香,奈何不了她。” 真的是这样?天慈将信将疑,但栖凤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她身上有什么?” “听说过情人蔻么。”栖凤轻笑出声,“她中了血蛊。此蛊的吞噬力极大,除了外伤,内伤,其他几乎对她构不成威胁。” 天慈大惊,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不曾对她提过只字片言!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知道现在,天慈才知道,自己一直在麻烦天下做这做那,却不曾问过她是如何。原来,她这个做姐姐的,一直都不称职。 这时,一个侍女慌慌张张跑来。天慈记得她,这女侍是凌燕的贴身丫鬟。竟是栖凤安在凌燕身边的小密探!天慈不禁侧目,原来栖凤早就采取行动! “见过陛下,公主,宰相大人。” 栖凤问过之后,才知道凌燕早已不在寝,去了天下住的行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而天下,也不知去向。 栖凤立即叫人去查,戍守在门的侍卫,说天下带了一女侍,傍晚的时候,就离开了。 天慈马不停蹄,本要直奔凤仙楼,却已人去楼空。 一晚奔波,天慈早累了,回复命的时候,本想着天下也许在行内留下什么线索,便去了。 谁知,竟瞧见了扑朔一幕。 话说雁翎被天下赶走的时候,总觉得不妥,便又折了回来。天下却已不见。 “皇姐,”柳如绘试探的轻唤,看到雁翎几乎微不可见的反应,他再也掩饰不了满心的惊喜,“皇姐,三年了,音信全无,你可知父皇和我们都想你的紧啊。” 雁翎红了眼眶,犹豫着指了指自己的嘴,摇了摇手。 “怎么弄成这样?是谁干的?南王么?” 雁翎只是摇头,夺眶而出的泪水,滚落脸颊,她的哑疾还在治疗中,成效虽不见,却也不是不误转机。这是非天所说。 雁翎快步行到书桌边,提笔沾了墨,写到,“小天不见了,我怕她是出事了。” 柳如绘看了,深思,“你是要我帮她。” 雁翎点头。 “她身边有名长风,还用不着我手。” “兹事甚大,牵连三国。宴上,她救你一命。李大人是冒充我的那人的爪牙,他敬你的那杯酒绝对有问题。否则,小天不会在那么大的场合下失礼。你当真要知恩不报?” 雁翎写的急促,笔风仍不失柔和规整。 柳如绘仍有犹豫,“但是我要知道,你在这三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雁翎重重点头。 天慈屏息躲到暗处,直到雁翎和柳如绘的身影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才爬起来往栖凤赶。 这下不妙,她本以为,和天下出的女婢是雁翎,若不是她,那会是谁? 栖凤了解了始末,思忖着可能。一直以来,冒充凌燕和凤梧欢好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既然如此,雁翎为何一直不肯暴露自己真正的身份?有什么原因,值得她坚守着,招来恶疾横祸? “若这个假凌燕就是北国安在这的奸细,那么东方姑娘定是被她挟持了。” 听了栖凤的猜测,天慈大声嗤笑,“谁挟持谁还不一定呢!我认识的天下绝对不会把自己置于被迫的境地!” 栖凤挑眉,算是承认天慈所说。东国扬威,即使落难于海家,也扭转逆境。北国一行,竟获卫修青睐。重归南国,又识破卫修偷运金刚砂的计谋...不出头则已,若要出动必是惊世之举! “凤桐,派人守着南都的各个渡口和通往四境的出口。” 一直以来都是栖凤安排布施,凤梧希望这次,自己做的是对的,至少要让栖凤认可。 但是愈是平静,心却愈是慌乱。凌燕不是凌燕,真正要和他结合的人,竟然是雁翎,雁翎才是真正的西国公主。指其中之事,到底是如何文章!? 三年的相处,讨来的竟是一场欺骗,凤梧情何以堪?付出的感情收不回来,他要如何向世人交代? 始终还是要问一句,“栖凤,朕该怎么办?” “西国没有参与其中,还有待定。否则,南国当真是孤立无援了。”栖凤还在琢磨着雁翎不肯透露身份的原因,“趁西国太子还在这,陛下不妨想想与西国结盟的事。” 凤梧点头,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他知道,此事不应草率。 “凤桐,朕知道你担心东方姑娘的安危,你还是快去安排吧。” 凤梧话音未落,天慈就已跨出门外,不见了踪影。 栖凤垂眸,停下了摇着羽扇的动作,神色凛然,“陛下,要如何处置凌燕?” 凤梧半晌才言,“真的凌燕姑娘,朕对不住她,自不会勉强她。当初朕就觉得奇怪。三年前,西南两国和亲,早闻凌燕有心上人,一直不肯答应朕的邀婚。但是大婚当即,她却一反常态,原来真的凌燕早就被偷梁换柱了...” “陛下要如何处置凌燕姑娘?” 栖凤依旧是同样的问题,着实让一心想回避的凤梧难堪。 犹豫了半晌,凤梧终于说:“叛我国者,自不可留。但是在这之前,一定要查出那个假凌燕留在南国的目的。” 但愿凤梧不会意气用事。栖凤暗自叹息,世上唯有情字难解。自小,他便见过万般,却从未惹沾,自是体味不了其中的深味。 但是思及“情”字,他为何会念到东方天—— 第三十章 离歌一曲乱宫闱2在线阅读 第三十章 离歌一曲乱宫闱2 肉文屋 / 第三十章 离歌一曲乱宫闱2 第三十章 离歌一曲乱宫闱2 第三十一章 雏鹰展翅自在翔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一章 雏鹰展翅自在翔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一章 雏鹰展翅自在翔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一章 雏鹰展翅自在翔1 “你快点把我放开!你千方百计把我带出,到底有什么目的?就算这样,你挟持我,也威胁不了任何人!你听见没有!” 归隐田园,垂钓湖间,一裳布衫,乌发随意散,闲坐桥木板,美人慵亦懒,唱叹隐圣人陶潜。 盆间湖地,木桥蜿蜒,绕道湖间小筑,四周林木,把天地好景揽。木桥上有一垂钓者似老翁,还有一被缚的妖娆女子,一坐一站,为这空旷的风景之地,添了更为写意的风采。 天下一直想试试与世无争的生活,忒有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感觉。 “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么?” “天下正乱,你倒悠闲!” “你哥少做点祸国殃民的事,天下太平。” 卫风嗤笑,笑她无知,“天下不曾一统,自会战争不断。我皇兄致力统一四国之事,怎么会是祸国殃民!?你休要胡言乱语!” “他要一统,可曾问过世上百姓?老百姓才不会管谁是他们的王。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就去追随谁。卫修妄图霸业,殃及人民。他高兴的时候,可以给你一块糖吃,不高兴的时候,旁人还要担心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在脖子上悬着。北国昌盛,百姓却无归心,老想着往国外跑。就算他统一了又如何,照样还是有人反他。这样的天下,不要也罢,这样的王,不做也罢。安邦方能立国,卫修只看到自己的心中所想,却不愿无瞧旁人的。你说他一统天下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是为了什么?卫风也糊涂了。 乱世待人息,可是他们做的事,似乎真的是把人往火坑里推。泅境一战,死伤无数。海疫一发,四国惶恐。柳依巷屠戮,世人谩骂。 她为他的霸业,从西国辗转南国,在一个不爱的人的身上,浪费了大大好青春。凤梧的真情,她不是不知,但感情之事,岂又是能勉强的来的? “为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无知之见!”要是卫风现在能自由行动,只怕早就撕烂了那张恼人的嘴了!“不要拿你的无知出来卖弄,真是笑死人了!这世上,又岂是只有我皇兄,对这六合之地虎视眈眈!?” “你倒是说说,还有谁啊?” 天下觉得逗她实在有趣,气极的时候,她那一对杏眸张的极圆,小巧的鼻头耸动的可爱。 “当然是——” 卫风樱唇开合,随着木板咯吱作响的声音,张的更是浑圆。 天下瞥了一眼那道白色的身影,继而垂眸,专注于钓竿。这个男人竟然能找到这个地方,看来他是跟了一夜。 “名,名长风?!”卫风有些不敢置信,传言东方天个名长风的关系不浅,本来她有所猜测,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其中的真假。 只是她这副模样——被白绫捆的结实,实在没脸见人!卫风不禁尴尬的红了脸。 她尽量压低声音,“你快点把我放开!” 看她这般娇羞的模样,天下对凤梧心生可怜,有意落花,换来的却是无情的流水。他付出的这份情,要如何收回来! 名长风在天下身边站定,对卫风视若无睹,“你和栖凤,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天下啧啧有声。 名长风牙关轻咬,生怕自己一放松,便把脚边的人,给踢下水里! “明湖小榭,若他不告诉你,你会知道这个地方?” 原来这个地方就是栖凤原来的隐世居地,别致别致,风雅风雅,优哉游哉。 卫风大惊,“原来我着了你们的圈套?!” 天下瞥见她窘迫的模样,不禁莞尔,“别急,别急,我不一样也在套里?不过你算是猜着了,栖凤的目的,的确和你有关。”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卫风质问,如果她的脚腕没有缚住,估计早就火冒三丈的跳起来,顺便给她一脚。 这句话问的好,名长风甚是满意,因为他也想知道。 “西国太子一来,你自乱阵脚,以为他会揭穿你这个冒牌凌燕的身份,便用你一贯的伎俩,诱骗李大人拿毒酒给柳如绘喝…” 卫风不知,若柳如绘当真有揭穿真假凌燕的事端,酒宴上,他早就把雁翎认领了。 “栖凤的原意是要你把我绑架了,这样他就可以冠冕堂皇的治你的罪。他也猜到,事实会不如他所想的那般。你不在南国,北国残党群党无首,再加上栖凤故意放风,说你是北国的暗探,事情败露,不知又会慌张成什么样,这样他就可以放开手脚,收拾那些人。” 能做出什么成绩,那就要看栖凤的作为了。 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让凤梧学着长大。雏鹰,总要学着自己翱翔天际。 凤梧不是无能,却是相当聪明,只是有时候主意多了,便没了主见,早就了几日世上之人对他的偏见。 “群党无首?”卫风嗤笑,睥睨着她,“你当真以为他们会无措么?” 天下暗自琢磨,“看你笑的那么下贱的模样,就知道南国来客人了。” 不过,这位不速之客,究竟是谁,真的有待深思一番。 卫风是又气又惊,这个东方天实在是聪明过头了! “你怎么知道我皇兄来了?” 天下无辜,继而恍然,“来的人居然是卫修啊?” 卫风知道自己失言,顿时咬牙切齿。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这个东方天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你,你——” 有名长风在场,卫风实在不好发作,尽力维持自己一贯娇弱无骨的模样。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几乎就要破功! 名长风终于正眼瞧了卫风,探究深邃的眼神,让卫风不禁红了脸颊。 “你,你看什么?”她小声的嗫嚅着。 名长风为她解缚,白绫在他手中碎为千百断。卫风不禁暗叹,好深厚的内力。 这时候,卫风的肚子,却不解风情的咕咕叫起来,捂住通红的脸颊,不敢看名长风的表情,恼羞的要死,这下真没脸见人了!最后她还归罪于天下。 “你钓了一个上午了,怎么一条也没见着?这湖里到底有没有鱼?” “谁告诉你我在钓鱼了?”天下收回鱼饵,卫风发现,那竟然是直钩的钓竿?! “那你在干什么?”卫风惊诧的看着天下重新将鱼钩,掷进水里。 “等人。” 卫风娇羞的望了一眼名长风,“难道你等的人没有来?” “快了。” 天下言简意赅。卫风实在不明白这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虽然也好奇,只是看到名长风有些鸷的神色,心底生寒,便没再多言。 “等谁?” 明明表情是很温柔的,可名长风的声音不由的让人发栗。 “下一个来的人。” 天下的语气淡淡,疏离感不隐自现。长风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随你。”长风捉起卫风的手腕,几乎是拖拽着她,进了湖上小榭。 连门也没关,不一会儿,便有娇嗲的呻吟声,夸张的流泻出来,痒如心坎。 话说天慈找了一天一夜,始终没有天下的消息。 一大中午,她就风风火火的闯入栖凤,把栖凤的午觉给搅和了。 “说,那死丫头在哪?” 栖凤按着太阳,这对兄妹还真不把他当人看!他也有要休息的时候,好不好!猴子也有打盹的时候! “她不见了,你倒问我要人了?” “她说过,如果她在南国走失了,一定和你有关!” 栖凤失笑,也许她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估计是一时的笑言。 “她在我曾住过的地方,明湖小榭。”栖凤披上单衣,“你这么急着找她,若不是外头出了什么事,你也不会想到来这问我。” 天慈腹诽着,这个老狐狸和小狐狸真的是有的一比! “没错。记得上次凤天桥商旅用金子偷渡金刚砂的事吗,那个姓黄的商头把主谋供出来了。” “不是卫修。” 第三十一章 雏鹰展翅自在翔1在线阅读 第三十一章 雏鹰展翅自在翔1 肉文屋 / 第三十一章 雏鹰展翅自在翔1 第三十一章 雏鹰展翅自在翔1 第三十一章 雏鹰展翅自在翔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一章 雏鹰展翅自在翔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一章 雏鹰展翅自在翔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一章 雏鹰展翅自在翔2 有了刚才的震撼的余韵,现在天慈的心里,除了震惊,已经没有新的情绪了。 “是柳如绘。不知道谁把这事传开了,外面现在闹开了。城门口聚集了好多人,说要把西国太子法办了!” “好一个借刀杀人。”栖凤仰头长叹,看来要清理在南国中北国的残党,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本以为解决了假凌燕,其他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看来那些残党的首脑,并不是只有一人。 现在支撑这个局面的幕后主使,到底是何人? 深究的同时,也要想出应对之策。 “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来通知我?” “是皇兄的意思。宰相为南国日夜劳,皇兄和南国都不能太依靠你。” 栖凤莞尔,终于有些欣慰了。 “他现在在城门上,正安抚闹事的群众呢。” “去看看。” 栖凤和天慈一路来到南城门,远远的就瞧见凤梧雄姿英发的身影。 谁知,言语的安抚本就无用。他现在才知道这个南王,当的有多么失败。 若此时站在这里的是栖凤,效用大概就大不同了。只需一句话,便可平了这混乱的局面。 握在袖中的手,隐隐发颤。凤梧想起天慈当日从北国回来汇报的那里的情形。 她说,天下罢市七日,让各商家的家属到北国皇游行示威。 当日盛况,和今日的场面何其相似! 凤梧又望了眼城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想了又想,如果是东方天在场,又会如何? 她定是有办法的。思及此,凤梧觉得自己竟连一个女子都不如! “杀了西国太子柳如绘!杀了他!” “他偷运我国金刚砂,妄图吞霸南国,留不得他!” “杀杀杀!” ... 诸如此类的言语,倒不算华,其中气势,贯入长虹,扰得人实在心慌烦乱。 偷运金刚砂不是柳如绘,凤梧自然知道。就算是他做为,尤其是“杀”,这个字解决的了的! 想那柳如绘是西王唯一的儿子,老年得子,可宠的厉害!如绘却无骄纵之气,养的也是风度翩翩。他要是在南国真遭不测,恐怕和西王是和谈不来的! 凤梧要保的不是他,却是国家。只怪那些质朴懵懂的人们,不清楚罢了。 必须尽快想出办法! 对了,天慈还说,北国的那几日的游行,人群中有他们安的托儿。 这托儿的职责,便是混在闹事的人群中,助长其声势和气焰的! 说白了,也就是带头喊口号的人。声音消停了,那些托儿便来上一两句,把人群的热情给张扬起来! 如果这仗势也是有人蓄意纵的,那么这些人里肯定有那所谓的托儿! 仔细扫视人群,果然有几个神色异样的。 凤梧便唤来侍卫,暗暗指了那几个人的位置。 不消一刻,几个带枪侍卫便扎进人堆,将那几个人给抓了。 混乱一起,没被逮着的底细不清的人,愣是慌了手脚,往人堆外力挤。生怕被抓了去。 凤梧扬手,垂袖天地,遮了阳光,映了影。 “大家莫慌!” 这四字,底气十足,竟将哗然的声响压了下去。 众人大惊,抬头仰望,他们的王,何时成了这般模样。雄姿英发,气息微狂,虽不及响当当的霸王,却堪比南国的骄阳。 “看看这些人,你们可认识?” 愣了片刻,众人纷纷将视线移向被侍卫所俘的那些人,竟无一人出来相认。 自知事情败露,那些卧底在人群中的其他人,可是慌乱,妄想逃跑,却 被人筑的城墙,围了结实。 “这些人不是南国子民!”打铁趁热,凤梧继续着,“他们受人指使,嫁祸西国太子,挑起西南两国的事端,企图渔翁得利。朕的子民,莫要惊慌。朕绝对不会宽待那些企图对朕的国家,朕的子民不利的宵小之徒。西国太子是南国的贵客。他的清白,自有这些人来证明!朕需要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的信任!” 句句震撼,字字铿锵。原以为他们的王,极尽奢侈,衣裳华美,却是这样一身素裳。原以为他们的王,就如传言中的那种懦弱模样,却是寒锋尽藏,神情坚毅的没有丝毫彷徨。 原来,这就是他们的王。 “南,南王万岁!南王万岁!” 一人高呼,众人响应。 群呼声,又是一波的高涨,凤梧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有这等声望。 原来雏鹰的展翅,可以竟是这样振奋之感的徜徉。 这一刻,天慈分明看到,栖凤比任何时候都要开怀的笑。那般如释重负的模样,竟美的让人心底发慌。 “小公主,你也别只顾着看我。柳如绘毕竟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夫,你是不是要多留心留心他?”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天慈狠狠的刮了他一眼。明明知道他们之间本就没可能! 如果这要嫁,那还不如跟天下浪迹天涯! 哼哼!逃婚而已!剧情里面比比皆是! 不过天慈在出发找人之前,的确去了一趟客行。正巧看到一只白鸽飞过墙。 天慈进了庭院,不意外的看大柳如绘挺立池边。 见了她,似乎有些慌张,将一张小纸条攒进手掌。 “你在和谁通信?” 面对天慈的质问,柳如绘轻笑,“家父对我想念的紧。不过是些闲言碎字。” 天慈不是傻瓜,看他刚才掩饰的动作,就知道他所说是假! 但是她并没有急着戳破,只是淡淡的警告。 “我不会,也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请你以后不要接近那个人。” “那个人?” 柳如绘似有不明,其实他比谁都要明白她所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否则,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太子,我一样不会放过你。你那张引以为傲的脸蛋,我会毫不留情的毁掉!” 柳如绘但笑不语。 “还有,就是请你乖乖的呆在这里。凌燕公主的事,南国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如何交代?”柳如绘终于开始反击了,“能还给她的是什么?声音,还是听觉,还是她这些年所受的苦难?” 天慈嗤笑,“那造就她现在模样的不正是你们么?是你们逼她嫁入南国,否则不会被奸人趁机。你们不逼她,她依旧是凌燕,而不是现在的雁翎。她依然坐享荣华...” 却始终不会放下... “可笑的是你们这些为名利所迫的人...” 让无关却无奈的人们,虚度年华。 “你可曾问过雁翎,她有怨过谁?” 柳如绘欲言又止。 “谁都没有。她没有怨任何人。你们又问过她的决定么?”天慈扶着腰上的匕首,“这就是你们勉强来的结果,怨不得旁人。” 临走时,天慈有留了一句,“最后,你要问问她,是要做凌燕,还是雁翎。” 柳家的女子各个聪慧,却向来是逆来顺受。偶尔有些主意,还要经过父皇的请示。 几年前,为嫁南国一事,凌燕一场无济于事的哭闹之后,还是上了花轿。 如绘暗想,当真是他们错了...么?南国之行,果然要比想象中的有趣。 第三十一章 雏鹰展翅自在翔2在线阅读 第三十一章 雏鹰展翅自在翔2 肉文屋 / 第三十一章 雏鹰展翅自在翔2 第三十一章 雏鹰展翅自在翔2 第三十二章 天下知秋欲西行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二章 天下知秋欲西行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二章 天下知秋欲西行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二章 天下知秋欲西行1 一身白色单衣,全身充斥着云雨后的感,长风隔窗而望,垂钓的身影依旧在。 卫风环住他的腰身,挡去他的视线,娇弱无骨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你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 “我若和她有关系,刚才躺在我身边的就不会是你。” 长风笑着,轻拧着卫风的脸颊。 “讨厌。”卫风娇嗔,“她不是你挑选的未婚妻子么?” “名长风有一个,但是长风的妻子,可以有很多个。”长风的薄唇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嘤咛,“你愿意的话,也是我长风的妻子。” 卫风的脸颊更红了。娇羞的模样,让人生怜。 只是长风的视线越过她的肩际,依旧眷恋着那个岿然不动的身影。似乎那成了一座屹立不倒的丰碑,执着的等待,归人。 可是那个归人,却不是他… 这是第九个,还差一个。就算是一人之差,情人蔻的残障,她还是摆脱不了。 他也依旧可以有理由控制她。 天下有所察觉,望向窗格,期然对上长风有些凌厉的眸子,置之一笑,回首依旧等待。 日落之前,天慈终于风风火火的赶来了。瞧见窗扉处缠绵的二人,有些惊讶。但是天下都不在意了,她有什么资格数落。 “太慢了。” 天慈哭笑不得,找了一天一夜,她还没有说什么,招来的确实当事人的抱怨!这是什么事啊! “你自己有手有脚,非要我找着你,才知道回去,是吧?” “那也得有栖凤的放行。你说是吧。” “我迟早要教训那只老狐狸!赶紧跟我回去!这又热又闷,你还真受得了!” 天下轻叹,站起来,拍怕屁股,“那就走吧。” 一路上,天下从天慈那里知道,想假凌燕这样的残党,南国不止一个。今早,还有人集结百姓,聚众闹事。还好解决的及时。 不过,借刀杀人这一招。天下实在不敢苟同。 “他没事吧。” 天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知这丫头要经历多少次,才能学会教训! “没事!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她们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柳如绘。也唯有这个生的天斐模样的男人,能让天下时时刻刻挂在心上了。 “那是自然。我身边的男人,没有简单的人物。” 如是自恋,天慈嗤之以鼻相对。不过想上一想,似乎的确是这样。 在天慈看来,柳如绘也没有和亲的打算。此行,他似乎不是奔着和她结婚的目的而来。若是为了凌燕的事,见到了雁翎,倒也平静。混淆公主的事,南国有责,但柳如绘也不像是留下来讨说法的。他迟迟逗留,到底是为何。 这俩人在大街上颠着,一条街还没过,两人手里满满的都是吃的。天下一日未进食!倘若天慈不去,不知道她是否有绝食的决定!? 嘴里还塞着包子,天下贼兮兮的猛回头,一副受惊的兔子模样。 “怎么了?”天慈也跟着回头张望,路上出了行人之外,就是路边小摊,哪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有人盯着我。” 天慈被她搞得紧张兮兮,“是不是你神经过敏?” 不料,天下将天慈手上的大摞东西拍掉,接着吐掉包子。 “快跑。” 天慈还在呆滞中,一路上,被天下拖拽着。直到绊了一跤,才回过神,站起来破口大骂,“死丫头,你不把事情说清楚,老娘我的鼻子差点被你害的给磕扁喽!” 二话不说,天下扯起她,接着逃也似的奔跑。 一路踉跄,南近在眼前,她们还是停下了。 看着来人,天下叉腰,喘着气,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她跑的都要没劲的时候才出现! 卫修果然是个虐待狂! “原来你这么不想见我?” 天下皮笑不笑,“显而易见。” 这还用问吗? 天慈似有疑惑,只觉得这人好生面熟。对了,上次凤仙楼拼酒,他们不就是相对而坐吗?记得北国一行,天下说过,北王她们都见过的。天下那时还说,你不是还跟他熟络的同桌饮酒吗? 那这个男人就是北王喽?天慈张大眼睛,不敢置信,这个笑的一脸孩子模样的男人,当真就是北王? 不像传言中的那般暴虐无情,却是稚气未退,身上有种纯然的味道。但是她知道,看似无害的东西,往往是带有剧毒的。难怪天下会跑的这么快了。 “你来做什么?” 卫修熟络的凑上前,半月不见,眼前的人,似乎更加标致了。 “皇妹的事被你戳破了。我当然是来收拾残局的。也是来接你,跟我走的。” 卫修踱到天下的身后,俯身埋进她的颈窝,敛眸耸了耸鼻头,眸光流转到天下的左腕上,白皙无暇...但是她身上也没有混杂别人的味道。 这是什么一说? “卫风的话,和名长风在一起。我嘛,是不会跟你走的。”天下的笑容里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你就死了心吧。” “不能死心不能死心。”卫修摆了摆手,“我不能放任像你这样危险的人,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不管警告她几次,她总是三番两次的阻止他的计划。 卫修再次凑近天下,却被一掌推开。 卫修抹了抹引以为傲的鹰钩鼻,生怕被天下的这一掌给挤压扁喽! 卫修佯怒,“你当真不跟我走?” “不是让你死心了吗?” 天下交叠起双臂,大义凛然,“我还有事要做。你就悄悄的在北国凉快吧,不给我添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好家伙,合着这女人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卫修无奈,他是真的在想办法为她续命!现在可好,在外面瞎跑,没有吊命的东西,只怕也挨不过半年! 呆在北,他至少会用天下间稀世的名药,给她养着! 不识好人心! “傻丫头,我就允你半年的时间。半年一过,若你还活着,我便收了你。若没有...” 似乎对他也没什么坏处了!至少少了一个处处跟他作对的人! 卫修似有犹豫,他不知道这种心情是不是属于怜香惜玉的感觉。口微微的震撼,这种被撕扯的感受,竟然是这么的陌生。 “若没有,就算我要摧毁这个天下,你也管不着了。” “啧!”天下扯起嘴角,干坏事不让她碰着,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 “啧?”卫修学着天下呆滞的表情,“这是什么意思?” 拿时间跟她做交易的人,还真不少!这个时代到底在抽什么疯!一个两个都这么自作主张! 也是,她似乎也是这样的人呢! “没什么意思。你的话说完了?” “真冷淡...”卫修微眯着眼,审视着天下,“这半年里,你要做什么?” “我不说的话,你会穷追不舍的问吗?” 卫修嬉笑着,“显而易见。” 反正他就是没有放弃的念头了! “交代交代后事,没去的地方走上一遭,也就差不多了。” 天下耸耸肩,本来严肃的事,竟被她轻描淡写的略过了,似有说笑的意味。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 卫修看出了她掩饰的意图。 天下再次耸肩。 卫修抹了抹下巴,看来她这次是要去西国了。 “你来南国的主要目的,不是来找你妹的么?她就在西郊树林里的小榭。” 说完,天下哼哼了两声。 卫修又学着天下皮笑不笑的表情哼了两声,“这又是什么意思?” 天下耷拉着眼皮,卫风跟名长风正打得火热,她愿不愿意跟卫修回去,还真是个有待考究的问题! 第三十二章 天下知秋欲西行1在线阅读 第三十二章 天下知秋欲西行1 肉文屋 / 第三十二章 天下知秋欲西行1 第三十二章 天下知秋欲西行1 第三十二章 天下知秋欲西行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二章 天下知秋欲西行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二章 天下知秋欲西行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二章 天下知秋欲西行2 “没意思,既然你刚才那么说了,那在北国搞的小动作,可以收了么?” “当然。” 卫修答应的爽快,却无半点虚伪。 “当然也是要收点报酬的。” 卫修起手,执起天下的下颚,俯身附唇上去。 天下轻微的抵抗,双手抵在他的前。 “你以为我身上情人蔻的毒解了吗?” 卫修笑笑,大概有九分,都不在身上了吧。 “带着你的毒,过上一世,也好。” 和海九溟的吻比起来,卫修的味道,正如他的表面一样,孩子气十足。 辗转,缠绵,嬉戏,不似九溟那般万般霸道。 直到卫修的双唇隐隐有着发紫的现象,天下才匆忙把他推开,只是如何也脱离不了双臂的牢靠。 这情人蔻的毒,还真不是盖的! 毒侵入体,口微闷,喘不上气的感觉,让人疲乏这种无力感,他卫修还是头一次尝到。 卫修强装,勾起一丝痞笑,抹了抹唇,似意犹未尽。若这毒还在三分,只怕他的小命绝对不保! 天下气息微乱,有些愤怒,“你满意了?” 说罢,用袖子蹭了蹭嘴,甩袖而去,又是一个要死要活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在她的生命里,有一个就够了... 卫修笑的有些得意,天慈不明所以。看到天下渐远的身影,才从怔愕中回神,快步追了上去。 卫修和名长风的正式对峙,是因为一个女子。 原本尾随天下的名长风,没想到,会瞧见这么劲爆的一幕。自己认定的女人,光天化日之下,竟和别人亲热。这口气,让他如何咽下! 脸上似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卫修戏谑,“呦,皇妹,看来你是没有和我回去的打算了吧。” 卫风挽着长风的手腕,撒娇道:“反正皇兄也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吧!” 为什么又是东方天,她当真有那么大的魅力,昂全世界的男人,都把她记挂在心上么? “北王陛下这么中意我长风的妻子么?” 即使不在外面,卫修在里对长风和东方天的事,也有耳闻。怎么说,他们的姻缘还是在北国定下的呢! “海九溟,这可是你我第一次正式见面呢。可悲的是,不是为了争夺天下,而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将死的女人...” 卫修神情莫测,“奉劝你,要想她继续活在这世上,还是把她身上的毒解了。” “与你无关。” 明明是大热天,卫风却觉得极寒,这样让人战栗的气压,堪比北国极冷是的腊月天。 纤细的手腕,长风的的手臂上隐隐发抖,卫风感觉到了他的僵硬。卫修中毒,实力大降,若是从前,这两人对峙,还可两败俱伤。只是这次,只希望长风不要趁人之危! “算了,风儿,你就帮皇兄把这个男人牢牢的抓住吧。东方天,一定是我的!” 两人擦肩而过,卫修笑得得意,长风没有了一贯的从容。 谁都不想输,但注定,谁都是输家。 天下回到南的客行,洗了个冷水澡,顺便填了肚子。看窗外渐黄的的叶,明了,南国的秋,将临。可是这天候依然如火燎似的,热烈。 天下置身庭院,不由的对这热秋心生感叹。 都道是无边落木萧萧下,南国的秋却是小家碧玉,迟迟不肯露面。 “东方姑娘?” 闻声转身,忽来一阵热风,拂乱了青丝,遮了视线,朦胧的那刻,天下以为看到了当年的天斐,容貌依旧没变。 “柳太子啊。” 对柳如绘的称呼是换了又换,似乎总是没有合适的。 “叫我如绘吧。” 如绘?天下琢磨着,显得太过亲昵,暧昧不清,怎么说柳如绘也是这个身体的主人的亲戚。 柳如绘大概还不知道吧,柳如眉的遗腹子,便是名叫东方天的挽柳。 第三十二章 天下知秋欲西行2在线阅读 第三十二章 天下知秋欲西行2 肉文屋 / 第三十二章 天下知秋欲西行2 第三十二章 天下知秋欲西行2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1 南国拒绝了西国的和亲,顾及西国的颜面,这件事并未昭告于世。 只是对外宣称,两国即日商榷联盟,福祸与共,休息天下。 天下原定去西国的行程,是七日后,只待如绘和凤梧缔结盟约之后的日期。 有两日没见到名长风了,天下不说,天慈倒想得慌。 长得好看的都很花心,这是世上的男人,有一个像天斐那种的,都是极品! “热死啦~~” 明明是秋天了,可是南国还活像个蒸笼似的! 天慈觉得自己都快成包子了!包子皮都要脱一层! “想红就忍着。” 天下的扇子摇啊摇,却是将火气扇的更旺。 “我又不是螃蟹!” “那你横着走做什么?” 天慈大囧,这墙边不是有影么!可惜影子太窄了,横着走,才勉勉强强晒不着。 “我不就是怕晒么。” 天慈悻悻的从墙下走出来,“你不去找名长风么?” “找他做什么?” 长风,不管对她有意与否,都不会是一个理想的绝世好男人。 “知道我是怎么定义好男人的吗?” 天慈不明,侧目请教。 “好男人就是睡一个姑娘,一睡就睡一辈子。” 这个的话,天慈举双手双脚赞成!别说这样的时代,就是在现世,明里暗里搞外遇的也不少! 天下期望的那样的男人,不是已经绝种了,就是濒临灭绝了! 想想她身边的额男人,就算是没结婚的,也是一身的乌七吗黑! 成风欲求不满似的,成天在外面瞎搞。非天连儿子都有了。帝王的,都是三六院,七十二嫔妃的。 不过,有一个男人,似乎也没有在外面拈花惹草,没有三六院,风评极好,却是老狐狸一只。天慈都怀疑栖凤是不是真的宦官了! 为了这事,天慈曾亲身去求证过! 不要想歪了! 天慈不会用什么邪门的手段去勾引那只老狐狸。倒是歪道的,就难说了。 不过是在栖凤沐浴的时候,爬到房顶上溜了一圈,不过被人家发现了,还被当成刺客,满世界的被追,那真是个惨淡收场啊! “你...觉得栖凤怎么样?” 天下茫然,不不明白天慈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人。 “没有妻室,又不乱搞。不符合你的要求么?” 天下琢磨着,栖凤虽好,却出尘的太厉害。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让人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妖! 说他是狐狸,实在是便宜他了。 栖凤,栖凤,不似凡人,不容亵玩。 不过,这样的人,世间上,无任何一个女子值得相配。 “恶~~” 天慈学着她反感的模样,扯起嘴角,也吐了同样一个字。 “恶?这是什么意思?” “栖凤跟人要似的,你喜欢那样儿的?” “我不是正撮合你们呢吗!” “我石榴裙下的男人多了去了,还不至于对一个人妖饥渴的如狼似虎。” “你这自恋的毛病,就不能改改?”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1在线阅读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1 肉文屋 /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1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1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2 天下甩着扇子,鼻子都要翘上天去。 “一失足,便穿越,一穿越,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千古风流人物,咱自恋,又不是没资本!” 天下的眼神挑逗,“你也可以。” “我呀,才不学你!” 天慈抬头,这就到了凤梧的焚天了。 “啊,到了。” 凤梧的召唤,天下才往这跑了一趟。 几度,凤梧欲言又止。 等待,天下百无聊赖。 天下合上扇子,小鹿般的眼眸,愈似含忧。 “南王陛下,还记得东方天的副业么?” 副业?凤梧跟凤桐不愧是兄妹,就连疑惑时,歪着脑袋的动作,都是一模一样。 “测字啊。” “你...要给我测字?” 凤梧有些受宠若惊。且不说她测的准与否,光是外面的传言,就是神乎其神!有人甘愿抛价千金,只求东方天一字天机! “死丫头,你又来这招!凤梧,别听她的,她就一神棍!” 谎话说多了,自然会有人信得! 凤梧已将笔墨准备好了,提笔,思忖,扬扬洒洒,下笔就是一个“愁”字。这字,正合了他此时的心情。 “测——情?” 见凤梧不语,天下便知这事,是要和卫风有关了。 天下展纸细瞧,铿锵笔迹,入目深三分。下笔若神,成字如风。 看来凤梧对待这件事,相当的认真。 天下淡去了方才戏耍他的心态。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天慈琢磨着,这不是李太白的《秋风词》么,倒是被天下盗用了。倒也贴切。看凤梧惆怅的神色,原是他听懂了。 人生何须万种愁,千里云烟一笑收,纵是野火烧秋草,来春依然发新生。天下啊,天下,你生的是何等的聪颖,除了你不稀罕的荣华之外,老天还给了你什么? 男人?如天斐那样,却是伤你最重的。你看上的,却又是心不在你身上的。 千里烟云,你当真可以一笑了之么? “你还要见卫风么?” 天慈正呆滞,忽闻天下这么一问,不由的向凤梧看去。 凤梧纠结,见是不见,却又闻天下所言,“相见不如不见…” 至少,卫风当初冒充凌燕的那份特有的美好,留在他心底,也不错。 “哦,对了。” 天下从颈上取下项坠,便是她一直带在身上的蓝眼之泉。 “这个还你了。” 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是,和南国定的三年之约,大概也浮云了! “为什么?”天慈都替她感到不值,这宝贝,她戴了一年还不到呢! “我当初也就是想帮帮空竹,现在也没用了。万一丢了,还要花时间找。麻烦。” 麻烦?她竟然把稀世之宝当做个麻烦!多少人还求之不得呢! “既然说好了三年,便是三年。” 凤梧的态度坚决,可是这样的坚决中,竟然还带着丝丝遗憾和慌乱。这是为何?但愿是她多想了吧。 “也罢,到时候,我让人给你送来就是了。”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2在线阅读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2 肉文屋 /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2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2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3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3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3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3 蓝眼之泉,天慈在南虽是见惯了,可是经过天下的雕琢之后,似乎越发的亮丽光彩了,是她的错觉么? “我要去找栖凤,天慈,你就陪你皇兄聊聊把。” “…哦。”天慈神色茫然,抬头的时候,天下已经离开了。 之后,她便把卫风这几日的事,告诉了凤梧。 谁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栖凤,和往常一样安静。偌大的寝,里面空荡荡的,栖凤似乎不在,但看其中燎香,便知他没走远。 天下无意翻了翻阁角的书桌,一本名为《天机变》的装订书,吸引了她的眼球。 首页便是“冥天犯上,族魂贬于蛮荒。海陆归一,海族天赋神力,民惧。群起而杀之,不得,败于神力。自南国产一玉石,克敌制胜,海族大灭,残障余存,世慌,又掀修罗杀场。屠戮无数,终逃逸,族人力合,分海陆。居海上,名中天。” 原来海中天的传说,真的是真的。 天下还要往后翻,却无察觉来人。一本书,便被抽走了。 栖凤全无被偷窥的紧张之色,带着淡淡的笑,重新将书归位。其中意味,在明显不过。 “栖凤,栖凤,这大概不是你的真名吧。”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天下正式开始感兴趣了。 “那又如何。倒是你,找我来做什么?” 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天下也不戳破,撇了撇嘴,“也没什么事。” “当真?” 天下犹豫,其实她这次来,只是想把东方家大部分的产业归于栖凤的名下,可是这本名叫《天机变》的书,改变了她的初衷。 “…当真。” “那晚上一起来吃酒吧。” 离别前的相聚,也算是个不错的提议。天下便答应了。 天下在栖凤,一直留到了晚上。满天繁星,漫天璀璨。原来南国的星空是这般无垢。天人掌灯是的明亮。星辰浩瀚,自己却是这般渺小。 突见头顶上方的一颗星,虽是艳压群芳,却摇摇欲坠,忽暗忽明。暗时,几欲要和夜幕融为一体,明时,却是比那月光还要光亮。 “哦?那颗星星…” 那颗星星,大概坠落成流星的时候,比任何时候,还要华丽吧。 栖凤轻笑,屈了屈搁在瓦檐上,修长的腿。 “一颗星,代表一个人。” 当然,人的寿命将止,星星也不会在发亮。 “你们这儿也信这个么?” 天方夜谭虽是瞎扯,却是大部分人都不会讨厌的东西。 “那颗星星是最暗的,也是最亮的,周围聚集的星星也是最多的。真独特——” 栖凤笑出了声,“你真的这样认为…”的话,为何还要轻生厌世? “人死星陨,虽然有些天方夜谭,但是我信你。” “你当真是要和柳如绘走了?”奇峰转言,本要劝她留下,这样的身子,是在经不起折腾啊!但是看她一再坚持,也只好由她去了。 天下仰身,双手撑在身后,还在眷恋着星空。 “啊,我要不带遗憾的离开。只要他让我做的,我便会顺了他的心意。前世,我欠了他,半年的时间,能还的,便还给他。” “你处处叫别人放开,这会儿,为何自己倒放不开了?” “放开的是我,放不开的是当局者。缘分天注定,半点不由人。既然又让我遇上了,给不了的,自然还是给不得。能给的,会尽我所能。栖凤,你有喜欢的人么?”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3在线阅读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3 肉文屋 /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3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3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4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4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4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4 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世上的女子不少,他也不是不沾红尘,但大多都是庸脂俗粉,每一入得了他的法眼。 “有。”栖凤仰头看着那颗忽明忽暗的星辰,“即使她不曾对我施舍过爱,我依旧对她有所恋,千百年来,都不曾改变…” “栖凤果真不是凡人,也是执着的厉害。” 照样也是,放不开,放不下… “那你呢?” 天下抿唇轻笑,“不敢不敢。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都离我而去了。” 这家伙竟然把自己当成扫把星了! 所以,她要选择一个很强大的人,能保护自己,和她身边所有的人。 “长风不算么?” 栖凤不着痕迹的瞥着檐角,却是有暗影若隐若现,不知长风在那里潜了多久。 “天下只有一个,能拥有天下的人也只能有一个,拥有天下的人,也只能有天下一个。我是天下,炙手可热,却又有谁敢来采撷这棵毒莲?他….没有资格。” 当晚,天下回到客行,却见在那等待的名长风,也不觉的奇怪。栖凤楼上,她早就察觉他的存在。 “我没有资格?” 长风拽起她的左腕,“你当真以为自己是茫茫天下么!?你只不过是我独步天下的棋子!” 红豆早已不在,残毒却依旧深入骨髓。 “独步天下?笑死人了,以为控制了海权,便可以嚣张于世么?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四国大陆上,你什么也得不到。” 长风将她甩倒在地,竟无丝毫怜惜,“我海九溟要做的事,竟被你当做笑话一场!?原来堂堂东方天,竟还不比我海家的一个丫鬟!” 天下站起来,却又逃不过一个巴掌。脑袋狠狠的被甩了过去,头皮发紧,原来,长风已将她的长发揪抓在指间。 “四国之内,到底有没有我海家的立足之地,我便让你瞧上一瞧!” 长风不是第一次发怒,这一次,却是动了真格。 “原来,你是想复仇么?” “他们毁我海家,我便让他们付出所有,来陪葬!” 迎视他咄咄逼人的视线,天下扯起血丝暗藏的嘴角,“可怜。那你就去复仇吧,还找我来做什么?莫不是,你真的爱上我了?” 看她戏谑玩味的模样,长风有些慌乱。不是,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把这个女人当做棋子!还有两年多,这些时日过了,便是他称霸海陆的时机。四国大陆,任他为所欲为! “你不是说要回海中天么?日子耽搁了?还是对我恋恋不舍?” 天下戏言,换来的却是长风的又一巴掌。 身体贴在墙上,天下依旧不知停止,“三年之约,你输定了。四国大陆不曾给你海家开过门户,我又怎会逆了这意思。你道是四国人都怕你,只不过一时受制于你。凤天桥的设计现世,你以为非要海路才是四国大道吗?” “原来你做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的?” “彼此彼此。”天禧拂袖,擦去嘴角的血渍,“卫修答应我不在四国内给我添麻烦,他课没有答应不在海上对付你海家。我全你最好还是走一遭吧。别只顾着美人,忘了家。” 长风最近也隐隐不安,卫修这会儿,大概是已经回国了。海疫之后,不知又要使什么招数。海家目前元气大伤,这时候,没有他撑起这个门面,倒是真的不和情理了。 这下,真的要分开了——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4在线阅读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4 肉文屋 /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4 第三十三章 倒是明月知我心4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1 天下这样也算是被长风给海扁了一顿,本来只想窝在客行中,不出去见人。结果天慈不请自来。 见到天下浮肿的脸颊,又惊又喜。这下终于出来个大神,可以管住这丫头了么?倒是谁这么大的胆量,把她伤成这副鬼样!? “水土不服。” 天慈还没问呢,就听到天下如是说,指着她的手指,不由得颤抖起来。若真是水土不服,这潜伏期还真长! “你...你被谁打了?” 下手不轻,瞧那脸上紫红紫红的,有点像火龙果的。 “名长风?” 天慈猜测。 天下也算是默认了。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 突然之间,就翻脸不认人了! 名长风看上去不是挺温柔的么?而且还当众向天下求婚来着! “啊...昨晚,我说了他几句,他就恼羞成怒,甩了我一巴掌。你也知道,我是那种左脸被打,右脸也一定挨上一巴掌的人。这样看上去比较对称嘛!” 天慈无语,合着来,这丫头左脸被打了之后,不会又去讨了一巴掌吧!?还真是奇怪的嗜好啊! “那这样,你们之间,是真的玩完了?” 天慈试探的问,生怕伤了天下的自尊心。而且,她看的出来,天下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名长风。 “结束?当然没有!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昨晚,他们是闹翻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名长风放弃了东方的家财万贯。 “我要出一趟。” 天慈上下打量她,“你这样子,能见人么?” 别人不被她这副模样吓死,也会被吓得半残! “没关系,真正在乎我的人,是不会介意我的长相的。” 但是,出了,来到凤仙楼,天下被卫风肆无忌惮的嘲笑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果然,还是人模人样的时候,这张脸,才最有说服力! 很久没见黑宝了,凤仙楼的掌柜把它放养的很好,甚是合天下的心意。 去西国的话,不走水路,黑宝就是她的交通工具。 天下正给黑宝梳着毛发,卫风便从凤仙楼里出来了。 看那一摇三摆的走路架势,天下就知道她是专门出来对付她的。 明湖小榭静极,的确不适合长居。 估计这两人,在那缠绵了不足两天,就换地儿了。 “呦,东方姑娘,被打成这样,还有脸出来见人么?” “没脸就不出门了么?那你还出来做什么?反正我是不要脸了,难道咱们是同道中人?” 卫风嗤笑,“设跟你是同道中人!?我是北王亲封的皇女,你拿什么跟我比!?就算长风有的是女人,我也会是她们最上头有的那个!你休想!” “你倒是跟我比出身来了?现在我对他没兴趣,想做什么,你请自便。” “你总是用这种...”卫风气上心头,却怎么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天下的这种作为。 “欲擒故纵?你说我用欲擒故纵的把戏来吸引他?从东国到南国,南国到北国,从北国又到南国...” 辗转多回,到底是谁在纠缠谁?到底是谁在吸引谁? “我承认对他有好感。但是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在爱情的世界里,死去活来的事,我不想...” 再经历第二次。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你就当我是在放屁吧。闻完了,就赶紧走吧。”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1在线阅读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1 肉文屋 /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1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1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2 卫风被天下的言语攻击,自觉从未收到这般侮辱,登时气得怒目圆睁。 “现在发现了?我不知功夫厉害,嘴皮子也是一等一的,哈?” “东方天——”卫风咬牙切齿,“你妄想介入我和长风之前。我们两个都是风,彼此的契合度,可不是向你们这些局外人明白的!” “祝你早日修成正果哈。” 卫风有些气结,长风和东方天的关系当真只有这么简单么? 那为何外界的传言,是那么的暧昧?道是和她爱美的,还真不只一个男人! “东方天,你到底要不要脸!你这个水杨花的女人!” “你这么说她,那和我皇兄天天共度良宵的你,又算什么?” 天慈登场,很默契的和天下击掌。 “去遛马?” “ofcourse!” &‘sgo!”天慈又看了看神色难看的卫风,大叹,“我可怜的皇兄!” 当真是瞎了眼,爱上了这种女人! “她比你还水杨花!” 天下不服,翘着鼻子,“我很保守的,好不好!” 天慈看怪物似的,“你保守?!” 那这世上当真是没保守的人了! “不过也是,你不是那种随便就和别人爬上床的那种!” 天下眉眼含笑,“和天斐也没有。” 他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事实,让天慈怔愕,她当真不明白,天斐是如何忍受这样的天下的。只是将天斐定义的,太温柔。 大街上,多亏了天下这张脸的存在,引来了不少人的瞩目礼,但也不过是匆匆一瞥,便嫌恶的不再看。 “都看着你呢。” “我知道。” “那你还这么淡定!” “那我问你,你是怎么接受我这张脸的?” 这还有问,天下就是天下啊!就算真的变成个怪物,她也不会有丝毫的嫌弃。 “丑成这样,能注视我一刻钟的人,那才是真正在乎我的人。” 原来如此,这话实在暧昧,会让天慈以为,天下此行出,是来寻找良人的! “也与可能是看我笑话的人。” 天慈不否认。 “那你找到看你一刻钟的那个人了么?” “不就是你么?” 天慈像是听到了什么情话似的,竟红了耳,神情微窘。 这张脸,难得才见这么一次,不多看几眼,岂不亏大了! 惭愧啊—— 天下的攻心术,还是这么牛! “现在去哪?” 蔓萝江岸。 海疫爆发,四国人心大乱,渡口已不复当初那般,却是萧条常在。 “天慈,”望着茫茫江水,天下神色黯然,“我以为,我对天斐的愧疚已经随着这江水,去了,但是...” 但是,见到柳如绘之后,他又将她深埋在心底的灰暗,又勾了出来。 果然,将所有的感情,只寄托在一枚戒指上,其实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天斐的事,有不是你的错。有时候,付出的感情中,是没有理智的。” 感情的世界,不掺杂任何理智?那只是爱的痴了,傻了,没有自我了,世界里满满的都是那个人。正如,对待天下的天斐。 那个男人,只求在天下的心底,有一席之地。 可是为了夺取这弹丸之地,却付出了如何惨重的代价!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2在线阅读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2 肉文屋 /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2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2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3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3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3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3 一个人回不来了,却用另一种方式出现了。剩下的那个,却是在深深的伤痛中,陶醉于世。 天斐的最终目的,或许是达到了。 这样的天下,真的是他想要的? “你要对柳如绘做什么?” 天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样低落的天下,她只能这样问,只希望她不要做傻事。 “他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天下看向一脸担忧的天慈,轻笑,“安啦,怎么说他也算是我的舅舅,我们不会发生什么事。” 当然,她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回去的时候,天下在街道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便在拐角处,消失不见。 “果果?” 天慈顺着天下的视线望去,一街的人,哪有糖果的身影啊! “她现在应该在东国。你是不是看错了?” 可能吧。唐果不会穿那么女化的衣服,也许只是身形相像了些吧。 距天下离开南国的倒数第五日,凤仙楼出事了。 一楼的干事,统统死于非命。 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就连被人发现的时候,那些离去的人们,神色都是那么的安详。 经鉴定,他们是种了原产北国的,百步香。 自然而然,很多人,都认为是卫风做的手脚。 南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一夜之间,竟逝去了十来条人命,南斗又一次陷入了惶恐之中。 凤仙楼的生意自然是萧条了。 天下说:“封了吧。” 见她淡淡的神情,天慈大怒,狠狠的刮了在一旁看好戏的卫风一眼,“开什么玩笑,你不让我捉拿凶手,竟让我封了你的店!” “你抓不着她。” 天慈冲到卫风面前,“就算你是北国的皇女,在我南国犯祟,我一样治得了你!” “你太高估她的下贱等级了。下毒的人,不是她。” “开什么玩笑!她之前还想用同样的招数对付柳如绘!” 天下长叹,“我想静一静。” “南国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静的下来么?你不是很厉害么!所有的事,不都在你的预料之中么?怎么这会儿没用了?” 天慈扳着她的肩膀,动作有些疯狂,正如她现在的歇斯底里。 “你到底要沉迷过去到什么时候?!一个柳如绘就把你搞得神魂颠倒!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不要让别人担心!” “恩,这些人是为我而死。” 天慈摇头,“你不该这样平静的。你要是真的在乎这些人的命,你就该反击!反击!” “你要我怎么反击?她可是天斐唯一的妹妹啊。” 天慈触电似的缩回了手,有些不敢置信,“你说,这些...都是天恬的杰作?” 天慈苦笑,除了她,还有谁能拿痛苦,来对付她! “你别这样,我去让栖凤想想办法。” “你很烦啊,你们到底要依靠栖凤到什么时候。” 天下开始教训起天慈,栖凤总有一天离开南国。难道,只要栖凤在一天,凤家的兄妹,就不会学着长大了么!? “把这封了吧。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求求别人怎么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死要面子?” “我死要面子?当初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在哪儿?我做了这么大的事业不就是为了找你们吗?找到了,你又把我当成什么,还不是踩着我的骨头一步一步往上爬?” 天慈恍然,当初骗她来南国是她的不对。如果当时没有听到外界的传言,说东方天是东方朔的嫡传弟子,这件事,她却是没想过,天下也会在这么世上。 到了南国之后,却是处处麻烦她。若不是她的经济实力,南国不会有现在车水马龙的景象... “天下...”天慈嗫嚅,“我...”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3在线阅读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3 肉文屋 /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3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3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4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4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4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4 这时,她是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你果然还是一样,遇到什么麻烦,你总是推给我。天慈,我不想承受,但是,除了你们,我身边...真的没有什么人了。” 只是怕寂寞的话,有什么不对?“所以,这次西国之行,你还是不要来了。”天下决然,“这次,我说的是真的。” 天下甩袖而去,却又是站在蔓萝江岸,苦苦发呆。 “小天...” 这个有些绝望的声音,是何其的熟悉,天下转身,果然是唐果。 “果果,你怎么会在这里?”天下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唐果却没有闲心和她开玩笑。 却是突然掩面哭泣,身子如浮絮般,飘飘欲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一个活泼的小丫头,变成此刻这般凄惨的模样。 “君莫的手...手臂,被海九溟砍下来了。” “怎么回事?” 天下有些惊讶。 唐果摇头,咬唇半晌,才下定决心似的,“当日北国一别,我没有去东国。我和君莫...一直跟着你,从北国一路跟到了南国。他一直在保护你!” 唐果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了海九溟的命令,才这么做。 “但是前天晚上,他和海九溟打起来了,手臂被...” 前天晚上的话,不正是她被长风教训的那夜么? “前晚的什么时候?” “子时刚过。” 天下了然,但是她不知道冷君莫为何要这么做,如果是为她出头的话,大可不必! “他现在在哪?” 天下被唐果带到一家偏僻的小医馆,见到了床上面色如灰的冷君莫,整个右臂被齐齐斩断。想哭,却是怎么也哭不出来。 为何又是一个这般执着的男人! “果果,这样的他,你会嫌弃么?” “他是我的大冰山!” 就算还没盖章,宣传一下,总可以的吧! “你若嫌弃他,我便不会救他。” 君莫是剑客,失去了握剑手臂,就等于失去了自尊,失去了身为剑客的荣耀,道是生不如死。 天下正为君莫施针止血,杵在一边的唐果突然出声,“小天,大冰山他喜欢你。” “恩,我知道。” 天下依旧从容,却没了往日神的神采。 “但是半年后,我就不在了...” “什么意思?”唐果含泪,不知情事,原来是这般的辛苦。但是她不曾后悔,也没想过回到初始的那样的纯真。 “我只剩下半年的寿命了。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不要张扬。只是要你放心,我本就不属于与这个世界,不会和任何男人发生关系。包括你的大冰山。” “我不信!” 唐果失言,“虽然我们是情敌,但是——” 她没有讨厌过小天,这么只得尊敬的女,给了那么多人温暖,为何却不遭老天的眷恋? “我...我不介意做小的。” “傻丫头,你要是只能的喜欢他,就不会想着和别的女子分享他,即使是好朋友也不行。” 所以,一定要牢牢的抓住他才行。 “因为是你,我才不介意的...” 唐果的声音,细如蚊蚋,却是在没有底气。 “他的伤,不宜颠簸,我会给你们安排地方住下。” 天下不需要感谢的语言,唐果诚心的啜泣,已经让她觉得无比的温暖。 原来,这世上,真的会有人,为她的离去,而感到悲伤。 天下真要离开医馆,却见长风提药而来。 “呦,猫来了~”天下戏言,对这猫哭耗子的一幕,实在不屑,“半个非天,绝对抵得过你手上的那提药。长风先生,还是请回吧。” “跟我回海中天。” 没有别的语言,长风神色凛然。 “我没那个闲暇来跟你纠缠了,名长风。多年相处的兄弟,你都能下这么重的手,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我还以为,我的狠绝,你已经见识了呢!” 看着长风冷笑的模样,天下了脸颊,挑眉,的确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啊哈,我期待下次的挑战。” 立场改变的实在太快,曾经同床共枕的人们,在一眨眼之间,便成了敌对的关系。彼此,都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但是下次交锋的场面,又会是怎样的情景啊。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4在线阅读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4 肉文屋 /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4 第三十四章 蔓萝茫茫情人伤4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1 他的剑,跟他的人一样冷,可偏偏生的是一副君子风度的模样,本以为对万事万物,都可漠然相对,直到遇到了她—— 东国的深冬,自然不必北国的小寒天,可已不如往昔萧条的那般,却只因一人,东方天。 君莫实在不知,到底是怎样的个人,不足满年,便与海上霸王齐名相携。 有点期待—— 君莫跳下船,回头望了望奉命制造的花船。 巍峨不失秀气,即使把这当做永居之地,也不为过。 亭台楼阁,芳草柔弱,甲板上覆着绒毯,里面的陈设自是不必说。 明珠为灯,央池为玉台所做。燎香轻环香案小舍,香粉花脂只待点美人眉额。 一月的巨制,费劲船工的心血,成就了天下第一船的惊世之作。 天下第一楼的确比想象中的辉煌,只是门面,就已经让人折服,不知里面又是何等的景象。 君莫只是来复命,主上的吩咐,他已做到。 美景无暇欣赏,君莫穿廊,来到九溟所在的天字号房。 半途撞到一个女孩的身上,不是自己躲不开,只是彼此都太匆忙。 早知自己会惹上这女孩的纠缠,君莫便不会来着东国大陆,但是不来这东国,却也不知和她的相遇,又在何时何方。 “主上,万事俱备。” 简明扼要,却是海九溟最为欣赏。 非天一等,当然察觉了趴在门外偷听的唐果,将窃听者请进来,看她有些生疏,有些慌的圆着谎,君莫知道这丫头,不是怕,只是鬼灵怪。 九溟没有责罚,他也就作罢,没有为难她。 但是她口中的那个小天,大概就是这一楼的主儿了。 不消一刻,一道翩翩白影,掠入视线,速度不是惊人的快,却有着十足的吸引力,君莫有些晕头转向,忘了自己守护主上的职责。 自觉失责,君莫有所觉悟,甘受九溟的责罚。 可是,九溟对她的靠近似乎并没有反感之意。 一路被扯到离岸,九溟也没甩开那只广袖垂空的手臂。 君莫随去,见她如此欢快,便知东方天对这船极喜欢。 本是相赠之恩,可这家伙竟几次三番调笑九溟,以语言,竟要他当她花楼里的头牌。 东方天是女子,认出这一点,并不难,这人骨骼极窄,腰身似不足盈握,实在让人心生爱怜。 绝色,谈不上,但自由一番稚气未落的天真在其中,看上去,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无垢。 本可以一剑穿喉,却收手,白皙的颈项,只为剑气伤了一毫,君莫知道,这个女子,对九溟的重要。 果然听到九溟微慌的呵斥,君莫收剑,自知,天下没几人能在他的剑下淡然自若。这个东方天,不是寻常人物。 于这个女子,君莫觉得主上对她的态度一直很矛盾,不是讨厌的,也不是极爱的。口口声声说着是要东方的家财,却没实施任何实际的行动。 九溟的所作所为,不似以前。不似以前那般,杀人不眨眼。 君莫不知为何。但是他在东国的每一刻,都会感受到一道炽热的视线,不是仇人般的那样对待,像是在渴望他回头,多看一眼。 君莫知道,这个眼神眷恋他的女子,叫唐果。 很庆幸在东国呆的时间并不长,君莫随主上扬帆起航,一路北上。 离开东国的两三日,海家的船,还在海上飘摇。 君莫喜欢躺在木帆船的船桅上,感受海风掠体的疼痛,看白鸥在碧空下滑翔。 不过多久,东国便传来了消息,四皇子千夜施计篡位,成了东方的霸主。这是不足为奇之事,让海九溟在意的是,东方的花楼被封的消息。 海九溟孤立甲板,如丰碑一般,手中握着一个物件,出神的眺望东方。 非天靠近,一举一动,都是施然。他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九溟手上的物件,居然是承装情人蔻的锦盒。 “在担心她?” 海九溟轻哼,他怎么会担心一个不着边际的女人!天下女子如此多,他岂会为这芳草之物动情!? “楼云来了没?”海九溟的声音又是一贯的冷淡。 “早就候着了。”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1在线阅读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1 肉文屋 /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1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1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2 非天一想到海楼云听了他们在东国的传奇后,竟是一脸的分愤慨,扬言要助九溟,教训东方天那小子,就觉得好笑。 任谁想了,都或认为,这个抓住了东国命脉的人,不会是个女子。 海九溟转身进了前舱,果然见了海楼云,像是和了提神汤是的,兴奋不已! “九溟,你真的要受制于北王那小子!?” 楼云愤愤不平,知道她海九溟是重视承诺的人,一旦立下,即使让他裸奔两圈,估计也不会眨眼! “你欠的是衔月的人情,又不是他卫修的!他倒好死乞白赖的让衔月给你出难题,便宜了本国!咱们这次对南国出兵,就不应该!” 倒也不是不应该,不违背还记的宗旨,就是便宜了卫修那小子! “卫修拿不下南国。” 这是九溟的见地,南国有一个栖凤,便顶了北国的千军万马。这个智囊可不会把南国拱手。 “那我们出什么兵?”楼云又不明白了,这不是让海家的一千海兵,付诸流水么!大海还有潮落抄起的时候呢!“而且你忘了南北两国的矛盾了?!卫修不是要南国在凤郡修一座南北相通的桥吗?南北陆路相通,对我们海家可不是好事!” 四国陆路相通之地极少。这些年,海家就是仗着霸占了四通八达的海权,才猖狂于世!路权多了,对意欲称霸天下的海家不是好事。 “既然是衔月提出来的,这件事便不得不做。”非天轻笑,说白了,也就是九溟死要面子!“衔月毕竟是救过九溟的命。只是不明白衔月怎么会受制于北王。” “和卫修修炼的武功有关。”海九溟轻言,他曾有疑惑,问了和非天一样的问题,衔月的回答却是四个字——身不由己。 海九溟曾夜行北,窥到卫修的隐藏。 卫修不知练得是什么邪门功夫,拿的是活人做实验。那一晚,被他唤进去的侍卫,出来的时候像是被人抽去了心智,不下一刻,便在庭院里厮杀开来,虽不及海家杀戮的场面,但也不曾让自家人自相残杀的海九溟,着实心动了。 海九溟本想再深入些,却被多心的卫修察觉了,九溟只好铩羽而归。 思及此,九溟心中微悸,要夷平四国,北国会是一个不小的阻碍。 “君莫”九溟淡淡的唤道。 君莫单膝着地,不语自有威势。看的海楼云心中颇为不服,只道是这家伙又在装酷而已! “你虽楼云留在海上,随时接应华原他们。” “是。” 非天无奈,君莫就是古板了些。这世上大概没有让他动心之物吧。 海九溟北上之后,海楼云便立志要去灭了那个东方天!还要拉君莫入伙! 君莫懒得理他,依旧每日与碧空蓝天作伴。 恁是楼云叫破喉咙,也唤不下上面的人!气愤之下,诅咒他在那杆子上吃喝拉撒算了! 又过了几日,世间传闻,东方天在南国做客。于是乎,楼云下令,举帆南上。 在一个华丽丽的夜晚,楼云教人把传言东方天居地的凤仙楼里的人,全绑到船上,还真自以为是将东方天看做了是一个男人。 君莫本是抱着看楼云笑话的态度,作壁上观。看他将空竹误认为东方天,而真正的东方天,不应该说是逍遥法外,却是不羁的微狂。身陷囹圄,还有心照顾身边的人,真的不该是个被小瞧的人物,真不知楼云的眼睛是瞎了吗! 东方天的气质,又岂是凡人能比的!? 如果知道自己的袖手旁观,会闹出人命,君莫还是不会后悔的。沧海茫茫,那个白色的身影奋力向上,哪怕是浮芥般渺茫的希望,还是不会放手。 君莫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在乎和自己不相关的人命,也许沉船是她所造,也不过是自保。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2在线阅读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2 肉文屋 /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2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2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3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3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3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3 她这么下去,只会让自己脱力,沉入海洋。 然后,她真的如君莫所想,沉了。犹豫了好半晌,君莫知道自己不该手,但是他还是选择跃身入洋,游至她的方向。 这段考虑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一个人葬身于此。 也许是这样,东方天真的没了生机。 君莫如是想,至少给她一个安葬之地。 事实却不是他期盼的那样。 单衣是她比白鸥还要纯粹的羽毛,和丝发缭绕,悠游水中,宛如脆弱的玻璃人,生气显然是无一丝一毫。 可是就是这个浸在水中的人,被笼罩在一个硕大的气泡中,仿佛阻止她破碎一般,牢固却柔软。 君莫从怔愕,看到痴了。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看到了传说中,在现世中却不存在的人鱼,或是海神的灵,或是东方天本人,就是海神的化身… 总是,她是一个被上天遗弃,同时又眷宠着的人,沐浴在海神的祝福中,翩然降世。 这一刻,东方天,在他的心里,被定义成了女神。也许,她不该被他看到这般美丽的模样—— 有人说,神女被凡人看到真面目后,便会脱羽而去。原来,这不是谎言—— 海楼云为报一时的气愤,重击了她一掌。 虽然不是十足的掌劲,在东方天转身的那一刻,君莫清晰的嗅到了血的味道。只怕这一掌震碎了她的五脏。 那样脆弱的人儿,怎会承受的了这样的打击!? 君莫依旧在高高的船桅之上,却不在碧海蓝天,视线只为一个人打转,那边是东方天。 甲板上奇异却飘然的舞蹈,让他更沉沦,对她更为迷恋—— 北国的时候,她戏言,将他比喻成大冰山,说,唐果若真有本事,就把君莫这座冰山给融化喽! 冰山一角已化,只是为她。 海疫大至,是北王的主意。唐果被她遣去东国,非要将他拽上。离行时日,他本已在去东国的路上,却有折回,只是为她。 北国大寒,为避九溟耳目,不居暖屋,只有天寒地冻的小屋舍,忍饥挨冻,没关系,只是为她。 忍受唐果的纠缠,让唐果一再犯了自己的禁忌,没关系,只是为她。 留守北国,处处巡探,为找她的下落,夜闯北,负伤而回,没关系,只是为她。 九溟盛怒,将琼花楼一干人等斩杀,他舍命救衔月,为绛紫提供躲藏之地,被九溟拆穿身份,只是为她。 苦守琼花,终于见到她,一枚半月镖相告;林中之人追杀她,波及绛紫衔月,他又出手相助,只是为她。 看到这样默默无闻的他,唐果不再忍受,大声哭诉。 “你若是真喜欢她,去追求啊!何必这样偷偷的,让人看了心里难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 明明是爱疯了,爱的失去自我了,爱的只剩下一丝执念了,却不敢将这样的爱公开来! 他到底是中了爱情的毒,还是在爱情的世界里,他只是个胆小鬼!? 唐果拽着他的手臂,“难道你的眼睛里,只能看到那个人么?” 看着这双小鹿似的明眸,君莫明明是看的出神了,却是穿透它们,深思着别处的眸光。 唐果潸然泪下,泪水淌了满满的脸颊,无心去擦,“难道你就看不到我吗?我追随了你这么多日子,跟你吃了那么多苦…” 唐果很怀念那个时刻。在北国的寒天里,它们隐居的四面通风的寒舍,她冻得瑟缩,也只有那种时候,他在允许自己施舍一点点的爱给她。那些夜晚,在他身边而眠,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美好的。当初流民区重塑,也及不上她那是的悸动! “我可以忍受你这样爱她…” 他比谁都清楚,那样的人儿,不是他这种人可以亵玩的。任何人都不配!包括海九溟!不管海九溟是不是名长风,也是配不上他的女神的。 “我可以忍受,”唐果继续,却已是泣不成声,泪水将她的眸子淹没成破碎的琉璃,即使这样仍是打动不了他,“你总需要一个女人的,就算拿我发泄也好,求求你,群殴只想和你在一起,大冰山…” 大冰山… 君莫恍然,终于扶起哭的气息不稳的唐果,“你不要这样糟蹋自己…” 她…也不会希望这样… “那你是接受我了?” 君莫不语,神色尴尬。他说的话,就这样让人难以理解么?果然要和身旁的人,多多交流才行? 唐果擦干眼泪,神色决然,“我会跟着你!一直跟着你!不管你接不接受我,即使你将来娶了老婆,我可以做小!” 唐果转变的实在太快,快得让人有些难以接受。刚才那个绝望的小姑娘,真的是她!? 小天秘传,如果你能让大冰山的脸上,除了冷漠意外,有其他的表情,有戏!绝对有戏!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3在线阅读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3 肉文屋 /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3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3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4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4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4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4 唐果信,小天说有,那就是有了。 她早就说过,果果的情路难行。 她不怕!始终记着小天的口号——不放弃,不抛弃! 离了严寒天,又跑到了这酷暑之地。相比之下,唐果更喜欢南国。 但是,之后发生的事,让她追悔莫及!也许,她该拖着这个男人直奔东国! 长风早就对外宣扬,他和小天未婚夫妇的关系,但是本人却在外面,到处拈花惹草! 一夜,唐果照例蹲守在南的墙侧,等待君莫探望归来。君莫一直一直用这样偷偷的方式,查探小天的情况。说是查探,却也是一解相思之苦。 不知为何,唐果觉得这夜好冷,冷彻心骨。 君莫看小天和长风争吵。长风动手打了她,下手不轻。 为何他会狠下那样的心肠!? 君莫痴狂,他不爱她么?不爱的话,为何要纠缠于她!?为何要亵渎他心中的女神!? 长风出来,跃上顶,原是他早已察觉了君莫的存在。 “你不该伤她!” 似乎料定了长风会出现,君莫的佩剑,已出鞘,横在长风的面前。 长风冷哼,“我和她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了?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长风背手而立,“不过是我海家的培养出来的暗绝杀手!” 暗绝杀手团,是海家心陪练出来,叱咤于世的组织。其黑暗冷血程度,自然是不必说! 君莫知道犯了禁,只是为她,值得! “你不该伤她!”君莫依旧是同样的一句话,只是杀气更显凝重,剑锋微动,刺向长风的动作,直接而无赘余。 长风身形轻挪,侧身闪过他的攻击。 只见君莫挥臂横扫,又被长风俯身躲过一击! 数十招下来,君莫竟么占到一丝便宜,自知不敌。 长风仍显游刃有余,还有遐心调笑,“我倒是不知道海家的暗绝首席杀手,是何时动了情的?” 见君莫仍自不量力,本就心情不好的长风,怒若涛涌,喷薄而出,“你还以为我真不敢动手!剑指海家宗主!?海家的家规,你倒是给忘了么!?” 那些东西不值得他去记! 君莫杀红了了眼,他现在一想到天下被打的不成人样的脸颊,就心痛异常,理智不在,如何停下动作,他已忘了。 长风终于抽出缠在腰上的软剑。剑虽软明却是锋利无比,几招下来,软剑便如游蛇一般,绞在君莫握剑的右臂上。也不知长风使了什么怪力,竟硬生生将他的大半个手臂连绞碎,无一丝皮连缀,甚是骇人。 月光惨淡,月下血渍飞扬的时候,唐果等的辛苦异常。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终于,有了结果。 墙上摔下一人,半死不活。唐果慌忙上前,真的是君莫。 他不是很厉害么?以前来了好多次,都没有这样的意外啊! 唐果将他的上身抱起,触手温热,心下大惊,“大…冰山,你的手臂呢?你的手臂呢?” 她的嘶叫有些歇斯底里,仿佛断的是她的手臂,甚至她希望事实,宁可如此。 背脊发凉,自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唐果费力将君莫搀起,向来时的方向走去。渐远的时候,她回头张望,月光下,那道冷极了的身形,分明就是海九溟! 主从相悖,定是因为东方天。想恨,对那样的人,唐果却是欢喜的紧。 原来小天早就察觉了君莫对她的心情,唐果一再退让,为他,却是怎样也乞求不来小天。 在小天的医治下,君莫终于好转。好转的只有身体而已,神却是大不济。剑客,失去了用剑的手臂,就等于失去的尊严,生不如死。 如果说他以前是沉默的话,那么现在的样子,便是死气沉沉,没有生机。 唐果知道小天一直都故意把时间留给她和君莫。唐果一直在君莫的耳边说话,希望他不会想不开,不会寂寞,但他依旧是沉沉的死气,就连吐着的气息,都是绝望。 一遍的《神雕侠侣》,终于换回了他的神采。当日唐果从小天那听了这个故事,也是颇为震撼的惊讶。 原来,一个人失去了手臂,依旧可以笑傲天下。 君莫奋起而发,左手练剑,一日比一日强悍。终有一日,唐果在他身旁嗫嚅。 “《神雕侠侣》这个故事,是…是小天给我讲的…” 终于看到了君莫脸上的诧异,唐果知道,她连小天的一手指,也不及。 见她神色黯然,君莫放下手中的剑,接过她手上的汗巾,“傻丫头…” 唐果猛然抬头,居然看到了他唇角的一丝笑意。也许正如小天所说,事情并不是没有转机,只要她不抛弃,不放弃——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4在线阅读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4 肉文屋 /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4 君莫的番外第三十五章红果任君多采撷4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1 如果可以,天慈希望这个世上没有离别这个词眼。但是终究有一句话是这样——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她和天下无论有多少的间隙,都可以冰释。唯独这次不一样,她们的立场变了,她们所要维护的利益不同了。在没有穿越之前,她们可以无话不谈,但是现在,她们内心筑起的隔阂,就像四国的海陆,永远不能相连。 盛夏将尽,南国的秋终于到了,但依然可以听到处处的蝉鸣,感受到夏之余味的燥热。 一个在南都的西郊林道间,一个在南都的东郊蔓萝江边。这边是百名护卫队轻骑护车而行,那边是十来艘航船推波扬帆。这儿的人盘膝闭眸深思着那边,那儿的人挺立在甲板,视线眷恋着西边。 “在想什么?” 同车而行的柳如绘看着身旁一身素衣裹身的天下,眸中盛这清冽的泉,阵阵微波,却又迅速的消失不见。西国的太子,如传言中的风度翩翩,看尽世界万千,却看不清眼前的这位女子,她复姓东方,单名一个天。 然而这位女子,和他之前所见的皆有不同,不着华衣,身上也没有繁华的佩戴。要说她身上能看见的最值钱的东西,就是此刻正置于她膝上的一柄匕首。金鞘面上,嵌着一刻硕大的宝石,如海深蓝。南王出手阔绰,这是前些时候的临别赠礼,据说是南国名匠巨作,可削铁如泥。 柳如绘自知南国铁匠制器方式有一套,曾经也见识过南国士兵专用的兵器,的确是其他三国不可同语。可天下手上的这把,外表极度华丽,不知里头是否是一团败絮! 天下终于张开双眼,双眸不哀,却隐隐含忧,拢了拢微敞的领口,感受到渐深的秋意,天下知道,离南国远了。 “没什么。”天下回答柳如绘的话。 手指摩挲着刀鞘上的金雕花,心头袭上一种怅然所失的感觉,天天轻叹一声,这次和天慈相别,恐怕难再见了! 看她心中有事,柳如绘自知她不会像自己吐露,也难怪,他们相处的时日不多,信任尚未建立,自己怎么又能一下子成为她倾诉的对象呢?倾诉的对象,恐怕这世上没有的吧? 柳如绘却不知道,非天,那个医术明的男子,天下毫无保留的相信他,甚至可以掏心掏肺的对待他。同样,非天对她,也毫无保留。即使是在欺骗她的时候。 “再有三日,就到西都了。” 柳如绘只想找些共同的话题,来打破此刻沉闷的气氛。 一个月前,他在来南国的路上,车辆旁驰过的景致皆是郁郁葱葱,如今却是泛黄萧然,仿佛世界一下子苍老起来。 “叶子泛黄的真快。” 柳如绘撩着锦缎质地的车帘子,触目惨景,心中感叹世事变迁。 “盛极必衰。” 天下只吐露了四个字作为回应,却让柳如绘微微震撼。他本人今年二十有三,像天下这个年纪的时候,他还游历在外,盛极必衰之理还在懵懂不清的阶段,又怎会触景这等生情怀? “姑娘真的有十五岁么?” 柳如绘的双眼含着笑,话中也带着微微的赞叹和无奈。赞叹的是她一身的明事理和才气,无奈的是她小小年纪却是历经沧桑的感觉。 “一个人可不是只有身体的年龄,还有心理上的年龄。” 柳如绘倒是在这之前从未听说过心理年龄这个字眼,当下觉得有趣,便细问起来,“何为心理年龄?” “抽象起来,就是据一个人明事理的程度计算出来的年龄。有些人少年老成,有人上了年纪,却是心智不成熟。心理年龄跟实际年龄有关系,也有差别的。”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1在线阅读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1 肉文屋 /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1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1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2 柳如绘恍然,“那姑娘的心理年龄有多少?” 天下扯起一抹顽皮的笑意,“大概有五十岁吧。” “姑娘说笑了。”柳如绘也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发问的。 “被你看出来了。”天下也只是附和着笑笑。 笑声停了之后,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天下继续闭目养神,柳如绘却是坐立难安,几次欲言又止,神色很是为难。然而,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柳如绘不知道天下为什么要随他行,他只不过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态,给她发出了邀请,没想到她真的答应了! “姑娘,你为何要随我去西国?” “因为我的船在那。”天下没有张开眼。 “你明知道那封信是我伪造的。” “信是不是伪造的,我自有定夺。信的确是银翘写的不错,可是少了她的印和信封上的封蜡。我自然知道是你胁迫她的。” 果然就像雁翎所说的那样,东方天早就看出了他的计谋。柳如绘敛了敛眸子,“那你为何还要跟我来?” “我的船在那。”天下的台词依旧没多大改变。 “你就不怕我对船上的人,早就不利?” “你怕我,你还有求于我,你不敢。” 柳如绘紧了紧双拳,压下上扬的嘴角,“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一幅画,我不知道你和北国的瑶姬是怎么勾结上的。” 瑶姬要毁了天下,她一生痛苦瑶姬才痛快,到达自己的目的,瑶姬必会从她的弱点下手。而天下最大的弱点,就是天斐,而柳如绘,跟现实却已逝的天斐长的是一模一样! “还有,卫修要灭海家,不可或缺的是船只。然而海家的人曾在北国搜查,几乎挖地三尺,却没有找到任何一艘可以用来作战的船只。试问这些船只哪里去了?” 柳如绘的双眼圆睁,心里泛起的恐惧言语不出来,他走的每一步都经过心细算,知道有一天会被看穿,没想到会是这么快!而且还是从一开始,就一败涂地! “四国之内造船技术最好的,就是西国了。卫修要你们造船,你们也得了不少便宜吧?” 天下张开眼,眼中的鄙夷清晰可见。 车辚辚,马萧萧,车帘随风晃得曼妙。 车辘转动的噪声,还不及柳如绘的呼吸声,西北两国结盟,此事在暗中进行,他国之人怎会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天下似乎是被问住了,思考了良久,她只是耸耸肩,“动动脑,就知道了。” 动动脑?天下之事还有她不知道的么? “但是你太小看卫修了,西国——要乱了。” “这事你又是如何知道!?” 柳如绘再次惊叹,有关西国的事,他甚至还没透露任何! 说实话,天下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些,有些事没想到,却是自动跳到脑袋里,只等着她往外倒。神仙也不过如此吧。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在你面前,还真没有秘密可言。”柳如绘身上出了一层的虚汗。她的脑袋瓜子,真的有那么聪明么?那还真是绝世的天造之才。 “世上万千,我还是有不知道的。”天下深深望着他,“那就是穆海死的真相。” 柳如绘心下一凛,喉间哽了一口气,下不去,也上不来。 没错,问题来了,既然西北两国联盟,卫修又怎会派人真的去暗杀柳如绘!就算是去了,意思意思也就过去了。穆海的武功不错,栖凤也曾说,能在功夫上胜了穆海的人,屈指可数,海九溟算一个,可是他一直跟天下在一起。卫修不必说,但他真的为了杀穆海,千里迢迢赶出北国? 其中定有文章!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2在线阅读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2 肉文屋 /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2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2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3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3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3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3 心中尚在起伏,柳如绘本以为他和卫修做的戏天衣无缝,两国结盟,几乎是无人知晓,却被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小丫头破了玄机。 杀机四起,但是当柳如绘看到那双无怨无垢的眼眸,不由自主的卸下了杀意。 “姑娘真会说笑,你怎会认为我西国和卫修那个暴君,会有勾结呢?” “你都说他残暴了,用什么残暴的手段制服你们,也未为不可。” 天下的视线抓住了柳如绘躲闪的眼神,览尽其中的强作镇定的慌乱,大概自己凭空的猜测真的吓到了这个男人了吧。但是自己怎么才出来的,自己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就像是真的凭空蹦到脑海里似的,天下觉得自己真的快成大神了! “骗得了天下人,也骗不到姑娘。”柳如绘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就算今日杀了她,也得不到什么,况且她要是真的想要说出去,如绘此刻也不会安稳的坐在这了。 “所以,你还是不要骗我的好。” 柳如绘挽起车帘,吹了吹有些冷的风,企图让自己急切跳跃的心,安抚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大概也是他觉得窗外的景色真的是索然无味的时候,他终于侃侃而谈。 那日,穆海的确是迎接到了柳如绘,尚不知自己已经落入了圈套。 轻骑军装,穆海带领着南国的迎亲队伍——数百将士,直上西国的方向,专门挑了来南国的必经之路行走,也许能在半路接到西国太子。但是穆海真的不想将天慈拱手让与他人,于是一路上,他都没什么神。即使那是西国的太子,也许是个好人家,也配得上南国公主,穆海仍没有嘱祝福的激情。 据线报,西国太子极有可能会在来南国的路上,为北国之人截杀。穆海甚至希望,柳如绘真的逃不出卫修的魔掌!当他一再被这个念头折磨的时候,忽闻前面开路的一个士兵大喊,“将军,前面有情况!” 穆海收紧了马缰,骏马嘶鸣一声,终于停下来。行进中的队伍也停驻,伸着脑袋只想看清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车撵四周的银缎优雅的波动,被数十人组成的轻骑队伍围拢在中间,向穆海他们的方向而来。 整个车撵就好似被阳光施了一层金鳞,耀着银河的光芒,璀璨却不刺眼,更让四周郁葱的景物失色不少。从车撵的豪华程度,就知里面坐着的人,身价不菲。 穆海驱马向前,眼看对面的队伍也停了下来,他更是不敢怠慢,加快了速度。“在下南国护城将军穆海,请问阁下是西国的太子吗?” “穆将军,有劳您这一路上寻如绘了。” 从车舆中走下一翩翩公子,眸若四海产的黑蚌珠,面若白玉,一身长袍宽袖,飘然若仙。如果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西国太子柳如绘,穆海觉得自己是一败涂地。 自己是个莽夫,怎能配得上文武双全的南国公主?只有这样似要羽化而去,却又有云海波涛的气势的人,和天慈才是门当户对。 穆海跃下马背,握着腰间的剑柄走到柳如绘面前,单膝跪下,双拳成拱,垂头问候,“南国护国将军穆海,见过西国太子殿下!” 人人都说穆海生的魁梧,柳如绘当下打量他,发现也不尽如传言那般,只是军装将他衬托的魁梧高大了些,还是有儒雅的风范。除去这样的英雄,实在有些可惜了。 柳如绘正思忖着,却也不枉上前将穆海扶起,“如绘本不是南国族人,将军可以不必多礼。” 如果天慈要是在这儿的话,肯定要挑人家的语病了!柳如绘说“可以”,你还不就是代表着一他尊贵的身份,穆海这个大将军还是要拜他的。 穆海因为柳如绘的搀扶,有些受宠若惊,后退一步,一板一眼的说,“殿下还是请回车撵上吧,南国接到线报,北国要对殿下不利!如今西南两国联姻,南王陛下定不会给了北国一干宵小可趁之机!殿下请放心,微臣一定竭尽全力护送殿下到南国!”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3在线阅读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3 肉文屋 /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3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3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4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4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4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4 柳如绘觉得穆海的呆板很滑稽,但是忍着没笑出来,表面上装作一副惆怅的模样,开始自己的一番说辞。 “哎……将军有所不知,”柳如绘望天长叹,“其实如绘在来的路上,已经遭遇了北国的袭击了。” 穆海心下一凌,惊觉不妙,只怕这一路上,少不了与北国刺客的针锋相对! 但是论谋略,穆海自然是及不上天慈的一半,如果她在场,就会向柳如绘发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北国人?是他们自报家门?笑话,来杀人的还自报家门,也不怕你逃出生天之后找他们报仇?” 即使如此,穆海还是多了个心眼,“殿下此行……” 他用眼睛刻意将柳如绘的队伍扫了一圈,可不像是劫后余生的样子,也无风尘,干净的奇怪。是这些人的神兽实在高超,还是柳如绘本人有洁癖的习惯? 柳如绘看出他心中的怀疑,“如绘此行出来,父皇派了千名侍卫来保护我的安全,中途遇到化装成劫匪的北国人,那一大半就伪装成如绘的车行,将那些贼人引开了,如绘这才有缘站在将军的面前。” 穆海恍然,只怕那些作为饵子的侍卫,凶多吉少啊。 穆海心里也琢磨着柳如绘方才的话的分量,他是西国老王唯一的儿子,将来可是要扛起西国这个重大的担子,有千名侍卫护卫,也不是稀奇的事。但是这样以来,实在太过招摇,很难不引起匪人的注意,让北国的人劫道,也不是没有道理。 “殿下,请上车!穆海誓死保卫殿下的安全!” 柳如绘却抱怨,“如绘一路上都坐着车来,这才入南国境内,怕贼人再来,也没敢下地走一走。但是如绘一直期望着好好把南国的景致赏一番,现在有了将军的保护,终于有机会了。” “这……”穆海为难,要柳如绘混在人群中在外行走,此刻来了,也不难把人认出来,柳如绘这不是要把自己置身险境么! “是如绘任了,实在是南国的暮夏太没,西国不曾有这么强烈,将军就放任如绘一回吧,再说了,刺客已被乔装我的人引开,再过两天也到南都了,还能出现什么差池?如果将军不放心的话,如绘有个不情之请。” 眼看如绘就要冲自己作揖,虽不是什么大礼,穆海还是觉得自己无福消受的,“殿下请说!” “如果将军真的不放心,我们就换换身份,我着你的军装骑在马上,你穿我的锦袍坐在车上。将军赶了两天的路程,脸上也有疲乏之色,刺客将军可做休息,如绘也看了美景,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可使不得!”穆海连连摆手拒绝,这不是要折了他的寿命吗!西国太子的玉撵岂是他等下人可以乘坐的起的? 然而柳如绘已经开始脱衣服了,“将军就别推脱了,如果刺客真的来了,抱着疲惫之身,你如何保得了我?” 话都被柳如绘说到这个份上了,竟然还牵连到他本人的命,穆海也就没再推脱,勉为其难和柳如绘换了衣服。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4在线阅读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4 肉文屋 /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4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4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5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5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5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5 如果穆海再细心一点,就会发现和柳如绘通行的队伍中,没有女侍,否则他们也不会下意思的大方的在众人眼前就把衣服换好了。眼看穆海爬到车里,已经跃到马背上的柳如绘扯起了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驱马走到队伍的前面,柳如绘还真有开路先锋的潜质,雄纠纠气昂昂,好似对什么都好奇,时不时的问身旁的随骑,那是什么草,这是什么花。 众人都道他是个在深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没见过世面,也都一一耐心作答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穆海开始昏昏欲睡,不是他不想抖擞神,而是车撵的晃动频率实在催人入眠。穆海就跟一个躺在摇篮里的宝宝一样,此刻正等着睡神母亲的召唤。 柳如绘不着痕迹的扫视周围,即使是燥热天,周围的南国将士仍没有萎靡神,大概是习惯了故乡的天侯,实在可敬。 道路两旁是茂密的丛林,宽厚的叶子和高大的灌木遮挡了人的视线,阵阵蝉鸣像是催命曲一样,从未间断。这是实施埋伏的好地段,所以一路上,南国将士都在紧张中度过,警惕的巡视着周围的动静。握枪跨马的姿势,让他们看起来像是蛰伏的战士,一有风吹草动,便如猛虎般,朴袭向前。 柳如绘蜷起右手五指,握缰的左手暗暗转动着右手中指上的戒指,戒指上嵌着的翡翠石与戒面错开了一条小缝,缝隙中竟暗藏着一枚尖细的银针!多么妙的机关啊! 柳如绘反手将戒指扣在马匹的颈上,将银针刺入。马匹受惊,扬蹄长鸣一声,便冲入旁边的密林中去。 “殿下,太子殿下!”见此情景,众人慌乱。这马怎么会受惊了呢!可千万不要伤了西国来的那位尊贵的客人啊! 百十来名将士慌了手脚,有几位随着林木留下的痕迹追了上去,可是一进林子,哪里还有柳如绘的影子? 这边,穆海被乱蹄声惊醒,撩开帘子向外张望,入目的竟是一片狼藉,人荒马乱也不过如此了。 “将军!”一南国的士兵驱马上前,“太子的马匹受惊了,往林中跑去,属下一干正要去找。” “那还不快去!” 穆海赶忙下车,却被长袍绊了一路,这袍子穿在柳如绘的身上的时候,也没见有多长啊,怎么一到他身上就成累赘了呢! “南国将士听令,一定要把西国的太子找回来!” “是!” 穆海下完令之后,扯起经过身边的一匹马的缰绳,仰头问坐在上面的士兵,“殿下往哪个方向去了?” “东边的林子。”小士兵看穆海的模样,心生体贴,“将军还是留在这里吧,让属下们去找。” “快去!”穆海再马上拍了一下,眼看着南国的将士一个一个的进了密林中。 林中惊起的鸟群早就散开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穆海就沉不住气了,但是他现在这般模样,只会给将士们造成困扰,别柳如绘找回来了,他又迷失在林子里。他在柳如绘的车舆前来回的踱着步子,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周围越来越寂静的分子包围着他,让他喘不过起来,发动全身警惕的神经细胞,侧耳细听周围的动静,这会儿竟然只剩下蝉鸣声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穆海说不上来,现在身边的人都是西国太**的随侍,自己带来的人都进林子追逐柳如绘去了…… 没错了!为什么西国的这些人这么冷静!?他们的太子丢了,最着急的应该是他们才对啊!就算这是南国的属地,柳如绘丢了,穆海他们要负责,竟然连质问的一句话都没有。经历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们竟然还跟木桩子一样,面无表情的站着。 难不成,这不是西国太子的护卫队?方才进林子的人不是柳如绘? 穆海越想越紧张,渐渐地,脚下的步子也停了下来,浑身紧绷,感受着背后正在渐变的气压。说实话,这一刻他恐惧了,一想到这些人伪装成西国的队伍混进南都中,他就担心天慈和凤梧的安危!现在只求那万人敬仰的宰相栖凤大人,能算到这一劫!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5在线阅读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5 肉文屋 /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5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5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6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6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6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6 穆海慢慢转身,眼角余光忽闪来一物,迅雷不及掩耳,穆海瞠目,向他袭来的竟然是一柄箭。箭来的方向,竟然是柳如绘的车舆之上!可怜穆海还未想出头绪,口就中箭,仰躺到地上,来不及合上的双眼,映着的是南国上空的一片蔚蓝,蔚蓝的云彩上飘着的竟是天慈的笑脸—— 话说柳如绘使手段,隐藏于树林,到了密林的深处,马儿突然不听他的驱使,强行停了下来,转蹄就要回来时的方向,无奈挂在身上的缰绳还攥在柳如绘的手里,无论它怎样扭转身体,都被背上的人扯回来。 南国好生水土,养了一干英雄,还养了这么一匹倔强又有灵的马匹,大概是感觉到自己的主人出事故了吧。柳如绘心下轻叹,着坐骑的马鬃,安抚它突生的暴虐。 “好马儿,好马儿,我且放你回去。” 柳如绘跳下马背,还没来得及松开缰绳,就被一道挣脱的力道,划伤了手掌。柳如绘被狼狈的拖倒的地,滚了几圈,却潇洒的如虎盘踞在地上,忽闻林间传来声响。 “是将军的马!西国太子一定在这附近,大家分头找!” 原来穆海的马儿在出林的时候,被前来寻找柳如绘的一干人遇到,无奈缰绳又被同国的侍卫牵住,忍不住发起狂来。穆海的宝马一直温驯可人,即使背上驮的不是穆海本人,也不会大闹特闹,怎么这会儿像是吃错药了一样,不受驱使了呢? “吁——吁——”无论侍卫是怎样喝止,都不起作用。 顿时林间闹得是人仰马翻,众人也顾不得去寻找柳如绘了,被这仍在狂暴中的马儿闹得是不得安宁。 “快,快放开它!” 那牵扯着缰绳的侍卫也想这么做啊,但是缰绳在马儿的挣脱下,竟然是紧紧地缠在腕上,马儿不停下来,他要如何解下?这名侍卫竟然被穆海的马,活生生的从自己的马上脱了下来,向林外奔去。 眼看同伴遭受马匹拖身之殃,,轻骑队伍沿着草地上的拖痕追着狂奔的马匹,被拖的侍卫倒是训练有素,当下虽然是慌乱了一把,可还是借力飞跃上马背,就着手上的缰绳,狠狠一扯,终于停下。 可马儿还是不安分的踢踏着地面,侍卫担心它又要挣脱,便将缰绳绑在树上。 “将军的马,怎么会突然发狂?莫不是西国的太子出什么事?” 有人大胆猜测,却吓坏了周遭的人,众将士立即警惕起来,才发现这林子里静的出奇。 “咻——”众人耳边掠过一阵轻微的呼啸声,坐骑上一人下意识的用手中长枪挥开,飞来的那物被钉在树干上,尾端还在颤抖的作响。众人大惊不妙,钉在树上的东西可不是弓箭么! 看来,他们是中了埋伏了。 “大家小心——” 话音未落,又是数支弓箭向他们袭来,一波接着一波,前几次侍卫们阻挡的还游刃有余,慢慢的便显得吃力了。 “何方妖孽!竟敢在我南国境内兴风作浪,还不快现身出来,在背后偷袭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快出来!快出来!”身边的侍卫附和着,然而箭雨从四面八方而来,本就不清敌方所处的位置。有几个侍卫冲进箭雨袭来的丛林中,却是再也没出来。 “不好,将军有危险!” 这档子,不知是谁大喝一声。攸关穆海——南国大将军的安危,让他们比丢了西国的太子还慌乱。 “我们挡着,你们去帮将军!” 一小队侍卫挥抢为另一对的同伴开出了一条通往林外的路,紧要关头,谁敢怠慢!?被保出的侍卫立即驱马向来时的方向赶去,只是还没待除了林子,就惨死在飞来的暗器之下! “兄弟!” 还活着的人们看着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从马上再下来,只怕就要没了气息。百十来人,如今就剩下了十几人,周围都是同伴的尸体,血染软青,不知经了这血水的滋养,这一带的草木,会生的何等姿态?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到底是谁设下了这样的陷阱,竟让南国百十来人命丧于此?只是他们到死了也没能明白,这些都是柳如绘——他们要保护的西国的太子,设下的圈套。 欲灭南国,必要斩其翼,剥其羽!如今虎翼被斩,也就是穆海被杀,南国能挑得起大梁的,只剩下栖凤,但是想要拿他的命,实在不易。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6在线阅读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6 肉文屋 /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6 第三十六章 两厢情愿各一边6 第三十七章 巫山沧海浮云间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七章 巫山沧海浮云间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七章 巫山沧海浮云间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七章 巫山沧海浮云间1 就这样,在柳如绘的挑拨下,以穆海为首的南国迎亲队伍,百十来人无一生还。 柳如绘也只是大致讲了一下经过。说实话,他讲的,还没有天下想的多,至少从他的前面几句话中,天慈就可以揣测到结局和在整个过程中,柳如绘使用的手段。 要是天慈在这,就不会像天下这样平静了。 柳如绘也奇怪,这女子就没什么想对他说的么? “那在南国为你洗尘的宴上,卫风遣人在你酒杯中下毒,那时因为她对你和卫修结盟之事并不知情,而不是你们合演的苦计咯。” “姑娘聪明,卫风对这件事的确是不知情的。” 就算是加上眼前的人,知道西北两国勾结在一起的人数,恐怕也是屈指可数的。 “是你们蠢了,怎么会想着和卫修结盟?” 柳如绘不再隐瞒,“卫修发兵十万,驻守在西国境内的西北方,其意图在明显不过!我父皇慈祥,不愿与他刀戟对峙,便派使臣去交涉。卫修提出来的收兵的条件便是让西国成为他的造船基地,下一步就是收服南国这个兵械之地。” 但是南国的防守固若金汤,要侵袭其中岂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是卫修早已布置谋,在几年前,让卫风假扮成西国和亲的凌燕公主,嫁入了南国王室。此时西南两国自然不知,却被天下一字看破玄机。 听了柳如绘的话,天下挑眉苟同,果然是卫修的作风。 “温柔一刀。”天下轻笑起来,“我原以为卫修只是刀子,没想到也有温柔的时候。” 柳如绘不明白天下啊的意思,既然锋利,哪还有温柔可言?既然是凶器,又怎会是温柔的手段? “让太子见怪了,我觉得卫修是个相当直接坦率的人,做事直来直去,没想到也有动脑筋转弯的时候。” “此话怎讲?”柳如绘虚心求教。 “一石二鸟的借刀杀人。卫修想借西国的手来陷害南国,他本想让你的到来引开南国的注意,然后从南国偷运金刚砂。怎料雁翎被我拉拢,卫风的计谋也被我识破。卫修不顾海家的势力要在西国造船,即使事情败露,让海家的人知道了,海家也不会刻意发兵为难兵力强盛的北国,他们只能拿你西国来开刀。与海家一战,西国是逃不了了。” 这种后果柳如绘也想过,只不过在想到这样后果的时候,西国已经深陷其中了。 “实不相瞒,海家已派兵驻扎我西海的百里之外。” 若不是海疫将他们困住,只怕西国的伤兵残将,遍布一地。 “在海疫爆发的时候,我的花船正巧途径西国之地,你便应了他们的请求靠岸了,是吗?” “正如姑娘所言。” “你要我到你西国去,是想借我的势力,解你西国的难题?” “还如姑娘所言。”柳如绘眼带恳求,双方坦承到如此,他也不好再隐瞒什么了,“姑娘肯答应吗?” “即使看在雁翎的份上,西国这趟浑水,我还是要沾上的。太子就安心了吧。” “姑娘说的可是诚心话?”见天下面无难色,柳如绘倒是放心不下了,西国向来保守,不厚待外商。就算东方天的势力在大,在西国的立足之地尚不足弹丸,有何来开下海口要助西国? “当然是有条件的。” 看对面的女子像是在计算着什么,偏偏自己又看不清,柳如绘只得再次不耻下问,“姑娘的条件是什么?” “这个嘛,事成之后再说也不迟。”看柳如绘蓦然的紧张,天下轻笑,“放心吧,我没有什么过分的请求,虽然不是等价的交换,但是我觉得也值了。” 第三十七章 巫山沧海浮云间1在线阅读 第三十七章 巫山沧海浮云间1 肉文屋 / 第三十七章 巫山沧海浮云间1 第三十七章 巫山沧海浮云间1 第三十七章 巫山沧海浮云间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七章 巫山沧海浮云间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七章 巫山沧海浮云间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七章 巫山沧海浮云间2 值得?难不成在这场角逐里,西国还会占便宜了不成?柳如绘看着一脸自在的天下,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心怀天下而不乱的,君王如他父皇,在位不过二十载,如今人到中年,看上去却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让人生怜。 “姑娘的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 将死之人,还会怕什么?天下的嘴角含着浅笑,却不道破。 “由心而来。” “姑娘的境界,如绘佩服。” 天下心想着,等你柳如绘快死的时候,恐怕比她还附庸风雅,感悟的多吧。 “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为何还千方百计的把我弄去你们西国?”天下的话中带着淡淡的嘲讽,想柳如绘也是机关算尽,但是到了她身上的时候,估计也没想到不会费大工夫就把人带进西国了吧。 没错,天下是自愿的。 柳如绘有些难堪,有求于人,却不付出信任,的确是很矛盾啊。“姑娘,是如绘唐突了。我们是被海家吓怕了。难道姑娘不知海家对付人的手段?” “听说过,也见过。” 海家在四国之内的威望无人不知,威严也无人敢犯,皆因海家制服人的手段,毒辣惨绝。剥人皮为毯,抽人筋做绳,剔骨为珠,以人血养鱼,笔笔都是闻风丧胆。天下在泅境亲眼目睹了千人围猎场的惨状,自知这不过是海家手写血案的一斑。 “姑娘就不怕惹祸上身?”柳如绘矛盾了,明明是要求助人的,现在人家答应帮忙了,反倒又开始劝阻起来。 “海家要我的命,不急这一时。”况且她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想想,她喝海九溟的三年之约,只剩下一年多了,若不是他着急着回去,解决海疫的事,只怕她现在还在他的掌控之下。 “姑娘的胆量,如绘佩服。” “不要叫我姑娘了,要算起来,我们还是亲戚呢。东方天不过是我行走江湖的化名,我的本名挽柳,生母是柳如眉,你是我的舅舅……” 你是我的舅舅……舅舅……不知为何,柳如绘的耳畔一直有这样的回声,脑袋里空白的许久,模样也甚是震惊,像是被打击到了。 车行辘辘,透帘的清风吹不散车内的突生的沉闷,柳如绘如坐针毡,面有些灰色,“这么说,你也是海家的人了……” “你很讨厌海家的人?”天下觉得奇怪,不过想来也是,四国之内真心喜欢海家的人似乎没几个。“随你了。” 天下撩起车帘,探了探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给周遭的景物染上了一层血色,美得有些诡异。这条林间道,似乎怎么走也走不完似的,探头出去,前头看不到出路,后面又望不到退路,看来今夜,他们要星夜露宿了。 “停车——”天下直接掀开车帘,对马夫说。马夫不敢怠慢,即使拉了缰绳,刹车停下。 天下跳下马上,坐车的时间长了,脚触地的感觉竟有些轻飘飘的,“我们今晚就在这里露宿吧。” 马夫擦了把冷汗,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人和马一样,累死累活的干了一天的路,没有主子的吩咐,他们可都是滴水未进,要布置这位姑娘及时搭救,会不会从马车上一头栽下去都是个问题! “殿下,我们去捡些柴,打些野味回来。” 边看是争相恐后当伙夫,他们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了,柳如绘是饿不着,可他们可是护卫了殿下整整一天,皮都绷紧了,胃也空了,主子连句问候也没有,他们不想法照顾自己,谁还来眷顾他们不成? 柳如绘点头应允,自己则随着天下的动作,向林子中去了。 第三十七章 巫山沧海浮云间2在线阅读 第三十七章 巫山沧海浮云间2 肉文屋 / 第三十七章 巫山沧海浮云间2 第三十七章 巫山沧海浮云间2 第三十七章 巫山云海浮云间3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七章 巫山云海浮云间3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七章 巫山云海浮云间3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七章 巫山云海浮云间3 林中鸟寂,人也安眠,假寐中的天下被一阵湿冷的寒意惊醒,惊坐起来,借着清冷的月光,也没发现周围的异动。 马夫等随行人睡得都很安详,柳如绘察觉到天下的动静,张开眼,却不做其他,警觉着周围细微不可闻的声响。 突漫来的林雾,扑灭了寂静,带来了诡异的气息。爬升的湿冷,让睡梦中的人们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天下不是第一次被这种侵袭的感觉包围。那日海上破船,被海家的迷雾术所困,也是如今日般,宛置身幻境,迷失了方向感。 即使是林雾,也得有氤氲升起的阶段,但是这雾弥漫的出奇的快,几乎没有过度,就直接有了浓重的结果。舞台效果的干冰的升华,也不过如此。 “太快了——”天下仰望着天空,竟然已经来不及欣赏星光的璀璨,天穹的最后一点光亮就被浓雾淹没了。“是迷雾术!” 原来这种术在陆地上也能使用吗?大概只要是湿气重的地方,都是迷雾术发动的条件。 夜起的雁翎撩起车帘,手掌上豆大的灯蕊摇曳着朦胧的光彩,却始终驱不散伸手难见五指的迷雾。雁翎的哑疾和失聪的双耳都在康复中,再受不得外界的丁点儿刺激,这是栖凤的交代。所以,雁翎一直独坐车中。 雁翎挥了挥周围稀薄的障碍,方圆之内能看清的,也只是脚下的这片青草,和身后还未离远的车辕。小走了几步,眼前还是迷迷茫茫的一片,诡谲森的树影,如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恶魔,在夜雾中隐约可见,稍一松懈,就要扑人身上似的。 唯恐被拉入万劫不复的地域,雁翎缩了缩小巧的身子。也不知是因这湿冷的气息,还是有内而发的战栗,雁翎的手脚不可自制的颤抖着。 突然,眼前黑影一闪,压抑的气息扑鼻而来,雁翎来不及张嘴,就已被捂上。 手中的小碟盛着的小截蜡烛被惊慌的抖落在地上,烛火被湿重的雾气染灭。雁翎的手脚慌乱的挣扎,却被一阵嘘声打断。 “嘘——”天下揽着雁翎的窄腰,将她带到车上,“你在车上不要下来。” 天下扇了扇手,做了个安心的手势。 安顿好雁翎,天下手扶着车辕,背靠车门,侧耳细听周围的动静。 天下预感,接下来,绝对会有事发生!! “铃铃铃——” 在这寂静的夜里,这个声音显得太突兀,也太清脆,像是某种金属碰撞的声音,但是又没那么浑浊,由此断定,这应该是某种致的首饰发出的声响,而且还不止一个! “铃铃铃——”交叠在一起的四重奏,竟然可以清响的如此厉害! “铃铃铃——”没有渐远渐进的起伏,声音的分贝和振幅都一致的奇怪! 天下四周探看,竟然找不到声源!于是她试着叫醒每一个沉睡的人,就连柳如绘也是雷打不动的沉睡,叫也叫不醒。 “喂——柳如绘,醒醒!” 推不醒,叫不醒,天下只好作罢,却屈身将柳如绘捞了起来,架回了马车上。 “雁翎,你不用帮忙,你坐在车夫的位置上,我把他们放在马车上之后,由我们驾车带他们离开。” 此地不宜久留。天下甚至不知道对方是用什么手段,让睡梦中的人们沉沦着醒不来。 天下没有停歇一刻,虽然显得有些吃力,还是把剩下的人,也搬到了马车上。 随行的三辆马车,被天下舍弃的两架。 “我们要集中起来。坐好了,雁翎。” 分开驾车的话,很容易在大雾中走散。太不安全了,天下很不喜欢这种被包围的感觉! “驾——”天下甩开缰绳,驱马前行。 马车疾驰,没有正常的跑道,两驾马只依靠着灵觉,飞驰在大雾里,飞驰在林间,就像身后有追逐着的奔腾的万马,唯恐被追上,便被淹没。 来不及感受风刮在脸上的痛觉,雾的湿意就扑面而来。马车未压过的枝条抽打在雁翎和天下的身上,即便有了轻微的血痕,天下也不曾松懈。 忽然,车架发出抗议的吱扭声,马车一阵颠簸,竟然就要侧翻过去,雁翎身形不稳,眼看就要歪倒在倾斜的马车下,却被天下一把捞住,用力一提,拉了上来。 “抓好!”天下疾呼。 雁翎脱困,立即抱住车门。其实她是想依靠天下,只是又怕会让正驾车天下分心。心里恐惧的厉害,始终没有表现出来,在紧要关头,雁翎知道自己不能示弱!口不能言,耳听得不清晰,已经是个天大的麻烦了,难道自己要做一辈子的累赘!? 不,不——她不要这样。孩子心的天下,都能坚强这般,她知道这样做人真的很累,可是也只能这样默默地看着,爱莫能助。 马车晃了几下,终于跑稳了。车旁景物似有变换,看两边森然玉立的树影,天下猜测,他们已经到了林间大道。她也不知道这个方向是不是向西行,如今只能赌一赌了! “呼——”明明是耳边猎猎作响的风的声音,似乎却有了不寻常的动静。 “呼呼——”又是异常的两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掠到了马车后面! 天下慌忙向身后捕捉,看到的仍是雾茫茫的一片。 天下疑惑,如果刚才没有看错,刚才闪过去的是人影!!但是不合常理啊,一一样的人影,在马车疾驰的道路上,怎么可能出现三次! 就算一个人跑的再快,也不可能出现在疾驰的马车前面,而且还是三次!! 最要命的是,那像催命一样的铃铃铃的响声,一刻也没有停下! “呼——”同样的人影,竟然有出现了一次!就出现在马车的右侧!大雾中,看上去虽然模糊,至少还是隐约可见,纱衣飘动之影,浮动暗香,竟然是个女子! “驾!”天下更卖力的挥动缰绳,是一个人,还是四个人!?是为了什么?对付柳如绘,还是来找他的麻烦!? “东方姑娘。” 温温柔柔的声音从身边响起,是个属于女人的声音。雁翎不能说话,天下自然知道不是她!声音如此近,鼻头还划过淡香,看来说话的人就在马车上! 天下急急勒住马缰,头皮一紧,身旁便有几道身影还不待马车停下,便飘然前方。 被驱使的马儿被缰绳带动,一一高昂起头,马掌蹭在地上,踢踏出泥泞的痕迹,终于停下。 马车前落了四个装扮一样的蒙面姑娘。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雾的缘故,让她们看起来极不真实。 “姑娘们,奔丧吗?”穿着白衣,刚才还飘着过去,看上去不像鬼才有鬼了呢! “东方姑娘真会说笑,我们是海家四护法,银梅,银兰,银竹,银菊。” “哈!”天下的手里仍死死地抓着马缰不放,来者不知是敌是友,她一定要做好逃生的准备!“海家的护法不都是男人吗?” 是男人还是女人,天下也不知道。但是知道,只要动起手来,以她这样残破的身躯,恐怕是抵挡不过的!如果没有必死的决心—— “海家的护法有男有女,海中天的护法和长老会的护法又有所不同......” “银竹,闲话休提!” 被同伴呵斥,多花的银竹立马住了声音,垂首立在一旁,将说话的权利交给了其他人。 “东方姑娘,”银兰颦颦施礼,模样神态都有大家风范,“海中天的长老们遣我们来,是要请姑娘到我海中天做客。” “长老?”听到这个词,天下突然想起了总统和议会之间的关系,相互制衡,相互牵绊,看来海九溟活的也难潇洒啊。“他们不是想请我去做客吧,想控制我?等他们在多长几个脑袋!” “扑哧——”银菊不顾形象的忍俊不禁。她想象不出一个人多长一个脑袋有多么的滑稽。 不过,被银梅冷眼刮了一记,银菊便收起笑声,尴尬的和银竹靠在一旁。 “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目的,但是想让我去海中天,你们是挑错时间了。” “姑娘可以拒绝,但是我们四个一定要将姑娘带到长老们的面前。”银梅的声音中透露着阵阵寒意,让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 天下解开缠在手上的缰绳,翻下马车,张了张双臂,半开玩笑似的,“我就在这儿了,你们倒是来啊。” 大概是她话中的挑逗意味太过明显,像极了那些去青楼寻欢作乐的嫖客,银梅有些愠怒。 “不对!她不是东方天,资料里显示,东方天是个冷漠英明果断的人,绝对不会是这样吊儿郎当的模样!”银竹指着东方天,有些不敢置信,难道是他们找错人啦?不可能啊,长老们的算,怎么可能会出错? 银竹这么一说,银兰也有些怀疑了,真正的东方天,怎么会是一个如此轻浮的女人? “资料?你们的资料上还显示些什么?”恐怕老奸巨猾的是海中天的那些长老!“我是个商人,有一切商人的优点和缺点。你们搜集的恐怕是江湖上的传言,传言又岂能当真?” 天下的话音中带着笑意,这个世上关于她的传言实在太多,版本也是多种多样的,真不知道那些长老怎么就这么高看她!是她人品太好!? 哼哼~就她这德行,可能吗? “你到底是不是东方天!?”银菊大喝,她们四个出来,可不能无功而返啊!“你别害了我们!不带人回去,我们可是要受罚的!” “只要死不了,那就不算罪过。你们还是走吧。”天下冷哼一声,跳坐到车上挥绳就要驱马离开,却被一个突飘至的白影逼下来。 明明伸到颈前来的是一直芊芊玉手,可清凉的指甲却比青锋剑刃还要锋利,寒锋外露。天下从容仰身闪过,侧身一转,手臂一勾,便拦住了银兰的腰身,两人皆是身轻如燕的女子,却是像跳双人探戈似的,动作优美洒然。 “下流!”银兰扬手就要盖在天下的脸上,却被天下轻巧的闪开。 “下流?动手的可是你!如果你们执意,我可不会像那些男人一样,因怜香惜玉,而对你们手下留情!”天下神色凛然,还以为她会坐以待毙吗?天慈和天恬都找到了归宿,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你到底是谁!?”银兰从天下的怀里流转开,动作如芭蕾舞姿唯美。 “是谁?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天下还是调笑如常。 而此时,银梅的目光却落在了马车的雁翎身上,如果动手的不是东方天,那么她肯定是保护东方天的随从,而这个一直不露声色的女人,才是真正的东方天! “抓住东方天!立即回去复命!”银梅指着雁翎,毅然吩咐,却晃见天下往马车的方向动身的身影,就势将手指转向天下,“拦住她!” 银梅和银菊去挟持雁翎,银竹和银兰领命冲到天下面前,双双伸出优美却是致命的手掌,想天下刺去。 天下看着迎面飘然而至的两个如幻如梦的身影,知道自己来不及刹车,却也不是躲不过!双膝一曲,仰压下身子,就着惯从她们的身下划去,眼看离马车只有一步之遥,却还是没来得及抓住雁翎求救的手,眼睁睁的看着雁翎被拖进浓雾之内。天下慌乱,冲进她们消失的方向胡乱抓了一把,却是如竹篮打水那样,空空如也。 再回头看身后,那两个攻击她的女孩,同样也不在了。 浓雾渐渐散开,云雾之后,不知又是何等的残景,但是天下坚信,绝对是看不到雁翎的身影了。 “雁翎——” 凄厉的声响划破的天际的寂静,始终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第三十七章 巫山云海浮云间3在线阅读 第三十七章 巫山云海浮云间3 肉文屋 / 第三十七章 巫山云海浮云间3 第三十七章 巫山云海浮云间3 第三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1 那四胞胎竟把雁翎当成东方天抓去了!等浓雾散去之后,就见天下一个人站在马车抓耳挠腮。这可如何是好,柳如绘醒来,要怎么跟他交代!雁翎毕竟是他的皇姐! 来回踱着步子,天下一会儿指着东方,就是那些人去的方向,一会儿指着西方,就是他们要去西国的方向,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去救雁翎,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赶去西国!? 柳如绘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跟随从挤睡在马车里,也许是睡姿不良的原因,脖子有些酸痛。揉着颈子,柳如绘下了马车,这时的雾已淡去,聪明如他,怎么会察觉不到还未散去的诡异气氛。 “发生什么事了?”柳如绘的声音中还带着惺忪之意。 “雁翎被海家的人抓走了。” 柳如绘的身形一滞,慌忙移步到天下的身边,“到底怎么回事?海家的人来,我怎么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抓走我皇姐!?” “她们?”天下提高了声调,怪异的打量着柳如绘,“我还没说是几个人,你怎么知道不止一个?” 柳如绘语结,支支吾吾道:“我也是这么猜的。” 天下还是一副很怀疑的神色,就算无情,柳如绘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姐被人逮了也不出手吧。暂且信他一回,又何妨!? “姑娘,下步如何打算?”柳如绘正了正神色,“我皇姐被海家的人抓去,不知会不会遭遇不测。” 天下却奇怪了,奇怪的是柳如绘的神色太正常了!“你竟然一点也不着急?” 柳如绘背手而立,路边青翠欲滴的梧桐,也比不上他一身的清爽。自信的笑溢在嘴角,柳如绘傲然挺,接受着天下肆无忌惮的打量,“就算我着急了有什么用?我知道姑娘和我皇姐的关系不浅,自然不会放着她不管。所以我才问姑娘的打算。” 天下冷笑一声,收回视线,“你们西国,要是不那么依赖旁人,一定会很强大。可是你机关算尽,只想沾些小便宜,追逐利益的同时,你又记得自己付出了什么代价吗?西国一别后,我们两不相欠。” 没有因为天下的指责而脸红,柳如绘还是浅浅的笑着,“那姑娘做生意,总有亏本的时候吧。” 天下扬起嘴角,自信满满,“亏本的买卖,我从来不做,只要做了,我也会扭转回来!所以,我从未做过亏本的买卖。” 柳如绘压下嘴角,天下的冷嘲热讽让他的心理着实不好受。相处的时间不长,自己就被眼前的人看透,那双眼睛到底蕴藏了多大的力量! “西行,西行!西行之后,往西行——”天下低声长叹,现在只希望雁翎能平安。 天下跳到马车上,“我们要加快速度了,我等不及要见千默了。” 自从北国一别,千默便去了西国,名义上为扩展商业的势力,实则是会自己的老相好去了。 天下间数一数二的美人,西国的公主,琳琅,也算是和千默青梅竹马了。早些年,千默在西国做质子的时候,就与琳琅结识了。 “千默?你说的是那个东国七皇子千默?”柳如绘警惕的看着她,神色异常,“如今他已沦为我西国的阶下囚了。” 怎么会这样!?天下瞠目不已,他不过是去西国从商,到底犯了什么事!? “他怎么了?” “企图行刺我西王。” 这不可能!千默虽然少言,却不乏理智,再怎么着,也不会去杀一个国家的君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西国和海家的战事还未解决,千默这边又出事了!更何况,雁翎还在海家人的手里。 危机四伏,杀机重重,进退中,要做什么样的选择?天下纠结着眉头,权衡间,孰轻孰重,已经明了。这次的西国之行,在所难免。 “太子殿下,我就先行一步了。”天下解下一匹马,翻身上去,扬长而去。 “哎——”柳如绘伸手阻止的时候,人和马已经跑远了。他也慌张解下另一匹马,跨上便追了去。 时值清晨,残雾一退去,却还留着余韵。雾气在草叶上凝成了露珠,颗颗璀璨,颗颗晶莹,如穿着的珍珠,附着成了佩饰。 天下在路上没做耽搁,次日的上午便到了西国境内。 西国是个水的世界,犹如江南九曲的水道那般,蜿蜿蜒蜒,运河相互连通,河道棋布,舟筏代步,就连集市,也是设在泛水的舟舷之上。依水而建的家家户户都是高耸的石榭。每每的高台上,都有一个吊筐,懒得外出的人们,都在自家的窗台和楼下水道上的小贩做着买卖。 柳如绘和天下租了一条小舟,绕着九曲长廊是的河道,向西都行走。天下这才知道卫修为什么要在西国造船了,藏木于林,实在是个掩人耳目的好方法。但是战船和小舟又怎么能相提并论!?卫修想借海家的手灭了西国,坐收渔翁,是不是有点低估海家的实力?以为海家称霸了海上,就满足了吗? 不,现在海家也是残兵败将,一场海疫,就把他们的实力削去了大半,非天的医术再怎么能耐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挽救数千万人的命。海疫一发,四国便下了禁海令,海上不比陆地,大量的草药要如何运输还是个问题。不知道海九溟回去看到海家的残局,会不会气炸了。也难怪海中天的长老要请东方天。以东方天的家财势力,想要扭转乾坤,不是很难。 立在船头,天下感受西国祥和家居气息,石桥板越过头顶,投下的影也是苔藓的颜色,舒服极了。这样的生气,让战争打乱了,实在可惜。 “我想知道千默刺杀西王的详细情况。”天下看着船头推开的水波,淡淡的问身边的柳如绘。 “千默曾在西国做质子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天下点头。 “前不久他来西国扩展事业,我们进地主之谊,盛情款待,但是在位他的洗尘宴上,他一见了我父皇,就扑到殿上行刺。”想起当日的情形,柳如绘至今还是心有余悸。当日还未开宴,千默就像是受了刺激般,在西王一出现宴席的时候,就冲到金座上,要不是柳如绘当即拦下,西王恐怕就要命丧当场! “众目睽睽之下,他就要行刺?”天下有些不敢相信,这实在不符合千默的格。到底收了什么样的刺激?“你们把琳琅嫁人啦?” 柳如绘语结,这算是千默行刺的理由吗?儿女情长,但是千默不是能够被这些左右的了的人。“不管姑娘信不信,我父皇没有把琳琅皇姐嫁人,千默到西国的当天,就无缘无故的在殿上行刺的我父皇。” 天下突然静坐下来,双手放在盘起的双膝上,闭眸思考着千默刺杀西王的理由。怎么说,如果他跟琳琅的事真能成了,西王也算是他的岳父!千默重情义,在西国做质子的时候,没有被西王亏待过,就是这份待遇,千默也没理由进行刺杀。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要详细情况。”天下总觉得事情有不对劲的地方。“千默当时的神情如何?” 柳如绘仔细回忆当日的情形,“双目圆睁,且猩红,杀机可怖,状不似怒,像个从地狱里爬出的魔鬼,索命来,形似癫狂,”思及此,柳如绘也举得不对了,既然是刺杀,千默应该抱着莫大的仇恨才是,当时的神情又不是心怀仇恨,像是中了邪,“他受了什么魅术不成?” 柳如绘的恍然,让天下心惊跳。霍然起身,天下神色凛然,脑海间闪过和千默在北国前后相遇的情形。 第三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1在线阅读 第三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1 肉文屋 / 第三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1 第三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1 第三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2 北前再会,离府相处了数日都没有异变,见了西王,千默就成了杀人狂魔,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煽动民众罢工救主,海九溟屠杀琼花楼上下,绛紫携衔月逃出生天,绛紫和卫修是表亲,绛紫爱上了海九溟的妹妹,海九溟的妹妹是人鱼,吃了人鱼可以换的长生......这世上真的有人鱼?不可能,天下很快否定了这样的存在,就算有,海九溟的妹妹是人鱼的话,那海九溟又会是什么?海九溟再怎么有能耐,是个人类无疑。他的妹妹走怎么回事人鱼呢!? 绛紫食人鱼,已是陈年之事,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上面去?天下沉思着,人鱼的画像是在卫修的寝里找到的,当时她也是下意识的拿上就走了,没想到会牵扯到绛紫。而且,绛紫一直很怕卫修,这种恐惧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当时的绛紫也明显表示,人鱼的事,跟卫修也有关。 “卫修卫修,你给了我一个承诺,也不让我安生啊——” 柳如绘似乎没听清天下的低喃声,“你说什么?” “没什么。”天下正色道,“到了西都之后,我要去看看千默。” “好,我会为姑娘引路。” 天下深深看了他一眼,“谢了。” 柳如绘轻笑出声,“姑娘好像很不信任我。” 天下闻言直望着他的眼睛,知道柳如绘躲闪开,“你值得我相信吗?虽然我们有血缘关系,你对雁翎都可以见死不救了,你又哪里值得我相信了?那晚,你是醒着的吧。” 那晚,天下将柳如绘搀扶到车上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你是怕死,还是故意要测试我的实力?这件事暂且不说,雁翎吉人自有天相,就算她死了——”天下凑近柳如绘,话音带着莫名的森,听了让人生寒,“我也会想办法,把她的灵魂,从死神手里夺回来!” 柳如绘背脊泛起凉意,不知心里,灵魂之处都在莫名的颤抖。海家可以纵自然的力量,这就是他们一族被赶尽杀绝的原因。对他们一族,人类已经不是到了害怕的程度,而是恐惧,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迷雾术便是其中一种,可以让苍茫大陆笼罩在苍茫的大雾中。御风术,降雨术,震地术......原本样样可以为人造福,可是海家不仁,妄图称霸天下。那些力量,便成了他们害人的手段。 “你怕了?”天下玩味的挑了挑眼,“是怕了我了,还是怕了海家?” 柳如绘慌忙闭上眼睛,唯恐它们再次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并不是这双眼睛出卖了你,柳如绘,我虽然没见过你,但是早在东国的时候,我就研究过你。不止是你,我看了有关四国领导人所有的资料。”天下的神色却是很疑惑,“和他们的不一样,唯独你资料中的显示......” 天下有些纠结,似乎在苦思冥想着何时的形容词,“你非常的完美,每件事你做的都相当的完美,且不说过程,每件事的结果都是预想中的那样。我很奇怪,为什么那些资料里没有记载,你为了达到目的而付出的代价?” 柳如绘的表面很平静,躲开这个世界不过是掩耳盗铃之举。天下的话语落下,排挤了喧嚣的人声,只剩下行舟推水的潺潺声。楼影在船两边变换,始终逃不出人的视线,如绘却不愿看。 “你知道的太多了。”柳如绘似在轻叹,叹息中透露着丝丝危险。 天下自然是听出了这话背后的意思。她很久没看电视了,但是还记得电视剧中每每出现这句台词的时候,就代表着说这话的人,已经动了杀机。 “我的命很金贵,你受不起。”天下的语调很慢,慢的听不出喜怒哀乐,“我不会再做啥事了。” 柳如绘不明白她口中的傻事是什么,“我们都是装疯卖傻之人。” “装疯卖傻?”天下嗤笑,“我半世都在悔恨中度过......” 而悔恨的源头,便是和柳如绘容颜十分似得天斐,半世中,天下不知道该如何放下。放下不是不去想,而是在心中真正的释然,不再执念。 “半世都被噩梦所扰,但是现在,我——回来了。” 人之将死,悟道也多。 “那个笑着——都能把人杀死的我,回来了。”天下笑的神秘兮兮,要比杀意,谁浓谁浅!? 不知是被她的话,还是她的气势,总之柳如绘被逼得后退一步,脚蹭在船缘,若不是及时稳住,恐怕此刻,他早已成了水中仙。心有余悸的回头看看身后的流水,柳如绘几乎一步跨进船舱。 天下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的戏,也许演的太过了。只要不让柳如绘对自己萌生情愫,怎么样都好。过去的事,不能再重蹈覆辙。终于可以放下心来欣赏西国的美景了,四国之内,能让她瞬间爱上的,便是这样的水乡生活了。 很质朴,很纯净—— 但是—— 当天下来到西的天牢时,便再也笑不出来,也忘记了之前舒畅的感觉。 水乡之地,太过潮湿。西天牢,地处地下,加之寒气,始终是湿冷的厉害。天牢关押重犯,西国政治一直很清明,此类犯人为数不多,就算有了,也是罪大恶极的政治犯。而千默,便是其中一员。 千默身份特殊,收到的对待也不一般。铁铸的的牢笼,百人守卫,百名守卫,只守一人。那一人被头上脚下,总共四条铁链,禁锢在一张铁椅上。 铁链没有晃动的声响,犯人也没有挣扎,以火做的壁灯也太过昏暗,照的了此边,却照不到彼边。守卫的肃穆神情,只能在灰暗中感受的到,铁椅上的罪犯,不知垂首了多久。暗的身影,让他看上去是在睡这,又像是醒着。 “千默!千默!”一进牢房,天下就不顾护卫们来不及的阻拦,冲到千默的面前。 慌张捧起千默的脸,看到的却是一张蜡黄,也太过瘦削的脸。才不见了多久,千默就枯瘦成这样!天下上下索着他的身子,感觉也清瘦了很多! “千默,千默!”任她怎样叫唤,千默始终不肯张开眼,是睡得太沉了吗? 天下转过头,有些愠怒,“他是东王亲封的离王,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他!?快点解锁!” 气势袭人,命令式的话语,让守卫不敢犯。也许,她比这个绑着的罪犯更可怕! 因为天下要见千默的要求,柳如绘见先回复命了。天下之事拿了他的令牌来的。 既然是受了太子令的人,一定尊贵非常。守卫没敢怠慢,哆嗦着掏了好久,才把钥匙呈上来。 解锁的时候,这个守卫还在劝说,“小主子啊,不是小的多嘴,坐在椅子上的这位大人,我们也知道是哪里来的主儿!解开的话,您可悠着点!就算是神,杀人如麻的时候,也是不眨眼的。” 就算是神,杀人如麻的时候,也是不眨眼的。天下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守卫一眼,没想到犷之人的心思,也有不一样的细腻之处。 “行刺之罪,把人关起来不就行了?为什么要五花大绑的?”天下忍不住抱怨。 “咱们也没着啊!自从那次的行刺之后,这位主子逮着谁,厉害谁。本来还打算给他戴上铁罩的,这些日子估计喊累了,小的们就给他摘下了。” 终于解开最后一道锁了,守卫有些战战兢兢,但是为了保护这位新来的主儿,他又不能离了她身边。手里拿着最后一道锁的铁链,这守卫倒也忠心,护在天下的身前。 “哎哎——你们几个也过来!”待会犯人要发起疯来,且不说他一人之力挡不住,伤了小主子也不好交代! 至于这么紧张吗?天下扫视着护驾的阵仗,觉得有些夸张了。还是千默,当真迷失的厉害?! 第三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2在线阅读 第三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2 肉文屋 / 第三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2 第三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2 第三十九章 天下伏虎展望台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九章 天下伏虎展望台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九章 天下伏虎展望台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三十九章 天下伏虎展望台 “你们会不会小题大做了?”天下看着四周忐忑不安的人们,既然害怕,何必又要强撑保护她!“你们让开。” 虽然守卫们巴不得她下这样的命令,但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惊醒了沉睡中的恶魔。他们就像是在捕猎一头凶狠的猛兽,在黑暗的丛林间带枪蛰伏。 看人都没动静,天下有些不耐烦了,拨开挡在身前的守卫们,就要钻到前面去。没想她才一动身,千默霍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周围的守卫倒也一致,数只长枪对准上去。 如行尸一般,千默似乎跟没了骨架似的,上半身无力的垂着。在众人紧张的时刻,他突然又直起身,动作迅猛生涩,就像上了发条的机械! 守卫们都不敢拭去额上的冷汗,生怕一个松懈,就错过的攻击的动作。 天下不解,正当她又要上前的时候,千默突然又突然垂下上本身,仿佛那有千斤重。众人的本来就提心吊胆,悬着的心还没放下,就见千默有了下一步动作! 千默甩着上半身,想面前举枪的守卫横扫过来。手里有武器护卫,守卫们还是心惊胆战的后退几步。他们越退,千默便进,动作也是越来越快,越来越猛,越来越狂,越来越危险! “不要伤了他!”天下知道,人在惧意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千默的痴狂,远在她的意料之外。 闻声,守卫也知道这犯人他们伤不起,不知谁带头把矛仍在地上,便是哗啦啦的一片声响,守卫们个个赤手空拳,一哄而上。你抓胳膊,我抓腿,这个又是抱腰,那个又是骑在背上!总算是把发狂的千默给钳制住了。 但是千默好似力神附身,张开四肢任由他们拉扯,知道他身上再也容不得一人的空隙,突然大喝一声,将身上的人全数震开!场面突然不受控制起来,守卫们滚在地上,不住的呻吟,早知道就把枪支扔远点,就不会硌在身上了! “哎哟——哎哟——小主子,你还是赶紧出去,把门带上吧!这位主儿的凶残,您也见了,赶紧离开这儿吧!”就算受灾了,开锁的守卫也不忘护着天下。 天下不退反进,快步移到千默面前,在他有动作之前,反手一刀,磕在他的后颈,将人敲晕了过去。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狂魔就被看似手无缚**之力的天下给撂翻了,守卫们都忘了呻吟,一个个张着嘴巴,怔愕的看着天下,末了心有不甘的继续呼痛,叫声比之前的更大了!这人早出手的话,他们就不用遭罪了不是!? 天下架起千默,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交代,“人我就先带走了,你们殿下要是问起的话,就如实说。” 守卫们不敢阻拦,但是心里也没底,在这人来这前,殿下可什么都没有吩咐他们!没说过放人,也没说过不放人!但是天下手里有太子的手令,这可就说不好了!等到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天下早就把人带出了天牢外! 拿着柳如绘的手令,天下带着千默出了西,到了有人聚集的地方,租了辆马车。 “去天下第一船。” “好嘞!”看来车夫是熟门熟路,尊贵的客人不是没拉过,但是像这样,看上去不仅尊贵,不做修饰也有气派的人,倒是头一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有搭讪了几句。“客人去花船找乐子吗?” 说完,看了看睡在天下腿上的千默,车夫又补上一句,“哟!这恐怕是不行了,”仰头看了看天色,车夫继续,“这会儿,船上的位置,恐怕要占满了。” 天下敷衍的点头,西国已经弥漫在硝烟的前方,但是这里的人们,就跟中国古时的江淮商客,没有亡国的忧患,仍沉湎在笙歌曼舞中,不知疲倦。 终于到了西国边陲的海岸。凉渡,四国之内最大,也是最繁华的海渡。南北绵延数十里,曾经,这里的气派,就连是南都的蔓萝地带,也无可比拟。四国内来此中转货物的商船,都在这行走。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海家的商船放弃了这个地方。西国未经海家允许,私自在造船行走海上,触犯了禁忌,本该落得如此萧条的下场,但是凉渡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便是天下第一船。即使不如之前的繁华,但也是热闹的厉害。 凉渡之上,有一座十几米高的展望台。望台成阶梯,由白石堆砌而成,横亘在通往凉渡的大道上。这是为了迎接海家商客,而专门设置。西王好大的手脚,笼络人心的手段也很有一套。要打造这么雄伟一座望台,要费多少人力财力,难以想象。 天下仰望着这座高台,直通灰蒙蒙的天,仿佛触手可及的距离,却让人有些晕眩。那上面有一架石匾,天下猜测,大概是凉渡的名牌。 望台上,驻守了层层叠叠的军装侍卫,而望台下聚集了好些人群。清一色的男人,都伸着脖子,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到望台的另一边,哪怕是听听姑娘们的娇笑声也好!这样看不到,听不到,实在让人心痒的难受!要不是碍于戍守在望台上的侍卫,他们才不敢妄动。 可是偏偏有人耐不住寂寞,勾着身子往上挤,见有人冲了出去,后面的人提起长衫跟着一起上,望台两边的侍卫拦不住。不过他们还是没得逞,被站在望台顶上的将军薛长空,横枪挡下。人群皆惧西国大将薛长空的威势,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知道最前面的人,也站在高台之下。 薛长空,虽不是什么少年大将,但是在四国之内的名气也不亚于南国的穆海。已过而立之年,经久累积下的不怒自威的气质,还是让人不敢小看他的。尤其是西国的治安,一直都是在他手下维护的。 天下知道这个人,虽然土生土长在这水乡之国,但是薛长空却生的一脸犷,横眉怒眼,让人见了就畏上一分。生勇猛,力大无比,曾因以一人之力敌西山三头巨虎,而得伏虎将军的称号。 天下收回望向看台的视线,前面的路被围得水泄不通,马车驶不进去,车夫也就只好停在人群外了。 “我就只能送到这儿了,小主子,您悠着点。”车夫慌忙帮着天下把昏睡的千默给拉下马车,“您一个人成吗?” 天下心里也没底,看了看前面,除了人还是人,连条能走的路也腾不出来,便后头问车夫,“不能绕道过去吗?” “哎哟,我的爷,凉渡有多大,这望台就有多大,我倒是想给您寻条出路,可是过去望台两边,那都是海了!绕道的话,就直接掉进海里了!” 天下左右张望,却是如车夫说的那样,凉渡本事天然港口,就算是绕道,只是舍近求远,还要绕水路,到达花船。 “小哥,那就麻烦你,再帮我个忙。我身子差,一个人扛着他有些吃力,小哥能不能帮我把人抬到上面去?车前的话,我会双倍的给你。” 看了看人头攒动的人群,车夫有些犹豫,但是为了那双倍的车钱,他也就豁出去了,毅然决然的架起千默。 “谢谢了,小哥。”天下引路,拨开人群。 前后左右的人,都不满天下这种横冲直撞的作为,隐隐抱怨,却碍于她的身份。那一身素衣材质定是出自东方家的手艺,里面似乎是揉了蚕丝,光鲜亮丽。再看她本人的气质,也不像庸俗之人,被排挤的人虽然心有不甘,还是不敢招惹。 他们不敢,自有人敢!就是西国的伏虎将军,等到他们三人上去的时候,自然会被将军赶下来!嘿嘿~也省了他们招惹的事了!就等着看好戏吧! 果然如底下的人所想的那般,天下三人刚挤出人群,就被戍守在台阶的侍卫给拦住了。 “此路已封!”侍卫机械的解释,面无表情,看也不看天下等人。 天下出柳如绘给她的手令,交给侍卫。侍卫看过之后,脸上终于有了神色,一刻也不敢耽误,拿着手令,一步三个阶梯的往上跑。 “将军!将军!请看!”侍卫将手令呈上,闪过身子,指了指望台下的白衣人。 “放他们上来。”薛长空一招手,底下的侍卫就将横在天下面前的长枪移开。 台阶有些许的陡,见车夫承载千默也有些吃力,天下便上前扶了一把。两人合力,将千默架了上去,终于到了望台之上。 长空横跨了一步,将路给他们让开,就在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千默的脑袋突仰了一下,让本来就好奇他身份的长空看清了。 “站住!”薛长空大喝一声,声若洪钟,着实把车夫吓得不轻。“此人是西国的重犯,怎么会在这里?” 面对薛长空的质问,天下有些不耐烦,她现在只想在千默醒来以前,将他安顿好! “这事,还是问你们的太子去吧。” “没有太子的亲口吩咐,我是不会让你把人带走的!即使有了太子的手令也不行!”就算嫌犯是东国的王爷,可是犯得攸关西国皇室之脉的大案,长空不能不仔细点! 说完,薛长空就要抢人,天下自然是不依了,打掉他那只大手,神色有些愠怒,“不要碰他!” 她知道,要过薛长空这一关,恐怕要费些功夫,于是她回头给车夫交代,“你先把人带到船下,往上面喊一声,自然有人接应你。” 车夫看了看他们的将军,有些为难,怎么说他也是西国人,可是这位又是他的客人。他到底要向着哪一边啊! “把人放下!”见天下不妥协,薛长空有提高了音量,当即吓得车夫差点没趴下。但是扶着千默的双手,还是哆嗦着。 “薛将军还是请示一下你的主子吧。这样自作主张,难道要逾矩不成?再怎么说他也是东国的离王!” 什么!?车夫偷觑着千默的睡颜,他竟然扛了一个王爷!沾沾贵气儿之后,他会不会走大运,不求皇族,也来个贵族耍耍? “还不快去!”天下偏头大喝。 车夫抖了一抖,他竟然无法抗拒的就要把人下扛!眼看就要踏上第一个下楼的台阶,车夫抬起的脚步却被横在面前的手臂吓得停滞!但是那手臂上,却抵了一只纤白的玉手。看这小相公手无缚**之力的模样,竟然能卸掉大将军一般的力道,不简单,不简单呐! 天下推了车夫一把,催促他加快速度。车夫也不敢怠慢,慌忙拾级而下。 第三十九章 天下伏虎展望台在线阅读 第三十九章 天下伏虎展望台 肉文屋 / 第三十九章 天下伏虎展望台 第三十九章 天下伏虎展望台 第四十章 左右进退皆不是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章 左右进退皆不是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章 左右进退皆不是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章 左右进退皆不是1 车夫这边跟逃似的下展望台,展望台上天下跟伏虎将军却动起手来。别说车夫了,侍卫们和展望台下的那群看官也吓傻了。 伏虎将军薛长空虽不像长风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在西国却也是难逢敌手的。但是在这位手下,竟然占不到一丝的便宜!甚至,人家还是赤手空拳的在对阵!!让薛长空惊诧的不止这些,他交手之人虽不是无数,但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功夫!横,扫,踢,出拳,样样看似简单的动作,但是经天下的练,竟然都是致命之招。不过她自由斟酌的力道,所到之处,即是点到即止。 天下横手推开薛长空的枪杆,挥臂逆转了三圈,将长空逼退到展望台的边缘。 脚掌用力扒住地面,腿上一使力,长空的身子又逼向天下。只是这回,天下再也没有手下留情,俯身转到他的长枪下,平手抓住,直接推到长空的颈前。枪头直指长空的颈脉,也许知道对方不会下狠手,长空企图挣开,始终是没有成功。 “现在可以去请示你家主人了吗?” 这边的打斗才结束,已经接到车夫送信的唐诀,赶到了展望台。 “主子!?”方才接手了七爷千默,又听车夫详细说了,没想到真印证了他的猜测,台上的人,果然是他们的主子,东方天! “唐诀......”天下甩了甩长袖,闻声转身,看见的不只是唐诀,还有他后面还未上展望台的人群。有些是衣衫不整,有些是意犹未尽,有些还巴望着划船上的那些姑娘多看几眼,有些是还在船下和姑娘们道别的。“怎么不做生意了?” “我们接到七爷,又听那个车夫详细说了主子的事,银翘说是,怕是您要回来了,便吩咐下去闭船了。”唐诀把银翘的话复述了一遍,却没得到天下的赏识。 “大惊小怪。”天下整了整微乱的衣襟,“走,回去。” 长空纳闷,这人不仅有太子的手令,一船的护船竟然还叫她主子,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船客虽已下船,但还留恋船下,迟迟不肯离开。 “翠儿,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哦~” 言语之间,不乏挑逗之意,让人听了,骨头都要酥上几分。 “爷,走好~” 姑娘们在甲板上和还未遣散的酒客挥着丝绢道别,心里却是把他们厌恶的厉害!但是没有他们,就没有白花花的银子!就算他们油头满面,只当他们是银子对待! 穿过满身酒气的船客,天下快步上船,还未到船舱,就被姑娘们围上。 天下扬起手,脸上也是少有的严肃。见状,姑娘们停下的脚步,泪眼汪汪的望着天下进了船舱。 看到唐诀的眼色,银翘会意,感到天下的面前,“主子是气银翘自作主张,将船客赶下去么?” 天下一刻也没敢耽误,她只想知道千默现在的情况,万一醒了,只怕要出乱子了。将船客遣散了也好。“千默呢?” “我们把七爷放在楼上的客房了。”银翘加快了脚步,才能勉强跟上天下的节奏,“主子,七爷那是怎么了,我看他面部有些发黑,又不像是中毒。” “我也不知道……”她唯一清楚的是,千默的癫狂肯定和卫修逃不了干系!“在哪个房间?” 银翘又加快了些步子,先一步上了台阶,推开了二楼的一间房门,闪身而入,动作灵巧。 房内,千默安然的躺在床上,面部却微微发黑,天下仔细把了脉,还是没瞧出什么可疑的症状,但是怎么会一醒来便发狂呢?卫修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害千默成这样! “脉象稳定,这到底是怎么了?”天下一脸惆怅,要是非天在的话,应该会瞧出什么端倪吧。但是目前她能想到的就是,千默的病症和卫修有关。 天下正琢磨着千默的事,这会儿唐诀上来报说:“主子,西国将军薛长空在板上,主子要见么?” “见。”毕竟是一国的将军,拉拢拉拢更没有什么不好,天下是这么想,可是长空要做的事,却是让她火冒三丈。 天下一出现甲板上,薛长空便面向她单膝着地,拱起双拳,敢情是负荆请罪来了。 “长空不知是大商人东方主子,刚才多有冒犯,请主子降罪!” 男儿好汉敢作敢当,这倒是让天下很欣赏,也罢了,反正他也没讨着什么便宜。天下忙上前扶起长空,“将军言重了,东方只是小小的一个走商,将军的大礼实在折煞东方了。” 逢场作戏的功夫,天下可是很拿手的,对付一个小小的将军,还是绰绰有余,这不,此时的长空面色更惭愧了。 “将军若是来请罪的,大可不必这么大的排场。”天下望着他身后,船下的那群待命的将士,这让她觉得,长空的真意不仅仅在此。 眼看展望台上的侍卫都集中在此,此时的凉渡竟显得那么空旷,天下疑惑,不知其中意味。若是没有这群士兵挡着,她的花船而不是要被西国慕名而来的船客挤破了!?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长空憨厚的笑笑,“刚才接到太子殿下的速报,要我们撤回去重新部署西国的防卫。” 天下触电似的的松开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双手,长空的双臂上一空,竟觉得如释千斤重担,松了一口气。 天下没了奉承的笑意,转而一脸的寒霜,敛了敛眸子,她想长空扯起一抹冷笑,“你回去告诉柳如绘,他想不费一兵一卒就叫我退海家的兵?天下——有这样白吃的午餐嘛?我记得我答应过他什么,但是我随侍会收回自己的承诺,直接扬帆走人!” 长空心里咯噔一下,他也不解殿下叫他撤兵的原因,原来殿下有这层深意吗?可是将这么大的难题交给一艘花船,能有什么作为?还不如他战场上真刀实枪来的痛快! “将军要是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去复命吧。” 既然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长空本不便再打扰,可是他依然决然的伫立在天下的面前,抱拳屈身,“东方小主,请恕本将军直言,别说殿下他不会那么坏的心肠,让您一人之力档海家的千军万马,就算有,我薛长空也不会放着海家对我西国为所欲为,更不会把西国的安慰让一个外人来担着!” 第四十章 左右进退皆不是1在线阅读 第四十章 左右进退皆不是1 肉文屋 / 第四十章 左右进退皆不是1 第四十章 左右进退皆不是1 第四十章 左右进退皆不是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章 左右进退皆不是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章 左右进退皆不是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章 左右进退皆不是2 长空直言不讳,忠君爱国,难得将帅之才,天下欣赏,可是毕竟为柳如绘所用,不知又要有什么作为,但是只要是危害了她利益的人,她绝对不会将那人当做朋友! “外人?你去问问你们殿下,我真的是个外人么?我是局外者,西国有今日,是柳如绘自食恶果。我不过是他请来助阵的,不是他的免费劳力。如果他再执迷,就这样让西国成为海家的囊中之物吧。”天下一甩衣袖,转身而去,“不送!” 长空见天下的态度坚决,也不再多留,下船整队离去了。也许,他应该问问殿下的真正意图,难不成真让东方家的一只花船解决西国面临的难题嘛? 天下回舱内,现在是麻烦缠身,她自身难保,又要解决海家的为难,又要面临柳如绘的难题,千默也出事了,这些关卡她要如何过去? 她独自纠结,旁边的姑娘和水手都不敢上去打扰,自动站成队伍,眼巴巴的看着主子苦恼,却帮不上什么忙。 太静了,静的自由大家的呼吸声了,记得以前,就算是没客人的时候,天下还是可以听到吵嚷的声音,船里似乎少了什么。 “海临风和海楼云呢?” 对了,就是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被海家的船载走了,本来也要花船跟去的,可是临风交代了银翘几句,海家的邀请便被银翘拒绝了。” 天下正要喝银翘端上的茶水,听了银翘的话,杯盏到了嘴边,有放下,“临风说了什么?” “海家觊觎东方家的巨财,海家的邀请只怕不是诚心实意的,日后海家拿花船一干人等的命要挟,只怕是要对主子不利的。” 天下送了一口气,临风对海家多留了个心眼,是好的,可惜雁翎还是被海家的人带走了。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她们好了。 “唐诀,这附近的海岸地图有么?” “有的,有的。主子有交代,让花船到了哪,都要描绘下当地的图形,唐诀没忘。这事,一直都是楚辞在做。” 楚辞曾是千夜的伴读,被天下收拢,就一直在花船当记账先生,并随众人游历,好生自在。手绘四国完整的海图也是他的愿望之一,他自然是乐意效命。 楚辞从锁柜中拿出几张羊皮卷,看他宝贝的模样,就知道拿东西对他有多重要。楚辞将其中的一份羊皮卷摊在桌上,看清了上面的描绘内容,天下不禁赞叹,竟和现代的地图相差无几!曲曲折折的海岸等高线,等深线,一一详尽的让人难以相信这是出自古人的手笔。 天下指着北出的突起,“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西北两国交境的海湾,名为月峡谷,独立海平面,呈月弧状,是个天然的海上大峡谷。”楚辞解释,当日花船到了月峡谷,可是停了数日,足够他勘探。 “要绕它东上,有可能吗?” “必定会和驻扎海上的海家军相撞。”楚辞知道此刻海家与西国的战事是一触即发,若不是被海疫绊住了手脚,海家早就发兵西来了。“若要东上,又不和海家发生冲突,只能南下。” “哎……我还想着途经北国,可以把空竹也带上。那就这样,楚辞,你给空竹修书一封,让他去东国吧,北国太危险了。如有必要,东方家的势利从北国撤出,直运东国,”天下权衡利弊,“那就往南走吧。现在就起程,不要耽搁。” 说完,天下就往外走,大有不留下的意思,银翘及时叫住,“主子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西国的事,还要我解决,千默行刺西王,我不觉得他们会善罢甘休,这是削弱东国势利的时候,我想西国是不会放弃的,你们要好生照料他。” 银翘一时无措,花船日日笙歌漫舞,可她也不是不知当下的形式,西国战事在即,主子留下,恐怕是凶多吉少。“主子,我不走。您何必要把担子揽在自己身上?主子也许不知,若是能走,当日听说您在南国的时候,我们就去了,可是北上有月峡谷和海家军,往南走的话,可是西国隐身在海畔的船舰啊!” “就是直东而上,你们也要回去,总之不能留下来,太危险了。” 银翘含泪,像个破碎的琉璃,让人心疼,“主子,您担心我们的安危,难道就不明白我们也担心你吗?” 眼看姑娘们跟着银翘一起擦着眼泪,天下无奈,留下做什么?还嫌不够乱么?但是往哪走,都是羊入虎口,还不如留下来求自保之法,乱一点有什么关系?思及此,天下也不走了。 “楚辞,把月峡谷的详细图形给我,我想想办法。” 楚辞领命,当场就把月峡谷的轮廓图画下来,果然是一出绝佳的天险,难守难攻,却是背水一战的好地界。 这边正想着对策,那边千默醒了,却又发起狂来,这都是天下意料之内的,可吃力起来,还是手忙脚乱。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千默一醒来,就将他再敲晕吧。 “快快,按住他的腿!”唐诀等四人好不容易将千默及时按在床上,可是千默的蛮力实在不可测,双腿一蹬,便将脚下的两人踹开,身子剧烈的挣扎扭动,想要挣脱剩下两人的牵制。 眼看这情况,又多上了两个人,才勉强将千默制住。 “主子,七爷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了,可总是在关键的时候让她意想不到。“把他捆起来吧,叫累了,他自己就歇了。” 这边正将千默五花大绑,艳容便上来传话,“主子,船下有一位蒙面的姑娘,我看她不俗,便请她上来了。主子,那人说她是琳琅公主。” “哦后~”天下抱头痛呼,怎么又来了一个麻烦!这时候,她可没什么心情去欣赏天下第一美人!罢了,罢了,估计她是冲着千默来的,可见千默不是单相思,这也是好事一件,“请上来。” 艳容很久没见到主子露出这么顽皮的心了,总觉得,孩子似的主人,给人一种还是活着的感觉。可怜她身在江湖,太不由己啦。倘若真是琳琅公主,这船上又要添一束光了。 第四十章 左右进退皆不是2在线阅读 第四十章 左右进退皆不是2 肉文屋 / 第四十章 左右进退皆不是2 第四十章 左右进退皆不是2 第四十一章 天机天机莫生变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一章 天机天机莫生变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一章 天机天机莫生变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一章 天机天机莫生变1 天下在舱内接见了琳琅公主,本来也很好奇琳琅到底生的是很等艳丽的模样,传说她有让众生颠倒的魅力,不料却又是一个蒙面的姑娘。西国的风俗,未出阁的姑娘都要蒙面示人。那日北上,见了衔月,她也是这等模样,以面纱将真面目掩藏。但是琳琅的美,却是浑然天成的由内而发,即使是站着,也难以让人忽视的存在。额肌胜雪,美眸中流淌着醉人的清波,引人徜徉拨划其中,想要拂去那层结痂的忧虑,素衫淡雅,温婉中自有一股绰约风流,天下不禁暗叹,千默好眼光! 琳琅焦急千默的状况,在天下面前还不忘礼节,福了福身子,“琳琅见过东方小主。” 东方天在外经商,名扬四国,东方氏家的人们都亲切的唤她小主子,外人只管她叫东方小主。 “公主礼重了,快快请起。”天下将琳琅扶起琳琅,“艳容给公主上茶。” “好嘞。”艳容扭着腰,刻意从唐诀的身边蹭了过去,末了还挑逗的眨了下眼睛。都这么久了,想说唐诀应该也习惯了艳容此类的挑逗,但他还是在众人面前面红耳赤。 要是在平日里,这早就被众人当做笑料,唐诀也难免遭人笑话一番,可是自从天下一回来,这里的气氛就变了。七爷千默不知中了什么邪术,醒来就打人,好不容易制服了,现在又来了公主,本来花船里已经够麻烦了,这公主还跑来凑什么热闹啊! “他怎么样?”琳琅反抓住天下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双手,忧戚的眼神惹人生怜。 “公主别急。”天下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看她急切的神色不似在作假,莫非这两人是两厢情悦?“公主是怎了来的?怎么没带上侍卫?” 琳琅尴尬垂首,自从听说千默被东方救出之后,她就偷了父皇的令牌,私自溜了出来。见她欲言又止,天下也明白了几分,便没再追问。 “千默……会没事的,我在想办法。”不能给她保证,天下也不想让她失望,引她上楼,到了千默的房间,指着床上安详的人,“他就在那。” 天下的话音未落,琳琅就已经上前去了,身轻如燕,如微波般凌步而去,翩翩之姿,恰似系在幽谷中的素蝶,即使失态也能让人觉得这么美,不愧是天下美人。 见琳琅垂泪而下,紧握着千默的手,十指相扣,不便打扰他们情意交流,天下退出房门,“唐诀,小心看着,别让公主受伤了。” “是。”天下揉了揉太阳,多久没有好好的休息了,她也记不得了,但是她怕休息,闭上眼也许就再也张不开了。“楚辞,跟我到书房来,银翘,给我些醒神的药。” 书房墨香,无所修饰,只一桌几椅陈设中堂。案几上搁着文房四宝,碗大的明珠嵌在案几的桌角,明亮如昼,却看窗外天色,已是不早。天下扶案而坐,楚辞也不客气,直接落座在旁边。 “小主子,月峡谷的形图我画好了,你看看。” 手按卷纸,天下细细看了,月峡谷东西绵延,天然陡峭,正如弯在汪洋边上的一轮弯月,高大数十丈。若要绕过它行走,楚辞也说了,必定会和驻扎的海家军碰头。不是天下不想冒险一试,但是她绝对不会拿着一船人的生命开玩笑。前后左右都没有退路,还不如自己制造一条。 “我把要购之物列个单子,明日由你张罗,将这些东西买来。船上的日常所需还够吗?” “够了,前日里唐诀他们才出去添置的。” “要足够,足够吃用到东国,再发船的时候,就不停了。”天下停下手中的笔,将未干的墨字推到楚辞跟前。 “看清了么?” 楚辞细数着单子上的物品,虽不是些什么稀有之物,但是主子要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做什么?还是这么大的量!楚辞是个聪明人,他也没多问,就将墨迹吹干,本想将纸张收好,天下却从他手里将方才写好的单子抽走。 “这个东西不能存在世上,你只要记住就好,千万不要泄露出去。”天下将纸张用火折子烧掉,余火燃尽,她才放心,“你消息灵通,我想多了解点海家的事。”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海家与西国之战也许在所难免,可是西国生事,无疑是以卵击石,海家实在是太强大了,不知装备良,且能人辈出。 “若要论起设备,四国之内南国最强,可海家也不过与其他一般。可是他们厉害的地方,也是让人最恐怖的地方就是……他们之中有异人。” “异人?”天下好抱着手跟好奇宝宝似的,听楚辞授课。 “异人会异术。海家护法银兰的迷雾术是他们惯使的招数,还有海临风的奔雷术,可在晴天召唤雷神,触雷者非死即伤,还有海九溟的……御风术。” 顾名思义,海九溟有驾驭风的力量,甚至还有身怀未知力量的人卧虎藏龙在这汪洋之上。 “怎么说我这个身体也有海临风的基因,怎么就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力量?” 楚辞虽然不知道基因是什么东西,但也明白天下的意思,他不奇怪天下没有什么异术,她本身的存在就已经很特殊了。 “那就是说,不能和海家硬碰了。”天下抹了把脸,“有什么办法能让海家知难而退呢?” “知难而退?”楚辞不禁嗤笑,别说这世上没有海家解决不了的事,就算有,海家办不到的,其他人能妄想嘛?“海家得不到他想要的,永远也不会罢手。” “他们到底要什么?要财?”天下不觉得海家比她还穷,“还是要权?”但是如今海家的声望,早已威慑四方,还有什么是他们得不到的? “他们要——”楚辞双手在空中比划着,“整个天下。” 天下愣了愣,这本来是意料之内的事,而且海九溟曾经也又表示,但是她却不觉得海家只要这个,“那还真是狮子大张口。” “他们是没落的神族,一直在寻找归位的方法,而这种方法就记载在一本书里。”楚辞蠢蠢欲动,双眼中绽放着和如狼似渴的光芒,神情微狂,看来他很喜欢那本书,“那本书就是失传的《天机变》。” “《天机变》!?”天下惊呼而起,这不是栖凤的书吗? 楚辞也跟着站起来,大概也知道天下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了,“你见过那本书?” 天下伸手止住他继续追问的话,无疑是在哪里见过之类。可是她现在的四维空间里一片的混乱,她要理清了,才能给楚辞一个答案。 第四十一章 天机天机莫生变1在线阅读 第四十一章 天机天机莫生变1 肉文屋 / 第四十一章 天机天机莫生变1 第四十一章 天机天机莫生变1 第四十一章 天机天机莫生变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一章 天机天机莫生变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一章 天机天机莫生变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一章 天机天机莫生变2 《天机变》是栖凤的藏书,那就是说他对海家是无所不知。栖凤和海家到底有什么样的纠葛? 天下在书房踱来踱去,楚辞看了几百个来回,终于厌烦了,正当他要张嘴说话的时候,天下突然停下,面转向他,神情疑惑,在明珠的照耀下,有些不真实的身影模糊了楚辞的视线,就像蒙了一层纱,明明触手可及,感觉确实遥不可及。 “你是怎么知道这本书的?” 这本来是楚辞准备问天下的问题,可现在的情况似乎是颠倒了。但是这个问题,天下是问对人了,楚辞有些得意,“我祖上曾为一户大户人家做事,《天机变》是那户人家的藏书,可是有一天,那户人家的主人就像是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了,徒留了大笔财产给楚家。” “那户人家是什么来历?”天下正想,栖凤会不会是这户人家的传人,既然他有了那本书,那应该就是了......吧。 楚辞耸耸肩,这个问题他也问过爷爷,但是没人知道那户人家的来历,“来历不知道,但是那户人家的主人叫螭曈。” 楚辞顺手提起笔,将这个名字写了下来。看到这个名字,一股熟悉的感觉瞬间袭到天下的心头,那是足以震撼灵魂的撞击。 “螭曈螭曈,生死蜉蝣,千年星河,万年雪空。墨阁浮香,绮羽扇风,命轮无常,拂袖成凤。”天下不由自主的念了一段话,这些词就像是灵光乍现,毫无预兆的就蹦进了她的思维里,找不到源头,也抓不住它的去处。 楚辞目瞪口呆,“我还没说到这一段呐,你怎么知道?” 天下也在思索楚辞提出的问题,却是找不到答案,“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被天下反问,楚辞倒是语塞了,“我也不知道这是螭曈常挂在嘴边的话。” 脑袋里充斥了好多的东西,几欲要膨胀到爆炸的程度,天下抱头抓狂似的嘶吼几声,“嗷呜~与其想这些不着边际的问题,还不如解决眼前的再说。” 反正跟海家硬来的话,只有惨淡收场的份。 “容我再想想,楚辞,你先去休息吧,别忘了把明天的人物做好。” “是。” 楚辞离开后,就剩天下一人在书房,却是看着纸上“螭曈”二字发着呆。等到眼皮渐渐沉重,她索合上。 “咚——咚——咚——” 那是暮鼓晨钟的声响,悠远浑厚,却空灵异常。夜半钟声上客船,奇异的是,这周遭本没有深寺寒山。天下不知自己是身在梦中,只是钟声太现实,就在她耳边清响回荡,她甚至能细数回声的余韵有几波。清晰而不刺耳,她喜欢这样的声音,让她感觉就像置身云空,静神别无所想。 隐约嗅到香案的味道,她没去过寺庙,但是这大概就是寺庙的气息了。向来不喜欢凝神的香,但是这种却让天下迷醉,不再受噩梦困扰。 突然,一道恢弘的声音掩盖了钟声,以缓慢的语调吐出了四个字。字字如千斤重锤砸在天下的心上,游走的神识不觉归位,让天下浑身一震,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意识一身冷汗,亵衣沾黏在身上,好生难受。 这是没有以往的噩梦可怕,但是这个梦境给她的影响力远远超过了之前的累积。 “莫动杀机。”天下咀嚼着这四个字的分量,到底是谁再背后给了她这个忠告?那个声音慈悲无量若说有情胜似无情,芸芸众生在他眼里不过草芥,却是一视同仁,绝无偏袒一方。但是这样的人为何会眷顾她,给她忠告? 天下不再多想,即使想了也不会有个结果,夜深人静,她却异常清醒,不知是受梦的影响,还是银翘的醒神汤起了作用。推开轩窗,天下忍受着潮气,仰望星空。 一闪一闪亮晶晶,天下不禁莞尔,她看到了栖凤告诉她的那颗星星,最明亮,却最脆弱的星星。忽明忽闪,似乎正值寿终就寝的阶段。但是没了它,总觉的夜空就少了一丝清亮。 夜伴星空,难寐人却不是只有天下一个。远在南国,栖凤楼阁,一盏薄酒,一本书卷,空寂断人肠。 天慈环仰望着栖凤楼阁上的栖凤,不齿的笑笑,“装什么深沉。” 自从天下走了之后,栖凤变得越来越闷骚了。西国求援,希望南国能在战力上助上一臂之力。天慈和凤梧正要找栖凤商量这事,还没到地方就见栖凤楼阁上,栖凤独自赏月。 “不可无礼。栖凤做了那么多年的笼中鸟,是南国委屈他了。”南王凤梧闯过无人的墙,夜风轻凉,他却很享受这样的祥和。 从很久以前天慈就好奇,栖凤也算是个大人物了,怎么身边的侍从屈指可数。偌大的栖凤给,显得有些空荡。在寂静的夜里,有些森可怖。 “皇兄,您真该给栖凤多配些女啥的。”栖凤中,除了星光,别无其他光亮,不知道栖凤是怎么忍受住这样的鬼屋。 “栖凤有很多秘密的,不是常人能接受的了。而且不配人,也是他自己的要求。” 凤梧熟门熟路的往栖凤楼阁的方向去,那么多年,就算凤梧不住栖凤,这里的花花草草,他也熟悉了。 “栖凤能有什么秘密,诸如他是不是阉人之类?可笑!” 凤梧失笑,外界有这样的传言不是没据的,毕竟这么多年,栖凤身边没有内人相伴,即使有人刻意诱惑,也不为所动。其定力实在超乎想象。 “栖凤不是常人。打小我见他的时候,至今,他的容颜就没有变过。” 闻此,天慈停下脚步,惊愕的等着凤梧,受现代教育,她一直是个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之说,但是栖凤的事,应该作何解释。还是凤梧在说瞎话? 惊诧让天慈忘记了呼吸的节奏,难不成栖凤真是只狐狸!“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妖!”天慈还是不敢相信,如果是真的,凤桐绝对会知道这件事,可天慈是半路上穿来的,对栖凤除了有了政治上的关系,其他别无牵扯,天慈自然不知道栖凤的外部条件有无变化。 “栖凤不是妖,是谪仙。”凤梧哭笑不得,天慈大概是受了天下的影响,才把栖凤想成是妖的吧。 天慈只知道一个谪仙人,那就是大诗人李白。要说活生生见到的谪仙栖凤,她还是难以想象这是真的。栖于凤家,那这么说,栖凤不是他的真名了。天慈歪着脑袋,自有一番俏皮神色,但是好看的眉头此时正纠结在一起,“他是神仙?什么神仙?” 凤梧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在我们找到他之前,我们只知道他叫螭曈。” 像是回应凤梧的话,忽掀起一阵夜风,拂乱了楼阁石桌上的书册。书页翻转,哗啦啦的声响后,终于又静悄悄。书得封面赫然刻印着“天机变”三个字。刚才的动静并没能将楼栏上的栖凤打扰,然而一张薄如蝉翼的折叠纸张,从书的扉页中被风吹落,几乎无声的动静却让栖凤在意的一再留恋观赏,随后,又将视线放在了闪烁的星辰之上。 第四十一章 天机天机莫生变2在线阅读 第四十一章 天机天机莫生变2 肉文屋 / 第四十一章 天机天机莫生变2 第四十一章 天机天机莫生变2 第四十二章 最是明亮莳萝星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二章 最是明亮莳萝星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二章 最是明亮莳萝星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二章 最是明亮莳萝星1 月耀栖凤楼阁,南国的盛夏已过,终于有些凉意了。夜风似水柔情,轻抚栖凤不羁在肩头的发丝,他一向不喜欢束缚,总是散着发,身着宽袍,几欲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颜色,几乎成了他的习惯。人说他的丹凤眼,在眉宇间勾勒出一股狐媚的气息,他不以为意,他早就习惯了成为众人眼中不可忽视的存在。 栖凤似乎爱极了手中的那把黑白相间的羽扇,一年四季都不见他离手,很多时候都会看见他不是拿它来摇着,而是像极了爱人之间的抚,怜惜且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却仍是享受的模样。就像现在这样—— 独坐楼栏的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栖凤懒洋洋的回眸看着上楼台的兄妹俩,施然下楼栏,移步到石桌前,将《天机变》卷起塞到袖中,看上去并没有小心的模样,但是天慈觉得里头有鬼。听凤梧说,栖凤每晚都会到栖凤楼阁写字,可她只见了一本书,笔砚哪去啦? 天慈四下搜寻,唯恐自己找漏了,别的没见着,倒见了脚跟前的一张纸片。真是道德沦丧,古人都这么不爱护环境,怎么给后世子孙做榜样?天慈拾起纸片,却发现这好像不是栖凤用费的纸张,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打开折叠的纸张,原来是一幅画像。 “好漂亮的人——”天慈眼前一亮,楼阁檐角的明珠之光流泻在画像中的人身上,别有一番虚无缥缈的美感。 虚敛的眸子遮掩不了其中的星光,点点如墨流香,丝丝如歌吟唱。如瀑的黑发几乎与身齐长,在华袍上斑驳成影,朵朵青莲在服上含苞绽放,不死盛艳的的牡丹,却胜似牡丹。天慈渐渐张大了嘴,让她吃惊的不是这个人长的有多么美,而是这人的额际的吊坠正是南国的镇国之宝——蓝眼之泉。明明是一幅死画,却能让人清晰的看到蓝眼之泉中流动的海波。还有,画中人手上执在前的羽扇,不正是此刻栖凤手中的那把嘛!更奇怪的是,画中人腰际的挂饰,是一个呈六角形的罗盘,罗盘中层层的圆环上刻着天干地支,此刻正机械的转动着。天慈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忙腾出一只手揉揉,正要再细看的时候,手上的画被栖凤抢走了。 天慈有一大堆问题,张了张嘴,可又不知道从何问起。画上的人,身上散发的冷凝的气息实在像极了一个人。可明明是不同的人,就是让天慈联想到了天下。 “她是天下?”天慈指着栖凤手中未来得及收回的画,试探的问了下。 栖凤折画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扯起一抹柔和的笑,看着画的眼睛里充满了宠溺,“不如说,天下是她。” “你到底是谁?她……到底是谁?”天慈警惕的看着栖凤,现在她真有些相信栖凤是妖了。如果他是的话,那天下又是什么怪物? “头上三尺有神灵,你可以不信,但是不可不敬。她是玉皇的史官,记载三界所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而我——是她的副官。” 这么说来,栖凤是天下的下属了。却也不对,如今的栖凤只是栖凤,天下只是天下。 “oh,mygod!” 不止天慈,连凤梧也吃了一惊,从小到大和栖凤相伴,可是他对栖凤的了解,不过是九牛一毛。原本就以为栖凤不是凡尘人,凤梧没想到,栖凤的来头竟然真不小。 “那天下……”天慈不敢想象,曾经朝夕相处姐妹竟然是神仙转世! “没错,她是莳萝的转世。”栖凤说出了天慈不敢想象的事实,那他口中的莳萝大概就是天下的原身了。话毕,他指着天穹那颗最亮却是最闪烁的明星,“那就是莳萝星了。” 天慈探头出去,果然看到了一颗不同寻常的星星,说它不一样,不只是因为它比周围的星星都要大,都要亮,还有就是它摇摇欲坠的模样,让人看了实在揪心。就在天慈眨眼的一瞬,那颗星就不见了,她四下寻找,不见其踪影,难道是落了嘛? 可是就在她疑惑的时候,莳萝星又出现了!忽明忽灭,让人直瞅着就不敢再眨眼,生怕错过了它流逝时的光芒。 “这颗星星……”凤梧有疑问了,都听老人说,天上的星星都代表了一个人,星殒人亡,这可莳萝星明明就挣扎在陨落的边缘上,那不就代表着……“她要死了?” 栖凤仰望星空,神色惆怅,“这是意料之外的结果。原本设定的不是这样。” 设定?难道人的命运还需要他人来控嘛?天慈知道,天下最不喜欢这样,她总是喜欢独自去闯,哪怕只有小小的一块地方,也会乐在其中。 “你们既然是神仙,怎么会流落到这个地方?难不成是犯错了,被上头给贬下来了?” “自有因果循环。”栖凤的指腹摩挲着扇柄。 “请你告诉我真相。”事关天下,天慈不可能置之不理,如果她不从栖凤这里得到答案,她会睡不着的! 看着坚决的天慈,栖凤原本有所犹豫,可凤梧竟也一脸的渴望,于是他轻叹一声,开始娓娓道来。 “犯错的不是我们,至少,主要的错误不在我们,莳萝是玉皇的史官,她还有一个身份,就是西方殿堂的大佛们永远参不透的玄机。释迦得道西升,空留一生难解的情缘在人间,开花结果孕育了莳萝。莳萝她是情花,花叶为扇,便是我手中的这把青轮扇,花露为石,便是你们视为镇国之宝的蓝眼之泉,还有花蕊成盘,又是另一件宝物,转命轮。当年夜罗族叛乱,企图篡权,几乎要成功了……” 那时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是这段记忆,在起栖凤的脑海里从未褪色。天**朝,群仙聚首,星辰罗列,包罗万象,那时的他不过是一只小小的狐妖,辗转被送到莳萝的手上,多年后修炼成人形,成了莳萝的副官,终日在草阁与莳萝相伴。他喜欢草阁的万丈高的柜格,喜欢躺在云海上闻着纵横海间的水墨香。每个独立的柜格都塞满了书卷,他知道每卷书中的每一个字都是莳萝写的。 每当他懒洋洋的徜徉在云海间,抚顺身上的绒毛,总是会看到莳萝伏在案几上,孜孜不倦的不停地写。等他一觉睡起来的时候,发现她还在写,似乎没有抬起头过。如果不是她的手在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一尊雕塑呐。绝世而又华美的雕塑。 螭曈觉得被彻底的忽视了,可是又过了很多年,他终于有能力与她并驾齐驱了,她还是孜孜不倦的写。三界传奇在她笔下流淌,文字的长河里散发着墨香,万顷草阁浮动明净殿堂的光亮,她依旧一样。只是偶尔又来打探三界内奇事的上仙,才能抓住她的注意力。但是有时候她不会一一作答,只是打发了来问事的同僚去柜格找资料。 草阁的环境一直是祥和的,即使在夜罗族攻上天时,这里也是平静的。 思及此,栖凤的神情中掺杂了无奈,“可是这样的平静,在夜罗王来草阁的那一刻改变了。” 栖凤说到这里的时候,天慈以为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夜罗王,看上了莳萝的美貌。可是她不知道,天庭广纳美人万千,更有广寒冰美人嫦娥坐镇,夜罗王就算是色心大起,也轮不到莳萝。夜罗王来草阁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跟他攻陷天界的目的有关。 第四十二章 最是明亮莳萝星1在线阅读 第四十二章 最是明亮莳萝星1 肉文屋 / 第四十二章 最是明亮莳萝星1 第四十二章 最是明亮莳萝星1 第四十二章 最是闪耀莳萝星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二章 最是闪耀莳萝星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二章 最是闪耀莳萝星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二章 最是闪耀莳萝星2 理石地面清明如镜,此时正映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身影。草阁常年的来客屈指可数,可是这个人,只是看着他的影子,就知道他与众不同。 金黄蟒袍,银锻扣腰,黛玉束冠。一池的星河都盛在了他的眼中,却让人害怕望到它们的尽头。上下三界,有资格穿这一身无尚装扮的人只有一位,那就是统领三界的玉皇。可是此人却不是原本的那位,而是攻陷天庭,驱逐玉皇的夜罗王。 夜罗王似乎也不喜欢束缚,衣襟早就被他松歪了,原本整齐的发髻,也有了松散的趋势,腰玉横在胯上,自是散不去一身的威严。要真比起来,螭曈觉得眼前的这位年轻有为的大好青年,真的比那个一把胡子的玉皇老头子好多了,至少夜罗王可以提高天庭整体的形象素质。往那一站,就是一个活招牌。 当时的螭曈正校对着莳萝写好的史卷,他也察觉到了夜罗王的到来。慢悠悠的放下史卷,再慢悠悠的走过去,迎接这位不速之客,他之所以散漫,是因为,就算他认为夜罗王的形象气质都很好,可是要跟玉皇比起来,还是嫩的太多!至少玉皇更人化,夜罗王倒好,正应承了那句“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老话,一坐上玉皇的位置便要大改朝纲,闹得人心惶惶,还好草阁没受牵连。 还不待螭曈有所动作,夜罗王便停在他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继而扯起一个嘲讽的笑,“天庭当真是没人了么?竟然让一只狐狸来看管史库!” 螭曈心下一凛,暗叹这夜罗王的眼神好生厉害,就是斗战胜佛孙悟空也得先运行了火眼金睛才能将他的真身瞧个明白,可是只是一眼,他便被夜罗王看穿了! “我等着等着夜罗王找哪位大神替代我,这样也落个清闲。草阁的生活实在枯燥乏味,我正想出去舒展舒展呐。” 瞧着笑的一脸狐媚的螭曈,夜罗王不屑的嗤笑一声,不再和他多言语,如今他来的正事,可不是和一只狐狸拌嘴的。 “我要和前任玉皇有关的所有史册。”夜罗王只手叉腰,侧对着螭曈,却没放过螭曈任何一个变化的神色。 玉皇的史册?成千上万卷不说,事关大神身份,这类书卷一直在莳萝的手下掌管着。锁柜的钥匙还在莳萝的身上,螭曈往云端处瞟了瞟,此刻莳萝正小睡。 草阁和别的殿堂不一样,这是夜罗王打量的结果。以柜格为墙,千万卷史卷为壁,殿内空荡只有两处案几相挨,墨香四处流溢,实在是个静思的好地方。 眼看螭曈化为一道白光略上大殿上方的云端,夜罗王冷哼一声,原来还有人是以云为被席,还真是惬意啊!看来静处,也是滋生懒惰的地方。 螭曈跪伏在莳萝的身侧,沉睡的容颜,让他不忍心打扰,素衣着装,无修无饰,素面朝天却也让螭曈觉得她是三界最美的女人。小心伸手抚开她额际微乱的发丝,螭曈贴在她耳边轻唤,“莳萝,莳萝,夜罗王来啦。” 莳萝嘤咛几声,却实在不想睁开眼,太乏了,偶尔偷下懒,也被人打扰。 “你去把他打发了。”莳萝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转了个身,继续与周公相会。 螭曈笑笑,夜罗王可是很好打发的人?笑话,他要好打发的话,当时玉皇的劝降之策早就生效了。可结果呐,玉皇还不是被赶下台,流沛天牢。 “他要玉皇的史册。” 看着无声侧躺的背影,螭曈知道她犹豫了,却不知道她为何会有短暂的犹豫。只见莳萝横臂划开厚实在云层。如泡沫似的分裂,云层向两端割裂开来,为莳萝腾出可视的空间来。莳萝歪着脑袋望着底下殿堂内等待的身影,若有所思的神情迷惑了螭曈。 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夜罗王转身仰望,四目相对,彼此都估量着对方的实力。莳萝,夜罗王不是没听说过这位大神,只以为她是小小的史官,便没有为难。可此刻一见,夜罗王不觉得她只是一个史官那么简单。就连当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玉皇和他对视,眼神也会闪烁,可莳萝竟有胆量不着一丝忌惮,纯粹的打量着他。这个躺在棉花似的云朵上的星君,不应该委屈在这弹丸之地。 莳萝起身,悠然飘落殿堂,素衣和她长及地的发丝轻扬,速度轻缓的能看到她身上的每一道曲线动作的轨迹。相隔了甚远,夜罗王竟有股冲上前将她一瞧究竟的冲动。 莳萝走到一面柜格,拎起长衫露出脚尖,踢了踢最底层的锁柜。柜门应声而开,莳萝蹲下身,半个身子都钻了进去,只见她翻翻找找,将一卷卷竹简头也不回的扔到身后。螭曈还以为史官玉皇的秘史,莳萝会藏在什么隐秘的地方,没想到竟然是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还在万丈高的柜格的最底层。这么的不受重视,玉皇老头子知道了后,一定会哭的吧。 不一会儿,夜罗王的面前就堆了如小山一般高的竹简。从莳萝翻找的时候,夜罗王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三界之内,没有一个敢拿屁股对着他的!而且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多的竹简,难不成让他一个人搬回去?笑话,他已经不仅仅是一族之长,还是统领三界的王!下等的事,自然要有下等的神仙来做! “给我搬到玉清去!” 莳萝很不喜欢他命令式的语气,瞥了他一眼,懒洋洋的说:“草阁的每一卷书,都受印加封,出了这个地方,里面所有的文字都会写消失。” “这么说,本王是没得选择了,只能蜗居在你小小的草阁里将这万卷书册读完?”夜罗王的语气轻浮,腔中憋着一口闷气,实在难受,可是他还没找到可大的理由发泄在莳萝的身上。 “草阁殿堂占地万顷,柜格更是高达万丈,是玉清的十几倍大,夜罗王竟然嫌小?”那句“你脑子有问题吧”差点脱口而出,可是被莳萝忍住了,人家现在毕竟是天庭的正主儿。 “没想到,你的那张嘴倒是挺勤快的。” 敢情这人是在说她懒了?这么大的地方,上上下下都是她跟螭曈打理的,神仙也有打盹的时候,要不是喜欢草阁的气氛,她才懒得成天到晚的坐在这里不听的写写写!这人脑子果然有问题! “成啊,你那天派来个人跟嘴都勤快的,来接我的班,我跟螭曈一起出去逛逛。” 啧啧!不愧是师徒,俩人说的话,意思竟然是一个样! 这时候,螭曈也下来了,落在莳萝的身侧,看着堆积如山的书卷,心里不禁为夜罗王捏了一把汗。就这些,够他忙活一阵子了。可是,玉皇的秘史,到底是什么样的?他还真有些好奇。不由自主的神手捞一本来瞧瞧,螭曈的动作却被莳萝唤住了。 “螭曈——” 半天等不到下文,螭曈只好转头,一脸的不解,“干嘛?” 不料莳萝扬起手,螭曈以为她是要拍自己的脑袋,正如他幼时的那样,可那只巴掌却落在了他的屁股上! 螭曈绷紧身体,和夜罗王的神情一样,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百无禁忌的女神仙。要是夜罗王的话,他不介意被她占便宜。 “尾巴露出来了。”莳萝呆呆的看着螭曈的屁股,正确的说应该是看他屁股的方向。此时螭曈的衣袍下,正拖着一条雪白毛绒的尾巴! 螭曈大囧,慌忙拉了拉衣服,想要把那条尴尬的物体给遮起来,他刚才是在太高兴了,高兴的忘乎所以,高兴的得意忘形,只因莳萝的一句话,“我跟螭曈一起出去逛逛”,她说,她要跟他在一起—— 第四十二章 最是闪耀莳萝星2在线阅读 第四十二章 最是闪耀莳萝星2 肉文屋 / 第四十二章 最是闪耀莳萝星2 第四十二章 最是闪耀莳萝星2 第四十三章 天罚夜罗深思量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三章 天罚夜罗深思量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三章 天罚夜罗深思量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三章 天罚夜罗深思量1 栖凤从不觉得他跟莳萝相处的时日很漫长,相反,他觉得那段岁月实在太短暂了。短暂到让他觉得,那不过是眨眼一瞬。莳萝星在眼前闪耀,他多么想去抓住,只让他一人欣赏。“就算没有亲身经历,莳萝也知道三界大大小小的琐事和天机。蓝眼之泉便是她参透玄机的媒介,只要莳萝戴上它,万事的真相,都逃不过她的意念。” 难怪天下能看破那么多的谋,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在里面。 “可是从很久以前,她的三件法宝就收起来了。跟在她身边,我唯一一次见过她佩戴,实在王母的万岁大寿上。夜罗王攻陷天庭以玉帝生命相要挟,收缴了所有大神的法器,独独漏了莳萝这一关。” “莳萝用她的法器制服了夜罗王?”天慈大胆猜测,将聚会神听故事的凤梧吓了一跳。 栖凤却摇头浅笑,“能这样就好了。每每她对夜罗族动杀念的时候,总有一个来自西天的声音阻止她。叫她莫动杀机。她虽然不是如来的十大得意弟子,却是他卸去的情,即使她常常去如来金殿听经,如来仍将她避之如蛇一般,生怕有哪位佛陀将那个谣言信以为真了。” “谣言?”天慈伸着脖子。 “莳萝是如来的女儿。有人信了,金蝉子曾经在金殿上直谏,以莳萝的慧,早就在众位佛陀里名列前茅了,却被如来一句,佛海无量,打发了。后来金蝉子被贬,名义上是救人于疾苦。” 这不就是唐三藏西天取经的故事了嘛!天慈犯了个白眼,怎么扯到这个上面了! “除去白龙,金蝉子身边有三位高徒,皆和天庭有所因缘,这就和我下面将的故事有关了。” 那时,螭曈很不明白夜罗王的几乎被他称之为“疯狂”的举动。既然已经驱逐了前任玉皇,为何还要关心他的前事?甚至为了查看这些史册,夜罗王几乎吃睡都在草阁。 螭曈例行公事,将莳萝新记载下的书卷归位。借着云梯而上,螭曈到达的柜格的顶层,眼看这层就要塞满,心里想着,看来草阁的柜格又到了多砌一层的时候了。他正装着书卷,无意瞥见柜格顶上安置的青轮扇,黑白相间的羽毛恰似凤翎柔软灵动。他东瞅瞅,西看看,青轮扇都在这了,那么蓝眼之泉和转命轮一定也在附近了。 可是他在柜格顶上绕了一圈,也没见到那两件宝贝。莳萝是个马虎的人,不用的东西随手就放在一旁了,只怕青轮扇也是她糊里糊涂的放在这里的。螭曈想着,还是收好吧,顺便把那两样东西也找出来。于是,他一层一层的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足够容纳那两个小物件的角落。 终于在倒数第三层的其中一个格子里,让他看到了蓝眼之泉流动的光芒。他伸手进去,竟还够不到,心下惊叹莳萝的杰作,还想着她比他的胳膊还短,到底是怎样把蓝眼之泉放进去的。难不成是顺手丢进去的?极有可能。 螭曈倾身向前,口抵着格子口,终于到了蓝眼之泉的坠饰,可当他伸手拉回来的时候,前的文卷有了松动的痕迹,其中一个还被他的动作带下来,摇摇欲坠几下,当真还是掉了下去。螭曈眼疾手快,腾出另一只手接住了落下的文卷。 等等!他左手里是文卷,右手还够着蓝眼之泉,那哪只手来拿青轮扇呐?螭曈仰身向脚下看去,那把青轮扇不正优哉游哉的往下飘落嘛!真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青轮扇要是被夜罗王发现了那还了得,肯定被收缴了去!这可不成,他一定要守护住莳萝的任何一件东西! 来不及多想,螭曈散去云梯,纵身向青轮扇飘落的方向跃去。是他的反应变迟钝了,还是羽扇的重量增加了?螭曈越接近羽扇,羽扇越接近夜罗王的头顶,他恨不得再长一双翅膀,狠狠的向下俯冲,将那把不听话的扇子给揪回来,然后把它的毛都扒光! 听到头顶上方的动静,夜罗王懒洋洋的抬头,这里除了他,就是莳萝和螭曈。他想不到还有第三个有这样的胆量来暗算他!他倒要看看螭曈是如何暗算! 可眼前一黑,夜罗王的视线被一道身影挡住了。莳萝左手一伸,接住了羽扇,雪白的宽袖垂落,露出白皙的臂膀。 螭曈收不住下落的趋势,可莳萝似乎是吓呆了,本没有闪开的意思,以他这样的大块头,还有这样的速度,压在莳萝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足够她痛呼上三天!天上一天,可不知是地上的多少年了! 螭曈灵机一动,立即蜷起身子,打算变回原形。正当他转化的时候,只见莳萝右手握拳,向上一挥,螭曈的左颊上重重的挨了一拳。可不要小看了任何一个神仙的蛮力,更不能小看莳萝。这一下,恐怕她下足了劲道,她可不想被一个大块头压倒痛呼上三天! 螭曈的身体重重的摔在柜格上,然而从柜格滑落的只有螭曈的衣物。松松散散的摊在地上,起伏着好看的波浪。刚刚明明听到了好大的声响,螭曈人呢? 疑惑了没多久,就见那摊衣物中有了动静,一颗小小的狐狸脑袋探了出来,幽怨的看着莳萝。然而肇事者,正悠然的扇着风凉快呐。 唤了一把云雾遮在身前,螭曈这才变回人形,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并大声的抱怨,“我都变回原形了,你怎么还打我!” “谁知道你的反应会那么快?”莳萝毫无愧色,拿着扇子摇啊摇的。 “是你反应太快啦!”螭曈抗议,心里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扇了几下,似乎觉得没意思,莳萝又将羽扇扔到案几上,“我反应不够快的话,当初你早就从万丈柜格摔死了。” 那时候,螭曈还是只没得到的小狐狸,腾云驾雾什么的,统统的不会。再说,他那时也才来草阁,又怕生,没处躲,就躲到了柜格上,没想到差点酿灾祸,将小命儿丢了,幸好有莳萝在,把他接住了。 “快点过来把这两卷也防放置好了。托夜罗王的福,草阁的工作量减了大半还多。”所以莳萝最近是闲得发慌。也难怪,夜罗王一上台,就大改,将原位的大神统统换成了自己的心腹,三界不服他的,都被他打发了面壁思过。大大小小的事也就没发生多少,所以莳萝才给了夜罗王一个游手好闲的形象。 听了莳萝的话,夜罗王嗤之以鼻,偷懒就偷懒,还找借口!下级都这样,难怪玉皇昏庸无道!可史册里还将他歌功颂德,夜罗王看多了,渐渐不耐,变得狂躁起来。 “玉皇底下多谗臣,难怪他昏庸至此!”夜罗王将手中的竹简往山堆里一扔,怒视着莳萝,“他一生毫无作为,你凭什么这么歌颂他!” “歌颂?”凭什么歌颂?好吧,莳萝承认里面有一点点的水分,她毕竟要在这里混饭吃哒!“我不明白夜罗王的话。” 不明白?夜罗王讽笑,他看的出来莳萝是个聪明人,在他眼里的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他的话!不明白的话,就给她说明白! 第四十三章 天罚夜罗深思量1在线阅读 第四十三章 天罚夜罗深思量1 肉文屋 / 第四十三章 天罚夜罗深思量1 第四十三章 天罚夜罗深思量1 第四十三章 天罚夜罗深思量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三章 天罚夜罗深思量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三章 天罚夜罗深思量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三章 天罚夜罗深思量2 “玉皇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替他说话。在你笔下,他就是个制造丰功伟绩的大功臣,而本王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夜罗王如此激动,因为这是他读了几天的史书,发现的事实。喷薄的怒气上涌,几乎掀动浮动的云层,草阁都为之震颤。 “事实如此。”莳萝耸了耸肩,像是在应付废话。 夜罗王指着如山的书卷,神色愠怒,眼中的怒火似要把莳萝燃烧殆尽,“卷帘不过打碎了小小的琉璃盏,却被贬流沙。此举是玉皇老儿以权仗势,你却说他是英明之举?” 是这样吗?连螭曈看莳萝的眼色也有些变味儿了,他真看不出那个一把胡子眉毛的,装腔作势的老头有什么英明的能耐。爱是莳萝当真如夜罗王所言,是个假意奉承的谗臣? “卷帘自得道以来,身在天庭忠心玉皇,憨厚之处也让人敬畏,可他无所作为,又太过老实,唯有将被贬的悲愤化为前进的力量,才可进。人有人缘,佛有佛缘,卷帘与金蝉佛缘深,金蝉苦行人间,有一个碌碌无为的卷帘在身边好,还是有一个悲愤进取的卷帘在身边好呢?” 本来听莳萝陈述,只夸卷帘,没想到说着说着,背后的意思还是在炫耀玉皇的作为。但是他被问住了,当时人间妖魔横行,要一个老实的卷帘,还不如要一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卷帘。卷帘被贬,不知何时归位,与其坐待,不如自己去抓机缘。 夜罗王收了收怒气,拂袖转身,侧对莳萝,却是面对如山的书卷,“想那天蓬元帅,不过和众仙一样,贪图嫦娥美色,酒后失态,情有可原,却被玉皇沦落为畜生道,一脸猪相,至今未变。此事本来轰动不小,却被你寥寥几句带过,你是在为玉皇掩饰其恶么?” “天蓬不仅贪图色相,还仗着自己是大元帅以权谋私,问问比他官衔小的仙女,哪一个没有被他占过便宜?扰乱朝风,屡教不改,本应受轮回之苦,可差阳错沦为畜生道,这是玉帝也无法预见的,是当初押解天蓬的小官,暗中使诈,错将他投入了牲口道。”夜罗王既然问了,莳萝也就娓娓道来,没有特殊的感情掺杂其中,只是很平淡的将事实说出来罢了。 刚才岁玉皇的怒气消了,可是对莳萝的怒气又上来了,夜罗王从来没接触过有将事实扭曲变样能力的女人,他转身面向莳萝,几乎以咆哮的方式出声,“那孙猴子呢?既然为他谋得佛缘,又何必让他受五百年的禁锢之苦!?” 莳萝知道他跟孙悟空的关系不浅,两人是英雄惜英雄,可事实就是事实,她的职责便是将事实记载入史册。 “孙悟空不服管教,五百年还不够他思过的呢!” “你!”夜罗王几乎黑了半张脸,本来想为孙悟空抱不平,可道理似乎处处在莳萝的那边,“天庭朝纲,那一套早就过时了,玉皇老儿为何还要履行不改!?本王的出现不过是时代的推波助澜,要论事实,本王现在无人之下,万万仙之上,这就是事实,可你竟敢把本王写成小人!恶棍!披着羊皮的狼!” 几乎用尽了一切贬义的词语,这还不够,这个小小的史官竟然说他如今的位置不过是玉帝拱手让来的!他夜罗所向披靡,就连西天如来唯恐伤亡众多,都不肯轻易手,难道他的实力还不够强嘛? 莳萝垂袖踱到夜罗跟前,绕着他不停的走圈,神情自在,“那我问夜罗王,何故只身前来草阁?你大可差人来传唤身为史官的莳萝。” 夜罗王正要回答,却被莳萝抢先,“我替你回答。因为除了你自己,你谁也不相信。你请玉皇史册,欲把他昏庸无道的证据摆在台面上,可是你担心这个消息传到玉皇心腹的耳朵里,暗中使手段将玉皇恶行给篡改了。没有同僚的信任,你如何凝聚三界?” 夜罗本以为担心是理所当然的事,没想到被莳萝一扭曲,他成了这么不堪的模样! “你开创夜罗族,在三界外开枝散叶本是好事,可你不思正道,听信谗言,以为玉皇昏庸无道,便目中无人,帅你族人攻上天庭,篡权夺利,好大喜功,除了强硬的手腕,你如何在三界树立威望?” 莳萝的话,字字如重锤,抨击在夜罗的口上,如千斤般重荷,让他难以承受。堵在口的气息,清了好几下,也没顺畅。 “顺我者昌,我者亡,三界之内若有不服你者,杀无赦。视人命如草芥,扰乱冥界纲纪,三界之内,岂能容你等败类?我说你时日无长,有错吗?”莳萝捡起脚下张开的竹简,竹简上字字词词句句都在抨击夜罗王。每一笔画都像是最尖锐的利刃深刻的烙在夜罗王的心上,明明不是让他疼痛的不能自已,可是他就是不服莳萝的批判,和玉皇相差实在太多。“你太自负,自认三界无敌手,生灵涂炭,却不知你坐上今天的位置,是玉皇仁慈,不愿牵涉无辜生命任你鱼,才把位置让与你,你当真以为他怕了你?” “够了!”夜罗王俊美年轻的脸上被不可遏制的怒气覆盖,依旧不失其迷人的风采。如今,对他最大的威胁已经不是玉皇,而是这个小小的史官!她很成功的取代了玉皇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将他的怒气挑到极点。若不是他一直竭力隐忍着,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冲动,冲上去将莳萝好看的颈子给扭断!“有关本王的史册里,竟然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 在莳萝的眼里,他好像一无是处。 莳萝将手中的竹简扔到书堆里,一脸的无所谓,“也不是没有,至少在你夺权成功,收缴了众仙的法器,你没有为难他们。” 仅存的慈悲,让夜罗王听了莳萝的话后,竟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可悲!怒视了她半晌,夜罗王最终拂袖而去,“本王会再来的。” “到时候,我希望夜罗王能让我对你的印象稍稍改观。” 听了莳萝的话,夜罗王的脸廓越来越僵硬,要不是他快步离去,他真的会把莳萝当场大卸八块!但是他不能,因为他是王,位居万万人之上,若要服众,就要襟宽大的接受谏言。他不想史册中的留名,尽是对他的谩骂。 夜罗王走后,螭曈才放下浑身的警惕,他真担心夜罗王会当场制裁莳萝。不料才放下心,螭曈又被莳萝给搞的一团紧张。 “嘿,小狐狸,去打探打探玉皇老头子的关押地点。” “你要做什么?”螭曈不解。 “当然是探监。”莳萝白了他一眼,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嘛。她的上司被抓,她不能坐视不顾吧。怎么说,三界之内,能反抗夜罗王的大仙只剩手里有法器的她了。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嘛?干嘛还要我去打探?” “笨啊,我要你打探的是关押点的戒备情况。谁不知道玉皇和众仙正被关押在天牢!你别真把我当成无所不知的神仙了,同样也不能小瞧了我的智商!” 让他去打探,螭曈觉得自己被大材小用了,但是没人比他更适合这项工作了,一变身,几乎没人能注意到他。螭曈打探回来,将情况回报给了莳萝。 “天牢戒备一般,不过夜罗王多了个心眼,在天牢大门上加了一道封锁,那道封印很难被打开。” 知道这些似乎就已经足够了,莳萝抿了口茶,“你说我们救出众仙的几率有多大?” “几乎不可能。”就凭他们两人之力?能自保就已经很不错了! 莳萝却不以为然,“不试试怎么知道。” 真的要来硬的么?螭曈倒是不介意,他最在乎的就是莳萝,其次就是和莳萝有关的东西,如果非要把两者比个高下,那么后者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莳萝要做什么,他一定会支持到底。 第四十三章 天罚夜罗深思量2在线阅读 第四十三章 天罚夜罗深思量2 肉文屋 / 第四十三章 天罚夜罗深思量2 第四十三章 天罚夜罗深思量2 第四十四章 星河无际天无涯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四章 星河无际天无涯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四章 星河无际天无涯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四章 星河无际天无涯1 星月依旧璀璨,听着故事,天慈觉得时间放佛没有流逝一样,仰头再看一眼莳萝星,它依旧是摇摇欲坠的让人生怜。“你们成功的救出那些神仙了?” “你太高估我们的实力了,夜罗王能率领族人攻上天庭,威慑众仙,他设的封印岂是那么容易解开的?”栖凤自嘲的笑笑,硬碰硬的话,哪怕要毁他千年道行,他也愿意为莳萝解决掉当时的难题,但这并不是莳萝所希望的。 “莳萝是要感化夜罗王。”凤梧说出了自己的推测,硬来不成,当然还有别的选择,不费一兵一卒的选择。 栖凤看凤梧的眼神充满了赞赏,当时的他甚至不了解莳萝真正的意图,“不错。” 栖凤又把视线放在了遥远的莳萝星上,如果真的触手可及的话,他真希能能永远守在旁边,这和当时还是螭曈的他,心境依旧没有改变。 螭曈从天牢打探了回来,又跟着莳萝往天牢的方向去了。 但是看着森严的守卫,莳萝还细数了一下,天牢的入口处再加上上方云端的天兵天将,足足有一千名。要不是他们藏在半空的云雾中,只怕早就被发现了! “这叫守卫一般?”莳萝用扇子指着天上底下的千名守卫,回头诧异的看着螭曈。 螭曈却是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能让他出入如入无人之境的守卫情况,用“一般”这个形容词,已经是抬举他们了。 “好吧,有时候我真觉得我们不是在一个水平上,不能拿平常的眼光来理解你的看法。”莳萝伸着脑袋上下瞅着,神情就像只在洞口向外好奇打探的兔子,云雾的浮动都没有她眸中的流转清波多情。明明不是三界最美的人,却让螭曈难以移开眼。 “恩......”莳萝若有所思,摇了摇扇子,“看样子也不是到那种密不透风的程度。” 莳萝回头看了看神色恍然的螭曈,有些不解,“怎么了?出来一趟就把你兴奋的忘乎所以?” 他不就是出神了一下下嘛! “好了,”莳萝重新将注意力转向天牢的洞府门前,“我现在要过去,你要在这里把风吗?” “我也一起去。” 莳萝疑惑的看了看螭曈,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激动,那表情就像是个被丢弃的小狗,充满了惴惴不安,“那就跟紧了。” 莳萝将扇子伸离前,对准了天牢的方向,由下向上,挥了三挥,每一下都带动巨大的风波,如海浪般汹涌,想那千名守卫而去。飓风袭来,毫无预兆,且不知来源,风的力度足以让任何一名守卫睁不开眼,场面混乱,守卫们都挣扎在飓风中,以致不会让自己变成风中浮沉的落叶。耳畔都是风的呼啸声,即使将手臂横在眼前,能看到的只有喷薄而来的云雾,却没发现天空的异光想天牢的入口袭来。 成功的进入了天牢,莳萝挑挑眼,这似乎比想象中的简单多了。不再多留恋天牢外的混乱,她和螭曈向更深的尽头走去。 天庭牢狱自然不同一般,相较于外界,这里人化多了,只有牢房,没有刑具。这里有水滴穿石的声音,比起草阁,这里虽然宁静,却沉许多。 莳萝在天牢尽头的牢房前停住,金铸的牢门上不仅挂了一把硕大的锁,门缝上还贴了一张朱红的封印,正散发着异常血腥的红光。以玉皇为首的众仙在牢内打坐凝神,察觉到门前的动静,都张开了眼。 “看来夜罗王对你们也不错,竟然将蒲团都准备了。”莳萝似乎在说笑话,一派悠闲的摇着扇子,似乎在得意自己没有受牢狱之灾。 关在里头的都是资深的神仙,清心寡欲惯了,有山崩于前而不乱的心境,就算救命稻草来了,也不可能会像常人一样激动了,他们的棱角早就被岁月的长河消磨殆尽了。 “莳萝,你怎么会在这里?”玉皇有些诧异,成为别人的阶下囚,并不代表着他之前的威严也比禁锢了,相反他的威严是与生俱来,好似不会被任何形式磨灭。 莳萝顽皮一笑,“事实证明,千万不要小瞧了小小的史官。” 没将莳萝当回事,那是夜罗王的大意。玉皇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莳萝不会单枪匹马来救大家。 “你要怎么做?” 莳萝想了想,歪着脑袋的样子,实在让其他神仙汗颜,这个神情轻浮的小小史官,当真能扛起挽救三界的重担? “夜罗王不是软柿子,如果来硬的,如来早就手了。” 此时太白了句话,“众位仙家早知如来看清了夜罗王的佛缘,可十大弟子都没感化他,这样顽固不化的妖孽,还留他涂炭生灵到几时?” 莳萝施然抬了下羽扇,似乎是想压制太白的冲动“顽固者必有执念,夜罗王有他过不去的坎儿,魔由心生。怪就怪玉皇老爷子长了一张昏庸无道的脸,偶尔做了些看似昏庸无道的事,才给了夜罗王一个冠冕堂皇,赶你下台的理由。” 众仙哗然,这样大不敬的话,敢当着众位仙家和玉皇的面说出来的人,三界之内,实在屈指可数。不过他们也明白,要说错么,谁都有,所有的责任不能让夜罗王独自承担。 “自由因果循环。他自己劝服不了自己,很难放开。” 赤脚仙有些不满莳萝的态度,“史官的意思,你是要坐视不管了?” “我要像独善其身,何必又来这种地方。我是史官,记载每个人的历史,恶行善行,皆逃不过我的法眼。你们一样,夜罗王也一样。他的执念在于,他不过是借了个理由,来满足他的权力欲望罢了。”莳萝话至于此,她只是想让被困的仙家明白,想动夜罗王,决不能妄想来硬的,即使有温柔的方式,也最需要的便是他们的耐心等待。“这点,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既然你知道,那就快去告诉他啊!我看他不像是不讲理的人。”赤脚仙有些心急了,估计是没穿鞋,脚心受了天牢的寒气,忍受不了了。 “他是讲理的人,可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他攻打天庭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他自以为玉皇无能,自己专政。可他和所有人一样,喜欢听好话,没耐心听劝言。告诉他又用的话,那佛祖的十大弟子就不会败兴而归了。这件事只能让他自己去意识。”莳萝抱着扇子,仰头观察着牢门上的朱红封印,看流光在字符上游走闪亮,不禁赞叹,“这个封印简直可以跟当年封印孙悟空的那张相媲美了。” 冲着众仙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神情,莳萝后退一步,又将注意力放在封印上,“当你孙悟空的那长封印除了佛祖,只有金蝉一人能解开,不知道这张是怎样。” 螭曈跃跃欲试,却被莳萝横臂拦下,“这张符咒的反噬力极强,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 螭曈顺服的退到莳萝的身后,还不待他站定,就警惕的盯住入口。轻微的波动也逃不过他一切的感官,螭曈知道,夜罗王来了。 第四十四章 星河无际天无涯1在线阅读 第四十四章 星河无际天无涯1 肉文屋 / 第四十四章 星河无际天无涯1 第四十四章 星河无际天无涯1 第四十四章 星河无际天无涯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四章 星河无际天无涯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四章 星河无际天无涯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四章 星河无际天无涯2 他们闯天牢,闹出的动静不小,莳萝从没期盼那场风惊动不了夜罗王。恰恰相反,她早料到夜罗王会闻声而来。螭曈对夜罗王的警惕,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天敌,老鹰护小**似的将莳萝护在了身后,螭曈摆明了是想解决了出现在眼前的夜罗王。 “螭曈,退下。”见螭曈无动于衷,仍是机警十万分的盯着夜罗王,一动也不动,莳萝有些无奈的伸手,用羽扇将螭曈拨开,“嘿,放松点,小狐狸。” 方才的杀机褪去,夜罗王背手走到莳萝面前,看了看螭曈,而此时的螭曈正宠溺的垂首看着莳萝。夜罗王扯起一抹嘲讽的笑,他大概清楚了螭曈和莳萝的关系了,没想到天庭也会容忍这样肮脏的感情存在!神仙不一直都是清心寡欲的么? “聪明的人不该来这个地方。”夜罗王踱到天牢门前,他能感受到牢中的众仙对他有多大的敌意。 莳萝以扇掩唇,轻笑出声,“夜罗王太抬举莳萝的聪明才智了。” 夜罗王狐疑的来回的看着莳萝和自己在牢门上设下的封印,他刚才走进来的时候,莳萝正看着这道封印出神,难道是发现什么玄机了不成? 似乎是以防万一,夜罗王抬臂一挥,一道红光自他袖中冲向封印,封印的红光大盛,似乎是加强了力量。 “回你的草阁去,擅闯天牢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夜罗王不想面对莳萝,也不愿面对众仙,于是他选择了侧对着他们背手而立。 “哦,这时候我真的觉得跟众仙在天牢的感觉不错。”草阁几乎成了莳萝的一个噩梦,从那里出来,她才怀念自由的感觉,“每天不停地写,问,我有些厌烦了。” 夜罗王突然转向她,神色凛然,“你不能拒绝!本王要你看着,本王是如何做的比玉皇好!” 莳萝懒懒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正要离去,“何必再造杀孽?” 螭曈跟上,才走了几步,却被夜罗王拦下,就看夜罗王神色坚决,“她可以走,你不能。” “那么大的草阁,夜罗王不可能交给莳萝一个来打理吧。”莳萝瞠目,其不满显而易见。 夜罗王似有犹豫,“本王会加派人手。” 莳萝才不管夜罗王会给她加派多少人手,也不怀疑夜罗王有那个能力派人将她的草阁却给站满咯,但是那么多岁月了,她习惯了螭曈的存在。草阁交给她独自打理绝对没问题,但是问题是她的小狐狸要被关押啦! 莳萝眨着眼睛,“喔,不不不,我有螭曈就够了,你不用给我加派人手,人太多,我会分心的。再说那么大的草阁,不多花写时间熟悉,你的那些人手是打理不过来的。他们知道谁的史册在哪一个柜格吗?” 夜罗王不知道莳萝哪来的那么多话,但是他有很认真的在听,继而联想到了浩瀚星河似的草阁,普通的神仙似乎做不了那样繁杂的事,也没那个闲工夫去打理那些琐事,记住一个柜格的牌号,还不如花些时间去吃酒的自在!但是他也不会放任一个威胁逍遥天庭! “除了螭曈,你的那些人手都不知道,所以......”莳萝小心用羽扇挑开横亘在螭曈面前的手臂,“螭曈跟我一样,不能离开草阁的。” 蟒袖微动,夜罗王横臂抓住莳萝拿扇的手腕,俊美的眸子里满是鸷,“你最好别一再挑战本王的耐!” 能容忍以下犯上的莳萝至此,对夜罗王来说,这已经算是个奇迹了。但是他的一句威胁,却成了挑起战火的导火索,天牢的甬道里杀机四起。夜罗王只觉得身侧陡升凉意,还不待他反应过来,整个身子便被一股蛮力掀到关押众仙的牢门上,触动了封印的机关,炸开了红色的闪电,却不是因为夜罗王的作用,而是抵在他颈子上手臂的主人——螭曈,进犯了封印的界限。瞬间,闪电就在螭曈的身遭穿梭闪耀,滋滋啵啵的响着。只有螭曈才清楚触动机关的疼痛,但是他不在乎。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她!”凤眼中蓝光乍现,要比犀利,螭曈绝对不输夜罗王。但这绝对也是个威胁,螭曈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夜罗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为三界难逢敌手?笑话,暗使他螭曈还没有不顾一切的出面。天知道,他在乎的才不是那些天庭玉帝会怎样,他的世界里已经被莳萝的全部填满了。 “螭曈!”莳萝赶忙将螭曈拉开,出口责备,“你不要你的道行了吗?” 太胡来了!触动封印法力,岂是儿戏!方才的反噬对夜罗王本人当然不会有影响,可是螭曈遭殃了,他右手的皮肤几乎要被灼烧掉一层。恢复起来,恐怕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夜罗王身上的压力一解,便垂落在地,神色有些狼狈,了颈子,笑的狂妄,“本王接受你的挑衅。除了草阁,别让本王在任何一个角落看见你!” 莳萝看了看夜罗王,知道什么是明智之举,至少要在他改变主意之前,就把螭曈带回草阁。 “螭曈,”莳萝扯了扯有些僵硬的螭曈,“走啦。” 螭曈有所犹豫,论能力,他绝对有当场解决掉夜罗王的实力,可是莳萝和众仙似乎都不愿这样。既然是莳萝的愿望,那么他一定会满足。 莳萝和螭曈从天牢出来的时候,和夜罗王得几个心腹打了照面,其中有几位老者,似乎是夜罗族的几位长老。 “杀了她。”在莳萝出来的时候,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但清楚的是,这个声音很年轻,且冷漠异常。此人正是夜罗王得弟弟夜薰,眉清目秀,也算是绝代美男子,总是垂手而立,不动声色,为人沉默,一双眼睛却总是让人猜不透。此刻,这双眼睛却在莳萝身上,一刻也没离过。 夜罗族的天兵正要动手,可见了挡在莳萝身前的那个男人,都有些畏惧了。明明是让人欢喜的狐媚相,却是寒意逼人,让人不敢接近。见天兵退缩,夜薰加重语气,似乎有些急迫,“还不快动手,杀了那个女人!” 一触即发的战争,在夜罗王的出现时化解了。夜罗王果然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能驯服这些蛮不讲理,见面就喊杀的人。 “怎么回事?”剑拔弩张的气息让夜罗王有些不悦,他不希望莳萝回头给他加上一笔罪孽。 “王上,这个女人留不得!”夜薰的灵觉异常的高,就算跟莳萝不做多接触,见了她,夜薰就有种感觉,夜罗族的兴亡成败,全在着女人的一念之间。 “她只是个不成气候的小小史官。同样的事,本王不希望发现第二次!送他们回草阁!”夜罗王自视过高,在莳萝的眼里,他夜罗王一文不值,而在夜罗王眼里,她莳萝也好不到哪去。 “是。”夜薰拱手顺服,貌似如此,可莳萝就像一钉一样,长在他的眼里。不拔,却留不得肆无忌惮的作为,拔了,却要承受莫大的痛。但是为了族人,他必须想办法除去这个后患! 回到草阁,莳萝个螭曈的生活就像回到了原点,可是他们都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慢慢变质,而引起一切化学作用的,便是夜罗王。天庭一日不恢复平静,他们的平静日子就不会持续太久。尤其是在夜罗王三五不时的来草阁叨扰,莳萝已经学乖了。他爱来就来,莳萝也就随他去了,可是当真如莳萝所想的那样,天界的生活很快就脱轨了。 第四十四章 星河无际天无涯2在线阅读 第四十四章 星河无际天无涯2 肉文屋 / 第四十四章 星河无际天无涯2 第四十四章 星河无际天无涯2 第四十五章 成事在天与人为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五章 成事在天与人为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五章 成事在天与人为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五章 成事在天与人为1 三界易主,等同变天,可草阁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安详。在莳萝的眼里是这样,可螭曈却觉得,u夜罗王三五不时的打扰,草阁的生活会更完美。 万丈柜格,人不过渺茫,如果这是一方天堂,莳萝觉得自己不过是其中的微尘,浮荡其间,只觉得草阁更广,不只是因为这里本身的宽阔,还有它承载其中的历史长河,比三途川上过往的生灵,流淌的还要漫长。 宣纸笔走,未干的墨迹散发着幽香,玲珑小巧的字迹里穿梭着千奇百怪,莳萝从不记载未来,在她笔下游走的尽是过往。螭曈正为史册归类,三界生灵之事皆在其中,实在难以想象万丈草阁的书卷,独经她一手而创。 一阵巨响打破了宁静,好似来自天边的号角,沉闷悠远漫长,却有着足以掀动草阁的力量。在“呜呜”声中,草阁好似地基被撼动,又好似被这警告似的声响所吓,身置惊恐几下哆嗦,也将深深的恐慌传染给了柜格边上的螭曈。 莳萝倒是很淡定,但是她手中笔毫上的墨汁就不如她了,端端落下一滴,浸染了案几上的书卷纸页。一瞬间天摇地动,神仙都难安生。 才一稳住身子,螭曈便急忙问,声音里带着紧张。“怎么回事?” “要变天了。”莳萝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怎么看重,自顾自地撰写文字。 螭曈不明白,他们已经在天上了,怎么还会变天? “三界易主,秩序被乱,这才是开始呢。”她的话音刚落,情形正应了她的预见,似乎变得更恶劣了。 只是片刻的工夫,草阁一下陷入了黑暗。不,除了搁置的光体,天庭的每一个角落都陷入了黑暗。正如天地混沌时的苍茫,未开化,不见一丝星光。这种黑暗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不过冲茶工夫,天庭就恢复如常。 莳萝将手中的笔一扔,也无心撰文。螭曈看得出来,她此刻的心很乱。就算告诫自己不必在意,可是天象异常,神仙也坐立难安,何况是莳萝。 “我出去一下。”莳萝抓起案几上的羽扇,抖了抖坐皱的袍子,只一下,便将其展平。 “我也去。” “你好好的在草阁呆着,别忘了夜罗王上次的警告。” 夜罗王的警告?螭曈才不怕,真要算起来,他比夜罗王还要年长呢!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一步不离莳萝身边。螭曈的宽衣突然虚空垂下,落在地上起伏有致,忽见其中蠕动,便见一直雪白的小脑袋探了出来。吱唔了两声,化身为小狐狸的螭曈跃到莳萝跟前,两只闪亮着无辜的眼眸似有清波荡漾,一瞬不瞬地仰望着草阁门前的莳萝。 “哎——”莳萝拍着脑袋,似乎在怪自己狠不下心来,对可爱的东西向来没辙,螭曈的原身实在太招人垂怜,这简直就是罪过!“进来吧。” 见莳萝挥出宽袖,螭曈欢快的叫了两声,在原地追着尾巴转了两圈,然后一头钻进了莳萝的袖中。莳萝的袖子本身就厚重,载一只娇小玲珑的小狐狸不成问题。 莳萝本是欲往玉清,可走了许久,转了好几道云廊,竟如置身迷般,有进无出。若非必要,腾云不是她的喜好,可草阁通往玉清的路,无数次经过,现在她竟然迷路了!挥散缭绕脚边的云彩,莳萝发现,此刻自己竟置身蟠桃园。 云雾过后,当真满园桃枝,却无桃香。枯枝烂丫,竟无一丝坠叶。太过萧条的景象,让莳萝心生奇怪,蟠桃园可是圣地,怎会被荒废至此,无一丝生气可察。就算无果,蟠桃园时刻都是桃花灿烂,欢笑满园。 桃树三千六百株,平分三等,三千年一熟者,只消一口便可让凡人得道成仙。六千年一熟者,霞举飞升,长生不老。九千年一熟者,食之,可与天地齐寿。昔日盛举,却落得残败萧条景象,到底是为何。 “牡丹,牡丹。”莳萝四下搜寻着蟠桃园的守护仙女牡丹的身影,可实现可触及之处无非是茫茫白雾,哪有一仙一侍。莳萝被遮眼的雾气惹得心烦,索羽扇一挥,将它们全散去了。 白雾一退,倒显出一个黑影来,蓦然出现在莳萝身后,她早有察觉,以为是园中仙侍,转身一看,才发现是视她未豺狼虎豹的夜薰。 “史官大人。”夜薰彬彬有礼行了一礼。 “大人不敢当。”莳萝的眼角堆满了笑意,比弦月弯的还好看,“护法大人有何指教?” 夜薰不动声色,只是一笑,“指教不敢当,倒是史官大人怎么到桃园来了?” “路过。” 简单却是事实的回答招来夜薰的质疑,她的出现当真只是巧合那么简单?那为何桃园会遭此劫,无花无果无叶。方才天动失光,一定和这个女人逃不了干系。 “史官大人是在找桃园女侍牡丹?”夜薰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牡丹为事不力,失守桃园,亵渎圣地,酿成大祸,此刻正在玉清等候我王发落。” 莳萝摇着扇子,不疾不徐,“为事不力,失守桃园,亵渎圣地,酿成大祸?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天不容夜罗族,倒是怪罪在无辜的小仙身上了。天道有常,这只是开始,护法大人,好自为之。” 说完,莳萝便飘然而去,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回去好做筹备。 玉清,金座高高在上,文官武将,左右站立,都弓着身子,不敢抬头将座上愤怒的王,瞧上一眼。 牡丹等一干桃园守将,跪伏在殿下,各个战战兢兢,不知夜罗王要如何发落他们。 “桃园萧条,真的不管我们的事啊,方才天变失光,等到清明的时候,桃园已经成那般模样了,小仙们也不知为何如此……”牡丹手下的一位仙女吞吐着将话说完。 “不知?”夜罗王拔高了音量,低沉中带着撼动心魄的力量,“不是有说是新王当道,天理难容么?” “没错!”牡丹天生一股傲气,此刻更不想委曲求全,“乱三界者,天理不容,这就是对你的惩罚!你看着吧,这不过是个开头,今后有你难受!” “大胆!竟敢在朝堂上诋毁陛下!”奉旨小官站出来指责牡丹,苍白如纸的狗腿嘴脸,只让牡丹觉得这么可恶!“来呀,把她拖下去杖责!抽去她的仙骨,看她还怎么无赖!” 正有几名天兵闻声上来,却被夜罗王挥退,“本王还未发落,何时轮到你了。退下!” 被夜罗王一喝,奉旨官赶忙弓起身子,连称是,再也不敢动弹一下,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被扬言抽仙骨的小仙。 夜罗王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牡丹身上,前倾身子,玉冠珠帘晃在眼前,始终扫不去他的威严,只是静静的一眼,便将牡丹压迫的喘不上气。 “本王知道,攻占三界曾犯下罪过,可是本王一直在弥补,哪乱了,本王就去平哪,你倒是说说,本王怎么做才不是天理难容?” “怎么做?天择良将,你不过妄想只手遮天,混乱秩序,三界大乱还不是因为你之作为实在不堪!?”牡丹压下恐惧,动唇讥讽。 “天道轮回,不过轮到本王掌权,也罢,你们总有习惯的那天。”夜罗王似乎并没有耐心和牡丹强辩。 “不择手段坐在这里,你这是在与天斗!终会遭天谴!” 夜罗王从不信天命,事在人为,命运自己把握,赢者为王。结果对了,那就是对了,何必在乎过程? 第四十五章 成事在天与人为1在线阅读 第四十五章 成事在天与人为1 肉文屋 / 第四十五章 成事在天与人为1 第四十五章 成事在天与人为1 第四十五章 成事在天与人为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五章 成事在天与人为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五章 成事在天与人为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五章 成事在天与人为2 桃园残败只是个开始。 事情大条了,莳萝回去的时候发现,草阁不见了!万丈通上天外天的草阁,竟然化为茫茫雾霭,就这么不见了。莳萝还以为又是自己迷路的,正茫然转身探清身后的方向,是这里没错啊! “我的草阁呢?我的草阁呢?我的草阁呢?”莳萝的音量一次比一次的高,草阁消失了,她住哪里,睡哪里!没有了草阁就等同于没有了家啊! “嗷呜~”一声轻吟自莳萝的袖中传来,只见宽袖抖动一阵,一只小狐狸便从里面跃了出来,直奔云霄去了。回来的时候,小狐狸的嘴里衔着两件物件——蓝眼之泉和转命盘。 有了张两件东西的证实,莳萝便清楚的知道,不是自己迷路了,而是她的草阁真的不见了。 “看来,三界这次是要乱的彻底了。”莳萝轻叹一声,将螭曈寻到的两件佩饰收在袖中,“我们去玉清。” 此刻,玉清内硝烟依旧不散,以牡丹为首的蟠桃园守护者正等着夜罗王的发落。 要说他们中有守护不力的,夜罗王是万万不敢相信的,但是谁又拥有那么大的法力,足以让整个蟠桃园失去生机呢?夜罗王不信有这样的神仙存在,若真有,当初他攻陷天庭,便不会那么自在了。 “你们说要本王怎么罚你们?众位仙卿有何高见么?” 奉旨官正要跃跃欲试,但触及夜罗王狠的视线,忙又缩回身子,瑟瑟不已。他总算知道夜罗王要的意见,不是抽筋扒皮那么简单的。 但是夜罗王此话一出,没有一位敢站出来陈述。王得心思太难猜,就怕说错一个字,落的下场就会跟跪在殿上的小仙们一样。 “熏,”夜罗王留意到刚回到玉清的夜薰,“你觉得要怎么处罚他们?” 夜薰的嘴角闪现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此刻他竟然有些得意,只见他微微躬身行礼,“王,小仙觉得蟠桃园一事,并不像此等小仙所为。” 就是嘛!殿下的小仙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个肯站出来替他们说话的神仙了。 “哦?说来听听。”夜罗王下意识的将身子侧倾到夜薰的方向,谁都想知道桃园失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刚才,小仙在桃园见到了一位仙卿……”说到这,夜薰不由自主的顿了顿,有故意卖关子的嫌疑。 “谁?”夜罗王急忙追问,他倒要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天界的史官,莳萝。” 对夜薰的这个答案,夜罗王似乎很不以为然,他清楚的知道夜薰对莳萝有成见,没想到成见会这么深,以至于让夜薰给她乱扣罪名了。 “不可能会是莳萝!”牡丹急忙替莳萝辩解,“莳萝千万载受王母荣宠,不可能回毁了娘娘的一片心血!” 夜薰侧眼睥睨着她,讥讽味道十足,“如今天界易主,蟠桃园早已不是王母的了,史官不乏会做一些报复的事,来打击我王。她还说,这只是个开始。” “熏!”夜罗王叱喝,神情有些恼怒,“本王相信史官的仙品,此等有损三界之事,不会是她做的。” “王,真人不露相。您的信任会因为她的身世而改变。王还未有所耳闻吧,那草阁的史官是西天如来……遗留身外的情种。接受天地孕育,长为莳萝,故名莳萝啊。”夜薰极为缓慢的说出了他听到的事实,语气更是吊足了众仙的胃口,太多的悬念掺杂其中,当真让夜罗王有所动摇了。 夜罗王深思片刻,直望着牡丹,“此事当真?” 被逼视的牡丹想垂下头,可总觉得脑袋有千斤重,垂不下,也不听她使唤,却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如受蛊惑般。 夜罗王紧了紧扶在龙椅上的十指,看来莳萝的事,给他的震撼不小,也一时无法从其中挣脱出来。 夜薰见状,抬直了身子,“来呀,把史官押上来!” 他的话音一落,正有几位天兵要应言领命,不料,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不用了,我自己来了。” 牡丹如获大赦,看着匆匆赶来的莳萝,竟有些惊喜,被压迫的小仙们的表情甚至比牡丹的还深刻,似乎莳萝的到来,将他们的恐惧驱散了。如果说夜罗王是黑暗,莳萝就是光明,一黑一白,碰撞交集摩擦,总想把对方吞噬掉,成为自己的颜色。 “有时间八卦我的身世,不如解决眼前的难题来的实在。陛下,小仙有事起奏。”莳萝委身之际,侧眸看了看有些小人得志的夜薰,对他的施以颜色,只是置之一笑。 “准奏。”夜罗王大气挥手,颇见其豪迈之意。 “小仙的草阁不见了。” “什么意思?”这就是她要上奏的事?简单的话语却把夜罗王弄糊涂了。 “字面上的意思。小仙的草阁不见了。”莳萝重复刚才的话,态度依旧是不冷不热,只有着向夜罗王请求答案的期盼。 “笑话,草阁无垠更甚玉清,就算不见了,你也该去草阁的地方找,怎么向王讨来了?”不知何时,夜薰嘴角的讥笑加深了,一副得意的嘴里啊你,让人看了生厌。 “我倒是想找玉帝啊,可如今三界易主,此刻坐在上面的可是你们夜罗族的王,我找不到草阁,不来找他,还来找你么?”莳萝反唇相讥,“护法大人在桃园遇到小仙,就怀疑桃园之事为小仙所为,可由此事?” “难道不是么?”夜薰自负满满,面对夜罗王他几乎是卑躬屈膝的虔诚,可到了莳萝面前,他的膛挺得比谁都直。 “那我大可也可向夜罗王参你一本,说那事是你做的。” “你——”夜薰愤然看向她,急于辩解。 可莳萝却没给他机会,扬眉直视,“你与夜罗王虽是同胞,可身为兄长的你却臣服亲弟之下,心有不甘,做一些不正常的事出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休在这里胡言!我对夜罗族的衷心天地可鉴!夜罗才能样样在我之上,王得位置本该是他坐!” “如果我说错了,你激动什么?既是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莳萝以扇掩唇,别有深意的觑着夜薰,“还是你心里有鬼?” 看着那双笑意肆溢的半月似的眸子,夜薰突觉得好似一切都被看穿,在她面前,所有人都是透明的。“夜罗王只有一个!” “放肆!”殿上传来夜罗王的呵斥。 夜薰急忙收回指着龙椅上的手,委身请罪,“王,请降罪。” “这里岂是你们斗嘴的地方?”夜罗王不动声色,十足威严,却没能成功的压下莳萝淡然的气势,很是挫败。“草阁之事,本王会派人查清,史官大人还有本奏?” 莳萝垂眸思索片刻,心下清楚牡丹一干的清白,但是要如何证明桃园之事不是他们所为呢?草阁消失和桃园残败,因出同源,若此刻提出来,只怕难让众仙信服。现在做的,只是等待。 “没有了。”斟酌一番,莳萝决定先明哲保身。 牡丹等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既然来了,为何不替他们求情?牡丹知道,莳萝不是没有这个能耐。 莳萝冲着她,轻摇了几下羽扇,接下来,只怕要委屈他们些时刻了,并以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史官大人有什么就说,何必藏藏掩掩?”将莳萝跟牡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夜薰像是抓住了她的小辫子一样,又开始是志得意满起来。 “同僚相安,有什么问题么,护法大人?” 夜薰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便不再多言。 莳萝轻笑着转身,正要离去,却被夜罗王唤住,“草阁消失,史官还有落脚的地方么?” “只要还没有消失的地方,都可以是我落脚的地方。” 耐人寻味的话触动夜罗王的心弦,只要还没有消失……那就是说,草阁不过是个开始?莳萝到底知道什么,为何不说明白? 第四十五章 成事在天与人为2在线阅读 第四十五章 成事在天与人为2 肉文屋 / 第四十五章 成事在天与人为2 第四十五章 成事在天与人为2 第四十六章 前世今生月老阁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六章 前世今生月老阁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六章 前世今生月老阁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六章 前世今生月老阁1 看着几欲要和殿上半脚高的云雾融为一体的浅色身影,夜罗王迷茫了,在莳萝转身的那一刻,他甚至都在怀疑,坐在这个位置上,是个错误的选择。 莳萝还未出玉清,便有一天兵落荒是的逃了来,失了节奏的步子,让他身上的铠甲看上去有些笨重。 “陛下,陛下——”天兵扑跪下来,扶了扶歪扭的头盔,“陛下,南天门不见了!” 众仙大惊,开始是草阁,这次又是南天门,前所未有的事,现在发生了。听上去是个惊讶的消息,但是对这些消息都没什么概念,众仙不明白,夜罗王同样也不知道。 “什么意思?” 被夜罗王这么一问,天兵傻眼了,既然王都不知道的事,他怎么会知道!回头向莳萝求救,天兵却发现,她早已走远了。 可是莳萝的声音还是清晰传来,“意思就是,我们每一个都成了笼中之鸟了。” 南天门消失,就代表着天庭意外的仙妖进不来,天庭里的众仙出不去。此刻的天庭就像一座斗兽场,将众仙深深的困在其中。 看着莳萝消失的背影,夜罗王的怒气油然而生,不是恨极了莳萝本身,而是气她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总是把真相揣起来。也许,这个位置上做的不是他,她就可以坦诚相待了。 “这里谁最了解史官?”夜罗突然问,见众仙只是面面相觑,不理睬他的话,猛然拍着扶手,“说!” 玉清上下回响着他的怒斥,一个字的力量竟如此沉重,甚至悠长。夜罗王的确比玉皇英明果决的多,没有表面上的优柔,俊美无铸的外表和由内而外散发的威严宣示着不可替代的存在,为王者应是如此,可是夜罗王太狂妄,自负过分。 宁静了片刻,终于有一仙战战兢兢的回答,“月老。” 月老园中阁,谁为我塑泥身?情花深种,引水瑶池。绿叶红花,与腿齐高,寄情花田中央,遥望无边花做的海洋,身后是月老阁的木坊,谱写无数鸳鸯成双。红线相连泥人的尾指上,千线万道,在莳萝眼里,那一条条红线,红的比任何人认为的都要鲜艳。 莳萝到月老阁的时候,发现白须苍发的月老正佝偻着身子,为花浇水。千万株红花,唯独对角落不起眼的杂草悉心栽培,也许有人认为月老是本末倒置了,可他却乐在其中。 “来啦,莳萝。”几乎不用转身,月老就察觉到了身后来人的身份。 “月老师傅还是一样的厉害。” “来了也不会出声,这是你的习惯。”月老终于觉得满足了,摆弄了杂草的直,心下觉得惋惜,“不知这莳萝草何时会开花。” “无心了,魂走了,除非我不在了,才会有花开的时刻。”莳萝轻言,每一个字都是一声叹息。 月老觉得有理,此刻竟不期盼这株草开花了。 “总有花开的时候......”莳萝总是坚信这一点,即使是神仙,也会有消散的那一刻。 “山崩于前而不乱,莳萝啊莳萝,你还是老样子,要做什么就放手做,何必闷闷不快?”月老沿着花田边得沟渠而上,视察着瑶池水的灌溉情况,自莳萝来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看她一眼。 莳萝有些哭笑不得,能从她的嬉皮笑脸里看到不快?还以为自己已经伪装了很好。 “你每次来我这里,都是释然而归,我已经看惯了。”月老说了理由,看查看水渠的神色越来越不对劲。 渠水下陷,引水断绝,湿气也有所降,莳萝也帮忙看了,可眉头立即凝了起来,“瑶池的水要干了。” 月老这才诧异的回头看了看莳萝,似有不信,往水渠的上游去了,腾云回来的时候是一脸的肃然,果真如莳萝所言,瑶池的水位下降了。 “我去蓄水。”月老赶到木坊,找了一只巴掌大的小瓮出来,又腾云向瑶池的方向去了。 徒留莳萝在情花海田,伫身深思,沉下的眼眸却是一直垂视着裙边的无花之草。蓦地,木坊里传来一阵惊叫声,莳萝无奈摇头,不知红线着丫头又出了什么差错了。 红线是月老阁的牵线人,泥人身上的红线皆是她所牵,一双巧手成就了无数鸳鸯,无数的情缘。 莳萝拾步向木坊而去,不待到门口,便问:“又出什么事了?” 闻声,红线转身,甚是惊恐的看着莳萝,短而卷翘的浓发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红光,腕上的链式是用红线心所编,触目深刻。 莳萝也惊了,让她惊讶的却不是红线的神情,而是她身后错乱不堪的红线。月老阁红线千错万道,向来却是有条不紊。因为泥人摆放的方位不同(不同的方位会影响泥人情缘的好坏),红线牵的长短也不同,所以,当谁走进月老阁的木坊时,首先看到的便是空中盘旋着的红线,当你仔细观察一条,便会发现红线的两端分别牵的两个泥人的手指上。 红线交错,代表情缘纠葛,就算有小结,若情缘化开,红线上的小结便会自动解开——这是活结。而死结却代表着泥人会不可自拔的陷进情海的泥淖中。 此刻,木坊中的红线乱在当空,拧结在一起,毫无头绪。只一眼,莳萝便看到了好几个死结。 乱了,乱了,全乱了!红线错位,这还了得!? “不是我干的!”看到莳萝责备的眼神,红线慌忙为自己澄清。 “你每次做错事,说的都是这句话。” “真的不是我,刚才月老爷爷走的时候,屋子里的每一红线都颤抖起来,我只不过想施法让它们安静下来,没想到他们受了我的法,就纠结成这样了。怎么办?爷爷回来要打死我的!”红线多情,成就鸳鸯,乐在其中,往往都会在谱写鸳鸯谱的时候,为那些难成眷属的情人们放一点点小水。 “我知道不是你,三界秩序大乱,这不过是其中一件。” 莳萝的话就像是一剂定心丸,让红线松懈下来。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线解开,你还嫌三界不够乱啊。” 红线这才意识到,红线纠结虽然不是自己的错误导致的,却也是不可挽回的恶果。若及时挽救,还可解开段段错综复杂的情缘。但是,这么大的工程,要她一个来完成,红线还真没那样的自信。 “你会帮我吧?”红线惴惴发问,生怕被莳萝一口拒绝,而自己面对烂摊子。 “你忘了?我虽然能看见这些东西,”莳萝抬手触及红线,却没有任何阻碍的从红线绳上穿过,就像穿梭在空气中一样。“却不到它们。” 但是红线知道,莳萝和那些成结的线绳都是实在存在的,看来这个烂摊子当真要她一个老收拾了。“好吧,红线自己来。”红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两眼期盼的看着莳萝,“但是你可以把你的小狐狸借我啊。” 莳萝抖了抖袍袖,察觉到螭曈抗议的挣扎,便会意轻笑,“如果你不介意他光溜溜的站在你面前。” 不是莳萝不想帮红线,只要她开口,螭曈绝对会顺服,可是螭曈毕竟是妖仙,自然比不过红线的天然所为。妖气会影响红线的纯粹。 “那还是算了吧,我自己来。”红线丧气的转身,这些绳结会让她忙上好半天。 莳萝正要离去,又被红线唤了回来。 “对了,等等!”红心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直到她在慌乱中瞟见了柜房上的泥人,才恍然,“我做了一个小泥人。” 红线马虎,做事虎头蛇尾,找了好半天,才想起她把做好的泥人放在了身上。 哇唔~莳萝抚着手上的泥人,那赫然是自己的形象。表面是往常的平静,可红线鞥感觉到她内心的高兴。就连螭曈也察觉了异常,从莳萝的袖中探出头来,一双水汪汪眼睛里写满了疑惑,他不明白只是一个小泥人为何能让莳萝高兴的不由自主的溢出笑来。 “谢谢。” 红线跟高兴她能喜欢,这是她第一次做的泥人,虽然比不上月老做的那些形象,却也算是尤物了。她就知道莳萝会喜欢—— 第四十六章 前世今生月老阁1在线阅读 第四十六章 前世今生月老阁1 肉文屋 / 第四十六章 前世今生月老阁1 第四十六章 前世今生月老阁1 第四十六章 前世今生月老阁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六章 前世今生月老阁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六章 前世今生月老阁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六章 前世今生月老阁2 夜罗王涉足月老阁,茫茫花田中,只见一位老者曲着身子照料着花田边得一株——杂草!? 见状,夜罗王不经意的笑笑,以为月老是老糊涂了,放着情花不管,竟在乎一株不起眼的杂草,到底孰轻孰重? 但是那株杂草还真让他在意,万千情花,能一下子抓住他视线的,竟是一株不起眼的杂草。当夜罗王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走到月老身边,仔细看着备受玉露滋润的青草,半腿高,比起情花,却是毫无特色,真不明白月老怎么会允许一株杂草停留在自己的花田,还这么的悉心照料。 “这是什么植物?”夜罗王很好奇,也许这株看似不起眼的仙草会有大文章。 月老只是瞥了他一眼,随后淡漠的讲,“无名无姓。” “既是无名无姓,又怎比得情花重要,可月老显然在意这株草比情花来的多。” “虽说众生平等,可在我眼里,情花万千,枯萎了还可再种,这株草却只有一棵。万千情花能否存活,只看她怎么做。”月老语带双关,可夜罗却不解其背后深意。“夜罗王来这儿不会是要让我这老头子给你谱段鸳鸯情吧。” 夜罗王挑挑眉梢,他现在有些了解莳萝在面对他的时候为何会那么无畏了,名师出高徒嘛。敢这么调侃他的,除了莳萝也只有月老了。可莳萝和月老毕竟还是不一样的,莳萝言语直接,不管自己的措辞是否会让人受伤,她依旧会把最直接的事实说出来。 “本王要知道如何能控制史官,让她为我所用。”夜罗王也不含糊,开门见山。 月老也不惊讶,只是淡漠的摇了摇头,“没办法。” 三界之内会有没办法解决的事?夜罗王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本王倒是有个好主意。不管线的那一端是谁,本王都要把她的线牵到自己身上来!” 墙强硬的语气,宣示着自己的所有,占有欲十足的味道,让月老汗颜。 “莳萝没有泥身。” 夜罗王显然不信月老的话,微眯的眼眸是凶险的前兆,“不要让本王毁了整个月老阁的泥人。” 是啊,就算是毁了月老阁的所有泥人,也要把莳萝的泥身找出来,月老相信他做得出来。 “莳萝有别于三界,受孕于佛祖情意的浇灌,地下十八界,天上九天外,人间四海只此一株唯一的存在,仙泥塑不出她的形体。” 说她无名无姓,也是将莳萝的名字写不进鸳鸯谱的原因。 “既然那么特殊,佛祖为什么没把她带在身边,而排遣她到天界做了一个小小的史官?”看似不经意的问题,却是夜罗王旁敲侧击的方法,只想了解莳萝的更多。 “没有哪位神仙比她更适合这个位置。史官职位虽低,但莳萝在众仙的声望却极高。就算是玉皇为人做事有时还要向莳萝请教。有些事你做了,以为没人知道,但是却瞒不过——”月老以两指在眼前比划着,“她的眼睛。” 莳萝具有极特殊的洞察力,夜罗王早就察觉到,他只是有些不明白,她是怎么忍受草阁那么长久的乏味生活,还能那么自得其乐。 “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要在史册里大肆宣扬玉皇老儿,为他的错事粉饰太平?” “万事有常,不论是玉皇还是莳萝,都遵循了天地既定的规律行事。” 而夜罗王的出现,打破了这个规律,才落的三界如此混乱的下场。 “月老的意思,就算本王坐了如今的位置,可还是替代不了玉皇老儿?” “前后情形相较一下,事实显而易见。” 夜罗王承认,在自己的统治下,三界开始崩盘,但是他甚至什么都没做,就被宣判了结果。 蟠桃园萧条,草阁和南天门继而消失不见,方才又有天兵来报,说是瑶池水渐干,他在努力补救,却是无力回天。是的,是无力回天,天要灭他,他正是孤单无援,莳萝尽知先机,却无心帮忙,不收拢她,还要如何做? “月老师傅,”莳萝从木坊中出来,并不惊讶夜罗王的存在,她只是像个孩子,急于炫耀手中的战利品,“红线为我塑了泥身。” 月老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红线毕竟是在他手下做工,“那丫头很聪明,用了草泥。” “哦~”莳萝扭动着肩膀,“怪不得这阵子我会觉得乏的厉害。” 夜罗王自然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哑谜。红线将莳萝的草叶碾成碎泥,才成功做出了这只泥人娃娃。 看着莳萝手中的泥人,夜罗王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月老不是说莳萝没有泥身么?” “是没有。一直都没有。”对这个泥人,莳萝百看不厌,“刚才你也听师傅说了,这是用草泥做的。仙泥是塑不出我的形体的。还有,红线对我来说,是望尘莫及的事物。”话是对夜罗王说的,可莳萝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手中的泥人上。可蓦地,她转向夜罗王,“夜罗王是想给我做媒人么?和谁牵线呢?你不会不知道我的名字在鸳鸯谱上写不出来么?” 莳萝伸出自己的尾指,最后一句话,将夜罗王打入深冷的冰渊,“我不到红线。三界万物情缘,唯独我莳萝不存在。” 夜罗王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扶在腰上的手掌,暴露在外的五指,极不自在的缩了缩,他的手有什么问题么? “你能看到我的红线?” 莳萝只是莫测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莳萝垂袖而立,手里摩挲着泥身,视线跳到了茫茫花田,却不知所踪。 一瞬,只有花香和寂静。夜罗王何不习惯这样的沉默,也许莳萝在草阁呆久了,熟悉了祥和,但是他是在战场里杀出来的男人,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战斗,可是终于不用战斗了,他还是停不了这样的冲动。每天的克制,已经让他厌烦了,但是此刻,他却觉得舒服多了。 “嗯......”莳萝突然笑了,笑的很释然,月老在一旁点头,神情甚是赞许,看来她又度过了一个心结。 只听莳萝吟出声,夜罗王以为还会有下文,终是等到失去耐心的时候,他终于发问。“你看到了什么?” “那夜罗王看到了什么?”莳萝反问。 “花田。”只是站在花田边,就觉得已经置身其中了。 “但是站在花堤上网下望,你会发现景象并不一样。”莳萝抿唇轻笑。 夜罗王记忆力惊人,回忆着方才从花堤下来之前的场景,在脑海里描摹出了一幅图画,“除了花田,就是花田边在杂草。” “没错,就是杂草。视野的距离不一样,触及的范围景象也会有多不同。站远了,所望的到的,似乎都很渺小,渺小到只能看到自己的存在,可是走进了,渐渐放大视线里的东西,你才会发现,渺小的其实是自己。站在这里,你还会看见杂草么?” 夜罗王动了动步子,满眼的红花,的确让他忘记了杂草的存在。但是杂草跟莳萝,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对你来说,三界之事,尽是分内之事,不介意帮个小忙吧?”莳萝挑眉相问。 夜罗王挑眉回应,似在询问是何事。 “红线乱了。” 月老闻之,惊诧的从花花草草中抬头看她,立即提起衣摆,慌张的向木坊去了。 “多一个人手总归是好的。” 当莳萝在夜罗王的眼前又演示了一遍她不鞥碰触红线的画面,他这才知道莳萝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世上无莳萝的姻缘。都说神仙清心寡欲,真正六尽断的神仙又有几位,而眼前,就有一位。 第四十六章 前世今生月老阁2在线阅读 第四十六章 前世今生月老阁2 肉文屋 / 第四十六章 前世今生月老阁2 第四十六章 前世今生月老阁2 第四十七章 敖游白龙金蝉子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七章 敖游白龙金蝉子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七章 敖游白龙金蝉子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七章 敖游白龙金蝉子1 红线怎么也没想到夜罗王会屈尊降贵来月老阁帮忙。近处观察,夜罗王似乎没有传言中的那么让人害怕。 “莳萝,他真的是夜罗王?”红线凑在莳萝的耳边,压低声音,她到现在还不相信堂堂夜罗王在帮她解红线! “如假包换。”莳萝在躺椅上翘着腿,三五不时的晃着,“赶紧的,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呐,别耽误了时辰。” “哦~”红线闷闷不快,想偷个懒,也不成。 夜罗王自然把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在众仙他当真是那么不近人情?搁下手中的活儿,他移步到莳萝跟前,真不知道她怎么能像个老太婆一样,万事都可以一笔带过。不过话说回来,她的年纪似乎也不小了。 “三界危机,你当真要坐视不理?” 莳萝摇着扇子,懒洋洋的抬起眼帘,眯了他一眼,又懒洋洋的合上,“又不是我让桃园残败,又不是我让草阁和南天门消失,又不是我让瑶池水干,一切皆因你而起,你倒是找我来要解决的办法了。” “所以我在想办法弥补,你倒是帮不帮?”夜罗王有些愠怒,紧绷的面庞似乎随时都会将莳萝瓦解。 红线畏缩的退到一边,这才知道外界的传言果然不假,夜罗王真的好可怕~ “只要你还站在这里,就什么事也解决不了。” “但是你可以。” 莳萝弯着嘴角,笑的有些孩子气,“非也非也,我不能。我要是真的可以解决眼前的难题,我的草阁就不会消失了。果由因中生,因为果之方,因果循环,这是你的报应,你总得有觉悟承受它们,无论有多沉重,无论代价有多大。” 蓦地,两道合为一体的龙啸自天边传来,尖锐而悠远,摄人心魄的力道,欲把长空撕裂,成了最美的交响。 “是白龙!还有敖游!”红线的听力甚好,一下就识出了那两道龙啸的所属。她正要跑出木坊,却被月老拎兔子似的拽了回来,活儿没干完就像跑出去玩?方才兴奋的小脸,立即灰暗下来,红线只好乖乖的在千错万道的红线中忙活起来。红线一把心思放在白龙和敖游身上,这会儿有了动力,干起活也勤快起来。 夜罗王神色一凛,南天门消失,不是说外界的神仙进不来,里面的也出不去么? 龙啸声将莳萝惊起来,抬手掐指一算,才了然于心,“孽啊。”她抖了抖衣袖,“螭曈,把天机星君请来。” 螭曈嗷呜两声,就没了动静,莳萝这才意识到,天机被夜罗王关了起来。 “师傅,我走了。”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月老嘱咐,对莳萝,他一向是很放心的。 莳萝点头,便腾云而去了。还未到草阁,便见三个身影垂立在草阁的云端上方,尽是一副惊讶的神色。 “草阁呐?”小白龙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扭头,用孩子气的双眸瞪着风轻云淡的金蝉,“师傅,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金蝉背手,垂眸俯视着茫茫雾霭,“南天门都不见了,草阁不见了也没什么稀奇的。” 小白龙受教般点头,师傅说的话果然就是箴言,一句话旧把他的疑惑解开了。不愧是佛祖坐下的星月菩提。 敖游受不了白龙花痴的神情,简直就是在丢龙族的脸!和白龙随意的装束不一样,敖游穿着更像个龙族,金鳞铠甲磷光闪闪,双角头盔顶天而立,方天画戟可摧坚挺,比起白龙吊儿郎当的模样,他看上去要严肃很多,给人望而生畏的感觉。 “我去杀了夜罗王!”敖游看上去给人沉稳的感觉,却比谁都要莽撞。 “敖游,慢着,不要做傻事。天道有常,自由夜罗王的报应。”金蝉轻叹一声,“找到莳萝再说吧,看她有什么打算。” 听到莳萝的名号,敖游这才平复暴躁的心情。 “众仙都被夜罗王关押起来了,你们说莳萝会不会也被……”白龙胡乱臆测,被敖游狠厉一瞪,才乖乖住了口。话都不让人家说完,凶什么嘛~可是他就是闲不住,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看草阁的方向,“你们说,草阁会不会被那只小狐狸一口给吞啦~” 不料他们走到半路,没碰到莳萝,却撞上了夜薰。夜薰也是闻声而来,方才的那两声龙啸,实在太过诡异,出来查探,才知道天庭来客。 “原来是西海三太子和东海七太子,哟,还有菩提金蝉,天庭真是蓬荜生辉啊。”夜薰的口气,活像他才是整个天庭的主人,让人看了生厌。 “我问你,莳萝呐?”白龙没好气,方才的好心情都被夜薰的出现破坏了。 “史官大人不在草阁么?”夜薰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神情,模样实在无辜的厉害。 “草阁不见了,说,是不是你们把它给轰了!?”小白龙还真是异想天开,年纪也不小了,可还跟个孩子一样。 夜薰失笑,草阁消失,他当然知道,但是到底是谁再背后做的手脚,就有待商量了。“话说回来,南天门消失,三位是怎么进天庭来的?” “关你什么——”白龙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金蝉拦下。 这个如风的菩提,始终没有卸下一脸和蔼可亲的笑意,彬彬有礼,算是客气。“是弱水将我们引上来的,敖游和八零皆是龙族,弱水剧毒,伤不了他们。” 当然,金蝉也是潜在白龙的龙腹中才躲过这一关。 “那几位找史官有何贵干?”夜薰若有所思,只怕来者不善。 “你又不是莳萝的代言人,我们找她,凭什么要经你过问?”小白龙气不打一处来,他从来不把夜罗族的任何一个放在眼里,区区一个夜薰自然入不了他的眼。 “三太子误会了,史官与我王在月老阁纠缠……” “纠缠?”小白龙异样的打量着夜薰,看他书生意气,没想到腹中尽是些黑水。这么暧昧的词眼,是随便拿来用的嘛?“你什么意思?” “三太子又误会了,小仙只是想表达史官此刻正与我王在一块,商榷天庭的异变之事。” 小白龙这才满意,侧身用鼻孔出了一口气,不再理他。 “护法大人对天庭异变作何感想?”平淡的语气,恰似温润的泉水,却冷冽异常,金蝉便是这样,佛说,“他站在你身边,却离你很远。” “无非是不知哪位神仙不满我王统治,在背后做的手脚。” “是吗?”看着夜薰傲慢的神色,金蝉便不再多言,“我们这就去跟莳萝相会,护法大人,告辞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夜薰绕道去了月老阁,将所见汇报给了夜罗王。此儿科莳萝早已离开,夜罗王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知天外来客意图为何。 茫茫花田,此刻正汹涌而动,正如他的心思。 “王,我看那三位和史官的关系不简单,尤其是小白龙,更是她的关系不浅。”夜薰的口气暧昧到了极点,听到夜罗王得耳中只觉得刺痛的厉害。 “够了!再去探!” 夜薰走后,夜罗王独自面对花田起落。莳萝就像是一刺,长在他身上,却舍不得拔掉,也不忍承受拔掉的刺痛。那么就把她放在身上,可放在身上了,她就能为他所用了么? 看着脚边的莳萝草,夜罗王陷入沉思,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得到她的认可? 第四十七章 敖游白龙金蝉子1在线阅读 第四十七章 敖游白龙金蝉子1 肉文屋 / 第四十七章 敖游白龙金蝉子1 第四十七章 敖游白龙金蝉子1 第四十七章 敖游白龙金蝉子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七章 敖游白龙金蝉子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七章 敖游白龙金蝉子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七章 敖游白龙金蝉子2 “终于找到你了~莳萝~”白龙一见到莳萝,立即飞扑上去,恨不得挂在她身上才甘心。 莳萝对他的措辞却哭笑不得,明明是他们让她好找啊。 “找我做什么?”现在可不是玩的时间。 “南天门都不见了,你说找你做什么!当然是商量对策啦!”小白龙一副慷慨的模样,还觉得自己不用莳萝求,就自动送上门,应该会让她高兴才对,没想到人家本不买他的帐。 “除了天界的事,你们就没别的要忙么?” “不解决先天庭的事,,地下两界也没什么希望了。”小白龙摆出一张苦瓜脸,人间天象异常,源在天**,就算他们在下面忙活,也是劳命伤财,治标不治本。 “刚来的时候,我们碰到金乌……”敖游才开了个头,接下来的话便被白龙抢去,这家伙不能消停点嘛! “小金乌说,他要去天竺找佛祖,求佛祖来帮忙。”小白龙就跟个回答完问题,等待奖赏的乖宝宝一样,甚是期待的看着莳萝。 “金乌看到我……”剩下的话还没说完,金蝉的话尾又被白龙接上。之后,只得甚是无奈的看着他这个小徒弟。 “金乌看到师父,以为是佛祖派来给天庭解围的,就没去天竺了。” 听说金乌要去天竺,莳萝不禁紧张了一把。金乌是人间的太阳,只能呆在万丈高空之上,若随意在人间走动,惹出的事端定是不小。哎~还好没去。 “如何?”金蝉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把白龙给弄糊涂了。 “在劫难逃。”莳萝无奈叹息。 “我去杀了他!”敖游似乎总有使不完的力,以为解决掉夜罗王,就是结束一切悲剧最快的方式。 “杀不得。”莳萝将羽扇横在敖游身前,“既来之,则安之。” “喔~不,既然解决不了天庭的事,我们是来接你下去的。”小白龙这才告知了这次的主要目的。 莳萝摇头轻笑,一副拿白龙没办法的样子,“弱水载你们来,不一定能载你们回去,小白龙,金蝉,敖游,你们已经在劫数中了。” 弱水河干了,这又是对天庭的一个不小的打击。和外界唯一的链接也断了,众仙都在惶恐中度过,云淡风轻的地方大概要数月老阁了。 莳萝似乎没什么压力,几乎每一刻都在享受仅存不多的祥和。 反正也回不去了,小白龙当真应了莳萝的那句“既来之,则安之”的话,在月老阁闹腾起来。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和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在花田边欢快的追逐。无意义的追逐,他们竟然乐在其中。但是并不是任何一位神仙都能这样难得的祥和中颐养天年,敖游的紧张度比任何时候的都要高,于是他照着莳萝教他的方法,面壁静思。 “月老,你的花田边有棵草,我帮你拔掉——”小白龙蹲在莳萝草边,正要动手,却被螭曈龇牙咧嘴的阻止了。 “要命哦~要命哦~”月老慌忙赶到莳萝草边,左右端详了,才安心下来。“你们到一边玩去!” 哎呀,把月老惹生气了,“这棵不起眼的草当真有那么重要嘛?”小白龙似乎没有道歉的打算。 “当真不起眼,你就不会注意他了。” 金蝉的一句话,就把小白龙堵住了。 “对不起嘛~我哪知道这棵草是月老的宝贝。”既然是宝贝,白龙当然不会放过瞻仰的机会,“这不是情花,怎么长在情花田?” 月老悉心护住,生怕白龙把它碰碎了,看白龙蠢蠢欲动的模样,真可能有这样的危险。 “是我栽这儿的,你别动她!”月老一再强调,且知道白龙可不是那种闲得住的家伙。 “红线不是给莳萝塑了一个泥人嘛?月老,给我们看看呗。”小白龙讨好的蹭着月老,红线的大作,他一定要好好瞻仰瞻仰。 “红线送给莳萝了。”月老只想把小白龙给打发了,他离的越远,他的花花草草就越安全。 那就是说泥人在莳萝身上咯。小白龙蹑手蹑脚到躺在椅子上的莳萝身边,伸手在她眼前试探了下,确认她熟睡了之后,才小心翼翼捏起覆盖在她身上的袖子,拎到半空的时候,抖了一抖,果然从里面掉出一样小物件——莳萝的泥身。 白龙乐呵呵的将泥身拿到金蝉面前,“师父,是不是很像。” “也不看是谁做的。”红线一脸得意的从木坊走出来,伸了个懒腰,终于把绳结都解开啦!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是说,莳萝的泥身塑不出来吗?”小白龙亮着手里的证据,难道之前月老说的都是瞎话?也不怕遭天谴!? “我用草泥做的。”红线似乎在等待谁的夸奖,没想到白龙好在刨问底。 “什么草?” “就是那个啊。”红线雨鞋失望,但是还是很乐意回答他的问题。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小白龙看着月老视若珍宝的莳萝草,“哟,那到底是什么草,这么厉害!” 仙泥都做不到的事,它竟然能做到,大概在天界呆久了,吸收了不少的仙气吧。 “难怪——”金蝉看了看青草,又看了看萎靡在躺椅里的莳萝,心里彻悟。 小白龙更加不解了,也难怪,极少的同僚知道月老一直照料的杂草会是莳萝的原身。前阵子,为了塑莳萝的泥身,红线就拔了几片叶子,就被月老念叨了好久。原身受损,本尊也受到了影响。 “师父,难怪什么?” “不可说,不可说。”金蝉风轻云淡,“你问了螭曈为什么一直保持原形么?” 金蝉试图转移小白龙的注意力,显然很成功。 “就是啊,螭曈,你怎么不变身?”小白龙好奇的打量着脚边虎视眈眈的小狐狸。螭曈似乎对小白龙手里的泥人很感兴趣。“怎么了?” “唔——”威胁的低吼声自螭曈的喉间溢出,轻巧的后退几步,他终于一跃而上,将白龙手里的泥身叼走了。 看着空空如一日的手掌,小白龙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时,就追了上去,“还回来,我还没看够呐!” 追赶中,小白龙化身一条悠游的小龙,追着一只雪白的狐狸,上了云间。两人回来的时候都是气喘吁吁,却也都是两手空空。 “泥人呢?”金蝉将他们上下都打量了一圈,他们回来的,怎么没见泥人回来? 螭曈抬起小脑袋瓜,冲白龙鸣了一声。可已变身的白龙却指着螭曈,“在他那里。” “那么——”金蝉能挑了挑眉梢,“就是说,泥身不见了。” “怎么会,我抢过来之后,立马被螭曈抢回去了。” “哇哦~”螭曈委屈的叫了一声,以示清白。 看一龙一狐狸傻愣愣的站着,金蝉又挑了挑眉梢,“还不去找。” 不止肇事者,就连金蝉也加入了寻找的行列,终是未果。可三人都察觉到了不寻常的事——有人在监视他们 是夜罗王!夜罗王站在比他们高一层的云层上,如鹰隼犀利的眸子睥睨着脚下的事物,却是目空一切。 出于礼貌,金蝉飞升上去,微微行了一礼,“金蝉受佛祖之命,特来助天庭脱困。” “难怪金蝉菩提成不了佛陀,”夜罗王的双眼里充满了轻蔑,就连嘴角的笑意里夜带着几分嘲弄。“君子以言有物,原来菩提连个君子也不如?” 金蝉是擅自结伙敖游和白龙来天庭,想着天上的危机,能帮着解一点便是一点。就算自己说的是谎言,也不至于得到这样的嘲讽。金蝉一笑带过,“既然是众生平等,菩提,佛陀,君子,又有何高度上的区别?” “狡辩。”夜罗王负起手,扫视警惕他的螭曈和小白龙,“无碍,希望你们有分寸。” 夜罗王转身离去,腾飞了许久,才垂下其中一只负着的手,手掌中摩挲的赫然是莳萝的泥身。 第四十七章 敖游白龙金蝉子2在线阅读 第四十七章 敖游白龙金蝉子2 肉文屋 / 第四十七章 敖游白龙金蝉子2 第四十七章 敖游白龙金蝉子2 第四十八章 莳萝原身莳萝草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八章 莳萝原身莳萝草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八章 莳萝原身莳萝草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八章 莳萝原身莳萝草1 有香味。夜罗王将莳萝的泥身搁在鼻前嗅了嗅,不同于一般的花香,但也不是第一次尝试。可夜罗王就是记不起来在哪里闻过这样的味道。 “王,”夜薰委身请示,似乎又看出来金座上的夜罗王有些心不在焉,便提高了音量,“王,要如何处置金蝉一行?” “小角色而已,无碍。”话虽然是对夜薰说的,但夜罗王的注意力还在手上的泥人上,“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做什么吗?” “解决三界危难。”夜薰据实以答。 “次之。没有莳萝,夜罗族只能坐以待毙。” 夜薰天生一颗聪明脑袋,就算夜罗王没有明说,他也意会了当务之急是拉拢莳萝归顺夜罗族,觑着夜罗王手中的泥人,夜薰笑笑,“王是要纳她为王母?” 夜罗王从未想过如此,但经夜薰提及,自行想象了一下和莳萝平起平坐的画面,虽觉得没什么不协调,却也觉得实在奇怪。然而他更清楚,“莳萝无姻缘。三界内没有她的归宿,没有她的良人。” “王心底既然有期盼,何不遂了心愿?” “不,本王只想让她帮忙解决了眼前的为难,为我夜罗族所用。”他知道莳萝不属于任何谁,当然他也不希望莳萝归谁所有。“你知道这是用什么料做的么?” 夜罗王晃了晃手中的泥人,却把殿下的夜薰给弄糊涂了。夜薰虽然知道那是莳萝模样的泥身,但不仔细看,他怎么会知道那是用什么做的。 “请王特赦熏祥看。”夜薰躬身请示。 夜罗王犹豫片刻,始终还是将泥人小心扔进夜薰的手中。 嗅了嗅泥身,夜薰皱了皱眉头,心下思忖着,这个泥人似乎不是用寻常的泥土所制,里面似乎掺杂了一些东西。“闻起来,里面似乎添了茴香。” “茴香?”夜罗王似乎没见过他所说的东西。 “一种很不起眼的杂草。但是这种味道又不似茴香那样浓烈......”夜薰诚实的说出自己的见解,正要继续的时候,被打断了。 “这就够了。”夜罗王经提点,想起了在月老阁的时候,被重视的生长在情花田边得杂草。没错了,就是这个味道,那个草香的味道,来自泥人的身上。那时莳萝说她的身子不大爽快,大概是原身受损的缘故。 夜罗王纵身而起,金黄蟒袍猎猎作响,十足的威势是夜薰一身不曾所有,所以如今能坐到上面的人是夜罗,而不是他夜薰。夜罗王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将他手中的泥人拿去。 正是恭送夜罗王的时刻,百草仙子端着茶水袅袅而来,“陛下,这是灵山雪露炼制的茶水,百草特为陛下准备的。” 夜罗王正巧经过她身边,本想忽视而去,可一听她报上自己的名号,夜罗王在她身后停住了,“百草?” “正是小仙。”百草还以为自己的大名远播夜罗耳中,正沾沾自喜,没想到夜罗是别有用意。明眼人一看便知百草的心思,秋波暗送,无奈流水无情。 “你知道这是什么的味道么?”夜罗王仅仅在她面前挥了一下衣袖,以袖风将泥人身上的香味驱散到百草鼻前。 百草闭眸深嗅,神色醉的熏熏然,几乎忘了职责,“是莳萝草的味道。”但是她更在意的是袖风中阳刚的味道。 就是这个了!夜罗王轻笑着信步而去,终于让他找到了牵制莳萝的方法,控制她的原身! 有了小白龙,脑力都不会冷清,就算是没有话题,他也会编造一个出来。 “莳萝,你真该给螭曈找一件衣服穿,老师这么光着身子不好啊。” 但是螭曈现在是狐狸身子,当然用不着忌讳那么多。 “螭曈现在只是个妖仙,要为纯粹的天仙,就要从不穿衣服做起。”看似不经意,却是莳萝有意调笑,“螭曈还差得远,心中的执念不除,就成不了星君,只能在天界做一个小官。” “这下可糟了,莳萝,你不是无所不知么?帮帮螭曈呀~”白龙大有为兄弟出头的意思。 “我能看穿的是发生过的事,可以预测将要发生的事,但是我看不穿人心啊。”莳萝说的理所当然,“再厉害的神仙也不能吧。金蝉做得到么?” 金蝉摇了摇头,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与月老对弈的棋盘上。 “连佛祖坐下预备的佛陀都做不到,一个小小的草仙怎么能做得到?”莳萝将卧在身边的螭曈打发到白龙身边,“去和白龙,红线玩吧。” 莳萝散步到情花田边,垂首望着沟渠旁的莳萝草,自行陷入沉思。沟渠清水干涸,莳萝草也没以前那么鲜艳了,如果再仔细观察的话,甚至可以发现叶底泛黄的迹象。 揪了一片绿叶,捏在手中,莳萝也不觉得这株凡间常见的草有什么稀奇,可佛当初选择了它,灌注了他平生第一滴,也是唯一的一滴情泪。 百步远的轻叹声没能成功的逃脱金蝉的耳,抬起观棋的头,他问:“月老,莳萝还有多长时间?” “就快,就快。”月老的回答甚是无奈,“如果瑶池的水不复苏,莳萝草就会慢慢枯萎,我收集的那些瑶池水,离了瑶池,便是死水一滩,远不够莳萝草所需。” 闻之,金蝉的眉宇间凝了一道散不去的郁。“莳萝不该得到这样的结果。” “这是她的劫,也是你们的劫。”月老落下一子,将金蝉逼入死胡同,很期待他绝处逢生的方法。 蓦地,金蝉站了起来,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什么,但月老知道,他的心里很焦躁。 “你要做什么?”月老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 “找天机。”三界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人想到去找天机星君,求解方法呢?将这么大的担子交给莳萝一个,她怎么可以独自扛? 天机被困天牢,要释放他,当然要经过夜罗王的允许,于是金蝉离开木坊的第一站不是天牢,而是玉清。 但是他跟夜罗王正好擦肩而过,到了玉清的金蝉没有见到夜罗王,却碰到了收拾茶盘的百草。 “百草仙子,夜罗王呢?” 百草笑迎金蝉,那样的笑容比任何一朵花都要娇艳,若是寻常男子,只怕早就沉迷其中,轻摇臻首,百草笑答,“不清楚......金蝉仙子打哪来?” 金蝉乃佛祖坐下弟子,当然是打西天来。但是南天门消失,就等于进入天庭的路封了,金蝉还真不知要如何回答百草的问题,却也巧妙避开,“来处来。劳烦仙子了。” 金蝉驾雾而去,却没见百草卸下的面孔上带着一抹险的算计。她当然知道夜罗王哪去了,天庭内,有莳萝草的地方,只有月老阁。 百草连忙去月老阁报信,腾云上空,还未到地方,就见夜罗王负手立在花堤上,好似经久不化得雕像。神铸的曲线飘扬的是深沉的专注,低垂的眼眸泛着点点的漆光都朝着一个方向。 “陛下,方才金蝉去了玉清。”百草躬身禀报,垂首之际,瞥了一眼花田边得莳萝。 “他要做什么?”夜罗王的注意力始终还在莳萝身上,只是看了泛黄的叶子,他突然觉得用她的原身控制她,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金蝉仙子没说。但是小仙看他,好像是往天牢的方向去了。” 夜罗王终于有了动作,想知道金蝉去天牢的目的,看来要他亲自请问了。 夜罗王来了月老阁什么都没做就离开了,没有完成百草的任何一个奢望,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 第四十八章 莳萝原身莳萝草1在线阅读 第四十八章 莳萝原身莳萝草1 肉文屋 / 第四十八章 莳萝原身莳萝草1 第四十八章 莳萝原身莳萝草1 第四十八章 莳萝原身莳萝草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八章 莳萝原身莳萝草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八章 莳萝原身莳萝草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八章 莳萝原身莳萝草2 听到霓裳轻扬的声音,莳萝侧了侧身,“百草仙子。” “看来莳萝仙子很喜欢这片情花田。”百草抚平飞腾的纱袖,移步到莳萝身边,不着痕迹的觑了一眼脚边的草叶。 “是啊,站在这里总能让我想很多事。”莳萝轻摇着羽扇,看着望不到尽头的花田,“百草仙子有多久没去天牢照顾王母了?” 百草的神色瞬间难看下来,“天牢岂是小仙等擅闯之地?” “去不去是个问题,试没试过又是一个问题,百草,你沉沦了。到底是什么让你迷失了?” 百草心下悚然,可很快,她就放逐了恐惧,哼笑一声,“三界都成这样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有人为之事,有天定之事,看你如何判别。”莳萝垂下眸子,带了百草的视线,“就像这草,就算你置它不顾,总有凋零的那一刻。” 如果说百草听不出这话中的别有用意,那是假的。她有同样的自信确定自己的心思没有被莳萝看穿,但是这一刻,她犹豫了。毕竟是百草仙,她不会没有察觉莳萝草恶劣的状况。 是的,莳萝草的时日无多了。 瞥见百草茫然的神色,莳萝弯起了唇角,“百草仙子知道情花为什么没有花香吗?” “也许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百花仙子。”虽然在天庭呆很久了,对于情花的了解,百草仍是不在行。 “百花虽司掌百花,但情花可不再她的行列,这个问题,就算是她,恐怕也不见得会知晓。”莳萝不是在轻贬百花,也不是在追捧百草,她只是说出事实。“闻不到,并不代表情花没有花香。” 百草显然不信,她从未听说情花有花香,若莳萝说的是大彻大空的境界,她宁愿不听。 “到底有没有花香,闻一闻就知道。”话未说完,百草便将离身边最近的一朵情花揪了下来,正要凑到鼻前,却被莳萝用扇子挡住了手臂。 “虽名曰情花,天下间最属无情之物便是它。”莳萝用羽扇的尾尖拨掉百草手中的残花,“情花是忘情水的药引。它的花香能让你忘记一段感情,若它制成忘情水喝了,便会让你忘了永世的情。” 百草惶然,慌忙将手掌中未净得残碎拍掉,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方才没有那么莽撞。 “等你决定了,在确定自己要不要碰它。” 百草异样的看着莳萝,她很想在莳萝平淡的脸上找一些蛛丝马迹,却没发现任何弱点,“你什么意思?” 莳萝只是轻笑,“你懂我的意思。” 百草却摇了摇头,“没人懂你。真正沉沦的不是我,是金蝉,是螭曈,是妄想改变天道的白龙和敖游,如今,夜罗才是三界的王。” 百草似有愠怒,她不知道莳萝用了什么方法勾引了那么多的目光,她几乎什么也没做,所有人都围着她团团转。为什么?仅仅是来历不凡的缘故?她就是看不惯莳萝的这张故作清高的嘴脸。 百草正要拂袖而去,听了莳萝接下来的一句话,心中更加郁结。 “那你又在妄想什么,百草?” 想什么?莳萝的话正中百草的心怀。第一次见到夜罗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哪里一定是崩塌掉了。让她注视的原因不是因为夜罗王的位置有多高,而是他本人,他本人。 话说金蝉混进天牢,见了被关押的众仙,找到了天机。天机身为星君,外表看起来却年轻的多,甚至有些孩子气,且一脸的维诺之相,怕人怕事怕己。 隔着牢笼的金铁门,金蝉将天机唤到了最前面,看着天机一身的畏缩相,他突然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天机,三界危机,可有破解之法?” 天机首先向牢门外左右张望,生怕被发现后得到怪罪,“既然你来了,那天庭一定发生了不得了的事。” 看他畏手畏脚的模样,就连话都是压低了声音说的,金蝉真想一走了之,就当自己没来过。哎,天机总有办法让人无奈。 “是的。蟠桃园草叶骤然凋零,南天门和草阁消失了,瑶池的水也干了,弱水河也枯竭了。” 这些事都不算小吧。 “喔喔,”天机掐指一算,神色惊慌,“那这么说,莳萝她......” 金蝉严肃的点点头,证实了天机的算。 “要应劫的话,还差一个人。”天机几乎掐断手指也算不出差的那个人是谁。 “有了我,敖游,白龙,还不够么?”难道非要莳萝消散才能解决所有问题么? “远远不止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快走吧,等夜罗王发现了,我们都不会好过。”天机催促着,也许是心怀天机,时时刻刻的紧张感让他不得不对周遭保持警惕吧。 但是,天机的警告貌似已经晚了。 “要走哪里去啊?金蝉菩提既来探访,为何不请示本王?” 金蝉似乎对夜罗王的出现并没感到多大的惊讶。迟早会来临的事,只有事先做好准备去接受它。金蝉并没奢想这这次擅闯天牢的事,能瞒过夜罗王。 “是金蝉冒昧了。” 天机一见到夜罗王几乎吓瘫了,要不是有太白搀着,差点坐到玉帝的身上。就是因为天机看上去太不靠谱,三界有难,夜罗王才没对他抱希望。 “夜罗王想解三界为难么?且听金蝉一言,”金蝉神情和语气都很谦卑,如果这能让夜罗王听见他的谏言,他谢昂自己能做到淋漓尽致,“天机表面如此,但绝对是个智囊。” “你的意思是要本王放了天机?”夜罗王似有嘲讽,但也有所犹豫,更不想纵容金蝉在自己面前放肆。此刻,他能要求自己放了天机,下一刻,说不定又要他放了另一个。“若本王不允呢?” “那夜罗王要如何?” 在夜罗王看来,金蝉似乎相当的执着。 “你倒是给本王一个能信得过他的理由。” 天机听得委屈,长这副样子又不是他的错! “莳萝信的,金蝉便信。”金蝉对天机抱着疑惑,但是他从未怀疑过莳萝。 夜罗王犹豫了很久,终于挥起一道迅猛袖风,不见牢门打开,天机便被卷了出来。 狼狈的撞在墙壁上,天机四脚朝天的倒在地上,要是莳萝在场看到他这般模样,铁定捧腹了。落荒似的爬起来,天机一刻也不敢多呆,一阵风似的向外面跑去。 夜罗王挑眉,他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可怕,至少容貌的话,他有绝对的自信,论气场的话,那就难说了。罢了,只将这当个笑话也不错。且看看他能跑到哪去。 于是一场追逐开始了。天机越来越紧迫,他甚至在腾云上加速冲刺,几乎要跑断双腿,但是他跟夜罗王的距离似乎并没有拉远。 “加油加油加油——”就算高抬腿时机上起不了什么作用,至少可以让天机心里好受些。天机回头看了一眼追在后面的夜罗王,几乎要尖叫出声。为什么夜罗王可以以那么优雅,那么从容的身姿,还可以飞那么快!?“哇啊——娘啊——不要追过来!不要再追过来啦!” 当天机看到云层下的莳萝,几乎是放弃了腾云的念头,一头栽了下去。 “莳萝啊啊啊啊——”天机就像被抛掷的重物,以极完美抛物线弧度俯冲向莳萝,眼看就要抓住救命稻草,却被人家一扇子给扇飞了。 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天机才停下来,但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螭曈,过去看看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莳萝挥着扇子收了余风,“还真是吓了我一跳。” “有么?真的有被吓到么?”白龙围着她转了好几圈,始终没能找到被吓到的痕迹。 “快去看看是什么东西。”莳萝催促着,刚才拿东西掉下来的时候,似乎发出了一阵惨叫声,而这声音还是她还很熟悉的。 天庭已经够乱了,千万别再来个麻烦! 第四十八章 莳萝原身莳萝草2在线阅读 第四十八章 莳萝原身莳萝草2 肉文屋 / 第四十八章 莳萝原身莳萝草2 第四十八章 莳萝原身莳萝草2 第四十九章 夜罗实力不可测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九章 夜罗实力不可测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九章 夜罗实力不可测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九章 夜罗实力不可测1 “呜哇哇哇——”天机还没爬起了就嚎啕大哭,将靠近他的小狐狸吓退了一步。他心里委屈的实在,刚从牢里出来,就得到这样的对待,能没有怨气么? “嗷呜~”小狐狸冲他嚎了一声,之后叼着他的领子,强迫着把他的脸扯向莳萝的方向。 “喔~是天机!”白龙跑了过去,看上去很兴奋,“天机,你怎么出来啦!?终于越狱成功了?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教教我!也许下回,我用的着!” 什么越狱!能从夜罗王手下逃出来?呢本是不可能的,天知道他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 眼看夜罗王从云上下来,天机就跟见到老虎的兔子一样,立即窜到莳萝身后,寻求庇护。 看看受惊的天机,看看乐在追逐的夜罗王,莳萝了然。夜罗王似乎很享受旁人对他的恐惧,那样也助长了他不可一世的心理。 “喔,我们伟大的王,终于散发您仅存不多的慈悲,放出一个小仙么?”莳萝说笑,却没有嘲讽的意味,“那您能不能把剩下的慈悲也布施了,把众仙都放出来?” 夜罗王早已走到莳萝身前,借着机会凑到莳萝耳边,轻轻吐了两个字,“休想。” 无所谓了,莳萝也没抱多大希望夜罗王能施舍什么。 夜罗王走到莳萝草旁,嘴角挂着别有深意的笑,“你知道吗?我一直想把这棵草拔掉!” 这句话没吓到莳萝,倒把天机吓得不轻,“使不得,使不得——” 夜罗王挑眉,似乎很赞同天机的话,“但是没了它,似乎来这片田地的意义就没了。” 天机神色诡异,怎么听夜罗王的话,都觉得他对莳萝有意思,但是这也太怪了。神仙怎么可能有情爱呢? “如果天机没什么用的话,本王还会让他滚到笼子里!” “天机,快拿来你得做出点成绩,才能保住难得的自由。”莳萝将天机揪了起来,这么窝囊的样子都把星君的脸面丢光了。 “那么,要破解天劫,该怎么做?” 夜罗王刚把问题问出来,就遭到一记白眼,天机自然不敢给他脸色看。 “我以为该怎么做,夜罗王比我们更清楚呢。” 一瞬间,夜罗王的脸色很难看,不可否认,如今下场,皆因他而起。 “但是莳萝,不行啊,我怎么算,都觉得少了一个应劫的媒介。”天机扯着莳萝的衣角,小声说,唯恐被夜罗王听去了。 “你是领导,你只管说你的,要做不做,是他们的事。” 一听到“领导”这个词,天机真的很想挺起膛,但是一触及夜罗王的目光,他觉得自己的气场就像被吞噬光了,浑身乏力的只想晕倒。天机实在没有莳萝那样的勇气。 “他们听我的么?”天机哭丧着脸,“要不这样,我算着什么,我告诉你,你来告诉夜罗王,好不好?” 莳萝翻了个白眼,“你怕什么,他又不会把你吃了!” 绝对有这个可能!天机没有忽视夜罗王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明明是行云流水似的好看,天机却觉得毛骨悚然,他从里面得到的信息就是——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成成,等到他把你吃了,我再把你取出来。” “到时候我早就化成他肚子里的一滩水了!”天机急得跳脚。 “天机,天机,”莳萝无奈,“既然恐惧在你面前了,你就要学着去面对它。” 天机转了个身,将夜罗王置之身后,“我背对他成么?” “天机,你很烦也。”小白龙把他揪离莳萝的身边,真不明白这么胆小如鼠的人是怎么修炼成仙的!“能不能不要在莳萝耳边吵!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莳萝又不是你娘!” “白龙,不要睬他,让他自己解决。”莳萝都不想理天机了,她承认天机有时候出的主意绝赞,但是个实在太懦弱了。有时候怕事怕到,死抱着秘密不说的程度。 “莳萝,别不理我。”如果么偶有莳萝罩着,天机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难关。 “用白龙的话说,你很烦也。”莳萝用扇子拨开一直抓着她衣角不放的脏手,“我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保得住你?” 天机一想也是,三界大灾难,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天地混沌,鸟无鸟迹,人无人迹,仙无仙迹,万物不过归于无,到时候谁都难逃这一劫。死,都不怕了,还害怕被吃么? 天机又掐指算起来,神色有变,大概他算到的事压过了他对夜罗王的恐惧,几乎是将夜罗王推搡到一边,围着莳萝草左右走了三圈,“白龙,敖游,你们是水族,快去想办法收集天**下所有的玉露琼浆,将莳萝草补救活。红线,你去灵山采些易活的花草种在莳萝草旁......” 众仙被天机搞的心慌,就好像莳萝草在下一刻就会凋零一样。 莳萝摇着扇子轻笑,“天机,放你出来,不是要管我怎么样。” “可是你才是应劫的关键啊!” 莳萝摇头,不以为然,“天机,在这里的每一位都是应劫的关键。如果找到应劫的最后一位,要如何应劫?” “在轮回道旁开通天道。”天机说的很认真,随后他告知了理由,“如今天界南天门一关,弱水河封,与外界难有沟通,若开一条无往不利的通天道,便可借助外界势力一同应付天劫。弱水河是三界活水连接的唯一源头,河干了,必会造成人间大旱,我们要引水天上,以那海水为弱水,借人间之势,补给天上。” 天机绘声绘色描述,行为举止十足一个书生模样。此刻他似乎忘记了对夜罗王的恐惧,只管天下苍生,挥发意气,果真有几分领导的风范。 “风雨雷电四神,都被关押在天牢。若要降雨,没有他们行吗?”这是莳萝的考虑。 “当然——”天机本来底气挺高的,一看到夜罗王立马又缩了,连声音都小了,“不行。” “罢了,就这么办吧。”莳萝说不上是喜是悲,但是谁都可以从她的话中听到无奈。 天机以为是自己出的主意不合她心意,“怎么了?难道这个办法行不通?” “不,”莳萝摇头,继而望着苍茫花田,飘远的眼神中带着迷茫,“行得通。” “嗷呜~”螭曈在莳萝的脚边甩了甩尾巴,神情幽怨的望着她,似乎在怪她对他的隐瞒。“嗷呜~” 悲戚的叫声终于唤来了莳萝的注意,螭曈小退几步,跃上她的怀。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任的撒撒娇。 白龙似乎愣了很久,在沉默中拍着天机的肩膀,大笑着,“天机啊,你在说什么呐?搞的莳萝就要死掉一样。” “神仙怎么会死呢?”莳萝扶着螭曈的绒毛,反问白龙。 白龙一想,也是啊,神仙怎么会死呐!肯定是他多心了!“金蝉呢?怎么还没回来?我跟敖游去找找。” 白龙拽着浑身僵硬,且在面壁思过的敖游,腾云而去了。 莳萝无奈笑笑,“神仙怎么会死呢?只会仙逝......螭曈螭曈,生死蜉蝣......你万万要记住,莫可太过追逐心中执念。” 螭曈将小脑袋塞进她的肩窝里,既是执念,他以为便有值得追逐下去的价值,更何况,莳萝在他心中,比无价之宝还重要。 第四十九章 夜罗实力不可测1在线阅读 第四十九章 夜罗实力不可测1 肉文屋 / 第四十九章 夜罗实力不可测1 第四十九章 夜罗实力不可测1 第四十九章 夜罗实力不可测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九章 夜罗实力不可测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九章 夜罗实力不可测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四十九章 夜罗实力不可测2 “金蝉怎么还没回来?”月老等急了,他们还有一盘棋没下完呢。而且耽搁了这么久,白龙和敖游都去找了,还没回来的话,真是不寻常啊。 “糟了,”莳萝掐指一算,但脸上却没慌乱的神情,“金蝉和护法夜薰冲突了。” “为何?”月老自知夜薰之辈不是好招惹的。 “擅闯天牢,难辞罪责,夜薰护法本就好大喜功,不服万众,他连我都想置之死地,怎会放过高尚如风的金蝉?在那样的人眼里,别人越比他高尚,他就越觉得那人像一颗刺,扎在他眼睛里。”莳萝抿唇而笑,“这样的人,远比夜罗王更可怕。” 月老捋着胡子,微微颔首,赞同莳萝的话,“但是他已经为仙了……” 莳萝不以为然,将平抬在月老身侧的扇子收了回来,若不阻止月老,还不知他又要长篇大论什么,虽然他也不是多言的神仙,莳萝只想抒发自己的见解,“他是个人。他虽与夜罗同胞,却非一母所生。夜薰是个人类,执念成仙,才在夜罗族成立的时候,向夜罗谏言,攻上天。蟠桃园的花果当真是天劫的影响?不尽然——” 闻之,月老惊骇,“桃园的花果,莫不是被夜薰吃了!?” 含而不露,也当时莳萝默认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夜罗王?” “你当他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会为自己的兄弟做掩饰。这种丑事,被夜罗族内人知道,夜薰就没有立足之地了。至少,他的护法位置就不保。” 月老从莳萝的话里听出味道来了,总觉得她是在为夜罗王开脱,“你爱上夜罗王了么?” 难怪月老会多想,他干的就是这一行,他虽然牵过无数姻缘,可难说那些姻缘中没有心心相印者。 莳萝的神情比月老更怔愕,随即恍然,“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再说,我不是每天都喝着忘情水的么?” 月老似乎放下了一块石头般松懈下来,当真是老糊涂了,连这事都忘记了。 “都说莳萝最有情,却是最无情……”莳萝调侃似的,却惹得月老无奈。 “这又不是你能选择的,来,陪我把这盘棋下完。”月老正关心着他与金蝉没下完的残局,但是又看莳萝好似无打采,正想着找些东西消遣。 莳萝有些心不在焉,看了看案几上的残局,白子为金蝉所执,却已是被黑子逼得无退路,绝处逢生,几乎是没有可能了。让她力挽狂澜,恐怕要费上好一番功夫了。 “算了,还是等金蝉回来,你俩再继续吧。” 前一阵,金蝉去天牢见天机,天机一脱困,拔腿便跑,夜罗王追了出去,到金蝉走出天牢的时候,被夜薰率领的天兵天将围了个结实。很难说夜罗王会不会知道夜薰的所作所为。 “护法大人这是做什么?”金蝉面对众天兵仍不动声色。 “金蝉仙子擅闯天牢,我当然是里抓你的。”夜薰语调轻轻,好似在闲话家常。 “怪了,方才夜罗王怎么没说要抓我呢?” 见夜薰语塞,金蝉便了然,向来他是没向夜罗王请示,便出兵了。 “若没别的事,金蝉告辞了。”金蝉还在担心天机的状况,不知道他会出什么主意挽救三界。 “慢着,我不介意先斩后奏。来人,抓起来!”夜薰要来强的,金蝉怎会任他鱼? 于是乎,金蝉与天兵便缠斗起来,每每金蝉用法力的时候,夜薰总是闪身过去,却也不是还手,只是自动承受。金蝉所用之力不足致人死地,但是夜薰却无缘无故冲上来挨了那么多下,也是伤的不轻。金蝉不解,护法何故如此? 当夜罗闻讯而来的时候,金蝉便知是为何了。 一切不过是夜薰的苦计。 夜薰很戏剧的扑倒在夜罗王身边,闷哼一声,殷红的鲜血从口中喷薄而出。 “怎么回事?”夜罗王的眉宇间凝了一丝不可察觉的怒气,可周身的气息骤然转变,压抑的众仙透不过气。但是这样的情况,似乎按照常理来看,都会想到是金蝉伤了他们夜罗族人。“金蝉仙子,本王虽无待客之道,若这就是对本王的报复,是不是太过分了?” “夜罗王非要如此认为,金蝉无话可说。”金蝉觑着面色痛苦的夜薰,发现他嘴角正挂着若有似无的得逞的笑意,无奈的收回视线,低叹一声,“金蝉乃佛祖座下弟子,从不动杀念。” “那本王的护法怎么伤的,是不是本王再来晚一会儿,就瞧不见本王的护法了?”夜罗王隐忍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风起云涌,如狼似虎的蒸腾,张牙舞爪的几欲要把金蝉吞噬了。黑发狂放的在怒风中肆扬,向金蝉呼啸的风化为无数利刃冲刺而去。 察觉到空气中不寻常的波动,金蝉本能欲躲,却为时已晚,还是被风刃划的遍体鳞伤。一身素袍被割裂的零落不堪,好半晌才看到裂缝处渲染开来的鲜血,可见风速之快。 “夜罗王,纳命来!” 身后传来一阵大喝声,夜罗王侧身觑着,原来是寻金蝉来的敖游。眼看三叉戟就要戳刺到夜罗王的膛,只是侧身一闪,便躲开敖游的攻击。 只见敖游迅速转变方向,向夜罗横扫过去,又被他仰身躲过。两人颤抖许久,敖游从未得上风,但是夜罗王似乎并不急着将他制服,只是乐在其中的应付。 “白龙,去叫莳萝来……”金蝉伤筋伤骨,仙脉也是受损,就算是动一下,都觉得是万蚁蚀骨的痛,更别说腾云驾雾了。 “叫莳萝?”夜罗王冷笑一声,“你们三个男人就会躲在女人的后面么?” 白龙本觉得金蝉的主意不错,可一听到夜罗王如是说,顿时来气。瞬间化为飞龙向夜罗王腾空而去,炽光万道闪烁,却不曾伤夜罗王丝毫。 瞅准机会,夜罗王伸手抓住白龙的龙尾,狠狠一甩。白龙受创,半晌恢复不了人形。 “你们当真是天机所说的应劫媒介?”夜罗王看着在云端上动弹不得的三位,冷笑数声,“也不怎么样么。” 夜薰看似勉强站起身,满脸的痛苦,仍彬彬有礼的向夜罗王请示,“王,怎么处置他们?” 还不待夜罗王发落,周遭便有了异动,众仙惊愕。不知哪里来的数道红线,穿梭云层,缠绕在金蝉他们身上,将他们掳去了。 “一定是月老阁的红线!王——”夜薰正要请命去捉拿逃犯,却被夜罗王阻止。 “罢了,由他们去。”夜罗王挥了挥衣袖,也知道当务之急不是内讧,“熏,你去调零百将跟随天机到轮回道勘探。记住,一切听从天机吩咐。” 夜薰咬了咬牙,也不好发作,只得领命去了。 夜罗王转向玉清的方向,思索了半晌,又折回向月老阁去了。 红线将金蝉等救回来,事后惊觉自己的大胆,大概当时是被吓糊涂了,才有了那么惊天动地的举动。 莳萝看了看金蝉等的伤势,发现敖游和白龙还好,就是金蝉差点被夜罗王夺去一身的修为,大概要养上好一阵子了。 “都叫你们不要意气用事了,这下可好,一个个都负伤回来,还嫌现在不够乱?”莳萝的责备让金蝉等汗颜,要说错,也不全在他们身上。 莳萝将之前保留的金丹拿出了几颗,喂他们服下。敖游和白龙以无大碍,只是金蝉还虚弱的很。 见师父仍有痛苦之色,白龙有些担心,“莳萝,你既然有那么多金丹,干脆都给师父吃了算了。别那么小气嘛!” “你以为吃多了对他有好处?” “孙悟空吃那么多都没事……”小白龙拿出证据反驳莳萝的话。 “那是个异类。你们别吵的太厉害,让金蝉好好调养。” 金蝉打坐调息,万不可受到外界的影响。白龙只是缄口不再多言,也学着平坐下来,可是一当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当才与夜罗王对峙的画面,心下戚戚然,他们的实力相差的实在太悬殊了。他真不知道那样的人,到底还有什么弱点。 第四十九章 夜罗实力不可测2在线阅读 第四十九章 夜罗实力不可测2 肉文屋 / 第四十九章 夜罗实力不可测2 第四十九章 夜罗实力不可测2 第五十章 六道轮回通天道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章 六道轮回通天道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章 六道轮回通天道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章 六道轮回通天道1 “在想什么?” 好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莳萝收回眺望情花花田的视线,脸上无喜无悲,实在让人看不透,也难怪金蝉会多此一问。 “突然很想到人间走一趟。” 金蝉轻笑起来,“原来我们的莳萝草也有留恋红尘的时候。” “留恋?”莳萝品味这个词,却不以为然,“不曾有过,何来留恋?” “怪了,”金蝉不解,“你既是月老从人间采掘上来的,怎么会是不曾有过?” 莳萝遥想那时,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还无红尘之说,天地澄净,皆为我所需,若不是月老师傅将我采来,恐怕如今便不再有这棵莳萝草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是到了天界之后,才有了如今的形体。” 金蝉恍然,原来莳萝不是在人间得道成仙的。 “那人间到底有什么让你值得好奇的?”金蝉不希望莳萝像众仙一样肤浅,只为追求人间情爱。 “不知道。但我想,应该会有很多。”莳萝虽记载天地万事,却从未亲身经历其中,评述过多终是空。 金蝉的瞳孔骤然紧缩,刚才他看到了什么!?莳萝的身形似要飘散,虚无缥缈的如云雾般。但是这样的画面只是闪烁了几下,“莳萝!” 莳萝恍然未觉,只是侧首看着他,“怎么了?” 金蝉收拾心绪,勉强笑笑,“没什么,你不是要做人类么?闭上眼睛。” 莳萝似有疑惑,还是照做了。 金蝉终于的心防终于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崩塌,眼中的悲伤逆流成河,这就是他眷恋了千百年的莳萝。记得在明净的佛堂遇上她的那一刻,他的心就沉沦了。 金蝉尝试着将莳萝拥在怀里,很小心很小心,生怕碰碎了。“感受到了么?人间很温暖。虽然人间疾苦无数,总会走到黑暗的尽头,看到光明——” 莳萝轻笑,也不做挣扎,“那是你的温暖。” “能让你感受到就好。” 这时,天机慌张而来,看着相拥的他们,甚是惊讶,却也没嗅到暧昧的气氛。“你们……” “没什么。”金蝉还是一如往常的笑的风轻云淡。 “哦?”天机还是很怀疑的看着金蝉,这里面实在不寻常,恐怕金蝉破了仙戒了,也罢,也罢,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对了,我们已经选好打通第七道的位置了。” “既然找到了,就去做啊,我们又帮不上什么忙。”莳萝还想清闲一会儿,毕竟再和夜罗王交集,只怕就不是金蝉受伤之类那么简单。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你是应劫的关键了,只有你,莳萝,才能打通第七道。”天机一脸严肃,指着莳萝。 “你指着我?我可不知道怎么才能打通第七道。” 天机一脸嫌恶,大概是在怪莳萝自作多情了,“我指的不是你,是你手里的青轮扇。” 莳萝听了摇着扇子的动作,不觉得自己的扇子除了扇扇风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功能。但是天机却说,它是打通第七道的关键! “莳萝,你本就来自人间,此扇,是你莳萝草叶炼制而成,自由通天入地的功用。不要小看了它。” 莳萝琢磨着天机的话,是与不是,试上一试才知道。“去轮回道。” 莳萝当下决定跟从天机,偕同螭曈一等腾云去了。 六道者,一为天道,二为人间道,三为修罗道,四为畜生道,五为饿鬼道,六为地狱道。轮回有道,每一道都如一道汹涌一方的龙卷风,但又不是风,曲卷蒸腾的万云,甬道中迷茫不清,只见漩涡不见底。每当漩涡从甬道中飞升上来,便会产生莫大的引力,将轮回道旁边的事物吸引去,万劫不复。当初天蓬投错胎,便有引力作用的缘故。当时畜生道的引力上升,将他吸引了进去。 距离轮回道百米的时候,天机停住,拦下莳萝身后的一群,“你们在此等候,若被轮回道的引力卷进去,可就轮回了。” 夜薰率领的天兵驻守在各个轮回道旁,观察漩涡上涌的程度,万一出了状况,方便通报。 莳萝被天机带到士兵驻守的其中一处,这个地方跟别处被看管的不一样,这里没有轮回道,而是轮回的人间道旁边的一处空白平坦的地方。 “我也做什么?”莳萝向天机请示。 天机并没有立刻回到她的问题,而是一到地方便跪趴下来,似乎在仔细找着什么。突然,他抚云岩的手指感觉到细微的糙感,便立即挥退缭绕脚边的云雾,站起身来,指着手指扣过的地方,“看见这道裂缝了么?” 裂缝?莳萝似乎很好奇,据她所知,天界云岩比任何一种岩石倒要坚硬,怎么可能有裂缝呢?莳萝俯身仔细看了,果然如天机所说,视线可触及之处的云岩上阵有一道细不可查的裂缝! “六道呈六星布列,”天机竖起并拢的双指,扫了一圈轮回道的布阵,“且自然形成于云岩上,每一道都有万重引力。人间灵气渐失,故人间道的引力越来越弱,打破了六道的平衡,于是在人间道与引力最强的天道之间出现了皲裂。真是天意!” 天机感叹一阵之后,才惊醒自己的职责,“莳萝,你就用你的青轮扇对准这道裂缝施力。自古,风便是无孔不入,将这道小小的裂缝开拓,应该不成问题。” 莳萝半信半疑,本来对天机抱着莫大的信任,没想到连他本尊似乎都不怎么自信。这让她还从哪来打通第七道的自信? 不管是与不是,还是那句话,试上一试! 见莳萝正要挥扇,天机慌忙叫住,“等等!因为现在的状况前所未有,莳萝,你还是试上一试,力道小一点。” 莳萝茫然点头,收了方才的力道,对准裂缝小挥了一下。 奇迹真的出现了!裂缝真的被莳萝的扇风冲击变大,这比天机预料的更好,但是让他没有料想到的是,在莳萝挥出的扇风余韵国务之后,裂缝渐渐愈合,又变成了原来的模样! 而且,方才的扇风影响不小,有些驻守的天兵受不了冲击的力度,连连后退几步,这的确不是好兆头。若出差池,莳萝的扇风也许会将天兵扇到轮回道里。 莳萝和天机面面相觑。看到天机对自己满眼的期望,莳萝欲哭无泪,这下这能靠她一个了么? “上边。”天机料想了后果,只说了这个词。 什么上边?莳萝向上望了望,除了无顶的云层,并没发现什么异象。 “风没有刮到上面。”天机指了指上方,方才上方的云层并没有受到莳萝扇风的影响而舒卷。“让众天兵在上面为你探看六道的情况。莳萝,下面就交给你了,你要小心些。” “好吧,我知道了。”莳萝却琢磨着,万一在通道的中途,六道引力大发,她若逃逸,岂不是又是功亏一篑? 这该如何是好?既然是天定,若她打通第七道的代价是轮回,也没什么不好。 “现在等一下。我们施力,尽量将六道的引力逼退到最底层,给你延长打通通道的时间。”天机给了莳萝最后的安慰,便安排去了。 在一旁将一切看到底的金蝉不免担心,这番功夫,莳萝当真要费不少力,但是已经不堪重负的她,能否过了这一关? 第五十章 六道轮回通天道1在线阅读 第五十章 六道轮回通天道1 肉文屋 / 第五十章 六道轮回通天道1 第五十章 六道轮回通天道1 第五十章 六道轮回通天道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章 六道轮回通天道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章 六道轮回通天道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章 六道轮回通天道2 天机完成交代之后,便退到敖游白龙一伙站着的地方,观望着莳萝的动静。 金蝉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只恨自己帮不到莳萝。“天机,一定要莳萝冒这个险么?” “除了她,再没有谁可以胜任。”天机似乎对莳萝有着相当的信任。 “你明知道她的状况,这样做,岂不是雪上加霜?” 天机知道,莳萝的力量来自于莳萝草吸取累积多年的天地华,这次一过,势必会影响莳萝本身的元气,但是他更知道,就算没有他在其中左右,莳萝也会义无反顾。 “你该对她有些信心,既然你这么在乎她,就要尊重她的选择。”天机压低声音,就算被旁边的听去了,他们也会聪明的缄口不提。 一切准备就绪,莳萝运足力道,向天机指示的裂缝挥去。这是比刚才更强劲的风力,莳萝尽量将四散的风敛在裂缝的方向。一口气挥了数十下,颇见成效,半人高的大坑形成,却在莳萝松懈的时候,慢慢愈合。她知道自己接下来不能停—— 四溢的扇风成了四周云雾蒸腾的沸点,刮散了,又被召了回来。风卷来来去去,茫茫无边,不知何处是目的。 通天道被通的越深,莳萝的扇风就越难以到达最底,通道的速度渐渐慢下来,看的周围的众仙很是焦急,尤其是天机。如果他算的准,六道的引力马上就要上来了! 可恶!千算万算不如天算!天机意识到,目前他做的唯一一件错事,便是让人合力将六道的漩涡引力同时推到最低。若引力一上来,便是六道齐发,到时,莳萝如何躲的过? “天机,天机!”闲不住的红线和白龙早就跑到了莳萝的上方的云端上,眼尖的白龙一看到六道的引力,漩涡着蒸腾上来,一下子就慌了,慌忙叫着天机的名字,将现状报告了,“漩涡上来了!漩涡上来了!” “快些想办法!莳萝会被卷进去的!”红线跪在云端,也甚是焦急。 金蝉更是握紧了拳头,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站在那里破劫的是自己!瞥了一眼天机,这家伙竟然快吓晕过去了! 真是靠不住的家伙! “不能把六道的洞口封住么?” 这是谁的声音?竟平常如此!天机回头看了一眼,几乎就要一眼翻过去,却被夜罗王揪着领子,就像只被挂起来的小羔羊。 “回答。”夜罗王有些不耐烦了。 “是,是是,是因为,三界之内没有能封住六道的东西。就算封住了,引力一上来,封印也会被吸引进去。唔……”说着说着,天机竟然哭起来了。 真是没种的家伙! “嗷呜~”螭曈嚎了一声,轻巧一跃,朝着莳萝的方向去了。 闻声,莳萝蓦地侧身,对准飞跃来的螭曈用力一挥,忽的一道厉风便将螭曈卷退数十丈,接连波及到金蝉一干。不敢耽搁,莳萝又着手通道,不停的挥扇。 如此一来,离莳萝最近的便是她头顶的白龙和红线。 “你说,我变身进打通的甬道中,能不能帮上一把?”小白龙深思着,自认老天对莳萝太不公,三界的劫难何苦让她来担!? “小白龙,你可别胡来,万一出事,你不是叫莳萝功亏一篑么?”红线在一旁劝着,眼看六道的漩涡就要卷上来了,心下当然焦急莳萝的状况,可是她的情况再大,也大不过三界危难。 “呐,红线,对你来说,三界和莳萝,哪个更重要?”小白龙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还真把红线给问住了。若真要权衡起来,莳萝自然位居不到三界之上,但真要让她选择,她宁愿想方法让莳萝活下来。 “我知道莳萝在咱们心中的位置,但是没了三界,就没有莳萝,三界如常,莳萝便不会亡。” “红线,你不明白,我,敖游,师父,和莳萝相交千载。我们都很尊敬她,而且师父对莳萝的感情不一般,没了莳萝,我不确定师父能不能撑下去。” 眼看白龙身上发着白光,红线却无能为力劝阻。龙鳞闪烁星光,耀眼异常,察觉到白龙的意向,天机大惊不妙。 “不能进去!” 不顾天机言语阻拦,小白龙化身长龙,腾身向着莳萝打通的甬道中去。 莳萝听到耳边的呼啸,转身向着天际挥了一扇,将小白龙卷了去。当她再次回归到第七道的位置,六道漩涡冲破压力,瞬息而上,凌空盘卷,在六道的旷地上游弋交缠,却清晰的可以分清彼此。 “莳萝,快离开那里!”眼看卷风似的漩涡向莳萝而去,红线大叫一声,也不知道莳萝能不能听到。 莳萝抓住旋风凌空而来的间隙,又加速向通天道挥了数十道扇风。 “异象!异象!”天机大惊,难测,难测,难测的是引力出离六道的轨迹!按以往他对六道的了解,引力的轨迹无非是绕伤六道一周,便重归六道之中。可是此刻,六道的引力似乎长了眼睛,都向着莳萝而去,甚是奇特,也着实叫人心慌。 足有百丈高的旋风向莳萝汹涌而去,岁比不过她的万丈草阁,可身在其中,仍显渺小,渺小到让众仙不得不用力,才能注视到她。 茫茫云海风浪,恢弘难挡。六道风浪向莳萝袭来,莳萝转身冲着它们的基各挥了一扇,终于将它们挥退了一些,又赶忙忙着正题。 “快了,就快了!”天机又急又兴奋,眼看六道风后退了一些,又马上向着莳萝而去,他又慌了,“糟了,莳萝的扇风敌不过,六道的引力强风!” “只要退了六道的强风就行了吗?”天机身后的夜罗王突然开口问道。 天机惊恐的点头,“只要不被六道之风所扰,定能为莳萝打开通天道腾出时间!” 夜罗王颔首,拨开天机,便腾云到莳萝附近,仅以掌风,各个击退六道引风。 莳萝有了充足的时间来完成打通通天道之事。一阵密集的挥扇动作之后,莳萝终于卸了一身的戾气,收了满身的肃然。 六道之风也被压制了,重归了六道中,安分如常。众仙腾云到莳萝身边,看了莳萝的杰作,都欢快不已。 可莳萝似乎不怎么有成就感。 “怎么了?如今通天道已通,应劫的事总有了个好的开始,你怎么不高兴呢?”天机激动的几乎忘形。 “怪哉,怪哉,通天道是已通,可是却不是通向人间的。而且,道中有阻塞。”莳萝是打通通天道的元首,感触最深。 天机掐指算来,神色立即肃然,“天意啊天意,此道果然不是通向人间的,却另有用途。罢了,罢了,既然天意如此,我们也不再强求了罢,莳萝,辛苦你了。回去跟我说说道中阻塞的事。” 莳萝勾唇一笑,暖色无边,却让人有种恍惚的错觉,莳萝的身形虚幻的随时都会碎了一样。 通天道既开,没滞留多久,便浩浩荡荡的往月老阁去了。没到月老阁,便见月老形单影只孤寂的站在情花田边,神色戚戚然。 “爷爷,我们回来啦!”红线欢快的跑了过去,可一见到眼前的场景,她是再也笑不出来了。“小白龙,莳萝草黄了。” 全黄了。莳萝草的叶子全黄了。不似落叶黄的深沉,莳萝草的叶子就像镀了一层金光,鲜艳的让人看了舒畅。 “打通通天道耗了我大半功力,我和莳萝草息息相关。莳萝草不可能相安无事。这是莳萝的命,莳萝认了,也请大家不要在意。”莳萝云淡风轻的笑着,申请中掺着几丝虚弱的神光,“我累了......” 缘分天注定,半点不由人呐。金蝉一干即是大罗仙人,却也不是万能扭转乾坤的事,只有命定的那位才能完成。 第五十章 六道轮回通天道2在线阅读 第五十章 六道轮回通天道2 肉文屋 / 第五十章 六道轮回通天道2 第五十章 六道轮回通天道2 第五十一章 轮回道前谁人恋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一章 轮回道前谁人恋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一章 轮回道前谁人恋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一章 轮回道前谁人恋 通天道既成,夜罗族就像是得了一道定心丸。玉清上下正举宴庆祝,歌舞升平,夜罗王慵懒的侧坐于龙椅上,向众仙举盏,神情甚是愉悦。但是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金蝉的出现打断了。 “夜罗王陛下,我想跟你谈谈。”扫视众仙沉湎酒色,金蝉似有不快,这就是莳萝耗尽半生换来的?这样的代价实在不值得。 众仙哗然,就算金蝉是佛祖坐下得意弟子,见了统领三界的夜罗王,至少要行礼拜见吧。 “大胆,见了陛下,为何不跪?”奉旨官从座上站了起来,比真正被冒犯了的夜罗王还要生气。 世上总有这事——皇帝不急太监急。 夜罗王也不急着阻拦奉旨官的僭越,只是好奇的等着金蝉接下来的反应。 “他不是三界的统领,金蝉为何要跪?”金蝉神情有些倨傲,即使实力不如夜罗王,他也不想在气势上输了他。 “笑话,夜罗王得前任玉帝禅让,如今大殿之上,不是统领三界的王,还会有谁?”奉旨官左右两边转换着不同的神色,对金蝉是不屑,对夜罗王却是敬仰。 “连天都不认他,如何要我等臣服于他?夜罗王,你不是说我们总是靠女人撑腰么?想想你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你应劫,她连命都搭进去了,你却因为一个小小的成功就在这里寻欢作乐!?难怪天要灭你!”金蝉据实而说,想到莳萝便到了动情之处,于是渐深的激动,让他再也无法掩饰自己对夜罗王的怒气。 “闭嘴!”伴随琉璃盏应地而碎的清脆声响,夜罗王在盛怒之中拔身而起,“你若跪下来道歉,本王恕你大不敬之罪!” “休想!莳萝道行为你所毁,只要你不存在,三界复苏,莳萝依旧是莳萝,草阁依旧是她生活的地方。不问三界事,三界事却在她笔下流淌,但是你的出现破坏了一切,让一切脱轨。这不该让莳萝承受的——” 夜罗王打断他的说教,冷笑着,“你张口莳萝,闭口莳萝,金蝉菩提是爱上了她不成?” “不错,我爱她的岁月自己都数不清。夜罗王,金蝉听说,你当初攻上天界是因为你自认为玉皇昏庸无道,如今比来,谁比谁昏庸,难说。至少他没有你这么冷漠到置三界生灵不顾。你不过是在满足自己的权利欲望罢了。”金蝉几乎到了咬牙切齿的程度,周遭的怒风掀起他的衣袍,让他看上去就像一只盛怒的狮子,“你若不考虑退位,我会不惜一切杀了你!哪怕忤逆佛得教诲!” 夜罗王冷笑,现在的金蝉在之前的重创下本就不堪一击,几乎动一动手指头,都可以让他一败涂地。 金蝉当然不会蠢到硬拼,他清楚他们之间悬殊的实力,所以这次,他会用尽天时地利人和。他早就和小白龙,敖游计划了。他来这里引夜罗王出去,白龙和敖游在外放仙雾,迷惑追他出来的夜罗王。 金蝉的计策成功了。夜罗王如他所愿,追他出了玉清。 挥不散的云雾几乎让夜罗王找不到方向,只是一味的追着金蝉隐约的身影而去,且不管他是否有谋,只管追上去探究竟!万重云雾望不到尽头,连来时的方向都看不清了,夜罗王几乎都不确定,他身后的方向是不是通往玉清的。 当他终于感受到不寻常的异动的时候,夜罗王终于知道金蝉要把他引到哪去了,原来他不是一味的逃,甚是比自己要想的聪明的多。 轮回道,原来金蝉是想借助轮回道的引力吞噬了他。也许自己该知难而退,可金蝉此举却成功的挑起了夜罗王好斗的因子。也许实力是最胜雄辩的证据,他,夜罗才是三界的王!这是不争的事实。 “夜罗王,此刻,我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金蝉站在轮回道的中央,就算是同归于尽,他也要夜罗王万劫不复! 夜罗王落到他对面,负起手,“你要跟本王单打独斗?”他以为那两条小虫也会参与其中,原来他们的人物只是放放雾那么简单,“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还是他们贪生怕死,不敢助你一臂之力?” “对付你,牺牲金蝉一个就足够了。” 夜罗王冷笑,双眼的寒光犀利如常,若是叫天机见了,恐怕又要被吓哭了。“你知道本王为什么那么讨厌原来的仙界么?就是因为你们假清高,故作高尚,就算双手血腥也觉得自己干净了不得了。本王真不知道你对莳萝抱着那样的感情,佛祖怎会容你!?” “那你呢?你自认是三界统领,不是该以身作则么?你对莳萝的感情又是怎样?”金蝉察觉到夜罗王不耐烦的细微神情,似乎不想承认这段感情,“不要否认,你没发现自己看她的眼神,跟看旁物的眼神有什么不同么?” “莳萝无姻缘?本王又怎会认定一个注定不属于自己的女人?”夜罗王嗤笑。 “你不是向来都对注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很有兴趣吗。夜罗,你的自负心理不容许自己输给任何。”金蝉坚定信念,也许他不了解夜罗王的所有,但作为男人,有时,他们有着同样的欲望。 “笑话,本王品还轮不到你来评判。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等待六道的引力风上来吗?”夜罗王戳破金蝉的意图。 没有被揭穿的尴尬,金蝉从未妄想会瞒过他,时间也差不多,只要他再出力拖延一下,不是没有沦落夜罗王的可能。 “如你所愿,不介意本王再加点料吧。”夜罗王一挥袖,熊熊烈火围绕他们蔓延,没有停息的势头,却烧的更猛烈! 原本受了风刃所伤的金蝉,又被火毒所攻,一口气滞留在腔内下不去也上不来。周围的温度骤然上升,熏烤下,金蝉曲腿瘫下来,神色痛苦失常。 “金蝉菩提从未经受炼狱的考验吧?这可是从炼狱招来的业火,味道如何?”看着金蝉痛苦,夜罗王似乎更快乐,“真想让莳萝来看看你现在窝囊的模样。” 金蝉运气打坐,被火光映红的脸颊再也不见痛苦之色,有的只是即将解脱的平静。 当烈火熄灭,只见夜罗王伫身其中,却再也看不见金蝉的影子,而在金蝉打坐的地方,有一颗类似骨骼之类得东西在闪闪发光。夜罗王走过去,将金蝉坐化的舍利拾起来,来不及欣赏它的光辉,便被一个急切的声音唤去了神智。 “金蝉!”要不是天机算到金蝉有难,莳萝现在还在睡梦中。可是她到轮回道的时候,哪里还有金蝉的身影? 藏身与云端的敖游终于现身,不顾白龙的阻拦对夜罗王挥刀相向,方才受烈火的阻挠,他本就下不了手,没能帮金蝉一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仙逝。此刻,终于让他逮到机会了! 就算用最卑劣的手段,从敌人的背后,趁他不备,敖游也要夺取夜罗王的命! 六道的引力正在上升,金蝉没能完成的任务,敖游打算接手,也许可以说他是昏了头脑,一时意气要找夜罗王报仇,可是此刻他只想让他万劫不复! 夜罗王为躲闪敖游的攻击,手上的力道一松,金蝉的舍利掉落,磕在坚硬无比的云岩上,登时碎成两半。 此时,轮回六道的引力突发出口,将金蝉的一半舍利卷进了人间道中,另一半掉进了安静如常的通天道中。几乎同一时刻,敖游为了挽救金蝉的舍利,飞身上前,却未抓住,却被一同带到了人间道中。 得不偿失,敖游和金蝉的牺牲换来的却是夜罗王的毫发无伤。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莳萝来不及赶到他们身旁就收场。 “你做了什么!”莳萝对夜罗王面露愤恨,再去寻找金蝉和敖游的下落,可轮回道里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 “莳萝,”追上来的天机扶着她的肩膀,那一刻他几乎都要以为莳萝也会随着他们一起去了,“莫要伤心,命定他们有此劫。” 莳萝不再留恋人间的道口,站起身来,“我没有伤心,既然自己的命运都接受了,他们会怎么样,我也会欣然接受。天机上去帮红线一把,仅凭红线之力是困不住白龙的。” 原来,小白龙见继师父之后,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也因为夜罗王被卷进了轮回道,顿时失去的理智,双眼猩红,杀意骤起,若不是红线用数道红线将他困住,只怕他也要做出什么傻事。若白龙也出事,他们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莳萝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月老师父说,我与金蝉注定有一世没有结果的姻缘。我想,他大概是急不可待了,才下定决心仙逝了。” 夜罗王诧异,不是说莳萝无姻缘么?难道他又被月老摆了一道!? 夜罗王诧异,不是说莳萝无姻缘么?难道他又被月老摆了一道!? 原来金蝉自愿坐化,还有这层含义么!?夜罗王心下恍然,原来在冥冥之中,他竟然帮了他一把!? 该死的!夜罗王觉得自己被严重羞辱了,向来都是他玩弄人于鼓掌,可这次他终于着了旁人的道!金蝉,就算你死,本王也不会让你安生!夜罗在心里发誓,就算他与莳萝注定一场姻缘,他也要逆天而行,将莳萝困在他手中! 第五十一章 轮回道前谁人恋在线阅读 第五十一章 轮回道前谁人恋 肉文屋 / 第五十一章 轮回道前谁人恋 第五十一章 轮回道前谁人恋 第五十二章 针锋相对玉清宫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二章 针锋相对玉清宫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二章 针锋相对玉清宫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二章 针锋相对玉清宫 苍白,天庭内前所未见的苍白袭来,似天际划过无数鸿雁,每一只都是雪白,羽翼上的绒毛脱落,变成了洁白的雪,飘落在云间,覆盖云岩,落到了情花田。 下雪了,天界下雪了,像是追悼什么似的,眷恋着,舍不得消散。 红线忙碌着泥人尾指见的牵线,终于完成了月老爷爷交代的任务,红线跑出木坊,来不及欢呼,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白了!”红线慌张的返回木坊,拽着忙活糊泥人的月老的衣袖,指着大门口。 小白龙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追念金蝉师父和敖游的悲痛中。螭曈轻轻的甩着尾巴仰望着柜格上的泥人发呆,那只长着尾巴,一身黑袍的人形便是螭曈的形象,栩栩如生却有些滑稽。 “三界生异象又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下雪了而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天机正跟月老学习糊泥人,这种活计还真能让心平静下来。 “不是啊!”红线直摇头,在否定天机的话,“我的意思是,莳萝的头发全白了!” 螭曈最先冲出去,入眼的苍白比他身上的颜色还要纯净,若是恍然未觉,他当真以为此时立足花田边得莳萝,就要跟皑皑天地融为一体了。 “莳萝,你的头发!”小白龙紧张不已,他甚至毒不敢靠近,莳萝的身形,几乎就要一碰就碎似的。已经承受了失去敖游和师傅的痛苦,他真不希望莳萝再出什么事! 莳萝执起一撮,“正常的。” 莳萝还是莳萝,容颜未变,只是苍白了头发,可她还是莳萝。 “莳萝,你还跟年轻,可是你现在看上去——就像个垂暮的老人!只是少了些皱纹。”小白龙几乎都要哭了。 “我已经不年轻了,如果没有瑶池水的灌溉,莳萝草早就凋谢了。三界异象,成这样,不过是迟早的事。” “你还笑得出来?”白龙才不管莳萝的心境有多么纯高,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去找他们算账!” “慢着,找他们算账还轮不到咱们。善恶报,终会到,不急一时。”莳萝拾起在地上嗷嗷直叫的螭曈,将他抱在怀里安抚着,“天机,我总觉得这场雪下的不寻常,你算算,恐怕是出事了。” 天机当场掐指算来,神色大变,“是金乌,金乌出事了!”他有快速动了几下手指,甚是焦急,“金蝉坐化的消息经有心人传到阳间,被金乌知道。早在金蝉来天界之前,他就要到西天求助,如今他知莳萝不再,擅离职守,往西天去了!” “得派人把他追回来,金乌去不得西天,要是去了,西方大神还不被他烤化咯。”莳萝当机立断,可问题出现了,要如何去人间将金乌追回。难天魔女消失,进出天界困难,唯一的通道也只有轮回六道中的人间道。 “这事要不要报告给夜罗王?”天机虽然很怕夜罗王,可攸关三界,也不得不将恐惧暂且放到一边。 “报。”莳萝说的理所当然,如今做主的不是他们,另一半原因,莳萝就是要他们知难而退。 “谁去?”天机小心翼翼的问,希望这个千万不要轮到自己! “月老师父,就劳烦您跑一趟了。”莳萝觉得月老是天界元老,就算去了,夜罗族人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我陪爷爷去。”红线自告奋勇,要为月老护航。 莳萝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应允,还是嘱咐,“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玉清上下,也正为这突生的意向发愁,正哗然如何,分的两派鲜明。一派认为这场雪不过是寻常,不足为惧。另一派认为这是天谴到来的征兆,要速速想出应对之策。 争吵不休时,月老偕同红线来了,讲述了天机所测的天象。 左右两旁都静默一片,气氛相差太大,有些惹恼了夜罗王。“哪位仙卿有应对良策?” 他得到的依旧是静默。在静默中,月老颤巍转身,他话已带到,不想在此多留。 夜薰却没放他走的打算,眼角闪烁的诡谲的光,实在惹人生厌,“请慢——既然天机将异象算清,可有说什么应对之策?” “吼~你们怎么这样?我们本来就不是一国的,三界是你们的,当然是由你们来想办法解决?干嘛每次都向我们找吃?你们当真是三岁小孩?我看你们最小的也有三百岁了吧!”红线还是没能记住莳萝的警告,她看到夜罗族人就是气嘛!要不是他们出现,三界也不会是如今一副不堪的模样! “大胆,胆敢咆哮玉清,你当这里是你家么?”奉旨官又狗腿的站出来,横声指责红线。 “咆哮怎么了?上面坐的是玉帝的时候,我说话的口气还是这样,他能受得起,你们就受不起了?” 真是这样的话,他们到底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顶天立地? “三界是大家的三界,你们既是三界的一份子,自然有义务为三界效劳。”夜薰的话中带着三分威胁,剩下的七分尽是理所当然的味道。 “既然是大家的,你们何苦要反上天来?在哪不都一样,又何必在乎那个位置上坐的是谁?三界为难,你们拍拍心口问问,到底是谁造成的!”红线越说越气,要不是被月老及时来着,她恐怕要冲上台去找夜薰来个近距离的理论了。 “夜罗王,护法大人,是小仙教导无方。请恕劣童言语冒犯之罪。” 红线内疚不已,自己惹下的是非竟然还要月老爷爷来善后,早知是这样,当初就不要逞强跟来了。 “请罪?”夜薰冷笑,笑意浓厚的眼中却闪着寒光,“你教导无方,又岂止教坏了这一个徒弟?莳萝那妖女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将我大半族人之心拉拢了过去,如今三界之王是夜罗王不错,众望所归的却是她莳萝,要我王解决当前问题也可以,但是她必须——死!” 众仙还来不及哗然,夜罗王就拍案而起,“夜薰,不要太过分!我警告你多少次,就算你对莳萝有成见,危难关头也要放下!” 夜薰不卑不亢,“这不是成见,王,莳萝命定是夜罗族的克星,一日不除,夜罗族将永世不得安宁啊!” 夜薰撩起裙裤跪了下来,大半仙卿响应着跪了一片,“王,请杀了莳萝。她应天劫,却不是为我们夜罗族,而是玉皇统领的三界,是为了玉皇,是为了玉皇啊!” 他越说越激动,心中只认为夜罗王是被鬼迷了心窍,才对莳萝如此在意。 “放——”红线指着他就要破口大骂,要不是月老及时拦住,还不知那张小嘴里要吐出怎样不堪的词汇。 “我们走,我们走。”月老使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红线拉出了玉清,刚踏出那里,便听见里面一声巨响。 原来是盛怒之下的夜罗王向他们离去的过道上挥了一道袖风。他本想用这道袖风将底下跪着的众仙铲平,却又不想当着被唾弃的昏君。 “王,息怒。”柔柔软软的声音在众仙的行列中响起,好似给凶狠的厉风中刮进了一丝丝甜蜜的煦风。 “百草,何事?”夜罗王压抑着怒气,端坐下来,如果不这么做,他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大开杀戒。 “百草有事要禀告给护法大人。”百草袅袅走了出来,曼妙身姿摇曳生风,逼人香气醉仙熏染,“就算护法大人不千方百计要莳萝命,她也命不久矣。等到莳萝草凋零,形体消散,只怕到时,她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夜薰知她是百草,对百草的情况再熟悉不过,这个消息无疑将他内心大半忧虑除去。 夜罗王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神情恍惚,这件事,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他甚至都开始怀疑,当初攻上天界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但是若非如此,他就不会遇见莳萝,不会知道天界有一个蜗居草阁的史官叫做莳萝。攸关莳萝命运的莳萝草就要凋零,他该怎么做? “王......”将夜罗王的神情看在眼中,夜薰凌然,莫非他真的对莳萝动情? 第五十二章 针锋相对玉清宫在线阅读 第五十二章 针锋相对玉清宫 肉文屋 / 第五十二章 针锋相对玉清宫 第五十二章 针锋相对玉清宫 第五十三章 危难关头情也长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三章 危难关头情也长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三章 危难关头情也长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三章 危难关头情也长 皑皑天上,人间大旱,金乌西去,大罗可危,可三界统领却束手无策。坐以待毙不是办法,不止夜罗王知道,他麾下的众仙也明白其中存亡之理。 玉清上下弥漫着惶惶不安的氛围。夜罗王慵坐在金座上,凝思聚神不知其所想。空气因为他的无声而凝结,谁都不敢戳破这层冰冻,任由着它将自身冻僵。 “熏,我们是不是错了?”夜罗王突然考口问道。有七分不确定的因素在语气中。 “王!”夜薰惶恐,他们现在的处境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天劫一过,便是我夜罗族昌盛之时。王,都到了节骨眼上,在坚持一下,我们一顶会想到办法挺过去的。” “但是至今,没有一个办法是我夜罗族人想出来的。”不待夜薰还有所辩解,夜罗王继续,“金乌之事,仙卿可有打算?” “小仙以为,要派天兵去将金乌追回来!”奉旨官急于表现自己,在夜罗王的话音还未落下,便出声谏言。 “好主意。” 简单的几个字,奉旨官便觉得是自己被沉吟的夜罗王夸奖了,更是得意起来,“小仙以为,通天道既已通,何不派天兵下凡将金乌追回来?” 夜罗瞥了他一眼,有些不快,通天道虽通,却不是通向凡间的事,难道在场的仙卿们都不知道么? 见上头的不说话,奉旨官还以为自己出了个不中用的主意,小心的觑着夜罗王的神色,倒也看不出什么。 “通天道不是天界和凡间的通道。”夜薰解释,“如今看来,真能从人间道到凡间,将金乌追回。王如何看?” “从人间道下去,再厉害的神仙也不过是体凡胎。就算骑马,能追的上金乌西去的速度么?” 众仙的神色比方才的还要难看,办法是想出来了,要实行起来几乎是不可能。 夜罗王扫视群仙,深邃的眸光几乎要将所有冻结,“这么说,本王还是要向玉皇的臣子求教?” 群臣静默,连夜薰也只能将所有的成见放在肚子里,他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天劫,天劫,到底是谁的劫? 夜罗王霍然起身,说不上是气愤,还是急切的要赶往月老阁去。 云岩覆盖一层了手掌厚的积雪,可云岩可没手掌的温度,将白茫茫的那片融化成水。可情花田依旧红艳艳得一片,成了在苍白的世界更加鲜明的存在。情花田边得藤树躺椅悠然轻摇,凳轨在雪地上印了两道怎么也消不退的深深痕迹。花田无人,躺椅上无人,不知他们在木坊中忙些什么。夜罗王信步上前,本要应了好奇心往木坊去的,可总觉得身边景象有不对的地方。 躺椅吱吱作响,就像承重了千万年的岁月,绵长沧桑。照地上的痕迹,说明躺椅已经在外面放了好一段时间了,怎么没落上雪呢?既是无人,为何它发出声音为何会如此艰涩? 无人?真的无人么?夜罗王转身向躺椅走去,试探的扶着椅背,确实感到了不一般得重量。循着椅背到扶手的曲线,夜罗王的手掌小心划过,手掌渐低,他不禁也压低了身体的重心。 “莳萝?”十分的不确定,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离她近了,却看不到,几乎都要触不到。明明察觉到她的神思在这儿,可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她的身形呢? “嗯?” 惺忪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夜罗王触到了莳萝搁在扶手上的臂膀。若不是亲眼所见,夜罗王本不信眼前的景象是真的。原本看不见的,一瞬间就呈现在眼前了。可,这又是如何的状况?苍苍白发,脱落椅下,几欲和白雪互溶。 “你怎么......你的头发?” 莳萝轻抚掉臂上的手掌,动作里带着疏离。 “用不着这么惊讶。正常的。”莳萝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情况不止是白了头发那样。 “你是在怪我?”夜罗轻声细语,往日的威严不再,此刻他只是个寻求谅解的男人。 “请问——”莳萝直视他受挫的眼睛,“我有什么时候是不在怪你的么?” 没错,是他毁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又害得她不得不面对生死攸关的考验......这到底是对谁的考验?看到虚弱的莳萝,看到随时都会散去的莳萝,夜罗的心中就像装了一枚铅块,沉甸甸的,痛着。 不再注视他受伤的视线,莳萝闭眸敛起眉头,全身的感官都弱得不像话,有种不是自己的感觉。好累——她真的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一定是莳萝草又出问题了。可不是吗!不远处的莳萝草已经没有一片清脆的绿叶了。 “我去为你收集雨露.......”夜罗王不想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但是他知道,真的不做什么的话,莳萝真的要消散无踪了。他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没用了。莳萝草少说在这田里也扎万载了,脉和每一株情花的须交融不分彼此,你确定你收集来的雨露满足的了莳萝草所需?” “那我将天**下所有的琼浆都拿来给你。”夜罗王慌张着,好似在表现自己对她的在乎。 “你要让我跟你一样,成为三界的罪人么?” 莳萝的决心坚定到不可撼动的地步,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宁愿选择消亡,也不要和他在同一战线。 “就算这样,本王也要你跟本王一起沉沦。”同样的坚决,彼此的反应却大不相同。 对他之词,莳萝回以一笑,“你不过是在延长我的痛苦罢了。我想休息了——” 莳萝的逐客令下达,恶客夜罗王只是凝望着她,一刻也不曾离开。直到木坊里传来惊慌的叫声—— “螭曈,你在做什么!?” 莳萝认得这是月老的声音,若不是螭曈犯下大错,月老不会动容。莳萝勉强撑起身体,拒绝了夜罗王的相助,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再正常不过。当她来到木坊,才发现里面乱作一团,不是鸳鸯红线又纠结,而是螭曈似乎吃了什么,天机一直掰着他的嘴,几乎使了吃的劲儿,也没成功。 红线急得跳脚,见莳萝进来,便指着螭曈向她告状,“莳萝,螭曈把他的泥身给吃了!” 月老的泥人正如新生的人,独一无二,消失了就真的没有了。月老还打算给螭曈配个好姻缘,可谁向这家伙本不接受他的好意,还把自己的泥身给吃了! 孤苦一身不应该是螭曈的选择。莳萝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在这件事上,她的态度很认真,“螭曈,吐出来。” 天机立即闪到一边。这小狐狸牙尖嘴利,咬得他好疼啊!莳萝的一句话,比他做更长的挣扎还来的管用。 小狐狸摇头,模样甚是委屈。他早已决定,就算莳萝无姻缘,他也要陪她一生一世。她亡,他也随着消散,她生,他便无畏漫长的等待。 “吐出来!”莳萝低喝一声,不禁吓到了螭曈,就连月老红线一干也为之震撼,没有谁见得莳萝动过怒,“还是你想跟我一样,终其一生无姻缘?” “嗷呜~”喉间溢出嘶哑的声音,螭曈大概是吞咽泥身的时候伤了嗓子,有太多想要说的,终究还是说不出来。 白龙出奇的安静,与其说是发呆,不如说他是悲悯的在看着螭曈,好似理解了万千万千。对莳萝的心意,螭曈又何在金蝉之下?“莳萝,你就随他去吧,说不定哪时侯会拉出来......” “真恶俗!” 被红线白了一眼,白龙尴尬的搔头笑笑,“我不是帮螭曈说好话嘛!莳萝,你又不是不知道螭曈淘气的厉害。” “那是他小时候,这么久过去了,他该长大了。任也有个限度,一个泥身不仅关系本尊姻缘关系,还耗费月老师父多少力,岂是亵玩之物?”莳萝脸带怒色,曾经就算螭曈如何顽皮,莳萝动不曾如此。也难怪,她本是毕生无姻缘,最懂得珍惜其中关系。就是太明白这点,螭曈无论如何也要费劲心思陪在她身边。 第五十三章 危难关头情也长在线阅读 第五十三章 危难关头情也长 肉文屋 / 第五十三章 危难关头情也长 第五十三章 危难关头情也长 第五十四章 佛前莲座九品莲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四章 佛前莲座九品莲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四章 佛前莲座九品莲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四章 佛前莲座九品莲 木坊中,莳萝和螭曈正眼神对峙。螭曈决心不把自己的泥身吐出来,除了呆在莳萝身边,再好的姻缘他也不要。 “罢了罢了——”月老终于站出来和解,神情语气中尽是深深的无奈,世上难解之事,最属情事了。螭曈对莳萝的执念,只怕再过千年,也难消除,“莳萝,你跟天机想想办法将这雪退去,我的情花田可禁不住冰寒。” 既然月老师父都这么说了,莳萝也不好再坚持。这是螭曈的选择,没必要由她的决定来改变。“我知道了……” 天机愁眉不展,现在他也想不出可行的方法追回金乌。就在灵感要呼之欲出的时候,月老阁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百草还没从云上落下,脚步就显得慌张。“陛下——” 一见到夜罗王,她又加快了节奏,当她又看到白发苍苍的莳萝时,嘴角抹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她知道莳萝此时便是垂暮老人的身体状况,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莳萝,”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是多么悲悯,语气轻缓中带着不舍,“你的草阁回来了。” 草阁消失又出现,这意味着什么?除了莳萝,众仙惊讶。 “去看看!”月老催促着,他知道草阁中安放的一些东西,远比玉皇的玉玺好重要。 莳萝转身,不着痕迹挥开衣袖,拒绝了螭曈的陪伴。 莳萝一行到达草阁时,才发现草阁里里外外聚集了大大小小数十众仙。一向狗腿的奉旨官也在其中,一见到夜罗王到来,慌忙起头跪下迎驾,“小仙恭迎陛下。” 眼前跪了一片,莳萝最先下雾,不知道的还以为迎的是她。不管是不是,莳萝都没做留恋,若是平常她肯定要调侃一两句的。 “陛下,草阁都回来了,您说南天门也会回归么?”奉旨官谄媚的笑着,生怕旁的没想到这一点上似的。“南天门再次出现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可以追上西去的金乌了。陛下,小仙已经派天兵到南天门查看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事实证明,并非奉旨官想象的那样,南天门依旧没重现。 “莳萝,你在看什么?”天机一进草阁,便看到莳萝站在一张架子前,抬头望着一个上锁的金阁子。“那里面有什么?” “一本书卷。”莳萝仔细看了草阁,万卷书册安然无恙,唯有这个金阁子有被撬动的痕迹,上面的封印也不知去向。但是她有自信,对法国绝对没有将金阁子成功的打开。 “如何?”夜罗王踱到莳萝身边,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躲到莳萝另一边的天机。 “既然草阁出现了,我就把话说明白,草阁消失跟南天门的消失扯不上边。” “你的意思是,草阁消失,是蓄意而为造成的?”夜罗王隐隐觉得事情不妙,这件事一定是夜罗族人干的。他头一个想到的,便是夜薰。 “莳萝没记错的话,夜罗族内饲养了一只饕餮吧。” 没错,饕餮不仅有吞掉整个草阁的胃口,就连日月也能轻易食之。夜罗族内负责饲养这只猛兽的便是夜薰。 “本王会将这件事查清楚。”夜罗王挥袖而去,围绕他的气压有些不平常。想来也是,夜薰毕竟是他同胞兄弟,虽不是一母所生,但相处不错。然而他竟然慢着兄长做了这么大的事!夜罗王最讨厌的事便是背叛和欺骗! 夜罗王正要去找夜薰,不料他自己送上门来了。夜薰得到夜罗王来草阁的消息便赶来了。 二话不说,夜罗王狠狠地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熏!你瞒着本王做了什么!?” 冲击之后,夜薰稳住身子,嘴角挂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草阁消失是熏做的。我只是想知道王做到今天的位置,为何九天外的大罗神仙没有手。王,天劫是谁造成的,还未可知——”夜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别有深意的看着莳萝,随即转向夜罗王,“王,一切秘密都在那个金阁子中。” 此时非同小可,夜罗王察觉到今日的错误不是自己造成的,竟觉得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莳萝应该对自己另眼相看了吧。至少不会在将他当成这场劫难的罪魁祸首。“那里面有什么?” 同样的问题,现在是从夜罗王得嘴里问出来,可莳萝却没心情回答。莳萝上前轻轻一挥,金阁子的锁斌应声而落,抽开阁子。夜罗王才发现,在金阁子中保存的不过是一本竹简。 “莳萝,这是关于谁的史册?”天机忍不住问,尽管夜罗王在身边,他还是壮起胆子。 “这是我和佛祖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莳萝将竹简交给夜罗王,“上面也记载了你的原身。” 原身?夜罗王惶惑,他本以为自己就是无名小仙诞下的的童子。 “当时我刚刚修炼成形,便得佛祖召见。佛祖未至,无知如我,揪下了莲座上的一片九品叶,九品叶为九天之水养育而成,自然灵不亚于莳萝草。佛祖将莲叶送与我,我却在回来的途中,让莲叶被风卷走了。天地华让莲叶成形,成了今日的夜罗王。佛不拿你,是希望你能自觉。与佛常年相伴的九品莲,不该这么肤浅,权利,欲望,不该是你追逐的东西。” 夜罗王不知该做出如何反应,不是他的错便是莳萝的错,却也是莳萝的无心过失。不不不,不是她的错,她只是从莲座上释放了他,却没叫他攻上天来!到头来,还是他的错。强烈的负罪感袭上他的心头,此时,他觉得手中的竹简就像个烫手的山芋,想要丢掉,却不得不握在手中。 “这就是护法大人千方百计也想知道的事实,还有什么是莳萝能效劳的嘛?” 如果没有足够的程度,夜薰是不会震惊的连话也说不出来。原来夜罗族的王,是佛前的九品莲化身而成,仅凭这一点,夜罗族注定要灭亡。哦~瞧瞧他做了什么,追逐真相的结果换来的是夜罗惊天的身世之谜。这是不是代表着,夜罗王始终是要回归佛堂的? “王,熏只承认夜罗为我夜罗族的王!休要中了莳萝的攻心计!” 莳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他若不信,也没必要这么激动了,激动到愤慨的地步。“事实如此,夜罗王斟酌吧。”她抚过贴在前的一缕白发,“若是因果报应,莳萝也承受了。” 报应?夜罗王仔细琢磨着这个词眼,如果真是报应不爽,所有的痛苦为什么没有加诸在他身上? “够了,本王要静一静。” 夜罗王离开后,夜薰不再卑躬屈膝,刻意在莳萝面前挺起腰板,“既然史官知错,便有责任解决三界危机。如今,你还要放任不管吗?” “放任?至今,你做了什么?现在,你也差不多开始痛苦了吧,那么多蟠桃给了你力量,也开始讨要代价了吧?”莳萝才不管他会不会生气,尽管将事实说道出来。看着夜薰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莳萝轻笑,“莳萝并没有轻蔑之意,只是想让护法大人认清一点,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如果没别的事,护法大人请回吧,没有上头的批准,草阁不是擅入之地。” 夜薰吃瘪,抽了抽嘴角,“既然如史官所言,为何不驱逐天机?史官是不是偏见他了?” “天机?草阁虽是我的,但却归天机管辖。护法大人还有什么问题嘛?” 夜薰现在知道自找没趣是什么意思了,但是总有一天,三界都归夜罗族囊中之物! 第五十四章 佛前莲座九品莲在线阅读 第五十四章 佛前莲座九品莲 肉文屋 / 第五十四章 佛前莲座九品莲 第五十四章 佛前莲座九品莲 第五十五章 金乌西落夸父逐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五章 金乌西落夸父逐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五章 金乌西落夸父逐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五章 金乌西落夸父逐1 莳萝珍藏的和佛祖的初遇,在夜薰的坚持下昭告于众,牵连了夜罗王。从那以后,夜罗王似乎情大变,开始了时代中最生猛的统治。他将曾经吞了草阁的饕餮身首异处,将曾经忤逆过他的族人打下了通天道。为了将金乌追回,他将几位大仙扔下人间道做实验,结果证明,体凡胎果然战胜不了金乌西去的速度。 百草适时的端了一杯凝神茶,款款上殿,嘴角含着顺服的笑,优美的唇线和着玲珑的身段,别有一番浑然天成的美,与清新自在的莳萝截然不同,她是绝美的清艳。正常的男人留在她身上的视线带着亵渎,而莳萝只能让人对她敬畏或者刮目相看。“陛下,这是百草特为您炼制的花草茶,有凝神功效,尝尝吧?” 抚着疲乏的眉宇,夜罗王对金乌西落造成人间大旱事,毫无头绪,苦思冥想,还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不想在凭借莳萝他们的力量,也许再次的打击,便会造成莳萝万劫不复的境地。 “搁下吧。”淡淡的说了一句,便不想再多言,夜罗王又埋头案几,翻着卷宗,期盼先人事迹中能有蛛丝马迹供他借鉴。他甚至想过用后羿的日弓将金乌下来,但是他不能毁了三界中唯一的太阳。 “陛下还在为金乌之事心力憔悴?”百草的脚步很小心,借着搁茶得动作,靠近夜罗王,满足了许久以来的心愿,“何不将天机召来?天机星君看上去虽然不靠谱,可其聪颖算计,无仙臣出其左右。” “你在说本王不够聪明?”斜睨着百草,夜罗王扬声道。在失落面前也就算了,难道在众仙眼中他这么不中用么?真是前所未有的挫败! “不不,”百草慌忙否认,“若是遇到相同的状况,百草想,玉皇也不见得会比陛下做的好。但是至少他会集思广益。” 不得不承认,百草是对的,越是危难时刻,越不是独断专行的时候。若要诚意,也许他该亲自请问天机。“天机在何处?” “正四处收集融雪,企图养活莳萝草。”百草机灵转眸,自然风流中带着城府,“要把他召来?” “不,本王亲自去。他在哪?” 打听来天机的所在,夜罗王一刻也没耽误,径直去了瑶池。经受天长地久的瑶池水灌溉,莳萝草已经对高品质的水产生了依恋。瑶池中的融雪也许会缓和莳萝草的凋谢。 天界第一重天,极南之尽。乃王母颐养生息之天庭别府,名为——别有洞天,此亦是瑶池之所在。据说王母兴建瑶池,用尽天地泉水,经百年过滤,纯净无暇。钟耸立,色彩瑰丽。池水平静如镜。凌云钟吸收天地华,百年方得凝聚一滴圣水。如今积雪覆盖,似洁净的层云广布天地之界,自然中别有一番唯美气派。可惜池水太浅,石林池底清晰可见。 天雪难化,天机和螭曈相携已滤清了一片一片。夜罗王伫立半晌才观察到,原来螭曈每过一处,便衔一口积雪,含化了再吐进天机手中的盆盂中,一直坚持不懈,从起点走到无限的终点。他们为莳萝做了那么多,可他做了什么?也许正是他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有更迅速的方法,不是吗?”只要他挥一挥衣袖,将积雪融掉是轻而易举的事。于是,在天机没来及阻止他的时候,他也照着自己原先的想法做了。可他后悔了。 在他的法力催动下,积雪融成水,正如他预想的那样。但是,雪水立即池边的石林吸吮去了,竟然一滴不剩。 天机在怔愕中收回了阻拦的手臂,说不怨夜罗王,那是不可能的。剩下的大半的瑶池积雪就这样消失了,也许在做事之前,夜罗王该动脑子想想,真能用法力解决的话,那他们还忙活什么?早就将这些收拾了,拍拍屁股走人了!一切和夜罗王扯上关系的事,都变得不对劲了。螭曈已经没力嚎了,他的舌头几乎失去知觉。 深深的无力感让他学会了道歉,“对不起,本王不知道会酿成......” “不不不——”天机慌忙否认,手脑并用着摇摆,夜罗王原想着他是为他脱罪,本觉得好受些了,可天机接下来的话就像梗在喉头的鱼刺,扎的他难受。“你已经酿成大错了。” 这大概是他面对夜罗王时,说的最勇敢的一句话。 “......没错,但本王还是要请教,如何才能破了金乌这场劫难?”夜罗王不曾低声下气的求过人,如今也是,可语气中已经是鲜有的恳切。颔首的姿态,让天机受宠若惊。也许这个男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我不知道,我想不出办法。”天机压下眉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有多么的遗憾,多么的爱莫能助,可是他闪烁的眼神出卖了他。 “早闻天机星君无所不知,难道你就忍心看三界走向衰败?”夜罗王深邃的眼中波动着恳求,几乎强迫似的要抓住天机躲闪的目光。 “让三界衰败的罪魁祸首是你!不是莳萝,不是三界中除你以外的任何!既然你这么有心,为何不放弃?脸皮厚也要有个程度!”天机不是不怕夜罗王了,他只是站在莳萝的角度。面对同样的状况,只怕莳萝说的话会比他的还过分,“你造成的恶果没必要让莳萝来承担!” 夜罗王面部轮廓紧绷下来,自我的心态让他有些接受不了天机当面的指责。这次,他没有将隐忍的怒气爆发出来,但从天机的话中也听出了一些端倪。“你是说,要阻止金乌西去,必须让莳萝出面?” 他早该想到这方面的关联,天机也早说莳萝是应劫的关键。不安的踱了几步,夜罗王思忖其中利害、他不清楚人间大旱有多严重,但他知道莳萝现在的身体有多么的不堪一击。原来天机也是担心莳萝的身体不堪重荷,才不愿透露阻止这场劫难的方法。 “我会告诉莳萝唤回金乌的方法,但是要等到她的身体恢复一些的时候。”天机没打算要瞒着莳萝,也瞒不住,“也请夜罗王不要再牵连无辜了。” 天机不想在夜罗王身边多留,那会让他感到不自在,才走了几步,便听见螭曈微弱的咳声,回头一看才发现,螭曈虚弱的伏在地上。小小的身体因为压抑剧烈的咳声而震动着,两只毛茸茸的尖耳朵无打采的垂了下来。 “螭曈,螭曈,你怎么了?”天机慌忙跑过去抱起螭曈,小心查探,才发现他含在嘴里的舌头已成绛紫色,显然是寒毒侵身的征兆,“我带你去找华佗。” “呜......”螭曈抗议着挣扎了一下,除了莳萝身边,他哪里也不想去。也许现在的自己可以换来莳萝的原谅,原谅他之前任的将泥身吞掉。 天机和螭曈深交多年,也算知晓他的心意,当下便将手中的盆盂交到夜罗王的手中,“你拿这个去月老阁!” 交代完,天机变匆匆带着螭曈向草阁的方向去了。徒留茫然的夜罗王抱着盆盂伫立在瑶池边上。 第五十五章 金乌西落夸父逐1在线阅读 第五十五章 金乌西落夸父逐1 肉文屋 / 第五十五章 金乌西落夸父逐1 第五十五章 金乌西落夸父逐1 第五十五章 金乌西落夸父逐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五章 金乌西落夸父逐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五章 金乌西落夸父逐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五章 金乌西落夸父逐2 “莳萝,莳萝——” 还没见到天机的影儿,便听到他在草阁的九霄云外慌张的喊声,原本在案几旁奋笔疾书的莳萝被他搅得心慌,以为三界又出了什么大事。看了看砚台的笔架,莳萝放弃了搁置工作的念头。自从草阁消失后,史官的工作耽误了,若不赶工,只怕以后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如果不是应劫的事,就不要来烦我。” 直到一口气冲刺进草阁,天机才刹住腾云,“虽然不是应劫的事,但绝对是火烧眉毛的!莳萝,螭曈他中毒了!” 勾了勾眉头,莳萝将竹笔搭在笔架上,“抱到我这里来。” 莳萝将螭曈放在案几上,发现他伏在上面并不是很安生,似乎总想寻找柔软的支点,无力的四肢在移动中颤抖,实在让人生怜,莳萝只好将螭曈放在双膝上。不止得到了柔软的支点,更是熟知的温暖,螭曈撒娇似的蹭着莳萝的膝盖。 “张开嘴,”莳萝轻拍着螭曈的小脑袋,毛茸茸的触感一再让她留恋。将眼中的无奈眨去,莳萝吐出一声叹息,“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 螭曈shen吟了几声,乖乖的张开了嘴,将冻僵的舌头伸了出来。莳萝将唇凑到他舌边,轻缓的吹了一口暖暖的气,果然缓解了冻伤状况。 “把这个含进去。”莳萝掏出蓝眼之泉,放在他舌上。 原来蓝眼之泉不仅是莳萝知晓天下事的媒介,还另有功效。螭曈没含多大会儿,就感觉身上的寒意褪去了大半。 “那个......”天机在一旁绞着手指,“其实,我一直在等这个时机......” “破金乌一劫,用得到我?”莳萝扬起唇,看样子事准备了很久,“这件事,我们必须和夜罗王一起商量。他才是头儿。” 莳萝进入正常工作的生活,月老阁平静了不少。月老依旧在木坊糊泥人,红线依旧牵着鸳鸯红线,小白龙几乎进入冬眠状态——他实在说不了异变的寒天。 夜罗王携着天机交给他的盆盂腾云到了月老阁,原想将盆盂交给月老,当他被莳萝草吸引,便放弃了那个念头。移步上前,夜罗王在金黄草叶的莳萝草前停下,俯身凑的更近,拾起一片无打采的叶子伸到鼻头闻了闻,大概是天寒地冻的缘故,充斥在鼻尖的气味竟是清凉凉的舒坦。 将手探进盆盂中,试了试水温,夜罗王思忖,水会不会太凉了?没有多想,他发力将水暖了一阵,才小心浇灌。 听到水声,月老洗净了泥泞满满的双手,才出去探了究竟。上了年纪的人受不得惊吓,上了年纪的神仙也一样。月老倒不是因为夜罗王大驾光临受宠若惊,也不是因为感激他屈尊降贵照料莳萝草。显然是夜罗王手中的水不正常,他竟然用热水给莳萝草浇灌!他以为莳萝草需要热浴么?“你在干什么!?快停下!孽啊!孽啊!”月老抢到他前面,扇去他手上的盆盂。从盆盂中洒出来的水竟然没能将地上的积雪融掉!原来冰雪顽固起来,也可以是这般倔强。“莳萝草不需要有温度的水!” 夜罗王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见莳萝草换了新装,金黄闪烁片刻,变成了枯黄。 “不不不——”月老歇斯底里的哭叫着,来不及挽回这些的双手停在莳萝草的周围颤抖着,“莳萝啊,莳萝——” 凄绝的哭喊声慌了夜罗王的心神,自己又做错了!又错了!好端端的一株青草竟成了这般模样。枯黄的没有一丝色泽,随时都会凋落似的,这都拜他所赐,跟他亲手手刃了莳萝没什么两样。 “莳萝啊,莳萝,老身对不起你啊!”跪倒在莳萝草边,月老哭天抢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也只有经历了这事的老人才能体会。月老张开手臂,在心里无助的问天问地,偌大三界怎就会容不得一株小草?“莳萝啊,莳萝,老天对你太不公啊!” “月老师傅,我还没怎么着呢?您这儿怎么就哭起丧来了?” 月老回头,鼻涕眼泪纵横脸上,眼里还煽动着浑浊的泪光,将阻碍视线的眼泪抹了去,才发现莳萝和天机在后头。一瞧见不同往常的莳萝草,天机就跟兔子一样跳了过去,到地方了,还是不住的跳脚,一脸的惭愧,“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 他顾着了螭曈,把夜罗王这事儿给忘了,早该留个心眼儿,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莳萝觑了一眼枯黄的莳萝草,在她的脸上看不出悲喜,仿佛一切事不关己,“无碍无碍,我不是好好的么?温水伤叶不伤。无碍,无碍。” “当真?”月老似有不信,直到他跪伏过去,扒开了些泥土,求证了,才深信不疑。 “夜罗王也莫要自责,事已至此,也挽回不了什么,就当是没发生吧。”莳萝轻笑,不带语气的话不知是真没责怪夜罗王的意思,还是其他。“天机已经测算出应劫的方法了。” 天机对夜罗王的成见越来越大,若以前对他的感情是畏惧,现在正是畏惧上加厌恶,全把他当做是扫把星。“方法很简单,就是让敖游去追金乌。” “敖游?”莳萝满眼的疑惑,据她所知,敖游自从掉下人间道后边轮回了。如今他不过是体凡胎,怎么能追的上金乌? “没错,敖游转世为人,名曰夸父。此人形体甚是奇特,长身长腿,是普通人的四五倍大。奔跑的速度更是惊人,让他去,一定能追上金乌!” 看天机自信满满的样子,莳萝挑了挑眉,“这里面有我什么事?” “夸父天生异人,被周围的人瞧不起,注定一生碌碌。若要他去追金乌,需要你为他改命。否则,光是我们托梦于他,也造成不了大影响。” 莳萝算是听明白了,夸父虽为异人,还需开发潜力,若受外界帮助,只怕要经过经年累月的磨练,若她驱动转命盘为他改命,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知道了,什么时候动手?” 天机掐指算来,如今敖游转世的夸父正值壮年,时辰耽搁不得,若错过,再也无回头之日。“立即去天台。” 天台原本是天界祭祀之地,位于玉清西侧广阔无垠的云海中。天台为白玉所制,锥立九霄云台,也只有半人高,却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无限延伸,因此又名通天柱。 此刻,天台周围聚集了许多神仙,似乎都要见证破劫的这一时刻。当莳萝将不足巴掌大的转命盘放到天台中央,夜薰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当初夜罗族攻上天的时候,收缴了众仙的法器,却独独漏掉了不起眼的草阁里的不起眼的莳萝!这算不算是天意? “既然要快,为何还要花时间来天台?”就算真的将眉头纠结到一块儿,红线也想不出来这是为什么。 “天台是天庭内灵气最盛之地,这是为莳萝做考虑。”天机一边给她解释,一边还要拜托白龙的纠缠。 “敖游真的转世了?真的?真的?那师傅也转世了,是吧?是吧?” 天机不胜其烦,用力甩掉将他的衣袖都攥皱的手,冲他吼了一声,“不要吵了!我要去告诉莳萝夸父的生辰八字。耽误了你赔不起!” 小白龙慌忙松了手,抖了抖他的十指,心有余悸,他当真以为自己会成为耽误破劫的罪人。 月老焦急的瞅着莳萝,明知道她已经做好准备,可还是放心不下,拽了拽天机的衣袖。天机还以为又是烦人的小白龙,要不是及时回头收住,只怕月老的鼻子就被他的刀手削平了。 “月老啊,抱歉抱歉,我还以为是小白龙呢!” “无碍。转命盘不是谁到可以用么?非要莳萝亲自上阵才行?” 天机知道月老担心,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人一命,毫厘之差便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 转命盘本来是莳萝所有,法器和主人之间机缘相牵,在不同的人手里,发挥的功效便大不相同。 站在天台边,看着转命盘,莳萝似有犹豫,没人知道她在思考什么。只见她终于扬起手中的羽扇,又对着转命盘,将夸父的生辰八字吟唱出来,那种语言,似花语,谁也没懂。完毕之后,她讲手中羽扇放下,一阵清风从扇底滑向转命盘,说也奇怪,转命盘上刻着天干地支的三道圆环立马转动起来,不消片刻,便停止不动了。除此之外,便没有别的异象了。 “成功了么?”天机紧张的问。 莳萝一脸为难,“我也不知道。” “啥?!”天机惊得跳了起来,双手比划着,“刚才不是动了么?一圈一圈的?” “......”莳萝的脸色有些尴尬,虽然不想打击众仙,还是将实话说了出来,“这是我第一次用转命盘呢。” “啥!?”比刚才更尖锐的惊叫,天机觉得与其听到这句话,还不如晕死过去,“那红线怎么说转命盘谁都能用?” “哦,只要能转动上面的环,谁到可以用。红线以前拿过这个东西给情人改命来着。” 这个东西?敢情莳萝本不知道转命盘是何用的!?那为人改命之说,到底是真是假?天机几乎要口吐白沫,翻白眼了。演算错误,搞不好他就成了三界的罪人! “放心吧,成功了。”莳萝坏笑一声,能将群仙吓到,也算是一种能耐了。看看他们一个个,平日里看上去道骨仙风的,现在也跟凡人一样,也会感到恐惧,也会害怕消亡。 天机软在地上,成了一滩泥,“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明知道我胆子小嘛!” 莳萝拾起转命盘,别在腰间,以后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小劫终是敌不过大劫。 第五十五章 金乌西落夸父逐2在线阅读 第五十五章 金乌西落夸父逐2 肉文屋 / 第五十五章 金乌西落夸父逐2 第五十五章 金乌西落夸父逐2 第五十六章 一念成仁浩劫荡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六章 一念成仁浩劫荡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六章 一念成仁浩劫荡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六章 一念成仁浩劫荡 不负众望,夸父追上了金乌,并劝他归位。这件事,也算是莳萝的一件功德了。但是功德无量换来的却是不该有的报应不爽,莳萝倒下了。她会嗜睡到旁人必须费力的叫醒她为止。自为敖游改命,也有一段时间了,当时莳萝回到草阁,躺在云床上便闷头大睡。 “她睡了多久了?”整天呆在月老阁的小白龙已经跟红线玩腻了,正想着找螭曈作伴,可螭曈却宁愿选择当一个护花使者,几乎放弃所有自由,只为守在莳萝的身边。来到草阁,跃上云床,他觉得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沉睡中的莳萝对外界似乎没有了任何知觉,因此他们没有了顾忌,尽量在说话的时候,跟往常一样。 “自驱动转命盘以后,她就醒了一次。不过,沉睡也是莳萝蓄积能量的一种方式。”自从莳萝休息,草阁的事务全由天机打理,他现在知道,要静下心来奋笔疾书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好有趣。草都是这样么?”小白龙扯着莳萝的白发,好奇既然莳萝的头发都白了,她怎么没变成老太婆的模样? “莳萝不是草,是神仙。莳萝草才是草。”天机有些不耐烦,小白龙还真有扰人心烦的本事。真想将手头上的工作弃之不顾,但是又觉得对不住莳萝,天机的耐心挣扎了好半天,还是决定将屁股黏在席上,好好的记录三界的不同寻常。“神仙能做到草做不到的事。还有小白龙,我雇你来是给我当短工的,不是让你吃白饭的!” 小白龙努努嘴,一脸的不情愿,还是乖乖的跳下云头,着手做天机之前交代他的工作了,可他还是闲不住,觑着变回人形的螭曈,扁了扁嘴,“螭曈,你这副模样要是搁在人间,那简直就是一祸害!” 丹凤眸光的任何一个流转,都会动人心魄,螭曈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可是他无心其上。 见他心不在焉,小白龙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的笑着,“安啦,莳萝不会怎么样的。” “莳萝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深蒂固的执念让螭曈乐在其中,却让局外人看了不知所措。这样没有结果的感情持续下去,不知是否会有好的收场。 白龙不会对螭曈说那些挫败的话,无论结果如何,对象是莳萝,他就觉得值得。“我去收集雨露。”他扔下手上的书卷,果断罢工。 “嘿,我可是雇了你来的?”天机伸直了身子,明明是一副很想出去透气的样子,却又被职责束缚,又找不到拜托困境的理由。 “三界都要灭了,还做这些没意义的工作有什么用?活着带不来,死带不去的。” 嗯~有道理!白龙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理由。 莳萝还没醒。这个事实无疑成了夜罗王无法释怀的负担,他从来没有这样坐立不安,想要飞到她身边的欲望一刻比一刻强烈,但是拿什么理由去见她呢? “王,重建南天门一事......”夜薰上报朝议,发现夜罗王心不在焉,便放下了手上的奏折,“王,在想着草阁的事?” 夜罗王靠上椅背,侧身抚了抚额际,神情疲惫,常年的磨练让他善于掩饰自己的悲喜,可是他的心乱了,被莳萝搅乱了。 没有回答,便是默认了,夜薰抿唇思忖半晌,“王累了,退朝吧。” 夜薰以比众仙更快的速度出了玉清,他能看出夜罗王对莳萝的感情。莳萝承受的苦难却以另一种无形的方式,加诸在了夜罗王的神上,他不能让夜罗族在走向繁盛的过程中出现任何差池。总之一句话,乱王心者,不可留! 同一时刻,夜罗王也做了一个决定。他去天牢,将所有被他关押的神仙全放归天庭,并将他们的法器归还他们。玉清上,表面优柔的玉皇和盛气凌然的夜罗王的眼神对峙,在耐心上,夜罗王还是输给了玉皇。是的,从一开始,他就错了。彻头彻尾的错了。 “我做的选择,不是为了三界,希望你们清楚这一点。”夜罗王无悲无喜,若说大彻大悟,他还及不上那种程度的冰山一角,可是他做到了,至少他学会了放下,为爱焦虑,他食髓知味。 “无论如何,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玉皇颔首,眼神中带着激赏,如果他不是敌人,便是最好的帮手,可是他还不习惯屈居人下。 “我夜罗族人,随你处置。”夜罗王侧身而立,神情有一丝丝的倨傲,就算落魄,也不会想败犬一样垂涎。 关于这点,玉皇不会客气,总得让年轻人学会教训,才能给他们成长的机会。“来呀,将夜罗一族给朕押到轮回道前!” 当天兵天将走上夜罗王前,却被他拒绝了押解,“等等。” “怎么?后悔了?”玉皇有些小心慌,但是姜还是老的辣,他不会让这种脆弱的感情表现出来。 “不,我只是想在走之前,去看看莳萝。”终于有了理由,最后的理由,告别的理由。 “尘归尘,土归土,夜罗王也别太执意了。就像你可以放下权利一样,一样可以将莳萝放下。”玉皇善意的劝着,心下还在想着,莳萝不愧是佛遗落的情种,三界内,对她的执念太多太多,“夜罗王你知道情花的作用么?如果你想忘记一切,只要闻一闻或者是含一片花瓣,就可以忘记万世的情愁。” “原来情花还有这等功效......”夜罗王终于抿出一丝笑,仿佛在绝望的彼岸终于看到了曙光似的畅快。 “希望这次,夜罗王也能做出正确的选择。”玉皇鼓励,看着夜罗渐远的身影,最后以无奈的一声叹息收场。 夜罗王突然发现草阁是个隐世的好地方,这里藏有万卷书,浮有万重云,矗有万丈高阁,万般笔迹舒卷万浪墨香,沉淀了千百个世纪先哲都在此涤荡更深的睿智,置身其中,如同徜徉微量的海,览尽斑驳奇葩。万般如此都比不上此刻运云朵上恬静的人儿。素衣淡雅,另一番的绝代风华,胜似雪得白发,依然没有消磨她清灵的模样。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将这样人的带在身边。 夜罗王小心将手探到莳萝的脸颊旁,也许他能为此时略显生动人儿做些什么,比如将些许紊乱的的发丝抚平,将她略皱的衣衫熨平。但是她看上去太脆弱了,当夜罗王终于下定决心,就算碰碎了她也要拥她入怀的时候,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 夜罗王终究还是跨越了防守的底线,决心要和莳萝来一个无间的接触,可他的手刚碰到她的颈子,奇怪的事发生了,清晰无比的脸颊竟然蠕动起来,还有她的衣袍。就像无数软体生物在底下蠕动软化,最终晕开,化为无数白色颗粒。颗粒又堆积簇拥成了一片云朵——这不是莳萝!到底是谁用变身术?真正的莳萝又在哪里? 第五十六章 一念成仁浩劫荡在线阅读 第五十六章 一念成仁浩劫荡 肉文屋 / 第五十六章 一念成仁浩劫荡 第五十六章 一念成仁浩劫荡 第五十七章 轮回到前再轮回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七章 轮回到前再轮回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七章 轮回到前再轮回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七章 轮回到前再轮回1 虽不像往常那样充满欢笑,月老阁也算热闹了。天机,小白龙和螭曈就近收集了些露水,融了些雪水,为莳萝草浇灌。月老和天机各执一个木花洒,沿着花田的过道,细心的喷洒,几乎每一处都没有落下。小白龙可干不了这么细致的活儿。 “天机,月老,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将水浇到地下?一点一点的喷洒,会不会太麻烦了?” “无处汲水,不止莳萝草,万亩情花也需要浇灌。”月老仍是埋着头,抖动花洒,在脚边洒下数滴,然后往前一步,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这么说的话,为情花浇得水不全浪费了?”他们重点照料的可是莳萝草啊,小白龙甚是不解,如此本末倒置的事情不像是越来的作风。 “莳萝草和情花相伴千载,他们的系早就交织一起,不分彼此。”月老停下浇水的动作,放眼花田,扬起的衣袖几欲要包揽整片花田,“在这片土地上随便翻一翻,都能找到莳萝草的系。” 这件事小白龙早就知道,但没想到浇灌莳萝草会是件这么有工程量的事。“天机,这不像你,草阁的事你都没耐心做,这边的事你倒是挺上心的哈?” “说什么呐?你什么时候见我不上心了?少胡说八道,小心我一个符咒把你拍到轮回道去。”话中带着威胁,天机也就是虎虎他。这条虫好吃懒做,别看他跟唐僧取经那阵跑得欢快,那也就是图个新鲜,其实小白龙比猪八戒还懒。 “拍呀,正好跟敖游和我师父去作伴。”小白龙做了个鬼脸,拍拍屁股从花梗边站起来,跑去找正捻绳的红线去了。那边稀奇,这边的事也正有趣,都说红线一双好手牵得鸳鸯红线,原来她的红线是自己捻出来的。若说细致,红线手上的活儿也不亚于月老,天机给莳萝草浇水的活儿了。十几蚕丝细的红丝要拧成一股,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可红线熟稔多了,只见一双纤纤细手左右攒动,木架子上撑着的数细线端端被她结成了一股,“好手艺啊,红线!” 红线白了他一眼,也只有他是闲着没事做的神仙,脚蹬在木架上,红线没搭理他。 小白龙自讨没趣,又撅了撅嘴,只得蹲在架子旁边,观看着红线制成的过程,,却是让他眼花缭乱。 “好久不见,老朋友。” 突兀的,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月老阁的他们都在想,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似好一阵没听过了。月老疑惑着转身,刚才的那个声音,他直觉那是对自己说的。果不其然,离他最近的花田边上站着一位道骨仙风的老人,比他还花白的胡须和烦恼丝,还着一身花白的长衫。 “太白,你怎么出来啦?”月老还未回应,小白龙便一蹦三跳着来了,扯了扯太白金星的胡须,左右确认了才相信眼前的老头真的是太白金星。但是众仙都被夜罗王关押起来了呀。 太白不怎么喜欢白龙的语气,总觉得他更希望自己被关起来一样,那天牢简直不是人......神仙呆的地方。三餐保证不了,还忽冷忽热的,更糟的是,众仙都被关押在同一个地方,想伸伸腿,都觉得太挤。“夜罗王退位了,众仙都获释了。” “什么?”长大了嘴巴,瞪着太白,天机似乎惊愕过头了。太白更不高兴了,怎么从天牢出来,他这么不受欢迎?太白也只当天机是无法适应前后朝代的变更罢了。没想到天机更过分的来了句,“你们怎么能被放出来呢?” 太白瞠目吹着胡子,“你什么意思!” 天机迅速掐指算着,“糟了,糟了,糟了!” 到底哪里不对了?天机也不说明白,倒把同僚给弄糊涂了,夜罗王退位不是好事么?怎么可能是糟了的坏事呢? “到底怎么了?”月老也觉出不寻常了,知道天机不会无缘无故的一惊一乍。 “莳萝要出事了。”天机扔下花洒,抖了抖沾满泥土的裙摆,动作中带着紧张无措,“夜罗王退步,夜罗族为我们牵制,夜薰没了顾忌,孤注一掷,认定是莳萝毁了他夜罗一族,恐怕要去报复了!莳萝有危险!” 一听如此,螭曈差点站不住脚,慌忙化身狐身,向草阁的方向掠去,如果真发生什么事,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他应该寸步不离她身边的!到了草阁,螭曈果然没发现莳萝,循着味道,他才发现自己置身轮回道。而且,在这里的,不止他一个。银甲长矛的,全副武装的天兵天将有秩序的押解着夜罗族,只等玉皇一声令下,便执行天谴。然而,不寻常的是—— “不要过来,谁咬再向前一步,我就把她推下去!”夜薰歇斯底里尖叫着,他就知道夜罗王的防线会瓦解,真正为夜罗族着想的是他!只有他一个!面对众仙围堵的压力,唯一让夜薰欣慰的是,手上的人质任他为所欲为。现在的莳萝,像是脱去生命的木偶,别说不省人事,只怕最后的意识也没了。 第七道,通天道,通向未知国度的轮回道,自被莳萝打通以来,除了夜罗王将同族的人打下去意外,再无人问津。也就是说,没有谁知道这条轮回道通向的是何方。也许,可能是任何一个地方。此刻,在这条道的边缘,站着惶恐无措的夜薰,还有他挟持的莳萝。 “夜薰,夜罗族覆灭,你也在劫难逃,快些把莳萝放下!”托塔天王声如洪钟,正像他的面向一样,他的声音里夜充满了正义感。 困兽之斗无任何意义,就算如此,他也要放手一搏。“覆灭的是你们!你们不过是我夜罗族的手下败将!想我夜罗族一念仁慈,留了你们,却招你们反报?” “这是你们咎由自取!三界浩劫,难道不是你们造成的么?让你们下界,不过是让你们重新做人,假以时日,若得到,不又是一桩美事?” “呸!凭什么你们可以坐享荣华,可以与天地齐寿?嗯?啊?”夜薰质问所有沉默的仙人,“凭什么我们就要受轮回之苦?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啊?”夜薰就像一只怒吼的狮子,发出的威势震惊了一时,他没说错,但也没有谁站出来承认他是对的。 “我们不说话,不代表我们无话可说,”神仙当久了,才知道日复一日的枯燥是多么的蚀骨心痛,太上老君扬着拂尘,从云端上眺望轮回道,曾几何时,他想着就这么轮回算了,但是谁来接替他的位置?“我们悲悯世界万千,谁来悲悯我们?夜薰你利欲熏心,口口声声是为你族人谋福利,这只不过是你妄想升仙的借口。你扪心自问,来天界,你到底做了什么是真正为你夜罗族着想的?夜罗以放下,你还要执着什么?” 无意义的挣扎能换来什么?夜薰有些失控,却很狂乱且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换来什么?当他终于注意到手里还有一张王牌的时候,他释然的狞笑着,至少可以拉一个陪葬不是?“夜罗,你出来!” 话落,夜薰的身边便掀起了一阵轻微的卷风,看清的时候,他防线夜罗已经站在他身边了。 “把莳萝放下。”就像往常一样,夜罗以命令似的语气说道。但不如往常一样,夜薰却没有听从,而是往更后面的方向退了几步,远离了夜罗,看的众仙是心惊胆战。 “我敬你,因为你是我兄长,同时我也恨着你!凭什么同一父所生,而你就得到了长寿长生的力量?夜罗族内庶人不少,全被你们当成奴隶使唤!我承认,如果没有你们的这种态度,我就不会出生。但是看着最爱的人死去,你知道是什么滋味吗?”不用夜罗回答,夜薰也知道答案,但是最让他忍受不了的还不知这些,“你和我母亲有染吧!她是你的姨娘,我的母亲,爱你一生,可她死的时候你都不曾垂怜见她最后一面!现在——我就让你尝尝失去所爱的滋味!” “熏,你不要乱来。”夜罗放轻语气,他不知道夜薰在他身边承受了这么多的压力,“放下莳萝,我们一起下去。” 夜薰冷笑着摇头,将莳萝拖到通天道更边缘的地方站住,终于寻得一丝宽慰,如此一来,只要在乎莳萝的,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吧。 第五十七章 轮回到前再轮回1在线阅读 第五十七章 轮回到前再轮回1 肉文屋 / 第五十七章 轮回到前再轮回1 第五十七章 轮回到前再轮回1 第五十七章 轮回道前再轮回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七章 轮回道前再轮回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七章 轮回道前再轮回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七章 轮回道前再轮回2 轮回道前的尴尬场面让夜罗有些无所适从,他不怕自己会怎样,而是担心被夜薰挟持的莳萝会有闪失。她现在太脆弱,小小的伤害几乎都是致命的。 “熏,你把莳萝放下!”夜罗王几乎是恳求着说道,脸上露着从未出现过的脆弱表情,“熏,放手吧。” “我永远都不会放手!到手的永恒你不要,我就要你尝尝失去她的痛苦!”夜薰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满心的愤懑加上不甘,让他的感官经受不得一丁点刺激。任何的冲撞都会被他认为是一种威胁。“你——你做什么!?”夜薰失控的指着夜罗王。就在他指尖的前方,屈膝跪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曾经高高在上,傲立于万万人中央,受众仙膜拜,万人敬仰,此刻却是卑躬屈膝跪在他面前。这样的画面,夜薰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象。 “除了她,我什么都能放下。”夜罗王生平第一次在别人面前低下头,“熏,你要从我这里拿什么都可以,就是她不行。” “你当真对她痴情?那她呢?她是佛祖遗留的情种,注定平生无所依无所靠,夜罗,你的滥情,用错地方了。这回——”夜薰的瞳孔以不寻常的角度转向莳萝,心下想着,他怎么就没瞧出这女人有哪里吸引人呢?就是长相还勉强算得过去,可比起百草,还差了些。“这回,你真是万劫不复了!”只见夜薰腾出一只手探向莳萝的衣襟,在夜罗王的眼前亵玩着她,“这具身体,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销魂蚀骨嘛!” “你住手!”夜罗王哪里忍受得了夜薰这般胡来?自己都不曾染指的人儿,岂能让他人占有?“不要碰她。”他慌忙站起身,向前抢了几步,却迫于夜薰挟持的压力,又停下了。 夜薰只要向轮回道的边缘示意一下,众仙的灵胆都要震颤一下。那后面的万丈深渊不知底,真掉下去了,要如何是好?夜薰收回手的时候,宽敞的衣袖从莳萝的衣襟里带出来一个泛着蓝光的物体,可来不及看清那物件的模样,就让它掉进了身后的通天道中,嵌入茫茫云雾,再也瞧不见了。 夜薰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可太上老君知道,三界内见过蓝眼之泉的并不多,他就是其中一个。蓝眼之泉落入通天道,那必然会引起一场风波。或,那只是一个伏笔。 忽的,云头翻滚来一阵龙啸,压抑不住的愤怒直叫神仙听了也心惊胆寒。众仙仰头一望,只见一条通体斑白长龙向通天道呼啸而来,说他是一阵飓风也不为过。几乎是在来不及眨眼的速度,白龙就腾到夜薰的眼前,像一破弓的箭,深深的刺进他的肩膀上。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的画面却又像是慢镜头在上演。小白龙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和夜薰一通深深的扎进通天道中。两个身影落入漫漫茫茫的云雾中,便再也看不见了,却只听得夜薰渐渐拉长的惨叫声,凄厉且不甘。 莳萝没了束缚,却似飞絮飘摇着,眼看就要栽进通天道中,却被夜罗王一把捞住。似乎所有的事都结束了,太平的宁静生活又重回了天庭,就在众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夜罗王抱着莳萝的身子向后仰去。这一刻,夜罗也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选择是不是对的。但是,触碰到了,他却不想放手了。若要轮回,那便一起去吧!除了怔愕,众仙还如何反应? 又是一道白影,掠过众仙的视线,和白龙不用,这个身影更小且更迅速,比天下间最快的箭还要迅速。来不及看清他的身形,白影就追随着夜罗和莳萝的脚步,向通天道去了。 “螭曈!”还不容易赶来的天机,眼看着亲近的朋友一个一个的落入通天道,那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袭遍全身。纵然他是天机,可以参破万千天机,人所知,人所不知,可是他却保护不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红线,快!”月老还算清醒,慌忙唤回红线震惊不已的神智,拉着她向通天道的边缘去了,“拉上来,能拉几个是几个!我去问问老君,看看能不能在这条道上架个云梯。”说完,月老就慌忙飞向太上老君的方向去了。 红线手掌一伸,数十道细长的红线,如藤蔓一样,向下延伸生长。说也奇怪,这通天道自导通以来,并没有引力上来,可夜罗却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自脚下而来,紧紧地吸附着他的力量,让他施展不得,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数红线向这边来。千算万算,红线算露了一点,莳萝的身体本触碰不到红线!红线如无形之物从她身上穿过。还好她灵机闪得快,用力将红线下延了些,连通夜罗的身体一起绑住了。 在快的灵机也比不过夜罗的速度,就算他在通天道内使不出全力,至少还是可以切断那些个红线的。数红线具断,却没让红线放弃希望。只见她又伸出另一只手,同样倒出数红线,向莳萝的方向延伸了去。两手并用,让她有足够的空闲将螭曈也捞上来。可是螭曈本就不买她的帐,来回窜跳几下,便躲过了她的救援。红线索将全部的力都放在了挽救莳萝上,只要将这个重要人物救上来,不怕螭曈不会上来! “拉上来啦!拉上来啦!”红线欢呼着,若不是越往下面,夜罗王越使不上力气,她不会成功的将他束缚着。但是,成功的时候往往赶不上变故来的快。 红线只觉得背后被一双手猛地一推,身子便掌握不住重心,向前栽去。挥去了对万丈深渊的恐惧,红线只来得及回头,看清了让她跌入的罪魁祸首——百草。神情扭曲,狂乱的狞笑着,百草成了丧尸般,那样不顾一切的神情,是红线生平第一次见,那比看到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还要深刻的恐惧,发自心底的彻骨的凉。 红线也掉下来了,她的红绳没了依托,便给了夜罗可趁之机。夜罗慌忙将缠在身上的红线拂去,将莳萝抱的更紧了。有些事情发生了,却是引起了连锁反应。通天道虽打开,可孰料岩壁被人间道的引力所迫。此刻,岩壁皲裂的缝隙被人间道突然涌上来的引力所破,那就像是一张血盆大口,将掉落的红线和本在边缘上的百草吃了进去,再也不回头的向人间道的底处去了。螭曈躲过一劫,依然想莳萝的方向跃去。可他的速度还是赶不上通天道岩壁崩塌的速度。席卷下来的引力从岩壁的缝隙中挤了进来,似乎不把螭曈受了去不甘心似的。渐渐地,螭曈感到吃力了,身后就像存在一个巨大的磁铁,吸引着他,并追着他来。 眼看螭曈也要被卷进去,莳萝终于张开了眼,却是困极了似的,无力的掀着。莳萝软绵绵的抬起手,向前,青轮扇的形体凝聚在她手上。然后,莳萝似乎用了最后残余的力量,将青轮扇向螭曈掷去,稳稳当当的飞升到螭曈的四肢下,恰巧能托起他小小的身体。螭曈看到自己被一团光圈包围,这道保护层隔去了身后的引力,让他得以逃脱。 莳萝,像以前一样将我接住!求你了!千千万万的语言到了嘴边,化为凄厉的低嚎,无比撼动着浮动在周围的云层。 “莳萝,莳萝——”夜罗王在她的耳边低唤着,无限深情,可是却得不到她一丝丝的青睐。 无底深渊下竟是一方天地,与人间无异,海陆相连,已有人迹可寻。这都要亏了夜罗王之前将他族人打下通天道,才有了以后的四国。波涛汹涌的海岸边,夜罗寻了个干净,潮水达不到的地方,将莳萝平放下,看她安详且无力的呼吸着。 “莳萝,莳萝!”螭曈一落到地上,没有站稳便化形向莳萝滚爬了过去。此刻,从未有过的慌张占据了他的心思,“莳萝,张开眼睛,不要丢下我!”他想捧着莳萝的脸,凑近了说,可是,这具比玻璃还脆弱的身体,当真负荷的了他的碰触? 莳萝弯起了嘴角,长长的睫毛映成了剪影,煞是漂亮,却在一瞬间破碎成了无数颗粒,任螭曈怎么抓也抓不到。莳萝就这么消散无形了,螭曈一遍又一遍地哭喊着她的名字,得到的回应,只是海风拂面的凉意和冽痛。 “螭曈——”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本是属于不该到这里来的天机。 螭曈转头,悲痛中带着深沉的绝望,从两眼中,已经看不到活下去的坚持,“天机,你要想办法救救莳萝。” 天机苦笑,身形虚弱,“千算万算,还没算到我是破劫的最后一个。通天道已封.......” “我要你想办法救莳萝啊!”螭曈冲他大吼,现在什么也比不了莳萝的生命重要。 “众仙合力掘开了一条通路将我送下来,”天机对他的嘶喊置若罔闻,好像他们不是在同一个世界,“螭曈,你要记住星星的位置,东南方最亮的那颗,便是莳萝星,只要莳萝星不落,莳萝就还会出现。” 听到这,螭曈慌忙仰头找着东南的方向,别说来这里得方向感不好,就算他天生敏锐,在白天也看不到发光的星星。 “还有,只有里应外合才能打通通天道。你要守好莳萝的三件宝贝......假以时日......”说到最后,天机的声音和身影都成了破碎的影像,等到螭曈再去认真留意的时候,天机已经像莳萝一样消散了,只留下他最后的一句话,“有些神仙,是永远也离不开天界的,只有初生,才可将原有的形体塑回来。” 螭曈茫然的看着天地,一瞬间,他把所有都失去了,再去寻找,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得到了。不久之后,夜罗忍受不了失去莳萝的悲痛,独自坐化了。这片土地上的的故事,由此拉开了帷幕。纷扰世界,战火歌雄,最后衍生成了四国,才有了天下眼前的苍茫景象...... 第五十七章 轮回道前再轮回2在线阅读 第五十七章 轮回道前再轮回2 肉文屋 / 第五十七章 轮回道前再轮回2 第五十七章 轮回道前再轮回2 第五十八章 天外来客迷雾中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八章 天外来客迷雾中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八章 天外来客迷雾中1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八章 天外来客迷雾中1 从此以后,螭曈化名栖凤,自己也不知道做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等到的却是莳萝的灵魂带着另一张面孔。将前世尽忘,又受今生百般折磨,即使看着不忍,他也无法手其中,因为这是她的生活,天下的生活。 栖凤,哦,不,螭曈在栖凤阁站了多久,凤梧和天慈就陪了他多久,从月上中天到黎明。他们只知道故事的始,故事的终没有被螭曈所出来,却是恍如昨日发生,任由他们想象去了。 “陛下,天亮我就要启程了。”螭曈忽然说了一句让天慈不着头脑的话。可凤梧清楚,他知道,就算南国留得住栖凤,也留不住螭曈。 凤梧沉吟了半晌,鼓起勇气,看向螭曈,“敢问,宰相大人是为了蓝眼之泉才委屈在南国吗?” “委屈倒谈不上,我也算是南国两朝元老了,这些年,南国的事务,让我觉得很充实。”总以为,他会心无旁骛的想着念着莳萝,但是南国的事务让他转移了部分注意力,至少不至于让他思念成狂,“为了蓝眼之泉,那是真的。” 蓝眼之泉从通天道掉落到南国境内的一处矿藏,事后被人发掘,质地非凡,不似一般矿石,被奉为经典,当做南国的镇国之宝。因为它通体纯蓝,似有流波涌动,原先被南国的人名为“蓝波”,后民间传言其真实名称,得到蓝眼之泉的那一代南王便顺了民意,将名字改了。而传言的发起者,便是螭曈。 “谢谢你的诚实。”凤梧说不清楚心中是高兴还是难过。那块小石头当真比南国还了不得?就算它价值连城,又怎会比得过一国中的所有。 “不止这个原因,”螭曈看着凤梧和天慈,“你们兄妹,和我的两位朋友很像。” 天机和红线在今生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不由的让人感叹命运的安排。 “你的朋友?”凤梧甚是受宠若惊,几乎要喘不上气来,难以想象,螭曈的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 天慈谄笑着,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到,“那我是谁的转世啊?” 螭曈但笑不语,他不说,只要天慈仔细想想,大概也会得出结果,“佛曰,不可说。” 天亮就起程,相别总是不舍,却也是无可奈何,凤梧也想过那种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潇洒自在的生活,可是眼前的,他有太多的放不下,也再找不到留下栖凤的理由。时间都应该是争分夺秒的,每一刻都应该拼命的度过,这种感觉,也只有天下体会的更深刻。扬帆月峡谷的计划已经在楚辞的帮助下执行了,可如今,再短的时间,她都觉得漫长。 楚辞照天下的吩咐,购置了一大批的木炭,硫磺和硝石。前几乎是随处可见,后两者无非是开采出来的矿石,楚辞实在搞不懂主子要这些破烂到底作何用。用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天下要将横亘在天下第一船的去路上的月峡谷,炸掉。既然没有通道,那她就凿出一条通道来。就算自身难保,她也要全船的人都活着离开。然而事情没那么简单,楚辞带去西国凉渡集市的水手,被柳如绘率领的士兵不由分说的给抓了起来。所以,此刻,在天下的眼前,便是自己的人被侍卫押解而来的景象。 “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天下希望吹往甲板上的风再冷冽一点,这样才能让她保持一颗更清醒的头脑,不至于让自己被倦意打败,被眼前人的笑容迷惑。疑惑的表情一直没有卸下,让人看了当真以为天下不明白柳如绘的做法呐。她何尝不明白? “我倒是想问问,东方家的小主子,让人购置那么多碎矿做什么?”柳如绘无害的笑容下,是深不可测的思量。若能不费一兵一卒的退海家的兵,他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但是,他更好奇她会做什么,怎么做。 天下扬了扬眉,从楚辞惭愧的神情中也看出了些端倪。他千万小心,还是被西国的人逮了个正着。也罢,也罢,没指望能瞒过柳如绘的眼线,但是能瞒过去,那是最好的结果。 “垫船,快要退潮了,我们船上的锚坏了,想着讨点便宜货,将船压在浅滩上。”天下脸不红气不喘,早就想好了说辞。 “垫船?”柳如绘自是怀疑的,线人来报,说是花船上的记账先生在凉渡采购,他便带人查探,却发现楚辞要的不是平常所需,而是成车装的碎矿。他不明所以,当下就决定将楚辞一干先拿下,再将满载的车辆拉往渡口,和天下对质,“东西和人,我都带来了,我倒是想看看东方小主是怎样个垫船法。” 天下冷笑一声,不再理他,“楚辞,将采来的碎石运到船舱,和打四国搜集来的物件搁在一起。”天下吩咐了后,便想着去船里看看琳琅和千默的状况,不料才将视线放远,便瞅见了不寻常的景象。 只见海浪滔滔,明明是退潮之日,却实有涨潮之势。远处汹涌澎湃来的层浪,似乎带了什么来,却是茫茫一片,着实看不清狼卷的何物。是湿气,很重的湿气!虽然他们已经置身海上,可是扑面的湿气又加重了不少。天下便知,海家要有动作了,第一招便是迷雾术。 “银翘,掌灯,要起雾了。” 柳如绘抬头,看到的却是天朗气清,哪里有起雾的征兆。但是又见天下严肃的面孔,又不是作假,难道真的如她所说,要起雾了? 天下正要弯身进舱,忽传来一阵轰天巨响!就连柳如绘也听得出这不是普通的雷声,何况晴空上哪有雷鸣的影子?随即,海水便晕来一阵不同寻常的荡漾,带着船只浮动横移几寸,突然而来的晃动,几乎让船上的人站不住脚。天下扶着门框,望向西北方向。她很清楚那里有什么,就在昨晚,她还和楚辞讨论着西北方向的月峡谷。没错,那个声音是从月峡谷的方向传来的。可是那个方向已经被茫茫白雾覆盖,可见度微乎其微,所以闻声震惊的人们,谁也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天下直觉,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 “是什么东西?”柳如绘靠近天下,似乎在寻求庇佑,雾茫茫中,隐约可见黑重重的庞然大物,似巨兽,凶猛无比的而来。 不知谁叫了声,“是海家的人,是海家的人来袭啦!” 天下皱着眉头,不悦的看了那个似要临阵脱逃的侍卫一眼,只怕他这一声要乱了军心。可不,此声一落,船上船下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很明显,大家都很不安。晃见柳如绘询问的目光,天下只好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不是海家的船。海家的船没有这么简陋。”她跟海家的人也算是打过交道,眼前来的船虽大,却还不及海家的做工。这么的船,本见不到几桅杆,实在诡异。 那这难懂是天外来客?柳如绘心下紧张,西国与海家的战事在即,可别又杀出一路!若是助西国还好,可要是海家那边的人,这场仗干脆也别打了,西国直接将国位拱手相让了! “你如何看?”柳如绘不是依赖天下,而是察觉到她似乎真的知道些什么。 “我当然用眼睛看,”天下斜睨了他一眼,继而又将注意力放在那些个不速之客上,“是敌是友,来了便知道。” 将袍在身,将些许孩子气掩盖了去,放肆的飞扬在海风中的黑发给立在船头的那个男人带来了一丝张狂的味道。当他看到同样看着他的天下,嘴边咧开一抹顽皮的笑,笑中有掺杂着自信满满的味道。这个男人便是卫修,北国的王。 第五十八章 天外来客迷雾中1在线阅读 第五十八章 天外来客迷雾中1 肉文屋 / 第五十八章 天外来客迷雾中1 第五十八章 天外来客迷雾中1 第五十八章 天外来客迷雾中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八章 天外来客迷雾中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八章 天外来客迷雾中2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八章 天外来客迷雾中2 卫修的到来,无疑在西国和海家的战事上来了个大反转。原本悬殊的力量,在卫修的助援下,几乎成了持平的局势。柳如绘应该是高兴的,可是他也觉得卫修此行的目的恐怕是没那么单纯的。说他小人也好,为了西国,他宁愿小人一世。 卫修下令,让自己所在的大船靠近天下的花船,大船还没停稳,他便迫不及待的跳到花船的船头,大步向天下走去。 “你不是说,这半年来不会有动静么?”天下还没忘记他们在南国之约,半年无作为,可是卫修亲口向她保证过的。 看她皱眉头的样子,卫修就觉得自己是不被她欢迎的。可他向来是厚脸皮,即时装出一副受伤的模样,似乎在怪她的狠心。“孤回去想了想,半年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而且这场战争,孤突然不想缺席了。” “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的离开。”说这话的可不是柳如绘,而是天下本人,她可没忘记船上的客房里还有一个因为卫修而神志不清的病人,就是千默。只见天下单手揪着卫修的前襟,便将他往船舱里拖,一路来到千默所在的客房,看到了对千默寸步不离的琳琅。 “你带我来看美女嘛?啧啧,这种欢迎方式还在很是热情,但是如果那个美女是你的话,我想更难以让孤招架。”卫修开始打马虎眼,故意不将注意力放在床上的千默身上。 “少来,”将卫修丢到床边,天下双臂环而立,斜睨着他,“我一直想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让人听命于你……” “那你想到了没?”卫修似乎很自信,就算别人说他控千默暗杀西王,他们也没证据。因为暗杀的过程中,他身在北国。 “想到了,是催眠术,很高深的催眠术。”天下敛眸深思,严肃的模样还真让卫修也敬畏几分。“我想问你,我在你皇期间,你有没有对我使用过催眠术?” 在这个问题上,天下的态度很认真,卫修也不敢怠慢,于是浅笑着说,“没有,你让侍婢把寝的熏香都撤了,孤没办法在没有把你迷晕的情况下对你施展催眠术,而且,孤也没打算对你施展。” “你这个混蛋。”天下咬牙切齿,不是因为不相信卫修没有对她施展催眠术,而是卫修方才的话就是他承认自己会催眠术的证据。那就是说,海九溟的妹妹惨死,全是这家伙一手造成的。绛紫……他对绛紫还有其他人施展了催眠术,让他们相信海九溟的妹妹是个人鱼,然后,她就这么被分食了。想象那样惨不忍睹的景象,天下都觉得寒心。 “过奖,过奖。”卫修不以为杵,只是说笑着,便过去了。“你让孤给他解术也可以,不过总得在你这儿讨点东西。” 天下是商人,其中利害还是清楚,就算千默失常是卫修一手所为,要他解开,也不是件轻易的事。“你要什么?” “孤还没想好。”说着,卫修已经着手解术了,只见他在千默的身上的几个大点了一通,也不见千默醒转,他便说,“好了。”随即,擦了擦手,像是之前碰到了什么秽物似的。没想到他还有洁癖,天下如是想。卫修走到她身边,脸上还是挂着孩子气的笑,“孤想,你也不会那么吝啬吧。金银珠宝之类,摆在你面前,不过被你挥之如粪土,我在其中挑选一两件,你也不心疼吧?” 那时的确,那些身外之物跟千默的命比起来,的确不值一提。“只要他没事,我花船上,从四国搜集来的宝物,任君挑选。” “爽快,爽快!”卫修自来熟的亲昵的搂着天下的肩膀,却是沉声说道,“你说,你要是在南国的时候,也像现在这么一样爽快,孤也不会穷到向你伸手要钱的地步。” 天下会意,原来他是在怪她在南国戳穿了他偷运金刚砂的计划。还有他暗藏金刚砂的金子也打水漂了。不过那些金子大部分却是归到东方氏的旗下。 “你说,你要是时时像现在一样仁慈,我也不会到了处处和你作对的地步,是吧。”天下还以颜色,却被他严肃的弹回。 “君王是不能仁慈的。” 都说君王如虎狼,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天下不否认他的话,却也没有赞同。若是世道无仁义,却也是和地狱无异。活只为屠戮,那实在太无意义。 “无缘故的或是只为满足自己欲望的屠杀,只会激起民愤。”天下好心劝解。 卫修果然没有听进去,“谁敢愤孤,孤就让他永无宁日!” 天下摇头叹息,剩下的话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你太孩子气了。” “孤是男人,你怎会说孤是孩子气?”他宁可她说他是怀大志,图谋霸业,也不愿自己被她当做孩子。 “没事,”天下指了指脑袋,一脸揶揄,“智商问题。” “智商是个什么东西?”卫修被说蒙了,但是隐隐约约觉得天下话中的意思不是在夸他。 天下也没给他解释,只是又指了指心脏的位置,继续说,“还有,情商问题。” “情商又是个什么东西?” 天下怕吵着千默,便出去了,卫修跟在她后面。留了那堆情人在里面,旖旎满室,只是十指交握,便是春光无限。 天下到甲板的时候,大雾已经弥漫开来,三米内不见人影,更别说要望见海里外的海家船了。她只好又退到舱内,才发现柳如绘还没有离去。 “北王陛下,光临西国,实属幸焉。”柳如绘客套了几句,也没忘了拱起双手行礼。 “噢,西国的太子殿下啊!”卫修还了一礼,比柳如绘笑的还灿烂,“原来您也在这啊,是孤疏忽了,海涵海涵。” 说到这儿,卫修这这神态便是嬉皮笑脸了。这种敷衍的态度,大有让柳如绘挫败的意味。可两位当事人都耍起了太极,柳如绘更是从容的说道,“东方小主美丽惊人,就是我,有时候也难免不会被吸引。” “是吧,孤的眼光还是可以的吧。让所有男人都看上的女人,才配得上孤。”卫修说的理所当然,那语气,早就把天下当成了自己的所属。 “我没那么炙手可热。”天下可不想当那块狼嘴里的,她宁愿当只狼,这样也不容人觊觎了。 “你比想象中的炙手可热。”卫修装似认真的说,“不要不承认,孤知道你知道。” “少贫,就算我炙手可热,也不会是你嘴里的。”天下哼哼两声,便向船阁上去了,她要试试站高了眺望海家的状况。她总觉得这场雾不寻常。 不寻常之处便是,这场雾是赶往西国的海家护法,银兰一干施展的迷雾术。海家的援军也到了,两军的对比力量似乎又有了逆差。海家来的不只是护法,还有一员猛将——海楼云,还有海楼云身边的女人,雁翎。 雁翎的出现无疑给海家的船上带来了一团疑云。海楼云的行头,怎么看都是从海中天来的,但是雁翎没道理在来的船上啊。 “雁翎姑娘,你不是在南国吗?怎么到了海家的船上?”许久不见非天,似乎憔悴不少,眉头微紧,似有心事。 雁翎说不的话,看了看四位护法,可视线又被银菊瞪了回来。瑟缩着收回视线,雁翎总想着找一处躲藏的地方,却是无依靠。 “银菊,你又对她凶什么!”岂料海楼云不愿意了,护小**似的将雁翎揽在身后,瞪着的眼睛比银菊的还大,“这回我可看见了,看你还狡辩!” 原来,这不是银菊第一次欺负雁翎啊。也难怪,谁让她们将雁翎待会海中天的时候,海楼云就一直护着她!她银菊偏偏看不上海楼云看上的女子! “你那只眼睛看见了?”银菊果然狡辩起来,抱起手臂,用鼻孔瞧着海楼云。 “我两只眼睛一块看见了。你再欺负她,看我饶你?”海楼云气势汹汹,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害的遭殃。真要认真起来,银菊还是不敢惹他的。 岂料,对他的保护,雁翎不领情。雁翎将揽在腰上的手臂拨开,想非天跑去了。 “哟哟,看看,看看,人家不领情呐!”就算银菊这么揶揄,好像不管海楼云为雁翎做什么,她都没有领情过。 海楼云的面子上挂不住了,他认定的女人竟然跑别的男人身边去了。这还了得?“你给我过来!” 这一声吼不禁吓怕了雁翎,在场的人似乎没有几个是没吓着的。海楼云何必这么认真,这女人还没怎么样呢!见雁翎不为所动,海楼云大步上前,揪起她的后襟,将她拎到离非天十步远的地方,让她站着,并且占有的揽着她的腰,冲非天瞪着眼睛。那神情本就是把非天当成敌人了。 “行行,我问不着她,我问你成了吧。”非天无奈,最近有太多烦心事,他不想让身边的不幸再添一笔。“她怎么到海中天的?” “问她们!”海楼云指着杵在一边的四位护法,大有把麻烦丢离身边的意味。 看到非天询问的眼神,银竹学着银菊抱起手臂,“就算你是海家的二当家,可还没权利过问长老会的事!” “够了!”原本坐在桌边的海九溟被他们吵得心烦,猛的一拍桌子,比刚才海楼云的那一声吼还有威势,震慑全场,“回答问题!” 银梅最识礼,先是走到海九溟面前行了一礼,低着的头一直没敢抬起来,“是我们抓错人了。长老原本要的是东方天——” “天”字话音未落,银梅便被海九溟重重的一巴掌掀翻在地。“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动她!” 银梅伏在地上咳了一口血水,没敢呻吟出声。海九溟很生气,后果很可怕。在场的人没谁敢劝着,更别说帮银梅一把了。这四位护法虽然听命于长老会,可海九溟也不是好惹的鸟。要说长老可怕,可还不及他十分之一,可实力上总是有悬殊的,否则海中天早就完完全全属于海九溟的老巢了。 第五十八章 天外来客迷雾中2在线阅读 第五十八章 天外来客迷雾中2 肉文屋 / 第五十八章 天外来客迷雾中2 第五十八章 天外来客迷雾中2 第五十九章 战前奏曲两军情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九章 战前奏曲两军情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九章 战前奏曲两军情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五十九章 战前奏曲两军情 海九溟才一发怒,护法们都跪下了,垂着脑袋,再也不见方才倨傲的气势。海九溟本不想动手,可是不施以颜色,不止她们,就连长老会那边的人也会越发的嚣张。非天疲软的坐到了海九溟旁边的位置,捏了捏睛明,不是劝着海九溟,却是四位护法。 “四位都是聪明人,听命于长老,又受制于大当家,也都是辛苦人。想我非天,虽算不上土生土长的海家人,总是有血脉相连的其中。海疫爆发,我救人无数,可长老会那边同样以在我手下死伤无数的理由,扣押了我的儿子。九溟将我拱上二当家的位置,不管长老会那边的人信不信得过我,我没做出伤害海家的事,他们便没有理由发难于我。他们对我如此,总有一天也会找一个无名的理由制服你们。你们个个身怀绝技,虽受用于长老会,却也是他们的威胁。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我想你们都懂。”非天的这番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就是想帮海九溟将长老会的四位护法拉拢过来,成功与否,全要看银兰她们如何思量了。 还不待她们答复,海九溟便站起身,唤着,“华原——” 在门外候命的华原闻声进来,单膝着地,等待主上的吩咐。 “你去带一对人马,弄清方才从月峡谷传来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华原便领命去了。 海家这边急欲知道月峡谷发生的事,柳如绘更想知道。月峡谷天然形成的地势,不仅风景优美,也是浑然的一道天险,横亘在北国与西国的海道上。若北国海军来犯,这处防御地势也是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可如今,卫修已经通过那里,只怕月峡谷是给他毁了。 “你把月峡谷怎么了?”天下抱着手臂,没好气的问。如果可以,她实在不想跟卫修多说一句话。 “孤不是做了你一直想做的事嘛?”卫修在上船的时候可是瞧见了水手们正往舱底运的东西,那些材料足够说明她的意图。“你不是想炸掉月峡谷逃跑吧?” “是的。” 天下的坦白换来了卫修的大笑,“我就喜欢你这样无所顾忌的坦白!” 天下一脸嫌恶的看着他,这家伙炸掉别人家的地盘,似乎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这种人似乎活在什么地方,都不会觉得不开心吧。 “孤要准备首攻了,”卫修终于沉下声色,看了天下良久,又笑道,“你不说话,该不会是心疼海家的那些人吧?” 天下皱着眉头,眼神中充满了鄙夷,“我不说话,是看你似乎没把话说完。” “那孤说完了。”卫修还真有些期待她的反应。 天下颔首,却来了句,“我无话可说。” 卫修又大笑起来,“我早该想到你会有这种出乎意料的反应。我本来还想问,如果让你选择,你会站在谁边上呢!” “两不相帮。这是你们男人之间的对决,和小女子没关系。”天下只想把西国的残局解决了,把前世的情债还了,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非也非也,”卫修却不赞同她的话,“这不仅仅是场权利的较量,还是一场争夺红颜的比试。” “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孤把新开的冰棱莲带来了。孤要海九溟把你体内的情人蔻的毒解了,在喂你吃下冰棱莲,然后打赢了,孤就带着你离开。”这计划里全是卫修个人意志,似乎是强硬了些,卫修向来也是独断专行的人。 “哼哼~”天下只是冷笑一声。 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啊!卫修郁闷了,他想象中的是,听了他的这番话后,她应该是感激涕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他说谢谢。 “你竟然是这样不屑的反应,孤受伤了。”卫修装模作样的抽了抽鼻子,委屈的模样还真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 “哼哼~”天下又给他两声,表示对他的反应更是不屑,“阎王一更要拿人,绝不留你到三更。这是我的命。” “你这么轻易就认命了?我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卫修有些失望,他认定的这个女人应该是坚强的,不服输的。 “就是突然看开了,不想活了。”天下无所谓的耸耸肩,“不说这个,说说你怎么首攻吧。” “没什么难的,孤的方法不怕你说三道四,总之,比起光明磊落,孤更喜欢玩的。”卫修倒也坦白,却不从正面回到天下的问题,“你就坐在这里喝茶吧。倒时候,你就知道孤用的什么办法了。” 这场迷雾虽是海家按兵不动的防护壁,却也成了对手掩藏的工具。将不利的形势转化成对自己有利的条件,也是卫修生活的方式。卫修挑选了几十个泅水好手,将事先准备好的十几捆弹药连通火折子一同装进防水的羊皮囊中,让这几个好手带上,潜水到海家舰船驻扎的地方。同时,卫修又命令水手将自己从北国开来的大船驶向海家的船队处,开展了蓄谋已久的计划。 海家这边还浑然不觉。也许是他们轻敌,也许是他们没想到西国会有援军。谈笑风生的瞬间,也许就注定了成败。 “雁翎姑娘,听银兰说,你是在南国通往西国的路上被抓的?” 雁翎点头,尽量做着简单额手势,希望非天能明白的更多。可是没能如她所愿,慌乱中见到纸笔,便提起笔在纸上写道,“主子被如绘请去西国助阵,我边随主子一同西下了。” “你说她也在西国?”非天长大了嘴巴,难以想象他们对峙的画面是怎样,“她的身体怎样?” 虽然担心他们为敌的那一刻,但是非天还不忘关心天下的身体。对他的问题,雁翎也不好下定论,只是怅然的摇了摇头。才两三个问题,受问者雁翎还没表态,海楼云便开始不耐烦了。只见他抱着手臂,用脚掌打着拍子,甩了非天一记白眼,“你问完了没有?” “你那么着急做什么?”非天挑了挑眉,觉得其中有奸情。 “他还不是怕你把他的小娘子给抢了!”当事人没回答,却被银菊抢先了,“可人家一公主的身份,是你一介草民配得上的嘛?” “公主?雁翎是公主?”非天困惑的看着雁翎,没有得到雁翎的回答,又被银菊抢去了发言权。 “她是西国的凌燕公主,之前的那个是假冒的。” 非天恍然大悟,不仅明白了会海中天的时候,海九溟身边带的那个女人不是凌燕,还明白了其他的一些事。 “哦~”非天揶揄着海楼云,发出了一阵怪声。 海楼云快速的眨着眼睛,结结巴巴的问,“你……哦,你哦什么哦?” “我记得非鸿出生的的那年,我们往西国走了一遭吧?好像哪次你在集市上邂逅了一位未出阁的公主吧?虽然难公主戴着面纱,你不知道她的长相,却对人家念念不忘吧?最后回来的时候,没几年又听说人家嫁到南国去了,有对人家恨之入骨吧?” “放屁!”海楼云才不想承认这些,虽然非天说的是事实,“海大爷我怎么可能是这种滥情善变的人?” “不是?不是的话,你现在在做什么?雁翎姑娘跟你有什么关系?我问她话你着急什么?”不是非天咄咄逼人,实在是要西落海楼云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的。 “废话少说,总之,要问她,先得过问我的意思!”海楼云态度强硬,俨然是已经将雁翎当成自己的所属了。 “云,你要学着温柔起来,才能招女孩子喜欢。”非天好心劝解,也是为雁翎着想,这么瘦弱的女子,怎能承受海楼云强硬的对待? “你倒是温柔啊,也没见你有女人!”海楼云红着脸强辩。 “谁说的,你没看我连孩子都有了嘛?” 证据确凿,还容海楼云狡辩?非天不仅开过花,还结果了。 “问题问完的话,我就把人带走了。”说着,海楼云便捉起雁翎的手腕,将她门口带。 “兵荒马乱的,你要带她去哪?”非天忍不住提醒他们现在的局势,两军对峙,可不能出岔子。 “我答应她,要带她去见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非天对这个称呼有些陌生。 “就是九溟和你一直护着的那个女人。” 非天恍然,但是,海楼云嘴里的那个女人说不定已经成了海家的大敌,怎可轻易相见?非天也只是想想,可海九溟又是往桌子上拍了一掌,“不能去。此战大捷之后,我一定——” 一定怎么样?海九溟没有继续下文,但是在场的人将他的意思也明白了个通彻。除了雁翎,谁都没有表态,看出她的怅然,海楼云轻问,“怎么了?” 雁翎摇了摇头,察觉到银梅咄咄逼人的视线,她迎了上去,有些畏惧。 “我问你,上次跟在你身边的白衣人是谁?”听银梅语气中的紧张,知道事有不妙。“主上,那个白衣人不简单,我们四人之力,都不是她的对手。若要是她在西国助阵,只怕我们是要进行一场苦战。” “白衣人?”海九溟搜索着记忆,想着跟在雁翎身边的这个人会不会是柳如绘。不,不会是他,若是他,抢到先机,必下杀手,不可能留着护法们的命。“东——方——天——” 海九溟几乎是咬牙切齿,似要将名字和人一道用牙齿嚼碎了才甘心。也许把她吞到肚子里,才能明白她的所有吧。非天知道天下隐瞒了很多,见九溟受骗后年微乱的神态,不仅在心里为她捏了把汗。 第五十九章 战前奏曲两军情在线阅读 第五十九章 战前奏曲两军情 肉文屋 / 第五十九章 战前奏曲两军情 第五十九章 战前奏曲两军情 第六十章 一曲战歌成绝唱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章 一曲战歌成绝唱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章 一曲战歌成绝唱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章 一曲战歌成绝唱 卫修的人已经按照命令带着工具下水了。茫茫迷雾成了他们藏身的优越条件,滔滔海浪的声音,也淹没了他们泅水的声音。迷雾中,危机四伏,黑影重重,卫修已经吩咐人将大船驶出去海家的方向了。 华原已经探路回来,将所见的情况报告给了海九溟,“主上,月峡谷被凿了一条通道。” 若是人工的话,岂能发出那样震耳欲聋的声响?“多大的通道?” “足够四五艘大船横穿月峡谷。”华原的神情有些恍惚,那样破碎的且毁坏极强的痕迹不像是出自人工之手,到底是什么能在一瞬间造成那样的伤痕。试问海家,似乎也没有办法做到。 “是援军......”海九溟思忖着沉吟出声,“卫修来了。” 想到这个可能,海九溟慢慢扯起一抹冷笑,带着热切的期盼和深深的鄙夷。终于......终于到了对决的这一刻吗?海九溟虽谈不上是个光明磊落的好汉,却也不是个险狡诈的小人,但是比起卫修来,还欠灵活。 “若是卫修出战,必有动作,”非天琢磨着,神色也沉了不少,对那个出其不意的男人还是有些忌惮的。想北国时,卫修就是在奇袭之下,将天下掳走的,“华原,传令下去,加强戒备。” “恐怕已经晚了。”海九溟测算了方才从月峡谷传来的巨响,相隔的时间也有两三个时辰了,在这段时间里,卫修能做很多.......很多。 正如海九溟猜测的那样—— “敌军来袭啦!敌军来袭啦!”瞭望台上的水手探到浓雾中黑蒙蒙的船影,敲着锣警惕起来。 “备战!”就算没有没有海九溟的这道命令,海家各个船上的人都紧张的架起弓箭,迎向敌军的船影。 可是许久过去了,双方都不见动静。令海家的人奇怪的是,西边来的船,迟迟不见动静,只是一味的的向这边来,就在他们得令放出了一波箭之后,对方依然没有动静,还是执着的将船开来。 “下令,将船撤退百米!” “放你娘的屁!”海楼云闪了下令的将士一巴掌,“海家的人从来不会在地然面前退后认输!给老子攻!” 嗖嗖的又是一波箭雨想对方的船只去,可还未见那边有什么异动,眼看对面的船都过来了,只听迷雾中扑通几声,似有人落水的声音,却看不清,也不好证明。那些个大船似乎算好了时间,慢悠悠的驶来,停在了海家的船队中,大雾中竹简船只,不见人影,不闻人声。 “派几个人潜道上面看看!”海楼云当即下令,语气中虽然是一再小心,可还是决定冒这个险。 华原心中忐忑,他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太空寂了,静的让人害怕。他率先下水,游到其中的一只船边,正要上船的时候,鼻尖掠过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有些刺鼻。他转头四周搜索,却没在周围看到散发出这种气体的物体,却看到了别的异状。迷雾中,他看到一个人远远的向敌军的方向游去了。那是海家的人嘛? 话说,这种味道——有点熟悉,似乎在不久前闻到过。才站到船上,背脊陡升一股凉意,不是因为刚出水的缘故。此时,一身的水滴落在甲板上的声音都显得突兀。不寻常,太不寻常了! “下船!”华原慌乱的向四周喊道,“所有人都下船!海家的人也下船!大家都下船!” 几乎要撕破喉咙的声音将大家喊懵了。几欲要划破长空的声音回荡在迷雾中。“大家都潜到水底!” 扑通的落水声后,便是接二连三的轰响声,大船在水上炸开,轰轰烈烈的火光被波动的水面扭曲,却依旧火红的美丽。燎起的浓烟冲天而升,黑茫茫的一片,覆盖了周围的浓雾,似乎也将云彩染黑。 天下听到爆炸声,便出舱张望,只见海家船队驻扎的地方火光冲天,黑烟弥漫,猎猎火声和怒吼的海浪声交织在一起,成了别样的恢弘的交响,隐隐约约似乎还有人求救的声音。 原来,卫修在大船上装满了火药,并在引子边上安装了简型的的定时装置,只要烛火燃完,火豆便会引着引子。还派人泅水到海家的船边,将事先备好的羊皮囊中的火药黏在海家的船上,点着引子,那些人再潜入水底,游回来。没有将他们做成人炸弹,也算是卫修仁慈了。 海浪卷来了几具尸体,都是连着皮的残肢剩骸,蓝色的海水也被血水染成了红海。屠戮的场景比起海家在南国树起的千人修罗场有过之而无不及。 “救人。”天下有些愠怒的看着卫修,她是最不主张将火药用在这个时代的人,更别说是将它用在战争上了!看看吧,造成了什么恶果?天恬啊,天恬,好一个通数理化的天恬! 虽然不是请求,卫修还是思量片刻,然后笑道,“好,你说救人,就救人。”他冲身边跟随的将士打了个手势,吩咐道,“去把活着的,都捞上来。” “是!”不问原因,将士只管领命去了。 天下还没松下的气息又被一阵风提的更高。风向变了,风向怎么能改变呢?明明是东南风向,怎么一下子成了西北风了? “风?”卫修将五指伸向风中,感受到其中猎猎气息,随即莞尔一笑,“看来有人不领情啊。” 海九溟终于要动手了吗?天下的心突然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她恐惧,而是被恐惧感染,被风中的杀意所迫,如此汹涌澎湃几乎要掠夺了人的呼吸。 “唐诀!唐诀!”天下四周找着唐诀的身影,当他闻声而来,她边迫不及待的吩咐,“快让船上的人都下船,躲到高台的后面,速度要快!如果时间来得及,在高台后面支起帐篷,再躲进去!” “是。” 唐诀跑走后,天下便帮着在船内外行走,“弃船了,弃船了,大家都躲到高台的后面去!” 艳容也来不及做作的扭腰摆,小跑到天下身边,神色为难,“主子,一船的宝贝,你舍得弃?” “当然舍不得!就看这船结不结实了!快点帮忙招呼着,安顿好姐妹们。” 艳容招揽银翘及众姐妹想船外移去,天下却往楼上跑去,“琳琅,琳琅——” 琳琅应声开门,却见楼下慌乱一片,方才有闻巨响,恐怕是西国和海家的战事打起来了。 “他还没醒么?” “没有。”一想到千默人事不省的状况,琳琅便是一阵怅然。 不是天下不信卫修,实在是千默也睡太久了!天下奔到床边,提起千默的领子,来回扇了几巴掌,终于看到他转醒的迹象。“都火烧眉毛了,快点给我醒来!” “恩......”千默行了,捂着有些红肿的脸颊,不是他细皮嫩,实在是天下下手也太大力了,“怎么回事?” 低沉暗哑的嗓音将琳琅也唤到床边,见千默终于安然无恙,她高兴的眼中闪着泪光,实在想扑到情人的膛大哭一场,可她知道现在不是时机。 “快点起来,”天下将他从床上拉了下来,“带着你的女人跟楼下的人一起去避难。我去看看楼上还有没有其他人。” 说完,天下便往更高的楼层去了,“还有没有人啊?还有没有人啊?” 不知过了多久,船上的人声只剩她的一个,就算隔音效果再好,她还是听见了船外破涛汹涌的声响,渐渐的,船身微晃着失去了节奏似的剧烈摇摆起来,天下借着船壁的助力,才能站稳脚步。 勉强蹒跚着走出船外,天下才发现浓雾已经退去,却又被拍打的波涛迷蒙了世界。 “跳下来!”卫修在船底大喊,并张开双臂,意思再明显不过。 可天下对他视若无睹,轻巧跃下,甚至还在半空来了一个完美的大翻转。她没卫修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可是落地的那一瞬间,她才知道,自己的确比卫修想象中的还要脆弱。 落地的压力几乎要将魂魄挤出身体似的。天下后退一步,才稳住了身子,扶了扶恍惚中的额头,将晕乎乎的感觉晃掉,才拾步向高台去了。 海家的士兵如同死海中爬出的冤魂,络绎不绝着上岸,遇鬼杀鬼,遇神杀神,残忍狠辣的手段,让人汗颜。天下相安无事,卫修也就帮忙解决那些海中来的残兵去了。 不想看到血的颜色,不想闻到血的味道,却深刻的感觉都身后海水如同黄泉似的景象,哀鸿遍野,只是不去听,不去看,却不能不想,天下不知道风为什么突然间停了。 因为这样,才足以让海九溟看清那个高台上的身影,那个随时都会倒下似的身影,身边的海楼云和卫修缠斗起来,才为他争取了足够的时间,足够的时间......让他完整的看到她倒下的过程。 天下从一层高台滚落,终于将倒转的世界扶正在眼前,首先看到的却是灰蒙蒙的天,侧眸望向海边,混乱中最清晰的身影,果然是那个男人的。湿淋淋的,真有些落汤**的意思,可还是魅力十足啊。若男人们都像他一样俊帅英武,那还真是没天理了。想到这,天下笑了—— “我......”海九溟只觉得喉痛哽了一块硬物,吐不出来,也咽不下。这样的场景,他总觉得不是第一次发生,她在高处望着他,他在低处望着她。不该发生这样的事!这不是他希望的!他似乎无数次的下定决心,要保护这个女子,至于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不记得了,或许是比今生还要久吧。“我是不是又错了?是不是又错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总觉得这样才能一点点的赎去一身的罪孽,“不要闭上眼睛——” 顿时,海滨之上只闻这一个声音,只这一个声音便震慑了全场!顺着他的视线向高台望去,卫修也看到奄奄一息的白色身影,随时都要羽化而去。 “海九溟,我只要你再要一个女人就可以为她解毒!我带了冰棱莲!” “来不及了——”非天沉声道。 “你不是说她还有三年的命吗?”似乎所有的气息都从海九溟的腔内抽走了,有心责备非天,也是没力气了。“劫船,撤退——” 第一次,海九溟下了撤退的命令,这是海家的耻辱,这是海家在大大小小无数战场上的唯一败笔。 风起云涌,厮杀声无数,更猛烈的风势将海滨的船只还有天下的身体,一并带走了—— 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呢? 第六十章 一曲战歌成绝唱在线阅读 第六十章 一曲战歌成绝唱 肉文屋 / 第六十章 一曲战歌成绝唱 第六十章 一曲战歌成绝唱 第六十一章 不可思议的开始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一章 不可思议的开始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一章 不可思议的开始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一章 不可思议的开始 东国西郊边得一个小村落,沿着泉溪坐落,阡陌相交,大有世外桃源的景象。沿着泉溪而上,便是举世闻名的离岸。自东国交通四通八达以来,离岸的渡口便比以往更繁荣起来,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 半年以前,海家和西国交战,损失惨重,回了海中天修生养息,无暇顾及海上作为。在短短的半年的时间,四国内大发海上事业,再也无顾忌,在这条自由的航道上,太多人实现了置身汪洋,看海天一线的梦想。话说那个村庄无名无姓。面对田地,背靠泉溪,男耕女织,日子也算过得去。闲暇的时间里,男人们还可以沿着泉溪而上,到离岸的渡口充当苦力,赚些外快,补贴家中,更算小康了。除了上次,据说江边闹了瘟疫,惶恐一阵,其他的日夜里,都是太平的。 生活在这个村庄的,有一户不寻常人家。一家四口,偶见访客。家中的男主人姓甚名谁,左邻右舍都不大清楚,只听他的孙儿们老叫他老路,也只道他大概就姓路了。女主人的样貌看起来要比男人年轻,即使年过半百,风韵犹存,不似在山野小村中生长的人儿,她叫孙三娘。这对夫妇,不见有儿子,却养了两个调皮的小孙儿,子阳和子月。 这几天,这户人家里可热闹啦。原因不为其他,就是前儿,子阳和子月跑到东山山麓玩耍去了,回来的时候竟然拖了一个蓬头垢面的活死人。说那人是活死人,是因为这事邻居们都知道,而且事过两天了,都不见那人醒来。村妇们八卦,在院儿里编织着草鞋,便拾起这话题,七嘴八舌起来。 “前儿个,那兄妹从山沟里捡来的人,到底醒了没?”这妇人说话的时间,还不忘朝着篱笆那边使眼色。在篱笆那边,便是他们谈论的那户人家。 “是个死人吧。过了两天了也没动静。”四个妇人中,面对篱笆的方向而坐的那位,一边用鞋垫比划着她男人脚掌的大小,一边不住的往那户人家瞟。 “不会是个死人。要不是活着,他们干吗把人还放在家里?那不都臭了?”最左边的妇人可是将这家人盯得死死的,她甚至知道那户人家的男人何时耕作,何时上工,何时上山打柴。因为她觉得那户人家的男人比她家的那位成多了!至少,她的男人上山打柴的时候,从来没见他拎个猎物回来。 “这子阳,子月捡什么不好,偏偏捡个人回来,这不平白让自家的油水往外面倒嘛!”背靠着篱笆坐着的妇人忍不住停下手上的活儿,转身伸着脖子向那边望去,那种搜寻的目光,似乎总要找些异样才甘心似的。 “在哪捡的人?”最开始挑起话题的妇人突然疑惑了。 “听说是在东山那边。”左边的妇人对这可有自信啦,她可是听子阳子月亲口说的。 “哎呀!”问话的妇人拍着大腿,一副大事不妙的样子,引起了其他三人的注意。 “怎么了?” “东山呐!你们忘了,前一阵闹瘟疫的时候,咱们陛下不是在东山附近设了一个隔离区嘛?这人该不会是从隔离区跑出来的吧!” 被那妇人点醒,其他人都惶恐起来,别的不说,她们都知道瘟疫的可怕,当时她们赶集,在路上就见还几个人没来由的晕倒了,竟查证是瘟疫的作用后,负责的侍卫当场便要将和男鞋晕倒的有接触的人隔离起来。要不是她们溜得快,只怕这会子还没从隔离区出来呐! “不成!不成!”左边的妇人也没心思做活了,丢下手上编了一半的草鞋,便往院门外跑,“我可不能让那个死人害了咱们!” 其他人也跟上去了。 “三娘啊,三娘——” 孙三娘撩起竹帘,跨出门槛,头上扎着朴素的巾帕,脸上带着笑,任谁看了都知道她满足现在的幸福状况,“赵大娘啊,有什么事嘛?” 赵大娘贼兮兮的向她招手,怕传染瘟疫,才不敢进她家的院儿。孙三娘被惹得糊涂,向前去了几步,便被她喝止。 “你就站在那!”赵大娘怎么会知道和那死人相处了两天的孙三娘有没有感染瘟疫,“我问你,你家不是捡了个人嘛?那人现在怎么样?” “还睡着呢。”孙三娘扶着手,慈蔼耐心的笑着,她也知道这两天,左邻右舍说了不少闲话。 “那人是从东山捡来的吧?” “没错。”她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哎哟,我的娘哎,那可是感染瘟疫的人,你赶紧把人扔了吧,最好是埋了,便害了大家!” 对那些人语气中,脸上带着的嫌恶,孙三娘不为所动,只是解释道,“那人没感染瘟疫,我相公……”她想了想,随即干改口到,“我家当家的会些医术,已经给这人诊治过了。大家就放心吧,她健康的很。就是疲累了,才睡了这么久。” 听她这么说,几位妇人才松下一口气,一个个的挤进三娘的院门,伸着脖子往屋子里面瞅。 “你男人还会医术啊?”那位最仰慕这家男人的妇人突然酸溜溜的问道。 “都是些草莽偏方。”三娘也不介意,这样温柔的人,从来没有和她们一起八卦过,似乎也从来没发过脾气。 “就是就是,”其中一个妇人似乎想起什么,“上回我家那只母**,不是被你家狗咬断一条腿嘛?留了那么多血,我还以为会死掉,那可是我家唯一下蛋的母**啊,就是给她家男人看的。这不,蹬着一条腿照样咯咯叫?” 那不是她家男人厉害,还多亏了那些伤药。三娘心里哭笑不得,当时为了救一只**,可是费了半瓶的九华玉露膏!好歹也是一条会制造生命的生命,可惜是可惜了点,还不至于舍不得。不过,他们当时要变通一点,将自己产蛋的母**送去一只,也不会浪费那些名贵的药材了。偏偏子阳子月说,没见过一条腿的**满地跑,老路也就顺其自然了。 “三娘,三娘,她醒了!”守在那个怪人的子阳跑出来报信,现在当家的不在家,他就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自然要处处照顾到,包括照看那个怪人。“正喝你煮的稀饭呐。” 孙三娘冲那些伸着脖子的妇人们抱歉一笑,刚转身,便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几乎要把房顶掀翻的惊叫。 啊哟!这是怎么一回事,该不会是喝稀饭的时候,喝出一条虫吧!在荒野山村的,这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啊。那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是值得将屋里的人吓怕的? 原来,那个怪人醒来后狼吞虎咽吃着饭菜,喝稀饭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碗中的倒影,竟是蓬头垢面的形象,几乎面目全非,想来这人是极爱干净的,当场被吓得魂飞魄散似的鬼叫起来,还拿手指着碗里,“这人是谁?这人是谁?” “不就是你嘛?”子月坏心的笑了起来,见人被吓跑了,慌忙叫道,“你去哪里?” 只见一个野人从屋里张皇失措着出来,惊恐的看了看一群伸着脖子的看客,有慌张四顾起来,视线抓到右侧的井和水缸,便立马冲上去,跟地鼠一样,将上半身钻进水缸中,徒留两腿在水缸外面挣扎着。似乎觉着终于将脸搓干净了,这人才从水缸中出来,可是水缸太大了,进去容易,想出来还是要费些功夫。 只看她耍杂技似的,两腿在外面扑腾了半天,才见她扶着缸沿,慢慢撑上来,好不容易缓了口气,又瞥见水缸中映着的脸孔,可怜她又抱着脸大叫起来。 “这人是谁!?这人是谁!?”她慌乱的看向众人,急欲要得到证实,但是在场的人看着她的目光都是充满了好奇和……陌生。 别人觉得陌生也就算了,三娘怎么会不认得她呢?怎么会呢?她向三娘跑过去,在她面前站定,指着自己的脸,“这是谁?” “不就是你么?”三娘还真被问住了,“姑娘,姑娘,你怎么会在东山附近?” “东山?东山!东山——”只见她恨不得把脸皮扯下来似的扒这脸孔,满眼的惊恐和不敢置信,“这里是东国?这里是东国!这里是东国——”改为扯着头发,她似乎想用疼痛来保持清醒和理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起点了!”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时候,有见她两眼一翻,想地上倒下,跟个无赖似的,“ohno~悲剧了!” 她不仅穿越过,还重生了!一张新的面孔,一个新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身份,她也不知道。本该认识她的人,现在都成了陌生人嘛?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不应该在这里的,应该在天国或地狱! “我不要活着,我不要活着啦!” 看着地上耍起小孩脾气的怪人,子阳踢了她一脚,“快点起来,到地里帮老路干活去!别以为我们把你捡回来,是让你寻死觅活的!” “臭小子!臭小子!”她龇牙咧嘴的模样对8岁的子阳一点威胁力也没有,更别指望会得到同情了。 原来子阳和子月将她捡回来是这么个意思啊,就是要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让这个人感恩图报到为他们做牛做马呀!这样老路也轻松,三娘也轻松,妇女中就是除了她,大家都轻松!哇哈哈哈哈—— 第六十一章 不可思议的开始在线阅读 第六十一章 不可思议的开始 肉文屋 / 第六十一章 不可思议的开始 第六十一章 不可思议的开始 第六十二章 你好,我是夏天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二章 你好,我是夏天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二章 你好,我是夏天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二章 你好,我是夏天 自从三娘家的那个怪人醒来之后,发了一阵疯后便蹲到砖墙下,独自抑郁。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打哪来啊?”子月俯身戳着她的肩膀,“你怎么会晕倒在东山下?你怎么会睡那么久啊?” 小孩子脾气怪,问题也多,对突然出现的新事物激起好奇心,便多少有些坐不住,哪怕对方是给未知的危险物。 “妹,你别管她!让她一个人吃土去,咱们吃饭!”子阳早就在院里搭起饭桌。很简易的饭桌,就是将铜盆搁在地上,然后在盆上扣了一张木板。然后将饭菜碗盘搁在上面就好啦。他们的座位便是老路自己制作的矮凳子。规格的四个,别无多余。子阳又将凳子摆好,就准备开放了。 “不要,我要等老路回来再吃!”说着,子月便小跑到院门口,探着身子,朝着通往田里的小路方向张望着。终于看到一个有些沧桑却很魁梧的身影,子月才笑逐颜开,一只小手不够,加上另一只,招摇着,“老路,老路,吃饭啦!” “哎,来啦!”老路扛着锄头,两摇三晃着颠来,看他有些黝黑的脸上泛着些绯红,便知他又喝酒了。不是大醉,却是怡情中的小酌了些许,一身的干劲都来自它了。 “老路,我们捡的那个人醒啦!” 听着子月这样喊道,老路不由的加快了脚步。跑了几步,便累的气喘,他直嚷着,“哎哟哟,不行了,不服老是不行了。”他嘴上虽这么说着,可依旧健步如飞似的,脚步畅快的看不到一丝苍老的影子。他也就是表面看去来上了年纪些。 老路进了院里看到墙便的影下蹲了一团,“她在干什么?” “她一直嚷嚷着,说画个圈圈诅咒你。” “诅咒?”这还得了?要诅咒她的救命恩人,这不是恩将仇报嘛? “她说要诅咒那些在她头顶上混饭吃的人。她说她不想活啦,但是那些人又让她活过来啦,一些的没头没脑的话。”子月将怪人的事报备了,便拉着老路的手,将他往吃饭的地方带,“今天三娘做的饭,子月有帮忙哦。” “哦?”老路鼓励的将子月抱在臂弯里,然后坐下来,他很有自信股下小小的凳子能撑起他和额外的子月的重量,“你这回帮忙放了什么进去?” “盐!”稚嫩的童声中带着小小的骄傲,也许别家的小女孩在8岁得时候已经能做到不止这么多了,但是陆家有女初长成,老路可不希望自己聪颖的小孙儿众生被埋没草野。怎料,老路才尝了一口菜,便沉下脸色。 子月还不知道那里错了,但是敏感察觉到,老路不高兴,就是因为她做错事了。 三娘笑笑,给老路盛了一碗面糊糊,“小孩子不懂事,别怪她了。” 闻声,老路终于缓下神色,笑看着子月,谆谆言语起来,“子月啊,下次放盐的时候,要少放点,知道了吗?” “菜咸了吗?”子阳夹了一口,品尝着,“味道正好啊!” “咱们东国虽然不至于闹盐荒,可是全被东国的商人垄断了,盐价大涨,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家支付的起了。”说着说着,老路的颜色又严肃起来,自从大商人东方天失踪后,四国群商无首,便各自动作起来,妄想接替大商人的位置。渐渐的商家脱离的官家的控制,开始新的作为,名曰为垄断。 “他们太坏啦!要是,要是姐姐在这,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子月大有抱打不平的味道,“将来我也要做商人,将那些坏人都收拾掉!” 这个愿望不仅让三娘和老路吃了一惊,也将墙角边蹲着的人惊醒了。 “像姐姐那样?”老路笑问着。 子月保证似的重重的点了一下脑袋,“是的!” “最好还是不要——” 身旁突然响起一道幽幽的声音,将子月吓得尖叫起来。 “哇啊啊——” 老路转头才发现旁边蹲了一个浑身死气沉沉的人,而且这人原本是蹲在墙边上的,什么时候移动到这里来的,他竟然一点也没察觉到。 “我突然想好怎么回答你的问题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她像背书似的,“我叫夏天,夏是夏天的夏,天是夏天的天。我不知道我打哪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晕倒在东山边。”看着桌上的饭菜,她砸吧砸吧了嘴,“刚才在墙边画圈圈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我决定我要活下去——” “那就赶紧吃饭洗碗!”子阳将夏天完全当成家里的苦力了。 “nono,首先要做的——”夏天神色严肃,扯起乱糟糟的头发,扁着嘴,有些受不了这种邋遢的模样,“就是改头换面。”说完,她扫视众人,“有剪刀吗?” 虽然茫然,但是经过一番收拾,众人终于看清了夏天的模样。不算绝色,却清秀可人,稚嫩和世故浑然一体,睿智中带着大愚不惑,好像这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存在,不知不觉将人的视线也不小心吸引到这个矛盾的漩涡里。虽然不习惯,可夏天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陌生的身体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原本蓬乱的头发被剪短了,倒多了七八分的现代气息,她感觉自己像回到了21世纪一样。 “that‘sgoodfeeling!”夏天站在比半人还高的水缸上,看着水中,属于自己的倒影,抖了抖衣服,“就是衣服不搭调。” 子月只有仰着脖子看到完整的她,对小小的子月来说,夏天已经算是个大块头了,比正常成人女子还要胜一筹的身高,躯干倒也娇小,可就是灵活多了,轻轻一跃,便跳到了水缸上,将子月羡慕的厉害。只有子阳看不惯夏天的作为,仰着脖子喊叫到,“你快点下来,你刚才已经弄脏一刚吃的水了,再弄脏了,你可要重打一缸上来!” 夏天心情很好,哼着破碎的小调,不予子阳计较。“我要去城里淘一件衣服,这件太破了。” “有的穿就够好了,你还嫌弃!”子阳小大人似的指责夏天,“我们家可没钱给你买衣服!现在盐价都涨了,指不定衣服涨了没!” 小家伙还挺会联系实际的,夏天啧啧称奇,喃喃自语道,“真比起来,还是盐的利润最高。买一大堆衣服摆在家里,还不如屯一大堆盐来的实在......” “你在说什么?”子阳伸长了耳朵也没听清她的话。 “没什么。”说完,夏天抻着脖子张望四周,就像只闲不住的猴子,“这里的环境真不错,是个隐居的好地方。但不是最好的,我想着啊,最美的隐居之所应该是在成片的竹林里——”说着说着,她便眯起眼,幻想着那样的场景,竹林深处,管弦丝竹,霓裳白纱莞唱日出日落。“啊——美丽的日出,啊——美丽的日落,啊——美丽的神仙眷侣,啊——啊——” 夏天耍宝似的左右畅想着,动作中很有兔斯基的味道,左边伸伸手,右边伸伸手,看上去滑稽可笑。 “你在做什么啊!你那奇怪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子月觉得有趣,也想跟着学,可刚伸出手,便被哥哥打下来了。 “妖女!”子阳觉得用这个词来概括夏天是再形象不过了。有时候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有时候做着别人不明白的动作,这样的人竟然跟他们在同一个世界,她不是妖女,是什么!? “见过这么漂亮的妖女吗?”夏天在他面前叉着腰,神情有些倨傲,似乎很满意现在的皮囊。 “人家都说妖女长的一副魅惑人间的模样,我看你就是!看我不拿下你!”说着,子阳便动起手来,胳膊太短,打不到?好!那他就用脚踢!刚伸出脚掌要将夏天铲倒,却被她轻巧的躲过!子阳气不过,上去拳脚相加起来,又被夏天单手顶着脑袋,便成了他跟只蛮牛一样,张牙舞爪。小孩子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最有可能的就是咬人,一看手掌不保,夏天忙收回手臂,还是从子阳的牙边错过。 “哎哟哟!”夏天吃痛的大叫,“看我不把你的牙拔光光!” 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是玩笑话。子阳将夏天的话当真了,两人满院子追跑起来。一来一回,大有没完没了的趋势,要不是老路大叫一声,他们估计到日落,还在院子里跑。 “停——”老路板起脸,“子阳,带着妹妹练字去!” 又要做功课了——子阳不乐意的嘟起嘴,可还是乖乖的拉着妹妹的小手,进屋去了。 院子里就剩老路和夏天两人,夏天知道,审问的时刻到了。怎料,老路只是冲她笑笑,“小孩子不懂事,姑娘不要计较。” “不要叫我姑娘,叫我小夏吧。”夏天偷觑着老路的神色,却察觉不出任何异样,只见他安详的做着木活,似乎要做一张桌子。“你不问我什么吗?” 夏天奇怪了,家里来了个来历不明的人,他就跟没事人一样,一点也不在意。 “我看得出,你不是坏人,这句足够了。” “这就够了?”夏天看着他憨厚的笑,带着山野莽夫的淳朴,实在难以想象眼前的这个男人当过东王。也许是帝王的眼光起了作用吧—— “如果不是,我们也不会救你了。从今以后,你就睡哪个小屋吧,简陋是简陋了点,至少能遮风避寒。” 夏天看了看他指着的小屋,那是一座独立的小木房,坐落的大屋的右方。可是那个用木板钉的天花板看起来实在让人心生畏惧,指不定哪天晚上睡着的时候,木板掉下来,拍在脸上。 “你可以住到你想离开的时候为止。” “谢了。”夏天也不客气,抱拳意思了意思,便钻进小木屋去了。木屋里面的陈设果然简陋。空间大小也就只足够摆下两张床,而这里面的床,只是一个大土炕,土炕上铺着褥子,被子也整整齐齐的叠在床头。除了这些,别无他物了。静下心来,还能听到木坊摇动的吱呀声,看上去挺让人心惊胆战的。可是就在这个危险潜在的地方,夏天安安稳稳的度过了重生后的第一个夜晚。 第六十二章 你好,我是夏天在线阅读 第六十二章 你好,我是夏天 肉文屋 / 第六十二章 你好,我是夏天 第六十二章 你好,我是夏天 第六十三章 再见东国的模样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三章 再见东国的模样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三章 再见东国的模样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三章 再见东国的模样 一大早,子阳便没见到夏天的影子,慌忙跑去问老路,老路只说,“进城去了。” “什么?!”子阳不敢相信,老路竟然这么简单的就将人放走了,又慌忙跑到内室,把家里最值钱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也发现少了什么,才放下心来。小小的模样,心眼还挺多的,敢情他把夏天真当成恩将仇报的小人了。 “那她还会不会回来?”这才是子月关心的问题,她觉得这个姐姐很有意思,有点舍不得她走。 “会。”老路很肯定的回答。 踢踏着草鞋,穿着已经辨不清颜色的宽袍,夏天就跟幽灵一样,一大早就游荡在泉溪边上。进城前的第一站,她便来到了天下第一街。若说往日的一街繁盛,那现在的就是大盛了。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一街哪里都热闹,出了被封,且一直没有被改建的天下第一楼。这座楼,已经成了空前的一道景观,只供人驻足欣赏了。 走马观花都来不及,夏天已经不知道该把注意力放在哪了,一街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商业街,摊位在外,店铺在内,甚比大唐,盛世的景象,让她恍惚中觉得走错了时空,也的确,她的确走进了错误的时空里。 “小兄弟,吃饭了没?来个包子吧?”一个摆摊位卖包子的小伙子,见夏天落魄,又是短发,还以为她是无家可归的浪子呢。 接住手掌大的包子,夏天喜滋滋的说道,“谢啦~”可才咬了一口,夏天便觉出不对劲了,“怎么没有味道?” 一句话倒把小贩说的尴尬了,盐价上涨,已经超乎他们能力的承受范围。包子里哪还放的起盐啊,有吃就不错了。也是这个原因,小贩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了,看来只有吃,也是不行的。小贩大概也觉出她是外地来的,便好心解释,“盐价不是涨了嘛,我们哪里还买得起啊。” 夏天恍然,点点头,两三口便把嘴边的包子解决了。“小哥——”她含含糊糊的说道,“这楼这么漂亮,怎么不见有人进出啊?” 小贩很小心的指着一楼的方向,“你没看见那门上贴着封条嘛?听说还是咱们现任的东王陛下亲自帖上去的。还不是整顿世风的时候,把这楼给关了!也可惜了,其实一楼不比寻常青楼。它可不是龌龊的地方,咱们一街的主儿在的时候,一楼里可热闹啦,就算外面的人进不去,像我们,也可以边买东西,便听着里面的小曲,那日子可自在啦!” 夏天神色怅然的看向高高耸立的一楼,那小贩还以为她是为此感到惋惜,原想着她是没见过一楼热闹的时候的,便说,“只要我们小主子回来,放心吧,有您瞧的!” 夏天笑笑,顺手又拿了一个包子,这才心甘情愿的离开。她在一街走了一圈,道听途说了很多事。一街是块肥,谁都想放进口袋里。这里不如往昔了,已经不是当年的那处破败不堪的流民区了,现在发达了,很多商人都觊觎这块地,想出高价拿下。可这块地以前贵东方天管着,也算是太平,现在为官家所有,又听说东方天失踪,商家们可放肆起来,都争着抢着,明里暗里,使尽手段要找到这块地的地契。 夏天去了离岸,发现这里也不复当初了,已经成了真正的码头,热闹非凡。尤其是那几个大型仓库,建筑的有模有样,倒真有几分现代货仓的味道。由于离岸于河堤之下,要将货物运到城去,还是要靠人力将货物扛到河堤上,再有货车拉去。苦力们只管做工,无论那沉甸甸的麻袋里装的是什么,他们也无权过问,也不想过问,只想着赶紧把今日的工作做完了,回家去。若今日的工钱富饶,还可以给家里的孩子带些小食,给妻子填些胭脂水粉之类。 虽不是大夏天,但是盛春的日头已经毒辣起来,尤其是他们干的又是苦力活,自是热的汗流浃背。有好几个体力透支的苦力,在河堤上寻了个凉处,坐下来,扇着风休息了。 夏天得瑟了过去,跟个地痞小流氓一样,伸手戳了戳经过身边的货车上载着的麻袋,手感坚硬,却觉得里面装的不像是米面之类。她蹭到凉处,和那些休息的人一同坐下,侃儿起来,“诶,那些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其中一个人带着异样的的眼光,将她上下打量的一番,看她穿的破破烂烂,估计是心生同情了,才答了她的话,“不知道啊。死沉沉的,大概装的面粉吧。说是这些东西是从北国运来的,那边儿不是盛产面粉么。” “不是北国那儿来的。”夏天扁了扁嘴,心下猜疑着,这到底是哪里来的传言,说这些货物是北国的。 “你怎么知道?”那人的话被否定了,心里不大爽快了。 夏天察觉到突变的气氛,慌忙解释道,“你看那麻袋,做工细,就算里面装的是面粉,竟然也看不出来。论麻袋的做工,四国之内,谁能出咱们东国其右?” 那人乐了,对夏天的成见一扫而光,似有相见恨晚的味道,“小兄弟好眼光啊,我怎么就没发现呢?我媳妇儿可是织麻袋的好手,我想起来了,她在家里织的就是这样的。那些商客说是北国来的,我还真信了,瞧我这记!” “这些货,在这多少天了?” “这不前两天才来的嘛。在货仓里屯了一天,昨个儿才招人往城拉去。这么多,只怕要忙上三四天了。”那人说着说着,便觉得口渴了,打开水囊灌了几口,擦了擦嘴,又将水囊系好,搁在身边。 夏天见了,眼珠子骨碌一转,坏笑起来,“诶,你这水借我一点。”她又看了看其他在凉处休息的人,都睡得沉,就压低声音继续说,“帮我看着人。” 她指了指前面的一架无人货车,上面堆满了货物,赶车的人大概小解去了,才将货车留下了。只见她拎着水囊,猫着腰,去了货车边,左右张望了,见没人,才放心将水囊打开,将水倒在了麻袋上。水渍在麻袋上立即浸染开来,夏天伸出舌头在湿润的那片舔了舔。果然不出她所料,里面是盐。 将水囊还回去,她神秘兮兮的严肃道,“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我是东王派来的卧底……” “啥时卧底?”那人不明白了。 “就是探——子——”她把字吐的很轻,神经兮兮的模样,倒真让那人觉出了危机感。 可天生的冒险神有让这人继续探究下去。“陛下派你来做什么?” “不能说,这几天,你帮我留意这边的动向,我还会来哒。”临走时,她又嘱咐,“不能泄密,泄密是要——咔——”她用手朝颈子抹了一下,看到那人敬畏的点头,她才满意的下了河堤,向卸货的船只走去。 当她转到一只船边,竟然发现,这里真的有北国来的货物。和那些麻袋不同,这边得货物是由木箱子承载的,箱子上还打了封条。她当下好奇,那里面究竟装了什么,竟然这么小心?多想不如行动,夏天穿过扛着木箱子的人群,来到给苦力支付工钱的管事身边。码头上的管事很好认,他们都在各自家的船边设了一桌一椅。工钱是当面结算,只要苦力扛货下船,必打这儿经过,按照他们当时扛货的数目,管事当面给他们结算工钱。 “爷,”夏天狗腿的弯着腰,一副小儿模样,“您看我,最近手头紧了,能不能再您这儿寻个活儿干?” 那管事的将前后左右张望了个遍,才将夏天上下打量了一遍,“那么多地方不去,偏偏跑我们这儿来。我们人够了,不收了不收了!去去去——” 管事的就跟打发叫花子一样,嫌恶的冲她挥挥手。 “这不……您不是长的比他们有福相嘛?我怕跟他们沾上晦气。” “去去去——”管事才不吃她这一套,“你怕沾晦气,我们害怕你把我们给惹晦气了。赶紧滚滚——” 丫的,这胖墩子怎么这么不好对付?还以为夸他两句,他就给通融了呢。她当下撒起泼来,撸起袖子,瞪着眼,还将管事的给吓了一跳。 “你,你,你想干什么!?” 她折起手臂,露了露肌,却实在没什么威胁力,“别看我小,我力气大着呐!不信的话,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可以一次扛三个木箱!” 也不管管事给不给机会,她撒丫子便往船上跑。她一直喊着,“我证明给你看——” 那管事的就在后面追,别看他胖是胖了点,但是动作还挺灵活的。夏天在他前面才上了甲板,便被他揪住了。于是,两人便在甲板上拉扯起来。 “我真的很有力气!不信我证明给你看!”管事的拽着她的衣服,她硬是要拉扯回来,还要往屯这木箱子的地方移动,真是累惨她了。 “你这小叫花子,大爷我说的话,你听不懂么?这儿的人够了,你到别处讨活儿去!” 一拉一扯,夏天本来就很悲惨的衣服,袖子愣是被撤掉大半截。她这边的力还没收回来,便失去了重心,向身后倒去。 “哎——哎——哎——”夏天似乎吓得不轻,可就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转身,却又绊了脚,往一个扛货的人身上扑去。那人也没招呼住,就被她扑到了船舷边,可这倒霉家伙肩上的木箱子更没好运了,直直的想船下落去。夏天趴在船舷上,一直看着木箱子摔得四零八落。破碎的箱子里洒出了粉末状得物质,白的骇人。 看地上的人还没反应,夏天便招着手大叫起来,“是盐啊,是盐啊——” 她这么一喊,惊动了那些神情恍惚的人们,只见场面混乱起来,好多人都扑到破碎的箱子边,管它饰土还是盐,只管往衣服里装。 夏天趁乱挤了下去,又从人群中钻进事故发生地,连土带盐抓了一把后,跑了。跑了一会,见后面没人追来,才放心停下,张开手,舔了舔白色的粉末,神色突变,慌忙拍着手将手上的东西拍打掉,好似抓了一把世界上最毒的药。没错,那是世界上最能消磨人神智的毒药。 猛然转身,夏天惶恐的向码头看去,已见有人收拾混乱的场面了。但是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继火药之后,毒品也出来了么?天恬啊,天恬,你要将这个世界荼毒成什么样? 第六十三章 再见东国的模样在线阅读 第六十三章 再见东国的模样 肉文屋 / 第六十三章 再见东国的模样 第六十三章 再见东国的模样 第六十四章 哪里有等价交换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四章 哪里有等价交换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四章 哪里有等价交换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四章 哪里有等价交换 宋府的当家是东国有名的商人,旗下各庄都经营的小有规模。宋员外原是行走四国的游商,在东国被东方家的人赏识,才留下发家,颇有成效。可是自从传闻东方家的主子失踪后,宋家对大商人的位置也虎视眈眈起来。这次私营盐的事,他们也有一份。不是千凌吃不起,可吃不起的是皇族统治下的黎民百姓。为了说服东国各个垄断盐的商家,千凌为此奔走了不少,各方面疏通,还是不得好的结果。 今日,他和叶迅拜访宋家,在大厅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将这家的小主人等到。 宋少瑞,二十出头,也算是年轻有为了,跟他爹——宋员外也学了不少走商的经验,也将商行管理的井井有条。但是,难免有些恃才傲物的一些人。 宋少瑞负着手,扬着鼻孔,慢悠悠的走道大厅,知道千凌是国相,可还是鄙夷几分。再高的官位,还不是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一看到宋少瑞,千凌慌忙起身,拱手道,“宋公子,请问令尊——” “我爹到南国去了,你们来迟了一步,他今天早上才走。”宋少瑞端出主人的架子,神情倨傲,“你们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对他这傲慢的态度,叶迅可看不下去了,腾地起身,指着这小子便叫道,“见了国相还不行礼?” 宋少瑞嫌恶的打量着一身怪异装扮的叶迅,心下想着,这小子比他还张扬,他那裤子跟俩灯笼似的,到底是怎么做的?又觉着,千凌好歹也是一国宰相,便拱起手,意思了意思,“见过国相大人。” 千凌将看向叶迅的余光都放在了宋少瑞身上,轻笑道,“宋公子,自东方小主以来,官商本就是一家。既是自家人,便不必多礼。” 宋少瑞瞥了他一眼,用鼻子除了口气,自顾自地逗鸟玩去了。散漫的态度,让叶迅看了,越发的不爽,却碍于千凌的颜面,始终克制着没发飙。 “宋公子,盐商哄抬盐价,人心恐慌,想必混乱的局面也不是公子想要看到的吧?”千凌步步为营,想着将对方说动。 岂料,宋少瑞翻了一下眼,冷笑一声,“你又不是吃不起盐,管那么多干嘛?” 叶迅气的直掳袖子,敢情他大少爷以为,他一个人吃饱,全天下的人都不饿了是吧? 千凌暗暗地给他打了个手势,让他稍安勿躁,“东国百姓,都是东王陛下的臣子,吃穿用度虽不是陛下亲自张罗,却都是陛下关心的。百姓尚不富足,哪能支付的起如此高的盐价?” “他们没钱?哎——你可以给他们啊!你把钱给他们,他们拿钱像我们买盐,我们再给你们交税,如此循环,岂不三全齐美?”说完,宋少瑞大概觉得自己出了个不错的注意,突然得意的大笑起来,“我是不是很聪明啊?” 敢情这家伙还是想要让银子进他自己的腰包!叶迅火气上升,要是千凌没在场,他早就冲上去把这小子大卸八块了。 “宋公子,”千凌不动声色,依旧是春风拂面般得和蔼,“当初宋家流落到东国,无衣无食,公子难道忘了那样的感受吗?” 被人提起不堪回首的往事,宋少瑞恼羞成怒,咬牙切齿的说道,“国相好记啊!”现在宋家大富大贵了,还有谁敢提及他们当年落魄的事? “若不是受到东方小主的赏识,宋家大概不会有今天的富贵吧?东方小主自东国发家而起,福利百姓,设想人民,难道公子人心破坏这样的太平?” “乱了,就该你们治!跟我们商人有什么关系?我们可以成为你们赚钱的工具,但是决不能成为你们玩儿权谋的牺牲品!”宋少瑞面红耳赤的争论着,“给你们说白了吧,现在四国内,没有几个人不是觊觎东方小主以前坐的位置的,我们不过在潮流中,若不使些手段,被吃掉的是我们!” 千凌和叶迅面面相觑,难道这里面还发生了他们不知道的事?可再要探究的时候,宋少瑞已经下了逐客令。 “管家,送客!” 从宋府出来,叶迅再也无所顾忌,却也没处发泄,只好踢着路边的石子儿,大骂宋少瑞是儿子。“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给咱们摆脸色看!我叶迅还没受过这样的气!千凌,你怎么不说话啊!” 千凌长叹一声,现在他也不知道能做什么,“那丫头在的时候,给我们摆了一个好摊子,她这一走,就成了烂摊子了。这要我们如何收拾啊。” “花船那边还没传来消息么?”叶迅神色肃然起来,想来,他跟那个东方天也只有一面之缘,却深深折服于那个女子的胆魄,实在不是常人所及。 “半年多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哎——”千凌突然停下脚步,拢了拢风帽,尽可能的将脸遮进去,“我去给晴凤挑个首饰,你先回去吧。” “晴凤,晴凤,又是晴凤,既然你那么喜欢她,怎么不收了她?”叶迅看不惯他拖拖拉拉的样子,男人嘛,该出手时就出手,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你不懂。” “我不懂?老子的女人比你多多了!真不知道上头的那个是怎么想的,竟然把青楼全封了。害我有力没处撒,想着在里找个女人吧,那可是****的大罪,在街上找个吧,那又是伤风败俗的事,道德上又过不去。诶,你回去给那男人说说,让他赶紧下令,把青楼给开了,这可是为东国所有的男人造福啊!”叶迅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可是回头的时候,哪里还有千凌的影子?他无奈的摇摇头,真是见色忘友的混蛋。走着走着,跟一个路人撞了一下,本来他也没那么介意,过去就过去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扫瑞啊。” “什么?”叶迅转头,看见那人刚转身,便伸手捞着那人的领子,破口大骂,“你这个穷要饭的,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清楚,大爷我是宋少瑞那混蛋吗?!” 夏天委屈的不行,好端端的在街上走着,怎么就碰着这么一个不讲理的瘟神咯!就算她走路没长眼,她也道歉了呀,怎么还挨了打?她倒要看看这个蛮横的瘟神是何方神圣! “扑——那是什么衣服?灯笼裤?这里竟然有灯笼裤!?你有罗圈腿么?了解了解。能想到这个办法将缺陷遮掩起来,不错不错!这孩子有潜力!” 一条灯笼裤,让叶迅的腿,看起来就跟大萝卜一样,扎在地上也看不到脚。这可是晴凤的设计,被他看中了,便拿来穿,没想到竟然被一个穷要饭的当成笑料。叶迅登时瞪大了眼睛,他堂堂一个大将军,竟然在大街上被人笑话,这还得了? 叶迅当下便把夏天狠狠地扔到地上,往地上啐了一口,撩起袖子就要拍她脑袋。 夏天慌忙在地上爬行,四处寻找着板砖,“这么大个地儿,连个石头都没有!” 叶迅冲上去,抡起碗大的拳头,硬生生的砸在了她的脑袋上。夏天顿时懵了,只看见无数小鸟在眼前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在耳边乱叫。叶迅本来无处撒的气,全出在了她身上,倒是没想到自己会惹上不好惹的鸟。 “脑震荡啊,脑震荡!”夏天捂着脑袋大喊着,“大家快来看呐,军官打人啦,军官打人啦!” 夏天没认出叶迅,只觉得眼熟,还没想起在哪见过。可发现他动作中带着军人之姿,料想着就是那么回事了。叶迅本没想到会被识破身份,看着周围聚集的越来越多的人群,他也懵了。这事儿要是被传出去,还不被笑破大牙?不成,先料理了这家伙再说!叶迅想着,便揪着夏天的后领,两三下便跃出人群,往巷子里去了。 森森的空巷子,不知谁家将小猫小狗的尸体堆积在角落,污染了空气。腐臭的味道,加上身边散发的浓重杀意,夏天拔凉拔凉的心又寒下几分。 叶迅将夏天扔进巷子里,堵的她无处可去。笑的样子好猥琐啊,夏天如是想,她肯定不认识这个人,怎么会觉得眼熟呢?没想到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小心我去告你哦!”夏天料定他不敢乱来,东国官方组织了一个专门为百姓设置的机构,名为波阳府。这府内只受审民告官的案件,也算是东王制约官僚的一种手段了。 “小兄弟——”叶迅突然软软的跪下,一脸可怜相,“哥哥错了,就当这事儿没发生吧!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了哥哥一马吧!” 哼哼~哼哼哼哼~要不是自制力好,夏天都要得意的叉腰大笑起来,“刚才你不是很嚣张嘛?还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以为我是叫花子,就可以随便欺负我嘛?你有没有良心啊?叫花子也是人啊!叫花子你伤不起啊!” 叶迅心甘情愿接受她的咆哮,他宁愿受辱一时,也不要在千夜他们面前丢脸!尤其是千凌,这件事要是传到他耳朵里,估计够他笑三年的!东国的大将军,竟然沦落到被叫花子欺负的地步!传出去,谁不笑话? “赔我神损失费外加医药费,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夏天伸出手,装出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要是示弱的话,还不被他反咬一口? “成成成。”叶迅出一锭银子,搁在她手上。 “这么点儿?你打发要饭的呐?” “你不就是——” “恩?!”夏天威胁的瞪大眼,叶迅这才把后半句话吞到肚子里。受制于人,叶迅只好解下荷包,正要再施舍一定给她。没想到这小叫花手倒快,竟然全给她抢了去。 “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啊!”叶迅忍不住提醒,眼巴巴的望着落入他人之手的饱饱的荷包。 夏天勾起一抹坏笑,指示道,“你过来点。站好——”她讲叶迅扶正了,然后抬起脚丫子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你打我脑袋,我也打你脑袋!等价交换哈——” 等到叶迅从地上爬起来,那小叫花子早就跑没影了!真是的,刚才追打她的时候,怎么没见她跑那么快!?等等,刚才她说什么!?她是故意将屁股和脑袋分不清嘛!? “臭小子,别让爷爷我再遇见你!”叶迅抓狂的声音回荡的无人空巷,回答他的却是从猫猫狗狗尸体上飞来的苍蝇的叫声。 第六十四章 哪里有等价交换在线阅读 第六十四章 哪里有等价交换 肉文屋 / 第六十四章 哪里有等价交换 第六十四章 哪里有等价交换 第六十五章 生死,是个问题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五章 生死,是个问题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五章 生死,是个问题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五章 生死,是个问题 夏天抱着战利品,颠了颠手上的荷包,觉得还挺有分量,又想起刚才那人一脸的风流相,心里忍不住腹诽到,“又不是去嫖妓,带那么多钱干嘛!东国的青楼不是都封了嘛?” 走着走着,被一阵花香吸引,她吸着鼻子往香源处走去,竟然到了一个花店。由于保鲜问题,她以前一直没想着要开花店,可眼前的这家,似乎还经营的有模有样。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们几乎没用保险措施,就把问题解决了。花店的门外摆着盆景,是小型的绕云青松,店门两边各安置了一张三层花架,每一层都摆着心养育的花草,带着泥土的清香,特别雅致。现养现卖是个不错的方法,就是太费功夫了。 “嘿,老板,这盆栽多少钱啊?”夏天倒不是看中了里面的什么花草,就是想知道经营这家花店的老板是何许人物。 闻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跑了出来,手上还带着泥土,想必是才放下手上的工作。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有几分书生意气,用浅色的方巾扎着头发,灰白衣衫衬得几分儒雅神采。这人看上去太水灵了,就跟他手底下养的那些花花草草一样,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 有点像个娘们。要是他是这家店的主人,夏天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虽娘气,可眼中带着的缜密心思,也非常人所及。 见夏天乞丐打扮,店家老板也不觉得奇怪,跟对待平常客人一样,他温和讨好的笑着,“三文钱。” “这么——”夏天惊叫起来,忽的察觉自己的失态,忙把话说反了,“贵!”她伸了一手指头,“一文钱!” 说完,夏天便闭着眼睛等他的回答,见许久没有声响,她偷偷将眼睛张了一条缝隙,才见他神色挣扎的厉害,似乎是极舍不得将那盆花便宜卖的。 包米挣扎了很久,却想的很少,看了看花,又看了看主顾,当然花草是不会给他使脸色了。可是这主顾虽然装扮萧条了些,可浑身难掩花草特有的灵气,难得碰上这样气质佳人,他自然是舍不得放走的。 包米将盆景端下来,直接塞到夏天的手里,然后决然的背过身去,毅然道,“你拿走吧!” 夏天明明知道他是舍不得的,可见这架势大有将花免费送她的意思,啧啧,这人有点意思。 “嘿!你当我是叫花子,就给不起钱是吧?”夏天拍着花架,差点没把整个架子给掀翻咯。 包米慌忙扶着,才稳下来,他便向夏天不住的摇手,生怕她误会了他的意思,“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这花很适合你……” “神马?你竟然说这种难看的花适合我?”夏天状似嫌恶的撩了撩盆中的草叶,“你看看,你看看,这哪里是花,明明就是杂草。连个花骨朵也没有!你竟然说这样的花适合我?” “误、误会误会!”包米急了,他似乎把事情搞得糟糕了,“我只是觉得姑娘就跟这莳萝草一样,表面虽朴实无华,可内里却芳香四溢,花不开则以,开了虽不是艳压群芳,却也是孤芳自赏的彩。” “少说废话,我就给你一文钱!”夏天的语气中带着无可讨价还价的强硬。 “那姑娘就是看低了这莳萝草。”包米迅速说了一句,脸看都不敢看她,只是兀自的搓着手上的泥土。 “我不要免费的!就给你一文钱!” “不要!” “一文钱!” “不要!” “一文钱!” …… 两人都很执着,夏天索行动起来,掏出从叶迅那里抢来的荷包,翻了翻,连一文的零钱都找不到!那家伙穷的只剩下钱了吗?见包米盯着她手上的荷包不放,夏天大喝一声,“你看什么?!以为我是叫花子,就不应该有钱是吧?” 被说中心事,包米惭愧的垂下头,又扣起手指头来。 她不能把买盐的钱,便宜了这小子。“算了,我给你卖一束花,就当是回报了!” 也不管店主同意与否,夏天撩起右臂的袖子,左臂的那段袖子早就在离岸的时候,被货船上的管事人扯断了。走进店铺,见了的花草有些知名的,有些不知名的。芬芳满室,琳琅满目,花园天地,还真让人觉得有些流连的价值,可为什么没客人呢? “是人呐,都想把美丽的东西长久的保留下来……”说着,夏天已经在兰花那一架的盆栽里摘了一把的粉兰,看在包米眼里,心疼在他心里啊,还想着,这人是来捣乱的么?把他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花,就这么给摘了!“但是,有时候,我们要变通一下,将美丽的东西变得更美丽。虽然保留的时间不长,当你看过了才不会觉得可惜。” 包米看她又把别的花,连叶带颈的卸下来,刚要出声制止,就听她大声命令,“去,给我找张纸来!” 不足一刻钟过后,包米渐渐张大的嘴巴,愣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如果说他是天生和泥土为伴的人,那么眼前的这位女子便是天生与花为伴的人。惊似天人的神采,惊似天人的手笔,他虽然不知道,夏天包装出来的花的形状代表什么意思,可看了之后,却有种不得不怦然心动的感觉。 方块宣纸成了她包装花束的包装纸,可这里的材料实在没那么多,她也就凑活着用了。捧着心形的花束,她又在上面掸了几滴水,粉嫩中带着水嫩的感觉,不由得它不吸引人。 “心,代表爱的意思。是不是舍不得卖掉啦?”她喜滋滋的说道,蹦跳着到了店门外吆喝起来,“卖花咯,卖花咯!” 还没几声,便有人找上门了,是个披着风衣风帽的公子哥儿。看衣服的质量,便知道这人挺有钱,夏天决定敲上一笔。 “客人,买花嘛?不喜欢我手里的这束,里面还有~嘿嘿~”夏天笑的好狗腿,拽着那人的衣服,将要将他往屋里带,她实在舍不得放掉这条大鱼。 “我就要你手里的这束。多少?” 见他是个爽快人,夏天也爽快的伸出三手指,包米配合的解释道,“三文钱!” “啊呸——”夏天觉得这家伙是穷惯了,三文钱?就算他舍得卖,她还舍不得呐!“三十两!三文钱!你连装盐的麻袋线绳都买不到!” “三十两……”包米扳着手指头算着,这可是他一年的盈利啊,心中忐忑额问,“会不会太贵了?” “你担心什么?放心吧,他有钱就行了。”夏天无所顾忌,看着那人的帽檐,正色道,“三十两。” 三十两……千凌琢磨了一阵,也差不多是为晴凤买个首饰的价钱,可花三十两买一束荒郊野外都见得到的花,会不会太奢侈了?但是这花束的模样,给人的感觉实在奇特,竟能引发人心中悸动,想必晴凤见了,定是喜欢的。 “好,三十两。”千凌付账后,从夏天手中接过花束,便转身离去。 “我的任务完成了,”夏天从花架上抱下那盆归自己所有的莳萝草,在包米面前站定,“我走了。” 道完别后,她边转身,忽觉右上方屋顶上寒光闪烁,惊觉大起,慌忙将盆栽塞进包米手里,向前面无知无觉的千凌扑去。“危险!” 千凌闻声转身,被扑了个正着,两人贴着给,双双倒地,旁边的地面上嵌了一支颤抖了许久才停下的箭。一支破土的箭,慌乱了人群,路旁的小贩左右无措,只想收拾了东西,马上离开肇事现场。甚至,当街的女子,都尖叫起来,慌忙相携抱头而逃,好似那支箭是冲自己来的。 背脊陡然寒凉,夏天偏头,只见房檐上足足有几十道箭光,寒气逼人,看来他们是不会顾及到当街人的命了。没耽搁,她爬起来,大声招呼着,“别跑,跑了就没命了,快把摊位的木板竖起来,躲在后面!” 街旁小贩中,倒还有几个机灵的,慌张照做了。狗急跳墙,病急投医,人急了,便四下寻找庇护所,就像现在一样,寻到有木板竖起的地方,也不管主人愿不愿意,将忙着往那处躲。 一阵箭雨即将下来,那肯定是铺天盖地之势。夏天瞅见包米抱着花盆傻愣愣的站在店门口,也不知躲,似乎是被吓傻了。她慌忙着地翻过去,将他推进店内。 “躲起来。”夏天掩身门口,警惕着外面的动静,可视线刚触及她方才翻来时的地方,她傻了。那人是怎么了?明知道有危险怎么不躲啊! 不是千凌不想躲,见方才那支箭落的方向,恐怕这些杀手是冲着他来的。他不能躲,此刻,他就是一颗害星,躲谁跟前谁倒霉。连累他人,还不如选择送命,这是千凌的抉择。就是可惜了手上的这束花,没能送出去,惋惜的将花束裹进风衣里,千凌已经有了应受选择的觉悟。 在夏天没注意的身后,包米用双手使劲的扒着莳萝草盆栽中的泥土,直到他以为的深度,才从怀里小心出一个小布囊,颤抖着塞进泥坑,又慌忙把土填平了。 箭支划破风的声响,有些刺耳,还来不及捂耳朵的时段,花店门前的花架上的盆栽便被箭支戳穿,迸裂的碎片在空中作响一阵,便摔在地上,又碎了好几块。 夏天抱着脑袋,以防被花盆的碎片波及到,可她看到了那个站在路中央的男子,风把他的风帽掀开,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闭眸的释然中,没有表现出一点面对死亡的恐惧。这人活着坦然,面对死亡的时候依旧—— 是千凌!千凌—— 第六十五章 生死,是个问题在线阅读 第六十五章 生死,是个问题 肉文屋 / 第六十五章 生死,是个问题 第六十五章 生死,是个问题 第六十六章 夜探宋府遇同道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六章 夜探宋府遇同道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六章 夜探宋府遇同道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六章 夜探宋府遇同道 箭雨骤下,夏天认出了站在街道中央的男子,就算他是个陌生人,她也无法置之不理,更别说他是千凌了。当下,她边要冲出去搭救他,可又被箭雨逼退回来。心急如焚之际,只见一道黑影从当空跃来,落在千凌面前,徒手抓了两把箭,然后挥掷向杀手所在的房檐,竟然撂倒数人。 “好!好!”夏天拍手称快,仔细一看,来人居然是方才在她这儿吃瘪的“灯笼裤”。 显然,叶迅也瞧见了夏天,瞪着眼指着她喊道,“你别动噢!等我收拾完这些人,看我不会来收拾你!” 笑话!傻瓜才会等着他来收拾!夏天当即决定逃跑,“把花给我。”见包米呆愣的抱着好做着,她不耐烦的将盆栽抢了过来,生死关头,岂可耽误!怕被箭雨连累,她从小摊边扯了一块比较小的木板,顶在头上。刚装备好,便听得头顶哗哗几声,还有那冲击的力道,她就知,要不是装备及时,她现在估计成了马蜂窝了。 这边,叶迅追去的时候,那些杀手已经逃了,若不是训练有素,岂可逃得出他的手掌?当然,大意轻敌也是他被甩掉的原因之一。 “肯定是宋少瑞那小子!咱们才出来,他就派人下杀手,不行,我去找他!”叶迅气不过,也把找夏天算账的事给忘了。 “不能去。若真是他拍的人,我们这一去,可就自投罗网了。先回去,跟千夜商量商量。” “跟他商量?黄花菜都凉了!”叶迅往地上啐了一口,见千凌神色不对,便问,“你找什么呢?” 千凌这才收回四下搜索的视线,摇头笑道,“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于是,两人便往皇的方向去了。太平了,街道上的小贩们开始打扫起来,将货物整顿了好,又重新叫卖起来,全然不见方才紧张的氛围了。 这一天过的也算彩了,尤其是夏天回去的时候,又拖了一麻袋的盐,可把她累坏了。一到院里,她讲头顶的木板子撂在地上,把布袋里兜着的盆栽摆在井旁,然后又将麻袋往厨房拖去。 “你终于回来啦!”子月很高兴夏天的回归,可子阳就不是一个态度了。 “你不是跑了嘛?怎么还回来?” “谁告诉你我跑了?这里有吃有住,我跑什么?”夏天说的理所当然,就算赶她走,估计也赶不走。 “你带的神马东西啊?”子月背着手,对那一麻袋里装着的东西,大大的好奇。子阳没吭声,因为他也想知道那里面装的什么。 “盐。” 三娘瞪大了眼睛,慌忙停下择菜的活儿,擦了擦手,从厨房出来,“这一大袋子盐,要好几十两呢,你从哪弄得?” “买的。”夏天累的再也拉不动,干脆就将它立在厨房门口了。 “你哪来的钱?”三娘可是知道,他们救她回来的时候,她身无分文啊。 夏天着脑袋,到现在她头顶还有一个大肿包,都拜叶迅所赐。“这是人家赔我的医药费。那人把我脑袋打了,喏——现在还有包呐!”她将脑袋伸向三娘,是要证明自己说的话没有半句虚假。 这会儿,老路从田里回来,一见院门口有一张被订满箭支的木板,慌忙扔下锄头往里面跑,看到所有人都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快将院子里得那个木板扔了。”这里人多嘴杂,是藏不住秘密的。 “别扔,我还有用。”夏天走过去将木板拾起来,将上头的箭一支支的拔下来,准备了老路之前做木活儿的工具,独自忙活去了。 三娘扯着老路,指了指立在厨房门口的麻袋,小声说道,“里面是盐。” “老路,我一个人完成不了,你能不能帮我一把?这活儿你可比我明多了。”夏天纠结着,拿着木条,她本就不知道要从哪下手。 “你要做什么?” 夏天在腕上比划着,“能套在手腕上的弩,最好是能在今天傍晚之前做出来。” “……好。”没问原因,老路只管坐下来帮忙了。 夏天将箭支削短可,整齐的摆在旁边,并将其中一支的箭尾上打了孔,装了绳子。 子阳和子月都好奇,想要上前,却被老路遣去做功课了。 夜深人静,老路被一阵狗吠声吵醒,侧耳细听旁屋的几不可闻的动静,便知道,小夏出去了。 月光惨白,洒在路上,似铺着的雪霜,凄凉无比。子时一过,东国城内便悄无声息。这里是不允许摆夜市的,尤其是现在还不是完全太平的时段,夜深人静的时候,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比如,翻墙头。夏天白天里跟着北国来的货车,到了宋府。宋府戒备森严,夜里的守卫虽不及白天里的多,却是行动的最佳时机。尤其趁着守卫神倦怠,更利于动作。 才转了个弯,便发现墙头黑影一闪,夏天扶了扶蒙着面的抹布,有些受不了上面湿重的味道,若刚才不是眼花,她就是看见了有人先她一步潜进了宋家。难道这位同道中人跟她的目的一样?不大像—— 跑到方才黑影跳过的地方,夏天立马心里不平衡了,那么高的院墙凭什么他就可以跳上去!好吧,她承认,她不会轻功。她甚至都怀疑练会这种功夫的人,是不是神仙。不会轻功,不代表她上不去。 往赤着的手中喷了一口吐沫搓了搓,夏天后退一段距离,运足气。让她唯一欣慰的就是,行凶的时候不要带着手套之类,因为在这里不会担心被化验出指纹痕迹。当她翻上墙头的时候,突然觉得这墙也不是很高,一点挑战也没有。又突然觉得,方才那个黑影也没多厉害了。 生长在春天的树,枝叶还不是很茂密,夏天便无处在高处躲藏。跳下墙后,她就蹑手蹑脚到了假山后面。宋府地势,她不甚熟悉,在假山里走了好几圈,都没能走出去。 “怎么跟个迷似的。”终于,在第五次转回原点的时候,她失去耐了。索爬上假山,决定抄捷径,忽然听见前面传来打斗的声音,她慌忙手脚并用着加快了速度。 被打斗声音吸引的不只是她,还有宋府值夜得侍卫。侍卫们都跑去助援,这倒便宜了夏天。一看没人,她也没顾忌了,从假山上跳下来,就跟着他们后面,往出事的地方跑。夏天躲到一个花坛后面,观察着目前的形势,只见宋府的侍卫在院中央围攻一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大概就是她方才瞧见先她一步翻墙头的那位。他可比夏天专业多了,一袭黑衣,就跟电视里的一样,浑身包裹的只剩下一双黑亮犀利的眼睛。 夏天眯起眼睛,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辨别这黑衣人的身份,始终未果,就见这人招招狠厉,似乎隐忍了莫大的怒气,十几个带枪侍卫竟也收拾不住他,可见这人功底深厚之处。不好!宋府来了个厉害的! 只听那些三三两两被撂倒的侍卫们喊着,“护院大人来啦!护院大人来啦!” 看他们激动的样子,俨然是把来人当成救星了。宋府的护院?到底会是谁?由于他背对着夏天,又被侍卫们挡着,夏天始终看不清他的模样。 “过来一点,过来一点,让姐姐看看你的长相!”夏天眼巴巴的望着那人的背影,不要怪她垂涎,实在是那人的身材太赞了。完美的倒三角,包裹在衣服里面的紧致感,足以让任何一个有花痴倾向的女流口水。 就算宋少瑞没有聪明到认知那黑衣人是冲自己来的,他也被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吓得不轻。方才见二三十个护卫都拿他没办法,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一见救星——护院来了,慌忙扯着他的衣襟,恨不得将他拽给黑衣人似的,瞪着眼睛,吼道,“穆海,给我打!给我打死他!” 穆海?听到这个名字,夏天心里一惊,张大眼睛将那个叫穆海的护院盯得更紧了。穆海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出来一个?难道只是同名同姓?如果真是这样还好,否则那又是一场谋了吧。要天慈知道的话,肯定伤心死了。 宋少瑞嘱咐完,战战兢兢的退到穆海的身后,顺便拉了几个守卫挡在自己跟前,掩饰不住的惊恐模样,甚是滑稽。 既然他不转身,那她就过去瞻仰那位的尊容!夏天掂着脚尖,从众守卫的身后绕了过去,走走停停,总是找不到清晰的视线。还没找到满意的角度,那边的对话便开始了。 “你是穆海?南国大将穆海?”显然,黑衣人刻意伪装了声音,但是难掩其中惊讶。 “不才是穆海,却非彼穆海。”本人否认了,但是他话中额可信度到底有几分? 夏天侧首贼兮兮的看着他的身形,感受他身上三幅出来的气息。这人似乎少了一些憨厚,多了一份明,没有沙场之气,却又几分儒气。这人不是南国大将穆海。 “哼,管你是谁!与宋家狼狈为奸,便不是好鸟!”话说当口,黑衣人便动起手来,比方才更狠厉的招式,虎虎生风。 可穆海也挡的游刃有余,比起黑衣人的蛮横,他的动作里带着绅士的味道,这样的人,最适合练西洋剑。 只见两人在空中闪来闪去,夏天的目光也跟着他们的身形闪来闪去,始终抓不清晰穆海的脸孔。算了,还是办正事去吧。 孰料,刚走了几步,身后便响起一道紧张的声音,“什么人!?” 啊嘞?被发现了—— 第六十六章 夜探宋府遇同道在线阅读 第六十六章 夜探宋府遇同道 肉文屋 / 第六十六章 夜探宋府遇同道 第六十六章 夜探宋府遇同道 第六十七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七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七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七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夏天在宋府行迹败露,她很想大喊,“你们忽略我吧!”估计也没人听她的,围上来的护卫,便是最有力的证据。 又冒出一个黑衣人,虽然两人装束不一样,但到底是不是一伙儿的,还有待考证。穆海的神一松懈,便被跟他缠斗的黑衣人躲了先机,膛上中了一掌,若不是他及时卸力后退几寸,只怕肋骨要断上几。穆海被打的后退数步,眼见那黑衣人欲逃,慌忙下令道,“撒网!” 话落,在房上待命的守卫扯着网线跳了下来,将挂着倒钩的金属网线铺天盖地的向黑衣人抛去,还真困住了起跳中的黑衣人。可这人实在顽固的厉害,抓着网线左右甩摆,将四角固定网线的守卫甩倒了。这四个倒了,立马又有四个上阵,甚至更多的守卫也冲了上去,几乎没人再顾着夏天这边了。 夏天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了头上系着的大蝴蝶结。其实也就是方巾做的帽子。她想着,自己当真看上去一点威胁力也没有么?似乎被小看了呢。 第一个黑衣人被困网中,那第二个出现的黑衣人怎么办? 察觉到穆海的视线看向这里,夏天迎了上去,接着火光终于将他的容貌看清了,竟跟南国的穆海,天慈的心上人长的一模一样!这俩人大概是双胞胎兄弟吧,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个清楚。但是现在最要紧得是逃命! 穆海的注意力放在了夏天身上,缓了缓力气,却是按兵不动,等待她的动静。 夏天做了几个假动作,左右晃着,头上的蝴蝶结随着她的动作也摇摆起来,整个一形象就是一直黑兔子。 恩……实属罕见的黑衣人。 怎么不上来啊?真不给力。夏天等得不耐烦,她也不想上去,当下做了个决定—— 只见她身形一闪,速度快的脸穆海的视线也来不及追捕,再看清的时候,就见她已经从一个护卫手上夺下了长枪。夏天横刀槊抢,用两端挑起网线,如戏子一样翻身转着,企图将网线从被困的黑衣人身上拧开。护卫方才松懈,可麻烦又来了。眼看网子就要从黑衣人身上扯开,他们慌忙伸手去抓,却被网上的倒刺刮伤,退后之际,那黑衣人已经从网中钻出来了。 见情势不对,穆海立即前来阻止夏天的动作,终是来不及了,却和她缠斗起来。和刚才交手的黑衣人的招式不一样,这绑着兔子耳朵的黑衣人的路数好生奇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招招狠厉不说,还能游刃有余的点到即止,没有伤人之意。若这样奇异的招数是男人使起来,只怕带着一番杀气,也可名噪一方了,只是这人的动作中带着无可企及的灵活和柔韧,穆海当下便判断,这是个女子。想到这,动作不由的放轻下来。 叶迅从网中爬出来,心里愤恨不平,他夜探宋府,当然是来教训宋少瑞那小子的。没想正撞上宋少瑞“办好事”,心想着打扰人家好事,实在是太不地道了,尤其是他最明白被人打断的感受,便不由的观赏一番,等屋里头的人结束了,才下手。时间久了,他便被守卫的发现了。宋家的守卫再来十个八个,也不是他的对手,可偏偏这个护院不知从哪被宋家请来,好生厉害啊。许久未逢敌手,叶迅自然是乐在其中,没想到这小子打不过,竟然玩的! “娘的!”看了看被网上的倒刺够破的手掌,叶迅破口大骂了一句,没心思再顾及疼痛,红着眼向穆海冲去,“让开!” 夏天正玩得起劲,被人从后面一巴掌扇开。又是后脑勺!?她捂着脑袋,这就是身高的差距的弱点嘛?“老子救了你,你竟然打老子!”她故意声气,跳起来还了叶迅一巴掌。 被人在脑袋上扇了一巴掌,这种耻辱可是比刚才输给穆海的招还要难以接受。管她是救命恩人,还是别的,先打回来再说! 见俩黑衣人打斗起来,在场的人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俩黑衣人不是一伙的。 穆海被晾到一边,他也没闲着,当即下令道,“把他们围起来。” 打来打去,就是没个结果。叶迅在夏天这儿占不到便宜,夏天本无心恋战,招招退让。见情势不对,夏天矮身躲过叶迅的横臂,就势打了一个滚,两手扶着俩守卫的肩,腾空翻去,溜之大吉。 “你给老子站住!”叶迅哪里肯放过她,还没打出结果呢!说着,便追了上去。 月色惨白,依旧撩人的给空无一人的街道镀了一层银霜。月光经过桥楼,投下光亮,只见一人影渐渐在其中拉长,奔跑的节奏在空荡荡的街上,异常的响亮。 夏天气喘吁吁的逃之夭夭,不时的张望身后,眼看飞檐走壁的叶迅就要追上来,她几乎要歇斯底里的大叫!不会轻功,想飞都飞不成啊!悲剧啊—— 等等!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没睡?夏天刹住速度,向后跑退着,只见街道边得一户人家,门户大敞,烛光明亮……烛光的亮度有那么高吗?又不是火把……这味道,焦糊味中带着清新的花香,这不是白天见到的那家花店嘛!夏天四下瞅了瞅方位,是这里没错。 “啪——”一个花盆被扔了出来,在地上碎了几片。可盆中原本在中的花,依旧在未散的泥土中屹立不倒。 搞什么啊。难道白天里赚的钱太多了,晚上就想包装花束,脸花盆也不要了嘛? “快把地契交出来!” “…….我……我没,没有……” 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那前面一句凶巴巴的声音,肯定不会是包米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终于逮到你了吧!”叶迅追了上来,正要就着夏天的后襟,却被她的嘘声禁止。 “嘘——”夏天冲着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紧张兮兮的指了指通亮的花店,蹑手蹑脚接近,动身之前,还不忘给叶迅打手势,让他跟上来。 “快把地契叫出来。不交出来,我们就把你这店一把火给烧了!”蛮横的声音中带着俗,威胁力也十足,可想声音的主人是怎样一个莽汉。 “我……我不知道。”包米被四个打着火把的大汉团团围住,就像笼中的兔子,可怜巴巴的缩着身子。 那四个人身上穿的衣服,夏天和叶迅都认得,那是宋府守卫的制服。一见是宋家的人,叶迅也撑大眼睛,想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其中一个大汉点着包米的脑袋,可怜的包米经受不住那人的力道,一下子便摔倒在地,惹得他们哄堂大笑。 “地契是你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快点把东西交出来,宋爷高兴,咱们大家都痛快!”大晚上的,谁想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家抱着老婆睡觉来的痛快。 “我……我把地契送人了……”包米战战兢兢的说。 “什么?送人了?”他们自然是不信的,这一块地界,少说也值几千两银子,搁着谁,谁愿意把这地方拱手送出? “少糊弄我们,赶紧把东西交出来,我们也好回家睡觉!” “我真的送人了。”包米哭丧着脸,怎么说实话,都没人相信。 “送给谁了?”一个人说笑着试探。 “一个乞丐。” “乞丐?哈哈哈——”他们又笑起来,难以想象,就算包米真慷慨,也不可能把自己家施舍给乞丐吧!定是在编瞎话。 “说不说!”其中一个已经失去耐了,这事再耽搁着,天亮了不说,他们爷爷不高兴。宋爷不高兴,他们就要遭殃了。见包米不吱声,他抓起室内花架上的花盆,往外面砸去。 奇怪,怎么没听见响声?四个脑袋往外探了探,只见漆黑一片。包米也忍不住伸了伸脑袋,他坐在地上,地势低,正好看见了离门只有两三步远的一双大脚。 “滚出来!”叶迅大喝一声,天子脚下,岂能容这群人放肆?难怪这些人办事的时候要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五十步笑百步,他办事的质,好像也跟这些人差不多,但最大的不同,那边是他是在行侠仗义,而这些却是纵火行凶的人。 其中一个大汉举着火把往外照了照,只见了一个黑衣人,刚才被吓破的胆子又重新鼓起来,他们四个还怕他一个不成?轻敌的结果,往往伴随着不好的下场。 三两下,叶迅便将这四人制服了,骂了一声“滚”,他们便夹着尾巴逃跑了。 包米慌忙上前拱起手,不停地作揖,“谢谢大侠,谢谢大侠。” 叶迅摆了摆手,让他不要介怀。没有扰事的人,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给那个兔子耳朵大战三百回合了,可转身搜寻的时候,身后哪里还有“兔子”的影儿,连毛儿都没见到。 “嗷呜~”他忍不住对着月亮吼了一声,今天这一战,实在太憋屈了!等着吧,哼哼,总有找到你的时候! 夏天回到家,将井边得花盆搬到屋里,点上油灯,便开始挖掘,果然从里头挖出了一只小布囊。拆开布囊,里面果然是张地契。 发了!发了!她怎么就那么走运呢?使劲儿的亲吻着手里的地契,夏天转念一想,这会不会太不地道了,毕竟是人家的东西,还是要找个机会送回去。哎——白高兴一场。 听到那边又是高兴,又是叹气的,老路放下窗帘,无奈摇头,翻个身,便睡去了。 第六十七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在线阅读 第六十七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肉文屋 / 第六十七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第六十七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第六十八章 叶迅的劫难日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八章 叶迅的劫难日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八章 叶迅的劫难日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八章 叶迅的劫难日 老路家来访客啦,是他家的儿子,奇怪的是,子阳和子月只管叫那其中两人为“三叔”,“四叔”。听说他们家的儿子可了不得来,是在城里当官的,老路家怕他们被人瞧不起,才没跟着一块住进城里去。早知道他们要来,老路前天就开始进林子里打野味,交给三娘做成了佳肴,摆在了宴席上。 “父皇…...”千凌自知自己失言,不愠不火的改口道,“父亲,儿子敬您一杯。” 一张方桌,千凌和千叶相邻而坐,老路坐在千凌对面,在他和千夜之间的便是负责保护两位大人物安全的叶迅。 “坐,坐——”老路端着杯子打着手势,“这又不是里,不必拘礼。”老路,原名千路,原东王。满朝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居然隐居山野,做起农夫来。 “我要吃那个。”子月用筷子指着千夜旁边的野鸭腿,有些畏惧的看着这个沉着脸的四叔。她似乎从来没见过他笑。 千夜弯了弯嘴角,似乎没子月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当即便腾出手叫鸭腿撕下来,放进了子月的碗里。 千凌看了看将满室的情景遮起来的竹门帘,轻声问道,“娘呢?” “她还在厨房煲汤……” 老路的话音未落,子阳便自告奋勇起身,“我去叫她!” 饭桌上只有琐碎家常,千凌和千夜都不希望拿朝中事来烦扰一向归野的老路,便默契的对眼前的麻烦事缄口不提。 不一会儿,子阳便将三娘强拉进来。 “你看这孩子,我还煲着汤呐。”虽这么说,可三娘的语气中没有责备的味道,尽是见到儿子们的惊喜。“快吃,快吃,厨房里还有好多呐。” 最不客气的就是叶迅,菜吃了好多,饭也添了好几碗,可他的肚子就跟没底似的,始终填不满。 忽然,门外移动让叶迅警惕起来,千夜显然也是察觉了,可想着若真有事,让叶迅一个人去解决就已经足够了。 叶迅猛的撩起门帘,一拳冲了出去。夏天手上端着汤,无法反击,只好将汤盆高高举起,表示投降。 “是你?”要不是叶迅及时收住拳头,只怕夏天的脑门上要被砸出一道坑来。“你哥穷要饭的,怎么会在这里?” 夏天一脸委屈,她怎么就不能再这里了。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记忆力惊人的千凌还是将夏天认了出来,“原来是恩公啊,你竟然在这里落脚吗?” 夏天将汤盆摆放到桌上,抱起手,恭喜发财了一圈,“好说,好说,你们慢用。” 见她要走,千凌慌忙挽柳,“恩公,坐下来一起吃吧。” 背对着他们,夏天做了一个暗喜的鬼脸,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可转身的时候,全是勉为其难似的,“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那我就不客气了……大家吃,大家吃……” 吼~到底谁才是主人啊!叶迅咬牙切齿,这人脸皮太厚了! “怎么回事?”不是受不了夏天乞丐似的装扮,千夜受不了的是她的吃相,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吃相比叶迅的还难看。 老路显然没料到小夏会跟自己的儿子还有一段纠葛,在这短短的两天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吃惊之余,他也等待着千凌的解释。 “我——”子阳举着手,“我先说!她是我跟子月打东山那边就回来的。就叫她小夏吧。” 千凌颔首,笑看着夏天,一点也没受到她吃相的影响,没急着解释他和夏天的事,却是看着自顾自地吃着的叶迅,“……” 叶迅被人盯得难受,尤其是千凌笑眯眯的样子,一看就是不坏好意的,“你们看着我干什么?吃啊。” “你不跟大家解释解释你跟小夏是怎么相识的吗?你刚才认出了她,似乎还在我之前遇到她。” “有吗?”叶迅故作茫然状。 “没有吗?”千凌反问,隐忍着笑,叶迅实在不适合撒谎。 “那肯定是我在街上大发善心,给她施舍了些吧。”叶迅瞎编了一个理由,使劲的朝着夏天使眼色,要她帮着蒙混过关,可后者却事不关己的大吃特吃,连头都没抬一下。 子月却恍然的“哦”了一声,“前儿,小夏买了一袋盐的银子是叶大哥给的啊。” 对哦。千凌几乎要把这件事忘了,现在盐价大幅上涨,已不是普通人家吃得起了。老路家本来拮据,可这一桌的饭菜却如此美味,咸淡适中。他怎么就没察觉到其中盐的事呢?挫败感袭上心头,自家的事竟叫一个外人来心。 “是我疏忽了……”千凌的话中带着自责,“来的时候,我应该拿一袋盐的。” “哎——”老路才不关心这个问题,只要人来了,才是值得最开心的事,“自家人,计较那么多干嘛。这些琐事,小夏就行。” “我?”夏天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你办事,我放心。”老路对她似乎有着相当的信任。 夏天摇了摇头,自得满满,砸吧着嘴道,“咱的人品就是好。” “得了吧你!你人品好?你人品好的话,还讹我的钱嘛?”叶迅翻了个白眼,大大的不服气,人品最好的还没说话呐,哪轮的到她得意? “我讹你?”夏天将他上下身打量了遍,然后将视线放到他的灯笼裤上,没预兆的扯了扯嘴角,“噗——” 叶迅恼羞的满脸通红,瞪着眼道,扯着裤腿吼道,“笑什么笑!笑什么笑?!知不知道这条裤子可是出自未来国相夫人之手!” “我想她大概是要做红灯笼的,你怎么把灯笼穿到身上啦?”夏天的表情滑稽,话让人听了也忍俊不禁,大人还好,有些持久力,可小孩子哪懂得什么叫给人留面子啊,放开声音,大笑起来。童声比夏天的笑声还响亮。 “你什么意思?你看看你穿的乞丐服!还好意思笑别人。”叶迅反唇相讥。 “因为我本来就是个乞丐。你呢?是耍杂技的嘛?如果不是,你怎么把小丑的裤子穿上了。” 叶迅拍案而起,正要将夏天拽出去教训一番,却被千夜喝止。 “坐下!”长辈面前,岂容他等放肆? “你还没把是事情交代清楚呢。”千凌催促着,有些好奇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交集上的。 “交代什么?你也看见了,我跟她本就是合不来!打一顿都难消我心头之恨。”叶迅放松神经,做了下来。 “这么说,你们是不打不相识了。”千凌由此下定论,一定是叶迅又在外面惹事了。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打架!”叶迅否认的太快,更让人怀疑了。 “你太不适合说谎了!”夏天衔着青菜感叹,一脸的无奈相,却被叶迅当成了鄙夷。 “我不是叫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嘛!” “这回可是你不打自招了。”夏天无辜的摊摊手,“我可没说出来,是你自己说的哦,别怪我,我刚才的意思是夸你坦率呐。” 叶迅站起来又坐下,坐下了又站起来,来来回回好几次,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向千凌请示,“千凌,你就让我打他一顿吧!否则我咽不下这口气!” 千凌莞尔,“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你把这位小夏姑娘打了,赔了她医药费。” 大概是这样,叶迅舒了一口气,还好千凌没问详细的过程。等等!“你、你刚才说什么?”他瞪着眼,指着夏天,“她是姑娘?” 哪有个姑娘家的样子?可被他逮着笑柄了吧!当下,叶迅便报复的“哈”了一声,唯恐别人听不到似的。“我碰过的最丑的姑娘都比她像女人!” “够了!”千夜低喝一声,在孩子面前怎么能谈起这样的话题? 叶迅还未意识到,指着夏天对千夜说,“这女人肯定跟宋少瑞是一伙儿的!” “这话从何说起?”千凌不敢怠慢,见夏天茫然状,似乎本不知道宋少瑞是何方人物。 “昨天,我碰到她的时候,她还把我错认成宋少瑞呐!”这就是叶迅怀疑夏天的理由。 “我什么时候说了?”夏天颇为无辜。 “那你昨天碰到我的第一句啊是什么?”叶迅扬起鼻孔,就不信揭不穿她。 “扫瑞啊。”夏天用不着仔细回忆,便口而出,这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当下辩解,“听好,我说的是扫瑞啊!不是少瑞,扫和少,我能分不清嘛?普通话这么好的我能分不清嘛?” “狡辩!总之,你自己承认了!”叶迅抓住了蛛丝马迹,便不放过。 “宋少瑞,那不是宋擎天的公子嘛?他怎么了?”老路偏头问千凌,心想着,他们这次遇到的麻烦大概就是和这位公子有关了。 “宋擎天的儿子叫宋少瑞啊。”夏天恍然大悟,扁着嘴道,“误会大了。我不认识他。” “少装!”叶迅还待攻击,却被千凌的一个可怕的眼神禁止了,乖乖的埋头吃起饭来。 千凌这才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回答老路的问题上,“宋家是这次哄抬盐价的大东家。我们游说了好几番,始终没能劝动他。此人情乖张跋扈,顽劣不堪,最会扭曲道理。” 宋少瑞的话题加入饭局,叶迅又坐不住了,听千凌对宋少瑞的描述不充足,自己又加了几个形容词,“还风流成!胆小怕死!”这都是他在昨夜总结出的。 千凌异样的看着他,眯着眼问,“你怎么知道的?昨夜你早早睡下,只怕没那么简单吧?” 完了!这次又说漏嘴了,是他太笨,还是他真的不适合说谎!啊呸呸——言多必失,言多必失!以后这张嘴一定要少说话为妙!夏天的心里可是乐翻了,叶迅这人还真是坦率的,有时候让人觉得可怜啊!啊哈哈哈—— 第六十八章 叶迅的劫难日在线阅读 第六十八章 叶迅的劫难日 肉文屋 / 第六十八章 叶迅的劫难日 第六十八章 叶迅的劫难日 第六十九章 猪的价值探讨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九章 猪的价值探讨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九章 猪的价值探讨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六十九章 猪的价值探讨 被千凌察觉出端倪,叶迅心中忐忑,要是让千夜知道他没经过允许就夜探宋府,一定会被罚禁闭啊!他才不要过上一个月的和尚生活!不,哪怕是一天,他也受不了!他要,要女人!但是事情被戳破了,叶迅再想要隐瞒,也是逃不过千凌的那双火眼金睛。 于是,他结结巴巴的道,“就是昨天晚上嘛,我就想着白天里受了宋少瑞那小子那么多气,就想着晚上去教训教训他…...就——就——就去了宋府……”说完,他还不忘偷觑着千夜和千凌的神色。 千凌可以想象他是用什么方式去的宋府,亏的没闹出动静—— “结果被发现了……”原来还有半截话! 好脾气的千凌都要翻白眼了,“你怎么这么冲动!” “我变了声音,没人认出我!真的!”叶迅慌忙为自己辩解,紧张的看着千夜。 “一个月。”二话不说,就算千夜的话只有仨字,对叶迅来说,也算是言简意赅的一种功底了。 闻声,叶迅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冲着千夜摆手道,“我不要管禁闭!我不要!” “两个月。”千夜不冷不热的夹了一口菜。 “停停——”叶迅知道这家伙是说一不二的,“我有话说——” 可是千夜似乎没有宽容他的打算,“三个月。” “我这次去宋府不是没有收获的!去的不止我一个人!”叶迅信誓旦旦,很诚恳的扒着眼皮让千凌看,“看!我没说谎!我还跟她交过手。功夫路数我都没见过!” 千凌似乎觉得这个话题有继续下去的价值,便鼓励着,“仔细说说。” “我不知道她打哪来,不知道她是男是女,她头上绑了俩兔子耳朵。被宋少瑞的铁丝网抓住了,还是我救她出来滴!” “扑——”夏天嘴里还在嚼的饭,没招呼好,喷的满碗的残渣。见她的脸和脖子瞬间涨得通红,三娘就知道她是被噎住了。三娘慌忙给她舀了一碗汤,帮着她将进出不得的气息给压了下去。 “你很脏哎!”叶迅嫌恶的将波及到自身的残羹剩饭从衣服上扑簌掉,然后换了个脸色,继续说,“我们不是同一路的,结果在宋府打了起来,宋府有个护院,好家伙,那真是个厉害,她打不过,我帮她打,她还嫌我挡住她的路,把我给打了一顿。” 千凌听得很认真,千夜也在琢磨着叶迅的话中有几分真假,老路却偷偷地瞟了一眼一身绛红的夏天,见她颤抖的肩膀,似乎在隐忍什么。兔子耳朵?老路记得昨儿起夜的时候,见她回来,头上不就是绑了一对兔子耳朵嘛?难道叶迅遇着的真是她?难道她真的跟宋府的人有瓜葛?可她刚才说不知道宋少瑞这个人啊…... “……结果成了护院和她,两个打我一个。那俩人着实厉害啊,我就跑,兔子耳朵就在后面追,护院怕府上又有黑衣人来袭,便没追上来。我就跑跑跑——”叶迅绘声绘色的描述着,甚至还附带了动作,滑稽的模样将两个孩子的眼球也给吸引了去。“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他似乎故意在吊人胃口,扫视众人,见听众津津有味的模样,他就知道自己的大谎话成功了一半,“后面的话我要说出来,你就别关我禁闭!” 千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真该给他现在讨价还价上爷加上一笔,这样至少要关他半年禁闭了。“说。”关也关不住,也只得顺其自然下去了。 “花店。”说这个地方的时候,叶迅看向千凌,“白天的那个花店。”经他这么提醒,千凌自然是想到了那个地方,话说小夏当时也在场呐。“宋府的人在威胁那个花店的老板,让他交出地契。” 在叶迅喝茶的工夫,千凌提出疑惑,“他们要花店的地契做什么?” “不知道。但是我看他们那架势,似乎是很要紧的。”叶迅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那地契,老本给了么?”千凌觉出其中不寻常了。 “没有,那老板说,他把地契送给一个乞丐了。我估计他是骗人的。”叶迅觉得脑袋里灵光一闪,似乎落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乞丐,乞丐,有可能是旁边坐着的这个小夏嘛? 千凌无意识的摇了摇头,他不觉得那花店的老板有骗宋府人的胆子,他看了看埋头苦吃的夏天。难道这件事跟她有关系?太有可能了—— “太有可能了!”闻声,千凌惊讶的看着叶迅,还以为这家伙看穿字自己的心思呢。叶迅没那种功力,可是他却想到昨儿夏天也在花店,要是花店老板没有骗人,那地契就真的在小夏的手里。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她人在这,大可求证一下,“你,说,地契是不是在你手里?” 小夏茫然的抬头,看了看众人,装模作样的问了句,“你们看着我干嘛?赶紧吃啊。” “地契是不是在你手里?”叶迅又问了句。 “什么、什么地契?”夏天摇头晃脑的问道,索来个不承认。“要是有地契,我还会蜗居在这里嘛?” “这倒是。”叶迅觉得她说的有理,就连千凌也找不出一丝破绽。 可老路无奈长叹一声,将夏天的心跟吊了起来,她想着,老路该不会知道什么吧,应该是瞒不住他的。但是他会说出来么?“盐价的事,你们要怎么处理?小夏带回来的那一袋盐,我跟三娘商量了一下,都给村子里的人分了一些,剩下的也支撑不了多久。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千凌也低叹一声,“能做的,都做了,只有再去和商家们交涉。” 老路突然将头转向夏天,忽问道,“小夏,你有什么主意么?” 竟然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叶迅当下便不依了,讥讽道,“一个乞丐,能有什么好主意?她要真那么厉害,还在这里坐着?” 夏天放下筷子,十分不雅的打了一个长长地饱嗝,一边拍着鼓起的小肚子,一边着油光亮的嘴,瞥了叶迅一眼,特有鄙视的味道,“怎么?瞧不起女人,还是瞧不起乞丐?”她执起一只筷子,敲着碗,脸色神气十足,“想我丐帮帮主萧峰,统领天下乞丐,南征北战,雄霸一方。丐帮旗下洪七公,黄蓉更是不必说,都是各方英雄好汉——” “瞎扯!他们当真有那么大的名气,我们岂会不知道?”叶迅冷哼着,戳穿了她的谎言。 可夏天完全没有尴尬的意思,那神情好像就是再说真有那么回事,是他们孤陋寡闻了。“也罢也罢!他们都已作古,不提也罢。”语气中,大有惜英雄的味道。 “当真有丐帮这个帮派?”千凌好奇,不由的问了。 “当然——没有。我瞎扯的。”夏天嬉笑着,敛眸思忖着,至少在四国是没有的。 “我就说嘛!看看,还真让我给说中了。这人就是一疯子。老路啊,我劝你还是早些把她扫地出门为妙。”叶迅冲夏天皱着鼻子,想必是要将她嫌弃到底了。“要我说啊,就是把那些哄抬盐价的商人全抓起来!” 夏天砸吧着嘴,轻摇了摇头,“商人啊,你们伤不起。” 千凌抱手沉思,夏天说的不错,若是官家真动了商家分毫,可能会造成经济危机。东方天在北国罢工一事,本来是个好榜样,却被有些商人当成了威胁官家的武器。商人,动不得。这也是他不希望叶迅对宋府乱来的原因。 “抓起来,解决不了问题。”老路也深知其中道理,乱来的结果,只会害了东国和东国的百姓,“小夏,你有什么注意,倒是说说。” “我不——”夏天耍起了小子,“我吃饱了,要歇着去了。” “猪啊你!吃相跟猪一样,吃了又睡也跟猪一样,我看你的脑袋也跟猪一样笨!”叶迅抱着手臂嘲讽着。 “猪你也伤不起,猪血,猪可以吃,猪骨头可以熬汤。猪的脑袋比你想象中的聪明多了!听着啊——”她捡起另一只筷子,双双举着,在碗的边缘敲打着,唱起来,“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猪!你有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边。猪!你的耳朵是那么大,呼扇呼扇也听不到我在骂你傻。猪!你的尾巴是卷又卷,原来跑跑跳跳还离不开它。猪头猪脑猪身猪尾巴,从来不挑食的乖娃娃,每天睡到日晒三杆后,从不刷牙从不打架。猪!你的肚子是那么鼓,一看就知道受不了生活的苦。猪!你的皮肤是那么白,上辈子一定投在那富贵人家。哦~~~传说你的祖先有八钉耙,算命先生说他命中犯桃花,见到漂亮姑娘就嘻嘻哈哈,不会脸红不会害怕~~~” 唱完,夏天拍着叶迅的肩膀,将一手的油渍蹭到了他的衣服上,“猪,送给你的。” 闻声,听出味儿的人都忍俊不禁。叶迅琢磨了半天,终于领会到夏天是在骂他,当下瞠目怒道,“你说我是什么?” “哎,等等,”见他气得要动手,夏天忙喊停,正色道,“还有一个,听着啊,”她瞧着筷子,有节奏的说着,“一个农夫家呢,有一头驴和一头猪,他们家来了客人,农夫要请客吃饭,自然是少不了吃了。他便想着,要宰杀一头,到底是宰驴呢,还是宰猪?” 看着她疑惑的眼神,对这个问题纠结了半天,叶迅可不想让人给瞧扁咯,当下便说,“宰驴!” “猪——”眸光一转,一抹坏笑挂上眼角,“也是这么想的。说说,咱俩,谁更像猪?”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尤其是两个小孩子笑的最开心,脸千夜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别人的嘴角在抽动,叶迅的嘴角也在抽动,他当然是被气得。嗷呜~真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那种位置不在你之上,却有胆量爬到你头上的人!这穷要饭的,真是活腻歪了。竟然三番两次的惹他动怒,他这就让她学会一句话——叶迅很生气,后果很可怕。 第六十九章 猪的价值探讨在线阅读 第六十九章 猪的价值探讨 肉文屋 / 第六十九章 猪的价值探讨 第六十九章 猪的价值探讨 第七十章 一字定乾坤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章 一字定乾坤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章 一字定乾坤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章 一字定乾坤 “小子——”叶迅指着夏天,变换手势,用大拇指指向门外,“有种跟我出去!” 夏天坏笑一声,环说道,“我不是带种的。” 叶迅被她戏耍几番,早就气的火冒三丈,无处发泄。要不是碍着太上皇和皇上的面子,他早就当场爆发。可现在他也实在忍受不了,堂堂东国大将竟然被一个乞丐欺负的要命,不怕千凌和千夜笑话,要是让众将士知道了,他还有何颜面统帅三军!? “小夏姑娘很风趣啊。”千凌用面巾擦了擦方才因失态而笑咳出的残物,“叶迅也不要计较了,人家是姑娘家。” 无论千凌怎么和颜悦色的挡着和事老,叶迅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呼哧呼哧了半天,最终背对着夏天坐下了。“今天我不跟她计较,哪天让我在街上遇着了,我一定会把今天的帐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夏天拍了拍肚子,算是对他的回应了,没想到刚站起身,便被子月的一双小手拉住了,“小夏姐姐,我也要唱猪之歌。” “哎哟,子月真聪明,竟然知道猪之歌。好,等你跟几位大蜀黍吃晚饭,姐姐就教你。”夏天不知是不是故意恶作剧,将一手的油渍抹在了子月的脸上,弄得她老大不愿意。 让子月不高兴的最大的原因便是——她看了看满桌的佳肴……原本是一桌的佳肴,此时却成了狼藉一片。“可是……桌上的饭菜都被你吃光了……”子月委屈兮兮的嗫嚅着,她还有好些菜没吃到呢。 “是嘛?”夏天似乎没意识到这个结果,看了看一桌的残羹剩饭,尴尬的笑笑,“啊呀呀——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三娘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忍不住汗颜了一把,他们只顾着说事,忘了用餐,也不能全怪她,“厨房还有,我这就去端上来。”于是,她边往厨房去了。 夏天吃饭跟打仗似的,结果也是赢得好生辉煌,这战绩让老路也咋舌,只是在一旁干笑,忍不住往夏天的鼓起的肚子上瞟了瞟,不由的赞叹,果然有城府!千凌一贯是笑容可掬的模样,似乎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也见怪不怪了,“小夏姑娘,方才挺你唱歌的曲子,是你家乡的调子嘛?” “我信口编的。我很喜欢吃猪,尤其是红烧猪,所以就编了这首歌赞扬猪的伟大,猪的光荣。我们有红烧吃,还真得对猪抱着一颗感恩的心。”夏天煞有介事的说道,脸不红心不跳的将猪之歌的制作版权全揽在了自己身上,反正他们也不知道真相,就让她小小的得意一番吧。 “小夏姑娘很通乐律啊。”千凌笑着,其实他想了很多。在面对小夏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这次不是初识,他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从不同的人身上找到熟悉感,大概是因为她们的个有些相似吧,但是眼前的这位小夏姑娘,要活泼许多,给人一种蓬勃朝气之感,让人觉得很舒服。 “略懂略懂。”夏天老神在在,学起了《月光宝盒》里的诸葛亮,似乎觉得这种感觉不错,暗爽着惊叹一句,“我老早就想试试这句台词了!太有feel了!”说着,她又过了一把瘾,“略懂略懂。”然后笑翻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在乐什么,都疑惑的看着她。夏天坐正了后,甩着手道,“忽略我,忽略我。” 这家伙绝对有妄想症!坐在她旁边的叶迅不知道她又会耍什么招式,紧张不已的看着她。方才她大笑的那一下,可是将他吓得不轻。千凌也跟着笑起来,还是不失温文的风范,只是轻笑出声,“小夏姑娘还会什么?” “还会什么?”夏天很扬着脑袋看着房梁,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突然,她惊叫起来,“啊,我知道我还会什么了!”对着一脸期待的千凌,她神经兮兮的说了两个字,“测字。” 闻之,不仅千凌吓了一跳,就连千夜和老路也是心头一凛,诧异的看着夏天,而后者似乎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还自顾自地着肚子,一脸满足相。太像了——千凌这样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子就像是另一个东方天。眼看身旁的人神色不对,叶迅不屑的冷哼一声,“瞎扯的吧,你要是会测字,还会沦落到当一个乞丐嘛?”测字可是门绝活儿,一字千金都不会觉得便宜。她要真会,还用得着坐在这儿? “不信啊?”夏天甩了一眼叶迅,同样鄙夷的冷哼一声,“那你信不信,你现在给我一个字,我就可以把你们的身份测出来。你们三个!”她抬起右手食指,将千夜,千凌和叶迅都没放过的点了一遍。 听她的口气,不像是在作假,千凌当下便说道,“子阳,把你的笔纸拿来,让叶迅赐字。”子阳应了一声便去了,走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夏天两眼,倒不是刮目相看,他也不觉得她有那么厉害的,还是真是自己看走眼了?等都他回来的时候,叶迅腾地起身,抢夺似的将他手上的木盘抓了过去。子阳忍不住腹诽了一句,有那么迫不及待嘛?可是他却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几乎是飞也似的窜到了夏天的身边。 没多做考虑,叶迅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盐”字,然后自以为潇洒的把笔甩开,指着纸上的字说道,“我让你编,看看你能不能编出一朵花来!” 夏天伸着头老大不满意的拎起纸片,细细琢磨着,老神在在的着下巴,并抬眼偷觑他们的神色。有信的,也有不信她的,当然后者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叶迅。可是她心里也忐忑着,只能随机应变着现编了,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学起了算命先生的架势,“这个……这个一看就是藏头字。” 藏头字?都听过藏头诗,藏头字倒是头一次听说,当下都觉得新鲜,不由的竖起了耳朵听着。“子阳,你拿着笔在纸上,将组成”盐“字的三个字,各添上一笔,看看是什么。”子阳不敢怠慢,因为这么多人都期待着,他不想辜负了他们。再说,他也是真的想知道夏天的能耐。于是,他将组成“盐”字的三个字拆开,分别是“土”,“卜”,“皿”。将它们写在纸上,子阳几乎是不假思索,在这三个字上各添了一笔,成了“王”,“下”,“血”。 “自古以来,左为尊位,站在左上方的是去掉冠的王,即便如此也不掩皇者之气,你们三个人的其中一个,必是东王。”众人都惊讶了一番,只有叶迅觉得这是雕虫小技。不待他们有缓冲的时机,夏天继续,“次于王者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王朝中大概也只有国相这个位置了吧。你们其中一个是国相。两人相辅相成,生死相依,也可以算是平起平坐了。” “哇啊——”子月开始用膜拜的眼光看着夏天了,见过神的人,没见过这么神的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小夏姐姐好厉害哦。” 听到夸奖,夏天的怀里就跟揣了俩大气球一样,飘飘欲仙起来。只有叶迅不屑的冷哼一声,“我说她就是一神棍!你在这也呆了那么多天了,肯定是老路告诉你的,对不对?” 老路拍着大腿,为自己申辩道,“这种事是随便乱说的嘛?” “别怪别人,这些都是你的字告诉我的。”夏天权拿他当成罪魁祸首了。 叶迅不信邪,拍着桌子说道,“还有最后一个,我就不信全被你蒙上了!” “若最后一个也是朝中大臣,与血光相干的也只有将军级别的人物了。看这字方方正正,也透着军中之气,这人就是将军你了。”说完,夏天看着他调侃道,“是不是啊,叶——大将军。” 这下让叶迅不爽的不是夏天把三个人的身份都猜对了,而是她方才叫他的语气实在不正常。“猜对了又怎么样?这些又不是没有蛛丝马迹可寻。那日在花店门前,你定是见了我使用军中招数,再说,那些追杀千凌的人,追杀他也不是没到里的。千凌要是一个跟他们不相干的平民百姓,他们会杀他嘛?还有,方才千凌失言,叫了老路一声‘父皇’,定是被你听去了!” “我还没说完呢,信与不信,全由你们权衡,我没权利决定你们的态度。”夏天指着“盐”字的左上方,“看这里,者‘土’字的底应该是提上去的,却被你写躺下了,这说明什么?”本来还想和她们互动来着,结果看到了一张张不解相,夏天只好继续说明,“说明东王的位置借助了你们的力量,才坐的稳当。知道东王和国相为什么没有脑袋嘛?因为他们把脑袋全给了你,他们站在你头上,为你挡下一切劫难,要说谁与谁生死相依,还未未可知啊。但是这种状况保持不了多久。” “为什么?”千凌紧张的问道。 夏天翻了个白眼,用手掌指着字说道,“一目了然啊,你们都没有脑袋。” 叶迅可从这句话里听出味儿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笨咯?” 夏天松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神态,“随你怎么想。” “你——” 叶迅正要发作,却听得千夜淡淡的说道,“彩。” “你真信她啦?”叶迅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瞧着千夜,他还是不相信一个人能从一个字中,探出所有玄机。若真有这样好的事,只怕这样的人早就位高权重了,哪会沦落成为一个乞丐啊。 千夜到底再想什么? 第七十章 一字定乾坤在线阅读 第七十章 一字定乾坤 肉文屋 / 第七十章 一字定乾坤 第七十章 一字定乾坤 第七十一章 英雄莫问出处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一章 英雄莫问出处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一章 英雄莫问出处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一章 英雄莫问出处 大家各怀心思,除了孩子们,还有一副轻松态度的夏天,他们的表情都很沉重。唯一不信她的就是叶迅,而此时,叶迅正看着垂眸深思的千夜,心想着,一个国家的王,要尽是相信这些迷信之言,那还了得?还是务实最重要。千凌不知在纠结什么事,眉头都皱到一块了,只听他突然问道,“小夏姑娘是从何处啊?”千凌想着,既然她与东方天都会测字,有没有可能师出同门,也许从他这里可以打探出东方天地的下落。 碰到这个问题,夏天几乎没有打草稿就信口绉来,“我师父主父偃可是学过纵横之术,通百家之言,又受儒家陶冶,成了一代宗师!” 主父偃?这又是何方神圣?听都没听说过,而且,什么是纵横之术?什么是百家之言?什么又是儒家?不止千凌一头雾水,就连千夜也疑惑起来,两人互视一眼,千凌慌忙问道,“那姑娘可知东方朔?” “东方朔?”夏天仰着脸思索起来,“是有这么个人吧,似乎在这一行很有名气的。不过我们不是同一门派的,我对他的情况不是很清楚。” “那有没有可能和你师父认识?”千凌急欲想知道东方天的下落,便不妨任何一个蛛丝马迹。 “不知道。”夏天故作茫然的状态,在千凌开口之前,她抢先说道,“哎——你们千万别让我去问我师父哦!我师父早已作古了。” 到了眼前的线索忽然断了,千凌失望的轻叹一声,想着大概是自己太急躁了。见气氛沉重起来,夏天有些自责,这可不是她想要的,她就觉得一时好玩,才胡言乱语起来,现在可好,想收也收不回来了。“你们千万别相信了,我都是胡说的。这种事哪可尽信啊,我要是真有这种能耐,早就成神仙了,哪还能这么落魄啊。”夏天扯着自己的衣服做着证明,“我是神棍,也就是靠骗骗人混口饭吃。什么主意都是用脑袋想出来了,不是凭借一个字就解决问题了。” 叶迅翻着眼睛,摆出一副早就知道的神情,还好他没信,否则跟他们一样,也成傻瓜了。千凌却不以为然,“姑娘不该是落魄之人,要落魄,定是有原因的。看得出,姑娘十分聪慧,若官场容得下女子——” 千凌话还未说完,就被夏天的手势打断了,“千万不要看不起女人。小看女人可是要吃大亏的。官场上容不容得下女子,还有待考证,但是你们要是收买我的话,我劝你们还是死了那条心吧。我现在只想过我自己的生活。”夏天决定,手边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去东山走一趟。怎么说占了别人的身体,还是过意不去的,也许从那里,可以找到些这身体主人的过往。 “我们不勉强。”看得出,千凌很失望。 “……”夏天有些于心不忍,勉为其难的说道,“你们要是找我出个主意的话,不勉强的话,也许我还会考虑考虑。” 千凌立马又充满期望的看着她,“有了姑娘这句话,凌替东国上下百姓,再次谢过了。” “等等!等等!”叶迅有些接受不了眼前发生的现实,怎么一两句话,就让这来历不明的女人站到他们这边了?千凌未免也有点太草率了吧,轻信人可不像他的作风。看看千夜,竟然也没拦着,也默许了他的作为,他要是再不站出来,可真要这女人继续嚣张下去了,“千凌,你就这么信任她了?你甚至不知道她的来历。” “等等——”夏天学起叶迅方才的语气,抬手喊停,“英雄莫问出处…..”好一句英雄莫问出处!千凌暗叹,也有点将叶迅折服了,没想到这女子还有几分豪爽风范。夏天继续发言,“我还没想过与你们有更深的纠葛,我没必要了解你们,你们也没必要了解我太深。我只是充当着出主意的角色。还有——”她扫视众人,说了一句话,撇清了她与他们的关系,“我是站在商家的立场上的,是用利益的眼光看问题的。” 看来想从她这占到便宜那时不容易的,千凌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那种熟悉感有出来了,甚至他都觉得,现在面对的先河个女子跟失踪的那位是同一个人。但是不可能的,若真是,她不可能不跟他们相认的,再说了,两人的模样也大不一样,个上还是有区别的。千夜却在思索着方才夏天说过的话,思考着他,千凌,叶迅三人的关系,也联系到了目前两难的处境。若全是猜测,那她也未免太神了。叶迅太年轻,朝中大臣多有不服他者,若不是他和千凌在其中活动,叶迅也不会位居百将首位。相反的,若没有叶迅千兵万马的支持,他和千凌也自身难保。 “别说我小气,听说你们在对付宋家,我就慷慨献上一计。”夏天喝了口汤,润了润嗓子,编故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费脑力不说,还将人讲的口干舌燥。“宋家有的,你们可以有。可是你们有的,宋家是绝对没有的。” “那是什么?”叶迅听说她出主意,当时便放下了对她的成见,若她这能帮忙,他是决然不会再小事上计较。但公是公私是私,下次见了面,他还是不会放过她的。目前,令他讨厌的人事物,夏天荣幸的和宋府在他心里荣升到了同等的位置。但他还是嗤之以鼻的说道,“你该不会叫我们给他千军万马,让他来反我们吧?” “哎——”夏天装模作样的无奈长叹一声,“男人啊,最在乎的是什么,”她扳着手指头数道,“无非是金钱,女人,权利,逃脱了这三样,你们还能成为什么?好好动动脑子想想吧,既然在这个位置上,就要用这个位置的眼光来看待问题。男人的控制欲是很强的,给的他越多,是越不会得到满足的。他没有,你们有,那就给他!” “到底是什么?”叶迅被夏天一大通话给说烦了,说来说去,她还是没事说道点子上。 “凌明白小夏姑娘的意思了,多谢姑娘赐教。”千凌拱手作揖,脸上是诚惶诚恐的佩服,若可以,他不想与这样的人为敌。 “千凌,到底是什么啊?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叶迅自认不算太笨,可他就是听不明白他们话中的意思。 “简单的来说,小夏姑娘是要我们给宋少瑞一个官做做。”千凌明白了夏天的话,他们有的,而宋家没有的,那不就是权力嘛? “什么!?”可叶迅老大不愿意了,拍着桌子站起来,“宋少瑞那混小子已经那么坏了,你再给他个官,不是助长他的气焰嘛!?” “就是啊。”老路也不明白其中作用了,“小夏,你们怎么会这么想?”子月也撅起了嘴,她可不想让小夏姐姐成为一个助纣为虐的大坏蛋。 “这样,我们就可以用官场的理由制裁他了。”千夜颔首彻悟,起身也向夏天作了一揖。 “使不得,使不得哦!”夏天慌忙摆手阻止,“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嘛!快起来,快起来。”没做多留,将千夜请起后,夏天便到旁屋睡觉去了,她不知道家中的宴席什么时候散的,但是当她起来,穿好夜行衣出来的时候,原以为暗黑的院中无人,却发现老路独自坐在星空下抽着旱烟。夜了,虽然看不清夏天的装扮,却对她轻手轻脚的模样也没多言,只是留了句,“早去早回”,便磕了磕烟斗子,转身进屋了。 前一晚,夏天在宋府转了一圈空手而归,这次,她决心要找到想要的东西。这宋少瑞大概以为没人知道他从北国得来的货物有问题,便也没多派人严加防守自家的货仓,只是叫人上了锁,便去了。或者也不是他大意,前晚上的那俩黑衣人估计将他吓得不轻,弄得他草木皆兵,或许宋府的守卫大半都调他那去保护他了。宋家的货仓就在后院的柴房旁边,夏天找到它的时候,并没有浪费多少时间。可是当她看到货仓门上挂了一把巨大的锁时,就心灰意冷了。开锁,不是她的强项。成与不成,总得试上一试。当下便摩拳擦掌,在货仓门前扎下马步,两手扳着锁头,使出了吃的力气往两边扯,夏天几乎没有放松,想着自己的脸肯定是憋红了。 “哇——”松懈下来,被自己的力道反推回来,她后退几步站定,有些不服气的道,“这到底是什么破锁?没想到这时候的锁还挺结实。”但是以前看古装片的时候,那些人大都是拿了一个细长的金属条,在锁孔里一掏,锁便开了,几乎屡试不爽,要不咱也来试试?可是当下哪有金属条啊,她不扎头发,连个簪子也没有!她了脑袋,只有一对大大的兔耳朵。对了,还有个办法,就是砸! 于是,夏天折回假山,在那寻了个像样的石块,端着它又回到了货仓。吃力的抬起石头正要咋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不行。这一砸,肯定会在锁上留下痕迹。她还不想打草惊蛇。然后她又把石头搬了回去。 “哎——”她泄气的坐在地上蹬着腿,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就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关呢? “姑娘怎么又来了?” 身后的声音响的太突兀,夏天几乎是吓得从地上跃起来,然后摆开架势,准备迎战。拨开云雾见月明,月光从来人身上抬升,原来是穆海。就算月光没有照到他的脸,从他的身材,夏天也可以判断他的身份。自以为没闹出动静,怎么就把护院给引来了? 第七十一章 英雄莫问出处在线阅读 第七十一章 英雄莫问出处 肉文屋 / 第七十一章 英雄莫问出处 第七十一章 英雄莫问出处 第七十二章 鸦片引发的血案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二章 鸦片引发的血案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二章 鸦片引发的血案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二章 鸦片引发的血案 “你似乎知道我要来?”夏天见他没有恶意,就放松下来,抖了抖胳膊,将一身的紧张感抖去,但还是向他身后看了看,谁知道他有没有叫了千军万马在等着她。 前晚,当他判定兔子耳朵跟最初的那个黑衣人不是同一路时,他就知道这俩人的目的不同,没有达到目的,他们是不会罢手的。他们会再来夜探宋府,他没想到的却是在夜探后的第二天的晚上,来的只有兔子耳朵。当然,他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宋府上的任何一个人。“你来偷盐么?” 别怪穆海会这么想,实在是这世道已经到了平民缺盐比却金子更甚的地步。当下,夏天便摆出了一副臭脸,敢情这人把她当成贼了。但就她这打扮,不让人把她想成是贼,还在很不容易。“姐姐我不缺盐……等等,你该不会以为这里面装的是盐吧?” 顺着夏天指的方向,穆海向禁闭的货仓看去,心想想着,难道这里囤积的不是盐吗?他不知道,便没有妄下定论。他向前走了几步,见夏天跟个受惊的兔子似的,蹦着跳着离了他好远,把他弄得哭笑不得——他又不是怪物。就算想把她一口吃了,也没那么容易吧。 见穆海将手向腰间,夏天几乎是尖叫起来,“你干嘛!?我告诉你,要打的话,咱们就赤手空拳来几招,别动刀动枪的!” 笑话!这个时代怎么可能有手枪呐!夏天想歪了。于是,穆海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货仓门前,只见他掏出了——一把钥匙,夏天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惊魂甫定的拍着口,暗想到,她还真怕这世上有手枪呐,她再厉害,也挡不住那玩意。穆海打开货仓的门,点了火烛,照亮了货仓的一方。微弱的烛火在一排排的箱子旁移动跳跃,穆海正细看着箱子上的封条,便听身旁的夏天轻呼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夏天的确是发现了什么,那层层累积的箱子中央,有一箱是没有封条的。这箱既有可能是夏天在渡口摔坏的那箱。 “这个,这个。别拆别的,就看这一箱。” 穆海轻轻松松单手托起上面那几箱,给夏天腾出了将没封条的那箱抽出来的空间。夏天打开箱子,催促着穆海,“将蜡烛拿近些。”果然是那箱,其中还混杂着细土。“你能琢磨出一箱的重量么?” 穆海颠了颠手上的箱子,“我手上的大概就有五百两吧。” 夏天掰着手指头算着,五百两的话……穆海手上有五箱,一箱就是一百两……一百两等于多少克来着?算了,这不是重点。这要搁在现代,贩卖者不知道要被杀多少次头了。“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见夏天神色严肃,穆海没有轻易回答,捏了一撮放在舌尖,却慌忙吐了出来,“不是盐。”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能感觉的到。 “在我们那里,这种东西叫鸦片,这甚至是比鸦片更高级的东西。用途有利有弊。善用可以治病,但是——”夏天将箱子合上,放回了远处,“这绝对不是用来治病的。这东西可以消磨人的心智,吃多了会上瘾,一旦上瘾很难戒掉。它的可怕是你难以想象到的,不多说了。”夏天算准时间,这会儿宋府的侍卫就要接近仓房了,“别让人发现了。” 送走夏天,穆海跟巡逻的护卫们打了招呼,便向宋少瑞的卧房去了。还没到跟前,便见官家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哎哟,海爷,少爷正找你呐!” 进了宋少瑞的房间,只见屋内云雾缭绕,若不是有种怪怪的味道,他还以为置身仙境了呢。伸手挥了挥,却怎么也打不散白茫茫的烟雾,穆海只好接受了现状。 “少爷,穆海来了。”官家谄媚的向宋少瑞报告了之后,便向一旁站着去了。 穆海走近了才发现宋少瑞侧躺在木榻上,左右有美女相伴,手上扶着一柄长长地烟枪,原来满室的烟雾,全是他制造的。穆海无意间瞥见,一只货箱正安静的躺在木榻便,箱子正是穆海再货仓所见的那种。穆海站了好一会儿,等着宋少瑞在木榻上享受完了,才见他恋恋不舍的坐了起来。 “穆海,”宋少瑞的神态呈迷离装,像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茫然无焦距的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才落到穆海身上,“黑衣人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兴许是几个偷盐的小贼,吃了亏,便不会再来了吧。”穆海准备了一番说辞。穆海是宋府花高价请来的护院,宋家对他也是深信不疑。 “又是盐!他们没钱关我们什么事!?”宋少瑞无礼的吼叫起来,“就算不把盐卖给他们,还是有人来买!还是花高价钱买!” 听他如此说,穆海不禁皱了皱眉头,他本有侠义之心,在宋府的银饷大部分都接济外面的穷苦人家。但是他没料到,宋家正跟大多说的富人人家一样,为富不仁。烟雾缭绕满室,宋少瑞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享受去了,烟还没抽几口,忽闻院内惊声大作,只闻有人敲着锣喊道,“着火啦!着火啦!后院起火啦!” 穆海蓦地转身,当时他的脑海里只跳出一个念头,那就是纵火之事会不会是那个兔子耳朵干的!宋少瑞愣了半天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拽着官家的衣服,瞪着眼睛扯开嗓子,“还站在干嘛?还不去救火!后院搁着那么多货,少一箱看我不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 “是是是——”管家慌忙应声,甩着袖子就跑出去了。 “穆海,赶紧跟着去看看,那群饭桶没指望了。”宋少瑞在两位侍妾的帮忙下,慌乱的套着长衫,还不忘把穆海催促了去。穆海正要走,又被他慌张拉住,他怕那些黑衣人又来找他麻烦,得找个靠山,“我跟你一起去。” 等到他们感到后院的时候,整个后院已经沐浴在火海中了。只有短短的一刻钟,要做成这样,那得是什么样的功夫啊。穆海惊愕的长大了嘴巴,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这场火灾是不是人为的,难道是天火惩戒? 宋少瑞害怕了,见着谁便拉着谁的衣袖,踢着打着喊道,“还不去救火!还不去救火!”见他焦急的样子,像是宋家在那批货中投入不少,“怎么会这样?那么会这样?巡逻的侍卫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家的货啊!” 见他恨不得冲入火场救灾,穆海知道他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量,便沉声失望的说道,“大概是柴房烧起来了吧。少爷,退后,小心波及烧伤。” 宋少瑞终于意识到他离火场太近了,急忙跳着往身后去了几步。“还好,还好+” 他庆幸的说道,穆海以为他这么说是因为没有被火焰波及,不料却是另一番话语,“还好我们宋家不止这一个货仓。但是这次的损失,我一定要连本带利的捞回来!” 穆海怔愕了,宋府的地形构造,他不是很了解,因为他负责的只是宋家人的安全。原来宋家还有别的货仓嘛?那就是说,那些东西还有存储?兔子耳朵知道么? “张铁,张铁!”宋少瑞四处喊道,“张铁人呐?” 护卫统领张铁慌忙跑了过来,手上还拎着水桶,才到宋家少爷身边,水桶便被他抢去,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立即把石头街的那个房子的地契给我弄到手!” “可是——”张铁一副苦瓜脸,上次夜里他们四人都没撬开那花店老板的嘴,中途还被一个黑衣人给坏了好事,这次不知道又有什么劫难。可宋少瑞哪里肯给他诉苦辩解的机会,对他拳脚相加着,让他赶紧去。 张铁捂着屁股正要走,又被宋少瑞吼了回来,“先去救火,明天晚上,明天晚上我一定要见到地契放在我面前!”打发了张铁,宋家少爷恨不得挂在穆海身上,惊恐的四下瞅着,生怕再跳出了一个黑衣人似的,“穆海,我们回去。我们回去,你保护我!” 本来因为这件事宋少瑞的心情已经不好,结果第二天有接到来客,一听是国相千凌,他更是怒火中烧。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不会降低盐价!不会!”宋少瑞一进客厅,便吼起来,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千凌慌忙从客椅上站起来,拱手道,“宋少爷是误会了,凌这次来不是做说客的。” “那还来干嘛?”宋少瑞掀着眼皮,将千凌上下扫了一遍,很是讨厌他身上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 “哎——”千凌愁眉苦脸的轻叹一声,然后抬眼说道,“其实有些难言之隐,前些日子里得罪了宋少爷,怕少爷心里过不去,不肯帮凌这个小忙呢。” 哟!这是吹得哪门子风啊,高高在上的国相竟然请他帮忙来啦?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宋少瑞比国相千凌有能耐啊!当下,宋少瑞端起主人的架势,背着手,神情倨傲,“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千凌弯了弯嘴角,有丝得逞的味道。看来果真如夏天预料的那样,男人都逃不脱欲望的控制。那她呢?千凌忽然好奇起来,无依无靠的夏天的欲望会是什么。 第七十二章 鸦片引发的血案在线阅读 第七十二章 鸦片引发的血案 肉文屋 / 第七十二章 鸦片引发的血案 第七十二章 鸦片引发的血案 第七十三章 无计可施的叶迅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三章 无计可施的叶迅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三章 无计可施的叶迅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三章 无计可施的叶迅 千凌按照夏天给他们出的主意,第二天就到了宋府,实施计划。千凌受到宋少瑞不客气的接待,却一步一步的给宋少瑞下套,让他一步一步掉进自己设下的陷阱里。 “是这样,”千凌舒展眉头,看着宋少瑞逗鸟的背影,轻快的说道,“朝中新设了一个官位,平原使,位居三品,负责查探东国各商户货物的品质问题。但是……你也知道,朝中官员不是舞文弄墨,便是舞刀弄枪的,对着这行哪里通啊?陛下将这事叫给了凌,凌便想着宋少爷在商场上一定认识不少通这些的人,就想着能不能请少爷给凌引荐一位。”千凌转向叶迅,给他使了个眼色,“这不,我都把官府备好了。官印,冠带,都在这里了。” 宋少瑞当时没想着把这事引到身上来,只想着把他们快些打发去,他好去抽烟,于是便头也不回的挥手道,“放下吧。放下吧。” “那就先谢过宋少爷了,凌明日再来。” 见叶迅等着态度敷衍的宋少瑞,钉在那不肯走,千凌便连拖带拽的将他扯出了宋府。宋少瑞正要回房继续享受烟雾的熏陶,恰巧这时给客人上茶的丫鬟来收拾茶盘了,瞥见桌上的衣物,便不由的惊叹道,“少爷,这衣服好生漂亮啊。” “哦?是吗?”宋少瑞不禁瞅了一眼,一眼便被吸引了。不知那官府是用什么绸子做的,明明是暗红色的,却闪闪发亮,跟缀了十来个宝石似的。说道宝石,他看见躺在衣物上的腰带中央,嵌着一刻硕大的翡翠石,颜色鲜艳的让人看了都心痒。宋少瑞鬼使神差的走上前,伸手抚着腰带,又试了试官服的面料,简直是爱不释手。宋少瑞着急着把衣服都开,差点将旁边还未收拾的茶杯打翻,当下他便将错误怪在了丫鬟头上,“没见着这东西挡着少爷我的道了嘛?还不赶紧收下去?” “是是是——”压簧慌忙俯身应和着,颤颤巍巍的将茶杯收走了。 见客厅没人,宋少瑞贼头贼脑的又想门外看看,似乎在确定什么,见没人,他赶紧转身,将一袭长衫脱了下来,迫不及待的将官服套在了自己身上。说也奇怪,这官服好似专门为他做的,合身极了。宋少瑞的身材不是极好,却也不赖,着了一身上好绸缎制作的暗红官服,倒还多了几分贵气。他又将腰带扎上,将官帽戴上,喜不自禁,当下也不管有人没人了,便唤道,“来呀,把镜子拿过来。” 一张全身铜镜,由两个家丁抬着过来,竖在宋少瑞面前。只见他们的少爷站在镜子前面,左照照右看看,见了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嘴巴就没有合拢过。俩家丁互视一眼,谄笑着,狗腿起来。 “哟,少爷,这是打哪来的啊?您瞧瞧,就算当朝大臣也没几个能比得上您现在的模样了吧?” “恩~悦耳,继续。”宋少瑞跟乘坐在热气球上似的,开始飘飘然起来。 “少爷,”家丁竖起大拇指说道,“您天生就是当官的料!您看,你穿这个走起路来,威风多啦!”说完,他还小心翼翼的问,“少爷,您是不是要当官啦?” 宋少瑞指着他嬉笑起来,他几乎都要快乐的望了言语的能力了。于是,他扶着腰摆,踩着青履官靴,一步一晃的朝着内室走去了,他要穿着这身衣服,拥着美人,抽大烟,岂不快哉?天降大火,竟给他捎来一身衣服,值得值得! 千凌知道叶迅愤愤不平,经过石头街的时候,他拍拍叶迅的肩膀,算是安慰了,“你先随便逛逛,我去那边的花店看看。上次给晴凤的那束花,她很喜欢呐,我再去买上一束。” 叶迅正在气头上,本没听清千凌刚才对他说了什么。等到他找回神智的时候,就发现身边自己要保护的人已经不见了。他大惊不妙,上次那群暗杀千凌的人的身份还没查清,这要是再出了事,只怕是没那么好运了。当下他便踮着脚在攒动的人群中搜寻千凌的身影。千凌没找到,却找到了他一直想报复的人,那就是夏天。就见她嗑着瓜子,在街上得瑟着,叶迅撸了撸袖子,气不打一处来,“好哇,可让我逮着你了!” 叶迅不动声色的冲上去,伸出手掌,对准她的后心便是一掌,将她直直的打趴下载地上。叶迅叉着腰大笑起来,说实话,他不是那种在背后偷袭对手的人。问题是,他从来没有将夏天当成对手。他将她当成仇人,对待仇人,就要不择手段!但是,叶迅笑了好大一阵,直到笑累了,才意识到夏天趴在地上也有好大一会儿了,怎么没动静?还是—— 想到糟糕的结果,他突然慌乱起来,就算他不喜欢她,还不至于到制她死命的地步。可是他方才出的那一掌,念在她是女人的份上,他本就没下多大的力道。难道是自己真的没把握好,闹出人命了?这可不得了了,真要是这样,只怕千夜要他以命偿命了,哪还是关禁闭那么简单? “喂,喂,你没事吧?”叶迅蹲下身子,戳了戳她,见她没动静,便将她翻了过来。这不翻还好,看到夏天鲜血直流的正面,叶迅可真的吓坏了,当下手忙脚乱,怎么着也不是了,“喂喂,你别吓我啊,我刚才没使多大力气。” 见了血的场景,没几个人能冷静下来,当场便有人惊喊到,“杀人啦,杀人啦!” 丧命在叶迅手上的人命不少,可是那都是在战场上感到的事,或是别处特殊场合,从来没伤过平民百姓分毫。他一听人这么喊,本能的转身就跑,可才跑了几步,心上过不去,便又折了回来,“我带你去找大夫。” 一见他要将自己拉起来,夏天的嘴里的血流量又大起来,甚至还挤出了血泡,看她呼哧的样子,显然是喘不上气了。不知谁配合的喊了一声,“不能动她,否则血流的更快!”只见夏天翻了翻眼睛,叶迅还以为她快不行了,几乎要哭出来。哪知实际上,她是转换角度,要看看那积极配合的人是谁。 “你……”夏天颤抖着抬起手,指着叶迅,“你…..你好卑鄙,竟敢偷袭我……” “我、我、我这不是跟你闹着玩呢嘛!谁、谁知道你经不起这么一下!” 夏天吐着血,瞪大眼睛,忽然诈尸般得坐起身,直扯着叶迅的衣襟,“就算我死了,也要拉着你陪葬!说,你要死要活?” “当然是要活啦!”叶迅哭丧着脸,这辈子,就连他义父死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慌乱过。 “那……那就把你身上的银子都给我。我怕在下面没钱花。”说完,夏天像是失去所有的力气一样,直直的想地上倒去。 “好好好——”叶迅手忙脚乱着将身上所有的银子和银票都了出来。“都、都给你,你千万别来找我啊。” 夏天的一双染满血红的手爪将财物全揽在怀里,然后等了他一眼,“还不快去找大夫,你真想让我死啊!” “是是是——”叶迅起身跑走了。 见他跑远了,夏天才跟没事人一样,做了起来,这可吓坏了周围的看官。有人壮着胆子上前问道,“小乞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夏天摇摆着手,接着,她从嘴里掏出一颗果子,向大家介绍,“东国特产,红果,那小子打我那会儿,我正吃这个呢。” 众人恍悟,原来是红果啊,红果不禁可以想水果食用,还能制作染料,是东国的名产。有人见夏天说着钞票,心里老大不是滋味了,酸溜溜的道,“小兄弟运气真好啊——” 夏天头也不抬的说道,“等他想明白自己上当了,就会回来的。” 显然,叶迅没有夏天想象中的那么聪明,等着他来着大夫找来的时候,地上哪里还有夏天的人影啊,只有斑斑点点的几滴血迹。他在原地转了一圈,好似一位夏天钻进地缝似的,还是她在他离开的时候一命呜呼了,被人抬去了? “人呢?大夫,就在这儿啊,你看,地上还有血呐!”叶迅指着证物道。大夫哪知道发生了什么啊,大老远得被拉来,跑了一路,现在正喘着呢。 千凌买花回来,听闻上菜的轰动,便知定是叶迅又有作为了,从人群穿到他身边,问了句,“发生什么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叶迅也没干隐瞒,指着地上的痕迹说道,“就那个——叫什么来着,昨天还跟我对着干的那个乞丐,被我打了一掌,倒在这里,我去叫大夫,回来的时候,便找不到她人了,地上还有血呐。” 论蛮力,千凌的确不认为叶迅会输给小夏,但是论头脑,小夏绝对不会是吃亏的那一方。这里面有问题。只见他蹲下身,用手指蘸着地上的血迹,然后将手指搁在嘴里,尝了滋味才恍悟,“哎——”他实在不忍心告诉叶迅事实,这只怕又会是一笔仇恨。 “你叹什么气啊?快帮我找人。”说着,叶迅便随手拉了一个过路人,指着肇事现场,“你有没有见刚才躺在这里的乞丐?” “没有没有。”那人生怕惹祸上身,慌忙手脑并用着摇摆。 千凌哭笑不得,觉得叶迅在小夏面前实在太可怜了点,“别找了,她没事。” “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会没事呢?”叶迅不敢置信,除了这么大事,要是传到千夜耳朵里,他很有可能脑袋不保啊,千凌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 “那不是血,是红果的果浆。” 听到这儿,那被叶迅拉来的大夫甩着衣袖,愤愤离去。这说明什么?叶迅脑袋里一片空白,好像自己闹了一场笑话,还是他自找的。“就是说……我又被她耍了…..臭乞丐,还我银子——” 第七十三章 无计可施的叶迅在线阅读 第七十三章 无计可施的叶迅 肉文屋 / 第七十三章 无计可施的叶迅 第七十三章 无计可施的叶迅 第七十四章 小憩在同福客栈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四章 小憩在同福客栈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四章 小憩在同福客栈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四章 小憩在同福客栈 夏天又将叶迅戏耍了一通,揣着从他那得来的银子,找了一家绸缎庄,要不是亮出银票,就她这身打扮,估计已经被赶出来了。老板认钱不认人,只想着将庄上最好的料子介绍给眼前这个看上去穷酸的雇主。 “你尽给我挑那些花花绿绿打分缎子做什么?我又不是选秀去,我就要你们做一身骑马装,拿纸笔来,我将设计图画下来,你们量了尺寸便照着做就行了。” 等到设计图完成的时候,老板看看图纸,又看看夏天,像是碰到了什么怪物似的。也难怪,这衣服的样式,他还从来没见过呐。“这是什么衣服?” “骑马装。记住,上身的颜色要棕色的,下身裤子要深色,黑色最佳。我先给你们付定金……这衣服什么时候能做好?”夏天翻看着柜台上的布匹,每一个看得上眼的,颜色都太鲜艳了。太容易暴露存在——不好不好。 一听到定金,老板也不管它饰怪物还是什么了,慌忙迎合着,“今儿动手,明儿就成了。” “那就快点动手两尺寸,尺码合身,不要太大。快点,”夏天催促着,“我还要找鞋匠做靴子呢。” 于是,四国内,第一件现代骑马装诞生了。 话说,天下第一节有个名为同福的酒楼客栈,应对天下第一楼而建。即使盐价上涨,这里的饭菜的价钱依然没变,因此光顾这里的客人越发的多了。这里的老板是位老者,失明已久,只靠着一身除了视觉以外的感官判别人的身份。这老板姓贾,原是这条街的地主,最后将地变卖给东方氏,便独自守着这座由东方氏新建的酒楼,过余生了。这老板最喜欢拉二胡,天天在酒楼里为客人拉着小曲。曾经一楼还开着的时候,好多无钱进入的人家,都在同福客栈定个座,仰望仰望,也不算奢侈吧。 今天贾老板的状态似乎特别的好,曲调拉的也轻快起来,不似之前的沉闷了,这都缘于一个小乞丐。那乞丐要进来吃饭,小二嫌她脏,碍了客人的眼,便要将她赶出去。 “你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有钱!”夏天躲着小二哥拦阻,酒楼门外闹出了动静,吸引了不少眼球。 “这里不是你有钱就进得去的。快走快走,你把我们客人都吓跑了!”小二拽着她的后襟,将她拖离客栈。 “你就给我找个他们看不见的座儿,我又不乱跑。绝不碍眼。我饿~我要吃饭~” “你要吃饭,就捡个小碗儿,蹲到路边,等着人施舍给你。”小二指着路边小摊处的空当,死活不让夏天进门。 “你见过这么有钱的乞丐嘛?”夏天甩着银票,有些愤恨小二的阶级观念,“乞丐也是人啊,乞丐也能发家致富啊,乞丐也是伤不起的啊。我就要进去吃饭,我要坐在凳子上,坐在桌子上吃饭!” “嘿,你这臭乞丐,小心我叫人来收拾你。”小二着急着招呼客人,不想费那番功夫跟一个乞丐纠缠。 不待夏天继续撒泼,大厅里就传来老贾的特有的浑厚的声音,“小二,别忘了你以前也是个乞丐。怎么,现在日子过的舒坦了,就忘本了?” 小二慌忙迎合着说着“是”,就将夏天请进去了。一得志,夏天就跟暴发户一样,走起路来也是威风凛凛,还冲着小二“哼”了一声。一到座位上,夏天便十分不雅的将一只脚踏在凳子上,喊了一声,“一碗面。” 小二是十分不大愿意叫这个乞丐进来的,既然老板发话了,他也不能在说啥,便存心刁难着,“嘿,客官,我们这儿的面可多了,不知道您要哪种?” “我要那种有却看不着,有菜却看不着菜得那种面。”这是什么奇怪的面?别说小二了,就连坐在旁边的人也被搞郁闷了,也只有老贾拉着二胡笑了起来。 “小二,就后堂,叫师傅做一份炸酱面,揉面的时候,要将菠菜汤混在里面。”还是老板聪明,小二乐颠颠的就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又听老板吩咐道,“去给那人上点小食,记住,不要花生。” 奇了,小食的招待,那可是雅间的待遇。小二想着,大概是老板可怜这个乞丐吧。 “哟,还有小吃啊,瓜子儿!”还不待小二将盘子搁下,就被夏天给抢走了手上的小食盘。一盘开心果和一盘瓜子,只见夏天将开心果倒进了瓜子盘子里,然后将果壳和瓜子皮撂进了空盘子里。 “如此教养,又怎么会是个乞丐?”老贾颔首轻笑,他虽然看不见,却耳听八方,比个正常人还要敏感周围的动向。 二胡幽幽,凄零中带着哀伤,却甚是悦耳,怎奈有人不愿意了,“老板,换个调调,换个调调,换个欢快点的。别成天跟死了人似的,听着怪沉闷的。” “好嘞。”老贾将曲调变换,一手轻快的乐曲成仙出来,他听着高兴,客人也吃得愉悦。这边有人快乐,那边有人烦躁。 叶迅从来没伺候过这么麻烦的人,买个东西还那么挑剔。有一次,晴凤无意间透露自己喜欢吃粽子,千凌便满世界的寻找粽子。听说同福客栈包的粽子最好吃,千凌几乎回回出来都要往里带上一些。才从泉溪下来,到了一街,叶迅他们便听到老贾独特的二胡声,千凌觉得奇怪,“出什么事了,老贾这么高兴?” 叶迅歪着脑袋,他可没听出什么。他送来都觉得二胡是制造世界上最悲哀的声音的乐器。“去看看。”于是,两人便往同福客栈去了,到了门口,叶迅才想起来一件事,他身上的银子都给了那个小乞丐,一时身无分文了,便问千凌,“你带银子了没?” 就是这一句话,将夏天吓得从位置上调了起来,几乎一蹦三尺高,跳到了桌子的另一边,正对着进门的千凌和叶迅。 原本叶迅没发现她,正因为刚才她撞到桌子的巨响,才暴露了她的行踪。被声音吸引,野心抬头一看,竟然那个冤家,立即撸起袖子,作势要冲上去把她给教训一顿,“好啊!可让我逮着你了。看你还跑!三番两次戏弄你爷爷,看我这回放过你?” 夏天一说扶着桌子,一手摇摆着,“你别过来哦,要是你砸了人家的店,那就不好说了。” 这算是忠告嘛?叶迅可没听出其中警告的意味,可千凌知道,要想让叶迅将同福客栈给砸了,小夏可有的是办法。当下,千凌便拦住了叶迅。“你也宽容点。你说你哪次不是自己招惹的是非?你若不去得罪小夏姑娘,她能戏耍你嘛?” “怎么错全算在我头上了?抢我银子的是她。”叶迅伸出两手指比划着,“还两次!” “两次都是你打我的,我向你要点神损失费怎么了?难不成你让我白挨你两顿打?”夏天说完,便矮身蹲下来,让桌子为自己打掩护,生怕叶迅不服劝说冲上来似的。 “神损失费?”叶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名词,也大概了解其中的意思,“赔你一两就差不多了,两次加起来,你竟然拿走了我一千多两!” “谁让你没事干,出门带那么多银子的?” 说来说去,错还是他。叶迅恼羞成怒,拨开千凌横在面前的长臂,大步向夏天而去。正走着,突然撞到了一面墙,叶迅捂着鼻子正要破口大骂是谁挡了爷爷的道,一抬头,眼珠子都要瞠出来了。眼前的这是个正常人嘛?正常人有那么大的块头嘛?面前的这人生的有一人半高,体型也肥硕的厉害,站在那里,就跟一座金钟罩一样。 “她是贾老板的客人,你不能打她。”憨厚的声音带着浓浓鼻音,两只黑豆似的眼睛向千凌看去,突然笑弯了眼角,“三爷,你可以过去。” 千凌勉强缩着身子才能从小胖让出的缝隙中挤进去,回头一看,整个门口都已经被小胖挡住了,只有几丝光亮从他的肩膀出透下来。见是千凌,小二慌忙迎了上来,谄笑着,“三爷,要吃点什么?” “给我包几个粽子。” “好嘞。”小二甩着手巾,便往后堂去了。 千凌看也不看那些空着的位置,径直向夏天的那张桌子走去了。却被夏天,抬手阻止,“嘿——别过来,我不记得我跟你有多熟。” “小夏姑娘,雅间请,我正要和你谈一些事。” “要谈什么,就在这里谈,别偷偷的,省得别人以为我跟你有什么。” 闻此,千凌哭笑不得,总觉得这个小夏很有让人言语无措的本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就在这里!”夏天很坚持。至于为什么这么坚持,当然是因为叶迅了。她要是上了雅间,叶迅就不止一条路进客栈了。他轻功那么好,不得两三下就把她抓了? “好吧。”千凌瞥了一眼正拉二胡的老贾,最终应允,也许二胡的声音能掩盖了他们的声音,“那我可以坐下了么?” 夏天面对门口坐了下来,她要时刻注意叶迅的动向。现在他还在跟小胖纠缠,无论他怎么推,小胖的身体还是纹丝不动,打上一拳,就像是在给小胖挠痒痒。“说吧,什么事?” “有关宋家,我回去想了想你出了主意,总觉的少了什么。” 夏天刮目看了千凌一眼,随后又垂头剥着开心果,“你察觉了,就说明你很善良。” 原来她早就知道,整个计划里缺少的是什么。千凌心下凛然,若有勘破先机的能力,此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任务啊。 第七十四章 小憩在同福客栈在线阅读 第七十四章 小憩在同福客栈 肉文屋 / 第七十四章 小憩在同福客栈 第七十四章 小憩在同福客栈 第七十五章 未完成的交换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五章 未完成的交换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五章 未完成的交换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五章 未完成的交换 千凌惊愕之后正要询问夏天为什么没有在当时就把计划中缺少的那些东西说出来,难道她是故意等真让他们自己发现?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人从小胖的身边挤了进来,夏天认出了那人,显然来人也认出了她。这人叫铁蛋,上次在离岸的树荫下,还和夏天聊过天。 “你,你是那个卧底。”铁蛋乐呵呵的指着夏天,自来熟的坐在了她旁边。“还记得吧,我还接过你水壶呢。” 夏天也跟他聊了起来,“记得记得,最近怎么样?离岸上还有货物供你们卸么?” “有,有,”看了铁蛋是真的高兴,“多的是,麻袋没有了,又来了好多的箱子,这几天大家伙儿都在赶工呢,也不知道那些人急什么。耽搁一两天那些货物又不会坏掉。可货物卸不完,那些人本就不让我们去吃饭,连水都不让我们喝一口,这不,累了一天,刚领了工钱,想着给家里人带只烧鹅回去。” 夏天冲老贾扬了扬手,“老板,两只烧鹅,算到我账上。” 铁蛋腼腆着脸,搓着手道,“这怎么好……” “你就回答我几个问题。那些箱子大概有多少?” 铁蛋搔了搔头,不好意思起来,“我不会数数,但是我知道那些箱子是百十来车也装不完的。”他冲夏天瞪大眼睛,证明不是自己夸张,而是事实如此。 “那你知道那些箱子都运到哪去了嘛?”夏天给他抓了一把瓜子,鼓励着他将知道的全说出来。 铁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些箱子被拉到哪了,但是回来的人说,东西南北都有,好像都是往大户人家拉去的。”铁蛋不动声色的将夏天给的那把瓜子装了起来,还怕她会怪罪,偷觑着她的神色,见无异,也就放下心了。 “烧鹅来咯。”小二将用荷叶包裹的烧鹅放在了夏天所在的桌上,转身便去了。 夏天将两只烧鹅推给铁蛋,笑嘻嘻的道,“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老规矩。赶紧回家看看老婆孩子吧。” “哎哎——”铁道感激的应道,抱着烧鹅,又从小胖的腋下挤了出去。 铁蛋才离开,千凌便见夏天的神色蓦地严肃起来,还不待他询问,就见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将周围的人吓得不轻。“小二,后来的烧鹅都好了,我的面怎么还没好?再等,花儿都开了!” 原来她是气这是啊,千凌捏了一把汗,想必她是饿极了。千凌不知道夏天在做什么勾当,方才听铁蛋一席话,夏天便知道她昨晚毁掉的那些不是全部的货物。让千凌疑惑的是,她怎么会在意一些箱子,或是箱子里的东西才是她在意的。 “我——我可以城门你们计划中缺少的那部分,但是我要从你们这儿讨一样东西。” 夏天突然要加入,这让千凌喜不自禁,便慌忙问,“你要什么?” 夏天指着门外,顺着她的手指,千凌向小胖望去,“你要小胖?”他有些不敢置信,她居然怕叶迅到了这个地步么,竟然找其保镖来。 “错,我要天下第一楼。” 闻声,不知千凌,就连老贾也惊得忘记了动作。音乐乍止,客官都疑惑的向老贾望去。他这才收住愕然的心神,继续拉起二胡,就仿佛那一瞬间他没有停止过。千凌依然在怔愕中,可他没允许自己在那里面停留太久,“请问,你要一楼做什么?” “姐姐我要炒地皮。”夏天轻笑道。 “炒地皮?”又是一个新鲜的词汇,千凌不着头脑,还在想着当真是自己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 “我要发展东国的房地产业,在这之前,我还要做很多事,你先别急着给我答复。但是我先把话说明白了,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便不是站在官家的立场上解决问题。” 这虽然算不上一个赤裸裸的威胁,品味她话中背后的含义,千凌想了很多。他不觉得小夏会手不管宋家的事,他也相信她有能力做的更多,关键是,她做的再多,是为谁做的,成功之后,挣出来的荣誉又是谁的。皇威不可失,自然是树立的越多越好,千夜的国位坐的还不稳当,这是为他疏离威望的好机会。为了这些,失去一个小小的一楼不算什么。 “叶迅,”千凌走到门口,拍拍小胖,小胖让开,只见叶迅气喘吁吁的倒在趴在地上,显然,为了能让小胖让开,他费了不少力气,“叶迅,你回去,将天下第一楼的地契给要来。” “天下第一楼的地契?你不知道他可宝贝那东西啦嘛?还跟他的玉玺放在一块,我能要来吗?我不去!”叶迅当即就赖在地上,索装死,也不要到千夜那碰钉子。 “要不来,你就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不去不去——”叶迅甩打着四肢。 “……”千凌蹲下身,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是用来对付宋家的。” 闻声,叶迅腾地做了起来,指着大堂内正拿着筷子绞着拉面的夏天,瞪着眼睛问,“你确定不是她的诡计?你确定她是拿地契来对付宋家的?” “我确定。”千凌很笃定的回答,看着叶迅不情愿的拍着屁股走了,这才转身往楼里去了。孰料还没跨到门槛,眼角的方向便闪来一束寒光,锋利之处,似要将风划伤。守在他身边的小胖,一手将他推离,然后抬起另一只手挡在了他面前。那支几欲要划破长空的冷箭,直直的入了小胖的小臂里,带着一滴殷红的血,落到了千凌的鼻翼。 见状,夏天慌忙咬断衔着的面条,放下碗筷,快步上前,将千凌拉了进来,“小胖,快进来。” 等到他们进了客栈,她便将门关上。被突如其来的仙境吓到,大堂里的客官都慌乱的躲到了桌子下面。本来面色红润的小胖,此刻显得那么苍白,鲜血顺着伤口一直在流,他只有坐到地上,才能让夏天检查自己的伤势。观察着伤口,夏天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毒。” 小二慌张爬了过来,他虽然贪生怕死,但还是担心小胖的状况,“疼不疼啊,小胖?” “不疼,不疼——”小胖就像个孩子一样,坚强的咬牙摇了摇头。 夏天一把抓过小二肩上搭着的手巾,甩给他说道,“太短了,把你的床单拿来。” “是是是——”小二慌忙向后院匍匐去了,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条蓝灰色的床单。 “忍着点。”夏天一手扶着箭头,一手固定着伤口处得箭柄,猛的相错着使力,将箭头给缺了下来。没了阻碍,夏天这才将整支箭从小胖的手臂里拔了出来。鲜血四溅,将夏天原本被红果染的漆黑的衣服,又加深了一道鲜艳的颜色。 小胖低低的叫了一声,满头大汗,还是扶着手上的手臂,好让夏天给自己包扎,“三爷,三爷,你没事吧?” 千凌是被吓傻了,瘫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有人为他流了血,他内心自是感激不尽的,可同时扎在心中更深的,是自责。他本不该牵连他人—— “放心吧,你三爷还没极见多识广,他是被你的血吓傻了。”夏天为小胖包扎完,抓起小二的手巾,将一手的血污擦去,然后,将断箭的箭头包裹进了手巾里擦拭着,“是谁要杀你呢?” 见她喃喃自语着,千凌这才惊醒着坐起身,想小胖爬去,“怎么样,”他转头问夏天,“他不会有事吧?” “没事,”夏天观察着寒光四的箭头,没有看他,“你最好在他们便聪明之前,就查出刺客的身份。” “不是宋家?”千凌奇怪的问了一句。 “不是,这不是宋家的箭头,我见过宋家的箭头,要比这个糙些,”要说怎么见过的,自然是她打扮成兔子的时候,在宋家大闹一场的时候见到的。夏天将箭头伸到他面前,“这是海家的箭头。” 什么是四面楚歌,千凌算是真正明白了。那种感觉,就像是溺水般,进不得气,也出不得,四面八方汹涌来的都是压力。还不待他将这些危险的余韵消化完,夏天又说了一句,“跟上次在石头街刺杀你的,是同一路人。” “我……”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千凌突然发现,要承认这个事实,意外的困难。敌在暗,两次未得手,不知道下次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出现。 “不介意我把箭头收起来吧?”不待千凌回到,夏天已经将箭头收了起来。 千凌茫然的看着她,却忽闻急躁的拍门声,听得叶迅在门外大喊,“开门,开门!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小二,去开门。”老贾吩咐到,小二哭丧着脸,接下了这个苦差事,谁让他只是个跑堂的呢。 门开了,只见叶迅一脸的紧张,终于将目光放在了千凌身上,见他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等着夏天,指着她道,“是不是又是你?”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夏天还惊奇他的速度,从一街到皇,来回起码也要半个时辰。 “我总觉得不对劲,心里突突的跳,便折回来了,果然出事了,是不是又是你搞得?”叶迅厉声厉色,认定了肇事者是夏天。 “叶迅,”千凌斥责道,“小夏姑娘是我的恩人,不得无礼。” “最无礼的人就是——”一见千凌沉下来的神色,叶迅立马噤声了。 千凌缓了缓神色,才对着小胖拱手道,“小胖,三爷在这谢你了。” 见千凌要弯下身来,小胖连忙用肥硕的大手撑住他的胳膊,“使不得,使不得,小主子说过,东国可以没有一街,但是绝对不能没有东国的主宰。小胖虽然不懂,但是小主子的意思,恐怕就是要保护你跟四爷的基业了。” 千凌甚是感动,哽了哽喉痛,好半晌说不出话来。这就是东方天所说的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第七十五章 未完成的交换在线阅读 第七十五章 未完成的交换 肉文屋 / 第七十五章 未完成的交换 第七十五章 未完成的交换 第七十六章 谁便宜了谁?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六章 谁便宜了谁?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六章 谁便宜了谁?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六章 谁便宜了谁? 接到分明风声,千夜连忙率领数十禁卫军,奔向一街的同福客栈。勒马在门前,不待骏马停稳,千夜就从马背上跨下来,大步向客栈内走去。见了地上斑斑血迹,他搜寻四周,见千凌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吃着拉面,才安下心来。 “四爷,您来啦?”小二又恢复了神,仿佛前一会儿那惊险的一幕不曾发生,抻了抻手巾,真要将凳子上不存在的尘埃挥去,他才发现夏天还给他的手巾,比凳子还脏,只得用袖子将凳子蹭了两三个来回,将千夜请坐下,“四爷,来点什么?” “不必。”千夜皱着眉头瞥了一眼海吃的夏天,她似乎比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更脏了。 夏天正乐着呢,因为方才她惊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不怕血了。原来只要将过往的不快从心底放下,就像初生般无垢,碰到再肮脏的事物,也能看到它美好的一面。果然还是要快乐的活着—— “查到什么?”千夜扭头,将视线从夏天身上扫过,看着千凌。 千凌将放在夏天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查到刺杀我的,是哪路人马了。” 若是千凌这般说,千夜就知道刺客一定不是宋府派出来的,“也许是栽赃。” 千凌仔细想了一下,觉得也是,便疑惑的看向夏天。可夏天故意忽视他,将面条绞到筷子上。千凌无奈,只得唤了一声,“小夏姑娘,咱们不已经是一路的了吗?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夏天突然扣起了手指,眼皮也没掀一下,“地契没到我手上,不能说一路的话。” “什么地契。”千夜直觉不是什么好事,若跟她做交易,很有可能天下第一楼都没了。 “一楼的地契。” “……”千夜眯起了眼,这丫头胆子也够大了,真该一点讨价还价的机会都不给她留。“你答应她了?” 千凌知道千夜不会开口责怪他,心里却已是过意不去,于是他看着小夏,说道,“小夏姑娘,要不你就换个地方。” “成,除了皇,你只要在东国内再找个比一楼更好的地盘,我就换。” 在门外跟禁卫军一起戍守的叶迅又站不住脚了,摆开架势,跑了进来,“你丫的眼光还高的不行。你想住皇,还没那地位呢。给你个茅房都算便宜你。你要天下第一楼,你怎么不说把整个一街都给你?” 夏天异样的打量着叶迅,然后指着自己的脑袋对千凌说,“他是不是这儿有问题?” “你脑袋才有问题呢!”叶迅吼了回去。 千凌苦涩一笑,有些事情很难解释,因为他不是当局者。站在一个旁观者得角度,他也很难理解东方天的作为。老贾却慢悠悠的拉着二胡解释道,“整个一街的地契都在一楼的地契上,得到了一楼,就等于得到了整个一街。” 叶迅登时就跳了起来,等着事不关己模样的夏天,“你胃口还不小!” “就看是你们大气一点,还是我强硬一点了。哎呀,我吃饱了,回去睡觉咯。”夏天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了几个碎银子撂在桌上,正要转身离去,只听得千夜说,“好,一楼给你。” 夏天做了个暗爽的动作,千夜和千凌没瞧见,可叶迅却将她的表情看了个一清二楚,慌忙指着她说,“你们看她——她明明就是故意的,你们中计了!” 夏天转过身来,却是一副极其无辜的神情,摊了摊手说,“我怎么了么?” 叶迅气的不行,气她太会伪装。千夜抬起头道,“但是,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夏天好哥们似的拍着他的肩膀,得意的说,“承认吧,我是你们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最有胆量的人,也是最卑鄙的人,更是最会讨价还价的人。姐很牛,相信姐。好了,姐要亲眼看着你把一楼的封条给拆了。” “满口胡言乱语。”看得出来,千夜不是很喜欢这个小夏,可偏偏千凌对她深信不疑,若不是她当真有些本事,他能让她在面前姐来姐去的称呼自己? 夏天弓起手,做了一个前进的姿势,然后飘走了。当千夜揭下封条的时候,叶迅看见她叉着腰狂笑起来,大家都以为小人得志,哪知她在笑千夜上封条的他,撕掉封条的还是他。有趣,有趣—— 天下第一楼的大门几乎才开,夏天便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结果不到三秒,她又捂着口鼻跳了出来,龇牙咧嘴的指着里面,说道,“里面多久没打扫了?池子里的水都臭了!赶紧叫人换了,你带了这么多人,反正她们杵在这儿也没事干,就让他们搭把手!快,快,我还记着开张呐!” 夏天还真不客气,见禁卫军面面相觑,似乎等待着千夜的命令,而千夜却皱着眉头站在千凌旁边,那意思更是要夏天她自己想办法解决。孰料,夏天掏出那支断箭,在手上悠着,那意思也是再明显不过了。这是变相的威胁,千夜只得不情愿的下令,“听她的。” 夏天张大嘴巴,无声的大笑三声,得意的模样让众人不齿。禁卫军统领训练有素的跑到众人面前,中气十足的喊道,“众将士听令——”禁卫军齐刷刷的站成了一排,就像他们在校场训练时的那样,“进去打扫!”可惜这次不是训练他们上沙场,而是做一回清洁工。 “便宜你们了。”夏天的话让在场的人哭笑不得,到底是谁便宜谁啊,“你们要查刺客的身份,为什么我说是海家,而不是宋府栽赃陷害,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千凌点头,“那不成这里面又是什么玄机?” “倒是没什么高深的玄机。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们三件事,”夏天伸着手指头,“第一,宋府的人还没聪明到用借刀杀人这招,所以在他们变聪明之前,你们要尽快解决他们。第二,便是这支箭——”夏天转头指使叶迅,“去把拿一张盾来。” 就算是要命令他,大概还轮不到这小妮子吧。叶迅要是有胡子的话,只怕早就被他吹的飘起来。方才禁卫军进一楼打扫的时候,特意将盾牌竖在了门口。看到千凌的眼色,他也只好扶了一张盾来,交到夏天的手里。“你们谁的力气比较大?”扫视众人,她边得到了答案,那肯定是将士出身的叶迅了,夏天将断箭交给他,你用力将这只箭头在这张盾上。“说着,夏天就抱着盾,跑远了,刚摆好姿势,她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充当靶子,难说叶迅会不会公报私仇将箭头在她的脑袋上,于是她抱着盾顺原路跑了回来,将盾牌交到千凌的手里,“还是你来当靶子吧。” 千凌发现,夏天总是不遗余力的捉弄叶迅,也许不是针对他,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她的捉弄的对象。“小夏姑娘,东国的盾牌可是经过千锤百炼,若是将箭头折断了……那箭头可是证据?” “孰强孰弱,还未为可知。”夏天抱着双臂只等待实验的结果,见叶迅站着不动,她翻了个白眼,“猪脑子啊,你不过去,难不成还要堂堂国相大人跑腿?跑远点——” “我过去没关系。” “这是为你好。”夏天的这句话可是双关语,别说千凌会抱着盾牌吃力了,若是叫他一个人跑远了,还不得仍刺客逮着机会!? 千凌挫败的发现,他竟然承受一个盾牌的重量都显得那么吃力。千夜突然横臂在他面前,和他一同扶住了盾牌。看到夏天的手势,叶迅运足气力,将手上的箭头徒手了去。只见锐利的寒光掠来,迎着太阳光,竟异常的耀眼,刺痛了千夜和千凌的双眼,两人都下意识的腾出手遮着眼前,问得一声撞击声响,千凌只觉得手上被震得发麻,想是盾牌中招了,却不闻箭头掉落的声音,这是如何? 发开视线,他才发现,箭头破盾而入,直直的嵌在了盾牌中央。而盾牌皲裂的缝隙一直延伸到他扶着盾牌的指尖。好一支锋利的箭头啊!千夜伸手将箭头拔了出来,仔细端详着。“看到了吧,”夏天的声音忽然响起,“这支箭头里掺了金刚砂。” “那可是南国的产物,你怎会说是海家……”千凌还未从震惊的余韵中挣扎出来。 “南国?他们不会笨到拿着自家的箭,大老远得跑来刺杀你。而且——”夏天用拇指和食指比划着箭头的长度,“这不是南国的箭头。我听说四国的箭头的模样都不一样,我特意研究了一下,南国的箭头没有这么短。若说谁能抱着自己的箭来进行刺杀,只怕他们是四国内最骄傲的种族了。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夏天竖起三手指,神情有些严肃,“从这两次刺客的行动上来看,你的行踪掌握在他们手里。这说明什么?说明刺客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一定对你的日程有所了解。知道你什么时候出,知道你经过哪里,知道你什么时候么有护卫在身边陪伴。” “你别胡言乱语!”叶迅早就跑过来,听得夏天这么说,当即就没有好脸色,“千凌身边的人都是心挑选的忠心之士,你休想离间我们!” 孰料,夏天指着叶迅,板起脸说,“最大的嫌疑犯就是你啊,碰巧两次刺客有动作,你都不在场,这是怎么回事?啊?啊?” 被夏天指控,叶迅慌了手脚,见千夜看他的眼神多了怀疑的味道,他慌忙手脑并用着摇摆,“不是我!不是我!你们不要听她瞎扯!” 可任由他怎么辩解,仍是回不去千夜眼中的鸷。叶迅慌了神,这下玩大了,果然惹谁都不要去招惹这个小乞丐!这下,他就算跳进蔓萝江也洗不清了。 第七十六章 谁便宜了谁?在线阅读 第七十六章 谁便宜了谁? 肉文屋 / 第七十六章 谁便宜了谁? 第七十六章 谁便宜了谁? 第七十七章 豪宅和陋居的两边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七章 豪宅和陋居的两边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七章 豪宅和陋居的两边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七章 豪宅和陋居的两边 叶迅遭怀疑,仅凭夏天的一句话,他能不能为自己洗脱嫌疑,不是光靠他一张嘴巴辩解就说的算了。千夜和千凌之间存在这兄弟间的默契,两人相视一眼,便异口同声道,“不是他。” “当然不是他。”夏天扣着鼻子,说的理所当然。 叶迅闻声,从慌乱到愤怒,敢情这丫头又是在戏耍他!“那你刚才说是我做的!” “我说你有嫌疑,又没说真的是你。”夏天开始抠字眼,将方才从鼻子里扣出的秽物抹在了衣服上,不雅的举止看得旁人直皱眉,“第一次的话,有我给你作证,今天的话,的确有人看到你出了一街,向皇赶去。两次,你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我就说嘛~”叶迅终于松了一口气,无意识中对夏天已经形成了一种认知,只要是她的话,准比圣旨还灵验。 “哎——”夏天拽住了一个忙出的侍卫,对他指手画脚,“你去石头街,那有一家花店,你给我定几个花篮,要这样这样的——” 见她在空中划的弧度曲线,这名侍卫的脸色十分复杂,这是哪门子的花篮,“明明就是葫芦嘛!”说完,他还豪爽的大笑起来。 夏天有些恼羞,张大眼睛说道,“我要的就是像葫芦的花篮,怎么了?” “没事没事!”侍卫慌忙招手,请示了千夜,就慌忙跑到石头街去了。可没过多久,这侍卫又跑回来了,“那个……”他原意是要给夏天回话的,可一琢磨,论身份等级,怎么也先得给东王知会一声,于是他在夏天面前顿了顿,喘了两声,做了一件令她期待落空的事。侍卫直接跑到千夜面前回报了,“陛下,那花店没开门。” “是嘛?”夏天着下巴若有所思,除了花店,包米似乎无处可去,也许是宋府的人逼得太紧,他躲起来了。于是她不由的冲一楼里喊道,“你们快点,快点!动作快点!赶紧把那池子里的水都换了。”张罗完后,她又找上千夜,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纸笔,摆在他面前,“赐字,赐字。给我写一副对联——” 于是短短的半天之内,天下第一楼,原本四国之内最大的青楼,成了四国之内最大的房产中心。一楼前,除了上方的“天下第一楼”的匾额没有换,门前的左右牌匾全换了模样,在更前面的一处地方还竖着一张匾,上面是千夜亲自题的字——“房产中心”。 “你到底要做什么?”千凌和夏天站在一楼前,一同仰望着一楼可观的规模。他有些不明白她着急这些事的目的。 “我要做四国内最大的地主。现在一街是我的了,谁要向在一街租店铺做生意,就要找我,就要给我交租金。”夏天尽量用最简单的话说明白,“你在东国城内转了一圈看到了什么?” “很热闹,做生意的很多。” “但是太乱了,城内有些店铺的主人自我保护意识太弱了。其实那些地摊小贩在店铺门前摆摊都要交租金的,你不能免费占了别人家的地盘。”夏天活动着泛酸的颈子,突然觉得地方是收拾好了,也得把自己收拾收拾了。 “既然要做这件事,也不必急于一时吧。”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可是将宋家扳倒。 “不急我怎么成为你们计划中的牺牲品?”夏天从怀里出一张羊皮卷,摊在千凌面前,“那花店老板就是我的第一个顾客。新店开张,欢乐大赠送吽——” 千凌张了张嘴,显得很吃惊,花店的那张地契果然在他手里。但是他还是不是很明白夏天的做法,隐隐觉得她做的事之间似有关联,可他始终看不清。他得回去好好想一想。 当天晚上,宋府派去花店的人并没有找到包米,料想他大概是躲起来了,于是那些张铁便让大家伙儿都回去睡了,天亮了再将这件事呈报给宋家的少爷。却是惹得宋少瑞大怒—— “你们怎么搞的?本少爷不是说今天一定要看到地契放在我面前吗!?”宋少瑞甩着袖子,恨不得将跪在地上的莽汉们痛打一顿,但又怕打痛自己的手。 底下的张铁战战兢兢的回答说,“是花店的老板,大概是带着地契逃了。” “逃了?”宋少瑞以一个不寻常的角度瞪着张铁的后脑勺,“逃了,你们不会去找啊!去去去啊——找不到不要回来!” 将张铁打发了去,宋少瑞又迎上千凌和叶迅,慌忙陪着笑脸,将他们请坐下,“国相大人,来这么早啊。”宋少瑞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只一件白色的亵衣,还未顾得上将长衫套上呢。 “为朝中新官员做些添置,可不能怠慢了从商之人。”千凌神情自在,将礼遇平原使的态度做了个十足十的周全。“宋少爷可找到合适的人选?” 宋少瑞用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膛,似要证明什么,“没人比我更合适!” 千凌心中暗喜,可脸上却装的是一副惊讶的神态,“宋少爷肯屈居这小小的三品官?” “官位三品,怎可说是屈居?国相大人要折煞我咯。”宋少瑞涎笑着,出奇的没有再讨价还价,“你看,我给你们做官,也省的你们置办府邸。将那些琐事统统去掉,你只要昭告四国,让所有人知道我宋少瑞是平原使,官居三品。” 贪婪的人得到的再多也是觉得永无止境的。千凌知晓这一点,但很高兴他们的计划有个好的开始,当先便说着,“那我这就回去,让陛下颁布诏书。”没想着要多留,可千凌走了几步突然转身,神情甚是疑惑,“方才见宋少爷动怒,却是为何?” 宋少瑞也没有防备,大概是高兴过头了,便说着,“小事,小事,我准备开个烟馆,正叫手下的人给我购置房子呢,我不是在石头街看上一出好地盘嘛。四通八达,是个做生意的好地界,我正让手下人跟屋主交涉,谈价钱呢。” 那不是谈价钱,而是赤裸裸的掠夺!商人果然贪得无厌!虽然讨厌,可千凌还是得装出一副随时相助的模样,“若平原使遇到困难,大可跟我这个国相说。” “不困难,不困难。”现在他又是官员又是商人,谁还不忌惮他三分?对付一个小小的花店老板,更是不在话下的。送走了千凌他们,宋少瑞赶忙回去换上平原使的官服,到处去炫耀了。于是,在诏书还没颁布的时候,宋少瑞当上平原使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不乏有送礼的使者来,全是要他在商场上照顾的商人们送来的。宋少瑞越发的得意忘形了,两天里,他不时的在各商家美其名曰为串门,其实也是受小恩小惠去了。那些被视察的商家也是有苦不敢言,有冤无处申。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张铁他们还是没有找到花店的老板,包米,一个个灰头丧气的回府禀报了,包米还是没有找到。宋少瑞当即便气势汹汹的带着人将花店给强占了。 “快点给本大人办着!”宋少瑞在花店前指挥着忙进忙出的人群,自个儿扶着腰带颐气指使,“耽搁了大人我开烟馆的吉时,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没人发现,包米躲在街对面的房梁后面观望着自家的情况,心疼那些被扔砸出来的花盆,却又不敢上去捡,只得在这边抖着身子干着急。花店门上挂了一方牌匾,只见匾上写道“神仙雾”,想必这牌匾是宋少瑞事先准备好的。原来他早就对这个地方势在必得了。 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包米纠结着,忽然恍然,对了,找到那个乞丐把地契要回来!将这群贼子赶出去!可是,那乞丐就出现了那么一次,他要到哪找去啊。说着,他竟然发现自己走出了房梁,站在花店面前了。 “你们……你们住手!”包米对着门口大喝一声,“你们要对我家做什么?” “没看见嘛?我们少爷要借你的地儿开烟馆。”宋少瑞不认识包米,可见了他几次面的张铁可知道,现在他的主人有钱有权有势,他便狗仗人势起来,“哦,我说错了,这已经不是你的地儿了,是我们少爷的了。” 说完,就见宋少瑞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动听的话似的,周围的人也连忙附和着笑了起来,不管张铁的话有多好听,也不管包米的脸色有多难看。宋少瑞给张铁使了个眼色,“把他赶走。” 张铁立即叫了两个人帮忙,架着包米,就往远处拖,只听包米喊道,“你没有我的地契,你不能占用我的房子!” “你倒是把地契拿出来啊。就算你拿得出来,又能奈我们少爷如何?我们少爷现在可是大官,问问东国百姓谁不知道平原使大人昨日上任?你就省省心吧。”张铁和伙伴将八米扔到地上,便头也不回的回烟馆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包米一直在街上寻找那个小乞丐,几乎见着一个乞丐模样的人,他都要上前确认,无处可去的他,在街上游荡了两天,还把自己搞的跟乞丐似的。最后,他漫无目的的又回到了自己的花店前……哦,不,是宋少瑞的名为神仙雾的烟馆前,看人们进进出出,心里深深无奈。 “包米哥哥,你怎么在这?你的花店怎么变成别人的了?妮妮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小妮子揉着眼睛说道,甚是怀念这个大哥哥。她是花店门前摊主的小女儿,时常来这里玩耍,日子久了,也就和周围店铺的主人混熟了。“包米哥哥,你回来吧,妮妮不喜欢烟的味道,妮妮喜欢你养的花的味道。” 看着天真的妮妮,包米哽咽了,他能怎么办?宋少瑞现在不仅仅是大商人了,还是个大官,他在这里也转了两天,发现进进出出的都是些名流,身上穿的戴的,都不是寻常人家可比。官商勾结,官商勾结,说的还真不错!看来朝廷是瞎了眼,叫这样的人坐上了官位! “放心吧,妮妮,哥哥这就去守护自己的家园,不让它被坏人侵占。” 第七十七章 豪宅和陋居的两边在线阅读 第七十七章 豪宅和陋居的两边 肉文屋 / 第七十七章 豪宅和陋居的两边 第七十七章 豪宅和陋居的两边 第七十八章 波阳府的审判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八章 波阳府的审判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八章 波阳府的审判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八章 波阳府的审判 青天如明镜高悬,鸣鼓雷雷,波阳府前,两座螭龙镇守两边。自从波阳府设立以来,还未接过民告官的案件。首次开堂,便是个大麻烦。波阳府的判官是个姓陈的中年男人,白吃朝廷俸禄已有半载,一直想做出成绩来,便正了正乌纱,应了鼓声升堂而来。堂内衙役两边占,各执刑杖不动如山,庭审桌上无香案,壁上图腾龙游深潭,神威再现,堂下跪着的包米被肃杀的气氛吓得几乎失禁,这样的场面,平生第一次见。 “堂下跪着何人?” “我……我……”包米几乎不能言语,结结巴巴再吐不出一个清晰的字来。 长了两撇小胡子的赵师爷,努了努嘴唇,提着笔对包米说,“你应该自称草民。” “草民……草民……” 陈大人等得不耐烦,拍着惊堂木,催促着,“快些回话!” 包米被惊堂木制造的声音吓得呜咽出声,双手着地,往回爬了两下,没把握好姿势,瘫坐在了地上。早知道这么吓人,他就不来了。 赵师爷兜着胡须,引颈向陈大人,“大人,淡定,淡定——” 陈大人立即重整衣冠,拍了拍脸颊,换了一副笑脸,伏在案上和颜悦色的道,“堂下跪着何人啊?” 包米擦了擦眼睛,纠正了自己的姿势,面向陈大人跪着,“草民是包米。” “那你来波阳府何事啊?要状告何人啊?”说完,陈大人扬着眼睛,询问赵师爷自己的表现如何,见师爷满意的颔首微笑,他便像是受到了鼓励般,将身子往前倾了倾。 “草民要状告宋府上的少爷,宋少瑞。” “大胆!”一见是状告同僚,陈大人老大不乐意了。他这一声,又将包米给吓趴下了。只见陈大人向上拱了拱手,说道,“宋府上的少爷,那可是国相大人亲封的平原使,新官上任,东国百姓无人不知。你竟然在他上任的第二天就状告他,到底是何居心?” 面对陈大人的控诉,包米早就忘了自己来的目的了。他没把宋家陷进去,自己先进去了。当先,便想着要打退堂鼓。谁知那师爷还算有些见识,又提醒道,“大人,淡定,淡定——” 陈大人扶了扶有些歪扭的官帽,指着包米说道,“你倒是说说,你告平原使何事?” “他强占了我的房子开烟馆。还把旁边的地摊小贩都赶跑了。”包米吸着鼻子说道,大有为小贩抱打不平的味道。 “当真有此事,你且与我细说来,我这就叫人去传唤平原使。”陈大人又用眼神询问师爷,只见他颔首,就知道这次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来呀,去将平原使召来!” “是。”捕头带着两个衙役去了。 宋少瑞正在新烟馆抽着烟,听说是波阳府的判官召唤,本是没打算来的,可下马威还是要给他的,省的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当他抱着腰带,腆着肚子站在波阳府的大堂上,包米忽然有些自信了。想着这波阳府还真是厉害,竟然能将平原使都召来。 “大胆,到了波阳府高堂上为何不跪?”陈大人似乎没有将宋少瑞放在眼里,才见着他,就不大喜欢这个大少爷。 “大胆,见了平原使为何不跪?”宋少瑞有些不敢置信陈大人的态度,当下便顶了回去,“你一个小小的波阳府判官是朝中的几品官?” “官居五品。”陈大人说的很敬重。 谁料,他话音未落,宋少瑞便张狂的大笑起来,“你五品,我三品,轮着我跪你么?” “放肆!”陈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将宋少瑞嚣张的气焰压下去不少,侧身向着身后的壁画拱手道,“陈某虽官居五品,代表的可是东国天朝的威严,就算堂下站着当今东王,也是要跪的。你跪的可是我身后的这张代表我东国威严的壁画!” 宋少瑞不得不跪,因为跟大多数人一样,就算他奴隶千百人,他也逃不过国家的奴隶。他甩了甩衣摆,生怕地面将他的官服染脏了似的,摆弄半天,他才极不情愿的跪了下来,就当是父亲罚跪了。“说吧,找本官什么事?” 陈大人指着堂下跪着一直没起来的包米,却是看着宋少瑞问,“你可认识堂下之人?” 宋少瑞连看也没看,便翻着眼睛说,“不认识。” “不认识,他为何要状告与你?”陈大人瞪着眼睛,一眼便看出他在撒谎。 一听有人告他,宋少瑞不敢相信的瞥着缩着身子的包米,指着自己的鼻子惊叫到,“你竟然告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知、知道,你是宋府的大少爷……”包米嗫嚅着。 “还有呢?”宋少瑞提高了声音,似乎刻意在提醒他什么。 “你是朝廷钦点的平原使。” 几乎在包米的话刚落,宋少瑞就冲他吼着,“那你还告我?” 陈大人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这次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响亮,竟然还有几分振聋发聩的作用,“大胆,竟然在本官面前咆哮公堂?信不信本官赏你吃板子?” 宋少瑞瞪着眼,朝包米吐了一口唾沫,不满的转着眼珠子,似乎在想着对策。见状,陈大人知道他不服,便问,“平原使可知道这波阳府是作何用途?” “是民告官的地方……”宋少瑞不禁脱漏而出,便意识到微妙之处。对了,他现在是官,他现在被人状告了,而状告他的人便是被抢占房屋的花店老板包米。当下,他便扭曲着脸孔,扬着脑袋问道,“他告我什么?” “告你抢占了他的房屋。”陈大人侧着身子,看着瑟缩着的包米,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冲动,既然有胆子告到这里来,怎么没胆子当面对质了? “啊呸——”宋少瑞冲着包米又吐了一口,摆开泼妇骂街的架势说道,“那房子本来就是我的!凭什么说是他的?有什么证据?叫他拿出地契来!” “你既然说那地方是你的,你怎么不拿出证据来证明那屋子是你的?”陈大人多留了个心眼,将矛头直指宋少瑞话中的漏洞,“你要是能拿出来,也不必那么麻烦了,我直接赏他几个板子,就退堂了,还用得着平原使这么委屈的在这跪着么?” “放肆,你是存心向着这个平民,来戏弄本官不是?”宋少瑞恼羞的面红耳赤,只见他腾地站起身对着包米便是一顿拳打脚踢,来发泄自己的愤怒。 “放肆。胆敢扰乱公堂,来呀,给我将平原使拖下去,打上二十大板!”陈大人有那个胆量公开审问平原使,可并不代表底下的人也跟他一样。他们都太了解这个宋少爷了,这要是将他放了出去,还不得报复上一顿?“还愣着干什么?出了事,有本官扛着,给我打!” 捕头早就看不惯宋少瑞的作为,率先上去将他压在地上,吩咐了两人就地将他刑罚了。二十大板一过,宋少瑞吃了苦头,气焰终于收敛了不少,捂着屁股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可还是狠狠地等着陈大人,“我可是国相钦点的平原使,官居朝中三品,岂是你小小的五品官比得上的?看我不回去向陛下参上你一本!?” “还嘴硬不是?想想你是什么出身?若不是蒙受恩泽,你们宋家有今天的地位么?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居然这么快就忘本了。”陈大人教训起来,想他也是平民出身,若不是蒙受恩泽,哪能吃着皇饭,做到今天的位置上来? “我不需要你怎么教我做人!我得来的东西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拿走!你等着,”宋少瑞站起身来,指着陈大人,转眼间便将大堂内的一圈人指了个遍,“你们等着,看我不叫国相来!?让他罢了你们的官!” 说着,他便夹着尾巴跑走。见状,陈大人大喝一声,“来呀,将他给我绑起来!” 挨了板子之后,宋少瑞便被五花大绑的压在了大堂上,在外面观审的人们都大叫着“好”。陈大人有些暗爽,终于如愿以偿的做一回父母官了,“且将你得到那屋子的事实详细说来!” 宋少瑞在两名衙役的押解下挣扎着,“那屋子本来就是我的,是我租给他开花店的!” “可有此事?”陈大人将视线转向包米。 包米哆哆嗦嗦的回答,“不是,那间屋子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地契上写的是我爷爷的名字,包谷。” 这爷孙俩起的名字有意思。陈大人抽了抽嘴角,其实他是在隐忍笑意,“平原使,你可有话说?” “那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宋少瑞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你们都可都有证据?”陈大人很是期待的看着包米,希望他能拿出什么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可是很想将宋少瑞治罪的。 “证据来咯!证据来咯!”只闻波阳府外,一人如此喊道,然后便见张铁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少爷,证据来啦。这是地契,那房子的地契!” 宋少瑞慌忙屈身示意张铁,喜不自禁,“快点呈给大人看!” 张铁将手上的崭新的羊皮卷交给捕头,便到一旁静候答案了。看着地契上的内容和署名,陈大人神色严肃下来,当即失望的看了一眼包米,便说,“来呀,将包米关押起来!将平原使放了。” 宋少瑞又嚣张起来,挺着膛站起来,得意的看着陈大人,“你就等着国相来罢你的官吧!”临走的时候,他还不忘朝着包米吐上一口。 退堂的时候,陈大人一脸的挫败,完全不见方才意气风发的样子,对着赵师爷说,“你刚才怎么不拦着我啊?” 赵师爷抖着胡须,神经兮兮的说了一句,“彩,彩。” 故事是彩了,可他的下场可未必就彩咯。真希望明早起来的时候,没有东王的召见才好!他当时怎么就一时冲动了,照说,他早该过了冲动的年纪了,哎——失策,失策! 第七十八章 波阳府的审判在线阅读 第七十八章 波阳府的审判 肉文屋 / 第七十八章 波阳府的审判 第七十八章 波阳府的审判 第七十九章 滑稽的审判会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九章 滑稽的审判会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九章 滑稽的审判会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七十九章 滑稽的审判会 可第二天,陈大人等来的不是东王的召见,而是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名鼓声,升堂的时候,一堂的人看了来人都傻眼了。这是哪一国的装扮?擂鼓的竟是一个“绵羊脑袋”!没有长衫,没有花式的发型……要说发型,这人可就奇了怪了,她似乎是用绵羊毛做了一顶假发套在了脑袋上!之所以说她没穿长衫,是因为她的服装实在奇特,上身是棕色衣衫,前缀着同样颜色的碎领花。一条长裤绝不宽松,却也不紧致,将这人的腿型衬得甚是好看,再加上一双高底牛板筋制的长靴,这人整个一形象便是自野外归来的天人啊!除了这身衣装,头顶上法官式的假发可是夏天心设计的。 “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陈大人恢复了些神智,于是便这样问道。 “哦,”夏天像是突然才意识到来这的目的,而不是耍宝的,“我是那个花店老板……那个叫什么来着?”她扶着脑袋,苦思冥想。 “包米。” “哦,对,就是他!”夏天恍悟过来,“我是他的律师…….哦,不不,我是他的状师。要帮他状告宋府的。” 陈大人一听,当即乐了,又有好戏开场了,他怎么能错过?当下便吩咐衙役,“去把包米提上堂来,捕头带上几个衙役去传唤平原使。” 在人还没来齐的空当,夏天凑到赵师爷旁边,“我能看看你昨儿的记录么?” “请看,请看。”赵师爷从容的将昨儿的记录整理了出来。 不管是大地方,还是小地方,只要是有人的地方,稀奇的消息往往传的是最快的,只要有一个人知道有人状告平原使的消息,那便代表着所有人都知道了。只见街上有人敲着锣鼓大喊,“又有人状告平原使咯!大家快去看啊!” 不一会儿,波阳府外就聚集了比昨天还多的人,队伍几乎要排到街道上。同样接到消息的千夜和千凌,在叶迅的陪同下,从波阳府的后门,来到大堂的帷幕后面。陈大人借口小解,去迎了这三位不同凡响的客人。 包米最先被提上来,看了这个绵羊脑袋好几眼,只觉得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也不等着平原使来,夏天就急着给自己的房地产公司做宣传了。首先,她清了清嗓子,“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小夏,谨代表包米先生,来为他翻案。日前呢,包米先生在我们公司办了一个业务……在我们行会委托了我们一件事,就是将他手上的土地登记在册,当然登记的时候,是要凭借地契的。这样就可以证明这块地是属于你的了,就算你的地契丢掉了,或是被人抢去了,就像在包米先生身上发生的事,只要证明在我那,丢了再给你补办一张,被人抢了,我们行会的人就会帮你们夺回来。” “我没有——”包米本想是想给大家伙申辩他没有办什么业务,或是委托人办什么事,结果触及到夏天威胁的神色,他立马自动消音。就算他不敢质问,可外面站着的人有疑惑了,“你叫我们怎么相信你?” 此话一出,更多的人附和着说,“就是啊。” “我说再多的漂亮话,也不如你们眼睛里看见的,这样吧,就以包米先生这件事为例,时候的评价,自有你们说去。”夏天抱着手臂面向府门外的人群,“还有,我们正筹划着加办一项保险项目。这个保险项目可不比钱庄,我可以简单说明白一点,就是你们一个月给我们一文钱,在这一个月里,如果你们的财产遭受什么意外事故,比如房子不小心被或烧了,我们完完全全无条件的给你们修缮,但前提是,不是你们蓄意而为。” “给你一文钱,房子烧了,你们就给修?”一位妇人道,光的眼神透露出贪婪。 夏天扯起嘴角坏笑着,“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你可以给你的房子上保险,也可以给你们自己上保险。说句冒昧的话,如果你们在意外中丧生了,我们会配给你们一笔可观的保险金额,让你们在保险中指定的继承人继承。但是一定要记住前提哦,是意外事故,神马水灾,火灾啦,而不是有人图谋利益蓄意而为的。要知道,我们宽宏大量的同时,也是很苛刻的。”夏天摊了摊双臂没“最后说一句,我们的行会在天下第一街的天下第一楼。” “天下第一楼?!”听到这个名字,大堂内外都炸开了锅,一楼不是被封了么?果然是这人在这胡言乱语了吧。 听闻外面的混乱,幕后的千凌摇头轻笑起来,“也只有她敢这么做了。” 千夜听得直皱眉,接下来的话,不知在说千凌,还是在说夏天,“胡言乱语。” 平原使终于被波阳府的捕头请来了,因为昨个儿被打了板子,他今日还痛在轿椅上,直嚷着让轿夫慢点走。要说昨儿是个意外,今儿宋少瑞可是有备而来,当下甩着衣摆跪了下来,还未开口,终于留意到身边站着的奇装异服的夏天,奇怪的问了一句,“她是谁?她为什么不跪?”说完,他还扫视了跪在旁边的包米一眼。 “此人是包米的状师,东国明令规定,状师可以不用跪。”陈大人将东国的法令搬了出来,使得宋少瑞也不好在说什么。陈大人将众人都看着他,不止前面有人看着他,后面照样有仨不得了的人物在看着,当即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坐如针毡。 赵师爷见状,赶忙侧身过去,抖着胡子,才开了个头,“大人——” 怎料堂下站着的夏天指着赵师爷爆笑出声,“像,像,太像啦!师爷你的胡子抖得好感啊!我刚才就觉得你那两撇小胡子特有杰克斯派若的范儿!哈哈哈——” 众人疑惑,杰克斯派若是个什么东西?大概又是什么稀奇之物吧。笑了一会儿,夏天惊觉是自己失态了,便绅士的伸手道,“继续继续。” 赵师爷也不忙着说“淡定淡定”了,只听得惊堂木一声巨响,陈大人便要开始那老掉牙的开头了,还不待他将“堂下跪着何人”的话说出来,夏天就已经将刚才的那一下当做是开庭了,于是便拱手说道,“大人——”见又被打断,陈大人惊奇的瞪着夏天,只见后者像是察觉了堂上大人的不悦,又说道,“您没拍完么?那您继续——” “堂下状师,你要是再敢扰乱公堂纪律,本官可就叫人打你板子了!”陈大人拍着惊堂木说道,然后开始审问流程,“堂下跪着何人?” “草民包米。”包米笑声说道。 “草民……”宋少瑞下意识的跟上了包米的节奏,可他反应快,立即改口道,声音异常的洪亮,“本官平原使宋少瑞!” “堂下原告何人?状告何人?状告何事?”陈大人板起面孔,肃然道。 “草民包米是原告,要状告宋家少爷抢占我房屋……” 不待包米话音落下,夏天便急忙喊停,神色也是一派的认真,“你确定你状告的是宋家的少爷?你可知波阳府是做什么的?” 她似乎极力要点醒包米,包米愣了好大一会儿才改口道,“不不不,我状告的不是宋家的少爷宋少瑞,而是平原使宋少瑞!”听到他肯定的语气,夏天和陈大人都觉得很满意。 “被告,”陈大人将视线转移都神情倨傲的宋少瑞身上,“你可承认原告状告之事。” “一派胡言。我何时抢他房屋了?你叫他把地契拿出来对质!”宋少瑞又抓起地契说是非。在这件事上,昨天包米吃瘪,陈大人也不好受,一时没了对策。 “等等,”夏天举手示意,“大人,我有话要问原告。” “问!”陈大人特准。 夏天在包米面前踱来踱去,包米只看到一双厚底靴子,打着的长长的鞋带绑在小腿上,勾勒出的曲线有几分野的美。“包米,你说那房子是你的,除了地契之外,还有什么能证明?” “左邻右舍。”包米想了想,说道。 “传人证上堂!”陈大人迫不及待的喊道,却被赵师爷的一句“淡定”给压了下去。 “不急不急,”夏天伸手阻止,“百姓大多畏惧宋家的势力,现在让他们到堂上来作证,定是不敢的。”说完,她看了看宋少瑞,因为她的话。他似乎越发的得意了,“包米,你的这屋子从何处得来?” “是我爷爷购置的土地,将地翻新了建造了这个房屋。地契上写的是我爷爷的名字。”包米急欲证明自己的清白,慌忙说道,“我爷爷叫包谷,只要找到那份地契,就能证明我的清白!” “不急不急,”夏天挥手道,“大人,我也有几个问题问被告。” “问!”陈大人就怕这个小小的装饰对付不了平原使,心下正焦急着呢。 “平原使,哎哟,平原使大人——”夏天狗腿的端着身子给宋少瑞作揖,仿佛见了他是三生有幸似的,这态度惹恼了众人,却愉悦了宋少瑞,让他喜形于色,“同样的问题,我也要问问平原使大人,不知大人肯赐教否?” “那地是我的,我家里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那块地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这不,我都把地契带来了!”宋少瑞果然是有备而来,从怀里掏出崭新的羊皮卷交到了夏天的手上。 夏天拿着地契,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将羊皮卷上的内容展示给大家。她这么一做不就是想到大家证明宋少瑞是清白的了么?只要大家都看到羊皮卷上的内容,就知道那块地是属于宋家的,而不是他包米的!想到这,宋少瑞得意的笑了起来。 第七十九章 滑稽的审判会在线阅读 第七十九章 滑稽的审判会 肉文屋 / 第七十九章 滑稽的审判会 第七十九章 滑稽的审判会 第八十章 峰回路转之后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章 峰回路转之后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章 峰回路转之后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章 峰回路转之后 夏天展着羊皮卷制的房契在府内外的众人面前游荡了一圈,就连两排的衙役也没漏掉,并解释道,“这上面写着石头街青石瓦三千户的地,实属宋家所有,上面还有官家户部的盖章……” 躲在幕后的叶迅站不住了,眼见夏天的态度,显然是要帮宋少瑞说话咯,不由的骂了一句,“势利小人!” “对我们,她都不曾势利,你还指望着她对宋少瑞有多迁就么?”千凌轻笑起来,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了幕前的故事上。 只见夏天走到宋少瑞面前,状似疑惑,“请问宋少爷,宋大平原使,宋大人,您说这张地契是你祖祖辈辈上传下来的?” “没错。”宋少瑞仰着脸,十分得意。 “那到底有多少辈儿啊?”夏天接着又问。 “少说也有十七八辈儿了。”宋少瑞得意的炫耀着。 “是吗?”夏天很坏心的笑了一下,她突然站起身,面向陈大人,拱手说道,“大人,我认为宋少瑞是在撒谎!”掷地有声的音量响彻了大堂,几乎将所有人弄懵了,还未回神,只听她又说,“我听说,祖辈传下来的地契,都有祖祖辈辈的签名,从第一个户主到现在的户主的签名。宋少瑞方才说的话大家也听见了,他说这张地契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少说也有十七八辈,可是这张地契上只有他宋少瑞一个人的名字,是不是很奇怪。”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方才她假意跟宋少瑞套近乎,是为了套话啊。不待众人将这事消化掉,又听夏天说,“还有——”只见她摆弄着手上的羊皮卷,“你们不觉得这张地契太新了么?传了十几辈子的羊皮卷就算保存的再好,看上去还是陈旧。可这张——”她扫视众人,轻笑道,“显然是最近才做出来得,要向查出是哪家屠宰户做的,也不是无迹可寻。” 听到这,宋少瑞已经认识到自己大势已去,也顾不得开花的屁股,不由的吓瘫了,可还不忘为自己申辩,“我……我……那是我买他们家的地!” “哦,是嘛?”夏天在他面前踱来踱去,将那张崭新在羊皮卷卷在手里,背在身后,“东国明令规定,买卖土地的双方,一定要经过户部鉴定,由户部向买方发布新的地契,可地契上一定要有新户主的签名和买方的签名,以表交易达成。可是我刚才说了,这张地契上只有你一个人的名字,别无其他啊。”夏天面对他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明明是可爱的,在宋少瑞眼里却是可恨又可怕极了。 “那是他没签!”宋少瑞指着包米,将责任推到了他身上,“我们还没来得及去户部鉴定!”本以为这次的话一丝漏洞也没有,宋少瑞既慌张又得意的看着夏天。 “没来得及?”夏天将地契在他面前摆来摆去,极其惋惜的说道,“那就是说这张是你伪造的咯?伪造地契的罪名可不小啊。” “那时因为他把地契丢了!”宋少瑞来回的瞪着夏天和包米,“不算伪造!” “就算丢了,也要去户部补办。怎么,宋少爷没有劳驾户部里的大人,直接将这事承办了么?”夏天嘲弄着,转身面向陈大人的时候,手里多了另外一张看起来很破旧的地契,暗沉的颜色说明这张地契有些年头了,“陈大人,我这里有一张地契,是前些日子包米存放在我这里的。” 陈大人赶紧叫人,“呈上来。” 捕头将夏天手上的那份陈旧的地契拿给了陈大人,陈大人和赵师爷传看了半晌,只见赵师爷在陈大人耳边嘀咕了一阵,便回到位置上去了。陈大人清了清嗓子,正了正官帽,端坐好才问道,“包米,你说你家地契上有你爷爷的签名,但这份地契上少说也有是来人的签名,而且独独没有你的,这是为何?” 包米垂着头嗫嚅道,“我……” “草民……”赵师爷连忙纠正他的自称。 “草民不识字,只认得爷爷的名字,还有,草民不会写字,一直没有在地契上签名。”摆弄花花草草还可以,要说舞文弄墨,包米绝对是个门外还了,可惜了他一身书生意气的风范。因为家里穷,他读不起书,虽然一心想用规范的字体在地契上洋洋洒洒的签上自己的大名,可一直没有结果。 “如此一来,本案已有结果。宋少瑞抢占土地,伪造地契,罪无可恕,来呀,将他押下大牢,等候发落!”陈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就要收藏退堂。 谁料夏天及时喊道,“慢着——”,众人都看着她,只见她走到宋少瑞的面前,无悲无喜的道,“我要状告他走私他国海盐,以在东国牟其暴利!”她忽然转身,急切的说道,“大人,只要派人搜查他的府邸就能找到宋家从别国偷运来的海盐!” “当真?来呀,带人去宋府彻查,待我将此事禀明圣上,三条罪状加起来,足够让宋少瑞吃一辈子的牢饭了!”陈大人指着宋少瑞,快然的说道,末了,他拍着惊堂木,终于收场退堂了。波阳府外爆发一阵热烈的喝彩声,有因为宋少瑞终于得到他应得的惩罚了,也因为方才看了一出好戏。 夏天跟着捕头到了宋府,可一到地方,捕头就发现找不到她人了。夏天偷偷跑到宋府的书房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将室内弄得混乱一片,也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她到底要找什么?听到身后闷闷的咳嗽声,夏天猛地转身,发现身后站着不知何时进来的穆海。穆海打量着夏天奇特的装扮,觉得她不像是官府的人,可来这里又是怎么什么?若是寻常贼子,早就抱了值钱的东西走了,哪里会这么大张旗鼓的?“你要找什么?” “宋府的地契。”夏天涎笑着,琢磨着他大概知道地契藏放的地方,便讨好的笑问,“你知不知道宋家的人把它搁哪了?” 穆海正琢磨着她的身份,暗暗的打量着她一身的奇装异服,心下好奇这人将底裤穿在外面,竟也不用长衫遮挡。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夏天按一头绵羊假发上,于是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夏天正瞧着他的神色,忽见他横臂扫来,下意识的仰身躲开,单臂撑在身后的地上,最后倒在一对书籍上。“哎哟,我的腰哦!”她扶着扭痛的腰身,半天站不起来。 “果然是你,兔子耳朵!”穆海揭穿了她的身份,一脸惊奇的觑着她,“你是官府的人?” 夏天慌忙招手,却是没打算否认自己的身份,“不是,不是,我要是官府的人,怎么会赶在他们前面找宋家的地契呢!我可不想将摆在眼前的这么大的地方拱手让人家夺去了。”说着,她揉着侧腰站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拿东西搁哪了?” 穆海跨过一地的狼藉,向书桌走去,打开了一只暗格,将里面的木板卸去,竟出现了一个夹层。在夹层里平平整整的放着一张羊皮卷,想来就是宋家的地契了。夏天一把抢了过来,在臭气哄哄的羊皮卷上亲了好几下,乐呵呵的说,“找的就是你!走了!” 从户部出来的时候,夏天突然想到宋少瑞开的烟馆还在,于是她边往烟馆赶去了,却发现烟馆内早就空无一物,但还留下混乱后的痕迹,像是有人在此进行过了一场争夺战。她向一个在烟馆附近摆摊的摊主打听了烟馆的情况,却只见那摊主言辞闪烁,神色也很不自然的道,“我、我不知道。” 夏天觉得其中异常,便多留心了附近的情况,只见周围的摊贩的神色大都掩掩藏藏,甚是紧张,表面无措,不知在伪装什么。她后退了几步,忽然发现她刚才询问的摊主的地摊下的一角暴露了一物,那正是装烟土的箱子!夏天急忙把箱子从摊位的布罩下扯了出来,“还有谁从烟馆里拿了这样的箱子?” 她的喊声足够周围的人听的一清二楚,可是没有人回应她。整条石头街上甚是没有了叫卖的声音,所有的摊主都神色慌张的摆弄着自家摊位上的陈列的商品,有些是胭脂水粉,有些事首饰,还有陶罐,还有其他…… “你们以为宋家被扳倒了,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夏天大声的质问,“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这箱子里装的不是盐!为了占那点小便宜就要把家里的人害了,值得么?信不信我有本事扳倒宋家,也有那个能力让你们明天在这里摆不了摊儿!”夏天将假发抹了下来,狠狠的摔在箱子上。可那顶假发软绵绵的,实在没有什么力量。她是急坏了,若是误食了箱子里的东西,那可是要出人命的,但是她又不能明白的说出来,只怕走漏了风声,就无法顺藤瓜,将其他贩卖烟土的人家查出来。未雨绸缪的事,只要是有点智商的人,都会做出来。 可怜这些无知的人们,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贪便宜几乎是他们的本,要扭转乾坤,似乎还要费上一番更厉害的功夫。包米已经被放回来了,得了自己的地契回到家中见到的便是这番景象。夏天似乎是气坏了,周围也没了往日的叫嚷声,“咋了?”他本想是跑去谢恩人的,可一到了她跟前,方才的底气顿时消失无踪,被吓得。 夏天狠狠的瞪着他,猛的揪起他的领子,将他拖拽到他家门口的小贩面前,“他在你家门口摆摊,占了你家的地方,你应该管他要租钱!明天你到一楼来登记,我会派人到这里来丈量土地,划清你门前的地方。谁要在这里摆摊,就要交租钱,以后学聪明点!” 包米木讷的点头。眼看那被指明的小贩听了要交租,便赶快将自己的摊位向路前挪了挪,却被夏天指着喝止,“嘿,你别挪!东朝命令规定,严禁任何人在道路三丈内设摊位,要么就叫租钱,要么就交越界的税前,要么就不要摆摊!”说着,夏天朝着周围的店铺喊道,“各位店家如果明日到一楼登记,我明日便会安排人来丈量土地,谁在你们家门口摆摊,就要给你们交租钱。谁要不交,你们就可以去官府告他,吃官司后,他们不仅要交租钱,还要交罚钱。” 对己有利的事,店主自然是何乐而不为的。可当下的局势是,夏天正焦急着想办法,让哄抢烟土的人,怎样乖乖的叫他们将箱子还回来。就在她纠结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第八十章 峰回路转之后在线阅读 第八十章 峰回路转之后 肉文屋 / 第八十章 峰回路转之后 第八十章 峰回路转之后 第八十一章 夏家小千金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一章 夏家小千金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一章 夏家小千金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一章 夏家小千金 夏天苦思冥想中,怎样才能让哄抢烟土的人,把箱子还回来,可让这些人开窍,只怕还有经过几个世纪的锤炼。哪知就在她发愁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娇喝,就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而来。“你们——是不是不想混啦!赶紧将抢来的东西还回来!” 夏天转身,只见一袭鹅黄轻纱长衫裙裹着一个曼妙玲珑的娇俏身子,稍显稚嫩和婴儿肥的脸上挂着怒气,一双杏眼圆睁,叉腰将附近的摊主都指到了一遍。“只道夏家千金虽含苞,待放之时千万杏花闹枝梢”,便是形容东国富商夏宏的掌上明珠,夏芊芊的诗句。话说这句话是她的老师作的。据说夏芊芊出声的那天,东国之内的万千杏树,花朵盛开,飘飘扬扬,漫天飞舞国境之内,空前的盛况,直教人在烂漫中预言了这娃儿的命运,说她将来,非富即贵。说也奇怪,自从夏芊芊出生,夏家的事业平步青云,摇摇直升到东国首富的位置,可见她是如何的福星,如何的福将。可惜,可惜,夏家虽好,也只有这么一个千金,香火无人延续,万贯家财落到外人手里总是不甘,这可愁坏了夏宏。可他的也偷倒也聪明伶俐,古灵怪的出了一招,那时绝对的——好主意。 这天,夏芊芊听说波阳府开堂审问宋府上垂涎她已久的大坏蛋宋少瑞,于是她在快然中挤进了人群,见了出其不意,连使奇招的夏天,又见她英姿爽朗,还以为是一位好儿郎,便将一颗芳心暗许。一路暗中跟她跑了好多个地方,见她在烟馆门前召集被哄抢的烟土,却无人搭理,夏芊芊这才出面解围,才有了夏天见到的这番场景。要说东国内谁不知道夏宏的,那他一定是傻瓜还傻的人,因为在东国就连一个傻瓜也知道夏宏这个名字。知道他的人,便知道他对自家的千金那时疼爱极了。这些,夏天都知道,可是她没想到站在她面前的这位就是大名鼎鼎,一直无缘见面的夏芊芊。 “你们——”夏芊芊端起大小姐的架子,指道着说,“快些把东西放回去!否则我回去告诉我爹爹,让他不止把盐价涨了,把米价,面价,油价,统统都涨咯!让你们饿肚子去!” 威胁——好主意!夏天赞赏的点头,想着这小妮子有当商人的潜力。但是她爹爹是谁?她不认识,可有人认识。当下认识夏芊芊的人赶紧将箱子从摊位底下拉了出来,并怂恿着大家,“你们快点把东西拿出来吧,她可是夏家的千金小姐,得罪了谁都好,可千万别得罪了这个小祖宗!” 其他人一听,也纷纷效仿那人,将箱子拉了出来。不大一会儿,夏天的面前就堆了上百只箱子,眼见无人再上前,夏芊芊挺着膛娇叱,“你们千万别藏啊,叫我看见了,可饶不了你们!”说着便像哈巴狗似的可怜兮兮的看着夏天,“小相公,你看这样成不?” 小相公?夏天差点被这个称呼噎到,她看起来就那么像小白脸嘛?喔,喔,她在干什么?夏天吃惊过后,去发现自己的左臂已经落到她的柔荑中了,这丫头竟然比她还百无禁忌!恩恩,有调教的价值!可是她不能把自己搭进去,“你、你、你放手。” 夏芊芊只当她是害羞,便放开手,可成了吸铁石似的,夏天走到哪,都甩不掉她,别看夏芊芊是大户小姐,可对城里的街道似乎甚是熟悉。夏天躲不过她,终于停下,气喘吁吁的说道,“你、你、你别再跟着我了。” 夏芊芊只是弯着眼睛笑着,月牙似的眼角,月牙似的嘴角,看了实在是讨人欢喜,可被她这么追着,夏天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你别再跟着我了,我要去青楼!” “相公,东国上下所有的的青楼早就被封啦。”夏芊芊忍不住小声提醒,见夏天又要走,她赶忙跟上,俏皮的小跑着,背着手道,“你要去哪啊?” “宋府。”她要在官府的人把那扫荡干净之前接管了那里,反正地契上写了她的名字,已经到户部确认过了,她现在可是宋府堂堂正正的主人。要动那里的花花草草,先过问了她再说!宋府门口,几架马车在那等候着装载,眼看前面的几架就要启程,赶到的夏天慌忙冲上前跳上马车,拉着缰绳阻止着,“哎,哎——等等,你们不能把东西拉走!” 捕头赶来,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为什么不能拉走?这些东西是要充公的。” 夏天将地契展开在他面前,指着自己的签名和户部的印章,“看见了没?现在这地方是我的了,里面所有的财产都归夏天所有,你们要动这里的东西,还没问过我的意思。” “可是你叫我们来搜查宋府私屯的海盐呀。”捕头有些莫不着头脑,只道她的动作怎么那么快,还不到半天功夫就把宋府的宅子给接管了。 “我只是教你们来搜查,不是叫你们带着其他东西充公。除了他们私藏的海盐,其他东西一律不准带走。”夏天拍着马车上载着的青花瓷瓶,这瓷瓶足有一人高,成色上好,只怕又是一件好宝贝。“你要拿不定主意,就去叫能拿得定主意的人来。” 夏天搬了凳子坐在门前,一边应付着夏芊芊的纠缠,一边等待着“拿定主意的人”来。 “小夏,小夏~我们都姓夏也~”夏芊芊坐在石阶上,本意是要抓着夏天的手臂,却被她躲开了,她只好抱着椅子的扶手仰望着她看上的人,“你知道我是夏宏的女儿夏芊芊吧。”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夏天萎靡不振的回答,手撑在扶手上托着下巴,想着等的人没来,她都快要睡着了。 “那你就跟了我吧。” “啥?”夏天惊叫一声,顿时睡意全无,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忽然自顾自地从身上出一块小小的方铜镜,自恋的照着,看看自己小鹿似的眼眸,有照了照水灵灵的皮肤,捏一捏几乎都要捏出一把水来,这样好皮囊的人会是一个小白脸嘛?“你要我跟了你?你眼神有问题吧?” “跟我有什么不好?”夏芊芊撅起小嘴,说道着,“入赘我们家,你可以吃好喝好,我爹的财产都是你的,将来你就是四国首富!还能娶到我这个大美人,一二三…..三全齐美啊!”她冲着夏天伸出三细嫩的手指,见到的却是夏天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把你家的财产给我还差不多,你就算了吧。”夏天甩着手敷衍道。 “只要你娶了我,什么都会有的!”夏芊芊已经不知道是急着推销自己,还是急着要给夏宏找一个乘龙快婿了。 “要娶你?别说我没那个硬件了,就是真的能娶了,也爬世人接受不了。”夏天坏笑着说。 “为什么?”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夏天忽然抓起她的小手,往自己上放去,似乎存心捉弄她,“你要是认真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 动了动五指,才清晰的感觉到夏天前的一片柔软,她有着跟她一样的东西!这说明什么?“啊——啊——啊——”夏芊芊触电似的缩回手,抱着脑袋惊叫起来,她果然是眼神有问题,竟然看上了一个女人!此事对她的打击不小。恼羞着从夏天的身边跑开,夏芊芊一头扎进一个人的膛里,撞疼了脑门。这人的膛是石头做的么?芊芊到的地方都肿了一个包,含着泪水正要责备来人,只见眼前站了三位凶神恶煞似的人物,尤其是中间的这位黑衣男子,一看就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让开。”千夜才不管这个冒失鬼是谁,他现在正有一肚子火气无处撒呢。跟夏天打交道,就绝对不要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 “哟,几位爷,”夏天扮演起跑堂的角色,狗腿的颠了过来,笑嘻嘻的道,“要不要进寒舍坐坐?” 在千夜发作之前,千凌责备道,“小夏,你怎么能将要充公的财物据为己有呢?” “哎——这话说过了,该给你们的都给你们,该留下的我自然会留下,我现在是搞房产的,这可是我的第一桶金。”夏天挥手指着宋府的宅院,“何况你们官家已经批准了。” “那是你趁人之危!”千夜已经派人去户部查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宋府的宅院就易主了,好一个厉害的夏天啊,总是不放过占便宜的机会。 “倒是你们,不会是将我利用完了,就将我甩了吧?”夏天笑嘻嘻的道。 “已经给你一楼了!”千夜低声呵斥,甚至附带着一街,都给她了,这人还真贪得无厌。 “我只是讨些小便宜,堂堂东王不会连这点也舍不得吧?你可别因为这些就伤了咱们的和气,以后,你指不定还有什么地方有求于我呢。”夏天好哥们似的拍着他的肩膀,却被千夜抖开,视她如蛇蚁。“进来,我有样东西要给你们看。” 夏天交代了穆海,穆海将他们带到宋府假山中的一处暗室。这处暗室设置的十分巧妙,外形是假山,很难察觉其中玄机奥妙之处。这也是穆海不久前发现的。只见暗室里摆放了数百只贴着封条的大箱子,在火把的照下暗影幢幢,竟有几分骇人。 “这些是什么?”千凌赶忙问,直觉里面装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些东西,堪比百万雄师,几乎可以不让对方费掉一兵一卒就将你们千万士兵吞噬掉。” 见她说的夸张,千夜不由的嗤之以鼻。叶迅解开封条,打开盖子,见到里面白花花的一片,也向夏天挤了一个嘲弄的眼神,“是盐。” 千凌伸手捏了一撮放到舌尖,舔了一下却慌忙吐掉,就像当初穆海初尝时的那样,“不是盐,是阿芙蓉。”千凌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他看了看一脸无谓的夏天,又看了看被他的肃然感染的千夜,低叹一声,看来东国劫难浩荡啊,幸亏天怜东国,才让他们发现的早! 第八十一章 夏家小千金在线阅读 第八十一章 夏家小千金 肉文屋 / 第八十一章 夏家小千金 第八十一章 夏家小千金 第八十二章 阿芙蓉的美与丑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二章 阿芙蓉的美与丑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二章 阿芙蓉的美与丑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二章 阿芙蓉的美与丑 “阿芙蓉……”千夜喃喃自语,他自然清楚阿芙蓉的药效。当初千凌为病痛折磨的时候,里的御医便是开了这服药才止了疼痛,可他不知道的是,阿芙蓉其实也是一种毒。 “没错。阿芙蓉的药效有利有弊,服用过多会吞噬人的心智,的确会发生像小夏姑娘说的那样的事,它若要灭亡一个国家,的确是无声无息的厉害。当初我就是过多依赖阿芙蓉止痛的作用,神一直不佳,想戒却戒不掉,那过程十分的痛苦”千凌垂眸深思,将这几天发生的事串联起来,终于得出一个结果,小夏便是利用了其中微妙的关系,将宋少瑞制服的,原来她早就知道阿芙蓉入境的事,“烟馆……夜,要加派人马彻查东国上下的烟馆,一旦有阿芙蓉的下落,定要查封。” “这东西有这么厉害嘛?”叶迅不信邪,抓了一把在手里,却被千凌慌忙拍打掉。 “普通人家要是沾上这东西就是家破人亡,官宦人家沾上这东西便很容易受制于人,若是叫将士沾上便成了弱兵残将。”千凌严厉的训斥叶迅,希望他有所觉悟,然后他转身对千夜说,“先不要走漏风声,打草惊蛇只怕又是一场恶战。” “我见过这些箱子。”千凌的话音刚落,只闻一道俏皮的娃娃音说道。刚才说不要走漏风声,结果呢,还是被外人知道了。叶迅神速警觉,也许黑暗遮挡了实现,叫他没看清千夜身后站着的是个较弱的女娃,于是他快速上前,就要制服这个本不该存在这里的夏芊芊。 “你干什么?”夏天及时的挡在夏芊芊身前,双臂当初了叶迅的攻击,“老弱妇孺你都杀?”不顾叶迅的惊讶,夏天转身喝道,“夏芊芊,你怎么还没有回家!?” 夏芊芊转着手指头,大概也知道自己错了,便小声的嗫嚅着,“我好奇嘛。” 夏天忽然换了一副宽宏大量的神色,拍着她弱不禁风的肩膀,将她揽道众人前,“那好吧,既然你没走,你就给大家说说箱子的事吧。” 夏芊芊撅着嘴瞪着夏天,相处了半天,对她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好人的面孔下明明掩藏的就是一副恶魔脸孔,真不知这世上还有谁的脸皮比她厚!夏芊芊想着,可刚才她还是不顾一切的救了她一命,大恩大德还是要报答的,于是她边将知道的讲了出来,“是我爹爹的几位朋友抬着一个这样的箱子到我家里来,好像是要谈论跟箱子有关的很重要的事情,结果爹爹很生气,就把他们赶跑了。” “那你认不认得你爹爹的那些朋友都是谁啊?”夏天的声音里带着诱哄的味道,权把芊芊当小孩来对付了。 “知道啊,有城东的王员外,李员外,还有城北的张员外,祝员外,城西的……”夏芊芊不厌其烦的数落着,却被千夜的一声低斥喝止。 “够了!” 夏芊芊觉得委屈,她哪里说错了嘛,惹得他这么不高兴,粉扑扑的笑脸染上一层红晕,明明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见状,夏天慌忙诱哄着,“别伤心,别伤心,他不是气你,他是气那些贩卖烟土的商人。” 方才夏芊芊说的那几个员外都是在东国极有名望的商户,为东朝交了不少税钱,可背地里,哪知他们会干这些勾当。这分明是,一手扶持着摇摇欲坠的国家,一手将它推向毁灭。模糊了的善恶,已经让千夜看不清他们的嘴脸了。千凌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想着阿芙蓉是北国和西国交境的特产,少说也有千万亩地生产阿芙蓉,看暗室的这些似乎还不是全部。如此大量,只怕敌人是有备而来,这已经不仅仅是牵涉商人的利益,国家存亡也牵扯其中,如果是西北两国合谋,该如何招架? “吁吁——”夏天吹着小调吊儿郎当的出去了,里头怪闷的,出来透透气,伸伸腿脚,再舒坦不过。贪婪的吸收阳光的碎发,发梢就似挂了些许斑驳的亮片,灿烂的发亮。张开双臂,迎了西落的太阳,夏天扭了扭方才摔疼的腰,像只猫咪一般喵呜着,“舒服——” “小夏姑娘,这里面的箱子就由我们带走了。”千凌神色敬畏的看着夏天的背影。 “随你们。”夏天也不回头,只顾着将腰腹上的疼痛舒散了去。 “若有劳烦之处,请小夏姑娘随时慷慨解囊。”千凌拱着手道。 “再说吧。”夏天犹豫了一下,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随后想到自己刚开的房地产中心正急需人手,她边后头给穆海说,“穆海,宋家倒了,我那正好缺人,你来不?” 穆海觉得不可思议,自觉跟着她肯定不会得到像他在宋府里的待遇,但是那肯定比呆在这里有趣多了,于是他当下便答应了,“好啊,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一楼要招人?”千凌奇怪的问了一句,但是这样的招人法,似乎也太草率了吧。 “是啊,你有兴趣么?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把你挖掘过来,你也别去当国相了,跟着我干吧。”夏天似真似假的说道。 千凌吃惊一笑,当着千夜的面说这样的话,实在不好,“罢了罢了,我这样的身子可干不了什么苦力活儿。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了。” 夏天想了想,她需要的自然很多,但是她已经从他们那里得到的太多,再提出过分的要求,就显得她太不厚道了,“有啊,给我找个写手。” “好,明日我便叫他到一楼报到。”千凌答应的爽快,夏天倒有些忐忑了,搞不好,她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回来。 “我也去,我也去,有我能干的活儿嘛?”夏芊芊自告奋勇的蹦跳到夏天的面前。 夏天打量着她,正想着一副千金小姐之躯到底适合什么样的活儿,还觉得与其拒绝她,倒不如将这个大人物放到身边,日后说不定还有用得到她的地方。“有啊,你就给客人端茶送水吧。” 夏芊芊觉得这么简单的是应该不在话下,想她在家里见惯了那些丫头端茶送水的时候,于是她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成!” “但是没有你的工钱。”夏天当机立断。 “为什么?”夏芊芊又撅起了小嘴。 “你家那么富,还在乎我这点碎银子么?” 这倒是,夏芊芊觉得她说得有理,便答应下来。这丫头实在天真可爱,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脸颊处得两个小小的梨涡,几乎能让人深陷进去不可自拔。夏天都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见其他人看她的眼光中充满了异样,她边无辜的说道,“我只不过做了你们一直想做的事,别那么看着我。” “想做的事?那是什么事?”夏芊芊好奇的问,却没人在正面回答她,只有夏天捏着她的脸颊说了一句,“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那到底是什么事啊?非要等到长大才知道,“现在不能知道么?我已经不小了,都要十七了。” “十七好,女大十八变,姐姐等着你把那群臭男人放倒。谁要欺负你,就来告诉姐。”这下可好,夏芊芊的背后不止一个给她撑腰的了,再加上一个古灵怪的夏天,芊芊也算是无敌了。 当天下午,穆海就背着自己的小包袱跟着夏天来到了天下第一节的天下第一楼。让穆海震惊的不只是一楼的规模和恢弘的建筑,还有一楼门前挂着的一副对联,只见那对联如此写道,“除了你会的,你可以什么都不会。”此为左联,下联为,“除了能做的,你可以什么都不做”,横批——征用闲人。 “百十来个房间随你挑,”夏天跳到暗淡无光的玉台上,曾经这里是多么耀眼的舞台,如今风华逝去,再无他日荣耀。闭眸缅怀过去,夏天畅想着一楼的姐妹们此时会在哪个海岸上。 “小夏,小夏——”小胖矮身进来,手臂上还绑着被血浸染透的大床单。此时他的手里还拿了一叠羊皮卷,“方才你不在,好多人送来这个。” 夏天慌忙迎了上去,结果小胖手上的东西,开心的笑道,“看来是我的宣传起了作用了,好多人都把地契送来了,我明天就带人丈量土地去。”手上满满的一把都是房屋的地契,在宋家的事情上,已经让她名声大噪。 累了一天,夏天早早的休息了。第二天,习惯早起的穆海已经将店铺打理着开张了,他突然觉得这家店里确实需要人手,将上上下下打理了遍后才觉得他练功也没这么累过。太阳快到头顶了,夏天还没起床,穆海就已经接到了两位客人,也不算客人。其中一位是昨儿就确定下来的送水丫鬟夏芊芊,另外一位是书生打扮,自称楚辞的男子,说是国相介绍他来这里当写手的。穆海拿不定主意,想着去敲了夏天的房门,可楼上楼下百十来个房间,哪个才是她的房间啊?再说了,他一个大男人进女子的房间实在是不好的。 “我去找。”夏芊芊自告奋勇,似乎将招人当成了一种游戏,打开一个个房门,将脑袋伸进去,见没人便探出来,玩的实在不亦乐乎。楚辞对这里倒是熟门熟路,见那里的摆放不对了,他就上去纠正回来,然后走进曾经专属自己的柜台,伏在上面哭了起来。 “啊——啊——”夏天睡眼惺忪的敞着领口从楼上下来,低哑的声音一听便知她才醒来,不满的神情说明她不是自然醒的,“是谁的哭声这么难听啊。”她挠着肩背,打着哈欠,“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楚辞了眼泪,哽咽着说道,“写手楚辞,前来报到。” 夏天一听名字便来了神,奇了怪了,楚辞不是应该跟着姐妹们在花船上游山玩水么?怎么一个人跑回东国来了? 第八十二章 阿芙蓉的美与丑在线阅读 第八十二章 阿芙蓉的美与丑 肉文屋 / 第八十二章 阿芙蓉的美与丑 第八十二章 阿芙蓉的美与丑 第八十三章 变化中的计划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三章 变化中的计划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三章 变化中的计划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三章 变化中的计划 不知什么时候,情景就变成这样子得了:夏天挠着痒站在柜台前,面对着仍然哭哭啼啼的楚辞,无打采的样子中没有一丝不耐烦,倒有些困惑,“你是楚辞?” “是的。”楚辞擦着眼泪说道,他头上的纶巾因为他抽泣的动作上下起伏着。 “你该不会是他们派来的奸细吧?”夏天打了个呵欠,撇了撇嘴,不经意的动作中带着试探。 “我发誓,绝对没有!”楚辞举起一只手,大概嫌不够,又加上了另一只,猛眨的眼睛将蓄在眼眶中的泪水全部挤了出来。这模样,一看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敢撒谎的话,我就扣你工钱!”夏天撅着嘴威胁道,“把纸笔拿出来。” 楚辞乖乖照做,从柜台的抽屉中拿出了纸笔,准备递给她的时候,却被吼了一句,“我念,你写啊!” “哦……”楚辞可怜巴巴的应了一声。 “本人楚辞于今日卖身于……” 一听“卖身”两个字,楚辞傻眼了,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啥?” 夏天隔着柜台跳起来将一巴掌送到他脑门上,凶神恶煞的说道,“我没叫你停,你敢停?继续写!” 楚辞抖着手将她方才说的写了下来,隐隐还能听到他的呜咽声。夏天似乎没打算同情这个文弱的男人,靠着柜台继续说道,“本人楚辞于今日卖身于天下第一楼,无条件的听命天下第一楼的老板夏天。老板叫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哪怕是上到山下油锅,他也要无条件的奉献。他每月的工钱都要寄放在老板着,每月的支出要给老板报备。出门的时候要给老板打招呼,若发现他与除了老板之外的任何人有勾结,哼哼~就把他脱光光游街示众。” 到了最后,楚辞几乎是边写边哭,从一开始的小声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泣不成声道,“我不干了!我不干了!” “你敢!”夏天又跳起来赏了他一记爆栗,“快把你的名字签上!” “我不签!”楚辞退后数步,窝在酒架的角落里。柜台后面是个红木酒架。 “你签不签?”夏天瞪着眼威胁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脱光光,游街示众去!签了赶紧干活儿!” 于是,楚辞便华丽丽的卖身给夏天了。将楚辞的卖身契小心的折叠好收进口袋里,夏天转身看到了一对目瞪口呆的男女。虽然没了方才母老虎似的模样,可穆海和夏芊芊还是忍不住瑟缩一下,生怕惹祸上身。夏芊芊更是惊恐的摆手说道,“我不签!” “臭美!就算你要卖身给我,我还不乐意要呢!” 听了这话,夏芊芊颇受打击,难道她会比一个爱哭的书生还没用么?看穆海的神色里似乎也带着挫败,大概跟她思考着同样的问题吧。夏天将昨天小胖送来的地契全部交给了楚辞,颐气指使道,“都给我誊写一遍!少一张看我不揍你!”她举着拳头威胁道,楚辞慌忙夺过柜台上的一叠地契,侧着身子跑到楼上去了,生怕夏天追上来似的。“好了,穆海,你带着芊芊拿着楚辞誊写好的地契去给户主丈量土地。” 说完,她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扒着头发上楼去了,末了,她又加了一句,“别忘了带晚餐回来。” 夏芊芊无语的指着天想着,这还没到中午呢。向来夏天是要睡到晚上了。不管夏天是有心还是无心,穆海都觉得,夏天将夏芊芊放在身边没那么简单。果不其然,出生大户商家,经过多年满口生意经的老爹的熏陶,夏芊芊做起事来也有一套。她似乎很清楚夏天的方案,在要丈量土地的人家前询问摊主的收入,并算出了对他们负担不重的租钱。比起自己徒手丈量土地的本事,穆海觉得夏芊芊这样的才算是真本事。 忙了大半天,到了傍晚的时候,穆海和夏芊芊会一楼了,向楚辞一打听,才知道早晨他们刚出去那会儿,夏天就离开了。夏天回了老路家,之后便去了东山。听说海疫打发的时候,东国也有不少人感染瘟疫。对瘟疫的治疗,东国上下的医生都束手无策,他们没有非天那样湛的医术,于是就建议东王在远离人群的东山上建立一个隔离区,将患上瘟疫的人隔离进去,并加以防范,至少可以控制疫情。夏天是在东山脚下被子阳和子月捡到的,她不想抱着疑惑,活在这副躯体里。于是,她便来到东山,想着查明身体原来的身份。 隔离区很简陋,房屋都是用帐篷搭建起来的。夏天站在山腰上,便能将哪里一览无余,帐篷的数目,不过百只。夏天正要顺着山路下去,突然,路旁的草丛耸动一阵,从里面跳出一名带枪的侍卫。拿着长枪指着她,侍卫大喝,“什么人?来这东山作甚?” 夏天双手作者投降状,一派轻松的道,“我是新来的医生,我带来了只解除瘟疫的药方。” 侍卫半信半疑的打量着夏天,从未见过的装束,乍一看下,恍似天外来人。嘴角挂着微微的笑意,眼眸中闪烁着小鹿似的无害的光芒,柔柔顺顺的短发碎在了额边,似乎并没有什么痕迹显示她是坏人,侍卫当下收起长枪,“隔离区的一声不少,他们自以为有那个本事治好瘟疫,可你看看他们,都被瘟疫感染了。”顺着山腰,侍卫指着不远处坐落的隔离区之中忙碌着熬药的人群,他们每个人都蒙了面,也就等于是带了口罩。这也算事预防措施。 “医不好他们,大不了我也留在隔离区呗。”夏天无谓的耸耸肩,随着侍卫下隔离区去了,路上,夏天以聊天的口气问道,“小哥,这里最近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 领路的侍卫异样的回头看了一眼夏天,警惕的问,“你问这干嘛?” “喔,也没什么,”夏天状似不经意,低头留意着崎岖山路,“刚从山下的一个村子经过的时候,听说那里的一户人家在这边捡了一个人。他们都在议论是不是从隔离区下来的,都叫那户人家赶紧把人送走呢。” “那人还活着?我们明明就看见她从山上摔下去了!”侍卫一时口快,意识到说溜嘴,连忙掩了掩嘴,“你可不能说出去,要是让外头的人知道我们这里有个人逃了出去,引起恐慌不说,我们还要掉脑袋的!” “哎——小哥,哪里的话,该说的,不该说的,我还分不清么?就是掉到山下的那人,看上去有些疯疯癫癫的。是不是把脑子摔坏了?” “就算不摔坏,那人脑子也没多好使。原是这山里的野人,这不隔离区要建起来了嘛,就把这野人给惊怕了。三天两头到区里捣乱,前几天,她把我们的药罐子给砸了,我们就追着她到了山上,没想到她竟然自己从山上摔下去了,也不能完全怪我们。她本来是不是隔离区的人,那些医生说,她没染上瘟疫,这事儿,我们也没再管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眼看区里死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哪还有功夫跑到山下,再把一个死人搬上来?”侍卫的话匣子一打开,才好不容易关上,但差不多也将夏天想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原来这身体的前身是个山中野人,真是活的有追求啊! “说的是,说的是。”夏天慌忙迎合着,见山腰侧的隔离区中升起了炊烟,她突然发现,山路好漫长啊。“小哥,给我说说患上瘟疫的症状吧。” “哎哟,”似乎一想起那样的场面,侍卫就觉得揪心,不由的叫了一声,“也不着着了哪门子的邪魔外道,这瘟疫可厉害了,发病的时候厉害,传染的速度也快,要不是东国发现的早,只怕半个城的人都没了。”侍卫将胳膊上的袖子卷了起来,,只见他小臂处起了一片类似红疹的疙瘩,“为了看守隔离区的人,这里的侍卫大部分都被感染了,我这已经算轻了,有几个已经下不了床了。这只是初发症,后面更厉害,起疙瘩的地方开始溃烂。哦,对了,隔离区里面有一个少年起了满脸的疙瘩,现在已经没人能认出他了。” “真可怜。”夏天很难想象那时怎样的场景,只是附和着同情的说了一句。 “可怜啊可怜,可怜他还是个哑巴。”这侍卫似乎是说到动情处了,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听了让心头泛酸。 到了隔离区的内部,夏天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远比侍卫所说的要严重的多,比起当初流民区的景象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里大部分人的身体都已经腐烂,躺在那里若不是发现他们的眼珠子还在转动,夏天几乎都要以为他们是死人了。 见有新的医生来,戍守在隔离区的侍卫三三两两的聚集到一起,都好奇这个看上去有些靠不住的家伙到底是怎样力挽狂澜的。搞不好,她就成了这里的新成员。查探了几位病人的病情,夏天心里已经有了底。“我需要一些药材,还有这里的条件太差了,把缸里的水换成清澈的,还有,不要再吃野菜了。”夏天用木勺挑了挑火堆上烧煮着的菜汤,汤中一点荤腥都不沾,“你们吃的野菜里有微量的毒素,这也是你们的病情久拖不愈的原因。” 这天,夏天回到一楼的时候已经正空了。穆海把夏芊芊早已送回夏府,来不及报备一天的工作情况,就见夏天上床休息了。楚辞在同福客栈叫了宵夜,宵夜是由瞎子老板老贾送来的。瞎子老板老贾除了眼睛不好使之外,其他肢体活动跟正常人无异。夏天回来的时候,老贾正好送完宵夜,从一楼出去。楚辞小心的看着夏天上楼的背影,疑惑的问穆海,“她到底上哪去了?”好奇的是,她到底干了什么能让她这么累。 穆海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东山。”老贾拄着拐杖,回了回头。 “哎,您怎么知道?”楚辞叫了一声。 “是泥土的气息告诉我的。”老贾呵呵一笑,终于跨出了一楼的大门。 第八十三章 变化中的计划在线阅读 第八十三章 变化中的计划 肉文屋 / 第八十三章 变化中的计划 第八十三章 变化中的计划 第八十四章 一楼的喧嚣时刻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四章 一楼的喧嚣时刻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四章 一楼的喧嚣时刻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四章 一楼的喧嚣时刻 过了半个月——在这段时间里,穆海,夏芊芊和楚辞各司其职,前两个出外为人家丈量土地,据地摊小贩的收入测算租钱。而楚辞完全足不出户,抄写要测量土地的户主送来的地契。在同样的时间里,夏天的出行成了谜。这天,无条件被驱使的楚辞忙了一天的内容都是枯燥乏味的抄写,最后伏在柜台上睡着了。夏芊芊在收工回家之前,每每都要欺负一下楚辞。这都是夏天教坏的。并不是欺负每个人都能从中得到乐趣,除了欺负楚辞,他似乎特别爱哭,哭泣的时候就像只等待垂怜的小狗。但是这次,柜台上其他东西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楚辞好厉害哦!”夏芊芊惊叹着。 穆海却不以为然,这样懦弱的男人到底厉害在哪里。他倒要看看,只见夏芊芊一手拿着楚辞抄写好的地契,另一只手上似乎是原户主送来的地契。若抄抄写写算是厉害的话,那每一个会写字的人都能胜任这份工作。 夏芊芊对照着原地契和抄写好的地契,眼里充满了惊讶,“一字不差!” “有时候多一字和少一字都会影响全局。”穆海好心解释,这会子,夏天就要回来了,他必须赶在那之前将晚餐准备好。 “不止内容一模一样,就连字迹也一模一样。”夏芊芊将原副本摆在穆海正摆放碗筷的餐桌上,“你能看出哪个是原本么?” 穆海只看了一眼便震住了,若不是羊皮卷的崭新程度有区别,他当真分不清哪张才是原本,横沟竖撇捺,毫厘不差。楚辞能模仿他人的笔迹,惟妙惟肖。“好吧,我承认他很厉害。” “得了吧,”见了穆海不屑的表情,夏芊芊就知道他不是真心赞叹楚辞的,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第七上,她若有所思道,“你说,小夏是不是早就知道楚辞有这手绝门功夫,才放心将这件事交给他做的?” “也许吧。”穆海觉得不管夏天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有她自己的考虑。“你要回自己家吃饭还是在这里吃?” 夏芊芊看了看一桌的饭菜,这里的伙食虽然没有自家的好,但是这里却多了好多人情味,那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味道调合不出来的。“吃完再走。” “快点进来。”门外响起了夏天的声音,她在招呼谁? 夏芊芊好奇,便跑了出去,只一眼,便让她受到惊吓般捂着嘴惊叫起来。她看到了什么?一个面目全非的少年,年纪比她还要小一些。但是他的脸......就像他全身上下的一副一样破破烂烂。五官,除了眼睛,都扭曲的没有了原来的模样,坑坑洼洼,就像雨点打在了泥巴上。从这个少年畏缩的神态中,芊芊知道自己的反应虽算不上过度,但还是把人家的自尊伤了。“对不起......我只是被吓到了。小、小夏,他、他是谁啊。”芊芊的双手还没有从嘴上离开。 “瘟疫的幸存者,无处可去,我便把他带回来了。”夏天觉得,反正一楼缺人手,多他一张嘴吃饭也无所谓。“他叫小怪,不仅是个丑八怪,还是个哑巴。” 夏天的直接,让她受到了夏芊芊眼神的谴责。跟夏天在一起久了,就会可悲的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她的任何形式的蹂躏。楚辞是这样,小怪也是这样。“快些进来,”芊芊向小怪友好的招着手,“正赶上吃饭。” 饭菜只有一桌,一个人吃绝对绰绰有余,两个人吃绝对会吃的撑得慌,三个人吃也只有八分饱,四个人吃五分饱也就差不多了,五个人吃勉强能果腹,可继小怪之后,又来了一张嘴。那就是包谷。夜了,花店打烊,包米就带着地契来了。前两天为了打理花店,包米费了不少功夫,知道今日才有闲暇将地契带来,话说,在他家门前摆摊的小贩足有三家。而且,这几日,他一直在打听一楼的作风,他们尽量在户主和小贩之间调和,绝不会为难任何一方。包米生在市井,知道市场有小贩因为占不到地界而打闹,但是一楼的做法,很妙的肃清了这种现象。利国利民,包米何乐而不为呢。 “哎哎——楚辞!醒醒!起来干活啦!”夏天很不客气的敲着柜台,直到把流着口水的楚辞从睡梦中叫醒才停止,“把这份地契抄写完。” 楚辞正在睡梦中享受盛宴,睁开眼见到的不是大餐,却是被他视如蛇蚁般得人物——夏天。当下,他就被吓得从柜台上滑到了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一张方桌,夏天和芊芊坐在一起,穆海和小怪各占了一个座。夏芊芊忙着给小怪夹菜,尽量让他减少在这里的恐惧感,将头偏到夏天这边,不由的疑惑起来,“你怎么不吃啊?一直看着小怪做什么?” 对她的疑问,夏天只是扯了扯嘴角。她原以为无家可归的小怪只是市井上的小混混或小乞丐,但是现在,夏天推翻了之前所想。见小怪斯斯文文的吃相,还能认为他是寒酸之徒么?小怪的出生门第定不简单。直到楚辞也加入饭局,夏天似乎终于意识到再不动筷子,只怕连菜汤也没有了吧。 “哦,对了,小夏,那件事你听说了没?”夏芊芊满嘴油腻,嘴角还粘了一片菜叶。 “啥事?”夏天看起来有些傻里傻气。 “外面传言宋家那个原来的宅子里有座金库。说是宋家的财富等于半个小朝廷。”夏芊芊的食量不大,半碗饭就饱了。胡乱的抹了抹嘴,她神秘兮兮的将脑袋凑到夏天面前,“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夏天不是反问,只是觉得奇怪,“你问我干嘛?” “废话,地契在你手里,最清楚的应该是你吧?”夏芊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只是趁火打劫将宋府的地契拿到了手里。”但是不管宋府有金库这件事是真是假,也不会是空来风的事,夏天笑的好奸诈,估计这次又赚发了。“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 “险!”夏芊芊抱着碗远离夏天,跟楚辞一起坐去了,“那你可要看好你的地契了。” “笨啊,就算没有地契,我就能阻止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么?只怕这时候早有小毛贼跳进院子里找金库去了。”夏天瞥到包米,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便猛的一拍桌子,瞪着眼睛叫道,“喂,养花的,谁让你坐在这里吃饭的?你把红烧给我放下!” 呀,做错事了。夏芊芊快将整张脸埋进饭碗里了,都怪她太热情,二话不说就将人留下吃饭了。夏天才不管过程,她只知道在自己没动筷子的时候,盘子里的红烧迅速消失了好几块。“你吃了几块红烧?” 包米将刚夹上的红烧扔回盘子里,很不确定的说,“三块吧......” 夏天拍着桌子说道,“那我就给你三个选择,天下可没有白吃的晚餐!” “什么、什么选择?”包米似乎天真的一位只要送上一两朵花就可以简单的解决了这顿饭钱。 夏天伸着手指,将三个条件说了出来,“你是要做我的仆人呢?还是要当我的仆人呢?还是要成为我的仆人呢?” 众人傻眼,不明白这三种选择背后的意思有什么区别。包米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便说,“我要第四个选择!” 夏天拍着桌子,大家都以为她要大骂包米讨价还价,虽然夏天开的价是有点高了,“好啊,那你正式被启用成我的仆人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可转圜的余地,“从明天起,你就来我这店里养花吧。” “那我的花店怎么办?”包米委屈的说,当他还没踏进一楼,他就深深喜欢上了这里。宏伟的外观,辉煌的内在,却是少了花儿的陪伴,显得有些死气。但是他又舍不得它那家店。 “租出去不就得了。”夏天用筷子敲着小怪面前的空盘子,“吃完了要记得洗碗。” 小怪似乎是吃饱了,便将桌上的空饭碗收拾了,抱走了。看着小怪消失在后堂的背影,惊讶的吸了一口气,“他似乎对一楼很熟悉。” 在没有被告知的情况下,小怪竟然能准确到找到去后堂的路线。但是与夏天比起来,楚辞觉得小怪的这些事还不足为奇,于是他抱着碗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你不是比他更熟悉嘛?” “废话,一楼是我开的,我能不熟悉吗?”夏天给了他一记白眼。 楚辞却暗暗地嗤之以鼻,一楼原来的主人可不是夏天。要打烊的时候,其他人都去睡了,只有楚辞还心做着最后的工作,将一楼上下由明珠做的壁灯一个个罩上,掩去光辉,才秉烛下楼,正准备带上门闩,却被突兀滚落在脚边的石子给吓了一跳。显然,这石子是有人故意扔进来的。楚辞探头想漆黑的夜里望了望,只见一只甚是熟悉的身影在楼檐下,不待楚辞开口,对方出声了。 “楚辞,将宋府的地契拿来。” 一听这声音,再结合了熟悉的身影,楚辞登时差点被吓得跪下,“陛、陛下!” 千夜竟然来了?!为了宋家的那张地契,看来传言中所说宋府有金库一事,当真不假。也难怪千夜信以为真,因为当日,他派人将宋府上下全搜了个遍,除了家中陈设,和一些碎银之外,竟然找不到任何金银财富。料想这些定是被宋府上的人藏到家中的某个地方了。 楚辞结结巴巴的道,“您叫我到、到、到那个......那个魔女的房间去偷地契?”不知从何时起,夏天的名字成了他的禁语。 “一炷香的时间。”千夜不容分说。 楚辞欲哭无泪,怎么吃力不讨好的事都摊在他身上! 第八十四章 一楼的喧嚣时刻在线阅读 第八十四章 一楼的喧嚣时刻 肉文屋 / 第八十四章 一楼的喧嚣时刻 第八十四章 一楼的喧嚣时刻 第八十五章 争端的前头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五章 争端的前头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五章 争端的前头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五章 争端的前头 千夜深夜来访,命令原为他伴读的楚辞偷取宋府的地契。为何这样做,都要怪外界风言风语的传言。说是宋府上暗藏了一座金库,埋藏在里面的财富相当于东国半个国库。这么一笔可观的数目,只要是人似乎就没有理由不动心。而千夜更是急需这一笔财富稳固自己的王国。雨季要到了,他要用这笔传说中的金库将泛滥边缘的堤坝修建起来。深夜里,他在清凉的夜风中等待着楚辞的消息。他不知道楚辞在漆黑的楼道里有多么的心惊胆战。天知道楚辞到底有多怕夏天那个母老虎。 楚辞战战兢兢的上着楼梯,中途因为太紧张而踩到裙裤,滑了一跤,还把手掌上持着的给扑熄了。于是,周围唯一的光线也没有了。黑暗中看不清楚辞懊丧的脸庞,早知道是这样,就不把壁灯给罩上了。打理一楼是他的习惯,可他从来没有习惯过黑暗。当然比起是不是就凶神恶煞的夏天来说,这些本不足为惧。他黑到了阁楼的房间,甚至忘记事先查探夏天屋内的情况。她是醒着,还是睡着?当楚辞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听到夏天在床上翻身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耳边充斥的都是自己的心跳声,可心跳的越快,越显得周围很寂静,于是夏天翻身的声音就变得异常突兀了。本来要夺路而逃的楚辞想着大概是自己吓自己了,转了个身,又折了回去。因为他无比清晰的听到夏天口中含含糊糊的梦呓—— “红烧,给我红烧,我要吃红烧……” 楚辞蹑手蹑脚走到夏天的床边,几欲要抱头纠结,平日里那么凶巴巴的人,怎么一到了晚上就变身可爱娃娃似的人儿安详了?原来她体内的恶魔因子到了晚上是蛰伏的。楚辞猛然注意到,夏天睡觉似乎并没有熄灯的习惯。那是,在这里可不比21世纪。在这里不用担心能源问题,直接来一颗夜明珠就搞定。夏天房里的三颗明珠都相当于现代二十多瓦的灯泡。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楚辞一直这样告诫自己,一边用手遮着眼睛,一边在夏天的棉枕下索着。终于,他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多亏了夏天,这些日子他接触了不少羊皮纸,对这样的质地再清楚不过了。方才他触及了一角,便知道夏天果然把地契放在枕头下面了。他小心将羊皮纸抽了出来,时刻注意夏天是否有清醒的迹象。但他完完整整的将羊皮纸抽出的时候,为了确认这是宋府的地契,楚辞有将它在面前展开。然而数百字内,再醒目也不过两个字,“夏天”。 一瞬间,惊喜转变为惊愕。楚辞张大嘴巴来回看着手上的地契和床上砸吧着嘴的夏天。随后,脸上的表情又变化了多种,有困惑,有不敢置信,有兴奋,也有恐惧……楚辞慌慌张张的将地契重新塞到枕下,明明是不一样的人,怎么两人的字迹会如此相像?他回想当日西国一船相聚,同样的字迹他见过一次,也许那不是初见,却是印象极其深刻,这也是他模仿他人字迹的敏锐所在。在背叛她以前,一定要弄清这件事。于是,楚辞下楼回复了千夜,只用了一句话。 “我不能背叛她。” 千夜被拒之门外,淡淡的看了紧闭的门扉一眼,向后退去,仰头看向灯火通明的阁楼,轻轻纵身一跃,便沿着层层檐牙高啄的楼檐到了阁楼的楼栏扶梯处。从大敞的窗格向内望去,正好可以看到床上熟睡着的夏天的背影。于是他翻身进去,却无意碰掉了窗格附近烛台上放置的一颗明珠。夜明珠滚落,与地板发出嗡嗡的摩擦声。夏天惊醒,猛然跃起身,及时挡住一招致命的攻势,千夜见夏天转醒,便想着要一不做二不休将夏天结果了。可谁想夏天并不像她平时表现的那样弱不禁风。她的攻击不仅仅是在言语上。 “我看你是被金子冲昏头脑了,千夜!”夏天单手撑地,翻身腾空而踢,成功将千夜逼退到窗格。被她点名,千夜忙加以掩饰,拢了拢面纱。“你走吧,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突然,夏天的房间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外头传来穆海的声音,“小夏,出什么事了?” 夏天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千夜的选择。见他终于翻身除了窗格,她才松了一口气——她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狠下心来和他作对。在第二波敲门声中,夏天终于走去开门,瞧她一脸惺忪的模样,很难想象方才她经过了一场紧张的打斗,“没事,就一个小毛贼,被我打跑了。” 穆海的男女观念让他见了夏天衣衫不整的模样,他便立即背过身去,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想也是,”这世上有几个人是她的这蛮女的对手?“那就睡吧。” 夏天玩味的看着他迟迟不动的背影,戏谑的说道,“要不要一起睡?” 看着穆海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夏天笑嘻嘻的关上房门继续补觉去了。小曲过后,就算世界不和平,一楼也差不多和平了半个晚上。然而并没有持续很久——第二天一大早,夏天就被连番的轰炸给吵醒了。没别的事儿,就是夏芊芊的老爹找上门来了。一个丫头不习礼教,成天往外面跑,不成体统了些。每天晚上回来的晚不说,还被一个陌生男子带着,传出去的话,夏家的声望何在?夏芊芊的名节何在? 夏宏一大早便尾随女儿来到天下第一楼,初来的时候甚是吃惊,原来城里的传闻都是真的。一楼真的重新开张了,但是要是还是如以往那样杂七杂八的地方,他能让女儿给那些男人现殷勤么?笑话,他夏宏的女儿怎能出入这等烟花之地?没多想,夏宏几乎在夏芊芊一步跨进一楼的时候,便冲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跟我回去!”夏宏斑白的胡须在他重的喘息下荡漾着,瞪得如铜铃是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愤怒。 “爹?”夏芊芊没想到父亲会一路跟她到一楼,看了夏宏身后的一排护卫,自嘲的笑了。这么大的排场,她竟然一点也没发觉!“我不要回去,我要在这里做事。” “你在这里做事?能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把夏家的脸面都丢光了!”夏宏指着自己的老脸,硬是要把芊芊从一楼的门槛里拽出来,“你跟我回去!” “我不要!”夏芊芊甩开父亲的钳制,一脸的恼怒不亚于夏宏的,“我回去的话,你又要我去相亲了!那些个公子哥儿连小夏的一毛都比不上!穆海动一动手指头都能让他们跪地求饶,楚辞的一支笔戳到他们鼻孔里就能吓得他们屁滚尿流!” 夏宏可不知道女儿何时交上了这些朋友,但是当真要是这么厉害,他怎么听都没听说过。跟一些来路不明的人出去鬼混,还不如将芊芊交给熟悉的公子哥好。 “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在城里闹出个动静就能逞英雄啦?跟他们在一起迟早会害了你!”夏宏才不管那些人是何方神圣,只道是狂妄自大的小年轻,“来人,送小姐回府。” 听夏宏的口气,夏芊芊便知他要来硬的。那些魁梧的人平常吃的不少,脑子虽不大灵光,但是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从来不含糊。她当场便被吓得尖叫,“救命啊!穆海,救我!”一见穆海出来,她立即跳到他身后,指着要挟持她的那些夏家护卫尖声说道,“我不认识他们,他们要绑架我,要勒索我父亲!” 这鬼丫头!夏宏气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出来疯了几天,她越发的古灵怪了。再看看那些护卫,果真像芊芊曾经形容的一样力壮无脑,傻愣愣的就上去执行命令了。估计是看着对方个头比他们小,便以为不是对手呢。结果,反而是他们两三下就被人家放倒了。见穆海动了真格,夏芊芊也有些吓到了,万一他真对父亲动起手来,那要怎么办?她可不想当个不孝女,还好这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搞什么啊?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夏天搓着膀子出来了,领口的领花没系上,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脯,之后,她还伸手往里面抓了抓痒,“闹什么?”迷蒙的双眼在见到夏宏的那一刻瞠大了,她慌忙跑上去毕恭毕敬的鞠躬道,“哦,夏老,里面请,里面请。” 事情发生的太快,夏宏如有时空错位的感觉,曾几何时他也被这么恭敬的对待过,让他感受不到一丝的虚伪和奉承。夏宏吃惊且异样的打量着面前少年装扮的人物,蓬乱的短发似乎是没来得及收拾,衣衫有几分不整,没有礼教到了极点,却还是让他觉到熟悉的真诚。“哼,我来这可不是做客的,我要带我女儿回去!” “进去说,进去说,您不想让大街上的人看笑话吧。” 听了夏天的建议,夏宏也意识到周围已经聚拢了好些人急于看热闹的人。家丑不可外扬,还是要寻个场合好好解决。即使不情愿,他还是进了一楼。难以想象今生有幸再见其中辉煌,但是里面少了好许脂粉气,少了好许人气。祥和好,祥和好啊—— “楚辞,上茶!”夏天催促着,胡乱拍了拍翘起来的发梢,草草系上领子,抠了抠眼角,然后才郑重的走到夏宏的位置前,“很有幸呢,请到令千金到……”她双手向一侧摊了摊,扫视一圈后继续说道,“小店来工作。” 小店?一楼能称之为小店,那死国内什么样的店铺才算是大的?夏宏有些汗颜。 “贵千金很有资质,非常非常有资质。她的演算能力非常,交际能力也是一流的。这些天来,她解决了很多关于租地的争执……”夏天说的这些,夏宏一点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他的女儿是优秀的。 “说这些,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夏天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我还没介绍我自己,我叫夏天,是一楼的老板——”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想带回我的女儿!”夏宏愤怒的用关节敲着桌子。被他的怒气冲击到,夏天沉默了一小会儿,看了看不安的夏芊芊,又看了看身为父亲的夏宏。现在轮到这俩父女争执了,但是要如何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这还真是一个难题—— 第八十五章 争端的前头在线阅读 第八十五章 争端的前头 肉文屋 / 第八十五章 争端的前头 第八十五章 争端的前头 第八十六章 夏家千金被炒了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六章 夏家千金被炒了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六章 夏家千金被炒了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六章 夏家千金被炒了 夏天纠结的来回看着不肯退让的父女俩,结果泄气的将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揉的更乱了,“哎呀,我不管了,你们家里的事,自己解决去!”说完,便翘着腿坐到了夏宏的另一侧,但是她事不关己的态度惹恼了夏芊芊。 夏芊芊跳到夏天面前指着她的鼻子气冲冲的说道,“哎,你可是我老板哎,这件事应该是你跟我爹商量着解决啊!” “要怎么解决?“夏天无辜的耸着肩,她又不是和事老。 “宋家那么大的案子你都解决了,这点小事能难倒你么?”夏芊芊对夏天的信任过了头,还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既然是小事,何必让我这个大人物上场呢?”夏天嬉皮笑脸的说道,企图打哈哈过去,“你说是不?” “我不管,总之我为你做事,你要对我负责!”夏芊芊鼓起腮帮子,活像个受气包,却甚是可爱,“还有,你少在那里自恋了,你离大人物还远着那!” “既然等级不够,我又怎么能够说服你爹这个大人物?”夏天隐忍着笑意,面前的这丫头聪明,要是和她杠上了,很难脱身。 “那赶紧修炼啊!现在不就是机会嘛!我管你用什么诡计,的,阳的,只要能说服我爹,让我跟着你就成。” 夏天哭笑不得,怎么说的她跟拐卖良家少女似的。她当下举起双手,无辜的说道,“冤枉啊,你我清清白白,你别在那坏了我的名节。你爹是个老顽固,你是个小顽固,顽固对顽固才是绝配,这还是要看你的功底上不上道。” 见她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夏芊芊龇牙咧嘴,指着她便破口大骂,“你冷酷无情!你怎么老是曲解别人的意思?”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姐姐了?告诉你,姐姐其实很黄,很暴力,但是你们父女之间的问题真的只跟我一楼有关?”夏天抱着双臂站起来,将脑袋凑到夏芊芊面前低声说道,“你好好想想吧。” “你别走。”夏芊芊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扯到暗怒的夏宏面前,垂着头,扭捏不止,声音却是柔和退让了许多,“爹,您看一楼这么大,就我们几个人手还不够,您就让我在这呆着吧。” “不成,东国人那么多,一楼少了你一个还不成了?!”夏宏的愤怒并没有因为女儿的退让而消耗,反而更甚了。别说他不答应了,将宝贝女儿交到一个不修边幅的人手里,他也不放心啊。 夏天打着哈欠,心想着,不管少了谁,地球还是照样转。但是一楼没了夏芊芊的帮助,经营上还的确会有些困难。可夏家就这么一个子嗣,将来芊芊肩上的担子会更重。想来想去把她放在外面还真不让人省心。“回去吧。” 夏芊芊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的瞪着夏天。“跟你爹回去吧。”夏天将话说明白了,“比起一楼,你的家族更需要你。” 夏天的话音未落,就见豆大的泪珠从芊芊粉嫩的面颊滑了下来。一两滴之后,便是迅猛之势,一发不可收拾。她一哭,周围的人都慌了。尤其是夏宏,屈尊降贵的缩着身子给她拭着眼泪,一边还讨好的用求饶似的语气安慰着,“好了,好了,爹爹不凶你了,不凶你了。跟爹爹回去吧?嗷?” 前面几句话还好,听了最后一句,夏芊芊更加愤怒的瞪着夏宏,甩开他的衣袖,不让他碰自己,“我不要回去!我要在一楼呆着!” “哎——”夏天将她的脸庞撇向自己,对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不为所动,“现在是你跟我的事了,是我一楼不要你了。身为老板,我郑重的告诉你,你被解雇了。咱这庙小,容不了你这尊大菩萨。” 被夏天火上浇油,夏芊芊更来气了,几乎不能言语,索推了夏天一把,力气不小,直将夏天撞的连连后退,“你们一个个——”她来回的怒视着父亲和还没站稳的夏天,脸上挂着恼怒的红晕。眼睑跟这些人沟通不得,她转身怒气冲冲的跑了,夏天怎么叫也叫不住。 “这丫头,怎么不听我把话说完呐!”夏天揉着脯,刚才那一下的尽头还没过去。 且说芊芊冲出一楼,跑了半路,泪水一直在眼眶中打转,模糊了视线,等她决然要擦去它们时,莽莽撞撞中和一个大块头撞上了。正在气头上,又被人来了这么一下,她当时就要破口大骂,可抬头看了对方被吓得连呜咽声也没了。千夜拧着眉头看着芊芊泪水涟涟的模样,又看了看她无意间蹭在自己身上的泪水鼻涕,似乎懒得表达什么,便要径直离去。千凌也不算是看不过去,只觉得芊芊毕竟是东国首富夏宏的千金,客套客套也没有坏处。 “夏姑娘,这是怎么了?”千凌担忧的问,要说夏家千金不似寻常闺秀,少了做作和矜持,是个不难相处的人,也有趣的可以,“为何事伤心啊?” 夏芊芊本来想愤恨的狠狠地瞪挡了她去路的千夜一眼,可她泪眼婆娑的模样让她的动作看上去本没什么威胁力,“你为什么老挡我的路,我个子矮看不见你,你个子——”她尝试着踮起脚,可还是够不到千夜下巴的地方,“那么高,还看不见我嘛?” “莽莽撞撞。”每次都是她的出现,让他措手不及。简单的一句话,就将罪责撇清了,这等功底岂是 夏芊芊之流可及? “我莽撞?”芊芊戳着他的膛,十分惊叹那坚硬的触感,“你知不知道撞一下很疼的,你的脑袋要是撞在我前面的话,我可不会抱怨一声。” 是啊,至少她的前面是软的。意会了这点的人们顿时陷入一种尴尬的气氛中,千凌巧妙的打破了这种沉默,“夏姑娘是从一楼出来的吧,另一位夏姑娘在吗?” “不要跟我提她!”就在刚才夏天毫不留情的将她扫地出门。不再做纠缠,夏芊芊拨开千夜硕大身段正要离去,夏宏却从后面小跑着追了上来。 “芊芊啊,芊芊!”夏宏的身后不乏那些保镖相随。芊芊看着夏宏,然后负气转身,要不是他的出现,夏天也不会将她从一楼赶出来。可是没走几步,就被夏宏拽住胳膊了,“等等啊,爹有话跟你说。”走近了才看清芊芊身边站着的人,他有些受惊的将千夜和千凌打量一遍,只是礼节的颔首示意了一下,便拉着芊芊走了。不知他对芊芊耳语了什么,便让她破涕为笑,欢欢欣欣的挽着老爹的臂膀走了。 瞧了这情形,千凌也会意了几分,但仍不忘他们此行的目的,“走吧,别被这个夏姑娘转移了注意力。” 千凌也是今早才知道昨夜千夜夜探了一楼,还惊动了里面的人,为了一张地契,而失去了夏天的信任,实在不值得。这次去一楼,也算是负荆请罪了吧。当他和千夜,叶迅三人到达一楼的时候,夏天正在漱口,而且早料定他们会来似的,并没有太多惊讶。 “要是你们是冲着那张地契来的话,我已经把它卖了!” “卖了?!”叶迅不是最先惊讶的人,却是第一个表示的人,“那里面——可是有金子的!”他不信夏天会把一座小金库拱手让人。 夏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找金子的话要浪费很多时间,再说了,人家给的价钱也不错。” “卖给谁了?”千夜急于知道,失去的平常冷静的神态。 “那人你们也知道啊,刚走,夏大商人。” 夏天气走了一个,千夜正要做这第二个人,却被千夜唤住。千夜认真的看着神游太虚似的夏天,“没那么简单,夏姑娘真若在乎那些铜臭,我们不是出不起那些价钱。你的意图是什么?” “奇怪了,你怎么就不认为我是在做好事呢?你们去找夏老,然后说服他帮忙,不是更好么?我不止拉动了东国的荆棘增长,还促进了官员和商人之间的友好关系,你们应该感谢我。”夏天理直气壮嚷嚷着,但不是当着他们的面,而是冲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她当然知道千夜要稳定自己的基业,钱是必不可少的,但是那些东西不应该从他这里得到。让他们跟夏家搞好关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送走了千夜一行,夏天又迎来了包米,“来的正好,帮我做一件事,”她好哥们似的搂着包米的肩膀,嗬!昨天她还怪他抢了红烧呢!“帮我盯着小怪。” 没问原因,包米接下了这件苦差事,然后就见夏天走进了对面的饭馆,大概是听二胡去了。同福客栈里的盲人老板老贾拉了一手好二胡。夏天似乎爱上了那样凄凄惨惨的声调,闲下来的时候就往同福客栈跑,可只有老贾知道她是来想事情的。这是她的习惯,而且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当她重新回到一楼的时候,宣布了一件震惊的事—— “我要去南国。” 穆海和楚辞面面相觑一阵,异口同声道,“为什么?” 夏天耐心讲解,“宋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宋擎天迟迟不肯露面。但是据传,他甚是溺爱他的儿子宋少瑞,他儿子出事,就算是冒着生命的危险他也一定会出现。若非南国不是发生了重要的事绊住了脚,宋擎天不会不回来救他的儿子。”所以,她想搞清楚的是,在南国发生的那件事是什么。 “托人打听不就成了?”楚辞壮着胆子说了一句。然后,生怕遭夏天怪罪似的,在柜台后面缩了一缩。 夏天狠狠地刮了他一眼,“你以为我笨吗?就是因为打听不出什么,我才想着要亲自走一趟。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后天就出发。” 夏天一向是跟着感觉走,希望这次的感觉也不会错。 第八十六章 夏家千金被炒了在线阅读 第八十六章 夏家千金被炒了 肉文屋 / 第八十六章 夏家千金被炒了 第八十六章 夏家千金被炒了 第八十七章 楚辞的焦虑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七章 楚辞的焦虑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七章 楚辞的焦虑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七章 楚辞的焦虑 本来预定去南国的计划,在夏天预定的第二天就改变了。天下第一楼被一群人喧宾夺主了。尤其是艳容姑娘颐气指使的架势,就算不是船上的人,也被她指挥来指挥去。是的,花船上的人们都回来了,到了一街这地界儿,就到家了。 “嘿嘿,你们小心着点,别说这漆盒了,就是里面的东西摔了,要你倾家荡产也赔不起!”从艳容身边经过的忙忙碌碌的人们将大大小小的盒子箱子从外头的牛车上卸到一楼里,就连包米也被她使唤上了。“快点,快点!” 忙碌了好一番功夫,他们才将游艺四国之后搜罗来的稀奇古玩清点完,累坏的苦力们都在一楼里寻了地儿,各自休息去了。夏天不在,本应穆海当家,可这会子,穆海也不知跑哪去了。一楼里能说的上话的人物,自然就是楚辞了,可楚辞原先就是艳容那边的人,她们尚不知他易主的事。见艳容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来了,楚辞左右为难,如今的一楼可不比往日,明白的说,这里已经不是他们的家了。夏天的脾气厉害,可艳容的脾气楚辞更了解,把她逼急了,可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的。哎,有了,这事儿就让她们两个女人解决去不就成了!想到这,楚辞一脸悲痛走到正为自己扇着风的艳容身边,唯唯诺诺的模样,叫人看了心急,“艳容啊,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有什么奇怪的?”艳容面色红润,方才功夫将她累得不浅。 “你可别忘了,咱们一楼已经被陛下查封了。你不奇怪为什么又开了吗?”楚辞耐心的慢慢引导。 “哦,为什么又开了?”当事人心不在焉的问。 “因为——”楚辞显得很小心翼翼,“陛下把咱们的一楼的地契送人了。” “什么!”艳容惊叫着跳了起来,“你是猪啊!怎么就任由陛下把咱们的地方送人了?你知不知道这地方有我们多少的心血啊!我不管,你给我要回来去!我们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还四处打探主子的下落...”她越说越激动,最后碰到伤心处,哽咽的语不成调,“...你就怎么连家也看不好呢?” “你别哭啊!”艳容一哭,楚辞焦急了,慌忙张望着被哭声引来的唐诀。“我没欺负她!”他知道现在艳容跟唐诀的关系不一般,本来两人要成亲的,就等着东方天为他们证婚了,可没料出了那等事,他们的婚礼也就搁置了。唐诀也知道以楚辞的水平本就欺负不到艳容,便知是在楼里触景生情,想起往事了。 “没事了,等咱们将陛下交代的事办完,再回海上去。” “等等,是陛下叫你们回来的?”楚辞茫然,他本以为他们这次回来是安居的,“陛下给你们交代了什么任务?我居然不知道。” 唐诀一边安抚着艳容,一边用眼睛指着他们方才卸在周围的货物,“这些董事我们游艺四国的时候搜罗来的珍玩,东国国库空虚,陛下说,要拿这些东西做填补。” 听了这话,楚辞慌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哟!你们怎么就当真依了陛下的话呢?你们还不知道主子的脾气,主子不希望让我们成为陛下他们的附庸,陛下他们总是不劳而获的话,迟早社稷不稳!” “不要说那些大道理,我们是俗人,不懂那些。我只知道堤坝建不起来,受苦的是老百姓。”唐诀神情坚毅,似乎没有后悔此时的决定。 楚辞无奈,唐诀就是一木头,要是银翘在旁边的话,一定知道怎么说通他。“哎?怎么没见银翘啊?”被他这么一问,周围人的脸都拉长了,察觉出其中不寻常,楚辞追问道,“怎么了?” “银翘被海家的人劫走了。”唐诀沉痛的回答,“我们本来在海上行走,来了一艘海家的船,不由分说,就将银翘带走了。” “临风是海家极其重要的人物,想控制他不容易,他们竟然想到拿银翘来牵制他,不像是非天之流所做的事。”楚辞冷静的分析,可他喃喃自语的模样看在艳容的眼里就是幸灾乐祸,方才未消的火气又蹿了上来。 “我姐妹不见了,你特高兴是吧!” “不是,我在想海家到底要做什么。你们不知道,海家的人在笔下和国相身边安了奸细,有那么一两次,国相大人差点命丧黄泉,都是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楚辞皱着眉头钻进柜台里,收拾着散乱的地契,“现在一楼的质不同了,你们得认识认识新老板。她叫小夏,也是个女的,同样也是个百无禁忌的女子。最近东国的乱事都是她平的。对了——”他突然抬起头看着唐诀和艳容,“你们带了主子的印章么?” 听到“印章”一词,艳容立即吸了一口气,瞠目道,“那么重要的东西,主子不在的时候一直都是银翘掌管着——哎呀,银翘!”想到印章和银翘一起落入了海家的手中,艳容不禁掩唇轻呼一声,“那个东西可不能让海家的人知道!” “这又是个事儿!”楚辞的五官都愁得纠结在一起了,“你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东国发生了好些个事儿,你们先休息去吧,不知道陛下有没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交代完,楚辞便抱着地契出门了。他没有去给人家还地契,而是径直来到同福客栈,“贾老板,贾老板,向您打听个事儿,您知道当年海临风为什么被叫做玉面公子吗?”难怪他会好奇,楚辞跟临风相处了也有些时日了,可就是没见他有什么过人之处,除了抚了一手好琴。 老贾依旧拉着二胡,可嘴角带着笑意,拉的曲调也甚是欢快,这几日他似乎很高兴,“江湖传言,他生来就是海家人的克星。” “克星?”楚辞想象着临风胡子拉碴的模样,实在不觉得那样邋遢的人有什么威胁力。 “大部分人都知道,海家多异能者,他们中有些人生下来就会驾驭世间某物,海临风则不一样,他生来便是克制那些异能的施展,风到了他那里,再狂也会变得轻柔,火到了他那里,再烈也会变得温暖,他能将巨浪化为涟漪......”老贾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问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楚辞干笑着,“没事,没事,”然后他放眼四周,众多客官中,独独不见夏天的身影,“小夏不在这里?” “一楼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她要是在我这里,早就过去了。” 楚辞颔首称是,“老贾,你看人最准,你觉得小夏这人怎么样?信得过么?” “你问我?”老贾终于停下拉琴的动作,模样有些吃惊,“老头子我从来不用眼睛看人,楚辞啊楚辞,茫然了,不妨开开心眼,将她瞧个清楚。” 楚辞鬼祟的瞅了一眼四下的人,见没有什么可疑,便将脑袋凑上前,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跟我想的一样。你知道她不喜欢吃花生,你摘掉她最喜欢吃蔬菜面。但是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说到最后,他几乎是歇斯底里了。 “老头子我不知道,只是跟着心走。” 楚辞琢磨着老贾话中的意思,当他品出些许滋味的时候,终于下定决心向一楼去了,“包米,包米,你知不知道小夏到哪去了?” 包米憨憨的指着城中的方向,“她明天不是要出发去南国么?早上起来她就跟穆海赶集去了。” “这都火烧眉毛了,还准备什么东西啊。”楚辞急得直跺脚。 “穆海?穆海不是死了么?你刚才是说了穆海的吧,是南国的那个大将军么?”艳容在享受唐诀给她按摩的同时还不忘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这事儿说来话长。”楚辞眼巴巴的望着一街的入口方向。 “那你就长话短说!”艳容突然站起身,冲到他面前,“从刚才你就躲躲闪闪的,一楼没了,你不想给众姐妹一个交代么?”她指着在池边围坐着的姑娘们,要不是楼上楼下的房间脏得不像话,她们何苦在这窝着。 “总之,陛下为了救国相,拿一楼跟小夏交易了。”楚辞显得很不耐烦。 “你是怎么看家的?主子走的时候,你一声不响的回东国了,我们这些娘们还没从战场上逃跑呢,你一个大男人要脸么?”艳容被他敷衍的态度激怒了,又爆发了。 “你知道什么!回去给我坐好!”没人见过楚辞生气,此时一愤怒,倒还真有几分摄人的架势,顿时将艳容震慑住了,“我没有逃!当时为了将主子的身体抢回来,我跟海九溟动手了,但是他没杀我,他——他掀起一阵风将我刮走了。所以那时,我看到了你们没看到的东西——” “是什么?”艳容被吓傻了,可唐诀还有理智。 楚辞不着痕迹的瞥了成天趴在池边的小怪一眼,绷紧了脸孔,“不能说。” “对我们,你有什么不能说的?”唐诀有些受伤。 “隔墙有耳。”楚辞没有出声,只是用嘴型描绘出了这一个成语。他将唐诀和艳容搞的紧张兮兮之后,又向入街口张望了一阵,终于见穆海赶着马车回来了。车舆装饰的很漂亮,可见夏天在上面花费的功夫,不待穆海赶来,他便跑上前去,“小夏呢?” 穆海的话却让他的期待落空了,“被叫到宋府去了。” “哎呀!”楚辞拍着大腿,“她又去宋府做什么!” “不是说,那里有金库么?自然是寻宝去了——”穆海看到一楼门前的动静,便用眼神示意楚辞,“他们是谁?” “他们原是一楼的主人。这回南国之行,恐怕是要耽搁了。我不知道宋府在哪,你能不能帮我找她回来,失态紧急,天塌下来也比不上这个。快去,快去——”他的催促终于成功了。穆海向站在一楼门前的唐诀和艳容颔首示意过后,便调转马头,向宋府去了。 第八十七章 楚辞的焦虑在线阅读 第八十七章 楚辞的焦虑 肉文屋 / 第八十七章 楚辞的焦虑 第八十七章 楚辞的焦虑 第八十八章 楚辞带来的冲击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八章 楚辞带来的冲击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八章 楚辞带来的冲击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八章 楚辞带来的冲击 穆海如宋府,如入无人之境,不消片刻,便在宋府的一所别院里找到了夏天等人的身影。夏天一见到穆海,便兴奋的唤道,“穆海,你看,你看!你在宋府工作那么长时间,大概也没见过这种事!哈哈——”她毫无节制的额大笑起来,用手指蹭着庭廊的柱子,上面朱红漆色被刮去,露出了金灿灿的色泽,穆海不由大惊,宋家的人竟让用整座金矿,建了一所别院!“创意,太创意了!”明明是令人发指的作为,却被夏天夸做新意!穆海无奈,用咳嗽声将惊讶掩饰去了。 “那个——一楼出事了。” “一楼不会出什么事啦。”应该说是没人敢招惹一楼。 “来了很多陌生人,楚辞说他们原是一楼的主人。” 听穆海这么说道,恍然的不只是夏天,她身旁的千凌也大有兴趣,“哦,是唐诀他们回来了。” 夏天暗暗地瞥了千夜一眼,“就算要把我从一楼里赶出来,也用不着这么卑劣的方法。”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千凌和千夜都阿迷言语了,将事情知道的七七八八的叶迅也有几分为夏天抱不平了。穆海又咳嗽几声,“楚辞找你,好像不为这事。” “那时什么事?”她好像多抱着金子一会儿呢。 “说是十万火急。” 夏天拍了拍手,撇着嘴说道,“最好是十万火急,否则,剥他的皮!” 眼看夏天和穆海正要走,夏宏擦着满头的大汉,慌忙叫道,“哎哎,这金子——”无缘无故就让他拥有这么大量的金矿,莫不是飞来横财,叫他于心何安啊! “找金子的功劳是芊芊的,就交给她办好了。” 夏芊芊立即趾高气昂起来,将他们一个个指了个遍,“听见了吧,你们别想着跟我抢!功劳是我的,金子也是我的!”这么大的金屋子也是她的!她自从知道夏天将她遣回来是为了让她腾出功夫找金子,甭提她有多高兴了。但是找金子着实费了一番功夫,要不是她心急之下拿脑袋撞柱子,她还找不到灵感呢! 在回去的路上,夏天深思着一船上回来的人们的意图,神色有些深沉,却突然开口道,“穆海,南国我恐怕是去不成了,能麻烦你代劳一趟么。” “你要我去那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夏天摇着手指道,“但是你会有麻烦,大麻烦——”她立马又说道,“不过你放心,没有命危险!” “你不是想知道拖住宋擎天回国的事么?” “在我的家乡有句话叫做,桥到船头自然直。你就当时去旅行一番,当然啦,是公费旅行,不会叫你自己掏腰包啦。”夏天用守备拍着他的膛安慰道。 夏天和穆海虽是两个一起从宋府出来的,可是到了一楼就只有夏天一人了。楚辞还纳闷,穆海怎么找人却把自己搞丢了,“穆海怎么没回来?” “去南国了。” “这么快!?”楚辞有些不敢置信,就在刚才他还见着穆海本人,一刻钟之后他就在赶往南国的路上了,还真有些时空错位的感觉。 夏天拍着他的脑袋,“人家做事那叫个效率,你做事算什么?连个门儿都看不好,养条狗都比你有用!”她跟楚辞边说着就走进了一楼的大门,首先看到的不是里面形形色色的人物,而是堆在角落的那些大大小小貌似价值不菲的箱子,顿时两眼放光,嘴角含着谄笑,“哎呀哎呀,你说你们人来就行了,还送这么大的礼——”说着,她边搓着手往那堆箱子上扑。 “慢着,那些东西可不是给你的。”艳容的叫声将夏天的动作定格在半空。 只见她的脸立马拉了下来,“不是给我的?去去去,都抬出去,别占着我的地方,我还要做生意呐!” “嘿——这地方可是我们的!偌大一楼,可是我们辛辛苦苦一手建起来的!”艳容叉着腰指着楼里的上上下下,一双媚眼怒睁,泼劲儿上来,连唐诀也拦她不住。 “是你们建的又怎么样,现在这可是我的地盘,我说的算!”夏天也叉腰站在她面前,仰着脸瞪着她,心下不由惊叹艳容的个头儿。她本身不算矮,可是艳容足足高出她一个头。 “我呸——你要占地,还要问问他们同不同意呢!”艳容指着身后的群众基础,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想要来个强的。 “地契在我手里,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还要问问官兵同不同意呢!”夏天将官服搬出来做恫吓,“你们——要么走人,住下来也行,交租!”她摊出一只手,意思在明显不过。 “你好意思给我们要钱,我看这地契八成是你骗来的!刺杀国相的那些人大概就是你派来的!”艳容知道自己不占理,却偏想着要将夏天在这里的政权搬倒。 “又是八成,又是大概,你是抽象派的嘛?就算诬陷人也要拿出证据来!”夏天依旧没有收回摊出的那只手。 “不是你就有鬼了!找证据那时官家的事,别人不敢想的不敢说的,我艳容可是什么都可以说出来,什么都可以做出来!姐妹们,占地方!”一声令下,艳容身后的那群姑娘开始叽叽喳喳的一哄而上,都找原先属于自己的房间去了。 场面混乱不堪,夏天扯了扯嘴角,全看在唐诀的眼里。被占了地方她不着急,竟然还隐忍着笑意,这是为何? “都——不——要——吵——啦——”楚辞站在柜台上阻止大家的哄闹,可自己的声音被淹没在洪流中,费再大力气也只是无用功。他瞥见台前的那只半人高的花瓶,便将它举了起来,往地上掷去。“啪——”一声脆响过后,终于成功的气了大家的注意力,楚辞这才放声高喊,“都不要吵了!” 夏天拨开挡在面前的姑娘,踏着青花瓷的碎片,看上去有些悲痛欲绝,“我的花瓶!我的花瓶啊!你知不知道它花了我多少钱?三千两啊,三千两!”她伸着的手指头突然变成巴掌,直接将楚辞从柜台上拍了下来,“你这头猪,你,你,你猪狗不如的东西!哎哟,我可怜的花瓶啊!” “对,对不起——”楚辞也知道自己错了,慌忙道歉,“我一着急就——” “再着急,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夏天拍他一下不解气,又拍了几下,惹得楚辞抱头鼠窜,她跪在地上,似乎是为碎了的花瓶追悼,其心痛模样还真不像是装的,“哎哟,我的花瓶啊!” “怪哉怪哉,为一所金屋子不心疼,倒心疼起一只花瓶来了。”千凌说笑着和千夜,叶迅走了了一楼,老远就听见一楼里的动静。他们一出现,一楼里的人哗啦啦的跪了一片。夏天似乎意识到自己再跪下去就跟他们的质一样了,便拍着膝盖站了起来。“你们还真闲啊,两边跑。”她的话中带着讽刺的意味。 叶迅威胁的冲她撇嘴,“我们是来取东西的!来呀,把楼里的箱子都搬走!” 他们可是有备而来,眼看被调来的侍卫就要将艳容等一干带来的箱子搬走,这时,楚辞却跳了出来,老鹰护小**似的挡在侍卫面前,“你们不能把这些东西带走!” “楚辞,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东国的陛下!”叶迅刻意似的提醒。“你的主子!” “不,我的主子早就不是他了!”楚辞挺起膛。似乎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自豪,“除非你们有东方天的特许,否则你们动不得东方氏的一分一毫!” “东方天已经——死了。”千夜也不想承认这是个事实,但是它已经发安生了。 “她人虽然不在了,但是有一样东西依然可以作为她的号令。” “是什么?”千凌好奇的问。 “印章。”楚辞谆谆解释,“就像陛下的玉玺一样,东方天的印章就是她权威的象征。” “楚辞,你在胡闹!”艳容忍不住斥责,怪他轻易便将印章的秘密说了出来。 “胡闹的是你们!”楚辞反击,“未经允许就将东方家的财物送给别人,没有主子的允许,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主子已经不在了。”对这点,艳容也很悲痛。但是作为东国的一份子,她还是不后悔这个决定。 “就算她死了,也要照着她的意愿做!哎呀——我刚才是不是说了印章的事!?”楚辞忽然惊觉失口,慌忙向水池看去,“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海家的人知道!” “这又没海家的人……”叶迅忽然觉得这个观点站不住脚,不久前才发现她们周围有海家的奸细。“但是你往水里看做什么?” “这正是我要说的。”楚辞面向大家,“我们极有可能正被海家的人监视,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说完,他指着微微荡漾的水面。 他的话无疑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海家异能人数不可考证,这里不乏有会纵水术的人。以水位媒介,看穿所有人的行为。难道对方就是用这种方式掌握千凌的行程么,进而做出刺杀他的计划?“有意思,继续。”夏天不知何时搬了个凳子,大模大样的坐在上面,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楚辞在水池便转了个遍,觉得没有危险了,方才开口,“从很久以前我就开始研究海家的异术,我不明白为什么四国之内只有海家中才出异术能人之辈,为什么平常人家就没有。除非他们真像传言中的那样,是神族的后裔。但是神族的后裔只有他们一族么?四国之内还有别的神族流落么。我想到的答案,是有的。” “为什么你研究的这些,我们都不知道?”千凌和千夜面面相觑过才问。 “因为我发现,四国内的权贵都是他们监视的对象。他们能够通过某种途径,就算人不在你身边,也可以看清你的举动。他们以此来窥探你的秘密,然后掌控你。”楚辞的语速很慢,其中不乏悲痛,“我自己暗中调查了叶老将军造反的事,发现海家的人也参与其中了。” 这个消息对夏天来说无疑是五雷轰顶,当她的瞳孔骤缩之后,才发现周围人的目光全从楚辞的身上落到自己身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常的举止——因几乎承受不住的惊愕猛然站起身,迅猛的动作撞翻了身后的凳子。 第八十八章 楚辞带来的冲击在线阅读 第八十八章 楚辞带来的冲击 肉文屋 / 第八十八章 楚辞带来的冲击 第八十八章 楚辞带来的冲击 第八十九章 扬帆起航海中天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九章 扬帆起航海中天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九章 扬帆起航海中天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八十九章 扬帆起航海中天 “没事,没事,就是被吓到了,你继续说,继续。”夏天笑着掩饰自己失态的举止,将凳子从地上扶起来重新坐上。比起她,千凌似乎显得更激动。 “这是怎么回事!?”千凌似乎失去了言语的功能,变得不再流畅,“千朔的死怎么会和海家扯上关系?难道不是叶家一手策划的么?” “就算有叶迅的帮忙,叶老也不可能有那么聪明到胆敢担当叛国的罪名。是名长风,是名长风怂恿的,在为一楼工作之后,我就利用了这里建立起来的关系网打听了很多事,其中就有关于叶家叛乱的原因,叶老将军图谋已久是一个原因,但是他有贼心没贼胆,若非海家在其中左右,他是不会付诸行动的。然后我就发现名长风跟叶家有了来往……” 千凌突然打断楚辞,甚是疑惑,“这跟名长风有什么关系?” “因为名长风就是海九溟。”楚辞有抖露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但是这个消息对夏天来说已不算是新鲜事了,所以对她没有多大的冲击力。“西国一战,当时海九溟使用御风术抢夺主子的身体的时候,他的面具掉了,我看清了他的容貌。” 千凌和千夜惊魂甫定,想当初他们和名长风也算是知交,如何闹得这般人心惶惶,原来最危险的敌人就在身边,他们竟未丝毫察觉。“原来是这样——”千凌怅然长叹,“怪不得自你回到东国后,就变得紧张兮兮。” “不止如此,我之前说过,我一直在研究海家的异能术,发现施术是有条件的。海家的人的异术似乎对特定的人不起作用。”说这话的时候,楚辞一直盯着夏天,“而且对四国的君王也没有作用。至今我还没查出没有作用的原因,但是我想这些人大概跟海家的人一样,也是神族的后裔吧。这是我大胆的猜测,没有实际证据来证明这些。”楚辞顿了顿,“最近,我发现我们被监视了。从国相大人被刺杀事件开始,还有最近产生的一种强烈的被窥探的感觉——但是我又找不到可疑的人物,而且这种感觉在一楼的时候尤其深刻。” 楚辞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但是夏天觉得自己的敏锐程度不亚于楚辞的,“为什么我没有感觉?” “因为每次你在一楼的时候,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就消失了。所以我觉得,海家的那种能力在对你不起作用。”这是楚辞这几天观察的结果。 “如果这是你的结论的话,我觉得没什么直接的价值。”夏天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还有,还有,银翘被海家的人挟持了,她身上带着能号令东方氏旗下所有商户的印章。”楚辞神色紧张,印章的事迟早会为世人所知,况且东方天已故,其旗下的商家为了得到更多的权利和利益都开始蠢蠢欲动,而且东国已经开始有这种苗头了。 印章的事,千凌和千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知它的威力会如一国的传国玉玺一样。若被海家知道了东方氏印章的事,后果不堪设想。海家一贯主张杀戮和掠夺,唾手可得的利益,他们是不会放着不管的。而且既然知道了印章的事,他们一样不会坐视不理。必须把印章拿回来。 “但是印章伪造一个,不是更简单?”叶迅琢磨着,总觉得楚辞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 “如果真那么简单,我早就做了。有了印章,东国的盐价也不会涨的那么厉害。”楚辞翻了一个白眼,“那枚印章为玉质地,原产南国极南火山边缘,触手极为温和,但表面的温度大不相同,因此滚印在蜡油上的深浅极有规则,很难伪造。” “必须把那枚印章拿回来。”千夜深沉的说道。 “问题是怎么拿。”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去过海家,即海中天。千凌也犯难,他看着趴在椅背上,似乎在苦思冥想的夏天。他虽然明白了很多事,但是他仍不明白夏天的来历,更不明白楚辞为什么这么信赖她。 “那就去海家。”夏天喃喃道。 “怎么去?”叶迅没头没脑的问道。 “当然是坐船去。”夏天也没什么好脸色给他。 “你知道海家在哪么?”叶迅反击。 “就算我不知道,总有人知道的是不是?”夏天笑看着楚辞,知道他没有把握是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的。 “他知道。”楚辞指着站在水池边的小怪。 “小怪?”夏天觉得奇怪,她虽然觉得小怪神秘兮兮的,但是没觉得他有什么危险。 “他不是小怪。”楚辞缓缓说道,“一个人就像字迹一样,字迹可以模仿,但是一个人的容貌再变,也改变不了他的体型。他是海星。” “哦哦,原来是海家的人,”夏天惊呼道,“我真是救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明天就麻烦你跟我们一起去海家吧?”她笑逐颜开,看似无害,实则暗藏了巨大的杀伤力。 小怪滴溜着两只黑黝黝的眼睛,使劲吞了一口口水,然后在夏天的第二次示意之后,他才点头答应。但是艳容却说道,“我们在海上找了那么久都没有通往海家的海路,这回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方才我说了,海家中的人又通过水监视人行为的能力,只要对那种能力有免疫的人在船上,海家的人就看不到一船的行动,看不到就做不出阻碍一船航行的事。”楚辞解释道,也算是给艳容了一剂定心丸。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出发去海家。”夏天迅速作出决定,“包米,你跟我到楼上来。” “哦。”包米不明白他们谈论的是什么,但是他可是绝对的服从夏天的指令。 等到包米和夏天上楼的时候,艳容气冲冲的奔到楚辞的面前,“她到底是谁,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 “她是老板啊。”楚辞说的理所当然。 “你到底在不在乎你真正的主子?”艳容显得很气愤,她才该下船回家,第二天又得出航。她还没缓过劲儿呢。 “我要是不在乎的话,能制定去海家的计划么,现在是分你我的时候么。” “那为什么要听她的?”被楚辞回绝,艳容更加愤怒了。 “因为她比你聪明,比你有能耐!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得听她的!”这似乎是楚辞头一次有那么大的脾气,越来于是温和的人,起蕴藏的力量越强大。“还有,我会让她扮成水手的模样在船上呆着,到了海家的时候,别人要问你你们是怎么躲过监视的,一定不要将她的身份透露出来,她会见机行事。” 虽然不服,但艳容不是一个不识大体的人。于是第二天,除了包米和楚辞,一楼的全体成员再次扬帆起航。夏天没想到自己和海天一线会那么快的再次见面。当置身其中的时候,徜徉自在的感觉又重新回来了,夏天的心忍不住雀跃起来,可这样毫无目的的在海上飘荡实在不是个办法。 “小怪,到底往哪里走啊?”就算小怪的身份被确认人海家的海星,但是夏天还是习惯这几日对他的称呼。 海星似乎是胡乱指了一个方向,动了动喉头,说不出话来。夏天沿着船桅靠近他,威胁道,“如果你还想回去,就给我认真点!否则就跟我们一起永远飘荡在海上吧!” 感受到压力,海星颤抖着手指,转了一个方向,垂着脑袋,不敢迎视夏天的视线。当她们到达海中天,已是在海上航行的三天后,若不是切切实实的到达了这个地方,一船上的人都不敢相信,原来海中天是切实存在的,而且妙不可言。真是奇怪,跟四国的任何地方比起来,这里就像个真正的世外桃源,叫它桃花岛更不为过。满岛桃花遍地,徐风吹着绯色的梦幻。这里的桃花似乎在任何时节都绽放光彩,满世界的桃花雨为人们写意着浪漫。 一船银装裹素,退去了大红绸缎,名义上是为东方天吊唁,其中却暗藏悬念。一船的到来,无疑为海中天掀起了一层难平的波澜。若在平常,只要有不属于海家的船穿行海上,海家的上层会立即感知到,然后命令下属前去阻止,以振海家神威。可一船的出现,就先是凭空冒出来一样。 海岸上的守卫在看到靠近的一船,得出那不是海家的船只后,立即向岛内的香水小榭的宅子去禀告了,当然,香水小榭的主人便是海九溟。海中天的住宅规模相当广阔,且分为不同的部分,香水小榭只在最外层,是海九溟的住所。 “主人,主人,有一艘裹着白素的花船靠近了海中天!” “裹着白素?”海九溟的脸色看起来很是沉,吓得前来报信的侍卫战战兢兢。除了天下第一船,他想不到还有哪家的更有能耐找到海中天的。“拿下。” “是!”侍卫慌忙退出房门,逃命似的往来时的路去了。 “就是死了,我也不能让你是别人的。”这句话,不知被咀嚼了多少遍。但是海九溟总是不厌其烦的重复着一边又一遍,如果可能,他似乎渴望将东方天融入自己的血脉,方能释怀。 第八十九章 扬帆起航海中天在线阅读 第八十九章 扬帆起航海中天 肉文屋 / 第八十九章 扬帆起航海中天 第八十九章 扬帆起航海中天 第九十章 桃花岛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章 桃花岛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章 桃花岛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章 桃花岛 不知怎的,艳容在海九溟面前就是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了,好生伤心的模样,虽然n是作假,却是极具感染力,让身边的人也落起泪来。海九溟还是一副沉沉的样子,“你们怎么会找到海中天来?” 艳容虽然惧怕他话中的寒意,但还是壮着胆子扑到在他的脚边,“海大当家,你就让我们见主子一面吧,可怜主子在去的时候没有我们陪着,不知道有多孤单,别看她表面干,可骨子里她还是个孩子啊。大当家的,您就让我们见主子一面吧。”她不住的哭诉着,若是寻常人早就被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给哭软了心肠,可海九溟不是寻常人物,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就很难改变。 “谁也不能见她,你们既然来了,就在岛上呆上两天,便离去吧。”对海九溟来说,这已经算是尽地主之谊了。 艳容实在想不出别的方法拖住他的脚步,为夏天争取找回印章的时间,“等等,大当家,你不想知道我们是怎样找到海中天的么?” “说。”海九溟还真是不遗余力的言简意赅。 “我们找到了海星,您的弟弟,海星。” 坐在椅子上的海九溟终于有些反应了,“海星,海星...他在哪?” “就,就在花船上,我这就去把他带来。”艳容庆幸的擦着眼泪,起身向花船的方向去了。 而夏天在潜入海中天的时候,临别前告诉了海星,就算是为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他也不能将她的身份告诉海家的人。海星犹豫了,望着蔚蓝的天空,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过,他想回来,回到这个曾经因为瘟疫将他遗弃的地方。当初他不是自愿走的,当时的他多么坚信非天有能力将他的病医治好,但是在非天来之前,他的同伴就将他遗弃在了东国的一个小岛上。但是夏天是收留他的人,竟然和他没有丝毫的联系,就毫无条件的收留了他。 “诶,你没有地方去么?跟我回家吧?”他从来没有因为一句简单的话受感动,夏天给了他这样的第一次。 夏天闯入海中天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她还是在桃花林打转,在她眼里,这些桃花树长的都是一模一样的,岛上四周又有群山环绕,很难辨别方向。夏天抓着头发,“这简直就是黄老邪的桃花岛嘛,这个桃花阵也太邪门了!奇怪,我的方向感一向很好啊,是不是换了身体之后,就变迟钝了?” 不,不,不——这里果然是桃花阵,因为这里的桃花树都是活的,似乎是按照眸中阵法排列,能够有秩序的自由活动。夏天觉得身边的桃树突然被赋予了意识似的,开始张牙舞爪的向自己围拢过来,原本唯美的事物一下子变得狰狞可怖,让她有些承受不过来。“想把我变成夹饼?可没那么容易!” 夏天俯下身,四肢着地,匍匐在桃花的树底下,左拐右拐,蹭了一身的灰土之后,她终于后悔抄小路进入海家的住宅了。她所到得地方大概是香水小榭的后门,她拍了拍身上的土,当做自己是这里真正的客人,然后大摇大摆的进去了。偌大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个守卫,只有阵阵令人舒畅的徐风,醉醺醺的撩人。夏天想着,印章应该还在银翘的身上,否则,得到印章的海家早就在四国之内再次掀起一场波澜了。话说,这儿的环境真是见鬼的好,这里似乎始终处于百花盛开的季节。说这里是香水小榭一点也不为过,无论是人工池里的水,还是草叶上的雨露,还是空气中的湿气,闻着都有令人陶醉的香气。小榭则是浮水而建,但是偌大建筑,只有一座是这样类型的建设。像极了一座水上的小楼阁,安详静谧,尽管四周的纱帷在徐风中浮动。夏天直觉那里有什么东西在那个如梦似幻的小榭中,于是她没有违背自己的意愿。从蜿蜒的小桥过去,夏天撩起纯白色的纱幔,一股凉飕飕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不禁抖着肩膀,打了个寒噤。 里面的家具陈设十分简单,最显眼的却是室内中央摆放的那口晶莹剔透的寒冰棺材。未经雕琢,冰棺看上去就像一颗硕大的水晶,闪烁着钻石的光彩,这比南国出产的任何一颗都要上乘。夏天悄然走近,直到看清了棺材里面躺着的人,她才皱着眉头惊呼一声,“喔,看自己的感觉还真是——奇怪!” 没错,冰棺中沉睡着的人正是她的前身,天下,也是东方天。正像她生前一样,可见这里的主人为保护她的身体的费心之处。没有多做留恋,夏天开始在周围翻箱倒柜,不出所料,她当初带在身边的东西都在这里。有南王凤梧送的匕首和蓝眼之泉。反正这都是属于她的,拿走了也不算是偷。 “你是谁!?”一个稚嫩却警惕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夏天转身,看到了一个半大不点的小个儿头,柔软的短发,小巧玲珑的模样透着机警,帅气的五官绝对是他父亲的翻版。不过八岁的小非鸿仰着小脸看着偷偷的夏天。 “你在这里做什么?”夏天拧着非鸿的粉嘟嘟的小脸,颠倒了问话的立场。 非鸿躲闪着她的魔爪,退到冰棺一边,扶着冰棺的一角,神色骄傲的说道,“我在看护冰棺。” 夏天若有所思的看着冰棺上的那只小手,方才她接近的时候都会感觉被寒意刺得阵痛,但是小小的非鸿竟然毫无知觉似的将冰棺上的寒意视若无物。由此,她判断出非鸿也是个能力者。哦,见鬼的海家,当初她用棺材里的这具身体活着的时候也没见她有什么特殊能力,那时候她也算个海家的人,至少她身上流着海家的血脉。“小样儿,挺得意的哈。反正你看护的是棺材里面的东西,我拿走别的你不会介意吧?” “我不介意,但是九叔会介意。” “别以为你把海九溟搬出来我就会怕了,”哦,好吧,她确实怕了,否则不会逃走的念头,“那你在这里呆着吧,我要溜了。” “你要溜到哪去?” “当然是从哪来,就溜到哪去了。”夏天看着他渴望的小脸,转了转眼睛问道,“你要一起来么?” 非鸿看了看冰棺,似乎有些舍不得,但是内心深处,对自由的渴望仍然占了上风,然后小大人似的吩咐道,“你跟我去一个地方,然后带我出岛!” “如你所愿。”夏天绅士的扬了扬手,俯身说道,她正想要个导游,在岛上转转。 夏天发现非鸿带着她往宅子更深的地方走去了,九转回廊,碰到的人不少,皆对非鸿行礼,看来他在这里的权力不小。怎么说他的父亲也是这里的二当家。“你父亲呢?” “他很忙。”非鸿在前面走着,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你知道前一段时间他们为了威胁爹爹抑制瘟疫,把我当做人质,现在他们为了让我看护冰棺,竟也把爹爹当做人质支开了。” “他们是谁?”夏天不觉得这种事情是海九溟做的。 “长老们。” “但是棺材里面的人跟长老有什么关系?”夏天不明白,她在生前甚至没有见过那些长老。 “关系大了。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他们说棺材里的人是一个神仙的转世。” “哦~”夏天突然觉得事情变复杂了,现在她的身世成迷了。“那你现在带我去哪?” “长老院。” 夏天怕怕的抱着肩膀,“你概不胡i是要将我交给他们制裁吧?” 非鸿终于回头赏了她一记白眼,“我把你交给他们,谁来带我出岛?” 夏天夸张的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长老院的建筑相较于其他,给人的感觉更家严肃,看着它就感觉心中压上了一块巨石,压抑着让人险些窒息。如果这就是长老院的话,她可以想象里面住着的人的思想有多么的僵化。这座宅子就像座顽固不化的老人一样,让人难以应付。可守在院门前的守卫挡住了非鸿和她的去路。 非鸿趾高气昂的呵斥道,“放肆,耽误了长老交代我的事情的罪名,你们可担当不起!” 那守卫心中有些忐忑,有些不确定的问,“我没接到上面的指令,小少爷是何时接到的命令?” “事出突然,”非鸿小大人似的背着一只手,“外来船只闯入海中天的事情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吧。我带来的这人就是船上的船长。是长老要见的人。” 守卫不敢怠慢,立即把路让开,夏天他们就这样进去了。外观严肃,里面的设计更为约束,没有水池没有盆栽,甚至地上生的野花也被心移去了。“再进去的话,我们就不能被发现,”外面的守卫太好骗了,但是有资格在里面的人都是能够接触到秘密的人,不会那么容易糊弄过去。非鸿问道,“你会打架么?” “至今未逢敌手。” 大概是觉得她太夸张了,非鸿怀疑的看了她一眼,犹豫着说道,“你要保护我。” 夏天撇了撇嘴,人小鬼大,不过还挺可爱的。当她正要转过一个长廊时,她听到另一角的动静,慌忙伸手拦着身后走着的非鸿,“嘘——有人来了。” 夏天贴墙而立,等到那边的人接近的时候,她突然冲上去将那人压着颈子抵在墙上,却震惊于那人的身份,“银翘!?” 真奇怪,怎么会在长老院见到银翘?夏天回头,却发现原本在身后跟着的非鸿也不见了,那他潜进长老院的原因是什么?太多的疑问,但是没时间细数,只得一一应付了。 第九十章 桃花岛在线阅读 第九十章 桃花岛 肉文屋 / 第九十章 桃花岛 第九十章 桃花岛 第九十一章 长老院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一章 长老院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一章 长老院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一章 长老院 银翘本就不认识面前的人,但她却知道自己的名字,“你是谁?”银翘觉得她不像是海家的人,否则不会偷偷的在这里。 “你不认识我。”这还用说么……“你在这里做什么?”反而是夏天发问了。她打量着银翘的行装,除了手臂上挎了一个食盒,其他的也没什么特别的。“你是去看什么人么?”夏天看着她来时的方向,只见回廊尽头的一处暗房透着诡异的森森的寒意,她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但是那里面一定有什么。“那边有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可却问了很多问题,银翘有些不快。 “我是谁不重要……”夏天一垂头,就看见银翘腰间晃动的玉饰,大概有拇指细,柱面上雕琢着小篆字体模样的文字——东方天,字迹的周围还要繁复的花纹,“重要的是,我来找这个的。” 不由分说,她便将印章从银翘的身上扯了下来。这可急坏了银翘,“你不能拿走它!” “放心,是楚辞让我这么做的。还有,你的姐妹们都在海岸边,你可以……”夏天后面的话不言而明,她急于去暗房,好奇里面关着的到底是什么。 “等一下!”在夏天转身的时候,银翘急忙拉住了她,“你是做一船来的?” “恩,你以为呢?”夏天挣开她的手,“那个房子里面有让你伤心的东西么?”她看着银翘眼睛周围的红晕,显然是哭过了。 “你不要进去。”银翘再次抓着夏天的手臂,声音里带着哽咽,还有掩藏不住的恐惧。 “你这样的话,我更要进去了。”夏天不顾阻拦,向暗房走去,她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值得她伤心和害怕的东西。打翻看守,夏天将双手放在门上,轻轻推开。当室内被照亮,夏天才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除了——也能够足以让她震惊和恐惧的东西,“喔,上帝啊!” 牵动银翘心弦的人——海临风,被藤蔓似的植物悬在了半空,其中两从临风的两个肩胛骨穿过,没有鲜血淋淋的模样,因为血迹早就干了。两肩处被贯穿的伤口是悬空的唯一支点,房子里什么家具也没有,除了四周盘绕的藤蔓,说起那是藤蔓,在夏天眼里,那更像是古老的树,干涸的表面都是触目惊心的沟壑,而且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看样子,临风被这样对待,似乎有些时日了。 夏天咽了咽口水,仍没从惊愕中挣扎出来,“那时什么怪物。”她的视线本就来不及扫过树遍及的任何地方,它们似乎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放肆的生长,堆积,将这里当做温房。大概每一次,银翘都是攀上这些树,才能够给临风喂饭的吧。思及此,夏天不由的模糊了视线。海家的人怎么能这样对待他,还把他整得跟个吊死鬼一样。 被阳光刺痛了眼皮,临风使了莫大的气力想要掀动它们,却始终没有张开疲惫的双眼,他已经很虚弱了,因干涸皲裂的嘴唇动了动,呢喃出一句话,“银翘,你怎么又回来了?” “男人啊——”夏天长叹一声,“这世界要是没有我们女人在,你们该怎么办?” 不是银翘的声音,可是临风已经没有力气去确定了。于是,他侧耳倾听,在脑海里搜索着对这个声音的熟悉程度,“你是谁?” “嘿嘿,过路人。”夏天拔出匕首,攀上堆积成山的树,动手将贯穿临风的藤蔓割掉,“你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临风听到身边的动静,似乎有些慌乱,“你别放我下来,在这里你本就无处可逃。” “哦,你的脑袋还不如一个七岁的小孩。”夏天嘲讽着,“我既然到这儿了,还怕出不去么?” “你不是海家的人?”临风疑惑了。 “要说跟海家嘛,似乎也有那么一点渊源。”夏天砸吧着嘴,“你还有力气么?” 临风犹豫着点了点头。夏天将最后一点连接的地方割断,临风毫无预兆的摔了下去,落在地上过了半天才呻吟着爬了起来,“混蛋,没有温柔一点的方式嘛?” “看来是有力气,”夏天跳在他身边定住,“你往海边走,我们再那里会合。” 临风看了看身后的围绕的树,然后将视线放在了夏天身上,“你确定你有办法出去?” 夏天撇着嘴摇了摇头,“我是临场发挥型的。” 那就是见机行事了,临风翻了个白眼,此时在门外把风的银翘小心进了屋里来,看见安然无恙的临风,激动的扔掉了手中的食盒,扑向前来。临风紧紧地拥着她,深吸着她身上的芬芳,感叹到,“为了这个拥抱,值了。” “说什么傻话!”银翘娇嗔着,擦了擦泪水,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对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夏天不想再费唇舌,便急着向门外去了。 “你还要做什么?”临风不明白,现在最要紧得不是逃命么? “我还有一个拖油瓶。”她不能放着非鸿不管。 “这里可是长老的宅子,”临风知道她是初生牛犊,但是在这里,本预测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我们应该赶快离开!” “你们可以先走啊。”夏天不会做勉强,但是她决定不找到非鸿不罢休,“我要去找非鸿了。” “非鸿?非鸿不是在香水小榭看着冰棺的么?他不可能到长老院来!”临风有些不相信,但是看夏天的神色又不像是作假,于是就跟着夏天走了。 这里的地势不算复杂,但是房间太多,如果一间一间找的话,运气不好的话,也许明早也找不到非鸿的所在。夏天对非鸿不是很了解,于是便问,“如果是非鸿的话,他来长老院,会去什么地方?” 临风苦思冥想,“说实话,我不知道。” “好啊,想不出来的话,我们就一起困在这里,我不介意你再次被放到哪个恶心的房子里。”夏天无所谓的耸耸肩,到时候她一个人能跑掉就算不错了。 临风瞪了她一眼,心上对她不乐意,但还是很认真的在思考她的问题,“如果是非鸿的话,应该跟非天有关。” “跟非天有关的话,那不就是海九溟的指示了么?” 夏天理所当然的推断却被临风否定了,“不见得。尽管九溟很相信非天,但是长老院对非天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 “为什么?”非天可是海家的二当家啊。 “非天虽然是海家的人,但是我们一直没有弄清他的身世,当他像非鸿那么大的时候,就像凭空出现一样,到了海家。那个时候,他就凭一身湛的医术博得了海家的信任。就在几年前,非鸿就像非天一样,突然出现了。”临风不是怀疑非天在外面没有女人,但是按照非天的格,他不会不小心搞出一条鲜活的生命,“没有人见过非鸿的母亲。” 奇了怪了,难不成非天和非鸿都是孙悟空的猴毛变得?把他们的来历说的也太神了吧。夏天有些不耐烦了,“讲重点。” “我不是在讲这呢么!”临风不快的抗议着,“非天被九溟拱上二当家的位置,长老院对此事一直很反对。这边的人一直认为非天是有目的的接近海家,但是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对海家有什么威胁。” “那会是什么目的?”夏天追问,省的临风又跑题了。 “海家有一个至宝,名字好像叫转命盘,能据一个人的生辰改变那人既定的命运。长老院这边的人认为非天是冲着转命盘来的。” 夏天小声的惊呼着,“海九溟敢违背长老的命令,看来他跟这边的关系不是很好啊。但是又受制于这边,恐怕就是因为转命盘的原因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不是也有理由将转命盘偷出来的原因么?为什么一定说是非天呢?”她带着有色眼光看着临风,“偏见,纯属偏见。” “九溟不会那么做。”临风很肯定,“转命盘只能影响人一次,他已经被转命盘改过一次命了。所以那东西对他已经造不成什么威胁了。现在,他之所以受制于长老院,是因为他是我们夜罗族的王,夜罗王的转世,身上肩负着振兴我族人的使命。况且他父亲也是长老院的一员,他爷爷可是长老院的首席长老官。” “那么复杂。”夏天四下探望着,如果非鸿真的来偷转命盘的话,要找他就要方向了,“那东西在哪?” “那东西?”临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转命盘啊。如果非鸿真的是去偷这个的话,我们去了大概就可以找到他了吧。” 看夏天一派轻松自在的样子,临风就知道她不知道其中危险。“你疯了么?那东西,大长老几乎从不离身。去了的话,就是送死!” “好吧,那你就告诉我大概在哪个方向,我一个人去。”她倒要看看那个长老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能把临风也吓成这样。 “疯了,疯了,你绝对是疯了!你救了我,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海临风很坚持,但是夏天比他更坚持。 “我不勉强,但是我不会拿一个还在的命冒险。我要去找非鸿。”夏天坚决的说,“要走,你们先走吧。但是我事先声明,既然这件事是非鸿和非天计划已久的,你想,他们能不给自己留后路么?” 临风仔细想着,觉得也是,因为现在就算真的能到海边,也不一定有逃路。他能信任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么?同样是冒险,他不放为了银翘,再冒险一次。 第九十一章 长老院在线阅读 第九十一章 长老院 肉文屋 / 第九十一章 长老院 第九十一章 长老院 第九十二章 桃花的躁动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二章 桃花的躁动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二章 桃花的躁动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二章 桃花的躁动 非鸿在夏天走神的时候从偏门溜进了长老院的正院,因为那里住着海中天的第一位长老——夜薰。为什么海家的后人始终坚信自己的族人是神的后裔,因为海家的创始人夜薰,从开始到至今,存活了上千年。他是人么?或是神?在非鸿看来,二者都不是,他是个怪物,绝对的怪物。就像他所看到的这样,夜薰是个只能依靠植物存活的的怪物!更大的可能是他正在想怪物的行列进化。大部分认为,海中天整个岛上的桃树都是从他的身体里衍生出来的。连非鸿都知道这本就不是向神进化的征兆,这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惩罚。 夜薰的身体几乎已经和海中天年岁最长的桃树同化了。桃树的汁流淌进他的身体里成了他的血脉,他的血又循环进桃树的躯干中,成了最有价值的营养。他的发与枝叶纠缠,他的躯体与树干相融,分不清那是人,还是树。他在睡觉,周围没有守卫,这算是他的坏习惯,是他的自负造成的。那个小小的挂饰——转命盘,就挂在叶迅身侧的枝条上。非鸿从不会感到恐惧,因为在他被制造出来的时候,这种感情就被抽走了。几乎不用酝酿勇气,他就攀上树藤,用最大的努力将自己的动作放轻,放轻,再放轻。但是触动转命盘的声音还是把夜薰给吵醒了。 “嗯......”夜薰的声音就像被塞进了沙子,干干涩涩的,听着难受,“小东西,你和你父亲果然是有企图的。” 非鸿当机立断,直接从半空的树藤上跳了下去,稳稳当当的落地。叶迅哼笑起来,“你确定你手里的,是真的?” “你骗不了我。”非鸿没有受他蒙蔽。 “那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去?”夜薰不疾不徐,他似乎很享受在猫捉耗子的游戏中。 “我一个人逃不出去,你以为我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动手?”非鸿冷笑着,很难想象这样成熟的表情会出现在一个不到七岁的孩童脸上。 夜薰被触怒了,他身上的枝条就像是冲冠的怒发张扬起来,并向着非鸿缠绕去。一条条巨蟒似的树藤,面对他们的时候,非鸿本无所畏惧,伸出手掌,直接将接近的树藤冰冻成了碎片。当他向门口逃去的时候,被脚下没留意到的树藤绊倒了,手里的转命盘滚落到门槛边,他试图伸手抓,却没有够到。糟糕的是,他的一只脚腕已经被树藤绕了个结实,身体被拽着向后去。 “你以为你能逃得了么?”夜薰自负的大笑起来,“你跟你父亲,永远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非鸿出奇的顽强,即使被向后拖拽着,他也不放弃任何一丝逃生的希望,十指几乎在地上抓出十道血痕,但始终没有降低落入虎口的趋势。本来大好的阳光,却被蒙上了一层影,不知是谁的手捡起了门槛边得转命盘,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这是什么东西?” 非鸿仰起头,可阳光的作用,始终让他看不清来人。但是,能贸然闯进这里的人,除了那个擅入海中天的人之外,似乎没有别人了。夏天似乎还没发觉异样,只是进门的时候只是看到地上的转命盘和非鸿,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比关押临风的房间还要大的屋子里的东西,更加令人恶心。跟刚才还束缚在临风身上的树藤比起来,这里的才是最可怖的。 “那是什么东西?”树里面竟然长了一个人!? 显然,夜薰也发现了闯入者,当他看清来人时,不由的大惊失色,虽然看不清他的脸色变化,但是声音泄露了他此时的恐慌,“莳萝!?你竟然没死?”眼前的这张面孔,似乎再过上千百年,他也不会忘记。 趁夜薰失神的时候,非鸿解开了脚腕上的束缚,拉着夏天的手,夺门而逃。“快走吧,现在可不是满足你好奇心的时候。” 看着逃去的人们,夜薰不由的大怒,高声喊着,“夜童,夜童——”沧桑的声音回荡在海中天的每一个角落,即使远在海边的人们听了几乎足以地动山摇的声音,都觉得心惊胆战。可是当夜薰的儿子,夜童赶到的时候,夏天他们早就跑远了。 看着地上狼藉的碎片,夜童微微俯身问道,“父亲,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非天的儿子,把转命盘偷走了!那个女人——”夜薰的身体动不了,只有转动眼睛来压抑自己的暴躁情绪,“那个女人竟然还活着!” “那个女人?”夜童不明白夜薰指的是谁。 “她亡我夜罗族,如今还不肯放过我们么?”夜薰害怕起来,“你去,你去杀了他们!杀——” 海九溟的父亲夜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苍老,他的长生术几乎全是夜薰的遗传。血脉之间的影响,有时候还真是相当的强大,但是和夜薰不一样,夜童是个没有什么野心的人,自从海九溟出生,海家的担子卸下之后,他就是闲人一个。天天不少与花为伴,以酒为友,他听了夜薰的控诉,大概也明白了些。夜罗族的兴亡,他烂熟于心,但是仇恨只是最初的执念,不应该让下一辈人来承担。 夜童接到命令离开长老院之后,才掏出从不离身的泥人,面对它甚是无奈的笑道,“我还真像看看你是个怎样的女人,当真如父亲所说的那样丑陋不堪?”但是泥人的形象可不是这样告诉他的。 逃吧,逃吧,尽量的逃吧。夜薰大怒,必然牵动整片岛上的桃花林,现在,这里比任何时候都难以逃出生天。那些树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向林中的夏天他们挤压过来,他们四人只好分头逃窜,只是为了躲避桃树的追击,所以相距都不远。 “噢噢噢噢——”夏天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喜的叫道,“桃子,桃子,这上面竟然有桃子!”她麻利的攀到桃树上,随手摘了一个,胡乱在身上蹭了蹭便往嘴里送。 “我们现在在逃命,你竟然还有心情吃!”非鸿在下面连仰头的时间都没有,真不明白夏天到底是怎么游刃有余的躲过那些怪树的。 “享受它,你就能征服它。”夏天咬了一口桃子,不禁皱着眉头抱怨着,“好难吃啊!”她吐出口中的,也把手里的桃子抛掉了。可桃子却没有掉到地上,而是被人接住了,是他们之外的人。 夜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属非鸿和临风嘴紧张。临风将银翘护在身后,而非鸿又跑到了银翘的身后。夏天也慌忙将周围的桃枝拨到身前,以做掩护,可她此地无银的三百两早就被夜童发现了。夜童似乎没有瞧见其他人,而是颇有兴致的盯着夏天一直看。 “你看着我做什么?”夏天探出脑袋小心翼翼的问,然后又迅速的缩了回去。夏天不知这个看似飘逸的男人暗藏着巨大的危险,但是现在,除了他本身的魅力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杀伤力。而且那眉宇间凝着的模样,让她觉得好生熟悉,“你是海九溟的老爹!?” 夜童挑了挑眉,没有否认。可夏天却抱着脸惊叫起来,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本以为海九溟的父亲胡子拉茬一大把,是个绝对的废柴,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年岁,看上去就跟海九溟一样!是真的像临风所说的那样,这世上真的有长生术,还是这老头子保养的太好了? 与此同时,因为夜薰的震怒席卷了整个岛,桃花纷飞的不寻常,浪漫中带着的是更多的恐怖。海九溟原本在香水小榭等待艳容的答复,当他感受到了异样后,就派人去寻非天了。而他则往着长老院的方向去了。当他经过小榭的时候,情不自禁的迈上小桥,想在动身之前再看冰棺中的人一样。冰棺已化,地上的残水早已说明了一切,这下他也愤怒了,到处寻找着非鸿的身影,“非鸿,非鸿——”可地上成片的积水,说明他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时非天赶来,看到发生的这些,只是沉默不语。海九溟指着残存的冰棺怒吼到,“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他在哪?” 非天笑了,如释重负的笑了,海九溟从未见他笑的这么畅快过。但是在这样的笑容中,他也感到了一丝丝恐惧,仿佛这个常伴在身边的男人随时会离去。 “你笑什么?”海九溟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忐忑。 非天只是恭敬的做了最后的垂首,“非天的任务已成,九溟剩下的路恐怕你要一个人度过了。” 海九溟的眼神终于透露出了慌乱,似乎不想承认他的话,“你在说什么?” “非天在这个世上本就不存在。” “不存在?那你是谁?那么多年在我身边的人是谁?”海九溟惊慌的喊道,冰棺中的这个女人离去了,非天也要去了么? 小榭外有了动静,大概四五个人的脚步声传来。白色的纱幔似帷幕为长老院的四位护法拉开,以银兰为首,银梅,银竹,银菊随后。她们面无表情,进了香水小榭之后就将武器一一指向非天。 “大胆非天,竟然唆使你儿子盗走海家至宝!?”银梅高声怒喝。 海九溟不敢置信的看着非天,原来他的信任一直没有得到回报么?那他之于他,到底算什么?“原来长老说的是真的......” “非天来自虚无,却并非无情,九溟,这么多年谢谢你的照顾——”非天说话的同时,他的身体正在透明化,穿过他的身体都可以看到对面的事物,但仍然可以看见他掀动的嘴唇,“最后——”他的视线放到冰棺上,“东方天亦不是东方天,她......是.......例外......” 断断续续的额话语过后,非天终于消失了,四位护法惊慌的查看四周,却未见空气中一细微的白发飞扬而过,经过柔软浮动的白色纱幔,向外飞得更高,更远——徒留海九溟在震惊中,尚未缓。 第九十二章 桃花的躁动在线阅读 第九十二章 桃花的躁动 肉文屋 / 第九十二章 桃花的躁动 第九十二章 桃花的躁动 第九十三章 逃出海中天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三章 逃出海中天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三章 逃出海中天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三章 逃出海中天 受到非天的冲击,海九溟几乎站不稳,当他寻求依靠的时候,身旁的冰棺在他的手掌下碎成了数块。失去了保护因素,棺材中的尸体开始发出腐臭,原本姣好的容颜却被腐覆盖,看上去实在狰狞可怖。被吓退数步,海九溟方才停下,他突然觉得世界好像颠倒了,该相信谁,不该相信谁,他已经没有这样的是非概念了。 “银竹,快去把这件事报告给长老!”银梅的话未落,就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她连眼睛也买来得及闭上,就倒下了,颈上有一道鲜红的血痕,当她的身体受到地面的压力后,鲜血才从伤口处流出来,与地面上的冰水融为一体,成了最鲜艳的水墨画。 “你们还有谁想像她一样?”好似地狱中传来的声音将其他三姐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拉动出来,“那就去把非鸿找回来!” 等到三姐妹都离开的时候,海九溟开始认真思考整件事的发生,海中天暴乱的源头,便是在一船到来的时候。对小榭不再做留恋,他起身向着海岸边去了。话说艳容到了海边,却怎样也把海星劝不下来,她不明白海星怎么到了这节骨眼上就改变初衷了。海九溟风风火火的提着剑到来的时候,要找的不是海星,却是艳容。他登上甲板,揪着艳容肩头的衣襟,几乎将她整个人提起来。 “说,非鸿在哪儿?” “非鸿?”艳容在担惊受怕之余,更多的是茫然,“我不知道啊。那不是非天当家的儿子么?小孩子贪玩,大概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吧?” 海九溟可不这么认为,他觉得非鸿逃出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如果非鸿蓄谋已久的话,藏在一船只是个随机应变的招式,他不会这么做。 “来人,沿着海岸线给我找,只要是可疑人,都不要放过!”海九溟高声命令着,然后他指着艳容,“至于你们,别想那么轻易离开海中天!” 桃花依旧纷飞,几乎都有飘扬过海的可能。夏天走在夜童身边,紧张的都快成顺拐了。自从这个男人出现后,什么事也没发生,应该说是什么危险的事都没有发生,反而得到了他的帮助。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不知不觉中,夏天就脱口而出。 夜童只是笑笑,对那些从他的青衫下飞扬而过的桃花视而不见,“我不认为海家做的那些事都是对的,只是不想再错下去。再说,我至少认识了你一千年,不觉得你有那么坏。” “一千年?这是什么意思?别说一千岁了,我还不到一百岁呢!”夏天在惊奇中抗议着。 “有些事就是这么神奇,表面看似简单,实则内质蕴含着有好也有坏。”夜童将她的视线引到成片的桃花上,“就像这些,看似美丽非凡,其中已经腐败。” “哦,我不这么觉得。它美不美,全看你怎么定义了。我倒觉得不错——”夏天撅着嘴说道,“就是桃子难吃了点。” 他们早就被夜童带出了桃林,然后领路劝就落在了非鸿身上。当他们继续前进的时候,夜童留在了桃林的边缘,久久的没有离开。非鸿将他们带到了一处看似比较隐秘的水生丛林,然后指着一个木桩上拴着的藤条说道,“把它拉出来,我在这里藏了一条船。” 当夏天将非鸿所说的船拉出来的时候,她都要崩溃了,看着那个小东西推着水草出来的时候,她气得扔掉手中的藤绳,张牙舞爪的吼道,“thisisaboat,notaship!” “啥?”他们本就听不懂她的话。 “我要的是船——”夏天挥着手臂比划着,“不是船——”大小之间的比较显而易见,她以为自己能得到想杰克船长那样的黑珍珠号,哦,好吧,是有点异想天开了,但是按照一船那样的要求似乎也不算过分。 “这是为我一个人准备的......”非鸿也没想到会带上三个拖油瓶,想到这,他不禁幽怨的看了他们一眼。 “好了好了,小是小了点,但是坐四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没时间抱怨,逃命要紧,夏天觉得海家的人就要追上来了。 但是小船飘荡在海上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可不稳定的起伏几乎要把人颠出来,吓到银翘一直抱着临风,而非鸿一直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趴伏在船底,可海水带着船只的浮动还是把他小小的身体掀动的起伏不定。只有夏天享受着刺激惊险的一刻,双手抓着船舷,在一波一波的海浪中惊叫着,“嗷呜——这比冲浪还刺激!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此刻的风异常的大,他们正是顺风行驶,这样的情况对他们有利极了,但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他们的行踪很快就被发现了,最终引来了三位护法和海九溟。夏天将双手做望远镜状,此刻看岸上的人,已经觉得他们很渺小了,她张望着他们的举动,解说着现场状况,“看起来他们试图改变风的方向。”那是当然,这可是海九溟的拿手好戏。风速减小,他们的船速也变慢了。“桨呢?船桨呢?”夏天四处寻找,终于在船座底下将它们抽了出来,然后迅速将他们安装上,开始猛摇。“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抓住的!” “有我海临风在,再厉害的能力,群殴也会将它们化为无形。”临风站到船头,面向海九溟所在的海岸,平举起双臂,这让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僵尸。虽然不是奇迹,但是风向又开始向他们这边偏倒了。 “非鸿,非鸿!”夏天看到两侧的追兵,看来海家的人为了抓住他们还真是不遗余力啊。十几艘大船向他们夹击而来,那是大象的话,他们就是老鼠级别的。“冰,把水变成冰!” 非鸿挣扎着起身,爬到船边,将一只手伸向海水中,可只有一层薄薄的冰延伸过去,而临风这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本身就已经很虚弱了,现在的体力,几乎是透支的。 “不想死的都用力啊!”船只在海浪中剧烈摇摆着,惹得夏天兴奋的连连惊叫,“太好玩啦,就像做过山车一样!” “什么是过山车啊!?”趴在船头的非鸿扭头问道。 “专注!”夏天巧妙的搪塞过去。 海中天迎来了第一个冬天,花瓣雨夹杂着雪花弥漫在空中,纷纷扬扬,煞是好看。它们真的和他们一样漂洋过海了,夏天仰头在雪和花的雨中大笑着,“爽歪歪!” 一切终归平静,当他们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宁静中,非鸿捏起随风而降到膝上的一白发,黯然的呢喃着,“爹爹——” 在海上逃亡,他们吃了两天的生鱼片后终于登岸了。终于有实在感,可他们在荒无人烟的岸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更不知道他们在四国中的哪一个。 “我们这是在哪?”即使在落魄中,银翘也显得那么高贵,她现在最着急的是林峰的情况,能在周围找到一家医馆是再好不过的事。 “你们要去哪?”夏天扫视他们三人。 “北国。”这是临风的回答。 与此同时,非鸿给出了另一个答案,“南国。” “虽然我们曾经同在一条船上,但是还是要分道扬镳。”夏天有些感慨,“不过幸运貌似往往都会眷顾那些不起眼的人。”她垂眼瞥着非鸿,“很不幸,我们在南国。” 临风躺在沙滩上虚弱的问,“你怎么知道?” “这时候,东国正处在雨季,西国是秋天,北国是冬天,只有南国才这么热!”说完,她就忍不住吐出舌头,像某种动物一样三人。 她的话一落,临风几乎是跳着从沙滩上站了起来,像是背着火了一样,使劲的拍着,“看来你是对的。” “那我们就现在南国落脚吧。”银翘很担心临风的伤势,一直搀着他。 在动身之前,非鸿跑到夏天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板起脸命令道,“拿来!” 夏天故作茫然,“啥东西?” “就是你在长老院捡的那个!”非鸿小声提醒,恐怕临风将这些听了去。 “你说这个?”夏天掏出转命盘,本就没有还去的打算,“这是什么?一定很重要吧,既然你说是我捡的,那它就是我的啦!” “那是我偷出来的!”非鸿尖声叫道,“把它还给我!” “偏不。”夏天游刃有余的将转命盘举过头,“你要为我坐几件事,我就把它还给你。” “什么事?”非鸿妥协了,因为他尝试过竟她给冰冻了,可是他的异术对她本不起作用,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快,快变几块冰块出来!”夏天贪婪的说道,在这样的大热天,有一个活动冰箱在身边真好。 他们在最近的村庄安顿了一天,就往南都的方向去了。坐着驴车大概又是两天的路程,他们终于到了南都的脚下,却未通过盘查。南都的大门外聚集了很多没通过盘查的人们。 “我受不了啦!有一个礼拜都没洗澡了,我觉得自己都馊了。”夏天受不了身上的味道大声抗议着,“伙计们,坐好了,我们要冲过去!”她驾着驴车横冲直撞,不顾侍卫们的阻拦,惊险也算是侥幸的闯了进去,“这驴子太给力了,养一群驴子都比养你们有用!”夏天冲着身后追赶的侍卫们大喊。 “我要吐了!”在一阵激烈的驴车逃亡中,临风终于晕车了。 “凤仙楼,我要开放,我要洗澡!谁也别拦着我!”说完,夏天转向非鸿,“小非鸿,跟姐姐一起洗吧。” “下流!”非鸿尖叫着,双手始终抓着车边,对她的疯狂驾驶实在不敢恭维。 “姐姐姓夏名流,字卑鄙,号无耻!哦哈哈哈——”四条腿再加上两个轮子,始终还是比两条腿的生物跑得快,这是好事,对吧? 第九十三章 逃出海中天在线阅读 第九十三章 逃出海中天 肉文屋 / 第九十三章 逃出海中天 第九十三章 逃出海中天 第九十四章 相遇南国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四章 相遇南国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四章 相遇南国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四章 相遇南国 “里面的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们最好的选择就是放下武器投降!”大热天还出来执行任务,这不是让人活受罪么!天慈觉得拿着芭蕉扇也无法把这酷暑驱赶,到底是谁在这种节骨眼上无法无天违反法令,闹得满城皆知,看来这人行事相当高调。城里暴动发生了有一早上,这事传到里,怕有异样,天慈便带着人来了解情况了。得知引起暴动的人躲在凤仙楼里,她便命人包围了这里。 “热死啦~~~”夏天躺在榻上哀鸣着,用冰块降暑是个好办法,可是非鸿那个聪明的家伙竟然也懂得用冰块翻过来要挟她,来换转命盘。冷水澡洗了多遍,一桶的冷水都被她洗热了,还是被淹没在暑气中。“这里又不是地球,为什么还是那么热啊!” 夏天扇着风除了房间,为了降温,果然还是要妥协,再稀奇的宝贝也比不上身体的健康重要。她才不要变成烤猪。“非鸿,我把东西给你,你就赏姐姐几块冰吧。”沿着楼梯而下,她首先看见的不是同桌而食的非鸿,临风,银翘,而是另一人。当下,她差点变成狼人叫起来,“穆海!哦~穆海!奇遇啊,奇遇——”她跑过去来了个不算久别重逢的拥抱,“活着真好,竟然还能见到熟人~” 穆海差点翻白眼,别说他们之间没有那么熟了,现在真的好热啊!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自觉啊!不待穆海本人开口,另一个凶巴巴的声音进来,“你给我放手!这个男人是我的!” 这下穆海真的要翻白眼了,给天慈声明了好多次,他不是南国的大将军穆海,而是另一个穆海,现在他知道夏天说的麻烦是什么了。果然是个大麻烦。“你怎么在南国?楚辞来信说,你去了海中天。” 夏天似乎存心让天慈过不去,还是没将手从穆海的手臂上拿开,“去了,大闹了一番后,又逃出来了。” 穆海扶着额头,这个消息似乎给了他当头一,几乎让他晕倒,“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 “那是~姐姐我是谁啊!”夏天还真当穆海是奉承她了。“在南国住的怎么样?” 穆海看了看一脸凶巴巴的天慈,无奈的长叹外加摇头,“麻烦。” “这么说你就是阿海的老板小夏咯。”天慈带着有色眼光打量着她,看了好半晌才觉得夏天一身骑马装装扮本就不符合这个时代,但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啊——”她看着夏天的脸见鬼似的惊叫一声,连连后退,撞翻了临风一干饭桌上的茶壶,方才扶着桌角停下,“莳萝!”她记起了有一晚,栖凤也就是螭曈给她看的画像,这张脸——绝对不会错,那是莳萝的脸! 夏天着脸,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叫她莳萝,但这不是第一次了。记得在海家的时候,那个树人也是这么叫她的。难不成她当真是神仙转世?为了确认这一点,她冲着天慈讨好的笑着,“我真的是神仙?” 孰料,天慈猛的在她的脑袋上拍了一下,“死丫头,别以为你换了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 夏天抱着头大叫着,“你别以为有穆海罩着,我就不敢反击!” “还不认我?”天慈有些恼了,“你身上挂的匕首还是南王哥哥送给你的!难不成灵魂换位了,前身的记忆就没有了?”她变得有些不确定起来,“呐,呐,”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试探着问道,“我是谁?” “猪头!” “欠揍!”天慈动手,却没有够到。 “懒得跟你动手!”夏天一副你今天走运的神情,揪起非鸿就往楼上去了,“穆海,等我凉快些,再给我说说这里的事。”她将非鸿塞进自己的房间,企图和他达成协议,“我把这东西给你,你给我冰块!” 非鸿得意的伸出手,夏天攥着转命盘摇头,“不行,你先给我冰块。” 夏天将冰块嚼的咯嘣响,舒畅了许多之后,正准备将转命盘扔给非鸿,可她突然对受理的东西感兴趣起来,搁在眼前左看右看,不见其奇特之处,却也觉得致,“这是什么东西?” “拿来!”非鸿有些急了,就怕她反悔。 果不其然,夏天开始耍赖,“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给你。”夏天自负的把玩着转命盘,将它扔上扔下诱惑着非鸿。就在一个抛高之后,本应该落在手里的东西居然不见了!夏天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双手,然后仰头看着房顶,只见一条冰棱挂在房梁上,冰棱的末端凝着转命盘。“见鬼的特异功能!不是说这种能力对我没用么?” 非鸿早就架起冰架攀上房梁了,“只要不是伤害你,我随时可以发动我的能力!” “哼哼~那就看看是你的异术厉害,还是我的功夫厉害。”夏天一脚蹬在旁边的桌上,借力腾向空中,一手将冻结转命盘的冰棱拍断了,来不及接住,可要是比起非鸿从上面跳下来将东西拾起来,她得到它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聪明如非鸿,他在地面覆了一层冰,转命盘掉在地上,直接顺着冰面向窗口滑去。夏天惊险的踩到冰面上,正要划过去将转命盘拾起。那东西听着的地方突然突起一冰笋,直冲房梁,在冰笋顶着转命盘到达房梁之前,夏天侧身抬脚,将它从冰柱上扫了下来。转命盘向另一边飞舞去。非鸿做了一张冰滑梯,正对着飞来的转命盘而下,眼看他就要接住那东西了,却又被阻挡了。这次可是他被他自己摆了一道。夏天像个大力士一样,将窗边的冰笋连拔起,横扫过去,将转命盘从非鸿的面前挑开了。一冰刺从非鸿的袖中伸了出来,直指转命盘飞去的方向,就在这时,夏天突然冲到冰刺的前头,一瞬间,非鸿就像失去了异能一样,袖中的冰刺在伤害到她之前消散无形。 “你作弊!”非鸿不满的嚷嚷着。 “嘿嘿,不服你咬我啊!”夏天将转命盘捡了起来在手指上转着,当她听到房门外的动静之后,立即将它揣进口袋里。 房门大开,望着满室的冰块,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冷气,天慈不禁舒坦的长叹着,“ohmylady嘎嘎。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小意思!”看到夏天的那股得意劲儿,非鸿冷冷的哼了一声,他承认里面是有她的功劳。不顾他异样的目光,夏天爬上滑梯,准备畅快一些,“太窄了,变宽些,再变长些!” “那你玩够了,就把东西还给我!”非鸿讨价还价,就算上当了一次,他还是不遗余力的想办法把东西要回来。 “给!” 长长宽宽的滑梯被非鸿制作出来,夏天便迫不及待的要做第一人。下面的人都是一脸渴望的看着她,巴望着她滑完,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可夏天小看了非鸿制作出来的冰。房间里所有的冰的表面都是光滑无比,没有糙感。所以当夏天从又长又光滑的话题上滑下来的时候,犹豫速度过猛过快,她整个人直接被抛了出去,正好从大敞的窗口投了出去。只听她的惊叫声到了最底下,似乎被什么东西淹没了,便再也听不见了。 房间里的人本来不及震惊,天慈傻傻的说道,“这里是二楼,摔下去应该没事吧?” 穆海和临风冲到窗口,下面哪有夏天的人,只见一顶足够容乃三四人的轿子在下面听着,轿顶被开了天窗,那估计是夏天的所为了。“福大命大啊——”临风感叹着,听了他的话,穆海失笑。 没有预期的疼痛袭来,夏天仍然感到难受,被吓得。但是她到底掉到哪了?当她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温暖和阳刚的气息,几乎让她的肾上腺激素上升。她慌忙从要命的温柔乡里爬出来,但是她用力太猛了,不知怎的,就将那人扯到自己身上了。脸贴着脸,夏天这才看清他的面孔,是栖凤。离近了,更觉得栖凤的这张脸,是祸害。那双丹凤眼似乎是专门为魅惑人间准备的,脸部轮廓竟不觉太过阳刚,柔中又补娘气,果然还是男女通杀的祸害。 “别动——”螭曈的唇几乎要擦到夏天的唇上,有那么一刻,两人都沦陷彼此的眼眸中不可自拔。夏天的眼中是对他的心欣赏,而螭曈的眼神中更多的是疯狂的留恋,“我的头发缠到你的扣子上了。” “对不起——”夏天被他压得动弹不得,任由他解开头发上的束缚,而自己则坦然的看着螭曈的眼睛,直到那双眼里又充满了理智。 “解开了。”螭曈双手撑在她的两侧,首先坐了起来,然后嘴角挂上一贯的微笑,捋顺发丝问道,“你怎么会掉进我的轿子里?” “自己作的。”夏天指着头顶,“我知道你狠有钱,所以轿子的钱我就不赔给你了。”她正要拨开轿帘下去,却被急冲冲赶来的天慈迎面又扑了进去。 “你没事吧?”看到夏天和螭曈在一起,天慈不由的露出一副暧昧的神情,“没事,没事,绝对没事!螭曈,你来的正好,我正要跟你上商量事呢。” “螭曈?他不是——”惊觉自己失言,夏天慌忙收口,言多必失,在这样下去不被人发现,她自己却先承认自己是东方天了。“难不成跟穆海一样,南国的宰相也有个双胞胎弟弟?” “你白痴啊!这世上有一个祸害就足够了!” “说得有理。”夏天颔首同意,“我要下去把那小子教训一顿!” “得了吧,摔下来是你自找的!”天慈瞟了她一眼,“我刚得到消息,海家的人为了找你们,已经在四国内贴出告示了,你们不能呆在这里了。” 不能在这?那他们还能去哪?难不成天慈当真狠心把他们赶走?太不地道了—— 第九十四章 相遇南国在线阅读 第九十四章 相遇南国 肉文屋 / 第九十四章 相遇南国 第九十四章 相遇南国 第九十五章 相顾无言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五章 相顾无言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五章 相顾无言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五章 相顾无言 “哦哦,很帅嘛!”夏天拿着由海家发出的非鸿的通缉令,他大概是四国历史上年纪最小的被通缉的人。在她的手边还有临风和银翘的通缉令,等到她看到第四张的时候,一股愤怒之情油然而生,“这是啥?海家的人也搞冷笑话么?”只见第四张通缉令画了个模糊的身影,脸孔上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这问号到底什么意思?” 天慈似乎在隐忍着笑意,“总之,你们太显眼了,三个大人跟一个孩子,还怕海家的人不知道你们在这儿?” “对,你们太危险了——”夏天默默的呢喃着,“跟你们在一起太危险了,哦,反正海家的人不知道我长什么样,我无所谓啊。” “你现在想过河拆桥,已经晚啦!”非鸿跳着反驳她,他是一个小孩子,在江湖上行走多为不方便,他要为自己考虑,就要收小弟供他差遣,夏天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我把东西还给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夏天迫不及待的将转命盘掏出来塞给他,可非鸿情突然大变,死活不肯接,“你不要是不是?不要我就扔了!” 非鸿对她的威胁置之不理,那东西是宝贝,他就不信她舍得扔!夏天看着不可一世的小脸,狠了狠心,闭着眼睛将转命盘扔出了门外,正好砸在进门的螭曈身上,被他接住了。非鸿见到螭曈,小脸上立刻绽放出一朵花儿似的笑容,欢快的奔了过去,大叫着,“爷爷!” “爷、爷、爷爷!”别说夏天了,就连天慈一干也是大跌眼镜。话说,螭曈什么时候有孙子了,有孙子就等于有儿子,那非天不就成了螭曈的儿子?这是哪门子的关系?“这小伙儿这么年轻就当爷爷啦?有福,有福!”夏天干笑着,但是只有她知道,这个消息对她的打击有多大。难怪在很久以前她就会觉得非天和栖凤给她的感觉很像。明明是不一样的面孔,给她的却是同样的熟悉感。 年轻?天慈挑眼看着夏天,心里嘀咕着,螭曈都可以做她的爷爷的爷爷了。“总之,你们不能呆在这里了。转移阵地吧。” “往哪转?”夏天看了看临风和银翘,然后问天慈。 “他带你们去。”天慈指着螭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于是他们坐着破轿子,就出发了。一路上,夏天显得很不自在,她总觉的有些事她应该知道,可现在却不知道。被那些未知的事情缠绕心头的感觉真的好难受,她下定决心要摆脱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垂着头问了一句,“莳萝是谁?” 天慈看了看螭曈,他没有表示,她就无权在这个问题上发言。可非鸿才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张口就道,“她是爷爷的恋人!” 夏天状似了然的暧昧的长长的“哦”了一声,结果一巴掌被天慈将余音拍掉了,“你哦什么?”天慈瞪着眼,该哦的人还没有哦呢! 夏天理了理被拍乱的发型,“我又不是莳萝,奚落奚落当事人怎么啦!” “那可是你的前世!”天慈有些替螭曈抱不平,凭什么他守护千年,遭到的却是被遗忘的对待? “如果真有那么一说,你知道你的前世是谁么?你知道你在前世发生了什么事么?假如你前世的恋人出现了,你就不会喜欢穆海了么?”夏天用前所未有的认真说道,“笑死人了,看着我——”她指着自己的脸,“生前是一个人,死后还是同样的那个人么?事实证明并不是那么回事。” 夏天抱膝而坐,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螭曈,当她看到那双盛满了伤感的眼睛时,她觉得自己内心深处的一块就要崩塌了。她不知道那样的感情是什么,可她将那定义为怜悯和同情,“你们尽量往安全的地方去,我还有事要做。”说完,她就撩起帘子,不等马车停下便跳了下去。 夏天重新回到凤仙楼,和穆海碰面,穆海还奇怪,人才刚走,怎么又回来了?“他们说不是可以保护你们嘛?你怎么回来了?” “我用得着保护么?”夏天自负的说道,其实她讨厌躲藏起来的感觉,更害怕面对螭曈。每次看到那双眼睛,她都觉得自己有太多的东西割舍不下。“你还是给我说说这几天你在南国见到的情况吧。” 开始,穆海什么也没说,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囊,递给了夏天。她打开看,里面全是白色的粉末,那当然不会是盐,“是阿芙蓉。” “没错,是宋擎天在这里贩卖的。但是南国的公主……”穆海了鼻子,“是将军,”他到现在还不能接受一个女人当将军的事实,“对这些东西似乎也很熟悉,早有了防备。宋擎天已经被她送进了大牢。” “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原来父子俩联合起来做了这种勾当,夏天有些愤然,当初她就怎么给这样的人施了恩惠呢? “除此之外,南国一切太平。” “那为什么全城都戒严了?”城外盘查的厉害,他们差点进不来。 “就是因为这个东西。”穆海指着夏天手里的布囊,“很多人已经中了阿芙蓉的毒,不可自拔。若非螭曈先生医术高超,恐怕南国的半个城都要被这东西害了。这里和东国发生的事不一样,这里分散的据点太多,很难将贩卖阿芙蓉的罪魁一窝端起。南国的公……将军恐怕人蛇混杂,便将成都封锁了。” “这么做,治标不治本。”夏天琢磨着,“得相想办法往西国去一趟。”那里才是阿芙蓉的原产地,只有将那里的窝端了,天下就太平了。 穆海焦急知道她在海中天发生的事,便问,“你在海中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话刚落,夏天便感觉到一股森森的凉风从背后吹来,在大热天里透着彻骨的寒意。这分明就是危险的预兆。还没来得及回头,她就被穆海按着颈子推到了他身后,“铿”的一声,两肩锐利的兵器交割在一起,可穆海手里的那把廉价的剑被对方的剑磕成了两半。眼看穆海的颈子再有半寸就被穿透,此时另一个人掌握的大局。 “哎——别急着动手。”夏天将匕首搁在一个蒙面纱的女子的颈子上,“如果你不想在她美丽的脖子上留下痕迹的话。” 双方手中都有人质,在沉思的这段时间,对方都有充裕的时间掂量对手的能耐。名长风,卸下面具后,海九溟的另一个身份,他倒跑来的真快,大概为了不引起注意,他只带了一个女人在身边。夏天不知道她挟持的这个女子是谁,但隐隐觉得,她对他很重要。 “第四个人是你!?”名长风几乎可以肯定,但是他将夏天打量了几遍,他更确定他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更别说跟她有什么冤仇了,“不想他再死一次,你就说出你接近海中天的目的!” “那就试试看谁手里的东西快。”夏天威胁着,“你应该知道我手里的这把匕首有多厉害。” 名长风认出来了,那本事属于东方天的匕首,削铁如泥。“剩下的人呢?” 夏天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走了。” “不可能。”名长风在南国的一处海岸找到了他们用的船,当时他甚至惊奇,到底是什么力量能让一只小船载着四个人成功的漂洋过海。 “去北国了。”夏天眼睛也不眨的撒了谎。 北国和海家的关系紧张,去哪里寻求庇护,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看得出来,名长风正在挣扎在信与不信的边缘。可夏天手下的面纱女子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冷冷的说道,“她在撒谎。” “你再多嘴,我就找人把你轮了!”夏天等了她一眼,而她的威胁似乎很奏效,看得出来面纱女子很恼怒。她转到女子的身后,手中的匕首还是指着她的脖子,“海九溟,你的多情用错地方了。”她猛地将面纱女子推给名长风,为穆海的逃逸争夺了一丝空隙。 穆海跳到夏天的身边,了脖子,似乎在试探脑袋还在不在上面,然后忍不住多看了名长风两眼,原来大名鼎鼎的海九溟不是因为相貌太丑才戴着面具。虽然相貌出众,可比起螭曈,还是差点。“怎么办?” “凉拌热拌一起办。他不是来办我的,让一个大当家来抓捕逃犯,似乎大材小用了点。碰着我,纯属他的运气,”夏天哼笑一声,“但是让我看清他们的勾当,也算是我的运气。你说——如果北王知道自己的妃子跟自己的仇人勾结到一块,他会怎么样?恩?瑶姬——” 瑶姬以为是自己的面纱出卖了她的身份,于是慌忙确定,却发现它完好的蒙在脸上,但仍然感到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因为我讨厌你,呆在讨厌人的身边,我会浑身不自在。”夏天嫌恶似的扭动着身子,好像身体里钻了几只蚂蚁。 “我本不认识你!”瑶姬低声呵斥着,不明白夏天是怎么认出海九溟跟她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借着死人的名义……劈腿了?”夏天饶有兴味的瞥着瑶姬,她能发现她看名长风,也就是海九溟的眼神有多么的痴迷,“继妹妹之后,又是人家的老婆么?海大公子果然多情。哦,卫风怎么样?最近过的还好吧?”夏天原是想奚落海九溟,没想到得到的答案却是令她发怵的。 “死了。”简单的两个字,就将夏天的问题填满了。 “死了?”夏天有些不相信,“病死的?纵欲过度死的?还是得瘟疫死的?” 海九溟扯起一抹冷笑,“卫修怎么对待我妹妹的,我就怎么对待了她的妹妹。” 想起被人分食的场景,夏天的胃里便一阵恶心,同时也不忘唾弃他,“海九溟,你真让人恶心。” 瑶姬不管卫风的结果会怎样,但是听了海九溟的诉说,她还是感到害怕,难道自己对他来说,是个彻彻底底的工具? 第九十五章 相顾无言在线阅读 第九十五章 相顾无言 肉文屋 / 第九十五章 相顾无言 第九十五章 相顾无言 第九十六章 非鸿之死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六章 非鸿之死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六章 非鸿之死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六章 非鸿之死 炽热的夜晚,夏天相当怀念在东国的那夜凉似水的夜晚。忍受不了房屋里的闷热,她早就命人将床铺搬到窗口旁边了,如此这样,她还是忍不住在窗口哀嚎,“热死了~~” 海九溟的房间就在夏天的上方,听到她的声音,他不知为何想起非天在消散前所说的话。他不是不信的,但是这世上真的有超越生死的人存在么?否则的话,非天为何会说东方天是生死循环的例外?如果东方天没死,她又在哪?这点海九溟很清楚,东方天的尸体是他亲手埋葬在海中天最高的山岭上的。身体化为尘土,灵魂又归何方?开门的响声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他有些不悦瑶姬打断他的遐想。 瑶姬背手将门闭上,走带海九溟面前摘下面纱,跟他对视,有些强迫的味道,“对你来说,我真的是你对付卫修的工具么?” 海九溟扯起嘴角,“不愿意的话,你大可以回去。” “都到了这地步了!”瑶姬抓住他的手,“我什么都给你了,甚至,我从没有想过孤注一掷……背叛他的后果,但是我知道,他从来没有爱过我。我只想知道,对你来说,我到底是什么?”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在长久的不被需要的状态下,人们都是渴望依靠的。 “你想是什么,那就是什么。”海九溟的声音魅惑极了,隐隐约约,他听到了窗外呕吐的声音。 不是夏天愿意偷听,实在是他们两方离窗口都太近了。所以上面的对话被她听得一清二楚,于是,她想到了曾经的广告词,不由自主就模仿者念了出来,“我是你的什么?你是我的优乐美啊,啊?原来我是茶!?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里了。” 她的话音还未落,就听到自己的房门被强力破坏的声音,她慌忙从床上跳了起来,冲着来人招手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她现在可只穿了背心和小短裤啊。 海九溟还有些自觉,主动转身背对着她。同样身为女的瑶姬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两三步冲上前问道,“你到底是谁?” 夏天一边穿衣服,一边撅着嘴,摇头说,“这个问题太难了,换一个简单的。”说着,她开始提裤子,并冲着海九溟伸着脖子道,“你别回头哦,我还没穿好。” “骗子!”瑶姬上下打量着她,始终想不到在哪里见过这号人物。 听了瑶姬的话,海九溟才意识到他的这种状态有多么可笑,想他识女人无数,还在乎这点礼节么?于是他便转回身,可就在一刹那,夏天又把提上的裤子给扒了下来,暴露了她雪白的大腿和若隐若现的幽处。他狠狠地一咬牙,又背过身去,明明知道她是存心耍他玩,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能怎么样呢。 “海九溟,你为什么不杀了她?还是你要告诉我,她对你没有一点威胁存在?”瑶姬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此刻她的心好乱,也好怕。做过太多背叛的事,背叛过太多的人,已经让她觉得草木皆兵了。 “什么啊,”夏天淡淡的说,“你最憎恨的人死了,我还以为你会十分痛快呢。参加她的葬礼的感觉怎么样?”她仰望残月,神情落寞,“应该没有那么开心吧,你是不是害怕会出现第二个她?”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瑶姬抱着头大喊,此刻她的模样不再是那么美丽了,却是带着一点狰狞。 “没人跟你抢,无论是东西,还是男人。”夏天看了一眼海九溟,继而将视线重新放在瑶姬身上,“因为我从没有爱过那些。是你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还有,别以为你能逃出卫修的手掌心。” 听到最后一句话,瑶姬几乎要崩溃了,她知道自己做了多么可怕的事,她背叛了卫修。她是下了莫大的决心才有准备承受后果的自觉,在脑海里挣扎在两个男人中间。二者只能取一,她到底要如何选择?突然之间,卫修的面孔变得清晰无比,只见亲吻过她无数遍的薄唇掀动着。在痛疼欲裂中,瑶姬还是听清了他的话语,“杀死他……然后,自己也去死吧。” 瑶姬不知从哪拔出一把匕首,径直向海九溟的背部刺去。常年习武经验,他又怎会没有发现身后的危险?一转身,一反手,便将瑶姬制服了。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点头绪也没有。 “她被卫修催眠了,”夏天似乎早料如此,“祝你好运。” 等到海九溟再次抬头的时候,夏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窗口边了。早已听到动静的穆海,早就驾着马车准备在夏天的窗下。迎着烈风,夏天和穆海一同坐在车夫的位置,滚烫的风吹在脸颊几乎将人灼痛。 “好热——”夏天抱怨着,“好痛——” 穆海以为她说错话了,准备笑她的时候,却看见她的右手抱着左肩,但是那里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怎么了?” 夏天拨了拨湿漉漉的头发,疼痛只有一阵,现在已经找不到疼痛的源头了,对这,她也相当茫然,“不知道。” 就算没有夏天的吩咐,穆海也知道他们的下一站在哪。但是离出城还有一大段距离,在夜间散着蒸汽的街道中央迎面跑来一个娇小的身影,踉踉跄跄,终于摔倒。穆海赶忙停住车,否则整辆车就要从地上的女子身上压过去了。 夏天下车扶起了地上的人,看清她的脸孔,吃了一惊,“唐果,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果累的气喘吁吁,身上布满了血迹,脸上也溅了一片,在她晕倒之前,只说了四个字,“湖心小筑……” 那个地方,夏天只去过一次。就算不记得路,但是看情况是刻不容缓的,夏天赶忙将唐果搬上车,指挥穆海往湖心小筑赶去了。在车上,夏天检查了唐果的身体,并没有受伤的痕迹,但是她身上的血是哪里来的?一个人流这么多血,命堪忧啊! 湖心小筑已不是夏天当初见到的那样,除了湖心中央的房子,周围又加盖了几间房屋。夏天以为是自己记错路了,但是当她听到小筑内传来的银翘的悲痛的哭喊,她便知道这里便是目的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夏天顾不得车上躺着的唐果,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将木桥踩得咯吱响。越接近小筑,血的味道越浓厚,而银翘的声音也越清晰。一室赫然的血,血泊中躺着三个人,银翘跪伏在人事不省的临风的身边,除了哭,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另一个倒下的大人便是冷君莫,他的左手还攥着武器。非鸿小小的身子就如浮絮一样虚弱,一身的血污将他的小脸映的十分苍白,已经看不出生命的迹象了。 夏天慌忙给这三个人把了脉,两个大人都活着,可怜非鸿夭折了,身上最致命的地方,便是斜在口的剑伤,那痕迹和君莫手中的剑锋是吻合的。君莫身上,除了颈上的一处淤痕,并没有其他明显的伤口,而临风就不同了,他的肩上有三道深浅不一的血痕,皮外翻,看似是某种野兽抓的。伤势虽重,但没有命之忧。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整个屋子就像是被血水洗过一样,触目惊心,夏天原本对血迹很过敏,让她置身其中还能保持相当的冷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是今天那个把我们带回来的男人……” “是栖凤……哦,不,是螭曈把他们伤了?”夏天不敢相信他会做这么过分的事,而且死伤的人都曾是海家的人,这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银翘泣不成声,让夏天等的有些不耐烦,于是她低吼道,“别哭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银翘被吓住了,最后还是磕磕巴巴的将事情原委道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鸿的爷爷把我们带回来之后,才知道君莫和果果也在这里。方才——”这出悲剧对她来说,就像是上一秒发生的,她仍未能从可怖的场景中挣脱出来,“临风让先生瞧病,君莫从果果那里知道我们也来了,便来看我们,可君莫刚进来,不知怎的,他跟临风两人都疯了似的刺杀先生,先生没有防备。非鸿……”她看着那具安详的身体,泪水更汹涌了,“非鸿跳到先生背后,为他挡下了那一剑。临风……临风竟然拔出匕首刺进了先生的口,之后的事发生的太快了……等一切平静下来,就成了现在的模样,先生也不见了。” 夏天查看临风的伤口,只见他的心脏附近有一阵小小的鼓动,但她直觉,那不是心脏的跳动。她试探着触那个跳动的地方,触手很坚硬,“这是什么?”她像是受到了启发,转身扒开君莫的衣服,同样的地方也是相同的情况。“准备针线。”夏天决定一探究竟,可看银翘失神的模样,她不由的咆哮起来,“去给我拿针线来!” “我不知道……” 夏天本不给她反驳的余地,“那就去找知道的人!” 当银翘重新回到小筑的时候,是跟唐果一起,穆海随后。看了一室的惨象,穆海的心神动了动,但更快的冷静下来,单膝撑在夏天身边问道,“我能做什么?” “去里把天慈叫起来!”说着夏天就已经拔出匕首,沿着手指覆盖的方向,首先将临风开膛破肚,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一幕,几乎让所有人站立不住,“原来他们就是这么控制海家的人的……” 第九十六章 非鸿之死在线阅读 第九十六章 非鸿之死 肉文屋 / 第九十六章 非鸿之死 第九十六章 非鸿之死 第九十七章 协议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七章 协议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七章 协议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七章 协议 移植在临风和君莫口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在夏天看来,那就像一颗小心脏,可从它周围延伸的触角,让它看上去又像是小章鱼,湿濡着跳动。夏天打心眼儿不喜欢这玩意,“还好不是连在心脏上。”她小心再小心的将那些附着在血上的触角用匕首的尖端剥掉,看上去这东西是个软体动物,实质上异常的坚硬,被挑落在地上的时候,还与地面撞处了声响。将君莫身体里的那个也用同样的方法拨开的时候,她才安心干差那两个小玩意。 银翘和唐果颤抖着手,分别给临风和君莫缝着伤口。 “桃核?”夏天看清了那两个东西的模样,她将匕首狠狠地扎进了桃核里,从里面竟然流出了鲜红的血。夏天突然觉得这两个核结合在一起才是整个心脏。只有靠近了,桃核才会发出共鸣,然后强迫被它们寄生的人执行被赋予的任务。但是这个任务为什么会是猎杀螭曈?螭曈跟海家有什么恩怨? 这注定是个不眠夜了。穆海没有花很长时间就把天慈请来了。她带了一队人马将湖心小筑周围封锁。不管这种做法有无必要,因为湖心小筑本就是个隐蔽的地方,一般人是不会接近这里的。天慈本来要例行公事询问夏天一些状况,但是后者却经过她和穆海,脸色有些难看,“我出去透透气!” 血的味道几乎要剥夺她的呼吸。夏天独自沿着湖畔走着,让月光下清凉凉的湖水和幽幽丛林里的青草味平复胃里恶心的冲动。突然,她听到一阵呜咽声从丛林的深处传来,起初,她以为那是婴儿的啼哭,但是细细听来,又像是某种动物的呻吟声。夏天循声而去,终于接近了那个声音所在的地方,“嘿,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一只可爱的小狐狸,但是它的样子实在不怎么好,左半身几乎被血浸透了。看起来这个小家伙很会博得人的欢喜,那双眼睛总会博得人的怜悯。“小白,你怎么跑到这里了?”小家伙的眼神似乎在控诉,他才不是什么小白。“你在流血,让我瞧瞧。”夏天将领花扯了下来,为他包扎,“算了,不叫你小白了,太俗了,”她将小狐狸平举到眼前,“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让我觉得有好多事应该想起来,但是——我忘了什么么?” 回到小筑到时候,夏天发现天慈带来的医疗队正在为临风和君莫止血,“给我一点止血药。” 在她出去散步的时候,天慈就将她打量了遍,全身上下干净爽快,“你没受伤,要止血药做什么?” “不是给我,是给它。”夏天将小狐狸举到天慈面前,似乎吓到了她。“害怕什么?不觉得它很可爱么?” 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怪?天慈挤眉弄眼连带龇牙咧嘴,但是当她看到那双闪动着无辜的灵眸时,她就直接败北了,“给她止血药。”然后,她转过头问道,“你给他取名字了没?” “没有。” “那曈曈怎么样?”天慈有些小心翼翼的提议道,并观察着她的神色。 只见夏天一脸嫌恶的唾弃道,“比小白还俗!”但她还是接受了,“不过听上去不错。感觉就像是在奚落某人。” 天慈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审视着夏天,后者正跟小狐狸玩的正欢。从某种意义上,只有她一个人高兴,小狐狸被她举得都要吐了。“死人了,你没有一点不开心么?” 夏天这才饶过小狐狸,此刻才认真思考了天慈的问题,她自己也觉得奇怪,非鸿死了,她为什么一点悲痛的感觉也没感受到,这是件很神奇的事。就像原本波澜壮阔的湖水突然之间被什么东西抚平了,就在她换了身体之后。“不知道,但是很平静。” “你变得无情了。”虽然她在没变之前就已经很无情了。 “并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死亡并不是那么可怕,只是可开始而已。” 夏天的话让天慈受到了惊吓。经历死亡太多的人,反而不觉得它有多么的可怕。夏天伸了个懒腰,拎着小狐狸的后颈,便向屋外走去,“我要去睡觉了。” “这种时候你还睡得着?”天慈的瞌睡虫都被驱赶跑了,这件事估计得成为她这几晚上的噩梦。 “我大概一个星期都没有休息好了。在船上睡得时候,还差点掉进海里。”夏天揉着小狐狸的毛发,惊叹着,“哦哦,你到底用了什么洗发水,手感这么好。得给你洗洗澡,哦,对了,让我看看你是公的母的。” “......”不止小狐狸,就连天慈也无语了,“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啊!” 夏天几乎是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这里没有凤仙楼的炎热,舒爽的空气自然而然的让人放松。伏在她身边的小狐狸将绑在左肩上的领花咬开。当他的毛发退去,渐渐形成一个人形。赤裸的肩上有一道早已结痂的伤口。螭曈轻轻的将双手撑在夏天身躯的两侧,让自己的动作不惊动到熟睡的人。他就像对待恋人那样抚顺她微乱的碎发,“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这一晚,夏天睡得着实踏实。但是心里有牵挂,第二天,她起的格外早。一夜未睡的天慈双眼周围隐隐布着黑晕,她接过夏天扔来的东西,抱在手上才知道是那只小狐狸。她不由的怒吼道,“他可是病人!” “哦,那就交给你照顾了,给我备辆马车,给点银子。”夏天站在门外的小桥边上洗漱着,不待天慈有疑问,她便说,“我要去西国。” “你去西国做什么?” “是阿芙蓉的事。我要一把火烧了他们的窝!” 天慈知道这事刻不容缓,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户人家正在遭受阿芙蓉的荼毒。她犹豫着,不能让她只身犯险,“你......你把穆海带去吧?” “哟哟,瞧瞧你勉强的样子!”夏天一脸嫌弃似的,“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这时,小狐狸在天慈的手里蠕动了一下,她立即会意,“那就让曈曈陪你去吧。” “一只小狐狸能做什么?能做饭么?捡捡骨头还差不多。”夏天将漱口水吐进湖里。 “他的鼻子比你灵。”天慈胡诌了一个理由,还真被夏天勉强接受了。“哦,还有一件事,非鸿的尸体消失了。” “不见了?”夏天用另一种定义诠释着。 “不是不见,是消失。这间屋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被我的人守着,我们准备给他办个葬礼,但是等到去搬他的身体的时候,他就那么消失了。”天慈到现在还没有接受这个现实,这些事都太离奇了。她给夏天准备的行装一一俱全,足够她这一路上吃喝了。没有留下来吃早饭,夏天就上路了。 别人不知道的是,夏天正赶往的西国,实际上已经被北国接管了。为了控制西国王室,卫修的力量已经深入西国王。老西王昏迷不醒,都以为是邪病缠身,实则是为卫修的催眠术所困。太子柳如绘日日萎靡不振,卫修以琳琅为人质,还控制了千默。卫修坐在原本属于西王的王座上,神情玩味,而朝下臣子只有千默一人。 “同样是王座,坐在上面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卫修感叹着,“我的阿芙蓉四国化得销售可多亏了你啊。这样,我卫修就可以不战而胜了。千默,让你将阿芙蓉卖到你的乡土东国,是什么感觉呢?” 千默无畏,心里唯一担心的就是琳琅的状况,“那我可以去见琳琅了么?” “当然,这是孤给你的奖赏嘛!”卫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张狂的笑了起来,仿佛他已经是世界的王。 千默迫不及待的要赶往幽禁琳琅的皇,却被一个工人拦住了。“驸马殿下。”虽然千默跟琳琅没有完婚,但早已是公认的我驸马。“门外有个人叫小的将这个给殿下。” 千默接过一看,那是一条蓝紫色的发绳,本事属于他的,但是他送给了那位已经不存在的人。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慌忙将发绳塞给那位人,“叫她走!” “叫谁走啊?”冷不防出现在千默身后出现的卫修扬声说道,“放那个人进来。”在人离开的时候,他将那条发绳抽了过来,“这东西好生眼熟啊。” 夏天驾着马车,载着给她引路的人,横冲直闯,一路飙到指定的地方。可到的时候只有千默一人站在那里,“发生什么了?这里好安静啊。”夏天在千默面前停下,扬手在额际示意了一下,算是行礼了,“你好,俺是从东国来的。” “来这里做什么?”千默警惕的问。 “我是为阿芙蓉的事来的。”夏天开门见山,“请你不要在将阿芙蓉运往其他国家了。” 突然之间,侍卫们齐刷刷的围拢过来,全将矛头指向了夏天。这时,从千默身边的庭柱后走出来一个人,便是卫修,“孤还以为是什么千军万马呢。抓住她!” “等等!”夏天扬手阻止,“如果没有见到千默,我还以为自己到了北国呢。上面的那个北国来的,你有多久没有见到自己的老婆了?连老婆跟人家走了都不知道么?你再在这里展开你的雄图霸业,你的本家,就要没有了哦。” “我很好奇,你是谁?”卫修将手中的发绳搁在鼻头,深深的吸了一口上面的气息,闭眸沉思道,“味道没变呢。” “我嘛~”夏天自恋的扬了一下头发,“是一个游走在正义和邪恶之间的谋士。” “哦,那你一定很聪明。我倒要看看你的小脑瓜有多么有用。”卫修似乎很享受和她交流的时光。 “东国已经阻止了阿芙蓉的流通,这件事能不能说明什么?”夏天随意到,貌似除了这件事,没有其他可以值得炫耀的了。 卫修沉思着,“那就让我想想怎么处置你,”看着她的身形,他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在海中天闹事的是你?” “不是我,是我们,我一个人可干不了那么多事。”夏天傻笑着,“没想到这件事已经广为流传啦,哈哈——” “很好,我要知道海中天的路线。”卫修的语气中带着命令的味道。 “好啊,下次我去海中天的时候,顺路稍上你。”夏天表现出一副慷慨的样子。 “什么时候?” “等四国都太平的时候。”夏天冲他眨了一下眼睛。 卫修犹豫着,“要我怎么相信你?” “我想弄清我是谁。而我的身世似乎和海家极有渊源,事情结束后,我想弄清这件事。” 卫修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会让你看到满意的四国,但是请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两人的协议达成,但是夏天始终不明白,卫修为何执意要去海中天,这种欲望似乎比他想要征服四国的欲望还要强烈。 第九十七章 协议在线阅读 第九十七章 协议 肉文屋 / 第九十七章 协议 第九十七章 协议 第九十八章 柳如绘之死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八章 柳如绘之死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八章 柳如绘之死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八章 柳如绘之死 夏天得到了优待,在西国的王里吃好喝好,但是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没几天,她就觉得厌烦了。结果便是,她绕过看守,在皇里乱转。找到了幽禁琳琅的地方,她就像一个杂技演员一样从梁上挑了下来,惊吓到了整照料西王的琳琅。还好她及时的捂住了琳琅溢出尖叫的嘴,夏天嘘声道,“别怕,别怕,我是来帮你们的。” 琳琅点点头,开始打量奇装异服的人。可夏天伸着脑袋往床上看了看,年迈的西王正安详的躺在那里。“西王不醒,掌权的不应该是太子么,怎么会让卫修乘机?” 夏天的问题似乎戳中了琳琅的伤疤,只见她神色闪烁,一双眼睛向隔室瞟去。随着她的视线,夏天也忘了过去,于是她走过去,打开了们,首先冲出来的是回不去的烟雾,扑鼻而来的是异香,烟雾中音乐可见一人侧躺在榻上,不住的吞云吐雾。夏天抢上前,将柳如绘手中的烟斗拍打掉,并开窗放掉一室的烟雾。她这才看清,柳如绘已不是当初的那个风一样得男人了。如今他形容枯槁,面色如蜡纸,双眼暗淡无光,甚是身上还散发着一种腐臭,若不是他起伏的膛出卖了他,别人还以为他已经是个死尸。 夏天捏着他的脸颊,“你竟然吸毒!”而且有一段时间了,“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你的风度呢?你的骄傲呢?你真让我感到恶心!”前所未有的愤怒席卷了她整个身心,她抢过他手中重新拾起的烟斗,“为了这个,你连自己的国家也不要了么?” “咔嚓”一声,完整的烟斗在她的手中折成了两段。看到如此,柳如绘似乎一下子活过来了,他疯了似的扑向夏天,大喊着,“你还我,你还我!” “你死了都比现在好看!”夏天躲过他的攻击,瞪着他狠狠地说道。她扯下周围的绫缎,将柳如绘的身体绑在了柱子上,并吩咐琳琅,“除了一日三餐,什么都不要给他。” “你到底是谁?”琳琅看得出她是真心要帮他们,但是一个人又怎么能对付的了千军万马? “别问我是谁,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夏天神色黯然,突然房门大敞,五六个侍卫冲了进来,将她吓得后退。夏天以为他们是来拿她的,不料,这几个侍卫分别站到了两边,似乎在迎什么人。 果然,只见卫修大步流星走来身后跟着千默。见到夏天,他挑了挑眉,然后左右觑着本事守在门外的侍卫,便知她不是从前门进来的,“你居然在这里。” 夏天失望的抱着双臂说道,“我以为你知道。” “也好。”此时,他又看见了被绑在柱子上的柳如绘,扯扯嘴角,没做评判,“我正要将西王叫醒,把权力还给他。而且我已经收回了在东国和南国销售的阿芙蓉,并烧了原产地。那么,我们什么时候起程?” “你要我怎么信你?”夏天问了相同的话。 卫修似乎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证明他刚才所说的,“绛紫沉湎毒瘾,空竹和衔月成亲了,我没动他们,你觉得这样如何?”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承诺,但是等到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脱口而出了。 “好,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夏天说道,“就你一个人,你不能把你的水军带上。” “……我答应。” “等我接到来自东国的书信时,我们就可以走了。”夏天带着疑问离去,她不敢问卫修去海中天的目的,她怕得到的答案事让她失望的。 卫修等人也离去了,千默留下帮助琳琅照料转醒的西王。可多日缺乏营养,让他变得十分虚弱。看上去,本来就年迈的他又苍老了三十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年过九十的老者。在千默的搀扶下,他缓缓坐起,一眼便看到被捆在柱子上的儿子。那是西国皇室唯一的血脉啊,怎会沦落如此?思及此,他老泪纵横,“琳琅,为父时日无多,西国的担子就交给你了。”说完,他重新将视线放在柳如绘身上,看他颓败的垂这头,了无生气,如木偶,“儿啊,儿啊——”等到他再要唤第三声的时候,圆睁的双目便永远的闭上了,枯瘦的手从琳琅的手背上滑到了床边,身体的重量覆盖在了千默的膝上。 “父皇,父皇!”琳琅哭喊着,可任她怎样叫喊都唤不回了,甚至也惊动不了迷蒙中的柳如绘。万分悲恸的气息席卷了西国,老王已逝,太子无能即位,身为女子的琳琅要如何担当大任?当对自己的不确定化为决心的时候,她对千默如是说,“默,帮我——” 在千默登上西国王位的那一天,柳如绘也去世了。对此,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新王为铲除异己,将原太子给杀害了。有人说原太子是死于毒瘾。有人说原太子心觉愧对西国而自杀——总之这件事成了西国史上永远的谜题。参加完柳如绘的葬礼之后,夏天和卫修便登上了去往海中天的大船。 “小狐狸挺可爱的。”在甲板上,卫修突然冒出了一句。 “嗬,”夏天异样的打量着他,“你对可爱真的有概念么?我怀疑——” “你以为我无情么?”卫修苦笑着,有一点点明白夏天为何会这样看他,“坐上了这个位置,你对所有的看法都会在潜移默化的改变。想要的更多,得到的仍觉得不足够。” “那是因为你们输给了自己,输给了欲望。也许你还没意识到,跟臣子一样,你们同样是俘虏,是欲望的俘虏。”夏天喃喃着说道,不是在教训什么人,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难道你就没有想要的么?”卫修反问。 夏天思考着这个问题,然后摇了摇头,“总是在需要的时候才想要某个东西。无欲无求,很难做到这一点。不过如果需求太过分了,总觉得是自己的等级水平不够。这点,除了自己,你不能怪别人。” “能做到那样么?”卫修扶着船舷仰天问,像是在问夏天,更像是在问自己,大概等到哪天不想要的时候,才可以到达那样的水准吧,“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名字啊?”夏天一手揉着脑袋,一手安抚着小狐狸,“有很多。比如东方天,夏天,天下之类,哦,最近我又知道有了一个新身份,你知道莳萝是谁么?” 卫修本来想的大笑,可是听完他最后的话后,他竟然皱起了眉头,“封神者?” “封神者?那时什么东西?”跟封神榜有关么?夏天有些不着头脑。 “传说她可以助人成仙。”卫修仔细打量着夏天,“但是我们从来不知道她居然是一个人。” “那你以为是什么?” “神仙。”卫修脱口而出,“而且我一直以为她住在海中天。” “为什么?该不会又是海家的人造谣的吧?” 卫修异样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怀疑,“你是真不知道?”看着她坦然的神色,卫修开始解释,“四国原本不是四国,它原来是一个大陆,被海洋包围,但是海家族人被驱逐后,他们便用异术将大陆五分,除了四国外,他们所在的海中天便是第五块大陆。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那个传说,但是我不明白,四国那么大,他们干吗要居住在那一块地方?他们不是很想征服四国么?我查了很多事,发现,与其说他们是在征服四国,不如说他们是在找什么东西。找能够助他们成仙的工具,或者是人。我知道他们搜集四国之内所有稀奇的宝贝,但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宝贝的人不会自愿将它们交出来,于是海家便习惯了掠夺。” 夏天听得津津有味,就连她怀里的小狐狸也盯着卫修直瞧。“那他们为什么不选择其他地方住?” “因为海中天是起源地,传说那里是神仙们降生的地方,于是海家的人想,那里应该也是成仙的地方。所以很久很久的守在那里。”卫修迎视着夏天的坦然的双眼,“你知道什么吗?” 夏天摇摇头,“完全不着头脑。” 这时一只信鸽闯入了他们的视线,夏天知道那是楚辞特训的信鸽,于是她抓起信鸽,将绑在它腿上的信笺取了下来,看完之后,夏天大惊失色。 “怎么了?”卫修禁不住问。 “现在,海九溟的船和我们的,同在一片海洋上。他在南国抓了很多人。” 其中就有天慈,穆海,临风,银翘,君莫,唐果。原因不为其他,海九溟在南国的时候得知了在湖心小筑发生的事,于是他知道了他之前不知道的事——长老通过某种邪术纵海家的人。这件事让他很愤怒,放弃了去北国的念头,直接挟持了那些人赶往海中天了。这不算一个好消息,夏天忐忑的说道,“我可不确定我们还有没有命回来。” 第九十八章 柳如绘之死在线阅读 第九十八章 柳如绘之死 肉文屋 / 第九十八章 柳如绘之死 第九十八章 柳如绘之死 第九十九章 小狐狸的身份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九章 小狐狸的身份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九章 小狐狸的身份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九十九章 小狐狸的身份 前后两次踏上海中天的感觉截然不同,,第一次就像发现了新大陆,可这一次,夏天看着曼舞的桃花,觉得这里也就那么回事,最后的一点兴奋的感觉也被桃花背后的那个恶魔式的存在剥夺了。如果可能,夏天不想再面对那个树人。当他们的船还没靠岸,便听到海中天的瞭望台上的号角声,沉闷而久远,聚集了好些弓箭手。 看着这场面,夏天回头给卫修说,“我不想当靶子。” 卫修扬手命令,“停船!” 夏天久久的望着海岸,在弓箭手中竟然发现不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些人都跑哪去了?卫修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于是便问,“你在想什么?” 夏天懒懒的看了他一眼,“我在想,要不要举个白旗,这样对峙下去谁都不好过。” 卫修接受不了这个提议,因为他从不言败。终于,他等得不耐烦了,脚步踱到夏天的面前,“就没有办法了么?” “有。”夏天清了清嗓子,向岸上喊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能传到多远,有多少能传过去,姑且一试也无妨,“告诉你家主人,北王卫修,前来拜见。” 听她将自己的身家全抖落给对方,卫修不禁慌了神,“你怎么能把我的身份告诉他们!?” 夏天耸耸肩,“你该不会想偷偷上去吧。” “当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夏天觉得自己做了好事,而且她不觉得这有多么让人难以接受。”你就等着他们八抬大轿把你迎过去吧。“ 八抬大轿没有,倒是有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亲自上阵——海家当家海九溟,前任当家夜童,被封为海家战神的海楼云,还有海家仅剩的三位护法。看到来人,夏天指示道,“把船靠过去吧。” “我的人呢?”夏天一跳下船便问。 “你的人?上次在海中天闹事的人就是你吧?我们还没质问你呢,你倒先来找麻烦了!?”海楼云气愤难平,天知道非天去了,有多么大的担子落在他身上了。他几乎都挤不出时间来陪娘子。 “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夏天说的理所当然,“你们想要回你们的东西,就把我的人放了。” “你的人?你的人在哪里?海临风么?冷君莫么?别忘了,他们可都是海家的人。”海楼云容不得背叛者,对待他们的态度也相当的果决。 “他们的命是我救的,他们的女人都是我给的,而且别忘了,他们跟海家脱离关系了。”夏天扬着下巴鄙夷着他,好像道理都在她这。 海楼云看不惯她这副傲慢的态度,管她是女人还是男人,先打了再说,于是,比思考先行一步的就是他的拳头。可在他出手之前,夏天比他快一步,伸手在他的膛上,五指变换着游移一阵,便定的海楼云动弹不得。 “化功点大法!?”海楼云运功冲破道的时候突然发现,他提起的力量几乎都要散光了。而且他深知这套功夫是非天独家的绝门功夫,至今只传给了一个人,那就是东方天,曾有一次,他可是深受其害,“你怎么会这门功夫?” 夏天吹着手指头,就像个真正的牛仔吹着枪口,“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下我可以问了吧?我的人呢?” “他们很安全。”海九溟低沉的道,“被我安顿在香水小榭。” 夏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原来你还没有无情到丧心病狂的地步。曈曈,我们走——” 看到跃上夏天肩头的小狐狸,夜童突然唤住她的脚步,“等等,那只狐狸……” 夏天看着满脸疑色的夜童,伸手搔了搔小狐狸的下巴,“怎么了?你也想养一只?” 夜童尴尬的笑笑,那样的狐狸他才养不起。“你不能带着他上岛。” “为什么?就因为他比你可爱?”夏天不满的嚷嚷着。 “不是——”夜童苦笑着,他到底跟这个女人有没有一点共同语言啊!“是这个岛的问题,我父亲——”他的话未完,忽来一阵风,风中席卷着无数花瓣,向夏天而来。 花瓣在风中自然形成了一道囚笼,就在它要接近夏天的时候,突然转向,向跳跃下来的小狐狸而去,继而随着狐狸消失的方向,那道粉色的囚笼也不见了。“曈曈,曈曈——”夏天唤了几声,跟着往前跑了几步,却怎么也看不到小狐狸了。然后她愤怒的转向夜童他们,“见鬼的,这个岛到底有没有一点正常的地方!” “我很抱歉。”夜童真心诚意的说了一句,“这个岛存在的价值远远超乎你的想象。我父亲在岛上花费了一些心思,是专门来对付那个妖的。” “妖?”夏天诧异道,“你说——”她指着小狐狸消失的方向,“你说他是妖?”她突然笑了,笑的很鄙夷,“见鬼,我要去找那个妖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说完,她就向曈曈去的方向跑走了。 可当海家人的视线寻找的时候,不止夏天,就连卫修也不见了。夜童见海九溟正要去追夏天,他喊道,“站住,你追上去做什么?无论她轮回何时,轮回何地,他们千百年的情感都潜藏在她的灵魂深处,不是你可以改变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卫修!” “喂喂,在找人之前能不能先把我的道解开?”海楼云哀求着,他可不想一直保持着这个难看的姿势。 “等两个时辰过后,道会自动解开——”夜童后面的话不言而喻,他们都不会非天的那门功夫,自然也不会解了。 “喂喂,我也可以帮忙找人啊!”海楼云再次哀求。 “我知道在哪可以找到卫修。九溟,你带人到桃园看看,卫修一定在那里。”夜童肯定的说道。 “桃园?”在海九溟失神的时候,三位护法早就先去桃园查看了。 “没错,很久以来,卫修对长生术一直很痴迷,他一定是去桃园摘蟠桃了。” 原来这就是卫修到海中天的目的,看来他还是逃不了沦陷在帝王庸俗的欲望中。 从成片的沙滩到成堆的礁石,夏天唤了一路,方才她明明看到桃花消失在这个方向,在海水中还有它们的踪迹,可怎么就是看不见小狐狸呢?“曈曈——曈曈——”夏天再次呼唤,看了看两米多高的礁石,想着站在高处应该可以看得更远,说不定能找到小狐狸呢。于是她边爬了上去。可就在礁石的背面,她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栖凤?哦,不,螭曈,你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螭曈浑身螭曈的站在水里,乌黑的发似乎是被海水打湿了,贴在他的身体上,亲密无间,“你这人还真有情调,洗澡都跑到海中天了。” 螭曈不语,似乎在等待什么。可超不识趣的夏天,视线越放越低,从他宽阔的膛一路游移到他两腿之间的雄伟,她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果然是个纯爷们。”她突然记不起是谁告诉她的,说栖凤,也就是螭曈是个阉人来着。又过了几秒钟,夏天转身背对他,“你看见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狐狸没?” 螭曈看了看自己的下身,一脸难色,心里还较量着他跟夏天到底谁的羞耻心多一点。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夏天不耐烦的转回来,可螭曈已经穿好不知从哪来的衣服了,“你别告诉我,你就是那只小狐狸。” 螭曈轻盈的一跃而起,稳稳当当的落在夏天的身边。夏天张大嘴巴,惊叹他的功夫,看了看下面的水沟,又看了看螭曈,这上下可有两米多诶!可螭曈就好像事被一阵风吹上来似的,夏天合上下巴,摇头吼了句,“我讨厌轻功!” “你也可以。”螭曈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就像流淌的溪水,温柔潺潺,“只是忘了。” “忘了?我记可好了!”夏天不满的嚷嚷着,见他要走,便喊道,“你要去哪?” “是我们。”螭曈回头,牵上她的手,“我们要到岛的中央去。” “那不就是长老院?”夏天有些不依,“那里面有怪物。”】 “有我在,不怕。”螭曈轻笑道,他至今还不知道这个女子怕些什么,但是自从为凡人以来,她怕的东西似乎格外多。现在感觉,能保护到她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这天,笼罩在海中天上方的云层似乎格外浓厚,几乎铸成了一道厚实的城墙,而且还在不断的凝聚,不堆砌在一起不甘心,还是让自己密不可分?隐隐可见可闻闪电雷鸣交加,其下,人心惶惶,注定这天不平凡。夏天也感受到不寻常的气压,“天空怎么了?好像要破了似的。” “那就说明,我们可以回家了。”螭曈催促着,“快点。” 可他的脚步实在太快了,夏天几乎跟不上。于是,螭曈索将她拦腰抱起,一路腾空向着长老院飞去。从高处看整个桃花岛,不同的视角,不同的感受,细细长长的桃花排成了几列队伍,朝他们追随而来。“再高一点,再高一点!”夏天兴奋的尖叫着,“飞这么高我终于知道了一点——”她庆祝似的张开双臂,大声的呐喊着,“我没有恐高症!啊后——” 螭曈随她心愿,但是当他带着她到达了一定高度的时候,似乎碰到了阻碍,再也上不去了,此时,两人就像断了的线一样。螭曈没有松手,可夏天就这么从他的手里滑落下去了。来不及追上她下坠的速度,螭曈索变换身形朝她俯冲而去。一直张着眼的夏天终于亲自证实了螭曈的身份,如果他是妖,可她为什么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幕好熟悉?她处在同样的位置望着他,担心着他,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第九十九章 小狐狸的身份在线阅读 第九十九章 小狐狸的身份 肉文屋 / 第九十九章 小狐狸的身份 第九十九章 小狐狸的身份 第一百章 不求姻缘,只求与你长相伴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一百章 不求姻缘,只求与你长相伴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一百章 不求姻缘,只求与你长相伴 天下天下 作者:风止殇 第一百章 不求姻缘,只求与你长相伴 夏天感觉自己下降的速度变慢了,身下有一阵温暖的风将她托起,在螭曈能够挽救她之前,她就掉到了一个温厚的膛里。她从海九溟的怀里跳了出来,大叫着,“我想起来了,我是这么死的。”她接住了掉下来的螭曈,她看着螭曈的双眼,神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但是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为什么你一点也没有变?” “因为他是一个妖!”另一个人替他做出了回答,这声音里充满了糙感,就像经久未沉淀的沙子。而夏天也辨认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那个树人!晃眼四周,她这才发现,好巧不巧,她正落到长老院。 夏天一脸嫌恶的看着夜薰,不知何时,困扰树人的房屋被夷平了。此刻正完完整整的暴露他的丑态,身体四周延伸的树藤,让他看上去就像个变异的章鱼。“跟你比起来,他跟妖的等级还差远了。” 不知是谁,没有隐忍住笑意,夏天直觉这人是夜童。他这个做儿子的,似乎不怎么喜欢父亲。夏天的奚落,成功的惹恼了夜薰,并招来了意想不到的后果。数十道破土而出的树缠绕在夏天的身上,连同螭曈,首先是脚腕,一直延伸的全身。树将他们腾空而起,并与海九溟隔离。 “天下只有我夜罗族才有成为神的资格。”夜薰痴狂的呐喊着,“把转命盘还给我!” 螭曈变为人形,用自己的身体将夏天包裹,“夜薰,你再执迷不悟,休怪玉帝再将你族人贬谪!” “夜薰?跟叶迅的名字好像哦。”夏天喃喃自语,也许是巧合吧。 螭曈有些无奈,关键时刻,她竟然还有心思说笑!? “我执迷不悟?那你又算什么?你守护了她那么久,算不算执迷?”夜薰笑的奸邪,叫人好生厌恶。“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心里很不是滋味吧?” “她不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螭曈像是在害怕,但是更多的实在陈述某样事实,他的双手贪恋着她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宠溺,心疼和怜悯,接着,他像是对所有人呢喃,“她不会跟别人在一起,因为……她没有爱情……” 夏天看着他的那双波动着太多情感的双眼,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螭曈来说,是个太复杂的存在,像恋人,像亲人,像灵魂呼应的知己,“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我没有爱情?” “所有的事,你必须想起来。”螭曈捧着她的脸颊轻声说道,“当时的你太虚弱了,就把记忆存放在了我这里。你不能带着它轮回,否则负担太大了,我……”他的视线流连在夏天的脸上,似乎显得左右为难。 “要怎么做?”夏天坦然的迎视着他慌乱的目光。 当他们四唇相贴,夜薰放肆的高声大笑起来,“看看他们,看看他们,所谓清高,也不过如此。老天张眼啊,看看他们此刻正在做的事!” 当所有的片段凑成了完整的过程,夏天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夏天了,也不是东方天,或者说她可以是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人。从一开始,螭曈就把持着自己没有让这个吻变质。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让自己的行为变得理智的,他明明是爱极了那个女子。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事后,夏天砸吧着嘴说道,这可将螭曈打击不小,“就是感觉脑袋里多了很多东西,不刻意去想,那些东西是不会出来的。”然后她用一种很唾弃的眼神看着螭曈,“你们活的岁数很长的人,都这么脑痴呆么?”她又琢磨了一下记忆,似乎更加嫌弃莳萝的身份了,“史官!?我讨厌这个工作,我的历史向来不怎么好……” “你会喜欢的……”螭曈很肯定,大概有一段时间,他会不习惯这个多重个的莳萝。 “拿来!”不由分说,螭曈的面前便多出了一只手掌,将他给弄糊涂了,夏天解释道,“我的宝贝你别想独占。宝石在我这,扇子和转命盘都拿来!” 在旁人眼中,他们就像情人一样,无论夏天怎么任,螭曈都纵容着她。看的海九溟心中很不是滋味,看的夜薰也是越来越气愤。更糟糕的结果便是夜薰收紧了缠在他们身上的树藤,似乎要置他们于死地。 “别急着勒死我们啊!”夏天憋得脸颊通红,觉得腔内最后一丝气息也要被挤跑了,她赶忙喊停,“你不想变成正常人么?我可以用转命盘吧你身上的这些东西去掉!” 夜薰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几乎没有预兆,听了夏天的话后,他立即松开了对他们的束缚,将他们安放再地上,就像贵宾似的待遇,“当然,您是仁慈的。”他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也可以脱离苦海,为了这个,他宁愿向族人的敌人下跪。 夏天对着夜薰转动着转命盘,不消多时,他身上的树藤便一一退去。当他得到自由,不再为树藤束缚之后,他又变回了本,“仁慈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他的神情狰狞,可狰狞过后,立即变成了惊恐,他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它在变的苍老,变的疲惫,变的不再属于自己!他将双手摆在眼前,看着他们从年轻变的枯槁,他甚至不敢碰自己的脸,想象不到又多可怕,那才是最可怕的。“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我只是把你变成了正常人。”夏天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前前后后只有几十秒的时间,夜薰就从一个看似有为的青年变成了百岁的老人,“但是没想到杀死你的竟然是岁月。” 全身的老化,让夜薰无力的伏在地上动弹不得,可他的嘴里依然哭唱着,“王,我的王,你一定要替我报仇!” 这大概是海中天经历的最颓败的季节,好像被深秋之神席卷了一样,满岛的桃花被萧瑟的风吹起,无论是树上的,还是树下的。原本盛放的树木全都变成了光秃秃的枝丫。蟠桃的神效流失,卫修没有得到长生术。他亲眼见证了桃园的盛衰——就在它们衰败的那一刻,他突然听到一阵划破天机的长啸,仰头望去,上空的浓云向上升起,逐渐形成一道漩涡,似乎在等待什么人上去。 “你真的要走啦?”天慈有些舍不得,说实话,她真想螭曈变成的小狐狸,也想骑上去试试,当那家伙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似的,一直用威胁的眼神看着她。当他是小狐狸的时候,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威胁,但是当他变得比一个人还硕大的时候,就不那么平易近人了。 “啊,没办法,上面的人似乎在叫我。”夏天揉了揉头发,“我走了之后不要想我。” “臭美,谁会想你这个怪物啊!” 夏天没有跟他们一一告别,留的时间越长,只是徒增伤感,最后,她走到海九溟面前,抿唇道,“找个机会,我们得好好谈谈。” 当她骑在螭曈的背上时,天慈突然问道,“我们还会再见么?” “当然,你死了之后我会亲自把你的灵魂抓上去,不过现在你们要做的是,好好的活着。真的要走了,我怕上面的撑不了太长时间。” 就见一庞然大物载着流泻阳光的少女腾空而去,那坐骑的毛发如同燃烧的浮云,向上,向上,再向上,最终和真正的浮动融为一体。天上不过一刻,地上就发生了那么多事。对天上的人来说,夜罗王和莳萝归去不过是在上一刻发生的事,而这一秒,莳萝就以全新的面貌归位了。 “瑶池水明明在复原,为什么莳萝草还再枯萎?”在夏天……莳萝被众仙团团围去的时候,螭曈来到月老阁的情花田,令他震惊的是,莳萝草每况愈下,形态早已不复当初了。 “伤神呐,伤神呐!”月老揉了揉眼睛,长叹着,“莳萝草和这成片的情花相依相存,它把养分全都输送给了这片情花,你没看见这些花儿比以往开的更好么?” “为什么会这样?”螭曈不愿承认这样的事实,即使发生了那么多事,莳萝还是逃不了灭亡么? “这是她的选择……” 螭曈回到草阁的时候,莳萝早已翘着二郎腿在那里了,翻了一本又一本,不了解自己怎么能忍受这个枯燥的工作。每天除了写,还是写!莳萝提着笔在案本上画了几个圈,见螭曈进来便嚷着,“工作啦,工作啦!那天我一定要玉帝老儿给我加薪!这哪是人待的地方!” “我以为你喜欢。”螭曈低低的说着。 “还是在外面自在。你有没有想过再到下面走一趟?”莳萝魅惑的冲他挑了挑眉眼,“不用回答!”她在螭曈做出决定之前抢先说道,“我知道你想,没关系,给玉帝报备一声,他绝对会准许的。” “你明知道我不想……”螭曈用更低的声音呢喃着。 只见夏天刷刷几笔,就将写完的本子扔到了地上,然后拿起一个新的,又开始胡乱涂鸦。“哎呀,有法术就是省事——”她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开始用复制法术将最开始的那本上的内容滕到其他空白的册子上,“嘿嘿,我喜欢。” 于是,她抱着记事本同样内容的书册急急忙忙出了草阁。没多久,她就被月老揪着耳朵回来了。 “疼疼——”莳萝尽量放低身子来舒散月老的力道,“月老师傅,轻点——”她哀求着。 “你还叫我师父?我没你这样的徒弟!”月老一进草阁,就将莳萝扔给了螭曈,“看看你干的好事!” “怎么了?”螭曈看着莳萝通红的耳垂,有些心疼,但他还从为见过这师徒俩吵架呢。一定有什么原因。 “看看她写的什么玩意!”月老将一本书丢给螭曈。 螭曈拾起一看,便知这是方才莳萝抱出去的那摞的其中一本。他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道,在三十秒内,你不讲身上的其中一件宝贝扔向空中,以下内容便会自动消失!看到这,似乎没有人对下面的内容不感兴趣,于是螭曈翻到第二页,便明白了。一个堂堂正正的史官,竟然写起来色情小说,还是相当的露骨。 “我的处女作,免费送你了。” “你到底搜罗了多少宝贝?”螭曈苦笑着问道。 “没多少,有太白的葫芦,风婆的风袋,雷震子得槌……”莳萝将得来的宝贝一一数着,数一件,便塞给螭曈一件,“指不定你哪天用得上,我已经给玉帝请示过了,你想下凡的时候就下去,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绝对没问题。” 哗啦啦——螭曈怀里抱着的东西全从他垂落的双臂上滚落下来,“我知道了……”他泛红着双眼,将压迫在喉头的哽咽舒散在四肢百骸,“我会遵照你的意愿下凡去……”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月老突然意会了莳萝的苦心,看着螭曈的背影,他张了好几次口,始终没有叫出声,这世上本就没有等价交换的感情。直到螭曈的身影消失不见,莳萝才开口,“月老师父,夜罗王他们也快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告知他一声,就说我在情花田边等他。” 同样的场景不知发生了多少遍,却从没这一次的记忆深刻。就算没有月老的嘱咐,夜罗也知道在哪里能找到莳萝,她就在那里,似乎从未离去,可是看着她的时候,却觉得远了。夜罗凝视着她半晌,迟迟没有从花堤上下去和她会面,直到百草的到来。带着一脸的悔意,百草缓缓给夜罗行了一礼,便不再留恋向莳萝去了。 “百草特来求情花。” 看着她,莳萝满意的笑着,手中羽扇轻挥,花田边便多了三把椅子和一张矮桌,桌上有一套茶盘,只有两个杯子。莳萝做在一边,也请百草坐下,便泡起茶来。她将情花花瓣放进了茶壶里,轻摇了几下,便将两个空杯斟满,“夜罗殿下,也请来喝一杯吧。” 传闻情花之香可让人忘记一世情怀,食一片情花花瓣便能让人忘却生生世世爱恋。夜罗做在第三张椅子上,接过了莳萝递来的茶杯,看着杯中荡漾的花瓣,突然觉得一下子什么都释怀了。百草早已饮尽了她的那杯,视线始终在夜罗的身上流连,然后从留恋到陌生,便再也记不起眼前的是谁。夜罗慢慢饮尽杯中的茶水,赞叹一声,“好茶——” 莳萝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看上去很是疲惫,和方才的容光格格不入,“莳萝的心愿已成,两位珍重——” 在夜罗登上花堤的那一刻,莳萝草完完全全的谢了,连通情花田一同做了陪葬。它们相生相依,谁也不愿苟存。在最后一刻,莳萝仰头望着天,看着灰蒙蒙的云雾,她呢喃了一声,“为什么还是会有那么多的割舍不下?” 话落,她的整个身体便向后倒去,在落地之前化为无数带着光亮的碎片,如蝴蝶般飞扬。这一刻,看着那些美丽的斑点,夜罗跪在花堤上,埋首哭了。有些事不是不能忘,而是不想忘—— 百草疑惑的看着他,最终了悟,“你一定很爱她——”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在风中飞扬的身影从他们身边经过。他散着发,没有借助任何力量,一步一步的向着莳萝消失的地方走去。直到他的靠近,那些留恋在空中的光亮才终于散去。他埋首莳萝草凋谢的泥土上,轻声,且毫无怨言的说道,“我愿用我数千年的道行,换你的重生——” 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这个身影也消散了,在那个最初的地方驻留了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和一株刚破土的嫩芽。小狐狸蜷缩在重生的莳萝草边,他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他不知道有多少时候足够他等待,但是他无怨无悔—— 不求与你姻缘,只求与你长相伴。 (完) 第一百章 不求姻缘,只求与你长相伴在线阅读 第一百章 不求姻缘,只求与你长相伴 肉文屋 / 第一百章 不求姻缘,只求与你长相伴 第一百章 不求姻缘,只求与你长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