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花/ABO】医嘱》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 第一章 01 手术台的苍白灯光照的解雨臣一阵眩晕,他听见手术刀和托盘碰撞的冰冷声音,想到待会儿那么凉那么锋利的刀刃就要划开自己的身体,解雨臣不受控制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医生倒是看起来心情很好,自顾自的哼着不知哪里听来的儿歌的调子,他个子高,骨相也好看,一副墨镜和一件白大褂,盲人推拿师的装扮硬是让他穿出变态贵族杀人狂的效果。 凭解雨臣在名利场上多么叱咤风云,在这个地下黑医师的手术台上,他还是莫名生出一种自己就是他待宰羔羊的感觉。 大概在这个男人面前,世人皮囊的美丑都不值得一提,他只看到自己要打开的器官和肉眼看来大差不差的血迹。 不要怕,我技术很好,不会疼的。他的声音低沉,而语调轻快,像是在哄骗送到他嘴边的失足少年。 我不怕疼。解雨臣盯着手术灯,淡淡的说。 注射器吸取药水的声音,解雨臣猜他在调配麻药,不是不相信医生的技术,事实上,这个叫黑瞎子的黑医在地下的圈子里颇有名气,只是一想到自己要彻底从生理上告别曾经的自己,解雨臣感到有一丝难过。 他从出生就一直在告别,在今天终于连自己都要告别。 那么在手术前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病史,过敏史,药物依赖,我的保密性可是很好的,顺带提一句,因为你的隐瞒死在手术台上我可概不负责。 解雨臣没说话,握紧自己有点发抖的手,黑瞎子的声音有一种蛊惑力,他有一瞬间几乎要将自己的所有秘密向这个只见了一面的奇怪医生和盘托出。 黑瞎子背对着他,幽幽的开口:既然自己想好了,怕什么,相信我,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你就会成为你喜欢的自己。 解雨臣苦笑道:我挺喜欢现在的自己,只怕我醒过来就不认识自己了。 黑瞎子突然停下了动作,弯下腰细细的看解雨臣的脸:你知道我这里的规矩吧,我这里只救人,而且只救想救自己的人。 黑瞎子的身影遮蔽了手术灯的光,挂着墨镜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解雨臣闭了闭眼睛:强行消除身体的某一项机能并不能救一个人,至少救不了我。 黑瞎子直起身来,注射器在空气里画了一个圈,像是在挥舞指挥棒:你只是个beta,不管够不够坚定,尚且有完全破坏自己生育功能的想法,更别说omega了,被永久标记困住,被意外的胎儿困住,一生就这样毁了的人有很多,对他们来说,消除一个标记,拿掉一个孩子,才有获救的希望。 我师父就是一个omega,他告诉我,如果被爱,被尊重,omega可以做到其他人能做到的任何事,可是如果不被爱,那么alpha也很可怜。 黑瞎子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掀开解雨臣的衣服,轻轻的用手按了一下他的小腹附近,开始用酒精棉球涂抹解雨臣小腹右侧的一小块皮肤,酒精蒸发的感觉让解雨臣自己全部身心都在这个人面前无所遁形的感觉更加强烈。 他有点害怕,又有些奇怪的感觉。 突然黑瞎子把镊子有些慌乱的往托盘里一丢,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他皱着眉头看解雨臣:你说谎了,你是omega。 解雨臣也有些慌乱的坐起来:是谁告诉你 我是很有职业操守的。黑瞎子用力把他按回手术台上,拉出固定用的带子想把解雨臣限制住,如果不是你的信息素,我是绝对不会在手术台上对病人出现生理反应的。 你是alpha?解雨臣用还没有被固定住的手下意识抓住黑瞎子的袖子,不可能我没听人说过。 我这么真诚善良自制力强,确实在alpha里也算很出类拔萃的。但是不要用性别定义人格,就像你这么谎话连篇胆大包天,别说omega,alpha里也很少见。黑瞎子还有精力对他嘲讽的笑了一下,我去拿抑制剂,你还有什么没说的最好快说,这里不是让你这种小少爷玩文字游戏的地方。 解雨臣脑子里灵光一闪。 我是omega,我信息素没有味道,我对所有alpha都过敏,不能被他们触碰但是我对你不过敏。解雨臣一只手被卡住,努力的起身捉住黑瞎子,齐医生,我不想改变自己的身体,但抑制剂使用过量,药效已经不稳定了,如果你真的想救我,就标记我。 omega在发情期不清醒,哟呵,小身板力气还挺大。黑瞎子不但无视了他,还试图把他的另一只手也固定在手术台上。 我很清醒。解雨臣徒劳的挣扎,黑瞎子的力气比他大得多,在狭小的手术台上,纵然解雨臣灵巧也无力施展,我只是想找个方法做我自己,齐医生,救救我,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黑瞎子已经扯出了另一边的固定带,听到解雨臣这声救救我,又停了下来,看着解雨臣的脸,叹了口气:下了手术台,我概不负责,知道吗。 解雨臣赶紧点头,黑瞎子在他眼里就是个新型高效抑制剂,他必须全力争取。 黑瞎子掀开他的衣服,顺着他的腰线抚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还穿着白大褂,让解雨臣觉得他是来治疗自己的,他居然没有任何抗拒感和呕吐感。 他十六岁在家族内斗一片奔逃的路途中分化,彼时一群alpha和beta佣兵正在追捕他,他的信息素没有味道,随着他恐惧的心理飘散出去,他躲在狭小的床底,看着一群人突然变成野兽,随意抓过身边的人发泄欲望。 他不知道那样的人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如果单挑他能赢,论智商和情商他更是碾压,可是解家的长辈,却铁了心想要一个alpha做当家。 他的信息素特殊,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beta,还是个硬要装alpha的beta。但是他们家的长辈还不满意,为他联系了黑瞎子,确保消除他所有被人发现不是alpha可能性。 冰冷的手术刀没有像料想中一样打开他的身体,更加滚烫饱满的东西从另一个部位真正打开了他的身体。 解雨臣大口的呼吸,希望能平静下来,可是根本做不到,整个身体都要烧起来了,水分从他的身体里流出去,他迷迷糊糊的抓紧黑瞎子白大褂的领子:唔你还是给我来一针麻药吧。 黑瞎子在他上方低声笑:现在的快感是上帝赐给omega的礼物,你要学会享受。 他师父确实说过差不多的话,每个性别都有自己的缺陷和自己的优势,你成为哪一种都很好。 还疼吗?黑瞎子似乎是在摸自己的脸,温暖的触感。 解雨臣闭着眼睛摇头:可以忍。 黑瞎子更加用力的进入他:什么话,在医生面前,任何细微的感受都不要隐瞒。 解雨臣慢慢睁开眼睛,手术灯的白光和黑瞎子的墨镜交替出现,像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他潜意识里遵从黑瞎子的引导:有一点,又有一点涨,但是不难受很舒服 黑瞎子又笑了,解雨臣有点烦躁,黑瞎子衣衫整齐还戴着墨镜,他只好一口咬在黑瞎子的侧脸上。 黑瞎子无奈道:这我还怎么见人啊,唇印还算风流,牙印算怎么回事,解董,医药费请付双倍。 解雨臣睡的很沉,纵然黑瞎子没什么下限,也不好意思把他丢在手术台上,给他简单清洗了一下从工作间抱出来,放在了家里的沙发上。 黑瞎子去做手术室的清洁,回来后解雨臣已经穿戴整齐,正襟危坐在沙发前摆弄手机了。 看见他来,解雨臣站起来和他握手:谢谢齐医生,我家里出了点事,就先回去了,这是我的名片,希望以后能常联系,您知道您对我挺重要,如果能保持长期合作就更好了。 态度和他来时一样滴水不漏。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刚才的事,品出了这句长期合作的意思,黑瞎子甚至想把他这段话收录到商务用语大全中去。 黑瞎子把名片随手塞进胸前的口袋,笑着拍了拍:注意术后护理,注意饮食,保持充足睡眠你听进去没有? 解雨臣笑的敷衍:一定。 黑瞎子点了支烟:你这种不听话的病人,谁愿意和你长期合作。 解雨臣看了看表:听话,我可听话了,齐医生,下次再见。 第二章 02 黑瞎子的黑诊所接待的病人并不算多,大多是道上的老主顾,受了枪伤中了毒,去正规医院没办法解释的,就会到他这个四合院里来。还有一种病人,就是苦于目前法律中正式结合后的Alpha对Omega身体知情权的Omega们,摘除标记,摘除腺体,流产在正规医院中必须通知 Alpha的这些手术,黑瞎子不问理由,不通知家属,只要自己考虑清楚,他就会动手。 解家和他一直有来往,这家人的信誉向来很高,但是黑瞎子也没想到,第一次见到解当家,居然是在手术台上,还直接滚了手术台。 和解当家分开后的第四天,他罕见的失眠,凌晨三点,黑瞎子起来在窗台边抽了支烟,抽到一半从白大褂里翻出了印着解雨臣三个字的名片,用烟把名片点着烧成了灰,自己对自己笑了笑,回屋睡觉了。 没想到八点钟就被人吵醒了。 门被人敲出一段急促的节奏,黑瞎子裤子都没来得及穿,戴上墨镜抓了抓头发就穿过院子去开门,一开门,解雨臣装作惊喜的脸就出现在了门外。 黑瞎子气笑了:你一大早的来我这儿叫床,解家人都这么闲吗。 是叫您起床,别省略太多。解雨臣一本正经的纠正道,并把手里的一大捧粉红色的百合塞到了黑瞎子手里,今天是专程来感谢您的,我恢复的特别不错,都是托您的福。 黑瞎子表面上配合解雨臣夸张的表演,不动声色地把捧花向下放,遮住自己朴素的内裤,并暗暗祈祷解雨臣能够早些醒悟这里不是戏园子,他并不会给解雨臣捧场。 没想到解雨臣向后使了一个眼神,两位戴着同款墨镜穿着西装,比黑瞎子看起来职业多了的彪形大汉向前一步,送上了锦旗和果篮,解雨臣接过锦旗,在黑瞎子面前抖开。 鲜红的旗帜上八个大字金光闪闪妙手回春,德艺双馨! 解雨臣看着锦旗,也有点尴尬,轻咳了一声:小夏啊,怎么回事儿,我说的是医德双馨,这个德艺双馨 没想到一米八五的汉子摘下墨镜开始哭天抹泪:解董我对不起您 黑瞎子审美高于常人,赶紧制止:好了好了,别在我门口哭,要哭回家哭去哈。 解雨臣把锦旗往前一递:齐医生,不好意思,您先收下这个,我立刻让人给您做一个新的。 黑瞎子看了看锦旗,看了看解雨臣,呵呵笑了两声:不用麻烦,您回春了我就放心了。进来我给你做个复查,其他人先走吧。 解雨臣端着架子屏退左右,黑瞎子捕捉到他转身时的快速眨眼,眼睛里写满了计划通。 解雨臣坐在他上次睡着的沙发上,心情很是不错,抬头朝黑瞎子一笑:我回去后一直想念这个沙发,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黑瞎子在心里叹了口气,解家人的聪明他听说过,这位年轻的当家想必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一举一动,都太明白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了,黑瞎子对这种人向来避之唯恐不及。 黑瞎子拿来医药箱,迅速走流程,翻眼皮,嗯,解雨臣有一双好看的眼睛,捏开下巴看舌苔,嗯,解雨臣有一个精致的下巴,牙口的整齐他前几天领教过,至今肩膀上仍有牙印,他把听诊器戴上的时候,解雨臣作势要解扣子,黑瞎子一把按住他:停停停,虽然我这里不是正经医院,但我是个正经Alpha,你少拿你们生意场上那一套来玩我。 解雨臣也一愣,有点尴尬的笑了一下:我这次不是故意的,我以为 黑瞎子伸手比划了一个安静的动作,把听诊器隔着一层衬衫贴在解雨臣的心口处。 解雨臣安静的垂着眼睛看他的手。 黑瞎子听了两下,烫手一样离开了解雨臣的心口。 有点贫血,气虚,心动过速,最近是不是熬夜了。黑瞎子收拾着医药箱,脑子里给的诊断结果是这小子浑身上下都挺好看,如此我见犹怜,一时半会儿估计是死不了。 没有熬夜。解雨臣道。 那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了,有没有喝茶喝咖啡。黑瞎子装模做样抽出一张纸来乱画,反正解雨臣也看不懂。 压力从我出生就挺大的,都习惯了。喝咖啡一般是上午到公司会喝一杯我一直都失眠,不会特意喝这些东西。 之前怎么和你说的。黑瞎子把笔往桌子上一扔,是不是说要注意饮食注意睡眠,我说什么你都不听,你还来找我干嘛? 我也有很多不得已。解雨臣根本没打算理他的单方面威胁,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心动过速不碍事的,齐医生,死不了人,可是我的过敏,您不救,就没人救得了我了。 解雨臣一个Omega,对除他以外的Alpha都过敏,这种病例也实属罕见,黑瞎子漫不经心的表示了自己的兴趣:详细说说? 正常的交往不受影响,但是一旦举动亲密到我觉得对方是个Alpha,比如释放信息素,或者过于亲密的皮肤接触,我都会下意识的恶心,晕眩。 黑瞎子点点头:不只是对信息素过敏,你这个听起来比较像心理原因。其实对某种类型信息素过敏还是比较常见的,你知道通常的脱敏治疗步骤吗? 解雨臣嗯了一声:我了解过,是把过敏的信息素溶解在介质里,多次注射,剂量逐渐加大,增强耐受性对吧。 黑瞎子拉过解雨臣的胳膊,把袖子撸上去:对,而且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很长,现在针对信息素过敏只有这种比较原始的方法,你对除我以外的所有信息素都过敏,一个个扎过去,你这小胳膊能给扎穿。 解雨臣苦笑了一下算是附和他调侃的语调,又犹疑了许久,黑瞎子看出他有话要说,于是没有说话,等着解雨臣主动。 齐医生这会不会,和我的信息素残缺有关系? 黑瞎子似乎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自己咯咯笑了几声:你的信息素不算残缺,只是没有味道,在化学作用上,哎,别说,还真的挺管用的,我感觉比其他人的都管用。 解雨臣听他这么说,想起了手术台上那个荒诞的故事就开始于自己不受控制的信息素,于是也一笑,但笑完后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刻意的坐正了一些。 黑瞎子拿着那张他瞎划拉的纸故作正经的分析:所以你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案,按照脱敏治疗的原理,你应该短时间频繁和含有过敏源但是又不会发生临床反应的介质也就是我,多接触,由浅到深,看看会不会好一些。 我也是这样想的。黑瞎子看见解雨臣红了的耳朵尖,但解雨臣表面上还是不为所动,假装喝水来掩饰紧张的吞咽,这个方案我接受。 恋耽美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2) 嗯你接受,可是我还没想好接不接受。黑瞎子咧嘴一笑,像是早就挖好坑在这里等着。 解雨臣盯着黑瞎子观察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考虑威逼还是利诱,可是聪明如他,很快就猜出面前这个男人不是会被具体的利益驱动而做出反常决定的人。 解雨臣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服你,但我有种直觉,我只对你不过敏是有原因的,我听说过你救了很多Omega,所以从我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选择相信你,今天我来,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依然是只有直觉和信任,你如果拒绝,我也不意外。 黑瞎子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看哪儿,他突然严肃的时候空气都有些压抑,片刻后,黑瞎子开口问:你为什么这么想治疗这种过敏反应。 因为过敏所以我能用的抑制剂种类有限,常年使用药效也在减退,如果不及时治疗以后可能会有更大的麻烦解雨臣盯着自己的小臂,垂下眼睛,这些都是我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可是齐医生,我其实一直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一个Omega却对Alpha过敏,一直在用Alpha的标准要求自己,但信息素连味道都没有,很奇怪吧,如果这次能治好这种过敏反应,我至少,感觉自己更像正常人了一点。 黑瞎子把手里的纸递给解雨臣:先说好,特殊服务是要另外收费的。 解雨臣知道这就算谈拢了:没问题。 他打开医嘱,里面一堆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根本看不懂,解雨臣硬着头皮问道:医生,这是写的什么 我乱画的,反正你又不听。黑瞎子坦然回答,发情期前后一定要来我这里,平常有空也尽量来,每天都来是最好的。 每天解雨臣有点不好意思的眨眨眼睛,是不是有点太频繁 黑瞎子乐了:想什么呢,来我这儿吃饭,跟你说注意饮食你也不听,只能盯着你了。 解雨臣的公司看来是很忙,过了半个月才想起来过来一次,黑瞎子给他收拾了个客房,解雨臣西装革履的站在床前,显得有些局促。 黑瞎子有意逗他:愣着干嘛,躺下。 解雨臣小声应了一声,脱掉鞋袜和外套,坐在床边,解开腰带,试探的抬头看了黑瞎子一眼,黑瞎子笑着叹气,走到他身边,紧挨着他坐下,帮他脱去所有衣物。 解雨臣的身体几乎僵直了,黑瞎子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握住他的手放在解雨臣自己的阴茎上,带着他上上下下的撸动。 黑瞎子贴紧解雨臣发烫的耳根:我们这是治疗,你必须诚实说出感受,知道吗? 解雨臣仰起头来,艰难的点了两下。 平时会自慰吗?黑瞎子感受着解雨臣胸膛越来越快的起伏,手上的动作也更快了起来。 很少解雨臣的声音里已经开始夹杂着控制不住的喘息,会提前用抑制剂 你继续,不要停。黑瞎子托着解雨臣的腰,把他放倒在床上,让解雨臣继续撸动前面的阴茎,自己伸手去探后面的穴口,一根手指刚进去,水就顺着手指流了出来。 黑瞎子低声的笑,表面看着光鲜亮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暗潮汹涌了,他用三根手指快速的进出,带出粘腻而淫靡的水声,解雨臣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泛起粉色,一只手胡乱的抓着床单。 黑瞎子用沾满了液体的手再去帮解雨臣撸动,快速而用力的撸动了几下,解雨臣就挺起腰射在了他手心里。 会不舒服吗?黑瞎子问。 解雨臣用胳膊捂住脸,摇了摇头。 黑瞎子道了声好,褪下自己的裤子,早就忍耐很久的阴茎抵在了解雨臣湿滑的穴口,黑瞎子在解雨臣的会阴处顶了两下,一边缓缓的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解雨臣的柔软性很好,分开的大腿根微微打颤不会是因为吃力。 黑瞎子附身,笼罩住解雨臣,性器饱满的一下一下顶在穴口:解雨臣,你看着我,别怕,这是两个人的事情,我尊重你的意见,你告诉我,想不想让我进来。 解雨臣抬头看黑瞎子,一眨眼,蓄在眼眶里的生理性泪水就掉下来,黑瞎子有耐心的伸手替他抹去眼泪,安慰的摩挲他的脸颊。 解雨臣下意识的在他手心里蹭了蹭,用气音道:进来。 黑瞎子忍得十分难耐,但调笑是不能少的,于是大声问:你说什么? 解雨臣有点恼的瞪着他:我说进来啊! 最后的尾音硬生生的被黑瞎子顶的变了调,上次是第一次,只觉得如在云里雾里,痛和酸交织在一起,这次黑瞎子一句一句循循善诱,更让解雨臣感受到写在基因里的欲望和快感。 黑瞎子的阴茎插进了他的身体里,在里面进进出出,仅仅是紧紧贴合肠壁摩擦这个动作,就让解雨臣爽的不住的挺起腰来贴合黑瞎子的动作,充盈又滚烫。 你湿的好厉害。黑瞎子在二人的交合处摸了一手的水渍,笑着把滑腻的液体抹在解雨臣的乳尖上,轻轻揉搓。 解雨臣已经呜呜咽咽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条件反射的夹紧双腿表示对黑瞎子满嘴骚话的不满。 他这一夹,把黑瞎子爽的够呛,穴道内本就又软又紧,还微微抽搐着如同吮吸,他按着解雨臣纤柔的腰用力向前挺进,顶了几下生殖腔的腔口,解雨臣突然浑身都抖了起来,抓紧了黑瞎子的胳膊,黑瞎子怕他反应过度,只能不再挺进,又抽插几下射在了穴口。 解雨臣还在边喘气边发抖,眼泪掉的停不下来,黑瞎子把他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后背。 你不要怕不要怕做爱是一件很正常又很美好的事,对吧。 解雨臣没说话,无声的贴近他,黑瞎子知道这是Omega一种下意识的依赖,拉过被子把两个人一卷,对自己默念了几声冷静,解雨臣的信息素没有味道,但黑瞎子似乎又总能闻到一股清淡的草木味,若有若无,他猜想可能是木质香的香水残留。 第三章 03 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一次猛烈的发情期过后,解雨臣躺在他身边迷迷糊糊的问。 黑瞎子粗暴的把解雨臣塞进被子里,自己抱出另一床被子,最近解雨臣的耐受程度提升了不少,他也就不再需要压抑,一路从沙发做到卧室,也没工夫管什么避嫌和害羞,做完了就一人一床被背靠背睡觉。 黑瞎子还没有什么睡意,他在解雨臣之后冲了个澡,精神了许多,抖出一根烟来笑了笑:烟草的味道。 解雨臣很轻的皱了皱眉,黑瞎子几乎分辨不出他是不是睡着了,过了许久,解雨臣又开口:又胡说你自己闻身上的烟味和你信息素一个味道吗 黑瞎子吐出一口烟雾,笑嘻嘻把脸凑过去:二手烟和烟草当然不是一个味道,上等的烟草细细品,能在辛辣里品出香甜味。 解雨臣懒懒的抬眼递了一个我信你个鬼的眼神,随后就睡着了。 他的呼吸很轻,黑瞎子凑近了听才听到平缓绵长的起伏,可能这也是解雨臣特意训练过的,解雨臣的长相并不是非常有压迫力,更偏向于清秀灵动的类型,睡着的时候居然能看出些许可爱来。 黑瞎子又抽了一口烟,觉得警惕性和大脑一样,不用就会锈掉,纵使他有一日全瞎,也万万不能做出解雨臣可爱这种丧心病狂的判断。 解雨臣的公司离黑瞎子家不算太远,在这里留宿的日子里解雨臣甚至可以不慌不忙的吃一顿早餐,黑瞎子煎鸡蛋,解雨臣切水果摆盘,黑瞎子嫌弃解雨臣矫情,解雨臣指责黑瞎子不修边幅。 黑瞎子家的餐桌不算大,两个人的小腿突然碰一下又分开,解雨臣嚼着一片苹果说等他下班买个桌子回来吧。 黑瞎子专心吃着煎蛋,似乎并不打算对桌子做任何评价,解雨臣也不在意他有没有回答,又道:你会对自己的信息素上瘾吗? 黑瞎子挑挑眉:为什么会这么想? 解雨臣双手托脸:嗯烟草听起来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东西。 那你上瘾了吗,不见我的时候有没有非常想我?黑瞎子玩味的看着他。 我对什么事情都不会上瘾的。解雨臣又摆出十分之不走心的商业微笑敷衍一笑。 黑瞎子点了点头,起身收拾碗筷,把碗往洗碗池里一扔,突然回头对打领带准备出门上班的解雨臣道:你喜欢自己吗? 解雨臣啊了一声,有些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不喜欢自己。黑瞎子又重复了一遍。 如果你每天做的都是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冷眼旁观自己变成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你会喜欢自己吗。解雨臣平淡轻松地说。 黑瞎子走过来,轻轻摩挲了一下解雨臣后颈的腺体,解雨臣下意识的躲了一下,黑瞎子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拽回来:你这里受过伤吧,是你自己干的吗? 解雨臣表情立刻变了,挥开他的手:别问了。 那天的问题似乎是触到了解雨臣的某根神经,解雨臣又是几天没有来找他,答应给他买的桌子也不见踪影。 人没有一件东西的时候,似乎觉得凑凑活活也能过得挺好,一旦见过更好的,甚至以为自己能抓住更好的,反而会因为求而不得失落起来。 桌子是这样,或许解雨臣也是这样。 黑瞎子在某天晚饭过后终于忍受不了这张逼仄的小桌子,心里暗自后悔烧了那张名片,打开手机在地图上查了一下解雨臣的公司地址,骑上自行车问解雨臣讨要他的大桌子去了。 解雨臣公司的保安誓死捍卫解雨臣的办公室大门,黑瞎子只好把他捏晕扔到电梯里每层楼都按亮,自己乐呵呵的出来,以解雨臣当初敲他们家大门的频率敲击解雨臣的办公室门。 在黑瞎子准备动手撬门的前一刻,解雨臣开了门,几乎是撞在了他的怀里,黑瞎子赶紧伸手捞住,反锁了门,伸手试了试他发烫的额头,迅速判断应该是信息素导致的强制发情,搂着他的腰滚到了沙发上。 怎么回事?黑瞎子用手指一下一下按揉解雨臣的腺体来替代亲吻能够给予的抚慰,一边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试图包裹住解雨臣。 刚刚去参加了一场酒会解雨臣靠在他的胸膛上,表情比起享受和放纵,更像是痛苦。 他们用信息素陷害你?在公共场所有目的的释放Alpha信息素是会遭到严重指控的吧,他们怎么敢?黑瞎子又把解雨臣往身上托了托,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腰上,他自己已经开始起反应了。 不是他们。解雨臣抬头向黑瞎子有些绝望的一笑,是我因为我的信息素没有味道,追查不到我身上,所以我用来给他们下套你问过我为什么不直接切除腺体因为这个缺陷对我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我就是这么功利的人,你有没有后悔救我我没办法喜欢自己 解雨臣把头深深的埋在黑瞎子的颈窝里,一把干净清脆的声音被他的痛苦撕扯得像是嘶吼:我没办法喜欢自己 黑瞎子把他打横一抱,放在解雨臣宽敞的办公桌上,资料被黑瞎子粗暴的扫到地下去,发出嘈杂的响声。 解雨臣把头深深的埋在黑瞎子的颈窝里,一把干净清脆的声音被他的痛苦撕扯得像是嘶吼:我没办法喜欢自己 黑瞎子把他打横一抱,放在解雨臣宽敞的办公桌上,资料被黑瞎子粗暴的扫到地下去,发出嘈杂的响声。 黑瞎子解开他们两个人的腰带,把都已勃起的两根性器握在手里摩擦,解雨臣很无力的推他:你不必这样我可以挺过去 黑瞎子闻言抬头朝解雨臣一笑,搂住他的腰让他坐起来,褪掉他的裤子,滑腻的液体已经沾满了解雨臣的大腿根,解雨臣又是非常痛苦的转过了头。 你挺得过去,我挺不过去。黑瞎子扶住阴茎,大半柱体直接没入穴口,水渍顺着解雨臣好看的腿部弧线流到桌子上和地毯上。 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黑瞎子捞起解雨臣的腿,用力的抽插起来,你里面又软又紧,好舒服,还很湿,你看桌子,你看你自己流了多少水 解雨臣痛苦的表情立刻变成惊愕,随后又迅速涨红,在黑瞎子的身下扭动着想要逃走。黑瞎子捞住他的膝弯把他抱起来,让解雨臣全身悬空,剩下的支点只有越吸越紧的交合处。 解雨臣捏紧黑瞎子的肩膀,又松开,留下一排指印:你也要用这种方式羞辱我吗? 解雨臣的办公室有专门的衣帽间,设计师根据解雨臣的脸做了很精心的设计,三百六十度的镜子和厚厚的地毯,衣柜藏在镜子后面。 黑瞎子听解雨臣讲过他的衣帽间,无师自通的摸索到了那个小隔间,把解雨臣放下来,转了个身,让解雨臣背对着自己趴跪着,他伸手捉住解雨臣的腰,一个挺身把性器送到了最深处,一下下撞着生殖腔酸软的腔口。 我没有羞辱你,我在称赞你。黑瞎子伸手掰过解雨臣的下巴,让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赤身裸体,腰软而深的塌下去,隐隐看见抬起的臀部,在黑瞎子的撞击下泛起红色,你非常有性吸引力,这是事实,这和唱歌好听,脑子好用一样,都是天赋,是值得骄傲的事。 解雨臣只感觉小穴里一阵阵泛酸泛痒,想要逃,又想要更深的向黑瞎子打开,他像是喝醉了,几乎跪不住,迷迷糊糊的抓住黑瞎子有力的小臂。 你很好,很漂亮,也很聪明。黑瞎子贴着他的耳边,湿润的吐息里夹着烟草的辛辣和苦,如果你爱我,我现在就会吻你,但你还是要更爱你自己。 说罢抽出阴茎,射在了解雨臣的大腿根上。 解雨臣躺在地毯上,缓缓的把自己蜷成一团,黑瞎子上前把他打开,让他整个人靠在自己的身上,像一棵攀援而上的藤。 是甜的。解雨臣用脸蹭了蹭黑瞎子的鬓角。 黑瞎子声音不自觉地轻了下来:什么? 烟草你的信息素是甜的。解雨臣吻了吻黑瞎子的肩膀,黑瞎子笑了。 第四章 04 自从上次去了解雨臣公司,黑瞎子就明显感觉到周围有视线在盯着他,用不着仔细调查他,只要稍稍探听一下,就能知道他过去是地下Alpha佣兵队伍里数一数二的狠角色,自他隐退当起庸医后,各方势力都和他有些往来,制衡之下,没人敢轻易动他。 这也说明了解雨臣的公司并不安全,有别人安插进来的耳目,他倒是不怕结仇,也不怕硬仗,只是解雨臣要顾虑的事情太多,恐怕日子比从前更不好过。 解雨臣倒是来他这里来的越来越勤,精神似乎也好了很多,只是身体状态似乎不太好,他窝在黑瞎子怀里睡觉的时候,黑瞎子总能摸到他日渐硌手的蝴蝶骨,但是身体却是柔软的,像他很多年前在路边摸过的小野猫。 恋耽美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3) 他以为快死了,伸手去摸了摸,结果被挠了一爪子,他也没躲,呵呵的笑着走开了,压根也没想打疫苗。 想到这里,黑瞎子嘿嘿嘿的笑起来。 在他怀里的解雨臣往被子里缩了缩,似乎是挣扎了一下,又抬起头来,敷衍的关心他:怎么了? 说不定我是狂犬病毒的潜在携带者。黑瞎子把胳膊搭在解雨臣的腰上,看起来还挺骄傲。 解雨臣拎过他的胳膊就咬上去:给你注射点狂人病毒中和一下 黑瞎子看着整齐的牙印乐呵的不得了。 周围的暗潮涌动解雨臣一定是知道的,或许比他更清楚,黑瞎子试探着问过他最近家里怎么样,解雨臣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然后又做出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甚至拍了拍他的手背,告诉他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不会让你受到影响。 黑瞎子觉得很有趣,解雨臣作为一个Omega,作为一个潜意识里抵触Alpha的Omega,在行事方面却颇有几分大众固有印象中Alpha的影子。 暑热褪去的时候黑瞎子和解雨臣在胡同里遛弯,遇到卖小奶猫小奶狗的大爷,解雨臣蹲下去看,一只又瘦又丑的小暹罗猫也看着解雨臣,两个人谁都不眨眼,黑瞎子作为一个旁观者实在是想笑。 解雨臣突然接到电话,让他回家里处理点事情,于是道了声抱歉先走了,黑瞎子和大爷插科打诨般讨价还价半晌,终于掏光兜里的钱买下了这只猫,小猫抬着头看他,不闹也不叫,尾巴尖暗自甩来甩去。 解雨臣再来的时候是凌晨来找夜宵吃,黑瞎子把小猫扔在解雨臣怀里,解雨臣浑身僵直,雕塑都比他生动一些。 礼物,喜欢吗?黑瞎子倒油下菜,香味噼里啪啦的跳出来,小猫动动耳朵,从解雨臣怀里跳下去,围着黑瞎子转圈圈。 解雨臣喝了一口水,转转杯子:你明明知道我更喜欢狗,而且,我家里是不能养这些会随意走动,甚至还会搞乱文件的东西的。 黑瞎子笑着煮面,没有理解雨臣,也没打算理脚边的猫,他知道解雨臣喜欢看史努比那只贱兮兮的大白狗的漫画,面条出锅后,他顺手把小猫拎到桌子上:你可以叫他史努比。 他是猫。解雨臣冷淡的说,猫和人是不亲的。 只要你用心,蛇这种冷血动物也是可以养熟的。黑瞎子道,再说,谁规定猫就不可以叫史努比,你得跳出这种定式思维,如果你喜欢,甚至可以给他起名叫狗。 我小时候和我的小朋友们在过年的时候在路边捡到过一窝小狗,很开心的分开带回家去养。解雨臣吃了几口面,把荷包蛋埋在最底下,我们三个人分别把小狗抱回家了,可是爷爷不让我把小狗带进屋里,我都急哭了,说哥哥和妹妹都可以带回家,只有我不可以。爷爷说,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我趴在小窗户那里看着墙根的小狗一点点冻死,第二天爷爷说,解雨臣,这都怪你,你对自己的能力根本不了解,就随意许诺。你和别人不一样,如果你有想保护的人,那就离他远一点。 这他妈是什么教育方式。黑瞎子冷笑一声,别跟我说你居然信了。 解雨臣低头苦笑了一声,低头吃面。 解雨臣吃完后黑瞎子主动收拾碗筷,解雨臣伸手戳了一下小猫的脑袋,小猫喵了一声,转身走掉,解雨臣就笑:一家人都这么薄情寡义,可怎么是好。 黑瞎子耳朵尖得很,在哗啦啦的水流声中带着笑意问道:哪里的一家人? 解雨臣脸有点发烫,拿起外套落荒而逃。 黑瞎子听见解雨臣走远了,自己倚在门边抽烟,听见一个女孩子靠近的脚步声,轻快跳脱。 他转过头来朝第一次见面的小姑娘笑:霍秀秀。 小姑娘还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辫,清纯又俏丽,冲黑瞎子一笑的时候居然是有些狡黠的:黑瞎子。 小女孩熬夜会变丑。黑瞎子吐出一口烟,调笑道。 你对谁说话都这么轻佻吗。小姑娘撇撇嘴,自顾自的走进屋子里,小花哥哥有时候还真是挺没见过世面的。 黑瞎子早就听解雨臣说过霍秀秀,他没什么可以当作家人和朋友的人,小姑娘是其中之一,虽然不是亲生,但是霍秀秀和解雨臣的一些小动作非常相似,比如眨眼睛,比如斜眼看人,比如得意时眼底的小狡猾。 黑瞎子给霍秀秀倒水,小猫破天荒的去闻霍秀秀的鞋尖,霍秀秀叹了一口气:你明明知道他喜欢史努比,却要养一只猫。 这很重要吗?黑瞎子不在乎的笑了一下,妹妹,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今天来是打算给我多少钱让我离开你哥,既然你调查过我,应该知道我价格不便宜。 霍秀秀瞪他一眼:你有了我哥还这么缺钱吗。我今天是来问问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调查过你了,你的经历很奇怪,让人猜不透,可是小花哥哥对你感情很特殊 他对你的感情也很特殊。黑瞎子往椅子上一靠。 油嘴滑舌,避重就轻,扣分。霍秀秀果断道,小花哥哥是个不能失望的人,为了不让自己失望,他是绝对不会向你主动要求什么的。 说的他好像很特殊似的。黑瞎子又笑了一声。 不体贴,扣分!霍秀秀说完,又眨眨眼睛,显得有些可怜,你不是认真的,对吧? 要是认真的呢? 那小花哥哥就太可怜了。霍秀秀叹了口气,你是Alpha,可能总会有点骄傲,小花哥哥是不会说破的人,所以我想,我先把话说清楚,以免你误会他。如果你也喜欢他,不想错过他,请你主动一点,他现在处境很不好 你搞错了。黑瞎子突然严肃起来,霍秀秀似乎是有些被吓到,我和你哥,是很纯洁的医患关系,解雨臣作为一个Omega心理有很大问题,表现出对我的依赖也是意料之中,你放心,我很有职业操守,确定他的生理问题治愈后,我会矫正他的心理的。 你太自以为是了。霍秀秀似乎有些被冒犯到,你在我这里不及格,我要走了。 您慢走。黑瞎子又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来。 霍秀秀到底还是小孩子,隐藏情绪做不到像解雨臣那样滴水不漏,走到门口又忿忿不平回过头来大喊:你后悔了别来求我替你说情! 黑瞎子背对着霍秀秀挥了挥手,十分洒脱,霍秀秀一跺脚,气冲冲的走掉了。 等确认宅院的周围已经完全没有人后,黑瞎子从手术室的床下拖出一个箱子,里面装着他脱离佣兵组织时唯一带走的东西,一把狙击枪,以当前这个地界的管制力度,已经很难搞到了。 他知道解雨臣忌惮谁,谁才是对解雨臣最有威胁的人,干掉谁能帮解雨臣迅速颠覆局面,可是比生杀予夺更难的问题,是解雨臣本身。 他在解雨臣这个年纪的时候,是个失去归宿的野兽,完全听从欲望的指引,也是在他二十岁这一年,他不经意间救了一个小姑娘,于是顿悟,人生还有另一种把玩的方式,于是弃枪从医。 可是他身上那种对于天性和欲望的直觉从未消退,解雨臣不是他能欣赏和目送的人,他从内到外都足够唤醒一个Alpha,哪怕是他这样冷静克制多年的Alpha原始的冲动征服、控制和据为己有。 他和解雨臣心照不宣的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起一个医生,他更像一个懂得伪装的皮格马利翁潜意识里按照他爱的样子塑造解雨臣。而解雨臣还年轻,对性和爱都缺乏判断力,生理原因又让解雨臣只能接触到黑瞎子这一个Alpha他的这种塑造对解雨臣来说并不公平。 让我们来打一个赌,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能征服谁。 第五章 05 从前对这种抑制剂过敏是吗?黑瞎子一本正经的穿上白大褂,解雨臣看着他毫不留情的笑出声,然后点点头。 黑瞎子拿了一支细针筒,吸了一些药水,撸起解雨臣的袖子,露出一截小臂,解雨臣似乎有些不解:这是要做什么? 前前后后也算治了一个疗程了,试试有没有见效。黑瞎子手很稳,刺破解雨臣的皮肤,注进去一些抑制剂做测试,二十分钟后要是都没有过敏反应,那就算基本治愈,至少你可以用市面上常见的大部分抑制剂了。 解雨臣聪明又敏感,抿了抿嘴,盯着自己鼓起的一小块皮肤,不再说话。 黑瞎子翻开他随手扔在沙发上的古希腊诗集,看了二十分钟,一页都没翻,秒针指向十二的那一瞬间,他像一个闹钟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拉过解雨臣的小臂观察,果然没有再出现过敏反应。 解雨臣苦笑了一下:不该病的时候病了,该病的时候却没病了。 黑瞎子为他一点点放下袖口,弯起食指敲了敲解雨臣的额头:哪有应该病的时候呢。 解雨臣紧紧攥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又放开,皱着眉头开口道:你对最近我们家的事也有了解,所以可能有些顾虑,但是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我会尽力保护你。 人生已经很苦了。黑瞎子脱下白大褂,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换上一件黑衬衫,他宽肩窄腰,穿起衬衫来更显得身形挺拔修长,你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找这么多苦差事,你应该多给自己找点乐子,走吧,请你去喝一杯。 藏在胡同深处的小酒吧里往来的人不少,嘈杂的声音让解雨臣不自觉地皱了皱眉,黑瞎子笑着回头问他:不会是第一次来吧。 解雨臣斜他一眼:怎么可能,商务往来难免要来这种场合,可能来的比你还频繁。 今天和商务没关系,放松一点。黑瞎子拍了怕解雨臣的肩膀,率先走了进去。 这里的装修风格偏向于欧式,实木地板,红木酒柜,有些黯淡的水晶吊灯,中间还有一架明显很廉价的钢琴,倒像是家庭的装修风格。 酒单看起来很旧了,大部分酒都是用小说的名字来命名,下面用小字细细标注了成分,黑瞎子给他点了一杯南京的基督,自己让老板把存在这里的威士忌拿出来。 黑瞎子把威士忌在解雨臣面前晃了晃:还剩大半瓶,你闲得无聊也可以来喝。 解雨臣眨了眨眼睛,某种熟悉的强烈预感在他心头一晃而过,没等他捕捉到,他的酒已经上来了,还附赠一张小卡片,上书酒名出处小说的故事简介。 模糊却无法捕捉的直觉让解雨臣感到不安,这种不安让他有些浮躁,拿起酒来猛喝一口,苦辣过后夹杂着一些醇甜的回味,让他不由得想起黑瞎子的信息素,心情好了一些。 反倒是黑瞎子,拿着那张卡片饶有兴趣的看,看完后还要对解雨臣长篇大论:你看过这个故事吗,一个无知的妓女,把一个外国嫖客认作基督,怀着这是天意的想法做了一件坏事,很多年后她才知道那个人骗了她,只是想免费睡她,又或者是,她自己骗了自己。 你过于早的告诉我这个结尾了。解雨臣笑了一下。 黑瞎子不置可否的还以一笑,恰巧有人走到钢琴前开始弹蹩脚的爵士乐,黑瞎子捉住解雨臣的手:想跳舞吗? 解雨臣眼睛里闪过兴奋的光,可是还是有点犹豫:只有我们两个不奇怪吗? 奇怪,但会很好玩。黑瞎子搂上了解雨臣的腰。 酒吧里的其他人似乎也受到感应,从座位上站起来开始纷纷寻找舞伴。 解雨臣的反应速度很快,这种一时兴起的舞蹈也无非如此,一个人进,一个人退,或者是原地打转,解雨臣倒是看起来很开心,像是在游乐场里的小朋友,脸有点红,眼神微微闪烁着,看他一眼,又躲避开。 他们两个实在是很显眼,那只断断续续的曲子结束后,立刻有人来分别邀请他们两个,解雨臣立刻摆手要拒绝,黑瞎子却拍拍他示意他答应,自己随手牵了另一个女性Beta往舞池角落去。 等到离开解雨臣的视线,他才摆摆手对那个小姑娘道了声抱歉,自己走到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点起一支烟。 和解雨臣跳舞的人是一位男性Beta,解雨臣故意加快了动作让对面跟不上,解雨臣趁势笑笑离开了舞池,四处张望了一下,似乎是在寻找黑瞎子的身影。 今天出门前他亲手给解雨臣注射了抑制剂,解雨臣安静侧过头,把最脆弱的腺体和脖颈暴露在他的面前。 赌输了。在本能面前一败涂地。 黑瞎子吸了一口烟,在肺里过了一圈,又吐出来。 他忘记已久,并且决心彻底告别的那种独占欲又在他胸膛中浑浊的翻滚起来,从解雨臣对另外一个陌生人笑起来的瞬间开始。 解雨臣在性和爱方面还不具备和他旗鼓相当你来我往的资历,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在安顿好自己的欲望之前就草率的去介入一个人的生活,更何况是解雨臣这种自身处境就步履维艰的人。 黑瞎子等在胡同的拐角处,解雨臣刚刚走出来,黑瞎子就搂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一拽,两个人的身体就紧密贴合在了一起。 解雨臣看到是他,就弯起眼睛笑起来:你在这里。 黑瞎子的鼻尖抵着解雨臣的鼻尖,解雨臣看着墨镜里的自己,有点眼晕,不得不闭起眼睛。 治疗费麻烦尽快结一下。黑瞎子和往常一样调笑的语调里夹杂着一点紊乱的呼吸,解雨臣点头,刚要发挥职业精神开口向他保证明天一定能到账,就被黑瞎子打断了。 黑瞎子搂着他腰的手又收紧了一些,解雨臣清晰的感觉到二人胸腹贴合处传来的热度,两个人的长腿不知道什么时候纠缠在了一起,黑瞎子的手臂太有力,几乎把解雨臣提了起来,解雨臣微微踮着脚尖,抵在他大腿根的硬物想来也不会是腰带,几乎是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浮现的瞬间,解雨臣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性器也起了反应。 我要吻你了。黑瞎子突然说。 解雨臣脑子转的比普通人快的多,这种时候他竟然立刻跳过了大脑空白期,双手环上黑瞎子的脖颈,眨眨眼睛迅速答道:好! 黑瞎子似乎是咧嘴笑了一下,但是没来得及完全笑开,就急匆匆的吻了上来。 这是黑瞎子第一次吻他,从前他们两个之间的性事从未有这样绵长的前戏,黑瞎子的舌头钻入他口中的时候,解雨臣觉得自己像一支蜡烛那样融化,滚烫又柔软,止不住的想落泪,而黑瞎子是他的火苗,他害怕抓不住,抓住了又觉得又痛又痒。 黑瞎子的舌尖仔细的熨过他的舌根和上颚,从口腔粘膜上传来的柔软和瘙痒感微妙的令解雨臣感到羞耻,从喉咙里滚动出一声细弱的呻吟,而这似乎被黑瞎子理解成了某种鼓励,他暂时离开解雨臣的嘴唇,搂着他一转身,把解雨臣压在墙上,吻得更深入,一只手探到解雨臣兴奋起来的性器处轻轻揉捏。 解雨臣向后躲开,有点紧张的问:你不会想在这里? 黑瞎子笑着反问:你怕吗? 解雨臣红着脸靠在黑瞎子的肩膀上:不想被别人看见这个样子 恋耽美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4) 幸好黑瞎子家就在隔壁胡同,黑瞎子想了想觉得有理,横抱起解雨臣就边吻他边踉踉跄跄往家走,解雨臣有点紧张的抓紧他的领口:别闹看路! 已经来不及去卧室了,黑瞎子把解雨臣扔在沙发上,喘着气俯身压下去,解雨臣没见过他这么着急的样子,自己褪下裤子,两条腿娴熟的缠上了黑瞎子的腰,甚至主动向上顶了顶。 我好像直接进来吧。解雨臣借着微弱的月光摸了摸黑瞎子的脸,主动邀请道。 黑瞎子低低笑一声:你啊 后半句化成了一声沉沉的叹息,他扶着自己已经胀大滚烫的阴茎,在解雨臣的臀缝中上下蹭了几下,发现穴口早就已经滑腻不堪,黑瞎子呼了一口气,一手搂住解雨臣的腰,挺身将阴茎的头部送入解雨臣的穴道之中。 解雨臣反射性地向后仰,将不知何时挺立起来的乳头送到黑瞎子的嘴边。黑瞎子张口咬了上去,比起痛或痒,乳头在黑瞎子口中肿胀起来的感觉让解雨臣更受不住,但是他又隐隐感觉这次性事里的黑瞎子和往常不太一样,于是伸出手缓缓地抚摸黑瞎子的脊背。 怎么了解雨臣自己红着眼睛,眼泪还在眼角挂着,放轻声音想安抚黑瞎子。 怕我吗。黑瞎子抬起头细细的舔吻解雨臣的锁骨和脖颈。 解雨臣的心突然剧烈的跳起来,他自己难耐的扭了扭腰:怕怕你不动。 黑瞎子嘿嘿一笑,一只手掐上解雨臣的脖颈,吻了上去,身下快速的律动了起来。 解雨臣熟悉黑瞎子的力道,他扼住自己喉咙的那只手,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图,只是为了让他微微感到压迫力,他向来警觉性高,这样致命的部位直接暴露在危险下带来的紧张感让他的感官自动变得敏感。 黑瞎子滚烫而硬挺的阴茎在他的穴道里反复碾压过,紧致的穴道被一次次撞开,勾勒出黑瞎子性器的形状,可是裹得这样紧,水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每次黑瞎子退出去又插进来,都会带出粘腻的水声还有肉体碰撞的声音。 他膝盖一下下的发软,不自觉地夹紧双腿,黑瞎子就逼迫得愈加紧,生殖腔的软肉被龟头大力撞击的时候他浑身都像过了电一样,又酥又麻,但又想逃走。黑瞎子不让他逃,扣着他的后脑勺用舌头用力的顶他的上颚,上下同时含着东西的感觉让他有一种自己是一条被架起来烤的鱼的错觉,水分在源源不断的流出去。 他今天出门前用了抑制剂,现在黑瞎子的信息素充斥在他每一口剧烈的呼进呼出的空气里,黑瞎子性器的动作又那么有力,解雨臣隐隐有种自己的生殖腔要被打开的预感最重要的是,他自己居然根本没有拒绝的念头,甚至渴望更猛烈的快感。 解雨臣迷迷糊糊去摸自己的小腹,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射出来了,但还是平坦一片,那他怎么会有种黑瞎子再用力他小腹就要被顶的鼓起来的错觉。 他抚摸自己小腹的手被黑瞎子一把抓住,解雨臣像是个被抓了现行的贼,羞耻感一瞬间涌上来,同时又无比疑惑,明明吻得这么深,他是怎么捕捉到自己的小动作的? 黑瞎子坏笑着摩挲了一下他的嘴唇:你在找什么? 解雨臣闭上眼睛装死。 黑瞎子一把拉起解雨臣,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阴茎埋到穴道可以到达的最深处,黑瞎子紧紧的抱着解雨臣,在他身体里射出来。 黑瞎子退出去后,解雨臣的穴口还微微翕动,合不太上,黑瞎子留在他身体里的液体又一点点流出来,解雨臣觉得这次格外的累,靠在黑瞎子的肩头:想洗澡。说完还玩玩具一样按了按他的鼻尖,帮他推了推墨镜。 那你先睡,我收拾好了叫你。黑瞎子把他放在床上,轻轻的吻他的额头。 解雨臣皱了皱眉,似乎是不太满意,但是难以抵抗的睡意涌起,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解雨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七点钟了,他扶着依然酸软的腰起身,一点浊白的液体就顺着他的大腿流了下来。 不太对劲。解雨臣立刻反应过来,他起身找自己的手机,最终在餐桌上找到了被人关机的手机,他开机,一百多个未接来电和九十九加的未读消息。 他迅速的浏览了一遍,停留在了他最信任的助理的聊天窗口,里面有十三个人的名字,有他视作心腹大患的表亲,也有道上赫赫有名的刽子手,这十三个人分属不同的势力,有的明面上与他为敌,也有的只是暗潮涌动,怀疑不到他的身上来。 解雨臣自己走到浴室拧开了水龙头,回想着收到的最后一条消息。 变天了。 第六章 06 一夜之间十三个人死亡,全部都是一枪毙命。 这个行业霎时变得人心惶惶。 解雨臣是这趟浑水里唯一清醒的人,人人都在猜测是哪方势力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做出了这样的事,只有他知道,这件事是一人为之。 他离开黑瞎子的院落后就一直呆在公司,不断地思考,不断地放出假消息,不断的调整自己的策略。同时,他留了自己少数能够信任的心腹之一在黑瞎子的家附近蹲守,随时向他报告那个院子的风吹草动。 商场的博弈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只有永无休止的波谲云诡。 但解雨臣毫无疑问是最能在一片混乱之下抓住机会的那个人,用三个月的时间把除他以外所有解姓人士的话语权从家族中剥离出去,用了一年的时间给家族的资本套了一个完全干净的企业外壳,用这个外壳在行业里迅速搭建起他独有的规则。 一年零四个月后他因为一场精心设计的事故受伤住了一次院,醒来的时候霍秀秀红着眼睛,手里捏着他那只已经过时了的手机,那里面只有两个联系人,一个已经打不通,另一个是他的心腹,每隔一周就会给他发来一条短信,内容始终是空的代表着黑瞎子再也没有回来过这里。 霍秀秀问他,那个人去哪儿了。 解雨臣笑笑,他够聪明也够果断,不然这样难的大环境里,我自己都差点死掉,怎么保得住他。 霍秀秀抱住他,小声的啜泣,凭什么全世界的人都只能等你来保护。 解雨臣摸摸小姑娘的脑袋,说别哭啊别哭啊,还好我也没有非常喜欢他。 还好。 取得巨大成功的公司开了个盛大的年会,解雨臣是董事长,虽然年轻,但也没有人敢来劝他的酒,凌晨大家三三两两的散去,解雨臣给所有员工都放了假,自己溜溜达达,时隔一年半,又回到了那个他冲了澡后匆匆离开,就再也没有回去过的院子。 院子里的杂草很多,在冬天都枯败了,电早就因为欠费停掉了,解雨臣凭着印象摸到客厅,脚下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他借着月光细细看,发现是个猫食盆,沙发上两点光芒闪了一下,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喵 解雨臣转头看,猫迅速的逃走了。 他并没有吩咐他的手下喂猫,估计是手下自作主张,解雨臣在心里笑了笑,这只猫小时候就丑,长大后声音居然也难听,黑瞎子的品味真是差的很均匀。 他坐在都是灰和猫毛的沙发上,给手下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以后不用再盯着这个院子了,手下破天荒地没有回复他一条空白的信息,而是告诉他,那个院子里还有一只猫。解雨臣回复了一句知道了。 那年过年和他有微薄血缘关系的人中已经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吃年夜饭,他照例去喂猫,把猫粮倒在食盆里,等他走掉后,猫才会出来吃东西,解雨臣在门后偷偷的看了那只猫一眼,毛脏兮兮的,完全是一只野猫了。 初三那天解雨臣发现猫走路一瘸一拐,左前脚的皮毛少了一块,似乎是烧伤,解雨臣撸起袖子去逮它,猫拼死反抗,把解雨臣的左手抓出深深的血痕,自己也被解雨臣很不温柔的塞进了笼子里。 过年宠物医院不开门,解雨臣托人找了一个开宠物医院的朋友,大过年的开了门,先给解雨臣处理了伤口打了疫苗,又给猫治了伤口,洗了澡剪了指甲,把没有打过的疫苗补了一遍。 医生是个和解雨臣差不多大的大男孩,眉目清爽的Beta,笑着说你的猫真的很不乖。 解雨臣皱着眉头说但是在你手下听话多了。 医生就笑道,我是医生嘛,见的病例多了,知道什么技巧对特定性格的小病号比较有用。 解雨臣一愣,说是啊,又笑了,说你们医生啊 后来的两个月又断断续续的带着猫去看了几次病,黑瞎子院子里的杂草堆开出野花那天,解雨臣拎着频频回头望医院的丑猫想把它丢回黑瞎子的院子,那个医生追出来,红着脸问他,解雨臣,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小猫在笼子里喵喵的叫,解雨臣在心里讥讽的想,黑瞎子当年对这只猫爱搭不理,扔来扔去,现在人家正经医生又会哄又会顺毛,也难怪这个小东西当场叛变,谁不喜欢温柔和长久呢。 除了倒霉的解雨臣,他聪明,记性好,四岁那年被爷爷按着把重蹈覆辙抄了一百遍,恨死了这四个字。 解雨臣淡淡地说,别和我开玩笑啊,我刚失恋。 那天正好是黑瞎子失去音讯的一年半。 入夏后解雨臣去给财经杂志的八月刊拍了个封面,年轻的商业奇才,天赐的变革者,在商界引起不小讨论,头一回见这种刊物和时尚杂志放在一起也毫无违和感。网络上也掀起一阵小小的风波,假装是Alpha的Beta,这种私下盛传的谣言又一次被提起,但是解雨臣公司的公关团队太过强大,迅速压了下去。 一切似乎都慢慢步入正轨。 入秋的时节吴邪打电话来,强压着激动告诉解雨臣自己订婚了。 解雨臣的表哥闺蜜兼竹马吴邪和他们家那位张先生的故事旷日持久,期间吴邪常常给解雨臣远程直播进展,询问他的意见,所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解雨臣感到又遥远又恍惚,似乎是长久以来读的童话故事书突然在眼前成了真。 吴邪现在是摄影师和自由撰稿人,他说和他们两个非常铁的哥们王胖子正好回北京办事,他也在北京有会议和活动,估计能小住一段时间。 解雨臣表面上唉声叹气地说说好一起孤独终老手挽手去湖边遛弯,你这么快就叛变了。但是语气里还是藏不住的开心他的生活里已经很久没有好事情发生了。 去接机解雨臣只接到吴邪一个人,霍秀秀还要上课,被解雨臣按住了没能来,趁着课间抱着手机在视频里对吴邪一阵撒娇,顺带控诉解雨臣的残忍行径。 吴邪笑着挂了电话,说这小丫头还是这么难缠,又分化成了Omega,不知道以后什么样的人才降得住她。 话题弯弯绕,又回到解雨臣的身上,吴邪说我之前自己一团糟,也没问你,听说你谈了个男朋友,又分手了。 解雨臣开着车,皱了皱眉,问谁告诉你的。 吴邪没说话,猜也知道是霍秀秀,估计霍秀秀直接告诉吴邪自己被甩了。 解雨臣淡淡的说,前男友已经死了,坟头草三米高,过两天就是他去世两周年,我可以带你去祭拜一下。 吴邪知道他身处的环境很复杂,露出将信将疑的眼神,又劝道,有什么事别硬抗,要和我们说。 解雨臣莞尔一笑,算是表示听进去了。 小花,要不要给我当伴郎。吴邪突然说,婚礼应该在明年春天。 我这个人命很差的。解雨臣笑道,站那里会不会不太吉祥。 别这么说。吴邪很认真的制止他,你知道我家里没有兄弟姐妹,你和秀秀算是我最亲的人,我希望我重要的日子里你能在我一回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解雨臣没说话,吴邪知道他这就是同意了,又笑道:而且,小哥选的另一个伴郎,看上去也不是很吉祥的样子,你俩正好凑一对儿,别人就看不出违和感了。 他们张家人没有为族长的伴郎人选办一个夕阳红有你?或者养老营101之类的?解雨臣对张家那一大家子的破事早有耳闻,嗤笑了一声。 吴邪被逗乐了:可不是吗,为了伴郎人选张家内部两个派别都快打起来了,最后为了公平起见,伴郎就找了个小哥以前的同事。 看解雨臣没什么反应,吴邪又道:小哥和他同事一起来北京,估计这个时间也落地了,你要是不介意可以一起吃个饭,啊,他也是个Alpha。 解雨臣不愿意扫吴邪的兴:可以,我来订饭店吧。 你不要勉强,我知道你不喜欢和Alpha有太多接触 解雨臣不知道怎么解释,低头按手机:嗯现在好多了。 吴邪说随便吃一点,但解雨臣为了说话方便,还是订了新月饭店包间。 吴邪把包间的名字发给张起灵,解雨臣在外面遇见了认识的叫做伍明的公子哥儿,就让吴邪先进去点菜,自己聊两句马上就过去。 我原先还真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对这个小吴老板死心塌地,跟中了蛊似的,看看这排场,啧啧,哑巴,你这是不是被家里逼着找个人傻钱多的接济你们那一大家子人。 听到这个声音,解雨臣一愣,迅速的朝声音的来源转头看去。 是黑瞎子,他似乎比原来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但是与解雨臣记忆中的那张脸别无二致。他一身黑,穿了件长款的皮衣,隔着一道走廊,解雨臣都仿佛能闻到他身上烟草味中夹杂着的新鲜空气的味道是远行者的味道。 黑瞎子身旁有一个神色淡漠的年轻人,穿着样式简单的连帽衫,皮肤很白,没有刻意打扮,面部的线条却出挑到惊艳。 怎么了,雨臣?正和解雨臣交谈的伍明在他眼前晃晃手,见鬼了? 是啊。解雨臣喃喃道,今天是复活节吗? 这时黑瞎子突然抬头看向这边,墨镜让解雨臣无法判断他是不是看到了自己,道了声失陪,迎了上去。 黑瞎子看他往这边来,咧嘴一笑,大大方方在原地等。 解雨臣到他身边的时候,那个相貌出众的年轻人已经不见了,解雨臣假装心跳加速只是因为刚才走过来的时候走的太快,抬眼淡淡的看了消失两年之久的黑瞎子:带你男朋友来约会?看来在外面混得不错。 黑瞎子笑而不语,解雨臣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黑瞎子又凑过来问:你呢,你来做什么? 解雨臣发现两个人行进的方向是相同的,搞不好是隔壁包厢,还好吴邪够机灵,站在门口背对着他们,似乎是在找人,于是解雨臣也一笑:喏,我也是和我男朋友出来约会的。 两个人看着彼此笑的各怀鬼胎之时,吴邪窜出来在拐角处拉住沉默的年轻人:小哥,你是不是迷路了?我们房间在这边! 回头看见他们两个愣在原地,还顺带亲亲热热的把黑瞎子和解雨臣一并拉过来:正好,你们也到了,小花,我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夫张起灵,这是他同事黑瞎子。小哥,瞎子,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小花。 被同时揭穿装逼失败的黑瞎子和解雨臣脸色都有点尴尬,但还是黑瞎子反应的更快,朝吴邪笑道:刚才差点没认出来你,也没有料到,小花,居然是这位 吴邪问:你们认识? 北京就这么大。黑瞎子笑笑,听也听说过。 恋耽美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5) 解雨臣表面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没有赞同也没有反驳,率先进门落了座。 解雨臣说了些你们先看看菜单点喜欢吃的菜这一类的场面话,把两份菜单一份递给吴邪和他未婚夫,一份递给黑瞎子。 吴邪一边看一边询问寡言的未婚夫的意见,反倒是黑瞎子毫不客气地喊来服务员指着菜单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的点个不停。 吴邪看着有些欲言又止,倒是解雨臣始终没抬头正眼看黑瞎子一眼。 吴邪听黑瞎子点完后,自己点了几个,又把菜单交给解雨臣,解雨臣问了问都点了什么菜,服务员报了遍菜名,吴邪有点惊喜:好巧,瞎子点的菜好像都是小花爱吃的吧,难得啊,小花这么挑的一个人 解雨臣抬起头来对黑瞎子迅速的笑了一下,转头对吴邪道:人的口味是会变的,我现在不喜欢吃这一口了,来个毛血旺,来个水煮肉片,再来个剁椒鱼头。 吴邪小声提醒他:你为了嗓子不是连蒜都少吃 离明年清明还早。解雨臣道,在那之前也没时间出来唱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几个红彤彤的菜端上来,解雨臣还是吃得很克制,各个菜夹了一筷子,就低下头摆弄手机了。 吃完饭张起灵和吴邪要回住处休息,解雨臣说把车放在这里,他有点事要办,黑瞎子说他要 回家,于是四人各自分开。 解雨臣在前面走,黑瞎子走在他身后三米远的地方吹着轻快的口哨,拐进胡同里时黑瞎子突然伸手拉住解雨臣:你要去哪儿? 解雨臣调整了一下呼吸:去你家,喂猫。 黑瞎子似乎是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家还有一只猫,解雨臣觉得他还能记得自己的名字,自己着实应当感恩戴德,冷冷的把黑瞎子的手从自己小臂上拿开,压低声音:虽然我不知道你两年前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那样做,但我既然从中收益,就理应对你感激,你回来后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说 你越来越不可爱了。黑瞎子放开手,嘿嘿笑了两声。 第七章 07 黑瞎子两年前逃一样离开了北京,他漫无目的的坐车在各地辗转,穷的时候什么活儿都干过,小到奶茶店员,大到押送危险货物,为张家做事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在张家的据点见到张起灵前他已经连续在一个位置盯梢盯了九十几个小时,终于被他找到时机,一枪毙命。 张起灵还是冷淡的神情,在他身边坐了许久,然后告诉他,我要结婚了。 黑瞎子哈哈大笑,拍着张起灵的肩膀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几百年过去你终于学会讲笑话了。 张起灵轻轻的摇头,说他很勇敢。 黑瞎子着实被吓到了,过了许久严肃的问,真想好了? 张起灵郑重的点点头,问他,你要来当伴郎吗。 黑瞎子人生中第一次没握住枪,零部件狠狠的摔到地上,捡起来后笑得快抽风。 没几天就听见张起灵的小未婚夫给他打电话,约他几天后北京见,黑瞎子这两年里路遇粉红色小野花都会梦见解雨臣,更别说听见北京这个词。 看一眼吧。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就去看一眼。 于是毫无目的的蹭了张家可以报销的机票和张起灵飞回了北京,没想到老张和他们家小未婚夫的热闹没看成,他的孽缘先热热闹闹撞进了怀里。 屋子里只有沙发很干净,他躺了上去,想象得出两年以来的每个雨天,解雨臣都会躺在这里,心里对他的想念和庭院里的杂草一样旺盛生长,辛辣杂乱。 解雨臣从进屋就没打算理他,自己去添猫粮和水,黑瞎子多日的奔波也实在疲倦,倒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眼底最后的画面是解雨臣弯腰放下食盆的背影。 他长高了,也瘦了,气质变得更加逼人,实在是各种意义上让人惊呼漂亮。 他卷起袖子,露出一段小臂,被粉红色的衬衫衬得很白,说到这里,就忍不住再看一眼脖颈和锁骨,腺体藏在粉红色的领口里。 他和这种颜色很合衬,从前他在自己怀里变成一汪春水的时候,浑身都会泛起淡淡的粉色,摸上去却意外的滚烫。 他会躺在这里自慰吗?自己解开腰带拉下拉链,修长的手指滑进裤子里,衬衫和裤子之间露出一段柔韧的腰,闻着自己在这间房子里留下的味道,一场风雨过后,黑瞎子曾经留下的味道就更淡一些。 他朦胧之间听见解雨臣一声声叫他,睁开眼后看见解雨臣红着眼睛趴在沙发边上,呼吸很乱:帮帮我,帮帮我 黑瞎子的胸口几乎瞬间被点燃,逃离的结果居然是他让思念给欲望添了一把火,黑瞎子捞起解雨臣的腰,几乎是粗暴的吻他,解雨臣无助的抓住他的领口。 发情期吗黑瞎子把他抱上沙发,让他趴在自己身上,没有抑制剂吗? 不是有你在吗解雨臣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皱着眉头自己脱了裤子,又伸手去解他的腰带,没有抬头,在他的胸口前蹭了蹭,我很想你。 黑瞎子笑着一只手捏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另一只手揉搓他的臀瓣,湿润的感觉立刻吸附上他的指尖:真的想我吗? 解雨臣伸手攀着他的肩膀,挺腰向上,腰部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黑瞎子没忍住摩挲了两下,解雨臣笑着在他唇边低语:不信吗,不信你自己进来试试,我有多想你 解雨臣前后灵活的摆着腰,让黑瞎子胀大的性器饱满的顶端在自己臀缝里前后滑动。 滑腻感和瘙痒感都足以让一个Alpha的本能瞬间爆炸,黑瞎子突然握住解雨臣的腰,往下重重一按,性器立刻没入穴道里,黑瞎子没忍住低喘一声,和解雨臣婉转昂扬的尾音缠绵的恰到好处。 你好紧黑瞎子笑着把自己的茎体注射一样缓缓推进解雨臣最深处,你想着我自慰的时候,是只用前面,还是也会用后面 解雨臣一边用手快速的撸动着自己的阴茎,一边前前后后摆动腰肢,还不忘把黑瞎子的手拉到自己胸前胡乱的揉,呜呜咽咽的答:想你一直想你 黑瞎子笑得很满意,看准解雨臣射出来的瞬间,握住解雨臣的腰,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刚刚高潮后的穴道变得更加敏感,不受控制的一下下收缩着,黑瞎子开始快速的律动,大开大合,解雨臣的手臂攀着他的脖颈,被顶撞的连呻吟都是破碎的。 黑瞎子吻他红红的眼角,吓唬他玩:我要射进去! 解雨臣眨眨眼睛,泪水又落下来,回答却毫不犹豫:那就那就射进来啊 黑瞎子咧嘴一笑,握着他的腰猛地向最深处撞,随后是高潮带来的大脑一片空白 Game Over的滴滴答答音效突然响起来,黑瞎子睁开眼睛,解雨臣面无表情的坐在对面玩手机,看到他醒了,眼神迅速向他裆部瞄了一眼,露出有些尴尬的神情,又把注意力放回手机屏幕上:吴邪说晚上去胖子家吃饭,我怕你睡过去好了,我说完了,我走了。 你最近身体还好吗?黑瞎子突然问。 比你好一些。解雨臣果然在门口停下了脚步,不会随时随地做春梦。 黑瞎子毫不在意的笑了两声:有需要还可以来找我啊。 解雨臣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之前没来得及和你说我真的挺喜欢你的,所以,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别再用逗小猫小狗的态度来招惹我了。 第八章 08 黑瞎子和王胖子聊的很来,天天跟着他们三个人蹭饭,每次半夜回家,都能远远的看见受解雨臣的命令保护他的人,可是过去一周多,解雨臣没有再露过面。 黑瞎子漫不经心的问过吴邪解雨臣为什么总是不来参加他们的聚餐,吴邪叹了口气,说小花是真的很忙,听说最近在抑制剂的销售权上和对手发生了一些冲突,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他。 黑瞎子没说话,反倒是吴邪,似乎错会了他问话的意思,瞄他一眼,警惕道:你是不是对小花 没有,想多了。黑瞎子洗完手里的菜,起身要走。 小花这个人其实很复杂,和给人的第一印象不太一样。也不管他乐不乐意听,吴邪在他身后叮嘱,如果你想和他继续发展,你必须得用心。 两年前霍秀秀似乎对他说过差不多的话。 可他这个人不怕送命,就怕用心。要不是知道自己没办法用心,两年前他也不至于为解雨臣解决掉棘手的人之后落荒而逃。 他当初加入佣兵组织,也是因为喜欢这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不需要人情往来,不需要维持经营。 解雨臣是不同的。讨他喜欢的人很多,解雨臣是其中最聪明的那个。黑瞎子两年前感受到了这个孩子对他动情,而他对这个孩子也生出交易以外的欲望,他两年前的离开是一个信号,暗示解雨臣:我自认对你有所亏欠,拿人命还你,我们只能到此为止。 可是当他念念不忘的重回故地时,解雨臣出落的更致命更性感,站在他面前,对他说,忘了告诉你了,我喜欢你。 实在是令他也手足无措。 猫也长大了,长得更丑了,还对黑瞎子充满了戒备心,解雨臣给他留下了猫粮,他每日添粮添水,伸手想摸时小猫总是立刻扭头就走。 解雨臣一大早来他家的时候,他还穿着大背心和大裤衩在院子里除杂草,一看见解雨臣,黑瞎子就笑了。 解雨臣皱皱眉头:笑什么入秋了怎么还穿这么少,你没有带秋冬的衣服回来吗? 黑瞎子推了推墨镜,挑了挑眉:想起来你第一次强行闯进我家的时候,也是一大早,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好好穿,没有想到转眼之间,这里完全变了个样。 解雨臣不看他,语气还是淡淡的:有什么变不变的,你不在的时候,这个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还是照常盛开凋零,只不过不那么和你心意罢了。 黑瞎子也不介意被他话里带话的冷嘲热讽,还是嘿嘿笑着跟着他在屋子里乱转。 解雨臣疑惑地看他:你跟着我干嘛? 你突然闯进我家一通乱转,还问我?黑瞎子笑嘻嘻道。 解雨臣似乎也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突然闯进来的行为过分娴熟了,露出些许难为情的神色,但也只是片刻,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我要带猫去打疫苗。 黑瞎子还沉浸在他捕捉到的解雨臣的小表情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挂着看热闹的笑看着猫和解雨臣斗智斗勇十个回合,终于被解雨臣塞进笼子里,自己也跟着走到解雨臣的车前,自然而然的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解雨臣瞥了他一眼,没反对,发动车子,平静的对他道:我常去的这家宠物医院是朋友的朋友开的,你的猫很喜欢那个医生,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去那家,当然,你想换一家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黑瞎子耸耸肩:我无所谓。 不过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也没坚持多久。 黑瞎子和解雨臣进门时医生还在忙,助理去通报了一声,医生就赶紧出来迎接,看到解雨臣,眼睛都亮了,解雨臣只好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作为回应。 但是那个小医生似乎对解雨臣敷衍的态度毫无察觉,过分热情的给他倒了水,过分亲昵的让解雨臣稍等他一下,黑瞎子看见解雨臣越来越不耐烦的嘴角,在心里偷着乐,又是一个举手投足都踩在解雨臣红线上的小朋友。 果然,那小医生刚转头,解雨臣就起身要走:我还有事先走了,流程医生都知道,你弄好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眼看解雨臣要走,小医生居然还追出来,扯下口罩,整张脸都红了:那个雨臣!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解雨臣垂着眼睛停住脚步,黑瞎子知道他内心已经十分想杀人了。 就是失恋刚开始都会很难受,但是以后一定会有更好的在等着你!如果你实在心里难受,随时可以和我联系 解雨臣一皱眉,刚要打断,黑瞎子先出声了:你失恋了? 解雨臣直接把枪口调转向黑瞎子:你在乎吗? 不在乎不能问?黑瞎子冲小医生笑,和你联系有什么用,你不是兽医吗,还不如和我联系。 别闹了,你连营业执照都没有。解雨臣对黑瞎子道,又转头朝那小医生,你不必等,我不会和你联系的。 说罢毫不留恋的走掉了。 黑瞎子看着小医生委屈的表情,嘿嘿的笑,心里舒坦的很,解雨臣这个不拖泥带水的性子没向自己使过,看着他这么果决的拒绝别人,竟然觉得十分有成就感。 好在小医生非常有职业精神,依然温柔细心的安抚他们家那只丑猫,看着猫在医生怀里舒服的眯起眼睛,黑瞎子笑着骂:小白眼狼。 这是你的猫吗?医生轻轻安抚着猫,雨臣带他来的时候,他很狼狈。你听说过弃猫效应吧,被丢掉过一次的猫,再被人收养以后,会非常乖,因为怕再次被丢掉。 看着猫舒服的闭起眼睛,黑瞎子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两年前的解雨臣,红着眼睛趴在他的肩膀上咬他的肩头,但又不忍心下口太狠,又想起刚才解雨臣离开的时候绷紧的嘴唇和垂下的眼睫,在心里感慨了一声。 如果这只猫非常乖,我还是把他扔掉了呢。黑瞎子问。 医生惊讶的看着这个有点神经又很有气势的男人:那你不如早点放过他吧,好歹也是有感情的小生命,不要这样虐待他。 黑瞎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小医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打完了疫苗,小医生把猫装回笼子里,交给黑瞎子,黑瞎子饶有兴趣地晃了两下笼子,猫冲他很不友好的呲牙。 小医生还是不死心,黑瞎子一只脚跨出了诊所,小医生又追上来,把一张名片塞给他:如果雨臣有什么事,你可以联系我。 黑瞎子把名片像夹烟一样夹在手指中间晃了晃,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回想着来时的路,过了一个路口,黑瞎子把那张名片单手揉成团,没有侧目,随手一丢丢进了垃圾桶。 纸团投中的瞬间,解雨臣那辆显眼的车在路边朝黑瞎子按了两下喇叭。 黑瞎子一笑,朝车走过去,把猫丢进后座,看见后座一排印着简洁字母的购物袋,英文名字翻译过来,通通都是老子很贵。 我就知道你没走,只是躲那小朋友。黑瞎子神棍兮兮道。 解雨臣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这两年北京多雨,你原来的衣服发霉了,被我全部丢掉了。刚才去给你新买了一些,你先凑活着穿,等以后有时间你再自己买。 黑瞎子执着的跳回解雨臣显然不喜欢的话题:短短两年,这丑猫居然长得这么大,还变了心,你当年说他薄情寡义,真是有先见之明。 恋耽美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6) 解雨臣叹了口气:对你来说两年可能很短,但对猫来说,两年足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对有些人,也一样 黑瞎子笑着打断他:那么你也变得喜欢那种满脸写着白痴的兽医了吗? 解雨臣皱了皱眉:你这人倒是一点没变,不想听的就当自己没听见前几天我和你说的,我真的挺喜欢你,七个字你哪个字没听懂需要我解释一下? 黑瞎子笑着没说话,解雨臣从后视镜里偷偷瞟他,黑瞎子一把掰偏后视镜:专心开车。 解雨臣轻轻翻了个白眼,在心中又心酸又宽慰的开解自己:还好他不喜欢自己,要不然这恋爱谈的未免也太闹心了。 到了胡同前的马路边,解雨臣面色不善的催促黑瞎子下车:带着你的猫和你的衣服快点下车,停在这儿违章。 黑瞎子笑嘻嘻慢吞吞的下了车,解雨臣刚想踩下油门,黑瞎子绕到驾驶室这边来敲了敲他的窗户。 解雨臣还是不耐烦的摇下车窗:怎么了? 我以为你会找一个脑子不灵光但是很爱你的Alpha稳定下来的,这样的蠢货对你来说不难找吧。黑瞎子勾着嘴角笑道。 解雨臣自动过滤他语气里常年自带的嘲讽和挑衅,有点心虚的垂下眼睛,他自己知道他应当这样做,可是他自己选择了更艰难的一条路。 没有想到你居然在玩排队摇号找男朋友的过家家游戏。 解雨臣冷下脸来,刚想严厉的反驳没有,黑瞎子就打断他:那我可以领个号吗,你知道我职业素养很高的,如果能顺便插个队就更好了。 解雨臣盯着他的墨镜,看到自己没有丝毫惊讶的脸,他在商界和业界是有名的年少老成,从不计较眼前的得与失,沉默的蛰伏,等众人回过神来,小九爷已经在暗处织就了网,他的猎物,悉数落入网中。 可是在黑瞎子面前,他不那么像他,或许是因为黑瞎子无数次的抚摸着自己的脊背,轻声告诉他别怕,于是他在他面前,便纵情又疯狂,像风一样,吹散所有也割裂自己,黑瞎子向他伸出手,他就握住他的手,向他献上拥抱,他便坠落一样沉溺,他再也不愿等待,消散就消散吧,他的爱是他自己的,用不着对任何人负责。 第九章 09 解雨臣解开安全带,把车窗开到最大,半个身子探出去,一只手按住窗边,一只手拽住黑瞎子的领子,吻了上去。 他实在没有太多的经验,黑瞎子嘴唇紧闭,完全没有配合的意思,因此他只伸出舌尖在黑瞎子嘴唇上轻轻舔了一下,更像是小猫用舔舐表达亲昵。 解雨臣放开黑瞎子,坐回车里,轻轻一笑:我够好了吗? 黑瞎子左手拎着猫,右手拎着一堆购物袋,似笑非笑的站在原地,似乎是在回味,解雨臣把安全带系好,摇上车窗,黑瞎子又抬起手,敲了敲他的车窗。 解雨臣笑了,摇下车窗:干嘛啊,碰瓷上瘾了? 黑瞎子回身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路边,身子探入车内,迅速的解开安全带从里面拉开车门,几乎是强行把解雨臣从车上拽了下来。 解雨臣刚回身关上车门,锁车键都没来得及按下去,就被黑瞎子按在车上吻了下来。 解雨臣慌乱的抓住后视镜,这车几天没洗了和这件衬衫能不能洗的念头让他的内心一阵慌乱,但是一团乱麻的思绪里唯有他在吻我这个念头不断地放大。 他有点记仇,原本也想学着黑瞎子的样子紧闭双唇,可是黑瞎子的舌尖在他紧绷的唇缝间来回滑动,这种强烈的性暗示令他们曾经那些孟浪的片段立刻涌进解雨臣的脑子里,拍打的他连膝盖都微微发软。 黑瞎子伸手捞住他的腰,深深的吻他,两个人的舌尖在解雨臣的口腔里转着圈的互相勾引,解雨臣猜猫看见逗猫棒也是差不多的心情,黑瞎子就是那片可恶的羽毛,轻飘飘的,惹人发痒,也惹人发厌,又想抓在手心里。 直到猫在他们身后恶狠狠的喵喵了几声,黑瞎子才放开他:你还回去吗? 这个人永远只会把最大的问题抛给别人,解雨臣想,整了整领子,解雨臣率先一步帮他拎起猫:你如果快点,说不定我还不用领罚单。 黑瞎子放肆地笑道:快是不可能的。 解雨臣回卧室帮他把衣服整理到衣柜里,听见外面一阵哗啦作响,估计是黑瞎子粗暴的给猫添上水和猫粮。 黑瞎子的信息素味道在空气里浓烈起来,辛辣里夹杂着醇厚的苦和若有若无的甜,这点甜似乎只有在苦辣重到一定的程度时才会显现出来,解雨臣手上的动作凝滞了片刻,他几乎要忘记这点甜了。 黑瞎子打开卧室的门,烟草味夹在秋风里,让解雨臣觉得有些冷,但神志又异常的清明,黑瞎子从他的身后抱住他,贴近的身体让温度陡然升高,解雨臣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喜欢这个拥抱。 他能感觉到黑瞎子正在细细的吻他的脖子,没有用力,像抚摸沙滩的细浪那样。 解雨臣也能感觉到自己在他的抚摸下逐渐变得柔软和潮湿,他轻轻闭上眼睛,让他肆意的塑造自己,黑瞎子的手指在他的锁骨上划过,然后灵巧的解开他的衬衫扣子,却不解到底,解开四颗,整只手探进去,用手掌包裹住解雨臣的胸部,乳珠夹在手指之间,轻轻的捻动,解雨臣想,是的,他从前在思考的时候,也喜欢把烟夹在手指之间,这样轻轻的转。 模糊的回忆和真实的快感和触感让解雨臣仿若沉入梦中,半梦半醒之间,黑瞎子突然吻上了他后颈的腺体,对着那一小块细嫩的皮肤又舔又吮,解雨臣的腺体从来只有挨刀扎针的经历,被人这样柔情的挑逗,几乎是瞬间背叛了解雨臣的理智,释放出剧烈的快感占据解雨臣的身体。 黑瞎子一只手把他箍在怀里箍的很紧,解雨臣一边细微的颤抖一边大口地呼吸,吐息都夹着啜泣的音调,他本能的想挣脱,难耐的扭动了几下,却让两个人贴的更加严丝合缝,黑瞎子已经硬起来的性器贴在他的后腰,黑瞎子似乎也有一些难耐,另一只手有些急躁的褪下解雨臣的裤子,握上他硬的滴水的阴茎,快速的撸动,自己隔着裤子一下一下顶着解雨臣的臀部。 解雨臣觉得自己要融化了,全都靠黑瞎子环住自己的那只手臂支撑着,第一次高潮很快来临,他向后仰起头,黑瞎子适时的在他的腺体上轻轻咬了一口,解雨臣大脑一片空白,但随后热度又迅速攀升上来,如同发情期一样猛烈。 黑瞎子半抱半拖的和他一起跌落进床里。 不知道是黑瞎子是有意逗弄他,还是真的一反常态的有些急躁,好不容易解放出来的性器在解雨臣腿间胡乱的顶了几下,都滑了出来,并没有找到那处狭窄的小口。 解雨臣红着眼睛回头嘲讽他:这么快就老眼昏花了。 他本来想转个身,又想了想还是没有这么做,伸手到后方去摸索黑瞎子的那根凶器,轻轻的伸手握住,黑瞎子坏笑一声,自己的手覆上解雨臣的手强迫他帮自己撸了两下。 我更喜欢你夸我老而弥坚。黑瞎子笑着,往前又挺了挺腰,催促解雨臣继续。 果然更硬了一些,解雨臣扶着黑瞎子的性器,让饱胀的龟头顶在自己的穴口,穴道里那种空虚的痒意随着抵在穴口的性器热度而沸腾起来。 解雨臣闭了闭眼睛,腰弯得更深,把臀部向后送,让穴道一寸寸吞入黑瞎子的阴茎。 黑瞎子一边伸出手抚摸他背部的线条,抚摸他这个角度看来更显柔细的腰,把他的臀肉握在手里揉捏,一边发出满足的喘息,他的声音原本就低沉,一声接一声的低喘灌入解雨臣的耳朵里,让解雨臣的羞耻感也被放大,把脸埋进被子里,不愿再动。 黑瞎子在他的腰上揉捏了两把,像是安慰,随后握住他的腰,整个人用力压下去,阴茎直接没入到最深处,胸膛贴着解雨臣伏下去的后背,牙齿叼住后颈腺体处的皮肤轻轻研磨。 这种原始的交合方式显然最能激发情欲,解雨臣的后穴控制不住的剧烈收缩,想要抗拒的酸胀感和想要更深的空虚感在他喉咙里交织成一声变了调的呻吟,仿佛号角一般,黑瞎子听到他的呻吟,轻笑了一声,腰迅速的律动起来,把嘴唇贴在他的耳朵上。 你吸得好紧失恋很久了吗,还是你的前男友根本不行? 快速抽插带出的水声,肉体拍打在一起的声音,再加上黑瞎子蛊惑一般的嗓音,解雨臣觉得自己像是在海面上浮浮沉沉,时而清醒的恐惧,时而朦胧的下沉,只有原始的快感从不断被撑开碾磨的穴道处袭来。 可是应对黑瞎子的骚话,他已经不需要什么思考,几乎是条件反射,他半闭着眼睛侧过头去吻黑瞎子有着优美曲线的下巴:前男友你问哪一个啊 黑瞎子朝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突然伸出一只手死死捂住解雨臣的嘴,另一只手捞住解雨臣的腰,阴茎发狠的往深处一顶。 几乎是生殖腔的腔口被顶到酸软的瞬间,解雨臣又一次射了出来,突如其来的高潮令他下半身几乎脱力,可黑瞎子的手臂还铁钳一样捞住他的腰,又一次发坏的狠狠往生殖腔口撞。 解雨臣想让他别闹,可是黑瞎子的手掌捂住他的嘴,他再怎么挣扎也只能漏出呜呜咽咽的音节,他有点恼,颤抖着想要夹紧双腿。 黑瞎子还在笑着吓他:我要进去了 说罢一挺腰,顶着生殖腔口射在了解雨臣穴道深处。 解雨臣立刻身体绵软,趴在了床上,黑瞎子顺势压在他身上。 解雨臣试图把他推开:你有点过分了,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我是在教你。黑瞎子用手摩挲解雨臣的腰腹,虽然你真的聪明的可怕,但是在床上,Alpha对Omega的支配力还是很强的,你选男朋友的时候要谨慎。 解雨臣闭起眼睛不理他,心想全天下能爬上我床的Alpha也只有你一个人。 黑瞎子摸到他的大腿内侧,突然翻身起来,分开他的双腿皱起眉仔细观察起来。 情到浓时能接受对方摸遍他的全身,不代表清醒过来以后还能接受被黑瞎子当一只解剖台上的小动物那样失去尊严的观摩,解雨臣耳根一红,作势要起身穿衣服。 黑瞎子握住他的膝盖,不让他合起双腿,看着他大腿内侧的青紫和针孔问他:怎么搞的? 解雨臣低头看去,看见从自己没有合上的穴道里流出来的浊白精液沾湿了身下的一小块床单,说不出的淫靡,转过头去不好意思再看:我给自己注射抑制剂搞的,我也不是专业的,难免有扎偏的时候。 为什么要注射。黑瞎子用大拇指轻轻摩挲还没有消退的针孔。 解雨臣把他的手拂开,那种粗糙的轻柔触感让他有点莫名的心口一酸:因为比口服效果更快,也更保险。 黑瞎子摇摇头,似乎还要教育他,解雨臣拿起衣服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我去洗个澡,然后就回去了。 黑瞎子笑道:要不罚款钱我给你交吧。 解雨臣回头向他冷笑了一声:有时候我都分不清你是装疯卖傻,还是真的不明白说句留下来这么难吗。 第十章 10 隔天的早上黑瞎子烧糊了早饭,冰箱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材料,他就躺在沙发上听电视里嘈杂的新闻和电视剧的声音。 外面在下雨,两年间黑瞎子晚上没办法入眠的时候,总会梦到解雨臣,想到北京有雨的日子里,他就躺在他家这个破旧的沙发上,安静的睡着,睫毛乖顺的垂下来,身体和故事都和院子里的杂草一样疯长,埋没年少里不合时宜的喜欢和欢喜。 醒来以后四周是雪一样的无际白沙,他推了推自己的墨镜,觉得自己似乎还有那么一个理由可以支撑他活下去。 可事情从不如他愿。 解雨臣对他说,你不在,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照常按时序凋零盛开,只不过没那么合你的心意罢了。话里话外不满于他的傲慢。 解雨臣不知道的是,他舍不得用一丁点自私的欲望去修剪他,他知道解雨臣的美好不应当全属于他,只是他既然撞见了他努力抽枝发芽的样子,就不自觉的想为他除去些杂草。 可是他的小树苗被别人随意的破坏了,甚至还有脸上写满软弱无知的蠢货们拿着电话号码排着队等着糟蹋他。 黑瞎子起身,从小提琴盒里翻出他的枪翻来覆去的擦拭,这是消解他烦躁情绪的最后方式。 如果说两年前的独占欲出于Alpha对于一个经由他手初尝情事的Omega的天然欲望,那么他再次回来,解雨臣和他确实已经是地位平等的成年人了,他不知道这次的这种责任心和占有欲出自哪里他甚至没有解雨臣的前男友,或者前男友们来得洒脱。 世上理解他的人很少,现在他发现自己也很难理解自己。 他把枪收进琴盒,选了一件长款的皮衣裹在身上,往王胖子家走去。 吴邪出去陪朋友逛街,并不在家,于是黑瞎子和张起灵一左一右坐在王胖子家的沙发上看起了少儿动画,各自心事重重,谁都不愿换台,画面一度变得非常诡异。 等了不久,动画两集恰好放完,吴邪的声音就和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你怎么不早叫我来家里吃饭啊,其实随便吃一点就好啦,主要是想和你聊聊天嘛。小姑娘娇俏的声音有点耳熟。 我这朋友嘴比较损,我怕把你惹恼。吴邪道。 那我不理他嘛,再说了,我也要看一看你的未婚夫,帮你把把关啊。 两个人嬉笑着推门进来,黑瞎子一转头,正好看见霍秀秀逐渐凝固的笑容。 吴邪没有察觉,还在笑着介绍:这是张起灵,我未婚夫,这是黑瞎子 霍秀秀毫不给面子拉着吴邪的袖子把身子转过去:吴邪哥哥你怎么能让未婚夫和这种人混在一起?我不是跟你说过他的事情吗他就是小花哥哥那个狼心狗肺的前男友啊! 黑瞎子捕捉到了关键词,瞬间敛起了笑容,起身走向霍秀秀:你说我是什么? 霍秀秀瞟了张起灵一眼,迅速的意识到自己有人撑腰,扬起下巴对他道:说你狼心狗肺啊,你有意见吗! 没有,完全没意见。黑瞎子笑道,我是说后面那个前男友,为什么要这么说? 吴邪也疑惑道:小花不是说他前男友死了吗? 黑瞎子啧了一声:解雨臣到底有几个前男友? 霍秀秀瞪他:有几个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黑瞎子想我心里能有什么数,我也算很骄傲一人,他想玩恋爱游戏我舍命陪他,要是稍微在意过哪怕一点解雨臣心里的一二三四,我应该即刻拎包走人。 吴邪听的头疼,翻出手机正好看到解雨臣发在群里的消息,于是拿给霍秀秀看:小花让咱们俩随便谁给他打个电话把他从动物园里救出来。 霍秀秀不再理黑瞎子,轻车熟路给解雨臣打了电话,捏着嗓子撒娇,叫他马上来陪她,挂了电话叹了口气,对吴邪道:你不知道他生意场上一堆Alpha,最喜欢搞的小手段就是在酒局里靠释放信息素来施压,因为Alpha是会下意识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来抵抗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的,这个时候他们就会故意问小花哥哥信息素什么味道,小花哥哥说他信息素没有味道,他们就会觉得自己抓到小花哥哥是个Beta硬要装Alpha的把柄了,明里暗里嘲笑他。 恋耽美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7) 吴邪不悦道:在公众场合这样做是违法的 霍秀秀耸了耸肩:他们又不觉得这是公众场合,而且小花哥哥也不能跟他们说我是Omega你们不能在我面前这样做啊,说出来岂不是更危险。 吴邪听到Omega,神色一凛,朝霍秀秀递了个眼色,霍秀秀斜了黑瞎子一眼,对吴邪道:你放心,小花哥哥是什么人,从里到外,他早就知道,而且比咱们清楚多了。 吴邪看了看黑瞎子,把霍秀秀拽到院子里说悄悄话去了,黑瞎子站在窗边,翻出一支烟来夹在手指中间,没有点,望着窗外出神。 解雨臣看来离这里不太远,不一会儿就到了,在院子里和吴邪霍秀秀聊天。 饭也没来得及吃吧,中午就留下来,胖子马上从铺子里回来,我让他多带点酒。 不用算我,我打了抑制剂,不能喝。解雨臣的声音。 别人发情期之前用抑制剂,一月也就一次,你一个月里有二十天在用抑制剂也不是办法。吴邪有些担心。 解雨臣朝他笑:你这人特招人烦,自己找到了长效持久人形抑制剂,就立刻转头说我,那我还能怎么办,一个月里有二十天都有自以为是的蠢货想用这种方法挑衅我。 吴邪又问:那你前男友是怎么回事啊,到底有几个,活着还是死了? 解雨臣沉默了一会儿,黑瞎子知道是霍秀秀那小丫头在暗中递眼色。 沉默过后解雨臣轻轻的笑了,笑得非常无所谓:哪有前男友,都是秀秀说着玩的。 吴邪问:那黑瞎子和你什么关系? 他说是什么关系?解雨臣语气还是淡淡的。 他不是说不熟吗。 解雨臣又沉默,反倒是霍秀秀几乎叫了起来:他居然敢这么说 解雨臣轻轻叫了一声秀秀,示意她别再说下去,脚步在门口停住,回头对吴邪笑道:那就是不熟啊。 解雨臣推门走进来,看见站在窗边的黑瞎子,朝他歪头一笑:真巧,你也在。 一顿饭吃的好不尴尬,王胖子热衷于插科打诨,这边和黑瞎子贫两句,那边和解雨臣怼两句,偏偏黑瞎子和解雨臣两个人一个眼神交流都吝惜于给对方。 而霍秀秀更是把对黑瞎子的敌意写在了脸上,一个劲的和解雨臣说话,就是不理黑瞎子。 今天又是伍明起的头啊,他不是喜欢你吗,这么欺负你图什么呀。霍秀秀对解雨臣道。 解雨臣垂着眼睛,没什么食欲的样子:就是等我在桌上哭出声,他来卖人情安慰我吧,这点小花招,早就看腻了。 王胖子插话:伍明我知道啊,那公子哥儿不是去年还是前年刚大张旗鼓地娶了个老婆吗,嚯,那脸那身材,很够看啊。 Alpha不是都这样吗,见一个爱一个,形式很盛大,其实一点都不用心。霍秀秀看着黑瞎子冷哼了一声,他老婆刚怀孕,他就大张旗鼓的撩小花哥哥,早晨送花,中午送饭,晚上送回家,借着工作的名义,凡是有小花哥哥在的会议,他无论如何也要掺一脚。 好了别提他了。解雨臣给霍秀秀夹了一筷子菜,说的我都快吃不下去饭了。 吃完饭雨也停了,吴邪解雨臣打算带着霍秀秀继续逛因为下雨而没逛完的街,黑瞎子倚在门口拦住解雨臣的去路。 解雨臣看他一眼:有什么事吗? 黑瞎子叼着烟微微笑着:毕竟我们曾经是医患关系,我想我应该了解一下,你这两年间,究竟是怎么过的? 解雨臣笑了一下:没有固定的性伴侣,没有性生活,持续使用过量抑制剂但是齐医生,我猜你不是想问这个对吧。 黑瞎子挑了挑眉。 解雨臣走近他,两个人靠的很近,黑瞎子能看见他弯起的眼角里蓄满了胜券在握的光芒:我猜你想问的问题答案是对,我想你,我一直很想你,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解雨臣把烟从黑瞎子的唇边抽出来,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垂着眼睛把烟雾缓缓呼在黑瞎子的脸上,又是一笑:你看,我会抽烟,但从不上瘾,我会喝酒,但从不喝醉,我也会爱一个人,但绝不会再让自己失望,所以你不要有太多的负担,当然,也休想拿这件事逗弄我。 解雨臣把烟递到黑瞎子的唇边,黑瞎子只是笑着看着他,并没有任何回应的意图,解雨臣耸耸肩,把烟叼回自己嘴里。 那你的人生,也太无趣了。黑瞎子突然道。 已经走到院子里的解雨臣回头看了看他,笑道:那就不劳费心了。 第十一章 11 几天后吴邪和张起灵离开北京,黑瞎子和解雨臣各自去送他们,又各自离开,解雨臣果然把客套话付诸实践,一点也不劳黑瞎子费心。 他回到北京的消息在道上传开,但是很快又被人压了下来,黑瞎子不用猜都知道是谁,解雨臣成长的速度惊人,不只是心智,还有话语权和人脉。 入秋后又接了几个替人取子弹的活儿,把带血的手套扔进垃圾桶里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解雨臣的肋骨处也添了一道新疤,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 他变了太多,但似乎又没怎么变,现在的解雨臣更像是当初手术台上拽着他的袖子据理力争,隔着八百米都能听见他心里的算盘打的噼啪响的那位小老板。 脆弱不是解雨臣,只是解雨臣也有脆弱的部分,他曾经允许黑瞎子看到他的那一面,只允许他看,现在他收起来了,不给任何人看,黑瞎子不知道不给任何人看和允许别人代替他看哪一个更糟糕,前者令他心酸,后者令他焦躁。 草木悉数枯败的一个黄昏,他家里来了一个女性Omega,长得非常艳丽,神色却掩不住的憔悴,她说她有了孩子,但是丈夫不再爱他,希望能把孩子拿掉后再摘除她的Alpha给她的标记。 作为一个被标记后过的Omega,她身上属于Alpha的气息已经很弱了,毫无疑问是在怀孕期间受到了冷遇。 她向黑瞎子展示背上和手臂上的伤疤,说自己是偷偷跑出来的,丈夫家是名门望族,现在回不去,希望黑瞎子能够收留她。 黑瞎子向她无情的阐明自己这里是诊所,不是旅馆。给她拿了些营养素,让她离开。 女人坚持坐在他们家门口不离开,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中间。 黑瞎子叹了口气,他这些年变得越来越爱管闲事,他想起八年前那个瘦弱的小姑娘,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如果还活着,黑瞎子真的想把她拉过来看看自己的生活,然后对她说,看到了吧,都怪你。 他让女人进来,告诉她要吃饭自己做,她能呆到什么时候全看自己心情,所以最好抓紧时间吃饭睡觉。 解雨臣果然消息很灵通,女人一碗方便面都没吃完,解雨臣就到了,把院子里的落叶踩出一片脆响。 黑瞎子坐在门槛上抽烟,一看见解雨臣就笑道:来的挺快,你们家伙计打车去给你打小报告的吧,记得给人家报销。 解雨臣深吸了一口气: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手机我们能不站在院子里谈吗,有点冷。 请进。黑瞎子煞有介事的站起来鞠了个躬。 路过女人时,解雨臣驻足下来,毫不避讳的打量这个女人,女人似乎有些窘迫和害怕,眨着眼睛迎接解雨臣的注视,不敢有所行动。 解雨臣没有和她交流,只微微的摇了摇头,和黑瞎子走到了卧室里。 黑瞎子把门带好:你看,你吓到我的病人了。 解雨臣轻轻翻了个白眼:我不像你一样喜欢吊人胃口,我就直说了,你可能不认得她,可是她的脸在北京也算是出名。 比你还出名吗,我不这么认为。黑瞎子笑着向解雨臣走了两步,解雨臣不得不后退了半步,靠着床沿站着。 我在说正事。解雨臣皱了皱眉,她是祝婧,伍明的妻子,两年前,大概是你走之后不久,他们两个办了一个相当浮夸的婚礼,虽然婚后她一直呆在家里,但被人认出来的几率也还是很高。伍明是 我记得。黑瞎子嘲讽的笑了一声,撩你的那哥们,早上送花中午送饭晚上送回家是吧。 你的重点怎么这么奇怪解雨臣有点心虚的转开眼睛,我说正经的,现在我们两个正在谈一笔关于新型抑制剂的大生意,但是意见上出现了一点分歧,我想要整合上下游企业来控制价格和流通,但是伍明作为德国那边的直接授权人坚持只做代理我们交涉了很多次都没有谈下来,这个时候他妻子出现在这里不是太奇怪了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把她扔出去自生自灭?黑瞎子平静道。 干嘛把话说的这么直白解雨臣叹了口气,但是你和我的关系摆在这里,伍明也是知道一些的,这个时候祝婧突然出现,说是没有设计我是不信的,我只是给你提一个建议,有时候要先保全自己再管别人的闲事 要是我是这样的人,当初就不会答应你的请求了。黑瞎子挑了挑眉。 解雨臣脸色瞬间黯淡下来,黑瞎子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偷了一下懒,他对解雨臣是绝对没有恐惧或防备的,可是黑瞎子的大脑在接收到自己的话让解雨臣不开心了这个信号后,条件反射一样给出了一个紧张的生理反应。 解雨臣耸耸肩,苦笑了一下:你啊我和你不一样,是个会伤心的人,能不能不要把这种话说的太直白? 黑瞎子也严肃起来,问:哪种话? 就刚才那句。解雨臣转个身从他身前走开,保持一段距离,这种你对我来说和她并无不同其实我心里有数,你不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精准打击。 黑瞎子沉默了一会儿,他向来洒脱,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我是你爹,字典里几乎没有辩解这个词,所以当解释和安慰两个意图在脑海里挤作一团的时候,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眼看解雨臣推门要走,黑瞎子才出声道:你太细心了,所以才容易伤心。 解雨臣朝黑瞎子回头笑了笑,也不打算掩饰眼底的失落:所以我决定了,能让我伤心的人,一个就够了。 说罢推门走出去,黑瞎子被他那失落的一眼看得失魂落魄,没做他想抬腿跟上去,没想到走到门口被祝婧拦住,女人伸手就要拉他的袖子,黑瞎子抬手躲开,笑道:尊重一点,我是个正经医生。 祝婧眼泪汪汪,看着解雨臣离开的方向:你要去哪儿,我害怕,能不能陪陪我 事实上我没有这个义务。黑瞎子微笑着后退一步,但是今晚你可以呆在这里,把门锁好,这里很安全,不要见外人,不要把看见他的事告诉别人,剩下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顾不上女人还要泫然欲泣的挽留,黑瞎子迈开步子去追解雨臣,刚出大门,就看见解雨臣倚在墙上,玩味的看他一眼:安慰好你的小宠物了?你好像还有话要说,所以我先出来等你。 你和她很不一样。黑瞎子突然冒出一句。 解雨臣扑哧一声笑了:你来就是为了说这句废话吗当然不一样,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又乖又温顺,走投无路只能眨着眼睛向你求救,你举手之劳就能让他们得救,你开心了摸两下脑袋他们就向你摇尾巴,你和他们这种人在一起肯定特有成就感吧,觉得自己是个大英雄吧?我能理解,Alpha的通病。或许你觉得我曾经是这种人,但是不好意思,你看走眼了。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眼底气势逼人的光芒,也笑起来: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人,但是你这种人肯定特别不讨人喜欢吧,太聪明了是会给身边的人很大压力的,改天我要去劝劝追你那群倒霉大哥,他们都是精神盲人吗。 你也用不着拿这种话试探我。解雨臣扬了扬下巴,眉梢眼角锋芒毕露,我现在,也不稀罕你的喜欢了,你省一省去普渡众生吧。 黑瞎子脸色和声音一起沉下来:那你想要什么? 解雨臣歪头一笑:要?我什么都不要,现在你应该问,我要还你什么,或者,我要给你什么我知道你的心意我没办法强求,现在我只要自己对自己的感情有个交代。 解雨臣深深的看了黑瞎子难得肃穆的脸一眼,自己长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走了。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消失在巷口,拿出一支烟来,夹在手指中间转了转,又放回去,转身回屋翻箱倒柜的收拾东西。 祝婧试探的问他:刚才我听见你和那位解先生讲话你失恋了吗? 黑瞎子想了想,把自己用的最顺手的菜刀和锅铲一起塞进行李箱,回头几乎是癫狂的咧嘴一笑:不是我可能,恋爱了。 第十二章 12 解雨臣回家又整理了一下最近几天要用的文件,为了让这批德国研发的新型抑制剂普及,他必须争取上下游一体化,既然伍明坚持反对,那就只能暗中搭建一个新的供应链,让各部分看似独立,自己掌握最终话语权就可以了。 解雨臣捏了捏眉心,他的是非感在这一行里非常强烈,虽然这句话说出去一定会引人发笑,可是这是他师父反复叮嘱给他的在这个瓦釜雷鸣的行当里,你要分得清孰是孰非。 少年漫画都是骗人的,还不如再看一遍史努比。解雨臣一下班就赶去黑瞎子家,晚饭也没有吃,他走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苹果洗了当晚饭,刚吃了一半,就听见院子里有异常的响动,借着就是咕咚一声。 解雨臣把蝴蝶刀藏在袖子里捏紧,放轻脚步打开房门,看见一个一身乌漆嘛黑的人从水池里钻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箱子。 似乎是感觉到解雨臣的存在,那人自以为潇洒的捋了一把湿透的头发,朝解雨臣回头笑出一口白牙是黑瞎子。 解雨臣心里松了一口气,没好气道:你吓到我的鱼了。 这么胆小也配当你的鱼?你不如养我。黑瞎子浑身湿透,毫不在意的凑到他面前来,我这么一个狂妄的Alpha和人家已婚Omega共处一屋不太好,来你这里住一段时间吧。 解雨臣皱了皱眉: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黑瞎子伸手想搂着解雨臣进屋,解雨臣看着他浑身的水,赶紧躲开,黑瞎子也不觉得尴尬:你不是喜欢我吗,不是要还我恩情吗,我这不是把机会送上门了嘛,我的服务一向很贴心,千万别太感动。 解雨臣在他身后翻了一个白眼,赶紧给他找拖鞋浴巾让他去把湿衣服换下来洗个澡。 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解雨臣一边啃他的苹果,一边把黑瞎子箱子打开,把湿衣服挑出来扔进洗衣机里,一边忍不住的走神。 他正站在浴室门口,犹豫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黑瞎子他把他的湿衣服给洗了,浴室的门突然开了,黑瞎子伸出头来,差点和门口的解雨臣亲上。 恋耽美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8) 黑瞎子腰间围着一条浴巾,墨镜倒是早就戴上了,向解雨臣大大方方笑道:你家温度和湿度好像都很合适,正好我衣服都湿了,也没得穿,就不穿了。 解雨臣的视线迅速的在黑瞎子的胸肌腹肌上滑过,不动声色的咽了口口水,坚决道:不行。我衣柜里说不定还有你能穿的,我去找找。 黑瞎子点头同意,虽然没被邀请,但很自然的跟着解雨臣到了他大的惊人的衣帽间,解雨臣想T恤和短裤黑瞎子应该还是能穿的,凑活一下,衣服放烘干机上很快就干了,但是这些都是夏季的衣服,解雨臣几乎钻到他环形的衣橱里去找,感慨了一把衣柜太大也不好。 等解雨臣好不容易找到衣服出来的时候,发现黑瞎子打开了他另一边的衣柜,似笑非笑的看着里面的衣服,解雨臣顿时脑子嗡的一声,反应过来里面都是什么。 他面上不动声色,走到黑瞎子的身边,黑瞎子看着解雨臣红透的耳根,笑道:真的有挺多我能穿的。 里面放着的都是黑瞎子两年前走掉的时候没来得及拿走的衣服,在解雨臣的衣柜里,叠的整整齐齐。 我和你说过了这两年多雨,我就只好拿回来但我在家里放什么,似乎也没有必要和你解释。解雨臣关上衣橱的门,把找到的衣服塞进黑瞎子的怀里,冷冷道,你穿不穿? 黑瞎子坏笑着凑上来,把解雨臣按在衣橱上,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尖,语气暧昧道:你就在这里,把我的衣服拿出来铺在地上,你躺在上面想着我自慰对不对,你有叫出声吗,有叫我的名字吗? 好,你不穿。解雨臣转开眼睛,扯下黑瞎子腰间的浴巾,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你不用废话这么多,开始吧。 解雨臣伸手握住黑瞎子的阴茎,上下撸动,黑瞎子似乎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不太满意,但没有制止的机会,解雨臣另一只手已经攀上他的脖颈,吻了上来。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解雨臣像是认定这一点,吻也吻得很急,手下握着黑瞎子逐渐胀大的阴茎,撸动的动作也很急。 解雨臣的舌尖在黑瞎子紧绷的唇缝间胡乱的舔舐,像是舔牛奶的小猫小狗,黑瞎子伸出一只手握住解雨臣的手,带着他以自己更舒服的节奏在青筋暴起的硬挺阴茎上上下撸动,还拉着他的手心在龟头上反复揉搓,把顶端分泌出的粘液蹭在解雨臣的手心里。 自己的下体也起了反应,再加上黑瞎子开始回击,咬着他的嘴唇细细研磨,他微微肿起来的嘴唇一阵阵酥麻,解雨臣几乎要站不住。 黑瞎子顺势脱下他的裤子,抱着他坐在了地上,他握着解雨臣的小腿把他的腿分开,解雨臣前面后面也都吐出了润滑的清夜,大腿根部的一片青紫依然扎眼,黑瞎子摩挲了两下新鲜的针孔:你又给自己打抑制剂了。 解雨臣合起双腿,似乎是要起身:你不喜欢的话可以从背后这样看不到。 黑瞎子捞起他的膝盖,让他的大腿分的更开,俯下身去,在他的大腿根部舔舐了起来。 潮湿柔软的触感叠上解雨臣大腿根部的针孔和瘀痕,全然的温柔吮吸,不带一点进攻性和压制感,但是就是这样的舔吮,带给解雨臣前所未有的感觉,酸软从膝盖一直顺着胸口传到鼻腔,痒意又从敏感到发抖的大腿根传到后穴。 解雨臣揉乱了黑瞎子的头发,他知道并不需要这样做他们的性爱也会很酣畅淋漓,但是他又不忍心完全推开黑瞎子。 黑瞎子从他双腿间抬头朝他粲然一笑,伸手抹去颊边蹭上的水渍,笑道:这才只是舔这里,就受不了了,以后 解雨臣的双腿攀上黑瞎子有力的腰肢,把自己往前一送,让黑瞎子滚烫的阴茎在自己的腿缝里磨蹭了两下,眼神里写满了再说就干不了正事儿了。 黑瞎子会意,笑着点头,双手握住解雨臣的腰,让他坐在自己怀里,龟头抵上一片黏湿的穴口,缓缓把解雨臣的腰往下压,让性器一寸寸的破开紧紧绞着他的柔软穴道。 在重力的作用下黑瞎子进的很深,顶到生殖腔口的时候解雨臣貌似疼痛的呜咽了一声,黑瞎子赶紧加重手上的力道,拖住解雨臣的臀,不让他再往下沉。 等到解雨臣呼吸平复了一些,黑瞎子才一边揉捏着解雨臣的臀瓣,一边托着他上下起伏,让阴茎再越来越湿滑的穴道里进进出出,两人交合处的水痕,流过解雨臣的大腿,又流到黑瞎子的大腿上。 解雨臣一只手扶着黑瞎子的肩,一只手自己撸动阴茎,黑瞎子突然坏心眼的一放手,让性器迅速碾压过穴道,头部猛地顶在生殖腔口,解雨臣仰头呻吟了一声,精液洒在了黑瞎子的胸腹上,顺着肌肉纹理滑下去。 黑瞎子看他射出来,突然托着解雨臣就着交合的姿势站了起来,解雨臣背后抵在衣柜门上,只能双腿用力缠紧黑瞎子的腰来保持平衡,因而后穴也就吸得更紧,黑瞎子笑着低喘了一声,快速的挺腰律动起来。 背后一片冰凉,后穴传来的热度却随着抽插的动作一次比一次炙热,解雨臣只能一次次更用力的绷紧腿部和臀部的肌肉。 黑瞎子猛地朝深处一顶,射在了解雨臣身体里。 黑瞎子还不放手,笑着问解雨臣:抱你去洗澡? 解雨臣原本还沉溺在余韵种,小口地调整呼吸,听到这句话,突然垂下眼,扭动了几下,灵活的从黑瞎子的怀里挣脱出来,淡淡道:不了,我自己来吧。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离开的背影,臀部还有自己刚才捏出来的指印,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好像又让他不高兴了。 第十三章 13 黑瞎子在浴室门口站了一会儿,暖黄色的灯光和间或的水声顺着毛玻璃门的门缝流淌到他的脚下。 的确是不一样了,从前的解雨臣在情事结束后,或长或短,总会安静的躺在他身边沉沉的睡一会儿,眉头轻轻的皱起来,又舒缓开,像春风里一朵单薄的花。 黑瞎子在这种时候心中的情绪会异常杂乱,比起焦躁,更像是一种慌张,但是唯一的念头在脑海里被一遍遍放大:他是我的。 现在的解雨臣,在情事结束的那一刻,就像是熄灭的火苗,属于他们之间的那种联系倏尔断掉,解雨臣垂下眼睫,拒绝他想向他传递的任何情绪。 里面好一会儿没有动静,黑瞎子推门进入。 解雨臣仰头躺在浴缸里,听见门响,眨了眨眼睛,又往水里沉了几公分:你要用卫生间吗,那我出去,你在外面等一下。 黑瞎子走到浴缸边,解雨臣家的浴缸是恒温循环的,像一个碗,又大又圆,黑瞎子就笑:这是个双人浴缸吧。 嗯。解雨臣赤身裸体的被黑瞎子盯着,有点不自在,但是现在从水里站起来,连水这一层屏障都消失的话,他的尴尬感恐怕会更加强烈。 他正盘算着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能依然保持体面,黑瞎子突然利落的脱掉身上的衣服,长腿一跨坐进了浴缸。 以为可以藏身的地方立刻变成了渔网,解雨臣赶紧收起腿,恨不得自己是一张贴纸,能直接贴在他这边的浴缸壁上。 黑瞎子冲他一笑:你一个人这么泡着,多浪费浴缸啊。 那你这么泡我,不觉得浪费我吗?解雨臣冷冷道。 黑瞎子听到这话,笑容渐渐淡下来,他突然这样严肃起来,解雨臣反而有些不知所措,黑瞎子凑过来的时候也没有躲开,浑身绷紧。 黑瞎子用手指轻轻抚摸他左肋下的那道伤疤,轻声问道:怎么搞的? 氤氲的水汽把黑瞎子轻而沉的嗓音洗的无比暧昧,解雨臣的从容像蛋壳一样在他的手指下剥落成碎片,解雨臣捧起一把水,洗了一把发烫的脸颊和耳根:受伤了。 实在是写满了敷衍的回答,黑瞎子却毫不在意,不动声色的往解雨臣这边靠了靠,两个人的膝盖在水里轻轻碰了一下,解雨臣实在不知道把眼神往哪里放,似乎往哪里看都是黑瞎子好看的身体线条。 还疼吗。黑瞎子又问。 解雨臣抿了抿嘴唇,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怎么会不疼呢,那是黑瞎子悄无声息离开后的一年零四个月二十八天,他当时一个人躺在病房里,冰冷的药剂顺着尖锐的针尖源源不断的流进他的身体里,他连转头看手机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趁秀秀来探望他的时候拜托她把那支老式手机的音量开到最大。 连续几个夜晚,他从伤口愈合时的疼痛中醒来,整个病房安静的可怕,从工作的漩涡里被甩出来,他突然有了大把时间想黑瞎子,这不是一件好事,解雨臣想,原来疼真的可以疼死人的,还好他只是有一些喜欢黑瞎子,还好黑瞎子对他也没有太过温柔体贴,还好他们两个之间也没有太多美好的回忆,不然他真的会疼死的。 好险,只差那么一点,他不能死。 他不能允许这种事以更失控的方式再发生一遍。解雨臣抬手想推开黑瞎子在他的伤疤处逡巡的手指,却被黑瞎子把整只手都牢牢捏在手心。 你好像不太开心,是我让你不开心了吗。黑瞎子面无表情地问。 解雨臣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苦笑了一下:没有,和你没关系,人长大了本来就会变得不开心。 黑瞎子攥紧他的手,用力往自己这边一拉,解雨臣猝不及防,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水的浮力把这个略显粗暴的动作都涤荡的很温柔,解雨臣伏在黑瞎子的身上,但又没有把全部的重量压上去,两人的腿在温水中若即若离的摩擦触碰。 黑瞎子这个时候都没摘下墨镜,两个人的鼻尖近在咫尺,解雨臣只能看见黑瞎子镜片上凝结的细密水珠,黑瞎子抬起手,拇指滑过解雨臣的脸颊,像是在擦拭并不存在的眼泪。 我能让你的生活愉悦一些吗,从前似乎可以,现在你让我不确定了解雨臣,或许你一直觉得我太消极,把问题都留给你,可是我这样做,是因为你太特殊,你太有自己的主意,我知道失控会让你崩溃,所以我想尽量尊重你的意见,而不是像其他愚蠢的Alpha一样,用压制解决问题。 解雨臣转了转脸,摆脱黑瞎子的手指: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呢,你想做我也没有拒绝你,你要是喜欢这种哄骗别人的感觉,去大街上随便找个十七八岁的小朋友,或者干脆对你那些脆弱的病人 黑瞎子拧起眉心,双手托起解雨臣的脸,把他的脸掰过来,强迫他直面自己:我为什么非要对别人说这种话,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从来没有哄骗过你,我唯独 解雨臣迅速的抬起手捂住了黑瞎子的嘴。 别说出来。黑瞎子能看见解雨臣的睫毛在微微的颤动,挂在上面的水珠挤作一团,趁着他眨眼的动作落下来,我是很愿意相信你的,如果你说出来,却做不到,那我我会很难办。 黑瞎子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他早就该知道解雨臣是个不会被一两句轻飘飘的承诺哄住的人,他不说,显得他无情,他说下去,解雨臣会很难办他知道,解雨臣想说的是很难过。 现在的他宁愿被当作无情,也舍不得解雨臣难过。 于是他改口道,搓澡推拿了解一下吗,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黑瞎子抱着他打开淋浴清洗了一下,用一条浴巾把他裹起来,抱到客厅去吹了吹头发,暖风和吹风机的声响都不足以让解雨臣清醒起来,被Alpha的信息素安慰到满足的Omega昏昏欲睡,但是他又不敢睡,黑瞎子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他也是这样沉沉的睡去,醒来后,一切都变了。 黑瞎子看解雨臣头一点一点,觉得很有趣,吹干头发后,把解雨臣横抱起来,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仿佛他是一件易碎品一样仔细地放在床上,又像做贼心虚一样拉开被子给他盖上。 黑瞎子蹲在床边看装睡的解雨臣,手里没烟,还真有点紧张。 其实我一直觉得,欲望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不过是自然操纵生物的小游戏,用热烈的情绪去换一个交配繁衍的机会。 黑瞎子自嘲的笑了一声,解雨臣又气又困:老子强迫自己别睡着坚持到现在,以为你来到床前必有高论,结果你在我床边开始实况转播动物世界? 你说你喜欢我,却什么都不想从我这里得到,显然这种感情和欲望不太一样,我想我对你也是一样的,我经常梦到你,有时候会梦到我们做爱,有时候只梦到你,在睡觉,在发呆,或者只是看着我笑如果你把这种不受控制又很清心寡欲的想念叫喜欢,好吧,我确实喜欢你。 解雨臣心快要跳出身躯,跳到黑瞎子的怀里去,他不知道如何回应,一边警告自己黑瞎子口中的喜欢其实和常人的喜欢不同,一边又因为终于得到了这两个字而沉溺。 我走了。黑瞎子又道。 解雨臣条件反射一样睁开眼睛,黑瞎子的脸占据了他的视野,笑得一脸神棍:不装了吗,你脸红了。 解雨臣偷偷撇了撇嘴:你走到哪儿去? 走到你家的客房。黑瞎子说着,坐到了床边。 我们家没有客房。解雨臣翻了个身,往床边靠了靠。 你活得这么惨吗。黑瞎子掀开被子钻进去,那只好挤一挤了,这就叫贫贱夫妻百事哀。 什么和什么啊。解雨臣嘀咕了一句,感觉到黑瞎子身体的热量从背后传了过来,他身体不自觉地僵硬起来。 黑瞎子伸手搂住他的腰,把他拖到自己怀里:抱一会儿,别怕你想要,我也一滴都没有了,抱一会儿 皮肤紧贴的暖意和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味道让解雨臣没空去反驳黑瞎子的骚话,很快睡了过去。 在精神疲乏许久后难得的自然深度睡眠里,解雨臣感觉自己在一个不见底的浴缸里一直下沉,他伸手也什么都抓不到,身体突然剧烈的抽搐了一下。 身后的人帮他揉了揉胸口,又把解雨臣往怀里搂了搂,轻声问:怎么了? 解雨臣迷迷糊糊的摇了摇头,很快又睡了过去,这一次睡得很安全。 解雨臣想他上辈子或许真的是一朵花,从地面坠落,终于落回属于他的枝头。 第十四章 14 解雨臣醒来的时候,黑瞎子戴好墨镜,斜靠在床头,姿势风骚的看着他:醒了,饿不饿? 解雨臣诚实的点点头。 黑瞎子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我也饿了,还好你醒了,不然我就要把你打包带到厨房去接着睡了。 为什么?解雨臣相信一定是这个人脑回路太复杂,而不是他自己没睡醒。 你不想一睁眼就看到我吗?黑瞎子起身下床。 万一我不想呢。解雨臣说完,自己低头笑了一下。 黑瞎子胡乱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去洗漱,你先醒醒神,友情提醒一下,你的秘书都快把你的手机打爆了,还好我及时给你关机了,你洗漱完出来吃早饭。 解雨臣瞬间清醒,飞快地抓起手机浏览日程处理紧急事项,松了一口气,把手机抱在胸口躺回床上,翻滚了一圈,醒过来以后不安感迅速放大,他的确对黑瞎子说了喜欢,黑瞎子也对他说了喜欢,放在普通人身上皆大欢喜的结局,他却没办法给出一个结尾。 恋耽美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9) 说了喜欢,又有多喜欢呢,喜欢到可以留下来吗,就算黑瞎子留下来,他能保护好黑瞎子吗。 如果保护不好,如果出了差错,他还能再站起来完成他被赋予的命运吗。 但是解雨臣不是一个讳疾忌医的人,有些事情是他如何努力也算不出料不到的,既然现在他没有办法抵抗黑瞎子的爱意,那他干脆就坦然的接受,听天由命,反正他的好运气一向不会持续太久。 解雨臣洗漱完走到餐厅,却发现餐厅里空无一人。 他坐到餐桌前,很平静的喊了一声瞎子,没有人回应,解雨臣叹了一口气,他的好运气未免也太短了点。 他正坐着出神,门口传来响动,黑瞎子拎大包小包的走进来,塑料袋的悉窣响声使餐厅一下变得热闹起来。 解雨臣眨眨眼睛,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嘲笑道:抢劫菜市场去了? 黑瞎子忙着往他家空荡荡的冰箱里塞瓜果蔬菜:朋友,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们家冰箱比我的钱包还干净,准备让我给你凉拌个西北风当早餐吗? 黑瞎子顺手把豆浆和糖油饼放到桌子上,坏笑着凑近解雨臣:怎么了,我离开十分钟就不高兴了,你小时候是不是被人反复抛弃过啊,安全感简直低似马里亚纳海沟。 解雨臣咬了一口糖油饼,心想这人果然神棍,戴个墨镜都能看出他细心藏起的不开心,含含糊糊答道:是被反复抛弃过啊,被我们家人轮流抛弃了一个遍。 你们家人不是以聪明著称吗,怎么这种蠢事都干得出来。黑瞎子看他捧着一张比脸还大的饼故作优雅的啃,乐的不得了,伸手掐掐他的脸,多好一小朋友,吃的也不多,好养活,他们不要你,我要你。 解雨臣咀嚼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偏了偏脸躲掉黑瞎子的手:你太会讨人喜欢了。 是第一个这么评价我的人,好好反省一下。黑瞎子拿出一个橙子一个苹果来切,解雨臣捧着糖油饼站到他身边,黑瞎子转过头笑他,干什么,没看过人做早饭啊。 解雨臣嘴里嚼着东西,摇了摇头,吞下去后又道:真的没看过。 黑瞎子切苹果的手顿了一下:那以后 解雨臣打断道:说过的话可是覆水难收。 养不熟,黑瞎子笑着摇了摇头,无论在床上如何百般厮磨万般缠绵,衣服一穿,原则还是丝毫不会动摇。 来日方长,既然你不想听,那我就黑瞎子手起刀落,把苹果切成小兔子的形状,递给解雨臣,做给你看咯。 解雨臣看看小兔子,又看看黑瞎子,咔嚓一下咬掉小兔子的头,笑了一下:我走了。 黑瞎子把切好的水果装到保鲜盒里,洗了把手,对正在穿风衣的解雨臣笑道:过几天我做手术,你要不要来做我的助手? 解雨臣眼睛一转:我记得你做手术不需要助手吧。 黑瞎子点点头:但毕竟是孤A寡O,你在旁边看不是更放心一点吗,省得你又细思许久,半夜哭醒。说着还做了一个哭的手势。 你才半夜哭醒。解雨臣冲他翻了个白眼,出了门又忍不住抿了抿嘴,藏起在工作中不合时宜的笑意。 黑瞎子回家给猫添了猫粮,祝婧刚起床,脸色很憔悴,一直盯着黑瞎子看,似乎在等他说些什么,但是黑瞎子并没有什么反应,喂完猫转身去储存药品的储存室了。 其实应该去正规医院做个检查,才能判断适不适合用药物,但是你既然出逃前刚刚去做过相关检查又这么坚持,那么根据我的经验来看,问题不大,我会教给你怎么服药,大概两天左右就会排出胚胎和孕囊,如果没有排出的话,就需要做手术,这两周我晚上都不会回来,你可以住在这里,白天我会来看你的情况,有需要的跟我说,不要随意出去走动。 黑瞎子少有的用严肃的口吻交代完注意事项,祝婧似乎刚刚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她理想中勾勒出来的救命稻草,他看她,和看实验用的小动物没什么区别,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 黑瞎子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这里的? 祝婧咬了咬嘴唇:我从我丈夫的手下那里偷听到的,说你回来了,讲了一些你的传闻所以就来碰碰运气谢谢你救了我。 感谢就不用了。黑瞎子站起身来,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有些嘲讽的微笑,有钱的时候记得把医药费结一下。 我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才好,不如我给您打工还债祝婧优越的外貌让她在Alpha追求者中受尽优待,虽然眼前这个男人古怪,但到底也是个Alpha,又顺手救了她,她还是有一点把握他不会拒绝这种暧昧的机会。 没想到黑瞎子摆摆手:别了,我很贵的,你这样抵不了债还要倒赔我钱的。 祝婧愣住了,片刻后脸涨的通红,黑瞎子看都不看她一眼,自己走到院子里抽烟去了。 他倚着葡萄架,想到那天在就在这个院子里,解雨臣对他说,我也不稀罕你的喜欢了,眼睛弯弯的,像一把出鞘的刀,可黑瞎子却想,他是经过了多少难言的钝痛,才把自己磨成这个样子。 祝婧是那种一直以来依靠Alpha而活的Omega,所以她猜错了先后顺序,他不会因为可怜去喜欢一个软弱的人,而是先喜欢上一个人,才愿意了解他的软弱。 黑瞎子把烟随手按灭在葡萄架上,看了看时间,从门外随手开了一辆自行车,有点滑稽的骑着车往学校走去。 霍秀秀午休时间会和同学一起在校外吃午饭,刚一出门,就看见风骚的倚在校门旁的黑瞎子,周围的女孩子盯着他偷笑。 黑瞎子一见霍秀秀走过来,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能和你和平的谈谈吗,你们家保镖盯着我我挺怕的。 霍秀秀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发了个消息,让霍家的伙计退远一点,不太友善的冲黑瞎子抬了抬下巴:跟我走吧。 二人坐在西餐厅里,黑瞎子把面前的牛排切好后换到霍秀秀的面前,霍秀秀叹了一口气:你这个人太奇怪了,小把戏一点不落,但似乎完全没有人类该有的感情。 黑瞎子耸耸肩:霍小姐,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没有在人类该有的情感中长大,共情能力极差,第一次决定用心这个器官做些跳动以外的事简单的来说,我不知道,该怎么爱一个人。 霍秀秀的叉子叮当一声掉进盘子里,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你这话,有对小花哥哥说过吗? 想说来着,被他把嘴堵上了。黑瞎子低头毫无悔改的笑了一下。 这句话说出来以后,小花哥哥就再也不可能放下你了。霍秀秀脸上挂着一丝无可奈何的悲哀,可是你不一样,对,你不懂人类的感情,你的爱太自由也太飘渺了,你爱他和爱一朵花,爱一只猫没什么区别,你欣赏过了就可以一边怀念好风景,一边继续你的旅途。 黑瞎子有点惊讶,但毫无悔改之意:你们为什么都这么想我。 因为怎么爱一个人是一种本能,不需要教就会的。小花哥哥也没有拥有过太多的爱,也有很多的不得已,可是不管他自己伤不伤心,他从来都没有让你为难。 爱一个人难道不是一件反本能的事情吗,欲望才是本能,我一直以为我对他是欲望,他长成那样,有点欲念也不奇怪对吧,可是他那天他说他不要接受我的给予了,我第一反应,是心慌,那时候我才确信,我真的很爱他。黑瞎子语气平静和缓,像是在念一首诗。 那你有多爱呢,你愿意留在牢笼里陪他吗?霍秀秀看着沉默的黑瞎子,轻轻的嗤笑了一声,起身离开。 第十五章 15 周末解雨臣和黑瞎子一起回去看祝婧的情况,祝婧吃完药后反应非常大,疼的浑身是冷汗,去厕所里蹲了一会儿后几近虚脱,解雨臣搀着她回房间躺着,黑瞎子从厕所走出来,点点头:很顺利,看到孕囊了,不用手术了。 解雨臣倒吸一口凉气:别说了,怪瘆人的。 黑瞎子笑道:别怕,我不会让你有这种情况的。 解雨臣愣了一下,有点尴尬的低头把手机开锁又解锁:别开这种奇怪的玩笑。 黑瞎子嗯了一声:不开玩笑,你的体质实在很差抑制剂和安眠药服用过量对身体损害很大,如果你真的想探讨这个问题,就先把身体养好。 解雨臣冷漠的哦了一声,在心里默默骂他,真讨厌,职业病吗。 祝婧睡了一会儿,醒过来一个劲儿的掉眼泪,黑瞎子交代了最近饮食起居的注意事项,解雨臣又安慰了她几句,她才勉强止住哭。 从前我也是心气很高的人,他追我的时候,百般讨好,说他就喜欢我在他身边撒娇的样子,后来我嫁给了他,就被困在家里,他开始一遍一遍指责我软弱无能,说我对他太过依赖,可是,我也不是原本就如此,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祝婧面如死灰的讲述她和伍明之间的故事。 解雨臣若有所思,看了黑瞎子一眼,黑瞎子看回去,他就立刻转开眼睛。 他们一起吃了午饭,讨论了一下祝婧以后的去向,解雨臣说他可以提供帮助,祝婧看着黑瞎子,似乎希望他能做一些回应,黑瞎子打定主意装真瞎,祝婧失望的放下筷子,说吃饱了,就先回屋里去了。 解雨臣摇摇头:你还是不改,人不是小猫小狗,即使是小猫小狗,也不能捡进来喂两口就扔出去。 有些人,特别是有些Omega,甘心给人当小猫小狗,不是吗?黑瞎子无所谓的笑了一下。 解雨臣夹菜的手在半空中凝滞了一下,笑了一下:对,是我太不甘心。 黑瞎子趁机给他夹了一大筷子菜:世界上也有人喜欢你的不甘心。 解雨臣抬起头来冲他眨了眨眼睛,黑瞎子夹西红柿鸡蛋的手一抖,只剩下一块西红柿,两个人像是用看不见的魔咒有来有回的交战,唯有最致命的那句,他们都心知肚明,却都不忍心说出口。 两个人下午为了按住家里那只猫洗澡,费了好一番功夫,黑瞎子被挠了好几道,解雨臣有点恼,一边往猫身上撩水一边说你怎么不躲啊。黑瞎子按住猫,嘿嘿的笑,不疼,让他挠吧。 晚上说好了一起吃饭,解雨臣又临时接到电话,说是抑制剂供应商那边的人,邀请他共进晚餐。黑瞎子看他拧起的眉心,知道这件事因为伍明的从中作梗已经拖了很久,捏了捏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这边,赶快去吧。 天色渐暗,黑瞎子给祝婧做了点饭,准备回解雨臣家去,突然听见远处有动静,他因为眼睛情况特殊,有意训练过听觉,对响动十分敏感,离开佣兵组织后,从事的也大都是暗处的工作,能顺利活到现在,也得益于警惕性和对危机的敏感度。 现在立刻逃走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在一个地方背上通缉令后就永不回来也是他常用的手段,可是身体在作出反应之前,脑海里自动播放起了解雨臣的身影,坐在偌大房子里空荡荡餐桌前的落寞身影。 黑瞎子笑了,原来他也有这一天,他再也没有办法把离开这件事做的决绝潇洒。 一个年轻的男人带着一群身着警服的人闯了进来,黑瞎子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们乱作一团,缓缓地点上了一支烟。 祝婧被吵醒,惊慌的起身,看见带头的男人,惊呼一声:伍明 伍明看了她一眼,朝黑瞎子得意一笑:警官,就是他,私自囚禁我的Omega。 警官都是特殊性别管理署特别编制的Alpha,隐隐感受到面前这个Alpha在气场上的压制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比拟的,但和从前的嫌疑人不同,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反抗的意图,一时也拿不准主意要不要上前。 黑瞎子笑着把半支烟扔到地上踩灭,微微转了转头,问西装革履的男人:你就是伍明? 男人冲他挑衅的扬了扬下巴。 黑瞎子笑着点点头,一步跨上去,周围人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他是如何移动的这样迅速,伍明骄傲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被黑瞎子一拳砸在鼻梁上,整个人几乎飞了出去。 我看你不爽很久了,离解雨臣远一点,不然我看到你一次打断你一根骨头。黑瞎子笑道,然后从容地拍了拍警官的肩膀以示安抚,对目瞪口呆的警官提醒道,别理他了,我们走吧,该审讯审讯,该关押关押,再晚大家都睡不成觉了。 祝婧用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尖叫着扑到伍明的身边。 黑瞎子走出那条胡同,准备上警车,听见有猫在叫,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他们家那只很丑的猫,站在墙头冲他叫,他笑了笑,冲他道:别急,解雨臣会来救我们的。 审讯过程中黑瞎子对着警员笑而不语,惨白的灯光让他的墨镜更加瘆人,他留心听了一下,伍明对他的指控主要是囚禁伤害已被标记的Omega,杀人放火他都做过,唯独被指控的这项没有做过。 想到这里,他笑得更开心了,人生多有趣而荒唐啊。 对面的小警员被他吓到,笔啪一下掉到桌子上。 因为他的不配合,审讯结果是暂时收押,等他换好囚服走进单人间中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黑瞎子从窗口看向没有月亮的阴沉天空,突然敛起了笑容,如何糟糕的境地他都经历过,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完全不痛不痒。 只是他突然想到,解雨臣今晚,可能又睡不好觉了。 他倚着厚重的牢门坐了半宿,一个小狱警突然冒出来问他:你怎么还不睡。 现在监狱的质量实在是不行,连找麻烦的人都这么怂包,黑瞎子从狭小的窗口里冲他挑了挑眉:用得着你管? 小狱警被吓得一哆嗦,吞吞吐吐道:解董交代了要照顾您您一直不睡,身体熬出问题,我们没办法和解董说啊。 黑瞎子又问:你认识解雨臣? 小狱警乖乖的答,他未婚妻是解雨臣名下一家子公司的小职员,事情刚发生,黑瞎子还没进来,解董的电话就先来了。 黑瞎子哦了一声,顺着这个话头往下聊,两个人聊爱情聊人生聊了半宿,小狱警被黑瞎子的心灵鸡汤熏得痛哭流涕,眼泪还没抹干净,突然跳起来大声叫道:狱长! 狱长冷冷的让小狱警打开门以后迅速离开,黑瞎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看来大麻烦来了。 没想到狱长看了看四下无人,立刻挤出一个和蔼的微笑:齐先生是吧,解董都和我说了,您在里面委屈两天,开庭时间我们尽量往前放,您忍一忍。齐先生可能不知道,我和解董也算是远方亲戚,现在咱俩也算是远房亲戚 合着我是来串门的。黑瞎子心想。 似乎是看出黑瞎子的不耐烦,狱长又解释道:您和解董的关系,解董已经和我说过了,您别有顾虑,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说 恋耽美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10) 我们什么关系?察觉到狱长话语里的遮遮掩掩,黑瞎子立刻打断道。 就是你们隐婚的事。狱长压低声音,放心,我绝不说出去。 因为解雨臣的横加干涉,好好的一场监狱风云,硬是变成了寄宿制老年大学,连负责打饭的人都要给他多一勺菜,然后摇摇头说长得好看就是了不起,解董为了你,快把我们上上下下的人都联络了一遍了,真是好命啊 黑瞎子走了几步,又折返回去,揪住那人的领子问你最近见过解雨臣吗。 那人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发疯,哆哆嗦嗦的说没有。 解雨臣的处境想来也不会很好,伍明明显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解雨臣去的,而祝婧为什么会找到他这里来,或许是早被人设计好的圈套。解雨臣未必对这个局毫无察觉,甚至从一开始就提醒过他,但是解雨臣宁愿暗中周旋,也没有强硬的干涉他收留祝婧的决定。 他又想起霍秀秀对他说的话,解雨臣自己也有很多不得已,可他从来没让黑瞎子为难。 解雨臣。他把这个名字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念,感受着清晰的疼痛。 秋雨后似乎已经是冬季,在秋末的深夜,小狱警打开他的牢门,从金属碰撞的声音来看,他似乎冻得不轻或者吓得不轻。 黑瞎子好不容易从藏书室里翻出一本勉强算是能看的拜伦诗集,听到响动,抬起头来,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他向小狱警点点头,小狱警鞠了个躬,退出去把沉重的门关死,但没有上锁。 解雨臣裹在一件长过膝盖的黑风衣里,显得脸色有点苍白,对黑瞎子道:这件事有我的责任,但是你也不是没错,所以我希望你能听我指挥,现在律师方面已经沟通好了,基本没有问题,但是我还需要 黑瞎子走上前去捧住解雨臣的脸,确信他果然瘦了,黑瞎子想,他为自己打通这么多的关系,为什么忘记找人告诉自己他又瘦了这件大事。 冷吗。黑瞎子趁解雨臣犹豫的间隙,问道。 解雨臣促狭一笑,摇了摇头,随后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讨厌这些伎俩,但我向你保证,这只是暂时的,你的身份证明和我们的结婚证明已经办好了,现在我需要一个标记,一个永久标记。 解雨臣抬眼看着黑瞎子墨镜里一个有点期待的自己,伸手握住了黑瞎子的手腕:拜托了。 tbc 第十六章 16 黑瞎子仿佛被按了静止键一样,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解雨臣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我会帮你。 解雨臣拉着黑瞎子坐在床上,黑瞎子就像一台听话的机器一样任他摆弄。 解雨臣先是搓了搓自己的手,把手放在脖颈上暖了一下,似乎还是觉得太凉,转头看了看黑瞎子,黑瞎子似乎是打算把这种尴尬的气氛进行到底。 解雨臣有点不安的舔了舔嘴唇,起身在黑瞎子的面前蹲下,伸手解开他的腰带,隔着内裤,张开嘴轻轻的用嘴唇摩挲半软的性器。 黑瞎子表面上还是一派平静,可是性器诚实的起了反应,变成半勃的状态。解雨臣用指尖勾住内裤边,轻轻一扯,已经兴奋起来的阴茎就积极的站了出来。 解雨臣又向前靠了靠,亲吻一般用嘴唇触碰了一下阴茎的头部,随后用舌尖轻轻舔过逐渐变得坚硬的柱体,又用灵巧的舌尖蜻蜓点水一样撩拨囊袋。 如此反复舔舐几次,黑瞎子的阴茎变得威风凛凛,充血到青筋分明的爆出,解雨臣吞了口口水,原来这玩意儿这么大吗,以前都是怎么放进去的? 看着黑瞎子还是没有给出任何情绪上的回应,解雨臣在心里骂了声报应,他知道这件事其实未必是件孤注一掷的事,只是他在内心连自己都精心的欺瞒,告诉自己这样做更稳妥,更有把握他同时又知道自己在撒谎,他想得到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或许是想着急着把他们两个人的命运以这种方式捆绑在一起。 那他就理应对黑瞎子负起责任。 解雨臣轻启双唇,把黑瞎子的阴茎含了进去。 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吞进的过程很艰难,仅仅含进一个头部和一小部分柱体就已经让解雨臣觉得再也难以深入,解雨臣皱了皱眉,虽然他已经很多年不登台,但还是按照师父的教导爱惜嗓子,葱姜蒜能少吃都尽量少吃,更别说这样强行吞咽什么东西。 解雨臣伸手扶住柱体,把黑瞎子的阴茎用力往喉咙深处一送,一阵生理的干呕感让他的喉咙不自觉地收紧,解雨臣的眼圈一下就不受控制的跟着红了,下意识地把似乎又胀大一些的阴茎吐了出来。 黑暗中他看得更加清楚,黑瞎子看着解雨臣泛红的眼圈和被他的性器磨蹭到嫣红的嘴唇,觉得自己不受控制的分裂成两部分,他的躯壳被解雨臣诱惑着,引导着,野蛮的把生理反应暴露在解雨臣的面前,坚硬滚烫的性器在解雨臣柔软的口腔里肆虐,而他的灵魂在痛苦而冷静的旁观,他不想伤害解雨臣,可是他也难以拒绝解雨臣,他知道自己是个混蛋,可是他也不能打破解雨臣认为他是救世主的幻想,他知道这出谎言几乎粗暴的打断了他所有未说出口的承诺,可是他又做不到坚决的推开解雨臣。 解雨臣一次一次的因为难受而收紧喉咙,吐出性器,又再一次努力含住性器,猛地送入最深处。 黑瞎子突然伸手,用力按住解雨臣的后脑勺,让性器抵在喉咙深处射了出来,射过一次后半软的性器从解雨臣口腔里退出来,解雨臣立刻用力的咳了起来。 黑瞎子温柔的拍着他的背,等到解雨臣稍稍止住咳,黑瞎子掰过他的脸,用手指抹掉他脸上的精液:你似乎是在惩罚自己,为什么,因为已经决定我们的关系只能到此为止了么? 解雨臣在眼眶里堆积起的眼泪顺着转头的动作落下来,他深呼吸几口,想平复一下情绪,但是酸楚似乎不止来自生理反射,而是来自于更深的地方。 我知道突然对你说请你配合我演戏实在不像是人能做出来的事。解雨臣苦笑了一下,可是我只有在救你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活着你就当救救我吧,就当你是个医生 黑瞎子叹了一口气,附身搂住解雨臣的腰,把他抱上来,帮他脱掉裤子,分开他的腿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身上:那你也不用这样为难自己,你知道的,你只要说救你,我永远没办法拒绝你的。 解雨臣如释重负的把头埋进黑瞎子的肩膀,轻声道:你这次也太快了,现在怎么办。 挑衅我。黑瞎子笑着一把扯开解雨臣的衬衫,扣子散了一地,黑瞎子舔了舔解雨臣已经硬起来的乳尖,解雨臣颤抖了一下,伸手搂住黑瞎子的脖子。 黑瞎子一边专注的吮吸解雨臣的乳尖,一边把半勃的性器在解雨臣的会阴和臀缝间滑动,滑动几下后,黑瞎子就感觉到解雨臣的穴口慢慢溢出润滑的清夜,黑瞎子突然轻轻的咬了一下解雨臣肿起的乳尖,同时把阴茎塞入紧窒的穴道里。 解雨臣赶紧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压抑不住的断续呻吟声从指缝间漏出。 黑瞎子紧紧握住解雨臣的臀部,在雪白的臀部按出红痕,一边揉捏一边托着上下起伏,阴茎在逐渐湿软的穴道里进出捣弄,解雨臣腿一阵阵的发软,把腰弯出柔顺的弧度,靠在黑瞎子的身上。 黑瞎子每一下都往敏感的生殖腔口撞,解雨臣难耐的咬上黑瞎子的肩头,黑瞎子听见解雨臣的呜咽声,像个可怜极了的小朋友,他吻了吻解雨臣湿润的脸颊:我要进去了。 解雨臣身子一颤,抱紧了他,黑瞎子按住他的腰,猛地撞进了更加软紧的生殖腔,从未被爱抚过得软肉四面八方涌过来拥吻黑瞎子的性器,一股热流涌出来冲在阴茎的头部,解雨臣未经触碰的阴茎也颤抖着射了出来,解雨臣倒吸一口气,连呻吟都没了声音,身体的私密部分被人破开的疼痛和极乐的快感同时碰撞在一起,他的身体几乎要支撑不住。 黑瞎子也低喘一声,射在了疯狂吮吸着他性器的生殖腔内,射精和成结反应几乎同时发生,解雨臣自己高潮的余韵还未消散,黑瞎子温热的精液就严丝合缝的灌满他的生殖腔,腔口胀大的结让他的穴口又酸又痛,穴道不受控制的一阵痉挛。 黑瞎子搂着解雨臣躺下来,床板又硬又凉,黑瞎子只能让解雨臣趴在自己身上,亲吻他的额头鬓角,解雨臣神智已经被标记的过程冲的有些涣散,觉得小腹酸涨的难受,扭了扭腰,却被卡在穴口的结警告性的顶了一下穴口,仰起脖子吃痛的呻吟了一声后,只能无助的趴回黑瞎子的胸口。 动不了解雨臣声音有点沙哑,语气有些委屈。 黑瞎子回想着给猫梳毛的手法,捋了捋解雨臣的头发:别动,待会儿就好了,很难受吗? 解雨臣摇了摇头,头发蹭的黑瞎子的缩骨和胸口处一阵发痒,似乎是担心黑瞎子看不见,解雨臣又补充道:不难受,你呢,你觉得舒服吗? 黑瞎子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说的准确一点,我要爽死了。 解雨臣闭着眼睛,在黑暗中轻轻笑了一下,眼角的泪水顺着鼻梁落下来,黑瞎子端详着他,在阴暗杂乱的牢房里,解雨臣像一块白玉一样横陈在他身上。 你怎么忍心不爱你自己。黑瞎子揉了揉他后颈的腺体。 解雨臣含糊的问了句什么,黑瞎子没有回答,解雨臣就自己断断续续的说下去:我们已经把庭审时间提前,下周就能离开这里了,我们很有把握,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让你陪我演假结婚的戏码很无情,但我保证不会太久,我会尽快把你原本的生活还给你对这段婚姻也没有什么要求,重要场合露一下面就可以了 黑瞎子突然伸手捏住解雨臣的脸,不给他继续惹恼自己的机会,又问了一遍:真的不难受吗? 解雨臣愣了一下,诚实道:有一些 标记过程总会有一些疼。黑瞎子揉了揉他的腰,长点记性,尽量一辈子就疼这么一次吧。 解雨臣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脸有点发烫,似乎现在才意识到他们缔结的契约在平常的Alpha和Omega间意味着什么,枕在黑瞎子的胸口装睡。 二十分钟后结慢慢消退,解雨臣长叹一声,利落的起身穿衣服走人,黑瞎子在后面挑着眉嘲讽他:你真的是Omega吗,嫖客也比你长情一点。 解雨臣搓了搓依然发烫的脸颊,撂下一句我会处理好的,匆匆的关门离开。 黑瞎子看着那扇关上的门,收起了笑容。 第十七章 17 特殊性别管理署的案件判决采用陪审团的制度,按照ABO的性别比例从各个阶层各个行业挑选出陪审团成员投票裁决。 黑瞎子换上解雨臣托人带给他的衣服,这几天降温,解雨臣细心的给他准备了毛衣和皮夹克,狱警给他戴上用来专门约束Alpha的装有麻醉针的颈环,一起驱车前往法院。 法院门口少有的热闹,各家媒体挤作一团,黑瞎子深深的感叹了一下自己的影响力之深远,等到走进去以后才发现闪光灯对准的是已经到场和律师一起翻阅材料的解雨臣,解雨臣毫不慌张,看见他进来就向他点头示意。 不一会儿后带着口罩和墨镜的祝婧也来了,伍明最后到,向解雨臣咸湿一笑,黑瞎子在心里想过一会儿还是得把这小子牙一颗一颗拔完才行。 开场伍明的律师先指控黑瞎子恶意拘禁已被标记的Omega,并用信息素对其进行了引诱和控制,还未经Alpha允许,向Omega提供致其流产的药物,伍明在律师身后笑得得意洋洋。 解雨臣请的律师段位也很高,辩驳说齐先生全程都为不知情的善意第三方,解雨臣先生和祝婧小姐都可以为他作证。 到了质询证人的时候,祝婧站上来,看上去很害怕的样子,为黑瞎子辩解了几句,伍明的律师对她发问了几次,她看了伍明一眼,就哭了出来,没有办法再说话,伍明笑得更得意了一些。 解雨臣拍了拍祝婧的肩膀以示安慰,自己站到了证人席,条理清晰的陈述了自己可以为黑瞎子做的不在场证明,并表示伍明的时间逻辑混乱,事实基本等于捏造。 对面律师被噎的有点不爽,伍明向他使了个眼色,于是他便不怀好意的问解雨臣:解先生即使能出据不在场证明,又怎么知道齐先生没有用信息素引诱呢,毕竟解先生,似乎不是个Alpha吧? 法庭内一片哗然,关于解雨臣是个Beta硬要装Alpha的小道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解雨臣一直对此避而不谈,这次居然大庭广众下被发问,法官示意安静,并向解雨臣提示第二性别是隐私,有权拒绝回答。 解雨臣颔首一笑:没错,我不是Alpha,但这也不代表着我没有办法闻到信息素的味道毕竟,我是Omega啊。 伍明激动的起身,厅内一片嘈杂的喧哗,一阵闪光灯响起的声音,解雨臣屹然不动气定神闲,似乎全然没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抛出了多么惊人的事实,黑瞎子也不赞同的皱起了眉,这件事公布以后,解雨臣必定要承受数倍的关注和评议,恐怕恶意居多。 你是Omega,怎么会和齐先生日日共处一室 解雨臣似乎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歪头笑道:不然呢,不和自己结合了的Alpha共处一室,难道和你共处一室吗?是的,我们已经标记过了,而且,不好意思,没有邀请各位,我们结婚了,证据我已提交给法官。所以请您不要再追问为什么我断定我先生和祝小姐在一起的时间都是工作需要,因为我相信我自己的感官和吸引力。 解雨臣讥讽和傲慢的语气又是引起一阵骚乱,法官不得不连喊几声安静来维持秩序。 倒是伍明先生,既然知道我不是Alpha,还在公共场所多次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对我进行引诱,啊,况且还是祝小姐怀孕的期间,幸好伍先生请我吃饭的地方都足够正规,信息素浓度检测设备都完好,我也一并提交给法官了,话说到这里,相信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 伍明脸色苍白的坐在座位上,解雨臣朝他礼貌的微笑了一下。 黑瞎子能想象出伍明的恐惧,心情和撞见鬼或许没什么区别,喜欢解雨臣的人均脑瘫,人们比起狮子老虎更害怕美女蛇的原因是因为后者看起来太像人,却装着一颗非人的心,解雨臣在这个方面倒是和那些花鬼狐妖没什么区别。 解雨臣的压迫力不来源于性别,来源于灵魂和精神力,因而更令人畏惧。 这边解决掉伍明,解雨臣眼角一垮,完美的把锋芒收刀入鞘,看向陪审团:我一直以来隐瞒婚姻状况,就是怕我先生因为我遭受无妄之灾,没想到今天还是受我连累所以今天我决心站出来公布这件事,无论是为我自己,还是为了我们的家。 解雨臣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不经意的抚摸了一下,陪审团里几位Omega立刻有了动容的神情。 黑瞎子在一旁看着,无奈的笑了,解雨臣真的聪明到可怕,在耍小聪明的人面前,有大智慧碾压,可是在小聪明上,又一丝一毫都不手软,到最后他的对手会发现,大智慧比不了,小聪明玩不过。 可他半分算计都没有用在自己的身上,甚至连祈使句都很少对自己说过。黑瞎子想,这个该死的审判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真假结婚标记他都不计较了,他要此时此刻立刻拥抱解雨臣,让他的大脑在自己怀里立刻当机,然后做爱,不分日夜的吻他,让他没有空闲去和人情世故周旋,也就没有空闲逼迫他自己孤独而无往不胜。 恋耽美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11) 他理应是他的,他就是他的。 律师辩论很快就结束了,伍明被解雨臣当头一棒打的再起不能,陪审团的投票结果也早已在解雨臣的预料之中,当庭宣布黑瞎子被无罪释放,陪同的狱警打开拘束他的颈环,黑瞎子笑着道了谢,大步流星的走向解雨臣。 周围媒体的镜头早就对准了他们,解雨臣抬头朝他有点抱歉的笑了笑,黑瞎子知道,解雨臣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不怀好意的注视,他只是因为把自己也拴在了这根摇摇欲坠的绳子上而有些内疚。 黑瞎子双臂一伸,把解雨臣揽进自己怀里:别想了,太累了。 解雨臣有些犹豫的抓住他的衣摆,小声道:这样也好,就当演戏演给他们看,你抱我去停车场吧 黑瞎子没说好和不好,一弯腰打横抱起就面色不善的拨开人群向门口走去,他刚才看见解雨臣额头上都是冷汗,根本就不是演戏,解雨臣是真的身体有些撑不住。 拥抱这种事不需要编造理由,就可以得到,知道了吗?穿过人群后,黑瞎子低头对解雨臣道。 第十八章 18 解雨臣的司机早就在车内等候了,看见黑瞎子抱着解雨臣进来,吓了一跳,赶紧关心:解董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烧了,抑制剂在这里,给您! 解雨臣没来得及发话,黑瞎子先把抑制剂接过来,打开车窗直接扔了出去:抑什么制剂,再抑制就该凉了,从今天开始你们解董的身体状况由我接管,用什么药先给我写申请书。 没那么夸张,刚才都是演给他们看的解雨臣挣开黑瞎子搂着他肩膀的手,示意司机开车。 黑瞎子不耐烦的打开前后座之间的隔板,他一听发烧两个字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永久标记后Omega会有轻微的发情期反应,一般来说在这段时间会对标记自己的Alpha表现出依赖性。 可解雨臣显然不是正常Omega,结刚刚消退就穿裤子走人,一秒钟都不多呆,他还以为是解雨臣的体质特殊,看来事实是标记后的发情热反应被解雨臣用抑制剂和精神力强行压下去,加上为他的庭审做准备,精神和身体的压力都很大,才会出现严重贫血的状况。 解雨臣拒绝靠在他身上,他就靠过去,让Alpha的信息素充满整个密闭的空间,按住解雨臣的后颈,对着腺体轻轻咬了下去。 解雨臣神情复杂,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目光躲躲闪闪:不用做到这种程度,我自己有办法解决的。 你所有解决问题的方法总结起来只有一条,那就是解决你自己。黑瞎子摩挲了一下解雨臣腺体旁浅浅的疤痕,果断道。 解雨臣没有回应他,不轻不重的躲开黑瞎子的手,片刻后补了一句:谢谢,我已经感觉好多了。 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黑瞎子耸了耸肩,也不愿意逼迫解雨臣太紧,解雨臣是打定主意和他假戏假做,一举一动都礼貌的告诉他,我们这场婚姻是你不情我不愿的。 黑瞎子也的确不情愿,他离群索居多年,好不容易摸索到一点爱别人的窍门,就揠苗助长一般被推搡进一段婚姻关系,他明白当下情况的最优解是彼此都保持距离,等这段尴尬的婚姻解除后再慢慢发展感情,可是让他近距离旁观解雨臣难受,他更做不到。 黑瞎子把自己的夹克罩在解雨臣的头上防止他被风吹到受凉,像抱一盆植物一样把他从车上抱下来放到床上:在车上看你挺累的,你先睡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家里有没有补铁的药片和维C,还是吃了再睡,不然我怕你一觉睡过去起不来。 没错,我是该睡一下,不然晚上开会撑不住。解雨臣很是配合,药之前开过,在算了我自己去吃吧,反正也要顺便吃安眠药。 黑瞎子不满意的盯着解雨臣,忽然又咧嘴一笑:行,你去吧。 解雨臣被他笑得有点发毛,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于是揉了揉眉心,去客厅药柜里翻出安眠药放在一边,继续按照黑瞎子说的翻找很久以前开的补充微量元素的药剂。 黑瞎子也不紧不慢的拎着个垃圾桶走过来,拿着解雨臣的安眠药左看右看:只有这几瓶吗? 解雨臣嗯了一声:药品方面我有自己的供货渠道,所以随吃随拿更放心一点。 黑瞎子哦了一声,随后把几瓶药丢进了垃圾桶,向解雨臣笑出一口白牙:好,你现在一瓶都没有了。 解雨臣难得的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黑瞎子毫无道歉的想法,挤开解雨臣自己在药柜里翻找起来:这个别吃了,这个也扔了,你吃药前不看副作用的吗,长期吃这个会性冷淡,找到了,这个以后每天吃三片,这个隔一天吃一次,但是这些药剂都是治标不治本,你平时饮食和作息必须注意 解雨臣盯着黑瞎子良久,深吸一口气:让我们把话说清楚。我知道我在你不知情的时候做出这种决定有点过分,所以在这段婚姻存续期间,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尽量满足你,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尽量还原你原本的生活状态,所以也请你别乱扔我的东西可以吗? 真不巧,我原本的生活状态就是忍不住干涉你的生活。黑瞎子笑道,点了点解雨臣的胸口,不乱扔你的东西可以,但你得先学会爱惜我的东西,你热水壶在厨房吧,我给你倒水,吃完了赶快睡觉。 解雨臣冲黑瞎子翻了个白眼,黑瞎子走出客厅后,他忍不住闻了闻自己的身上,似乎的确都是黑瞎子信息素的烟草味,他缓缓抱紧了自己的膝盖,对自己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 是假的,不能当真。 吃了药以后黑瞎子让他躺在床上,伸出手给他按摩头顶的穴位,力道刚刚好,解雨臣向来很抗拒和人直接或间接的肢体接触,去咖啡馆喝咖啡都要带自己的杯子,此刻居然对黑瞎子的触碰生出一种不同于激烈的欲望和渴求的依赖。 结合后黑瞎子的信息素味道似乎没有原来那样辛辣,草木的醇厚香味和甘甜的后味都浮现了起来,黑瞎子在他耳边声音低沉的说你知道Alpha的信息素有很强的安抚作用吗,你失眠很大原因是因为精神一直太紧绷了。 他记得黑瞎子会拉小提琴,可是他的声音更像大提琴,深沉绵长,和信息素的味道很搭,他听吴邪说过Alpha和Omega结合后信息素的味道也会结合在一起,有的会发生很奇妙的反应,而他却什么都给不了黑瞎子,无论是哪种方式,他似乎都无法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解雨臣觉得自己像是黑瞎子手里的一把琴,在揉按的触感和有点心酸的音色中陷入了一段无梦的睡眠。 这一觉睡得实在是很长,直到黑瞎子叫醒他,他才像刚从一片温暖的海水里浮上来一样,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躯壳因为不受控制而有了异常的轻盈感。 他能感觉到黑瞎子捏了捏他的手心,又吻了他的额头,这个有力的吻总算是把他的神智和身体压合在了一起。 好困解雨臣下意识地往信息素浓的地方靠。 困也不能睡了,起来吃了东西再吃点药,你这样睡下去要出事的。黑瞎子嘴唇抵在他的耳朵上,轻声哄他。 解雨臣用五秒钟就反应过来现在是个什么处境,大脑终于开机,眼睛睁开,迅速坐直,和黑瞎子拉开距离,捏了捏发烫的耳垂,朝着满脸玩味的黑瞎子假装冷静道:好的,麻烦你了,我马上下去。 黑瞎子看着他笑,解雨臣心虚的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黑瞎子摇摇头,没说什么,笑着走了。 餐桌上黑瞎子一边给他夹菜一边教育他:你贫血很严重,如果一个人在家就这么一直睡过去是有生命危险的,虽然这次这么突然应该是你抑制剂使用过量的原因,但是你还是要注意。 解雨臣嗯了一声,觉得应该为自己辩解一下:我没有什么轻生的念头,你大可放心,前两天为了提交开庭证据去做体检的时候医生已经提醒过我这件事了,建议我输液治疗,我本来想忙完这一阵就去输液的,况且我不会醒不过来的,我手机定了闹钟。 黑瞎子像有意和他抬杠一样:在那种情况下闹钟完全不管用,这次还好是我和你呆在一起。对了,你的检查结果有备份吗,我看一下。 这话说的好像没有黑瞎子自己就不太行一样,解雨臣心里有点微妙的恼火,自己为在他面前做成了这么多事,在黑瞎子心里自己似乎和那些需要依靠他才能活下去的Omega没什么区别。解雨臣冷淡的回答:在书房左手边第三个抽屉里。 黑瞎子毫不客气去书房自取了,还要拿过来在解雨臣面前品评他的身体各项机能,顺便指点他吃饭的顺序和技巧。解雨臣当时做检查的目的只是为了向法院证明他的确是和黑瞎子结合过的Omega,没想到居然落到黑瞎子手里成了他自己的罪证。 黑瞎子翻到一张化验单的时候,突然沉默了,解雨臣随意一瞥,发现是B超的单子,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件事,赶紧解释:这是假的,是找人p的,本来想用这个去搏一把陪审团里Alpha和Omega陪审员的同理心,但是后来觉得提交伪证更不保险,不如暗示一下 黑瞎子看着B超单,苦笑了一下:你还真是算无遗策,你就不怕暗示陪审团没暗示成,我先当场猝死? 解雨臣心里的内疚感和负罪感突然升腾起来,小心翼翼的问:你,不会当真了吧,这一听就是假的啊,我们两个上周才刚刚标记而且你知道我的体质不容易你好歹是个医生,怎么会被这种谎话骗到。 这种事哪怕相信了一秒钟,带来的冲击感也是致命的。黑瞎子看着合成出来的胎儿图片,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 解雨臣自知理亏,可是下次不会了这种台词怎么想都觉得说出口气氛会更诡异,于是岔开话题:你很想要个小孩吗? 黑瞎子随意的思索了一下:没想过,但是小孩子这种生物还挺让人头痛的吧,你呢? 解雨臣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我不想,不被期待就出生的小孩会很惨的,我不想延续这种痛苦。 解雨臣看了看表,虽然开会是一件他完全没有兴趣的事,但是相比之下,和黑瞎子坐在一起讨论怀孕和生育显然更令人毛骨悚然,他说了声吃饱了起身准备出门,突然想起了什么,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怎么了?黑瞎子看出了他犹豫的神色。 你是因为真的相信我现在是孕期,所以才一直用信息素安慰我的吗?解雨臣问完以后,自己似乎也觉得有些过于矫情,不等他回答就想转身走开。 当然不是。黑瞎子说完,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当然不是。 随口一问,别紧张,我还不了解你吗,您这么潇洒,如果哪天真的有Omega蠢到想用小孩栓住你,你可能也只会溜得更快吧。解雨臣说完,还自以为幽默的一笑,可惜话题实在是太尴尬,笑得不成功,显得有些心酸。 等到解雨臣轻轻的关上大门,黑瞎子才斟酌好这话应该怎么说: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猜测我。 如果是你的话,我不会逃的。 黑瞎子对着一桌子残羹剩饭郑重的说,仿佛觉得它们能够把这话转述给解雨臣,而后又怕他们真的能够转述,于是把剩下的饭菜全部倒掉了,碗筷碰撞的声音显得有些孤寂,黑瞎子只好一个人哼起了节奏轻快的歌。 第十九章 19 黑瞎子平时不太用手机看当下的八卦,只是解雨臣有早晨听秘书发来的今日行程和大小事务的习惯,他也跟着听了几句。 解雨臣当日法庭上一番发言果然掀起了不少风波,大部分人看热闹,小部分人拿这个当把柄对他的过去一番不怀好意的编排捏造。 黑瞎子睡在解雨臣的隔壁,有一天晚上听他深夜还在和公关沟通,在门口徘徊良久,问了一句要我帮忙吗,解雨臣很专业的拒绝了他,告诉他公关团队处理的差不多了,他在黑瞎子入狱的时间里做了新的股权搭建,对他个人的舆论攻击其实对公司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又狡黠的笑着说伍明这个蠢货,把自己搞进监狱,他就可以用董事会章程的漏洞稀释股权,原本最难办的销售权马上就能被他握在手中了。 黑瞎子想了想,说难怪你累成那样,你每天要同时做几件事啊。 解雨臣还在手速飞快地回邮件,漫不经心的答,没数,我只知道没一件是我想做的。 这天晚上解雨臣回家急匆匆的拿了一盒口服的抑制剂,黑瞎子抱着双臂靠在厨房门口看他。 解雨臣自动自觉解释:今天晚上和一个老王八蛋吃饭,谈销售渠道的问题,这人阴的很,作风向来不怎么样,我怕他算计我,先拿着,不会乱吃的。 黑瞎子点点头算是同意,问了问在哪里吃,并顺口点评了一下那里的菜色是如何如何不正宗还自以为是的研发了一系列令人作呕的菜式。 解雨臣笑道:停停停,你好歹等我吃完了再说吧,你现在说我还怎么吃的下去啊。 那就别吃了,早回来,我给你做正宗的。黑瞎子把锅铲在手里转了个圈。 解雨臣笑着说了一句看心情吧就离开了。 虽然知道他是Omega的事情一公布,势必会收到更多为难,可解雨臣也没想到酒局开始不到半小时,生意的事才刚刚提了一句,对方就敢明目张胆的挑衅他。 生意的事嘛,说到底还是彼此要加强一点信任,要是解董能和给我点实质上的保证,那我肯定同意。姓孙的老板笑眯眯的把一张房卡顺着桌子扔到解雨臣面前。 解雨臣一愣,也笑了,又把房卡精准的扔回到孙老板的碗里:您误会了,我敢来谈这笔生意,一定是觉得对我们双方都有利,并不打算把别的东西当筹码,既然谈不拢,那很遗憾,我先走一步。 解董也不用搞欲迎还拒这一套,你要是真不想把这个当筹码,何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是个Omega的事说出来呢,能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以前他们给你什么,我也给你什么就是了。孙老板站起来,向解雨臣走了几步。 接下来肯定就是用信息素压迫了,解雨臣在心里想,这一套典型的弱智Alpha做派他太熟悉了,可惜他们低估了解雨臣的精神力,在面对这种程度的Alpha信息素时,他抄起叉子捅死三个人不成问题。 孙老板果然开始释放出他的信息素,解雨臣一转眼睛,确认了手边的银盘子可以用来抡人,抡晕是没有问题的,突然一股熟悉的信息素不受控制的萦绕在他身边,辛辣的前调让他心骤然漏跳了一拍。 是黑瞎子的信息素,在用绝对压制在场所有人的强大力量保护着解雨臣,对抗另一个对他图谋不轨的Alpha。 解雨臣听说过这种理论,被标记的Omega时时刻刻生活在他的Alpha的守护之下,天然拒绝其他Alpha的靠近他没有想到有一天这种理论会在自己这个信息素残缺又不能表明身份的Omega身上得到验证。 对方果然惊慌的后退,站都站不稳:你还真的让他标记你这种人怎么可能完全相信一个Alpha。 恋耽美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12) 解雨臣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整了整衣服:我要走了,我先生还在家等我吃饭。 旁晚的时候下起了小雨,深秋的雨很凉,这场雨结束后红枫和银杏就都该谢幕,北京迈入灰色的冬季,解雨臣站在酒店门口,事先司机也不知道他这么早就会结束饭局,因为下雨打车的人多了很多,他打开打车软件看了看,排队人数直逼三位数。 解雨臣出神的按灭了手机屏幕。 身上还有一些烟草香味的残留,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即使没有黑瞎子的保护,他也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可以处理自己面对的种种丑陋人性,可是意识到自己是被他保护着的这件事,居然让他有了近乎脆弱的难过感,这是他在最绝望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的感情。 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穿着小雨衣大雨靴跟着妈妈跑着去赶车,一个不留神滑倒了,趴在地上一脸不知所措,直到母亲回过头来心疼的抱起他,问他宝宝哪里疼摔到哪里了,他才反应过来,在母亲怀里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嚎啕大哭起来。 解雨臣笑了笑,多狼狈啊,他从小到大,摔倒了就立刻爬起来继续向前跑,于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刻,真是太好了。 酒店的经理认识解雨臣,过来和他打招呼,问他是不是没有叫到车,要不要人送,说完又有些顾虑,说我问一下我们还有没有没下班的Omega员工,不好意思道Omega员工下班都比较早,又下着雨,很多都提前被家里人接走了。 解雨臣知道他潜台词里的为难,笑着拒绝了:没关系,我叫我先生来接我。 经理执意要在旁边等他被接走才能放心离开,解雨臣在心里叹了口气,一个谎话就要用千百个谎去圆,他卑鄙的选择了假结婚这个方式,恶果就该一并吞下。 他迅速的想好对策,搞不好孙老板还在背后等着看他的笑话,就这样假装打个电话,然后十分钟以后谎称先生已经在附近,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走到大路上再看看能不能拦到车,只希望待会儿雨不要下得太大,不然他回去黑瞎子说不定以为他去跳了个河。 他拿起手机,假装拨号,贴到耳边的瞬间立刻按了锁屏键,对着那头空无一人的手机开口的瞬间,心里泛起难以名状的酸涩。 下雨了,能来接我吗? 经理还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可惜只有他才知道,他拿起手机的时候就注定对面不会有回应。 好啊,但是以后离这么近,就别打电话了吧,多败家。熟悉的声音在正前方响起,解雨臣一抬头,看见一身黑的黑瞎子杵在面前,笑眯眯的放下同样停留在锁屏界面的手机。 解雨臣强行咽下涌到喉咙的酸涩,装作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还要出口挑剔:你就带了一把伞。 是啊。黑瞎子把他长过膝盖的皮衣脱下来,抖了抖上面细密的水珠,给解雨臣当个斗篷披上,还把袖子在锁骨处打了个结,这破饭店门口有点积水,车也开不进来,我这靴子专业防水的,你看看你那鞋,这么贵还遇水就废,我背你出去,一把伞正好。 被点名的破饭店经理轻咳了一声:解董,您先生来了就好,那我先去忙了。 哟,还有认识的人在呢。黑瞎子笑了一下,怎么不早说,当着人家的面说你败家,这多不好,虽然不败家的人也不来这破地方。 破地方的经理尴尬一笑,飞一样转头跑了。 解雨臣笑了,黑瞎子蹲下示意他上来,解雨臣惊讶道:真背啊? 黑瞎子啧了一声:你这不废话吗,我又不是你,一句话拐五步一坑十步一弯,我说的话从来都是简洁明了,实际含义等于字面含义。 解雨臣难得安静的趴在了他背上,黑瞎子轻轻松松背起来往外走,解雨臣撑起伞,琢磨了一下怎么样才能把黑瞎子挡的更严实,黑瞎子看出他的小动作,捏了捏他的大腿:你把你自己挡好了,我就淋不着。 他们回去的路上雨下的更大了,环线上有点堵,黑瞎子停在原地,雨刮器一下一下刮着雨水,在雨水的衬托下,车内显得有些安静。 解雨臣先开口:今天那个人果然想用信息素挟持我。 蠢。黑瞎子果断评价。 你的信息素保护了我。解雨臣看着窗外模糊的雨幕喃喃道。 正常的反应。黑瞎子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又放回烟盒。 解雨臣把头靠在车玻璃上:我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黑瞎子笑了笑:习惯就好。 习惯了才不好吧。解雨臣冷冷的想。习惯了就死定了。 一进家就闻到一股糊味,黑瞎子走进厨房一看,锅底都烧穿了,解雨臣坐在餐桌前幸灾乐祸的笑,黑瞎子拍了拍他的腰:还笑,你没得东西吃了,快,帮我切个西红柿。 解雨臣擦了一下眼角笑出来的泪,走到黑瞎子旁边利落的挽起袖口,洗菜,拿刀,一切两半。 黑瞎子换了个新锅烧水,蒸腾出一片朦胧的雾气,解雨臣突然停下了切菜的手,盯着案板上红色的汁液,平静道:能抱我一下吗。 解雨臣没有转头看,他听见筷子掉落的声音,听见黑瞎子手忙脚乱关火的声音,然后黑瞎子抽出他手里的刀丢在案板上,紧紧的抱住了他。 解雨臣没有抬手,也没有回应,静静的看着地面站立着。 黑瞎子的双臂环着他的腰,让两个人的胸口紧紧的贴在一起:这样可以吗? 解雨臣无声的笑了一下:你不知道抱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啊。黑瞎子低下头来轻柔的吻他的脸颊,我也刚刚开始学习怎么和喜欢的人相处,你只好多担待。 骗人,你明明这么会。黑瞎子吻了一下解雨臣的嘴角,又去吻他的脖颈,解雨臣觉得有点痒,笑了起来,我还想问你为什么突然在表面功夫技巧方面突飞猛进。 黑瞎子摩挲着解雨臣的后颈和脊背: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要是有的话怎么办呢。解雨臣在信息素的感染之下,觉得身子有点发软。 那我下次顺风车碰到他,就给他绕路。黑瞎子逗他。 解雨臣埋在黑瞎子肩膀上笑的浑身发抖,笑完之后捧着黑瞎子的脸,眼里满是狼狈的不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自己标榜自己什么事都做得到,现在又向你要一个拥抱,我自己先说这段婚姻不会打扰到你,可是又忍不住 黑瞎子一提他的腰,让他坐在厨房的操作台上,隔着薄薄的衬衫亲吻他的胸口:你知道什么叫镜像效应吗。 解雨臣咬了一下嘴唇,摇摇头。 心理学的一个理论,意思是每个人对于别人来说都是一面镜子,人们通过这些镜子里的自己,补全对自我的认知解雨臣,你看着我。 解雨臣抬起头来,看到黑瞎子的墨镜。 你看到什么?黑瞎子问。 看到我自己。解雨臣道,一个眉头紧皱的自己。 对。黑瞎子分开解雨臣的双腿,和他站的更近了一些,不要抗拒你自己,不管是什么样子的你,都是你的一部分,只不过从前没有人让你看到罢了,人都是复杂而矛盾的,你丢掉脆弱的部分,可能也就连着愉悦一起丢掉了。 所以我在你眼里是脆弱的?解雨臣苦笑了一声。 不是,你在我眼里是完整的。黑瞎子捉住解雨臣的手,轻轻舔舐他的指尖。 解雨臣有一双很好看的手,小时候为了唱戏很注意保养,手指细长柔软,现在被黑瞎子骨节分明的手捧着,用舌尖缠绕上指尖,有种说不出的色情。 解雨臣红着脸偏过头去,黑瞎子坏笑了一声,挺腰顶了顶解雨臣的胯下:你的性癖还挺奇怪的。 可不是嘛。解雨臣腹诽道,我的性癖就是你,可不就是十分之奇怪吗。 他从黑瞎子这里得到太多,可是能连一个完整的标记都没办法回报给他,解雨臣搂上黑瞎子的脖子:做吧。 黑瞎子嗯了一声,利落的剥掉解雨臣的裤子,让他的双腿缠绕在自己的腰上。 硬不硬。黑瞎子舔着解雨臣的耳垂。 解雨臣感受到抵着大腿内侧的滚烫硬物,脸红的更厉害,嗔怒道:你自己硬不硬心里没数吗? 黑瞎子暧昧一笑:我说的是桌子。 解雨臣尴尬的眨了两下眼睛,捂住黑瞎子的嘴,吻了上去。黑瞎子趁势按住他的手,伸出舌尖舔吻他的手心,解雨臣赶忙抽回来,却抽不动。 黑瞎子嘿嘿笑了两声,放开他,拉开自己的拉链,褪下内裤,让已经很精神的性器站出来,拉着解雨臣白皙的手覆上去上下撸动,让饱胀的头部在解雨臣手心里顶了几下,黑瞎子低喘几声,笑道:这还真是挺带劲。 少说点,多做点吧。解雨臣很没有气势的教训他。 黑瞎子伸手撸了两把解雨臣已经精神起来的阴茎,手指顺着会阴向下摸,意料之中摸到已经水光淋漓的穴口,流出的水渍在操作台上汇成小小一汪。 你是不是发情期来了。黑瞎子毫不客气,扶着性器在穴口处一下一下的轻轻顶着。 不知道正常经历发情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信息素又没有味道,抑制剂也没有停过 你啊那从今天开始矫正一下吧。黑瞎子握住解雨臣的腰,一挺胯把阴茎送入了温暖的穴道,被标记过的身体早已食髓知味,穴肉紧窒的绞着愈发胀大的阴茎,一下一下的握力如同模仿吞吐。 黑瞎子下面被吸得无比舒爽,上面就叼着解雨臣的乳头又咬又吸,乳头很快肿胀了起来,和后穴一起泛起微妙的酥麻感,解雨臣爽的连呼吸都夹着哭音。 黑瞎子抽插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双臂索性直接穿过膝下,捏住解雨臣挺翘的臀,把他凌空抱起,大开大合的进出,肉体拍打时带着的水声在解雨臣耳中被无限放大,可是越是心理上觉得难为情,生理上的反应反而越汹涌,交合处的淫靡汁水沾湿了解雨臣的整片大腿根,又顺着黑瞎子的腿蜿蜒的流下去。 解雨臣先射过一次,后穴愈发绞紧,黑瞎子也射在他的穴道里,却没有抽出半勃的性器,保持着插入的姿势,抱着解雨臣往卧室走。 解雨臣第一次感觉到房子太大不是件好事,高潮后更加敏感的后穴清晰感受着含着的性器一点点坚硬胀大的过程,要命的是他们家卧室居然在二楼,上楼梯的颠簸感让解雨臣难耐的夹紧了双腿。 黑瞎子顺势和他一起倒在床上,影子笼罩着解雨臣,有种莫名的安心感,黑瞎子捏了捏他的鼻子,擦干他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的泪:你这次发情期很凶,我们慢慢来。 解雨臣也只能点点头。 黑瞎子放慢了速度,深而缓的插入的几次,不小心顶到了已经微微打开的生殖腔口,解雨臣浑身一麻,还是没能控制住,交代了第二次。 黑瞎子似乎是不想进到生殖腔里面,没有再插到那么深,快速抽插了几十下,抵着解雨臣的臀缝射了出来。 黑瞎子抱着他两个人侧躺下来,解雨臣问:不进来吗? 黑瞎子知道他说的是生殖腔,沉吟片刻,一只手替解雨臣撸动阴茎,另一只手三指在解雨臣的穴道里进出碾磨帮他缓解:不进去了。 解雨臣又高潮过一次后小腹酸的厉害,勉强算是压住了生殖腔对于蹂躏的渴求。可是黑瞎子又一次硬起来的阴茎抵着解雨臣的后腰,解雨臣转过头去:要不然我用 说罢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黑瞎子笑着抱紧他,本来感觉冲个凉水澡就能压下去的欲望被解雨臣这个舔嘴唇的动作烧的更加炽热,他摇摇头说别,还是忍不住拍拍解雨臣的屁股,让他夹紧双腿,在大腿之间磨蹭了几下来纾解欲火。 解雨臣觉得自己像一块皱皱巴巴的海绵,被人挤出好多水去,于是下意识地把自己缩成一团,黑瞎子温暖的手掌替自己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酸痛的小腹。 明明是为了替他做点什么才提出了做爱的要求,可是到最后收益的反倒像是自己,解雨臣迷迷糊糊的想,不进入生殖腔也不让他替他口,该不会是因为当时标记的要求太突然,给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了吧。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眉头紧锁睡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本来做爱是件美好的事情这个道理都快教会了,一个标记又打回了原形,那个仓皇的标记显然让解雨臣对做爱的印象写满了忍耐,不适和疼。 黑瞎子揉了揉解雨臣没有什么肉的小腹,他对解雨臣说过,希望他一辈子只疼那么一次,所以强行克制住了进入他的Omega生殖腔成结的欲望,和完全占有这个人的欲望。 还不够爱你吗,再爱我就该出家了。黑瞎子幽幽的在解雨臣耳边叹气。 第二十章 20 解雨臣早晨醒来的第一个想法,是感觉自己和床被封印在了一起,一同在一片温暖的海上漂流,身体不受控制,但是意识柔软而模糊,他勉强身长手臂拿过手机,离闹钟响起还有十分钟,他低头看了看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温暖手掌,关死了闹钟。 解雨臣放下手机转过身去,和黑瞎子的赤裸的眼神撞在了一起,解雨臣心里突然生出某些仓皇的悸动,微微转过头去:怎么不戴墨镜。 黑瞎子笑着嗯了一声,声音也有些沙哑,收回搭在解雨臣腰际的手,从床头摸出墨镜戴上。 为什么总是戴墨镜,是不想被人看出真面目吗?黑瞎子收回他的手后,解雨臣觉得浑身一冷,往被子里缩的更紧了一些。 不是,是有病。黑瞎子笑着起身胡乱套上背心裤衩,绝症怎么样,有没有对我顿生怜爱之心。 我看你脑子有绝症。解雨臣嘀咕了一句,而后感觉天旋地转,被黑瞎子按着在被子里滚了好几圈,解雨臣明白了寿司卷里的材料一定不好受,他刚被卷好,就被黑瞎子整卷扛起来往楼下餐厅走。 别乱动啊,我现在也虚的很,一不小心再把你摔了。黑瞎子拍了拍被子,看不出来虚,倒是非常乐在其中。 解雨臣头发凌乱,裹在被子里,被黑瞎子放在餐桌上坐着,像一根刚被挖出来的萝卜,对这个世间充满了迷茫,黑瞎子问他渴不渴,他就点点头,黑瞎子给他倒水,喂了他半杯,自己喝了剩下的半杯。黑瞎子又问他饿不饿,解雨臣点点头,又道,想先洗澡。 那你洗澡,我先做饭?黑瞎子问,解雨臣又点点头。 解雨臣作势就要裹着被子下桌去浴室,黑瞎子看着咧嘴一笑,走过去把他抱起来:算了,咱们点外卖吧,我和你一起洗,这位棉花糖,我把你把自己洗化了。 解雨臣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把脑袋乖顺放在了黑瞎子的肩膀上。 两个人的腿在温水里安静的纠缠在一起,黑瞎子拿手机点外卖,顺口问他:你是不是有一点心理洁癖,每天头等大事就是洗澡泡澡。 解雨臣闭着眼睛靠在浴缸壁上,苦笑了一下:是啊,而且我特别接受不了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去咖啡店都要自己带杯子。 恋耽美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13) 精神洁癖里面有很多人是极端的完美主义者,但是人其实没必要那么完美,完整就难得了。黑瞎子语重心长地教育完,看见解雨臣望过来的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心头一动,迅速举起双手,声明一下,我可是个干净自重的Alpha,请不要随意物化我。 解雨臣歪头笑,肩膀一抖一抖,激起的水波打在黑瞎子的胸口:我还在想你今天为什么这么黏人,原来是心虚。 黑瞎子坏心眼的往前一凑:你不知道吗,正常的发情期都是这么黏黏糊糊,干净利落的用针扎自己一下就能对付过去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外卖到了,快起来吃点饭,吃完了还要继续干正事儿。 解雨臣不情不愿地被他捞起来:你不是虚吗。 这是爱的奉献。黑瞎子露出劳动人民的微笑。 被解雨臣用药物抑制太久的发情期来的反复无常又凶猛,把能推的日程推了推,其他事务改成远程处理,解雨臣坐在书房处理工作,黑瞎子穿着大背心靠在书架上翻他买来当摆件的德文书籍,并对他买来不看的行为进行一番令人不爽的评论。 午饭时黑瞎子端上来解雨臣家后成功煲好的第一锅汤,解雨臣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眼神里藏不住的喜欢,黑瞎子让他多喝一点,解雨臣说喝不下留着以后喝。 以后有以后的,食物、睡眠和快感都是需要及时享受的东西,别指望以后能弥补回来,时间过了就不是那个感觉了。黑瞎子说着,又给解雨臣盛了一勺。 解雨臣扮了一个龇牙咧嘴的鬼脸:不带给人硬灌心灵鸡汤的。 下午黑瞎子说去超市里买点松露和澳带,晚上用剩下的鸡汤收汁把澳带煎一煎吃。解雨臣应了一声,继续窝进书房里办公了,伍明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但是估摸着靠他家里的关系掀不起什么风浪,解雨臣很懂得见好就收,也不指望着一次把他搞死。 临近傍晚发情热又有些隐隐约约攀上身体的迹象,解雨臣听见黑瞎子在厨房哼着儿歌做饭,听见澳带在锅里煎的滋滋作响,想了一下,很想现在就去厨房抱住黑瞎子,又很想尝一尝他做的松露酱澳带,最终有点懊恼的趴在桌子上。 为什么总是在想他,不要想了。 黑瞎子推门来叫他吃饭的时候就看见解雨臣趴在桌子上的样子,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走过去哄他抬起脸,吻了吻额头,知道发情期的反应又涨上来,按在桌子上亲了几口,准备吃完饭再好好处理。 黑瞎子吃得快,解雨臣磨磨蹭蹭吃到一半又开始耍小花招,用闪烁迷离的眼睛一直瞟黑瞎子,黑瞎子看穿他的小心思,把盘子胡乱一推就抱上去,两个人在餐厅缠绵许久,这次甚至等不到回卧室,在沙发上抱着做了几次。 解雨臣眼泪糊住视线,用仅存的意识模模糊糊的抓紧黑瞎子的领子,恶狠狠的说今天睡觉前一定要洗澡。黑瞎子一边进入他一边答应了好几遍好。 解雨臣一口咬上黑瞎子的喉结,脸上冰凉的泪水蹭在黑瞎子的下巴上。 你骗人。解雨臣哽咽着说。 不骗你。黑瞎子掰过他的脸,呼吸慌乱的胡乱吻他,不骗你。 你已经骗过了。解雨臣闭上了眼睛。 后来的事情像是半梦半醒,黑瞎子似乎是抱着自己去洗了个澡,然后放回床上,对着他轻声的讲故事。 从前有一个流浪者,他穿越一片沙漠,并且知道自己身上的物资不够自己走出去,可是他走到一半的时候,在沙漠的中心,遇见了一朵花,他把自己所有能给的东西都给了这朵花,并且准备在这里死去,可是这朵花不开心,他说他想要有人长长久久的陪着他。 如果是你,你喜欢哪种死法,是离开这里找到长久活下去的方法然后怀着希望和怀恋死在途中,还是选择带着遗憾陪在他身边死去。 解雨臣想,你应该把那朵花挖出来,带他一起走。 随后他又想,那朵花,是自己选择生长在那里的,既然选择了生长在那里,就没有权利说想有人陪着他,他太自私了,你走吧,你忘记他,长长久久的独自活下去吧。 第二十一章 21 解雨臣第三天的日程再也没有办法往后拖,黑瞎子也没多做阻挠,说今天刚好想回他家里把猫抱回解雨臣这边养,等解雨臣忙完顺便去接他。 难为你还能想起那只猫。解雨臣感叹道。 我对感情丰富生物的共情能力有点弱。黑瞎子语气里倒是听不出任何悔意,有时候突然发觉到他们原来这样在乎我,实在是有些愧疚。 虽然不想打击你,但是愧疚是真的没有什么用,你在世界上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愧疚的时候,它已经没命好几次了。解雨臣把最后一块煎蛋塞到嘴里,我们家的伙计这几天一直在喂,但是你要想好了,如果总是这样想起来养一阵,想不起来就不管它的死活,那还不如早点送给别人养。 黑瞎子一挑眉:别人?那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兽医吗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不太明白,他用那种真诚又可笑的方式爱你,生来就知道什么叫温柔,你为什么拒绝他拒绝的这么坚定? 解雨臣转了转杯子,笑了:因为他迟到了,我讨厌迟到的人。 说罢起身出门了。 黑瞎子在心里默默写下不要迟到几个字,又暗自松了一口气,解雨臣精神上的敏感点真的很奇怪,要不是今天套出了话,不知道哪天又不小心触碰了他的雷区。 解雨臣去公司签了一些文件,抑制剂代理权的事也算是尘埃落定,是时候去监狱里亲自告知一下伍明,在解雨臣看来,伍明之所以会闹这么一出,多半还是活得太舒心,手里有点权力就想来拿捏他,现在尘埃落定,也不必把关系闹的太僵。 我来向你传达一下董事会通过的新规和你的公司控制人的变动。隔着一扇玻璃,解雨臣不带什么感情的通知伍明。 伍明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有点不正常,冲解雨臣阴森森的冷笑:你信错人了,雨臣。黑瞎子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他是那个组织里的人,你现在受的苦,都是拜他所赐他从一开始就是蓄意接近你,好确定你Omega的身份向组织汇报,我有证据的,他离开的两年时间,一直在和组织接触。 解雨臣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伍明突然激动的起身:你难道忘了吗,那个衔尾蛇的符号!他们要捉住你,黑瞎子就是他们派来的! 解雨臣脸色一沉: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伍明看见解雨臣表情变了,立刻转为狂喜:雨臣,你不是想救别人吗,不是想救那些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吗,那总要有人牺牲啊,可是你别怕,你和我结婚,我保证你没事! 解雨臣笑真诚的了笑:没错,总有人要牺牲那我们就牺牲你吧。 伍明还在身后大声的叫嚣些什么,解雨臣也懒得再听,伍明突然知道了这么多有关于自己过去经历的消息,想必是有人在这几天向他透露了一些事,但是突然把黑瞎子牵扯进来,事情就变得有些麻烦,迄今为止他已经给黑瞎子添了很多意料之外的麻烦,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再趟这个浑水。 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堵车,解雨臣拨出了几个电话,现在他的身边太不安全了,要尽快想个方法让黑瞎子尽快退出这个局。 祝婧依然住在黑瞎子家里,内有解家的伙计保护外有法院的人保护,虽然行动受限,但是安全的很。 解雨臣进门的时候听见两个人正在聊天,他们那只猫已经被锁在笼子里,看见他就不满的喵喵叫,黑瞎子看见他来了,也顺势凑上来,向他展示手上的划痕:你们家的猫太不听话了,看给我挠的。 活该。解雨臣笑他,谁叫你不好好对它。 祝婧听了那天他在法庭上对伍明的指控,看过来的眼神有些复杂,毕竟是解雨臣亲手把她的Alpha送入了牢狱之中。 解雨臣接过来黑瞎子给他倒的柠檬水,刚喝了一口,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皱着眉头出去接了个电话,黑瞎子知道他这个表情肯定是出了一件他预料之外的事,压低声音问他什么事。 解雨臣还没开口说话,法院派来保护祝婧的工作人员就走进来对她道:你作为伍明的Omega,还是要了解一下这件事伍明在狱中猝死了。 工作人员说罢就转身离开,祝婧在原地愣了几秒,流着眼泪看向解雨臣:是你是你! 解雨臣脸色肃穆,眼角和嘴角一起垮下来,整个人萦绕着一种说不出的威慑力:是他自己害死了自己,他知道的太多了。 祝婧立刻变得疯狂,抬手就要一巴掌打过去,被解雨臣毫不费力的捉住了手腕,轻巧的一拧,一推,祝婧就痛苦的捂住手腕,摔到了地上,她几近疯狂,怨毒的看着解雨臣:他那么喜欢你,那么喜欢你,他喜欢你喜欢到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你却算计他,害死他,你还是个人吗你还答应我,你说只要我出庭作证就有办法让他回心转意,你骗了这么多人你不得好死! 解雨臣盯着她,叹了一口气:你不要再挑衅我了,没什么用,我留你一条命已经算是可怜你了,你才应该早点长出独立的人格。 祝婧眼看解雨臣根本不屑于理会她的情绪,顺势转过身子,哭着拉住黑瞎子的衣角:齐医生,你听见了,我们快逃,我们一起逃,他是杀人犯,他会害死我们 解雨臣从容的神情终于在此刻出现了一些松动,他看了黑瞎子一眼,眼神闪烁了一下,快步往外走。 黑瞎子看见解雨臣离开,也想跟上去,无奈祝婧哭着拉住他,请求他留下来保护自己,黑瞎子朝她冷冷一笑,抬手一个手刀劈晕了祝婧。 黑瞎子拎起猫笼子小跑几步,很快就追上了解雨臣,伸手就要去拉解雨臣的手,刚碰到一个指尖就被解雨臣甩手躲开。 黑瞎子也不恼,长腿一跨堵住解雨臣的路,笑呵呵的把解雨臣的脑袋往自己肩膀上按:我就跟你说特殊时期尽量请假别工作,你看你看,情绪不好了吧。 解雨臣抬起头来瞪着他:这不是情绪的问题,你听见了,也看见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满心算计,害了很多不该死的人你让我爱自己,可是谁会爱这样的人,谁不喜欢干干净净的人 哦黑瞎子皱起眉头来,所以你说你喜欢我一直都是假的你可想好了再回答,答错了我就要生气了。 当然不是。解雨臣努力的挣扎了两下,倒像是在黑瞎子怀里蹭了两下,这让原本紧张的氛围显得有些滑稽,你从没有杀过自己不想杀的人,也一直都在救想救的人,可是我,我明知道有些人是无辜的,知道我或许赌一把可以救他们,可是我没有这样做。 黑瞎子捏住解雨臣的肩膀:你怎么知道我没杀过无辜的人?况且,我能不能救想救的人,现在还是个未知数,他似乎总是在抗拒我解雨臣,为什么抗拒我,为什么害怕我,嗯? 你已经救过我了。解雨臣一笑,眼睛微微的泛红,两年前你答应我的请求是第一次,答应和我结婚是第二次,下雨的时候来接我是第三次,我说抱我的时候抱住我是第四次你已经救了我这么多次,不能再继续了,我不是为我自己活着的,我怕死,再这样下去,你哪天救不了我,我就会死。 黑瞎子仔细端详解雨臣的眉眼,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救了解雨臣这么多次,或者说,他没有发觉这么多次解雨臣已经把自己推到了悬崖边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什么长进,碰运气邂逅,碰运气离开,碰运气重逢,碰运气爱。 你做的是对的。黑瞎子控制住自己的语气,尽量不让心疼泄露,解雨臣说了,那会伤害他,你做的决定永远是对的,雪崩来临那一天,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你只是替他们做了最好的选择。 解雨臣眨了眨眼睛,扑哧一下笑了:我就说你这些破哲学只会误导人,你不知道雪崩的成因吗,雪崩是因为温暖的天气里雪表层融化,渗透进内部,结实的雪就会变得松散,这样温暖和寒冷交替发生,雪才会承受不住,发生雪崩。 解雨臣笑着,似乎真的只是想嘲笑黑瞎子,但自己讲到最后,笑容渐渐的挂不住,垮下嘴角,问黑瞎子:如果没有过温暖的好天气,雪不会变软,就不会有雪崩你明白吗? 黑瞎子缓缓放下按在解雨臣后颈的手,也惨淡的笑了笑:我明白了先回你家吧。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默契的保持沉默,只有那只丑猫愤怒的喵喵喵了一路,直到黑瞎子打开笼子把它放出来,它才不满的朝黑瞎子眦了一下牙,飞快地跑到楼上去,接着就是一串东西掉落的声音,黑瞎子转头看解雨臣,似乎在等他抱怨,可是解雨臣什么都没说,默默的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不一会儿解雨臣下楼,站在炒菜的黑瞎子身后,平静道:祝婧死了。 黑瞎子撒盐的手没有丝毫颤抖:怎么死的。 我们离开后她神情恍惚跳湖了。解雨臣说罢,就要转身上楼,你做你自己的吧,我吃不下了。 解雨臣把所有窗帘都拉上,把门锁死,在被子里捏紧自己颤抖的手,他知道,这场新的棋局已经开始了,伍明和祝婧的死就是对方布棋的声音,而对方,很可能就是困扰他多年的噩梦,他必须回到那种他熟悉的状态,精神集中,独自奋战。 他拿出手机,查看了他今天离开监狱后布置下去的线人发回的情报,线索断断续续,他躺在床上,大脑飞速的思考要怎么应对,可是前几天发情期被宠的实在太过分,居然一边想一边睡着了。 一如既往的陷入浅眠的迷离梦境,解雨臣仿佛在梦境与现实的夹缝之间跋涉,他又回到那个幽暗的房间,白的刺眼的灯光,他从床上跳下来,疯狂的奔逃,无数只手从背后伸来,想要抓住他,一边与他的脊背无限靠近,一边念出诅咒的话语。 他渐渐呼吸急促,身体沉重,快要喘不过气来前方遥不可及的门剧烈的一响,他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梦境被同时撞碎,解雨臣猛地惊醒,意识渐渐恢复,他的确是在一个人的怀里,在黑瞎子的怀里,他慢慢松开手,发现黑瞎子的肩膀上已经被他掐出一排红印。 好点了吗。黑瞎子抱着他,拍拍他的背,左右摇了一下,像是在哄小朋友睡觉。 嗯。解雨臣在黑瞎子有力的怀抱里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好多了打扰你睡觉了。 那我问你个事儿。黑瞎子声音里夹杂着笑意。 嗯。解雨臣轻声应。 你家门不贵吧。黑瞎子尬笑了两声,解雨臣抬头看,发现卧室的门锁被强行破坏了,他知道自己做噩梦的时候比较安静,不会大声的说梦话,只有呼吸会变乱,黑瞎子八成是刚才一直在门外守着自己。 恋耽美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14) 让我保护你一次吧。解雨臣呢喃道。 好,好。黑瞎子搂着他,向床上倒去,那我给你唱首歌赔你的门。 他唱起了一首德文的欢快儿歌,解雨臣睡去之前,心里浮现出一点令他怀疑的熟悉感,他是在哪里听到过这首歌呢? 第二十二章 22 两个人宛如室友的同居生活一直持续到年底,期间解雨臣的发情期又来了一次,黑瞎子很礼貌的爱抚他,依然没有进入生殖腔,解雨臣也没说什么,照例吃黑瞎子的营养餐接受他的服务,只是不再提任何额外的要求。 解雨臣每天早晨的日程安排是不躲着黑瞎子的,所以秘书字正腔圆的报出某个商务酒会请董事长及先生一同出席的时候,黑瞎子也在心里记住了。 解雨臣在心里默默做了个批复,也没多留意,到了参加酒会那天,解雨臣换好衣服,准备从办公室直接出发,刚拿出手机准备给黑瞎子发个不回家吃饭的消息,黑瞎子就推门进来了,穿着正经的西装三件套,唯独领带随意的在脖子上绕了一圈,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你怎么来了。解雨臣有点惊讶。 不是说今晚有个酒会?黑瞎子扯下领带往解雨臣手里塞,快点,刚才我怕来不及蹭你的车,出门太急了,给我系上咱们走了。 解雨臣哭笑不得,但手上动作没耽误:这种无聊场合你不必去的,我帮你随便编个理由就糊弄过去了。 既然这么无聊,我更要陪你去了。黑瞎子整了整解雨臣给他系的领带,很满意的样子,自然的从门口等候的司机手里夺过钥匙,走吧。 商场上的人情往来自然少不了虚与委蛇的明暗褒贬,解雨臣现在在商界的地位足够他拒绝大部分的劝酒以及诚实的摆出百无聊赖的脸色,反倒是黑瞎子聊得很起劲,热衷于让和他谈话的每一个人下不来台。 解雨臣躲在角落里吃小蛋糕,黑瞎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拍了一下他的腰。 解雨臣差点被噎到,不满的看他一眼,黑瞎子就乐,附身咬掉叉子上另外半块小蛋糕:我在那边替你应付,你就跑到这里来躲清闲。 解雨臣按了按眉心:你其实也不用勉强,我知道这种场合你非常不喜欢,你本来就是圈外人,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黑瞎子伸出食指摇了摇:观察傻逼也是有乐趣的,不要直接拒绝和傻逼说话嘛。 解雨臣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么明显吗? 黑瞎子戳戳他的脸:这不写着呢吗,你、们、是、傻、逼。 解雨臣笑着躲开他的手指。 两人正闹着,大腹便便的老板挽着一个娇媚的女人走过来,黑瞎子看见解雨臣轻轻的翻了个白眼。 女人先开口:解董和先生原来在这里,难怪刚才找了一圈没找到。 解雨臣礼貌的笑了一下: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儿啊,不就聊天吗。那老板笑道,解董见德国那边派来的医药销售顾问,长得很正点,听说信息素味道可好闻了,玫瑰花味的吧 女人趁势问:解董,怎么没听人说过您信息素的味道啊。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解雨臣在心里冷笑一声,刚要开口回答,黑瞎子一把把他揽进怀里,笑得贼兮兮:不好意思啊,我这人比较保守,这种事儿呢我知道就够了,别再问了,再问我要吃醋了,我一吃醋就喜欢打人,你们躲远一点。 两个人在黑瞎子的压迫下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尴尬的打圆场:解董先生管解董管的挺严啊哈哈哈哈 黑瞎子看了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雨臣一眼,解雨臣报以一个假装深情实则茫然的眼神配合他演戏。 要是你对象长这样,有钱成这样,你管得比我还严。正好和二位聊的投缘,我平时比较忙,这种场合也来的不多,以后还请帮我监督雨臣,他最近在调养身体,酒是一点都不能喝了,冷饮也要少喝,要是发现他不听话就告诉我,谁劝他我找谁算账。 一番话说的对面的人不寒而栗,女人机灵一些,赶紧转移话题:对,对,是要备孕了是吧,那确实要多注意一些。 解雨臣不由得在黑瞎子怀里一抖,黑瞎子按住他,笑道:养好身体和备不备孕有什么关系,不备孕就随便折腾,不活了? 天聊到这里已经被黑瞎子乱刀砍死了,对方也只能讪笑两声离开。 解雨臣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你来这一次确实替我解决不少麻烦,多谢了。 我看也应付的差不多了,这里冷盘太多,你也别吃了,咱们开溜吧。黑瞎子把钥匙交给解雨臣,你先去车里等我。 解雨臣问他:那你呢? 黑瞎子粲然一笑:我去和美女搭个讪,很快就回来。 解雨臣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自己先上了车。 黑瞎子的手机没有拿下去,放在座椅上,解雨臣盯着看了几秒,还是鬼使神差的拿过来解锁,他终于走到了连他也算计在内的地步。 他扫了一下黑瞎子最近的浏览记录,一些医学文献以及去德国的机票信息,地图,以及旅店信息。 解雨臣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黑瞎子也有这样的意图反倒让他心理负担轻了一些,至少他不是单方面的推开了他,而是放他去他想去、该去的地方。 黑瞎子在厕所门口拦住了那个传说中德国派来的销售顾问:我就知道是你,Mia。 Mia是个艳丽的德国女人,她暧昧的笑,开口是流利的中文:你几个月前刚放了我的鸽子,还敢跟我说话?我和你说过几个月前那个机会是多么难得,你说来北京看一眼就去,结果呢,婚都结了你怎么想的,为了结婚命都不要了? 那时候我觉得他需要陪伴,命要不要也无所谓。黑瞎子仰天长叹一声,可是你知道的,男人结婚就变了,他现在又要我的命,我就只能回去拿咯 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要小心。Mia压低声音,我不是为你来的,我是为他来的。 黑瞎子拉开副驾驶的门,发现解雨臣并不在里面,往后座看,看见解雨臣躺在后座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黑瞎子拉开后座的门,没想到解雨臣一下起身攀上他的脖子,拉着他倒在后座上,车内狭小黑暗,解雨臣的脸就在眼前,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难解难分。 把门关上。解雨臣轻声道。 黑瞎子关上了门,回过头来把他压在后座上吻,他们隔着繁复的西装仓皇的抚摸彼此。 我们做吧。解雨臣半阖着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无比神秘柔软。 黑瞎子一沉吟,俯下身去一边深吻解雨臣一边略显粗暴的扯开他西装马甲的扣子,然后是衬衫的扣子,褪下他的裤子。 解雨臣如今的吻技已经不再那么青涩,他伸出舌尖和黑瞎子的舌尖纠缠在一起,抵住,画圈,吮吸,然后再分开,像是一支练习多年的舞蹈。 今晚二人都显得有些急不可耐,黑瞎子用大拇指用力的揉搓解雨臣的乳尖,乳尖兴奋的站立起来,回应着黑瞎子的抚摸。 解雨臣揉乱黑瞎子难得梳的整齐的头发,他现在需要混乱,需要不计理由的放纵,扭动着灵活的腰肢去蹭黑瞎子的双腿之间,他的乳尖痒的难受,连带着后穴也一起吐出贪婪的清液。 在黑暗中他看不太清,等待黑瞎子下一步动作的感觉很奇妙,充满着他喜欢的未知和他讨厌的失控。 黑瞎子直起身来,似乎是解开了自己的皮带,他今天心里也很烦躁,在解雨臣穴口轻轻顶了一下算是告知,下一个动作就直接长驱直入进入略微湿润的穴道。 解雨臣在狭小的空间里躲也没地方躲,由着他放肆,他的身体也知道他们离别在即吗,后穴早就该记住黑瞎子阴茎的形状,今天却吸得异常的紧。 黑瞎子进入的时候感觉到一股推力,出来的时候又感觉到一股吸力,引导他继续往深处探索。他难耐的低吟,张口咬住解雨臣的乳头,用力的吮吸,似乎指望从里面吸出些什么,当然是什么都吸不出来,可是能感觉到下面紧紧吸着他的穴道缓缓流出更多的水来。 解雨臣仰着头,在一片黑暗中忘我的喘息和流泪,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谈话的声音,黑瞎子先他一步反应过来,伸出手紧紧的捂住了解雨臣的嘴,但是腰的动作却没有停,肉体沉闷的拍打声和进出时翻出的水声在狭小的车内回荡。 等到谈话的人乘着车子远去,黑瞎子才放开解雨臣,因为刚才隐约的窒息感,解雨臣的脸上浮上少见的绯红,黑瞎子忍不住将手指放入他的口中。 解雨臣配合的吮吸着他的手指,舌尖在他的手指之间滑动。 黑瞎子更用力的一挺腰,顶上柔软的生殖腔口的软肉,他最柔软的地方他都碰过,他最柔软的部分他都见过。 黑瞎子抽出手指,环住解雨臣的腰,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抵着生殖腔口射了出来。 解雨臣一边流泪一边吻他的脖颈。 你爱我吗?解雨臣喉咙沙哑的问。 爱你。黑瞎子在他耳边说,最爱你。 谢谢,够了。解雨臣在他的胸口蹭了蹭,仿佛要躲进那里面一样。 第二十三章 23 解雨臣今天似乎格外痴缠,在车上做完后黑瞎子把外套脱给他,让他睡一会儿。黑瞎子去开车,他从未开过这样平稳的车,减速带前刻意把车速放缓减少颠簸,灯光扫过车内,解雨臣盯着他的眼睛在后视镜里倏尔一闪,黑瞎子的心就跟着咯噔一下。 明明刚才在行驶中那么毫不顾忌的盯着他看,到了家门口解雨臣却打定主意装睡,黑瞎子只好配合他,拉起解雨臣软绵绵的身体,抱在怀里,他的身体这样柔软,怎么扛得住那么多苦难和责任呢。 黑瞎子把解雨臣放在床上,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给他换个衣服,不不不,解雨臣肯定是想先洗澡。 虽然西装刚才在车里就已经被搞的不那么整齐,但是在卧室的床上给解雨臣一件件地脱下衣服,多少都有些拆礼物的神秘仪式感。 像白玉的雕塑,黑瞎子怕吵醒装睡的解雨臣,在他锁骨上轻轻吻了一下,应该被放进真丝绒的盒子里仔细保存。 解雨臣的脖颈被黑瞎子的碎发扫的发痒,再也装不下去,笑着睁开眼睛,抬起头吻黑瞎子的脸,双腿熟稔的缠上黑瞎子的腰。 黑瞎子利落的脱掉身上的衣服,按住他的大腿反复进入解雨臣的身体。 最近工作上的事忙的很,做完第三次解雨臣是真的没什么力气,但也没有拒绝黑瞎子的意思,黑瞎子把他抱起来,给他胡乱裹上浴袍:先一起洗个澡,再吃宵夜。 解雨臣笑盈盈的看着他:你真的变得越来越像个人了。 黑瞎子笑了笑:很高的评价。 他把解雨臣抱起来的时候,听见他小声地说:怎么办,我舍不得你了。 黑瞎子抱紧解雨臣:凭什么总是要你舍得,这次千万别舍得。 洗完澡后黑瞎子煮了点粥,估摸着吃完就睡觉也比较好消化,没想到解雨臣吃了半碗,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手里还捏着勺子。黑瞎子笑了一声,还真是不挑地方,粥就这么好喝吗,困成这样也要继续吃。 他把解雨臣放到床上,拉开被子盖好,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自己也钻进去。舍不得的人何止解雨臣一个,如果可以,他一天都不想离开解雨臣的身边,可是他的舍不得不能说,要是说出来却回不来,恐怕解雨臣就会舍得生命中所有舍不得的权利。 他不想让解雨臣变成那样的人,那个他自己一定会抗拒的人。 不能爱上他也没关系,可是请务必爱上自己。黑瞎子伸出手,想摸一摸解雨臣的脸,可终究还是顾及解雨臣浅眠,作罢了。 第二天早晨解雨臣又变回原来不冷不热的样子,照常爬起来去书房听秘书的日程安排,仿佛黑瞎子是他床边的大型玩具熊,视而不见。 黑瞎子在解雨臣的床上挪了个窝,躺到解雨臣躺过的地方,还带着解雨臣的体温和一直以来都若有若无的草木香。 听见解雨臣去浴室放水洗澡,黑瞎子就爬起来准备做早饭。刚做完一份,门铃响了,黑瞎子去开门,看见解雨臣公关团队的经理站在门外,经理客套的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他,让他务必核查无误后转交给解董,并表示解董早就催他们抽时间安排这件事,最近才找到合适的时机。 黑瞎子随便敷衍了两句把人打发走,顺手打开看,是两个暗红色的小本,黑瞎子回想起来他还没有见过他们的结婚证。 而手里的暗红证件用烫银写着离婚证。 黑瞎子仔细的观看了一下两本证件,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解家的一条龙服务,实在是很贴心。 他随手丢在桌子上,若无其事的继续做另一份早饭。 解雨臣吹好头发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黑瞎子正好把两份早饭端上桌,解雨臣看见一份的煎蛋是黑瞎子的正常水平,另一份却已经糊的可怕,解雨臣默默的把糊的那一份端到自己面前,黑瞎子把温水放在解雨臣手边,又把两份早餐换回来,在解雨臣开口前点点桌上的文件袋:你的东西。 解雨臣抽出两本证件来瞟了一眼,冷静的放回去,并没有要分给黑瞎子一本的意思,他吞下一口煎蛋,不动声色的看了黑瞎子一眼,黑瞎子在认真的切割他煎糊的煎蛋,像是在解剖什么动物的心脏。 我只是不想让你有太多负担。解雨臣放下叉子道,你一直以来帮了我很多 黑瞎子毫不留情打断解雨臣的抒情发言:待会儿我去买猫砂,你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吗。 解雨臣有点读不懂黑瞎子的意图,但还是抵抗不过心里那点微薄的侥幸,也配合着答:随便做一点吧,我尽量早回来,但是下午有事,中午也在家呆不了太久,少做一点。 黑瞎子把解雨臣的盘子和自己没吃多少的早餐一起收起来,解雨臣也一言不发的去衣帽间换衣服准备上班。 年关附近解雨臣去美国出了一个很长的差,直到年后才能回来,黑瞎子在家里做饭喂猫,偶尔回他的四合院里打点一下行装,又去黑市上七拼八凑,总算凑出了一套完整的装备。两个人各忙各的,仿佛时间又拨回了他们刚认识的那段时日。 这是一件好事情。黑瞎子想,如果他还有足够多的时间的话。 北京城一过年更是冷冷清清,他也不信他这样的人能祈到福,黑瞎子去参加了个街道组织的孤寡老人春节联欢活动,反复打开手机查看,没有什么音讯,徒增焦躁。 等到年都过完了Mia突然约他见面,对他说三月份有一个机会可以帮助他混进去,以他的身手来讲并不难,一周后再跟着运医疗废物的车出来,黑瞎子看了看日历,点头同意了。 Mia点了一支烟,歪头笑他: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咱俩年轻那会儿你暗恋我,总是冲我笑,有事儿没事儿找我闲聊,还和我讲人生大道理,后来我才明白,你对世间万物都是这么一套。 那还真不是。黑瞎子也跟着不正经的笑,和你聊天我还能欣赏一下人体的美学,对着实验室那些中年油腻的大哥们就不行,这个程度上我给了你石膏像级别的礼遇。 恋耽美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15) Mia哈哈大笑了几声:虽然你这样伤过我的心,但我还是不希望你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你注意别出差错,那边有了消息我会提前告诉你,你随时做好出发的准备。 这你放心,我现在可是前所未有的不想死。黑瞎子耸了耸肩。 你这次是认真的啊。Mia叹了口气,把烟按灭在垃圾桶,扭着腰走了。 解雨臣在机场想了一会儿,行李也不是很多,他倒是可以随便拦个车回去,但是在心理上还是对不是自己专属的车子有些抗拒。他看着标着简单的a的号码,有些事知道结果就足够了,不必重复。 就像他知道世界上有人愿意冒雨接他就够了,但接下来应当自己冒着的风雨,他不能次次寄希望于别人。 最终还是喊来了自己的司机,霍秀秀前几天就一直缠着他问什么时候回来,估摸着是惦记着他的礼物,于是威逼利诱解家的司机先接上了自己。 解雨臣鬼使神差的让司机去黑瞎子家那条胡同门口绕了一圈路,正好看到黑瞎子站在胡同口和那个销售顾问有说有笑的画面。 解雨臣没有叫停车,司机也没有看见,倒是霍秀秀眼尖,望着解雨臣有点发怔的侧脸,担心的叫了一声哥。 解雨臣揉揉霍秀秀的头发表示自己没事:我只是在想事情,秀秀,其实我从小看着你哥哥就一直在想,一样是长得好看,有些人就能轻松的得到喜欢和关照,可是我就只会因为这件事而受人为难,为什么?我师父说,人有时候,不得不认命我以为我早就认命了,可是刚才又突然像回到小时候一样,有点不服气,太奇怪了。 霍秀秀摇着他的袖子:哥,你想太多了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有人特别特别爱你呢。 解雨臣释然一般长叹一口气:我相信有人特别特别爱我啊,可是如果有一天这份爱会消失,那还不如没有。我和你说过的,我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想,如果我总有一天必须心安理得的抛弃任何人,那我干脆就不要和任何人成为朋友可是秀秀,我也不是害怕伤心,我只是、只是不能死。 霍秀秀对他背负的命运一知半解,只能像小猫一样扑到他怀里以示安慰,解雨臣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忘了吧,秀秀,你是那种天生就值得心安理得被人爱的人,不用想这些事。 霍秀秀看出他精神和体力都不是很好,也没再要求他陪自己吃饭,恋恋不舍地把他送到家门口就分开了。 房子里空无一人,解雨臣突然有种时光交叠的错乱感,他又是那个被丢下的人,但是还好,这次没有傻乎乎的睡着,等待别人来抱他去洗澡,那太狼狈了。 解雨臣打开冰箱,冷藏柜里放着一盘炒饭,他拿出来,也没什么加热的力气,筷子拨弄了两下,就往嘴里送。 只要能照常吃饭,待会儿再出去买一点安眠药,就可以照常睡觉,日子也就照常的过。 从八岁那年他就已经选择过了,这是他要过的生活。 黑瞎子回家的时候就看见解雨臣坐在餐桌旁吃他中午剩下的炒饭,他想自己或许真的是上了年纪,他第一次来解雨臣家,出去给他买早饭,看见解雨臣自己坐在饭桌前,还只是觉得他太落寞,现在类似的画面,看都看不了,看多了觉得要犯急性心梗。 解雨臣听见脚步声,转头看了他一眼,把盘子往自己面前拉了拉。 黑瞎子看着他像护食的小猫,笑着去抢他手里的盘子,盘子的冰冷手感让他有点不开心,手上使了点力气往外拽,解雨臣一言不发,双手握住盘边不让他拿走。 黑瞎子在力气上还是高出解雨臣一个等级的,猛地一扯,凝结了寒气的盘边在解雨臣手里一滑,整盘扣在了桌子上。黑瞎子看见解雨臣的喉结动了动,居然觉得解雨臣实在是很委屈,一边收拾一边解释:都冷了新年第一餐就吃冷掉的剩饭怎么行。现在餐馆都营业了,你点个外卖也比吃这个好。 解雨臣在餐桌前托腮望天:这毕竟是你做的。 黑瞎子收拾的动作一滞:我做的就这么好? 也不是。解雨臣道,除你之外,没有好坏之分。 解雨臣很久没有这样坦诚地和他说过话了,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玄关,解雨臣眼底含笑的对他说,我想你,我是很想你,那又怎么样呢 结婚后的解雨臣刻意的回避这样容易煽风点火的话,努力的表现冷淡,但是又藏不住矛盾和痛苦。解雨臣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黑瞎子突然明白了他即将要去做的那件事的意义,他要回来,他还有需要继续的故事。 黑瞎子笑了一下:那我努力活得长一点。 第二十四章 24 冬天刚过去,黑瞎子忙着收拾他那残败了半年的小院子,解雨臣在做抑制剂新销售模式的收尾工作,辗转于客户和媒体之间,这个举动完成后,Omega获取抑制剂的途径将会正规便利许多。 天气刚一回暖,吴邪就打电话来,热热闹闹的说着关于他和张起灵婚礼的事,解雨臣抱着电话,难得的露出藏不住的开心,嘴上还抱怨为了凑婚礼的假期,他和秘书都要忙疯了。 本来想让你们沾沾运气凑一对儿,没想到你们把婚都结了,还要不要来当伴郎,不想的话也没关系。 解雨臣迅速的答道:我们两个算什么结过婚,从一开始就都是假的。 说完觉得有些不妥,转头看身旁的黑瞎子,黑瞎子还是乐呵呵的,顺手把手机拿过来:为了给你们两个当伴郎,我们俩把婚离了。 话说完又把手机塞回解雨臣的手里,解雨臣正好听见吴邪一声懵逼的真的假的。 解雨臣一时不知道该说真的还是假的,随便敷衍了两句,定下来在杭州汇合的日子,挂掉了电话。 解雨臣盯着电视里的图像走了一会儿神,突然开口对黑瞎子道:你总是把玩笑话和真话掺在一起说,不怕耽误了正经事吗。 黑瞎子摸了摸下巴:到那个时候,自然能看出来。 婚礼定在三月份,是个万物复苏的季节,解雨臣对吴邪说以为他说的春天起码要等到四五月份,吴邪嘿嘿一笑,说等不及要给小哥一个家啦。 解雨臣笑着骂他没出息,放下手机愣了很久,觉得世间果真是善恶各有报。 霍秀秀磨了她奶奶很久,获得一个超长假期,先欢欢喜喜的去杭州找吴邪了。黑瞎子比解雨臣提前两天坐高铁去杭州,解雨臣因为提前约了一个官媒的纪录片式访谈,只能提前三天到。 解雨臣到的当天就和张海盐大吵一架,吵完也没分情他到底是张起灵的表哥表弟还是表叔表侄,张家的人每个人都像活在封建时代,强调族长的婚礼必须排场够大,气势够足,构想很宏大,落到细节就只能一群大张小张面面相觑。 解雨臣没好气的给吴邪选袖扣,说你真想好啦,就这样的家人你还敢和他结婚。 吴邪赔着笑,说不能这样想啊,就是他有这样的家人,才要尽快和他结婚啊,这样他就是我们家人,和原来那家没关系了。 解雨臣恨铁不成钢的笑,说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算了,这家人也有这家人的好处,他们真是为了办婚礼把饭钱都捐出来了,估计一百年之内张罗不起第二场了。 王胖子把金屋藏了多年的老婆孩子也领来了,小姑娘三岁,圆滚滚的,给东西就安静的吃,让说吉利话就跟着说,招人疼的不得了。黑瞎子拿糖逗她,王胖子不让:别给我们宝贝儿教坏喽!喜欢自己生啊! 小姑娘跟着妈妈去名胜古迹转着玩了,王胖子立刻开始和黑瞎子一来一回的扯皮,黑瞎子打趣他:这藏得可够深的,别是违法犯罪劫来的吧。 王胖子拍拍肚皮:这不是前两年跟着兄弟们出生入死的不太平,就让老婆先住在岳父家,那儿山清水秀的,现在好了,我倒腾倒腾产业,准备去那盖房子了。 黑瞎子点上一根烟:自己不太平,就敢结婚,那结婚誓词亏你说得出口。 王胖子不屑一笑:凭什么说不出口,说的时候我就是有和她共度一生的勇气,怎么了?我告诉你兄弟,我不是没想过你说的那些,等我自己的困难都克服了再去找她,可是人生处处有困难啊,你以为是剪纸呢,一刀切,前半段全坏事儿,后半段全好事儿?别老顾着自己逞英雄,你要是真爱一个人,你就得问问人家想要什么,万一人家就喜欢克服困难呢? 短视心理还他妈让你说的挺好听。黑瞎子幽幽的吐了个烟圈。 这不是短视,这是人性。王胖子老神在在的说,是,我冲动,我顾前不顾后,我只爽了一瞬间,可是人生不就是瞬间瞬间和瞬间吗,兄弟你怎么回事儿,这道理你最明白啊,几个月没见三观让谁给掰弯了? 黑瞎子猛吸了一口烟没说话。 你那些破事儿我也听说了,不过你现在听我一句劝为时还不晚,咱们小哥恋爱观都歪成飞来横祸了,听了我的,怎么样,人家马上也要老婆孩子热炕头了。王胖子得意的啧了两声。 我还不如自己煮点鸡汤。黑瞎子起身,向还在核对时间流程的解雨臣和吴邪走过去,问他们对晚上炖条鱼来吃有什么意见。 小花想吃什么,我请,本来叫你来是为了让你放松一下,现在倒好吴邪拿着一堆宾客名单,抓了抓头发。 这个忙和那种忙不一样。解雨臣眼睛没有离开屏幕,这是喜欢的事,忙着也开心。 吴邪一瞟黑瞎子,笑得有点小狡猾:假结婚宣告结束,你们什么时候办真婚礼,你既然这么喜欢结婚,我看多就办几次。 解雨臣冷酷的斜了吴邪一眼,说了声别闹,又叹气说,我办什么婚礼啊,连个能见证的亲人也没有。吴邪也就很识相的收声,凑过去忙正事儿了。 黑瞎子在心里记住这句话,看这二位不打算搭理自己,只能晃到张起灵身边邀请他一起逛市场,张起灵居然也在认真的看婚礼流程,黑瞎子唉声叹气:真是世风日下,张先生,请问是什么改变了你? 张起灵头都不抬:学习。 黑瞎子若有所思,抱拳道:受教了,杭州市三好学生。 晚饭的鱼是张起灵炖的,吴邪带着一种老母亲的欣慰邀请大家吃,通过告诉大家这是自己最喜欢吃的鱼来不动声色的表达了自豪和炫耀。 解雨臣看着吴邪藏不住的小心思,也开心了很多,问他:你这么喜欢吃,为什么和我出去吃饭的时候从来没有点过? 吴邪吃了一口张起灵放到他盘子里的鱼:哦,我讨厌挑鱼刺的,尤其是这种小刺,以前我爷爷在的时候会给我挑,我爷爷走了我就不太吃了,和你吃饭就更不会点了,我怕你让我给你挑刺。 解雨臣笑着瞪他: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形象,早说啊,早说份子钱我不准备了。 开玩笑开玩笑。吴邪忙着和解雨臣说话,张起灵直接塞了一筷子鱼在他嘴里,像个尽职尽责没有感情的饲养员,吴邪很习惯的样子,顺口就给吃了,主要还是小哥挑刺的手艺一绝,我不用都觉得浪费了。 黑瞎子也默默的夹了一筷子鱼,利落的挑出刺,放在了解雨臣的盘子里,解雨臣看见,皱了皱眉,道了声谢,说了句我自己来,就继续转过头去和吴邪聊天。 黑瞎子敲了敲他的盘边,示意他别光说话忘记吃饭,解雨臣假装没看到。黑瞎子又挑出一块鱼肉,送到解雨臣的嘴边,解雨臣尴尬的笑了笑,躲开了,可黑瞎子执意往他嘴边送,解雨臣坚决的推拒开,两人推搡之中碰掉了桌子上的杯子,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响。 一时之间众人都有些尴尬,黑瞎子的筷子夹着的鱼肉也掉到了地上,解雨臣没有看黑瞎子,对吴邪道了声抱歉。 吴邪出来打圆场,说没事儿没事儿,这家店也不铺个地毯,看胖子选了个什么破地儿。 解雨臣叹了口气,说了句正好我电话会议也快到时间了,就起身先回酒店了。黑瞎子说了句我送他,也起身走了。 西湖边堤柳初绿,许多人惬意的围着湖边散步,只有黑瞎子和解雨臣一前一后行色匆匆。 我哪里做的让你不开心了吗黑瞎子拖着腔调问。 不是。解雨臣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郑重地回答黑瞎子的问题,是你做的太多了。 黑瞎子不知所措的挑了挑眉,但是这个神情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无所谓:我以为你很喜欢老张和他们家小吴的相处模式,我只是想学习一下。 你学不会的。解雨臣冷淡道。 有什么区别吗?黑瞎子苦恼而真诚的发问。 解雨臣脸上浮现出微愠的神色:你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吗?区别就是他们是真的我们是假的,这件事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你总是敷衍的打发过去,张起灵愿意给吴邪挑一辈子,你呢,你哄我吃一口,然后等着我自己被鱼刺卡死吗,你能不能不要再沉浸在自己的小把戏里,你都已经决定要离开了 黑瞎子脸色突然一变,往前紧逼了一步:你觉得我一直以来都是在玩小把戏吗? 解雨臣被他的气势吓到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冷冷道:不是吗,明知没有结果的都是小把戏,我错了吗? 黑瞎子突然笑了,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不不不,你怎么会错呢,你永远只做最对的事。可是说到沉浸这个词,从开始不让我说任何有承诺性质的话,到结婚,到离婚,到帮我决定离开,一直都是你在导演啊,现在我明白了,你为了沉浸在冷静里,不断地给自己制造莫须有的痛苦我知道你控制欲很强,不喜欢计划以外的事,所以一直在配合你,但是这种配合确实该结束了。 这是什么意思,分手宣言吗,不好意思,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解雨臣自嘲的偏过头去笑了一声。 不是。黑瞎子吧解雨臣的脸掰过来,这是在说,憋气大赛你赢了,但是我输了我也得说话解雨臣,我永远爱你 这种时候又说这种话,你还是人吗。解雨臣轻蔑地笑了一下,但是紧皱的眉头出卖了他的痛苦。 你没有不让我说话的权力,但是如果你想听,我可以给你复读几遍。黑瞎子捉住解雨臣的手腕,以后的担心会有以后的解决方法,你该吃吃该睡睡,知道了吗? 解雨臣红着脸骂:神经病啊。并不动声色的捏紧了自己颤抖的手心。 吴邪给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定了附近的酒店,也知道解雨臣最近和黑瞎子的关系有点微妙,所以体贴的定了两间,但是分房间的时候又把他们两个人分到了隔壁。 黑瞎子把解雨臣送到楼下,自己没有上电梯,解雨臣在电梯里平复了一下呼吸,还好接下来的工作比较密集,让他没时间胡乱思考这些事。 会议间隙有人敲门,解雨臣有些警惕,没有回应,紧接着就是黑瞎子的声音:在楼下给你买了点夜宵,挂门把手上了。 随后就是隔壁房门开门关门的声音。 恋耽美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16) 解雨臣起身开门去拿,夜宵还是热的,他看了隔壁房间的紧闭的门一眼,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十五章 25 婚礼当天解雨臣陪着吴邪,吴邪似乎还是有些紧张,话多的不得了,解雨臣则一个劲的看表,生怕时间安排出什么差错。 黑瞎子跟着张起灵一起来接吴邪,解雨臣抬头看他一眼,又转开目光,最终还是忍不住趁张起灵和吴邪被吴二白训话的时候凑到他身边,抬手帮他整了整领带:怎么领带总是系不好,今天是他们两个的大日子,别出差错。 黑瞎子似笑非笑的盯着解雨臣,趁乱捏了一下他的手心。 王胖子是司仪,随口拈来的俏皮话逗得吴邪一直笑场,张起灵看着吴邪,也忍不住笑了一下,黑瞎子在他身后和解雨臣说悄悄话:看,世界名画。 解雨臣用气音制止他:别说话。 结婚仪式被张家人搞的万分复杂,但是一切感情都是真实而坦率的,所以解雨臣居然觉得虽然音乐和灯光的插入时机没有那么完美,这依然是一场很让人羡慕的婚礼。 亲人的祝福,彼此的誓言,还有过去许多片段的叙述与回放,交换完戒指,吴邪转身把捧花塞到解雨臣手里,眼底湿润而明亮,说我今天就要指定小花做下一个得到幸福的人。 张家选出的代表也满满当当做了一屋子,听大张小张们的祝福语,听了一圈就已经是下午了,按照流程应该是他们几个年纪相仿的朋友一起在山里的小别墅玩一玩,晚上继续开派对。 解雨臣和霍秀秀在这边围着吴邪说话,黑瞎子在那边和张家几个亲戚打成一片,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 晚上以王胖子为首,开始了不甚健康的劝张起灵喝酒大会,张家人轮番上阵,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黑瞎子也端着酒杯上去凑热闹。 解雨臣嫌吵,也不喜欢二手烟的味道,走到阳台呼吸新鲜空气,吴邪也跟上来。 解雨臣调侃他:保存体力,今晚有一场硬仗要打。 去你的。吴邪红着脸反驳,你真是和那个黑眼镜学坏了,对了,小花,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好,这个问题你不愿意回答,那我换个问法,小花,你在怕什么? 解雨臣沉吟片刻:可能是怕我计划好了未来,他却突然有一天心血来潮离开,我很讨厌失望。 他离开,你追啊。吴邪深深的叹气,小花,我前两天看到你的采访了,你为不认识的人做了那么多,也该想一想自己了。 我不能解雨臣笑了一下,而且追上了又能怎么样,他有自己想去的地方,我也不能把他捆绑在我无趣的生活里。 没有什么不能,除非你不想。吴邪转身准备加入那边遥远的热闹,小花,当时我去追小哥之前,你让我考虑清楚值得不值得,我现在也没办法回答你,为了今天我也牺牲了很多,精神和身体都崩溃了很多次,但是我知道,我不后悔。 不后悔啊解雨臣摇摇头,也跟着吴邪往那边走去。 那边已经化为了坟头蹦迪现场,有哭的有嚎的,地上躺倒一片的,张起灵闭目养神,仿佛坐化一样坐在桌子前面,吴邪刚要开口询问,一个黑影扑过来搂住他的肩膀,吴邪差点被砸倒,还好解雨臣在后面扶了一把。 黑瞎子猛拍吴邪肩膀,舌头都快捋不直了,还嘿嘿的笑:兄弟,哥儿几个已经帮你把老张灌醉了,不用谢,不用谢哈,好好享受! 说罢一掌把吴邪推到张起灵旁边,解雨臣顺手扶过走的摇摇晃晃的黑瞎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们这是什么塑料兄弟情啊,醉成这样还享受什么啊,咱能不能少干点损人不利己的缺德事儿? 那边张起灵也直往吴邪身上倒,吴邪扯着嗓子喊:小花,你送黑瞎子回去吧,我这儿抽不开身 解雨臣心想送喝醉的前夫回家,这什么诡异的场景,艰难的支撑着黑瞎子的重量,试图拒绝吴邪:你就不能找个你的小助理之类的送他回去吗 吴邪的耐力显然也到了极限:靠,我结婚这天不想出人命,除了你没别人了,你快点吧! 解雨臣不情不愿地把黑瞎子扶到大门口,没想到他一屁股坐下了,解雨臣扯他,他也不走,还笑呵呵的和他挥手:朋友你走吧,我歇一会儿也上路了。 解雨臣怒极反笑:您上哪条路啊。 黑瞎子问:哪边是北? 解雨臣给他指了个方向,黑瞎子点点头道:就往那边走。 解雨臣问:您是企鹅? 黑瞎子大笑道:蠢,北极没有企鹅! 行,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挤兑人的时候倒是无比清醒。解雨臣像陪小朋友聊天一样哄着问:你去北极干嘛啊,怎么去啊? 不是北极,是北京。黑瞎子笑得更柔和了一些,走回去,一直走,一直走 解雨臣心头一动,追问道:您去北京干嘛,看升旗吗? 回家啊!黑瞎子理直气壮的说完,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行,那我走了,朋友保重,哦对了,我给你留一电话号码,你记得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死在回去的路上。 说着就拉开解雨臣的手心,用指尖在他手心写出一串数字是解雨臣的电话,是那个解雨臣等了两年,都没有响过的老式手机的号码。 解雨臣揉了揉发酸的鼻尖,追上真的一步三晃往北走的黑瞎子:咱们顺路,我送你。 解雨臣用手机约了个看起来最贵的专车,把黑瞎子塞上车,黑瞎子靠在他的肩头,安静了不少,片刻后开口询问:有水吗? 司机热情的说有递过来一瓶,黑瞎子如同耍赖,就是不接:我看不见。 他看起来不太舒服,在心里骂了声活该,解雨臣只好自己接过来,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自己喝了一口,再渡到黑瞎子的嘴里,也不知道这瓶矿泉水怎么就这么合黑瞎子的口味,喝完一口还不罢休,捧着解雨臣的脸吻得难解难分。 不敢看司机的脸色,一到目的地,解雨臣就架起黑瞎子落荒而逃。 把黑瞎子扔到床上,解雨臣泡了杯茶,哄着他喝了两口,又怕他头疼,拧了一把热毛巾来,对着他的脸犹豫再三,关掉床头的小夜灯,把整个房间的灯光调到最暗,伸手摘下了黑瞎子的墨镜。 墨镜下那双深邃的眼睛,正在半醉半醒的盯着解雨臣。 解雨臣心跳速度骤然飙升,伸手合上他的眼睛,连语调都不自觉的轻了起来:你喝的太急,我怕你头痛,帮你擦一下脸可能会好一点。 黑瞎子异常的沉默,只是笑着由他摆弄,解雨臣想起身把毛巾放回浴室的时候,黑瞎子又睁开眼睛,捉住解雨臣的手腕,声音低沉而郑重的叫他的名字:解雨臣。 解雨臣附身下去贴近他的脸:还能认得出我,看来清醒一点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认出了你的味道。黑瞎子虔诚的吻了吻解雨臣的手指。 你忘记换词了,这句话对我不适用。解雨臣没好气的抽出手,把毛巾放回浴室,顺便掬了把凉水洗了洗发烫的脸,决心还是把那副墨镜给他戴回去,目光接触实在是有一些犯规。 解雨臣走回床边,黑瞎子就一直用那种看似深情的目光盯着他走回床边,解雨臣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干嘛这么看我。 我一直都是这么看你,你不知道罢了。黑瞎子笑着道。 这个人喝醉了之后反而更沉稳,解雨臣有点出神的想,像是他那天路过的古城墙,剥落后人伪饰的彩漆,露出厚重而斑驳的伤痕。 解雨臣正发着呆,黑瞎子突然伸手把他往怀里一拉,顺势压在了身下。 解雨臣心领神会,伸手去解黑瞎子的扣子,黑瞎子却把他的手直接按在心口,用一种很悲伤的眼神看着他: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解雨臣心里有个声音告诫他,不要问,不要听,但还是忍不住偏了偏头,挑衅道:一只手那么爱?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黑瞎子说着,慢慢附身下来,解雨臣以为他要吻他,但黑瞎子只是缓缓垂下了头,靠在他的胸口,眉头紧皱,我从前最看不起命运和死亡现在也开始怕死了。 解雨臣心疼的抚摸他微微发抖的脊背,解雨臣从前喜欢黑瞎子,希望他最好像神明,垂怜世人的时候也顺便垂爱他,可是他现在爱黑瞎子,只希望他做一个人,自私又怕疼,放纵又贪恋,要一起在拥吻中醉生梦死。 你可以早点说的。解雨臣用侧脸蹭蹭他的发顶。 可是你会为难,你也害怕听到这句话不是吗。黑瞎子环紧他的腰肢。 是,我很害怕。解雨臣捧起他的脸,细细的看他漆黑的眼睛,因为你说出来,我一定会相信的,只有你,我一定会相信相信总是失望的开始。 我不会让你失望。黑瞎子轻吻解雨臣的嘴角,我答应你的事都会做到。标记的时候我说过,尽量一辈子只让你疼一次,后来是不是就再也没有弄疼你了? 他说的这么委屈,让解雨臣也跟着委屈起来,他又想起来黑瞎子来接他的那个下雨天,小男孩没有因为跌倒而哭泣,却因为关心而哭起来,解雨臣笑着眨了一下眼睛,眼泪落下来:我不怕疼,我想要你。 黑瞎子笑了一下,顺着他的脖颈往下吻,吻得小心翼翼,仿佛他是某种易碎品。 是易碎品也无所谓,他只希望自己是柔软的,不要伤到黑瞎子,要被他的手指捏碎,融化在他的怀里。 黑瞎子吻到他的胸前的两点,用舌尖在硬挺的两点嫣红上打转,解雨臣紧张的捏住黑瞎子的肩膀:要不要换我在上面,标记的时候用的那个姿势 黑瞎子轻笑了一声,呼吸打在解雨臣的胸口:那个时候是因为床太硬了,所以不忍心让你在下面 解雨臣愣了一下,苦笑道:这么爱我吗。 黑瞎子一边吻他的小腹,一边褪下他的裤子:就是这么爱你。 把脱下来的衣服随意甩到地上,黑瞎子把解雨臣翻了个面,一边双手揉捏他的臀部,一边在解雨臣的腰窝处舔吻。 解雨臣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融化的过程,他把脸埋进枕头里,挺了挺腰:进来吧。 黑瞎子手指揉搓着解雨臣的乳珠,吮吸着他的后颈腺体处的皮肤,把已经精神起来的阴茎往解雨臣的穴道里送。 明明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形状,今天却觉得格外滚烫,仿佛这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标记。 黑瞎子没有着急,两个人的喘息声渐渐交织在一起,黑瞎子缓慢而极深的抽插,被拉的绵长的快意像潮水一样不动声色漫过解雨臣的膝盖,引得他一阵阵失重般的眩晕。 阴茎硕大的头部一下一下撞击着生殖腔腔口的软肉,每顶一下解雨臣的小腹和膝盖就酸软一分,似乎是对黑瞎子的信息素有反应,不在发情期的腔口也吮吸上黑瞎子的性器,邀他往更深的地方去。 黑瞎子双眼发红,吻着解雨臣汗湿的鬓角:在邀请我进去吗。 解雨臣用手指暧昧的抚摸黑瞎子的嘴唇,努力的转头,想再看一看他的眼睛:别磨蹭了。 黑瞎子坏笑一声,故意抽出整根阴茎在解雨臣湿润淫靡的穴口磨蹭了两下,又直接插入最深处,顶入了更加软紧的生殖腔内部。 解雨臣被激得浑身一软,腰深深的塌下去,黑瞎子捞住他的腰,不再动作:不舒服? 解雨臣摇摇头:太舒服了。 黑瞎子低低的笑,开始越来越快的律动起来,被开发过一次后就被遗忘的生殖腔忘情的缠住黑瞎子的阴茎,引着他反复挤压碾磨。 解雨臣后背贴着黑瞎子滚烫的胸膛,后颈的腺体处被他反复舔舐,他自己都不知道射了几次,前面后面,水一直在流,他觉得自己就快要被镶进黑瞎子的身体里。 黑瞎子握住他的腰,低喘一声,温热的精液由他的生殖腔灌进深处,生殖腔口那种几乎要被撑破的酸胀感又一次出现,解雨臣控制不住的落泪,还执拗的转过头去要黑瞎子和他接吻。 黑瞎子抱着解雨臣侧躺在床上,温暖的手掌紧紧的贴在他的小腹。 等到结消退,他们还缠绵粘腻的吻着,就着侧躺的姿势,又一次两次的射在了生殖腔里,射进去那么多,却没有流出来多少。解雨臣捧着自己酸胀的小腹,缩起身子。 黑瞎子伸手过来,替他一下一下的揉着:要洗澡对吗。 解雨臣看了看黑瞎子深沉的目光,确定这个人还没有完全醒酒,对这件事倒是记得清楚,沉默着点了点头。 黑瞎子再次醒来是在五点钟,他翻开手机,看到了两个小时前Mia言简意赅的指示,立刻出发,坐标是德国海德堡,Mia帮他打点好了运送医疗器械的人员,让他能够顺利混进去,错过这次,下次就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黑瞎子回复,什么时候回来。 Mia迅速回复,一周至两周后,怎么变得这么啰嗦。 黑瞎子在心里推算了一下日期,笑着回,现在是有家室的人,我们家门禁很严,需要报备。 黑瞎子看了看还在沉睡的解雨臣,犹豫片刻,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肩膀,解雨臣立刻醒来。 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办,清明节那天我们在你师父的墓前汇合,我有话对你说。他看着解雨臣藏不住的担忧眼神,把等我回来四个字又咽了回去,在他额头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迅速的起身穿衣服离开。 第二十六章 26 过了许多年黑瞎子又回到这个地方,他站在王座山上俯视海德堡,开始慢慢的领会当年黑格尔走过这条路的时候,提出的存在到底意味着什么。 世界这个概念于他而言终于有了实质和依托,是解雨臣回头看他的一双眼睛,是解雨臣清晨安睡时垂下来的眼睫,是解雨臣一双因为不知所措而颤抖的手。 他用耳机和Mia连上线,按照她的指示混进运送医疗药品的货车车厢。车厢上印着Ouroboros的字样和首尾相接的衔尾蛇的图案。黑瞎子想起解雨臣进口的那种新式抑制剂的生产厂商,名字叫Schleife,是一个代表无穷的8字形logo现在看来是母子公司的关系。 王座山的半山腰有一家Schleife的小工厂,地下是一个大型的实验室,从前黑瞎子进入实验室的时候,总是蒙着眼从山那边的特殊通道进入,因而没有注意到这个大型的医疗器械公司和那个令人胆战的实验室的关系。 地下的实验室是环形的结构,每深入一层都需要权限,而每一层通道的打开时机都是固定的三到五天,黑瞎子从前定期到访的是第三层,而他遇见的那个小女孩,则是从更核心的实验室里逃出来的。 黑瞎子这次混进来,只需要进入第三层,去他从前接受注射的地方得到药剂,最好是得到那种药剂的资料,然后再跟着运送医疗废物的车直接溜出来就可以了。 恋耽美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17) Mia从前就是实验室的药剂师,也是在那个时候和黑瞎子认识的,后来黑瞎子离开,Mia一点点从幕后做到台前。黑瞎子之所以如此信任她,也是因为多少了解她对这个实验室的恨意Mia和佣兵队伍里的一名Alpha相恋,但是那名Alpha却因为药剂的副作用而突然离世了。 黑瞎子从前所在的是游离于任何组织之外的佣兵队伍,独立的承接任务,但是会被送到这个实验室来注射增强身体素质的药剂,黑瞎子的眼睛就是拜他们所赐在黑暗中非常敏锐,几乎是为了狙击而生,但是必须不断注射来维持药效,否则八到十年左右会发生严重的排异反应,痛苦的死去。 他离开的时候,只带走了一把枪,他的队长瞄准着他的眉心问他,不后悔吗,从此以后没有姓名,没有归处,没有目的,最多只能活十年,不后悔吗? 黑瞎子无所谓的笑了笑,洒脱的说我向来如此,在很多年前已经死去了,死在这一刻和死在十年后二十年后,对我来说没有区别,我早就不作为一个人存在了。 现在还真是打脸,他一生所剩的底线不多,现在几乎全都被解董剪彩一样剪掉了,他还得在旁边傻呵呵的为爱鼓掌。 解雨臣真是投资奇才,选了一个如此有潜力的老公。黑瞎子在心里毫不谦虚的夸奖自己,往下压了压工作人员的帽子,灵活的撬开车门混进了最外层的实验室。 按照原定计划混进去并不困难,最外层的实验室是普通的制药中心,黑瞎子躲在实验用人体存放的房间,每天靠着存满液氮的一个个储藏柜睡两三个小时,过了一周的时间,终于顺利的混进了他想混进的第三层。 黑瞎子混进主控室,把移动硬盘插入电脑,闪身藏入杂货间,重新连上和Mia的通讯,看到在一个监控中,一支队伍正护送着什么东西进入下一层实验室,正感到有些疑惑,Mia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惊慌起来。 那个东西该不会是解雨臣的 黑瞎子听到解雨臣三个字,迅速皱紧了眉头:为什么这个实验室还和解雨臣有关系,解雨臣不是只和明面上的医疗器械公司有过交易吗? 那边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应该是Mia在破解权限调度资料,突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解雨臣居然是居然是那个逃走的孩子吗? 黑瞎子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姑娘,这件事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立刻追问道:什么情况,详细说说。 你记不记得大概八年前实验室里出了一个很严重的事故,一个小姑娘逃走了但是那不是个普通的小姑娘,实验室用她做了药物诱导性别分化的实验,在这么多次的反复实验里,只有她一个人成功了,所以她对于Ouroboros来说非常重要,这八年来对她的寻找没有停止过。 几个月前,解雨臣公开宣称自己是Omega,实验室里有人怀疑他和那个小姑娘有血缘关系,但是鉴于解雨臣社会地位特殊又很谨慎,没办法直接确认,所以实验室最初想收买伍明,引诱解雨臣和他发生亲密关系,没想到伍明转头就在解雨臣面前说漏嘴了,只好先除掉伍明。 但是就在前不久,实验室好像通过一些特殊方法拿到了解雨臣的DNA样本,现在正要送到更深一层的实验室去核验,如果核验成功,那么实验室可能会派出佣兵组织来捉回解雨臣 黑瞎子怎么会不记得,一边流血一边发抖的小姑娘缩在手术室的床底下,周围全是搜捕他的人,可是只有夜视能力极强的黑瞎子看见了她。 黑瞎子故意说这里没有,支开了其他人。他也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只是因为听说这小姑娘是被家里人丢到了这里,并恶狠狠的嘱咐道,这个孩子害了我们全家,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或许他只是想看看,和自己一样,孤独又被人抛弃的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黑瞎子凑近她,小姑娘像小兽一样瑟瑟发抖,脸颊一半被长长的垂下来的头发盖住,一半沾满了血污,血顺着后颈蜿蜒的留下来,伤口应该是在后颈的腺体处年纪轻轻对自己下手倒是狠,但是也聪明的可怕,用伤口帮助自己保持清醒,用血腥味掩盖信息素的味道。 黑瞎子有点躁动,像是遇见了Omega的信息素,只不过他的身体素质经过训练,轻易不会为这一点信息素失去理智,他蹲下来,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个狼狈的小姑娘。 小姑娘眼睛睁开都已经很费劲,却还是向他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救救我 为什么要救你?黑瞎子笑着问。 救了我我可以救更多的人小姑娘即使在神智这么不清楚的情况下,依然努力为自己争取着机会。 黑瞎子觉得有些有趣,又有些疑惑:你不是为自己而活的,有必要这么努力吗? 他一直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历史如同钟摆循环往复,从一个极端摇到另一个极端,每一次摆动都是无数生命的消亡和新生命的诞生,人们毫无察觉的被这种注定的命运推着忙忙碌碌,永无出路,多荒谬。 可是这个小姑娘,她这么年少,又这么脆弱,却尽心尽力的做一根指针,苟延残喘也要尽自己应尽的使命。 太奇怪了。 黑瞎子想起他出生的那座房子,那些漠然的教导,告诉他要做一个高贵的人,自律,坚定,负责如果按这种令人发笑的标准判断,这个小姑娘可能是世上最高贵的人,可她却这么痛苦。 救救我小姑娘最后一次呼救,手腕软软的垂下去。 黑瞎子鬼使神差的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小姑娘包在里面,外面受未知Omega信息素影响,Alpha之间发生了一场暴动,黑瞎子找准时机,趁乱溜了出去。 外面下了很大的雨,黑瞎子带着他跋涉过了那道作为天然屏障的河流,在古城的角落放下了小姑娘。小姑娘被冰冷的雨水冲刷醒来,迷茫的眨了眨眼睛,黑瞎子拿回自己的外套,想了想,又丢给小姑娘。 这场雨过后你一路留下的血迹也会被冲刷干净,如果想活命,就趁雨停前离开吧。 扔下这句话,黑瞎子迅速的离开了。因为实验室中Alpha的大骚动,所以小姑娘失踪的事也没有怀疑到黑瞎子的头上,这件事似乎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接下来的几个夜晚黑瞎子辗转反侧,反复思考他存在于世的意义他几年前失去了可以安居的地方,连身份也一并被抹去,于是只能跟随这个佣兵组织百无聊赖地活着。 他母亲临终前让他享受自由,但是当自由失去了尺度,连活着的概念也变得模糊,他吃饭,睡觉,出任务有时是让一些人活得更久,有时候是让一些人死去。他开始频繁想起那个小姑娘,为别人的命而努力活着,或许他也应该做相同的尝试:救人,替他人负责,和别人发生联系,哪怕只有一瞬间,能找到活着的感觉,也算值了。 不久后他带着自己的枪,走上了一段最多只有十年的旅途,他学医,学音乐,救人,救花花草草,然后遇见解雨臣。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唯独对解雨臣的求救没办法视而不见,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解雨臣会对Alpha过敏,而唯独对他的信息素无比依赖和信任。 不用比对DNA的结果,他知道那个小姑娘一定是解雨臣,而那份样本被送入实验室后,等待着解雨臣的,将是和他一样的顶端Alpha杀手的枪口,他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我要去阻止他们。黑瞎子用漫不经心的口吻对那头的Mia宣布道。 你疯了吗?他们那么多人,装备精良,而且都是和你一样精挑细选出来的Alpha雇佣兵,你会没命的! 黑瞎子听见没命两个字,自己在心里笑了一声。他记得那天他醉酒后,问解雨臣,你知道我多爱你吗,他怎么好意思问出来这种问题呢,这种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 从前他愿意为解雨臣活到生命的终结,求生和赴死都是对命运这玩意儿的高声抗辩,那太不体面,他不屑于这样做,可是就在几个月前,他后悔了,他要为解雨臣挣扎着活下去,可是就在今天,他发现他为了解雨臣能活下去,自己愿意赴死。 你不知道我这么爱你吧,我也不知道。黑瞎子叹了口气,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握紧了手中的枪。 那支队伍已经打开了下一层实验室的大门,虽然现在动手算不上好的时机,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黑瞎子开枪,几个点射,利落的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以前解决掉了三个人,可是这支佣兵队伍显然也是训练有素,迅速判断出了黑瞎子的位置,连开几枪。 实验室的警报响起来,黑瞎子躲过他们的攻击,却看到队伍的人突然兵分两路,一队准备留下来和他对峙,另一队则拎着箱子进了下一层实验室。 几乎是没有经过什么思考,黑瞎子以惊人的速度从藏身的拐角处冲出,侧身躲过几发子弹,冲入下一层实验室中,徒手将负责运送的几个人打翻在地。箱子近在咫尺,黑瞎子伸手去拿,却被门外飞来的一发子弹击穿了左肩,还好他反应够及时,避开了要害。 黑瞎子抱着箱子翻滚了几圈,闪身进入一间标本室,恰巧两层实验室之间的门关上,敌人的数量一下减少了一半。重新开启那扇门需要层层审批的权限,外面的人进来可能还有一段时间,相对的,他想要再走出去也很难了。 标本室的一个个罐子里浸泡着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婴儿,黑瞎子像穿过超市巧克力货架那样不带兴趣的走过,找到了一个视觉盲区,按着自己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蹲坐下来,从兜里摸出根铁丝,撬了很久才把箱子撬开。 里面保存的是实验室不知从什么途径搞到的解雨臣DNA样本,解雨臣对这些东西向来很谨慎,平时进出的场所也都是对个人的生物因素隐私保护的近乎严苛的地方。但是无论是从哪里搞来的,只要破坏掉,解雨臣就暂时的安全了。 冷藏保存的箱子内部,只有一个真空压实的透明袋子,袋子里是半瓶开了封的矿泉水。 虽然那天喝的神智不太清醒,但是断片儿这种事还是不会在黑瞎子身上发生,他醒过来后记得所有对话和场景,还因为朦胧而显得格外美丽。 他记得他喝的太多,解雨臣只好随意叫了一辆车,上了车以后黑瞎子又感到副作用发作,出现了短暂的失明和疼痛,所以对解雨臣说他想喝水,而解雨臣只好喝了一口水,用嘴喂给了他,下车时因为要搀扶黑瞎子,解雨臣就没有拿那瓶喝了一半的水。 黑瞎子拆开那个袋子,拿起那冰冷的半瓶水,喝了一口。 我都在干什么啊。黑瞎子按紧自己的伤口,感觉到清晰的疼痛。誓言说的这么天花乱坠,原来离害死解雨臣真的只有一步之遥。 这间阴森森的屋子没有钟表,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子弹上涂了麻醉的药剂,即使黑瞎子用力按紧伤口,也没办法保持清醒,抱着那个箱子昏了过去。 他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希望解雨臣没有那么喜欢他,或者没有那么相信他不要等他了。 第二十七章 27 黑瞎子的突然离开让吴邪和霍秀秀都有点担心解雨臣的状态,反倒是解雨臣本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不忘帮黑瞎子找理由:他和我说过了,确实是重要的事,也约好了回来的时间。 他一直以来都不敢听黑瞎子的告白,因为他很确信,只要他说了,自己一定会无条件的相信。 回到北京之后又是不间断的媒体采访,性别运动轰轰烈烈,他作为做出标志性变革的人被不断咀嚼消费,夸奖他的人很多,厌恶他的人说他虚伪,拿出他在采访时的答案嘲笑他我就是为了做到这件事才一直走到今天如果一个人活得这么伟大,那他该多无聊。 解雨臣看了恶评,有点出神的想,的确很无聊。 布置在德国的线人陆陆续续发来消息,如他所料,果然这家医疗器械公司和多年来缠绕他的那个噩梦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有那个销售顾问,也疑点重重。黑瞎子突然在在这个时候淡出他们的视野是好事,至少不会被牵连进来。 两周的时间很快又很慢的过去,解雨臣突然希望工作时间是二十四小时制,这样他就不必在夜晚反复回味黑瞎子对他说过的话。 又不让他吃助眠的药品,又说些让人心跳加速的话,简直是世间罕见的大庸医。 还好他最近睡眠情况好很多,总是做一些有关于他和黑瞎子过去时光的梦,黑瞎子的信息素对他的保护似乎也更加强大了一些。 清明节的前一天他没有睡着,十一点躺在床上就总是在想黑瞎子说的清明节见是几点,严格意义上来讲过了十二点就是清明节了,万一他十二点开始就在陵园等呢,这也挺像他的风格,说不定还会搞一些奇奇怪怪的花招,那他大早上再去会不会让黑瞎子有点失望? 解雨臣按亮了手机,十一点四十二分,开车到陵园需要一个半小时,他迅速的起床换衣服,衣服换了好几套总是不满意,有点焦躁,最终也只能随便选了一套,自己驱车前往陵园。 路上车不多,解雨臣一路压着超速的边缘开,到陵园的时候一点二十三分,看门的姜叔和解雨臣很熟,看到他来吓了一跳:花儿爷,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解雨臣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难得窘迫的笑了一下,这让他显得有些符合自己年纪的羞涩:没有我只是,和人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姜叔,刚才有人来过吗? 没有啊这大半夜的。 这样解雨臣有点小小的失落,那我先进去和师父说会儿话,要是待会儿有人说要找我,您就让他进来。 姜叔满心疑惑的放他进去了。 解雨臣站在二月红的墓碑前,照例和他讲了些这一年发生的琐碎的事情,刻意跳过了黑瞎子的部分,却发现跳过他的部分,也实在没什么好讲的。 他讲也讲累了,站也站累了,夜晚似乎永远也不会结束,六点左右下起了一场小雨,解雨臣在细细的雨幕里站着,姜叔来给他送了一把伞,他推脱说雨小不用。姜叔有些坚持,说春雨缠绵,一下就是一天,淋一天可怎么是好。 原来连别人都知道他会在这里白白等一天,解雨臣自嘲一般笑一笑,道了声谢,接过了伞。 腰酸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睡得太多的缘故。解雨臣把伞放在墓碑旁边,自己坐在伞下,像是一颗孤独的蘑菇,悄无声息的出生在人世间。 师父,您再等等,他不会骗我的,可能是有时差,您知道时差吗,时差就是 解雨臣断断续续的和二月红讲,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讲,他帮黑瞎子找了那么多迟到的理由,可是他会骗自己的理由却一个都找不出来。 解雨臣不知道黑瞎子会不会爱他,但是从相遇以来,解雨臣就绝对的相信黑瞎子不会骗他。 虽然是躲在伞下,可是雨水的凉意还是一点点侵蚀了整个身体,一开始还有些发抖,但是渐渐的身上所有的暖意都消失,他全然和冰冷的墓碑化为一体,四肢已经变得麻木,似乎就没有那么冷了。 只是时间的流逝一分一秒都很难熬,他再也想不出别的借口,他的愉悦像是一朵渺小的花,太早的盛开,又在第一场春雨里悄无声息的凋敝。 说年年岁岁花相似的人多残忍啊。花有重开日,只不过再也不是那朵了。解雨臣把头埋进膝盖中,他必须相信黑瞎子,不然他谁都信任不了了,那他的人生多可悲。 恋耽美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18) 中午雨停了一会儿,有几个人来陵园扫墓,面色凝重,看到解雨臣沉默的坐在墓碑旁,也只以为他是伤心过度,不忍打扰,可是谁能相信前几天他还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呢,满怀希望,满怀爱意,满怀信任。 下午雨又零零星星的下了起来,解雨臣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的坐着,有时把头埋进臂弯,有时抬头看天,就不不敢平视前方,他怕自己把前方灰蒙蒙的雨幕盯出一个洞,然后落入永无休止的失望中。 晚上雨停了,草木散发出辛辣张扬的气味,下过雨的天空晴朗了一些,只可惜依然看不见几颗星星。解雨臣把表摘下来放在墓旁,看着秒针一格一格转动。 他真的很讨厌等待。 时间终于来到十二点整,解雨臣像是终于解脱了那样,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起身,收伞,腰更疼了,他脚步有些疲惫,敲了敲姜叔的窗户。 姜叔看他有点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等的人没等到吗谁啊这么大胆子,把我们花儿爷晾一天 解雨臣强撑起精神对他一笑:没有,我记错时间了。 还完伞后解雨臣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开车回家,到家后觉得头昏脑胀,放了一缸水泡澡,可是最近精神总是不好,泡着泡着睡着了,从浴缸里起身,解雨臣确定自己患了重感冒,裹上浴袍从药柜深处拿出强效药,下意识地去看副作用,黑瞎子讥讽的脸突然浮现,解雨臣想了想,还是丢掉了药,自己去倒了一大杯热水在桌子前小口小口喝。 不吃药就要忍受重感冒长期的折磨,腰酸背痛头晕嗜睡,不算大病的小症状接二连三冒出来,让解雨臣心烦意乱他确信自己从前没有这么脆弱。 他现在嗜睡且焦虑,总是在半夜醒来,去衣柜里翻出黑瞎子的衣服堆在自己身边才能继续安睡。 终于在一个会议间歇,他不得不跑去洗手间吐出了早晨喝的一碗豆浆后,他忍无可忍,决心立刻治好重感冒和脆弱,他迅速打开电话联系了医院里一个比较熟悉的医生:我想要摘除标记。 医生有点被吓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个首先要一份Alpha的知情书和双方的协议书,上报批准后 我可以出示他失踪的证明。解雨臣道。 那你抽时间先来医院做个检查,要排除你怀孕的可能 就下午吧。解雨臣果断道。 中午饭也没有什么胃口,解雨臣干脆就去医院等着,私立医院人也少,下午迅速的做完了检查,检查结果要到两个小时以后才能拿到,解雨臣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等待的时候,那天晚上那种不舍得的情绪又满溢上来。 他的秘书突然打来电话,解雨臣如获重释一般迅速接起,那边声音有些着急:老板,德国医疗公司邀请您务必去面谈一下 赶去机场的路上解雨臣又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能感觉到自己和黑瞎子之间通过标记的连结感越来越强。司机叫醒他他才醒过来,登机前他查看了一下私人手机,发现医生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犹豫了一下,回拨回去。 这个摘除标记的手术暂时不能做医生吞吞吐吐,那边广播开始提示登机。 解雨臣知道了这个结果,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干脆地挂了电话,似乎他就是需要这样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保留黑瞎子的痕迹。 第二十八章 28 伤口发炎带来的高烧反复发作,黑瞎子不得不在实验室里躲躲藏藏,支撑不住就睡一会儿,然后爬起来迅速换一个地方,因为他的眼睛夜视能力极强,所以在黑暗的环境中,永远是他占上风,但是不久前他的眼睛开始有突然失明的症状,所以他不得不避开正面交战,尽量选择躲藏。 连黑瞎子自己都不知道,他这样狼狈不堪的求生是为了什么,解雨臣讨厌迟到,讨厌失望,他几乎把解雨臣的雷点踩了个遍他问自己,如果已知解雨臣放弃了自己这个结果,那他拖着残破的躯体这样拼命是为了什么? 再见他一面。直觉比逻辑率先做出反应。 每种生物都有被自然赋予的使命,许多生物都会跋涉千里,交配一次后死去。 而他也兜兜转转,跋山涉水,将死之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的使命或许是见解雨臣一面,或者死在路上,或者见到后死去,但他总是要见他一面。 想到解雨臣,他靠在监控室的角落里,不由自主的弯了弯嘴角。 自从进入了这一层实验室,他和Mia之间的通讯就中断了,但是监控室比较特殊,信号并没有被屏蔽,他感觉自己又烧起来了,耳机里同时传来嗞啦嗞啦的杂音,他一时分不清是耳机的噪音还是自己的耳鸣。 突然,Mia一声爆炸般的不好了在耳边炸开,黑瞎子不满的揉了揉耳朵:炸弹贴着你耳朵爆炸,你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你还有闲心说这些?Mia那边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他们越过我,直接联系了解雨臣,你一直没消息,解雨臣现在估计已经在总公司斯图加特那边落地了! 医疗器械公司和这个地下实验室虽说是母子公司的关系,但是实验室毕竟触及到了道德和法律的边界,他们怎么敢在知道自己手握他们秘密的情况下去接触解雨臣?DNA没有得到核实,他们接触解雨臣是为了什么? 一个噩梦一样的念头突然扼住了他的咽喉解雨臣会不会是为了找他才主动和他们接触? 但是这个念头稍纵即逝,他对解雨臣的判断力和大局观有十足的自信心,毕竟他连自己的悲欢都要放在责任之后。 Mia趁他自己吓自己的时间,把斯图加特那边的监控传到黑瞎子的手机上。 监控里的解雨臣缓步走入会议室,黑瞎子破天荒的觉得钱多还是有一些作用的,至少可以买一个屏幕大一点的手机,把解雨臣的脸看得更清楚一点。 收声设备倒是还算可以,解雨臣用英文流利的和总公司的经理交谈,两个人相当虚伪的寒暄一番,经理突然不怀好意的一笑:您先生还好吗? 解雨臣的声音里也保持着礼貌:我们离婚了。 哦,真遗憾。经理浮夸的说,最近在我们的工厂附近发现了一具男尸,我们怀疑是您先生。 解雨臣谨慎又冷漠的答道:我还以为他失踪了,真遗憾,他还很年轻。 语气像是在评论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黑瞎子笑了,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应该欣慰,只是伤口实在是扯得他太疼了。 会议不欢而散,右下角的监控显示着停车场的情况,解雨臣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黑瞎子想说不定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或者未来会有像今天一样的很多面他看着解雨臣,而解雨臣毫不知情。 黑瞎子还恋恋不舍地时候盯着那个紧闭的车门的时候,车门突然飞了。 准确的说,是整辆车四分五裂,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延迟了一两秒才传来,监控也被震飞,不知道落在了哪里,视野里一片汽车残骸。 黑瞎子的伤口突然不疼了,他像是坐在车里的那个人,四肢百骸被悉数扯碎,不再属于他自己,只有解雨臣这个几个黑字在白底的脑海里放大加粗再放大。 正在他茫然无助地坐在地上时,一把枪突然顶上了他的后脑勺: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 他的确做好了这种准备,前所未有的做好了这种准备。 枪抵在后脑,黑瞎子突然坐在地上狂笑了起来,笑得全身都在发抖,那人有些不满:什么事这么好笑? 黑瞎子突然收起了笑容,平静道:我的人生。 说罢,猛地回身扑倒了那个人,夺过他的枪,在伸手拧断他的脖子之前,一股奇异的草木香味让他的神智清醒过来,被他按在地上的那个人用他熟悉的嗓音抱怨道:你能不能轻点,我这两天腰不舒服。 说罢那人撕下了人皮面具,笑盈盈的看着他。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的脸只是沉默,伸手把他拉起来,半晌后才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解雨臣苦笑了一下:你警告过你了,誓言不能随便说,我会当真的。你说了,就没那么容易跑掉了我来当然是来质问你,你说话为什么不算话,你还爱不爱我,还要不要我 他似乎还要继续问,可是黑瞎子不给他机会,伸手把他按进自己怀里,让他的脸紧紧贴着自己的心口,仿佛这样才能填补回他刚才丢掉的魂魄。 我爱你,也要你 雨臣雨臣他急切地叫着他的名字,他叫一声,解雨臣就跟着轻轻的应一声,也往他的怀里沉的更深一分。 等到黑瞎子的呼吸终于能平复下来,他声音沙哑着道歉:对不起,我迟到了。 解雨臣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道:你也是不得已,我不怪你,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说着说着,越说越小声,突然伸手紧紧抱住黑瞎子,攥紧他的衣角:你太混蛋了,你让我在我师父面前丢面子,我都不知道怎么替你解释,你有本事就继续憋着啊,说到做不到还呈什么英雄 解雨臣越说越激动,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恶狠狠的盯着黑瞎子骂。黑瞎子反而被越骂越开心,狠狠的在解雨臣脸上亲了一口:你说的都对,说的好,以后就这么和我说话。 解雨臣红着眼睛推了他一把:那你倒是活着让我说啊,伤哪儿了,我能带进来的药不多,勉强能给你处理一下。 黑瞎子不说话,解雨臣也能找到他伤在哪里,黑色皮衣染了血看不出,解雨臣脱下他的外套,就看见左肩触目惊心的伤痕,没有及时处理,伤口扩散的很大,几乎是一个血洞,解雨臣咬了咬牙:我没带麻醉剂,现在必须把弹片取出来,你要忍着点疼。 黑瞎子笑呵呵的伸手摸了摸解雨臣的脸:看到你就哪儿都不疼了。 解雨臣显然是有点紧张,说了声别闹,用打火机烤了烤那把精巧的蝴蝶刀,就要上手挑出弹片,黑瞎子看见他脑门上出了一层薄汗,他知道解雨臣心疼,可是又不得不亲手做这件事。 解雨臣的刀尖眼看就要碰到黑瞎子的皮肉,解雨臣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淡淡道:对了,我怀孕了。 黑瞎子愣了几秒,问道:我的? 解雨臣动作很快,迅速取出了弹片,从急救包里拿出消炎药和绷带,黑瞎子忍不了了,伸手握住解雨臣的手腕,又赶快放松力道,改成虚握: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吗? 解雨臣看着他无比严肃的脸,扑哧一下笑了,把他按住给他包扎伤口:当然是转移你的注意力来减少痛苦了,齐医生,你怎么这都不懂? 黑瞎子无奈道:岂止是减少痛苦,我差一点就早登极乐了。能不能别老这么吓我,刚才装死现在装生 解雨臣啊了一声:我假死你知道了啊,那是和伙计演的戏,带着我的人皮面具的伙计从地下通道逃走了,他们就炸了个空壳我没想让你看的,只能怪你的美女助理太不靠谱,怎么样,考虑和我合作吧。 看着解雨臣得意洋洋的脸,莫名的倦意突然袭来,这是他从前从未有过的时刻,他从前像风一样,随遇而安,无所谓累与不累,如今却切实的理解了为什么生物总要有个巢,解雨臣就是他的巢。 既然解雨臣已经进了这个鬼地方,那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黑瞎子开口想要共享情报,却被解雨臣嚣张的一挑眉打断了接下来的话,黑瞎子一看他这小表情就知道他要开始装逼了,于是收声,笑着看解雨臣表演。 其实你向我表白以后我就一直在想,既然你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你一直不说呢,虽然我一直警告做不到就别说,可是既然你是真心的,有什么做不到的呢,一般的困难你说出来我肯定会帮你解决。 别人听完表白都感动的失去理智,您听完在这儿琢磨事情不太对。黑瞎子在心里点评,表面上继续笑看解雨臣装逼。 说来也很巧,伍明那件事结束后,我就对这家企业有点怀疑,安插了线人在暗中调查,再加上你表白后,我反复回想起以前的事,比如那次你要给我做早饭,却突然说点外卖,比如在出租车上,你说你看不见,我就感觉事情蹊跷。那位Mia小姐,我是不信的。我的人在暗中调查后,推测出你一系列反常的举动,甚至两年前的突然离开,都可能和这个实验室之前给你注射的药剂有关,我也猜测你急匆匆的离开是为了找实验室的药剂。 黑瞎子不由自主地按紧了自己的裤兜,从今以后可能就要和私房钱说拜拜了,当初那个伍明肯定是没见过解雨臣这种高光时刻,才觉得和解雨臣结婚是件大美差。 但是你说你会回来,我就信了,也没想这种时候和他们翻脸,结果你你也太笨了,你要拿的药在外面一层,怎么还迷路了?所以我只好趁他们以为我死了的时机来帮你拿药,顺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你。 黑瞎子笑着问:那你怎么知道我迷路到了里面这层? 解雨臣低下头,笑得有点害羞,还带点神秘的温柔:我感应到你了,就好像有一根线连着我们两个一样。 黑瞎子沉吟片刻,又上前一步抱住解雨臣:那你有没有记起来,当年就是在这个实验室,我把你抱起来裹在衣服里,外面下大雨 解雨臣在黑瞎子怀里猛地一颤:原来那个人是你,那时候我流了很多血,快昏过去,几乎记不清你的样子原来是你。 你恨我吗。黑瞎子问,我当年帮助这个实验室,间接害了你。 解雨臣摇摇头:你救了我。所以你执意要进到这一层来也是为了我对吗,你从八年前就一直在我最难过的时候保护我。谢谢你这句谢谢也迟到了很久,我们扯平了。 黑瞎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个矿泉水瓶的事告诉了解雨臣,解雨臣知道黑瞎子在想什么,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是我大意了,我周围的人心险恶很难有人能想象到。 黑瞎子牵起他的手,吻他的手指:就算和我无关,我也会这样做的。就像你今天不顾安危的来接我。 解雨臣笑着比了个停的手势:谁不顾安危了?你和你的小助理脑子不好使,我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打算平平安安出去的。 黑瞎子笑着对解雨臣道:好,我们一起活着出去。 第二十九章 29 包扎好伤口后,黑瞎子又烧起来,解雨臣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睡一会儿,黑瞎子笑着说我给你唱首摇篮曲吧。 解雨臣抚摸他脸上青色的胡茬:你小时候有人给你唱摇篮曲吗。 黑瞎子笑道:我小时候家里有一大家子人,每日里家长里短,仿佛人生的终极目标就是为这个姓氏争光。我母亲是个异类,她是个Omega,嫁进来的使命就是生一个,或者几个Alpha,但是她不甘心,所以她不喜欢我,从小也没有用心照顾过我,通常是把我放在一旁,自己在房间里放很大声的音乐,唱歌跳舞。 恋耽美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19) 听起来很开心。解雨臣揉了揉黑瞎子的头发,后来呢? 后来我们家因为站错队队败落了,在庆祝我分化为Alpha的宴会上,家里还幸存的所有人都来了,他们还做着靠我振兴家族的美梦,但是我母亲拿出一把枪,把他们一个不落的全杀了你看,枪法这东西,还是有点遗传基因在的最后一颗子弹,她在我和她之间权衡,选择了自己,自杀了。 黑瞎子牵过解雨臣的手吻了一下。 会无条件爱你的,只有你的母亲和你还没长大的孩子,这是自然的规则,而在那天,我整个人的存在被我的母亲否定了。后来我只能不断流浪,加入佣兵组织,我为自己而活,是因为我只能为自己而活,没有其他的人想让我负责。 你还好意思说。解雨臣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热度还是没下去,我难道不是无条件吗,我要是稍微有一点原则,今天也不会回到这里。我找了一百个理由说服自己,长痛不如短痛、及时止损可是感觉到你在这里,我还是来了。 对不起。黑瞎子笑着把解雨臣有点凉的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剩下的谢谢你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撑不住昏睡过去,他隐隐的听见解雨臣唱起了那首他唱过的幼稚儿歌。 黑瞎子醒来后感觉状态好了很多,主要还是精神上得到了抚慰,安定不少。 解雨臣如他所言做了十足的准备,搞到了一套完整的假身份权限,先从通风口进到了主控室,把自己的相关资料删除,时间把握的刚刚好,装作运送垃圾把黑瞎子藏在垃圾桶里进入到了外面一层的实验室。 但是对方显然也不傻,知道黑瞎子是为什么而来,贮藏药品的冷藏室前早已经有人把守,目测又是一个Alpha佣兵集团。 冷藏室在二楼,解雨臣打算故技重施,用缩骨的功夫从通风口钻进去,但是黑瞎子不同意,Alpha对Omega天生有压制力,万一解雨臣被捉住,情况会很糟。 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床底下发抖的Omega了。解雨臣双手搭上黑瞎子的肩膀,我现在是你的Omega,我之所以敢去,就是因为相信你比他们都强,你的信息素会保护我。 黑瞎子笑着把解雨臣的双手捏在手里:你忽悠你们员工的那一套话术对我没有用。 解雨臣叹了口气:这不是话术,你冷静思考一下,你比我能打,但是你这个状态上去肯定打不赢他们,但是逃跑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多了,我上去拿了药,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我不能赌这个说不定。黑瞎子冷漠道,如果出了什么事,即使你能拿到药,我也一线生机都没有了。 解雨臣笑了一下: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是我也相信你在这里不会让我出事,你也信我一次好吗,你知道我的,一旦事情不对,我就会放弃任务立刻回来和你汇合,你拿着枪在这里保护我,就像你一直以来做的那样,好不好? 解雨臣的哄骗手段比他高很多,黑瞎子无奈的笑了笑,张开手臂:那再让我抱一下。 解雨臣轻轻的抱了他:别乱立flag。 黑瞎子在暗处用枪口对准门口守卫的人,这是他人生中最紧张刺激的任务了,一个失手,这辈子就没了。 好在解雨臣的确是说到做到,非常轻巧的钻进了通风口,黑瞎子把保持联络的耳机音量调到最大,仔细地听解雨臣的呼吸声。 解雨臣几近无声的在一排排保存药品的冰柜里穿梭,等他终于找到黑瞎子口中那种药剂的时候,心里还是抑制不住激动,反复核对了几遍编号,才打开冰柜,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他们把药品转移了。解雨臣道。 黑瞎子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那你回来,我们先出去再从长计议。 我不可能在这种地方放弃。解雨臣坚决道,我必须救你,我要去办公室直接拿到一手的资料。 不行。黑瞎子也果断否决,你先回来。 解雨臣不回答他,听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估计已经在去药剂师办公室的路上了,黑瞎子骂了一声,立刻离开原来的位置,转移到能看到解雨臣行动的地点。 冰柜里并没有药品,还要派重兵看守,这么明显的圈套解雨臣肯定能看出来。 可是他还是去了。 办公室果然有三名训练精良的Alpha佣兵在等待。解雨臣很聪明的打碎了所有灯泡,那几个Alpha立刻陷入慌乱之中,解雨臣趁乱他们还在打着手电筒乱照的时候,破解了药剂师电脑的密码,顺利的搜索到了那种药剂的成分和制作方法,立刻传输给安插在内网里解家的伙计。 与此同时手电筒的强光照到了解雨臣,三个人朝着解雨臣一拥而上,解雨臣直到这个时候逃会打断传输,只好留下来和他们纠缠。 力气比不过,可是他们也没有办法直接抓住解雨臣,他灵活的像条鱼,每次要抓住的时候解雨臣又灵活的一拧腰逃脱。 黑瞎子的手指放在扳机上,眼睛都不敢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的情绪,他又开始出现断断续续的失明,但是按照这个情势来看的话,解雨臣逃脱是没问题的。 可是忽然之间,解雨臣感到小腹处传来一阵阵钝痛,动作不受控制的慢了下来,对方显然也是狠角色,一把抓住解雨臣的领子把他按在了地上,眼看另外两个人就要围过来,解雨臣用尽力气,也没有办法挣脱对方的辖制。 眼看就要被逼入绝境,凌空两声枪响,围过来的那两个人眉心多了一个洞,立刻倒下。 枪的后坐力太强,肩膀处的伤口又一次被狠狠撕裂,黑瞎子没有心思顾及自己,准星里的解雨臣和掐住他喉咙的人距离太近,他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黑瞎子突然回想起了什么,调转枪口朝着右方开了一枪,玻璃应声而碎,带有镇定剂的烟雾迅速的扩散开来当年解雨臣逃走的事情发生后,为了防止再出现Alpha集体被信息素影响的事件,就安装了这个带有镇定剂的烟雾应急设备。 黑瞎子起身,朝烟雾中大喊:解雨臣我在这儿 一秒、两秒、三秒黑瞎子在心里默默计数。 解雨臣突然从烟雾里跳下来,不偏不倚,正是黑瞎子所在的方向。 黑瞎子迫不及待的伸出双手,笑着迎接他等了那么多年的礼物,等待他重新降生在人世的时刻。 他的命运中所有的美好结结实实落在他怀中,恰好是他能紧抱的分量。 你接住我了。解雨臣有点虚弱的笑道。 我接住你了。黑瞎子紧紧的抱着解雨臣,你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有点没力气解雨臣努力蜷起手指抓着黑瞎子的领子,别放开我 应该是吸入了镇定剂的缘故,黑瞎子这样想着,低头蹭了蹭他的脸:不会放开你的,有我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 他像抱紧一片羽毛那样抱紧解雨臣,让他的头靠在在自己的胸口,趁着烟雾大片扩散,通向地上的门不得不自动打开时向地上跑去。 快到家了。黑瞎子在心里对解雨臣说,我们快到家了。 他向来讨厌阳光,但是今天的阳光居然显得格外可爱。 刚逃出那个地下实验室,伪装成实验室人员的解雨臣秘书就赶紧把他们往秘密的接头地点带,黑瞎子迅速带解雨臣上车,关上车门才觉得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转头向冲解雨臣笑,却发现解雨臣面无血色,微微颤抖着蜷起了身子,无助又惊慌的看着他:好疼 第三十章 30 黑瞎子沉默的坐在走廊里,他神色阴沉,左肩还沾着大片的血迹,只有握在一起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他看着自己的手,有些疑惑,曾经握枪拉琴都那么稳的手,在怕什么? 对了,他想起来了,解雨臣的手很凉,解雨臣的手一边握紧自己的手一边发抖,他说好疼,于是他们的疼痛彼此共振起来。 解雨臣被推进急诊室还没有出来,没有任何医生护士出来告知情况,倒是特殊性别管理署的调查人员先匆忙的赶到,开口就质问他:你为什么在你的Omega怀孕的情况下放任甚至陪同他参与有危险的活动。 黑瞎子觉得当初炸那个车的炸弹不算很猛,自己面前的这个才叫真正的爆炸,他完全懵了,片刻后才问:谁怀孕了。 调查人员脸色一僵,皱了皱眉头:我们怀疑你故意谋杀自己的孩子。 解雨臣的秘书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明白过来了,赶忙把调查人员拉到一边:都是误会能解释 黑瞎子觉得自己又一次跳出了这个世界,冷眼看着自己荒诞的人生。 他的爱算什么爱,出尔反尔,明明知道解雨臣讨厌等待还是让他等待,还有那个孩子,那个已经死掉的孩子,那个孩子和从前的自己如此相像,在出生前就被残忍的否决了一切。 如果他有那么一瞬间恨过自己的母亲,那么现在他就应当平等的恨自己。 错误的钟摆循环往复,他也不能逃脱。 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上次他这样几乎觉得身体和灵魂要剥离开,是他作为唯一的幸存者逃离那个家,他一边奔逃,一边抹杀自己的存在。 周围有几个护士围过来,看他呼吸急促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反复询问他怎么了。 他突然开始笑个不停,太可笑了,孤独也以绝望收场,爱也以绝望收场。 太可笑了,他空无一物的人生。 他连续一个月左右保持可怕的集中力,又和伤口搏斗十几天,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他眼中最后的画面是急诊室紧逼的门,解雨臣在里面。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穿过七拐八拐的小巷,在一个院子里遇见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裙角翻飞,在踢毽子,看到他来了,就高兴的飞奔进他怀里。 他也跟着开心起来,把小姑娘高高的举起来,小姑娘放声大笑。 他牵着小姑娘走了一段路,小姑娘在哼歌,在哼他给解雨臣唱过的那首歌,轻快又俏皮。 在一棵很大的树下,解雨臣站在那里,小姑娘一路小跑过去,解雨臣笑着蹲下来,抚摸着小姑娘的脸颊,温柔的问她,说过再见了吗? 小姑娘回头冲他甜甜的笑:再见啦,不要再迷路了哦 解雨臣手按着小姑娘的肩头,小姑娘从肩头开始变成一捧花瓣,在风中碎去,黑瞎子惊慌的跑过去,不断地问,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再见。 小姑娘伸出手摸摸他的头,手也变成了四散的花瓣,但她还是笑着,再见啦,不要怕,千万不要怕 黑瞎子想把她抱在怀里,小姑娘却全然地消散了。 再见啦,爸爸。她这么说。 黑瞎子只能抱住解雨臣,解雨臣没有丝毫动作,也笑着说,你忘了,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你不要她,我也就不存在了。 解雨臣笑着,也化作一捧花瓣,随风远去。 而他狼狈的坐在原地,手心空无一物。 黑瞎子睁开眼睛,忽视了周围的医生询问身体状况的话,艰难的开口问:解雨臣在哪里。 解雨臣戴着氧气面罩,安静的睡着,冰冷的输液管还在源源不断的往他的身体里输送液体。黑瞎子走上前去,想抱他,可是又怕自己伤到他,只敢默默的看。 解雨臣睫毛颤动了一下,艰难的抬手摘下氧气面罩,手指划过黑瞎子的眼角:本来是想装睡,你怎么哭的和奔丧一样,眼睛医生看过吗,到底能不能哭? 黑瞎子俯身,把头埋进解雨臣的枕头里。解雨臣小心翼翼地抬手虚拢着黑瞎子:别怕了,我说过我不会死的。再说了,你记不记得,祝婧祝我不得好死,我掉进你怀里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我那个时候死去,就太幸福了,所以,我不会有那么好的命数。 黑瞎子抬起头来,扯了一下嘴角,鼻尖蹭了蹭解雨臣的鼻尖:我答应你,让你死在我的怀里,好吗? 解雨臣眨了眨眼睛,笑了:你想好了吗,这个承诺可是很重的,它包括 包括我永远爱你,永远注视着你,永远陪伴着你,直至你生命的最后一刻。黑瞎子念着这些文字,生平仅一次的虔诚。 解雨臣抬手抱住了他:好,当然好。可是你想好了吗,和我在一起,还会有很多痛苦发生,这样你也愿意吗,我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黑瞎子把他抱在怀里,想抱紧,却又舍不得:你说的对,我就是个混蛋,我知道我给你很多痛苦,我知道我这种人不该和人有交集,可是我一睁开眼,就只想见到你,你可以拒绝我,你可以无数次的拒绝我。 解雨臣捧着黑瞎子的脸,眼里的光芒调皮的一闪:可是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感知到自己是个完整的人,或许人生本质就是痛苦,我只想和你一起分享。 我也是一样啊。黑瞎子想。 黑瞎子勉强的笑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几乎忘了笑的方法,他保持着苦笑不得的表情,伸手轻轻的搭上了解雨臣的小腹:即使我害死了我们的家人。 解雨臣迷惑的眨了眨眼睛,明白过来以后又一个劲儿的笑:齐医生,你看看我输的是什么液? 黑瞎子站起来一看,迅速的在心里背出这个药品的通用名:孕酮一般是用来稳定母体有缺陷的胚胎的药品。 解雨臣轻轻叹了一口气:医生说小齐很坚强,这么折腾都没什么事儿的也少见,大概是很想到这个世界上来看一看,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想过要不然直接不要他了,可是你说会无条件爱你的人很少,所以我就把小齐留下来了你可要负责到底。 黑瞎子沉默着坐在解雨臣的床边,解雨臣看着他手足无措的神情,干脆憋着笑躺下去继续装睡。 黑瞎子伸出手,想了半天也没想好碰哪儿,最终伸出一根食指轻轻点了点解雨臣的肩膀,解雨臣假装生气的睁眼,看见一脸纠结的黑瞎子没忍住笑出来:还有事儿吗,要是没事儿你也该回去歇着了,你也别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 有事儿,有事儿。黑瞎子嘿嘿笑着,结婚吗? 解雨臣点了点头,又纠正道:这叫复婚。 第三十一章 31 黑瞎子把一排检查单在桌子上排开,一项一项讲解:你看,你这项指数特别的比正常指标低了百分之一点二,我让你吃维生素E你是不是趁我眼睛动手术的时候逃单了。 解雨臣靠在黑瞎子胳膊上,百无聊赖地玩贪吃蛇,有一搭没一搭的答应着。 最近有没有想吐的感觉,腰还酸吗?黑瞎子笑着看解雨臣专心致志的表情。 在你身边就不,离开你就难受的厉害,我觉得我可能是对没有你的世界过敏。解雨臣目不转睛的说。 是亲生的。黑瞎子笑得过于满意,甚至有些精神错乱感。 我看八成是个小黏人精,一步都不舍得离开你。解雨臣百忙之中讽刺道。 恋耽美 -除了超龄一无所有(20) 嗯,我看也是。黑瞎子看着解雨臣认真道。 解雨臣白了他一眼。 黑瞎子一边捏着解雨臣的腰一边问:我刚才说的你都听进去没有? 解雨臣拖长强调:知道了,齐医生 黑瞎子笑着把他拖到自己怀里:我真是太讨厌你这样的病人了。要不是爱你,真的忍不了。 真全文完 后记: 解释一下瞎哥的梦,这个小女孩长得像小时候的小花,是黑瞎子对自己孩子的一种幻想,他把拥有这个小姑娘看作是新生活的开始对解雨臣悲伤过去的弥补,自己对于亲人认可的渴望,以及未来的新生活。所以这个小姑娘算是瞎哥构想中想许诺给解雨臣的未来。在原来的设想中,这个小女孩走了,完成指引他们相见的任务后就走了,她走后瞎哥醒来,发现生活中有万般遗憾,他还是想拥抱小花,由此二人终于和自己与彼此达成了和解。后来他们又有了自己的小孩,瞎哥还梦见小姑娘说爸爸不要忘记我,我永远爱你。他以为他们又能和这个小姑娘相见,但最终是个男孩子,小姑娘再也没有来过他们家。瞎哥作为一个遗世独立许久的人,会更明白人的脆弱和珍惜。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