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晴日方好》 01、我与棉花糖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1、我与棉花糖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1、我与棉花糖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1、我与棉花糖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3点40分,镶嵌在墙壁上的方形电子钟自动转换成乡野田园的背景,红色的数字在屏幕上一闪一闪的,将时间有形化地显示出来。我不知道人类最先创造出钟表,是因为对时间的珍惜还是敬畏,或者说两者都有。我只知道,对我而言,无论是时间还是钟表,都没有任何意义。我能做的而且一直都在做的,只是活着,没有目的的、单纯的活着。 水蓝色的落地窗帘被风扬起,温热的阳光从窗外斜洒在床上,与米色的被褥融为一体。我裹着薄薄的被子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滚了几下,终于决定起床洗漱觅食然后开店。我的小店在一所理工大学旁,不起眼的小巷中间,平时光顾的大多是大学里的学生,以及附近的小孩。 赚的钱不多,有时甚至连店租都不够,我的房东太太曾经好奇地问过我,这样没有钱途的小店为什么能维持那么久。我记得当时我一脸深思地回答道:存在即合理。然后她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我,大概是觉得我的大脑结构和常人有点不同。不过这种事情她也许见得多了,毕竟这里有全美国最好的理工大学,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高科技人才,你知道的,高智商的人总喜欢做一些令人费解的事,他们称之为“超乎世界的天才的思维”。 当然,我不是高智商的人,我的智商只够在这个世界上平凡地活着,像绝大多数人一样。之所以一直维持着那个近乎亏本的小店,只是因为我没有一定要去的或是想去的地方,而这个人口不多的小镇,恰好有我钟爱的阳光和蓝天。于是就这样留了下来,三年来没有离开过。 我走到与住处隔了一条街的小店时,刚好听见旁边大学放学的铃声,那是学生开始狂欢的兴奋剂,可是对我来说,一个小时之内都别想安静地看书了,三三两两勾肩搭背的学生不断从店门前走过,打打闹闹的欢笑声一直传到耳底。 我从手提袋里掏出钥匙来开门,门后的风铃叮当作响。这家店叫bsp; dy,从字面上就很容易看出,店里经营的商品是棉花糖。通俗一点来说,我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店里卖棉花糖,各种口味五颜六色的棉花糖。 风铃又响了,有人推门而入。我一向不喜欢说“欢迎光临”“多谢惠顾”“请慢走”这些把顾客奉为上帝的言辞,所以有客人来的时候我通常说一句“请随意”,便低头做自己的事,除非他们有问题问我。店里有自动收款机,客人选好商品后只需把钱投进去就可以了,偶尔也会有人拿了棉花糖就想溜走的,这个时候店门会自动锁上,然后提醒付款。科技是个好东西,至少在我的生活中是。 “下午好啊,cicely。”进来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白发青年,总喜欢眯着眼睛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他是店里的熟客,说起来还是我的第一个顾客,据说从意大利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念书,是因为觉得美国的女孩子很像棉花糖。我不知道他这样的认知从何而来,可是在我看来,这里的女孩子更像她们国家的特产汉堡。 “下午好啊,白兰。”我应道,侧着身把新出的棉花糖摆上货架。这人长得很不辜负他的名字和发型,像一朵绽放着的妖艳的花,荡漾着摇啊摇啊。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甜食控,经常把棉花糖当饭吃,虽然我曾怀疑他会不会得个高血压啊糖尿病啊之类的,但看他一脸乐在其中的无所谓样子,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啊咧,是新出的棉花糖呢。”他将我刚摆好的棉花糖一把扫下来抱在怀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直接撕开封口一颗一颗地塞进嘴里。我说过的,他把棉花糖当饭吃。 我早就习以为常,于是继续忙我手中的事,反正他走的时候自己会去收款机那里投币。其实白兰这个人虽然有时说话毒舌了点恶趣味了点,总体上还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只要给他一台电脑和若干包棉花糖,他可以在角落的椅子上静坐一个上午或下午,对着电脑屏幕莫名其妙地笑得花枝招展。 平时无聊的时候我们会讨论一下“世界真无趣不如把它毁灭了玩玩”这样的话题,白兰似乎很热衷于这种事情,据他说,他已经想好了毁灭世界的9999种方法。我没有听他一一列举,因为数量太多,等他列举完可能这个世界早就被外星人毁灭了。 “可以毁灭世界的可不只是外星人哦。”他咬着蓝莓味的棉花糖说道,紫罗兰色的瞳孔里满是轻松的饶有兴致的笑意。 “比起毁灭世界,你不觉得去统治外星人的星球更有创意么?”我说,想要毁灭世界的大有人在,不过还没见过成功的。什么原子弹啊氢弹啊随便往地上扔几颗的话,世界不就没了,又简单又方便。 白兰听完后哈哈哈地笑,把棉花糖弹上半空然后用口接住,“说不定我就是从外星球来统治地球的王子呢。” 我白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棉花糖星球的王子么?” 我们之前聊起世界历史的时候,白兰很遗憾地说要是他再早生几十年就好了。我说,几十年前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大家都忙着逃亡活命去了,谁还有空给你制造棉花糖啊。他说世界大战时期才好呢,那样他就可以杀了希特勒,然后接管他的事业。以他的相貌才华能力,比起希特勒一定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是这样说的。还有,大不了等他统治世界后再建立一个棉花糖王国。 “哦,原来你是个想做国王的王子啊。”我说。 “不,”他摇摇食指,眼睛眯成一条缝,“我只是想成为新世界的神而已。” 我忍不住自己一个人在笑了很久,缓过气来才说道:“需要给你烧香或是做祷告么?”这孩子果然属于高智商人群,理想比那些普通人的找个好工作娶个好老婆之类的高远伟大得多了。不过,也许他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因为我从水晶球里看不到他的过去和未来。 这么多年来与我形影不离的是一个淡紫色的水晶球,我不知道它是幼时的我从哪里偷来的抢来的或是捡来的,从我有记忆开始它就一直在我身边,尽管失窃被抢这种事没少发生,但很奇怪,它从来不曾丢失。现在我把它摆放在店里临窗的桌子上,平时没事的时候我就坐在那里,窥看别人的人生。 很早以前我就发现,只要有意愿,那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可以倒映出一个人的整个人生缩影,从过去到未来,还有各个平行世界。所以我每天坐在水晶球旁,看一幕幕的喜剧悲剧滑稽剧不断上映,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活着的真实感。特别是,看到平行世界里的自己一个个死去,谋或者意外,对仅存的这个世界的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那是既定的事实,没有人能够改变。 我愿意就这样继续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 房东太太来收店租的时候,我正在看刚才进来买糖的小孩20年后杀了监狱长越狱,从现在孩童时代的小男生纯真的笑容来看,完全看不出他以后会是一个掌控着全美不法军火的走私商,统治了美洲最大的地下军火集团。 “dear cicely,今天是交租的日期了哦。”房东太太挤弄着两道短短的眉,故作亲热地笑着拖长尾音,一口金灿灿的假牙让我想起对面五金店里沉甸甸的铜锁。她之所以在叫我名字的时候加上dear,大概是因为我总会按时交租,不像隔壁的内衣店老板。我曾经见过房东太太与内衣店的老板破口对骂,一个在巷头,一个在巷尾,中气十足。 当然,我也从水晶球里看过房东太太的命运缩影。还有五年,她将死于一场车祸,原因是在红灯时闯过马路捡一张10美元的钞票。她的丈夫在葬礼的半个月后娶了小他20岁的法国情人。 不过,我按时交租并没有夹杂着同情她的意思,只是纯粹的怕麻烦而已。况且,我在水晶球里见过她丈夫私房存折的密码,交租的前一天把刚好的金额划过我的账户,3分钟足矣。 白兰第一次进入我的小店时,我诧异地发现水晶球里居然还是一片莹透,几分钟后才慢慢浮现出青年俊美的脸,没有其余剧情的,一张一张相同的俊脸不断掠过,带着三分邪魅的笑意。后来我试过很多次,无论怎样集中力,都看不到任何有关这个青年的画面,除了那张微微嘲讽的笑眯眯的脸。 水晶球的灵力并不足以窥探他的生命轨迹。 我并不是有意要窥视别人的人生,只是无聊而且顺便罢了。所以,预知不了的东西,不必强求,任由其自然发展就好了。 白兰倒是成了店里的常客,时常翘课窝在坐垫柔软的椅子上,一刻不停地咀嚼着棉花糖,说起他要统治世界的美好梦想。 对我来说,世界被谁统治都无所谓,我只是一个卖棉花糖的闲人。 01、我与棉花糖在线阅读 01、我与棉花糖 肉文屋 / 01、我与棉花糖 01、我与棉花糖 02、白兰与小正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2、白兰与小正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2、白兰与小正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2、白兰与小正 我端着两个圣代走进店内,白兰正坐在我前天刚换的丝绒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几包不同口味的棉花糖封口被撕开,随意地摆放在玻璃茶几上,那厮用手背托着下巴说了句什么,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越发灿烂。 站在他面前微微俯身的紫色卷发女子含娇带嗔地朝他抛了几个媚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手提包,踩着十五厘米的高跟鞋噔噔噔地一步一扭向门口走来,经过我旁边时还趾高气扬地瞪了我一眼,然后鼻子朝上哼了一声,一甩卷发扬长而去。 ……自认识白兰以来,已经不是第一个无名女人对我摆出这样的pose了。 我后退一步,把手中的圣代举远一点,干枯暗紫的发梢刚好拂过杯底,浓郁的香水味在周围漫延开来。我松了一口气,幸好,杯中的圣代没有遭殃,不然上帝肯定不会放过那暴殄天物的女人,至少白兰不会。我曾经见过白兰用某种手段把当地一个富商的所有股票低价抛出,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结果当然是血本无归了。后来我随口问起原因,那家伙只云淡风轻地笑道:“啊,谁让他使我最喜欢的蛋糕店倒闭了呢。” “你回来了啊,cicely。”白兰背靠在沙发上,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白色的棉花糖,嘴角勾起得恰到好处,看似极亲切友善的,但实际上不过是个没有任何感情和意义的装饰笑容。 我把那个巨无霸圣代推到他面前,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说白兰,你还真当这里是你家啊。”平时自由出入就算了,居然还招蜂引蝶,污染了店里的一方空气。 “啊呀,cicely计较这种事情做什么呢,女孩子都是很可爱的哦。”白兰舀起满满的一勺子雪糕塞进嘴里,微微笑道。正当我准备说“既然这样你干脆找个女朋友算了不要老往我店里跑”,他却忽而笑容一凛,接着说:“当然,前提是——不是自己女朋友的话。” 我瞟了他一眼,难怪这家伙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的不少,却没见哪个有实质发展的,原来是他有特殊爱好。这样也好,一辈子打光棍吧,给别的男人留条活路。 于是我说:“如果是你的话,只需考虑嫁给哪个牌子的棉花糖就够了吧。” 白兰轻笑:“难道在cicely眼中,我的脑子里只是塞满棉花糖的么?” “当然不是,”我正色道,“不是还有圣代蛋糕泡芙和巧克力的么。” 两天后我才知道,原来除了毁灭世界和统治甜食,白兰还会对别的东西感兴趣。因为那天上午他带来了一个红色头发的青年,很普通的长相,戴着一副中规中矩的眼镜,斯文腼腆,站在白兰身边尤为逊色。是属于那种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群淹没的人,平凡得像树上任何一片绿叶,这种人,最适合当须把个人光芒完全褪去的卧底。 白兰拍着他的肩膀对我说:“这位是来自日本的小正,是唯一一个玩the hell时能和我打成平手的人哦。” the hell是白兰无聊时随手开发的一个电脑游戏,玩家通过其扮演的王子角色救出被恶魔囚禁在地狱里的公主就算赢。不过至今还没有人赢过,因为身为反派终极boss的白兰并没有遵循主角不败的定律,把前来救援的王子一个个杀死。我怀疑这就是这个游戏不怎么受欢迎的缘故,尽管它设计得比市面上一般的电脑游戏都要完美。 红色头发的青年朝我点头道:“shioibsp;irie。你好,cicely小姐。” “你好,和白兰一样叫我cicely就行了,irie……君?”后半句我尝试着用蹩脚的日文说,也许发音并不准,又换回英文:“在日本的话,是这样称呼的吧?” 青年微笑,有些局促的样子,“嗯,叫正一就好。cicely懂日语?” “谈不上懂,只是前几年去日本旅行,学了两句而已。”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于是笑道:“不过,日本人还真是多种多样啊。” 早几年我还没学会屈服于命运,仍然想着寻找自己的生活,于是像我遥远的祖先一样,到处流浪,四海为家。之所以对日本人特别留意,是因为有一次路过日本,在一个叫并盛的地方发生的一件事情。 那日我在并盛车站出来的时候,灰色的天空飘起了濛濛细雨,银针似的雨丝打在脸上并不疼,只是前方的视野有点模糊,再加上人生路不熟,我几乎是索着往前走。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地点,最容易发生些偷拐盗骗之类的事了。所以当后面有个人冲上来扯掉我的手提袋时,我也只是松开手退到安全的地方,连诧异惊慌都省了。 钱财身外物。从很小的时候起我的长辈就这样教导我。 我没有追上去,因为深知即使追到了也打不过高大健壮的他,更何况,干这一行的大多数都有同谋。我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而且不缺钱。 可是,那个人并没有就这样逃脱掉。在离我十步远的地方他莫名其妙地栽倒在地,伴随着一声惨痛的叫声。我走近了几步才看清楚,他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呻吟,旁边站着一个轻蔑地狞笑着的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黑色的头发被雨打湿,柔顺地贴在前额,一张脸是极清秀好看的,特别是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是我见过的东方人里最漂亮的。 “嗯呼……又违反风纪了啊。” 我的日语不太好,隐约听到少年说的应该是这样的话。车站附近的人很多,但不是远远躲开的,就是熟视无睹的。从他们的神情中倒也可以看出些许端倪:早就习以为常的了。 少年慢慢地蹲下,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外套的衣摆被风轻轻扬起后露出的白衬衣。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趁机过去拿回我的袋子,却见他从地上躺着的男人身上搜出了我的钱包,把袋子里的其他东西随手扔在一边,熟练地抽出钱包里的钱直接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踩过男人高大的身躯离去。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肯定很彩,脑子里忽地想到了一句中国的俗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许我是那只倒霉的蝉,啊不,我觉得真正倒霉的是那只螳螂,到手的猎物飞了,还被打了个半死。 所以从那时开始会有意无意地观察起日本人,却没有再看到像那个少年一般漂亮清魅的人。 而眼前的这个长相普通的青年,和善温顺,没有当初的少年那种毕露的锋芒,也不像白兰那样七分绅士三分邪气。身姿直立地站着,说话时有点拘谨,像邻家还没长大的大男孩。 “正一是救出了公主的王子吗?”我问,难道真的如同白兰所说的,是因为在游戏中打成了平手,才对他有兴趣的么。 “嗯?”青年不解,疑惑地看着我。 倒是白兰笑眯眯地说道:“不是哦,小正是王子假死计划的最大功臣呢。王子通过假死骗过了恶魔,游戏没有分出胜负呢。” 我笑着睨了白兰一眼,“像你这种恶魔也会被骗么?” 白兰反倒无所谓地笑道:“没办法,小正的障眼法技术太高了呢。而且,”他拖长了声音说,“适当的时候被骗一下也很好玩啊,总是预先知道结果的游戏很无趣呢。关于这一点,cicely应该也有同感吧。” 我没有把水晶球的事告诉任何人,但白兰却像是比我知道的更多,而且更懂得给自己找乐子。 “可是很多人都渴望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呢。”我把手放在水晶球上,冰凉的触觉从掌心传遍全身。可惜,我所能看到的未来都不是自己的。不过有时候觉得庆幸,看到了又能怎样,人活到最后不都只剩一堆白骨,徒增空虑罢了。 “所以啊,真是无知的人类。”他嘴角勾出的弧度露出淡淡嘲讽。 “不要说得好像你不属于人类的一份子似的。” “我和这个世界的人类本来就格格不入。” “那是可以改变的吧!”被忽略的红发青年突然话,语气坚定,见我们看向他,又局促地解释道:“呃……我是说,那个,即使是被预知了的未来,也是可以改变的吧……只要在过去或是现在做出不同的决定,所有的未来都是可以改变的吧……” 我注意到白兰紫罗兰色的瞳孔有一瞬间加深了颜色,虽然时间快得不真实,但我可以肯定的,白兰的笑容越发璀璨得耐人寻味。 后来我坐在水晶球前,突然想看那个说可以改变未来的青年的未来。一片黑暗过后,我终于看到了青年痛苦的面容,脸上流着血,眼镜破碎地散在一旁,周围是急促惊恐的人声。 那个青年,在很多年以后,死于一场恐怖袭击。 如果真的有机会改变未来,那么,祝你好运,shioibsp;irie。 02、白兰与小正在线阅读 02、白兰与小正 肉文屋 / 02、白兰与小正 02、白兰与小正 03、居家好青年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3、居家好青年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3、居家好青年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3、居家好青年 我一直想不通,像入江正一这种纯良的好好先生,怎么会和白兰走到一块。但有一点是无需置疑的,自从入江来了以后,我算是省心了不少,店里的门锁啊灯泡啊冰箱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坏了的话都是他帮忙修好的。我记得以前曾经拜托过白兰帮忙修理店里的电脑,结果那家伙修着修着一时兴起把州政府的网络中心给黑了。 “所以说啊,正一比你可靠多了。”我端着一碟提拉米苏窝在沙发里,看入江站在梯子上稳稳当当地换上新的光管,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白兰说着话。 白兰咽下一大口芝士蛋糕,满足地眯起双眼,难得地说了一句公道话:“在居家生活方面,小正确实是比我可靠呢。” 从梯子上下来的青年面容腆然,动作熟练地把梯子折叠好放回墙角,“不,这没什么,我在家的时候也经常帮母亲和姐姐做家务。” “这样啊,”我拿起第二块提拉米苏,咬着叉子说,“正一你什么时候有空也帮我修一下家里的微波炉?” 白兰终是看不过他的人被我奴役,在入江答应之前笑道:“我说,你当小正是你家的电器维修工人么?” ……不,我只是当他是免费的杂物维修师而已。当然这种话是不能说出口的,于是我颇为无辜地说道:“哪有?是正一说的哦,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对吧,正一?” “啊,这句话你倒是贯行得很彻底啊。” “彼此彼此而已。”我说。像白兰这般鬼畜的男人,我就不信你没有欺压奴役过耿直腼腆的纯良青年。 “如果cicely方便的话,今天下午可以么?”入江推推眼镜,把茶几上白兰随手乱扔的棉花糖包装袋扫进垃圾桶。 我不禁感叹果然是居家出行必备的好男人啊,思想觉悟跟白兰都不是一个层次的,于是打趣道:“正一以后如果没地方去,来找我吧,我养你。” 正在喝水的青年猛地被呛到,咳嗽不已。倒是白兰轻笑一声,嘲讽道:“你靠什么来养?卖棉花糖么?” 我笑着微微扬起眉,别有意味地瞥了他一眼,“再多人我也养得起的,你知道的。”只要有水晶球在,很多事情我都能做得到的,没有是非好坏善恶之分,我只遵循自己的原则。 白兰意味不明地笑着应道:“是的呢。”把两块棉花糖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神情自得,仿佛在品尝什么新奇有趣的东西。 入江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扶了扶并没有歪的眼镜,佯作若无其事地说:“要女生来养活,这有损一个男人的尊严吧。” “会吗?”我敛了笑容反问道,“我家里可是养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个美男哦。” 青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极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话语也说得结结巴巴,“一一一一一二三四五六七个美男?!” 白兰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转过头对我说:“我说的没错吧,小正可是很可爱的哦。” 我忍不住哈哈地笑了,点头道:“的确是很可爱呢。”这样的人留在白兰身边,恐怕最终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到你家里去不太合适吧。”青年没有理会我和白兰的取笑,皱眉道,“不如cicely把微波炉拿到店里,我帮你修吧。” 如果早个十年,我肯定会笑得在沙发里打滚,而现在,我只觉得这样的青年真应该被列入世界濒临灭绝生物的保护范畴中。真傻也好,装傻也罢,纯良好青年这个角色他扮演得很好,至少让白兰乐在其中。 “我说白兰,以后你毁灭世界的时候,记得把正一留给我。” “那可不行,”白兰想都没想就拒绝道,弯起的眼睛藏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意图,“小正可是使游戏变得更加有趣的不可或缺的人呢。” “真是小气呢。”我无所谓地笑笑,早就预料到的了,白兰看中的人,要么与他共存,要么被他灭亡。 “两位,我们说的是微波炉的问题吧?”青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兴致勃勃地谈论他,丝毫没有顾忌当事人在旁边,无奈说道。 “是是,”我说,笑也笑够了,是时候把话题转回到民生大事上了,“抱歉啊,还是去我家吧。” “可是……” “开玩笑的,”我敛起了调戏的笑意,端端正正地微笑道,“没有什么美男哦。” 青年抹了一把虚汗,说道:“果然是吧,cicely这样正经的女孩子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呢。” 我一下子愣住了,这样正经的女孩子……他说的,我肯定我没有听错,从来不曾有人说过的,正经的女孩子。我遥远的祖先,我的至亲,以及我,那些到处流浪居无定所的岁月里,从来没有人认为我们是正正经经的人。我的民族,从来都是被当做可以随意戕害的异类存在的。 白兰闲不住了,微讽笑道:“都说了啊,小正看人的眼光真的有待提高呢。cicely怎么看都像是很有可能养了一大堆小白脸来伺候自己的人啊。” 我才不管他的胡言乱语,双手按在明显被吓了一大跳的青年肩上,目光直视他,严肃道:“我是说真的,正一,如果以后白兰欺负你,来找我吧。”在发生了很多事的后来,入江正一已经不是眼前这个单纯善良的青年,我偶尔会想起,这个时候说的这句话,多少是有几分真心的。 下午入江在厨房里修微波炉的时候,白兰很反常地靠在窗台上安静看风景,一声不响的孤寂地站着,我甚至怀疑其实他的眼里本装不进这个世界。 “看到了什么?”我把自己调制的茶递给他,站在一旁,远方满眼的茵绿最常让人想到生命啊生机啊希望啊之类的。可是我知道,白兰肯定不会想到这些,他的眼里,说实话,容不下半分美好。 “毁灭,欲望。”他说,紫罗兰色的眼瞳深不见底,握住杯子的修长手指紧了紧,又慢慢放松了。 我笑:“还真像是你的答案呢。”连思考和犹豫都不用,深蒂固般的,直接忽略了所有欣欣向荣的美好。 “不然呢?”他嘲讽道,“你总不会以为我会说些什么绿色的蓬勃生命力之类的话吧?只有无知的人类才会对这个世界怀有希望。” “哦?正一可不会这么想。” 白兰的笑容顿时妖孽了起来,“这就是小正有趣的地方啊。” 我笑笑没有接过话,关于入江正一的未来我是早就看到的,这个青年纵然是为数不多的与白兰走得比较近的人,然而三观却是极不相同的,甚至可以说是分在水火不容的两端。他赢不过白兰的。 “话说,你跟着来做什么?会修微波炉么?” “啊,那种事情会不会有什么所谓呢。我来看好你啊,不然的话你欺负小正可没人管得着了呢。” “欺负别人这种事情,不是你最擅长的么?” “那真是天大的误会呢。” “好了,cicely,可以正常使用了。”入江从厨房里出来,脸上表情轻松,机械方面的事情对他来说本就是小菜一碟。 “谢谢了啊,多亏了正一呢。” “不,cicely一个女孩子自己生活,照顾自己也不容易吧。”入江说,眉目间的关心之情真真切切,一如他对身边的每一个家人朋友。这是在白兰身上绝不会出现的情感,无论他对谁怎样的好,都不会是因为单纯的关心,而是,说得直白一点,是因为对方有他感兴趣或是用得着的地方。 朋友啊……虽然我和白兰一样,也不大待见这样的东西,但有生以来被别人这般对待,终究是不排斥的。 “习惯了啊。”我说,这样的生活,无论是一个人流浪,还是一个人居住,早就习惯了天黑天明日出日落只有自己一个。之前听人说过,与家人同饮的便是美酒,与朋友共赏的便是美景。如此说来,这么多年兜兜转转,我是既没饮过美酒,也没赏过美景了。 “如果有什么需要,请一定不要客气。”入江说。 “噗——”,白兰将不屑藏在笑容背后,说道,“你们是在上演温情档对白么。” 我对他隐藏在眼底的讥讽视若不见,或者,更确切地说,在某种程度上,我是认同这种不屑的,只是嘴上依然不甘示弱,“所以说,像你这种冷血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他并不立即搭话,而是笑着欠了欠身,将杯中已经冷却掉的茶一饮而尽,出门的时候在入江看不见的角度对我低声说了一句:“你明白么。” ……我当然不明白,但至少不会像他一样觉得可笑。我尊重每一种感情,亲情,爱情,友情,虽然我不曾拥有过任何一种。 我以为日子会这样笑笑闹闹平平静静地过下去,有时也会对着月亮装忧郁感慨一下这样的生活其实蛮不错,不会惊险也不会无聊。每天和白兰吐吐槽,和入江客串一下温情档,懒懒散散打理着我的小店,在水晶球里看看别人的悲喜剧。 我几乎要以为这就是生活,或者说,我几乎想要就这样一辈子地过下去。 直到有一天,白兰来到我的店里,瞳孔中的紫罗兰色璀璨得发亮,笑容也比以前的更意味深长。他把左手覆在我的水晶球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诱惑地说道:“呐,cicely,要不要跟我去另一个世界做点有趣的事?” 我的眼睛承受不住这样强烈的光芒,只觉得周围的世界摇摇晃晃地转了一圈,外面午后炽热的阳光一丝也照不进来。 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点头道:“好。” 不管去到哪个世界,我都可以继续卖我的棉花糖。 03、居家好青年在线阅读 03、居家好青年 肉文屋 / 03、居家好青年 03、居家好青年 04、最美遇见你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4、最美遇见你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4、最美遇见你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4、最美遇见你 我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河边,潺潺的河水清澈见底,将岸边大大小小的石块冲刷得光滑圆润,棱角全无。其实说起来,人就像是岸上棱角各异的石块,而时间就是最绵长的河流,再怎样的锋芒毕露,光华璀璨,都经不起时间漫长而细致的冲刷,终会平庸得如芸芸众生。 我就着河边洗了一把脸,冰凉的河水顺着脸颊慢慢滴下,理智一寸一寸地归位。很好,白兰。我暗自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原来那厮叫我跟他去另一个世界,是指随便把我扔在一个山头荒岭就完事。 小小的旅行袋离我不远,应该是和我一起被遗落的,水晶球,几包棉花糖,除此之外别无它物。我开始打量现在身处的环境,郁郁葱葱的树木,半黄不绿的草地,有一处没一处的砂石路。看样子,我是落在一片无人监管的树林里了。 要么自力更生,要么自生自灭。我自嘲地笑笑,拿起旅行袋在树林里闲逛,白兰肯定知道的,只要有水晶球在我身边,我一定找得到他。真是不负责任的人。我狠狠地将脚边的小石头踢向远处,把它想象成白兰的脑袋。 “什么人?” 石头滚去的方向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没有规矩地延伸出来的树枝树叶被拂开,踩着枯叶的脚步声沉稳地向我的所在地迫近。 我又看到了那双微微上挑的漂亮的凤眼。 与几年前不同的,来人是一个俊秀的青年,黑色的西服顺顺贴贴地将他修长的身材勾勒得完美不可挑剔,脸上的神情漠然得出尘,眼中的兴致乏乏也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请等等,恭先生!” 嘴里叼着一草的飞机头青年从他身后小跑过来,气喘兮兮地站在他身旁,豆大的汗珠从犷的不符年龄的脸上滴落,与被叫做“恭先生”的青年致淡漠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据之前白兰给我的这个世界的情报,和我无聊时在水晶球里看到的场景故事,我知道他们是谁。 世界最大黑手党组织彭格列家族的云之守护者云雀恭弥,和他最忠诚的下属草壁哲矢。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草壁哲矢见到我时诧异地皱眉问道。 我却看到了云雀恭弥好看的眸子深处的波澜不惊与事不关己。那又怎样,我曾经从水晶球里见过的,他杀人的时候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仿佛他做的任何事都无需解释而且不容置疑。 “郊游的时候不小心迷路了。”我说,提着袋子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依照云雀恭弥的格,我不确定我是否能安然无恙地找到白兰。如果今天遇到的是彭格列的雨之守护者或晴之守护者,倒是很可能会得到好心的帮助。 但是可惜,似乎我今天的运程并不是很好,我遇到的是被称为“最可怕守护者”的云雀恭弥。 “这样啊,”草壁哲矢若有所思地沉吟,脸上的警惕不复刚才的强烈,终是不能拿定主意,看向身旁沉默不语的青年,“恭先生……” 我知道考验我运气的时候到了,一咬牙把袋子往前方一伸,低头道:“要钱的话你们全拿去好了,我不会报警的!” “啊?!”草壁哲矢一愣,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小姐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强盗……” 我的眼睛盯住地上一片满是虫眼的树叶,感觉到一股冷然的视线扫过我的脑袋和我伸出去的袋子。微微抬眸,目之所及,云雀恭弥双手滑入裤袋,迈着来时稳健的步伐转身走开。 我心底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小姐,”草壁哲矢向我迈近一步,憨厚老实的面庞彰示了这位老好人不同于入江的纯良,“一个女孩子在树林乱走很危险的,要出树林的话……” “哲,”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云雀恭弥脚步不停,连头也没有回,只冷冷地说道,“少管闲事。” “啊,是!对不起,恭先生!”草壁哲矢赶紧快步跟上去,却还是在走了几步后回头向我喊道:“沿着水流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就能看见村庄了!” 这是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说不上美好或是惊险什么的,后来也是安安稳稳地走出树林找了个朴实的农家借宿一晚。郊外的空气清新得让我忍不住深深呼吸,从窗子里看外面漆黑的闪烁着繁星的夜空,安然入梦。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久到我的记忆已经开始泛黄,依然清晰地记得这一天的那片潮湿的树林和在农家人眼里犹如日常琐碎的灿烂星空。那时候的我是清楚的,并非这天的景色有多么醉人,而是,一种无关风月的微妙感觉。 或者,说得更直白一点,是因为,在这一天,我遇到了云雀恭弥。 当然这是后话。 而目前最要紧的莫过于尽快找到白兰,没了他当然我也能够很好地生活,但终究是他把我叫到这里来的,换句话说,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人。 来到密鲁菲奥雷家族的总部是第三天的事情了,建造奇特的恢宏大楼直冲云霄,我在门口处被门卫拦住了。 身穿白色西服的中年男子职业地打量了我一下,问道:“这位小姐,请问是哪个家族派遣来的?找谁?” 我看着大厅的玻璃门开开合合,来往的人不外乎穿着黑白两种制服,暗暗感叹白兰那家伙真是有钱啊,家族办公大楼装饰得像最高档的珠宝店一样。 “密鲁菲奥雷家族……大概吧。找白兰·杰索。”我说。 “白兰大人?!”门卫吃惊道,伸手想要按上墙壁的按钮,不知道是不是想唤来保安把我轰出去。 “这位想必就是cicely小姐吧,”一位身穿白制服的年轻男子走过来微笑说道,“我是白魔咒第六部队的卡维尔,白兰大人让我在这恭候您多时了。” “那么,我现在可以见白兰了么?”我语气有点不善地说,还“恭候多时”,要是真有点人也不会把我随便扔在个荒山野林里。 “当然,请。”他依然不改微笑,伸过手想要帮我提行李,被我淡淡地说声“不用,谢谢”后欠了欠身,绅士地在我旁边带路。 红色的地毯沿着楼梯层层递进,走廊过道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摆上一瓶正开得妖娆的白兰花,窗户上玻璃一尘不染闪闪发亮,清晰地倒映出人的影子,天花板高得仿佛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触。 这一切,很符合白兰一贯的风格。 卡维尔把我带到一扇雕刻着美图案的大门前,推开门止步道:“白兰大人在休息室里等您,请进。” 我走进去,大门自身后被轻轻关上。偌大的房间里,摆设很简单,几张长长的真皮沙发,低低的玻璃茶几,当然少不了沙发旁在水晶瓶里的娇艳白兰花。 双手交叠枕在脑后背靠沙发的白发青年偏头笑道:“真是迟呢,cicely。” 我把旅行袋往沙发上一扔,不客气地将自己重重地摔进弹颇好的沙发里,不爽地冷笑道:“这完全是因为某个不负责任的家伙把我半途丢落到荒野老林里的吧。” “呀,”白兰笑容欠扁地上扬嘴角,“这种事情就不必计较了嘛,利用指环火焰来维持的瞬间转移系统还没有全部完成,我也不知道cicely会降落在哪里啊。” “什么系统也好,”我总算明白了,“你是拿我来当实验的白老鼠是吧?” “别那么说嘛,我可是因为要和cicely分享有趣的事情才费了这些力气的哦。”白兰不以为然地笑着说,转过头看向刚进来的红发青年,“小正来了啊。” 同穿着白制服的入江正一颔首道:“白兰桑,找我什么事?” 吃过鬼畜的亏之后,见到纯良的好青年我终是欢喜的,微笑道:“嗨,好久不见了,正一。” 青年没想到还有旁人在,又见我向他熟络地打招呼,疑惑道:“这位是?” “啊,就当重新认识一次吧,”白兰笑着翘起二郎腿,“在另一个世界,cicely可是小正的一个很熟的朋友呢。” 我斜了他一眼,又在夸大其辞了,这个家伙。就算是在原来的世界,我和入江也不过是认识了不久,经常讨论些民生问题而已。很熟的朋友……亏他能够面不改色地说出来。 “那么说,cicely小姐是从另一个平行世界来的?”入江惊讶问道。 “是的哦,”白兰回答道,“小正也知道的,凭密鲁菲奥雷的技术,这完全可以做得到的呢。” “是这样没错,可是……” “好了,这种问题没有必要深究下去。”白兰打断他,轻笑道,“从现在开始,cicely就是我们创造新世界的同伴了呢。” 入江垂眸,眼底似有影,半晌,吁出一口气,低声道:“我明白了。欢迎你加入密鲁菲奥雷家族,cicely小姐。” 我想我终于能理解白兰为什么会将入江一直留在身边,就能力和为人处事方面来说,入江无疑是优秀的,可是白兰看中他的原因,更多的,或许是因为他敛起眸光拼命压抑在心底的未知的秘密。这些东西让白兰感到有趣,像他说的,人类活着不过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 “这样吗?”我说,“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卖棉花糖而已。” “啊,说起这个,”白兰故作开心地说,“我可是很怀念cicely的棉花糖呢。” 我像是回到了那段以和白兰相互吐槽为乐的日子,睨向他说:“所以说,你就是为了棉花糖才把我叫过来的吧。” “嘛嘛,那样的事情无所谓啦,密鲁菲奥雷可以给你的小店提供经费哦。” “我说过我不缺钱的吧。” “总是去偷窥别人的银行账户密码是不好的事情呢。” “你这个黑了福伊尔银行vip专用系统的家伙有资格说我么。” …… …… 于是,我成了密鲁菲奥雷家族的棉花糖供应商。 04、最美遇见你在线阅读 04、最美遇见你 肉文屋 / 04、最美遇见你 04、最美遇见你 05、怪物集中营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5、怪物集中营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5、怪物集中营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5、怪物集中营 午饭的时候白兰把我叫了过去,美其名曰我和他和入江好久没有在一起好好吃一顿饭了,今天趁着人齐不如大家在他那边聚餐,实则我看他只是想让我把新出的棉花糖带去而已。 “啊,今天的午餐是拉面和饺子哦。”白兰挥手示意侍卫将大碗大碟的拉面饺子摆在桌上,手背托着下巴笑道。 ……拉面和饺子。我皱了皱眉头,不是因为这些东西不好吃,而是,我本不会使用筷子。虽然早几年有一段时间在东方流浪,但对于筷子的繁杂用法,我始终没有耐心学会。 “麻烦给我一副刀叉。”我对侍卫说道,无视白兰那家伙干净利落地用筷子夹起饺子的兴致勃勃的表情。 “啊,抱歉,忘了cicely不会使用筷子呢。”白兰没有丝毫诚意地笑着道歉,又转头看向坐在一旁安静进食的入江,说道,“说起来,还是小正教我用筷子的呢。” 青年疑惑地抬头,蹙眉道:“不,我并没有……” “是另一个世界的小正哦。”白兰笑盈盈地说,又问我:“还合口味么,cicely?” “还好吧,”我说,白兰本就是对饮食极挑剔的人,出现在他餐桌上的食品,总不会难吃到哪里去,“我还是喜欢酪制品。” 白兰笑容一怔:“没有人往拉面里加酪的吧。” 我瞥向他:“只是觉得你兴趣太过广泛而已。”好像全世界的东西他都感兴趣,不过我有时候会怀疑,总是嚷着生活太无聊的白兰为什么不大对女人感兴趣,其实如果白兰好色一点也不坏,醉死在温柔乡里最好,这个世界不知省了多少事。 “没办法,为了打发时间嘛。”白兰故作无奈道,“而且,这个世界也太过老朽了啊,重新创造出另一个新世界才是顺应了事物发展的潮流呢。” 入江闻言一顿,我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还真是对这件事情乐此不疲啊。” “因为有趣啊。”白兰递给我一个紫色的小盒子,笑眯眯说道,“这是我为了欢迎cicely来到这个世界而准备的礼物,打开来看看。” 我狐疑地瞟了他一眼,这样的说法真是不可信呢,却还是按照他的意思打开小盒子,一阵紫色的光芒夺目而出,晶莹剔透的宝石款款流转着光彩,宝石的两边是一对翅膀模样的雕刻。 “指环?” “玛雷指环?!” 前一句是我说的,后一句是入江几乎喊出来的。 我拿起来细细观察,是上好的玉石呢,“给我这个做什么?” 白兰轻笑:“放心,不是求婚用的。关于这个指环的用途,小正应该很清楚吧。” 青年面容严肃地解说道:“玛雷指环,拥有和彭格列指环相同的力量,原为基里奥内罗家族代代相传。后来基里奥内罗家族与白兰桑所率领的杰索家族合并后,被白兰桑夺……咳……保管。cicely小姐手中的,是云属的玛雷指环。” “云属的指环,特是增殖对吧?”我问。 “是的,”入江说,“云属的玛雷指环,与云属的彭格列指环一样,增殖的速度不可估量。” “真是狡猾呢,白兰。”我将指环放在掌心中把玩,抬头看到白兰脸上出现一瞬间的不解和疑问,接着说道:“送给我云属的指环,不就是想叫我无止境地给你增殖棉花糖么。” 白兰一愣,顿时笑得不可抑止,翘起的白色发梢像是在微风中摇曳的白兰花,半晌,才说道:“cicely要这样理解也不错啊。” 倒是入江忍不住说道:“白兰桑是想让cicely小姐成为密鲁菲奥雷的六吊花之一?” “啊,反正那个指环放在我这也是闲着。” “……所以说其实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给我的?”我早应该料想到白兰这伪绅士本就没有给女生送礼物的习惯。 “呀,都说了那样的事情不必计较了。cicely的指环和小正的是同一套的哦。” 很久之后,直到入江和白兰摊牌爆出自己的卧底身份那天,我才明白白兰现在的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我的指环和入江的是同一套的,而他所持有的和我们的却是不同,说的更确切一点,他的才是货真价实的具有强大力量的玛雷指环,我和入江手上持有的不过是高仿的假货。 “那么,白兰桑准备安排cicely小姐到哪个部队?”入江问。看样子,他像是比白兰更关心密鲁菲奥雷家族的人员安排。 白兰略微沉吟:“唔……白魔咒第六部队好吧?” “情报部门?!”入江惊异。 白兰笑了:“cicely可是很适合情报部门呢。” 我耸耸肩说道:“我无所谓。”情报部门……不就是专门去偷窥别人的秘密的么,虽然很是不想承认,但白兰和我都很清楚,这种事情我做起来还真是出乎意料的拿手。 “不过,”白兰说,“现在,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cicely呢。” ……我早知道,像白兰这样的鬼畜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折腾别人的机会。没办法,现在他是我boss,而我还不想没开始上班就被炒鱿鱼,于是点头道:“你说吧,我尽量。” 三个小时后我站在密鲁菲奥雷总部大楼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总算明白了白兰今天给我云属指环的意图。 大厅的中央最显眼的位置,我的身旁,是一座三倍真人大小的白兰雕像,我的雕工还是很不错的,栩栩如生的白兰雕像往大厅里一站,笑容妖孽得堪比日本新宿男妓一条街里的头牌牛郎。 ……还真是个明骚自恋的家伙。我在心里诽谤道,脸上依然保持着一副欣赏佳作的模样。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无一不是面显尊敬与忠诚经过雕像,但真正表里如一的人,又有几个。 这座雕像的最大特点在于它的制作材料,当然,这就要归功于我右手中指上的指环了。就是它的力量,不断增殖出源源不尽的棉花糖,才使得雕像能够最终完成。 这是一座用棉花糖做成的雕像。 也许是黑手党世界里绝无仅有的,所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想可能说的就是白兰这样的人。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他的玩世不恭并没有使他所做的一切显得儿戏不着边际,相反的,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忠心耿耿地站在他身边,至死不渝。 所以,与其说白兰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祸害,我更宁愿这样形容,他是使世界变得多姿多彩的最大亮色,尽管以前现在后来他给别人带来的灾难从不曾间断过。 在这个世界逐渐习惯了之后,我的生活比之以前倒是有趣了许多,或者说,因着白兰的缘故,我开始不再排斥与一群人生活在一起。有时会很认真地想,我现在之所以会在这里,也许出自心底那抹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白兰的信赖。 我是说真的,在某种程度上,白兰的确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 密鲁菲奥雷其实更像是一个怪物集中营。 白沙衲的岚蛇从窗口爬入我的休息室的时候,我正和爱丽丝在喝着下午茶,探讨着美容养颜护肤修身这样的话题。巨大的岚蛇在大理石地板上滑行,留下一条条湿陋的痕迹。我讨厌这些表皮湿答答的生物,它们让我觉得恶心。 “爱丽丝,”我说,伯爵红茶的清香在舌尖萦绕不止,“可以借你的死队来用一下吗?” “做什么?”对我突然提出的要求,她略略一惊。 “捉蛇,煮蛇汤。”我眼角的余光瞥到那条巨大丑陋的岚蛇将我的地板弄得脏湿不堪,暗想着要不要让人去叫白兰和正一今晚过来喝蛇汤补补身子。 爱丽丝一撩松蓬的大卷发,莞尔道:“如果你帮我在水晶球里看看我未来的男人在哪里,我就把我最忠实的部下借给你。” 我给自己斟满了茶,说道:“你的男人还不够多么?” 她深深地勾唇,眼中的光顿泄,“男人我从来不嫌多。” 我忽然想试试白兰在他下属心中的魅力如何,于是问道:“白兰怎么样?” 爱丽丝似乎惊吓地打了个寒颤,稳了稳心神,才勉强开口说道:“cicely你是开玩笑的吧,白兰大人是犹如神一般的存在,我怎么敢有那种逾距的想法?” ……犹如神一般的存在啊,白兰想要的就是这个吧。我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开个玩笑。” “真是的,”她惊魂未定地埋怨道,“居然开这种玩笑。” 白沙衲自认为很悠扬其实效果很诡异的笛声在远处响起,岚蛇一听,扭着歪歪曲曲的身子爬了出去,寻找它主人去了。 爱丽丝一看,有点得意又有点不屑地说道:“前段时间白沙衲想追我,我没答应。现在竟然把岚蛇派出来探看我的所在地,真是个不死心的男人!” 我端起茶杯的手一顿,默默地吹了吹不断浮上来的热气。大姐,如果你早说那条蛇是来找你的,我何必忍让它那么久?直接把你们俩都请出去不就得了。还省了我待会儿清扫地板的功夫。 “啊咧,两位真是好兴致呢。”津嘉·布雷德的木偶人傀儡骑着扫帚突然出现在半空中。 此刻,我对他的到来绝对是持欢迎态度的,微微笑道:“来的正好呢,津嘉,借你的扫帚给我打扫一下地板。” 于是,我看到木偶人的嘴角明显一抽。 05、怪物集中营在线阅读 05、怪物集中营 肉文屋 / 05、怪物集中营 05、怪物集中营 06、萝莉收藏品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6、萝莉收藏品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6、萝莉收藏品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6、萝莉收藏品 我提着一盒新鲜出炉的披萨来到入江的工作室门前,被两位守在门口的切尔贝罗拦住,古铜肤色带着面罩的女生面无表情,连声音也是平板无波:“cicely大人,入江大人正在工作中,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 我将披萨提到眼前晃了晃,说道:“现在可是午餐时间啊。” “抱歉,cicely大人……” “什么事?”工作室的门突然开了,入江揉着太阳走出来,白色的制服搭在手臂上,一脸倦色。 我几乎要以为,眼前的青年就是两个月前疲倦地从实验室里出来,跑到我店里在沙发上倒头呼呼大睡的入江正一。 我想我是患了常见的水土不服,最近总是频频将现在身处的世界和原先的世界混淆,然后惊异地发现自己时不时会觉得莫名其妙的不舍。 “cicely小姐找我什么事?”入江定眸看向我,又问了一遍,客客气气的,听不出语气中是否有不耐或是应酬的情绪。 我看着他反光的镜片,对这样正经严肃的入江正一深感不习惯,心底不禁叹气,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他到底经历过什么,白兰到底要他做过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所熟悉的那个世界的入江正一,不会有这般锋利的眼神和深沉的心机。 我只能接受这个悲哀的事实,于是笑道:“找正一吃午饭来了。” 青年一愣,接过我递到他面前的盒子看了看,诧异道:“披萨?” 我点点头:“是正一最喜欢的芝士披萨哦。”忽然想起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入江正一,便补充道:“虽然是换了个世界,但口味总不会相差太远吧?” 青年的眼神终于温和了下来,微微笑道:“那个世界的我也喜欢芝士披萨?” “是只喜欢呢,”我说,“无论白兰用怎样可口的甜食在一旁诱惑,正一始终不为所动呢。” “是么。”青年低喃,眼底深处有大片的影,却故意提起盒子笑道:“谢谢你的披萨,cicely小姐。” 我突然意识到,那个世界的入江正一,比起我面前的青年,要单纯快乐得太多太多。 “不用谢,”我学白兰眯起眼睛笑道,因为这个动作最容易把情绪很好地掩藏在眼底,“吃完之后帮我修一下追踪系统。” 青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正一听说过的吧,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况且,正一可是密鲁菲奥雷最可靠的技术师哦。” 青年挠挠头,似有为难,斟酌了一会儿,才说道:“抱歉啊,cicely小姐,我还有工作在身。不过我可以向你推荐隶属于黑魔咒的机械师斯帕纳,他在机械工程领域的实力绝不亚于我。” 我开始怀念热心帮我修微波炉的红发青年,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日子在现在想起来却是意外的温暖。我也不是厚着脸皮不知进退的人,微微扯了扯嘴角,答道:“既然这样,麻烦了。” 斯帕纳来到我所在的白魔咒第六部队的专属楼层后,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径直走向镶嵌在墙壁上的追踪系统,往嘴里塞入一糖,拿出工具开始工作。 ……密鲁菲奥雷的人,还真是各有个啊。被无视得很彻底的我只好走到一边洗茶具泡茶,产自中国的乌龙茶叶在滚烫的开水中沉沉浮浮,清芬四溢,煞是好看。 过了好一会儿,正在修机械的金发青年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和我说了第一句话:“大厅里的棉花糖白兰雕像是你做的吧?” “是啊。”我应道,“有什么问题么?” 他语气平平地说第二句话:“今天早上飞来了一只小鸟,把白兰的鼻子撞歪了。” “噗——” 我口中的清茶一喷而出,忙抽出纸巾狼狈地擦干嘴边的水迹。可是心中的愉悦实在抑制不住,翘起的嘴角怎样也抚不平。我多想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白兰你这个鬼畜也有今天啊! “哪来的小鸟?”我故作镇定地问。这等聪明懂事的动物当然应该特别保护,我祈祷它不要被白兰捉住烤了吃。 “不知道,从外面突然飞进来的。”斯帕纳想了想,继续说:“是一只会唱歌的黄色小鸟。” 呵,有趣了。“唱什么?” “听不懂,不过好像是日语。”他把吃完的糖棍子往旁边随手一扔,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线后准确无误地落入墙角的垃圾桶内。 我重新斟上一杯清茶,希望不会再听到震惊的消息浪费了这杯好茶,见他还在一旁忙活,于是问道:“要喝茶吗?” “不了,谢谢。”他低头摆弄着零零碎碎的机器零件,迟疑了一会儿,又说道:“有糖么?” 也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棉花糖控和糖控是有相同之处的。 “没有。不过,糖形状的棉花糖行吗?”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想了一下,说:“那给我一个吧。” “cicely大人。”一位穿着蕾丝花边裙子搭黑色短外套的切尔贝罗站在门口,大门敞开着她却没有进来的意思。 “什么事?”我不知道这位是不是入江身边的切尔贝罗,她们几乎全长得一模一样,像是照着某一个模子复制出来的。 “白兰大人叫您……” “我知道了。”我好心情地笑着打断她,这个时候白兰找我,无非是为了那件事,我早就想去看看楼下那个歪了鼻子的白兰了,“请你转告白兰,我立刻下去给他老人家□,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他五官扭曲。记得原话转告。” 饶是面上犹如一潭死水的切尔贝罗,嘴角也有一瞬间的松动,“……是。” 五分钟后我站在白兰的雕像前,几乎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good job”。那只可爱的小鸟不知道是不是受过专业训练,撞技甚湛,歪歪斜斜的鼻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挂在白兰俊好的脸上,连密鲁菲奥雷里的英部队也捉不到它。 偶尔这样的恶搞也不错,我想,下一秒便开始叹息,不过肯定没有第二次了,白兰这种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形象受到一丁点的扭曲损害。 直到晚饭的时候我还在想那只颇有创造的小鸟,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它终是为广大被白兰压迫的群众出了一口气。我不禁想象它唱着歌撞在白兰脸上的情景,不知道大厅里的监控器有没有记录下这一历史的时刻,不过就算有,也肯定被白兰毁尸灭迹了。 如果我也有这样一只小鸟……我摇摇头摆脱掉这个危险的想法,寄在白兰篱下的我是没本事养活它的,白兰必定会将它蒸了炖了或烤了。 我乖乖点燃指环上的紫色火焰,为我们密鲁菲奥雷家族的boss修正尊容。 很久以后,那个时候密鲁菲奥雷家族和彭格列家族正厮杀得火热,白兰通过立体影像在人家总部妖艳地笑着炫耀我们密鲁菲奥雷家族的力量是多么多么的强大,要收拾你们彭格列家族简直易如反掌之类的。 结果被对方某个同为鬼畜属的守护者不冷不热地嘲讽道:“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鼻子吧。”此言一出,对方家族里有人莫名其妙有人嗤笑,当然,也有人很厚道地出来阻止自家守护者明显的人身攻击:“云雀前辈……” 我那时在白兰旁边,看到他差点真的气歪了鼻子,转过头去咬住下唇心底偷笑,同时不由得对乖巧站在黑发青年肩上的鹅黄色小鸟心生爱慕。 于是那段炫耀以近乎搞笑的形式不了了之。 ……扯远了。 晚饭过后我就被我的顶头上司白兰boss叫了过去,还特别嘱咐要带上水晶球。虽然白兰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容,可是相处了这么久我多少能够感觉到的,他笑容背后的那抹锐利不同以往。 这一次,或许他真的是认真地在做一件事。 依照他的指示,我来到的是一间不透阳光的小房间。窗帘被全部拉上,我打开灯后才发现里面原来不止白兰一个人,一动不动坐在他对面的,还有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小女孩。墨绿色的短发,深蓝色的像可爱娃娃一样的瞳孔,只是大大的眼睛里却是空洞洞的眼神,仿佛遗失了最珍贵的灵魂。 “来了呢,cicely。”白兰招手让我过去,双手环臂靠在沙发上笑道,“在水晶球里看看,小尤尼的灵魂去了哪里。” 我坐下,在他的旁边,小女孩的对面,拿出水晶球摆在桌上,偏头看向他:“灵魂这么玄的东西,又没有实体,不一定能找得到。” “没关系,”白兰无所谓地笑意轻松,“随便看看就好。” “白兰,”我说,“你什么时候对小萝莉感兴趣了?” “没有那样的事,”白兰不以为然,笑容却越发妖魅,“只是,小尤尼可是我很宝贵的收藏品哦。” 我终于明白入江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了,如果说这些年来他一直待在白兰身边,那么,不是被同化得如白兰那般玩世,就是愈加坚定自己的信念,离白兰越来越远。 很明显,就算他想拼命掩饰也无济于事,他是属于后者。 06、萝莉收藏品在线阅读 06、萝莉收藏品 肉文屋 / 06、萝莉收藏品 06、萝莉收藏品 07、大牌了正一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7、大牌了正一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7、大牌了正一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7、大牌了正一 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去找白兰聊天,那家伙似乎每天都很悠闲地在休息室里待着,比起整天忙得不见踪影的入江,仿佛他才是对密鲁菲奥雷的事情最不上心的一个。 我并不是因为寂寞,只是白兰的休息室比较宽敞明亮,视野最佳,长长的真皮沙发坐起来很舒服。——这是我对自己频繁出现在他休息室里的解释。 “反正你平时也是一个人待在这里,总是没有人在一旁聊聊天的话,很容易变成闷骚的。”我边吃着烤味的薯片边说,说服自己也顺便说服一下他,我真的不是因为寂寞,只是如果大家都变成闷骚的话,这个世界该有多灰暗啊。 棉花糖我是一定记得带过来的,不过这段时间我莫名其妙的对甜食相看生厌,从而把注意力转向高热量的膨化食品。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虽然我吃进去的还没在身材上显现出来,但拥有一个超级甜食控的boss,我想我应该无时无刻都保持着对甜食的热爱和景仰,这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白兰不在意地笑笑,优哉游哉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风景,良久,才凉凉地吐出一句:“我以为cicely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呢。” ……还真是个混蛋。我是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如果……你们没有出现的话。如果没有在那个世界里的那段笑笑闹闹的日子,我肯定比现在更耐得住孤独,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可是这个如果不成立,我来到这里之前最开心的时光,全都不是一个人走过。 “最近意大利的天气不大好,老是雨濛濛的,人也容易变得多愁善感伤春悲秋呢。”我为自己辩护道。其实他肯定是知道原因的,毕竟,像他这种只愿意站在最高处的人,一定比别人更懂得“一个人”的含义。只是,我也不知道猜测得对不对,缘由不明的,白兰他始终不愿意对任何一个世界的人事物倾注感情,哪怕只有一丁点。 在情感方面,他吝啬得可怕。 白兰轻笑,因为背对着我而看不到的俊脸上,不知为什么我直觉那里会有浓浓的嘲讽,“原来你从小正身上只学到了这些拖泥带水的东西啊。” “是么,”我偏头想了想,“原来这是从正一身上学到的啊。我还以为是我天生感情丰富呢。”还真是失败,我倒愿意学到些机械维修电子力学之类的。 “啊,说起来,小正应该从罗马很快回到总部了吧。”白兰依然面朝落地窗望向远处,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的棉花糖被弹捏得失去了原本的形状。 “真是偏心啊,白兰。”我无聊地拖着长长的语调说道,“公费旅游,好像是只有正一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呢。” 白兰看腻了风景,走回沙发旁坐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标志地眯起眼睛笑道:“小正可是我最信赖的副官啊。” 我斜了他一眼,慢慢说道:“难怪。” “难怪什么?你使唤起小正来不是从不嫌麻烦么。”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白兰也一定清楚的,此入江非彼入江,“我哪敢使唤密鲁菲奥雷家族最得力的副官?” “呵,我说你这副怨妇的口吻是怎么一回事?小正招惹你了?”白兰好笑地说道,眉目间隐隐约约流露出几分原先世界里唯恐天下不乱的普通大学青年的影子。 我却知道那是对再也回不去的一切的决绝,不禁有些沉闷地玩笑道:“不,是我招惹不起他了。身为大boss手下最得宠的小boss,他大牌了。” 白兰难得有心情地发出一声不具讥讽意味的嗤笑:“这是什么话。” 叩叩叩—— 有力的敲门声过后是切尔贝罗平板无澜的声音:“白兰大人,入江大人回来了。” “啊,叫他进来吧。” 红发的青年推开门径直走入,将仆仆风尘隔绝于门外,不同往日的,白色制服整整齐齐地穿着在身上,眼镜的反光度似乎更亮了一些,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苟,看不出其中的更深层的情绪。 这是密鲁菲奥雷家族白魔咒第二部队队长入江正一。 一向自诩聪明的我居然愚蠢得直到今天才肯承认这个事实。 “回来了呐,小正。”白兰说。 “是。”青年不苟言笑,微微颔首道,“白兰桑,cicely小姐。” 我笑,跟风说道:“欢迎回来呐,正一。” 白兰仍然保持着嘴角上扬的样子,说:“事情都办好了吧?” “是,”青年的语气严谨而认真,“一切都准备好了。” “不愧是小正呢,这么快就把事情办稳妥了。”白兰赞扬道,听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等这边的非73线完成后,就可以开始猎杀彩虹之子和彭格列了哦。” “猎杀彩虹之子和彭格列?!”青年一惊,蹙眉道,“这似乎并不在计划之内啊!” 白兰笑着摇摇食指,悠悠说道:“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哦,只是之前时机不成熟,没有和小正说而已。我也是不想增加小正的工作负担呢。” “可是,”青年辩解道,“就算彩虹之子在非73线下无力反抗,但彭格列的诸位也都是不容小觑的……” 白兰笑着打断他:“我们密鲁菲奥雷的各位也是不容小觑的呢。” 青年貌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推了推眼镜,右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我的意思是,即使彭格列那边已经没有了彭格列指环,我们依然不能轻敌。” 我突然发现,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推眼镜、虚咳,都是入江紧张时无意识做出的小动作。 “啊,”白兰做恍然状,笑道,“我果然没看错呢,小正考虑的事情总比别人多。” 青年说:“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对彭格列宣战?” “这个不急吧,”白兰悠然地说,“至于宣战什么的,也没有必要,到了该猎杀的时候,自然就会动手了。” “不宣战直接动手?!”青年惊异叫道,有点狼狈,声音比平常提高了好几个分贝,“这不符合黑手党的道义吧?” “道义?”白兰狭长的眼缝中眸光一闪,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字一顿地反问道。 太明显了。我搓搓脸颊,微不可见地摇摇头。入江惊慌的表现,虽然已经尽力地掩饰,但在白兰面前,还是流露得太明显了。或者说,在白兰这个妖孽鬼畜面前,正直善良的青年稍显嫩弱。 “正一怎么老是帮着彭格列说话啊?”我笑着看向他,青年眼底的惊讶还没来得及褪去,厚厚的镜片总是容易让我想起初识时那个有些拘谨的腼腆青年。 “不是……” 我接着调侃道:“是因为彭格列那边的美女比较多吗?”像很久以前在我的小店里,和白兰相互挪揄不擅言辞的青年一样。 “原来是这样啊,”白兰帮腔道,很明显他也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以为我把cicely叫过来已经足够了呢。” “太看得起我了,白兰。”我说,半笑不笑地睨向他,“对方可是有一个叫库洛姆的大美女守护者呢。” “库洛姆酱啊,”白兰忽然心血来潮用流利的日语说道,“还真是个美女呢,对吧,小正?” 入江猛的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垂下的眼睑遮掩了眼中的情绪,散落在前额的刘海恰到好处地保持沉默,嗓音是极低沉的:“我明白了。失去的彭格列指环,我会尽快把它们带到这个世界。那么,我先去工作了。” 说完,不等白兰的反应,便转身走出去,手劲坚定地关上门,徒留白兰的一句“啊,那辛苦小正了”空荡荡地飘落在身后。 “是吧,”我对白兰说,“他大牌了。” 白兰下巴说道:“小正好像不太赞同我所做的事呢。” 我也学他着下巴说话:“你做事情什么时候需要别人的赞同?” 他点头笑道:“也是呢。”不安分的白色发梢随着他的动作乱翘。 我和他随便聊了几句后便离开,电梯到了我部门的楼层时停了一下,我的食指在按键处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按下了另一个数字。偌大的四方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继续升起的电梯叮的一声,门自动打开。外面没有人要进来,于是我慢吞吞地挪着脚步走出去。 甬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听说他不喜欢留太多的部下在身边,专属楼层也是简简单单的摆设,没有一丝多余的花样。脑海中的两个红发青年重叠在一起,我忍不住微笑起来,还真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我最后是在走廊转弯处的角落里见到那个青年的,他捂着肚子蹲靠在墙壁的交界处,表情隐藏在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楚。 我走到他面前停住脚步,蹲下到视线与他持平的高度,不管他愿不愿意,用力掰开他的手把一个玻璃小瓶子放在他的掌心中。 “正一,”我说,把声音放得很轻,“白兰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只要我们把该做的事情做了,就会感到很幸福。” 说罢,我站起来,不理会他眼中的诧异,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放在他掌心里的,是我所熟悉的那个世界的入江正一最常吃的胃药。 就当我多管闲事,那个青年曾经待我真诚如朋友,我始终记得。 07、大牌了正一在线阅读 07、大牌了正一 肉文屋 / 07、大牌了正一 07、大牌了正一 08、伽马与尤尼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8、伽马与尤尼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8、伽马与尤尼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8、伽马与尤尼 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能去店里了,不知我的棉花糖是否还安好,倒不是担心失窃被盗什么的,密鲁菲奥雷的技术我还是信得过的,更何况我店里现在使用的防盗系统是boss白兰开发的。所以我挂念的,只是被冷落的棉花糖是否寂寞得心生悲伤。 我把这个想法和白兰说了以后,他瞥了我一眼轻笑道:“寂寞的棉花糖啊……物似主人么?” 我张张嘴又闭上了,耸耸肩拿了块抹布开始拭擦我的水晶球,晶莹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球体微微泛着紫色的光泽,和我右手中指上的紫色指环相映成趣。那一刻我其实很想问,如果真的是物似主人,那么,那些棉花糖的终极主人到底是我还是他? “滚开!” 砰呤嘭啷—— 有人大力撞开休息室的门冲了进来,门口的守卫扑过去拦住他,被他一手甩开。 是一个浅黄发色的高大男子,棱角分明的脸算得上是英俊,只是眼中的愤怒强烈得仿佛要与白兰同归于尽。如果现今的技术已经足够高得可以将愤怒化为武器,恐怕就算是白兰也无法抵御这样可怕的攻击。 可惜,如今的世界还没有进化到这种程度,白兰还是密鲁菲奥雷家族最强大的存在。 所以,白兰依然悠然自得地笑道:“哟,是伽马啊,好久不见了,黑魔咒的各位还好吗?”态度漫不经心的,似乎对他的到来早就意料之中。 “白兰,”被叫做伽马的男子忍住要冲过来与他厮杀的怒气一字一顿地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哎呀,”白兰扬起欠扁的笑容,故作惊奇地说,“伽马这是什么意思?身为密鲁菲奥雷家族的boss,我当然是想给作为家族成员的各位带来最高的荣耀了。” 伽马轻蔑地冷笑道:“白兰,我们不必兜圈子,你到底想对公主做什么?!” 我捧着一大桶爆米花坐在旁边看戏,剧情发展得越来越有狗血的爱恨情仇言情档的味道了。伽马的话语和语气悲愤郁得好像恶霸白兰抢了他的女人一样。我看了看白兰弧线漂亮的侧脸,有一下没一下地咀嚼着微甜的爆米花,暗自思索道:这人虽然鬼畜了点,但怎么说也长了一张妖孽的俊脸,应该不至于做出这种没品的事吧…… 白兰一副“就算我想做什么你也阻止不了”的嘲讽表情,明显的没诚意地笑道:“我怎么会对小尤尼做什么呢,不过是见她生病了,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才让cicely去陪她说说话,解解闷而已了。” 我总算听明白了,原来伽马口中的公主就是小女孩尤尼啊。我充满歉意地看了白兰一眼,对不起白兰我误解你了,原来你不是萝莉控,前面的那位伽马先生才是。 事情发展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我最近没空去店里的原因了,我这位密鲁菲奥雷白魔咒第六部队的挂名队长终于不再无所事事了,前不久白兰直接给我下达了任务:照顾小女孩尤尼。 于是我每天都要花好几个小时待在那个小房间里,面对着不会说话不会动的就像布偶娃娃一样的小女孩,琢磨着怎样消磨时间。有时候我看着她纯真的面容,突然想到,也许自己和她是有代沟的吧。 ……先不说这个。 愤懑难抒的伽马先生紧皱着眉头,明显的不信,警惕的眼神犹如最锋利的刀片一般向我来,仿佛要把我的五脏六腑刮出来看看哪里对他的公主不利。 我被他不善的目光从头打量到尾,很奇怪居然还能淡定地坐在那里津津有味地吃着爆米花,也许是跟在白兰身边久了,人也变得百毒不侵脸皮尤厚。 我想这个时候我应该缓解一下紧绷着的气氛,于是抬头向他笑道:“嗨,伽马先生是吧,久仰了。”久仰了当然是一种客气的说法,但愿聪明如他,不会真以为自己的名气有多大,而做出什么不自量力的事情来,比如说,和白兰硬碰硬地打起来。 从第一眼就可以轻易地做出判断,面对白兰,他本毫无胜算,甚至,说的难听一点,他本就不值一提。 良久,伽马才不情愿地开口说道:“新上任的白魔咒第六部队队长cicely?” “是,”我笑着点头道,“如果伽马先生有什么问题的话,欢迎随时来我们情报部门咨询。”白魔咒第六部队,实际上就是密鲁菲奥雷的情报部门,在我这个吃闲饭的队长没来之前,便以准无误的情报获取技能闻名于黑手党界。 虽然有点打击,但其实说白了,我只是白兰一时心血来潮叫过来的一个可有可无的闲杂人等。 “伽马,你这样胡乱冲进我的休息室,在密鲁菲奥雷里可是会造成不好的影响哦。小尤尼如果知道的话,也不会赞同呢。”白兰弯着眼睛轻声说道,话外的威胁显而易见:尤尼在他手上,以前的吉留罗涅家族成员的命也在他手上,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控的伽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惹他生气。 伽马的眼神黯了黯,低头紧握住手中的台球,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半晌,才抬起头,眼中的情绪早已抹得一干二净,机械似的说道:“抱歉,是我太冲动了,您请随意责罚。” “嘛嘛,”白兰加深了唇边的笑容,挥挥手说道,“这次就算了,毕竟伽马也是因为过于担心小尤尼嘛。不过,下不为例哦。” “……是。”伽马沉声答道,转身走出休息室。 鬼畜今天居然会大发善心,轻易放过顶撞他的人,还真让我惊讶。 “伽马也算是吉留罗涅家族里有重要影响力的人,现在和他们撕破脸,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白兰双手在口袋里,看着休息室大门的方向,眼底暗。 于是我更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什么?” 他偏过头来半眯起眼睛看我:“我当然知道。” 我被爆米花噎住了,灌下一大杯水顺顺气,冰凉的白开水自喉咙一路滑下,凉到心底。太糟糕了,这种被人看透想法的感觉,就像活生生的被人解剖开来,心肝脾肺肾一目了然。 还没等我内心彻底平静下来,白兰恢复了平日笑意盈盈的样子,又说道:“那么,小尤尼就拜托cicely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尽快找到尤尼灵魂所在的地方。 “是,boss。”我说,特意重读了boss一词。 翌日。 我又坐在小女孩面前,托着下巴叹气道:“寻找灵魂这种飘渺的东西,怎么也该是招魂师的工作吧。” 小女孩依然纹丝不动,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娃娃模型。我不禁想象,这副可爱至极的面孔,要是能幸福地绽开笑颜,那会是怎样的温暖璀璨。可是,现在的她是做不到的了。或许,以未来的某件事为契机,她能召回自己的灵魂。 我重重地吁出一口气,扯扯嘴角无奈地继续自言自语:“看来我是老了啊,和小女孩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了。”我认真地直视她空洞的大眼睛,说道:“那我就随便找点话来说说,你也就随便听听。” 我看向刚才辛苦搬来的高高一叠书,自上而下分别是:王尔德童话,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伊索寓言,一千零一夜。我揉着下巴抽出其中一本,翻开,准备给她讲故事。 小女孩都是喜欢美丽的童话的吧……我想。 “快乐王子的雕像……镶满了薄薄的黄金叶片,明亮的蓝宝石做成他的双眼,剑柄上还嵌着一颗硕大的灿灿发光的红色宝石……小燕子,我浑身贴满了上好的黄金片,你把它们一片片地取下来,给我的穷人们送去……” 读到这里,我皱了皱眉,翻到另一个故事。 “……快乐起来吧,你就要得到你的红玫瑰了。我要在月光下把它用音乐造成,献出我膛中的鲜血把它染红……夜莺没有回答,她已经躺在长长的草丛中死去了,心口上还扎着那刺……” 还没有读完我就读不下去了,换了另外一本厚厚的书。 “……小人鱼高兴起来,觉得当浪涛把他冲击得半死的时候,是她来救了他的生命……巫婆说,在王子跟别人结婚的头一天早晨,你的心就会裂碎,你就会变成水上的泡沫……然后她就从船上跳到海里,她觉得她的身躯在融化成为泡沫……” 我终于忍不住了,“砰”的一声合上书本,“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啊?自找灭亡的王子,像飞蛾扑火不自量力的夜莺,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人鱼……” 我皱着眉看向对面没有丝毫动静的女孩,想到白兰曾经跟我说过的,在很多个平行世界里,这个柔弱善良的女孩为了保护那些无辜的人们,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难道现在的小孩子都被这些不切实际的童话教傻了么? “尤尼,”我难得的缓慢轻柔地说,不管她是否能听得到,“如果随随便便就为不相干的人牺牲自己的话,那些真正爱你如至宝的人会很伤心到痛彻心扉的。比如说……伽马也是其中一个吧。” 我注意到水晶球里有一丝微弱的橙色光芒一闪而过。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卡维尔过来报道说:“cicely大人,黑魔咒第三部队的伽马大人在候客厅里等您很久了。” ……伽马么,我揉揉眉心,那个执著的男人不好应付,难道我也要像白兰一样用威胁的话语把他赶走么? 我披上白制服外套走过去,伽马神情平板地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满满的一杯茶水一滴未动。 我微微扯出一个笑容问道:“伽马先生来找我有什么事?我记得普莱斯家族的情报已经送到第三部队了吧。” 他抬头看着我不说话,眼神已经没有昨天面对白兰时那样的愤怒,而是淡淡的不甘与强烈得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担忧。 我突然觉得室内的空气沉闷得压抑,便走到窗户旁遥望灯火阑珊的夜景,晚风拂来,窗帘轻轻飘动。这分明是个星光灿烂的美好夜晚,我忽然没有心思再玩这种欲擒先纵的游戏。 过了很久伽马才开口:“cicely小姐……” 我想起刚才还和我相对而坐的小女孩,打断他的话:“如果是问尤尼的事,我只能说,她现在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个答复你满意吗?” 他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大门打开后他顿了顿,我似乎听到空气中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打扰了。” 08、伽马与尤尼在线阅读 08、伽马与尤尼 肉文屋 / 08、伽马与尤尼 08、伽马与尤尼 09、棉花糖之难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9、棉花糖之难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9、棉花糖之难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09、棉花糖之难 我还是抽空去看了一下我的小店,尽管它离密鲁菲奥雷总部有点远,如果天气晴朗的话,坐一个多小时的直升机就可以到了。但我的运气实在不算好,那天天空灰蒙蒙的,有种暴雨欲来的趋势。 所以我花了两个多小时才看到我的小店,在街角的一栋不起眼的两层小楼里,普普通通的店面,像所有生意不济的拮据小店。 我打开门,迎面扑来一股抑的气息,里面一片狼藉,货架横七竖八地倒在一起,棉花糖被毫不怜惜地洒落一地,坚实的墙壁上布满了一个个小洞,像是被某种浑身是刺的东西戳破而成,破烂的木偶碎片散落在墙角,整间小店里唯一完好的是木偶碎片旁边的一把扫帚。 和我在水晶球里看到的如出一辙。 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些损失和接下来的维修费能不能向总部公费报销,早知道我就多买几个保险了。于是我认命地走过去拿起扫帚,开始清扫我的小店。真是的,这样对待棉花糖,它们肯定会哭泣的,现在的男人真不会怜香惜玉。我碎碎念地将不能再吃的棉花糖扫成一堆,浪费食物是要被上帝谴责的。 一群人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见到我在扫地,猛的止住脚步愣住了。为首的飞机头青年倒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朝我鞠了一躬说道:“不好意思,您就是这家店的主人吧?” 呵,原来是曾经见过的人,云雀恭弥身边的草壁哲矢。不过他似乎并不记得我。 我点点头微笑道:“是呢。各位是来收保护费的么?” “不,不是的,”一滴冷汗从他额上滑落,解释道,“意大利这边的保护费不归我们管。事情是这样的,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家boss给您的小店带来了不少麻烦,真是十分抱歉。” 我环顾店内一周,凌乱破损的杂物堆塌在一起,像是不久前曾经经历了一场打斗劫后余生的样子,扯了扯嘴角说道:“的确是够麻烦的了。” “抱歉!我们立刻为您修整打扫干净!”他又是鞠了一躬,看着我都头疼,为什么日本人总是喜欢鞠躬呢? 他身后的人在他的一声令下各自拿出工具开始干活,搬货架的,抬桌子的,补墙的,刷墙的,扫地的……动作迅速得不像一般的装修工人,脸上也是面无表情像在完成任务似的,但手上功夫却是无需置疑的,稳当而有秩序。 我拿着扫帚站到一旁,看了看成堆的棉花糖,转头说道:“很感谢你们能来帮我清扫,不过,我店面的损失费和神损失费……” “您放心,”草壁哲矢说,“所有的费用将由彭格列家族支付。” 我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再说道:“原来各位是彭格列家族的人啊。” “是的,”他站直了身子认真说道,“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不妨提出,我们绝对不会推卸责任的。” 我轻笑道:“啊,不愧是享有极高名望的彭格列家族呐,替我向彭格列先生说声谢谢。不过,彭格列先生光临小店还真是我的荣幸呢。” “呃……”他迟疑了一下,说道,“不,您误会了,不是沢田先生……” “嗯?”我双手交叠搭在扫帚木柄的顶端,状似疑惑地看向他,“各位是彭格列家族的人对吧?” “……是的。” “彭格列家族的现任boss是tsunayoshi sa;vongola对吧?” “……是的。” 我摊摊手,继续说道:“那么,请问我的话有什么问题呢?先生刚才不是说,我的小店变成那样和你们家boss有关么?” “……是这样没错,可是,”他似乎为难地犹豫着该怎样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我们的boss并不是沢田先生……” 我想,欺负老实人也是会遭到上帝谴责的,便收敛了捉弄的笑意,说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来收拾残局的各位和彭格列先生。如果有机会的话,真希望能和你们boss见上一面呢。” “您的感谢我一定会带到的,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他第三次朝我鞠了躬,带上那批手下消失在门外,我隐约听到他边走边小声念着的未尽的话:“恭先生的话,这位小姐你最好还是不要见了……” 我看着店里焕然一新的装修,与之前的分毫不差,不禁感叹道,果然是白兰无论如何也要猎杀的彭格列啊,办事能力超一流。只是可怜了那堆还没来得及实现糖生价值的棉花糖,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也许我应该给它们立一个碑,以作纪念。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濛濛细雨,我乘坐密鲁菲奥雷的专属直升机回到总部,在一楼大厅里遇到刚好到外面出任务的伽马。几天不见他倒是变了不少,英俊的脸庞神采奕奕,一点也看不出那日的颓废气息。 或许是他想通了,像那样和白兰硬碰硬地起争执,对他或是对尤尼都是毫无利处的,在什么也做不了的现在,还不如养蓄锐,静观其变。 他还颇有心情地微笑着向我打招呼:“你好啊,cicely小姐。”此刻我才意识到原来他也是极具绅士风度的意大利男人。 “啊,伽马先生今天心情不错呐。”我说。 他笑道:“因为接了一个有价值的任务呢。” 我当然不会八卦地追问是什么任务,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的部门机密,这我还是懂的,便点头道:“那祝你好运。” 他绅士地欠了欠身:“谢谢。” 我走进电梯,爱丽丝已经在里面,原本松蓬的大卷发有点乱,脸上致的妆容也被弄花,身上的白制服更是沾了不少血迹和泥土。看来是刚刚出完任务回来。 “好久不见了,爱丽丝,最近挺忙的?”我说,指尖在数字键中流连了一圈,终于找到想要的按键,按下。 她勾唇笑道:“还可以啦,刚完成了一个有趣的任务。你按错了吧?那个可不是你部门楼层的按键。” “啊,找个人。”我笑着说,“看来真的像白兰说的那样啊,事情变得越来越令人向往了呢。”白兰的计划是逐步深入了吧,接连碰到的两个人都对自己的任务感到满意,连我也忍不住有所期待了,不过,在此之前,我想我还有一件事要先完成。 爱丽丝眼中闪过不明的光芒,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我遇到了一个极品男人,所有的条件都刚好对上我的品味。” “哦?”虽然我对她的品味实在是有所怀疑,但仍然配合地兴致勃勃说道,“那你将他降服了么?”我的长辈曾经教育我,如果有人兴致高涨地要告诉你什么事情或秘密,出于礼貌,你应该表现得很有兴趣地抛出问题让他/她一抒所感。 “那倒还没有,”她不无遗憾地说,才一瞬间,神情又转为得意与傲慢,“不过,他一定逃不出我的掌心,从来都没有男人能够抵挡得住我的魅力呢。男人啊,就是欠 调—教。” 我扑哧一笑,倒是很认同她的最后一句话:男人啊,就是欠 调—教。 “你怎么不问问是谁?”她不满地看向我。 好吧,我说:“是哪位先生那么有福气?” 她得意地撩了撩本就凌乱的头发,对着空气抛了一个媚眼,才说道:“彭格列特殊暗杀部队巴利安,levi·a·than。” 我在脑海中自动搜索有关这个名字的情报,很快的,像资料输出一样,一个木瓜脸章鱼嘴外加三撇胡子的犷男人浮现在我眼前。 ……还真是“极品”啊。 爱丽丝这独特的品味…… 我不禁好奇地问道:“可以冒昧问一下么,爱丽丝,你是看中他哪一点?” 她陶醉似的眯了眯眼睛,又睁开,说道:“健壮,忠诚。只有这样的男人才有资格加入我的死队。” 我要去的楼层到了,电梯的门慢慢开启,门口站着几位白魔咒的低级队员。 “cicely大人!爱丽丝小姐!” 我微微颔首表示回礼,走出电梯,回头向爱丽丝笑道:“希望你早日得偿所愿,爱丽丝。” 那么,巴利安的列维,你自求多福吧…… 我走到一个房间前,向门口的侍卫出示白兰给我的密鲁菲奥雷无阻碍通行证,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大门却突然从里面自动打开,我走进去后,又自动合上。目之所及,满屋子一模一样的木偶,团团围在我身旁。 “猜猜哪个才是真正的我——”木偶们摇晃着头上的大帽子,异口同声地说。 ……真是恶趣味的家伙。 我在心里低诅了一句,抄起门后的扫帚往中间砸去。 砰—— 正中。木偶们倒向一地。橄榄色头发的青年揉着微红的额头从墙后的暗室走出,低声笑道:“呐,我该说真不愧是密鲁菲奥雷情报部门的队长么?下手又准又狠呢。” “不敢当,”我说,“稍微打偏了点,原本我只想把你的鼻子打扁的。” 吉普赛人的穿透力和直觉一向准得惊人。 而我恰好有一半的吉普赛血统。 他在沙发上坐下,右手随意横搭在椅背上,笑问道:“cicely小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你还真敢问呢,”我双手环臂倚在墙上,嘲讽地说,“没本事招惹得起云雀恭弥就绕路走呗,被人碎尸万段就算了,居然还逃到我的店里,你是对我或是对棉花糖有什么意见么?津嘉·布雷德。” “啊呀,cicely小姐真是冷漠得让我伤心呢,”他摇摇头假装叹息道,“怎么说我们也是同一个家族的成员呢。” 我笑着“哼”了一声:“那也不代表我有义务替你收拾烂摊子吧。” “啊,”他还在揉着他的额头,“女人还真是小气又记仇的生物呢。” “所以说,”我打开门准备出去,“你这个月的工资和奖金,我就不客气地接收了,就当是神损失费。” “彭格列不是已经赔了给你么?” “当然,彭格列是赔了给我的,”我将眼睛弯成月牙形笑道,“所以,你赔的是棉花糖的神损失费。” 09、棉花糖之难在线阅读 09、棉花糖之难 肉文屋 / 09、棉花糖之难 09、棉花糖之难 10、讲故事的人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0、讲故事的人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0、讲故事的人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0、讲故事的人 作为一个闲人,我在密鲁菲奥雷里混吃混喝的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平时在自己的休息室里看看书喝喝茶,有任务的时候再擦一下水晶球顺便窥取情报,或者去那个小房间里照顾小女孩。不然就跑上白兰的休息室找他聊聊天吐吐槽,反正那家伙一个人也是闲得无聊。 偶尔,心血来潮的时候,也会和白兰一起跑去入江的工作室里找他联络联络感情,不过他一般都很忙,不太搭理我们。于是我和白兰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句一搭自娱自乐,通常这样的结果是被入江以妨碍他工作为由婉言赶出去。 直到有一天午饭的时候,白兰兴致高涨地对我说:“cicely,你公费旅游的机会到了哦。” 从此,闲人的舒适生活宣告结束,我开始了舟车劳顿奔波保命的艰苦日子。很久以后,在我为了完成任务飞完了二十五个国家回到总部的时候,白兰在休息室里用棉花糖排成多骨米诺牌的样子,食指轻轻一推,棉花糖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茶几上,他偏过头朝我笑道:“是cicely回来了啊。” 我终于明白,原来密鲁菲奥雷里最大的闲人,是boss白兰。这混蛋整天闲得想着怎样折腾别人。 我切牛排的动作一顿,抬头问道:“去哪里旅游?” 他给我一张长长的名单,笑眯眯说道:“找到这些人,拿到他们手上关于匣子的资料就行了,要赶在彭格列的人之前哦。凭密鲁菲奥雷的力量和cicely的能力,这应该不是难事吧。” 我浏览了一下名单上长短不一的陌生名字,说道:“这些事不是应该派遣虾兵蟹将去做的么?” “啊,”白兰说,摇了摇杯中的红酒,“我觉得cicely也应该出去适当地运动一下了哦。”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对这样的说法不置可否,不过,谢天谢地,他还算厚道,没说出“你不就是虾兵蟹将的其中一员么”之类的话来。 “那尤尼的灵魂怎么办?”我说。 “这个不着急,”他说,眼底是成竹在的笑意,“彩虹之子也差不多被清除干净了。” 既然他都不着急了,那我更无所谓了,耸耸肩说道:“好吧,我回去准备一下。我不在的时候,记得帮我看好我的棉花糖啊。” 他笑得灿烂如跟着太阳打转的向日葵:“放心吧,我一定会照看好它们。” ……不要不遗余力地把它们全部照看到你的肚子里啊。我在心中补充了一句,只是没胆子说出口。 翌日。 柏林,唐娜·菲尔德。 我站在菩提树下大街的街头,两旁高大的椴树整齐地排列成行,苍翠欲滴的叶子漏过暖暖的阳光,投在地上的影子斑驳而琐碎。我不禁仰起头望着蔚蓝如镜的苍穹感叹,这么舒服的天气和城市,还真是外出旅行特别是公费旅行的首选啊。不过,要是没有那些所谓的任务就更完美了。 装模作样的抒情过后,我低下头,将手上那个叫做唐娜·菲尔德的目标女人的资料捏紧了再仔细看了看,便塞入手袋中,迈着不大的步伐悠闲地走向目的地,一如所有留恋风景的游人。 二十分钟后,我坐在一家金鱼店的柜台内,把玩着刚刚拿到的绿色小匣子,随手翻了翻那叠唐娜·菲尔德视如生命的白色演算稿纸,形态各异的符号密密麻麻地堆砌在一起,霎时间令人眼花缭乱。我只能说,密鲁菲奥雷技术部里的那些人果然是天才,长时间和这些繁杂的公式符号打交道,难怪一个个格越来越古怪。 不过,天才都有一个致命的共同点,他们一般都英年早逝,而且,大多数是死于非命。比如说,我刚才还见到的美女天才唐娜·菲尔德。我不知道他们怎样处置她,依照白兰说的,我只负责搜寻有价值的匣子和相关资料,至于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之类的事,与我无关。 现在整间店里只有我一个人,偌大的水族箱里设备良好的过滤系统依然在正常运行,发出微微的水流声。任务算是很顺利地完成了吧,我想,犹自轻笑了起来,以密鲁菲奥雷强大缜密的情报网,获取消息和封锁消息的快速严密在黑手党界无人能及。更何况最近彭格列为了彩虹之子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本无暇顾及匣子的事情。 我看着墙上挂着的红色怪物面具,这一次,真的是你多虑了,白兰。 水族箱里全是五彩斑斓的热带鱼,很多种我都叫不出名字。到底是孤陋寡闻了呢,我自嘲道。都说天才除了拥有不同于常人的大脑之外,还会拥有许多怪僻的嗜好,果然如此。唐娜·菲尔德在常年气温偏低的柏林街头开了这么一家热带鱼店,要耗费多少资金技术先不说,单从显眼特别的店铺来看,就不是一个适合研究匣子这种危险武器的地方。 但是,越是危险之处越安全,或许她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也说不定。 我走到了门口准备出去到处逛逛,想了想又折了回来,背对着大门的方向趴在冰凉的玻璃上看热带鱼。这些在欧洲并不常见的品种,从热带或是亚热带的故乡远道而来,到底要经历怎样的艰难险阻才能存活至今?水质,温度,光线,氧气,食物……稍有不慎便客死他乡,偶尔凭着运气和耐力活了下来,很可能只剩自己孤零零的一个。 我想起年少时曾经想要养一条属于自己的鱼,因为那时候觉得似乎每一条在水中来回游动的鱼都很快乐,它们不争不抢,只是守着自己的一方水域,独自快活。 我的长辈曾经说过,如果你不快乐,就去看看正在快乐着的其他生物,即使它们不能感染你同乐,但至少不会使你感到世界总是黯淡无光。 有风吹过,墙上的红色面具微微一动,我的直觉令我竖起十二分的警惕,尽管脚步声和杀气都被掩饰得完美无缺,但多年来的独居感使我隐约感觉有人在朝着我所在的方向靠近。 我仍然是背对着大门的姿势,却能清楚地看到,水族箱的玻璃内壁上,映出了一张清隽俊秀的脸。我愣在原地,注视着青年倒映在玻璃上的俊容,特别是,我一直记得的,很久以前第一眼见过就不曾在脑海中抹去的,那双魅惑得让人心动的凤眼。 应该是第三次见面了吧,hibari kyoya。 “唐娜·菲尔德?”他冷清的声音在我身后低低地说道。 我知道此时应该想办法尽快脱身,我所获得的一切关于这个男人的情报,无一不在提醒着他的危险和可怕。就连得知我要外出任务的入江,沉吟了许久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果可以,尽量不要和彭格列的最强守护者云雀恭弥正面起冲突”。 可是很多时候,人做出的决定往往不是由理智来主导的,像现在,莫名其妙的,我说出了这样的话:“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不等他回答,我指着水族箱里的鱼继续说道:“听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所以当它从鱼缸的一端游到另一端,就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游过的路和遇到的鱼。你看这种kissing fish,当两条鱼彼此相遇的时候,就会相近而吻。可是,它们一旦分离游开后,又会吻上另一条鱼。所以,每次相爱的记忆只有七秒,七秒后又用空白的记忆爱上别的鱼。这到底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悲哀?” 他的凤眼微微眯起眼神冰冷,从西服内侧的口袋中拿出紫色的匣子,好听的嗓音仿佛带着柏林冬天的寒气:“你是谁?唐娜·菲尔德在哪里?”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倚着水族箱坚实的玻璃外壁微笑不语。 他似乎也并不在意我是否回答,燃起指环上的火焰,开匣,握住拐子,动作流畅一气呵成,“无论怎样,将你咬杀掉就行了吧。” 我看了看他中指上和我同属的紫色指环,笑道:“这种c级致度的指环,用来战斗太勉强了吧。” 彭格列果真是越来越衰退了,其最强守护者所用的指环,在密鲁菲奥雷里只有中下级的队员才使用。如此悬殊的差距,tsunayoshi sa;vongola他到底能拿什么来与白兰对抗? “是么,”他讥讽地勾起嘴角,似笑的眼睛中没有笑意,眸光倒是极尖锐的,“那就试试吧。还有,kissing fish彼此相吻不是因为相爱,而是因为——在打斗。” 话音未落,凌厉的攻势随着拐子毫不留情地向我砸来,一阵强劲的风吹过,墙上的红色面具被高高扬起,水族箱的玻璃碎了一地,水哗哗地流淌下来,整间屋子像是被挤压得摇晃变了形。 浓浓的靛蓝色的雾在空中弥漫起来,像未曾被人踏入过的魔境的入口,一片诱惑人堕落的幻象。 雾气散去之后,那家小店里,只剩下一个紧握着双拐的黑发青年。 我坐在柏林郊外密鲁菲奥雷分部的沙发上,轻啜一口黑咖啡稳稳神,浅笑道:“谢谢你啊,狼毒。” 站在墙角的影里披着巨大斗篷带着红色怪物面具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和我一样,狼毒也是白兰从其他世界带来的人,但从来没有在密鲁菲奥雷里露过脸,就连白兰经常挂在嘴边的“最信赖”的入江,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10、讲故事的人在线阅读 10、讲故事的人 肉文屋 / 10、讲故事的人 10、讲故事的人 11、女王的迷宫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1、女王的迷宫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1、女王的迷宫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1、女王的迷宫 哥本哈,伊诺千堤。 我站在哥本哈的美人鱼铜像前,手里拿着一支巧克力味的大雪糕,感叹着原来这就是教坏小女孩的小美人鱼啊,我们要从中吸取教训不要爱上不该爱的人,否则的话,就像这美人鱼一样在童话里化为了泡沫灰飞烟灭,在现实中还要被摆在海滩上顶着日晒风吹雨淋。 因为不是旅游旺季,海边的游人并不多,偶尔听到相机的快门声咔嚓咔嚓地响,三两个说着一口美式英语的游客嘻嘻笑笑地从我身后经过,渐行渐远。 我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雪糕,牛和巧克力的香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安抚着我的舌尖,虽然我很不爽旁边站着的那个人,但这也丝毫影响不了我对雪糕执著的热爱和追求。 美人鱼铜像的前方,我的旁边,站着一个和我一样拿着一支大雪糕的青年,橄榄色的刘海随意散落在前额上,眉梢间流露出与白兰不同的玩世不恭,青色的眼眸里毫无感情,视线久久地停留在美人鱼像的脖子上。 “听说这条鱼的头被盗了好几次了。”他含着雪糕说道。 “……这与你无关吧,”我说,微凉的海风舒服地吹到脸上,原本清爽的心情因着身旁青年突如其来的出现而变得凉,“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我要带着你一起出任务?津嘉·布雷德。” 青年将剩下的雪糕一口塞进嘴里,拿出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颇感无辜地说:“这是boss的安排我也没办法啊。还有,不是你带着我出任务,而是具有缜密战术和丰富经验的我特地被派来协助你完成任务,cicely小姐。” 他顿了顿,双手在夹克外套的口袋里,接着说道:“至于为什么身为白魔咒第六部队队长的你需要总部派人来协助……这个你应该懂的。” 我差点被雪糕噎住,有什么意见你不能直接跟白兰说么,省得在这里明嘲暗讽的影响我吃雪糕的技术。我斜着眼睛看他:“不用感到委屈的,津嘉。虽然不是在同一个部队,但你好歹也是一个队长,只不过是前面加了个‘副’字而已。” 他轻笑出声,带着几分恃才傲物的不屑,“我对那种事情没兴趣,只要使我不感到无聊就好了。” 我忽然很好奇白兰究竟怎样招揽了密鲁菲奥雷的一堆怪人:“这就是你加入密鲁菲奥雷家族的原因么?白兰给你开出了什么条件?” 他眨眨眼睛笑道:“原因很简单,好玩呗。至于boss给我开出的条件,我没必要对你推心置腹吧,cicely小姐。” 我“切”了一声耸耸肩,表示他爱说不说我都无所谓,“只是想对比一下看看白兰有没有偏心而已了。”我突然意识到,其实白兰并没有对我开了什么条件,甚至连个虚幻的承诺和鼓励都没有,于是我得出了一个结论:亏大了。 津嘉把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端,将停留在人鱼铜像脖子上的视线转到了我的脖子上,“我说cicely小姐,站在这里吹冷风也是任务的一部分么?” “你可以将它视为任务前的热身运动的,”我不舍地舔完最后一口雪糕,说道,“难得你今天把真身放出来了啊,我都快习惯了你的木偶人形象了。” 他缩了缩脖子,“这哪里热身了?分明就很冷好吧。”之前听白兰无意间提过,津嘉的真人体质怕冷耐热,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我一直觉得,其实白兰才是密鲁菲奥雷里最大的情报提供者,这个世界上还有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么? “那走咯。再见了,小美人鱼。”我朝着美人鱼铜像挥手告别,转身向阿马林堡殿的方向走去,感觉到津嘉的脚步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便开口说道:“我说津嘉,你要是拖我后腿被捉了,可别指望我去救你啊。” 他睨了我一眼:“你只要顾好自己别拖我后腿就行了,cicely小姐。这次的目标,是一个叫伊诺千堤的男人吧?” “啊,使匣子得以重新面世的三位天才发明家之一,”我将在水晶球里看到的情报滚瓜烂熟地背出来,“威尔帝死于非命后从意大利逃到了丹麦,现在躲在阿马林堡殿的地下室里。说起来,你前段时间不是被派去猎杀彩虹之子么?” “嗯哼,”他像想起了什么愉快的事情,勾起的笑容一直延伸到青色的眼底,“我可没有出手哦,只是在一旁提了一个有趣的建议罢了。” 慈爱万能的主啊,请宽恕这个罪恶的人吧。我在心中默念了三遍,又加上了最重要的一句:至少不要在和我出任务的时候惩罚他。我对遇到津嘉的彩虹之子表示人道主义的同情,这个恶趣味的家伙肯定是提了什么变态的建议。 比起津嘉,我更愿意和狼毒出任务,虽然他长得远不如木偶人的主人俊俏,但人家好歹幻术高超而且沉默寡言,一看就知道是个可靠的搭档。而津嘉,综合他参与的密鲁菲奥雷对其他大大小小的黑手党家族的歼灭战来看,那家伙本就是凭着自己的喜好做事的人,控着他的木偶人傀儡用匪夷所思的手段使敌人不得好死。 我虽然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也不想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实话,这绝对会影响到我以后的食欲,而我目前还没有想要节食减肥的打算,于是我转过头对正在打呵欠的青年说:“津嘉,我们打个商量吧。我把你上个月工资的一半还回给你,你这次动手能干净利落一点一招索命么?” 他看了我一眼,又抬起眼睛看天,悠悠地走着,并不回答。 “……要不就上月一整个月的工资吧。”我说。 他依旧没有理我,眼中却明明确确传达出了这样的话语:天真,太天真了。 我咬咬牙说道:“好了,把你的工资和奖金都还给你总行了吧,这样还不愿意的话,我就告诉正一之前你又扮成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在他工作的楼层里捣乱!” 他终于开口了,拖着长长的声音说:“好吧,既然cicely小姐都这样低声下气地求我了,我就勉为其难破例一次吧。” ……谁低声下气地求你了…… 趁着夜色,我和津嘉避开巡逻的守卫,从早就探听好的秘密通道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地下室。阿马林堡殿里甚至是女王身边都有密鲁菲奥雷家族的人,这也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所以我才说啊,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能躲过白兰的消息网么? “哇哦,地下室还弄了这些玩意儿,真不愧是王室居住的殿啊。”我举着水晶球,看着面前错综复杂的迷和墙上令人眼花缭乱的艳丽壁画,忍不住感慨道。如果我没有水晶球,恐怕都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才能走出这个布局密的迷。 津嘉凑过来看了一下水晶球,凉凉地说:“你应该感慨的是,真不愧是天才科学家伊诺千堤,居然能找到这么一个棘手的地方躲起来吧,cicely小姐。” 我沿着水晶球显示的安全路线行走,不耐烦地投给他一个白眼:“意思都差不多啦。” 他不再接话,跟在我后面兴致勃勃地观看墙上用色华丽丰富的壁画。 十分钟后,我站在与目标照片里所差无二的男人面前,微笑道:“别来无恙吧,伊诺千堤先生。” 男人抬头打量着我们,脸上并无惊恐慌张之色,用带着南方口音的意大利语问道:“两位是哪个家族派来的?” 临死之前也要弄清楚夺命债主么?在这方面我倒是很好说话的:“伊诺千堤先生喜欢死在哪个家族的手里,就把我们当成是哪个家族的人好了。” 他竟然微微笑道:“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只有密鲁菲奥雷家族才能做得到吧。” “过奖了……”我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刺眼的黄色光芒闪过,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两眼翻白倒在地上,咽气了。 我看向津嘉,略显不满地说:“我还没说完呢……” 他熄灭指环上的火焰,说道:“不是cicely小姐你叫我手脚干净利落一点一招索命的么?” 我走过去从伊诺千堤的身上搜出一本写满演算公式的小册子,对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可怜男人说完刚才的话:“我们的boss叫白兰·杰索,你变成冤魂也好厉鬼也罢,尽管去找他吧。” 突然间“轰——”的一声,离我最近的一堵墙像是被一股非同寻常的强劲力量击中,猛的倒塌下来,扬起厚厚的灰尘。我下意识地转头想问问津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那家伙不知何时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 待我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明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西服搭配紫色衬衣的青年跨过墙壁的残骸走来,那双凤眼在蒙蒙的灰尘中依然清亮得出尘。 “嗨,好巧啊。”我笑意盈盈地和他打招呼,看来还是不能小觑彭格列的情报部门啊,连续两次都只比我晚了一步。 “要再听我讲一个故事么?”我说,“知道丹麦的国鸟吗?和你有点渊源,也叫云雀,丹麦人认为云雀为人民带来了美好和吉祥,他们热爱自然,还对鸭子有特殊感情,当汽车和行人在马路上遇到鸭群时,都会心甘情愿地礼让鸭子通过……” 他似乎对我的故事听若未闻,看了看地上的伊诺千堤,便把目光转到我身上,微微扬起的凤眼危险地半眯,幽黑深邃的眸子让我想起传说中蛊惑人心的异世妖,薄薄的双唇一张一合间吐出清冽好听的声音:“你杀了我的猎物,这一点让我很不爽。” 我无奈地撇撇嘴:“关于这一点,你应该去质疑一下你们彭格列情报部门的办事能力吧。” “彭格列什么的,与我无关。现在,只要能咬杀你就行了。”他说,又是在话音未落之际挥着拐子砸向我,黑色的西服衣摆随风飘起,划出好看的弧度。 我被一记拐子击中,身体裂成了两半,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还是保持着刚才笑着的浅浅弧度,没有一丝气息。——这是我从水晶球里看到的画面。 而此时我已经趴在阿马林堡的屋顶,看着地下室里的自己“血横飞”,打了个轻轻的寒颤后说道:“还真是糟糕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秒杀,虽然只是木偶人傀儡但总觉得心有余悸。” 旁边的津嘉翻了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和我一同看向水晶球,说道:“所以我从来不做和自己长相一样的木偶人啊。” 我想起他那些如同天真小孩子的木偶人,斜了他一眼说:“那为什么要做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木偶人?” “啊,”他事不关己地说,“因为时间太紧迫了,我来不及给你构思新的形象啊。” “胡说!那连身高都确到毫米的木偶人分明就是早有准备的。” “嘛嘛,不过话说回来,cicely小姐,”他挥挥手赶了赶蚊子跳过了这个话题,“boss让你来出任务不是叫你和敌方的守护者调情的吧。” 我用看乡巴佬的眼神白了他一眼:“这是一种高雅的生活情趣你懂不懂?妒忌的话,你也可以找对方的雾守大美人库洛姆小姐调一下情啊。” “那是古罗队长喜欢做的事情啦。” …… …… 丹麦,哥本哈,任务结束。 11、女王的迷宫在线阅读 11、女王的迷宫 肉文屋 / 11、女王的迷宫 11、女王的迷宫 12、以墓碑之名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2、以墓碑之名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2、以墓碑之名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2、以墓碑之名 意大利,米兰。 我沿着狭长但平坦的山路徒步行走,靴子高高的鞋跟噔噔噔地在山谷中响起,利索清脆,听在我耳中却是夹杂着几分沉闷和压抑,我想我知道原因,果然登山的时候不应该穿超过10厘米的高跟靴子。 两旁高大郁葱的树木密密地长在一起,壮的树干冲天而上,仿佛要直达云霄,纵横交错的枝叶随心所欲地生长着,一层一层重叠在半空,将头顶的阳光隔绝在外。不远处有水流的声音,哗哗作响,还可以看见淡淡的白色水雾在林间冉冉升起,如同传说中神仙居住的仙境。 虽然是午后,山中却是寒气逼人,连阳光都照不到的小径上只有我一个人,偶尔有几声虫鸟的鸣叫,也是懒懒的没有一丝生气。我裹紧了身上长及膝盖的灯芯绒外套,清新自然的空气并不能使我感觉爽适,更多的,是一丝丝渐渐侵入五脏六腑的寒意。 也许我需要一杯龙舌兰酒。 视野越来越清明开阔,我终于走到了半山腰的那一大片平地上,天空蔚蓝而纯净,像是时时被冲刷抹擦。那是主居住的地方,我在前画了个十字。地上的枯枝落叶积聚得并不厚,水泥铺就的地面一直延伸至平地的另一边,虽然有些许沙石尘粒,但就郊区山野而言还算干净,看来有人定期来打扫。 这是一个隐藏在蓝天下深山中的墓园。 我走过雕刻着安琪儿图案的石头拱门,排列得整齐有序的百来座墓碑顿时涌入视线,尽管已经早有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停在门口平复一下突然波动的情绪。早就知道的不是么,何必来到这里才胆怯,多矫情。我自嘲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把眼底微微的不安打入深渊。 我刻意放轻了脚步,仿佛害怕惊扰了长眠于地下的灵魂,也许他们生前互不相识,死后却同眠在同一片土地下,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缘分。我从一座座墓碑前穿梭而过,不约而同的,这些墓碑的碑面很朴素,没有什么华丽繁杂的装饰,碑上的文字却毫不含糊,看得出是用心雕刻出来的。 所有墓碑的顶端都是同一句话:以彭格列之名,向xxx(墓碑主人的名字)先生/小姐致以最深诚的歉意。而立碑人位置都刻着同一个名字:tsunayoshi sa;vongola。 我想起今天清晨天还没亮就被白兰的电话吵醒,他在话筒的另一头说已经准备好了直升机叫我立刻启程去米兰。我睡眼惺忪没好气地说,你梦游么,那张名单上本没有在米兰的目标人物。 白兰突然意味深长地说:“可是cicely,今天对你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 我不耐烦地打着呵欠说:“什么日子?” 白兰顿了顿,我不知道他在那边是不是像以往一样漫不经心的微笑,在我快要重新睡着的时候,他说:“今天是这个世界的cicely的忌日。说起来,与彭格列有点关系呢。” 我的大脑有三秒钟的死机时间,重启后顿时清醒了,一个激灵地坐了起来,拿着手机的左手不由得五指收紧。我记起来了,在原来的世界里就看到过的,众多平行世界里的我早已相继死去,当然这个世界也不例外。 ……因恐怖袭击而死于空难。我靠在床头,闭上眼睛在脑海里理顺了整件事情的脉络。简单地说,就是某个家族发动了对彭格列boss的暗杀,由于错误的情报,牵连了一整架飞机上的一百七十多名无辜人员被害,而我恰好乘坐那架飞机从米兰飞往伦敦。 约有一百来名能够确定身份的遇难者葬在这个墓园里。 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墓碑,上面没有照片,只有一个熟悉的名字:cicely·schlotel。schlotel……看来在这个世界里我的母亲最终还是嫁给了那个男人,不管是因着怎样的契机,她终是放下了对以往逝去岁月的固执。也许我应该感到高兴,如果不是在自己的墓碑上得知这件事情的话。 &el。我弯下腰轻轻抚着这个名字,本应该冰冷生硬的石碑,我却觉得手触之处一片温暖与柔和,是在那个世界里不曾拥有过的。 轻缓的脚步声从拱门的方向传来,我站在原地转过头,一个面容清秀的栗发青年出现在墓园里,右手捧着一大束盛放的白色菊花。他见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微笑着向我点点头后走到每一座墓碑前放下一朵白菊花,动作优雅温柔,像是对待极珍贵的东西。 他在我的墓碑前放下白菊花后,直起身来对我说:“小姐是来拜祭朋友的?” 我意识到自己的指尖还停留在墓碑的名字上,便若无其事地收回来,说道:“来看一位亲人。”虽是不同世界,但应该是至亲吧,不会有人比我与自己更亲近的了。 他后退了一小步,郑重地朝我微微鞠躬,声音柔和而沉重:“……抱歉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的动作,尽管知道日本人有鞠躬的习惯,但这位年轻教父脸上明明白白的歉意,确实是让我心底角落里隐藏至深的良知的一面小小地震动了一下下,这是在白兰身上永远不会出现的真诚与温柔。 我一直以为,由于力量差距的悬殊,彭格列被密鲁菲奥雷所灭是必然的大势所趋,是弱强食的世界生物链中理所当然的一环。而现在,我突然觉得,如果黑手党世界里还留下这样一抹良善和真切,似乎也不错。可惜,不幸的是,他遇到的是白兰。 “彭格列先生是吗?”我轻声说,不用担心他会怀疑我为什么知道他的身份,事实上,几年前的那场空难发生之后,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出来向遇难者家属道歉,虽然错不在他。一身黑衣的青年出现在空难现场,脸色苍白,却坚定诚恳地说:“彭格列不会逃避责任。” 他微微点头道:“是。” “这都是命啊,”我看回自己的墓碑上,cicely·schlotel已化为尘土,而我还可以站在这里悼念,“每个人的命运都像一个旋转的转盘,有的停下后指向的是继续,有的却指向了终止。这不是某个人能决定的,也不是某个家族能决定的。” “如果没有某些中间的阻力,有的人的转盘也许不会那么快就指向了终止吧。”他说,语气温和,莫名其妙的就让人感到亲切。 这就是彭格列家族的boss,tsunayoshi sa;vongola。是白兰蓄谋已久的要杀的人,也许……也是入江一直以来努力护着的人。白兰曾经说过,其实入江跟沢田纲吉·彭格列很像,或者说,跟彭格列家族的人都很像,因为他们都是一样愚蠢地相信这个世界的美好。 这是他们最大的致命点。白兰说。 “所以说,这些都是命啊。”我环视一圈那些大同小异的墓碑,它们的主人生前不管经历过什么,荣耀或卑微,富有或贫穷,都无关此时。这是每个人都无法逃脱的命运,自出生那刻起就逐步走向死亡。 神赐福于众生,同时也为他们铺排好了归宿。 青年不语,优雅地欠了欠身,从我身旁走过继续抽出白色菊花放在每一座墓碑前,神情虔诚得如同在上帝面前祈祷。顽固的阳光从茂密的叶子的细小缝隙中偷偷溜过,在他栗色的碎发上跳跃,色泽温暖舒服,像初冬时从壁炉里散发出的暖气。 墓园里一片静谧,只有微风拂过叶子的沙沙声。 我突然很怀念,在以前那个世界里,阳光温煦的午后,我在小店里泡上一壶柠檬红茶慢慢细阅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白兰和入江各据一台电脑,任凭指尖在键盘上飞舞,那样便足以使一整个下午充实而惬意。 现在想来,那些简单的日子居然让我觉得窝心。果然是最近总在出任务太过劳累了。 “十代目……”银色头发的青年从墓园外快步走进来,脸上有一道不长的血痕,还在浸出细细的血迹,看来是不久前刚划伤的,身上西服右手臂的地方也有好几道像是被金属利物飞速抽破的痕迹。 栗发青年回过身朝他微笑:“是狱寺君啊。” 被叫做狱寺君的青年还想说什么,见到我站在离栗发青年不远的墓碑前,顿时皱了皱眉,仿佛因忽然出现我这么一个外人而感到由里及表的不悦。 我好笑地看着他,虽然这里是彭格列的地头,但我只是想来看看自己的墓碑,也没想到会遇上他们的boss。早知道今天这么幸运,就把情报卖给那些想要暗杀他的黑手党家族好了,让他们埋伏在这里伺机行动,总好过像无头苍蝇一样随身带着个炸弹动不动就搞恐怖袭击。 栗发青年见状,眼眸中无奈地流露出安抚的笑意,说道:“这位小姐是来拜祭亲人的。狱寺君怎么受伤了?” 说到这个,银发青年愤愤地咬牙道:“还不是因为云雀那个混蛋!那家伙果然似敌非友总有一天我要让他得到教训……” 我看到他的脸上分明还残留着打斗后的余悸,语气却是死活不服输的倔强,像一只被惹怒了又打不过对方只能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小猫。 栗发青年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纵容:“又和云雀前辈一言不和打了起来啊……” “十代目……” 我突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也许彭格列并不如白兰所想的那样容易击灭。 12、以墓碑之名在线阅读 12、以墓碑之名 肉文屋 / 12、以墓碑之名 12、以墓碑之名 13、维也纳之夜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3、维也纳之夜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3、维也纳之夜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3、维也纳之夜 维也纳,乔纳森·罗利。 我来到维也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咖啡馆坐下喝咖啡,背靠着丝绒沙发看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顺便感慨一下以前悠闲舒适的日子真是一去不复返啊。目标人物乔纳森·罗利的资料还在我的手提包里,维也纳大学的一位音乐教师,其貌不扬,平时也是老老实实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谁会想到原来他也是将匣子大量贩卖给黑手党的中介人之一?果然人不可貌相。 近一个月来的天气倒是渐渐转暖了,人却越来越犯懒,我几乎每天都在盼望着早点结束任务回到总部。肯定不是因为想念白兰,经此一路以来的任务我早把他在心底偷偷诅咒了十万八千次,像我这种好吃懒做的人就应该留在总部吹吹空调打打杂,而不是奔波劳顿外出任务消耗体力。boss这回真的是用人不善,昨晚和白兰视频通话的时候我这样抱怨道。 结果那家伙毫无反省之意地笑道:“啊,因为我没有把cicely当成是什么也做不了的猪啊。” ……于是我想问这句话是褒义的么? “小姐,你的卡布奇诺。”穿着白衣黑裤的年轻侍者把咖啡轻轻放在圆形木桌上,礼貌地欠身后便走向柜台。 这是我连续喝的第三杯卡布奇诺,而一开始点的黑森林蛋糕还剩下一大半。我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净蓝天空,眯着眼睛几乎想要就这样睡着,这种舒服的天气果然不适合在外出任务,无法控制的季节懒散绝对会影响工作效率的。 我低头想了想,今天的任务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没有搭档虽说终于不用顾及别人的嗜好习惯,但凡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这一点很麻烦。我扯了扯垂至前的淡金色卷发,真想无所事事地在这里坐上一整天啊,阳光如此柔和,咖啡如此香醇,我却如此忙碌,这样不好不好。 幸好今天的任务不沾血腥,杀人的事向来不归我管,不知道是不是白兰觉得我胆子太小无法胜任,于是我也正好乐得清闲顺便叨念一句阿尼陀佛良善之人不杀生。可惜我不信佛,也不是良善之人。 获取乔纳森·罗利在瑞士银行的保险箱密码。这种简单的事情随便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都是可以做到的,只要有水晶球在,本没必要特地跑一趟维也纳。所以昨晚我对白兰的安排提出了质疑,是因为密鲁菲奥雷的钱太多了无处可用,才不断派遣家族成员外出任务得以挥霍么? “密鲁菲奥雷是财大气没错啦,”白兰这样说道,“可是cicely也是时候到外面的世界去跑动一下,见见世面了。” 我睁着半月眼伸出手关掉视频,将白兰那张欠扁的笑脸隔绝在黑乎乎的屏幕的另一端,太过分了这家伙,把我说的跟土包子一样。虽然最近几年我安顿了下来也不想再去别的地方,但我并没有将以前到处流浪的记忆片段抹杀干净。 很多人其实不知道,吉普赛人终年流浪,不是因为天浪漫生使然,而仅仅是因为,还没有找到愿意安顿下来的地方。 日落时分我从维也纳大学步行回到酒店,暮色四合,街道上倒是多了不少一家几口出来散步的人们,太阳的余晖氲红了整个天际,极像一幅暖暖的彩色油画。我倚在窗前吹凉风,隔壁房间的露台上有人在拉小提琴,悠扬缠绵的琴声飘浮在城市的上空,像一首绵长的诗。如果音乐可以实体化,恐怕维也纳满大街都是活蹦乱跳的音符了。 我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窗台,吉普赛人的敏锐直觉开始莫名其妙地高速运转,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不在我应对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即将发生,或者说,像是有一股被隐藏起来的强大杀气萦绕在这个房间里。我隐隐地感到不安,右手拇指下意识地轻抚中指上的指环,据说这是拥有超自然力量的玛雷指环,可是依然不能使我心安。 天色越来越暗,像一幅巨大的黑色帷幕一寸一寸地慢慢降下,白日的光明终究是退散了,掩藏在黑暗中见不得光的罪恶因子开始蠢蠢欲动。这是属于摒弃了天真和良善的黑手党的夜。 我突然想起在中国时听过的一句谚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蜷曲着轻敲窗台的手指一顿,我叹了一口气,努力调动脸上的肌使好不容易扯出的微笑不至于显得嘲讽,才偏头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门后的那位先生或者小姐可以出来了么?” 然后,通往露台的门被打开了,一个黑发黑眸的青年迈着悠闲得如同讽刺的步子走进来,修身的黑色西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青年颀长完美的身材,致的面容像是造物主鬼斧神工的杰作,眉目之间流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像猛兽咬杀猎物之前的血腥兴致,轻抿的薄唇边倒是一如前两次见面时的淡淡讥讽。 我的脑海中此时只浮现出了两个字:鬼魅。待在密鲁菲奥雷风华绝代的boss白兰身边那么久,我想我并不是一个好色的女人,大概。可是现在,虽然不想承认,我很有兴趣地想看,眼前这个俊美男人,弧度优美的脖子下,被衬衣上扣得整整齐齐的白色纽扣掩盖着的,瘦削玲珑的锁骨。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我还不想这么早就去见bsp;schlotel。果然是维也纳缠绵的音乐使我头脑发昏浮想联翩。我需要一盆冷水,如果被白兰知道,肯定还会加上一句,和一个人模人样的男友。 把不太清醒的脑海中那些有的没的东西统统收起来,我尽量微笑得自然淡定,至少不会显现出好色这种猥琐的特质,说道:“云雀先生是特地过来听我讲故事的吗?” 一个男人出现在一个女人的房间里,可以发生的故事有很多个版本,可是当这个男人叫做云雀恭弥而这个女人叫做cicely时,故事只有一个版本两条支线:咬杀与逃命。 他没有理会我的话,凤眼微挑,似有风阵阵而过,薄唇轻启,好听的声音终于稍微有了语调:“密鲁菲奥雷情报部门队长cicely是吧?” 我一怔,随即轻笑出声,垂在身后的右手却不由得收缩握紧,掌心是一片冰凉的冷汗,“看来即使是在兵荒马乱的时候也不能小看了彭格列的情报部门啊,不过这么快就收到情报了,可是很让我怀疑密鲁菲奥雷里有内奸啊。” “那是你们的事。”他说,勾起的笑容傲慢得像君临天下的国王陛下,“听说你能够预测未来,”说到这里顿了顿,眼底升起一抹盎然的兴致,对我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果然,他接着说道:“那么,就预测一下,你将在第几招的时候被我咬杀……” 迅猛的攻势像寒冬里又疾又密的冰雹一般,靠着墙壁的大柜子被他毫不留情的双拐击中,“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散成六块,米色的壁纸被划破,墙上凹了一个大洞。房间里顿时狼藉得像废墟,很奇怪这样打斗的巨大响声居然没有引来酒店管理员的干涉。 ……肯定是一家黑店。而我在躲避的间隙竟然有时间闪过这个念头,这样看来还不算太糟,当然这要归功于白兰给我的指环,比起云雀恭弥手中那个只有c级致度的指环,纵然他的火焰要强大得多,但纯度不高,我还不至于要去见bsp;schlotel。 “不回击么?”他的攻势愈加强烈,凤眼中是一片显而易见的危险意味,“是瞧不起我么?” 我依然在依靠中指指环上的火焰艰难地东躲西闪,刚才因躲避不及被砸中的左手上臂开始向大脑传来剧烈的疼痛感,不知道是否是骨头碎了。听到他的话的那一瞬间我多想大叫一声“国王陛下请饶命!”但这事关系着密鲁菲奥雷家族的尊严,对云雀恭弥来说奏不奏效还很难说,而白兰知道后肯定不会放过我。 我想我是在玩命,于是在他拐子一挥一甩的缝隙中说道:“……不,是鄙人我配不上您的身手。”这句绝对是天地可鉴日月可昭的肺腑之言,虽然近来我一直都在收集匣子及其相关资料,但不幸的是,我现在本没有匣子可用。 这不公平……我在心底对上帝怒言,我只是一个卖棉花糖的平民百姓,而对方显然是打打杀杀惯了的人命贩子!于是我听见上帝说:我什么时候公平过了?不过我不是给你开了一扇窗么…… 我转头看了看旁边大开着窗户,外面夜景甚好,我想如果我不是住在27层的话肯定心情也甚好,可惜至始至终我都没有长出一双翅膀来。 泛着紫色火焰的浮萍拐锋芒锐利地向我步步逼近,我看着右手指环上的火焰在渐渐柔弱下去,咬了咬牙,抬头正好对上那双压迫感十足的清魅凤眼,转身,从窗口一跃而下…… 13、维也纳之夜在线阅读 13、维也纳之夜 肉文屋 / 13、维也纳之夜 13、维也纳之夜 14、好色的下场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4、好色的下场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4、好色的下场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4、好色的下场 我坐在从维也纳飞回密鲁菲奥雷总部的直升机里,咬着牙给左手臂上的伤口做简单的消毒包扎处理,血流的倒是不多,但里面的骨头估计是断了。沾上药水的棉签一接触到皮肤,立刻传来火辣辣的痛感,疼得我呲牙裂嘴面目狰狞地倒抽冷气。 太狠了,那个男人。我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喘着气,眼前浮现出那张俊美无暇的面容,此时看来肯定不会是赏心悦目的,说是夺命修罗也不为过。白兰曾经说过,彭格列家族最令人感到可笑的,就是他们心中那抹不属于黑暗世界的天真和善良。可是依照我今天的遭遇,我从彭格列云守云雀恭弥身上看不到一丁点类似于所谓的天真和善良之类的。 恶劣恶毒恶趣味这三点我倒是深有体会,难怪之前有情报说云雀恭弥是彭格列最大的恶人,本来还以为是黑手党家族中流传的冷笑话,看过报告也只是一笑而过。现在想想,真应该听入江的话,那青年虽然与我熟悉的入江正一大不相同,但为他人着想的良善之心并没有泯灭,起码给我的忠告是极真切的,可惜我没有听。 我扎好绷带,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闭目养神了片刻,才对坐在旁边一直沉默着的、算是我半个救命恩人的男子说道:“谢谢你,幻骑士。”我从27楼坠落,本来想增殖棉花糖使之充当消防气垫那样的东西以起到缓冲的作用,不料却发现地面近在咫尺而我居然没有摔伤,回过头才看到一身剑士打扮的橄榄瞳色男子站在我身后。 虽然在总部不曾遇见过,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持有雾属玛雷指环的六吊花之一,幻骑士。据说他在很久以前便开始暗中效忠于白兰,是基里奥内罗家族最大的叛徒。当然,后一句话是我在总部闲逛的时候,路过一个小房间,无意中听见伽马这样和他的两个叫什么猿的手下说道。 没想到今天倒是欠了他一个人情,希望不要趁机提出什么奇怪的要求才好。 “cicely小姐不必客气,我也只是刚好路过。”他说,声音平板低沉,仿佛真的是恰巧碰上的举手之劳,停顿了一小会儿,神情转为崇敬庄重,又说道:“况且,大家都是在为白兰大人效力的。” 我安静地听着,并不急着搭话,嘴角浅浅地弯起,不知道看上去像不像是讥讽。我是从白兰口中听说过他的,“小幻啊,最可爱的地方就是那极其狭隘的心了。”白兰这样说,笑容里是不经修饰的不屑与轻蔑。于是我闭着眼睛耐心地等着,等他说出最重点的那句话,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必定是要提出什么要求的吧。 我从来不相信世界上会有那么多微妙得让人不禁怀疑的巧合。 良久,他终于开口说道:“不过,我确实是有一件事想请cicely小姐帮忙。”说完,目光炯炯地看向我,橄榄色的瞳孔中闪烁着一股强烈的光芒。 我是真的想笑了,又怕笑得太得意扯动了伤口,真是沉不住气啊,这个男人,“幻骑士有什么事尽管直说好了。”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听说cicely小姐能够看到未来?” “是能看到一点,”我说,只是能看到一般人的未来,对于那些具有无限可能的人,他们的未来可塑和不确定太强,我是无法看得清楚准确的,“幻骑士想知道自己的未来?” “啊,我只是想知道,未来的我是不是还一直受到白兰大人的信赖。”他握紧了手中的剑,眼神中有某种不可撼动的可怜的坚定。 原来是这件事,我安下了心,不需多想便可以告诉他:“幻骑士直到最后都是对boss忠心耿耿呢,这可是在密鲁菲奥雷里无人能比的。”这个男人,直到死都是自欺欺人地固执地信赖着白兰,连自己的心智和灵魂都抛弃了,只剩一副空洞的虚壳在苟延残喘地叫嚣着。 而白兰,从一开始,就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吧。 “那是当然的,”他说,“白兰大人可是犹如至高无上的神一般的存在,不会有人比我更懂得如何忠诚于神。” 还真是白兰的好部下啊,我轻笑道:“是呢。”所以,到了利用价值所剩无几的最后,他死得最为悲惨可笑。自以为是的人呵,下场往往是供人笑话的可悲。 回到总部后我当然是第一时间来到医疗室,胡子比头发还长的老头子医生看了我的伤口两眼,直接拿出医用的剪刀镊子刀子之类的金属利器准备工作。我惊恐地后退到离他五米远的安全地带,捂住上臂说:“这是要开始治疗了么?” “当然,如果你还想要那只手的话。” 我重新坐了回去,看着身穿密鲁菲奥雷制服的护士摆弄着棉花绷带和白胶布,突然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不打麻醉么?” “不打。”老头子医生专心清洗利器,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想拔腿就跑的心都有了,为了掩饰我的不安,于是故作淡定地又问道:“真的不打么?” “不打。”老头子说。我竟然能感觉出他语气中淡淡的鄙视意味。 “为什么?”我不由得稍稍提高了声音,恐怕我没死在云雀恭弥的手下,倒是死在了密鲁菲奥雷总部的医疗室里。 老头子被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惹烦了,火气冲冲地抬起头瞪着我,不耐烦地数落道:“就那一点小伤还打什么麻醉啊?不就是骨头断了而已么!我说姑娘你现在这么一点痛楚都经不住,以后生孩子的时候还有得你受呢!” 我看着他气愤地吹胡子瞪眼睛,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扯到了生孩子那边去,但有一点是无需置疑的,落到这个古怪老头子的手里,我想直到伤势痊愈之前,我大概都不会有舒服的日子过了。 这无疑是我受伤之后的二重伤害。雪上加霜落井下石这种事,果然最适合密鲁菲奥雷家族的人不过了。 入江来的时候我正迷迷糊糊的准备睡着,感觉到有人在门口刻意压低了声音交谈,睁开眼睛便看到红发青年似乎在向小护士询问着什么,面容依旧纯良如初,而刚给我换完药的小护士则低着头羞羞答答地应答着,脸上有红晕。 好一派春意盎然的美丽景象啊,我在心里吐槽道。右手撑在病床上坐起来,左手上臂的伤口依然像被撕裂一般疼痛。今年真是流年不顺呐,幸亏我不是左撇子。 “cicely小姐没事吧?”入江走过来站在我的病床前问道,平日不喜欢穿制服的他今天倒是一身整整齐齐,连纽扣都全部一丝不苟地扣上。看来白兰又交给他什么重要的任务了。 我瞥了他一眼,挪动着身子靠在床头,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后说道:“你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子么?” “啊,”青年一噎,方正规矩的镜片下,一双普通并不出彩的眼睛温谦依然,“对、对不起!”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在意,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坐吧。” 青年伸手扶扶镜框,这个小习惯似乎跟了他很多年了,紧张也好尴尬也好,总爱拨弄鼻梁上的眼镜,“不用了,我待一会儿就走。” 我有气无力地微微笑了笑表示请随意,现在这种状况下我可没有心思招呼别人,左臂上一波接着一波的阵痛让我怀疑白兰是不是一时失策找了个庸医回来。 “cicely小姐怎么会弄成这样?”青年问道,如果没眼花的话,我居然从他不算英俊的脸上看到了关切的意思,真像那个世界里单纯善良的入江正一。也许有些东西生来就注定了的,无论环境和经历如何变化,骨子里的至真至诚始终不曾遗失。 白兰说的没错,入江虽然是密鲁菲奥雷的队长,却像极了彭格列家族的人,对同伴对敌人都怀揣着过多的不必要的善意,还有,连虚伪都不懂得。我不知道对现在的入江来说,谁是同伴谁是敌人,但就我而言,我是不希望这个青年最终落得个背叛者的下场的。 我叹了叹气,懊悔万分地摇摇头说道:“到底是年轻没见过世面,色迷心窍了啊。” “嗯?”青年不解地看着我,见我无意解释,虚咳了一声说道:“那cicely小姐好好休息,我出去工作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叫住了他:“正一。” 青年回头,用眼神询问:还有什么事么? 我悠悠地说:“你探望病人的时候都是空手而来的么?” 青年一怔,局促地说:“……抱歉啊,因为我正好要去实验室工作……” “哦,”我表情平淡地看向天花板,“原来是路过啊。” “不,不是……” 多好,你看。我一直念叨着想回总部,不是因为对密鲁菲奥雷的家族情结有多深,而是,除了这里,我还能找到第二个地方可以这样平静地说说话调调侃么?白兰和我都清楚的,以我的子,密鲁菲奥雷是我唯一能够生活得自在的地方了。 14、好色的下场在线阅读 14、好色的下场 肉文屋 / 14、好色的下场 14、好色的下场 15、美女库洛姆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5、美女库洛姆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5、美女库洛姆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5、美女库洛姆 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向白兰提出了到小店里暂居一个月,和我的棉花糖好好亲近亲近。这段时间白兰的笑容越发深邃耐人寻味,好像之前筹划的巨大谋正在一步步顺利地实现。入江更是忙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待在实验室,切尔贝罗给他端进去的饭菜总是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小女孩尤尼还是老样子,不会说话不会动,一个人待在那个不透光的小房间里,灵魂在遥远的地方飘荡。我去看过她两次,给她讲了白雪公主的故事和说说密鲁菲奥雷的近况,顺便就我先前的任务和极不人道的彭格列云守云雀恭弥发发牢骚。 我想也许是手臂上的伤牵连到了大脑的神经,要不就是色迷心窍的后遗症,我居然对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说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一定是脑袋出问题了。 “尤尼其实就像是正在沉睡的公主呢。”我离开的时候直视着她空洞洞的大眼睛说道,只是那个唤醒她的王子应该不是伽马,虽然他一直在为此努力,可是实力这种东西不是说只要努力就够了,有些东西确实是一开始就注定了的,比如说,命运。 白兰是被命运选中了的人,而伽马不是。所以他注定了赢不了白兰,救不了他的公主。 前几天伽马来找过我,说是猎杀彭格列的计划已经开始了,需要对方的情报。这些当然是由情报部门来提供的,我将部下艾登整理好的厚厚一叠资料递给他,感慨道:“彭格列家族里的美人真多啊。” 他接过资料随手翻了翻,只说道:“彭格列的守护者们的确不容小觑。” 我想起了入江曾经说过的,基里奥内罗家族和彭格列家族有着同等的长久历史,便调侃道:“伽马先生不会是想联合彭格列来对抗白兰吧?依现在的战况来看,是没有胜算的哦。” 他不甚在意地笑笑说:“cicely小姐多心了。”翻着页的手指一顿,问道:“彭格列云之守护者的资料只有半页?” 我瞄了一眼,着左手上臂答道:“啊,派出去调查他的情报员通通有去无回,我们也感到很棘手。而且,云雀恭弥似乎与彭格列的其他人不和,向来都是无视总部独自行动的。” “彭格列的内部分化么?还是说只是故弄玄虚掩人耳目的策略?” “谁知道呢,”我喝了一口茶,轻笑道,“说起来,密鲁菲奥雷家族也不是上下齐心的呢。” 他笑了笑没有接过话,收起资料本向我道别后离去。 后来我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到店里暂住,由于小店所在的街道不属于观光区,平日里来往的人并不多。生意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但我开店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所以也没有在意。话说回来,我最初开棉花糖店的目的是什么来着?大概是打发时间之类的吧,现在换了个世界,我依然守着这个小店。 真看不出来,原来我还是个念旧的人啊。我斜倚在沙发上打着呵欠自嘲地想着。 砰—— 嘭—— 类似于激烈打斗的巨大响声从小店旁边五层楼高的房子里传下来,我几乎能看到店里的玻璃橱窗震了好几震,棉花糖在货架上摇摇欲坠。 我睡意朦胧地耷拉着脑袋坐直了身子,寻思着要不要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可是我舍不得我的棉花糖,危难之际如果舍弃它们自己逃走了,虽然身为糖类它们也会很伤心的。 棉花糖其实也有悲伤的感情呢。白兰说。 哦,棉花糖其实也有一颗玻璃心吧。我说。 伸了个懒腰,我像蜗牛一样蠕动到货架旁,捡起不小心滑落到地上的棉花糖。这一带一向平静,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发生了这样激烈的打斗,应该不是普通的纠纷吧,这种程度的力量。我看着被震动得微微摇晃的玻璃想道。最近的意大利真是越来越不和平了啊,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黑手党之间的拼杀不断,虽说大部分都是密鲁菲奥雷家族挑起的。 砰——重物从高处坠落着地的声音。 “啊……唔……” 女子低低的呻吟声在小店旁暗狭小的过道里传来,像是受了重伤咬牙拼命忍住疼痛的样子,我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完全是因为前段时候差点死在了某个残暴的男人手里,如今听到这种深受重创的喘息声,蓦然觉得同病相怜感同身受。 右手臂上鲜血直流的女子踉踉跄跄地撞开店里的玻璃门,慌乱地朝小店后门的方向走去。白色的上衣被鲜血染红了一大块,各处有打斗中被利器划破的渗出血的伤痕,白皙姣好的脸上也是狼狈不已的模样,只有那颗靓丽的蓝色凤梨头整齐如故发型不乱。 打斗厮杀的时候,据个人的习惯爱好不同,有些人护住脸,有些人护住发型。很明显的,我属于前者,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属于后者。 嗨,原来是彭格列的美女守护者库洛姆小姐。百闻不如一见,我着下巴打量她,果然是个难得的大美人。 哐当—— 玻璃门被人用力打碎,施暴者慢悠悠地大步走进来,质地良好的特制皮鞋踩在玻璃碎片上,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响。来人一身密鲁菲奥雷的白制服,玫红色的中长发垂至衣领处,狭长的泛出皱纹的脸上架着一副椭圆的无框眼镜,令人恶寒的笑声并不陌生:“你还能逃到哪里呢?诱人的库洛姆点心。” 我不禁想要扶额叹息,如此变态得让人恶心的话语,我该说真不愧是密鲁菲奥雷白魔咒第八部队队长古罗·基希尼亚么? 大美女库洛姆惊慌地扫了他一眼,左手紧紧握住三叉戟执著地挪动着脚步,鲜血不断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小店的后门在她前方不远处大开着。 ……看来又要清洗地板了。我低头无奈地叹气,这个店面肯定是风水不好地相欠佳,时不时都无辜遭殃被弄得脏乱不已。我看了看虚弱得只剩下半条命的库洛姆,和一脸洋洋得意从眼底放出猥琐光芒的古罗·基希尼亚,摆明了就是变态男欺负弱女子的桥段,这样子也不好意思向彭格列索要赔偿了。但愿回到总部后白兰允许我报销清洗费用。 “嗯?可爱的库洛姆从五楼的窗户上跳下来,”古罗·基希尼亚咂咂嘴说,“啧啧,真是令我心疼啊——” 我一听,顿时对库洛姆美女心生好感,原来是同道中人啊,跳楼这种事,果然是应对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时死里逃生的必备选择。如果有机会的话,也许我还可以和她交流一下高速坠落时的惊险感觉和着地时的姿势问题。 古罗·基希尼亚话音刚落,鞭子一扫,泛着青色光芒的猫头鹰俯冲过去,带着强大的冲击气流,把我店里的棉花糖从货架上横扫下去,摔了个粉身碎骨。 库洛姆慌忙往旁边躲闪,无奈伤势太重无法做出有效的还击,倚着墙壁勉强站稳后,捂住受伤的手臂表情痛苦却心有不甘地看向后门的方向。明明只差几步了——我猜她是这样想的。 店里现在是一团糟了,倒塌的货架尚且不说,可怜兮兮的棉花糖横尸遍野,见者悲切。 古罗·基希尼亚笑着走向库洛姆美女,脚下毫不留情地将散落在地板上的棉花糖踩了个扁平粉碎,我听见棉花糖在悲惨地痛哭着。 “基希尼亚先生,”我出声道,不满之情溢于言表,“你这样糟蹋棉花糖,我可是不能再袖手旁观坐视不理了哦。” 他停下脚步,看向我的所在之处,眼中有被人打扰了兴致的不爽和惊讶,像是现在才发现我的存在,沉下脸来说道:“你是谁?” 我一边感叹着自己存在感的稀薄,一边从货架高大的影底下走出来,看着古罗·基希尼亚皱起的双眉,幽幽地说:“看来白魔咒第八部队的人都有欺凌棉花糖的嗜好啊,队长和副队长都做了个好榜样呢。” 他脸色不豫地沉吟道:“白魔咒第六部队队长cicely?” 我走到他面前,双手在上衣的口袋里,扯了扯嘴角表示承认。 “笨蛋!”他眼神一闪,拔腿想往后门的方向冲去,踩踏着棉花糖尸体的脚底在我看来狠毒异常。 “基希尼亚先生——”我燃起指环紫色的火焰将棉花糖增殖堆在他面前,他被迫停住脚步回头瞪着我,“把我的小店弄成这个混乱的样子就想轻易走人啊,虽然我们同为白魔咒的a级队长,但我可是会向boss投诉的哦。” “笨蛋!”他走回来朝我怒吼道,“你知道刚才放走的是什么人吗?!”伸手一指,后门附近早已不见靓丽的蓝色凤梨头。 “什么东西都无所谓啦,”我漫不经心地说,“只是基希尼亚先生这样恶劣的态度,连棉花糖都不会原谅的哦。” “你……” “古罗队长,”橙色短发的木偶人骑着扫帚出现在半空中,唇边那抹诡异的恶趣味笑容像极了它的主人,“古罗队长如果不妥善处理的话,可是会被扣一个月的工资和奖金的哦。” ……这个小气的男人,我斜着眼睛看他,不知道一向神出鬼没的他是什么时候到来的,店里已经够糟的了,最好不要再给我添乱了,“你的钱不是早就全部还给你了么?身为男人如果那么记仇的话,可是嫁不出去的哦,津嘉。” 木偶人的笑容一僵:“……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15、美女库洛姆在线阅读 15、美女库洛姆 肉文屋 / 15、美女库洛姆 15、美女库洛姆 16、变异动物园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6、变异动物园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6、变异动物园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6、变异动物园 密鲁菲奥雷家族盛产变态,这在黑手党界早已不是什么需要避之不谈的秘密,从家族成员到匣兵器,无一不将此特彰显得淋漓尽致,况且,boss白兰还颇以此为豪,纵容着下属的一切变态行径。 我在总部也待了不少时日,自然是深谙此道的,对种种奇怪猥琐的行为也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所以,当白沙衲的岚蛇第十二次湿答答地从我身边扭曲而过时,我也只是往它身上撒了点特制的硫磺粉然后淡定地转身走开。等电梯的时候却听见了从远处传来的白沙衲大惊小怪的叫声:“哦——吾的宝贝岚蛇,汝是怎么了——” 津嘉的木偶人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我旁边扯着嘴角闷声笑,刻意压低的帽子遮住了大半个脸,仍能感觉得到自主人处传递到傀儡身上的唯恐天下不乱的淡淡嘲讽。黑色的斗篷崭新如故,衣角处一只泛着微弱黄色火焰的小蜘蛛正在酣睡。 我的视线斜着从他的帽顶滑过,定格在跟前闭着的电梯门上,无所事事地用高高的鞋跟轻敲地板,光亮的大理石瓷砖发出清脆的细微响声,煞是好听。我开始没话找话说:“最近很闲啊,津嘉。” 木偶人笑声不止,没有丝毫血色的嘴唇倒是一张一合地说道:“cicely小姐的棉花糖店还安然无恙么?” 我撇撇嘴,真是个讨厌的男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的小店接二连三遭受劫难,还不是拜他们那些恶趣味的打斗方式所赐。在黑手党界,杀人不过点头之事,可是在密鲁菲奥雷这些变态手上,却衍生成为以折腾别人满足自己为乐的低劣游戏,还不忘顺便殃及一下旁边无辜的池鱼。 “是不是无恙,你那天不是看到了么?”我没好气地说,我可怜的棉花糖,就是被古罗·基希尼亚那个变态糟蹋得惨不忍睹魂飞魄散了。那厮事后居然还屁颠屁颠地跑去跟白兰告状,说我阻挠他执行任务,放走彭格列的守护者,是非善恶敌我不分云云的。 他说得慷慨激昂唾沫横飞,我在一旁练习花听若未闻,将数朵开得正妖娆的白兰花依照白兰的风骚发型层层在透明的水晶花瓶里。白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喝咖啡,浅笑着的神情俨然一个爱护下属的好boss,估计他也没怎么听,只是想着晚餐准备吃什么去了。 最终的结果当然是白兰装模作样地笑着敷衍古罗·基希尼亚几句便把他打发走了。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对于这种**毛蒜皮的小事,白兰从来就不曾关心在意过,他并不在乎具体杀了谁捉到谁放走谁,他一直以来执著的,只是那些小游戏是否有趣是否能让他消遣开心。 其实说白了,于白兰而言,密鲁菲奥雷不过是他心打造的一个游戏王国,基里奥内罗家族也好,彭格列家族也好,都只是游戏里的其他玩家。而不顺从自己甚至会形成阻碍的人,总是应该被抹杀干净的。 电梯的门打开后,空无一人的四方空间里一只纯白色的猫头鹰拍着翅膀扑面而来,我从错愣中回过神来,慌忙往旁边躲闪依然不免被它的羽毛轻划过脸颊。身旁的木偶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消失无踪了,不声不响的,我已经习惯了津嘉无聊的所谓魔术。 猫头鹰在走廊的上空盘旋了两圈后往楼梯的方向飞去,这已经是我第n次遇见这只在总部的各个楼层之间乱飞的猫头鹰了,古罗·基希尼亚一向喜欢炫耀他的匣兵器,有事没事就放纵它到处乱逛,引人注目。如果这只猫头鹰身上装有敌对家族的追踪器,密鲁菲奥雷总部的情报都不知被泄露了多少,我想。 造物主创造了形态各异的人,并赋予他们千差万别的格习和爱好,比方说,有人喜欢遛狗,有人喜欢遛鸟。而密鲁菲奥雷家族的人,有个嗜好却是出奇的一致——都喜欢遛自己的匣兵器。所以有些时候我在总部闲逛,不经意地会有一种游览变异动物园的感觉。 我坐电梯直达到第十二部队,爱丽丝正在休息室里饶有兴致地把指甲涂成丹红色,桌子上摆着形状不一的三面大镜子,将她不算姣好但妆容致的脸从各个角度映照出来。果然爱美是女人的天,不论年龄职业相貌。 只是,密鲁菲奥雷的高级干部,生活也太悠闲了点吧…… “嗨,cicely,要试一下brangwyn最新款的指甲油吗?”爱丽丝向我晃了晃反着丹红色亮光的指甲,侧着头说道,艳红色的丰厚双唇高高翘起,倒真有几分黑美人的味道,难怪会将研究所里的教授们尽数斩于石榴裙下。 我一向没有涂指甲油的习惯,便笑了笑说:“真是好兴致呢,爱丽丝。最近好像大家都很空闲啊。”这段时间我在总部,频频遇见几位熟络的白魔咒高级干部,平时经常在外忙着出任务的他们看起来悠然清闲,神情轻松地谈笑着无关工作的事情。倒是黑魔咒的伽马等人进出忙碌风尘仆仆的样子。 爱丽丝转过头去继续涂弄她的指甲,不以为意地说:“是啊,最近都没什么大的case,那些零碎的琐事交给不值一提的下等人做就好了。” 我明白的,她口中的“下等人”,指的就是原基里奥内罗家族,现隶属于黑魔咒的成员。密鲁菲奥雷家族内部向来不大和平,白魔咒的不屑和黑魔咒的不甘形成了两股对立的力量,一直在隐隐地对峙着,可是表面上却仍旧维持着风平浪静的模样,真心或是假意地为白兰效忠。 其实我曾经跟白兰说起过这件事,当初我还开玩笑地问他说,怕不怕那些忠心于原主的基里奥内罗家族成员时不时就来暗杀他。结果那家伙轻笑了一下说道:“那不是很有趣么,cicely怎么会担心这种问题呢?” ……我当然不必担心,像白兰这种终极boss,必定不会被若无其事地暗杀掉,祸害遗千年这句老话我还是记得的。 稍晚的时候我回到了小店,这几天水晶球里不时会自动掠过一些奇怪的画面,人物和景物虽然模糊不清,却并不觉血腥,但我心里依旧感觉不大安稳,像是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可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是我能够把握的。 所以我只希望身旁的一切安好,即使是暂时的。我的小店已经是第三次被重新装修了,虽说费用得以全部报销,但牺牲了的棉花糖是无法挽回的,命运多舛的它们,但愿在天国保佑着余下的同伴平安无事。只是当我走到门口时,却发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美好的希望总是破灭得如此之快。 从晶莹透明的玻璃门望进去,焕然一新的棉花糖小店里,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时光。占据着我的小店的是三只并不陌生的生物,或者还可以说颇有渊源。背对着我的,是身穿白制服的玫红色妹妹头变态,和站在他肩膀上的纯白猫头鹰。而面对着我的,则是那个面容隽秀的颀长青年,多日不见,微扬的凤眼依然清魅不减,很容易便让我想起了之前那次色迷心窍的悲惨遭遇。 “哇哦,草食动物居然还活着啊。”黑发黑瞳的青年说,嘲讽的笑容犀利如故,杀气倒不似那日一般的强烈,似乎还要别的事情在等着他,无暇在意我竟然还在他眼皮底下活得好好的。 这对我来说当然是好事,起码不必忙着逃命,于是我推开门笑盈盈地说:“托赖,还死不了。” 我的话音刚落,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紧接而来:“你这个女人又来这里做什么?!”还伴着一记眼刀和扭曲了仍旧恶心的面容。 “基希尼亚先生,”我难得的有耐心说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这可是我的店铺哦。” 他面目狰狞地朝我吼道:“笨蛋!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还不快和我一起对付彭格列的人!” 我瞥了他一眼,相貌对于一个人来说还是极其重要的,像现在,我就不太愿意和这个猥琐的丑男人站在同一阵线,实在是有损品味啊。权量再三,我不紧不慢地说:“可是,基希尼亚先生,我并没有接到要对付彭格列的任务啊。” “你……” 我惊异于那个嗜血的黑发青年居然在一旁站了这么久都没动手,看向他时只来得及见到他如鬼魅般离去扬起的衣角,和隐隐约约注意到的,他临走前与古罗·基希尼亚肩上的猫头鹰两两相望的不明眼神。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皱起眉头万分不解,彭格列的云雀恭弥今天怎么会就这样罢休?肯定有什么东西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已然不对劲了。 “笨蛋!”变态妹妹头继续朝我吼道,“又让彭格列的守护者逃走了!传出去的话还不是有损我古罗·基希尼亚大人的威名!” 我看着他懊悔又得意的神情,脑子里千回百转,可就是想不通刚才的问题。于是我把视线转向那只通体雪白的猫头鹰,问道:“基希尼亚先生,你这只猫头鹰是雄的还是雌的?” 变态妹妹头气急败坏:“什么!……” 16、变异动物园在线阅读 16、变异动物园 肉文屋 / 16、变异动物园 16、变异动物园 17、故事开始了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7、故事开始了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7、故事开始了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7、故事开始了 我接到通知的时候,正和古罗·基希尼亚的猫头鹰在休息室里大眼瞪小眼。通体雪白的猫头鹰优雅地站在玻璃茶几上,微微昂着头,漆黑的眼珠不躲不闪地直视我,眸中似有讥讽,倒是与云雀恭弥眼底一贯的嘲讽有几分相似。 这一人一鸟果然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jq。我轻扬起眉在心里暗想。 至于隶属第八部队的猫头鹰为什么会飞到我的休息室里来,我并不觉得奇怪,古罗·基希尼亚放纵他的匣兵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过,这只猫头鹰以前常去的是密鲁菲奥雷堪比皇御膳房的偌大厨房,而现在,它似乎对我所在的情报部门更感兴趣。 原来是由饮食层次上升到文化层次了啊。我并不急着驱赶它,其实做一只有文化的猫头鹰也挺好的,起码以后跟别的雄争对象争地盘的时候底气也足点。而且,我不必担心一只鸟类动物能把密鲁菲奥雷的情报泄露出去,连资历最深的间谍卧底都做不到这一点。 密鲁菲奥雷总部的安保工作还是很令白兰引以为傲的,虽然他并没有把太多的人力物力投入其中。其实对白兰来说,情报是否被泄露出去并不重要,反正密鲁菲奥雷家族的实力就摆在那儿,要杀的人要灭的家族一个也逃脱不了,不同的也许只是对方幸运或不幸地提前知道自己的穷途和末日。 “这样对那些可怜的人来说很不人道呢,”之前偶尔提起的时候,白兰斜倚在沙发上细细咀嚼着棉花糖,漫不经心地笑眯眯说道,“提前知道自己的死期却无能为力去改变,可是很残忍的事情哦。” 我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整理他签署过的文件。这个视生命为游戏的男人,面容俊美的脸上,笑容没有一丝温度。猎物们所有卑微或崇高的挣扎,于他不过一场玩笑。没有人能在密鲁菲奥雷的强大面前苟延残喘,更不用说什么有效的反抗了,至少现在没有。 这几天我一步不离总部,坐在水晶球前冥想,或到小房间里给小女孩尤尼讲故事。白兰有时也会过来,坐在尤尼对面一起听王子和公主的故事,表情莫名其妙地似笑非笑,难得地没有嘲讽人类的天真愚蠢无知之类的。跟了他那么久,我还不至于连他如此明显的感情表露都看不出来:密鲁菲奥雷的boss,我的顶头上司,白兰·杰索,心情非常非常好。虽然原因不明。 有关外面黑手党家族之间激战的情况倒是有各种各样的版本传回来,身为情报部门队长的我还真是不怎么称职,整天就待在总部里悠哉游哉地自己玩乐。不知道下面的人会不会堆积了满肚子的怨言和不甘不满,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直接隶属于大boss白兰,而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好吃懒做。 桌面上的文件整齐地打开摆着,我刚刚大概地翻看了一下,视线不禁停留在文件中的一张照片上。那是一个面容清秀的栗发男子,笑容在唇边微微蔓延,很温暖。 呵,很快我们又要见面了。tsunayoshi sa;vongola。 “身为密鲁菲奥雷的a级队长,看着敌对家族boss的照片出神,要是让白兰大人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扣你的工资呢,cicely小姐。” 我合上文件,没好气地抬起头看向倚在门口的橄榄发色青年,干净的白制服随意地搭在左手臂上,修身的黑色t恤映得脸色越发苍白,半藏在刘海下的双眼细细长长,零星的笑意浅浅地浮现在眼角,也许将之称为嘲笑更合适。 “我想应该不会,”我说,“boss才不会像你那么小气。” 他用食指和拇指了下巴,故作思考状,“如果cicely小姐经常这样奉承boss的话,不被扣工资也不是不可能的。” “是啊,”我双手抱臂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语气颇无赖地说,“我就是因为一直坚持不懈地奉承boss,才坐上第六部队队长这个位置的呢。” 他轻笑一声,走过来坐在我对面,翻开文件仔细看了看,摇摇头说道:“没有白兰大人长得好看。” 我想起当日在墓园里遇到的那个温和青年,有些白兰从来不曾拥有的东西,在他身上却能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熠熠闪光。“那不一样。”我说。 闻言,他把文件重新放回我面前,笑道:“cicely小姐不是才说了要奉承boss的么。” 叩叩叩—— 敲门声在我的回答之前有序地响起。门一直是敞开着的,门口的切尔贝罗规矩地站着,姿态严谨得无可挑剔,像最忠诚的仆人。只是,有着非同一般不明来历的切尔贝罗群体,是不是真的会尽心效忠于密鲁菲奥雷或是白兰,无从得知。毕竟,她们先前毫不羞愧地背叛了原主彭格列。 “有事?”我问。 “是,cicely大人。白魔咒a级队长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白兰大人请您立刻过去。” “嗯,知道了。”我站起来披上白色的外套,拿起桌上的文件走向她,“走吧。那么津嘉,出去的时候记得给我关好门。” “可是你这里也没什么好偷的嘛,cicely小姐。”橄榄发色的青年拖着长长的尾音说。 五分钟后,我坐在偌大的会议室里,对着前面的两个人,无聊地看着天花板上华美的水晶吊灯说:“原来白魔咒的a级队长就只剩下我和正一了啊。” “cicely说的是什么话呢,”白兰那厮轻笑道,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桌面,嘴角的那抹笑容异常诡异,“我只是觉得,这件小事,有小正和cicely就足够了啊。” 我不动声色地在心底对他翻白眼,说得还真是轻松呢。这件所谓的小事,很可能决定了未来黑手党界的势力格局。 密鲁菲奥雷家族的boss白兰·杰索,和彭格列家族的boss沢田纲吉·彭格列,将于三天后进行第一次正式的单独会晤,共同商讨黑手党世界现存问题的解决之道和未来的发展大计。 地点定在密鲁菲奥雷家族的总部大楼。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入江一直专注于面前的电脑屏幕,镜片下眼底一片坚决,与平日里那张谦和的书生脸截然不同。终究是要开始了呢,那个也许会将世界彻底改变的秘密计划。 “白兰桑,”入江终于开口说道,“会场已经准备妥当了。其他的准备事宜也差不多完成了。” “啊,辛苦小正了。”白兰说,表情满意地偏着头,眼睛里的笑意兴致勃勃。 既然事情都安排好了,那他还开这个所谓的队长会议干嘛…… “那么,有什么是能为您效劳的呢?尊敬的boss大人。”我正经八百地看向他,努力让表情看起来真挚而虔诚。 “肯定是少不了cicely的。”白兰用他那独特妖娆的声线慢悠悠地说,浅浅的笑容在我看来森无比。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立刻正襟危坐表示万分愿意聆听boss的差遣。 白兰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三天后的单独会议结束以后,cicely就给彭格列发去一封哀悼信吧。” ……那不是明明白白地欠抽和找死么。我在心底诅咒了白兰一百遍后,皮笑不笑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为什么这种事情要我来做呢?”这种猫哭老鼠假慈悲还专戳人痛处缺德无比的哀悼信一发,估计我以后走在路上都要时刻警惕着小心彭格列家族成员的暗杀或明杀了。 白兰无辜地摊摊手:“因为我觉得cicely很适合做这样的事情啊。” 那一刻我多想投奔彭格列从此做个好人。 三天后我在总部甬长的走廊上遇见了前来商谈的沢田纲吉·彭格列,与当日初见时相比倒是稍显消瘦,眼神温柔依旧却有着大片无法掩藏的影,也许是最近密鲁菲奥雷家族对彭格列家族发起攻势凶猛的猎杀让他心神劳损了。 “别来无恙吧,彭格列先生。”我微笑道,密鲁菲奥雷式虚伪的明知故问。 他并不回答,视线在我的白制服上停顿了两秒,然后笑容很淡很淡地向我点头欠了欠身,风度十足。 擦身而过的时候却意外地听见了他的一句问话:“是因为亲人因彭格列而丧生才加入密鲁菲奥雷家族的吗?” 我停住脚步,低头感叹了一下这位年轻教父的良善与单纯,他始终把当年的那场空难归咎于己,才回过头直视他清澈得不该在黑手党人中存在的眼睛,说道:“不是。” 他礼貌地扯扯嘴角,继续跟随领路的侍卫朝会议室走去。 “cicely大人。” 在回休息室的路上,许久不见的下属卡维尔向我微微鞠躬,手中捧着一个黑色的金属盒子。 “去会议室?”我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盒子里的应该是技术部门最新研制出来的子弹了。我当然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是,这是白兰大人的吩咐。” 我看到了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入江正一,“可是我对你上次提交的情报有几点质疑,我希望现在就可以得到解释。” 他为难地看了一下手中的盒子,说道:“可是,cicely大人……”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拿去会议室的。”入江走了过来,推推眼镜,“正好我也要过去。” “可是……” 我笑:“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正一可是boss最信赖的副官呢。” 他终于把盒子交给了入江,深深地鞠躬:“麻烦您了,入江大人!” 入江朝他点点头,接过盒子,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蜷曲了一下,盒子并不重,而他却像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在卡维尔看不到的角度。 呐,正一,如果你真的还坚持未来是可以改变的,也不妨去试一试。 17、故事开始了在线阅读 17、故事开始了 肉文屋 / 17、故事开始了 17、故事开始了 18、甬长的前奏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8、甬长的前奏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8、甬长的前奏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8、甬长的前奏 彭格列家族第十代boss沢田纲吉·彭格列在密鲁菲奥雷的谈判桌前被杀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黑手党界。愤怒,惊慌,恐惧,震惊……种种负面情绪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在此时的黑手党上空。密鲁菲奥雷的猖狂当然是众所周知的,但居然会决绝地走到这一步,倒是令很多家族意想不到措手不及。 荣耀与罪孽,百年不倒的彭格列家族竟衰落到如此田地,叫人如何不惊叹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它了,为所欲为的密鲁菲奥雷家族将在boss白兰的手中发展成为黑手党世界的唯一主宰者。 白兰,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吧。 我看着各大报纸首页用特大字体映出的关于沢田纲吉死讯的头条,良久才把杯中的清茶一饮而尽。正一,这一步走了出去,真的回不了头了。 “啊咧,cicely怎么不和大家一起参加庆功宴?”白兰端着一杯红酒,笑容轻佻地走到我对面坐下。极好的波尔多红酒,在杯中随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摇晃,微波荡漾,艳丽得仿佛足以蛊惑人的心魂。 我若无其事地把报纸放回茶几上,起身再沏一壶玫瑰花茶,答道:“人多,太吵。”他知道我一向不愿待在热闹吵杂的地方,我也无需担心他误会我是因为沢田纲吉·彭格列的被杀而伤感,事实上我一点儿类似于悲伤的情绪都不曾出现,只是有些许的可惜和遗憾。到底是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当今的黑手党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他一般温和良善的年轻教父了。 干花瓣随着滚烫的开水沉沉浮浮,慢吞吞地伸展开来,袅袅上升的水蒸气在房间里缓缓消散,清香四溢。真是一派舒适悠闲的景象,在外面兵慌马乱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和我有点关系,我还真可以就这样窝在总部里安安稳稳地喝茶看报纸。 可惜鬼畜是不会愿意轻易放弃任何一个折腾别人的机会的。 沢田纲吉的遗体早前已派人运回彭格列总部,造成的骚乱可想而知了。两天后彭格列家族发出通告,将为其第十代boss沢田纲吉·彭格列举行一个简短的追悼会,以示追忆缅怀他们最敬爱的首领。 密鲁菲奥雷家族将派出其白魔咒第六部队队长参加追悼会。 我于一个小时前收到这个噩耗,冥思两秒恍然想起那个倒霉的白魔咒第六部队队长就是我自己。我不会天真地奢望此次前往彭格列总部参加沢田纲吉的追悼会还能毫发无损地回来。纵然没有了彭格列指环,沢田纲吉的六个守护者也不是我能够应付得了的主,尤其是那个总能让我色迷心窍的黑发青年,手段之毒狠我是早已见识过的了。 看来白兰是想要我给沢田纲吉陪葬去啊。想到这,我用最怨恨的眼神偷偷横了白兰一眼。那混蛋居然连一丁点旧情都不念就派我去白白送死。 “cicely这是有什么不满的么。”白兰说,指背托着下巴浅笑,将密鲁菲奥雷的笑里藏刀险狡诈发挥到极致。他肯定知道我想说什么,也必定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事,却只是一味地退居幕后,像个局外人一样淡定地看戏。 真讨厌。明明是他挑起的事端,硬逼着别人加入游戏给他当灰。 我突然很想知道,纯良好青年入江正一是不是也曾经这样无奈过。 “我只是对世界和平还抱有小小的希望而已。”我说,无视他那副欠扁的神情,给自己斟上一杯满满的热茶。 “啊,这也是我的梦想呢。”他说,喝着红酒,唇角噙笑意。 真会睁眼说瞎话。我低头腹诽,原本还以为他会说出“这种彭格列式不切实际的幻想不适合我们密鲁菲奥雷”之类的话,看来还是低估了他的狡猾和虚伪。 我吹开杯中不断往上冒的白气,半晌,才听见他似笑非笑地说:“cicely是不是在心底里暗暗骂我虚伪?”我心下一惊,看了他一眼,不做声。他又接着说:“可是,cicely不也正是这样的人么。” 无法反驳的一语中的,我想,我最讨厌白兰的一个原因,就是他时常把我不得不承认却总是设法去逃避的事实赤裸裸地摊开在我面前,成为一道不容忽视的嘲讽。也许,这也是我跟随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缘由之一,不会再有别人能像他一样,如此轻易地挖出我心底深处最不愿见光的自己。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不像入江正一。 “不虚伪,怎么活。”我说。如果一切都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地摆在阳光底下,那些习惯于隐藏在黑暗角落中的丑陋将会是何等的触目惊心。我不愿意把自己都不想看到的东西摆在明处给别人看,每个人都应该有权利保留住自己的暗。 其实说起来,也许白兰才是最不虚伪的一个。他最可恨的残忍任狡诈决绝,从不掩饰,倒是经常喜欢说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冠冕堂皇的废话。不过,鬼畜的嗜好总是难以用常理去解释的,这一点大家都明白。 后来沢田纲吉的追悼会我还是没有去成,因为前一天晚上和白兰吃完饭后遇见入江正一,纯良青年见我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样子,好心说道:“如果cicely小姐不想去的话,我可以代劳的。” 我微微惊讶了一秒,自然是乐意至极的,不用去面对彭格列那群足以威胁到我生命的人,真是松了一口气。虽说彭格列家族以boss沢田纲吉为首好人倍出,但在这种痛失boss悲恸欲绝的情况下,以敌对家族代表身份出现的我,还是不要去检验他们的善良底线。 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我始终要感谢这位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的好青年。 密鲁菲奥雷家族的猎杀计划并没有因为沢田纲吉的死而终止,反而像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似的变本加厉。“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呢。”白兰在一百零六层楼高的屏幕中妖娆笑道,清晰的影像连他眼中绝不善罢甘休的意味都显露无遗。 彭格列家族也不是没有过反击的,只是,以现在群龙无首的他们来说,本不足以撼动密鲁菲奥雷的一分一毫。然而,奇怪的是,几乎所有的彭格列家族成员,用尽了一切手段的他们,猎杀的目标却不是密鲁菲奥雷的boss白兰·杰索,而是出席追悼会的入江正一。 我不知道入江在追悼会上曾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但他自回来后便一直埋首于实验室,鲜少离开总部。我并不认为他是害怕了外面彭格列针对他的疯狂袭击,密鲁菲奥雷还不至于连自己的高级干部都保全不了,况且他还是白兰最得力的副手。他必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重要得眼中容不下其他,更无暇顾及外界与他有关或无关的一切。 下午三点半的时候我得到了消息:沢田纲吉的遗体被其家族中心成员护送回了他的家乡日本。彭格列的意大利总部已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了。其暗杀部队巴利安倒是动作不断,不过白兰似乎另有安排,并不急着对付他们。 有一点我是注意到了,在这场事故发生之后,彭格列家族的核心成员相继登场,却唯独少了两个人:云守云雀恭弥和雾守六道骸。据收集回来的情报显示,六道骸至今还被关押在复仇者的水牢中,自然是无法参加这场家族捍卫战的了。而云雀恭弥一向与彭格列关系不好,虽说身为守护者之一,但他几乎从来都不参与彭格列的一切行动。 如果事情真有如表面所见,那世界该有多么和平与简单。 越平静,越汹涌。吉普赛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两个人必然会掀起一阵大浪,不管是以什么作为契机。 “这样真的好吗?不趁着彭格列正是四分五裂疲惫不堪的时候将它彻底摧毁,要是等它喘过这口气来,恐怕就没那么省事了。”我和白兰说。 “省事?”他嗤笑,眼里满是不屑,“那还有什么意思?cicely知不知道,猫捉老鼠最大的乐趣,就是一点一点慢慢玩,看着那只可怜的老鼠做无谓的垂死挣扎。” 我白了他一眼:“小心玩过头了,被老鼠反咬一口啊。”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依然无所谓地笑着,“玩得尽兴就好了嘛。” 果然是个玩物丧志的男人啊,不惜一切代价地只求自己尽兴,也不怕埋下将来被绝地反击的祸。但愿不要连累到周围无辜的池鱼,我觉得在必要时刻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安全。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正一明天起程去日本?” “嗯,分部那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处理呢,cicely也和小正一起去?”他偏着头笑问道,无关上级下属命令吩咐,只是随随便便的一句调侃。 我当然不会抢着当勇士:“才不要。日本那边比意大利还乱,我还是在总部安分守己地混混日子好了。” 况且,我想要见的那个人,短时间内也不会在日本。 18、甬长的前奏在线阅读 18、甬长的前奏 肉文屋 / 18、甬长的前奏 18、甬长的前奏 19、后会有期了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9、后会有期了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9、后会有期了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19、后会有期了 入江正一不在总部,白兰好像忙了不少。电梯里进进出出的大多是将文件送往boss办公室的情报员,而其中我最常见的,是一个面容斯文的墨发少年。按理说,身为情报部门的队长,本应该对自己的下属了如指掌。但遗憾的是,密鲁菲奥雷的情报部门早在我到来之前就已经发展成熟颇具规模,加上我的认人能力又不是十分突出,所以很多情报员我也只是留有个印象,并不熟悉,那些在更早的时候便被派到其他家族做卧底的,更是连面都没见过。 叮—— 我等的电梯到了,刚踏进去便听见一声恭敬的“cicely大人!”抬眸所见是一个穿白制服手持文件的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深墨色头发,脸上却没有这个年纪的稚气。 “给boss送文件?”我问。 “是!”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打量起他,他也不躲闪,只是有些局促。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有种感觉,少年所表现出来的局促与不安,并不是他的真实情绪,事实上其实他镇定得很。但感觉这回事在很多时候并不能用做判断的吧,我暗笑自己多心了。果然入江正一不在,密鲁菲奥雷就少了一层安全感。 半晌,我才说:“新来的?以前好像都没有见过你。” “啊……是这样的,”他顿时成立正姿势站好,回答道,“属下是前不久刚在索加达家族执行完卧底任务归来的雷欧那鲁德·利比!还是cicely大人将属下分配到白兰大人身边的呢。” “雷欧那鲁德·利比……”我沉吟,有点印象,好像我曾在白兰的专属情报传送人的名单上写过这个名字。但就现在眼前的少年来看,还真有点对不上号的感觉。之前分配情报员的时候,是入江还是谁曾经跟我说过“雷欧大叔当白兰大人的传送人很合适”这样的话来着……我揉了揉太阳,兴许是记错了也不一定,最近任务繁重,人也容易衰老啊。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听说boss给正一送花了?” 少年像是没有料到我会提起这件事,愣了一下,才回答道:“是的,白兰大人让属下给远在日本的入江大人送去了堆积成山的白色秋牡丹。” “啊,”我笑,“还真是满满的期待呢。” 少年仿佛偷偷揣量了一下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其实白兰大人也是很看重cicely大人的。” ……这算是安慰么?我嗤笑一声:“雷欧君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要是哪天我也收到了白兰送的白色秋牡丹,估计是要命不久矣了。 “对不起!”少年向我鞠了个躬,道歉到。 我摆摆手示意无所谓,电梯在我部门的楼层停了下来。 “那么,我先走了哦,雷欧君。”我说。 “是,您慢走!”他又行了一个礼。 真是个有礼貌有教养的孩子。只是在电梯合上的那一刻,我看到站在黑暗影里的少年的最后一个眼神,竟莫名地觉得似曾相识。那并不是一个下属在面对上司时该有的眼神。 呵,我想起来了,那个少年的眼神,跟古罗·基希尼亚的猫头鹰看我的眼神,何其相似。 我踩着洒在地上的灿烂阳光,高跟鞋与大理石碰撞出“噔噔噔”的清脆响声。看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呢,也许我应该出去逛逛街晒晒太阳杀一下菌了。 /// 即使是白天,街上的人也并不多,想必是和密鲁菲奥雷近来疯狂的猎杀活动有关了。真是可惜了呢,明明是个万里无云阳光温暖的好天气。 我朝着太阳的方向逛了一圈,漫无目的地让视线滑过路边的一片片绿叶,苍翠的,娇嫩的,完整的,残缺的,蛀有虫眼的,欲坠的……不管世界乱成怎样,它们自成一片生机。 回程的时候特地去常常光顾的店里买了披萨,大大的披萨提在手里颇有质感,让我不禁想起刚来密鲁菲奥雷的那段日子,局势还没有这么动乱,起码整个世界看起来还是和睦亲切的,我就是时常这样提着个大披萨回去,找白兰和入江喝下午茶。 走了好一会儿终于记起,入江去了日本,白兰此时大概也是没有空闲的。哎呀呀……我心中一沉,最近果然是压力太大记忆力衰退了呢,女人啊真的不宜熬夜过多。这么大的披萨我一个人必定是吃不完的,浪费真是一种不好的行为呢。 路过一个昏暗的小巷时我突然心情大好,也顾不上手中那个苦恼的披萨了。果然世界上大多数美丽的邂逅都是上帝出其不意的杰作。我抑不住唇边的微笑,看向小巷的尽头。那边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站在巷口的我,敏锐如他,总是不会错过身边的丝毫动静呢。 好久不见了,幽黑漂亮的丹凤眼的主人。 长辈教导,见到认识的人是要打招呼的。于是我愉悦地开口说道:“真是巧呢,彭格列的云雀先生。” 他无声地微笑,像西西里地下世界俊美的血族亲王,泠洌好听的声线还是一如既往嘲讽不可一世:“看来今天密鲁菲奥雷的猎物还不少啊。” 我稍稍有点不解,随即便听到了一声大吼:“女人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帮忙对付彭格列的守护者!” 我皱着眉揉揉不堪重负的耳朵,往暴声音的方向一看,真是扫兴呢,如此良辰美景,还有不常见的美人在前,为什么这个没有任何观赏的妹妹头也在……我这才发现,黑发青年手中的双拐泛着紫色的火焰,像刚刚打斗过的样子。 妹妹头青年离他不远,脸上,手臂,腹部都有被强力抽打过的明显血痕,中指指环上的青色火焰正在渐渐弱下去,连站起来都要扶着墙壁才能勉强稳住身体。不过,与他一同战斗的猫头鹰倒是毫发无损的样子,没有半分匣主人的狼狈不堪,悠哉游哉地站在墙沿上,不知情的人,也许还会以为那是云雀恭弥的匣动物呢。 我摇了摇头走上前去,已经糟糕到连匣动物都嫌弃他了么,古罗·基希尼亚这个第八部队队长还真是丢尽了密鲁菲奥雷的脸啊。真怀疑半年多前他上报的轻松打败了彭格列雾之守护者六道骸的消息是不是确有其事。 “哇哦,要一起找死吗,那就快点开始吧。”黑发青年双拐上的火焰越来越旺盛,耀眼得如同赤道地区午后的阳光,他身后的墙壁仿佛融入了一片紫色光芒。 “真是狂妄的小子,”愤怒的声音从妹妹头青年口中一字一顿地挤出来,“我基希尼亚大人赌上密鲁菲奥雷家族的荣耀发誓,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像你们不堪一击的雾之守护者一样,败在我的手下!” 我注意到古罗·基希尼亚说完这句话之后,黑发青年好看的丹凤眼似笑非笑地睨了一下那只雪白的猫头鹰。 猫头鹰拍拍翅膀,盘旋一圈后落在古罗·基希尼亚的肩上。 我看向妹妹头青年,为难地说道:“基希尼亚先生,你这样轻易就赌上了密鲁菲奥雷家族的荣耀,boss知道的话,恐怕会不开心的哦。” “什么!”他朝我面目狰狞地吼道,“你这个女人还在啰嗦什么!还不赶快拿出匣子点燃火焰!” 这个要求真是叫我为难了,“基希尼亚先生,”我学着津嘉拖着长长的尾音说,“虽然我们是同一个家族的成员,但是,我也没有一定要帮你的义务吧。” 妹妹头青年气绝,双眼怒瞪,好像我才是敌对家族的人似的。 “喂,你们两个,要打就快点。我对你们之间的内讧没有兴趣。”黑发青年抬起右手,泛着火焰的拐子闪电般地朝我和妹妹头青年的方向袭来。 我在千钧一发之际点燃火焰迅速向后退去,而受了伤躲避不及的古罗·基希尼亚下巴则是受了重重的一击,我都担心他以后恐怕是要借假牙度日了。雪白的猫头鹰高高地飞起,避免了古罗·基希尼亚的鲜血溅到它身上的悲剧。 我忍不住轻笑,别的匣动物在战斗的时候一般都舍身护主,而这只猫头鹰,我却看到它眼底隐约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黑发青年踩过妹妹头青年伤残的躯体向我走来,微微勾起的笑容在阳光下灿若星辰,传递出来的却是一股慑人的冷意,“不还手么?会死的哦。” 我叹了口气,果然是对好战的俊美青年没辙啊,要是真的动上真格的话我估计是小命不保了。“我在想啊,反正沢田纲吉·彭格列都死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加入密鲁菲奥雷家族?” “哦?”他危险地微笑道,“你说呢。”拐子逆着风向朝我抽来,“嗖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周围一阵寒意逼人。 “这样啊,那没办法了。”我遗憾地说道。加大火焰的强度,往后退的同时增殖出成千上万的棉花糖,在我面前堆出一道白色屏障,然后迅速往总部的方向撤退。 虽然每次相见都来去匆匆,但还是忍不住期待和你的下次见面呢,hibari kyoya。 19、后会有期了在线阅读 19、后会有期了 肉文屋 / 19、后会有期了 19、后会有期了 20、玩命之匣子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0、玩命之匣子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0、玩命之匣子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0、玩命之匣子 津嘉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对着窗台上的盆栽发呆,外面的天气晴朗依旧,我却宅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实在是浪费了原本就所剩不多的大好青春。还真是不习惯呢,少了白兰和入江的日子,无聊得像天气烦闷知了聒叫的盛夏午后,甚至连长得看不到尽头的时间都懒得去打发。 橄榄发色的青年和我打个招呼后便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自顾自地拿起茶壶和杯子给自己斟茶,熟练自在得犹如在自己的地盘。 我也不想说话,只是将视线移出窗外,定格在远处被阳光照耀得熠熠生辉的琉璃屋顶上,继续发呆。 可是津嘉肯定不是来光喝茶的,气氛安静了许久,终于听见他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听说是cicely小姐打电话为古罗队长叫的救护车哦。” 我不必回头也想象得到他眼中的戏谑,懒洋洋地说道:“到底是同一个家族的成员嘛,这点同伴爱我还是有的。” “是么,”他语气中的笑意更浓了,“cicely小姐真的有将古罗队长当作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伴么?” 这话题扯远了……“津嘉,”我转过头来正经八百地看着他,将脸上的笑意抿成一丝,“如果是你的话,我可是会愿意为你收尸的哦。” “嘛,”他倒是开心一笑,神色中带有一流杀手独有的骄傲,“能杀我的人,在如今这个世界上还真是屈指可数呢。” 这话说得虽然狂妄,但倒是一点儿也不假。先不说他的真身鲜少有人见过,而更为人熟知的那个木偶人傀儡,总是在遭到残酷灭门的黑手党家族的血腥现场诡异地出现,却从没有人能够清他的真实行踪。几年前曾有个中等规模的家族悬赏数千万要买他的项上人头,三天后该家族遭到灭门惨剧,家族首领的人头甚至被挂在了城堡的最高处。从此以后,津嘉·布雷德成为黑手党界一个恐怖的存在。 可是就外表而言,明明就只是个在人群里随手一抓便一大把的普通青年。我越来越怀疑自己的眼光,虽然很早就有人不可貌相一说,但我看人的眼力好像真的是退步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换了个世界,脑子也变得迟钝了。 “所以说啊津嘉,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哎呀cicely小姐问得那么直接真叫我伤心呢,我可是特地来跟cicely小姐辞行的哦。”青年将茶杯捏夹在指尖旋转,灵活花炫,满至杯口的茶水荡起一圈圈涟漪,却稳稳妥妥得没有溅出一滴。这位被称为“命运魔术师”的青年,此时更像是一个杂技师。 我把视线从他玩弄杯子的修长手指上移开,轻笑一声,不无欢快地说道:“你终于被白兰踢出密鲁菲奥雷了?” 他倒是不恼,依然笑意不改,“cicely小姐果然是太天真了啊。很抱歉令你失望了呢,我只是要前往日本执行任务而已哦。” 我顿时觉得头疼,本来日子就已经够无聊了,要是又走了一个津嘉,那以后我真的是连挤兑的对象都没有了。况且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白兰在短时间内都不会有闲情逸致来搭理我。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崩啊。我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感慨。 “不是说主战场在意大利么。”我问,无聊地将手边仙人掌细细的刺一一地□,怎么一个两个都跑到日本去了…… 津嘉作势认真想了想,忽而勾唇一笑,多多少少有些奸险的意味,“啊,谁知道呢。” 我明显的不信,却不想再问下去。白兰曾经和我说过,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无知,是最愚蠢的一件事。至今我越来越弄不清楚白兰到底在密谋些什么了,虽然说鬼畜的思维是常人难以理解的,但如果只是想毁灭彭格列统治黑手党世界,本就不用这样婉转迂回大动干戈。 接二连三地把白魔咒的高级干部派去日本,看来好戏是要在遥远的岛国上演了。 半夜的时候我是被饿醒的,休息室的冰箱里已经空无一物粮绝弹尽了,我只好披上外套向楼层的储粮室走去。长长的走廊上灯光微弱,因为最近总部人手不够的缘故,值班的人员并不多,只安排在各个楼梯口处。这当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密鲁菲奥雷的安保系统本来就是绝一无二无懈可击的。 入夜的总部大楼一片安静,鞋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我路过资料室时却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紧闭的大门看起来毫无异样,可我到底是有着以强烈直觉著称的吉普赛血统,而且好歹也在情报部门混了不短的时日,我深信自己突如其来的感觉,在这扇门的背后,必定有些什么在扰乱着夜的寂静。 我拿出总部的通行卡放在门边的读卡器下,细微的“咔嚓”一声,门开了。推开门,室内果然不是全然的黑暗,不远处的办公桌上,电脑屏幕亮着蓝色的幽光。 桌前的少年倒是大大方方从容不迫地站起来回过头,向我微微行礼,“是cicely大人啊。” 我看着少年白皙的面庞映着蓝光忽明忽暗,依然一身白制服,桌上打开着数份文件,待我走过去才发现那是一张张地形图和建筑的结构图。“这是……日本基地的结构图?” “是的,”少年回答,“属下想尽快熟悉地图,才能更好地为白兰大人效力!” 我笑了,并无意去探究他的话中有几分真假,“这么晚了还在忙工作的事情,雷欧君真是努力呢。” 少年欠身,“为白兰大人效力是属下的荣幸。” 这话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可信度,不过和我也没多大的关系,眼前最要紧的当然是先解决温饱问题了。于是我说道:“雷欧君继续吧,我就不打扰了。”转身,捂着饿得难受的胃走向门口。 身后少年清脆的声线在静夜中尤为清晰:“cicely大人慢走。” 我拖着慢吞吞的步子继续挪向储粮室,其间遇到了正在值班的保卫人员,他们似乎十分惊异在深夜时分还见到我,“是有什么异常吗,cicely大人?” “不,”我摇摇头,居然会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我只是睡不着,起来随便看看。” /// 尽管夜里睡得并不好,我还是一大早就起了床,吃过早餐后便直达白兰的休息室。说起来,还真是好久没来了呢。 “早啊,cicely。”白兰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慵懒地坐着,一如当初那些嘻嘻闹闹的日子里的懒散模样,丝毫看不出这段时间为了黑手党事情的忙碌。 知道他如今的时间宝贵,我也不打算和他闲聊,道个早安后便直入正题,提出了我也要到日本去协助入江的想法。虽然入江那边也许用不着我,但与其留在总部发霉,我更愿意换个新环境调节一下心情。 白兰对棉花糖的兴致倒是雷打不动的执著,丰盛的棉花糖早餐陆续被摆到桌上,他慢条斯理地咀嚼,笑得人畜无害,“cicely之前不是说不去的么,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呢?” 我叹了口气:“那是因为我觉悟了要为家族做出自己微薄的贡献啊。” 他笑得越发欢乐,“那真是个难得的觉悟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 “啊,我当然很高兴cicely能有这样的觉悟了。”这人口是心非胡乱瞎掰的技术向来比我更上一层楼,说起这种话来更是得心应手,只是话锋一转,笑容灿烂得让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在此之前,我倒是有件事要拜托cicely的呢。” 我顿时觉得两边眼皮都开始不受控制地乱跳,“什么事?” “也没什么,”他漫不经心地笑道,“cicely应该也听说了吧,第14部队和加百罗涅家族的战争还相持在胶着的状态中。” 原来是这个……我心里安定了不少,接口道:“你要我去支援第14部队?” “这么说也没错,”他笑着说,“更具体一点,我是想cicely去阻止加百罗涅家族与彭格列云守之间的接洽。” 我一脸认真地看向他。 我觉得他就是在耍着我玩。 白兰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轻笑着拿出一个小匣子,“这是我为cicely特地准备的匣子,所以cicely不必担心打不过彭格列的云守哦。” 我拿起匣子狐疑地研究了一下,虽然依旧不太放心但还是应道:“好吧。” /// 据白兰的指示,我在半路堵住了那个清隽的青年。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被我咬杀啊。”青年说,眉目间依然清魅得如同初冬的淡淡星辰,薄唇勾出的笑容几乎看不到弧度。 “唉,”我装模作样地叹气,心情却出奇的舒畅欢悦,“所以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孽缘啊,云雀先生。” 我看到他凤眸深处类似于嘲笑的零星笑意和嗜血的兴致,浮萍拐不知何时已紧握在手,正一步步地紧逼过来,紫色的火焰衬着他幽黑得像是要把人吸进去的眸子,煞是好看。“这一次,可不要又是不还手了哦。” “啊,幸好白兰给了我一个匣子呐。”我点燃指环中的火焰,注入匣子内。到底是蕴含强大力量的玛雷指环,还有白兰给的匣子,总不至于连条小命都保不住吧。 我听见他饶有兴致地“哼”了一声,浓浓的血腥意味在四周蔓延。 然后。 我的匣子打开了。 从里面迸出一个人偶大小的白兰形状棉花糖。 落到地上时还发出了跟白兰一模一样的笑声:“大家好哟~” 活了二十几年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凌乱过,此刻我多想找一面墙来撞死算了! 白兰!你是在玩我的命呢! 20、玩命之匣子在线阅读 20、玩命之匣子 肉文屋 / 20、玩命之匣子 20、玩命之匣子 21、指环的故事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1、指环的故事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1、指环的故事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1、指环的故事 我悲催地看着跟前的棉花糖人偶,几乎要单手扶额无语问苍天了。白兰的任妄为我是早已见识过的,但像如今这样因其而切身地处于危境之中,倒还是第一次,我几乎要怀疑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日出了。 说来奇怪,人总会在危难的境地中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事情,至少我是这样。像现在,我居然还有心情向上帝祈祷,愿慈爱万能的主大发慈悲,让云雀恭弥感染上他boss沢田纲吉·彭格列些许的良善和纯真吧……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天地间的各种声音太嘈杂,神似乎总是听不见我的祷告。 站在离我不远处的青年,黑眸里的光由最初见到匣子时的兴奋,瞬间转为一片黑暗。天地仿佛骤然失色,他身后的黑色低气压凝成一团,像突如其来的强大而不可预测的龙卷风,时刻准备着毁灭周遭的一切生命。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青年刚见到人偶时俊脸上出现了一秒的愣意,然后脚步滞止不前,垂眸,身姿笔挺地静静站在原地,遗世而独立,紧握拐子的双手关节突出,看得出力道是不可抑止地渐渐加大,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觉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我决定回去之后将扎小人奉为毕生的事业,照着白兰的样子往死里扎!!! 半晌,青年终于抬眸,眼神中的锐意让我不禁后背发凉,如同置身于一月寒冬。俊脸上的笑容居然比刚才更为明显,却明明白白地令人从脚心寒至发梢。我从未见过比这更能称之为狰狞的修罗笑容了。 他慢慢地,字字清晰地说:“你这是在……戏弄我么。草食动物。” 我此时是真的想捶地大哭以示清白,什么叫百口莫辩欲哭无泪有苦说不出,我今天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托白兰的福,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这条小命就像是波涛汹涌的无边大海里孤苦飘摇着的小小木船,只要稍有些风吹雨打的,明年今日就该有人来祭奠我了。 我长叹一声,无限悲凉地说:“云雀先生你误会了,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我的风格啊,我还想留着条命给你讲故事呢。”戏弄彭格列的最强守护者?就算我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啦…… “嗯哼,”他哼笑一声,本就极冷冽的声线从黑色气压的中心穿出来,带着犹如百万年冰川的寒气,“你好大的胆子嘛。” 我哪有!!! 这个时候估计说什么他也是听不进去的了,还不如快点想个办法尽早逃脱,管他爱支援加百罗涅家族就支援个够吧,反正我和黑魔咒的那些人又不熟。 这么想着的时候,一道耀眼的紫色光芒如闪电般的一劈而过,险险擦过我的脸颊。我在慌忙中往旁边踉跄了两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惊魂未定地转过头来无奈地直视脸色沉的俊美青年。 他又露出了那个极具嘲讽意义的魔鬼笑容,漂亮的薄唇微微弯起,竟是像一种禁忌似的别具风情,我不由得在心底摇头轻叹,妖孽啊妖孽。 “哇哦,草食动物又想逃了啊。”他说,一双凤眸穿透力十足,我仿佛可以看见自己倒映在那双黑瞳中的身影。 我认命地笑了笑,将垂至前的淡金色长发捋到耳后,明明我只是一个混吃混喝的情报部门成员,为什么总是遇上这种血腥的打斗场面。想到这里我不禁羡慕起那些不必在外抛头露面的技术部人员,于他们而言,实验室永远是最安全的存在。 “能逃去哪里呢,云雀先生。”我笑道,竟然还有兴致胡扯,“孽缘这种东西,还真的不是想逃就能逃呢。”说完,我偏了偏头,看向在一旁不动声响的白兰人偶,又忍不住想要扶额叹气了。 没想到这人偶居然还能发生表情变化,接触到我的视线后它露出一个白兰模式的笑容,语气轻快地说:“呐,不要摆出那么丢脸的神情嘛,cicely。” 还敢说!!!我怒瞪它,把它想象成此刻也许正在休息室里悠哉游哉的白兰,用眼神发泄我的愤怒和不满。真是不靠谱,我暗暗扼腕道,以前怎么会以为他或许是个值得信赖的男人呢,果然是瞎了狗眼。 难道我在潜意识里也有着些许彭格列式的天真么。我不想就这样含恨而终。 又一道强烈的紫光朝我迎面袭来,我最后瞟了一眼没有任何作用的白兰人偶,被迫抬起右手加强指环上的死气之焰。纯净的深紫色火焰高高燃起,炫丽的光芒灿得人眼睛难受,仿佛要直天际。果然不愧是与彭格列指环有着同等力量的玛雷指环,比白兰那家伙靠得住太多太多。 然而我似乎过于乐观了点。尽管面前的青年只有纯度不高的c级指环,但对于这种人命买卖他不容置疑地比我熟练得多。身手敏捷地挥甩着浮萍拐,迅猛而凶狠,起起落落间,近乎招招致命。 “战斗的时候,最好专心点。”他说,冷冷清清的声音使我想起那些优质玉石的碰撞声,清脆而婉转,像初冬时节自山间缓缓流下的山泉水。 “战斗么,”我重复念道,忽而莞尔,自下而上打量着他那被西服完美勾勒出来的颀长身材,最终将目光停驻在那张五官致的面容上,由衷地赞叹,“这样的身手要是在舞会上,必定能跳出最优雅的舞步。” 他头微微一偏,额前的碎发零落至眉梢,唇边的笑意渐渐隐去,“侮辱我么。” 我无可奈何地叹息,躲闪着他犀利的攻击,“云雀先生总喜欢曲解我的话呢。” 话音未落,金属拐子的抽甩带来的强劲气流从我前“嗖”的一声划过,脖子上的项链随即断开,闪着透明紫光的金属吊坠失去牵绊,跌落在地,滚动了几米后停在青年的脚边。 那是一个指环。 前段时间我刚好经过一家二手首饰店,不知是不是上帝有意或无意的安排,我一眼便看中了它。样式很致,可要说有多漂亮多名贵那倒不是,普普通通的玉石,致度只有d的等级,比起我右手中指带着的这个本不值一提。但是看到它时我的心忍不住一下一下地抽痛,不可忽视的,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猛烈地颤动。 那个指环的内侧,刻着小小的字母,我毫不费劲便能辨认出来:bsp;schlotel。 很可能这是bsp;schlotel留在这个世界的唯一念想了。我甚至难以控制地小言了一把:它流离辗转至此,也许就是为了遇见我。 于是从那天起我便将它套入项链中,贴身随带。 青年眼角的目光不经意瞥过指环,突然停下了攻势,俯身,修长的手指拿捏起小的指环,指尖如温润的白玉。他沉吟片刻,忽而五指一松,指环便落入他的掌心中,然后朝我微笑道:“云属的指环啊,那我就收下了。”说罢,将它放入袋口,依然用那双泛着紫色火焰的拐子对着我。 “你确定吗?”我略显惊讶地说道,一扫刚才战斗时处于下风的劣势,笑靥渐开,暂时忘了当下技不如人的危险境地,“那可是求婚戒指哦。” “哼,”他貌似不理会我的胡言乱语,挥出的拐子力道丝毫没有减弱,“你倒是挺会逞口舌之强的嘛。” 我身形移动稍慢,只好用指环出的紫光与他的拐子正面硬碰,像火花似的白光四溢,我硬生生地被一道强力击退至十米开外,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正在懊恼着这回是真的要生死未卜的时候,莫名其妙出乎意料地从天而降了两个人,拦在我前面。 我顿时愣住,这又是干什么的呢,于是问道:“切尔贝罗?” “是。”粉色长发妹妹回头道,“我们是来支援cicely大人的,cicely大人没事吧?” “啊,”我心情立刻好转,笑道,“是白兰让你们来的?”看来白兰那家伙还算有点良心,终究不忍心我客死他乡。 “不,”切尔贝罗接着回答,“是远在日本的入江大人的意思。” 果然!我咬牙暗骂,纯良正直的青年果然要比白兰那个鬼畜可靠得多!我也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必定是入江和白兰视频通话时得知了白兰的荒唐举动,念在到底同事一场的份上,才示意总部的切尔贝罗过来解围。 轰隆隆—— 巨大的响声从空中传来,一架刻着“并盛风纪财团”字样的直升机徐徐降在半空,飞行师位置的窗口内探出一个飞机头,我认得他是云雀恭弥的随身部下。 飞机头青年大声说道:“恭先生!迪诺先生……” 俊美的青年凤眸微哂地看向我,把拐子收回匣子里,“这一次又要暂时放过你了,草食动物。”然后向上一跃,跳进机舱内,西服的衣摆在空中划过的弧度,很好看。 直升机轰隆隆地向远方的天空飞去。 我重重地放下一颗心,玩味着是该感谢入江呢还是该感谢迪诺·加百罗涅。 一回到总部我就直奔白兰的休息室,把类似于玩具质的匣子扔回给他,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散漫依旧的笑容。 “哎呀,cicely这是在做什么呢。”他明知故问地欠扁笑道。 我下巴一抬,眼中悲愤更增:“差点就被你害死了!” “有吗,”他轻笑,低低的笑声听不出情绪,“可是我看cicely玩得挺高兴的呀,还顺便连婚都求了呢。” 我理亏吐血,果然是斤斤计较的男人,连这个都知道…… 21、指环的故事在线阅读 21、指环的故事 肉文屋 / 21、指环的故事 21、指环的故事 22、从过去而来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2、从过去而来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2、从过去而来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2、从过去而来 历经悲催辗转后我终于如愿来到了日本。 并盛这个地方虽说以前曾经来过,但毕竟是那个世界的事了,再加上年代久远,我对这个小镇几乎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依稀记得那应该是个祥和安宁的好地方啊。然而此刻我站在气氛异常压抑的街道上,却莫名地涌上一股强烈的感觉:这不是我当初来过的并盛。 穿着黑色西服戴墨镜的男人随处可见,还有一身密鲁菲奥雷黑制服的人也正在凶神恶煞地搜寻着什么。我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这分明就完完全全是密鲁菲奥雷的并盛嘛,云雀恭弥你这个并盛地下之王去哪里了呢。 拐弯的时候一个奔跑过来的短发女生迎面撞进我怀里,只到我口般高的女孩慌慌张张的,小鹿一样的大眼睛里竟全是惊恐,十三四岁的模样,却全然没有这个年纪里特有的活泼与生气。 不过也难怪呢,如今的并盛就像一座被无边乌云紧紧压迫的城镇,死气沉沉的有如所有被密鲁菲奥雷占据了的城池。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它们便会成为白兰开创新世界的垫脚石。 “对、对不起!”女孩说,连声音都是战战兢兢的,却意外的甜美。我突然感慨,这才是有着无限青春的少女应有的活力呢,无论世界如何黑暗残酷,自内心底处喉咙深处所发出来的声音,始终不会因被灰暗现实吞噬而显得沙哑难听。 我想起了此时还在总部小房间里的小女孩尤尼,那孩子面容纯真可爱得犹如不谙世事的娃娃,如果有朝一日能开口说话,一定会是最甜美的天籁。 在这一点上我是难得的不赞同白兰的做法,不管是要争夺世界也好摧毁世界也罢,这些都是被欲望束缚驱使的大人们的事情,用不着把没有自保能力的孩子利用破坏至此。或许是自己的童年不怎么美好,我始终不愿意对小尤尼的事情冷眼旁观。虽然白兰不止一次地笑道:“小尤尼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哦。”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记得当时这样跟他说,竟然还像他一样笑着,“可是,就算是彩虹之子的boss,现在不也是被你捏在手里当成玩具么。” 白兰仍旧眯着双眼没心没肺地笑:“啊,说来也是呢。” “对不起……”女孩柔弱的道歉声小心翼翼地又一次响起,抬头看着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似有泪光,眼底一片惊慌。 我顿时回过神来,心中不由得觉得好笑,我居然直愣愣地望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失了神,思绪一直飘到总部的事情上。果然是因为时差倒不过来而昏了神智么。但愿我此时的表情不会显得像个诱拐可爱女孩的怪阿姨。 “呐,没事的哦。”我尽量微笑得亲切和蔼,安抚一般的伸出手了她的头顶,栗色短发柔软温顺,很好的手感。 女孩受惊似的往后一缩,瞪着大大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不知道是不喜欢陌生人的触碰而条件反,还是因为我面上的笑容看起来像是猥琐的不怀好意,白皙的双手攥成拳半举在前,明显的警惕防御姿势。 果然我是跟小女孩有着不可逾越的代沟么……我想我应该回去自我反思了。 “快点!你们,去那边看看……”男人糙的说话声从附近传来,看不到人影,但可以非常清晰地听见皮鞋走动的声音,人数不少,估计是在被庭院围墙隔开的另一旁街道上。 女孩一惊,眼眶中的泪珠似要溢出,拔腿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像一只被凶猛野兽追赶着的小兔子。 我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不远处的转角,才缓缓将停在半空的手收回。这样慌不择路地乱跑,不会出事吧,那个看着就纯真善良的孩子,到底在恐惧些什么呢。 “谁!谁在那里?!”糙的叫喊声忽然响起。 皮鞋沉重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我收拾好飘得不着边际的思绪,将落到肩上的枯叶拍掉,走向来人。 两个穿着黑制服的男人拦在我前面,打量了我一下然后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我眼前,语气凶煞地问道:“有见过这个人吗?” 我仔细看了看照片,那是个栗色长发的女子,面容姣好,笑容温和,一双大眼睛明亮清澈,明明就是方才那女孩的成人版。原来是被黑魔咒的人追捕啊,难怪那么惊慌,那孩子是和彭格列有什么关系么。只是,那年轻了不止一圈的模样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那女子温暖如春的笑容,与我之前见过的沢田纲吉·彭格列和煦的眸光,多么相像。 “没见过。”我说。就算是同一个家族的成员,我也没有义务为你们的工作提供方便,黑魔咒的各位。 “想清楚一点!”男人煞气冲冲地说,“这女人叫笹川京子,是彭格列晴守的妹妹,隐瞒的话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的!” ……这话听得真狗血。我轻笑一声,把蔑视与不耐深藏于眼底,抬起右手将中指上的紫色指环向着他们晃了晃,不出意料地看见刚刚还很恶煞的男人脸色骤变。所以说啊,仗势欺人什么的,还真是最简易方便的做法。 “是、是第六部队的cicely大人啊……对不起!”男人行礼道歉,全然不见刚才的嚣张,但也没有真正恭敬的意思,倒是从言行举止中渗透出一丝丝在密鲁菲奥雷总部也颇为常见的不甘。 无论是在总部还是各地的分部,黑白魔咒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来不是什么家族秘密,也从来没有间断过。可惜的是,多多少少因为白兰的缘故,白魔咒向来都是获得压倒的优势。就算再怎么心有不甘,整个家族都被控制住了的黑魔咒成员们也只有无能为力了。 “两位是第几部队的?”我问,这里的人不像总部那样在前别上铭牌。 “属下是黑魔咒第三部队的队员!” “原来是伽马先生的人啊……”我点点头笑道,“真是辛苦了。”在黑魔咒的众人当中,就数与尤尼关系至为密切的伽马对白兰的敌对情绪最强烈了。白兰把他派到日本来,恐怕是要对尤尼的灵魂有所行动了。 “为白兰大人效力是属下的荣幸!” 又是这句话,还真是熟悉呢,我想起不久前才从那个叫雷欧的少年口中听过,半假不真的,倒是很符合白兰的调调。 我笑了笑,将话题转向另一个问题:“知不知道去并盛神社的最短路线?” “呃?”男人愣了一下,随即递给我一张电子地图,“那个地方已经荒废许久了,cicely大人要去那里……” “啊,”我笑着打断他,低头研究起手中的地图,“听说日本的神仙很灵验呢,我去求个姻缘看看。”说完,越过他们朝选好的路线走去,不用回头也可以料想得到他们脑后的黑线。“那么,两位再见了。” 昨晚我对着水晶球冥想今天的行程时,淡紫色的水晶球体里,并盛神社的标志可是在闪烁不停呢。也许会有好事发生也不一定。 我一路慢悠悠地晃到神社旁边的小树林里,正好听见伽马在进行敌方对手的资料分析:“啊,我想起来了。你是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云雀恭弥。”听到这里我脚步一顿,不再打算立刻走出这个树林,而是找了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一跃而上,坐在足以看清前方的树枝上。 伽马接着自顾自地说:“关于你的情况,就连我们的情报部门也束手无策。究竟是彭格列的同伴还是敌人,完全抓不准你行动的真正意图。但是,据最可信的传闻,执著于这个世上的七个不可思议,似乎到处在调查匣子的事情呢……” 我真想单手掩面摇头叹气,现在不是两个家族的高级干部狭路相逢要决一生死的关键时刻么,你居然还有闲情在曝自家情报部门的短……你到底是对我有多大的意见啊伽马先生…… 在我埋头于碎碎念的时候,前方对峙着的两人终于开打了,战火猛烈异常,很快便蔓延至方圆百米,我连忙点燃火焰增殖出成排成排的树木挡在我的藏身之处前。 半晌,伽马的火焰渐弱力不从心时向上空撤退,被云雀恭弥的匣刺猬刺中,然后对方守护者露出一个极其魔王的笑容,对准他的下巴用力一抽,浮萍拐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晶亮的金属光泽。 至此,我方完败。 我正想着要不要联系一下日本分部的救护队,青年冷清的嗓音在静寂的树林里尤为动听,只是说出的话却一点儿也不和善:“喂,躲在树上的那个,再不出来的话我就过去将你咬杀了哦。” 唉,真是的,我居然有心情微笑着跳下树枝,朝他走去。不是说战斗的时候要专心的么,他什么时候有空注意到树林里的异常的。 我走到一片开阔的空地上,才发现在这里的不止云雀恭弥和昏迷了的伽马两个人,还有一个披着斗篷的藏青发色女子,很是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是什么人?!”女子立刻用她手臂上的武器对准我。 青年瞥了她一眼,又把视线转到我脸上,勾起的浅笑让我后背发凉,“这可是我的猎物。” 我轻笑,接下他的话:“那真是我的荣幸呢,云雀先生。不过,请恕我冒昧问一句,刚才跑进树林里的那个孩子,是从十年前来的彭格列先生么。”我非常确定刚刚没有看错,在伽马从半空坠落到地上的那一刻,有个与沢田纲吉·彭格列相貌相同却小了一圈的孩子,跑进了另一边的树林里。再联系起之前遇到的那个女孩和他与伽马的对话,那么也就解释得通了。 话音刚落,藏青发色的女子眼神一紧,咬牙道:“你……”握着武器的右手蓄势待发。 “嗯哼,”青年哼笑,“你不是可以预见未来么,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真是熟悉的说法。我笑:“啊,那也是呢。”转头看了一眼不能动弹的伽马,我揉了揉眉心,说道:“那么,如果云雀先生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可是要回去报道了呢。” 青年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我。 我朝来时的方向走回去,身后的两句对话悉数入耳。 “就这样放走她没事吧?云雀。”女子的声音。 “草食动物自然有草食动物的用处。”青年说。 我看着即将没入地平线的夕阳,不禁莞尔。是要我把事情转告入江么,你这是对密鲁菲奥雷赤.裸.裸的挑衅呢,hibari kyoya。 不过,我的脑海里却想起了另一件事:我们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见面,也正是在一个荒静的树林里呢。 22、从过去而来在线阅读 22、从过去而来 肉文屋 / 22、从过去而来 22、从过去而来 23、恶劣的趣味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3、恶劣的趣味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3、恶劣的趣味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3、恶劣的趣味 离开树林后我也不急着回分部的基地,只不紧不慢地在城镇的大街上乱逛,反正我和入江伽马他们不一样,不是带着任务而来。虽说是为了协助负责日本基地的入江,那也只是一个好听的说法而已,不过是为了堵住总部其他高层的闲言闲语,总不能说我是闲得没事跑来日本玩乐吧。 白兰倒是知道我那点小心思的,只是不在意罢了。原本他就是闲来无聊才想着毁灭世界的,现在这场游戏愈演愈烈,也算是对了他的胃口。其实说起来,撇开他那些顽劣糟糕的恶趣味不谈,在某种程度上白兰也是会纵容别人突如其来的小任的,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忌讳的话。 这时已是傍晚时分,夕阳刚刚落下,一望无垠的天空还是光亮光亮的,镶着霞晖的云朵稀稀疏疏地飘浮在天际,带着几分白日不切实际的梦幻。 其实今天是个好天气。 可惜尘世间太过喧嚣杂乱。 我站在一个分岔路口思索着要不要买个披萨带给入江当做见面礼,突然听见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朝着我所在的方向小跑而至。大概是来不及退避了,我站在原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是刚才见过的那个披着斗篷的藏青发色女子,和叫做笹川京子的栗色短发女孩。 女子看到我时微微一愣,然后蹙起双眉,不悦地开口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的视线错开她,落到她身后的栗发女孩脸上,大大的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惊恐,取而代之的,是与照片上一样,与沢田纲吉·彭格列相似的温暖眸光,我不由得微笑起来,说道:“没事吧?笹川—京子酱。” 女孩惊讶地看着我,不着痕迹地往藏青发色的女子身后缩了缩,看起来还是余惊未定的样子。毕竟是从十年前而来,这个世界于她而言还是陌生得没有安全感吧。 闻言,藏青发色的女子脸色一沉,眉头蹙得更深了,“你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是笹川京子。我猜她是想问这个问题。认得沢田纲吉·彭格列并不奇怪,说到底他曾经是黑手党界的第一把手,以彭格列家族的名望,沢田纲吉·彭格列说是家喻户晓也不为过。 可是,笹川京子向来低调,并未在任何场合上宣告过与彭格列的关系。所以,对于我这个似敌非友的人会知道笹川京子,而且还是从十年前来的笹川京子,她一定很不放心。 我看着她右脸上覆盖在长发下犹如刺青一样的疤痕,心中有些东西破茧而出,我想我知道她是谁了。也许我可以让她更加不放心,于是笑得越发灿烂,不知道看上去会不会有种恶劣的感觉,说道:“云雀先生没有和你说吗?我可是密鲁菲奥雷的人呢。拉尔·米尔奇小姐。” 在意大利的时候就听津嘉说起过这个名字了,那时还是重点猎杀彩虹之子的时期,执行完任务后津嘉跑来我的休息室里喝下午茶,心情很好的模样,手里一直拿着个嘴在把玩。 我好奇地拿过来仔细观察,问道:“这就是彩虹之子的嘴?”小小的嘴并不致,反而是破破烂烂的,像是被强行摘下来的样子,很难想象这就是最强婴儿的力量之源。 他将伯爵红茶冒上杯口的温热白气吹散在半空,笑容轻蔑地说:“啊,是呢。我正准备把它装到匣子里呢。” 我把嘴还回给他,不解道:“你又不是彩虹之子,要这种东西做什么。” 他突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好一会儿才说道:“这可是送给拉尔·米尔奇最好的礼物呢。” 我记得当时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暗想着这恶劣的男人不知道又在谋划些什么变态事情了…… 听到密鲁菲奥雷的名字后,女子脸色大变,红枣色的眼眸中仿佛燃起一股熊熊怒火,抬起系着武器的左手对准我心脏的位置。 “啊……”栗发女孩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我定定地看着她微笑,一点儿也没有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惧,身为彭格列门外顾问的拉尔·米尔奇,自然深知现在的处境,要是在这里贸然地向我出手,她们必定不能全身而退。我就是算准了她不会拿笹川京子的安全来做赌注,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说笑。毕竟,那孩子可是沢田纲吉·彭格列很重要的人呢。 我忽然有个恶趣味的想法,如果我说出津嘉和雨之彩虹之子的事情,她会不会连理智都不要,就这样给我一枪? 果然,跟着白兰时间长了,人也越来越渣了。 从远处传来皮鞋走动的声音,像分散到各处似的,整齐而规模庞大。应该是在执行24小时不间断搜索任务的密鲁菲奥雷成员了。 良久,女子像是慢慢平复了情绪,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放下左手,一副不以为然的冷漠模样,淡淡开口道:“嘛,算了。云雀的东西还是留给他自己收拾。” 你才是东西!!!我估计我现在的脸色肯定不会好看,可是要说是受到了多大的侮辱那也不至于。到底是待在白兰身边久了,对待和接受冷嘲热讽的能力还真的是与日俱增。 或许是经过舟车疲顿导致了思维混乱,我终于难得的做了一回好人,侧开身子给她们留了空路,说道:“还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哦。” 女子最后看了我一眼,戴上护目镜带着小女孩离去。 我一路走回基地,天色也慢慢暗了下来,白日终是悄然退了场。呐,津嘉,说不定以后她会成为你的好对手呢,那个连怒火都带着恨意的女子。 密鲁菲奥雷的日本基地建造得并不是隐秘而无迹可寻,我不知道当初设计师是出于怎样的考虑,把这么一个浩大的工程选址在并盛车站的地下。但就常识来讲,一个城市的车站往往是最鱼龙混杂人来人往的地方,作为秘密存在的黑手党基地建造于此,是怕别人不容易发现么…… 算了,现在不是吐槽自家基地的时候。 刚踏进入江的工作楼层,迎面走来一位穿白制服的黑发男人,在我跟前站定,行礼道:“cicely大人,入江大人等候您许久了!” “啊,”我应道,示意他带路,“抱歉,应该早点来报道的。”说起来,我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入江了,不知道那个纯良的青年是否还时常因为工作忙得忘记了吃饭,或是因白兰有意无意施加的压力而胃痛频发。 走廊的尽头,白色的金属大门被缓缓推开,触目之所及,整个工作室里一片纯白,当然,除了各种肤色的工作人员。我走进去,刚好看见白兰和入江视频通信的画面。 “哟,是cicely呐,”白兰首先看到我,语调欢乐得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他在和下属讨论正事,话题自然也是无关紧要的,犹如在和平时代的平日,“日本好玩吗?” 我笑着应了一句:“还行,到底是正一的故乡呢。” 入江转过身来看向我,厚厚的镜片底下一双眸子比以前暗淡了许多,仿佛隐藏了太多太重的影,整个人也愈加清瘦。我现在才看清楚,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形成一个很坚定的形状,像是一直都没有舒展的样子。 “好久不见了呢,正一。”我微笑道。 “cicely小姐不是应该早就到达日本了么。”他说,语气中似有几分不悦与烦躁,口吻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这种时期还是不要随意乱走为好。” 我突然有种像小时候不听话被长辈训的感觉,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前方青年的眼眸里流露出些许不甚明显的关切,才无奈地笑道:“好歹我也是密鲁菲奥雷的六个a级队长之一,不用太过担心的,正一。” “啊,说的也是呢,”白兰嘴笑道,眼中的调侃却通过屏幕明明白白地显示出来,“虽然是最不成材的一个。” 真是不爽。我撇撇嘴,走到入江身旁,朝着屏幕里花枝招展的鬼畜说道:“这种小事就不用计较了嘛。”然后转向旁边的纯良青年,略略带着歉意说:“真是抱歉呢,正一。因为一些事情,没来得及给你买见面礼。” “啊?”青年惊愕,眼睛里氲上了一层薄薄的类似于不好意思之类的窘迫,像当年的那个不善言辞的、稍显羞涩的普通大学生,“cicely小姐太客气了。见面礼……这个,没有必要吧。” “嗯……也是呢,以后有的是机会。”我说。 “喂喂喂,你们这是在忽视我吗。”白兰故作不满地叫嚷道,妖娆的声线通过机器传播更显磁,“不过,我很期待cicely在日本的表现哦,总感觉会有很多奇怪有趣的事情将要发生了呢。” “才不会像你那样恶趣味!”我回道,说完后却顿时觉得底气不足。 “啊,那可难说了呢。”鬼畜笑眯眯地说。 入江估计是对他这个劣不改的boss忍无可忍了,说道:“我和cicely小姐还有些工作的事情要商量,白兰桑下次再见了!”说罢“啪”的一声关闭了视频,将白兰欠抽的笑脸隔绝在岛国外围。 我简要地跟他说了今天的事情,当然略过我遇到十年前的笹川京子那段。说到十年前的沢田纲吉·彭格列,他也并不惊讶,仿佛意料之中,只是很头疼地揉了揉太阳,低声叹道:“果然黑魔咒的都是一群不听指令的野蛮人……” 这是我来到日本的第一天。 23、恶劣的趣味在线阅读 23、恶劣的趣味 肉文屋 / 23、恶劣的趣味 23、恶劣的趣味 24、偷窥者之祸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4、偷窥者之祸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4、偷窥者之祸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4、偷窥者之祸 徐徐下降的电梯里只余我一人,四四方方的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氧气的供给还是很充足的,只是始终存在着一种闭塞烦闷的感觉,如同被包围在自己无法意料和应付的压迫中。果然无论过了多久,都没有办法对电梯这种盒子物体心生喜欢,尽管它带来的便利不可忽视。 我试着调节一下呼吸,揉着太阳的指尖稍微加重了些力度,脑子里却仍是浑浊一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电梯停在医疗室的楼层。 宽阔的过道上空荡荡的,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映在墙上的光亮白瓷表面,靴子低低的鞋跟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地面的大理石,清脆的回音在半空中萦绕不散,像恐怖电影中妖魔鬼怪出现时的背景音乐。 啊,说起来,听鞋跟与大理石敲打碰撞的声音,也是我人生的一大爱好呢。 日本基地的设计颇有匠心独运的味道,兜兜转转曲曲折折的,像游乐园里的大型迷。我拐了六七个弯后,终于在一扇闭着的病房门前停下。 抬起手敲了两下门,男人低沉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进来。” 推开门,果不其然看到了那个男人身上多处缠着绷带,红色的鲜血浅浅地浸了出来,吃力地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男人英俊的面庞上也是不乏伤痕,尤其是下巴处被厚厚的纱布包裹住,突显着那里曾受过极大的伤击。 “是cicely小姐啊,真是稀客呢。”他说,嘴角轻轻扯起,因受伤的缘故动作幅度不大,语气跟平时无异,眸底却是一片沉。 我对他这句话不置可否,微笑道:“伽马先生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吧?还是听医生的建议,暂时不要乱动比较好呢。”虽然隶属白魔咒,但我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不算陌生,在总部的时候时常碰见,因为尤尼的事情也接触过好几次。 “啊,托赖。”他拖着重伤的病体说,面上的微笑依然不变分毫,语速有点慢,可能是气力消耗太多的原因,“这点小伤算不上什么。听说是cicely小姐通知的救护队,还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伽马先生说的是哪里话。”我垂下眼帘,前额的刘海似乎又长了许多,都快要遮住眼睛了,“身为同伴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呢。”这是我在密鲁菲奥雷学到的最经典的官话,很滑稽是不是,同伴呵,在这个人人各怀鬼胎的家族里,谁又是谁的同伴。 或许他也不知道,那天我可是坐在后方安全的领域里,看着他被云雀恭弥击败并打成重伤,还真的没想过要出手相助之类的。撇开我们各自所属的阵营相异不说,就算同在白魔咒,见死不救也是家常便饭。再说,打扰别人的战斗可是一种不好的行为呢。 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当时的无动于衷,其实更倾向于这样的原因:我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与这个时代的最强守护者为敌。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是密鲁菲奥雷的生存法则之一。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cicely小姐今天特地来看望我。”男人的笑容中露出一丝嘲讽的意味,依然在语言上用官话与我周旋,伤势过重的身体半靠着床头,说话时气息有点跟不上。 我想起以白魔咒成员的身份,不宜在这里待太久,于是向他点头告辞道:“那么,我就不打扰伽马先生休息了。再会。”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转身向门口走去。右手握上门把的那一刻,男人沙哑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犹如带着压抑许久的沉重。 他说:“公主她……还好吗?” 我脚步一顿,突然不知道怎样回答他。虽然之前在总部一直是我在照看小尤尼,但那也是受了白兰的吩咐在寻找她的灵魂,说是不怀好意也不为过。我很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位置,就算我再怎么同情那个孩子,也不会为了她去违逆白兰的意思。 那个孩子,现在应该……不是很好。 “嗯。”我似是而非地应了一声,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真相肯定是不能说的,黑魔咒这边一乱,很难说入江能够完全掌控得住日本分部,到时候外患内忧的,麻烦的事情必定会接踵而至。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在空无一人的过道上轻轻吁出一口闷气。真是令人头疼,那个有着至珍贵牵挂的执著男人。如果那孩子对他而言重要珍惜得无以复加,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守护好她? 想着想着我不禁摇头轻笑,最近果然是脑袋不清醒了,净想到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有白兰这个鬼畜存在,其他人的执念与意愿本就是轻如鸿毛呐。 回到休息室后我给自己泡了杯红茶,便蜷成一团窝在沙发上。眼皮越来越重,茶水的热度透过瓷杯传到手上,竟是异常温暖。芳清的茶香充斥在口腔内,却依旧不能将倦意驱散。果然,在劳累的时候,就算是喝咖啡也会睡着。 水晶球就摆在我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悠悠地散发着淡紫色的光芒,一幅幅从未见过的画面像转动着的胶片一样,在晶莹剔透的球体中轮番出现。 那是一个绿草如茵的城堡后院,午后的阳光和煦而舒适。金发的英俊男人坐在草地上,修长的十指在跟前的电脑键盘上敲敲打打,神情专注无二。墨绿短发的女孩一身白裙,八九岁的样子,幸福的笑容满满地挂在脸上,从男人身后小跑而来,将手中的鲜艳花环轻轻放在他的头上。男人先是露出一个无奈的眼神,然后回头对她报以纵容的微笑。 男人和女孩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一组新的画面覆盖在其上面。 应该是在某所大学的图书馆内,两个青年坐在临窗的座位上,不知在低声说些什么,但看得出来相谈甚欢。桌上是一叠字迹清晰的演算稿纸,两瓶喝了一半的可乐并排而立,装着棉花糖的袋子随意放在白发青年的手边,里面早已空空如也。戴着一副蓝框眼镜的青年是纯东方的面孔,较白发青年相比长相稍显普通,却自有一番书卷气,眼神温和良善。 我看得出神,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后,水晶球里又换了个场景。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一个面容清秀的栗发男子,一动不动地坐在彰显最高身份的位置上,弯曲的背脊像是被重重的负担压着,犹如一座美的雕像。阳光从窗外稀疏而至,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半晌,他仍然纹丝不动,只静静地看着桌上的那顶破烂的黑色礼帽。 一股浓浓的哀伤从水晶球里慢慢散发出来,很快便在我的四周弥漫开来。我惊异地看着那个眸光温柔的男子,明明只是水晶球里的镜像,竟有着如此不可思议的感染力。 我把掌心覆在水晶球上,深深换了下呼吸后才拿开,里边的画面已不是刚刚的景象。 这大概是一间休息室,纯日式风格的装潢,空阔而整洁,也许屋主人有着轻微的洁癖也不一定。一身黑色浴衣的青年席地而坐,低头专注于眼前的书。胖墩墩的鹅黄色小鸟站在他的肩上,不吵不闹,看似安静乖巧。矮矮的木头桌子古香古色,杯中的清茶还在冒着白气。 我的心绪随着这宁静的氛围渐渐平静安稳了下来,仿佛刚才的缭乱不过是一场不安分的幻觉。直到青年毫无预兆地突然抬起头,一双凤眸威迫感十足,面无表情定定地看着我的方向。 有那么一瞬间我被吓得往后缩了缩,随即想起这是水晶球里的景象,他一定不可能看得到我。这样想着就放下了一颗忽然悬在嗓子里的心,不由得觉得好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做贼心虚么……于是我凑到水晶球旁,挑衅似的扬起一个恶劣的笑容,看进他好看的黑眸子里。 此时我与水晶球挨得极近,光滑的额头几乎与球里的青年相触,四目相对的情形稍显暧昧,倒是有几分含情脉脉的意思,如果不是那青年的眼神太过锋利的话。 可惜了呢,这样屈指可数的旖旎景象终是被青年眼中逐渐流露出的讽意打破,这是我熟悉的属于那个青年的危险意味。我回到沙发上坐好,心中莫名其妙地浮现一股不安的情绪,一直握在右手的红茶已渐渐变凉,始终不明白他现在的讥讽从何而来。 水晶球里,青年不偏不倚的视线让我心底发慌,这种不祥的预感在我看到青年唇边的似笑非笑时骤然直升至顶峰。我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二十遍“他看不到我”“他看不到我”“他看不到我”……然后猛地睁开双眼,惊恐地看见那个青年竟然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嘴里悠悠地吐出这样一句话: “草食动物又在干些偷窥别人的勾当了呢。” “砰!” 我的茶杯直直地下落直至亲吻地面成为了碎片。 24、偷窥者之祸在线阅读 24、偷窥者之祸 肉文屋 / 24、偷窥者之祸 24、偷窥者之祸 25、故事综合症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5、故事综合症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5、故事综合症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5、故事综合症 我愣愣地看着青年眼中颇为讥诮的恶毒笑意,一时间本反应不过来,脑子里一直在无意识地回荡着他的话。怎么可能,水晶球里的青年居然能看得到我,这样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从我的长辈那里听说过,我坚决拒绝相信这种不靠谱的事! “你……确定自己在和我说话?”我有点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样说道,心中始终存着一丝侥幸,也许他是在和别人说话,或者自言自语也说不定。这是与我形影不离二十余年的水晶球,无论是穷困潦倒还是身陷险境之时,从来都是我最信赖的存在。我绝对不愿相信它会将我暴露在另一个人面前。 “哼,”我绝望地看见青年狞笑着冷哼,唇边的讥讽已经浓烈得不可忽视,“果然草食动物最拿手的就是自欺欺人了。” 这个世界肯定是混乱了。我为自己哀悼,连水晶球都有出意外的时候。不过就算被看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他现在衣冠端正地在宅子里看书,又不是在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没必要为此感到心虚吧……大概。 于是我低头看了看瓷杯的碎片,不由得浮上一阵悲伤,它终究是不能在我手中得以善终。无奈地叹了口气,才抬头与青年平视,说道:“很贵的,那个杯子。最要命的是这是密鲁菲奥雷的公有财物,估计又要被白兰扣工资了。” 那瞬间我分明看到青年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一下,双眼微微眯起,像平日里准备亮出獠牙咬杀猎物一样。而后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沉的表情舒缓了下来,露出一个更为恐怖的险笑容。他说:“十分钟内去到并盛中学的接待室,不然就咬杀。” 我的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定定地看了好几秒青年不像是开玩笑的表情,心中估着大概他是无聊透顶想找人来咬杀才这样说道。自动送上门去挨揍?我脑子进水了么……于是我很纯良地笑道:“难道我的样子像是蠢到会乖乖听一个敌对家族守护者的话么,云雀先生。” 他看了我一眼,笑得越发淡定,如果忽略唇边那个线条诡异的弧度的话,还真可以说是倾城一笑。只是我又莫名地涌上一股后背发凉的感觉,越看越觉得他的这个笑容竟然眼熟得可怕,仿佛我应该是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时时见到的。 “蠢倒是挺蠢的,”他说,语气里全是毫不留情的刻薄,“如果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云雀先生,”这回轮到我慢悠悠地说道,得意地笑啊笑,“如果你要来密鲁菲奥雷作客的话,我倒是很欢迎的。所以啊,请彭格列的各位继续加油哦,我本人可是很期待能够亲自招待你们的那一天呢。”我学他抱着双臂悠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一脸“你奈我如何”的欠扁表情。虽然我对分部基地的选址存在深深的质疑,但既然白兰都认可了的,那必定是不存在安全问题了。而且,以我在总部的经验,密鲁菲奥雷的保全系统我还是大大的信得过的。 所以,若是按照事情正常的发展规律来讲,等到彭格列的人发现密鲁菲奥雷基地的位置时,他们的基地也已经被摧毁得差不多而自顾不暇了。 我这个时候是确确实实这么想着的,可是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自我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有哪件事情是按照它应有的轨道发展的?很遗憾并没有。等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那已是另一种局面了。 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我就是笃定了就算身为这个时代的最强守护者,云雀恭弥也不可能在一时半刻找到密鲁菲奥雷基地来将我咬杀,最多不过是在语言上讽刺恐吓一下,这种没有实质损害的行为我还是可以很淡定地接受的。 然而他依旧面不改色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仿佛我刚才明目张胆的挑衅不过是个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冷笑话。那副轻蔑的神情竟然让我生出一种自己是个傻瓜的感觉,我收敛了笑意,还真的有种恼羞成怒的不爽和火大。 “你以为,”他一字一顿地说,声音冷锐得像从口中发出的薄刀片,脸上还剩一抹没有任何善意的笑容,“在并盛还有我去不了的地方么。”然后话锋一转,明显是带着恶意的鄙视,说道:“不过,如果你一直待在那个老鼠窝里的话,倒是可以多活几天的。” 我想我的脸色肯定很难看,不必细想也十分清楚他的意思,而且以我对并盛情况的了解,虽然密鲁菲奥雷的成员到处都是,但如果云雀恭弥真的要做什么,绝对没有人能阻挡得了的。 除非我从现在起一步不出基地,否则这条惹恼了并盛之王的小命还真的不容易保得住。可是我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找我做什么?倘若是战斗情绪作祟要找人咬杀的话,大街上的密鲁菲奥雷战斗系人员随处可见。而我这个滥竽充数的除了会耍耍半吊子的占卜外,暂时还未发现有别的长处。 大概是见我神色过于糟糕,青年露出一个“很好心”的恶毒笑容,说:“你还有5分钟。” 呀,我记起来了,这种眼熟得可怕的笑容,原来时常在白兰的脸上出现。只是那些时候他计算的不是我,才没有特别的惊悚感觉。现在想起来,果然我居安思危的能力欠缺甚多。 我用了两秒迅速在心里衡量一下利弊,最终决定能屈能伸才是高等生物的生存法则,更何况“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这句话一直被我奉为真理。于是拿起一旁的外套走向基地门口,以最快的速度朝并盛中学的方向走去。 终于在4分59秒之际推开接待室的大门,面容俊秀的青年端端正正地坐在红木办公桌后面,对我的到来摆明了就是意料之中的样子。这里的装潢与在水晶球里看到的并不一样,分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呵,不愧是被喻为鬼魅的守护者,速度真快。 我慢慢走进去,现在才想着转身逃跑那肯定是笨蛋了,努力让脸上的笑容显得真诚而无害,说道:“云雀先生找我有何贵干呢?” 青年扔给我一个印着不知名图案的匣子,却用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里面是什么。” 我掂量一下手中的小物体,笑了:“哎呀呀,居然沦落到要问我这个敌对家族的成员,不会觉得自己的情报部门很无能么,彭格列的守护者先生。” 果然平时深受白兰的荼毒,总会在一些气氛微妙的场合上说些明显找抽的话。 “嗯哼,”我暗道不好,青年薄薄的双唇抿成一个危险的笑弧,从椅子上站起朝我走来,声音很轻很薄,“这么说来,你似乎不愿意说?” 我用尽全力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没有条件反地后退,努力扯出一个看上去稍微淡然稳重的笑容,说道:“你为什么确定我会知道呢?” “哦~”这个字的尾音绝对是带着危迫感向上扬起的,青年凤眼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蕴含的狠毒和危险我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显而易见的威胁口气,“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当年我和津嘉出任务,借着水晶球的优势比他早一步找到伊诺千堤,杀了那个科学家后便将他所有的匣子拿回总部,后来清点数目时才发现少了几个。现在看来估计是在这个青年手里了。 这个看似普通的匣子最特殊之处就在于,要打开它,并不是仅仅依靠指环和火焰的能力。 伊诺千堤制作的匣子被誉为世界七大不可思议之一,而我恰巧对那些匣子知之不少。原来云雀恭弥是为这件事情而来。 “这是云属的匣子。”我说。 “不可能。”他立刻反驳道,眼神中是对我的明显不信和不满,还有几分懒得掩饰的萧杀意思。 我知道他一定是用火焰试过,可是匣子却没有打开。瞟了一眼他中指上的紫色指环,我用很平很淡的语气爱莫能助地说道:“你那种三流的指环肯定打不开。”见他不怀好意的视线落在我右手的指环上,连忙又补充道:“我这种三流的火焰也打不开。” 他脸色一沉:“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干笑了两声,看着青年没有半分玩笑意味的俊脸,知道肯定是不能蒙混过去的了。其实告诉他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怕他听了之后更想杀我。于是我扬起一个久违的招牌笑容,像当初在柏林第一次对着他讲故事那样,笑道:“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闻言,他眸光一敛,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一闪闪发亮的拐子横在我眼前,仿佛我要是再敢说多一个字,便立刻命丧于此。 唉,我不禁叹息,这年头,连想给人讲个故事都不容易呐。 25、故事综合症在线阅读 25、故事综合症 肉文屋 / 25、故事综合症 25、故事综合症 26、情人的礼物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6、情人的礼物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6、情人的礼物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6、情人的礼物 他认识她那年不过十五六岁,还是对爱情懵懵懂懂的年纪,更何况他成日泡在实验室里做研究,满脑子只有一道道不可更改的化学方程式。 那是他最为坎坷潦倒的时期,父母早在两年前卷入一起黑手党之间的枪击案而意外身亡,天才的科学思维刚崭露头角便不断遭到嫉贤妒才的前辈打压轻视。亲人朋友全无的他蹲在小巷的角落里,一边躲避着父母仇家的追杀,一边苦恼这具三天没吃饭的身体要怎么熬得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而她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十一二岁的少女模样,小巧的脸上笑容明媚温暖。她拿着热牛和三文治放在他手中,冲他善意一笑,看着他由警惕转为狐疑再转为犹豫然后是忐忑最后狼吞虎咽,才心满意足地走开。 很多人万万想不到,后来名扬世界的天才科学家伊诺千堤,居然有过这么一段落魄艰辛的日子。而多年后他想起这一幕,总感慨她是他人生中最灿烂的一道阳光。 “你有完没完?”青年挥出的拐子划破空气间的宁静,险险地擦过我的脸颊,一对沉的眸子倒是没有生气时的怒意,只明明白白地彰显此刻不耐烦的情绪。 我的话音被迫到此止住,意犹未尽地在心中叹了口气,这还只是故事的开头呢,天才少年与美丽少女的邂逅,不知能衍生出多少曲折婉转的故事。我脚步虚浮地往后退了几步,靠在一棵大树上调整气息,向青年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微喘着气说:“停战,中途休息。” 果然我今天是来找死的……对着那冷冰冰的拐子居然还能兴致勃勃地讲起故事来。当然,上面唠唠絮絮的一大段肯定不可能是坐在接待室里喝着茶嗑着瓜子讲的,事实上,我远没有语气中表现出来的气定神闲。从故事的第一句开始便遭到青年恶意的暴力干扰,左躲右闪避免命丧拐下之时还要保持故事的连贯,这对我来说实在是有点困难。不过幸运的是,青年担心这种难以控制的武力会殃及到他的接待室,于是将战斗的场所转移到了楼下的场上。这样一来,我倒是多了许多可以躲闪的空间。 “休息?”青年冷笑一声,挥甩拐子的力度依然没有减弱,“谁理你啊。”话毕,我身后壮结实的树干生生地凹下了一块。 意料之中的结果。我忍不住想要扶额,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个青年,哪里还会对他的爱好和平抱有幻想。我说:“呐,云雀先生,美丽的故事是要静静聆听才会身同感受的哦。” 他终于抬起眼帘正眼对上我的视线,下手却越发凶狠,“你废话太多了,草食动物。” “哪里是废话,”我无奈地辩解道,“这可是事关那个匣子最重要的信息呢。” “我对那种无聊的爱情故事没有兴趣。” “啊,这个我当然知道。”我说,作为黑手党界唯一没有绯闻传出的守护者,我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到现在都还是个处……当然,在没有做好受死的准备之前,这种话是绝对不能够说出口的。 “既然知道,那你是在故意浪费我的时间咯。”他说,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看不出喜怒,进攻的脚步倒是停了下来,右手紧握的泛着金属银光的拐子依然高高举起。 ……这人果然老是喜欢歪解我的用意。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我颇感无力地叹气,却还是忍不住说道:“你真的不听我把故事讲完?这可是传闻中伊诺千堤最珍惜的匣子哦。” 闻言,青年凤目一凛,手中的拐子毫不迟疑地向我劈来,西服的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扬起,紫色衬衣下瘦的腰部轮廓若隐若现,规规矩矩扣着的黑色皮带让人不禁遐想连篇。这个男人肯定不知道,此时在他身上所体现出的一股类似于禁忌的美感,对任何女人而言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我的视线就这样不加掩饰地停在他的腰间,直到青年清冷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恼怒,“喂,你在看什么。”我这才回过神来,千钧一发之际凭着吉普赛人的直觉和□侧身躲过那记凌厉的拐子,心中暗骂自己果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色迷心窍这种东西还真的是防无可防。 错开青年的攻势后我勉强稳住身子,心有余悸地抬起头想要抒发一下劫后余生的感慨,不料白胡子的上帝老爷子居然跟我开了个玩笑。鬼使神差的,我的嘴唇从青年俊逸的脸颊上划过,光滑的肌肤触感颇佳,所触之处一片冰凉。我顿时怔住,脑子里只余一个念头:糟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青年大概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愣了一下,然后止住脚步回过头来瞪着我,俊脸青黑,眼中的怒火估计足以将我燃烧成灰烬,眸子深处浮现出一片意味不明的影。 我一惊,当下脱口而出:“我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看见青年凤眸危险地半眯起,突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可是回念一想,不就是不小心亲了他一下么,至于要用这种杀人的眼光来看着我吗……果然东方人的观念就是保守啊。 半晌,青年一字一顿地反问道:“你不知道什么?” 在这种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我继续装死道:“云雀先生希望我不知道什么,我就不知道什么!” 青年定定地看了我两秒,居然勾起薄唇笑了,笑容里明明白白就是险的味道:“这样吗。” 我霎时觉得有一股冷气流从脚底直窜至心底,犹如一片落叶在寒风中萧瑟。好吧,你赢了。我认命地将话题转移到另一件不那么危险的事情上,带着十二分真诚缓缓开口说道:“传闻没有错,那的确是伊诺千堤至珍爱至宝贵的匣子。” 青年蹙了蹙眉。 我连忙接着说下去:“里面装着的是一枚印章。” 那是他最爱的女人亲手为他刻的印章。 玉石的质地并不见得有多名贵,雕工也称不上湛,可那枚印章确确实实是伊诺千堤视若生命的宝贝。 她患上重病的时候他并不在她身旁。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医院一向为她所厌恶,反正早已被告知那是无药可医的绝症,她干脆独自一人搬到一个宁静的小镇上,安然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不是不孤独的,也不是不想依靠在另一人的怀里,只是,她找不到他。她已经有好一段时间联系不上他了。 如今的天才科学家当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潦倒失意的少年,她与他相识相知相爱,看着他在那个黑暗的地下世界里一步步走到常人难以到达的高度。名利钱财接踵而来,杀身之祸也惹了不少,可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他总是在忙,忙着他伟大的实验,忙着东奔西走躲避被派来暗杀他的人。 所以,尽管是在生命最后的一段时间,她连想要他陪伴在身边的请求都无处可诉说。 不过这样也好,她安慰自己,被病魔折磨得苍白憔悴的面容,不会再有机会暴露在他眼前。这样的话,他记得的她,永远是在她最美丽的时刻。 可是总会不甘心的吧,她这么一走,便只能成为他生命中无迹可寻的存在。于是她决定给他留下点什么,但愿它能够代替她继续爱他。 他后来终于回来找她,只是一切已晚。原本只想着自己引开仇家,避免牵连伤害到她,谁想到这一别竟是天人之隔。他在她墓前失声痛哭,手中紧紧攥着一枚她在病中为他雕刻的印章。 tiamo 这是印章上仅有的五个字母。 要打开那个匣子,除了足够强大的火焰和指环,还有一样东西是绝不可缺的,——那便是充满爱意的心情。 我一口气把那些事情简要地说明,看着青年脸上本就捉不透的表情越发深沉。无需得到证明,我就是赌定了青年之所以打不开匣子,是因为他本就没有过那种深爱别人的心情。 青年把小小的匣子捏在指尖间,听不出感情的声音没有一丝涟漪:“你的意思是,这个匣子里不过是一枚无用的印章?” ……无用的印章。 我当然不会期望他跟沢田纲吉·彭格列一样,感情细腻而温润。这个猛兽战斗系属的青年,在对感情的判断上完全依照自己那套苛刻的标准。我无奈微笑道:“云雀先生不是一直游走于世界各地,执著于七大不可思议么?” 青年把匣子握在手中,抬眸看向我:“那又怎样。” “那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青年沉默。 午后的微风轻拂过在阳光下愈显苍翠的叶子,沙沙作响。 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 ——就是爱情呢。 26、情人的礼物在线阅读 26、情人的礼物 肉文屋 / 26、情人的礼物 26、情人的礼物 27、所谓的爱情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7、所谓的爱情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7、所谓的爱情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7、所谓的爱情 我坐在休息室里闭目养神,卷起袖子的左手小臂□在夕阳的残晖下,一道长长的淤青狰狞无比。果然是脑子犯傻了才会用手臂生生接下那记拐子,明明是可以避开的,却在那一瞬间闪了神,茫然地看着青年的拐子近在咫尺了才想起要抵挡。 当时在想着什么呢?呵,是那个最不可思议的爱情吧。我不由得苦笑,怎么会因那种飘渺虚无的东西而失神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作茧自缚么。幸亏终究是留着一条小命回到了基地,不然因为深思神秘的爱情而命丧拐下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到白兰的耳中,肯定会被那个混蛋笑死。 “那种东西要来有什么用呢。”青年是这样说的吧。 是啊,有什么用呢。不能吃不能穿,也无法成为更强大的战斗力,以爱情之名害人害己的事情倒是听说过不少,早已没有了新意。可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的人,飞蛾扑火的,去追寻所谓的爱情。 唉,想不明白。 世间痴儿无数,并不一定凡事都能有解释。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我果然是个庸人。 叩叩—— 温和有礼的敲门声。我想我知道是谁,整个密鲁菲欧雷最良善的人,白兰口中的与彭格列一样有着愚蠢天真的青年。 “请进。”我说。但愿我之前任的行为不会给他带来麻烦,毕竟有个恶趣味的鬼畜boss已经够头疼的了。 面容纯良的青年推门而进,白制服的外套搭在手臂上,神色疲倦,像很久都没能好好休息似的。他透过厚厚的眼镜看着我,很容易便让我想起当年那个时常抱怨实验太多睡眠不足的普通大学生。 不能再这样老是受过往日子的影响了,我提醒自己,这里是密鲁菲欧雷基地,他是白魔咒第二部队队长入江正一。于是我不动声色地放下左手的袖子,微微笑道:“是正一啊。” 他点点头,在我对面坐下,说道:“cicely小姐在日本还习惯么?” “啊,”我笑道,没有敷衍和玩笑的意思,“像我这种流浪惯了的人,在哪里都差不多。” 他眼神中透出不赞同,却没有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斟酌话语的用词,才慢慢开口道:“cicely小姐……刚才,去了并盛中学?” 我心下一突,随即便平缓开来。这里是他的故乡日本,他是基地的最高负责人,当然有的是办法知道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现在我名义上也算是他的下属,说不定还应该向他汇报我的一举一动。 既然是这样,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还不如干脆大大方方地承认:“嗯,有点私事要处理。抱歉呐,下次一定记得跟你打招呼。” 他意义不明地看了我好几眼,推了推镜框,虚咳一声,说:“与彭格列云之守护者之间的私事?” 我轻皱眉头,面上的笑容却丝毫不退让,一字一顿地问:“正一是怀疑我私通彭格列?”趁着青年愣了一下,笑得越发开心,“这个罪名可不小哦。”到底是谁私通彭格列还不一定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青年急急解释道,眉心皱成一团,显然是因为我的话而打乱了他原本的讲稿。“我没有这个意思。”青年重复道,低低的嗓音轻柔缓慢。 我但笑不语,只是看着他。 他像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振作一下神接着说道:“虽然彭格列总部已将近毁灭状态,但我们仍然不能掉以轻心。伽马不是才被彭格列的守护者打成重伤了么,cicely小姐还是万事小心为好。” 青年眼中的真诚与关切不似虚假伪装。 我的神经顿时松弛了下来,拿起杯子想给他泡杯清茶。一时忘记左手刚受过重创,本不能使力,现在只是稍微端一下茶杯就感觉到一阵疼痛传来,手一松,瓷杯“砰”的一声落到地面。 又报废了一个。难道我是注定了不能与茶杯和平共处的么。 青年惊异,看向我:“怎么了?” 我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正一。手滑了一下,我去拿一个新的杯子。”正想转身走向墙角的储物柜,却被青年叫住。 “不用麻烦了。”他说,“cicely小姐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吧。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说罢,向我欠了欠身,朝门口走去。 我看着他一步步离去的背影,在傍晚昏黄的光线下,消瘦而孤独,有一种深深压抑着什么的闷塞感。不由得开口叫住了他:“正一。” 这时青年已经走到门外,正握住把手准备给我关上门。闻声,抬头疑惑地看我。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坚定了想法,说道:“我不会背叛家族。” 这话确确实实是出自真心。无论白兰要做什么,毁灭彭格列也好,创造新世界也罢,我没有任何理由站在他的对立方。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知知底的人,除了他我不知道还能信任谁,这是我一直以来不愿承认的事实。我和他都非常清楚,除了密鲁菲欧雷,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青年的镜片一阵反光,表情藏在光线不到的影里,我看不清他的面容。良久,才听到他低低应了一声:“嗯,我也是。”话毕,门被轻轻关上。 我维持着定定盯着门板的姿势,如果不是这个话题太过敏感,我倒是很有兴致问问,他所坚定了不会背叛的家族,是密鲁菲欧雷家族还是彭格列家族?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不管入江最终决定站在哪一方,白兰自有他的应对方法。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像一张黑色的帷幕一寸一寸被放下,白日的舞台剧正式宣告结束。 水晶球里突然有光亮一闪而过,我将它摆放在面前,收敛了飘散得漫无边际的思绪,正准备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毫无征兆地出现了白兰那张欠扁的笑脸,妖娆荡漾的声线比以往更甚:“嗨~cicely~~~” 我着实吓了一大跳,眉头紧皱,怒瞪着他:“你们把我的水晶球当成免费的视频通讯器了是吧!”一个两个这样突如其来地出现在水晶球里,还能将我这边的情况尽收眼底,真是让我安全感尽失。 “呀,cicely的火气怎么那么大,是日本的菜式不合口味么。”白兰彻底无视我的愤怒,一如既往的笑眯眯表情。 我实在是没有心情吐槽他无聊的调侃,揉揉眉角,说:“干嘛了?” 他拿出一个空空的棉花糖袋子,袋口朝下摇了摇,笑容中带着饕餮大餐后的满足,说道:“总部没有棉花糖了~” 我一惊,咬牙切齿道:“我走的时候明明留下了一吨!” “吃完了嘛。”他笑得人畜无害,颇像万圣节时到处向大人们讨糖吃的小孩子。 不要装无辜啊,你这个吃货!我是想这么骂道,但作为一个混吃混喝的闲杂人等,当然要切记时刻保持着尊重boss的职业道德,于是我很温婉地笑道:“那我待会儿让人给你空运回意大利。” “啊,辛苦cicely了。”他毫无诚意地笑道,“不过,‘你们’说的是我和谁呢?除了我,还有谁可以透过水晶球看到cicely了呢?真是令人好奇呢。” 我看着他那张唯恐天下不乱的笑脸,思虑着要怎么回答,只觉得头疼不已。 他也不催促,饶有耐心地微笑着,俨然一个体贴下属的好boss。当然这只是表面的幻象。 “我说,白兰,”我沉吟了许久后开口道,“你知不知道……” 他偏了偏头表示认真倾听,唇边那抹玩世不恭的弧度我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你知不知道……”我说,“什么是爱情?” 白兰一愣,而后笑得花枝招展,夸张的犹如上气不接下气。很久,他才像勉强忍住笑意一样,嬉戏道:“爱情啊……难道cicely最近是在为那种东西烦恼?” 我瞟了他一眼,撇撇嘴,不欲搭理。果然对付这种无聊的人就是要秉承沉默是金的处世原则,不能称了他的意。 “啊,如果是cicely的话,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也不足为奇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像好话。我挑了挑眉,声调平平地说:“请赐教。” 白兰眯眼一笑:“可惜了呢,能教会cicely这个问题的人一定不会是我。” 我不以为然,本就没打算能够从他那里得到答案的。这个视一切为游戏的男人,于他而言,毁灭世界都要比爱情实在得多。我肯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问出这样不着边际的问题。 “呀,cicely不觉得创造一个新世界比爱情这种东西更有趣么。”白兰说。 这个我倒是赞同的。毕竟创造新世界的话,有计划有蓝图,就目前来说实行的还算顺利,最终的胜利仿佛指日可待。而爱情,无形无影,不过自传闻中听说,本就无从得知能否有机会遇上它。 谁也不能否认的,世间就是有这么一些人,也许终其一世,都只能与爱情擦肩而过。 27、所谓的爱情在线阅读 27、所谓的爱情 肉文屋 / 27、所谓的爱情 27、所谓的爱情 28、少年兔子君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8、少年兔子君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8、少年兔子君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8、少年兔子君 我想我上辈子很可能是只日本妖怪,不然怎么总是喜欢在黄昏这种逢魔时刻出来走动。尽管入江已经再三提醒过我,没事不要老在外面乱逛。可是多年来养成的在傍晚时分散步的习惯却一直改不掉,我始终对夕阳的余晖有种莫名的眷恋。 从基地出来后一路漫无目的地闲逛,左手小臂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偶尔有些轻微的疼痛,并无大碍。以密鲁菲欧雷的医疗技术,应该不会留下疤痕。我担心的当然不是这个。最近总觉心绪不宁,似乎有着什么难以估计的事情要发生了。 昨天拭擦水晶球的时候,里面映出了一幅从未见过的画面,像天地未开仍是混沌一团似的,一片朦胧。我直觉那并不是这个世界的景物。但有一小簇橙色的光芒却是极耀眼的,像大空属的火焰那样,只是看着就觉得温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簇形状不大但极为纯净的光芒,与当初消失无踪的、代表着尤尼灵魂的橙色光芒,竟是一百二十分的相似。 难怪一直都找不到尤尼的灵魂,我本就没有考虑过它已游离于其他平行世界的可能。 本来是想和白兰商量的,后来话到嘴边的时候又觉得没必要。平行世界何其多,要是一个一个找起来的话,恐怕直到地老天荒都一无所获。而且灵魂这种东西飘渺虚无又没有实体,就算动用白兰强大的能力也未必能感应到它的位置。 况且,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我的猜测。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我还是谨慎少说为妙,免得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白兰又不知道要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了。 前方的半空中,绚烂的大空火焰一闪而过,却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我不禁皱眉,虽然现在对橙色的光芒极其敏感,但我肯定刚才并非眼花。不由得加快脚步走过去,如果没记错的话,前面应该是个废弃的工厂。 穿着黑制服的男人倒在地上,受伤昏迷的样子,手边的匣子已被损坏。我正好赶得上,与那个栗发少年打了个照面。和他一起的还有三个女生,粉红长发的女子一身狼狈伤痕,十四五岁的少女怀里抱着个**蛋头小孩。 “密鲁菲欧雷的白魔咒!”粉发女子惊呼。 我才意识到身上还穿着白制服的外套,难怪这一路走来毫无阻碍和盘问。 栗发少年警惕,并不高大的身躯挡在三个女生的前面。我看着他的这一举动,心中感叹,危难之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挡在同伴面前么,这孩子果然是彭格列的十代首领沢田纲吉。 绕过地上的男人,我站在离少年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微笑道:“你好啊,十年前的彭格列先生。”无关家族立场,也无所谓善意不善意,我始终对那位温润良善的年轻教父心存好感。 四人依然是如临大敌的模样,眉头紧皱。少年清秀的面容与十年后相比还稍显稚嫩,眸中的坚定却是如出一辙。他慢慢地开口:“你是……”还处在变声期的少年嗓音清脆柔和,像一汪净澈清澄的碧潭。 “无名小卒罢了,”我笑道,“与彭格列先生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粉发女子美目怒瞪,身上伤痕累累气势却不甘示弱:“你想怎样!” 我看了她一眼,视线又回到栗发少年脸上,轻笑道:“放心吧,捕捉从十年前来的彭格列一行并不是我的工作。” 少年迟疑:“那……” “可以帮我带句话给云雀先生么。”我说。 “云雀前辈?”少年一愣,稚气未脱的面容,像一只温纯的小兔子,才答道:“呃……你说。” 我突然兴起一股恶意捉弄的念头,学白兰那样笑得唯恐天下不乱:“啊,请你转告云雀先生,就说我很想他。” “啊?!”少年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也是呢,就算是这个世界的沢田纲吉·彭格列,大概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敌方的家族成员当着他这个boss的面,明明白白地说很想念他家的守护者。 “呵,”真是可爱的反应,我顿时乐了,继续火上浇油笑意盈盈地说,“还要请他保管好我的求婚指环哦。” 少年霎时间风中凌乱了。他身后的少女和她怀里的**蛋头小孩依旧一脸茫然,完全搞不清状态。 我当然十分清楚,如果少年真的将这些话如实转告云雀恭弥,以那个人的子,恐怕会二话不说直接举起拐子迁怒于他。即使是具有最高权威的boss,也要适当忍受家族守护者各种恶劣的格不是。 呵,光是想着那个凌厉的青年憋着一股怒气发泄在无辜的同伴身上,就觉得身心一阵愉悦。或者这样说吧,有人做小羔羊满足我的口舌之快又能顺便代替我挨拐子,感觉真好。 我果然彻底地渣了。 “阿纲,不要听这女人乱说!”粉发女子像是终于忍不住,怒气冲冲地咬牙道,“密鲁菲欧雷的女人,你说这些话究竟是有什么企图!” “企图啊……”我作势蹙眉思考,然后弯着眼睛看向只到我肩膀高的少年,“彭格列的超直觉可有告诉你我的企图?” 哪里有什么企图,不过是日子无聊了制造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而已。入江曾经告诫过,要是遇到从十年前来的彭格列一行,没有他的命令切勿轻举妄动。我看着地上的黑魔咒男人摇了摇头,竟然妄想打败有着彭格列指环的沢田纲吉,还真是爱丽丝所说的只懂得依靠蛮力的低等人啊。 “不过,”我忽而心情很好地说,“要是你因此而怀疑云雀先生私通密鲁菲欧雷的话,我可是会很高兴的哦。” “云雀前辈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事!”少年脱口而出,眼底深处那片对同伴的信赖坚如磐石。果然是与密鲁菲欧雷截然不同的彭格列呢,我在总部待了那么久,何曾见过家族成员间这样坚定的信任。 “是吗。”我笑,“那么,你也不妨怀疑一下是我私通彭格列呢。” 我可以感觉到少年脑后的冷汗和黑线。 “你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密鲁菲欧雷的人啊!”粉发女子忍无可忍道。 我当然是。 如果是在彭格列或其他家族,必定没有人敢用这种事情来开玩笑。毕竟衡量一个家族成员是否能被信赖,最首要的因素就是他的忠诚。可是在密鲁菲欧雷,真正打从心底对家族忠诚的人又有几个呢。白兰肯定是心中有数的,不过似乎这也妨碍不了他创造新世界的计划。 反正在密鲁菲欧雷,三观端正思维正常的人还真是屈指可数。 “呀,”我看着远方逐渐暗下去的天空,双手抄在外套的口袋里,悠悠说道,“天色不早了呢,也该是晚饭的时间了。再见了,十年前的彭格列先生。”说完,迈开步子走回分部,无心探问他们基地的信息,也丝毫不必担心他会悄悄尾随寻找到分部基地的位置。 虽然很不厚道,但我终究觉得,密鲁菲欧雷的日本基地建在那种特殊的地段上,也许就是为了被发现。 晚上和白兰视频通信,当然入江也在旁边。 兢兢业业的纯良青年有条有序地向白兰汇报日本的工作情况,顺便控诉一下对黑魔咒那些野蛮人屡次违反他指令的不满。视频里,鬼畜右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笑,都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我想起今天傍晚的那个兔子少年,不由得无声微笑。但愿他能用浓浓的同伴爱去感化他家那个毫无情面仁慈可讲的守护者,阿门。 “cicely今天好像心情很好?”白兰突然开口笑问道。 我不否认:“啊,算是吧。” “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么?”他说,紫罗兰颜色的眸子藏在长长的睫毛下,笑意似真似假。 我笑,坦白道:“遇到了一个有趣的少年。” “哦?”虽然是疑问的语调,却没有意料之外的意思,依然是那副三分笑意七分散漫的调子,“见到十年前的沢田纲吉了?” “嗯,还真是个令人期待的孩子。”我看着白兰,应和了他的笑容。 “既然连cicely都这么说了,那我可真的要深深期待了哦。” 晾在一旁的纯良青年这时才过话来,惊讶道:“cicely小姐今天遇见从十年前来的彭格列一行了?” “是的哦。”我说,偏过头看向他,“我可是好好听了正一的话,没有轻举妄动呢。”只是和他们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他紧张道:“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分部?!” 我眨眨眼睛:“只是碰巧遇见而已,没有必要劳师动众吧。” 青年急切:“可是……” “嘛,小正。”白兰打断他,笑得大度而宽容,竟是可怕的大空boss包容一切的模样,“这种事情一时半会也急不来的嘛,猫捉老鼠要有耐心哟。” 青年叹了一口气,无奈抚额:“我明白了,白兰桑。” 今天还真是和平的一天。 28、少年兔子君在线阅读 28、少年兔子君 肉文屋 / 28、少年兔子君 28、少年兔子君 29、会议的序曲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9、会议的序曲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9、会议的序曲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29、会议的序曲 休息室里的感应器“滴滴滴”急促地响个不停,我从睡梦中被惊醒,紧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按下开关,语气不善地冲着墙上闪烁红光的按钮说道:“什么事?!”一大早扰人清梦,就算是天塌下来也盖不住我的起床气,虽然明知道这样不好,但还是改不掉这种被睡眠左右的坏脾气。 “早安,cicely大人。”切尔贝罗平板无波的声音传来,一言一语颇像技术部研发的高智能机器人,“家族的全17部门队长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白兰大人请您起身准备。”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伸手拍了下脸颊,脑子也逐渐清醒过来了,尽管睡意还未褪尽,但顶头上司的吩咐总不能忽略。只好拉开被子披上外套向浴室走去,不情愿地应道:“知道了。” 镜子里的女子挂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明显的睡眠不足使脸上的表情呈现出类似于呆滞的状态。用冷水洗一把脸后,我开始意识到白兰要在今天的队长会议上宣告的事情,估计是不免一番口舌之争了。这个时代已经死去的彭格列十代首领沢田纲吉从十年前穿越而来,希望不要太吓到黑魔咒的那些老顽固。 顾不上吃早餐了,洗漱完毕后我径直走到入江的指挥室,白兰的俊脸已经在大屏幕上投放出来,居然是一副难得的正经模样。入江正在向他汇报黑魔咒第三部队的事情,言语中诸多无奈。 “哦呀,cicely来了呢。”白兰笑道,制服领口的扣子扣得整整齐齐,倒真有几分家族首领的庄严味道,“今天居然那么早,真是令我惊讶呢。” 我抬起手掩着嘴边打了个呵欠,想起那些尽责的切尔贝罗牌机器人,凉凉地说道:“都是多亏了你的人工智能闹钟呢。”向入江点头道个早安后又接着说,“不过,你今天开会竟然没带棉花糖,也真令我惊讶呢。”在我的印象里,似乎每次会议都少不了各式棉花糖的光顾。下属一边汇报工作,白兰一边毫无影响津津有味地吃他的棉花糖,仿佛各不相干,已成为密鲁菲奥雷的一道独特风景。 “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嘛。”白兰说,笑眯眯地看向入江,“你说是吧,小正?辛苦了哦。” 入江气结,最近老是在面对这个boss的时候容易脾气失控,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到了忍耐的临界点了呢。纯良的青年头疼道:“不要说得跟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的样子!” “哦呀哦呀,小正恼羞成怒了哟。”白兰继续不遗余力地调侃道。 我的心情终于舒缓了下来,不再是带着起床煞气的紧紧绷着,瞥了一眼恼怒的青年,向白兰笑道:“boss要是还不给正一加薪水的话,小心他跳槽了哦。” 像一直以来的每一次吐槽那样,白兰立刻从善如流地接道:“不要趁机教唆同事要挟上司嘛,cicely。最近棉花糖的价格都涨了好几倍,这你也是很清楚的呢。” 青年对我的推波助澜虽已习以为常,仍旧无奈地揉揉太阳:“cicely小姐……” “好了,”白兰收敛了玩笑的神色,恢复起初时看似正经的boss模样,说道,“小正也不必为彭格列基地的事情太过烦恼,据我所知cicely的水晶球并不只是摆设哦。” 说起水晶球,我倒想起了之前在里面看到的那团橙色光芒,于是问道:“尤尼还好吧?” 白兰顿了一下,像是没有料到我会突然问起这个,微笑答道:“啊,还是老样子呢。cicely待会儿不就可以见到她了嘛。”半晌,又问道:“cicely是在水晶球里看到什么了么,小尤尼的灵魂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呢。” 我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等先继续观察一阵子再说,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估计白兰也没兴趣知道,“没什么,你知道我一向都很爱护小女孩的嘛。” “那还真是与喜爱小正太的大叔一样的恶趣味呢。” 我投给他一个白眼,这家伙本就不能够理解我作为知心姐姐对下一代的关心。到底是给小尤尼讲了那么多的故事,不可否认她才是我最好的听众,尤其是与那个总是进行暴力干扰的俊秀青年相比,我由衷地感受到了小萝莉的乖巧可爱。 “说起来,最近黑手党里的匣子可是泛滥成灾了呢。”这段时日我在外面闲逛,看到的各式各样的匣子不计其数,不只是密鲁菲奥雷,就连其他一些不起眼的小家族,拥有的匣子成倍增长,数量颇为可观。这样一来,虽说对白兰构不成威胁,但就整个世界的秩序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会影响到密鲁菲奥雷在匣子的占有上一手遮天的老大地位。 白兰轻笑,不以为意地说道:“这个啊,cicely还记得那个仍在苟延残喘的三大科学家之一么?” “肯尼希?” “嗯,”白兰说,“最近那家伙为了筹集研究资金,以无法想象的低价将匣子贱卖给了众多黑手党呢。” “可是,如果只是金钱问题的话,”入江口道,“密鲁菲奥雷大可将所有的匣子都收购回来。” “哦呀,这可是最无趣的做法呢,小正。”白兰摇摇食指笑道,半眯起的双眼透露出兴致勃勃的猎奇意味,“况且,匣子的事情我可是交给cicely负责的哦。” 我心虚地一噎,见他脸上并无半分不悦,也没有责怪我办事不力的意思,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被鬼畜盯上的感觉可不是用糟糕就能形容得了的。我掂量了一下,问道:“你要我回去解决肯尼希?” 白兰笑:“不,cicely还是留在日本吧。我可是得到消息,伊诺千堤的终极匣子现在在并盛哦。” 我当然知道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便点头道:“在彭格列的云守手里。” 那个关于爱情的匣子,说是伊诺千堤的至宝也不为过,除了里面装着他情人唯一的遗物,还有一种鲜为人知的强大力量——保存在匣子里的那枚印章,被植入了终极密码,可以控制所有出自伊诺千堤之手的匣子。而在密鲁菲奥雷家族,有近乎一半的成员使用的是伊诺千堤制造的匣子。 也就是说,要是能打开云雀恭弥手中的那个匣子,就等于控制了密鲁菲奥雷将近一半的战斗力。这肯定不是件小事。在一场千丝万缕浩浩荡荡的战争中,通常是由高级干部的力量决定成败,但虾兵蟹将的作用也是不容小觑的。 这些事情云雀恭弥当然是不知道的。 白兰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像看好戏一样笑道:“那cicely准备怎么办呢?” 我揣摩了一下他的意思,慢吞吞地答道:“敌人太过强大,不宜硬碰,只宜智取。” 闻言,他不怀好意地提议道:“美人计?” 我在心底暗暗咒骂他,挑了挑眉:“你要亲自示范?” 他松了松衣领,笑道:“cicely不要这么扫兴嘛,对象是彭格列的云守你也不亏啊。” 我只是不想死而已……揉开就要皱成一团的眉头,我想了想,说道:“短时间内云雀恭弥也打不开那个匣子,我会看着办的。” “啊,那就拜托cicely了。”他也不做纠缠,屏幕那头响起“叮”的一声,白兰将视线转过去,然后对我和入江说道:“来了呢。” 偌大的会议厅内,各部门的队长鱼贯而入,按身份入座。在白兰正对面的位置上,我又看到了小女孩那张像娃娃般致却面无表情的脸孔,大大的眼睛咋一看仍是像往常一般空洞洞的,然而若是仔细琢磨,便会发现不似以往那样无神,竟意外地蕴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我心中一闪,没有灵魂的人又怎么会有感情呢。看来那团橙色的光芒是该好好注意一下了。 果然不出所料,这确是一场争执四起的无聊会议。入江一说出彭格列一行从十年前而来的事情,便立刻成为众矢之的,遭到黑魔咒顽固老头的一派质疑。无知,不满,惊慌,逞强,会议桌前一片毫无技术含量的口水战。 入江擦干不断冒出的冷汗,嘴上不忘利索地分析当前的形势,到底是白魔咒的第二队长,无论多么良善,胆量与见识却还是高人一等的。见此情况,我深感白兰那套“老朽腐败的旧事物必将为生机勃发的新事物所取代”的洗脑言论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才是物种进步的王道。 倒了杯凉开水放在入江面前,若是撑不住了要服用胃药也好方便些。我趴在桌子上摇摇头,悠悠地说了一句:“果然是一群只会大惊小怪不肯接受现实的老顽固啊。”又把视线落到坐在一旁无法言语的小女孩身上,难怪连他们之前基里奥内罗家族的boss都保护不了。 等闹得差不多了,白兰终于开口阐明事情的前因后果,妖娆却不失威严的声线死死地压住所有反驳的声音。反正也没我什么事了,眼皮倒是越来越重,于是我也顺其自然地进入梦境与上帝相会去了。 29、会议的序曲在线阅读 29、会议的序曲 肉文屋 / 29、会议的序曲 29、会议的序曲 30、游戏结束了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0、游戏结束了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0、游戏结束了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0、游戏结束了 几天前难得的接到了白兰的电话,惊讶之余还是要尽责问问boss有何吩咐。虽然鬼畜经常无聊地喜欢拿别人来寻乐,但这种特殊时期会在三更半夜给我打电话,肯定不会是消遣。 “第8部队明天一早就要启程前往日本了呢。”他说,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第8部队……我一怔,蹙眉道:“原先不是说好了派第11部队过来的么。” “啊,可是我收到报告,说是第11部队的4名队员被暗杀了,正在调查呢。”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轻笑道:“是雷欧君的建议哦。” “雷欧?”我的脑海里映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墨发少年模样,呵,是那个与古罗·基希尼亚的猫头鹰有着一模一样眼神的少年呢。 “说起来,雷欧君可是cicely派遣过来的呢。”妖娆的声线从冰冷的金属传至我耳中,跟了他那么久,我还不至于听不出他漫不经心语气中的戏谑与危险。 “因为是正一的推荐啊。”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我决心坦白从宽,供出幕后主使者。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那个少年的,还特地为此做了一番调查,最终结果当然是不失所望,只是我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白兰。不得不说,把雷欧留在白兰身边的我还真的是有点不怀好意。 我绝对不是在报复他当初给了我一个玩具质的匣子,让我去跟云雀恭弥对战,结果差点死在浮萍拐下,如果不是入江的切尔贝罗及时赶到的话。 “可是cicely是早就知道了的吧,那个人的真实身份。知情不报的行为可不好呢。”他半开玩笑地说,没有责备或质问的意思,又或者是我太愚钝,听不出上司的言外之意。 “那还真是抱歉了啊。”我轻笑出声,知道是时候见好就收了,玩笑开过头的话遭殃的还是我自己,毕竟这可不是如沢田纲吉·彭格列一般的善良好boss,于是将我所知道的情报如数倾出:“古伊德·格雷科,17岁,意大利人,是杀害了15人的穷凶极恶的犯人,一年前从监狱中逃狱,具有同库洛姆·髑髅一样能被彭格列雾守六道骸附身的特殊体质。如今化名为雷欧那鲁德·利比。” 我听见电话那头咀嚼棉花糖的声音,他恢复了平日里那种熟悉的懒散口吻说道:“啊,cicely果然是个称职的情报部长哦。既然这么清楚,为什么一直没有上报呢。” 我倚在床头,把被子拉至前,空闲的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垂下的发梢。没有开灯,窗外的月光透过帘子的缝隙洒在地板上,清冷如水。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需多想就可以回答的吧,可我却犹豫了起来。要说一点私心都没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相较于对白兰的信赖,我始终记得那个纯良的青年真诚流露出的关切与温情。 只是我一定不可能为了他,与白兰作对。 该做的我还是会去做的。 “是你自己说过的吧,”我说,“猫捉老鼠要慢慢来,才有意思。”如果没有古伊德·格雷科从中作梗,将日本分部基地的结构地形图传送出去,仅凭几个从十年前来的孩子,那彭格列一行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密鲁菲奥雷的基地呢? 是,他们当然有这个时代最强的守护者,但云雀恭弥再强也是个人,是人就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更何况面对的是由非人鬼畜白兰·杰索领导的密鲁菲奥雷家族。 白兰笑:“这也是我将雷欧君留在身边的原因呢,我该说cicely真不愧是我亲自找来的人么。”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说,中国的成语真是难用啊。 “cicely在说什么呢。”鬼畜笑道,“不能亲眼目睹小正见到第8部队队长古罗·基希尼亚时的表情,真是遗憾了。” 我接口道:“卑鄙无耻却具有强大的实力,是正一最讨厌的类型呢。”其实说起来,我也挺讨厌那个妹妹头青年的,不过却是因为他对棉花糖的糟蹋和丑陋不堪的样子,啊,还有就是时常出现我与那个凤眸青年中间,败坏了多少来之不易的良辰美景。 “日本那边可是即将有好戏要上场了,cicely真是幸运呢。”白兰装模作样地用浓浓的寂寞语气说道,听得我起了一身的**皮疙瘩。我就不信那鬼畜在总部会闲得发慌。 “你打算怎样处置他?古伊德·格雷科,很可能就是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六道骸。”我问道。 不用看我也知道电话那头的青年此刻正笑得如同一朵开在枝头的桃花,连声音都腻得胜过我所有的棉花糖:“这种小事cicely就不用担心了,正好可以当做饭后运动呢。” 我为那个墨发少年和彭格列的雾守默哀。 第二天入江接到古罗·基希尼亚率第8部队到达日本的消息后,脸色果然很不好看,像是被迫要与一只恶心的苍蝇为伍的厌恶表情。我理所当然地深表同情和理解。紧接着,身受重伤的古罗·基希尼亚在黑曜中学被发现,进行急救治疗后丝毫不能动弹,就跟一个废人没两样,入江的脸色更难看了。 几天后我去了趟并盛中学。并不是特意要去的 ,也没有什么实在的目的,只是逛着逛着便觉得那条街道有点眼熟,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就是那个黑发青年最钟爱的学校。脑子还没有多想,脚步就迈了进去。 我细细琢磨,还是对自己的此番举动百思不得其解。这又不是我的母校,我何必对它这么感兴趣。 校园并不大,却看得出是时常心修护过的,就连校道两旁的苍翠树木都是极优良的品种,一枝一叶似乎都是被仔细修剪而成。就算是在如今黑手党激战的混乱时期,这里的校舍仍是完整无损,一砖一瓦安然无恙,不像其他一些早已被殃及沦为废墟的学校。 还真想不到,处在并盛中心地带的无人校园里,竟是这样一派安宁恬静的景象。 必定是那个青年的功劳。 我沿着校道一路走过去,茂密的大榕树间不知名的虫鸟唧唧喳喳地鸣叫着,午后的阳光猛烈而炽热,却被茂盛的枝叶严严实实地遮挡在外头,树荫下凉一片。 我倚在壮的树干上,望向远处空旷的场。若是在和平时期,那里必定人声鼎沸,笑语欢声直冲天际。 “彭格列的守护者都是像云雀先生这样空闲的么?”我说道,偏过头看着坐在树上的黑发青年。他背靠着树干,一只脚踩在坐着的树枝上,微微蜷曲,右手臂就这样随意地搭在膝盖上,目光看向远方的校舍。明明是十几岁不羁少年才会有的举动,现在由他做来,竟不会觉得丝毫突兀不适,反而有种优雅自然的气度,很适合那张隽秀冰冷的俊容。 “你有意见么。”他甚至没有看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微笑道:“只是好奇而已,在彭格列兵慌马乱的时候,云雀先生居然还有兴致来缅怀逝去的中学时代,真是淡定得令我吃惊呢。” 他终于将视线收回来,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对付你这种草食动物费不了多少力。” “是么。”我仔细端详他此时冷得如同北国冰雕的俊脸,不出意外地得出了个结论:这个青年今天心情很不好。于是开始考虑是否应该尽早脱身,以免待会儿被无辜迁怒。 不过看来是来不及了。青年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地,西服的下摆在空中飘扬后立即顺贴地归位,颀长削瘦的身材被完美地勾勒出来。只是那不知何时已被紧握在手中的浮萍拐光泽锐利依旧,“你来这里做什么。”青年冰冷地说。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半真半假地笑道:“云雀先生相不相信缘分?无论是姻缘还是孽缘,冥冥之中都是早已注定了的呢。”不过是突发奇想进来散个步,竟又遇上了这个清俊青年,不得不说上帝老头子对我还算不错。 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话: 呐,你敢不敢承认,其实从走进校园的那一刻起,心底便泛出莫名的隐隐期待。 你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青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缓缓开口道:“你相不相信,今天你就死在这里。”话音未落,金属拐子带着急劲的气流向我砸来,周围的空气像是被硬生生地撕裂开来。 这一拐又狠又厉,若不是我早有准备,恐怕已被劈成两节了。迅速退开后站稳身子,右手的指环已燃起紫色火簇,我抬起手往空中一挥,成千上万片绿叶从树上飘落下来,在半空凝聚成如龙卷风一般的绿色漩涡,将青年团团围住。 半晌,一道紫色强光自漩涡中心直而出,薄薄的叶子顿时散开,支离破碎地落到地面。青年毫发无损地站在那里,只西服的袖口处留下几道像被锋利刀片划破的裂痕,眼神越发尖锐,与平时的嘲讽讥笑很不一样。 “云雀先生今天似乎心情很不好。”我轻笑道,算了算时间,约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白兰在总部应该玩得很高兴吧。见青年不说话,我接着笑道:“啊,是因为担心命危在旦夕的雾守先生么,真是令人感动的同伴爱呢。” “你的话令我很不爽,草食动物,”青年开口道,一步步向我迫近,像地府下修罗的那种预示着死亡的步伐,“谁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是么。”我笑,“雾守先生如今身受重创,那个从十年前来的孩子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吧。真是可惜呢,明明十年后就出落成彭格列里数一数二的大美人。” “果然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他似不耐烦地挥出拐子,紫色的死气之炎耀眼得像是要将空气都燃烧殆尽。 我不再躲闪,任凭冰冷的金属穿过我的身体,以腰部为界散落成两半,却没有血横飞的惨烈景象。青年和校园慢慢离我远去,身处之处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如果没猜错的话,我现在应该是在离并盛中学很远的一个废弃仓库里。 “以这样的方式出场,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啊。津嘉。”我说。 30、游戏结束了在线阅读 30、游戏结束了 肉文屋 / 30、游戏结束了 30、游戏结束了 31、变故之前夕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1、变故之前夕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1、变故之前夕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1、变故之前夕 橄榄色头发的青年从门后的影中走出来,削瘦的身子紧紧地裹在大衣里,犹如一个披着人类外衣的会行走的木偶人。现今正是初秋时节,凉意不过丝丝缕缕,舒适之感沁人心脾,但青年畏寒的体质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这岛国的气候。脸色依旧如平日一般的苍白,像一副没有血色的致面具,可一双青色的眼眸却是少见的神采奕奕,计算捉弄的光芒蕴满了整个眼底。 我抬头看着他,口气不善地扬眉道:“这就是你别出心裁的惊喜么,津嘉。” 这家伙早就说要来日本出任务了,结果在总部有事耽搁一拖再拖,被我抢先一步抵达分部。临行之际我在家族机场看见他的木偶人,纯真的孩童面容勾起不怀好意的笑,怪里怪气地说:“再见的时候我会给你带去惊喜哟,cicely小姐。” 青年竖起外衣的领子,低低地笑:“cicely小姐是在怪我打扰了你与敌方守护者的调情么?对象是那个人的话,可是会死的哦。” 我双手在上衣的口袋里,走到光线明亮的地方,不以为然地笑道:“你居然这样为我担忧,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呢。不过你不觉得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么,基希尼亚先生可是还躺在病床上哦。”后一句明显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棉花糖的诅咒果然没有白费。 闻言,青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混杂着尘灰飞舞的淡黄色光束打在他身上,愈显诡异。他说:“啊,这次真是多亏了古罗队长呢。cicely小姐还不知道吧,彭格列的基地被找到了哦。” 我心中一凛,入江从未跟我说过这件事,不知白兰是否已预先知道了,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cicely小姐与对方守护者私会的时候哦。”青年半眯着眼睛笑,一副无害的单纯善良好同伴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白兰的真传,“古罗队长在战斗的时候将发信器藏进对方雾守的书包里,刚刚已经被技术部破解了哟。” 这样啊……我垂下眼帘盯住地板,白兰口中的好戏终于是要上场了么。彭格列的那些孩子恐怕是逃不过白兰的掌心了,真不知道入江哪来的信心和勇气,将他们从十年前召来经历生死劫。如果真的是同伴的话,以那个纯良青年的子,到底要痛下怎样的决心,才能说服自己付诸行动,把他们推进现在这个无路可退的险境中? 入江这一赌,怕是凶多吉少胜算甚微了。 何必呢,让他们安安稳稳地再活十年,然后遵循既定的命运死去,不是更好么。 果然,时刻怀揣着希望的人的想法真是理解不了啊。 “cicely小姐是在担心彭格列的云守先生会落入他手么。”青年突然又开口了,戏谑形于色,“尽管放心好了哦,除了cicely小姐,我想应该没有别人那么重口味的了吧。” 我斜了他一眼,说道:“你话太多了,津嘉。” 青年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气:“连说话都仿若对方云守,cicely小姐你的中枢系统已经被彭格列入侵了呢。” 此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云雀恭弥喜欢抽人的热诚持之不减。 有这么一类生物,本身就是一种无需置疑的欠扁的存在。 “我说,津嘉,”看着眼前这张苍白得近乎病态的脸,电光火石间我想起了一个面容英气坚毅的女子,心情顿时愉悦得荡漾开来,微微笑道,“很快,你就会遇到一个有趣的故人了哦。” 那个叫拉尔·米尔奇的女子,眼眸里满满装着的是对密鲁菲奥雷彻心彻骨的恨,连一丁点空隙都无暇留出。如果日本妖怪的传说成为真实,她一定是最难缠的怨灵。所以说啊,一直身处于光明正义之下的人们,那般深入骨髓的纯净恨意最是令人难以消受。 至少在密鲁菲奥雷,除了入江和伽马,我何曾见过这样强烈的爱憎分明。 青年伸出拇指和食指揉捏下巴,一样为难的思考模样,忽而勾唇一笑,拖着长长平平的调子说道:“我可不像cicely小姐呢,旧情难却的故人什么的,一点儿也不会在乎的哦。” “是么。”我直接忽略他的调侃之意,笑道,“但我却是很期待你们的相见呢,要是能擦出点什么火花之类的就更令人欣喜了。” 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除了爱情,就是女人植入灵魂的恨了。也许拉尔·米尔奇的战斗实力不及津嘉,但受怨恨控制了心智的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却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那就希望如你所愿,cicely小姐。”青年轻笑道。 镶嵌在耳钉里的通讯器微微震动,我抬起手按下开关:“什么事?” 切尔贝罗略带磁的声音传来:“cicely大人,入江大人请你立刻回基地待命。” 我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头,停顿了一会儿,才答道:“知道了。” “看来入江终于是要有所行动了呢。”青年眼底的光芒在一瞬间璀璨得可怕,转身悠悠地向仓库出口的方向走去,“cicely小姐也早点回去吧。” 我沿着平日常走的道路回基地,一路上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行人还是不多,林立的店铺冷冷清清的,空阔的街道上尤为萧条。直到路过商业街的时候我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今天的并盛一派宁静得诡异,原来是之前24小时不间断在街上巡逻的密鲁菲奥雷队员急剧骤减了。 恐怕这与入江突然将我召回基地有关吧。 20分钟后我回到分部,地下大厅里一片忙碌,各楼层间人员来来往往,奔走匆匆,像大雨倾盆之际忙着搬家的蚂蚁。好不容易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立刻迎上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穿着白制服的卷发女子见是我,停下手中的事情,红艳的厚厚嘴唇绽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说道:“cicely怎么现在才回来?大家都正忙着呢。啊,不得不说,獠牙尽露的入江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可爱呢。” ……完全没有说到重点。不过,听她称赞入江可爱也真令我十分意外,只是入江本人大概不会感到高兴就是了。 “有新的任务了?”我挑了个最有可能的情况问道。 “啊,我的死队很快就能一展雄风了呢,cicely肯定也会为之着迷的。”她像是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浓艳的妆容下笑容扭曲。 我忽然觉得自己和她无法再沟通下去了,大步迈进旁边刚刚打开的电梯中,直接按下入江所在楼层的数字键。 电梯缓缓上升,我无聊地靠在金属内壁上思绪乱飞。 以前在总部的时候,我也是经常这样搭乘上升的电梯去找白兰喝下午茶。往往去到白兰的休息室时,总会不出意外地看见先到了的入江在和他谈论着无关工作的事情,天文地理,古今中外,无所不及。很多时候还能听到白兰不遗余力地调侃入江的糗事:“小正啊,在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怎么怎么怎么样”之类的。然后入江像个大男孩一样微红着脸说:“白兰桑居然连这个都记得……cicely小姐别听他胡说……” 叮—— 短促刺耳的响声将我从回忆里捞起,现实是我现在身处于四四方方的金属盒子中,而不是在白兰那个宽敞舒适的休息室。脑子里不期然地回荡着津嘉的一句话:“我可不像cicely小姐呢,旧情难却的故人什么的,一点儿也不会在乎的哦。”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突然有种强烈的直觉,或许我最终就是死在旧情难却的故人手下了。 我闭了闭眼睛。 如果真是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结果。 电梯的门打开了,出口处站着一具贴着密鲁菲欧雷标签的切尔贝罗牌机器人。“入江大人在等您。”她说。 我一踏进入江的工作室,就被里面一股紧紧绷着的气氛闷得难受。这分明就是电闪雷鸣前的压迫之感。 “cicely小姐终于回来了。”入江绷着眉头向我走来,脚步比平时急切了一个半节拍,“从现在开始,请在基地里随时候命。” “我可以先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么?”我说。 “当然。”入江点点头,眸底一派认真,“我们已经找到了彭格列的基地,正在准备乘其不意发起突袭。” 我想了想,还是问道:“是白兰的意思?” 入江推推眼镜,说道:“已经征得白兰桑的同意了。请cicely小姐务必留在基地配合我的工作。” 这是无可厚非的命令,上司对下属。可从这青年口中说出来,却丝毫感受不到有强制的意思。很奇怪,我竟没有半分不悦的感觉,反而在潜意识中一直认为,青年不会算计加害于我。要是面对的是白兰,我绝对不会有这样的笃定。 说起来,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同伴好下属。 他曾经告诫过我,不要招惹云雀恭弥,不要在出任务的时候大意闪神,不要太过依赖手中的指环和匣子,不要在兵慌马乱的时候到处乱逛…… 可是我都没有听,从来都是将他的话当成不必要的善意唠叨。现在想起来,之前几次受过的大大小小的伤,几乎都是因为不听他的劝告。 我看着跟前面容淳厚的青年,由衷地觉得就算他真的是彭格列的人,也无法将他看作是背叛者,于是微笑道:“一切听你的指示呢,正一。” 31、变故之前夕在线阅读 31、变故之前夕 肉文屋 / 31、变故之前夕 31、变故之前夕 32、不知道的事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2、不知道的事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2、不知道的事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2、不知道的事 在入江发动对彭格列的突袭的时候,分部的基地也遭到对方的入侵了。呐,时机不偏不倚,不早不晚,恰好是密鲁菲欧雷的大部分兵力外派之际,真像是一场经过完美策划的计谋呢。 我待在休息室里,透过水晶球观看基地的战况。和我一样正在待命的津嘉就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手指蜷曲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背后的沙发。 水晶球里,正在上演一场好戏,拉尔·米尔奇vs津嘉的木偶人,真是个令人期待的组合。从一开始便占据上风的木偶人得意忘形起来,不断对一个叫可乐尼洛的彩虹之子进行恶意的语言攻击。我白了身旁的青年一眼,这个恶趣味的家伙,在战斗中做出这样的举动,是想激起对手的愤怒从而做出丧失心智的事么? 最终木偶人被拉尔·米尔奇撕成碎片,津嘉的表情却是一副发自内心的愉悦,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身心欢畅的享受,没有一丝一毫战败者的难堪和恼怒。 “这样好么?津嘉。”我幸灾乐祸地看向他,“没有接到命令就擅自行动,还输得那么难看。” “cicely小姐这是什么话呢,我可没有输哦。”他轻笑道,眼底的兴奋全然未退,“只是让那几只小虫子再爬行个一时半会罢了。何况,那个半吊子的aro可是让我玩得很高兴呢。” “那还真是恭喜你了。”我凉凉地说,站起来披上外套,检查口袋中的匣子。 “同样没有接到任务的cicely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呢?趁着大家都在忙而偷偷去私会彭格列的守护者的话,说不定入江队长会生气的哦。”一脸死赖在沙发上的青年抬头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 “呵,”我微微笑道,“只准你自己玩得尽兴啊?津嘉。寻欢作乐可是人之本呐。” “所以啊,cicely小姐果然是在妒忌么。女人这种生物还真是小气呢。” “你想多了,只是想出去走走,一直对着你这个变态很无聊呢。”说完,我走出休息室随手关上门,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我在等一个人。 而且,我想我知道在哪里会遇到他。 一路过来都没有碰见彭格列的人,想必他们是被缠得无法脱身了。密鲁菲欧雷的人虽然各有各的变态,但实力确是无可置疑的。一个新兴的家族何以在几年之内便称雄于黑手党界,除了boss白兰的非人能力之外,其麾下干部当然也是功不可没的。 在离入江的研究室一步之遥的地方我停下脚步,转身,倚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犹如踏入无人之境一般从容不迫。终于来了呢,我一直在等待的客人,连空气的流动都显得那样的缓慢安详。纵观整个密鲁菲欧雷,除了此刻在总部的白兰,还能有谁会有如此令人安心的步调呢。 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讲,这人与白兰其实有着一抹惊人的相似之处——都是强大的令人忍不住倾付信赖的存在。虽然我惊异于自己怎么会突然浮现出这种感觉,但这个时候似乎也无暇深究了。 脚步声依然一起一落地踏在地板上,像是要无视我直接穿过此处了。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我的本意可不是特地跑来这里cos一座雕塑。 睁开眼,所见的是一个穿着白制服的中年男人,肥臃的面庞,稀稀疏疏的胡子,可一双眼睛却不似这个年纪应有的浑浊,竟是清魅得出尘。 一个人的眼睛就是他的灵魂。 我绝对不相信,在密鲁菲欧雷,会有这样惑人心扉的灵魂。 “请等一下。”我开口说道,不禁想要微笑起来,等男人在离我不远处停住,才继续说道,“彭格列的云雀先生,你这样伪装成我们的队员混进来,可是让我很为难呢。” “被看出来了么,”男人说,冷清好听的声音与这副外表极不搭,似乎是轻笑了一声,接着道,“不过也好,这副草食动物的模样让我很不舒服呢。”说罢,男人站着的地方冉起一团靛蓝色的雾气,却是在一瞬间便消散殆尽,一身黑色西服的隽秀青年落入我的视线之内。 我的目光不加掩饰地在他的俊脸上梭巡,五官致,眉目姣好,便笑道:“还是这个样子适合你。” 青年不置可否,似挑衅般的看着我,话语依旧刻薄如平日:“我的对手是你?哼,密鲁菲欧雷的那窝老鼠都死绝了么。” “很遗憾不是呢。”我说,摇头轻笑,半身的重量依然倚在身后的墙壁上,像一只没有骨头的虾,“只是我之前说过的吧,如果云雀先生来密鲁菲欧雷作客的话,我可是会亲自欢迎你的哦。” “是么。”青年说,薄薄的唇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眸色幽黑得发亮,“可是我觉得你很碍眼呢,一看就想咬杀掉。”说着,从西服的口袋中掏出匣子,却不急着打开,只轻握在手中,连指环都没有点燃。 “那还真是抱歉了。”我惋惜地笑笑,右手的指环像受到感应似的燃起一小簇紫色火焰,纯净明亮,这也许是我所能燃起的最高纯度的死气之炎了吧。将火焰注入匣子中,一只浑身泛着紫光的蝙蝠破匣而出,停在我面前的半空中。 “本来不想再和你做对手的。”我说。可是更不能不还手,毕竟是在密鲁菲欧雷的基地,作为东道主,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况且,要是被白兰知道我放任敌方守护者入侵基地而不抵抗,估计我的后半辈子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云蝙蝠?”青年打量了一下安静地守在我跟前的小动物,近乎讥笑地说道,“据我所知并不是像这样弱小得不堪一击呢。” 我看着他依然没有点燃火焰的打算,便提醒道:“是不是弱小要试过才知道哟。”凭他那些三流指环唤出来的匣动物,肯定不能成为战斗中决定胜负的关键。 青年不以为然地扫了我一眼,神情高傲,唇边的嘲笑之意越发显著,半晌,才幽幽说道:“果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无法激发出这个世界的匣子最大的特。” 我一惊,顷刻连呼吸都几乎滞止了,脸色沉了下来,嘴唇干涩得难受:“你怎么会知道……” 青年像是不理会我的话,视线在我的脸上停顿了好几秒,眼底有种我看不懂的东西在流动,缓缓地,仿佛是从遥远的记忆中截取而出。 短暂的沉默过后,待我忍不住想要再追问他究竟如何得知这件事情,他终于开口说道:“死了的人就应该好好地被埋在地底下,这样突然冒出来跟着那只大老鼠兴风作浪,还真是令人莫名的火大呢。”语调很平缓,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过,或许他是真的觉得无足轻重也说不定。 我现在是彻彻底底地懵了,感觉正在靠着的墙壁离我越来越远去,灵魂仿佛从身体中游离出来,飘在半空可怜地看着这具木然的躯壳。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感觉零零碎碎地将干涸了的躯体一点一滴填满。 这个男人竟然知道所有的事情。 而且一直都没有拆破,只是静静地冷眼旁观。 我丝毫琢磨不出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左腕上的无线通讯器开始“滴滴滴”地响,切尔贝罗清晰沙哑的声音将我拉回到现实:“cicely大人,cicely大人请立刻回指挥室待命,收到请答复。” 我把左手抬至嘴边,对着手表大小的机器说了一句:“忙着呢。”便直接关掉。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知道又怎样。按照白兰的进度,彭格列已经时日不多了。 哪怕我的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之下,也无所谓了。 我直视着青年深黑如无底深潭的凤眸,轻笑道:“就算不是在同一个世界,可到底还是同一个自己,如果这个世界的我还在,说不定也会做出一样的事情呢。” “哼,”青年哼笑,眼神像是透过我看到了什么,“她比你安分多了。” 心底的某一处犹如被重物狠狠地击中,我顿时惊呼出来:“你认识这个世界的我?!”除了因彭格列的连累而遭到空难,白兰从未跟我说起过这个世界的我的其它事情,而我也没有在水晶球里见到更多关于cicely·schlotel的琐碎。 这个世界的自己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青年低头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再抬头时面上眸底已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往常神情,“这个问题我不打算回答。不过,你最好不要挡着我的去路。” 话毕,不知何时燃起的火焰被注入匣子中,云刺猬伴着一束强烈的紫色光芒径直冲向我身后的墙壁。刹那间,光华四,地崩墙倒。 那里是入江的研究室最后的一道防线。 可是此刻我眼中只有那个步步逼近的俊秀青年。 也许应该感到高兴么? 这个世界居然还有人记得cicely·schlotel。 32、不知道的事在线阅读 32、不知道的事 肉文屋 / 32、不知道的事 32、不知道的事 33、主人与遗物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3、主人与遗物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3、主人与遗物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3、主人与遗物 厚重坚实的钢墙在顷刻间倒塌瓦解成一堆碎片,云刺猬毫发无损地继续增殖膨/胀,被迫打通了的房间顿时空阔得稍显寂寥。 这样的话,共处一室的就不再仅仅是我与云雀恭弥了。 而是变成了一场对峙,密鲁菲欧雷家族与彭格列家族。 我紧跟在青年身后,看着他中指上的云属指环因承受不了如此强烈的波动而破碎,由衷地赞叹道:“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真是强大得可怕呢。” 青年哼笑,似嘲讽道:“当然了。和你相比,我毕竟是这个世界中真实的存在。” “这有什么关系呢,云雀先生。”我笑道,心中有些本以为坚不可摧的东西开始动摇,“我现在,不也是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了么。” 青年回头扫了我一眼,脚步不停地越过两个房间的临界点,扬起的浓浓尘灰将他的身影萦绕得若隐若现。他说:“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就没有参与这个世界的资格。违背自然法则的话,会死得很难看的哦。”语气悠哉游哉,漫不经心,像是在谈论今天突然间晴转多云的天气。 听到最后一句,我低低地笑了起来,眼睛却有点酸涩,大概是灰尘太浑浊了的缘故,“若是真的如你所说,这个世界的我安分地遵循自然法则活着,可是,因空难而粉身碎骨的下场,又好看到哪里去呢。” 他脚步一顿,转过身半眯起凤眼,距离那么近,我可以毫不费劲便将他眼底寒若冰川的冷意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声音忽然如同严冬之时未化的冰渣,是浸心浸肺的寒,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果然很欠咬杀。” “谁在那里?!”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守在最后一道防线上的,是那个人吧。 尘灰终是完全沉落到了脚下,站在我和青年前面的,是一身剑士打扮的男子。 “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云雀恭弥。和……cicely小姐?”男子看到青年旁边的我,皱起眉头,约是在怀疑为什么我会和敌方的守护者在一起,片刻后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再开口时竟是一副不容置疑的劝导口吻:“cicely小姐是想报当初在维也纳被云雀恭弥重伤之仇么?请放心,作为白兰大人最忠实的信徒,我马上就可以让所有彭格列的人葬身于此。” 闻言,青年嗤笑,唇边的蔑视显而易见。 “幻骑士辛苦了,boss知道肯定会很高兴的,”我笑道,如果他这样认为的话,也没什么不好的,“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呢。” “cicely小姐请说。” “不知幻骑士是否介意我在一旁观战?”我说。 男子眼神坚定地说道:“当然不会。cicely小姐对我的战斗感兴趣,那是我的荣幸。”多一个人见证他为白兰做出的贡献,或者还可以传诵出去,最好天下皆知,他求之不得。 轰隆—— 云刺猬无征兆地突然直冲向正在说话的男子,我身边的青年指环又碎了一个,一张俊脸似不耐烦地说道:“草食动物的遗言真多。”说着,迈开脚步走向房间的中央,却像十分随意似的扔给我一件东西,“还你,已经没有用了。” 银白色的金属光泽在空中划过一个浅浅的弧度,落入我张开的掌心中。 是一枚指环。 准确地说,是一枚最原始的指环。之前镶嵌在上面的云属玉石已因承受不了青年强烈的波动而破碎了,只剩下一只小小的光滑的银圈,还有那刻在内壁清晰依旧的十四个字母。 ——bsp;schlotel。 这个世界的我的遗物,在云雀恭弥那里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回到了我的手中。 我将它套在左手食指上,细细摩挲,喃喃自语道:“突然很想知道关于你主人的一切事情呢,是否像在另一个世界那样无亲无故,一个人流浪,是否以为自己早已看透命运如今却被命运玩弄。”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伤春悲秋抒古怀今的时候,那边已经开打得如火如荼了。靛青色和紫色的火焰光影交加,金属兵器的碰撞不断闪烁银白色的火花,云与雾,真实与虚幻,交织成一张张层层叠叠的网。 多么利落漂亮的动作。我说的是那个凤眸青年。基于他异常符合我的审美的缘故,从战斗的一开始,我的视线便只随着那个青年移动,跳跃,落地,开匣,挥拐,一套动作干脆利索,没有半分华丽的累赘,却优雅得如同一曲华尔兹。难怪他刚才一直视我的挑衅若无睹,原来是为了保存体力与幻骑士周旋。 哦呀哦呀,我竟不及一个男人对他有吸引力。 真是伤心呢。 到底是亏在没有强大的指环上,青年应对幻骑士的攻击开始有些吃力,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稳稳落地后,青年站在离我不远处,无意外地响起“砰”的一声,又一个指环化为灰烬。 “真是可惜呢,这种三流的指环,本就不能够将你的火焰完全转化为有利的战斗力。”我在旁边闲闲地说道,不知脸上是否浮现出幸灾乐祸的欠扁意味,顺便把他的话还回给他,“再这样下去的话,会死得很难看的哦。” 青年侧对着我,没有回头,明明是个男子,白皙俊秀的侧脸却有着比女子更优美动人的弧线。只见他从口袋中掏出三个指环,依次套在食指和中指上,明亮的火焰倏地高高扬起,像条源源不绝的紫色彩带,仿佛死气之炎的波动早已时刻待命。 他哼了一声,说道:“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云刺猬突然爆发出一阵强光,向四面八方膨/胀开来,将战斗的两人纳入其中。 呵,是这个青年最擅长的云刺猬内部球针态吧。作为弥补指环不足的手段,他对自己的近身格斗倒是挺有信心的嘛。 我抬起右手燃起火焰,既然说了要观战,当然是要看完全场的了。却被青年一拐甩出刺猬球体,不及他强大的火焰在指环中熄灭。 “滚到一边去。”他冷冷地说,视线依然直视前方,强光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讨厌别人打扰我的战斗。” 向着我的这一边球面,云刺猬增殖出密密麻麻尖锐的刺。我皱起眉头,连忙向后跳开到安全区域,直到云刺猬完全形成一个封闭坚实的球体。才不情不愿地站直身子,将由始至终都没能派得上用场的云蝙蝠收入匣中。然后走到旁边踢了踢被幻骑士打倒的彭格列雨守和津嘉的故人拉尔·米尔奇,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是晕死过去了。 正在考虑要不要叫人来把他们回收走,腕上的通讯器猛然剧烈震动,估计是从终端被强制打开了。入江急切的声音在此刻波动零乱的空气中异常清晰:“cicely小姐!” “在呢,正一。”我答道,作为不听话的下属,大概是又免不了挨他一顿训了。 他像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声音凌厉:“cicely小姐请立刻回指挥室,见到彭格列的人请先向我报告,不要擅自采取行动!”顿了顿,又语气不善地补充道:“还有,请不要随意关掉通讯器!” “可是,白兰吩咐我的事情还没完成呢。”我说,这边的战斗都还没有结束,观众中途退场可是不礼貌的行为呢。 “cicely小姐。”他的声音顿时沉了下来,却听不出是否不悦,“白兰桑说让我全权负责日本分部的一切事宜,cicely小姐也是听到的吧。” “……”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还让上司头疼,我想我一定是个糟糕的下属。 “请cicely小姐配合我的工作。”他重复了之前跟我说过的这句话,一模一样,像是尽了自己最大的耐心。 “是,是,我知道了。”我无奈应道。这样限制我的行动,真不知道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还是对我的不信任呢,正一。 正当我转身准备返回指挥室,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在身后响起,回首一看,幻骑士有些狼狈却仍算安然无恙地伫立着,而凤眸青年本应出现的地方却是一堆狼藉的瓦砾,和半空的滚滚尘灰。 我一下子怔住了,脚步不自觉地停在原地。 这是……结束了吗?那个青年也好,彭格列也好。 拇指无意识地死死抠紧食指上的指环,金属的冰凉仿佛要蔓延至全身。 幻骑士举起剑,如同向神明示意,自言自语道:“一切都结束了。如您所愿,我最敬重的白兰大人。” 随后是一片静默。白兰最忠诚的仆人大概是在向他祈祷,而我,连自己也不知道站在那里要做什么,原本准备做什么。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直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唱起一首日文歌曲。我抬头一看,是青年的宠物鸟,在空中盘旋歌唱。呵,从此以后便成为一只孤鸟了呢。 它最终落入它主人消失的那堆瓦砾中。 然后,一个带着睡意的声音从那里传来:“好吵啊。” 33、主人与遗物在线阅读 33、主人与遗物 肉文屋 / 33、主人与遗物 33、主人与遗物 34、女人的称谓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4、女人的称谓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4、女人的称谓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4、女人的称谓 穿着日式学生制服的少年从碎瓦砾中坐直身子,俊脸上明明白白的是酣睡时被打扰了的不爽情绪,右手食指上停着一只鹅黄色小鸟。他往我和幻骑士间扫了一眼,仿若君临天下地傲慢说道:“呐,我说你们,知道打扰我午睡会是什么下场吗。” 云雀恭弥。 是年轻了整整十岁的云雀恭弥。 “原来如此……”幻骑士紧皱眉头打量着少年,自顾自地说道,“难怪那个男人当时是那种神情,居然和十年前的自己调换了。可是,以彭格列的技术,本就无法做到这个程度才对……” 我看着眼前对现今情况一无所知的少年,心中却似有块重石悄然落地。白皙的脸庞姣好依旧,但还是缺少了这个时代的青年面不露色的沉稳和老练。到底是从和平时期穿越而来,没有经历过家族同伴乃至boss被猎杀,如今已经无路可退的逆境,少年浑身的光芒璀璨而纯粹,自内而外无法掩盖。 这当然是一个赌注。 赌上十年前后两个他的命,真不知他是哪来的信心。 少年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十四五岁的孩子,竟全然没有无故落入陌生环境的惊慌失措,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浑然天成的可怕的淡定。他径直走下乱石堆,视线最终停在幻骑士的脸上,用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喂,如果在并中的话,你那眉毛可是违反校规了。” 我当然是料不到他竟会在现今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如此自然地说出这种话来,于是禁不住轻笑出声。虽说幻骑士的眉毛确实是有点与众不同,但大概也从未遇到有人会对此提出批判。 “真可爱。”我笑道,将他与这个时代的青年相比较,“可惜我对小孩子没有兴趣。”这是真话,我仍旧觉得还是成熟稳重版的青年云雀恭弥比较有吸引力。 少年冷冷地看向我,缓慢地开口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那叫法让我听着很不爽呢。” “没关系的哦,”我干脆大大方方地坦白道,“反正我说过的让你不爽的话又不是一句两句了。” “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终于看到了晕死在地上的雨守少年山本武,语气不悦地说道,“只是,为什么我校下落不明的学生会倒在那里。” 我听他的口气,仿佛是私有财产遭到侵坏的质问和不快。云雀恭弥爱校成狂我是知道的,视并盛中学为所有物也不足为奇,只是,难道连并中的全体学生也一并附带成为他的所有物了么? 哦呀哦呀,男人太过博爱可不好呢。 幻骑士回答他了:“山本武是我打败的。” “你吗,那就好说了。”少年突然兴奋得如同看见猎物的猛兽,“你的行为将视为对并中的攻击,就由我来给予制裁吧。”说完,挥甩着拐子冲向幻骑士。 这样不是明摆着找死么,我暗暗叹息。 如果这个时代的云雀恭弥在没有彭格列指环的情况下与幻骑士势均力敌,那十年前的少年则是毫无疑问仍差了一大截。这个被白兰费了点力气救活的年轻剑士,多少还是有几分真材实料的。 果然,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少年被剑士拔剑一击,便倒退跌落回瓦砾废墟中。 要是不小心划伤脸就糟糕了,好不容易长成一张风华绝代的面容。 我燃起火焰,将之直至少年身后,纵使不能护他毫发不伤地落地,好歹也能起到一点缓冲作用,不至于被乱石尖锐的棱角划得伤痕累累。 “cicely小姐?”幻骑士见我这番举动,蹙眉道。 我抬起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微笑道:“呐,作为成年人,欺负小孩子可是不好的行为呢。” 少年那边传来石头响动的声音。我转头一看,只见他抬手擦擦脸上的血渍,踢开石块站起来,握紧双拐又向幻骑士冲了过去。倒是还有闲暇凉凉地说道:“我讨厌战斗的时候有碍事的人存在,可以请你滚开吗,那边的那位欧巴桑。” 我在心中默念十遍“成年人不应该跟小孩子一般计较……”然后退到一旁观看他与幻骑士未完的战斗,作为观众原本就应该安安分分地看戏的,绝对不是因为被他的那句“欧巴桑”打击到了。 凭借着资历和指环的优势,幻骑士不留余力地将少年的攻击化为乌有,并再次把他重重击落入废墟里,看得出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量。 “幻骑士请等一下。”我在他再度举起剑准备发起攻击的时候叫住了他,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此时不乘人之危还待何时,“白兰曾经吩咐我,要从云雀恭弥那里取回一样东西呢。” 他停顿了一下,疑惑地看了我几眼,最终颔首道:“既然是白兰大人的吩咐,cicely小姐请便。” 我走到离少年只有两步远的距离,看他伤得并不算重,一双凤眸还颇有神地瞪向我,便眯起眼睛笑道:“不要以为自己年少就可以随便叫别人欧巴桑啊,死小孩。” 然后低头,弯腰,捡起青年云雀恭弥散落在地上的一个匣子,对少年说道:“这本来就应该是我们密鲁菲欧雷的战利品,我拿走了。不过想必你也不明白我说什么。” 是那个关于爱情的匣子。当然也是关系到密鲁菲欧雷的大部分兵力。我没有能耐从这个时代的云雀恭弥手中夺回,现在在十年前的他面前拿走也是一样……的吧。我在心底小小地鄙视了一下自己,但不管怎么说,终归是有东西向白兰交差了。 “cicely小姐!”入江气急败坏的喊声从通讯器内直震我的耳膜,“不是早就让你回指挥室了么!!为什么你还在那里!!!” 我自知理亏,只好赔笑道:“抱歉啊正一,现在马上回去。” “请让我在五分钟之内,看到你在指挥室待命。” “是,是。”我点头应道,快步向这个房间的出口走去,不忘给身后的两个人作最后的道别:“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吧。” 再这样任下去的话,恐怕入江就要暴走给我下禁足令了。 基地的内部结构早就被入江移动拼凑得面目全非了,我凭着直觉在一个个被战斗毁坏了的房间间隙兜兜转转,找寻指挥室的位置。一队正在巡逻的白魔咒成员迎面走来,兢兢业业地向我行礼道:“cicely大人辛苦了!” 辛苦倒不至于,一直被入江催着回指挥室,还严令规定遇到彭格列的人不准私自行动,估计他是没将我纳入战斗人员的范畴了。虽然我也确实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事情,但这样有意无意地被排除在外,感觉真微妙。 “你们过去那边搜一下吧。”我随手乱指了一个方向,即使身为闲杂人等,最低限度也还是享有指挥虾兵蟹将的权力的。 “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小跑远去。 我继续往前走了一会儿,竟然又遇上了几个白魔咒队员,见我走来便低头恭敬说道:“您辛苦了。”一贯的规矩用语,在黑手党界各个家族里都通行的下属对上司的敬语。 唯一与前面刚离去的队员不同的,不过是没有了名字的称呼。 我笑了,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密鲁菲欧雷的各级干部一向神出鬼没,各种变态总是出其不意,不认得也是可以理解的。 伸出手搭在离我最近的那名队员的手臂上,感觉到他似乎颤栗了一下,又勉强维持着平静站立的姿势,抬起头神情疑惑地看我。 多么逼真的表情,我不禁暗暗赞叹。可是在这种重伤的情况下,这样大量消耗神和体力的举动又能维持得了多久呢。 果然,旁边的另一名队员立刻说:“大人,我们去那边巡视了。”语气中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焦急与不安。 我笑了一下,没有放开那名队员的手,只状似随意地说道:“不急。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属下是白魔咒第八部队的队员。”他答道。 我轻笑道:“哇哦,是号称打败了彭格列雾之守护者六道骸的基希尼亚先生的手下啊。” “……没有。”被我拉住的队员仿佛艰难地发出细细的声音,一双眼睛里竟是蓄满了坚定无比的明亮光芒。他的手臂在我手中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出去。 我就这样用眼神和他对峙,忽然觉得自己很恶劣,于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样逞强地使用幻术真的好吗,明明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彭格列的各位。”话音刚落,手上顿时沉重了许多。低头一看,蓝色凤梨头的娇小女孩倒在我怀里。 其他各人也恢复了原本应有的模样。草壁哲矢背着一个方形大箩筐,左右两手各扶着一个男人,伤势不容乐观的晴守笹川了平和岚守狱寺隼人。呵,彭格列还真是麻烦了。 “库洛姆小姐!”草壁哲矢急切叫道,却无暇空出手来护着她。 哎呀哎呀,连站着都困难,最终倒在了敌人的怀里。这种情形还真是大大的不妙呢。 女孩再作挣扎,表情痛苦却还是咬牙勉强站稳了身子。我顺势放开她,指着来时的方向说道:“要找云雀恭弥的话,他在那边。” 草壁哲矢皱眉看着我:“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轻笑:“你们现在这种残兵伤将的状况,除了压上命赌一赌相信我,还有更好的选择么?” 男人仍在犹豫:“为什么要告诉我们?” 我想着若不赶快回到指挥室,又要挨训了,便迈开脚步越过他们离去。不管他们相不相信,该说的我都说了。 “不过是念在之前与云雀先生的一点情分而已。”我说。 34、女人的称谓在线阅读 34、女人的称谓 肉文屋 / 34、女人的称谓 34、女人的称谓 35、另一个自己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5、另一个自己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5、另一个自己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5、另一个自己 我在基地里兜兜转转走了许久,平日无比熟悉的建筑物在今天却犹如一个新建的迷,错乱拼凑的房间打破了我平时对基地的认知。看来津嘉说的没错,没有水晶球在手,我不过是个没有了法术的冒牌巫师。 过道上空无一人,有时倒是会看到两旁的墙壁上映有斑斑血迹,风干了的暗红色,分辨不出是彭格列家族还是密鲁菲欧雷家族的血。我一个人的脚步声不断在这空阔的空间里回荡,难免生出一股人类已经渺小得被世界遗弃的感觉。到处都找不到指挥室,甚至连自己现在身在基地的哪一个部分都一无所知。 此时此刻若我还感觉不到怪异,那这几年跟着白兰真是白混了。显然,那是一个幌子。入江急切地叫我到休息室待命,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举动,真实意图大概是将我调离彭格列的人身边吧。 终于要进入正题了么,那场经由入江心策划的年度大戏。 我想起了几天前的一个傍晚,饭后我照例到并盛车站附近的一条小河边散步,却不期然地遇见了在桥上沉默地看着河水流动的入江。平时由于工作繁多,他极少会离开基地,更不用说像这样无所事事地站在河边发呆。 “真是好兴致呢,正一。”我走到他旁边笑道,“不过你也是应该时常出来透透气,总是待在工作室里的话,很容易就以为自己是台机器人了呢。” 青年微笑了一下,没有接过话,视线从河面移升至天边的落日。半晌,他才转过头来看向我,说道:“cicely小姐可以和我说说,另一个世界的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么?” 我一时愣住,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我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他几乎从来没有向我问起过另一个自己的事情。 “当然。”我说道,青年眉目间是不论如何也无法拒绝的温淳,厚厚的镜片下是一片无关家族、战争、计谋之类的坦率,两个世界的入江正一仿佛重叠在一起,模模糊糊地在夕阳下映出不真实的影子。 我想了想,竟觉得那已经是几个世纪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生活简单而平淡,没有密鲁菲欧雷,没有彭格列,也无需为了任务四处奔波。我记得我在一所大学旁边开了个卖棉花糖的小店,收入仅够维持日常开销,有两个青年时常光顾,总是一待就是一整天。 “善良,热心,拘谨,平时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其实很好相处。”我将印象中的纯良青年如数倾出,嘴角不自觉地想要上扬,“经常在言语上被白兰欺负,虽然很无奈但一直纵容着他。每次从实验室出来就倒在我店里的沙发上呼呼大睡,醒后低着头被我唠叨几天不洗的衣服熏臭了我的沙发。和这个世界一样一紧张就会肚子疼胃疼,跟女孩子说话会脸红,暗恋着比你大一届的一个学姐。” “这样啊……”青年也微笑起来,拨了拨垂下的刘海,“还真像是我会做的事情呢。” 我看着他眼中无法掩盖的疲倦之色,声音不禁放轻,说道:“可是你很快乐,偶尔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也只是沮丧一会儿,然后便抛诸脑后,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和所有的普通大学生一样。” 从刚来不久就觉得,这个世界的入江正一,远不如那个世界的青年活得开心自在。 青年双手扶在栏杆上,转过头去又盯着底下的河水,那里倒映着他这个世界最真实的影子。 “呐,cicely小姐觉不觉得,其实就算是在不同的世界,如果遇上同样的事情,无论哪一个自己,都是会浮出相似的想法,做出相似的选择的吧。”他说。 “是么……”我细细思考,可是本就不知道其他世界的自己的事情呢,除了各种不同场合的死亡镜头,不过都无所谓了,我闭了闭眼睛,睁开后应道:“也许吧。” 青年偏头与我对视,缓缓开口问道:“那么cicely小姐呢,难道不会好奇这个世界的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认识了什么人,过着怎样的生活么?” 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的,只是知道了又能怎样,bsp;schlotel已经安息在墓碑之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世界的我遭遇空难那年不过21岁,而那个时候,另一个世界的我也才刚刚认识白兰,只知道他是附近大学的学生,以棉花糖为挚爱。如果我也在那时死去,说不定也不会有人记得曾经有个叫cicely的女子存在过。 “人要着眼于现在啊。”我对青年说,语气中没有半分关于苍凉啊惋惜啊坚定啊什么的,只是在单纯陈述一个事实。自我决定跟随白兰来到这个世界时起,便决意要好好讨好自己,怎么高兴就怎么生活。 青年笑了,摇摇头说道:“cicely小姐看得真开。那白兰桑呢,那个世界的白兰桑又是怎么样的人?” 居然问起这个,我顿时失笑:“无论是哪个世界的白兰,都是同一个人啊,正一。” 青年一顿,微不可察地吁出一口气:“也是啊。” 隔壁房间传来“轰隆——”的一声巨响,我霎时收回飘远了的心绪,思索着现在的处境。指挥室估计是去不去都没有关系的了,没有水晶球我也很难找到迷的出口,还不如找个舒适的地方休息一下,等白兰的下一步指示。 拐了个弯后我突然看见了一扇熟悉的门,便走过去推开它,果然,是我的休息室。居然能够被移到这里来,这座建筑的构造还真是异常巧呢。 墙壁上的大屏幕竟是亮着的,画面中一个巨大的白色圆形装置让我心头一明,那里应该是入江死守着的实验室。里面的人物我也不陌生,闯入基地的彭格列众人,密鲁菲欧雷的天才技术师斯帕纳,入江身边的两名切尔贝罗,当然,还有这出好戏的导演——入江正一。 我进去的时候,刚好赶得及看到切尔贝罗被入江倒在地,然后是入江脱下白制服向彭格列表明卧底身份。关于这出戏的幕后制作细节被一一阐述,果然是心思缜密的青年啊,一个人默默地完成了这样一部宏大的剧作。啊,不,还有身为编剧之一却早早退场的沢田纲吉·彭格列,和在后面戏份中不断与他暗中接应的云雀恭弥。 但是,那是白兰啊。你要与之对抗的那个人,是力量无法预测的白兰·杰索呢,正一。我在心中这样说道,对青年的最终下场并不抱有多少乐观之意。 我一直待在自己的休息室里,不想出去也没有地方可去,大屏幕渐渐暗了下去,里面那些人的声音也变得模模糊糊然后逐渐消亡。我打了个呵欠,慢慢沉睡过去,直到白兰腻得像涂了蜜的声线毫无征兆地响起。 我抬起头,大屏幕不知何时又亮了起来。还是刚才所见的那些人,只不过多了个白兰的全息影像。双方叭啦叭啦不太友好地交流了一番后,入江颇为激动地冲他说道:“会这么简单就如你所愿吗!你现在已经失去了七枚玛雷指环中的五枚,不过是一只被扯下了翅膀的鸟!” 白兰勾起唇角笑了,真眼熟,是他一向计谋得逞后惯用的笑容呢。他慢悠悠地说:“如果你们的指环是真的话,我确实会是一只断了翅的鸟。” 话音一落,我的右手中指便感觉到一阵细微的疼痛。低头一看,原来是指环自动破碎了。是仿制的高级a货呢,不过于我而言,真的假的玛雷指环对我也没差,反正依我的火焰,也做不出什么足以扭转时局的事情来,只是一直以来用得挺顺手的,多少也有点感情了。 “我来介绍一下,他们才是密鲁菲欧雷家族真正的六位守护者哦。” 如白兰所说,五个和白兰一样的非人类正式公开亮相。我当然没有像入江那样大惊失色了,毕竟我对此也不是毫不知情的,很久以前,我还和狼毒一起出过任务呢。不得不说,的确是个可靠的队友。 介绍完家族的王牌后,白兰突然话锋一转,笑道:“哦呀,cicely看了那么久的戏,也是时候出一下场了呀。” 我就知道那家伙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免费看戏的机会,自己演完了也不会让别人闲着。但上司的话我还是要听从的,转动了一下他之前在意大利时给我的金属镯子,将自己的全息影像投放到入江的实验室内,站在白兰旁边。 “cicely小姐!”入江叫道。 我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在少年云雀恭弥身上停了几秒,最终看向入江:“很彩呢,正一,虽然我就当了一回路人甲。” 白兰笑,不怀好意地说道:“呐,cicely要不要跟小正一起投奔彭格列呢?如果cicely真的这样决定的话,作为boss我虽然很伤心但也不会勉强你的哦。”最多只是按心情来清除叛徒而已。我在心中帮他补完最后一句。 “说什么话啊,白兰。”我斜了他一眼,说道,“彭格列的工资会比密鲁菲欧雷高吗?无端端的我干嘛要跳槽啊。” “我以为cicely舍不得小正嘛。”他继续笑得人畜无害。 我顺势叹了口气,故作痛心道:“是很舍不得正一啊,可是我在密鲁菲欧雷待惯了,投奔到其它地方恐怕会水土不服呢。” “但是……”入江张了张嘴,吐出两个字后便迟疑了一会儿,才像下定决心一样朝我说道:“但是,这个世界的cicely小姐,原本就是彭格列家族的人啊,已经从云守云雀恭弥那里得到证实了!” 我一怔,转头看了看白兰,他没有丝毫吃惊的模样,还是一如既往地看戏笑容,也不打算话。 “啊,是这位小姐,之前还叫我转告云雀前辈……”少年沢田纲吉忽然指着我说道,扭头看了一眼他家十年前的云之守护者,立刻又噤声了。 我此刻就像站在一块浮在水面的木板上,不知是该继续漂浮还是索跳进水里。bsp;schlotel还真是给我留下一个难题了呢,不过依照我的情况,要做出选择也不难。 我走到少年云雀恭弥身旁,因为高跟靴子而比他高出半个头的身高优势让我很满意,伸出手覆在他的黑色发顶,不出意料地被少年狠狠一拐子甩开,全息影像顿时四分五裂,渐渐消散。 “都说了我对小孩子没有兴趣了嘛,要是这个时代的云雀先生的话,倒是可以考虑的哦。” 这是我的最后一句话,刚好赶在影像烟消云散之前说完。 我还是坐在自己的休息室内,大屏幕瞬间黑了过去,脚下的地板开始剧烈地晃动,是那种天崩地裂的震撼。然后,我眼前一黑,便意识全无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在哪里,我听见有声音在说话: “先生,你是来参加彭格列十代首领的继承仪式的吗?” 35、另一个自己在线阅读 35、另一个自己 肉文屋 / 35、另一个自己 35、另一个自己 36、残留的记忆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6、残留的记忆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6、残留的记忆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6、残留的记忆 “先生,你是来参加彭格列十代首领的继承仪式的吗?主会场在那边哦。”。 “从今天开始的未来一年里,我就是您的助理了,直到您指定的助理从日本正式到任,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下个月的家族聚会,您的拒绝已经遣人告知总部了。” “冈萨雷斯先生是意大利最好的厨师呢,从十代boss那里将人挖过来真的可以吗?” “基地里被损坏的部分已经修好了,账单也已经全额寄到加百罗涅家族了。” “我们为六道骸先生心安排的礼物,这个时候估计他已经收到了哦。” “虽然只是初秋,但您还是带上一件外套吧。” “冈萨雷斯先生即将退休了啊,等我从伦敦回来,再为您挑选最好的厨师。”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絮絮叨叨,虽然头疼得像是随时要炸开,但这个声音却依旧清晰异常,犹如从遥远的过去流传下来的留声机。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对我而言,还不是用熟悉两个字就能形容得了的,仿佛是与生俱来,镶嵌到骨子里的本能。 那是我自己的声音。 像掉进黑暗漩涡里的人终于有了力气,眼皮猛地一睁开,突如其来的光明刺得眼睛发疼。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看清楚自己如今身处的环境,白色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莲花形状的华丽水晶灯,室内的摆设简单却致,桌子上一瓶妖娆的白兰花开得正艳。 当然还少不了坐在我旁边的白发白制服男人,此刻正半眯着眼睛看着我笑:“cicely醒了啊,脸色不太好呢,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么。” 我揉着脑袋坐起来,犹豫着要不要先去洗一把脸,见身旁的男人还是像之前看戏那样的表情,便靠回沙发上,斟酌着准备出口的话语。 我有很多话想要问他,关于我,关于bsp;schlotel,关于这个世界里一些理应已经跟随主人被埋在墓碑底下的过往。可是犹犹豫豫的不知从何问起,最终脱口而出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好久不见了,白兰。” 他的表情大概有一秒钟的错愣,然后立刻恢复如常,我甚至从他脸上找不到刚才意外的痕迹。他从茶几上拿起一袋棉花糖慢慢撕开,动作优雅得如同即将品尝山珍海味,脸上依然挂着一贯的笑容,只是不知道眯起的眼睛里是否有笑意。他说:“啊,如果cicely指的是这样面对面的说话,是好久了呢。”说着,往嘴里塞进几颗纯白的棉花糖,悠悠地咀嚼完之后,又慢条斯理地说道:“可是,我以为cicely还有别的话要跟我说呢。” 我抬一抬眼睑,早已深知他唯恐天下不乱的恶劣趣味,于是淡淡接道:“比如呢?” “比如,”他靠在沙发上偏着头笑道,“cicely刚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吧。” 我直直地看进他紫罗兰颜色的双眸里,在那里找不到寻常人应有的情感,可是,如果面对的是他的话,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良久,才慢慢地说道:“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话。” 他轻笑,仿佛尽在意料之中,说道:“cicely说错了哦,那是bsp;schlotel的声音。” 我一时间不明所以,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才渐渐明白过来,到底是隔了一个世界,bsp;schlotel并不等同于cicely,就好比说,bsp;schlotel是彭格列的人,而cicely只有密鲁菲欧雷一个容身之地。 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执起我的左手,盯着食指上的小小银圈笑道:“没有人和cicely说过吗,这枚‘记忆之戒’可以保存主人的部分记忆哦。” 我早应该猜到的,那些在黑暗中絮絮不绝的话语,其实就是bsp;schlotel的记忆。而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那个“您”到底是谁。 “呐,白兰,这个世界的我,不过是彭格列家族里的一个小小助理对吧。”我说,“那么,我的上司是谁?” “嗯哼,”鬼畜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恶质地笑道:“你猜~” 我白了他一眼,真想鄙视地吐槽他一句“无聊”,突然想起了之前入江的那句话,便不确定地说出了一个名字:“云雀恭弥?” 白兰故作兴奋地打了个响指,毫无诚意地笑道:“哦呀,真不愧是cicely,一猜就猜中了呢。” 我忽然没有了心情和他笑闹,竟然真的是云雀恭弥,他果然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却一直冷眼旁观仿若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说不清是恼怒、失望还是其它什么之类的,我一点儿也不想相信,那个萦绕在bsp;schlotel记忆里的人是云雀恭弥。 “那我一定是个不讨他欢心的下属。”我轻声叹息道。 这回白兰终于有了一丁点的意外:“cicely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我怎么会不这样想呢。但凡是一般人类,看见自己认识的但早应该死去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无论是平日熟络也好,泛泛之交也好,都会感到奇怪或惊讶的吧。再怎么沉着镇定的人,只要有情绪波动就不会无迹可寻,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必定可以察觉异常,等到真相被揭开的那天,便会恍然明白:当时那些深觉不解的蛛丝马迹,原来如此。 可是如今我回想起所有有关那个青年的一切,除了他在日本基地说的那番话,我本看不出他和这个世界的我有过一丝一毫的牵连。从来,不是敌人就是陌生人,不是忙着如何躲避他的拐子就是被漠视得彻彻底底。 这样想来,bsp;schlotel在云雀恭弥眼里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闲杂人等,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为什么生前剩余不多的记忆里全是他。 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愚蠢的女人。 我闭上眼睛,将腔中莫名其妙一涌而上的类似于悲伤的情绪压回心底深渊。“一点都看不出他曾经认识这个世界的我呢。”我说,不可抑制地带了点鼻音,不知白兰有没有听出来。 白兰笑了,是那种恍如洞察一切的造物主的笑,也许是错觉,我感觉到了他的开心,不过鬼畜一向视别人的困扰为己乐,或许他就是当做一个笑话来看也不一定。 “原来cicely是在意这个啊,”他说,“对方是云雀恭弥的话,cicely看不出来也很正常呀。” 无论是在战斗还是情绪的外露方面,我都不是云雀恭弥的对手。 我猜他是这个意思。 真是个喜欢说风凉话的家伙。 我终于忍不住吐了他一句:“虽然不指望你做知心boss,但也不用这样不遗余力地踩下属啊。” 他继续接着自己的话,轻笑道:“而且,cicely看不透的话,可能就不止是认识的关系也说不定哦。” “什么?”我完全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白兰但笑不语,笑容中是难以捉的诡异,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半晌,他说道:“呐,cicely还记不记得,这个世界的自己是怎么死的。” 因为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从米兰飞往伦敦时的空难。” “啊,据我所知,cicely是因为公事才要去伦敦的呢。” 什么缘由都无所谓了吧,我斜了他一眼:“难道你想说因公殉职,要我向彭格列索要赔偿么。” 他笑,紫罗兰色的眼瞳中绽放出一抹不明光彩,然后缓慢地,像怕我听不清楚似的,一字一顿地说:“是你的上司,云雀恭弥让你去的哦。” 我顿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冈萨雷斯先生即将退休了啊,等我从伦敦回来,再为您挑选最好的厨师。” 这应该是bsp;schlotel对云雀恭弥说的最后一句话了。我猜。 她始终没能从伦敦回来。 来的是我。 这都是命呐。人生无常,这并不是谁的错。我倒是渐渐平淡了心境,既然一切都不可更改,再深究那些初始的缘由又有什么用呢。“你是想激发出我的斗志,让我找云雀恭弥报仇么,白兰。”我半开玩笑道,“可是现在的云雀恭弥不过十四五岁,成年人欺负小孩子很可耻啊。” 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吃完一袋棉花糖,正着手撕开第二袋,凉凉地笑道:“斗志这种东西cicely也有的么,身为boss我怎么不知道。不过cicely后面那句话似乎是意有所指呢,难道是为十年前的沢田纲吉打抱不平?” “呀,原来在你眼中我竟然是如此高尚的人呐。” “啊,毕竟这个世界的cicely是彭格列家族的人呢,就算善良一点也没有关系的哦。”他说。 我被他装模作样煞有其事的语气彻底打败,于是拖着平平的调子说道:“你这样抬举我,我真的承受不起。” 即使是不同的世界,同一个人的灵魂也是有相通之处的。我一直深知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扎堆于变态云集的密鲁菲欧雷也自觉理所当然。可是如果是浸泡在以boss为首好人云集的彭格列,不知道会不会从本上改变情,摇身也变成一个好人呢?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许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的自己会是云雀恭弥的小小助理,而不是隶属其他守护者了。 “哎呀,cicely别这样嘛,我可是关心下属的好boss哟。”鬼畜笑得花枝招展。 “这种角色一点儿也不适合你,真的。” 白兰笑着看了我好几眼,直到我心底发毛打冷颤,才慢悠悠地说:“其实我也想看看,如果是不同世界的两个生命,比如说两个cicely,会不会爱上同一个人呢。” 36、残留的记忆在线阅读 36、残留的记忆 肉文屋 / 36、残留的记忆 36、残留的记忆 37、你说的爱情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7、你说的爱情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7、你说的爱情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7、你说的爱情 如果是不同世界的两个生命,比如说两个cicely,会不会爱上同一个人呢。 白兰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见他眼中不怀好意的光芒忽而璀璨得夺目,紫罗兰的眸色流转得宛如诱惑人坠入地狱的恶魔。一切都不过是个恶作剧,他要看所有人的笑话。 “那你得到答案了没有?”我问,伸手揉揉眉心,刚才剧烈的头疼已经缓和了不少,bsp;schlotel的一切正在慢慢浮出水面,而我却越发觉得白兰所心策划的这个游戏也该有个结局了。 “那就要问cicely了,”他笑道,半眯起了眼睛,犹如一只得意的黄鼠狼,“cicely有没有和这个世界的自己爱上同一个人呢?” 我不禁笑了,戏谑地盯着他的俊脸,说道:“我也很好奇呢,这个世界的我爱上了谁?”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爱情呢,连现在这个真真实实的自己有没有爱上谁,我都不得而知,更何况是已经和大地为伴的另一个自己。 他将棉花糖一颗接着一颗地塞进嘴里,边咀嚼边笑着说道:“无论是哪一个自己,都应该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吧。那么cicely认为,这个世界的自己,爱上的是谁呢?” 我应景地做苦苦思考之状,半晌后玩笑似的扔给他一个名字:“沢田纲吉·彭格列?” 白兰笑容一僵,扯了扯嘴角:“你还真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觉悟啊。” 我摊摊手:“不然呢。”其实自己也百分之百地相信,无论是哪一个世界的自己,都不会爱上如沢田纲吉·彭格列这样的人,太过温暖太过善良,犹如冬日里最灿烂的阳光,我害怕他会将我周围的黑暗驱散得不留余地。 光彩得让人没有办法不对他倾付真心的人,最讨厌不过了。 白兰笑,眼底却是一片洞明,托腮看着我说道:“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来猜猜现在的cicely爱的是谁好了。” “这样啊,”我轻松一笑,盯着他那双紫罗兰色的眸子说道,“我最挚爱的,当然是将我带去新世界的神了。” 这话半真不假的,如此轻飘飘地从我嘴里说出来,更似一句戏言,不过也无所谓了,我也不指望谁会相信。说到爱情这个问题,虽然我自己只是一知半解,可我敢肯定,白兰了解的并不会比我多。从认识到现在,还未曾见过他对哪个女人或男人投注过这样的情感呢。 无论是这个世界的自己,还是现在真实存在着的自己,我都不会愿意将内心深处最在意的感情曝光在别人面前,哪怕这个人是最了解我的白兰,这是我一直以来无以名状的坚持。 白兰渐渐收敛了漫不经心的笑容,俊脸上的玩味之意倒是越发明显了,他开口说道:“那还真是我的荣幸。”缓慢而清晰,像一个真正的意大利绅士。 我笑了笑:“可是你脸上表现出来的却不是这个意思呢。” 他偏着头笑道:“哦?那是什么?” “大概是觉得我的话很可笑之类的。”我坦白道。 他笑:“cicely想多了。”说着,他伸直了搭在沙发背上的手,食指撩起我的发尾,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圈,笑意不明地继续说道:“我只是觉得很遗憾呢,cicely已经懦弱到,连承认自己爱上一个人的胆量都没有了么。” 我心底仿佛重重落下了一块大石,不偏不倚地压在最柔软的地方,连呼吸都觉得略显沉重。早就说过了的,白兰对我的了解,绝不比我自己少。有这样的boss,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悲哀呢。 不等我接话,他还在说:“不过,这也正是我认识的cicely呢。” 我靠在沙发上不想动弹,只微微笑道:“你说的这么明白,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悲呢。”无需置疑的,这个世界的bsp;schlotel也一定没有跟别人说过她爱上了谁。她和我,到底是同一个人呵,都是没有勇气承认自己感情的胆小鬼。可悲吗?也许吧。但这却是最有效的保护自己的方法,永远不承认,就永远不会遭到拒绝。心中或许会留有遗憾,但起码不会留有伤口。 “嘛,cicely高兴不就好了嘛。”他又像往常那样笑得妖孽,松开卷着我的头发的手指。我这才想起来,他刚才拨弄我头发的手,拿过棉花糖后还没洗呢…… 我细细端量他脸上的神情,从唇角到眉心,一直延伸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愉悦,他向来不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如今流露出的这种显而易见的高兴,看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大大取悦了他。 其实要猜到也不难,在当下的情形中,除了从十年前来的彭格列一行,还有谁能令白兰兴奋至此呢。想到这里,我不禁深深怀疑起白兰向彭格列提出“choice”一说的必要,怎么来看都是一个多余之举嘛。如果他真的只想要彭格列指环,大可不必这样大费周折,不过是几个还未成长的小鬼,就算全部交给六吊花处理也尽可高枕无忧了。 “呐,我说白兰,这样和几个小鬼玩你追我赶的游戏,很有意思么?”我仰起头盯着高高的天花板,说道。 “啊,用来打发一下无趣的时间,沢田纲吉他们是不错的人选呢。”他说,翘起的嘴角含着类似于讥笑的意味,“而且,就算得到了所有的彭格列指环,也总觉得还是缺少了什么呢。” 我不解道:“彩虹之子的嘴,玛雷指环,彭格列指环,这个世界里不是齐集了创造世界的全部基石么,还缺什么?” 他不语,将棉花糖倒在茶几上排起多骨米诺牌,直到围成一个白色的圈,才转头看向我,却直接跳过了刚才那个问题,笑道:“呐,cicely要不要见一下我真正的守护者呢,都是很有趣的人哦。” 鬼畜的思维一向是常人难以理解的,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扯到这个事情上,但似乎也无需深究。除了狼毒,其他人我也只是略有耳闻,还未碰过面,不过作为不被纳入战斗力的闲人,我自然不会是即将与他们并肩作战的同伴,见不见面什么的也就无所谓了。 “没有必要吧,”我说,“又不是相亲。” 他笑道:“那随便cicely了。不过,我倒是有一件事要拜托cicely呢。” “什么?” “我想要给沢田纲吉君他们一个惊喜呢。”他像是忽然来了兴致,兴奋地说道,“作为choice决战的开端,要有一个很拉风的出场造型哦。” 我顿时想起了总部大楼富丽堂皇的大厅里的白兰形状棉花糖雕像,估计他又想要我为他做那种东西了,我瞟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的恶趣味还真是有增无减呐。 “要不做个巨大的头部雕像好了,”我看着他那张妖娆的俊脸,恶意地建议道,“像广告气球那样的,高高飘浮在半空中。” 谁知竟一举迎合了这个骚货的口味,他点头爽快道:“好啊。不过要用棉花糖作为材料哦。” 哦呀,我应该是个善于讨好上司的称职下属才对嘛,为什么这个世界的自己就没有讨到上司云雀恭弥的欢心呢。 我将右手往他眼前一伸,五指上干干净净,只有中指部残留着一个小小银圈的痕迹,那里原本应该有一枚紫色的指环。“没有了云属的指环,我拿什么来增殖棉花糖。”我说。 他轻笑:“原来cicely是在意这个啊。” “不,我一点儿也没有在意你给了我一枚仿货然后连声招呼都不打就令它碎裂。” “哎呀这点小事就不用计较了嘛,又不是求婚指环。棉花糖增殖的话,cicely可以找小桔梗哦。” “真正云之玛雷指环的拥有者?” “嗯~cicely也知道的吧,玛雷指环可是会自己挑选主人的哦。”他笑意盈盈地说,只是我却莫名地感到一股冷风从背后吹过,“如果是cicely的话,那半吊子的觉悟是不能够得到指环的认可的呢。” 他说的没错,我这个人懒散怠慢,既没有要保护的同伴,也没有要拼命死守的东西,不过是悠悠荡荡地在混日子,无论是在哪个世界。人家说爱情可以使一个人变得执著而坚韧,可如果是我的话,大概连承认爱情都不敢吧。我明白他的意思,我本就没有驾驭玛雷指环的觉悟和能力。这是事实。 “嘛,时间也不早了,cicely就好好休息吧。”白兰说完,站起身朝门口走去。我想他应该是要去找他的守护者策划“choice”的事情了,作为无关人员,我当然是不便跟着去的,而且也没有兴趣与那几个强大的怪物打交道。 “啊,对了。” 白兰无征兆的话音将我从自己的思绪中唤回来,我抬头一看,门已经被打开,他站在另一侧倚着门边,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cicely也好久没见小尤尼了吧,从现在开始,又要拜托cicely好好照顾小尤尼了哦。” 我当然是听明白了,他整句话的髓都落到了“好好”这两个字上,连笑容都是不同以往的锐利。 小尤尼啊……我心中顿时豁然明朗,那个有着最纯真面容的孩子,远去的灵魂是否已经归来?白兰所说的缺少了什么,大概指的就是那个孩子了。 真是的,成年人的赌注呵,为什么一定非要用孩子作为筹码。 37、你说的爱情在线阅读 37、你说的爱情 肉文屋 / 37、你说的爱情 37、你说的爱情 38、玩偶的灵魂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8、玩偶的灵魂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8、玩偶的灵魂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8、玩偶的灵魂 我又恢复了照顾小女孩尤尼的知心姐姐(伪)的平淡生活,只是把厚厚的童话书换成了厚厚的莎士比亚全集,也不用担心她是否能听懂。小小的人儿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双手覆在膝上,犹如最乖巧的安琪儿。谁能想到这孩子会是大空的彩虹之子呢,背负着重若世界的使命,在成人的游戏里沉沉浮浮。 白兰来过几次,交叉着双臂坐在沙发上看着小尤尼若有所思,眼底大片的影让紫色的眸子越发沉,像一只捉不到猎物的鹰。他近来总是和六吊花待在一起,鲜少回自己的休息室,更不用说像以前那样有事无事与我笑笑闹闹。事实上,在当初我醒过来时突然心血来潮和我吹了很长很不怀好意的水之后,几乎没有再跟我说过其它与工作无关的事情了。 在如今的这个时期,我是他的下属,存在的价值是为了完成任务,仅此而已。 啊,说起最近最得宠的六吊花,前几天我倒是和真正的云之守护者桔梗见了面。怎么说呢,咋一看上去的确是个很温柔的男人,行为端正,举止有礼,很靠得住的样子。 我是听从白兰的建议请他来增殖棉花糖的,他没有拒绝,而且出乎我意料的热心,让我一时间错觉——啊白兰怎么会找到这种脾温和的绅士好男人呢。半分钟后我终于醒悟,深深鄙视自己的识人能力。他站在大厅中央,详细地听了我的设计方案之后,沉稳地说道:“为白兰大人效忠是我的荣幸。”不是客套,我看得见他眼底的坚定与崇拜。 呵,又一个虔诚的白兰信徒。这种信仰足以毁灭一个世界。 然后他的火焰纯净而猛烈,像是燃烧了整个指环,棉花糖不可抑止地疯狂增殖,几乎淹没了整栋大楼。 我好不容易从中逃脱,站在顶楼的天台上俯视楼下,那里已成一片白茫茫的棉花糖之海。被棉花糖淹死这种死法,会让哪个世界的我都觉得很丢脸,真的。 白兰大头像不稍多时便已完成,作为设计师我是挺满意的,我身旁的材料师桔梗看来也是。他朝它单膝跪地行礼,几乎可以说是膜拜。“这必定是震惊世界的杰作。”他说。 我突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等到白兰创造了新世界后,他一定会垄断整个世界的棉花糖产业,也许我可以去应聘他的产品设计和制造总监。这个我第一次对白兰的新世界有了确切的遐想。 也许是因为我看到他的守护者太可靠了,我想。 有时给尤尼讲完了故事,我会神经质地对着小女孩自言自语,漫无目的地说着些不着边际的事,有关白兰,有关小正,有关我,有关bsp;schlotel,有关云雀恭弥……很多很多。 但是更多的时候,我凝视着她空洞的大眼,企图从那里窥视些许灵魂的痕迹。以前的那些怀疑,我不相信只是一个意外的巧合。我早就承认了的,如此接近小尤尼,绝不是因为善良和好意,bsp;schlotel供职于善良的彭格列,可我不是。 我的boss叫白兰·杰索,也许会成为新世界的神。 日子这样不紧不慢地过去,终于到了choice那日。 白兰率领着他的守护者远赴战场,我依然留下来循着每天的习惯照看小尤尼。还是那间小房子,那个女孩,和我。我一如往常地翻开书本先讲一段故事,然后看着她发呆,等待时间从不知名的缝隙中流淌过去。 “你说白兰会怎么处置那些孩子呢。”我又开始对着她自言自语,想象白兰胜利后的情形,“彭格列完了,这个世界也完了吧。”说不定,这场choice之战,是为新世界而鸣的钟声。 “不,这不是最后的结果。” 与往常不同的,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不期然地在房间内响起,清晰得如同在我跟前。 稚嫩,但很决绝。 我顿时愣住,然后立刻明白过来,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女孩微笑道:“是你吗,小尤尼。” 她的眼中有光华在流动,很温暖的眸光,让人不禁忆起幼时母亲的怀抱。我一时失笑,这明明还只是个孩子。 “是的,cicely小姐。”她颔首道。 “欢迎回来,最可爱的天使。”我说。 她双眼纯真地看着我,轻声说:“谢谢你平日的照顾。” 我笑,真是个好教养的孩子。她不会不知道我照看她是为了什么。 “我想去choice现场。”她说,眼里的光芒一点一点地溢出来。 还真是叫我为难了,我只是一个听上司命令做事的小小下属,没有权利决定上司收藏品的去留。我笑道:“那要问过白兰呢。” 她看了我好一会儿,终于慢慢地开口说道:“你不会强行阻止我的。” “哦?为什么。”我饶有兴致地问道,灵魂刚刚归位的大空彩虹之子,能力并没有完全恢复,再加上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孩,要阻止也不难。 “你不是坏人。”她说,大眼睛中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笃定。 我轻笑出声:“只有小孩子才会以好人或坏人来区分人类。”看着她的小脸泛起羞涩的微红,我又笑问道:“那我可是一个好人?” 她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忠于诚实,答道:“不是。” “那就是了。”我摊摊手笑道,“如果我放你出去,白兰不会放过我的。” “你不必这样忠诚于他。”她说,稚嫩的声音一本正经,“这个世界的你本来就是彭格列家族的人。” “哦呀,这样可不行哦,小尤尼。”我伸出手去拍拍她的头,戏谑道,“趁别人boss不在的时候挖角,不是大空的彩虹之子应有的行为哦。” “忠诚于谁,对cicely小姐来说并不重要的,不是吗。”她说,本应不谙世事的小孩子,眼底竟是一片通明透彻,“cicely小姐只是不想一个人而已。” 我由衷地喜欢这个女孩,于是笑道:“你真有趣,尤尼。不过,于我而言,选择白兰比选择彭格列要可靠得多。” 她低头沉默了半晌,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小脸上神情平静得不像一个孩子,只眼角眉心处隐隐透着凝重。“我想出去走一下。”她说。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毕竟她已经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很久很久了,呼吸新鲜空气才有益于小孩子的健康成长。我当然不会连这个都不同意:“好啊,我陪你。但不要走出总部,外面很危险。” 她点点头,站起身来,小小的人儿只到我肩膀般高,纤弱得犹如一个珍贵易碎的玻璃娃娃。我为她打开门并走在她的左侧,几乎可以说是亦步亦趋。我们就这样在总部的大楼里闲逛了十来分钟,直到她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隔着一扇门在凝视什么,数秒后,伸出小手,似欲推开门。 纤细的小手在即将触到门板之际被我轻轻握住。我低下头看她,挡在她与门之间,轻声说道:“不行哦,尤尼。这可是白兰的私人重地呢。要进去的话,还是先问过主人比较好哦。” “请让开,cicely小姐。”她抬起小脸坚定地与我对视,“里面有我最重要的东西。” 一阵耀眼的橙色光芒从她前的嘴中骤然四。很刺眼,我不得不眯起眼睛偏了偏头。 她顺势越过我,推开门走进房内。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光华璀璨。四只小小的嘴被她如珍宝似的抱在怀里,与她前的那只一同发出炫目的光亮。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想起白兰先前看尤尼的眼神,心中一下子豁然开朗。 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尤尼吧,白兰。一个有灵魂的……玩偶。 “尤尼,”我突然改变了主意,不知道看上去会不会太过居心否测,“我带你去choice现场吧。”现在的你,正是白兰最想见到的样子,他一定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这样的你。 她愣了一下,看向我,抿着双唇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 我笑了:“你知道不用谢的。”聪明通透如她,一定明白我是为了什么。 *** 被白兰与凡世隔绝的异空间里,choice之战已经接近尾声。我们去到的时候,只见彭格列一行有些狼狈地聚在一起,隔着一条马路与白兰对峙。那些孩子,伤痕累累,脸上显而易见的黯然。伤势最严重的是躺在地上的入江,那种痛苦到骨子里的神情,仿佛身心巨创。 白兰看到尤尼时,俊脸上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惊讶,然后看向女孩身后的我,眼神犀利地笑道:“这样随便把小尤尼带出来可不好哦,cicely。”如果只是因为同情或怜惜之类的可笑理由,我想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掉我。 幸亏不是。我没有这种舍己为人的高尚品德。 “可是白兰,”我离开尤尼走向他,在他跟前驻足,很认真地说,“这才是你最想要的尤尼吧。” 他的视线转到尤尼身上,那里的光芒耀眼夺目,是彩虹之子的灵魂共鸣呢。 见状,白兰脸色一变,瞳孔霎时放大数倍,深邃而意味深长。 “schlotel小姐?!” 在这种紧张的时刻,一个不合时宜的男声突然响起。我看过去,是加百罗涅家族的迪诺·加百罗涅。他像见鬼一样看着我,又看了一下一旁的云雀恭弥,不可置信地说道:“schlotel小姐不是已经……” 我真要怀疑bsp;schlotel和云雀恭弥是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关系了。不然的话,迪诺·加百罗涅干嘛要像做贼一样偷看他学生的脸色。况且,十年前的云雀恭弥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事,他必定只是条件反。 倒是入江回答了他:“这是另一个世界的cicely小姐。”这是密鲁菲欧雷的cicely。 从小长辈就教导,要做个有礼貌的孩子。于是我向他颔首道:“你好,加百罗涅先生。” “cicely,”是白兰的声音,“现在可不是闲聊私事的时候哦。” 那边,桔梗石榴狼毒已经飞上半空,与突然冒出来的斯贝尔比·斯夸罗开打起来了。 38、玩偶的灵魂在线阅读 38、玩偶的灵魂 肉文屋 / 38、玩偶的灵魂 38、玩偶的灵魂 39、世界终止符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9、世界终止符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9、世界终止符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39、世界终止符 这场尤尼争夺战在一时半会儿也定不下结局,最后还是被那群孩子幸运地逃脱掉了。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倒不是因为对bsp;schlotel的旧主彭格列有着什么异样的感情,而是作为一个三观正常的成年人,我并不愿意亲眼目睹白兰虐待儿童的惨剧。 在此期间还见到了之前化身雷欧那鲁德·利比潜伏在白兰身边的彭格列雾守六道骸,靓丽的蓝色凤梨头与我曾经见过的库洛姆美女如出一辙,只是脑后长长的马尾辫被幻觉制造出来的风吹得晃啊晃,其荡漾程度竟丝毫不亚于白兰。如果不是处于水火不容的对立家族,也许他们可以共同组织一个荡漾协会什么的。 在这种兵慌马乱的逃亡时刻,凤梨头青年在应付白兰的间隙,居然还很好兴致地向我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了,从轮回尽头回来的schlotel小姐。” 我当然明白他刻意说的是bsp;schlotel,便帮这个世界的我向他应道:“你好啊,喜欢当间谍却从一开始就暴露了的六道骸先生。” “kufufufufu……”他笑得花枝招展,可声音却像咬牙切齿般恼怒而尖锐,仿佛我令他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果然,无论是哪个世界的你,都令我非常的讨厌啊。” 我一时没忍住便发出了类似于嘲笑的笑声,说道:“荣幸至极。” 然后他用更加嘲讽的口吻笑道:“不过,你竟然投奔了密鲁菲欧雷,云雀恭弥这个上司还真是无能得可以了。” 我早就从各种情报中得知,彭格列的雾守与云守向来不和,每次相见都必定会大打出手。现在这个世界的云雀恭弥不在,六道骸倒是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他进行语言攻击了。 呐,虽然我不是bsp;schlotel,用不着对上司忠心耿耿,但对于那个异常符合我审美的俊秀青年,始终忍不住偏袒道:“相对于云雀先生,我反而比较怀疑,在复仇者的水牢里泡了那么长时间的你,应该更容易无能吧。” 我承认我是一个渣。故意将话题曲解到另一个极易引人遐想的意思上,还对别人进行生理上的人身攻击,真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呢。然后我听到了白兰的轻笑,那群孩子中有疑惑的有脸红的,一时间我倒是忘了这是个儿童不宜的□话题。啊,还有那边的迪诺·加百罗涅,不要以为你把头转过去别人就看不出你在偷笑。 凤梨头青年脸色一黑,举起三叉戟扔向我,却被白兰中途截住。不得不说,除了一些极致的恶趣味之外,白兰这个boss还是挺值得信赖的。就像此刻,他笑眯眯地对脸色不豫的青年说:“你的对手是我哦,在某些方面很可能无能的骸君~” 这叫有其下属必有其boss,下梁歪了上梁也不会正到哪里去。我从来不曾质疑过白兰的猥琐及其恶劣程度。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话彻底激怒了六道骸,导致他的战斗力猛然直升,攻势狠中带绝,集险狡诈于一体,竟真的阻挡住了白兰接近小尤尼。最后彭格列一行启动火焰转移装置得以脱身,雾守六道骸功不可没。 白兰脸色很不好地看着猎物从眼前消失,给六吊花下达了追捕命令后,便一声不吭地转身返回基地。由于没有接到任何指令,我自然是跟着boss随时候命了。一路上我所能看到的只有白兰的白色后脑勺和黑色背影,他没有和我说一句话,甚至连一个表示知道我存在的眼神都没有。 直到回到基地的休息室,他终于转过身来盯着我,却仍是沉默不语。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陌生目光,在那里看不到丝毫的情感,像打开了大门的地狱通道,冷冷森森的流露出一股杀意。 然后,他突然笑了,低低的声音犹如修罗的催促。下一秒,我感到呼吸一窒,一只节骨分明的大手紧紧地掐在我的脖子上。顺着这只修长有力的手臂往上看,是一张无比熟悉的俊脸,只是那些凌厉尖锐的杀气,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冲着我来。 “cicely把小尤尼带去choice现场,难道就没有一点私心吗,嗯?”他轻轻、慢慢地说,声音尖利得像一把正滴着血的匕首,脸上却仍是笑着的,仿佛在述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明白他的意思。其实,于他于我而言,最不能容忍的,不是无人并肩作战的孤独,而是背叛。我一直擅自猜想,那些孤身站在高处不屑同伴的人,比如白兰,不过是为了避免将来有一天被毫无预兆地背叛。是了,没有同伴,就谈不上背叛。 只是,对他来说,我也算不上是同伴吧。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从另一个世界随手牵来的路人,纵然拥有水晶球的灵力,可是与他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就算是以桔梗为首的真正的守护者,恐怕在他眼里也只是几件利用价值稍高的工具。 这样想着,我倒是镇定了下来,尽管呼吸越来越困难,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可他的话语却仍旧清晰地传达到我的耳中。 “我原来以为,若是cicely的话,一定不会怀有小正那样愚蠢可笑的天真,你们真的认为,凭那几个臭未干的小鬼,就能阻挡得了我创造新世界的步伐么。” 我看到他笑得异常温柔,怕我听不清似的,一字一顿地说:“别开玩笑了。” 身上的力气和理智似乎正在慢慢被抽走,眼前熟悉的死神却并不使我感到恐惧或是害怕。如果我是注定了要死在故人的手里,那白兰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只是,有一句话我是一定要说清楚的。 “你和彭格列之间最后的了断,并不是在choice一战中。”艰难地,却总算说了出来。 我擅自把小尤尼带出密鲁菲欧雷,要是说真的一点私心也没有,那肯定是最不可信的谎话。不得不承认的,在我的潜意识里,并不希望那孩子像其他平行世界中的那样悲惨地死去。毕竟我与她朝夕相对了好长的一段日子,那些平日里无人诉说的絮语,在她面前我可以毫无保留。彭格列一完,即使再找不到尤尼的灵魂,白兰也不会再对她手下留情了。 可是,当时占据了我的大脑并支配了我的行动的,并不是这个原因。见到尤尼的灵魂和彩虹之子的嘴产生共鸣的那一刻,我第一时间的想法竟是,白兰一定很想看到这样光芒灿烂的尤尼,他一直寻找的灵魂,终于在新世界即将开始之际回来了。这才是我把她带到choice现场的主要原因呢。 “哦?那是在什么时候。”他笑眯眯的,漫不经心地应道,手劲一点儿也没有放松。 我对着死神微笑,将之前在水晶球里看到的如实告知:“明天天亮之时。” 突然间,我脖子上的力量全然消失,身体犹如一棵被连拔起的草,软绵绵地跌坐在地板上,使不出半分力气,只有无尽异常难受的干咳。对于可以重新获得充足氧气的人来说,生命仿佛在鬼门关前复苏。 “嘛,这个世界的cicely是因空难而死的。”白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这与我们刚才的话题并没有什么联系,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提起这个。 仰起头望向他,我不知道此刻自己应该说什么。 “但是,那场空难可是与我无关哦。”他继续说道。然后转身走出了休息室,皮制的靴底踏在大理石上的响声,沉重得犹如敲打在心头。门不轻不重地被关上,我听见他的脚步声在走廊上渐渐远去。 ——这个世界的cicely是因空难而死的。 ——但是,那场空难与我无关。 我仍然在揣摩他这两句莫名其妙的话,身体上的不适暂时被搁下。我从来没有怀疑过bsp;schlotel的死与他有关。其实,对现在的我来说,哪个世界的我的死亡与谁有关都不重要了,我连现实都无力掌控,更何况是那些异时空的过往。 不过,他会说出这种话来,一定不会只是刚好顺口。 刹那间灵光一闪,我想我明白了。白兰与彭格列最后的对战,若是他输了,所有平行世界中由他引起的事件都会被全部抹消,那些被猎杀的人们,被灭掉的家族,都会得以重生。但是,这个世界的我所遭遇的那场空难却是与他无关,也就是说,就算彭格列抓住那百万分之一的机会赢了,bsp;schlotel也不会再复活。 他是想告诉我,所有世界中剩下的这个cicely,生死由他来定。 我坐在地上开始轻声发笑,没有原因的,一直不停地在笑。这算什么,人类连决定自己生死的权利都没有了。然后一股前所未有的倦意汹涌袭来,我靠着墙角沉沉睡去。 醒来时发觉脚边一道暖煦的阳光,已是第二天早上,所有的一切都该有个了断了。 我低头仔细察看脚踝处的异样,开始以为是阳光的光线所致,后来发现其实不是。那里,从我的脚踝延伸至小腿并且正在慢慢地蔓延到腰部,渐渐变成一片透明,像本就不应该存在似的。我已然非常平静,就这样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寸一寸地消失在空气里。 果然呢,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就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资格。 这样看来,白兰终究是输给了那些孩子。 真是可惜了呢。 你所憧憬的新世界,在还未开始之际就已结束。 39、世界终止符在线阅读 39、世界终止符 肉文屋 / 39、世界终止符 39、世界终止符 40、另一个未来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40、另一个未来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40、另一个未来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40、另一个未来 “cicely小姐。” “cicely小姐……” “cicely小姐!!!” 好吵……我努力睁开眼睛,艰难地将仿佛被紧紧缝上的眼皮重新一分为二,揉揉眉心,头昏脑胀的感觉持续了将近两分钟才渐渐好转。目之所及是一片蓝得发亮的大海,与蔚蓝的天空浑然成一体。眺望远处的海平线,本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 纯蓝的画面中间有一抹孤寂的白。是一个青年的背影,凌乱翘起的白色头发,白t恤,还有裤腿卷至膝盖的白色休闲裤。因为背对着我看不见表情,我却突然从心底涌上一股笃定,他在凝视这个世界。 这么想着,我一下子就笑开了。 哦呀哦呀,这种45度仰望天际的惨绿少年样一点儿也不适合你呐,白兰。 不过,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的样子啊……我环顾一下四周,明显的,我是在一个海滩上,头顶上是一把巨大的遮阳伞,洒落下一片圆形的影。周围没有其他游人,想必是个私人海滩了。 啊,我想起来了。抬起手虚握成拳轻敲自己的前额,最近脑子似乎不太好使,看来真的是老了呢。 今天一大早就被白兰吵醒,那厮不知道为什么突发奇想说要来海边思考人生哲理,作为杰索家族boss的小小助理的我自然是苦逼地拖着副睡眠不足的躯壳随他来到了这里。然后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啊……不过,好像做了一个不得了的梦呢。 我靠回沙滩椅上,看着那个站在净蓝之中的白色身影,很像是他会做的事情呢,刚才的梦境中,我所熟悉的这个青年,差点颠覆了整个世界。 可惜,终究只是个梦呢。 浮生如梦。 “cicely小姐……” 我一惊,就是这个声音,刚才把我从似是而非的梦中吵醒。转头,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白色制服的年轻男子。他离我大概半步远的距离,脸上的表情颇为无奈。 “卡维尔?”我问道,“有什么事么?” 他貌似很无力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立刻恢复恭敬的模样,半屈着腰说道:“总部那边打来电话,说彭格列的代表已经到了,您看,boss他……” 是了,白兰约了彭格列的人今天谈公事……那还一清早跑来海边cos惨绿少年!真是任得可以了。彭格列啊……我暗暗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可是梦里的救世主呢。 站起来准备去提醒白兰,作为一名绅士的黑手党boss,迟到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却看见他像是收到感应似的自己走了过来。 “早啊,是彭格列的客人到了么。”白兰笑眯眯地说道,心情很好的样子。 卡维尔顿时站得笔直,回答道:“是的,彭格列十代boss及其守护者已经抵达总部了。” 白兰把笑脸转向我,说了一句“那我们也回去吧,cicely”,便迈开步子往前走,并示意我跟上。 我走在他左侧与他并肩而行,对他莫名其妙的好心情无法视若无睹,于是开口说道:“我刚才梦见你成为破坏世界的反派boss但是最后被打败了。” 他轻笑出声,悠悠地说道:“cicely怎么会做这种梦呢,我的梦想可是世界和平哦。” 我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骗鬼去吧,明明就长着一张唯恐天下不乱的脸,见不得别人半分安乐。我是不止一次吃过这个鬼畜的亏的了,从两年前认识他开始,特别是当年年少无知少不更事被他嗦摆加入杰索家族,麻烦事就不曾断过。不过好在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平时闲暇的时候和他和入江笑笑闹闹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偶尔执行一些无关紧要的所谓任务,倒也并不讨厌这样的生活。 其实说起来,除了喜欢看别人的好戏来娱乐自己这一点之外,白兰确实是个异常可靠的boss。而且,肯定不止我一个人有这点认识,入江也一定是这么认为的,说不定比我还坚定不渝。不然的话,像他这样的善良温纯居家好男人也不会跟在鬼畜白兰身边那么久了。 外人可能不知道,其实杰索家族内部有近乎一半的事务都是入江在打理,说是白兰对他的信任也好,或是他的能力尤为出众也好,反正作为杰索家族实际上的第二把手,他时常比白兰还要忙。由此我常常感慨,如果入江是个女人,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贤内助。 呐呐,我突然想到,这个和梦境很不一样。如果没记错的话,梦里的入江是彭格列的卧底吧,任务是来阻止白兰摧残世界。可是在如今我真真切切生活着的世界里,入江对杰索家族的热爱与忠诚是任何人都不可置疑的,这不是靠演技可以做得到的,我时常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璀璨无比的奕奕神采。 他是真心爱着这个家族和他身边的人们。 虽然入江曾多次表示过他对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的浓浓钦慕之情,而这次与彭格列的合作几乎可以说是他一手促成的,但每个人都有可能对另一个人产生莫名其妙的好感,这也已经不足为奇了。况且,如果从杰索家族长远的发展来考虑,这无疑是最正确不过的做法了。 从海滩回到总部不过十来分钟,白兰径直走向他的休息室更衣接客,家族间的事有入江和他就够了,我无所事事,为了打发时间于是绕了远路打算散散步再去会议室。 穿过后院的时候我在走廊的第三柱子旁停下了脚步,距离这里不足五米的地方有一个偌大的人工湖,湖上有座雕刻了满满的白兰花的石桥,桥上有个人,背对着我的方向,站在栏杆旁低头看湖面。 黑发,西服,从后领处显露出来的一小截项上肌肤白皙致得犹如艺术品,意外的感惑魅。 呀,是这个人呢,我特地走了远路,也许是因为上帝安排了这场邂逅。 我倚着柱子微笑,以刚才那个梦境为契机,我们可以说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呢,声音从喉咙深处自发而出,竟是少见的愉悦:“在别人的总部里乱逛,这样真的好吗,彭格列的云守先生。” 他转过身面对着我,双手滑入裤兜,凤眸幽黑如故,目光与我的视线连成一条直线,“杰索家族的人都是这么爱管闲事的么。” 我想起梦境中一幅幅与这个青年相遇的画面,那些算不上旖旎美好的时刻,却在梦境内外一样让人莫名其妙地心动。 呐,也许是地球两极磁场相吸的缘故,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对另一个人产生一种无可名状的好感。 “不是闲事呢,云雀先生。”我说,“你的任何事情,于我而言都不是闲事呢。” 他沉默地看了我几眼,然后把右手从兜里抽出来,小臂往上一抬,一个闪着银光的小小东西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最终落在我条件反伸出去的左手掌心中。 真是的,无论是哪个云雀恭弥,都喜欢毫无征兆地向别人扔东西。 是一枚指环,款式简单得仿佛未经雕琢,倒不如说是一枚银圈更适合。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梦里的一切在现在看来如此清晰真实,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过那些经历。 bsp;schlotel。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指环的内壁上应该是刻着这14个字母。 我把左手抬高至眼前,以便更清楚地看清指环上的字。小小的银圈在我的掌心中闪闪发亮,将阳光折圈缚在其中,光彩炫目。然而,内壁上一片光滑平整,本没有雕刻过的痕迹。 没有所谓的bsp;schlotel这个名字。 我一下子愣住了,反应过来后抬头看对面的青年,他面上依然波澜不起,只眼中也残留着一丝疑惑,我听见他这样说道:“是你的东西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感觉。而且,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呢。” 我心中一动,奇怪的梦么,也许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呢。传说在初世中结下羁绊却不得厮守的人,各自经过六世的轮回,最终会在相通的梦境中找回对方。当然这只是从长辈那里听来的古老传说,虽然世界上不可思议的事情从不欠缺,但所谓传说,不就是超越世界法则的存在么,可信度实在有如天边之浮云啊。 可是,那个梦境实在是玄虚得让人觉得真实呢。我笑了,将指环套进食指上,抬起手背对着他,阳光经由小小的银色金属反到青年的领口处,似要将他周身的淡漠驱散。 “呐,关于这个指环,”我说,“可是有一个美丽的故事哦。” 一瞬间我分明看到他眼角处微不可见的抽动,转身,迈开长腿意欲离去,只余一句语气平平的话飘了过来:“你果然和梦里一样令人很想咬杀。” 我快步跟上去,抑制不住自心中一涌而上的好心情,笑道:“啊,是呢。” 从这里到会议室路程并不长,青年一路无言,像是只顾着走他的路,脚步却不算快,正好是我能跟得上的步调。奇怪的是,这样的沉默并没有令我感到不适或难堪之类的,反而是一股无法言喻的自在,像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这个感知使我微微吃惊了一下,抬起眼角瞄了一眼身旁青年从容得若无其事的脸色,我将这个不解之谜静静埋入腹中,人和人之间的感觉真是奇妙得有趣,就是会有这么一个人,让你打从心底里觉悟到:之前所走的那些路,都是为了有朝一日在途中遇见他。 呐,世界上总会有两个本该相遇的人。 走到会议室的时候,刚好听见白兰的这样一句话:“那可不行哦,纲吉君。小正可是我们杰索家族必不可少的存在,不能作为交换人员派到彭格列家族哦。” 青年的大手在我之前推开门,会议室里的人一下子将视线集中在门口。我看见白兰眸光一闪,俊脸上顿时一片明亮,十足一副将要算计别人的样子。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这种称之为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往往该死的异常灵验。 “哟,是cicely和彭格列的云守先生呢。”白兰笑道,“看来两位的感情真好呢,那就由cicely代表杰索家族调往彭格列家族好了。啊,纲吉君不是说云守部门刚好有个空缺么。” 坐在白兰对面的年轻教父温文尔雅的像个真正的意大利绅士,对着白兰这种总是笑得人畜无害实则不怀好意的伪绅士,估计也颇感头疼的。此刻,他笑容温和,语气带着三分无奈地说:“虽然你这么说,可是……” 他旁边的银发青年眼神不屑表情愤怒地小声说道:“切,云雀那家伙才不会同意……” 我抬头看向身旁一直不做声的青年,只见他目无表情扫了会议室里的众人一眼,然后视线停在他家boss身上,抬起手放在唇边打了个呵欠后说道:“快结束了是吧,那我走了。” 说着,不等里面的人反应,自顾自地沿着来时的方向走了,只留下一句不知道对谁说的话:“明天九点到我办公室来报到,迟到就咬杀。” 我呆了几秒,眨眨眼睛回头看向会议室,只见白兰笑意盈盈的满意地端起杯子喝茶,彭格列的boss和入江在意义不明地两两对视,我猜两人是深表遗憾倍感惋惜的意思,另外,银发青年表情惊悚,落了一地的下巴。 哦呀哦呀,我透过会议室里的玻璃窗望着外面蔚蓝澄净的天空,意大利的晴空真是美好的令人醉心呢。 从明天开始,就是一个新的未来了吧。 40、另一个未来在线阅读 40、另一个未来 肉文屋 / 40、另一个未来 40、另一个未来 (番外)埋没的过往1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番外)埋没的过往1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番外)埋没的过往1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番外)埋没的过往1 作者有话要说:</br>突然想起这边还有番外……= = 以下叙述用第三人称视角<hr size=1 />  [一] 奈良由美现在很苦恼,在出任务的途中车子竟然抛锚了。如果打电话回总部求救的话,支援人员至少也要两个小时才能赶到。这样时间就白白浪费了,说不定还会被同样爱慕着十代目的死对头相田纪子嘲笑。 当初夸下海口说这点小任务她一个人就足够了,真是鲁莽。 作为黑手党第一boss沢田纲吉·彭格列的助理,奈良由美这次的任务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算简单——将名厨冈萨雷斯招入彭格列麾下,担任十代首领的主厨。说不难,是因为这并不是什么需要穿梭于枪林弹雨中的任务,冈萨雷斯厨师也不是危险分子。而说不简单,则是因为只知道这位名厨大概会出现的地方,对他的确切行踪无从得知,而且,没有人见过他。 于是,奈良由美一大早出发,打算在西西里岛进行地毯式搜索,寻找目标人物。 可惜今天并非黄道吉日,出门不利,无缘无故地在半途遭遇车子抛锚,她昨晚检查车子时还明明好得很。 [二] bsp;schlotel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脑子里不断重复播放着昨天上司云雀恭弥交待任务时的悲催情景。 俊美的青年坐在大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口气不容置疑地向她吩咐第二天的任务:把名厨冈萨雷斯找来当他的私人厨师。 小助理bsp;schlotel当下眼角一抽,双眉似要皱成一团。您这是要凑热闹特地和十代boss对着干是吧,明知道沢田boss有意要招募那位意大利名厨了……她在心中腹诽道,自然没敢直接违逆上司的意思。 “可是,这样明摆着跟十代boss抢人真的可以吗?”她犹豫着问道。虽然云守部门已经不是第一次跟总部对着干了,但要是把boss惹急了一怒之下撤销了这个部门怎么办,那他们可都要成为失业人员了。 不会不会,bsp;schlotel随即否定了刚才的想法,十代boss是个极其善良的好人,不会忍心剥夺他们的饭碗的。 “哦?你这是在质疑我么。”上司签署文件的手突然停住,看着她似笑非笑,那双微微向上挑起的凤眸怎么看怎么险。 “啊,属下不敢。”苦命的小助理立刻低头,视线在大理石地面上左右移动。十代boss有一颗热爱体谅员工的心,可遗憾的是她的顶头上司并没有。质疑上司的话,估计云守部门还没被废掉,她就已经被云雀恭弥废掉了。 作为助理,要时刻懂得察颜观色。“那我们要怎么做呢?”她很虚心很诚恳地向上司请教道。 云雀恭弥将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搁,大爷似的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道:“那是你的事情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的话,这里不养无用之人。” 真狠。 考虑到直接给她出粮的是云守部门,bsp;schlotel眼中光芒一闪,答道:“……是。” 于是大清早的她就坐在车上,准备执行任务。 今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一扫前几天细雨绵绵的沉,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可惜如此良辰美景竟然要用来出任务,bsp;schlotel在心中直叹气。 司机是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青年,此刻正对着无线话筒与那头的同伴交谈。两分钟后,他转过头对正在假寐的女子说道:“一切都准备好了,schlotel小姐。总部的车子在前方一千米处出现故障。” bsp;schlotel睁开眼睛,眼眸里睡意朦胧,看了看车窗外苍翠欲滴的叶子,答道:“啊,那走吧。”隔了一会儿,又补充道:“请了巴利安的幻术师来帮忙这件事情,不必让云雀先生知道了。” 司机青年受命:“是。” bsp;schlotel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开始计算要付给巴利安幻术师的金额。 [三] 奈良由美觉得自己也不算很倒霉,虽然车子在半路抛锚,但幸亏遇上了刚好路过的家族成员,得到了好心的帮助。她此时已经坐在同事的车子后座,继续前往寻找目标之路。旁边坐着一名金发女子,是云守的助理,之前在总部见过几次。 “真是帮了大忙呢,schlotel小姐。”对于这名肯载她去目的地的同事,奈良由美万分感谢。 bsp;schlotel笑得无害,一副好好同事的模样:“奈良小姐不必客气,虽说是不同的部门,但到底是一个家族的同伴呢。” “这样陪我去那么远的地方真的没关系吗?会不会耽误了你们的事情?”奈良由美继承了她家boss良善温纯的美好品,有些担忧地问道。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啊,我们也是正好顺路呢。”bsp;schlotel笑容诚恳,煞有其事地说道。 奈良由美一阵欢跃:“那真是太好了!” 车子在一家餐厅前停了下来。 奈良由美环顾一下四周,不确定地说道:“是这里吗?好像和之前的描述不太一样啊……” bsp;schlotel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前方的青年。 司机青年会意,应道:“据奈良小姐提供的地址,是这里没错。” “这样啊……”奈良由美一笑,“可能是我多心了。” 三人下车,走入餐厅内,直奔主厨而去。 奈良由美在确认主厨的资料: 姓名,弗朗克·冈萨雷斯。正确。 出身于厨师世家。没错。 在意大利厨界赫赫有名。很对。 …… …… 大概就是他了。奈良由美合上资料簿,虽然对这次任务出乎意料的顺利有股莫名的不踏实,但总比任务失败要好得多。不过,真没想到这位响彻意大利的名厨只有三十来岁。 江山代有才人出。这话真不假。 “那么我们就此告别了,奈良小姐。云守部门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 在餐厅的门前,bsp;schlotel这样和她说道。还很大方地把车子留给她,让她和厨师冈萨雷斯先回总部复命。 奈良由美明白,各部门都有自己的私事,于是不好多问。由衷地向这名好心的同事道谢后,带着目标人物返回总部。 这次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吧。奈良由美心想,将心底残存的一抹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感觉抛之于脑后。 [四] bsp;schlotel和司机青年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另一辆车,继续往前行驶大约半个小时。下车,步行五十米拐入一条幽暗的小巷。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一家不起眼的餐厅门前。 抬头看了一眼油漆几乎全褪的招牌,bsp;schlotel看向身旁的青年,他朝她点点头。 推开玻璃门,一名五十多岁的意大利老头正在认真研究他面前的各式调料。 bsp;schlotel径直走上去,笑道:“你好,冈萨雷斯先生……” 弗朗克·冈萨雷斯,出身于厨师世家,是意大利厨界的重量级人物,通各国料理。 然而鲜少人知道的是,名厨弗朗克·冈萨雷斯的独子与他同名,也是厨艺了得的烹饪好手。父子俩最大的差别是,小弗朗克·冈萨雷斯是个素食主义者,只烹饪素食。 [五] 一个月后。 听说总部那边不大平静。 据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说,总部一个月前新来的厨师不但厨艺湛,还是个极富感染力的演讲好手。一个月来在总部热情洋溢地宣传素食主义对保护地球的重要作用和对个人身心健康的百益而无一害云云,俘获了许多虔诚的信众。 信众之一,笹川京子。 善良的笹川小姐决心要为保护地球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呐,众所周知十代boss平时是和笹川小姐一起共进早午晚餐的吧。 据说十代boss已经吃了整整一个月的素食了,寸未进啊。那身材越发纤细,大空的笑容也越发飘渺了。 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bsp;schlotel不自觉地抖了抖。 而她的上司,最近胃口很好的云雀恭弥又停下了签署文件的笔,嘴角上扬三分弧度,怎么看怎么像狞笑,说了一句:“反正也是个草食动物。” bsp;schlotel揣摩上司的话,决定回去后google一下草食动物和素食动物的关联与差异。 外面又是晴空万里,太阳懒洋洋地挂在空中打瞌睡。 bsp;schlotel仰望天空在前划了个十字。主啊,她有罪。 (番外)埋没的过往1在线阅读 (番外)埋没的过往1 肉文屋 / (番外)埋没的过往1 (番外)埋没的过往1 (番外)埋没的过往2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番外)埋没的过往2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番外)埋没的过往2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番外)埋没的过往2 [一] 这天是意大利最普通不过的晴天,早上九点一刻,刚上班不久,云守部门的各项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气氛一派祥和安静。bsp;schlotel像往常一样,抱着一叠厚厚的文件送往上司的办公室。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下来再次数了数手中的文件,27份,没错,刚从总部送过来的加急文件。抬起手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然后准备敲门向上司道早安,一如每一个阳光和煦的清晨。 然而事情就是在那一瞬间发生了。门边的那堵墙突然轰然倒塌,刹那间犹如地崩山摧,卷起灰尘滚滚。混乱中,bsp;schlotel看见两道人影从残垣碎石上一跃而过,转而摧毁走廊上的一排窗户。破碎的玻璃飞溅一地,引发一阵阵尖叫。 员工们纷纷散开避难,惊吓连连,已经顾不上手中的工作了。bsp;schlotel抱紧怀中的文件,一双高跟靴子噔噔噔地和几位女同事一起跑进茶水间。 云守部门里,尘烟四起,半空中不断飞过桌椅、石砖、玻璃、文件的残肢败体,各种办公用具尸鸿遍野,俨然成为一个修罗场。日常工作本无法继续进行,这样看来,接下来的连续一个月内都要加班了。 原本想去法国度过一个美好周末的bsp;schlotel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假期无预兆地从眼前飞走,不由得眸光一闪,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刚才那两道制造了这场混乱的人影,她看得清清楚楚,一个是她的上司云雀恭弥,另一个,哼哼哼,是此刻应该还在复仇者监狱里的雾守六道骸。 作为云守的助理,前辈们早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提点过她:无论什么事情,上司都是没有错的。如此说来,那位不安分地跑到人家部门来捣乱大闹的雾守先生可真是不能原谅。 说起来,这个清晨与两个月前的那个留给云守部门员工无限影的糟糕清晨几乎如出一辙。一样是这位雾守先生不请自来,一样是差点毁了半个基地。 最恶劣的是,bsp;schlotel深深地记得那个月的账单金额,那后面带着n个零的数字数得她手抖,基地的修整费用居然是云守和雾守两个部门平摊! 天理何在,明明就是雾守先来挑的衅。云守部门那个月猛增的支出令她很是不爽了好久,不公平啊不公平,她们明显就是受害者嘛。这样想的bsp;schlotel忽略了一个事实,或者说本就是刻意遗忘的——部门里的各处公物,其实大部分都是被她家上司抽毁的,那一道道拐子的痕迹可是异常显眼。人家雾守用的是幻术,斯斯文文的几乎没破坏到什么。 可是于助理而言,上司是绝对没有错的。更何况门外顾问早已强调过,强敌当前,要一致对外。虽然说的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可是人的理解总是各有差异。于是,那外来人士雾守先生便成了罪魁祸首。 尘灰渐渐散去,视线恢复清明的bsp;schlotel,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地悲惨的狼藉。有个女孩倚着墙壁站着,神情一片茫然,像是还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招呼好客人是东道主的责任。于是bsp;schlotel压下对雾守的怨念,微笑着走过去扶住她,说道:“你没事吧?库洛姆小姐。” 看来六道骸的神体已经从库洛姆的身体里抽离出去了。本着同一家族不同部门之间的同事要加强交流相互协助相亲相爱的原则,bsp;schlotel开始与库洛姆进行各方面的深层次的沟通。 [二] 是夜,附身在库洛姆身上的六道骸一回到卧室,便看见房间里不知何时多出的几只比基尼生物,从左到右分别是:眨巴着大眼睛的小萝莉,黑发白裙的清纯女生,不断向他抛媚眼的美艳波霸,古铜肤色棱角分明的肌女,还有,蹲在墙角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的纤瘦……男人! 全部统一穿着只勉强遮住关键部位的比基尼泳衣。好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与室外落叶纷飞的萧瑟秋景形成鲜明对照。 六道骸顿时愣住了,饶是自称轮回了六世无所不敌,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摆出何种表情。一团靛青色的雾气扬起,神体从库洛姆身上抽离,站在她对面,见女孩一脸忐忑不安地看着他,六道骸压下怒气,发出一阵标志的笑声:“kufufufufu……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亲爱的库洛姆。” 女孩迅速瞥了一眼那排姿态各异的尤物,缩了缩脑袋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还满意吗?骸大人。” 六道骸嘴角抽动,皱起好看的眉头反问道:“什么?” “这些都是为您准备的,您喜欢吗?”女孩轻声细语地解释道,一脸紧张带着小小的期盼。这可是为您心准备的惊喜呢,不知是否合您口味,我最敬爱的大人。 六道骸怒极反笑,蓝色的凤梨叶子摇啊摇:“谁告诉你我喜欢这种东西?!” 女孩睁大眼睛认真思考,将今天早上那个女子的话如数倾出:“骸大人在复仇者监狱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一定会感到孤独和寂寞,也会渴望触到真实温热的躯体,所以骸大人才会珍惜每一次短暂的放风时间去找云守先生……不过、不过,就算骸大人的身体还不能得到自由,但是也可以凭借神体来享受欢乐呀……” 六道骸宽大的手掌覆在女孩的发顶,另一只手中的三叉戟几乎要被捏碎,却是眯起眼睛笑得异常温柔:“来,我的库洛姆,告诉我,是谁给你灌输了那些东西?” 女孩诚实地全盘托出,语气中流露着由衷的感激之意:“是云守先生的助理schlotel小姐啊,她说我太不了解男人了。不过因为不知道骸大人您具体喜欢的类型,所以schlotel小姐就帮忙多找了几个人呢。” “哼呵呵,原来是这样……”六道骸眼神危险地笑。 “那……骸大人您喜欢吗?”女孩眼睛亮亮地看向他。 “可是我的库洛姆,”六道骸大掌停留在她脸侧,口吻循循善诱道,“我如今只能附身于你,用你的身体来做这种事情也没有关系吗?” 女孩白皙的脸庞一红,低着头含羞带涩声音细细地说道:“schlotel小姐说了,要为骸大人后半生的幸福着想,骸大人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您真的忍不住了,我也愿意为您效劳。” 六道骸的表情顷刻僵住了,像是一道大雷轰隆隆地劈了下来,半晌,他面容扭曲地狰狞一笑,咬牙道:“kufufufufu……云雀恭弥和那个叫bsp;schlotel的女人,我一定要送你们去地狱轮回啊啊啊!” (番外)埋没的过往2在线阅读 (番外)埋没的过往2 肉文屋 / (番外)埋没的过往2 (番外)埋没的过往2 (番外)埋没的过往3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番外)埋没的过往3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番外)埋没的过往3 [家教]晴日方好 作者:蓉岛 (番外)埋没的过往3 [一] 这是全意最高级的日式料理馆。 现在是下午三点十五分。阳光斜斜地洒在浅蓝色的四方餐布上,青年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白瓷杯身。杯中的清茶已渐渐变凉。 白兰·杰索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喝清茶,他嗜甜,飘着香的浓浓茶才是最合他的胃口。另外,他也不喜欢吃日式料理。 贴着米黄色墙纸的墙壁上,圆形的木头挂钟被阳光氤氲成金色,秒针滴答滴答地在行走。 又过去了五分钟。现在是三点二十分。 他在等人。 他一向不喜欢等人。 只是今天,他突然想试着做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因为是午后,大多意大利人都沉浸在午憩的梦乡中,街道上行人很少。 这个世界很安静。 安静得令人想要毁灭。 馆内传来杯碟的碰撞声,不大,有点笨拙。 他把视线转到长长的料理台上,那里有两个人正在忙碌。一个是纯东方面孔的主厨,另一个,应该是实习生之类的,五官不算特别漂亮,可组合在一起却恰到好处,一头及腰的金色长发,但不是那种会令男人一见钟情的梦幻金色。 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 大概有一半的吉普寨血统。白兰·杰索突然直觉作祟。 [二] bsp;schlotel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自己的双手可以这么笨拙。她在全意最高级的日式料理馆中,跟着主厨依葫芦画瓢。不,她画的不是瓢,是长歪了的南瓜。 事情要从一个星期前说起。在出任务的途中,她那挑剔的上司因不满菜色的口味,直接把人家饭馆给砸了。这已经是第九家遭遇劫难的饭馆了。虽然云守部门较其他部门而言是财大气了点,但再这样下去恐怕整个意大利都没有敢接待他们的餐馆了。 唉,可惜出任务不能带着个厨师去。 作为身处于上司黑色低气压中心的小小助理,bsp;schlotel决定要自谋出路。与意大利餐饮界为敌,无疑是极其不明智的。当然她没敢这样直接跟上司说。 云雀恭弥会不咸不淡地扫她一眼,然后狞笑着说道:“哇哦,违逆我么,胆子不小嘛。” 光是想着上司宛如修罗的反应,bsp;schlotel就觉得一阵寒气直逼背脊。 于是她做出了一个重要又艰难的决定——牺牲小我,取悦上司,拯救意大利餐饮业。 咳,扯远了。 总之她今天来这里就是学习烹饪和食的。虽然过程进展得不是很顺利。天分这种东西果然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还要重要。 [三] 三点三十分。 白兰·杰索撕开一包棉花糖。虽然在料理馆中吃棉花糖有点砸人家场子的意思,可他脸上本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神色。 年轻的女侍者站在他旁边,眼冒红心,细声细语地向他搭话。见他的目光扫过料理台,便絮絮地说起事情的缘由:“schlotel小姐是来学习制作和食的,为了她的上司呢,真是令人感动……” 犹如窗外树上聒噪的知了。 白兰·杰索绅士地保持着如一的笑容,眯起的眼睛里俨然一派与周围世界的格格不入。 [四] 面前摆着一大盘比目鱼的背鳍,切成薄薄的一片片,叠放得整整齐齐。bsp;schlotel满意地舒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将自家上司咒骂了一百八十遍。 她记得那天上司坐在全米兰最好的餐厅的贵宾席上,面沉如水,满桌子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只有面前的寿司动了一小口,然后极其优雅淡定地放下筷子,冷冷地说了一句:“连菜都做不好的草食动物。” 于是方圆百里内一阵黑色气旋袭来,经此之后闻者色变,大难不死的幸存者无一例外表示往事不堪回首。 站在上司身后的bsp;schlotel对此早习以为常,只是今天的这家餐馆特别倒霉。早上被十代boss的电话吵醒,一向就有起床气的上司更是看什么都不顺眼了。 bsp;schlotel瞟了一眼在旁边一头冷汗战战兢兢的餐厅经理,走到了离黑色气压中心较远的窗台前,经理先生立马会意忙不迭地跟了过来,开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诉说他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个花钱如流水的老婆要养云云。 简直是听者悲伤,闻者落泪。 “你放心,先生,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也要劝说云雀先生,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如果她是深受温柔的十代boss熏陶的助理,一定会这样说道。 可惜不是,她是近墨者黑的云守助理。 于是她面无表情地斜了一眼那倒霉的经理,淡淡地说道:“不想死的话,到对面买个汉堡过来,要温的。” 经理先生似遇大赦,飞奔而去,仿佛身后有鬼怪追尾。 bsp;schlotel叹气,虽然这是不得已之策,但汉堡那东西,热气上火无营养,云雀先生还是少吃为好。 从工作到上司的饮食健康,这年头,助理不好做呐。 手机铃声响起,bsp;schlotel将最后一块寿司放进便当盒里。 按下接听键,一个冷清而强势的声音映入耳中:“我在总部,十分钟内过来。” 还没等她回答“是……”,那头便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bsp;schlotel无奈,真是个任的上司。 收拾好东西离开料理馆,她看了看交到她手中的学费账单,开始诅咒料理馆的老板。 [五] 三点四十分。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白兰·杰索拆开第四包棉花糖,金发女子拿着满满的便当推开玻璃门,门边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成一片。 一位红发的年轻男子刚好与她错身进入料理馆中,厚厚的镜片下双眼略带倦意,在见到白发青年时惊讶地叫了一声:“白兰桑!” 他记得他向来不喜欢等人。 “哟,小正来了啊。”白兰·杰索倒是一脸自然地笑着和他打招呼。 “白兰桑怎么那么早?” “呀,没事就先过来了。” “白兰桑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红发青年推了推眼镜问道,脸上纯良温顺。 白兰·杰索目光无意中扫过料理台上剩下的比目鱼背鳍,唇边的笑容深了深,说道:“真想新建一个棉花糖部门呢。” 红发青年一愣,遂为难地说道:“资金和人手方面恐怕有点困难……” 考虑到杰索家族正是用钱用人的关键时期,年轻的黑手党boss也不再坚持,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这样啊……” 他面前的清茶只喝了一口,致的料理更是一动未动,窗外的街道上仍是一派祥和。 不喜欢的东西还是不喜欢。 这个无趣的世界果然还是令他忍不住要摧毁。 可是呀,白兰·杰索漫不经心地听着对面的青年在汇报这段时间的工作进程,为什么他就没有一个死心塌地为他制作棉花糖的助理呢? [六] 九分五十七秒的时候bsp;schlotel来到了云雀恭弥面前,总部门口一堆群聚的“尸体”,她认得那是岚守部门的人。 她的上司意犹未尽地收起拐子,貌似遗憾地看了她一眼:“挺准时的嘛,真是可惜了。” bsp;schlotel的小心肝顿时拔凉拔凉的,心有余悸地抹了把虚汗,幸亏没有迟到…… “走吧。”云雀恭弥长腿一迈,坐进车中。 她自然是跟了上去,今天的行程早已烂熟于心,她是来接上司前往家族专用机场,准备飞往佛罗伦萨的。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 “云雀先生吃过饭了吗?”她问道。 “没有。” bsp;schlotel一听,连忙十分狗腿地打开便当的盖子,递到青年面前。 那里是云雀恭弥最喜欢的比目鱼寿司。 青年只是看了一眼,随即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一股若有似无的怨念在车子内部蔓延开来,bsp;schlotel开始在心中扎她家上司的小人。 “带到飞机上吧。”青年闭着眼睛这样说道。 在机场遇到了总部的医生夏马尔,猥琐的中年大叔一下子就张开双臂扑了过来:“哎呀呀,一下飞机就见到可爱的女生真是幸运啊,女孩子们都跟我约会去吧~” 嘭—— 电光火石间浮萍拐一抽,医生大叔成大字型趴在地上,口中喃喃抱怨道:“这不解风情的暴力还真是五年未变啊……” 云雀恭弥走过去,在他的白大褂的口袋里翻了翻,然后继续往前走。 bsp;schlotel为猥琐大叔默哀0.1秒后紧跟着上司。 有什么东西从上司手中被扔了过来,像纸片一样轻飘飘地落在她手上。 是一张创可贴。 bsp;schlotel一怔,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上司的背影,再低头,却发现自己左手的拇指上不知何时划出一道细细的刀口,浸着血。 (番外)埋没的过往3在线阅读 (番外)埋没的过往3 肉文屋 / (番外)埋没的过往3 (番外)埋没的过往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