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迷》 观看-by抱猫 外界媒体盛传,商界名流之首陆祁年和那位骄纵任性的云家大小姐云初结婚了。 民政局领证当天,两人从门口出来,沉默三秒,同时转身。 云初上了玛莎拉蒂。 陆祁年拉开劳斯莱斯的车门,直接离开。 网友:真默契! 网友:一看就是形婚!! 网友:陆祁年怎么会喜欢云初!?他疯了才喜欢那位大小姐!!! ** 直到有一天,陆祁年出现在饭局,滴酒未沾。 有人愕然:陆总怎么不喝酒? 陆祁年微微一笑:等下要开车,不太方便。 司机干什么用的? 还未尽兴,陆祁年看了眼腕表,优雅起身。 有人问:陆总这就要走了? 陆祁年温润道:有点急事,去接一位小朋友。 距离云初下课还有半小时,陆祁年火速驱车前往,最终还是迟到了两分钟。 小姑娘正抱着本书,站在车旁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陆祁年松了松领带,西装革履缓步下车,揉着她的脑袋拥入怀,一哄就哄了半天。 最后,这张图疯传全网。 网友:excuse me!? 网友:说好的形婚??? ** 结婚初期,陆祁年觉得自己娶了位作天作地的骄纵大小姐,两人各不相干,很省心,满意。 几个月后,陆祁年发现自己简直娶了个祖宗,天天哄她回家:) 作精x霸总/年龄差七岁.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作精vs霸总 立意:以礼待人 第1章 、着迷 十二月的景城接连下了一个月的大雪,外头风雪漫天,零下十二度的气温冷得平日里不在家的云初愣是在云家窝了半个月。 她生病了。 家里的女佣给她端了碗姜茶进来之后,见她趴在床上看书,走过去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小姐,好些了么? 云初看见姜茶就头大,只抬头扫了一眼,继续看回她的杂志,嫌弃道:周姨,我不喝这个,你把它倒了吧,别告诉我爸。 周姨好心规劝道:烧是退得差不多了,但这姜茶小姐还是喝了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云初懒得跟她争执,不答应也不拒绝。 反正,她是不喝的。 周姨见她没反应,聪明地将装了姜茶的杯子留在了那儿,临走前,想起老爷的吩咐,对她说:对了,家里来了客人,老爷在楼下让你下去一趟。 云初盯着杂志的其中一页,快速扫完,反应极慢地问:谁来了? 周姨已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离开了房间。 室内又恢复了方才的宁静。 云初在心里僵持了一阵,不耐烦地将杂志一扔,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床,走到窗前,往楼下望了一眼。 云家是一栋三层高的小洋楼,白色的灰泥墙,红色的屋瓦,被黑色的铁栏杆围起一个半老不旧的院子,里面还栽着一棵年岁已久的石榴树。 云初住在二楼,从屋里的窗口往外看,正好能看清整个庭院。 一辆纯黑色车牌连号的劳斯莱斯古思特停在了她家光秃秃的石榴树下,想来停了有一段时间了,车窗覆上一层薄薄的积雪。 与纯黑色的车身融为一体,竟有种说不出的高贵与清寒。 云初猜不透来她家的客人是谁。 作为云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在外人看来,她虽年幼丧母,但云高朗对她极好,可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吃穿用度都是贫苦人家可望不可及的。 过分溺爱,自然养得一身骄纵。 景城那一圈的名媛子弟似乎都很怕她。 人人道她天不怕地不怕,可没人知道,她在家里,最怕的就是云高朗。 云初不太愿意陪她的父亲见客人,特别讨厌那些大腹便便的商人坐在她家的沙发上,一边跟她父亲谈生意上的事,一边喝着茶用油腻的眼光偷偷瞄他女儿。 一刹那,感觉自己像极了CLUB里的陪酒女。 后来,她跟云高朗抱怨过,之后就再也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这一次,不知为何,又喊她下去。 云初打开房门,走至二层的栏杆处,偷偷往下看一眼。 意料之外地没看见什么谢顶、啤酒肚的商人,反而瞧见了她的父亲云高朗正坐在客厅的紫檀木沙发上与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很愉悦地攀谈,眼中尽是青睐。 云初有一瞬间的愣怔。 云家好说歹说也是景城三大家族的之一,自她记事以来,来她家做客的客人无不是来讨好云高朗的。 而一般这时候,云高朗都喜好端架子,鲜少露出这般欣赏至极的眼神,甚至乎还起身亲自为他倒茶。 底下男人双腿闲适地交叠着,一手半撑在椅侧,坐姿从容,稍低着头品茶,令人难辨神色。 从云初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他小半张侧脸,下颌线条凌厉,气质清隽冷淡。 有一种她从未见过且遥不可及的感觉。 问题是,他到底是谁? 年纪轻轻就深含不屑,从容自若地坐在她家受着她父亲的礼待,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人竟还有点瞧不上云高朗。 云初正准备回房,穿鞋下去。 一心挂念着她有没有喝姜茶的周姨折返回来,见她光脚站在没有地暖的走廊上行走,急切道:小姐,你怎么光着脚就走出来了? 出来时,云初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打算偷偷看一眼就回去。 此刻周姨一喊,底下两人听见动静,不约而同地抬头往她的方向看 云初只穿着一件驼色的羊绒高领毛衣,深棕色的微卷长发随意团成一个蓬松的丸子,素面朝天,俨然一副刚起床乱糟糟的模样。 事实上,她确实还没吃午饭。 小初,下来。 云高朗硬朗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不怒自威。 云初看向他时,视线不经意地掠过坐在她父亲一侧的男人,四目相对,让她看清了他的眼睛,以及整个面庞,竟出奇的好看。 被恍了一瞬的同时,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周姨催她进房间穿鞋。 云初匆忙地说声知道了,便进房里穿上鞋,踩着台阶,走了下去。 走下去的全程,男人依旧在与云高朗阔谈,他的视线并不在她身上,余光却从未从她身上移开。 云初感受到一种奇奇怪怪的氛围,像一只干净无瑕的小狐狸即将踏入猎人的陷阱,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 她礼貌地朝那男人说:你好。 陆祁年点了点头。 云高朗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和蔼道:小初,坐过来。 嗯。 云初刚坐下,就听她父亲介绍:这位是邺枫集团的陆总,也是陆家的二少陆祁年。 随后,云高朗指着云初,这是小女,云初。你们也差不多二十年没见了吧? 陆、祁、年。 云初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眼熟了,这不就是她刚刚翻的杂志某一页看到的人吗? 就算没有那本杂志,陆祁年这名号在景城商界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只是她鲜少关注罢了。 早年景城商界云霍陆三足鼎立,云高朗是个笑面佛,野心不大,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赚钱,极少得罪人。 倒是霍陆两家随着产业越做越大,之间的梁子也结了不少。 前几年,陆老爷子生了一场重病,让其子陆筠霆接手,谁知竟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草包,被霍家趁虚而入,险些将集团整垮,岌岌可危。 迫于无奈之下,陆筠霆拉下脸求助了彼时远在欧洲留学的小儿子陆祁年。 当时在所有人看来,陆氏集团已成一个半废不废的空壳,陆祁年回国纵是再有能力,也不过回光返照,陆氏已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然而,陆家二少手段狠厉,短短几日便抓出内鬼,内部管理制度尽数敲碎重整,不服者随意请辞,又连购几块别人看不上的地皮,拓展商圈,不到两年间便将陆氏起死回生。 陆祁年年纪不大,却野心不小,自上位便一直觊觎着海外市场,从东亚一直延展到西欧,如今陆氏正式改名邺枫,成了景城最大的垄断跨国集团。 年仅27的陆祁年一跃高居景城名流之首,庞大的资产和不俗的相貌使他成了各家名媛争相搭讪的存在。 难怪云高朗对他那么青睐,他确实有那个资本。 云初骄纵成性,别人都做的事,她不喜欢,别人不敢做的,她偏要做。 就像现在,相比她父亲的礼遇。 云初没用正眼瞧他一下,托着下巴,像一只花瓶一样尽量降低存在感地坐在云高朗身边,随便看哪儿,就是不看他。 陆祁年仿佛看出了她的惺惺作态,嘴角含笑地问:云小姐,在哪儿读书? 说话的时候看着对方的眼睛是礼貌,也是习惯,云初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看向他,冷淡道:景城大学。 陆祁年看上去很关心她:什么专业? 古典舞。 云高朗一直不同意云初学这个,当年拗不过她,即便已经在读了,他还是觉得不务正业。 这下被人当面问起,顿觉丢脸,偏偏这云初还不知羞。 陆祁年没作评价,只是跟她说:今年才大二吧? 她纠正道:大三。 云初出生在春天,今年十九岁,比别人早了一年上学。 正常来说,十九岁应该是大二,但她已经快结束大三第一个学期,明年就大四了。 回答完三个问题。 云初才惊醒过来,他问这些做什么?平时来家里做客的陌生人从来没问过这些,一般也就是客套地夸一下她很漂亮很乖就罢。 云初脑子里刚冒出这个疑惑。 梁春华端着果盘从厨房里出来,乐呵呵地笑着,摆着女主人的姿态招呼客人:祁年,吃水果。别客气啊,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怎么舒服怎么来。 云初偷偷翻了个白眼。 她不知道,这一幕恰好被陆祁年无意捕捉。待她十分给面子地扬起嘴角,勾出一抹恬淡笑意时,发现陆祁年正漫不经心地欣赏着她脸上的表情。 云初还没来得及乜他一眼。 就听见梁春华一脸尖酸刻薄味又阴阳怪气地对她说:云初,坐那发什么呆啊?快陪祁年聊聊天,两个人熟悉一下,十几年没见了,现在见了面都尴尬,不出意外婚期就在明年春天了。虽说是爷爷辈定下的婚约,但也不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吧,这还怎么结婚啊? 说完,她还看向云高朗,老爷,你说是不是? 云初霎时被惊得晃不过神,瞪圆了双眼:结结婚? 作者有话说: 终于开文了!!!评论有红包!!!:D 排雷: 小作精x(大)霸总;年龄差有点大;非现实的玛丽苏婚恋总裁文,怎么苏怎么来,怎么甜怎么来,考究党慎入! 第2章 、着迷 结什么婚?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结婚?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把婚期给定了,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吗?云初着实被当头一棒。 虽说名媛子弟的婚姻大多不由自己安排,商业联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可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她身上。 再回溯方才云高朗的种种怪异行径 他对这位准女婿,何止是满意,简直是狗腿的程度! 云初感到莫名的荒唐,本性毕露,随口道:我们家要破产了? 云初!云高朗被她这懒散模样气得呛了一口气,不知道是戳心窝了还是怎么了,一手虚握拳,低咳了两声,沉声道,别没大没小的,你结婚的事跟公司没有半点关系,婚期也没正式定下来,只是初步规划了一个时间。 明年春天,不就是她二十岁的时候吗? 云初低着头,一脸你看我相不相信你说的鬼话的表情,憋着股气,默默地不出声。 倒是这里唯一的外人,跟看戏似的,双腿交叠,事不关己地坐在一侧。 仿佛他们讨论的婚期,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云高朗尽量平静地解释:你和陆家的婚约是上一辈的人定下来的,你还记不记得外公在世时跟你说过这件事? 云初掀了掀眼睑,拼命忍住自己不翻白眼。 外公在她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云初隐约记得是有那么一回事,但那会儿年纪太小,她没当真,加上老爷子死后,家里也没人跟她提过,她自然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十九岁了,她长大了。 云高朗突然告诉她这个婚约不仅是真的,连婚期都规划出来了,哪个人会受得了? 云初觉得她需要静静,不想在这乱废口舌。 旋即,性子一来,也不管什么尴尬不尴尬的,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起身无语地回了房间。 梁春华冲着她骂:云初,你爸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啊?你有没有点礼貌?女孩子没点教养,别以为你是云家大小姐,别人都求着娶你,看你这臭脾气,躲你还来不及。 算了算了。云高朗稍稍瞪了梁春华一眼,态度极好地向陆祁年解释,小初前几天发烧了,所以这阵子都在家里待着,心情有点不好。 陆祁年不甚在意地扯了扯唇,没说什么。 临走前,云高朗上楼让云初去送送陆祁年。 云初本不想去,拗着性子细想了一下,觉得还是要跟他说说清楚,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 她穿上雪白软绵绵的羽绒服,走出院子里,碰上他。 男人一身黑色高定西装,外面套了件轻薄的风衣,一米八以上的个子,比她高出了不少,自下而上地看,压迫感十足。 云初自觉他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外面的人都说,能让陆氏起死回生的陆家二少,心机深沉,非一般人能看透。 所幸,她没兴趣看透他什么,她的目的很简单。 云初犹豫了半秒,抹掉颊上飘落的雪粒,抬头对着他说:你来我家,应该是为了婚约的事情吧?不等他回答,她像刻意激怒他似的,狠声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陆祁年神色微愕,睨着她沉默了许久,非但不怒,还俯身饶有趣味地问:为什么? 云初不悦地皱眉。 不想嫁就是不想嫁,就是不喜欢他,对他没意思的意思,他难道听不懂吗? 她都有点羞辱他的意思了! 他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云初直白地问:那么你很想跟我结婚,履行这个草率的婚约吗? 面对她的提问,陆祁年像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沉吟过后,盯着她干净清澈又满是疑惑的鹿眼,闲适地点头:嗯,我确实需要一位太太。 云初被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们之间除了小时候,真正的第一次见面是刚刚在客厅的那几分钟,他根本来不及喜欢上她,也不可能喜欢上她,而现在他说,他结婚只是因为他需要一位太太。 所以,她是不是能理解为,他接受了这段无感情的婚姻。 太太是谁,不重要,只是恰好他需要,他们之间又有一道口头婚约来满足他的需求罢了。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2) 云初无法理解他的婚姻价值观,也很鄙视他将她当成工具人的行为,干脆表明自己的想法:可我没兴趣做任何人的太太。 见陆祁年不说话,她继而补充,我才十九岁,不想那么早结婚,也不需要没有感情的婚姻,况且我对你根本不了解。难道我不想结,你还会逼我吗? 大风吹过,外头的寒风裹挟着絮雪刺得她的脸生疼,低头吸了吸鼻子。 她一冷,脸色就会发白,看上去毫无生气。 云初怎么会不清楚,真正逼她的人,是云高朗。 但如果将陆祁年劝退了,云高朗再怎么逼迫她,她也嫁不了啊,总不能求着别人娶他女儿吧? 陆祁年看她仿佛看小孩,几番对话过后,觉得幼稚的同时,又突发好心地伸手,将她羽绒服后边的帽子给她戴上,帽檐上白花花的狐狸毛将她的视线几乎完全盖住。 云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他说:当然不会。 幸好,他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云初勾唇笑了下,还没得逞上三秒。 冷冽低沉的嗓音又自她头顶响起,不过,你可以重新考虑一下你的想法,或者努努力,试着说服你的父亲。而我 云初抬眸看他:? 陆祁年跟逗她玩似的,一字一句道:对于这门联姻,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 他逗你玩吧?他怎么可能没有拒绝的理由?他要想拒绝,不是一句话的事? 云初退烧后,就回学校练舞了。她将腿架在舞蹈室的压腿杆上,上半身轻轻地往下压,做完一套基本功,听见她的好朋友祝柠这么一问,无语道:谁知道。 祝柠刚结束几遍期末需要考核的编舞,累得瘫坐在一侧,拧开矿泉水瓶,边喝边踹了口气:没想到你和陆家二少还有这么一段关系,不过你都这么直接拒绝他了,他还不放弃,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 云初看向她,泄气道:你觉得有可能吗?我跟他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二十句。 青梅竹马啊!祝柠笑盈盈地说,你们不是小时候就认识了吗?爷爷辈定下的婚约,那就是世交联姻啊。你不记得婚约,他肯定记得,说不定他早就喜欢上你了。 云初没搭理她,认真地练舞。 祝柠皱眉,不解道:初初,为什么你这么抵触陆祁年啊?我觉得他条件挺好的啊,能力那么强,长得又不错,多少人排着队想嫁给他,到了你这儿,反而看不上了? 他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云初自己就不缺钱,对于身外之物没什么想法,但跟陆祁年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她不觉得自己能捞到什么好处。 祝柠虽没深入接触过,可也没少看家庭伦理剧。里面的豪门关系复杂得理都理不清,至于男人嘛,没一个是不花心的。 祝柠思考过后,觉得有道理:老实说,你这性格确实不太适合他这种人。像他们这种高层总裁,不都喜欢娶一个温柔体贴、长得漂亮还懂事的妻子吗?你那么漂亮,很难不让人对你一见钟情啊,哪怕那个人是陆祁年。他现在不拒绝联姻,指不定是还不了解你,以为你是那种小鸟依人又乖又听话的女生。 云初喝了口水,坐下休息一会儿:你是说等他了解了,发现我不符合他的择偶标准,就会拒绝联姻了? 祝柠走过去,给她捏了捏肩:差不多吧。不然你嫁过去,我都不知道该担心你,还是担心他。 担心他做什么?云初反问。 怕你把人家的家给拆了。 云初一脸你可真有先见之明的表情: ** 邺枫集团,顶楼办公室。 特助李行敲门而入,将收集到的信息资料放在陆祁年的办公桌上,厚厚的一沓,看上去花了不少功夫:陆总,这是我收集到的关于云初小姐近几年的消息。 陆祁年摊开草草翻了几页,便没了耐心,狭长的眉眼轻眯,干脆道:总结一下。 李行咳嗽了两声,开始详细地展开:云初小姐是云家唯一的女儿,但她的生母在她出生没几天就去世了,现在云家的女主人梁春华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听人说梁春华和云高朗都对她挺好,将她当千金大小姐一样看待,从小到大什么事都顺着她。 陆祁年挑了挑眉,没说话。 李行继续说:云小姐从小性格就有点任性,高中开始基本不在家里住了,在学校里经常因为打架扣学分,哦对,还因为早恋扣过学分。 早恋?陆祁年眸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水,意味不明。 是的。李行点头,云小姐有过两段情史,高二的时候跟一位有名的学长谈恋爱,被学校发现扣了学分,这位学长毕业后他们就没来往了。上大学后,相对来说收敛了不少,但也经常不住校,曾经在意大利和一个法国男人闹过一段绯闻,是真是假不太清楚,据说是一个月后分手。 云小姐每年春天都有去米兰看秀的习惯,去年在秀场结束的晚宴上,因为一些争执,她亲手推了一位名媛进泳池,隔天上了头条新闻,被骂了几千条评论,到现在都没道歉。 陆祁年嘴角抽了抽:这新闻我有点印象。 李行知道陆总每天都有关注新闻的习惯,并不觉得奇怪,最后总结一句:这云初小姐虽然长得漂亮,脾气还挺古怪的,但还是有不少公子哥跟她搭讪,明里暗里地追求她。陆总前几天去云家退婚,云高朗怎么说? 陆祁年将资料收好搁在一旁,看了一眼腕表,语气淡漠:这边没你什么事了,先出去吧。记得半个小时后的会。 好。聪明如李行,立即悟出了其中的潜台词。 陆总这金龟婿,是个人都舍不得松开,更何况云高朗。 看来,这事不太好办啊! 作者有话说: 云初:我才是那只让人舍不得松开的金龟(^///^) 评论有红包!!!放心,很快结婚,这是婚恋文!!! 上一章忘了说明: 女主高中谈过一次恋爱,男主一次都没谈过,所以只能保证双Chu哦! 感谢在20220219 17:59:54~20220302 20:05: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老公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老公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老公 3个;元气少女小莹莹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晨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章 、着迷 云初练完舞,回寝室洗澡换了身衣服。 舞蹈专业的学生都特别注重身材管理,她早上喝了碗小米粥,中午吃了几口面包就没吃东西了。 这下一到饭点,肚子开始咕咕叫。 云初习以为常,等祝柠上洗手间的间隙,找出手机刷了一下消息。 云高朗被她挂了几个电话后,发短信跟她说:【能跟陆家联姻是你的福气,你看那些喜欢你的人,是真的喜欢你吗?他们图的不过是你背后的云家,爸是怕你被骗了。】 同样的话,云初想送给云高朗,反复编辑,最终还是删掉,礼貌地发了一句:【家里快破产的话,知会我一声,女儿可以帮您借钱哦 ^_^】 对方估计被气得不轻,隔了几分钟才回:【没得商量。】 云初懒得理他,关掉短信,随手打开新闻软件,刷了一下。 新闻头版晦气地闪过某位便宜未婚夫,原本想划走,却失手无意点了进去,就这样 身着深蓝色笔挺西装的陆祁年被放大出现在她的手机屏幕里。 他似乎处在某个发布会现场,端坐于首席,神色淡漠地倾听着台上的人讲话,指尖随意搭在椅侧。 一支银色腕表被半掩在袖口,腕骨清致。 正巧,祝柠走过扫了一眼:呦,才多久啊?就开始对你的未婚夫真香了? 别瞎说。云初退出,关掉手机。 不真香,你搜人家干嘛? 谁搜他了?云初急忙撇清,你自己打开软件看看,他是不是在首页? 祝柠穿好鞋,准备出门时,打开手机略扫了一眼,还真在首页,行行行,怪他不怪你,要怪就怪他莫名其妙地晃在你面前,害你没忍住诱惑点了进去。 祝柠推她出门:走吧,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寮津路那边新开了一家饭店,今晚我请客。 你爸不冻你银行卡了?云初少见她这么阔绰。 祝柠笑眯眯地说:我找我哥要了他的卡。 真羡慕你有哥哥。云初说多都是泪。 云家的家庭关系很复杂。 云初的亲生母亲是云高朗的第一任妻子,可惜生下云初后,就去世了。 没几年,云高朗娶了梁春华,两人结婚了近十年都没怀孕。急得梁春华到处找医生,喝了大半年中药调理身体,才在前几年生下一个跟她同父异母的弟弟。 云砾今年四岁。 大人之间的矛盾他一点都不懂,只要她在家,就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跑来跑去。 云初嫌弃死那拖油瓶弟弟了。 自打他出生,云高朗眼里跟泛了光似的,嘴里说的心里想的都是那小屁孩,她却成了这个家经常被忽视的人。 云初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跟一个小孩儿争宠。 她之所以怕云高朗,之所以讨厌云砾,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她在云家除了云高朗,已经没有真正的亲人了。 如今,云高朗还想方设法地将她嫁给陆祁年。 云初打心眼里就抗拒。 ** 到了饭店。 祝柠已经提前约好了包间,服务人员领她们过去。 云初没怎么来过这里,发现装潢挺不错的,走廊挂了一幅幅清秀淡雅的水墨画,每个包间都有独特的设计,隔音设备做得极好。 不管里面的人做什么,从外面来看,都是一处安静雅致的地儿。 漂亮吧? 祝柠炫耀地说。 云初没否认,正要点头,走出电梯时,不小心与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他左拥右抱,边走还边挑逗身边的姑娘,冲人家脖子里吹了口气。 看得云初频频皱眉。 服务员怕她们误会,尴尬地小声解释:这里不提供小姐。 祝柠瞧他一眼,待走过去,才碎碎念道:前阵子你请假回了家,你知道我们寝室睡你对面的王佳蔓哪去了吗? 云初显然不知道。 她不喜欢住四人寝,自己在外面买了个房子,大多时候都不在寝室里住。 三个舍友,除了祝柠比较合得来外,其他两个虽然少接触,但关系都还不错。 云初又是那种特别义气直率的女生。 看见她们有什么难处,都会帮忙,一来二去,自然就熟悉了。 她上学期交了个男朋友。祝柠说,就你刚刚看到那个。 云初:? 什么眼光!? 祝柠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她家里不是很富裕,她奶奶死前那场病几乎花光了她们家所有的积蓄。她又特别老实孝顺,零花钱和学费都不敢问她爸妈拿,是她自己兼职慢慢赚回来的。 云初坐下,边看菜单边听着。 虽然她没经历过,但也能替人设身处地想。 然后呢? 然后,她就跟那个人谈恋爱了。祝柠恨铁不成钢地说,我之前就觉得不可靠,虽然那男的帮了她很多,但我看他们相处,就不像真的喜欢她的样子。这不,前阵子查出来怀孕,那男的就把她给甩了。 怀孕?甩了? 云初难以想象一个二十出头的女生怀孕还被甩了的样子。 前些天,云高朗说要将她嫁给陆祁年的时候,她都觉得很荒谬。现在更荒谬的事情发生了,还发生在她身边的人身上。 好惨啊。祝柠打了个寒颤,更惨的是,她妈还想用那孩子讹那男人一笔,结果被人找人打了。 云初默默地不吱声。 服务员上了菜。 云初和祝柠边吃饭边聊天,吃着吃着总觉得不是滋味,吃到一半时,她去了趟洗手间,途中经过一个门口半敞的包间。 里面看上去都是些穿西装的商业人士,吵吵闹闹。 方才在电梯口碰见的男人端着架子坐在角落,刚被人喂了颗葡萄进嘴里,眯起眼嚼了两下,全身上下写满了惬意。 真恶心! 云初一眼锁定某个方位,上完洗手间出来,擦了擦手。 平时仗着自己云家小姐的身份,坏事干多了,她毫不怯场地推门走了进去。 内里的人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误以为是来找谁的,还有人认出她来,只是疑惑她怎么出现在这儿。 云初的目光往周围巡睃了一圈,触到一杯白酒,伸手往杯侧探了下温度。 外面零下飘雪的气温,区区一杯常温的饮品,就足已让人打寒颤,更何况是一杯烈酒。 云小姐,怎么会在这儿? 身后有人不知跟谁说话,唤了她一声。她没回头,端起酒杯装模做样地浅浅地抿了一下,脸不红心不跳地正准备往左侧方一甩手。 手腕突然被扣住。 力道不大,却阻止了她的动作,莫名被截在半空中。 云初: 她的手微微地僵了僵,一转身,就瞧见几日未见的男人,眉梢挑起,出乎意料地低眸看着她,话里藏着警告:这位小姐,那是我的人。 在我的局上,得罪我的人,是不是不太礼貌啊? 陆祁年说话的声音很小,仿佛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计划被戳破,打乱。 云初盯着他,心里烦躁地默了几秒,千言万语,只能憋在喉咙汇成一句脏话,晦气般地咬了咬牙。 显得她尴尬极了! 什么东西?!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在哪儿都能碰见? 他是鬼吗? 云初面不改色地笑了笑,一脸你说得真有道理,那我给你个面子的表情,眨了下眼。 松了手上的力度,轻抬下巴,暗示他放开她。 陆祁年料她也不敢再做什么,撒手,低头随手整理了一下袖口。 不清楚她今天来这儿搞这出的目的是什么,正准备问一问。 下一秒。 啊一声惨叫。 臭娘们! 度数较高的酒水渗进那男人的眼睛里,浓烈的酒精刺激着眼球粘膜,被辣得啐了一口。 陆祁年抬眼看去。 云初将已经空了的酒杯随手放在桌上,完了故作委屈地看一眼陆祁年,递给他一个抱歉的眼神。 事不关己地转身走了。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3) 其他人以为云初是陆祁年带来的人,也知道云家和陆家的关系。 不敢拦着。 云初走得坦坦荡荡。 陆总,这 目睹一切的李行张了张嘴,险些没反应过来,缓过神后,除了默默在心里给那位大哥点个蜡,喊一声牛逼之外,还能干什么。 他们陆总这未婚妻,简直是太!野!了! 李行甚至想多嘴地问一句这婚确定是退不了么,真怕下一个就是您啊,奈何不敢开口,偷偷地看了陆祁年一眼。 短暂的沉寂后 李行摸不透陆总到底生没生气,只见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平日里一直抿着的唇线无奈地勾起的同时,眸中划过一丝荒唐。 作者有话说: 唯爱小野猫,不爱小白花!^_^ 评论有红包!!! ps:小修了一下陆总的反应(。 感谢在20220302 20:05:50~20220303 20:07: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李乔颖 11瓶;岁岁、故城旧巷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章 、着迷 云初回到包间时,祝柠已经吃完了。 她喝了口水,疑惑地扫一眼云初,见她脸色不太好看,关心地问:怎么这么久?不舒服吗?又胃疼了? 没有。云初坐下,拾起筷子,本想再吃几口的,却早已没了胃口,看见不想看见的人,倒胃口。 祝柠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来,意有所指地问:不会吧?这么巧?在哪儿啊? 云初真没了胃口,放下筷子,随便喝了口茶:隔壁。 隔壁?祝柠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什么,又说,隔壁不是王佳蔓前男友的包间吗?他也在里面? 嗯。 祝柠啧了声,眼里流露出一丝嫌弃:物以类聚啊,初初。我突然明白你为什么拒婚了。 你懂了?云初接话道。 结什么婚啊。祝柠倏地改了想法,才几岁,这大好时光,可别在这些臭男人身上浪费时间,你说是不是? 这不废话吗?云初起身,拎包准备走人,买单吧,你给钱。 ** 两人走出饭店。 祝柠看了眼暗下来的天色,问云初:你回学校吗?还是回公寓啊? 天气太冷了。 明天又没有课,可以睡懒觉。 云初摇了摇头,不回学校。你要不去我那儿呆一晚? 算了。祝柠拒绝,明早我有个选修课考试,我还是回学校吧。等下你家司机来接你吗? 这里离景城大学并不远,走路也就十分钟左右的事儿。 云初推她:嗯,快走吧,冷死了。 祝柠挥了挥手,注意安全。 她往前走一段路,一拐弯,就不见了人影。 包里的手机铃声响了一下。 云初收到司机的语音说这个点很塞车,让她进饭店里等一小会儿,别站在马路边上吹风。 云初想了想,懒得进去。 就这么站在路边静静地等,大概过了两分钟,一辆十分抢眼的劳斯莱斯缓慢地停在了她面前。 云初记得这辆曾经停在她家院子里的车。 抬眸瞧了一眼,皱眉,又平淡地移开了视线。 权当没看见。 车里的人鸣了下喇叭。 驾驶座的车窗缓缓降下,李行探出头,冲着她喊:云初小姐,我们陆总找你有点事。 能不能上车谈一谈? 他跟她, 能有什么事? 车辆后座的车窗贴了极精细的防窥膜。 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却可以看见外面。 云初虽无法看清车里的人,但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谁干了坏事,得罪了人,还会傻兮兮地上对家的车? 她又不笨。 这波八成是来找她算账的。 夜色弥漫。 凉风习习,路边干枯婆娑的树枝被吹得沙沙作响。 云初眨了眨眼,捂着脸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呵出一小团白雾,没搭理他。 往前挪了两步,继续等她的司机。 将她所有小动作尽收眼底的陆祁年,幽淡的瞳眸微微眯了眯,目光渗了几分凉意。 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点小聪明。 方才在包间,她自始至终就没打消过放弃的念头,或者说,以他对她浅显的了解,在她的字典里就没有认输这几个字。 知道他俩力量悬殊,单拼力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先示弱让他放下戒备,再趁他低头,出其不意地摆他一道。 现在大约是怕他报复、算账,装不认识他。 陆祁年半降下车窗,手指敲了敲玻璃,微微侧眼:刚刚不是什么都敢做吗?现在连上一下我的车,都不敢了? 他在用激将法? 云初一眼看透,鄙视地瞧他一眼。 她怕什么? 就算是秋后算账,又能将她怎么样? 云初本懒得应付,见自家司机迟迟未到,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干脆应下,走过去拉开车门,钻进了男人的车里。 专属于女孩儿的淡淡奶香混着天然无花果的香气漫进封闭的车厢,像一只干净慵懒的小猫冒犯地误闯进不属于它的地盘。 她的动作利落到,仿佛她就是这辆车的女主人。 李行见她上了车,才恍然意识到,这好像是第一个成功坐上陆总车的女人。 不得了! 陆祁年微皱了下眉,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就进来了。 没等他反应,已然坐在了他身侧。 陆祁年几不可闻地轻嗤了声,无声地看着她这些小动作。 待她将自己的包放好在膝盖,没了动作时,正准备问出第一个问题。 云初瞄了眼驾驶座,对李行说:我要去临江公寓,谢谢。 李行: 啊! 这是,把他当出租车司机了?敢情是进来蹭车的? 陆总也没说要送她去哪儿啊? 万一只是问一下话就撵下车呢,他觉得他家陆总也不是干不出来这种事。 李行显然有些不情愿,亦不敢动,透过后视镜眼神询问了一下后面的人的意思。 陆祁年神色未变,过了一会儿,才松口:去临江公寓。 云初给自家司机发了条信息,让他不用过来了。 旋即,仰起脸,试探地问:你叫我进来,有什么事吗? 陆祁年手肘靠在另一侧的车窗,抵着下巴,声音仿若外头的冷气一样清冽:不打算解释一下? 今晚的事情。 云初就知道他要问这个,忽然发丝勾得她的脸有点痒,伸手挠了挠,思维跳跃地问:他眼睛有事吗? 问这句话时,她的眼睛仿佛在说:可千万别没事! 陆祁年手指压着太阳穴,低声道:不清楚。 继而发问,你今晚怎么在这儿? 我跟朋友来吃饭啊。 所以? 看见仇人了。 云初不打算告诉他实情。 陆祁年根本不认识她的舍友,况且别的女生的私事,告诉他干嘛。 顺手报了个仇,就这样。 报仇? 对。 陆祁年看出她在瞎绉,耐心逐渐耗尽,也料到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来。 云初好奇问他:你怎么跟他在一个局上? 某人以牙还牙,这不关你的事。 吃了个闭门羹。 云初托着腮,在阴沉的气氛中自讨没趣地撇了撇嘴。 空气一时凝滞。 她猛地想起祝柠说过,那些高层总裁都喜欢娶温柔乖巧的女孩儿回家做老婆,这样才省心、满意。 而她刚刚的行为,何止不温柔乖巧,简直是在男人的雷点上蹦跶。 这不就巧了吗! 云初思考着,陆祁年是不是要开始讨厌她了?是吧?? 瞧他方才的语气,是终于忍不了她了吧!!! 要退婚了??? 聪明的男人都擅长于及时止损。 云初相信陆祁年一点都不笨。 在压抑的氛围中,她高兴得有点异常,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惹了陆祁年生气,脸上的洋洋得意藏都藏不住。 就连下车的时候,眉眼都是弯的。 ** 刚打开公寓的门,在玄关处换了鞋。 云初的手机收到祝柠的消息,问她安全到了没。 她回复之后,打开通讯录,细想了一下。 给一个人发了条信息,让他帮忙查一查云氏最近有什么状况。 那人爽快答应下来,但是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能给她答复。 云初不急。 她就是想知道云高朗逼着她结婚,到底是为什么。 一个星期后,刚好是她们院系期末考核的日子。 云初在考试的前一晚收到了别人汇总过来的关于云氏集团最近的消息,她翻看了许久,一夜未眠。 与此同时,一直存于她心中的疑惑也在这一刻解开了。 考试当天,祝柠见她有点没精打采,凑过来小声问她是不是那个来了。 云初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平日里活泼任性无忧无虑的小公主突然蔫了一样。 除了生病,似乎也没别的解释。 眼看快要考试了。 祝柠没再问下去,打算等考完了再说。 云初期末考要跳的是古典舞系里难度接近四颗星的《桃夭》,这是她们专业必学的经典汉唐舞,所要求的软度与技巧都极高。 她完成得还算轻松,除了一两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小瑕疵外,几乎挑不出毛病。 景城大学的舞蹈系全国闻名,拿过的奖项不计其数。 每学年的大考都有上头领导或同行业的知名友人前来观看,目的是为了交流学习和视察。 云初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考完试从舞台侧边走下来,刚站在强光照射的台面中央,突然走去没灯光的地方。 难免有些难以适应,看什么都看不太清楚。 她没看见台阶。 一脚踩空,眼看着就要摔下去 一只干净熟悉的大手,在惊险中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 云初以为自己真的要摔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平静过后,长呼了一口气。 抬眸的一瞬。 陆祁年那张冷冽清致的脸就这么出现在了她面前。 作者有话说: 云初:又是你? 二十四小时内的评论有红包哦!!! 第5章 、着迷 陆祁年替陆老爷子来景城大学视察,正巧校内古典舞系的学生正在期末大考,有人提议要不要去看一眼。 他没有拒绝,意外也不算是意外地碰见了云初考试。 舞蹈专业的教授见他过来,顺口科普了几句:现在是大三的学生在考试,台上这位是去年在瓦尔纳代表我们学校甚至是国家古典舞拿了金牌的学生。 跳得还行吧?身段是真的好啊,她现在跳的是《桃夭》,对她来说毫无难度。 男人自始至终都在缄默。 教授不知是否说错话了,得不到回应,自讨没趣地摸了摸鼻子。 舞毕。 陆祁年兴致缺缺地起身离开,却在舞台侧边碰见了正准备下台阶还踩空了的女人。 云初心思单纯。 情绪总喜欢挂在脸上,让人一眼看透。 陆祁年鲜少见她这副样子。 穿着被改造过的浅色汉唐服,高腰束胸,宽摆拖地,若看见他的下一秒不冲他翻一个白眼的话,恬静安然的模样倒有几分像曹植《洛神赋》里形容洛神的样子。 云初刚站稳,脚跟就传来一阵刺痛。 她的脚还是被崴到了,所幸被陆祁年接住,没有真的摔下去,不然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她忍着痛,没让人看出有任何的异常,不解地看着陆祁年。 疑惑着,他怎么在这儿? 这不是舞蹈学院吗? 云初并不会自恋到误以为他是专程来找她的,就算是,想必也没什么好事会发生。 她看了眼不远处陪他一道进来的校领导,细想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景城大学一半归公家一半私有。 与别的国家教育部直属大学略有不同,是政府联合一些知名企业基金会参与建设的,其中以陆信然基金会为首。 陆信然 也就是陆家的前掌权人,陆祁年的爷爷。 陆老爷子前几年得了场重病,不到一年就据说好起来了。 刚生病那会儿,陆祁年还没回国,云初去看过他一回。后来虽没专程探望,但他一年总会来学校视察那么几次,每次来碰上面都会跟她聊上几句。 爷爷特别喜欢她,她是知道的。 目前来看,不排除那是将她当准外孙媳妇那种喜欢。 云初默了几秒,想起今年年初在学校里见过爷爷一次,但下半年也就是大概四、五月份之后,就没再见过了。 而现在,不仅没来,居然还是陆祁年亲自替他过来的。 几秒钟的时间,云初脑袋瓜子脑补了各种旧病复发的可能性,担心地问:陆祁年,你爷爷呢?他没过来吗? 这是云初第一次直喊他姓名。 两人虽同辈,却在年龄上相差了六七岁,心理年龄恐怕得有十岁以上。 陆祁年难得怔了几秒。 云初在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见他不理睬,皱了皱眉,误以为他还在计较上周饭店那件事儿,心里直呼小气的同时,说了句:算了。 不说就不说呗。 她自己的事还没理清呢,多管闲事,管别人那么多干什么。 云初转身,忍着脚上的痛,回去换衣服。 刚走了两步。 想找他,可以直接去陆家。 陆祁年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舞蹈考核的场馆。 ** 祝柠听说云初摔了,马上带她去了校医室。 云初本以为只是小小地崴了一下脚,校医简单地用手检查了一下,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跳舞的人最怕伤到的就是脚。 保险起见,祝柠陪云初去了趟医院。 拍片检查一系列的事情忙活下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云初还需要挂一瓶水消肿才能走,身边只有祝柠一个人陪。 和以前一样,她有什么事都不喜欢大惊小怪,除了前几周的发烧,以前生病了也不告诉云高朗。 祝柠跟她认识了几年,早就习惯了。 一开始觉得她是那种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娇娇大小姐,相处久了才发现一点都没有别人说的那么讨人厌。 该说不说,还挺可怜的。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4) 祝柠买了点东西吃,坐在一边陪她: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水逆啊,又是突然冒出来一个未婚夫,又是崴脚的。对了,你今天怎么回事儿?我看你心情不太好。 没什么。云初抱了抱她,做了个要哭的表情,如果我说我快要被我们家扫地出门了,你信不信? 扫地出门?祝柠猛地站起来,义愤填膺道,凭什么?就因为你不愿意嫁给那个什么陆祁年,你爸就要这样对你吗?他有病吧。 你要是没地方去,可以去我家啊,虽然我家没你家有钱,但养一个你,应该还是可以的。 云初也就是随口说说,笑她:我怎么好意思。我很贵,很难养的! 她花钱简直不眨眼。 最后一句话,祝柠赞同,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那就,尽量吧。 ** 寒假,云初一直待在自己的公寓里养伤。 关着门憋了将近两个星期,人都快要憋疯了,恰巧收到好友梁屿的消息,说澳门有个酒会,一起去玩一趟。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冬天没怎么出去玩过,最近天气回暖,适合出门,她立马答应下来。 出发前一天。 云初回了趟云家老宅拿通行证,被云砾瞧见,大声喊着:姐姐要找什么? 姐姐要去哪里? 小屁孩被云高朗带去澳门过几次,知道通行证长什么样。 眼睛即刻亮了起来,姐姐要去澳门。 姐姐去澳门做什么? 砾砾,也想去嘛!姐姐带砾砾一起去! 云初被烦死了。 他伸手抢她的证件时,轻轻推了他一下,不知道是真的用力过猛,还是小家伙最近没吃饭低血糖,一推就倒在了地上。 云砾摔疼了屁股,看着云初心里一阵委屈,哇哇地哭了起来。 小脸皱成一团,还不忘告状:姐姐推我!姐姐坏坏! 周姨听到哭声,赶过来抱他时,被梁春华抢先了一步。 顿觉大事不妙。 云初,你再怎么不喜欢他,他也是你弟弟。梁春华抱起云砾,瞪着云初来骂,他怎么你了?啊!他对你做了什么,你要推他!你爸到底是怎么教你的,教出你这副死样子! 周姨从小看着云初长大,不忍地说:夫人,小姐应该是不小心的,小姐不是这样的人。 不小心?梁春华一脸不相信,每次要么不回来,一回来都会因为这种事情吵,你说说她哪几次是不小心? 这周姨无奈。 本来小姐就不喜欢回家了。 每次这么一吵,换谁都讨厌这里,偏偏这里还是她的家。 云初懒得跟她说话,拿好东西直接走人。 梁春华见她不理,抓着她的手,誓要个说法,她不说,你来说。说说看,到底是真的不小心,还是别有用心? 云初被她抓着,愣了半秒。 一忍再忍,松开。 梁春华见她不说话,步步逼近:不敢说,还是心虚了? 麻麻。小屁孩意识到气氛不对,开始扯梁春华的裤脚,是砾砾自己不对,不关姐姐的事。 梁春华还是不放手。 云初神经紧绷着,太阳穴突突地跳,被抓疼了,反手配合着另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拽。 平日里学舞蹈,锻炼多了,力气也不算太小,竟然还能用来打架。 只要云初往后轻轻一拉,梁春华就会疼得受不了。 啊!梁春华没想到云初是真的不怕她,云初,你疯了!我也是你妈!你这是在干什么? 周姨担心地看着楼下门口,怕云高朗回来,小姐,不如算了吧。 算什么!云初盯着梁春华,扣住她的手腕,谁不敢说?谁心虚?谁是我妈? 我妈只有一个,你算什么东西?她才是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她看向云砾,他也不是我弟弟,跟我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管好你自己的儿子,别整天跟个跟屁虫一样。 不然我伤了他,我可不认。 说完,云初撒手走人。 梁春华似是扭到了胳膊,一直捂着肩膀,气不过地在背后骂她。 梁屿开着一辆改装过的宾利,在楼下等了云初半天都没见出来。 好不容易出来了,一进副驾 嘭! 摔上车门。 梁屿一脸心疼地看着车门:我的祖宗,轻点,谁惹你了?不就回一趟家吗?至于这么生气?你那个后妈又? 提到妈这个字眼,他被狠狠地瞪了一眼,霎时不敢开口,做了个拉链闭嘴的动作。 行行,错了错了,不提了。 证拿了? 拿了。 那走吧,爷带你去消遣。 刚过行政区关口,云初就接到了云高朗的电话,被他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晚餐结束,梁屿见她心情不好,带她进了一家娱乐场。 隔日新闻 [景城云家大小姐云初与神秘男子同游澳门,一夜豪赌七百万,全部输光!] 作者有话说: 工具人梁屿:我不配拥有姓名? 陆祁年:神秘男子?? 云高朗:七百万???????????? 二十四小时内评论有红包哦!!! 感谢在20220304 20:09:42~20220305 20:35: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易烊千玺就是厉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橘、改名转运的白菜 10瓶;小林林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 、着迷 唉 一夜没睡的梁屿,像个二世祖一样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边看手机边叹了口气,我们云大小姐又成名人了。 云初这两个字一天之内屠了一半的新闻榜。 热度堪比娱乐圈的当红小花。 先是在澳门赌输了七百万,被人嘲讽败家任性关种,后来不知哪儿爆出了一条重磅新闻 [云陆两家疑有婚约,婚期已定,陆祁年将娶云初!] 瞬间引炸了舆论。 窝操!!!!!! 他们俩居然还有这层关系?真的假的?以前没听说啊 云初这是走了狗屎运吧,先是摊上一个有钱的爹,现在又来一个比自己爹还多金的老公!这种好事从来轮不到我身上!投胎是门学问! 别人的人生(摊手 笑死,这神秘男子不会是陆祁年吧?我还以为他那种人不会看上云初的,没想到啊,人设崩了! 楼上你有病吗?什么饭圈思维,人家有个啥人设? 怎么连陆祁年也有粉丝?这看脸的世界 别酸了别酸了,陆祁年国外工商管理博士毕业,现在又是邺枫的老总,人家可不止一张脸,云初是真的配不上他。 给陆祁年点个蜡吧!摊上云初,不知道邺枫什么时候垮,听说云氏现在内部资金链有问题了。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陪未婚妻去赌钱没了七百万都没说什么呢,你们就在这点蜡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建议锁死。 翻完评论的梁屿:? 明明是三个人的游戏,他却不配有姓名。 还有,云初跟那位陆家二少是怎么回事? 他们怎么会有婚约? 没听她提过啊! 云初早就习惯了网络上的流言蜚语,免得看了给自己添堵。她无视掉梁屿想杀\人的眼神,毫不在意地回酒店补眠。 有什么事,睡一觉再说。 急得梁屿在自己的房间里打转。 ** 而另一边。 陆祁年荒谬地扫完所有的新闻,揉了揉鼻梁骨,闭着眼睛,默了几分钟。 李行猜不透老板现在是什么心情,他想任谁看了一晚文件,第二天发现自己被未婚妻绿了,还被网友猜测是自己带未婚妻去豪赌,心情都不会好受。 云初在网络上的风评很差。 连带着陆祁年也被小小地嘲讽了一番,相较于讨论云初的,关于他的言论并不算太糟。 几乎都在笑他眼光太差,拐着弯来骂云初。 邺枫集团的员工光本部就已有上万人,职员内部已经在议论纷纷了。 李行上班时在电梯口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说陆总不愧是陆总,简直时间管理学大师,一边上班还一边陪女友去霍霍。 简直大型风评被害现场! 李行作为陆祁年的特别助理,不可避免地被黏着追问了几句。 他哪敢乱说什么,只能稀里糊涂地搪塞过去。 这摊上的都是些什么事儿? 由于太过气人,李行工作效率倍增,没一会儿就查出了发布新闻的几家媒体。 将高清的偷拍图打印出来,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陆祁年:昨晚陪云小姐去澳门的是梁琦的儿子梁屿,他和云小姐高中的时候是同学。云小姐高中扣的学分之中,有几分就是因为找人把他给砸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两人成了朋友,联系一直没断过。网上将梁屿误导成是你的言论,有一部分是水军在引导。 陆祁年鲜少出席公开场合,就算出席,一般也只能拍几张照片用于报道。 他不是明星,不经常曝光在大众面前,加上从背面看,梁屿身形和陆祁年有点像,确实很容易造成误会。 陆祁年盯着高清图里眨着眼睛笑得乐呵呵的云初,再想到那天晚上在饭店她古灵精怪的表情,冷嗤一声。 不知道为何,有那么一瞬,想将她从照片里扯出来揍一顿。 李行:发布新闻的人说,新闻图不是云高朗找人偷拍的,但却是云高朗指使他们这么发布的,包括后面关于婚约的几条新闻。 李行想了一下,陆总,你说云高朗这是不是在逼你啊? 李行脑子一片清醒,分析得明明白白。 现在新闻发布出去了,云陆两家的这层关系相当于摆在明面上捆绑了。 就算云家现在出了点事,看在陆家的面子上,那些想要趁火打劫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啊。 两条新闻结合起来,不就是告诉所有人,陆总对云小姐的真心吗? 言外之意就是,云家要真出了事,陆家可不会坐视不理。 李行跟在陆祁年身边多年,深知他的手段和脾性,以往被人这么摆一道,那是会让人千倍奉还的。 而且这一局想要解开,其实很简单,只需要陆家的一份声明。 就是得委屈一下云小姐。 可能会落得一个被人瞧不起看不上的名头,陆家跟云家撇清关系的声明一旦发出去,她可能会被人指着骂一辈子的倒贴。 李行突然有点可怜云初。 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当成了一颗棋子,丝毫没考虑过这件事要是失败了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但这声明,到底发不发呢? 李行现在有点摸不准陆总对云小姐的想法,前阵子去云家退婚之前,他可以很肯定地认为陆总对她毫无意思。 陆老爷子再怎么强求,陆总对这婚约也是毫无想法。 现在,有点搞不懂了。 片刻的沉默后,陆祁年起身。 李行不清楚他要干什么,见他有出去的迹象,先行一步按开了总裁电梯的门。 陆祁年边走进电梯边说,我回一趟老宅。 李行点了点头,嗯好。 你将今天要处理的文件整理好送过来,还有今天的会议全部取消。 李行:? 邺枫顶楼是陆祁年的专属办公层,除了他的办公室外,这一层所有的职员都是服务于他的秘书。 总裁秘书都会签比普通员工更深一层的保密协议,就算看见了明明新闻说在澳门却从办公室里出来的自家老板,也不敢出去乱说什么。 待陆祁年离开,李行才意识到,陆总不会是在 躲人吧? 毕竟,云小姐跟神秘男子同游澳门已经证实了。 他再突然出现,不真被绿了? ** 陆宅。 陆信然腿脚不便,被人推着轮椅,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看报纸。 瞧见自家孙子回来,喊了他一声,新闻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我自己看着办。 陆祁年脚步未停,步子迈得很快,直接进了屋内。 中午吃饭时,陆信然跟他说:我不同意你跟云家撇清关系,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利益,要顾及别人的感受,不然这跟云初她那个爸有什么区别? 这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不能伤害云初。陆祁年吃了口菜,抬头看他一眼:我这不还没发吗? 我知道,这门亲事你有怨言。陆信然叹了口气,但云初确实是你目前最好的结婚人选,你十几年不在国内,但爷爷从小看着她长大,她外公、妈妈都去世得早,就是娇了点、任性了点,人没有外面说得那么坏。那云高朗也真是的,自己女儿都被骂成什么样了,一点作为都没有。 陆祁年不言不语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信然继续说,虽然我对云高朗有点意见,但云初还是很满意的。跟云家结亲,你一点都不亏,云初现在这个样子跟云高朗和梁春华脱不了干系,她外公要是还在的话,看到她这样也不知道怎么想。 他无奈,你跟她结了婚,我也好名正言顺地将她拉来陆家照顾。 陆祁年扯了下唇,一脸你确定她会听你的?的表情,让我再想想。 现在问题不是他想不想娶,而是她想不想嫁。 陆信然见他态度比上次缓和了些,颇有些满意,但还是说:陆家未来的女主人我只认一个。你和那个霍小姐就别想了,我不会接受霍家的人进我们陆家,你爸更不会。 陆祁年放下筷子,蹙了蹙眉:您又是从哪儿听来的? 你在欧洲那些事,别以为我这个老爷子不知道。 ** 云初输掉七百万当晚,云高朗就把她银行卡停了。 幸好,她自己备了一手,手里头还有些闲钱,够她挥霍好一阵了。 梁屿本打算借钱给她。 云初不想欠他人情,一分没要。 梁屿的心情莫名有些低落,从澳门回来后,问了她一句:你真的要跟他结婚啊?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5) 云初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让他猜。 梁屿没兴趣猜。 那天新闻发酵了一整天。 云初还以为照陆祁年那小气吧啦的性子,会气到发声明跟她撇清关系,结果并没有。 他几个意思? 作者有话说: 银行卡都没了!离结婚还远吗?败光了自己家,下一个目标(bushi 忘了说:修一下第二章的bug,是男主爷爷和女主外公定的婚约!爷爷和云初妈妈娘家那一边的感情比较好!就酱! 二十四小时的评论都有红包哦!!! 感谢在20220305 20:35:58~20220306 20:27: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林林、cc、沐阳水湘、人面狮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着迷 祝柠最近在国外旅游,反射弧特长地发消息来问:【说好的不在臭男人身上浪费时间,有的人转身就跟臭男人一起甜蜜出行了?[鄙视.jpg]】 云初:【甜你个头。】 云初:【那不是他。】 祝柠:【我去!有情况了?】 云初:【梁屿。】 祝柠:【哇!!!!!!!】 云初:【你有病?】 云初:【他是我弟!】 祝柠:【滚吧!他比你大,你咋不说他是你儿子呢?净占人便宜。】 过了一会儿,祝柠又打字过来:【陆祁年是真的惨,在网上快被嘲成筛子了!我看网友在给他挑眼镜,别把我笑死!】 祝柠:【现在网络上的人都不用做作业吗?一天天的各种挑刺,你赌钱输的又不是他们的钱,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明明是你瞧不上他,该戴眼镜的是他们!】 祝柠:【太无聊了,他们还在吵你们俩到底是谁配不上谁。】 网友吵架时,将陆祁年的各种学业背景和履历列了出来,看得祝柠目瞪口呆,震惊之余,顺手发了一份给云初。 刚洗完澡出来的云初打开手机:【?】 祝柠:【不觉得很牛逼吗?】 云初随意扫了两眼:【也就那样吧。】 祝柠:【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装逼。】 云初:【】 ** 新闻的事情告一段落,身边的人几乎都知道了她和陆祁年有婚约的事儿。 平日里那些对她恨得牙痒痒或者打心眼里瞧不起她的人,一夜之间转了性,舔着脸隔三岔五地来找她,顺便打听一句,问他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云初的傲慢渗入骨髓,没那么好说话。 对于这些人,她要么不理,要么就仗着这会儿的小威风,将以前暗戳戳地被人在背后指着骂的话通通还了回去。 狐假虎威说的就是她本人吧? 社会过于现实,钱、权都是人们孜孜不倦去追求的东西,它们既可以让人低下尊贵的头颅,也能指使人去干他们不想干的事儿。 云初再怎么不想承认,也改变不了陆祁年就是那个站在食物链和金字塔尖端的人的事实。 祝柠最早跟她讨论的时候说过,若她不在意这段婚姻有没有感情,只以利益为驱使和目的的话,陆祁年绝对是她结婚的不二人选。 陆家这块肥肉,不是谁想啃就能啃上一口的。 尝到了一点甜头的云初没由来的涌上了一股烦躁,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两圈。 为了避免自己做出一些冲动的决定,干脆关掉手机,杜绝了陆祁年这三个字出现在她面前的一切可能。 临近过年,云初如往常一般,回了趟云家。 家里的新年气氛早在妈妈去世后就没有了,每年都是家里做一桌的菜,几人围在一起吃,完成任务就默契地各回房间干自己的事。 后来,梁春华生下云砾,家里开始热闹起来,总算是有了年味,可这一切好像都跟她没什么关系,反而衬得她略有些心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越来越抵触这里,不想回家。 这样的抵触情绪在云砾出生后呈直线上涨,不断累积,现在甚至可以说是讨厌。 整个节日,云初过得特别没劲儿。 再过几天就是妈妈的生日了,以前她会在老宅待到妈妈生日过了再走。 今年不知为何,只待了三天就受不了。 干脆地收拾东西,撒谎说自己跟朋友约了旅游,回了专属于她一个人的公寓,想着过几天再回去。 妈妈生日的前一天,云初订好了蛋糕。 第二日,早早地起床,提着蛋糕让司机来接她回老宅。 她有点搞不懂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带有一丝的侥幸心理,也或许是小时候云高朗承诺过她每一年不管发生什么,都会陪她一起过这个生日。 虽然她觉得他们最近的关系有点僵,但父女之间总不至于有隔夜仇吧? 一进门,云初就感受到了一股诡异的安静。 她换了鞋,将蛋糕小心搁在客厅的茶几上,往里瞧了一眼,没看见人。 过了好一会儿,周姨才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 我爸呢?云初问了一句。 周姨算着日子,早就猜到她今天会回来,做了糖水,边端出来边对她说,早上小少爷说有点不舒服,夫人叫老爷开车带他去医院检查了,这个点还没那么快回来。 不舒服?真巧。 是啊。周姨说,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大早就喊着头痛,可能是最近换季着凉了吧。 云初扯了扯唇,不在意地拿着勺子给自己盛糖水。 她对云砾感情不深,因为他母亲的缘故对他甚至还很厌烦,对着一个无辜的小孩谈不上诅咒,但让她关心他,门都没有。 周姨做的糖水,是云初从小就爱吃的。 红薯、鹌鹑蛋和银耳放在一起煮,很常见且没新意的家常甜品,但不知道为什么,家里做的就特别好吃,跟外面卖的不一样。 吃完东西,她将蛋糕放进冰箱,上楼休息了一会,觉得无聊,还睡了个下午觉。 傍晚六点。 外面的天色暗得只剩下余晖,将黑未黑,院子里的灯渐渐亮起。 云初醒来的时候,云高朗还没回来。 周姨喊云初下来吃饭,她拒绝,打算等一下云高朗,今天跟平时不一样,自己先吃了算什么。 云初的性子,周姨是知道的。 劝了几句劝不动,就放弃了,干脆陪她一起等。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墙壁上的时钟转了好几圈。 云初无聊玩起了游戏,玩了几分钟觉得没意思,找了本书来看,就这么干等着。 其实,她完全可以像平时一样任性,一个电话拨过去,耍小脾气,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喊云高朗回来。 亦或者,发个短信问问他怎么医院的事还没结束,到底在检查什么,需要检查那么久,久到回来陪她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云砾是他的儿子,她也是他的女儿。 不带这么重男轻女的。 可云初什么都没有做。 素来任性倨傲的小公主收起了逆鳞,短信不发,电话不打,拗气地想得到一个答案。 夜逐渐深了。 她困得眼皮开始上下打架,耐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耗尽,脑海中莫名地涌现出了一些过去的画面。 上上年,她给妈妈选蛋糕的时候,下不定主意,将蛋糕店里所有好看的款式截图下来,发给云高朗。 正欲问问他,妈妈会喜欢哪一款,他应该比较清楚。 云高朗:【你的生日不是还有两个星期吗?这么快就选蛋糕了?】 妈妈的生日和云初只隔了半个月,云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不是给我自己选的,是我妈呀。明天就是她生日了,我想我们一起吃个蛋糕来点仪式感。】 对面消失了一分钟才回复:【你妈不喜欢这么花里胡哨的,我还以为给你自己选的。】 云初没多想:【那我再换一家好了。】 上一年,云初直接拎着蛋糕回家。 没有了手机屏幕的掩饰,直接面对面地欣赏到了他脸上疑惑而后恍然的神情,那半分钟可谓精彩至极。 所幸,云高朗后来的话又很聪明地圆了回来。 云初虽紧皱眉头,没有证据,也就没多说什么。 那今年呢? 房间内壁钟的时针指向11这个数字时,云初耐心彻底告罄,终于捞起手机,给云高朗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接近一分钟才被接通,那端传来一阵喧闹声,听不出具体是在哪儿,总觉得不像是医院。 云高朗咳嗽了两声,问她:小初,怎么了? 说到底云初也才十九岁,还差半个月才二十呢,干等了一晚上,听到爸爸的声音,怎能不委屈。 但从小到大,她鲜少在云高朗面前哭过,现在发现小时候不哭,长大了更是连哭都哭不出来。 云初显然对他第一句话略有些不满,眉毛皱成了毛毛虫。 他竟然不知道她打电话过去是为什么。 云初紧抓着手机,小心而谨慎地试探道:你吃饭了吗? 正在吃。云高朗叹着气,对她说,你弟弟早上不舒服,带他去医院忙了一天了都没怎么吃过东西,这不现在才有空在外面吃个饭。怎么了,突然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云初闭了闭眼,强忍着情绪,突然笑着问,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对方沉吟了片刻,云初心想他应该想起来了吧。 若想起来了,她也会像以前一样装糊涂,不往深处想,毕竟谁都有忙忘了的时候,再怎么样云高朗也是她的亲生父亲。 熟料,两分钟后 云高朗的语气颇有些严肃,低声道:你跟陆家的事,我过几天再跟你详谈。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嘟的一声,云初挂断了电话,咬着牙,眼神从未如此冷过。 作者有话说: 短小的一章。走一下剧情,明天试试能不能双更:) 感谢在20220306 20:27:14~20220307 23:43: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oft亲爹、人面狮身、cc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章 、着迷 祝柠这两天无聊得离谱,云初仿佛变了个人,聊天不怼她了,倒是学会了敷衍,也不找她出去玩,连她亲自去找她竟还不答应,害她突然有点不习惯。 直到凌晨深夜,她被云初几个电话喋喋不休地骗了出来 祝柠,喝酒吗? 我有点不开心,你出来陪陪我!陪我喝酒! 别睡了!你朋友不开心了,你睡得着吗?反正我睡不着! 我就在暗逸里待着,准备待到明天早上,你爱来不来!或者明天来给我收尸也行! 祝柠:? 祝柠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作成这样,听她语气里带着些许醉意,说话都不太利索,终是不放心地打车去了暗逸。 暗逸是景城一家高端会员制酒吧,著名的夜生活胜地。 凌晨一点,正是热闹的时候,舞台上有今年最火的地下乐团在摇滚驻唱,灯光迷离,五光十色的镭射灯照得人眼花。 祝柠赶到时,云初正坐在角落的吧台前,一手托腮,失魂落魄地盯着桌上的一个生日蛋糕。 任谁看了都是有病的程度。 她的身侧还有个男人。 这男人她见过几回,走近看不难认出他就是云初口中常说的弟弟梁屿,一个混球二世祖。 同是天涯沦落人。 祝柠在跟他对视的第一秒,几乎就肯定了他必定也是被云初电话骚扰出来的,走过去坐下的同时,递了个同情的眼神给他。 梁屿手指在吧台上轻敲了两下,见她过来,打了声招呼:你好。 她还没说话,云初就乖乖地拿刀切好,推了一小块蛋糕到她跟前:来,请你吃。 有病?祝柠一阵失语,缓了一下才道,你怎么了?大晚上的,在酒吧吃蛋糕,好奇葩啊! 哪里奇葩了?云初脸上染着醉酒后的绯红,亮晶晶的眼睛里有几分迷离的醉意,一板一眼地说,这家酒吧没有规定不能外带食物进来啊,哦,只说了不能带酒水饮料。说完,她又补充一句,奇葩的是你。 祝柠越想越觉得她奇怪,但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其实,云初有时候也不是什么话都跟她说,尤其是家里的事情,她不太乐于告诉外人。 梁屿说:昨天是她妈妈的生日,这蛋糕是给她妈妈庆祝的。 哦。祝柠点点头,有点明白了,瞥云初一眼,要不我们找个地儿吃个饭吧?或者去别处待吧,这里太吵了。 云初摇头:不吃饭。 祝柠看她脸色不对,心疼地问道:你吃饭了吗? 吃了。云初拍了拍自己肚子,笃定地说,刚在家吃的。 祝柠小小地白她一眼:我怎么不信呢? 她跟梁屿商量了一下,打算带云初离开。 梁屿同意了,想着这个蛋糕得收好一起带走,不然她酒醒了发现落在酒吧肯定闹翻天。 于是,他让祝柠看着云初,去找服务员给了点小费,让他们帮忙重新包装一下。 就在梁屿离开那几分钟的当口。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吵闹,一个纹着花臂的男人指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儿输出各种脏言秽语,低低的哭声夹杂在灯红酒绿中,令人难以忽视。 不就摸你一下吗?至于这表情?不知道还以为强了你 臭/婊/子,来这里上班还想着立牌坊呢?也不看你配不配,爷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祝柠瞧了一眼,想着应该是个刚当酒陪没多久的女生,看上去还是个未成年,周遭人冷漠得没有一个人帮忙。 她叹了口气,朝四周扫了眼,不远处瞧见个正陪客人闲谈的酒保,叮嘱云初不要乱跑之后,快速走过去找他帮忙。 当她喊到了酒保,转身返回时,花臂男抽了女生一巴掌,女生力气小得险些摔在地上。 随后,她眼睁睁看着站在花臂男背后的云初不怕死地从隔壁桌拿了个酒瓶走过去,就这么往那人头上一砸。 嘭! 现场恐慌一片。 花臂男头上流出了血,怒火攻心地转身,抬手想揍她。 正巧,梁屿回来抓住那人,刚准备跑的云初见状回来又狠狠地踹了他几脚,还专挑全身最脆弱的地方踹。 男人虽纹着花臂,却个头没有梁屿高,轻而易举地被控制住,脸都丢尽了。 还被云初这么一踹,下半身软得直接蜷在了地上求饶。 打架了!打架了! 附近有人起哄喊了几句,不知道谁报了警,没几分钟警车开了过来。 花臂男看见警察,哭唧唧地躺在地上耍赖,指着云初和梁屿气冲冲地控诉:警察叔叔,这是什么道理,你看这对狗男女,就因为我看着比她男朋友帅,将我打成这样?有天理吗? 云初:? 目睹全程的祝柠骂了回去:明明是你欺负这位女生,人家看不下去帮了一把,什么看你太帅揍你一顿,你照照镜子吧。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6) 花臂男: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因为太帅被揍了一顿,怎么想都难以置信。 幸好酒吧里有监控,还有被祝柠喊过来的酒保做了个目击证人,来龙去脉很快就理清了。 花臂男先被送去医院检查。 云初和梁屿被抓进了派出所做笔录,顺便被教育了一顿,大概就是告诉他们非必要情况,不能以暴制暴,且见他们才十九、二十岁的年纪,下令要家长来赎才能离开。 梁屿无奈地报了自家电话号码,半小时后就来人了,臭骂一顿给他提溜了回去。 只有云初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长椅上,怎么也不肯报电话。 警察心想她是怕被家人训话,闹进派出所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好心劝她:小姑娘,看看时间,已经快三点了。现在没有公交车、地铁可以回去,打车不安全,叫家人来接也是为了你的安全,别怕啊。 而且你将人打伤了,还得交一下医疗费不是?那人伤得不轻啊,尤其是算了,不说了。 云初没搭理他,大有一种大不了天亮了再走的打算。 警察小哥隔半个小时不厌其烦地来问一句,最后实在忍不住,要查她家庭号码打给她父母。 云初急得翻手机,随便给了一串号码。 小哥笑着说:早点给不就好了,这里有什么好待的。被爸妈说几句怎么了?回家怎么也比这里强,再说你处理事情的方式确实有点冲动。 云初抱膝而坐,依旧是一言不发,完全将他当成了透明人。 小哥猜她应该是跟家里闹矛盾了,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按她给的号码拨通了过去,电话里接的不知是什么人,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云初。 打完电话,小哥对他的值班同伴小声说:这女孩家里挺有钱的,电话居然是管家接的。 正常。同伴喝了口水,见惯不怪,刚她男朋友被接走的时候,开的车也不便宜啊,应该是宾利吧?这得多少钱一辆? 小哥:你我就别想了。 云初对那串号码背后的人并不抱什么希望,不觉得真的会有人亲自过来接她,方才只是不想让警察打电话给云高朗而强塞过去的罢了。 她困乏地抱着膝盖坐了一会儿,闭着眼睛,很快,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渐渐沉入梦乡。 在梦境中,有人问她:当一个家彻底没了你存在的必要,你会怎么办? 云初不知道。 她很羡慕别人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生活,也羡慕云砾生病有云高朗一整天陪着,这可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有人说她太贪心了,云初不懂。 她只是想要一个家而已,为何却比登天还难。 不知不觉中,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 片刻后,云初被叫醒。 她猛然睁开眼睛,朦朦胧胧中好像看见了一个人。 室内明亮的灯光下,陆祁年只穿了件单薄的纯色衬衫,领口的扣子难得懒散地被解开了两颗,露出里面轮廓分明的锁骨,背脊挺直,又冷又淡。 他递给警察小哥一张银行卡,紧接着右手拿起笔,在一张表上签字。 云初怔怔地看着男人完美淡然的侧脸,有些不由自主地出神。 警察小哥不知跟陆祁年说了句什么,她见他眉头微皱,旋即嘴角抽了抽,处理好一切,连抬脚走过来都不愿,直接站在原地无声地看着她。 见她盯着自己出神,失了耐心地说:走不走? 云初撇了撇嘴,无趣地打了个哈欠,起身跟着他离开。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这儿,最后也没有问出口,但那个电话号码是陆爷爷给她的,她想她能隐隐约约猜到。 身后,警察小哥盯着男人清瘦挺拔的背影,恍然大悟地说:我说为什么觉得眼熟,竟然是陆祁年的未婚妻,那刚刚那个就不是她男朋友了。 陆祁年是谁? 你傻啊?邺枫集团的总裁!少打游戏,多看点新闻吧! 作者有话说: 陆总:给你一个家! 上一章小修了一下细节,可以不回去看哒!随你们! 二更很晚诶,不要等了,明天早上看吧!!二十四小时内的评论有红包!!! 感谢在20220307 23:43:02~20220308 21:08: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ove 50瓶;晨 3瓶;沐阳水湘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着迷 走出派出所,云初累得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感受到走在她前面的人气压有点低,连伸懒腰都不敢明目张胆地伸,只能偷偷地在他背后舒展了一下身体。 说实话,陆祁年半夜来接她。 她是挺爽的! 反正不是云高朗就行,在派出所她坐到屁股都疼了,枕着膝盖睡觉,小腿也麻了,要是没人来,再这么睡下去,灵魂都该出窍了。 虽然在那里她什么也不说,但真的特别难受。 现在可算出狱,能不爽吗? 云初在马路边看见了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迫不及待地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里面。 待陆祁年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弯腰上车时,她才倏地意识到今晚竟然是他一个人来的。 他那个助理呢? 云初正欲开口,抬眸的一瞬,在后视镜里跟他对上了视线。 陆祁年低低道:把我当司机了? 云初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啊? 坐前面来。 哦。 云初下车又再开门上车。 她扣好安全带,陆祁年发动引擎,踩下油门,离开。 凌晨深夜,马路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路口的红绿灯形同虚设。 即便如此,他依然开得认真,眼睛平视着前方,安安静静的,没有再说一句话。 云初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不断闪过的景色,情绪低落的同时,忽然觉得有点可笑。 最后来接她的竟然是她一直嫌弃的未婚夫,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凄凉啊。 说好的云家大小姐呢? 说好的被宠上天一身臭毛病的骄纵千金呢? 云初觉得她现在比小可怜还要小可怜,无家可归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车开到中途,她偏头看向身侧的男人,突然问道:现在是去哪儿啊? 不会是把她捎回云家老宅吧? 陆祁年:现在才问,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天太黑,路边的店铺没有开门,招牌上的霓虹灯光都灭了,她有点分辨不出这是哪里,这是不是回云家的路。 我不想回家。云初怄气地说。 陆祁年低声道:没带你回家。 云初看着前方,研究不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路线:那是去哪儿啊?我有个公寓,我给你开个导航过去。 不用了。陆祁年说,快到陆家了。 陆家?云初不解,口比心快地吐出了一段话,大晚上的,我为什么要去你家?贸然过去,多不礼貌,虽然我们是未婚夫妻吧,但不还没在一起吗,孤男寡女的 话毕,她恨恨地想,自己这是在说什么。 放心。陆祁年勾了勾唇,有那么一瞬,云初怀疑他在笑她,没人对你有兴趣,客房很多,先随便睡一晚到天亮。我明天还要出差,没空陪你折腾。 哦。云初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而后小声地嘀咕,再说这算哪门子的折腾,不就让你多开十几分钟的车送我回去吗?这就受不了,我们要真结了婚,你确定招架得住我? 话音刚落。 车子行驶到一个交叉路口,红灯亮起。 陆祁年停下了车,侧首深深地睇了她一眼,揪着她最后一句话,淡淡问道:谁招架不住谁? 明明好好的一句话,云初被他盯得莫名觉得不对,车竟然在往奇奇怪怪的方向开。 伪君子! 她腹诽了一句,打了个机灵地说:我是说,我这个人很麻烦的! 他嗯了一声,仿佛低笑了下:你知道就好。 云初: 云初知道自己很麻烦,很矫情,很讨人厌,但她从来不允许别人这样说她,只能自嘲! 唯一能行驶这个特权的,仅有祝柠一个人。 陆祁年在找死!!! 云初恼怒地瞪他,几欲开口,一想到他今晚睡觉睡到一半专程起床来派出所接她,还是生生忍住了。 做人不能不懂得感恩,她如是想着,可心情却不怎么美妙。 云初没再搭理他,把脸撇向窗边,安静地憋着气。 这股气一直到看见陆家的雕花大门,车开进了大院里才消了不少。 ** 云初下了车,管家亲自出来接她进去,说已经备好了客房,让她赶紧先上去睡一觉。 陆家跟云家不一样。 云家是小洋楼,陆家的才叫大别墅,占地面积大得惊人,光是客厅就已经是她家两倍不止。 这里是景城有名的富人区,地段环境优渥,依山傍水。 院子里的植被灌木,别墅内的古老家具和名画都布置很好,审美品味双双在线。 不像她家,自从云高朗娶了梁春华,被梁春华那糟糕的审美弄得丑死了。 真不知道云高朗平日里怎么昧着良心夸出花来的。 云初累了一天,上楼进客房发现有人给她备了新衣服和一些洗浴用品,进浴室洗漱一番,就躺上床睡了。 不知是床特别舒服的缘故,还是太累的缘故,这一晚她睡得格外安稳。 等她醒来,已是早上十点。 云初是被窗外刺目的阳光和叽叽喳喳的小鸟闹醒的,简单地洗了个脸,下楼后瞧见昨晚说要出差的陆祁年正坐在餐桌旁悠闲地用早餐。 想到他昨晚的话,她悄悄白了他一眼。 陆信然见她下来,自然地朝她问好:云初,昨晚睡得还好吗? 云初这才看见陆爷爷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看报纸,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关心地问:爷爷,好久不见。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好是挺好的。陆信然毫不避讳地说,就是这腿啊,不太行喽。 云初一开始没懂什么意思,慢慢地就明白了过来,难怪这半年都没见您来学校呢。都怪我,太贪玩了,没想着来看看您。 没事,现在看也不迟啊!快去吃早餐吧,别饿肚子了。 陆信然吩咐佣人给她端早餐出来。 云初坐在陆祁年对面吃,看见碗里的小米粥瞬间有些失神,紧接着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有哭过的眼睛不争气地翻滚出了泪水,眼泪一下啪嗒地砸了一颗在桌上。 云高朗从来不记得她喜欢吃什么,反而是一个不怎么相处没有血缘关系的爷爷一直记在心里。 这小米粥跟外面的不一样,是加了红枣的,以前外公经常做的拿手早餐。 陆祁年表情一言难尽地看她抽着鼻子,推了一包纸巾过去,搁在桌面上的手指敲了两下,提醒道:快吃吧,等下凉了。 云初赶紧擦干眼泪,端起碗来喝粥。 没等她吃完,他便起身上了楼。 云初自然也不在意他去哪儿。 陆信然喜欢在院子里坐着。 最近天气变暖,温热的风吹在脸上,晒晒太阳,心情会好不少。 云初陪他坐在外面聊天。 陆信然跟她说:你和祁年婚约的事儿,应该知道吧? 云初很乖地点头。 奇怪的是,云高朗跟她说这件事,她会很抵触,连听都不想听。现在跟她谈这事的是陆爷爷,她竟然一点厌烦都没有。 陆信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反而问道:你是什么想法,说给爷爷听听。 云初思忖了几秒,低着头,温吞道:我觉得我们不太了解彼此,突然结婚好像有点奇怪。 她的话语特别委婉,要是换了别人,定不会这么好说话。 管家站在一旁听见,笑着说:我们这一辈的人都是先结婚再慢慢培养感情的,这都不是事,我们二少爷没怎么谈过恋爱,可能不知道怎么跟云初小姐相处。 他竟然没谈过吗?云初才不相信。 他要是没谈过的话,那跟他结婚,她不是占便宜了吗? 细想一下,又觉得不对。 呸! 占什么便宜?她还不一定要跟他结婚呢! 就算真结了,能娶到她,占便宜的也绝对是他! 陆信然开明道:谈没谈过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们都是一个人,就算谈了那也是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云初,你觉得祁年怎么样? 云初说不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措辞了许久也没有开口。 等不到答案,陆信然明白了这件事不太好办,但并没有逼她,耐心很足地说:别有太大压力,结婚不急在这一时,你想慢慢了解也可以,了解后觉得不喜欢算了,爷爷也不会怪你,只能说你们没缘分。 云初:我确实没怎么跟他接触过。 见气氛有点凝滞,管家插了句嘴:我们少爷的性格跟家里的人都不太一样,从小就沉默寡言的,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关心一个人的时候不会直接说出来,但做的可比说的多多了,所以可能也不怎么会哄老婆。但是陆家的人从小就被教育得很好,我算是看着他们兄弟俩长大,老爷从小就告诉他们,为人处世都要合规矩,有违常理的事绝对不能干,至少在这方面云初小姐可以放心。 云初听懂了,言外之意就是不会出轨喽! 该说不说,在现今社会,这确实是难得的品质。 尤其对于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来说,又有多少人能做到身处花丛,却独爱院内这一支呢? 作者有话说: 二更!!! 二十四小时内的评论有红包!!! 第10章 、着迷 云初生在豪门,见惯了各种满地鸡毛的婚姻,要么是男的瞒着妻子在外圈养情人小三,要么就是女的在丈夫的眼皮底下与奸夫暗送秋波。 越有钱的人越抵不住诱惑,做出来的事情越出格,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管家这番话听上去对某人很有信心啊! 云初打了个岔,问他:话虽如此,但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没有人能准确地预料到后面会发生什么!就像每一对夫妻结婚时都有各种山盟海誓、甜言蜜语,可真正能坚守初心,履行承诺的又有多少? 管家被拆了台,脸上并无愠色,反而赞赏地看着她:听了这番话,发现小姐并不像外面新闻说得那么脑袋空空,还挺聪明。你说得对,除了二少爷,我们确实没有任何的立场去给你承诺,让你放心。哪怕是他亲自对你承诺什么,也不能百分百地保证自己会信守诺言。 她没有真的要拆他台的意思,只是提出自己的疑问。 有些话不知道能不能说云初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托着腮,一双眼瞧着他们,像个小女孩一样在征求他们的同意。 陆信然看上去很愿意倾听她的想法,说说看。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7) 我是觉得,虽然这是爷爷和外公定下来的婚约,大家都是为我好,并没有害我之心,但毕竟关乎我接下来大半辈子的生活,要是能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也就算了,万一他真的做了一些错事云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最后一咬牙,说出那两个字,辜负我了呢?没有感情就投入进去的婚姻,风险太大了,要是陆祁年在外面有了喜欢的人,那我一定会被他弃之如履。 好比如云高朗在她很小的时候曾日日对她说自己有多爱她的母亲,而现在呢?有了新欢,旧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 她可不想有一天被人扫地出门,遭人嫌弃。 陆信然顺着她的话思考了片刻,虽笑着,话里又难掩几分严肃:那爷爷给你个白纸黑字的承诺,你觉得可好? 听见白纸黑字四个字,云初眼眸猝然睁大,一听就是要来真的了,她也就是随口说说,不会玩大了吧! 即便如此,她还是期待又紧张地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陆信然让管家记好:爷爷年纪大了,已经是半条腿踏入土的人了,以后这陆家必定要交给我那两个孙子。祁年的大哥不喜欢经商,对家里经常是不闻不问的,祁年又是块经商的好料,邺枫能有今天全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以后这集团必定是归你们夫妻俩所有的。爷爷向你承诺,若有一天祁年瞒着你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会让他净身出户,分文不得,你觉得如何? 云初被吓了一跳,真怕陆祁年听见下来砍了她,不过这前提条件是他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儿。 到那个时候,有了这份承诺,她的底气能硬百倍不止。 管家显然也被吓到了,不敢相信,反复确认道:净身出户? 对。陆信然说到做到,过几天选个好天气的日子,你陪我去公证处做个公证。 管家瞥一眼云初,问严谨了些:若云初小姐不答应结婚,二少爷和别家的女孩结婚了呢? 那便作废。陆信然无一秒的迟疑。 管家懂了。 这份承诺最大前提是云初二字,是只赠予她一个人的承诺。 云初抿着唇,受宠若惊地看着他们,处在一种不敢相信这居然是真的的状态中,像是有人敲了敲她的天灵盖,从头到脚整个人都宕机了,说不出一句话来。 为什么呀? 她实在搞不懂,她真有这么好吗? 值得承受这么大的一份承诺,被这么呵护着,丝毫不计较她方才不断的拆台贷款陆祁年出轨。 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总觉得陆爷爷对她不仅是单纯的喜欢,可能还夹杂着上一辈的感情在里面,但其中的缘由若他不说,她也无从得知。 云初最后没能给出答案,她说她需要时间再考虑清楚,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答案了。 结婚是人生的头等大事,饶是平常再任性胡闹的人,要做出决定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不可否认,她已经在动心的边缘疯狂试探。 差点就一口答应下来。 ** 傍晚,陆爷爷舍不得云初走,留她在家里多吃一顿饭。 她没好意思拒绝,况且也不排斥这里,便听陆信然的话,陪他多待了一个晚上。 吃饭时,云初没看见陆祁年的身影,见他迟迟不下来。 好奇地扫了眼四周。 陆爷爷看出她的眼神在找他那个孙子,脸上弥漫着笑意,主动给她提供了一点信息:最近上海那边的分公司出了点事,祁年处理事情去了,下午三点左右出发的。 云初哦了一声,语调像是随口一说:他有说过今天要出差。 陆信然告诉她:应该要一周左右才能回来。 云初没吭声。 吃完饭,陆信然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 这是祁年的私人手机号,你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可以直接打这个,之前给你的是这里的座机,要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打来这里可能很难给你安排。 云初不敢不要,当着他的面将陆祁年的号码存进电话簿里。 懒得打字,最后备注只有一个陆字。 从陆家离开,司机亲自将她送回了学校附近的小公寓。 关上大门后,云初紧绷的神经总算松缓了下来,脱了鞋走进卧室,啊了一声,像软皮虾一样扑在床上,还滚了两圈,闭着眼静静地待了一会儿。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仿若电影般在这一刻在她的脑海中倒放。 短短几天,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 其实并没有,但却抽干了她的所有精力,身心俱疲,考试都没这么累过。 云初将身体翻转过来,仰躺在床,想起祝柠问她派出所的事儿还没回复,赶紧拿出手机报了个平安。 云初:【我没事,昨晚梁屿走后没多久我就走了。】 祝柠:【听说要家长来赎才能走,所以你被你爸接回家了?还好吗?】 云初:【我没回家,是陆祁年来接的。】 好似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儿,云初被炮轰了三条消息。 祝柠:【?】 祝柠:【??】 祝柠:【陆祁年???】 云初无奈解释:【那警察要查我家庭号码,我不想让云高朗知道,也不想看见他,所以给了陆家的号码。】 祝柠:【他还挺仗义的啊,其实他完全可以随便找个人来接你。】 云初煞风景地说:【哪有你想得那么好,他就是被陆老爷子逼着来的!】 她很笃定地觉得,一定是这样! 事实也确实如此。 祝柠:【哦,但是以他的身份,随便找点理由拒绝也不是不行啊!】 祝柠:【初初,你太小看一个男人的伎俩了。】 云初不懂她想表达什么,直白地问:【所以,你得出什么结论了?】 祝柠敏锐地察觉出上一句话所隐含的不爽,抬头望天,避而不答:【我哪敢得出什么结论,我也就跟你讨论一下。】 祝柠:【我是个八卦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对手指.GIF】 祝柠原以为她会生气,然而下一秒,一个重型炸弹往她的手机炸了过去。 云初:【如果我说我想结婚了,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祝柠:【】 祝柠:【????????】 云初:【?】 祝柠:【你觉得呢?】 云初:【我觉得是。】 祝柠:【那你还问我?你不要告诉我,你结婚的对象就是陆祁年!】 云初刻意逗她:【是他呀!有什么问题?】 对方仿佛炸了毛:【你没问题,难不成我有问题?】 祝柠:【你发烧了?吃错药了?灵魂出窍被人夺舍了?】 云初正色:【能不能盼我点好的。】 云初:【我说真的,就是突然认真想了一下,觉得这段联姻,好像也不亏啊,所以想试试,就这样。】 祝柠:【你让我静静.GIF】 祝柠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隔了好久都不回她。 云初躺在床上,无趣地盯着她刚刚发出的最后一段话,大脑卡机似的开始不断循环 好像也不亏啊,所以想试试。 好像也不亏啊,所以想试试。 虽然那个人有时候是挺讨厌的,但对她感觉还不错,尤其陆爷爷对她是真好,再加上有今天那一份白纸黑字的承诺,这确实不亏。 一个婚约,各取所需,她想要一个家,摆脱云家,而他需要一位太太,完成陆爷爷定下的婚约。 夜色微凉,安静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灼在她脸上。 云初点开了陆信然给她的那一串号码,冲动之下编辑了一句话,点击发送。 云初:【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她没有告诉对方自己是云初,他却一眼看透,言简意赅地问。 陆:【谈什么?】 云初想了想,臭不要脸地打了几个字:【婚前谈判,怎么样?】 陆:【?】 对方大概是被她惊到,隔了五分钟才简短地回复了她。 陆:【后天下午四点,我来接你。】 作者有话说: 云初:说好的出差一周,怎么后天就回来了?doge.GIF 二十四小时内的评论有红包!!! 感谢在20220309 02:03:42~20220309 22:30: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人面狮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着迷 简短的对话在半个小时内速战速决。 三言两语却包含着大量的信息,对话中不难看出,他们确实是毫无感情,连多打一个字都懒得动手。 云初无所谓。 归根到底,不是谈着恋爱水到渠成结的婚。 约定俗成的婚约,没有感情就是最好的相处方式,要是其中一方先动了心才是真的尴尬。 如果陆祁年告诉她是因为喜欢她才跟她结婚,这婚她是打死都不会结的。 云初没再回复陆祁年,关掉手机,拿着干净的衣服进浴室,边洗澡边冷静地沉思了一下。 不到两秒钟,柳眉倒竖起来。 刚刚她在短信里说婚前谈判完全是灵机应变而想到的说辞。 当然,谈是一定要谈的,不能稀里糊涂地就这么结婚了,问题是谈什么呢? 该怎么谈? 云初一点头绪都没有,作为云家大小姐,从小被钱圈在温室里长大。 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事情是钱解决不了,如果解决不了,那一定是钱还不够多。 她高中鬼混了三年,都在应付式学习,文科类的成绩还可以,理性思维却永远缺了根筋,数学、物理一直是她的死穴。 可后天她要谈判的对象,是被新闻夸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以一己之力将陆氏集团起死回生的陆祁年。 她能有胜算吗? 最后不会被他绕进去将自己给卖了吧? 云初觉得这不太行,必须要做做功课。 洗完澡,她连头发都来不及吹,随随便便从角落里找出一支笔和一张纸,打开电脑,坐在电脑桌前咬着笔头开始认认真真地搜索 #婚前协议 看了十几分钟,脑子都疼了,一大段全是关于财产以及一些债务方面的科普。 云初无聊地数了数自己的小金库,啧了一声,觉得寒碜之余,感觉这些科普对她来说不太实用。 因为陆祁年可能根本瞧不上她的钱 她拧了拧眉,为了不再折腾自己,干脆作罢。 后天的事情,那就留到后天再想好了! ** 第二天下午。 云初出门回了趟学校,再过几天景城大学就要开学了,教授跟她说下个月有个古典舞的国际锦标赛需要她参加,但报名时间即将截止,需要提前回去填一下报名表并且核对信息。 报名结束出来,已然是下午四点。 云初看了眼时间,想到明天的这个时候就要跟陆祁年进行所谓的谈判,可此刻连怎么见面以及见面地点在哪儿都不清楚。 她掏出手机,正打算问个明白,一个熟悉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云高朗 原本并不想接的,昨晚那个电话之后,她的心就已经死了,对他再也没有任何的期待。 可转念一想,反正没期待亦不会难过,倒不如看看她所谓的父亲到底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昨天是个什么日子,有多突破她的下限。 云初接通了电话,刻意不出声。 通话中云高朗忙不迭地道歉道:小初,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不是故意要忘记你妈妈生日的。你也知道你弟弟从小身体就不好,那天又嚷着不舒服,爸爸带他去医院检查忙了一天了,整颗心都挂在他身上,没有多出来的精力去想其他的事,所以忙忘了没顾上你。事不过三,也就一次,你应该不会跟爸爸计较吧? 云初抓着手机,听完完完整整的一段话,一时不知道竟该说什么。 云高朗是一个很好面子的人,尤其是在家里,传统的大男子主义刻入骨髓,鲜少这么低声下气地跟她说话,放下他大家长的架子去跟自己的女儿道歉。 她的气早就消了,之所以不生气,只是觉得没必要、不值得,整颗心挂在他身上,那我小时候生病的时候,你在哪儿?你的心又在哪儿? 那时候爸爸刚接收你爷爷的产业没多久,爸还年轻,什么都不懂,所以才说着说着,他也愧疚得说不下去,忽然没了声。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才说,爸爸这不是想起来了吗?爸也跟你道歉了,以后我会多注意的!小初,你在哪儿,我派司机来接你,我们在家一起吃个饭,弥补一下昨天的生日,行不行? 云初自然是不答应,她可没兴趣跟他吃饭,也不相信他真的是靠自己才想起来的,怕不是周姨跟他说了前天的情况,迫于无奈之下才给她来了个电话。 见她不吱声,云高朗不停地喊:小初,小初你在听吗? 给爸爸发个地址,爸爸派司机去接你。 小初。 在他第三次喊她名字时,云初总算开了口,语调冷漠,说出的话尚带着一股绝决:不用了,你不需要弥补我什么,那天不是我的生日,是妈妈的生日,你要是有诚心道歉就去她墓前道歉吧。 还有,那个地方根本不是我的家。我很感谢从小到大你给了我享受不尽的物质生活,用你特有的方式来养育我,但作为父亲,你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去了解我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有人在背后骂我,你也没为我辩解过一句话,每次我和梁春华、云砾发生矛盾,你永远无条件站在他们那一边。他们才是你的家人,我不是。 云高朗仿佛嗅出了一丝不对劲儿,云初,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不是我的家人? 没什么。云初忽视掉他透过电话传来的微怒,自顾自道,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跟你解除父女关系,离开这个家,你知道吗?可我妈一定不允许我这么做,但从今天开始,那个地方我再也不会去了。 云初 在云高朗的一声怒吼中,她果断地挂了电话,为了避免他再打过来,甚至提前拉黑了他的手机号码。 云初想,这大概是她这么多年来,干得最出格的一件事儿了。 她从小性格果断,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时常不考虑后果,当她开始讨厌一个东西或者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厌恶到极点,想办法去毁了它,从来不管自己是否会后悔。 云高朗停了她的银行卡之后就再也没有给她配司机了。 她并不在意,自己打车回了公寓,正巧收到了来自某人的一条短信,又是简单的一句话。 陆:【地址。】 云初哼了声,心想你可终于想起来要问我拿地址了,不然明天接空气去吧。 她不紧不慢地回复了过去。 翌日下午四点。 云初慢腾腾地对着镜子化妆,见陆祁年没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催她,便以为他还没到,没什么时间概念地熬到了四点半,才终于走了下去。 结果,一辆劳斯莱斯已经停在了她的公寓楼下。 什么毛病?来了也不说一声。 云初怪别扭地走过去,拉开车门钻进车里,无奈地问,怎么不吱一声让我下来?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8) 说完,她抬眸朝侧边看去。 陆祁年穿着蛮正式的名贵西装,正阖着眼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衬衫的扣子少扣了两颗,领子上的褶皱若隐若现,黑色的短发有些凌乱,但搭上他那张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脸,竟显出几分慵懒和真实来。 这色相。 云初在心里颇为自得地发出一声感叹,要真跟他睡一晚,好像也不算太吃亏? 就是不知道身材怎么样 感叹过后,她迅速撇开了眼,狠狠地鄙视了一番自己,居然在觊觎陆祁年的肉/体。 没想到,她也有色狼的潜质。 云初咳嗽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满脸通红和少儿不宜的想法,正欲开口叫醒他。 陆祁年蓦然睁开了眼睛,微微坐直身躯,像是看透她似的扯了扯唇。 她在他眼中看到了不屑? 旋即,听见他说:我做了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认为我是一个没有时间概念的人? 没见我下来,你就不会催我一下吗?云初灵魂发问。 陆祁年皱眉,盯着她的脸,唇上泛出冷笑地说:我不太喜欢催我自己的女人,这回答你满意吗? 行。云初一点都不感动,一看他就是在瞎说,只是没想到让他在手机上跟她多说一句话都这么嫌弃。 原本无所谓的她都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她堂堂景城大学校花,舞蹈系第一名!!就这么嫌弃吗!!!啊!!! 不过这样也好。 云初眉梢挑起,友善地提议:那希望陆先生记住你今天的回答,别打脸噢! 看她不找个机会整死他! 陆祁年整了下身前的衣襟,将衬衫上面的纽扣完整地扣上,低笑道:云小姐,放心,我会记住。 而后,在促狭的车厢里,用他磁性低哑的嗓音问出了一个像是困惑了很久的问题,那么云小姐能展开说说,为什么突然想嫁给我,答应做陆太太了,嗯? 作者有话说: 云初:好问题!!!打脸的竟是我自己!!! 景城大学校花(祝柠:自封的! 二十四小时内的评论有红包哦!!!有点迟了,抱歉TT 感谢在20220309 22:30:21~20220310 23:17: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橘 10瓶;每天多爱庆怜一点 5瓶;李乔颖 4瓶;Luo 3瓶;瑜瑜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章 、着迷 云初继承了云高朗的优良特质,从小到大好面子到了极致,高中的时候被人欺负了,她都要十倍奉还地找人打回来。 梁屿就是受害者之一。 陆祁年仿佛精准地抓住了她的小辫子,不停地拽呀拽,刻意逗弄她:我怎么记得有人说过,让我死了这条心,反正她是不会嫁给我的。云小姐,是你说的吗? 云初顿了一下: 他姿态不羁地靠着后座,又补了一句:还是我记错了? 云初的手默默地在背地里攥成了拳头,奈于不雅,还是生生忍住了,否则她一定不怕死地挥过去。 太气人了!这狗比! 驾驶座的李行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插了句嘴:陆总,是去恒滨路那边的餐厅吗? 嗯,现在从这边过去要多长时间。 李行瞥了眼导航,一个小时左右。 去吧。 陆祁年见云初不说话,看样子还被气到了,觉得自己也不该老跟一小孩儿置气,以后相处的机会还很多,还得见好就收。 然而云初咽不下这口气,刚刚还气鼓鼓的,这下又变得无所谓起来,镇定自若地说:我还以为陆先生会清楚我答应嫁给你的缘由呢! 陆祁年挑眉。 做好思想建设,想好怎么找场子了? 他哦一声,说来听听。 云初盘算完怎么将他羞辱到极致后,模仿他的语气轻佻地开口:当然是你有什么,我图什么啦!陆先生怎么会不明白?希望陆先生不要做一个小气的男人,对自己的未来太太好一点,别让人笑话了,嗯? 陆家家大业大,最不缺的可不就是钱嘛! 如果一个女人只图钱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男人的尊严将会大大受挫,也间接证明了他这个人毫无吸引人的地方! 陆祁年并不觉得受挫,还一副脾气很好的温和模样,对她说:正好,我讨厌麻烦的女人,如果陆太太只会花钱,那我很满意。 一箭双雕,既暗戳戳踩她说她很麻烦,希望她不要给他找麻烦,还炫一把自己多有钱。 云初想翻白眼。 ** 本以为陆祁年只会随随便便带她去一家饭店,谈完事、吃完饭、完成任务就够了。 当车往恒滨山上去开,最终停在了山顶一家名贵且小众的海鲜餐厅门口时,云初有小小的惊讶。 这里是由全玻璃幕墙围筑而成的采光能做到极致的观景建筑,一共七层,外观奇特、透明且晶莹,要是能找到个好位置在日落或日出的时间用餐,便能直观到红霞满天的美景。 春天已至,天气暖融融的,正是观看日落的好时候。 现在下午五点多,天空泛着白,一块块的浮云如洁白的羽毛在空中缓缓浮动,还有一个小时太阳才落山,恰撞上了餐厅入席的高峰期,也是消费金额最贵的时刻。 陆祁年早就订好了包间,下车,单手插入裤兜,黑色的皮鞋踩过门口鹅卵石的路,径直走了进去。 云初走在他身后,在服务员的带领下通过电梯,进入了最顶层据说能三百六十度环绕观看日落的透明包间里,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他可真会享受,这么好的地她都没来过。 云初刚坐下,服务员就将菜单递了上来。 陆祁年一言不发,只抬了抬下巴,意思是给她,让她先选。 云初不客气地看了眼菜单的价位,这里的食材大多是空运过来的,山上供水没山下那么容易,果不其然价格都很高。 反正不是她花钱,毫不心疼地点了两三样最贵的海鲜,外加一些主食。 龙虾煎蛋、鱼子酱布丁、鲑儿溶冰刺身还有红毛蟹蒸饭。 菜单转到陆祁年那边,他随意加了一样就让人备菜了。 许是室内温度太高,没外头那么清凉,他顺手将外套脱下,搭在旁边供休息观景的软沙发上,又抬手将衬衫袖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边迈开长腿边走回来,淡淡的道:说吧,你想跟我谈什么? 云初收回视线,回到正事上 ,侧身从包里翻出一张纸。 没错!就是一张A4纸,还被她折得皱巴巴的。她慢悠悠地摊开,看上去很认真地准备了,是有备而来。 陆祁年眉头微皱,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听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既然要结婚,那肯定得先谈好,虽然我们没什么感情基础,但想必爷爷跟你说了,我很讨厌别人对我不忠诚。我觉得我们结婚的首要前提是,你不能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凡跟别的女人有深入接触的,哪怕只是工作都得跟我说明,免得我怀疑。 他没有一刻迟疑地点头,我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这个你可以放心。 云初嘁一声,低声腹诽:说得好像自己是个和尚一样,鬼才信。 你说什么? 没什么。云初神色未变,继续说,既然我嫁给了你,那我就是陆太太了,我需要公开的名分,以及你口头对我的承认,不得在背后贬低我。 陆祁年眼睛微微一眯,似是在暗叹她的愚蠢:我没必要贬低一个自己娶回家的女人。 不然就是在昭告天下,他有眼光有多差了。 也不能对我生气,以你作为男性的优势,来对我进行行为或者言语的攻击。 怎样算攻击? 云初直白道:就是家暴。 陆祁年脸黑了下来,顿觉自己人品被怀疑了一样,沉沉道:我不会。 很多男人结婚前都说自己不会。 你不相信? 云初理直气壮地说,我很难靠三言两语判断啊! 他开始不耐烦地问,你到底写了多少东西? 这才三个点! 没有一条是真正有价值的! 陆祁年还以为她会列一些关于财产方面的内容,结果全是模棱两可一点实际用途都没有的条例。 可真是高估了她的脑子! 云初见他不耐,自己也懒得读了,干脆甩给他看,你自己看吧,看看能不能接受,接受就签个字,我们也好做个书面的承诺。 陆祁年:签字? 嗯。云初说,有感情的人结婚,都是经过恋爱检验的,所以他们会清楚自己的另一半有没有这些不能忍受的毛病,若不能忍受那就分手了。但我们根本不了解对方,就当走个过场,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看看还能不能退一步,要是不能,我觉得我们不太适合结婚。 她说得有头有理,陆祁年拿她没办法,也懒得管她:你可真多花样。 云初斜他一眼,没理会,给他时间让他慢慢阅读完。 不到两分钟,他已经看到最后一条去了。 上面写着:并非以云家小姐的身份来履行婚约,而是本人个人的意愿,与云氏集团没有半点关系。 这是什么意思?陆祁年干净的指节轻点了下最后一段话,指给她看。 云初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我跟我爸最近闹得有点僵,我不是因为被他逼着才答应嫁给你的,而是因为陆爷爷,所以我不太希望你因为我的原因,对云氏集团多加照顾。 以云初对云高朗的了解。 等她真正嫁给了陆祁年,云高朗一定会以岳父的身份来各种施压陆家,让陆家多帮帮云家,只是帮忙倒还好,就怕是尝到甜头了再忍不住去吸更多的血。 陆祁年扯着唇,不置一词,没答应也没拒绝。 他心里有杆秤,看得懂现实利弊权衡,也看得清人,可刚刚那番话竟让他心里某根弦动了几分。 云初瞧着他,知道他想不明白,直说:我倒想你连帮都不帮他,让他吃吃苦头,反正我不心疼,云氏集团这破蛋糕以后连一勺都不会分给我的。 说着,太阳快要落山了。 云初抬头望了眼外面的天空,在热烈而夺目的夕阳余晖下,陆祁年无奈地伸出一只手,对她说:笔。 她刚好带了笔过来。 紧接着,他满足了她的任性和幼稚,陆祁年三个字即刻签在了她昨晚随意打印出来的白纸上。 云初心里大叹一声,有种一切尘埃落地的感觉,将纸叠好收起来。 就这么说定了。 服务员上了菜,各色的海味似被斑驳瑰丽的晚霞蒙了一层浅橘色的滤镜,整个包间都在暮色的笼罩下渲染出了一股浪漫。 然而,任何粉色冒泡的氛围并没有在他们之间产生。 云初边刷手机边吃饭,还抽空瞄了眼对面的男人,竟在思考他谈恋爱的话会是什么样子,看他选餐厅的品味就知道应该不是个不懂浪漫的人。 于是,小猫挠老虎屁股不怕死地问了他一个问题:陆祁年,你真的没谈过恋爱吗? 男人停下进食的动作,用餐巾纸擦了擦嘴,不明就里地瞥她一眼,没有任何开口的打算。 不科学啊。云初小声嘀咕,你这样的人虽然不是我的菜吧,但在别的女人眼里也是天菜级别的人物,想追谁追不到?你从小到大就没喜欢过一个女人? 陆祁年并没有问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什么叫天菜? 云初愣了愣,不给面子地吐槽:土鳖。 吃完饭,陆祁年低头看了眼手机,你的生日是下周四? 对。云初不清楚他要干什么。 陆祁年将手机的日历页面打开,转过去,选个时间,我们去领证。 云初:!!! 正准备喝水的云初,幸好止住了动作,心想这也太快了,可现在什么都谈拢了,下一个程序就是领证,似乎没什么不妥。 她看着日历,盘算了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行程安排,说了个保守的时间,三月七日早上怎么样? 也就是生日的第二天。 因为下午有飞机,刚好周一、二没课,五天的假期她要去国外一趟,后面又要投入到古典舞锦标赛的训练中,只有那一天早上有空,当然这些她觉得没必要告诉陆祁年。 陆祁年不知是否在笑她太过急切,眉骨跳了跳,只说了两个字:随你。 作者有话说: 呜呼!!! 二十四小时内的评论有红包!!! 感谢在20220310 23:17:05~20220311 22:58: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ga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着迷 领证结婚这种大事,按道理来说,是应该告诉父母的。 可是,云家她实在是不想回了。 上次跟梁春华闹得不欢而散,云初很难不怀疑妈妈生日那天,是梁春华有意在整她,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高三百日誓师大会前几天,班主任找来云初,对她说:每个人的爸爸或妈妈都会出席家长会,每次都是你爸爸不来,高一高二学习任务不重也就算了,现在都快要高考了,是不是有点不妥当啊? 云初不是没问过云高朗关于家长会的事儿,但他每次都以公司太忙走不开为由打发了她。 她没辙,总不能将云高朗拖过来吧。 当时的班主任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冥思苦想了一个晚上,尽管云初平时再调皮任性,成绩再不好,还是觉得不能放弃她。 于是,便在某个下午亲自打了个电话给云高朗,并且成功说服他在百忙之中抽身过来。 云初知道后,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可后来呢? 云高朗并没有来。 这是一场整个级部一起家长与学生同时召开的家长会,云初尴尬地坐在最后排,身旁空了一个位置,被隔壁班的梁屿吹了个口哨,逗她:不愧是云大小姐,像你们这些有钱人,高考算什么?大学想上哪儿上哪儿,还不是你爸一句话的事儿,家长会这东西有个屁用。 云初斜他一眼,没搭理他,就这么目中无人地在誓师大会上走掉。 关于这件事,她回去后问了周姨。 周姨说那天老爷本来是打算去的,但临出门的时候,陪少爷在院子里玩的夫人说小少爷不见了,不清楚是不是从院子里溜了出去。 云家大院的门口有个摄像头。 可摄像头所能拍摄的地方刚好缺了个死角,刚满两岁的云砾若从死角里溜出去,是不会被拍到的。 云高朗急得报了案,完全将云初家长会的事儿忘在了脑后,连同警察一起找了半天,才发现云砾根本没有溜出去,只是在二楼书房的桌子下趴着睡着了。 云初听完先是不可思议了一下,紧接着就被气笑了。 感觉被人耍得团团转,可前因后果都合理到让人无法怀疑,仅凭直觉的猜测,连发脾气的权利都没有。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9) 直到这一次,她很明确地相信自己的直觉,梁春华绝对是故意的。 走出餐厅,在停车坪等候的李行为他们拉开车门。 云初上车后,听见李行问陆祁年:陆总,直接送云小姐回去吗? 陆祁年嗯了一声,旋即跟她打商量地说:等我下次回来,陪你去趟云家。 去我家干什么?云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问道,话里多少掺着点不情愿。 陆祁年掀起唇,有些无奈道:总得跟你家人交代一句吧? 云初:你可以陪我去见见我妈。 他反问道:礼金这些,也要找你妈谈? 云初抿着唇,觉得结婚真麻烦。 见她半响不说话,他淡淡瞧她一眼,还是说,你不需要了? 云初眼睛亮了亮:能直接给我吗? 陆祁年有些好笑道:不给你爸,恐怕不太行啊。 至于给多少,那得看云高朗敢不敢开口,以及他会怎么给了。 为什么? 云初显然不太懂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在她的世界里,看不爽谁就打他一顿呗。 可陆祁年看得很清楚,云高朗不是个好对付的人,要是不割点肉就将他女儿拐到陆家来,以后的麻烦事多着呢。 要是能一次性塞住他的口,何乐而不为。 陆祁年没兴趣跟她讨论这些,说了她也不会懂,有些没得商量地说:到时候派车来接你。 云初撅了噘嘴:我不太想去。 陆祁年没同意。 云初知道自己推不掉,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她家跟云高朗谈吧,好像有点不厚道。 李行在公寓楼下停下了车。 她下车后,才猛地想到一件事情,弯腰敲了敲车窗。待陆祁年将车窗降下,她靠着车窗对他说:我想让你帮我办一件事情。 说。男人静静坐在后座上等着她开口。 云初委婉道:是这样的,不知道你有没有看新闻,我年前在澳门赌钱,输掉了我爸七百多万,然后他很生气,停掉了我的银行卡,还 铺垫了一堆,都没说到重点。 陆祁年看透她似的:你想要什么? 云初感叹了一声,跟他说话真舒服,我要一辆车。还没结婚,云初怕他不给,吸了吸鼻子,开始卖惨,你也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是司机送我上下学的,没坐过公共交通工具,我不会,云高朗把车收了,现在不认我做女儿,我只能打车,而且老打车吧,也不安全,你看那些晚上司机强\奸美貌少女乘客的新闻,你不害怕吗? 陆祁年扯了扯唇,嫌她吵地嗯了一声。 没想到他同意得那么快,还算个男人,云初受宠若惊道:这两天就让人来联系我吧,我等不了那么久。还有别太抠门哦,我都是你未来的老婆了,陆太太也不能太寒酸不是?不然我可看不上 言外之意就是,反正是你自己准备娶回家的女人,我就是这么挑剔,你能这么着吧? 陆祁年没理她,直接按上车窗,将她喋喋不休的话隔在了窗外。 下一秒,李行按照他的吩咐,直接踩着油门走了。 云初吐了吐舌头,想起刚刚那一段形似撒娇的话,油腻得浑身不自在。 踢了踢脚下的石子,不甚在意地转身走进公寓。 ** 正式回云家那天,云初没跟陆祁年一起,自己一个人提前先到了家。 彼时,家里只有梁春华和云砾两个人,云砾在房间睡觉,云高朗不在家。 云初让周姨打电话让云高朗回来,下午有客人拜访,但她没细说是什么客人。 梁春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自在地边伸着手让人做指甲边说:别打了,你爸忙,没空回来见你的客人。 云初坐下打算泡杯茶,意有所指地说:每次我回来有事找他,他都忙,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巧。你说这是为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梁春华呦了声,怀疑到我身上了? 云初垂眸洒了洒茶叶,淡淡的道:我可什么也没说。 梁春华笑道:就算我亲口告诉你,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样?你还没想明白吗?不管是什么事情,你的父亲永远只会把我们母子俩放在第一位,他现在连你妈妈也不在乎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云初咬了咬牙,倒茶水时握着茶壶的手也紧了几分。 但很快,她的表情又舒展了起来。 在她很小的时候,外公还没去世,经常跟她说妈妈的事儿。 妈妈独立又漂亮,年轻的时候想追她的男人多得不得了,像她那样的女人,要是瞧见今天的局面,一定会毫不犹豫牵着她的手,带她离云家。 靠一个男人那最不可靠的爱来维持自己所谓的尊严和地位,才是一个女人最可悲的地方。 云初想着,即便她以后嫁给了陆祁年,也定不会强求他爱她,他喜欢她是他的事儿,不喜欢也与她无关。 但若他不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云初低低笑着,在周姨小心翼翼地问到底打不打电话时,她抓着茶壶的手一抖。 装满热水的茶壶就这么从她手掌心掉了下去,嘭一声侧翻在桌,里面滚烫的热水受着惯性翻滚而出,好巧不巧,直接大面积地洒在坐在另一侧沙发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女人的脚上。 为了避免误伤自己,云初聪明地先行躲开了一步,饶有趣味地欣赏着梁春华的反应。 梁春华活像只被烫到脚的母鸡,尖叫着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恼怒地瞪着云初,连骂都来不及骂,急得推开了帮她做美甲的人,直冲洗手间而去。 云初无奈道:周姨,打电话吧。这下我爸不回来都不行了。 周姨叹了口气,想说她真的太调皮了,可一想起以前梁春华经常在家冲云高朗说云初各种挑拨离间的坏话,终是没说什么,相反还有点纵容的意思。 她转身让人去看看梁春华的情况,再拨了个电话给云高朗。 云高朗气冲冲地赶回来时,云初正坐在打扫干净的客厅里吃水果。 很不巧,一辆纯黑色的劳斯莱斯同时开进了她家的院子,在那棵发了新芽的石榴树下稳稳停下。 李行先下车,走到后备箱拿出老爷子的轮椅,打开。 陆祁年下车后,绕到另一侧的车门,小心地扶着老爷子出来,再推他进去。 云高朗在客厅里气急败坏地冲着云初吼,声音大到院子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我忘记了你妈生日是我不对,但也不能把气撒在她身上啊!她也是你妈!你不喜欢她,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动手伤人吗?云初,你还是我的女儿吗?跟外面偷鸡摸狗的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云初说:你第一天认识你的女儿吗?我早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现在才来管我,是不是太晚了? 陆祁年在骂声中推着陆信然进了屋内,有幸目睹了这样精彩的一幕。 陆信然的脸明显已经黑了下来。 家里的佣人想提醒云高朗来客人了,但他骂得起劲儿,容不得外人插一句嘴,显然是被气到了极致。 被气得咳嗽了两声,还要继续骂:你平时怎么任性我不管,但你再怎么不认她,她也是你的家人,是我现在的妻子,你现在连我的面子都不给了是吗?哦对,电话里还说跟我说要断绝父女关系,我告诉你云初,要不是因为你妈,我早就不要你了,看看你这些年闯的祸 话音一落。 冷冽薄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陆祁年淡然打断了云高朗的话:不要正好,我要了。 作者有话说: 陆祁年:有人架着我脖子说的,信不信? 下一章应该就领证了嘿嘿嘿!!! 二十四小时内的评论有红包!!! 感谢在20220311 22:58:18~20220312 22:58: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每天多爱庆怜一点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每天多爱庆怜一点 3瓶;潞潞今天瘦了吗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着迷 在陆祁年踏入大门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看见他了。 但没想到,他会插手进来。 云初是有些意外的。 这是她家事,他完全可以袖手旁观不管,却选择了出声维护。 从这件事,云初可以判断以后要是有人欺负她,她起码也有人罩着,至少不会像云高朗那样窝囊废。 在凝滞的气氛中,陆信然朝她招手:云初,过来。 云初瞬间找到靠山似的,当着云高朗的面走了过去,故作乖甜地喊了声:爷爷。 随后,小声问他,您怎么来了? 陆信然瞥一眼云高朗,一字一句道:来给你撑场子啊。你看,这不是巧了吗?来对了。 云初笑了笑,心想老人家可真会说话,句句带刺。 然而,却因为这句话,本就脸色不虞的云高朗愈发难看起来。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 他平日里最喜欢立的就是家庭和睦、宠爱子女的人设,也就有了外面人据说他和梁春华十分宠爱云初的传闻。 这下自己在家教育女儿,被外人看见就算了,竟还插一脚进来生生被内涵了一通。 云高朗的脸面被下得都不知道往哪儿搁,偏偏又是个不能随意得罪的大人物,虽不悦却还是平静地问:老爷子,您这腿脚不方便,怎么亲自来这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说着,他还叫周姨重新泡了壶茶水过来招待他们。 陆信然淡淡道:我也是临时起意才硬跟着祁年一起过来的,祁年今天要来这的事儿没跟你说吗? 陆祁年事不关己地在一侧沙发坐下,边喝着茶边眼神询问了一下云初。 云初小声告状:不关我的事,我已经提前让周姨打电话通知你了,是梁春华不让她打,说你忙没空陪我的客人。不信你问周姨? 周姨哪敢直说,但没说话,也等同于默认了。 陆信然听后,哼笑了声:原来贵夫人在家里这么霸道,不知道我们书淑有没有这待遇。 书淑是云初妈妈的名字,她是陆信然从小看着长大,也是亲眼看着没了的半个干女儿。 云高朗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稍瞪了云初一眼,为了不丢尽脸面只能打哈哈地说:没多大事儿,家里那位心性小,跟云初一样也是个不成熟的,两人经常吵来吵去,都不能当真。 谁不成熟? 云初无语地看着他。 陆信然显然不相信,可毕竟是云初的亲生爸爸,见好就收,没有再进一步逼问。 撇开这一茬。 陆祁年对他们的家事不感兴趣,只想速战速决,尽快直入正题。 云高朗听说云初同意和陆祁年结婚后,诧异了一下,但很快在听到陆祁年的条件时,眼神黯淡了下来。 云初不想听他们谈那些她根本听不懂的事情,干脆跑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周姨悄悄上楼问她:小姐,你真的要嫁给陆先生啊? 云初点了点头:对啊,周姨,我已经想好了。 周姨替她高兴地说:你想好了就行,你陆爷爷在你小时候经常关心你,对你挺好的,而且你外公对他有恩,当年算是救过他一命,你嫁过去之后不会比这里差。 有恩? 云初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情,难怪陆爷爷对她那么特别。 这样一想,很多东西都能解释通了。 她将自己想要带走的东西挑出来,让周姨帮她打包过几天派人送到她那儿。 待陆祁年差不多谈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跟着走了。 云初不太清楚他们谈了什么,以陆老爷子的精明,想必定是有备而来,容不得自己吃亏。 熟料,隔日中午。 熬了一夜的云初刚睡醒睁开眼,就听见祝柠在微信上疯狂地喊她。 祝柠:【快看新闻!!!!!!】 祝柠:【好多钱啊!!!!!!】 祝柠:【宝贝,原来你这么值钱!!羡慕了呜呜呜!!】 云初:【什么情况??】 她打开新闻软件瞧了眼,不知道谁公布出去的消息,明晃晃的一个数字扎眼地挂在新闻榜上,还被讨论爆了。 [网曝陆祁年云初即将完婚,礼金高达3.6亿!] 网友:我去!!!谁来敲醒我!!!这是多少钱??? 网友:3.6亿是几个零来着,我数学不好,抽个人给我数一下!! 网友:无语,这也太多了吧!云初值这个数?我觉得她身材挺一般的,脸也没有好看到惊为天人的地步!! 网友:这太狮子大开口了,得亏是陆祁年,前阵子才输掉人家七百万,现在还开口礼金几个亿,槽多无口!! 一干人无非在暗讽云初配不上这个数字,各种尖酸刻薄阴阳怪气。 祝柠气不过地用小号发了一段话:各种讨论别人的相貌和身材配不配得上,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能比她漂亮的人也没几个,各种高清单反偷拍图全扛住了,没有崩过,怎么就配不上了?要是你们男朋友娶你们的时候也这么根据外表斤斤计较地来,你们怎么想?而且有没有想过云初生日是三月六日,所以才3.6亿啊??? 这一段话发送出去,即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堵住了悠悠众口。 不到两小时,风向就全变了,大概是说陆祁年好爱云初,爱云初爱到死去活来,他们简直是神仙爱情!不惜用高额礼金娶了云初这位大小姐回家! 还有一个自称是邺枫的匿名员工爆料,陪云初去澳门赌钱的第二天早上,他们家陆总就已经回来公司办公了,为了云小姐一夜没睡,后来实在撑不住才回去补了眠。 一天之内,他俩竟然连CP粉都有了。 关注了祝柠小号的云初自然也瞧见了一些荒唐好笑的言论,不知道陆祁年看见是什么感受,真想发条信息问问。 反正被安舔狗人设的不是她,她又心安理得地睡了个回笼觉。 距离去民政局领证的日子越来越近,云初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 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填填资料,拍一下照片,红本本到手就完事儿,可一辈子或许就这么一次机会,论谁也做不到心如止水。 原以为他们就算没有感情,那天也能愉快地度过,却没想到前一天也就是她生日那天发生了一件令人十分无语的事情。 领证的前一天晚上,云初和一群老朋友组了个局在包厢里喝酒。 那晚,祝柠和梁屿都在。 祝柠说漏嘴,让大家都知道了云初明天要结婚,纷纷起哄地问她什么时候跟陆家二少扯上关系的,怎么在一起的,怎么进展这么快才二十岁第一天就结婚了。 云初随口瞎说是小时候就认识的,他回国几年又碰上面就互相喜欢上了,刚好有婚约就结婚呗。 当她说到喜欢这个词的时候,在一片笑声中突兀地传来咔的一声,一罐啤酒被捏在梁屿手中变了形,里面的液体溅了出来。 其他人正想着怎么逗云初呢,没发现。 祝柠眼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于是小声告诉了云初。 云初觉得梁屿对她应该是有点意思,以前不太肯定,自从她和陆祁年的婚约被公开之后,就愈发明显。 可她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多次暗示过她不喜欢他,包括她刚刚当着所有人的面瞎说自己喜欢陆祁年,想来他也明白,便没怎么在意。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10) 第二天还要去登记,云初没喝酒,但陪着他们,橙汁倒是喝了不少。 她起身去了趟洗手间,解决完站在镜子前补了下妆,刚准备转身离开,就被突然出现的梁屿拉进了角落。 云初力气没有男人大,不是他的对手,刚被他扯过来,就被堵在了墙边。 梁屿像堵墙一样纹丝不动地将她卡在了死角。 她闻到了梁屿身上的酒气,知道他应该是喝醉了,推了推他,推不动。 深吸了一口气,说:梁屿,别逼我喊人。 现在很多媒体在关注陆祁年结婚的事儿,因为热度够大,大家都在嗷嗷待哺,想拿第一手好料。 要是被拍到就完蛋了。 梁屿根本不听她的,一手撑在墙上,稍低着头,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满是无奈地问:你就这么喜欢他吗?迫不及待要马上跟他结婚? 是。云初几乎没有犹豫就开了口,亲眼瞧见他的眼神一点点地沉了下去,还继续往他心口用力地捅,我明天就结婚了,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知道我跟谁结婚吗?梁屿,要是被陆祁年知道,连我都保不了你。 梁屿从小混惯了,性子跟云初如出一辙,不然高中也不会打架。 你以为我怕他?有本事就让他过来。 云初见他头逐渐往下凑,拼了命地伸手推他,拿脚踹他,最讨厌男人喝了酒来吻她,恶心死了。 所幸,在他得逞的前一秒,察觉到不对劲儿的祝柠过来扯开了梁屿。 云初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瞪他一眼,想说什么可还是顾及着曾经是朋友的面子什么也没说,抬脚离开。 第二日,她担心的事情终是发生了。 有人偷拍到她和梁屿在角落亲热的小视频,放到了网上,却刻意没拍祝柠来了那一段,让人误以为她和梁屿深夜暧昧。 梁屿半张侧脸暴露在了镜头中,让人一眼就迅速分辨出是谁,这回再也联系不到陆祁年身上。 没一会,还有人神奇地发现这人竟然跟澳门和云初一起同游的神秘男子的气质出奇的相似,怎么越看越不像他们以为的陆总? 梁屿素来玩得开,网友很容易就扒出了他的照片,再拿陆祁年在各种发布会的照片一对比。 可以百分百肯定,同游的澳门神秘男子就是梁屿,不是陆祁年。 吃瓜群众都懵了。 事态暴露,一个惊天大瓜浮出了水面。 陆祁年被盖上了各种舔狗,深情爱着云初,哪怕她是个海王,脚踏两条船都不在意,自愿带上绿帽的标签。 都在乐呵呵地讨论着他们三个人的事。 讨论得正热烈时,云初和陆祁年今天要在民政局领证结婚的消息又被爆了出来,大家纷纷期待好戏即将开场。 云初看着新闻,两眼一晕,想直接睡过去,睡醒就办好手续结完婚了。 可看着手机前一秒传进来的消息就知道,她的!愿!望!不!能!实!现!! 陆:【自己过来。】 云初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怒气,原本计划一起过去办理登记的男人不来接她了。 他生气了!!! 作者有话说: 还以为能写到的!!明天给大家写肥一点!!! 晚上去处理了点事情耽搁了,不好意思T_T评论区有红包!!!! 感谢在20220312 22:58:04~20220314 01:20: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张张张张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沈适的底牌74 2瓶;心愿 Que je russi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着迷 云初素来不会哄人,没哄过,更不知道该怎么哄。 这件事按照逻辑来说,虽然是她间接导致了陆祁年在网络上的名声被害,但她确实不是有意的呀。 再说了,他们又不是真的心意相通的情侣关系,没必要过多解释。 还没领证结婚,他们之前互相承诺对对方忠诚的约定也不算生效,婚前的事情他管不了那么多。 哪怕昨晚她真的跟梁屿发生点什么,好像也能说得过去? 当然这只是假设。 云初一通歪理心态极好地说服完自己,瞬间放松下来。 先打开手机给陆祁年回了个好,紧接着下床洗漱,边哼着歌边在衣帽间里精心搭配了一番今天要穿的衣服。 最后为了不出错,挑了件浅色衬衫和黑色包臀裙,衬衫下摆扎进裙子里,化好妆,踩着高跟鞋就这么下楼了。 楼下有辆玛莎拉蒂在候着她。 云初走过去,拉开车门往里一坐,车子即刻发动起来,目的明确地往当地的民政局开去。 一个人去登记结婚,感觉怪怪的。 过去的途中还经过景区门口,小小地塞了一下车,原本畅通无阻能半小时到达的行程,硬生生被拖到接近一个小时才能到,比原本计划的十点或许要迟到半小时。 她思考着要不要跟陆祁年说一声,最终还是选择没说。 车内无声寂静,司机默默地操持着方向盘,只偶尔有导航发出的机械女声突兀地响起。 云初抓着手机,无聊地再点进今天的实时新闻榜瞧了眼,发现一个转赞评较高的微博出现在了首页,文案神神秘秘地只写了两个字【直播】,点进评论区一看,简直是惊呆下巴的程度。 这人,这人竟然在文字直播领证现场!!??有病吧??? 今天的小学生们不用上学吗?? 别人结婚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真够闲的!! 不过,通过这个实时的文字直播,云初发现陆祁年还没到。 蹲在民政局门口直播的狗仔已经开始怀疑网上爆出来结婚的新闻到底是真是假,怎么都十点十分了,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知道陆祁年没到的消息后,云初退出微博,打开短信界面,瞧着对话框里特别寡淡的两句话,怎么看觉得怎么都不对劲儿。 自己过来。 好。 之后,他就再没发过一个字了。 云初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脑中思绪乱得有些理不清,想到各种可能性,隐隐有一种陆祁年让她自己过去,然后鸽了她给她个下马威的预感。 她试探地问了一下前面的司机:今天早上,你们陆总有跟你交代过什么吗? 司机不明就里地回答:没有。随后,他补充道,我只服务于小姐,陆总没什么必要的事情不会专门吩咐我。小姐,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云初想着先过去再说吧,还有多久能到。 十分钟。 十分钟后,车子稳当当地停在了民政局对面的马路边上。 今天不是什么热门的结婚日子,门口空荡荡,连人影都没见几个。 倒是有几辆商务车不怀好意地停在停车坪里,车窗玻璃被贴上了防窥膜,虽然看不见,但云初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必定在被观察中。 她透过车窗随意扫了眼四周,没看见陆祁年,想着打个电话问问他到没到,然而铃声响了半分钟没人接,还被他挂断了。 云初无语地想发信息问他是不是不来了。 却在下一秒,瞧见那个没接她电话的男人从角落的一辆劳斯莱斯中弯腰走了出来。 他身姿挺拔,穿着手工剪裁的浅色西装,整理了一下身前的衣襟,一眼没往马路边扎眼的玛莎拉蒂去看,长腿径直往民政局迈去。 云初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心想这人生气的时候喜欢冷暴力啊!还挺闷骚的!! 一早上不停地吃瘪,论谁心情都会有一丝不悦,可想到他因为早上的新闻还气在头上,便生生止住了自己那不合时宜的怒火。 云初快速下车,若无其事地也跟着走了进去。 陆祁年进门口的步子迈得很大,在她还没下车的时候就已经要踏入内厅了,然而云初赶到时才发现他在里面的大厅里不过才走了几米,显然是放慢了脚步在等她。 她心里好受了些,可待她踩着高跟鞋咚咚咚地迈进大厅时,男人又突然加快了脚步。 她急得快步走过去,却不小心左右脚互相绊了一下,险些将自己绊倒,低低地惊叫了声,冲着他的背影喊:陆祁年,你等我一下行不行? 云初半蹲在地上,有些无力地揉着脚踝。 话里透着三分无奈七分委屈,难得露出了嗔怪的神色。 陆祁年果真停下了脚步,眼神朝她投来,却无半点起伏。 甚至也没有任何要过来扶她一把的想法,这好整以暇的姿势,完全就是在贯彻她刚刚说的两个字等她。 云初微微瞠目,无奈地忍了忍,自己站稳了,深吸了口气走过去问他:你在生气吗? 她语气直接,许是跟性子有关,什么事都不喜欢绕着弯儿来说。 若生气,那就摊开来解释一下就好了嘛! 见陆祁年半响不出声,云初知道自己是得不到答案了,害他无端端被戴了顶绿帽子,她自知理亏,主动解释道:我昨天生日 我知道。他终于开了口。 她还以为他不会说话呢,刚刚一直沉默不语的,我跟朋友组了个局来庆祝生日,那个人刚好也在,他喝醉了,所以发生了点小误会。 小误会?陆祁年倾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看上去一脸的不相信,噙着淡笑问道,那什么叫大误会?是亲了、抱了,还是说非要别人拍到你们什么都做尽才 越说越难听,云初出声打断他,陆祁年,我跟他很清白,真的就是个小误会,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要怎么跟你证明你才相信?难不成你以为我昨晚费尽心思地过去就为了打个结婚前的单身炮吗?我是这种人? 男人的视线一直凝在她脸上,在听见单身炮三个字时,清冷的面庞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下颌线无端地绷紧。 他沉默了一会儿,一个字一个字尤其缓慢地说:别忘了,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你是什么样的人,只有你自己清楚。 云初面色一僵,虽知道他这八成是气话,可还是不可避免地像有一只手伸过来毫不客气地抽了她一巴掌,将她脸都抽疼了,只剩下满地的尴尬。 刚刚还想着解释哄他的心思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一股气反而堵在她心口不上不下的,从来不知道被人误会是件这么难受的事儿。 云初没再搭理他,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干脆地扭头,直接往登记处走。 原本应该是愉快的日子却变得仿佛上刑,他们谁也不说话,谁也不肯低头,冷着脸就这么办完了手续。 不清楚的人瞧见可能还会猜测他们是不是要办离婚走错地方了,当时有工作人员再三询问:你们真的想好了吗?手续办完,法律关系就生效了哦。 两人都只点头,不说话。 工作人员都气笑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外表看着挺般配的,却跟被人拿刀架着脖子逼来结婚似的。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手续办理结束,云初脸上可算是有了变化,却也仅是松了口气,心里暗想着幸好下午她要出国一趟,不然谁要跟他住在一起。 而陆祁年冷静得仿若只是签了一份商业文件,一语不发,单手插在裤兜,与她同步走了出来。 清晨淡金色的光线明媚地洒在地上,风刮得舒服,天气暖洋洋的。 若没有一系列的烦心事发生,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 云初知道民政局附近肯定有狗仔在偷拍,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动向。 按原计划,他们必定要挽着手,装作新婚燕尔黏糊糊的模样走出去,来破一下网上的传闻。 可此刻她实在做不到没脸没皮地凑上去,勾着他的臂弯秀一把虚晃的恩爱,瞧他也没配合她演戏的意思。 于是,在走出大门的那一刻,两人默契得似是排练了八百回,沉默三秒,同时转身。 云初一副大小姐的姿态,踩着高跟鞋往右侧方走,弯腰上了玛莎拉蒂。 陆祁年则拉开劳斯莱斯的车门,直接离开。 狗仔拍到了这一出好戏,激动得纷纷在第一时间上传了网络,刹那间新闻的风向完全被扭转了过来。 网友:真默契!! 网友:一看就是形婚!! 网友:我就说嘛!陆祁年怎么会喜欢云初!?他疯了才喜欢那位大小姐!!!3.6亿就是卖云家个面子而已,毕竟是有钱人之间的商业联姻,这样一看才3.6亿还算少了!! 网友:所以说,他们真的只是没有感情的形婚,各玩各的?云初婚前还在跟梁屿暧昧,陆祁年都不管?? 网友:楼上错了,只有云初在玩。应该是懒得管吧,云初那臭脾气人尽皆知,再怎么管也没用,看他们领完证然后各回各家,不就是在告诉我们,他们一点感情都没有吗?虽是结婚,其实也就是一层关系罢了,说不定这两家的商业合作比他们在床上更亲密[滑稽.JPG] 祝柠看了新闻,怒不可遏地来微信里骂陆祁年。 祝柠:【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态度啊?哪有人结完婚后这样的?这是得到了就随便扔了的意思?】 祝柠:【现在网上都在骂你很浪很骚!我艹,气死我了!!!】 云初突然蹦了一条消息出来问:【我现在有点难受,是正常的吗?】 祝柠:【?】 祝柠:【正常!谁看了评论在骂自己不难受啊?】 云初:【不是因为这个】 跟她说也说不明白,云初懒得解释,或许是因为被误会,也或许是某个人第一次冲她发了脾气。 想来想去想不通,她干脆闭上眼,靠着椅背歇一会儿,反正现在闹得那么僵,再见面一定很尴尬,这趟出国正好先躲几天,回来再说吧。 上飞机前,云初坐在迟迟未起飞的机舱里,无聊地打开新闻软件刷新了一下,猛地发现刚才还讨论爆了的新闻话题一个小时之内全消失不见了,云初的关键词条被暂时封锁,网友都在直呼邪门。 她眨了眨眼,心想不会是陆祁年动的手脚吧? 他良心发现了? 第16章 、着迷 L家今年的春夏时装秀由于发生了点小意外一直延期,这两天改在了伦敦举行,品牌邀请了众多艺人、博主和贵宾前往。 云初自小花钱如流水,一直是几大顶奢牌子的VIP客户,自然会接收到邀请函。 她也一直有春天去看秀的习惯,正好最近几个月杂事繁多,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 于是,便在半个月前订好了前往伦敦的机票,并没有告诉陆祁年,自己独自漂洋过海飞了过去。 新婚第一晚就异国出逃,逢人见了都得直呼离谱的程度。 谁不是结完婚就腻在一起,恨不得请半个月蜜月假每天各种亲热的,现在倒好,她甩下自家的便宜老公一个人蜜月去了。 陆祁年说的那两句话,云初始终无法释怀,就这样又难受又生气的各种心情夹杂。 刚到伦敦,她就气得将电话卡给换掉,彻底断了和国内的联系,只想安安静静地度假,享受几天。 自然也不清楚后来发生的事儿。 ** 从民政局离开,陆祁年回了邺枫。 集团自他接手以来一直有个雷打不动的惯例,每个月各分公司的老总都要来总部进行例会汇报工作,时间是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五。 正巧,这个月的例会与总裁和总裁夫人结婚的日子撞在了同一天。 各位老总本以为这次的例会会破戒取消或者推迟,谁知竟还要雷打不动地参加。 在坐的各位都是老油条子,新闻没少看,上午民政局的情况皆心中有数,只是不敢私下讨论罢了。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11) 例会上,陆祁年握着笔看似很认真地在听汇报,实则手机藏在桌下不停地划,偶尔抬起头来,阴沉着脸撇两眼ppt。 正在汇报的老总战战兢兢地问:陆总,这数据是有什么问题吗? 陆祁年没吱声,薄唇抿得很紧,过了一会儿突然撂下笔,起身推开椅子,抬脚迈了出去。 临走前,还丢了一句话:散会吧,下次再开。 只留下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 李行跟了陆祁年几年,只一个眼神,稍微一想,便知道陆总的意思。 等他敲门走进办公室时,陆祁年正皱着剑眉,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在想一件事情。 李行说:云小姐,呃不是,太太离开后去了机场,她买了下午四点的飞机票准备去伦敦,据说是收到了一家品牌时装秀的邀请。 伦敦?陆祁年眉皱得更深了。 他点头,交代得更详细了些,返程大概是下周二,只有她一个人。陆总,需要帮你订一张去伦敦的机机? 李行觉得陆总这么心烦意乱,百分百是跟云初有关,鲜少见他因为一些私事擅自中断离开会议。 于是便想着他应该是想去找她的,一时话没经过大脑直接就问了出来。 可还没问完,就被男人冷冷地瞥了眼,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正当他以为没什么事,转身出去时。 男人又突然喊住了他:网上的言论,你想想办法,清理干净。 清理干净? 李行闻言一怔,迟缓地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他走出办公室,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明明这几天舆论已经发酵得很严重了,有一些关于陆祁年的难听的话,他都看不下去,可陆总一直没表示过什么。 起初他觉得他并不在意,直到今天下午舆论风向扭转到对云初不利时,竟然突然下令让他去清理?! 李行叹了口气。 所以说,他并不是不在意,只是不在意自己。 ** 虽然舆论被一只幕后黑手压了下去,但却遭到了更多吃瓜人士的反击,大家换了各种方式来讨论。 打缩写,打表情代称,就是不打大名。 这样的处理方式有用定是有用,至少不会再大面积发酵出圈,私下再怎么传播,范围也很有限。 可终究治标不治本。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祝柠越想越无奈,想找梁屿谈谈,可她没有他的联系方式,通过群聊加他也不见同意。 于是,便在好友群上质问了他。 祝柠:【梁屿,那天晚上明明是你喝醉了,趁云初上洗手间,跑去质问她为什么要跟陆祁年结婚,现在她被断章取义地骂了那么久,你不愧疚吗?】 祝柠:【你不是喜欢云初吗?就是这么喜欢她的?看着她被骂当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什么也不做,是不是很享受网友在误会云初喜欢的是你,暧昧的也是你,而不是陆祁年?】 祝柠:【你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没用!云初已经是陆祁年的太太了,而且那晚她自己亲口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她喜欢的人是陆祁年,不是你!你醒醒吧!我看陆祁年比你有用多了,至少人家知道封锁消息,而你连个澄清都不敢发,呸!】 群上的人都是各自的好友,小视频的事情他们也想不通,明明云初在包间里前脚刚说自己喜欢陆祁年,后脚怎么就跟梁屿那样了。 如今瞧见祝柠质问,一切真相大白,皆恍然大悟,都在群上劝梁屿像个男人一样,做点有担当的事儿来挽救一下如今的局面。 果然,过了十分钟。 梁屿用自己的微博号发了条微博,并且置顶在首页:「是我梁屿单方面喜欢云初,但她踏马就是不喜欢我,那晚耍酒疯是我混蛋,行了吧?不爽的冲我来!」 不到五分钟,转发评论骂他的人已经过了千。 也有本身就不喜欢云初的在酸不溜秋地说云初有什么好的,这么多男的喜欢她,现在的男人都是瞎子,被路人喷了回去,质问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的女孩恶意那么大。 祝柠加入的好友群有二十来人,平常说话的也就十来个,不知谁将她的质问截图传了出去。 没一会儿就传到了陆祁年手里。 李行将截图拿给陆总看时心情是忐忑的,他知道陆总因为最近的事情有点心烦,刚刚吩咐他将舆论清理干净,说白了就是他不想再看到事件发酵出去,亦不想关注了。 谁知道,梁屿这小子竟然主动站出来当个靶子,集中火力,又给被压下去不久的舆论拱了一把火,甚至越烧越旺,好在并没多少人骂云初。 他试探地问了一句:陆总,需要再再清理吗? 李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陆祁年的表情,只见他盯着那张群聊截图沉吟了片刻,方才还紧皱的眉眼忽地勾勒出几分讥诮,语调极淡地说:不用。 ** 云初在这边待了两天,心情好了不少。 晚上,她在酒店楼下的泳池边参加了一场派对,穿着波西米亚风的浅棕色长裙,翘着腿边吹着晚风边坐在长椅上喝酒。 有个这两天住对门的外国男人走过来频繁地跟她搭话,明里暗里各种暗示。 男人操着一口流利的伦敦腔,一听就是个本地人,却不知为何常年住在酒店,好奇地问她:你今年几岁了? 云初说:二十。 男人毫不掩饰地打量了她一会儿,细得仿佛一拽就断的肩带搭在她平滑莹白的肩膀上,纤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恰到好处地裸露在了空气中,下方玲珑起伏的线条又平添几分纯欲般的性感。 他不客气地称赞:看上去并不像二十岁,不是你显老的意思,是很性感,很漂亮。 外国人表达赞美的方式过于直接,性感一词常挂在嘴边,云初见惯不怪。 随口回了句谢谢,明确地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对他并无过多的想法。 回去时,他仍不放弃地尾随而来,因他所住的房间就在她对门,云初也不好说什么。 便随他让他紧着她的脚步来到了房间门口,手里拿着房卡,却刻意不开门。 男人知道她有所防备,会等他先进去,才开门进自己的房间。 索性不急,站在门口多逗了她一会儿,像只癞皮狗一样靠在门口,没有半点儿进门的意思,对她问东问西。 云初脸都黑了下来,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无赖成这样。 在他问到她是否一个人来旅游,怎么没人陪,有没有男朋友时,她语气冷艳地回应了两个字:已婚。 男人闻言,弯腰爆发出讥讽的笑,满脸不相信,笑声响到站在走廊甚至都能听见回声,特流氓地从唇齿中溢出了一句:已婚我也喜欢,只要你愿意,我不介意为你冒险一次。 云初快被恶心得要吐了,此刻恨不得踹他一脚,教教他什么叫作尊重,果然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油腻又自信的男人。 不想跟他浪费时间的云初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前台的电话,未等电话里的人开口,干脆道:我现在在1375,我需要换一个房间,请叫两名男性工作人员上来帮我搬运一下行李,小费随意。 那端的人回复她:没问题,请稍等。 她刚挂电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见身后浅浅地发出咔的一声。 是门锁被扭开所发出的声响。 随意靠在门上甚至嘲讽地瞧了对面男人一眼的云初随着房门被打开的惯性,毫无防备地往后摔去。 她惊叫了声,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腰,给生生带回来,捞进了怀里。 清冷逼人的男性气息扑入鼻尖。 云初先是呆了一会儿,抬眸去看时,一张熟悉且阴沉的脸映入她的眼帘,她眼神流露出震惊。 陆祁年怎么会在这儿!? 突然有位男性从被他挑逗的女人房间里出来,无赖男人有意思地朝他投去一眼,却被他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吓得莫名有些发怵。 陆祁年站在半敞的房门中央,身姿修长挺拔,一身半休闲的正装还没换下,衬衫的领子尚有些褶皱,一看就是风尘仆仆,匆匆而来,慵懒又矜贵。 他只是冷静淡然地站在那儿,就给人一种从骨子里带出来的强大气场。 未等云初开口,他搂着她的肩,近乎温柔到宠溺地问:生气了怎么喜欢到处乱跑? 四两拨千斤地就显示了自己的占有欲,单手将云初带入房内。 啪! 关上了房门,将那位外国人隔在了门外。 作者有话说: 姐妹们,他来负荆(男色)请罪了!!! 第17章 、着迷 在异国他乡被当地流氓为难时, 自家的正牌老公突然出现帮忙解围,本应是一件值得庆幸且惊喜的事情。 云初却无半点儿愉悦之色,房门一关, 立马变成一只浑身带刺的刺猬,甩开了陆祁年的手, 冷着一张脸打开冰箱, 拧了瓶水喝。 空气仿佛凝固住了。 陆祁年自然能感受到她的态度变化, 并不指望她在伦敦待了两天, 前几天的不愉快就能一笔勾销。 他这趟过来也是有目的,这几天深思熟虑了一下, 觉得那天说的话确实不太妥当。 虽不算直白,却字里行间每一个字都带着讥诮。 在新婚的日子, 暗讽她的不清白。 所以,赔罪来了。 陆祁年薄唇扬起几分微淡的弧度,抬眸瞥她一眼:不问一下, 我为什么过来? 云初哼笑了声,唇边泛出嘲笑的意味:我有什么资格问?陆先生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问来做什么?有用吗?仗着合法关系, 不打声招呼就进了我的房间,谁能拦得住你。 陆祁年说:那是因为拨不通你的电话。 噢。云初不认这个解释,想拿到她新的电话号码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这么贸然进来,你觉得你跟外面那位有什么区别? 听闻最后一句,陆祁年无声地笑了。 她补充道, 你, 只比他多了个结婚证而已。怎么, 观察完我的卧室没?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他终于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视线略有些荒唐地落在她身上,反问:所以你以为我来就是为了检查你有没有在外面背着我偷人? 云初没有一秒钟的犹豫,难道不是吗?她凑到他跟前,恼怒地说,带着什么心思过来,你自己清楚。承认一下有那么丢人么,陆祁年? 陆祁年垂眸看着她,眼睛过分的深邃、浓稠,眸底划过一丝不解的同时,轻扯着唇角,压低了嗓音,从喉咙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溢出一句话:你可是真的多了张嘴。 云初:......? 答非所问,所以是承认了!?被她猜对了!?她瞪他一眼,仿佛在骂你可真不是个男人!! 没等她骂出口,门铃声响起。 刚在门内隐约听到了她打电话的陆祁年没再理她,大步朝门口走去。 两名男性工作人员以为这位中国女性房客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才打电话来求助,霎时瞧见一个中国男人出现在门口,一时没反应过来。 云初不知道陆祁年跟外面的工作人员说了什么,隐约听见husband这个单词,没一会儿就将人给打发走了。 陆祁年转身返回来时,好脾气地不跟她计较刚刚的事儿,出声问她:你想继续呆在这儿,还是换一间套房,还是去我在伦敦的别墅? 云初惊了一下,没想到他在这儿还有房产,别扭地说:正确的做法难道不应该是你滚出去,我自己待在这么?或者你好心为你的太太换一个大一点的舒服一点的安全一点的房间,我也不介意,甚至很乐意去享受。 陆祁年再问了一遍:你确定? 云初听出他语气里的微妙,奇怪地看他:不行?她开始发脾气,明明是你突然出现打乱我的旅行计划。 该走的本来就是他。 然而,他却说:不行。我没那么好心。 云初气得脸都白了:凭什么? 陆祁年:必须选一个。 云初跟他对峙了几秒,见他神色很淡,无半点儿让步的意思,也就是说她要是不选,他今晚铁了心地要待在她这? 那她干嘛不选个好点的地方......? 行,那你备车吧。顺便叫人来帮我收拾一下东西。 她如是说道。 在云初还没回来的时候,陆祁年就已经将她的卧室参观完毕,并不是她误以为的有意抓奸,而是一种反正来了也就看一眼的心理。 桌上的化妆品乱七八糟,床上躺着一件浅色的bra以及两片乳\\贴,干干净净用来装贴身衣物的小袋子被她随意扔在了行李箱表面。 他这次来伦敦只带了李行一个人,见她这么理直气壮地叫人来收拾,不免淡笑出了声:你不嫌丢人,我嫌。你确定要让我的特助来帮你收拾东西,嗯? ...... 云初被噎了一下,撇撇嘴,那句那我自己收拾算了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让她低头,那根本不可能。 她歪歪脑袋,勾出一抹甜笑地恳求着杵在她面前的男人:既然如此,那我的老公来帮我收拾一下,不过分吧? ...... 陆祁年唇上掀出一丝无奈,下一秒,竟眉都没皱一下,就这么一言不发地走进去收拾了。 云初甚感无趣的同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那么好说话,这是又良心发现了? 陆祁年十二岁出国读书,跟别的二世祖富二代不同,生活自理能力极强,且他有极度的洁癖症也不喜欢外人擅自进他的房间,所以在国外那段时间打扫卫生包括做饭这种事情,基本都是自力更生。 回到国内忙于公司事务,加上住的地方大了,便没再打扫过,而是由佣人来代替,不过家里的管家一向明白他的严格。 没几分钟,陆祁年收拾完,干脆地推着行李箱出来:进去检查一下,有没有东西落下。 云初咽了咽口水,难以想象他是怎么收拾她那些东西的,可还是镇定自若地走进去逡巡了一圈,什么都没落下,便只好跟他一起离开了酒店。 ** 陆家在这边儿的别墅,是前几年陆祁年打通海外市场的时候顺便买下来的。 一开始买的只是一块地皮,本来想着投资轮转一下,等着商机大赚一笔,不知为何忽然改了主意,建了栋别墅置空在这儿。 负责看守别墅的佣人提前一天接到通知说陆先生可能会过来小住几天,已经打扫过房间,重新整理布置了一遍。 但没听说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女人。 云初一进去就感觉有一道充满敌意的眼光在盯着她,随后一位看上去跟她年纪相仿或许只比她小一点点的亚洲女孩儿端着茶直接无视她走出来,对陆祁年说:陆先生,路途遥远,一定很辛苦,喝点茶水吧。 她挑了挑眉,见陆祁年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直接撂在沙发上,清冷的侧脸线条并无一丝波动,语气淡漠地说,先放下。 好。那女孩儿很乖地搁在了茶几上,便没再说什么,片刻后竟走过去拿起陆祁年随手搁下的外套,用心地叠好放在一旁。 这女孩儿清清瘦瘦的,有一头清爽深棕色的长发被扎在脑后,鹅蛋脸,眼睛像小鹿,外表并不差,要是化了妆,还能称上一句漂亮。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12) 但身高比云初差了一截,应该是一米六不到,身材也不如云初。如果说她是比较耐看舒服的邻家女孩儿,那云初就是娇媚明艳得一看就不怎么好惹的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李行作为陆祁年的特别助理,自然会察言观色。 以前他确实不怎么喜欢云初,但既然陆总已经娶了云初,便有他的理由,既是陆太太,那照顾她的心情也是他分内之事。 他走上前招呼这栋别墅里为数不多的佣人过来,给大家亲自介绍了一下:这位是云初小姐,也是陆先生前几日娶过门的太太。这里不像陆家,你们称呼云初小姐就行了。 云初瞧见那女孩儿震惊得仿佛天都塌了下来,不敢置信地看看陆祁年,又看看她,......结婚? 云初挑衅地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她莫名委屈地垂下了眼,只摇头说,没,没有问题。 云初看得连连皱眉,这陆祁年是对人家小姑娘施了什么魔法,害人家跟失恋了一样。 不过他们俩之前就算真发生过什么,貌似跟她也没什么关系,毕竟那只是他婚前的事情,她好像没资格过问。 夜逐渐深了。 有位老佣人来告诉他们今晚可以睡哪个房间,这个房子平时没什么人住,床单什么的都是临时准备的,除了额外给李行准备,主卧里只准备了一床。 云初打了个哈欠。 男人嗓音很低,晕染着窗外的月光,好看的眉眼皱了起来:满身酒气,快去洗澡。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在派对上喝了酒,旋即瞪他一眼,打开行李箱,从收拾得还算整齐的行李中轻而易举地就找出了自己的衣服,进浴室洗澡。 待她洗完出来,发现卧室里没了人。 她弯腰蹲在地上将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又坐在凳子上对着镜子慢悠悠地往脸上抹乳液,紧接着将里面的衣服也一并拿出,打开衣柜打算塞进去时,瞧见内里挂了几件男士的休闲套装和日常穿的名贵西装。 下面的抽屉拉开,几条深色干净的平角内/裤跃进她的视野。 云初动作一顿,稍稍咬着唇,领证了几天在这一刻才逐渐有了真实感,才真正体会到她已经结婚了,会有一个男人一直跟她生活在一起,白皙的脸蛋被那几件陆祁年的贴身衣物染上了淡淡的绯红。 她深吸了口气,挂上衣服后,看了眼身后的大床,苦恼地抓了抓海藻般的长发。 而后干脆什么也不想,走了下去。 陆祁年坐了一天的飞机,这会儿正在楼下吃饭,完全不知道她在楼上做了什么样的心理建设,见她仅穿一件吊带睡裙就走了下来,深眸里蓄着笑问:要吃东西吗? 不吃。云初无视掉他,找了张椅子坐下,见方才那小女孩儿站在隔壁,问了她几句话,小妹妹,你是中国人吗? 女孩儿摇了摇头:我是华裔,小时候在中国出生,但是在这里长大的。 噢。云初懂了,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看上去年纪那么小,虽然她也并没有比她大多少。 可终究也是大,算半个小姐姐。 女孩儿说:我舅舅是这里的管家,我在这边读书,所以我住在这里。 你叫什么? 希贝儿。 云初感叹了声:真好听的名字!等有空我也起个外文名来玩玩,你有什么建议吗? 她笑着看她。 起名?希贝儿愣了愣,怎么说呢,一开始觉得陆先生的这位太太是个不喜欢说话不容易靠近的女人,现在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可刚刚陆先生跟她说话,她都没带搭理,只敷衍地回了两个字。 她性格真有意思,希贝儿想着。 陆祁年看傻子一样地瞥她一眼,吃完饭撂下筷子,擦了擦嘴,无声地起身上了楼。 希贝儿的眼神一直偷偷地注视着陆祁年离去的背影,被云初注意到,绯色的唇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再问了一遍,你有什么建议吗? 希贝儿这才回神过来:暂时想不到。 云初心直口快地问:你对陆先生有意思? 啊?希贝儿被她这问题吓得一激灵,忙解释道,怎么,怎么可能! 她嘴上不停地否认,但云初早就清楚答案是什么了。 云初不喜欢陆祁年,对于觊觎他的人,虽有一丝丝的不爽,但也不至于上升到讨厌的程度,可能是因为没有归属感吧。 她没兴趣去找希贝儿的茬,转身打算上楼,却被她主动喊住问了一个很神奇的问题。 希贝儿问:你你们今晚要睡在一起吗? 云初疑惑地挑眉,反问过去,不然呢?接下来的一句话,或许是出于恶作剧心理,也或许是出于好心帮她掐掉那没有意义的念想,笑了笑说,我们一直睡在一起。 希贝儿被惊得张了张口,嘴唇翕动,像是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眼里无光地转身走了。 云初只好上楼。 ** 浴室里的水声格外的刺耳。 云初一进卧室,就拧紧了眉,背着他的时候什么都敢说,真正到了要睡在一起的关键时刻,竟莫名的烦躁。 她居然要跟陆祁年睡在一起!? 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他是故意的吧!? 漂洋过海来找她,就为了完成他心里日思夜想却还没实现的新婚之夜!!! 本来她一个人度假好好的,他一过来,现在怕是连觉都不能好好睡了!! 凭什么!? 云初生气得经过浴室门口时,狠狠地踹了一脚。 清欲寡淡的声音夹杂着水声从里面传来,怎么了? 没什么。 话音一落。 她啪的一声关了房间里的灯,爬上床,盖着被子睡觉。 陆祁年一拉开浴室的门走出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 卧室里的灯全黑了,仅能透过窗口浅淡的月光瞧见云初宛如一只蝉蛹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躺在床上,只露了个脑袋出来,眼睛紧闭,呼吸清浅得似是已经睡着了。 是否在装睡,一时半会儿很难定论。 陆祁年神色未变地走过去,在另一侧的床边坐了一会儿,有些意外她为什么没问他有没有准备客房,就这么干脆地躺在他的床上。 他并没有那么正人君子,但也不会强人所难,看她这防备的姿态就知道她根本不想跟他发生点儿什么。 陆祁年掀开被子,长腿放进去躺下。 身侧突然多了个人,不可能没感觉,更况云初根本没睡着,但她却像睡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就为了逃避一件事儿。 陆祁年嗤笑了声,丝毫没管她,规矩地平躺下,闭上了眼。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依旧睡不着的云初身体僵硬地翻了个身,借着夜里的光线瞧见男人熟睡的侧脸,无聊盯了两分钟,又翻回去,隔了两分钟觉得不自在又翻了回来,在她第三次翻来覆去的时候...... 一条长臂猛然禁锢住了她的腰,本应该熟睡的男人警告了她一句:别动。 云初发脾气说:你这床睡得一点都不舒服! 半响听不到他说话,隐约感觉他似乎在笑,语气嘲讽道:你还真是大小姐脾气。 云初在黑夜中板着个脸,质问道:怎么了?不可以?这辈子就没睡过这么硬的床,明天我就搬去酒店。 真不知道哪个字眼刺激到他的神经,话音刚落,他倏地一个翻身,手臂撑在她两侧,深邃的双眼注视着她,眸底的墨色在对视中变得愈发浓稠。 云初反应迟缓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你......想干什么? 下一秒,男人捏住她的下颚,然后俯首低头就这么吻了下去。 未经人事的云初惊得瞳眸蓦地睁大,情绪翻涌,葱白的手指抓着他的肩膀想推开,却顿觉绵软无力,于是在半推半就中遂了他的愿。 ** 翌日清晨,淡金色的阳光从落地窗透射进来。 空气中尚存暧昧的余温。 云初从床上醒来的时候,身旁竟连个人影都没有,身上仅随随便便地套了件被揉得皱巴巴的睡裙。 想到昨晚的事儿,她又气又恼,明明在讨论这张床硬不硬的问题,怎么就突然那样了呢。 昨天他们还在吵架,关于他来抓奸的事儿,她的气还没消!! 现在这算什么!? 云初总算理解了什么叫一炮毁所有,她下床简单地洗了簌,穿好衣服后走去外面往楼下大厅扫了眼,一眼瞥见正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用早餐的诡计多端的男人。 还有站在他身侧跟他说着话的希贝儿。 又是希贝儿!!!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耍着小脾气很委屈地站在楼上喊了他两声:陆祁年,陆祁年...... 既然他们是夫妻,既然他们昨晚发生了实际的夫妻关系,那她吩咐他做点事儿也没什么不行吧! 待楼下的两人一同抬眸扫过来时,她倏地就抱膝蹲在地上,睁着一双无辜的杏眸,冲着楼下的男人使唤道,走不动了,你想想办法。 希贝儿一脸不理解地看着她。 陆祁年神色略带玩味,鲜少见她主动要求他抱她,漫不经心地多看了几眼,但又怕她真的装着装着还真委屈上了似的,起身抬脚走了上去,一把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来,往楼下走。 这一幕。 看得希贝儿瞠目结舌,眼中尽是对云初的不齿,没见过哪个女人能娇作成这样。 云初被稳当当地抱着,周身弥漫着男人清冷又克制的香气,她绕着他的脖子,小声说:那个女孩喜欢你,你没发现吗? 陆祁年脚步一顿,眸中并无过多的神色,先是问了一句,跟我有什么关系?又轻轻一笑,压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皮笑肉不笑地问,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云初:...... 第18章 、着迷 云初愣了两秒, 被问得一时竟无法反驳,眼睛瞪大了些,强词夺理道:我八卦, 不行啊? 他薄唇轻扯,颇有些好笑。 她还继续损他, 说, 就是觉得新鲜, 人家那么漂亮又懂事, 年纪也比你小那么多,怎么会喜欢上你呢?这也太没眼光了 他不说话, 手上的力道却刻意一松。 云初轻轻地啊了一声,你要干嘛?恼羞成怒了?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摔下去, 双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脖子,上半身贴在了他身上。 陆祁年突然低眸注视着她,似有若无的鼻息喷薄在她的脸上, 敛眉低语地问:没眼光?你确定你这辈子都不会爱上我,嗯? 啊?云初霎时被问懵了,短暂地呆滞了两秒, 不清楚他问这个问题是为了什么。 他的脸离她太近,近得只要轻轻一俯首就能亲上她。 云初甚感不自在地撇开了脸,小声说:我觉得我眼光没有问题。 陆祁年眼睛一眯, 几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嗤笑。 她又补充了句,所以,你大可放心。 随后, 男人极其冷漠地抱着她走完了接下来的半程楼梯, 到了平面, 多一步都不愿, 不客气地将她放在了地上。 ** 希贝儿给她端出来早餐,特别西式的吐司、煎蛋和香肠。 平时吃中餐吃腻了,云初现在就喜欢吃这种垃圾食品,但这个月底有个古典舞的国际锦标赛,要保持好身材,不敢吃太多。 比较营养高蛋白的煎蛋吃完,她咬着吐司,瞧了希贝儿一眼,拿叉子叉起比较容易发胖的香肠,吃掉了一半,另一半放在了陆祁年的餐盘上。 希贝儿:? 陆祁年看看那半根香肠,再侧眸看她。 云初托着腮,双眼很无辜,咬着唇说:我不能再胖了,我还有比赛,但是食物浪费了不太好,老公你不会介意的吧? 陆祁年: 希贝儿觉得刚刚在楼上明明像个没事人一样站着,却撒谎说自己走不动让人抱下来的行为就已经很离谱了,现在居然还将自己啃得难看的香肠扔在了陆先生那儿,让他帮她吃下去!? 从小被自己爸爸的大男子主义耳濡目染的希贝儿有些难以接受,特别心疼地看着陆祁年,不明白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妻子。 陆祁年笑了笑,嗓音清凉地反问:我要是介意呢? 云初眼睛瞪大,努力在他的眼神中去搜刮是否有嫌弃的意味,要不是下半身还稍微有点撕裂的痛,她定能站起来叉腰以显示自己的气场,质问他:你有什么资格介意?亲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恶心呢,现在开始选择性洁癖了? 幸好,在他脸上找不到一丝丝的嫌弃,只是漾着笑,掺了少见兴味,旋即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真将那半根香肠吃了。 他吃了!!真的吃了!!吃下去了!!! 希贝儿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就走。 恶作剧得逞的云初竟无半点儿快感,相反还有些无趣,吃完早餐,回床上再睡了个回笼觉,睡醒了她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针对希贝儿了呢。 太奇怪了!!! ** 希贝儿趁着云初在楼上睡觉,找到刚从外面回来不知道买了什么膏药的陆祁年谈了一下。 四目相对,她总觉得眼前这位以前在学院里初次碰见的少年已经变了,眼神比以往深邃淡漠,气质依旧是偏冷的,但他好像不再那么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希贝儿说:我看到中国的新闻了,听说你和云初小姐结婚是商业联姻,你是被逼的,不情愿的。她还背着你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暧昧亲热,甚至在结婚的前一天都在跟别的男人 她还未说完,陆祁年皱眉打断她,希贝儿? 希贝儿心疼地问:真的吗?你们家不是很有钱吗?怎么会连自己的妻子都决定不了? 陆祁年将那瓶膏药放进裤兜,深眸盯着她,不答反问:所以,这就是你趁着我的妻子在睡觉的时候,来我面前说她坏话的理由? 我没有。希贝儿不承认,觉得自己被他误解了,忙解释说,我只是在陈述我看见的事实,没有真的要说她坏话的意思。她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就算是明星也没几个能比得上她,从外表来看,她方方面面都配得上你,但是性格 陆祁年:你怎么知道你所看到的新闻就是事实?我觉得她性格很好啊! 就是幼稚了点,调皮了点,还有不粘人了点。 他很满意。 哪里好了?希贝儿蹙眉,那些新闻都不是空穴来风,无端造谣,视频都被拍到了,难不成是在演戏吗?都是假的吗? 她十分肯定自己所看到的视频里的女人就是云初,也十分肯定云初在跟别的男人暧昧,陆祁年这反问的语气反而让她觉得他在自欺欺人,在骗她,亦在骗他自己。 陆祁年大概率是不想跟她多费口舌,一口气说了出来:希贝儿,虽然你不算是我们陆家的佣人,曾经还算是半个朋友,但这不是你过分插手我私生活的理由。如你所见,陆家很有钱,我并不是不能决定自己的妻子,所以娶云初是我心甘情愿的。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13) 你喜欢她?希贝儿难以置信地问,她并不像你喜欢的类型。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我喜不喜欢她这件事,没必要跟你交代,今天你找我说的这些话,我不希望你再转述给我的太太,懂了吗? 说完,他迈开步子,走进了门口。 只剩下希贝儿一个人在院子里,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 云初睡得好好的,突然感觉某个部位一凉。 待她朦朦胧胧地醒来时,瞅见男人坐在床的一侧,正拿着一个不知名的膏药,往她身下抹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和他两个人。 昨晚已经发生了关系,什么没看过?没摸过?本不应该感到羞耻的,可云初仍然做不到如此自然地跟他坦诚相见。 意识到他在干什么的下一秒,即刻就甩开了他的手,拿被子匆忙地盖住自己。 她牙齿打颤,又气又恼地问他:陆祁年,你在干什么?你从哪里买的东西来给我抹,恶心死了。 陆祁年撩起唇,平静地解释说:你受伤了。 云初:你放屁!她死不承认,还带着一点起床气地怒骂他,你就是自己找了些借口,专门趁着我睡觉来侵犯我!不要以为我们是夫妻,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侵犯你?陆祁年眉梢挑了挑,跟看小孩儿似的,突然温柔说道,你敢说你昨晚一点都不享受么?初初,发脾气乱说话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嗯? 男人嗓音低哑得近乎蛊惑,看似温柔,却隐隐透着几分强势,我怎么侵犯你了?要是感觉被侵犯了,昨晚亲你的时候怎么不推开我,说话?你明明有那么多机会能推开,哪怕说一个不字,我也能停下来,就算是这样,也说我在侵/犯你? 云初被他逼问得既难堪又羞耻,被他的咄咄逼人弄得有些想哭了。 她扯过被子盖着自己的脸,并不想看见他,冷漠地说,就算不是侵犯,那我们也只是在各取所需罢了,本来就不是恋人,上了床又怎样,享受又怎样,你没必要过多的关心。说那么多难道是想让我夸你一句技术好吗? 陆祁年快被她的语无伦次绕晕了,她一不占理就喜欢绕各种弯子胡乱说话,颇显无奈地问:我是这个意思? 云初:反正你不用假惺惺地对我好,受没受伤我自己清楚,你太关心会显得我很为难很难堪,总之我们这段婚姻只需要忠诚就够了。 陆祁年告诉她:受没受伤我看得比你清楚。 云初就知道他说出来没好话,掀开被子瞪着他,如炸了毛的猫,气恼道:陆祁年! 谁知,他竟站了起来,不知被哪个字眼刺激到了,将那瓶东西搁在桌面上,看似要准备走出去,声音低低道,你不用为难,我关心你只是因为这是我造成的。你要是觉得为难,以后不会了。 他真的走了出去,还带上了卧室的门。 云初嘁了一声,瞧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她欺负他,明明是他在欺负她才对。 她安静地待了一会儿,又没心没肺地睡了个回笼觉。 ** 晚上吃饭时,已经看不见希贝儿了。 云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希贝儿的舅舅来给他们端菜,两人长得还挺像的。 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吃完饭,跟昨日一般上楼洗澡。 可能是下午小吵了一架的缘故,云初总感觉她和陆祁年之间的气氛一直怪怪的,压抑得让她稍微有点透不过气来。 等上了床,他俩各睡一边儿。 云初一动不动地躺在他身侧,望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猛地听见他说,快睡吧,今晚对你没想法,不用时时刻刻防着我。 云初:? 她略有些无语地用余光瞄了他一眼,心想怎么知道她在防着他。不知为何他一说没想法,她还真的相信了,立马放松下来。 第二日,一起回了国内。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后面小修过,将开头的重复字数删掉重新补上了!!没看过的可以去瞅瞅~ 二十四小时内的评论有红包呀!! 感谢在20220316 23:45:13~20220317 23:14: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幼稚本人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着迷 云初回到学校上选修课, 托腮转着笔,无聊地盯着讲台上的ppt发呆。 祝柠新鲜地盯着她:陆祁年居然去伦敦找你了? 对啊。 可以啊!祝柠突然间对他的改观越来越大,以前我觉得你和梁屿在一起挺合适的, 你俩还算门当户对,又是高中同学, 可惜你不喜欢他。现在我发现, 你不选他真的太对了, 男人还是要成熟一点好, 起码处理起事情来稳重一些,也比较可靠。 云初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出声反驳:你这是在矮子里拔将军啊!有什么好比较的,陆祁年吃的米饭比梁屿多了几年, 看的书算了不说了,没有可比性。 祝柠乜她一眼:你这是在替谁说话呢?梁屿?还是你那便宜老公?我怎么觉得倾向于后者? 她说:我这是在说他俩半斤八两。 呵呵,没听出来。 下了课, 负责云初接下来比赛的教授让她吃完饭歇一会儿,下午去舞蹈室训练。 云初回了个【好】,开始收拾书包, 准备离开教室。 祝柠见教室里的人都在往门口涌,刻意没去凑这份热闹,打算等他们散了再走。 附近座位都空了, 没什么人,她倏地凑到云初耳边问,你们有没有那个? 什么啊?云初起初没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过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 皱眉看她, 没有, 你想多了。 怎么可能?祝柠一脸不相信,你们在伦敦待了两天,不要告诉我是分房睡的!都是夫妻了,害什么羞啊,我就是不清楚没有感情的两个人做那种事情是什么感觉啊,有点好奇!类似于约一个长期的炮? 从她们身边走过一个男生,隐约听见什么,侧头扫她们一眼。 云初忙捂住她的嘴,咬牙说:你不要脸,我还要!要不,你去试试?试试不就知道了! 不要!祝柠边走出去边笑着逗她,我又没结婚,也没男朋友,哪像你啊。 两人打打闹闹地走出教室,下楼梯时祝柠没看路,不小心撞到一个男人的肩膀。 男人单手拿着几本课本没拿稳,哗啦一声,课本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云初看清情况后,低斥她:都叫你走路看路的啦,撞到人了! 祝柠特抱歉地说声对不起,忙蹲下想帮他捡起来,却他抢先了一步,弯腰扑了个空。 他身材挺拔儒雅,冷峻又斯文,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色边框眼镜,习惯性地抚了抚,叮嘱她们:同学,走路小心点。 云初听他这口吻,再瞄一眼他手中的《新闻学概论》,立马意识到他是个老师,而且是新闻学院的。 景城大学虽然是文科性质比较强的学校,但男老师并不少见,可能在这儿当教授的基本都是有一定的阅历的中年男人,她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年轻好看的教授。 祝柠倒没怎么看他,脸皮也没云初那么厚,又说了声对不起后,就拉着她跑了。 最近真倒霉。祝柠特委屈地抱怨。 云初问她:怎么了? 昨天在校门口掉了个钱包,里面有我的身份证和饭卡,返回去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今天又撞到了人。 你在学校的挂失处登记了吗? 登记了。 那等等看吧,说不定被人捡到了。 云初吃完饭,回趟寝室午休了半个小时,就出发去舞蹈室训练了。 途中收到陆祁年的信息。 陆:【周末有课吗?】 云初:【想干嘛?】 陆:【回陆家吃饭,爷爷叫的。】 爷爷叫的? 那就不能推了,但云初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时间呢。 她保守地回复:【我最近有点忙,准备比赛了,我得问问老师。】 陆:【周末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云初:【不仅是吃顿饭的事儿,来来去去也要花时间,很麻烦。】 陆:【我来接你。】 云初没管他,还是坚持地说:【我得问问老师。】 到了舞蹈室,因为在路上跟陆祁年聊了一会儿,已经迟到两分钟,她麻溜地换衣服,将垂落肩上的长发随意扎成一个马尾,做了一下拉伸,就开始训练。 时间紧迫,现在已然接近三月中旬,四月初就要正式比赛,保守的计划是一个星期之内要将整支舞的动作记熟,然后开始完善,再不停地重复 云初累得这几天连自己的公寓都没回,直接在学校的寝室里睡觉。 亦不小心忘记了陆祁年周六要来接她回陆宅吃饭的事儿。 周六上午老师给她放了半天的假期,云初周五晚上回公寓睡到了第二天十一点才起床,早餐和午饭随随便便地混在一起吃了点东西,就动身去了舞蹈室。 一般练舞的时候都会换衣服,手机和书包都放在柜子里。 若只是自己来练习,云初会随便放在一边,练一下然后掏出手机来刷一会儿。 比赛这么严肃的事情,她还是不敢随便对待,要是没拿到本该有名次,丢的可不仅是自己的脸,还有整个学校和国家。 虽然她平时做事随意了些,但关系到面子的事情,还是很认真的。 由于没有手机的打扰,云初一直练到了下午六点,才猛地想起今晚要回陆家吃饭的事儿,跟老师说了一声后,老师表示理解。 她拉开柜子,拿出手机扫了眼,果然瞧见陆祁年给她打了三个未接来电和发了五条信息过来,时间都在一个小时前。 不清楚他走了没有的云初回了趟寝室,洗个澡换了身衣服之后,拎着包走了下去,到了校门附近发现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依旧停在那儿。 他居然等了一个多小时没走!? 想到结婚前,他来接她去谈判那天说过的话。 云初恍然地意识到,他竟然真的说到做到,没有催她,只是提醒了一下哪怕她并没有回复,也一直在等着。 云初走过去,拉开车门,钻进车里。 几日不见,他对她的态度跟之前没什么两样,在伦敦吵的那一架,至今没算和好。 连她坐进了车里,陆祁年都没吭一声。 他靠着椅背,长腿随意地交叠着,一沓文件或资料被摆在腿上,眼眸未动地处理事情,直接无视了她。 本来还有些感动的云初瞧见这状况,撇了撇嘴。 他不出声,她干嘛要自讨没趣地凑上去,于是她也不说话。 云初打了个哈欠,锤了一下酸软的腿根,从后面翻出一个抱枕,自动形成结界地抱着枕头靠在另一侧的车窗上发呆,缓慢地合上了眼。 只是想歇会儿,后来竟疲倦得在后座睡着了。 睡梦中,她甚感不自在,连着高强度练了几天的舞,全身酸软无力,还隐约察觉到有人探了探她额头。 见她情况没有太大的异常,又撤下了手。 车子一开进陆家大院,云初就从梦中惊醒过来了,她先是懵了一下,反应迟缓地看了眼窗外,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 打开手机一看,正好过了七点。 陆祁年从另一边绕过来帮她拉开车门,让她下车。 下车后,他将她的包拿上,见她毫无动作,低声问了一句:不舒服? 还好。 吹了外头了凉风,云初才总算清醒了过来,勉强地冲他笑了笑,挽住他的手,就这么走了进去。 管家在看见车开进大门的时候,就已经吩咐厨房去热菜了。 这会儿云初走进大厅,饭菜已经热好,正逐一端出来,瞧见陆信然在大厅边看电视边等着他们回来,走过去问候他:爷爷,你怎么还没吃饭啊?下次我们要是太晚了还没回来,你就先吃嘛。 陆信然摇头道:这怎么行?说好了一起吃饭那就一起吃饭。 是我不好。云初特乖地说,最近在准备比赛,不小心给忘了。 上好菜后,陆祁年洗了手,过来喊了一声:快吃饭吧。 管家将陆信然推过去,云初也去洗了洗手,然后坐下吃饭。 饭桌上,陆信然跟她聊了很多。 先关心了一下她的比赛,紧接着说到了婚房,让他们找个时间就搬进去,是离景城大学和邺枫都不远的一个小公馆,最后居然聊到了婚礼的问题上。 云初其实现在并不想办婚礼,主要是她年纪太小了,大学也没毕业,办婚礼的话总感觉有点异类。 未等她开口,陆祁年直接帮她拒绝:婚礼的事情毕业了再说吧,不急在这一时。 陆信然瞪他:你也得问问云初的意见啊。 结果,云初咬了咬唇说:我同意。 于是,婚礼就暂时挪到了毕业后再议,少了一件事,她默默地松了口气。 晚上在陆家过夜,她和陆祁年又已经领了证,自然是要睡在一个房间,不可能再去睡客房。 而且要睡的还是陆祁年从小在陆家睡的那一个。 云初洗完澡,没看见陆祁年在房间里,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感觉有点发烫,身体也不怎么舒服,但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发烧了。 她没管他,爬上床,盖着被子先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云初发现她正在打点滴,药水瓶挂在床头的架子上,晶莹透明。 陆祁年拧着眉心看着她。 云初问:我发烧了吗? 静默了几秒,男人才无奈道,你说呢?你体质太弱了,平时也不吃饭。 云初自知理亏,没说话,暗戳戳地想着,这好像是她生过那么多病以来最轻松的一次。 不用自己去医院,不用因为祝柠老是半夜来陪她感到愧疚,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帮她叫来了医生,给她看病,还陪着她。 这可比她那个废物爹有用多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更新!准备住婚房酱酱酿酿了(bushi 明天上夹子凌晨更新会降权重所以晚上十一点再更啦!!到时候给大家补之前的肥章!!二十四小时内的评论有红包!!! 感谢在20220317 23:14:24~20220319 00:05: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甜味的可可 15瓶;小橘 10瓶;oirey 6瓶;每天多爱庆怜一点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着迷 云初头很痛, 中途醒来一次后,没一会儿就继续睡了,连手上的吊针什么时候拔掉的都不清楚。 第二天仿佛做了一场梦一样, 在梦里虽然因为生病难受了些,但一醒过来就什么感觉也没有。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14) 头不痛了, 发烧导致的畏寒和肌肉酸痛亦逐渐消退。 她伸手探向自己的额头, 没感觉到发烫, 心想这烧应该是退得差不多了。 云初正准备起身时, 低头看了眼身侧,才猛地发现平日里习惯早起的陆祁年竟还没起床, 依然睡在这儿。 于是,不由得意外地多瞥了几眼。 陆祁年的睡姿特别的死板, 双手规矩地搭在两侧,整个人平躺在床,腿不会乱放, 手也不会动来动去。 哪像她,经常睡前是一个姿势,睡后又是另一个姿势, 一晚上不知道折腾了几回。 云初之所以知道他睡觉规矩,是因为她很浅眠,跟别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只要另一个人睡觉不老实,就能被弄醒来好几次。 有一回跟祝柠一起睡,情况就是这样。 见他还在睡, 昨晚估计因为她发烧的事儿没怎么休息, 云初颇有良心地没打扰他。 而正打算下床洗漱时, 搁在床边柜子上的一个纯黑色手机发出叮一声轻响, 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一串没有备注的陌生电话号码给他发好几条短信过来,手机被锁着,需要面容解锁才能打开。 她根本不知道他手机的解锁密码,屏幕只显示有十几条未读信息,内容是什么不清楚。 云初抿了抿唇,安静地思考了几秒钟。 她知道陆祁年一共有两个手机,一个是私人的,另一个专门用于工作,但她不太确定这个手机到底是私人还是工作。 十几条信息一下子发进来的话,应该是很紧急的事情吧? 作为邺枫的总裁,能有他手机号码的不是秘书也一定是职位颇高的人,这些人发消息一般都会很有分寸,没有要紧事是不会胡乱打扰的。 云初撇了撇嘴,打算叫醒他。 可盯着他熟睡清冷的脸庞时,又有点无从下手,不知道该怎么去叫。 她实在是没有经验,小的时候叫云高朗起床,经常仗着自己年纪小胡搅蛮缠地各种撒娇,长大了叫朋友起床,索性懒得叫,直接打开音乐在他们枕边放歌。 现在面对的是陆祁年,两种方式似乎都很不妥,昨晚他才熬夜照顾了她,要是放歌那就太不道德了,正在她纠结时,手已经跃跃欲试地想要碰上他的手,将他拍醒。 然而,未等她真的付诸行动,不知何时已经被她的动静吵醒的陆祁年猛地反手扣住她手腕,一使劲儿,云初就被他拽得重新摔回了床上,吓得呜啊了声。 男人与女人在力量上的差距悬殊,他轻轻一拽,云初就感觉他使了很大的劲儿。 陆祁年!!! 云初揉了揉被撞到的肩膀,虽然不怎么疼,但不妨碍她埋怨他粗鲁的行为,生气地看他一眼,你有病?你弄疼我了! 一下子被浓郁的男性气息包围,她被迫躺在他身侧,整张床都是他的味道,不客气地在被子里踹了他一脚。 他这才彻底被她弄醒,低低的嗓音满含警告的意味:老实点!一晚没睡,别一大早病好了就惹我,嗯? 我怎么惹你了?云初头顶冒烟似的不爽道,你手机有人找,十几条消息蹦进来,谁想吵醒你?我是怕你错过什么重要信息才想着要不要叫醒你,好心没好报! 陆祁年躺在床上淡淡地睨她,微眯了眸,语气突然温柔了几个度:拿来看看。 云初发脾气地将手机扔给他,险些砸在他脸上,轻微磕到了下巴。 陆祁年皱眉:轻点。 云初没搭理他,刚刚他拽她的时候怎么不轻点,一脸你惹到我了我气还没消地下了床,走进浴室洗漱。 刚进去不到两秒,忘记拿发圈绑头发,又折返回来,往床上找。 她不小心注意到陆祁年打开手机,没扫几眼短信就敛着眉关掉,甚至还一脸的不耐烦。 云初:? 她从小对一些事情嗅觉敏锐,也鲜少见陆祁年在面对其他事情时会将不耐烦摆在脸上,他一直是一个很会控制情绪的人,尤其是关于公司的事务,没什么事情是他摆平不了的。 这难道不是公事? 云初怔了两秒,奇奇怪怪地看他一眼,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去了洗漱。 ** 本来今天和昨天一样,只放半天假,下午是要回学校舞蹈室训练的。 但她生病了,跟老师说了一声。 老师也建议她今天不要过来了,先好好休息一下,要是再生病进度会更赶不上。 无端端多了半天假,云初悠闲地下楼吃早餐,也不催陆祁年起床送她回学校。 陆信然瞧见她下来,关心地问:身体感觉好些了吗? 已经好了。云初边吃早餐边应他。 陆信然严肃道:难怪昨晚吃饭的时候,都不怎么说话,不舒服怎么不说出来?以后哪里感觉不舒服了,一定要说出来,别自己憋着。 云初实话实说:昨晚其实还好,只是感觉有点累,毕竟最近在准备比赛嘛!我真的只是以为太累了,所以就没说。 你半夜发烧,祁年都吓坏了。陆信然笑着说,烧到了三十九度,怎么喊都喊不醒,最后干脆叫来医生来给你看看。 云初心想,有这么夸张吗? 老人家一打开话茬就停不下来,不停地告诉她昨晚的情况,以及陆祁年是怎么照顾她的,不排除有添油加醋的味道。 陆信然知道他们现在感情还算不上特别好,试图通过不断在她耳边洗脑一些关于陆祁年的好话,来让她对他产生感情。 云初自然不会反驳,不过这些话听听也就算了。 她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有没有感情,又有什么所谓呢!? 陆祁年醒来后,刚好一起吃了个午饭,然后李行开车送他们回了市区。 云初见回去的路根本不是回她公寓的路线,也不是回景城大学的路线,出声问他:这是去哪儿? 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幻,既陌生又熟悉。 陆祁年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只丢下了两个字:回家。 云初瞪大双眼,几乎是下意识就开了口:回谁的家? 他撩起唇,有些无奈地浅笑着问:你说呢?我还能跟谁有家 我们的吗?云初咽了咽口水,内心隐隐的有些抗拒,特别是想到以后真的要跟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甚感不自在。 她不喜欢住学校的四人寝,除了床不好睡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不喜欢跟别人住在一起。 但结了婚,同居在所难免,不同居才奇怪。 好像也不能拒绝。 虽然云初拥有自己的小金库,但婚后很多花销都是陆祁年在掏钱,就连婚房也是他的房产,在伦敦回来送她回学校的那一天,他给了她一张不限额的银行卡来作为她平时的零花钱。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这张卡不限额,只是撒娇地说了一句我花起钱来不眨眼,他并没有说悠着点或者劝她节俭一点,连眉都没皱一下,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所以这张卡你随便刷,没有额度限制。 云初惊了,这就是嫁给豪门总裁的感觉吗!! 从伦敦回去的当晚,她就用陆祁年的卡请祝柠吃了一顿大餐,还买了几件新衣服,一来是觉得新鲜,二来是想试探一下他是不是真的不在意。 俗话说,拿人的手短,哪有人拿钱不办事的,这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 陆祁年察觉到她话里的微妙,也听出了她的不情愿,干脆直说: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经不起折腾,我答应跟你结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 云初挑了挑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所以,你那天在我家,跟我说你需要一位太太,就是这个原因? 他没否认,可以这么理解。 她盯着他冷峻干净的侧脸,还是不懂:所以呢?跟我们同居有什么联系? 你不喜欢可以不常回来,但是为了避免他突然过来,周末必须回家。 云初一听周末两个字就狠皱了眉头,平时周一到周五上课已经够累了,周末难得可以出去玩一下。 居然还要回去跟他待一起,这不是上刑是什么!! 但是完全不回又不行,就在她犹豫或者找点别的退路的当口,陆祁年反问:不行? 云初提出了自己的底线,我只能同意晚上。 不知道是不是中计了,他一点儿商量的表情都没有,撩起唇,爽快地答应:你说的,就晚上。 嗯。 等等 云初自己理了一下思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爷爷突然来家里也不会晚上来吧? 那他为什么同意她只是晚上回家呢?为什么?? 这不奇怪吗?所以她是被耍了吧?是吧?? 天杀的陆祁年!!诡计多端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一更!!二更写完就发,不确定什么时间,但明天醒来一定看得到,灵感好就早,卡文就会晚点,明天也是双更!!! 前66评论有红包呀!!! 感谢在20220319 00:05:50~20220320 21:53: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看书专门号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老公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川辞了山尘 10瓶;小橘 5瓶;王处长、晨 2瓶;29710189、41813802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着迷 意识到自己掉进圈套里的云初生着闷气地看向窗外, 不想搭理他,就这样维持了将近二十分钟。 等劳斯莱斯驶进公馆大门时,她感觉脖子僵硬得咔咔响, 轻轻扭一下都痛得不行。 她好像落枕了!! 云初丢脸地闭了闭眼,有点不想承认, 可事实确定如此。 就在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 偏偏陆祁年今天吃错药似的, 下车绕过来格外绅士地给她拉开车门, 同时吩咐了李行离开。 见她还没有动作,不着急地一手撑在车门顶上垂眸睨着她, 眼里蓄着淡笑地问:心情不好?跟我敲定完周末晚上回来住之后,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就这么不情愿? 我哪有!云初向来好面子,就算觉得自己被坑了,也绝对不会承认, 瞧他一眼,嘴硬道,我明明心情很好, 就是没怎么来过这边,一路上看风景看上瘾罢了。 男人看破不不说破,不合时宜地轻笑:走多了就熟悉了。景城也就这么大, 没什么好看的,下来吧。 那是你没情趣,看什么都没意思。云初还是没有动作, 只是刚动了一下脖子, 眉毛几不可察地轻皱了一下, 小小地嘶了声。 陆祁年尚未察觉到不对劲儿, 并不否认地说:确实啊。 然而,等了半分钟,云初还是没有下来的意思。 陆祁年无声地瞧着她,越看越不对劲儿,感觉怪怪的,但哪儿怪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 或许他已经猜到,但又想着应该不至于这么滑稽,便打消了念头。 两人莫名对视了一分钟。 陆祁年盯着她静默寡淡的脸,眸中满是疑惑。 云初被他看着,甚感不自在,脖子还疼得要命,眼泪都快要冒出来了。 就在陆祁年打算问问她到底怎么了的时候,云初觉得这样不是个办法,干脆一咬牙,心一横,冲他怒吼道:陆祁年,抱我进去,我脖子扭到了!! 陆祁年:? 空气忽然凝固了。 男人微愣,唇角那一抹笑意僵了几秒钟,而后笑得更开了。 云初恼怒地瞪着他,脸上的委屈肉眼可见,干嘛?很好笑吗?不准笑,快抱我进去! 还行。陆祁年虽忍不住笑,但很给面子地并没有笑太久,即刻就往下伸手圈过膝盖,搂着她的腰,将她打横抱了出来。 云初哼了声,咬着唇埋在他肩上,经历了人生最漫长的几分钟,感觉人都快要窒息了。 在进到门口时,突然小声冲他说:你还是笑吧。我已经感受你胸腔在震了,你忍着笑不如大声笑出来,不然我感觉我更丢脸。 没真的想笑你。他嗓音慵懒,颇有些宠溺,就是觉得挺可爱。 他居然管这叫可爱!? 云初觉得自己被狠狠羞辱了一番。 将她安稳地放在客厅的沙发上,陆祁年喊来佣人,让她们拿个热水袋过来,亲自给云初敷了一下。 云初边敷边尝试地活动了一下脖颈,没几分钟,她的落枕就好了。 总算活过来的云初叹了口气,埋怨了他一句:都怪你,不是你我也不会扭到,还好意思笑我。 关我什么事。男人脱下外套,随手搁在一边的沙发上,将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事不关己地说,不是你自己说看风景上瘾了? 云初也不管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了,反正脸已经丢尽了,在他面前糗也出过了,干脆戳穿他:你敢说让我每个周末回来,就没有别的心思? 什么叫别的心思?陆祁年低眸瞧着她的脸,不解地问。 她见四处无人,没有佣人在附近,便支支吾吾道:就那个床上运动 那叫别的心思?男人淡淡反问,我跟我的妻子进行一下正常的夫妻生活,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初初,你不让我跟别的女人做,也不让我跟你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云初睁大眼睛,抓住重点地问:你还想跟别的女人做? 没。陆祁年坦荡分明地说,只是摆事实让你看清楚,我能做的只有你,还是说你不想让我当男人了? 他说这句话时,眼神一直盯着她,领口的扣子刚被解开两颗,隐隐露出锁骨,天生的冷白皮晃得她挪不开眼,既性感又禁欲。 什么叫不想让他当男人,难道没有那种事就不是男人了? 云初咽了咽口水,但不知为何又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陆祁年真有点给人洗脑的本事,将近三十岁的老男人,总不能一直不开荤吧? 他要是去外面找别人,她肯定是不愿意的,脏死了! 既然结婚了,再矜持也没必要,她计较的只是他让她刻意周末回来跟他来一炮。 云初低咳了两声,撇开眼不跟他对视,委婉地说:那就克制一点,不行吗? 陆祁年忽然就笑了,凑近她说:我什么时候给你不克制的错觉?不说我都忘了,我快一星期没碰过你了。 云初翻了个白眼,想推开他:才一星期算什么! 他嗯了一声,盯着她姣好的面容,颇为轻佻地低嗤了下,初初,还没结婚的时候,李行说你情史丰富,怎么现在又不懂男人了? 听到情史丰富四个字,她不满地抬头:你调查我? 陆家娶媳妇,调查一下有没有不良嗜好不是很正常? 话虽如此,但云初心里还是有块咯噔,他的情况她还不怎么清楚呢,自己的情史就全被他调查出来了。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15) 这公平吗!!而且调查的出来的东西有几分真实几分虚假,他又信了多少?? 云初这边又生起了闷气,然而陆祁年心思却全不在调查那两个字上,他也没将那些调查出来的资料放在心里,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修长的手指倏地扣住她的下颚,一派衣冠楚楚的样子,却贴着她的耳朵说着不要脸的话,一星期不算什么?现在就让你知道一星期算什么。 陆祁年打横抱起了她,一步一步将她抱上二楼。 云初就知道跟他回来准没好事,猛挣扎想甩开他,啊啊啊啊放我下来,陆祁年!!大白天你发什么情!!你是狗吗!!! 别乱动,摔下来了你怎么跳舞? 还不都是你害的! 陆祁年忽地想起去景城大学撞见她舞蹈考核的那一天,漾起唇,浅笑着说:我可不想害你,你跳舞挺好看的! 云初: 在伦敦的时候,云初抱怨过床太硬不好睡,这次是陆祁年专门吩咐人按照她的标准另购过来的,她一被他放下就感觉整个人塌陷了进去。 陆祁年耐心很足地亲吻她的脸颊,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低沉沙哑的嗓音略带蛊惑地说:放松,又不会吃了你。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太卡文了!!勉强算个二更!!今天继续二更,希望不卡文!!! 前66评论有红包!! 感谢在20220320 21:53:50~20220321 02:00: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橘 10瓶;王处长 2瓶;全球旅拍婚礼跟拍写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着迷 云初一整个下午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臭男人不加节制地对她索取, 恰恰证实了祝柠上课无聊时劝告她的那些话。 我听人说,年近三十的男人如狼似虎,正是精力、体力还有欲望最旺盛的时候。 她问云初吃得消吗? 当时的云初准确来说只跟陆祁年经历了一个晚上, 那一晚他还没到如狼似虎的地步,便鄙视地白了她一眼, 哪听来的那么多谣言, 胡说八道。 直到今天, 云初才真正体会到所谓的旺盛原来是这样的。 事后, 她已经累得不行,懒洋洋地趴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一下。 他却还能起身抱着她去清理, 紧接着下楼捣鼓他自己的事情,任由她在楼上睡觉, 完美地体现了什么叫各取所需,做完后各干各的事儿。 云初其实不怎么困,昨晚睡得早, 早上又睡到了八、九点才起,这会儿也已经过了午睡的时效,歇一会儿穿上衣服就起身打游戏了。 这款游戏是祝柠前几天分享给她的, 总共才登陆不到三次,很多游戏机制都没整明白。 云初一上线,就有个别的学院的高段位学长来邀请她打娱乐赛, 她点【接受】,匹配完后跳进选英雄的界面里,十几秒的时间别的队友都已经选好了自己要玩的英雄, 只有她傻乎乎地懵在那儿。 许是学长见她的选择框一直显示空白, 于是发了条信号提醒她:【来个射手】 射手是吗? 这下云初知道选什么了, 直接点击射手一栏, 从仅有的两三个英雄里挑了一个最好看的女英雄,这还是刚开始玩那天祝柠用自己的号赠送给她的公孙离。 连皮肤也送了,蓝色的还带两只可可爱爱的兔耳朵。 进入峡谷后,云初根据地上的指引前往了发育路,自己躲在塔下慢悠悠地吃兵线,涨经济。 这盘娱乐局没有人愿意玩辅助,中路两个法师在互相嫌弃地按着【撤退】,只有云初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下边。 对面的射手太强,云初被它打死一次就不敢出去了,直到玩打野的学长埋伏在了草堆,底气一下子硬起来,不断想着各种法子将对面的射手和辅助引过来。 等到他们终于上钩时,学长发了个【进攻】,云初快速按一技能位移过去帮他,然而心一急,手指重拳出击似的一通乱按,两秒后不知为何她又回到了塔下。 云初:? 我去!什么情况!? 学长被对面的人围攻死了,特无语地发了条信息在界面上:【你不会玩这个吗?】 云初回复:【不太会。】 学长:【这样吧,你开个语音,我教你,告诉你技能应该怎么用。】 云初跟这位学长有过几面之缘,人长得挺帅的,但性格比较热心肠,说难听点就是中央空调,喜欢到处撩妹,见她这么坑也没发脾气,还主动教她。 她犹豫了一下,点开了组队的语音和话筒按钮,下一秒,清澈的男声立马传到她的手机里,通过她的手机被公放了出来。 反正也是一局可输可赢的娱乐局,学长并不在意最后的结果,耐心又认真地教她,告诉她一技能按第一次是位移,第二次是返回原地。 云初眼珠子惊了一下:难怪我刚才想着帮你打人,结果回到塔下了,所以我是按了两次一技能? 学长在那头扶了扶额,对。他简单粗暴地说,如果你觉得可以打死对面的人,就不要返回,直接追上去打就行,如果你觉得你打不过,这是你逃跑的最好方式。 云初:这样啊。 再复杂的操作说多了她也不会懂,学长干脆只挑一些最基本的来说。 云初掌握了技能之后,玩起来就有意思多了,她完全沉浸在游戏里,纤细卷曲的睫毛专注得像一排小扇子一样一动不动,但因为太菜,打野的学长也在跟她一起划水,最终还是输掉了对战。 学长问她还玩不玩。 云初正巧来了兴趣,刚想说可以啊,似有意识地抬眸,蓦地瞧见不知什么时候上来的男人,眼神清淡地倚在门边远远地望着她打游戏,以及听见了刚刚跟学长的对话。 学长比她大了两岁,云初属于年纪比较小上的学,他将她当小学妹看,因为漂亮又是舞蹈系的,以前经常想方设法来勾搭她,但他俩其实不太熟。 刚刚他那么耐心地教她打游戏,云初这娇作的个性在陌生的好心人面前总是难发作出来,作为一只游戏小菜鸟,在大神面前说话的语气难免好学了些,也软糯了些。 听在陆祁年耳中不知道什么感觉。 他目光徐淡,眸中并无过多的神色,见她结束一轮望过来,抬手敲了敲门,丢下一句下来吃饭就转身走了。 这冷漠的语气害云初一阵发愣。 陆祁年声音离得远,学长没怎么听见,点开了匹配,提醒她:点确认进入游戏吧,就差你了。 云初突然说:学长,我要吃饭了,下次再跟你玩。 然后,也不管他说什么,直接退掉了游戏,下床穿上鞋走了下去。 楼下的大厅里,陆祁年正坐在一楼的餐桌前用餐,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夹起眼前的青菜放进嘴里。 他的吃相优雅且斯文,不像平时在学校饭堂里喜欢翘着二郎腿含着饭乱说话的男同学一样,吃顿饭又吵又难看。 云初走下去后,瞧见有一碗饭放在他旁边,便拉开他身侧的椅子,拿起筷子默默地吃起来。 可吃着吃着,越发觉得奇怪,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氛围在他们之间环绕,他好像生气了,又好像没有。 可他为什么生气呢?吃醋吗? 她只是跟学长打了一盘游戏,连了一下麦而已,至于吗? 云初发现男人的占有欲真是奇怪,并不喜欢她,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她跟别的男同学打一下游戏都得不高兴。 她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陆祁年吃完饭,无声地上楼干自己的事情。 云初猜测他去了书房,听陆爷爷说今天陆祁年本来是要去公司的,但因为她生病耽搁了,应该有很多文件没有来得及处理。 于是,她不打算去打扰他。 第一次来这儿,下午刚进门时扭到了脖子,再后来就被陆祁年压榨在床上,一直没认真观察过,这下好奇地随便转悠参观了几圈。 这新房,云初压根没插手过。 首先是她觉得不重要,反正也不常来,其次对于她来说,房子只要舒服就够了,相信陆祁年那么有钱,装潢方面也一定不会差。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觉得他品位挺好的。 带她去吃饭的餐厅都很有格调,平时穿的衣服多是手工西装,款式单一但被他一米八以上的大高个穿出了一种矜贵感,就连偶尔喷的香水也是她很喜欢的寺庙香。 果不其然,这里整体的设计云初都很满意,以黑白色调为主,没有其他为了凸显贵气而花里胡哨的装潢,看上去清爽干练又简约。 明天又要早起去学校训练,云初打了哈欠,想上楼洗漱然后睡觉。 进了卧室里,发现本以为在书房处理公务的陆祁年竟也在房间,只是在浴室里不知道干什么。 听见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云初第一时间没往他在洗澡的方向去想,也可能是两人早已做了亲密的事儿,对于一些事情已经没有那么谨慎了。 她误以为他在浴室里洗漱,便将手搭在门把,缓慢地旋开之后,敞开了门。 也就是两秒钟的时间。 云初瞳孔地震地瞪大了眼睛,张开嘴想发出一些声音,却什么也发不出来,顺带可耻地咽了咽口水。 男人站在淋浴花洒下,浑身湿透,头发被打湿软趴趴地垂着,发梢还沾着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他高挺的鼻梁,自下巴往下滴,再往下便是精致性感的锁骨,分布均匀的腹肌,还有清晰的人鱼线条。 他骨节分明的双手抹了把脸,甩了甩头发看向她,视线有短短几秒钟的对视,云初脸都烧红了,二话不说立马关上了门。 而人却像个红扑扑的苹果一样,坐立难安地站在门外,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拼命在心里怒骂刚刚那个犯傻的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他在洗澡呢,怎么就手贱开了那扇门。 可是,他为什么洗澡不锁门!! 他锁门,她就开不了啊!!所以,这不应该怪她吧,要怪就怪他自己太骚了,洗澡的时候连门都不锁一下!!! 想到这一层,云初放松了不少。 可在听见身后咔一声,浴室门再次打开的声音时,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一副干了坏事的表情不敢往后看。 陆祁年只一条长裤套在身上就走了出来,短发湿漉漉的,抬手拿干毛巾擦拭了一下,见她跟柱子一样背对他杵在那儿。 他勾唇轻笑,突然起了坏心思,长腿迈过去,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前带,待她后背紧贴于他胸膛时,又忽的低头撩起唇,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被烧红的脸:怎么,害羞了? 谁害羞? 然后,见她抬眼盯着他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还是在回味? 说什么屁话! 云初被他的不要脸震惊到,想尽各种办法羞辱他来给自己找补:谁回味了,你别乱说!竹竿身材有什么好看的! 我竹竿?陆祁年眼神微微一暗,但也只是无语了一瞬,很快便听出来她只是在瞎说,扯唇笑了,不好看你还专门开门来偷看我洗澡。 云初实话实说:我以为你在洗漱,刚好我困了,我也想快点洗漱然后去睡觉。 嗯。陆祁年不信她这一套,我平时洗漱都不关门,这突然关门了,你都不怀疑一下我是不是在洗澡,怎么都要打开看一眼。 云初转了转眼珠子,十分有理地呛他:那谁让你不锁门! 你这说得还挺有道理。陆祁年掐了掐她的脸,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神情淡然地点了点头,哪知道家里还有个小色鬼,以后会注意的! 云初: 当我没说。 作者有话说: 今天陪妈妈逛街去了,没来得及双更,我跪(dbq 明天就补!!前66有红包!!! 感谢在20220321 02:00:19~20220322 00:07: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许言蔓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发财了吗、全球旅拍婚礼跟拍写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着迷 云初发现和陆祁年斗嘴经常斗不过他, 他好像不怎么会生气,脸皮厚就算了,说出来的话还贱兮兮的。 本以为这已经够贱了, 更贱的还在后头。 他勾起唇,随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 似笑非笑地问:下午跟谁打游戏? 云初不告诉他, 努了努嘴:你猜! 你看我像是有兴趣猜的样子?他连想都不想一下, 就开口逼问, 谁? 不说!云初见他这么拽,拧了拧眉, 还真就打算跟他犟到底,不猜, 那你就更别想知道了。 真不说?陆祁年扯了扯唇,看向她的眼神略带浓浓的警告,仿若早就想好了治她的办法, 在下最后的通牒,初初,我给你机会主动自首了, 是你自己不要,等下可别怪我 云初不清楚他要干什么,也猜不透他下一步的动作, 嗯?了一声,你要干嘛?唔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发,微微抬起她的下巴, 就着现在别扭的姿势, 薄唇勾出几分轻佻的笑后, 蓦地俯首, 含住她湿\\软的唇瓣,轻吮了下。 随后,并没有蜻蜓点水,见好就收,修长的手指抚上她迷糊的脸蛋,将她掰正过来,扣着后脑勺更深地吻了下去。 云初没想到陆祁年会突然亲她,他俩除了床笫之事时的前\\戏,是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没有目的去亲对方的。 这下被打个措手不及,还被他日渐娴熟的吻技亲得浑身发麻,她莫名感到羞涩,挣扎着推开他,却被他带着惩罚似的扣着腰禁\\锢在怀,一直吻到她呼吸絮乱快要窒息了才总算松开。 云初软得没骨头般被他抱在身前,不停地低喘,眼带嗔怪地瞪他。 陆祁年没穿上衣,光着上半身,怕她掉下去,拥她时自然与她娇\\软的身体严丝密合地紧贴着。 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血气方刚,没一会儿就有了反应。 云初自然能感受到,而且感受得很强烈,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要离他远点,实在是不想给他灭火,又不是她勾他才起的反应,跟她有什么关系。 可男人偏偏不让她走,还在计较方才那件事儿,低哑着嗓音略带隐忍道: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她彻底恼了,瞪着他来骂:陆祁年,你是不是有病! 陆祁年啧啧有理地说:婚前说得信誓旦旦,我们之间的婚姻要保持忠诚,这条规定只对我限制? 我就打了盘游戏。云初快搞不懂男人这种生物了,小气到令人发指,我不会玩,人家学长教我一下怎么了?就只是学长而已,我们连微信都没说过几句话!真不知道你在意什么!还忠诚不忠诚,你有病就去治。 她开始反击地说,你敢说你公司里没有女秘书吗?你不需要跟女秘书通话沟通事情?那我能不能也生气一下? 随你。陆祁年心情忽然好起来,漾起唇角逗着她说,如果你发脾气的方式是回家来跟我打一架的话,乐意奉陪。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16) 云初嗤他:不要脸!谁要跟你打架 真当她是傻子,最后还不是她被欺负的命。 她懒得理他,却又被他问了一遍:真的只是学长? 不然呢?要不要我当着你的面微信跟他聊几句? 陆祁年没再发问,看样子是相信了,而是转了个话题说:你要是不喜欢女秘书,改天我就辞了或者派去别的地方干活。 云初:我没你那么幼稚,还要害人家丢了工作。 最后,那股莫名被勾起的火,还是让她灭了下去,就只能靠她来灭了。 自此,云初明白了一个道理,惹谁都不要惹陆祁年,以后再跟别的男人打游戏或者干什么要躲他躲得远远的,但想限制她的人身□□儿都没有。 ** 第二日,云初早起搭陆祁年的顺风车回了学校上课。 清明前后,天气总阴晴不定。 上课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忽然就黑了下来,天色昏沉沉的,偶有闪电惊雷,一副即将要下雨的节奏。 祝柠盯着窗外的天气,狠狠地皱起了眉,小声嘀咕道:又泡汤了。 什么泡汤?她不明所以地问。 祝柠嗯?了一声,像是有事瞒着她,小声说:没什么。 云初总觉得自从她结婚以后,祝柠跟她的关系就疏远了不少,这丫头现在有心事都不跟她说了。 可她不想说,她也不好意思逼问,只能心里暗暗地不爽,想起上周她钱包掉了的事儿,关心地问:你钱包找回来了吗? 祝柠点头:找回来了呀。 找回来你也不跟我说一声。云初埋怨道,饭卡身份证都在吧?谁捡到的? 祝柠:什么也没丢,连我前阵子去商场玩游戏换的硬币都在。 云初呼了口气,放心下来:那就好。 她犹豫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是一个老师捡到的。 我说呢,难怪云初一边偷偷摸摸在桌下打着无聊的小程序游戏一边回应她,我钱包丢了每次要么找不回来,要么就是找回了里面现金全没了。话说是哪个学院的老师啊? 祝柠一时口快说了出来:新闻学院的。 啊? 云初下意识就想到了那天在楼梯口撞到的那个拿着《新闻学概论》的教授,不会是这么巧吧?他也是新闻学院的老师 祝柠见她这幅表情,出声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云初直摇头:没有问题。 下了一节课的倾盆大雨,课后还没有停,但雨势总算小了些,滴滴答答的小雨点估计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下午吃完饭休息一下还要去训练,云初打算直接跑回寝室 她还没迈出半步,就被祝柠拽回来:你别淋雨啊,你周六刚发烧了,下下周还有比赛,要是再生病怎么办?你等着,我去找个人给你借把伞。 说完,她就转身跑去借伞,人影都不见了。 云初懵在原地,想着祝柠要是能借到伞,那还是别淋雨了。 因为她也不想再生病。 景城大学的课程时间分布每个学院都不一致,一上午有四节课,学习任务重的专业会将四节课都排满,相对来说任务不重的一般就只需要上两节或三节就下课了。 祝柠想去找上三节或四节课的同学借伞,用完再还回来,这样自己既不会淋雨也不会耽误别人。 于是,她去找了一个接下来还要上课,现在尚在课余时间的班级。 刚将脑袋通过窗口探进教室,想要物色一位比较和善且好说话的学姐或者学妹时,还没来得及扫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白衬西裤,带着眼镜站在讲台上的男人。 那个捡到她钱包的新闻学老师。 云初等了十分钟左右,瞧见祝柠拿着一把黑伞折返了回来,笑着走过去:真给你借到了? 嗯。祝柠低头笑得一脸荡漾,颊上还残存一丝别样的绯红,打开手上的伞,对她说,走吧,先送你回去,等下我再亲自还回来,借伞的人还没下课。 云初没多想,跟她一起攀着肩膀走回了寝室。 她点了外卖,刚掰开筷子,还没开始吃,手机倏地收到陆祁年发来的信息提醒:【记得吃药。】 云初努了努嘴,真烦,怎么会有这么唠叨的人? 她回复他:【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会记得!】 陆祁年秒回了过来:【你不是?】 云初:【你不就大我七岁吗?真把我当小孩儿了?】 许是在床上听他说露骨的话听多了,她也开始没个正行,直白地怼他:【上我的时候怎么不把我当小孩儿?】 陆祁年回了六个点。 云初无趣地关掉手机,吃完饭就上床休息。 午休半个小时,醒来下意识地摸手机,跟往常一样惯性地瞄一眼有没有人给她发信息,果然发现有条新信息躺在她的手机里。 陆:【因为你哪哪都不小。】 我日!!!! 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她硬是看出了里面暗藏的玄机,也看懂了其中的意思,恼怒地回他:【骚不骚啊,陆祁年?】 而后不知为何,她又点击【撤回】,给撤了回来。 陆祁年:【?】 作者有话说: 一更!二更我还不太满意,修完再发出来,不确定什么时候,建议别等,没有会被和谐的内容哈哈 评论前66有红包!!! 感谢在20220322 00:07:58~20220323 00:17: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许言蔓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佩奇 10瓶;ga 5瓶;Djia、王处长 2瓶;岚、全球旅拍婚礼跟拍写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着迷 云初翻了个白眼, 下床收拾了一下准备去舞蹈室,却在阳台看见那把熟悉的黑色折骨伞,正敞开被放在地上等伞面的雨水自然风干。 她洗了把脸, 困惑地问在床上看视频的祝柠:你没还伞啊? 祝柠啊了一声,看过来解释说:我去还了的, 但是他已经走了, 我还以为他上四节课, 结果第三节 课下课就走了。 那怎么办?云初边拿皮筋扎头发边说, 你知道他是什么专业几班的吗? 祝柠点点头又忽然摇头,把她整蒙了。 云初歪了歪头, 无语地问:不知道?那放去失物认领那里吧,说不定他会去看看。 结果, 她说:应该知道,我有时间去教学区找找他的办公室。 最后几个字,祝柠没敢说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避讳,也生怕云初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她心底缠绕, 扰得她心烦。 云初见她睡下了,轻轻地关上门,出发去了舞蹈室。 接下来的几天, 云初哪儿都没去,一直乖乖地待在学校里练习,随着比赛时间越来越近, 心情也跟着起起伏伏, 愈发紧张。 随着动作越练越熟, 信心也在与日倍增, 不断暗示自己一定可以拿第一。 从小到大,她的胜负欲都极强。 吵架必须吵赢,不然丢了面子,假如吵输了必会在别的地方找回场子来,例如打架。 后来参加比赛,她从来都不会对自己说拿到什么位置就够了满足了,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第一或者金牌。 云初训练完,去学校的小卖部买了瓶水喝,碰见了虽在一个学校里上学但确实很久没见的梁屿。 他仿佛自上次的事情之后一直在躲她,生怕碰了面尴尬。 事情过了那么久,云初早就不计较了,跟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他是什么样的性格,她怎么可能不清楚。 就是做事鲁莽又混又浪,其实人一点都不坏。 见他看见她也不敢打招呼,直接与她擦身而过,云初主动喊他:梁屿,你没事吧?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就来我这儿抽自己两巴掌,我大人有大量也就不计较了。而不是明明看见了我,还装没看见,你还是个男人吗?还是眼瞎了? 不知道哪句话发挥了作用,他真就像个爷们一样停下了脚步,走过来盯着她看了几眼,深深地叹了口气,真抽了自己两巴掌,低声道:对不起。 云初险些被吓到,张了张嘴,喝到喉咙的矿泉水差点喷了出来: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用真抽自己那么狠。 他掀唇笑了笑,无意被她的反应给逗乐:你说的我都会当真。 云初被他油腻得恶心了一下,嫌弃地说:行吧,那我不计较了。但你说话注意点,我已经结婚了,不要老是对我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她外加了一句,如果我们还当朋友的话。 我知道。梁屿一改方才的态度,云初从舞蹈学院那栋楼出来他就已经注意到她了,也了解过她这几天的近况,关心地问了一句,准备比赛啊? 云初算了算时间,告诉他:还有一周。 梁屿:在哪儿比? 这次不用出国,改了地址在上海。 行。梁屿爽快地说,到时候叫上一堆朋友,去给你庆祝一下。 云初惊得睁大了眼睛。 梁屿以为她还在后怕上次的事儿,便干脆地打了个保证:放心,我不喝酒。 不是。云初说,我比赛的时间是下周一,你们不用上课吗? 又不是第一次逃课了,你怕什么?到时候见就得了呗。梁屿没再跟她说什么,篮球场那边有人喊他,拎着篮球跑了。 云初无奈地笑笑,回寝室以后打开手机,发现因为上次那茬事冷了好一阵子的好友群突然又活跃起来。 是梁屿在群上提了一嘴下周去上海看她比赛的事儿,大家纷纷赞同,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云初上线不好意思地说:【会不会太破费了,我就比个赛而已。】 毕竟有的朋友家里也不算很有钱,去一趟上海一来一回可不便宜。 熟料,他们说:【别自恋了,去上海度假旅游是主要的,看你比赛是顺带的。】 云初故作委屈道:【哦,这样啊。】 云初:【你们随意。】 星期一是正式的比赛,前一天需要踩点,学校的安排是周日上午统一出发,周六只训练半天,晚上放假让云初好好休息。 刚好有一晚上的假期,她回寝室收拾东西时想了想,还是决定回一趟公馆。 到家后,已是傍晚六点,上楼找遍各个房间,发现陆祁年并不在,手机也没有发信息说他今晚回不回来。 云初的情绪突然有种说不出的低落,抿着唇,闷闷不乐地等家里的煮饭阿姨给她做饭吃。 上周周末,云初没来这儿,原因是陆祁年因为一些紧急的事儿去了国外出差,不在国内。 说好了让她周末晚上回来的人,却一次又一次地放她鸽子,任谁心情都会有些不爽。 阿姨做好饭端出来,特别丰盛的四菜一汤,笑着对她说:先生说你过两天要去比赛,所以专门做了点清淡有营养的东西,他说他今晚应该会晚点回来。 我知道啦。云初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吃饱就上楼休息去了。 晚上八点,夕阳已收,天色完全暗下。 云初坐在床上拿着ipad看电影,陆祁年还是没回来,时隔五分钟她抬起头看一眼门口,终于在她第八次看向门口时,听见楼下有了动静。 似乎是佣人问他吃过晚饭没,他回答了一句话,云初没听清。 她下意识地退出电影软件,关掉ipad,关上卧室的灯,盖着被子躺下睡觉。 男人推门而入,发现她已然睡下,意外看一眼时间的同时,脚步轻了许多,不带一点儿犹豫地放下手机,脱了外套,进浴室里洗澡。 待浴室里的水声响起,云初才缓慢地睁开了眼,瞧见浴室半透明的门上亮着光。 适时,陆祁年搁在桌面上的手机也亮了起来。 云初好奇地下床,走过去看了眼,又是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跟上次的不一样,不仅号码不一样,而且不发短信,改打电话了。 静音的手机一直在桌面上震动发出滋滋的声响,只要她按下【接通】按钮,就能迅速知道对面的人是谁,并且要说什么。 女人的第一直觉告诉云初,这一定不简单,但最终她还是没敢接通,任由它自动挂断。 陆祁年洗完澡出来,云初已经重新躺回床上了。 他跟之前一样不穿上衣,直套着一条长裤就迈着长腿走了出去,丝毫没看手机一眼,掀开被子也躺了上床。 云初压根没睡,闭着眼在脑里胡思乱想了一通。 想问问他之前的短信和刚刚的电话是怎么回事,但又不知从何问起,万一是她多疑弄错了呢,那不就尴尬了吗,可万一他真的有一些事情瞒着她,总不能一直装不知道吧。 思来想去一个晚上,她根本睡不着,一点睡意也没有。 正当她以为陆祁年已经睡了过去,转身睁开眼瞧他一眼时,倏地在被子里被他有力的长臂搂住腰,拢到了身前,低语道:还没睡? 云初有点懵,眨了眨眼,轻嗯了一声,睡不着。 两个星期没见,总觉得有点陌生了,忽然这么亲密的搂在一张床上,还挺不习惯的。 云初想挣开他,却见他搂得更紧,忽而低笑了下,湿/软的唇缓慢地覆上她精巧的锁骨,埋在她颈脖处厮磨了半响,冰冰凉凉的,害她一阵战栗,受不了地从嘴里哼出一个音节。 这是她行某些事时常发出的轻吟,陆祁年早已见惯不怪,但下一秒,他却没了其他动作,神色玩味地在黑夜中与她对视,轻声耳语地说出了另一个话题:换香水了? 云初顿时意识到自己被他耍了,敢情他刚刚像只狗一样在她身上,只是为了嗅她身上残余的香水味? 她被噎了一下,敷衍地说:嗯,之前的腻了。 陆祁年轻佻地啊了一声,可惜道:之前的,挺好闻的。 云初微讶地问:你喜欢之前那款? 闻习惯了。 一般的女孩儿在听到自己男朋友或老公说出这样的话,定会特有情趣地说:啊,那我换回来好了。 云初在心里呵呵了两声,像只慵懒的猫在他怀中昏昏欲睡,半点儿迁就的意思都没有:那你习惯一下现在这款吧,我现在喜欢这个。 陆祁年拢了下眉,失笑地贴着她的耳朵,低低哑哑地用以前她吐槽他的话反驳过去:没情趣。 云初: 作者有话说: 二更来啦!!!前66评论有红包!!! 感谢在20220323 00:17:30~20220323 02:17: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橘 8瓶;晨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着迷 情趣是什么? 能当饭吃吗? 云初闭着眼,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双标地笑了。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17) 一整晚都没有撤出他的怀抱,她被他拥在身前, 一觉到天亮。 周日早上,陆祁年不需要去公司上班。 但云初要回学校跟老师一起出发前往上海, 可她睡晚了, 幸好家里的阿姨早就做好了早餐, 迅速起床捣腾了一下, 匆匆忙忙地拿着两个面包准备上车去学校。 出门前,陆祁年让她别急, 还问她:比赛一般几点开始? 云初眨了眨眼,搞不懂他问来做什么, 在心里难免滋生出某种期待,下午两点。 陆祁年说过,她跳舞很好看。 虽然不知道是恭维还是随意的夸奖, 但从小虚荣心爆棚的云初还是挺希望将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展示给别人看的,让他瞧瞧她有多厉害。 她还以为他下一句话会说我会过去或者有时间我过去看一眼之类的话。 然而,等了半天, 什么都没有。 云初不敢相信地又眨了眨眼,顿觉方才眼巴巴期待的样子就像个小丑,脸瞬间黑了下来。 转念一想, 他们又不是真正有感情的夫妻,没有义务一定要去看对方的比赛,本就不应该期待, 一定是某些亲密的事儿干多了, 继而对陆祁年产生了一些虚幻的依赖感。 陆祁年见她呆呆愣愣的, 不知道在想什么, 捏了捏她的脸,低声叮嘱: 别紧张,加油。 云初一个字没回他,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被扎起来微卷的马尾辫还打在了他的肩膀上,温淡的青柠香气和洗发水的味道萦绕在空气中,又在两秒之内迅速散去。 他眉梢一挑,随后不明就里地敛下眉,低低笑了。 ** 云初赶回学校后,回寝室拿了行李,然后搭着学校安排的包车去了机场。 三个小时左右的飞行时间,落地之后,先去比赛场地附近的酒店放下行李,再一起去吃饭。 云初是这次行程里最重要的人物,也不是第一次跟老师们去校外比赛了,大二的时候还一起出过国呢。 几人都很熟悉,难得来一趟上海,老规矩让云初自己选等下吃什么,只要不是辛辣煎炸之类的比赛前不宜多吃的食物,她们都会迁就她。 云初当然知道上海什么小吃最有名,通过手机找到一家评分较高的老字号,打车过去,看着菜单,好吃的忍不住都点了一份。 在饭桌上,陪她来的女老师喜欢边吃边聊天,聊的话题千奇百怪,一开始还讨论着这次比赛有哪个学校或者哪个有力的竞争对手,云初听得好有意思,后来越聊越偏,竟谈起各自的家庭。 听得云初皱起了眉头,渐渐没了兴趣,她不插话但偶尔也会听一两句,无外乎就是在吐槽各自的老公或者男朋友不体谅她们的工作,不关心她们,一通分析下来总结出一句话这是狗男人的通病,给出的解决办法是受不了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云初很难不赞同这样的结论,不愧是大学教授,聊天都跟写论文一样严谨又精辟。 在安静的包间里,她拿筷子夹了个蟹粉汤包过来,咬了一口。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下。 她侧眸一看,陆祁年突然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到上海了么?】 什么情况!? 云初瞄了眼手机顶上的时间,已经快下午两点了,距离她下飞机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陆祁年知道她今天几点起飞,要真有心关心她有没有安全抵达,完全可以自己查一下航班,或者估计一下她的下落时间来发信息问问她。 云初丝毫不觉感动地扯唇笑了笑,点开摄像按钮,抬起手机拍了一下桌面给他看:【在吃饭。】 陆:【多吃点。】 他似乎注意到了餐桌上的标签:【学校还挺舍得给你们报销啊,这家可不便宜。】 云初揉了揉耳朵,本来不想跟他聊的,但吃着饭实在是太无聊了,老师们聊天的话题她又插不进去。 只好抿了抿唇,打字回复他:【你这是在夸学校呢,还是在夸你自己财大气粗啊?】 景城大学是由国家和陆信然基金会共同出资凑建的,陆信然是学校理事会的理事长,可他现在已经不管事儿了。 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陆祁年来决定,说不定过阵子,爷爷就会把这个理事长的位置也让给他。 换句话说,她现在吃饭的钱,其实都是陆祁年在报销。 在教育上,陆家一向大方,食堂一直是亏本的状态下在运营,不仅好吃又便宜,寝室每两年一翻新都是惯例了。 更别说送出校外比赛为校争光的学生,只要不过分到离谱,在报销上也总是大大方方的。 因为这一原因,成了很多高中生梦寐以求的理想大学,每年都能招到一些比分数线高出一大截的优质生源。 所以,陆祁年夸学校,不就是变相在夸他自己么! 云初努了努嘴,盯着陆祁年发来的【多吃点】三个字,反正间接花的是他的钱,她无所谓地又点多了三笼蟹粉汤包来请老师们吃。 汤包端上来时,老师们皆是一愣,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点的。 云初笑嘻嘻地说:这家的蟹粉汤包真的绝了,不觉得很好吃吗?皮松松软软的,馅鲜到离谱,刚只点了一笼,一人一个感觉吃得不过瘾,就多点了些,快吃呀! 老师们也只是打工人,她们当然知道汤包好吃,但是真的太贵了,这里的汤包平均一个要十块钱。 她们不是这趟行程的主角,加上又有老师的身份,若是她们随意点的话,定会被诟病说公费旅游。 可如果点的那个人是云初,那便不一样! 云初使劲儿朝她们使眼色,她们无奈只好吃起来,继续刚才的聊天话题。 云初又拍了一张发给陆祁年。 他问:【你喜欢吃这个?】 云初:【据说这是这里的特色小吃,挺好吃的。连我平时不怎么爱喝汤的人,都觉得好吃,特别鲜。】 陆祁年转了个话题:【下午有事吗?】 云初:【等下要去现场看看,熟悉一下比赛流程,然后还要练习。】 现在只是暂时的快乐。 吃完饭,老师们先垫付着结账,紧接着就一起出发前往比赛场地了。 云初也收起了那副嘻嘻哈哈的表情,认真起来。 晚上八点多回到酒店,她有点累地泡了个热水澡就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早被叫起床进行最后的练习,下午换衣服化妆准备比赛时,她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整个人都处于发麻的状态。 老师安抚她:别紧张,相信自己。 云初点了点头,猛喝了半瓶水,再去上了最后一趟的洗手间,手机里不停有朋友发信息给她加油,她一直都没有比赛前看手机的习惯,于是一个也没理。 整个比赛持续三天,参加的选手来自世界各地,一天之内根本不可能全部展示完。 从周六比赛就已经开始了,云初不幸抽到了最后一天,待她上场时,各位评委已经看得眼花缭乱,能参赛的选手实力都不差,想要突出重围必定要让人眼前一亮,否则只会被埋没在众多的选手中成为陪跑的炮灰。 一开始构想选题的时候,老师们开会开了许久,在众多备选中让云初自己来选一个喜欢的并且有信心能演绎好的主题。 云初选了一首最家喻户晓几乎人人都听过的唐诗《春江花月夜》,越常见的选题想要惊艳和打动评委就越需要技巧,将唐代的古典、含蓄、飘逸和轻盈之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一身水蓝色的齐胸襦裙,裙腰束得很高,本来人太瘦穿不出唐代的美感,但好在她上身线条明显,着实将这飘飘欲仙的裙子给撑住。 平时喜欢微卷的长发也被暂时拉直垂落腰间,做了简单利于舞蹈又不失好看的发型,再固定了一根特质的莹白色发簪在脑后,跳起舞来一甩一甩,多了一丝点缀。 云初光着脚走上台,面对强光不适应地闭了闭眼,而后缓慢地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 简单做了自我介绍后,音乐就开始了,可云初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大约十几秒后才真正跳起来。 坐在台下看着她的祝柠紧张得为她捏了把汗,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而身后某个位置的男人手指一紧,眉心早已微微地拧起。 作者有话说: 又晚了T_T 一般更新时间在晚上十二点到一点之间,因为白天有时候没啥时间,一般是晚上码字,其他时间不用专门点进来看有没有更新哒,我也不好意思。 前66评论有红包!!! 感谢在20220323 02:17:17~20220324 00:37: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许言蔓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沈适的底牌74 5瓶;岚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着迷 云初五岁时就爱上了跳舞, 从小的梦想是当一个专业的舞蹈演员。 云高朗对此颇多意见,在他眼中所有艺术类的专业都能称之为不学无术,只想云初好好学习, 按着他安排的人生轨迹走,学语言或者学新闻, 做个文静又满肚子墨水的女孩儿。 可惜, 云初对读书毫无兴趣, 平时考试除了语文、英语还有点天赋在, 能保持中上水平之外,其他科目可谓惨不忍睹。 好在当时外公还没去世又十分溺爱她, 瞧见她对跳舞的执着,不顾云高朗的反对亲自花钱给她请了位舞蹈老师, 慢慢引她启蒙。 学跳舞一直是一件很苦且不容易的事,一点儿也不比在学校里读书轻松,更何况她一直是用课余时间来学, 别的同学放学下课去玩耍时,她的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舞蹈室。 好几次累得差点崩溃, 自己一个蹲在舞蹈室里嚎啕大哭。最崩溃的一次,大概是外公去世的那一年,没有了支持她爱她又给予她鼓励的人, 感觉天瞬间塌了下来,险些撑不住了。 那时候,云初也想过要不要放弃, 就这么算了, 但好在她天生反骨, 云高朗越不喜欢她去做的事情, 她越要证明给他看,就这么一直坚持了十几年,高中艺考还以断层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景城大学。 云初入学成绩优异,一直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大大小小的赛事被推荐送上去的人选中几乎都有她。 若没有,一定是跟其他重要的事情相撞,遗憾地错过了参加的机会。 舞蹈学院的奖杯架子上,有两层是她这两年多的时间里跟随团体一起比赛夺回来的,至于个人奖杯,自然是在公寓里放着。 从小到大,奖拿了无数次,当然不可能每次都是第一,可自大学以来她似乎都是卫冕第一的存在,因此老师们对她的信任感大大倍增,比赛选题都能让她插手决定或者提意见。 这次的失误是所有人都没能想到的,梁屿和祝柠在来上海之前已经查好了攻略,订了晚上烧烤店的位置,准备胡吃海喝一顿来给云初庆祝,从没预想过失败会如何。 这一下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祝柠更是直接愣在观众席,脑子乱成一团麻线,后面的舞蹈都没细看,与梁屿还有一干好友面面相觑,一时失语,不知怎么办才好。 选手众多高难度的赛事,仅仅一个失误都足以致命,哪怕没失误也不一定能拿奖,更别说失误了。 后面跳得再好,亦是徒劳,所有的努力都会因这一小差错功亏一篑。 而其中最难过的必定是选手本人。 一结束,祝柠就直奔后台,瞧见云初进了洗手间,待了将近二十分钟都没出来。 焦急地进去找她,不停地问:初初,你有没有事啊? 不要把自己关在里面,好不好? 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嘛。 不就一个比赛,厉害的人不会因为一个比赛就变得不厉害的,别怀疑自己,我们还有下一个比赛,下次把奖杯拿回来就好了。 正好来了上海,我们都在,就别想那么多,暂时将它忘了,我们去外面逛逛开心一下? 然而,没有得到一个回应,急得她直跺脚,不一会儿就被找来的老师硬拉了出来,让她别打扰云初。 祝柠逃课来了这儿,被老师发现,紧张得低下了头,幸好在这当口老师并不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 祝柠仰起脸,略显无助地问: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老师反而心态极好,带过那么多学生,经验十足,像是一点儿都不在意似的:别表现得太紧张,比赛搞砸了,最难过的是云初,她肯定也不想这样。一年一度这么好的赛事,就这么没了,确实是挺可惜的,但我们也尽量别表露在脸上,莫名给她施加压力。比赛没了,还有下一次,但信心没了,想要再找回来,这可一点都不简单。 祝柠觉得有道理,她也是学跳舞的,虽然没有云初跳得好,但也参加过比赛,特别能感同身受,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了。 嗯,让她自己静静,慢慢就会想通了,想不通我再给她疏导疏导。想要成为一个好的舞者啊,这点压力还是要抗住的,以后要经历的事儿可比这难多了,慢慢来吧。老师拍拍她,突然安慰起她来,你也是,以后比赛不管是失误了还是拿了奖,切记不能过分自卑或自负,知道吗? 祝柠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 老师警告道:你也去外面转一下吧,看看上海的景色,明天必须回去上课了啊,明天再让我看到你在这儿,就要扣学分了。 跟老师聊天,几句话不离学分,祝柠甚感不适,空气都突然稀薄了,调皮地吐吐舌头,即刻就溜。 那云初出来了,你跟她说一声,需要我的话我立马回来。 ** 云初待到了下午五点才从洗手间里疲惫地走出来,在洗手池边对着镜子用清水抹了把脸,不知是水珠还是泪珠挂在纤长的睫毛上摇摇欲坠,又在不知不觉中啪嗒掉落。 她本身底子不差,皮肤干净又白皙,为了符合这次的选题,化的妆也稍显清淡,五官精致而清纯,再加上刚哭过,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楚楚可怜的无害感,与平日的形象反差极大。 云初自然不想自己的这副模样被人瞧见,想着时间过了那么久,老师们肯定不会在门口一直等她,外面一定没人时,探出脑袋慢慢地走了出去。 她不太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搞砸比赛后的心得,也不想听别人长篇大论的劝导,只想自己安安静静地呆一会儿。 瞧见外头的走廊空无一人,云初松了口气,心情没那么紧张,渐渐舒缓下来,可下一秒却涌上了一股更深更浓的怅然失落。 正好附近角落有个半敞的窗口,她没直接回酒店,而是走到窗口的位置,趴在窗边,无聊地吹了一会儿冷风望着远处发愣。 她默默地想,幸好陆祁年没来,不然这糗样被他瞧见,不知道又要笑她多久。 要真被他看见,很长一段时间在他面前都要抬不起头,他最擅长的就是取笑她了。 熟料,她刚庆幸不到两分钟。 眼前一片阴影投下,熟悉而清冽专属于某个人的气息萦绕在她身侧,存在感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云初下意识地转身抬头,一眼就看到那张过分英俊的脸。 陆祁年。 一个本不可能在这儿的人竟然出现在了上海,站在她面前。 云初足足愣了半响,心脏猛烈地跳动了半分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意识到这不是出现了幻觉而是他真的在这儿。 她眉头微皱,嫌弃地数落道:你来干什么?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18) 陆祁年一手扣着她的手腕将她往身前带,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让她仰起脸避无可避地看着他,与他视线相撞。 他盯着她颊上不太明显的泪痕,失笑般道:看你比赛啊,不就失误了一下吗?这就哭了? 陆太太,你这心理承受力有点差啊。 看看!! 她说什么来着,他就只会嘲笑她!!! 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发生了,云初不想看见他,生气地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来,顺便用手掰着他的手臂试图挣开,逃脱他的怀抱。 奈何她那蚊子大的力气根本掰不动他,他扣着她的腰将她强制性地锁在怀,像堵墙一样杵在她面前。于是更生气了,咬着唇深吸了一口气后,发泄般地使劲儿掐他的手,恼怒道:别管我!我心理承受力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谁让你来的?现在看到我笑话,很开心是吗? 陆祁年:看你笑话?你将自己在舞台上的一个小失误称之为笑话?还有,你确定要将我一大早从景城飞了三个小时到上海来看你比赛,解读为我专门来看你出糗,看你失误,看你笑话? 云初情绪本就不好,刚一时气上头乱说话,被他揪着字眼越说越委屈越无地自容,她已经很难过了,想要安慰她就不能哄一下吗,臭男人还态度强硬地教育她。 她仰起脸,泪眼朦胧,瞪着泛红的眼眶,忍住抽泣,语调嗔怪道:既然不是看笑话,那你为什么一出现就凶我?我哭了你还凶我,就知道欺负我! 我?陆祁年眼底掠过不解,可借着窗外的光线看清她眼睛里的眼泪,有些微的心疼,沉默了几秒,突然就温柔了下来,顺着她的话,慰哄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控制好语气,别哭了,嗯? 云初这才满意,没再诟病他的不是,重新低下头,默默地吸着鼻子。 陆祁年轻叹,但你也别把自己说成是笑话。 她不回答,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过了一会儿,才拉下脸难得听话地说,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嘿嘿来啦!!!前66评论有红包!!! 感谢在20220324 00:37:55~20220324 23:55: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橘 10瓶;Luo 3瓶;沈适的底牌74 2瓶;cc、故城旧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着迷 被陆祁年小训一顿, 云初心情神奇地好了许多。 他说得挺对的,只是一次失误而已,怎么能说成笑话。 人不可能百战百胜, 再厉害的选手也不一定每次都能捧回奖杯,如今回想起来, 她确实是被这两年的成绩弄得傲了不少。 或许这是老天给她一个机会, 让她好好反省。 不然再这么傲下去, 就算这次成功了, 未来迟早会有摔下来的那一天。 云初回酒店换下衣服,进浴室泡了个十多分钟的澡。 出来后, 头发还没干,又懒得吹, 湿哒哒地垂落腰间,发梢仍沾着水珠,就这么什么也不管, 整个人恹恹地趴在床上想事情想得出神。 她还是很在意 咬着牙训练了那么久,说没就没了,她又不是单击右键按删除记忆就删除的机器人, 她也想忘记,要真能这样就好了。 现在她也不会这么痛苦,能立马跟朋友去大餐一顿, 玩个通宵,然后回学校继续上课,下一次比赛再努力拿回本该有的成绩。 可一切事与愿违, 云初埋着枕头脸朝下地趴着, 闭着眼, 低低的呼吸声里缠绕着不甚明显的啜泣, 不注意听,根本听不出来。 立在落地窗前俯瞰窗外景色的男人,转身瞥她一眼,轻叹了声气,走过去伸手抽了条干毛巾,漫不经心地给她擦拭头发。 见云初不抗拒,又踱进浴室找出酒店配置的吹风机,开着最低档风,坐在床边给她吹。 暖暖的风拂过发尖,冰凉的手指擦过她的头皮。 吹风机发出的呼呼声响似有催眠的效果。 云初阖上眼睛,不知是太舒服,还是哭累了,竟以这样别扭的姿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她换了一种相对舒服的姿势平躺在床,原本被压着的被子也盖在了身上。 天色已黑,窗外高厦林立的霓虹灯光逐一亮起,城市灯火璀璨。 云初揉了揉眼睛,瞧见陆祁年刚从外面回来,不清楚他刚刚去了哪儿,小声地问了一句:几点了。 八点。陆祁年定定地看着她,沉默半响之后,原本想问出口的那句好多了吗立马转变为,饿了吗? 云初醒来就是因为肚子饿得咕咕叫,没有一丝犹豫地点头,然后说:去弄点东西吃吧。 她的意思是,让他去买点东西上来吃。 可他好像会错意了,也或许是故意的,伸手搁在她腋下,跟拎小猫似的轻而易举地将她拎起,强迫她起床。 云初心情还不算特别好,生气又委屈地吼他:我的意思是让你去弄点东西上来!不是我也下去! 你为什么不去?他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云初撇了撇嘴,矫情道:我心情不是很好,不想下去就是不想下去,只想待在这里。 他说:我不清楚你爱吃什么,弄上来不喜欢,没人帮你走第二趟。 云初觉得他就是故意的,呕着口气非跟他唱反调:那就随便啊,面粥饭我都行,我又不挑! 陆祁年莫名笑了:你确定你真的不挑? 她迟疑道,你别乱买一些正常人都觉得难吃的就行。 不行。他话语温柔,却含着稍许不容置喙,强制性让她下床换衣服下去,一晚上待在这,心情就能好了?你不用回景城上课了?还是说打算这段时间都不上学了,不见你的同学和老师,一直躲,躲到你忘了这件事情,嗯? 这跟上学有什么关系!云初说不过他,也可能是被他戳中心窝了,她就是不敢面对带她来比赛的老师们,恼羞成怒道,我就逃避一晚上,不行吗?你真烦! 陆祁年: 最后,云初还是被他扯了下来,换了条舒适的学院风百褶裙,裙摆只到大腿根部,上半身是白色的女式衬衫,衬衫下摆塞得整齐,穿着乳白色的帆布鞋,学生味十足,一脸臭脾气地被他牵着打车去附近的美食城。 一身衬衫西裤的高挑男人众目睽睽地牵着一个穿百褶裙五官长得特漂亮还很幼的女大学生走出酒店。 路人鲜少见这样的搭配组合,一下子不由得往奇奇怪怪的方向去想,可见他们如此光明正大,颜值又高,身上手表饰品价位都不低,很快又撇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目光变得羡艳起来。 这里不是景城,平时少上网的话,没几个人会认出他们来。 自然,许多奇奇怪怪的眼光都会有。 云初跟着陆祁年上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是个社牛热心小伙,见他们要去美食城,而且说出来的普通话一听就是外地人,便下意识认为他们是来旅游的,边开车边给他们介绍上海有什么地道的小吃美食,跟顺口溜似的,说得头头是道。 虽然他说的普通话掺着上海口音,可云初还是能听出大概的意思,但她不太想理会,拿出手机低着头随便刷了一下。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陆祁年一眼,又看看云初,笑着问他们:你们是兄妹吧?长得真像,你们爸妈基因真是好啊!兄妹俩一起来上海旅游,我比较少见,我搭过的游客要么是情侣夫妻,要么就是女孩儿陪父母来的,男孩子一般都是成堆来的,很少跟家人一起。 陆祁年:? 云初:?? 云初本来正准备回祝柠消息,听到兄妹二字,立马抬起头,余光瞥见陆祁年眉骨无意识地抽了抽,眨眨眼,事情立马变得有趣起来。 她咳了两声,质疑道:我跟他长得像,你没看错吧? 车子恰好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 司机停下车,又仔细看了一眼:确实是有一点像,但你这么一说,感觉又不像了。 本想让他闭嘴的陆祁年见云初开了口,索性不理会,胳膊压着窗沿,视线投向窗外,望着外头拥挤的车流和建设完好的高架桥,还以为她下一句便会澄清他俩的关系。 大概过了半分钟,在车子重新发动时,云初抿了抿唇,嫌弃道:哪有你刚才说得那么像,他长得那么丑! 司机瞠目:他丑吗? 不丑吗?云初天真地反问,他才不是我哥,只是我远房表哥,远到八竿子打不着那种。我旅游还非要像个跟屁虫一样跟过来,甩都甩不掉,我都要烦死了。 这一下给司机小伙整无语了,瞅见女孩儿真情实感地苦恼和嫌弃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看一眼陆祁年,眼底掠过荒唐。 明眼人都知道她在瞎说,他打哈哈地说:是吗?原来只是表哥啊 云初笑了:那可不。 说着,转身看向陆祁年,好看的杏眸中蓄着淡淡的笑意,问他,你说是不是呀,表哥? 陆祁年盯着她在昏暗的车厢里俏美的脸蛋,柔软的唇瓣勾起调皮又得意的弧度,在看不见的地方,伸手往她的腰上伸。 云初皱起眉,瞪他一眼,离远了甩开他想要占便宜的手。 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失笑,任由她闹腾,没正面回应,只是咬牙从喉咙里溢出两个字,别闹。 云初才不听他的,我表哥害羞,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敢承认,也不敢说话。 司机: 下车后,她调皮地牵着他的手,压着娇作的甜嗓,一口一个表哥地叫:表哥,付钱吧,既然是蹭旅游的,那当然是你来给钱啦。 表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吃饭? 表哥,你有没有记下刚刚司机说的小吃,我全都要吃。 云初本来只是随口说说,当陆祁年将刚刚司机提过的小吃美食逐一一字不差地报出来时,她惊了一秒。 差点忘了,这人是读书天才,之前祝柠给她发过陆祁年的学业背景履历,她粗略瞄过一眼,经济和工商管理双修就算了,甚至文科类的科目也毫不逊色,记忆力惊人,这点东西可一点都难不倒他。 想到这,云初心情无形中又开始低落。 他怎么这么厉害?她读书废物,连最拿得出手的跳舞也在今天下午搞砸了。 这人说是来陪她散心,其实根本就是来打击她的吧。 显得她跟个傻子一样。 云初怄气地刻意想要刁难他,像是想到什么好法子,踮起脚尖,攀着他的肩膀,刚说出两个字:表哥 他搂着她的腰,整个人突然俯首靠过来,将她锁在怀里,然后骨节分明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将她的红唇压住,吻上了她。 将她后半句话硬生生咽回了喉咙里。 云初唔了一声,不想在大街上莫名其妙地接吻。 她刚微微张开的口被他找到机会,趁机而入,轻漾般地被他舔过舌/尖,浑身一麻,险些软了下来,圈着他的腰才堪堪稳住。 幸好,他也知道在大街上接吻不好,没再过多深入就放开了她。 陆祁年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漾起笑意,温淡道:还叫我表哥吗? 作者有话说: 昨晚的补更,昨晚吃错东西了2333 这个教训告诉我们,不要乱吃外卖(叹气吃完饭就写今晚的更新,写多少发多少 前66评论有红包!!! 感谢在20220324 23:55:54~20220326 17:10: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许言蔓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橘 16瓶;逃无纸步、王处长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着迷 云初无奈地抹了抹被亲得发亮的嘴唇, 低骂了句神经病后,自顾自地往前走。 夜晚飘着淡淡的冷风,百褶裙的裙摆被吹得轻轻荡了起来, 露出白皙纤细的腿根,耳边碎发也掩不住其中的粉红。 陆祁年看着她清秀的背影, 恍惚中走过去拉起她的手。 云初费劲地想甩开, 甩不开后, 又用另一只手使劲儿地掰开, 奈何根本抵不过男人的力气。 只能强制性地被他牵着走,让擦身而过的路人一看就猜到两人是一对刚热恋的情侣。 郎才女貌的。 只不过女生的打扮显得清纯, 男生则比较成熟。 云初刻意小声呛他:你这样让人看见,会觉得你老牛吃嫩草, 骗了个学生做你女朋友。 反正丢脸的不是我,随你。 陆祁年不怒反笑,唇角微勾:那你这意思反过来不就是你眼光不好?嫩草怎么会喜欢上老牛? 几乎是下意识, 云初脱口而出,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你? 陆祁年脸色变了,但又很快镇定地说:路人猜测。 云初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闭了闭嘴。 仿佛一谈到喜欢这个话题,场面就会变得很尴尬,云初没再说话。 陆祁年不在意似的, 路过方才司机小伙推荐的一家比较地道的小吃店,晃了晃她的手问:吃这个怎么样? 云初摇了摇头:突然不想吃面。 陆祁年无声低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再问她:吃这个怎么样? 云初皱起眉心, 再次拒绝:不要, 对这个没兴趣, 太腻了。 他嗯了一声,看见左边有一家店面还算漂亮价位也不低的铺子,抬了抬下巴:那个呢? 云初静了会儿,看似在思考,实际已经默认拒绝。 陆祁年像个打不死的小强,又牵着她走了一小段路,不厌其烦地问:你看看这附近,有想吃的吗? 云初继续摇头。 陆祁年低眸瞥她一眼,毫无预兆地问:你对我有意见? 云初毫不避讳地说,对啊。还趁他不注意,眼睛眨了眨,小声加了一句,表哥,有什么问题吗? 陆祁年盯着她理所当然的笑脸,掀起唇,像是有些无奈地笑了。 也明白了她这一路上都在记恨他将她从温暖的被窝里扯下来的事儿,一直在找茬,不停地给他找不痛快。 从上出租车开始,就在不爽他。 陆祁年扯了扯唇,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却被云初拍下,别碰我。 他忍不住笑,淡淡地说:幼稚。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19) ** 最后,陆祁年让云初自己选想要吃什么,直接过去,他不管了。 云初很认真地想了想,拿出手机本来想搜一下附近有什么感兴趣的美食,无意瞧见祝柠给她新发来的信息,乍然间忘记了刚刚一直没回她。 祝柠:【初初,你心情好些了吗?】 祝柠:【老师不让我去找你,也不告诉我你在哪个房间,你也不回我,我一点也不知道你的情况。】 祝柠:【我和朋友在烧烤店吃东西呢,你要不要过来一起?】 祝柠:【有什么不开心的,出来大吃一顿,有什么大不了的。】 最后,见云初一直不搭理她,还使用激将法。 祝柠:【你别让我看不起你,云初!你还是以前那个云初吗?不就一个小比赛吗?快过来!】 祝柠:【定位】 云初打开定位跳进导航软件瞧了眼,发现竟然就在附近,直线距离不到两公里,步行十多分钟就能到达。 这也太巧了。 云初将陆祁年扯过去时,祝柠是第一眼看见他的,霎时被吓得没缓过神来,低骂了句。 咬牙偷偷瞪云初一眼,眼神仿佛在说:叫你过来吃东西,没叫你顺便把冰箱一起搬过来了!真讨厌! 主要是她经济新闻看多了,加上云初和陆祁年又不是那种爱到死去活来然后结婚的类型,无形中有点犯怵,一有他在就感觉哪哪都不自在,笑都不敢放声大笑。 但还是很礼貌地招呼:陆先生怎么也来了?你也来看云初比赛吗? 一走进闹哄哄的烧烤店,陆祁年就皱了下眉,这才刚舒展没一会儿,点头嗯了一声。 祝柠对他略有些改观,竟然会来看云初比赛,看来并不是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嘛! 祝柠过去让服务人员给他们加多两个位置,其他人瞧见陆祁年立马停下手中的游戏,不怕死地起哄云初。 哇哦!!!!! 我当是谁来了!!!居然还带家属!!!! 云初,你够不够意思啊?来虐狗的是吧! 怎么迟到了还能带家属啊,这不得先罚杯酒啊?不喝说不太过去吧,兄弟们!! 人家有家属在,我可不管让她喝酒!!! 过来之前,云初其实有点犹豫,这样的场合陆祁年应该没怎么见过吧? 他从小出生在陆家,在陆爷爷的管教下长大,跟她被云高朗放养似的养育不同,陆家的家规和教养都极好,而且在很小的时候就出国读书了,就算是聚会也是特别高端的那种酒会,跟这比起来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梁屿刚从洗手间回来就看见了云初,心里还没高兴上两秒,视线扫到她身侧的男人时,彻底愣住。 脚上跟灌了铅似的,走过去时每走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 这里的人没人不清楚当初新闻的事儿。 情敌相见,就算是朋友也觉得格外有意思,生怕他们尴尬,有个人自告奋勇地出来说了句:陆先生喜欢吃什么?桌上的应该不太够,而且我们都吃得七七八八了,你看看菜单,我们再多加几样。对了,你喝酒吗? 陆祁年眉眼疏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教养让他很好地应付了这样的场面,言谈举止都能看出他似乎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但从他的言行中却丝毫看不出鄙夷。 他笑了笑,回答得很随意:我都行,让云初先选吧。 云初不客气地挑了几样自己爱吃的,然后陆祁年再加了两样,看清楚他加的是什么之后,没忍住偷笑,小声说:这很辣的。 陆祁年掀了掀眼皮,我知道。 云初平时没怎么见过他吃辣的东西,以为他不喜欢呢,意外地说:你居然喜欢吃这些? 陆祁年默了几秒,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音量,淡淡地说了几个字:入乡随俗。 好吧。 云初给服务人员让她们下单了。 有人瞧见他们咬耳朵,故作恶心地啧了声,笑着说:果然是来虐单身狗的,你们也太腻歪了。随即,拿了个干净的玻璃杯,倒了杯酒,冲陆祁年说,陆先生,之前一直只在新闻上看见你,第一次见真人。其实你一直是我的偶像,我们老师上课经常提到你,我舅舅也在邺枫上班,但是你可能不认识他,也就不多说了。现在能借着云初的光,跟你在一个饭桌上说话,还挺挺激动的,我能敬你一杯吗? 云初告诉他,这位是经管学院的学生,跟她同级的。 陆祁年知道这群人都是云初的朋友,也当然清楚能逃课来看她比赛的一定关系不简单,利落地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然后放下,问他:你舅舅叫什么名字? 那位朋友惊了一瞬,说:曾辉。 陆祁年仔细回想了一下,笑了:怎么会不知道,这不是我们财务部的副经理吗? 你居然知道他?朋友挠了下额头,口不择言道,我一直以为最顶上的老总都是很难记住底下员工的,毕竟手下那么多人。 新员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熟悉,老员工不会不记得。 陆祁年一杯酒下肚,神色毫无变化。 做生意的人酒局是家常便饭,这点儿啤酒对他来说构不成威胁。 云初本身就蛮喜欢喝酒的,也跟着喝了半杯,热腾腾的烧烤端上来时,她饿得立马用纸巾包着竹签的尾端拿起来吃。 祝柠:慢点,没人跟你抢。你不会从比赛结束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吧? 云初点头:没什么心情吃。 祝柠似有埋怨地看一眼陆祁年,没想到他加了一句:连这趟出来,都是被扯下来的。 云初瞪他一眼,哼了声,在朋友面前揭别人的短是不道德的。 祝柠看这眉来眼去的互动,笑了。 在这饭桌上只有祝柠一个人知道云初和陆祁年只是婚约才结的婚,其他人都被云初领证前一晚的爱情故事骗了,一直以为他们是真的互相喜欢才结婚的。 有人问他们:你们什么办婚礼啊?这领证也快一个月了吧? 梁屿喝酒的动作顿住,看向云初。 陆祁年说:不急,她还小,等毕业后慢慢筹备也不迟。 既然知道她还小,怎么这么早就领证结婚? 在还算缓和的对话中,众人都以为今晚不会插话的梁屿突然冷笑着冒出了这么一句,气氛当下就变了。 空气仿佛凝固住。 作者有话说: 明天周末双更!!晚安,今晚不熬夜了!!! 感谢在20220326 17:10:34~20220326 22:09: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F.Y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橘 5瓶;水里有鱼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着迷 场面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刚跟陆祁年喝了酒的朋友拿起一串骨肉相连,还没吃进嘴里,闻言怔了怔。 觉得梁屿多少有点奇葩, 出声喝止道:这不是人家的私事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大家都是朋友,有人怕梁屿得罪陆祁年, 之前新闻闹那么大, 人家名声被毁不跟他计较已经很仁慈了, 现在碰了面也不提上次的事儿, 大家都选择沉默,装作不知道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梁屿竟然还上赶着送人头, 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景城大学理事会的理事长是陆信然,整个学校无人不知, 邺枫又是景城呈垄断存在的跨国集团,梁家也是做生意的,两家之间的生意往来一定不少, 梁屿还在景城大学读书,陆祁年想要弄死他简直绰绰有余。 其实想要问一问为什么这么早结婚有很多种问法,但绝不是以这样的质问语气。 朋友尽量用轻松的语气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纷纷调侃他。 梁屿你也太八卦了! 就算八卦也不是你这种八卦法,哪有一见面就打听人家私事的? 这臭小子说话经常这样,没点情商, 还不顾场合。 这趟来上海本来就是为了云初,就别谈其他的事情了,及时打住吧。 在一来一回的圆场话中, 陆祁年冷冷睨着梁屿 , 不发一言, 脸上的表情除了又淡又冷之外, 看不出其他的变化,心思连猜都猜不透。 其他人都开始犯怵了,心想不会要打架吧,电视剧里情敌相见气到头上基本都会飞对方一拳,打得头破血流。 就在他们在陆祁年应该不会这么粗鲁去打架和要是打了该怎么办之间无用的徘徊时,陆祁年眼中突然多了一丝兴致盎然的神色,决定跟他说道说道,嗤笑一声问:在国家的法定年龄之上结婚,是有什么问题么? 梁屿说:法定年龄是没错,但你刚才也说了云初还小,不适合这么快办婚礼,既然如此何必这么快领证。 说出这一句话,不知是喝多了还是真的不甘,他眼眶竟然有些红了。 默默围观了一切的云初看了他俩一眼,决定不吱声。 她也觉得梁屿有点多管闲事,弄得她里外不是人,像是专门带陆祁年过来给人添堵似的。 陆祁年又好脾气地说,这位同学,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定义的小和国家定义的小怎么能是一种概念? 言外之意就是,走程序领证时国家并不觉得她小,是可以结婚的,但婚礼却不是一板一眼根据国家规定要办或者怎么去办的事儿,那便可感性处事,他觉得她还小,不想匆忙又着急地去办又如何。 周围的人一开始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后来才渐渐明白过来。 有的女生哪怕已经成年了或者到了三十岁以上,被自己的恋人认定还小,不是很常见的事儿吗? 这确实没什么好杠的! 梁屿顿时被噎得说不上话,也真正闭了嘴。 云初的烧烤忽然因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吃得索然无味,但好在她那群朋友个个都是搞气氛的好手,没一会儿就把氛围给扭转回来了。 只有梁屿一个人去外面透了透气。 大家七嘴八舌地聊天,有人见云初心情好起来,试探地问她:所以你今天在台上发生什么了? 云初挠了挠额头,有些不好意思:抽筋,你们信吗? 祝柠刚喝了一口的果汁险些喷出来,真的假的? 她笑了声:假的。她回想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紧张过头了吧,刚开始的时候整个人有点晕乎乎的,很奇怪,眼前的景象像是倒过来了。后来跳的时候也有点类似的状况出现。 有人经历过相似的情况,猜测了一下:难不成是低血糖?我之前有一段时间为了减肥就出现过严重的低血糖,整个人直接晕倒栽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而且是无缘无故的那种,尤其是躺下或蹲下要起来的时候。 祝柠对云初说:你跳舞前不是鞠了一下躬吗?可能就导致了晕眩,你以后训练比赛的时候别乱减肥了,多吃点东西吧。 对啊,对啊。朋友好心劝她,再因为这搞砸了比赛,可就得不偿失了,是不是? 云初点点头,先勉强应了下来,打算等回学校以后再仔细找找原因,调理一下。 毕竟现在低血糖也只是个猜测。 一晚上,又吃又喝的,还玩了一小会儿游戏,谁输了谁就喝酒。 这种聚会上的游戏,云初玩多了,平时谁也灌不倒她,可不知为何今天手气差到极致,几乎把把输,一连喝了好几杯酒。 跟她玩得熟的朋友都觉得撞了邪,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云初,你这是什么情况? 可别说我们灌你啊,拿出你平时灌我们的气势来呗。 大小姐,这还是你的真实水准吗?上上回把我们灌得都要吐了,我回家都吐了好几轮,不会因为陆先生在这儿,想改改以往的人设,给我们放水了吧。 最后一句话,陆祁年听完,淡笑了声。 其他人瞧见他们起哄有了效果,也跟着笑她,仿佛还真就这么一回事。 云初涨红了脸,站起来,厉声反驳:谁为了他要改人设啊,好端端的改什么人设。我只是今晚没什么状态,你们等着,等我状态回来,将你们都给灌趴下。 来啊!有人挑衅了句,我等着。 然而,吼得越大声,输得越惨。 陆祁年也喝了酒,但他一点儿也没醉,也没云初喝那么多。 陆祁年叫了辆出租车,准备带云初回酒店。 祝柠见云初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便问陆祁年:你们什么时候回景城? 陆祁年说:明天下午。 祝柠挠了下额头,行,我们早上的飞机就回去了。注意安全。 陆祁年点点头。 刚好出租车来到,云初钻进车里,他也跟着上了车,顺带关上车门。 从这儿到酒店大概需要二十分钟的车程,但现在仍旧有点塞车,估计要三十分钟左右才能到。 云初安安静静地靠在车窗边上不说话,吹着外面的冷风,因为醉酒,脸有些微的绯红。 一般来说,云初醉酒不会当下就醉,大概会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先是头痛、脸红,然后开始胡说八道,喜欢问各种奇奇怪怪或平时不会问出口的问题,最后连自己做什么都无法控制。 陆祁年没见过她醉酒的样子,见她在车上那么乖,以为她大概也只会这样了。 下了车,从酒店的大厅坐电梯上楼,云初走得歪歪斜斜,左右脚经常绊来绊去,险些撞到了人。 他为了防止她不小心摔倒,不得已用一只手圈住她的腰,让她走得稳当了些。 这酒店极大,乘电梯到了所在楼层之后,距离房间还有一段弯弯绕绕的走廊。 陆祁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带着她走。 突然,感觉云初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整个人像是得到了借力,完全黏在他身上,塞在裙子里衬衫下摆被她的动作弄得滑出来一点儿,呜咽着小声抱怨他:头好痛,走太快了。 陆祁年,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了。 嗓音软软糯糯的,手指抓着他的衬衫,抱着他,脑袋像只猫一样烦躁地在他怀里蹭。 陆祁年低眸注视她两秒,眼神漆黑深邃,隐约可见温柔,揉了揉她的头发,问:头很痛吗? 怀里的小猫点了下头,有点。 他脚步真的放慢了许多,一步一步地迁就着她乌龟般的速度走。 随即,听见她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梁屿? 怕他根本不清楚梁屿是哪个人,云初又多嘴补了一句,就是今晚一直臭着脸那个。 陆祁年通常讨厌谁都不会摆在明面上说,在商场上没有绝对的敌人和朋友,可能上一秒针锋相对,下一秒就能结盟,所以,他真正讨厌的人用手指数都能数得过来。 这好像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指名道姓地谈到梁屿,上次还是在民政局的那天。 陆祁年意外地嗯了一声,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 为什么?云初醉得可爱,一双眼瞪得直直的,天真地问,是因为他和我的事情,让你被网络上的人随意讨论吗?只是因为这样?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20) 陆祁年皱起了眉,好笑地问:你希望我能既往不咎,什么都不在意? 云初清澈迷蒙的眼望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显得有些自讨没趣,也或许她只是在期待一些其他原因,喃喃道:倒也没有。 他低沉地笑着,见她醉了趁机撬开她的嘴,多问了一句:你们经常往来? 以前是挺经常的。云初说话断断续续的,但不难听出其中的大概意思,上次的事情之后就没有了。 我们是高中同学,他高中的时候贱的要死,一开始老是挑衅我、欺负我。后来被我找人打了才来求饶,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好朋友,大学竟然也在一所学校。 正好上大学我学的是舞蹈又不常住校,朋友没那么多,就经常跟他们往来了。上次那件事之后,他觉得对不起我,躲了我一阵,最近才说上话而已。 这么说,梁屿算是陪着她从高中走到了大学,突然横空出现的陆祁年就像截胡一样,断了他们的缘分,这换成谁都会气死吧。 如果没有他在,是不是他们最终有可能会在一起? 陆祁年继续往包间走,知道她醉了,现在说的话说不定明天就会忘得一干二净,可瞧见她故作认真的神色,还是忍不住回答:虽然我们的感情没有那么深,但不是一点也没有。你的交友自由,我限制不了,可我做不到像对待你其他朋友一样对待他。 一个哪怕已成定局他们结了婚还不忘觊觎他太太的男人。 清冷低沉的嗓音在昏暗的走廊里回荡。 云初仿若没听进去丝毫,穿着乳白帆布鞋的两只脚在地上跺了跺,抱怨道:有蚊子。 陆祁年: 他有些哭笑不得,低头瞅见她裙摆下两条光秃秃的细腿暴露在空气中,周围有两三只蚊子嗡嗡嗡地飞来飞去,右边的小腿已经被叮了一个红肿的小包。 云初娇气得要命,被叮了两下痒得不行,烦躁地弯下腰忍不住伸手去挠,这酒店怎么这么多蚊子,明明才四月份,还没到夏天啊。 陆祁年见四处无人,距离房间也没几步路了,几乎是下意识地手往她的腋下钻过去,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膝盖,就这么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房间走。 猝不及防被抱起,云初低呼了声,生怕掉下去,双手紧紧地缠着他的脖子。 陆祁年掀起唇角,无奈道:初初,松开点手,缠得太紧了。 她撇了撇嘴,不要。 他说:又不会摔了你。 云初还是不放,闻着他颈间好闻的香水味,竟有些恋恋不舍地趴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像是要睡着了。 陆祁年拿她没办法,任由她这样的姿势抱着他,本以为走到房间门口已经是胜利了。 结果,还有更艰难的事情要办,那就是拿房卡开门。 陆祁年想放下云初,但她显然是不想撒手,无奈之下,他压低声音,跟哄小孩儿干活似的:房卡在我左边的裤袋里。乖,掏出来,嗯? 云初听懂了他的意思,不情不愿地伸了一只手下去,摸了半天才摸到他的袋子,伸进去,找了一下,嘟着嘴巴说:没有啊。 你骗我! 再往下找一下。男人的嗓音略有些隐忍,可不细听,压根听不出来。 云初只好将手再往下伸几厘米,可算是摸到了,反应快速地掏出来,然后放在门把上。 滴一声,大门打开。 陆祁年长腿迈进去,靠着门板,关上了门。 云初吵着嚷着要下来要睡觉,他却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不堪一握的纤腰和两条细长的腿都被他抱着,他仿佛不会累一样,气都不喘一下,薄唇抿起,问她,玩够了吗? 谁玩了? 云初瞪他一眼,闹腾着要上床睡觉。 陆祁年拗不过她,将她放在了床上,还帮她脱了鞋。 云初累得在床上翻滚了两圈,这番动作下来,衬衫下摆早就不安分地从裙子里窜出来了,超短的百褶裙也早已春光乍泄。 男人覆在她身上,没忍住亲了她嫣红的唇瓣两下。 就在云初以为他要做什么时,然而他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强行将某些念头压住,似笑非笑地低声说了句:以后不准你喝那么多了。 作者有话说: 乖,掏出来。为什么我画面感那么强(晕 从下午写到现在,才写了四千多字,今天好像没什么状态,有点卡文,只算个小肥章,勉强1.5更 第30章 、着迷 整夜宿醉, 脑子昏昏沉沉的,云初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九点,被窗外的太阳光线刺得睁开眼, 刚起来一半,又一头扎了下去。 头痛, 嗓子哑了, 四肢还有点酸疼, 真是哪哪都不舒服。 她扫了眼四周, 发现陆祁年不在,不知道去了哪儿。 见时间还早, 痛苦地揉了揉头发,翻个身, 再多睡了一会儿。 今天回去的航班,陆祁年跟她不是同一趟,他的票比她早两个小时, 下午还有会要开。 而且除了特殊情况,他一般不习惯睡那么晚。 云初再次醒来,是被陆祁年叫醒的。 他叫了早餐上来, 一份汤包和一碗面条,怕晾太久面条会糊,汤包冷了也不好吃, 现在已经过了十点,距离他出发去机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只好强行让云初起床, 迅速进浴室洗漱。 云初不情不愿地走进去刷牙, 照着镜子发现昨晚回来后连衣服都没换就这么睡了, 身上的衬衫和百褶裙皱巴巴的, 闻一下领口和袖子还一身的酒味。 她锁上门,顺便洗了澡,吹完头发坐在餐桌前,边吃早餐边问他:我们昨晚几点回来的? 陆祁年不答反问:没印象了? 云初仔细回想了一下,猛摇头,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陆祁年早猜到是这样的结果,老实告诉她:凌晨一点左右。 居然玩到这么晚。 云初吃面吃得有些狼吞虎咽,用筷子夹起一大串面条就往嘴里塞,汤汁溅到了嘴唇边上都不在意,吃完后放下筷子,舌尖伸出来将唇瓣周围的汤汁舔掉。 陆祁年看不下去,抽了张纸巾,伸手过去帮她擦了擦。 云初说了声:谢谢。 然后,开始夹汤包吃,她洗澡太慢了,汤包已经冷了,但味道还在,算不上难吃。 陆祁年鲜少见云初早餐胃口那么好,一般是昨晚没吃饱才会如此,她昨晚点的那些烧烤根本没怎么吃,似乎只吃了几根肉串就没再动过了,最后都是被那群胃口大的男同学消灭掉的。 你不喜欢吃烧烤,昨晚怎么不说? 云初看他一眼,没有不喜欢吃啊,昨晚那家店烤的不是很合我的胃口,所以没怎么吃。我觉得那里的肉不太新鲜,吃起来怪怪的,你觉得呢? 陆祁年倒没什么感觉,笑着说:还行,不好不坏吧。 害得云初有点怀疑自我,难道真的是她太挑了吗? 居然连陆祁年都觉得还行 吃完早餐,云初收拾了一下桌面,看了眼时间,正好过了十一点。 陆祁年下午一点的飞机,这个点该出门了。 云初突然抓着他的手,问:你回去之后,会回家吗? 陆祁年瞧见她眸底藏着掩饰不住的期待,挑着眉,点了点头:下飞机去公司一趟,晚上会回去。 那你等等。 云初整个人突然兴奋起来,走去被她那些瓶瓶罐罐弄得乱七八糟的柜子前,两只手一下子抓了好几瓶,蹲下拉开他的行李箱放进去。 陆祁年这趟来上海就没带什么东西,连电脑都没带,行李箱空得只有几件干净的衣服和洗漱用品,空出来将近一半的空间。 云初完全利用了剩下的空间,将她那些很重的化妆品、护肤品还有洗漱用品,以及比赛前跟老师们经过一家特产店买的礼品一股脑塞了进去。 陆祁年心头掀出一抹冷笑,静默几秒,忍不住开口:所以你问我回不回家,就是为了这个? 嗯。她正思考着怎么放才不轻易碰坏,最后拿陆祁年的衬衫和西裤垫了一下,把她的宝贝夹在中间,仰起脸看他,不然你以为? 她自己一个人搬的话太重了。 跟老师们一起回去,老师也有行李,肯定不会帮她提,就算要帮,她也不好意思。 男人语气立马冷了几个度,还开始催促她:塞好没? 急什么?云初乜他一眼,你回去之后,帮我放回我的桌面上。 你没手?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回去? 陆祁年听明白了,唇角勾了勾,带着无形的讥诮:你的意思是你今晚不回来了? 还不确定呢。 行。 他没再说什么,叮嘱她几句,推着行李箱准备出门了。 临走时,云初倚在门边心情超好地笑着给他甩了个飞吻,清澈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打算目送他离开。 心想结婚也不是毫无用处,这不立马就体现了吗? 没走两步,陆祁年突然折返回来,低头盯着她黑白分明透着疑惑的双眼,喉结滚了滚,抬起她的下巴,在她柔软的红唇上亲了亲。 后来又觉得不够,含着她的嘴唇,有技巧地撬开她的牙关,在她唇齿间停留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松开。 很多夫妻、情侣分别的时候,经常会给对方一个亲吻。 但她和陆祁年之间每一次事外的亲吻,都是陆祁年在主导,是他在主动吻她,次数多了,云初觉得也没什么,毕竟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亲一下怎么了,有时候接吻也是满足欲望的一种方式。 可她从来没主动做过这样的事情,刚刚某种念头一闪而过,有点想这么去做,心理建设了半天,还是没能做到,纠结来纠结去只抛了一个轻飘飘的飞吻来充当感谢。 陆祁年仿佛一眼看透她的心思,俯身凑到她的耳边,鼻息喷薄在她耳畔,低沉又冷酷地说道:下次想感谢我,来点实际的,嗯? 心思全被戳破,云初脸颊微红,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开始干不出来的事儿,在这一刻忽然变得不那么难办了。 陆祁年起身,真的要走了,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当口,脖子突然被双手环住,整个身体因惯性靠向了她。 云初踮起脚尖,主动在他唇边亲了两下,温软的唇瓣碰在一起,又很快分开,旋即她小孩儿讨夸奖般问:这样总可以了吧? 陆祁年心头一跳,尝到了甜头,揉揉她脑袋,低醇笑着用他清冷的嗓音说了一句:孺子可教也。 云初:呸呸呸!谁是你儿子! 脸红地推他离开,总算送走了他。 ** 房间门关上后,云初发现后背冷汗都冒出来了,这样的紧张感来得莫名其妙。 她用手轻轻地扇了扇风,没太在意,因为接下来的事情更令人头疼,更费脑。 昨天应该是陆祁年和老师们碰过面,聊过什么,所以老师们才没有来打扰她,让她先暂时忘记比赛的事儿去舒缓一下心情。 所有人都劝她忘记,怎么可能真的忘记,复盘是每次比赛和考试不可或缺的环节。 哪怕是拿了第一,老师也会来跟她认认真真地复盘,将所有出彩选手的比赛视频都浏览一遍,然后对比一下自己能拿第一的亮点在哪儿,再用笔记本抽象地记下来。 好的地方要继续保持和深入,不好的地方要改善和纠正。 老师定的返程航班在下午三点左右起飞,还有一两个小时的空余时间。 云初将自己的行李收拾一下,行李箱先在房间里搁置着,出门找到老师所在的房间,站在门口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老师还以为是服务员来催退房,打开门瞅见云初,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 云初咬着唇,低声说:老师,我们要谈谈吗? 老师和蔼地笑了, 不急,你先进来吧。 云初走进去,找了个椅子坐下,正巧另一个老师也在,关心地问:行李收拾好了吗?没收拾先回去收拾,我们叫了车,一点半就出发,等下我们一起下去吃个午饭就走。 她说:我收拾好了。 老师还没收拾好,大概是没料到她会这时候过来找她们谈话。 时间紧迫,最后还是没谈成,云初回去推行李箱过来,里面重的物品已经放在陆祁年的行李箱里,现在估计早就被托运走了。 下去吃饭时,酒店三层饭店有个小台阶,老师见她来时搬行李特别费劲,还想帮她一下,结果看见她单手很轻松地就拽了上去了。 云初跟想要帮她的老师对了眼视线,没说话,老师一脸了然的神色,看破不说破:这里都是自助餐,先去找个位置,把行李箱放一边,想要吃什么自己去拿,学校都会报销,待会儿三个小时的飞机,别把自己饿了。 好。 老师攀着她的肩膀,跟来时一样,脸上的态度并没有因为她搞砸了比赛而产生一丝一毫的变化,一脸她仍然是她最得意的学生的表情:比赛的事情,我们回去后再慢慢谈,现在先不说这个,回去之后明天你照常上课,到时候再联系你来舞蹈室。 云初心情舒缓了些,那股愧疚感也没那么重了,笑着点了点头。 饭后,几人坐飞机一起回了景城。 站在熟悉的土地上,云初感觉呼吸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她刚把飞行模式打开,就收到陆祁年发来的信息。 居然是一张照片。 照片的正中央是她前阵子托人从海外淘回来的一瓶250ml的护肤精华乳液,被打碎躺在了地面上,透明的液体反射出晶莹剔透的光泽。 云初感觉她的心在滴血,这不是贵不贵的问题,这是难运回很难买到的东西!!! 她怒气冲天地在手机键盘上打字,力气重得仿若下一秒就会敲碎:【陆祁年,你在找死!!!】 作者有话说: 晚安~ 感谢在20220328 00:15:02~20220329 01:07: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每天多爱庆怜一点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着迷 云初原本打算回寝室放下行李之后就回家, 她刚跟早已到校正坐在床上打游戏的祝柠聊了会儿天,就接到了云高朗时隔多日打来的电话。 上回一时气上头将他电话号码拉黑了,后来是什么时候放出来的早就没了印象。 此刻瞧见这熟悉的备注, 有一瞬间的恍惚,轻扯着唇角, 料他没什么事也不敢来叨扰她, 便怀着一丝好奇, 接通了接近冷漠地问: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端的人因情况紧急, 没在意她一贯的语气,呼吸急促道:小初, 我在省中医院这边,你周姨前几天突然晕倒住了院, 本来那天去医院后已经醒了,但昨天又晕了过去一直没醒来,已经转进了ICU, 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21) 周姨?云初拿着手机的手几乎在发抖,不敢相信地问,怎么这么严重?是因为哮喘吗? 对。云高朗叹了声气, 这两天情况越来越不好,医生说因为严重缺氧导致心脏供血不足,已经诱发了心梗心衰。 祝柠从云初说的话中获取到了一点儿信息, 暗料有大事发生,关掉游戏,关心地用嘴型小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云初没回她, 眼眶泛着红, 云高朗仍在说, 你周姨从小看着你长大, 也算是你半个长辈,现在情况很危急,要是出现什么意外,可能就没几天了。 他又哀叹了一声,没再说下去,最后丢了句话,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吧,或者现在时间太晚,明天没课的时候过来也行。 挂了电话,云初整个人都快急哭了,眼泪有些控制不住地滚出了眼眶,耳边不停回荡着ICU心梗心衰没几天了这些让人一听就发寒发颤的词汇,焦急地弯下腰穿鞋子,准备出门去一趟医院。 祝柠见她急成这样,又通过刚刚隐约听到的对话猜测,心想应该是从小看着云初长大的保姆周姨出了事。 她跟着云初去过几次云家,周姨人长得很和善,待人极好,每次她过去都会做很多好吃的来招待她,还经常旁敲侧击地问云初在学校里的情况,关心她有没有被人欺负。 云初自出生就没有了妈妈,云高朗看似对她很好,其实亦经常不冷不热的。 周姨对她的关心和爱,在她看来,已与母爱没什么区别。 马上天黑了,夕阳只剩最后一抹余韵弥漫在天际。 今晚过去恐怕要很晚才回来,祝柠让她别慌,冷静地说:我陪你去吧,正好我跟周姨也见过几面,也想去看看她。别太担心了,可能这只是医生预设的最坏的结果,在没去到之前,先别自己吓自己啊。 好。 云初稍微克制了一下自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待祝柠换好衣服,两人就一起下楼前往医院。 途中碰见了刚从图书馆自习回来的舍友,瞧见她俩回了学校,笑问:比赛结果怎么样?拿奖了吗? 祝柠甩了甩手,言简意赅地说:我和云初有点事出去一趟,晚上估计很晚才回来,也可能不回来了,不用给我们留灯。 啊?舍友略有些懵,没几秒就见她们走远了,好。 ** 云初赶到医院时,云高朗早已离开,但提前交代了医生会有人来探望。 她并不感到奇怪,周姨对云高朗来说可能只是一个在家工作很久感情略深的保姆或佣人,所以没必要亲自陪着,能付钱给她治疗已经很不错了。 ICU病人的探视时间有严格的规定,云初进不去,只能透过透明的玻璃隔板瞧了一眼。 大半个月没见,她苍老得头发白了好几撮,铺满皱纹的脸毫无生气,眼睛紧闭,嘴唇干裂,与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云初想起外公弥留之际在ICU度过的那段时间,不免有些后怕。 祝柠握着她的手,让她别太担心,找医生问了一下目前的基本情况。 医生打开电脑,翻出检查的指标数据,详细解读给她们听:哮喘诱发心脏病非常常见,这种心脏病叫肺源性心脏病,是一种以右心衰为表现的心脏疾病,可引发的体征表现有颈静脉怒张、肝脾肿大、双下肢浮肿等现象。 云初不懂医学,只知道心脏是人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出现了问题那一定很严重。 医生让她看心电图,你看,心脏是顺钟向转位,出现了房性心律失常,再看彩超会发现右心房明显增大,说明这个肺心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之前有没有检查过我不清楚,可能是没怎么重视一直拖着,导致现在后果有点严重。 云初目前最关心一件事儿:那她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很难说。医生叹了口气,哮喘如果出现昏迷不醒,一般是严重缺氧和水电解质紊乱造成的,我们在给她检查头颅MRI,看看有没有脑缺血、缺氧或脑细胞代谢等情况,检查结果出了才能下定论。 一整夜,云初都没有离开,和祝柠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静静地待着。 她见祝柠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问她:你要不先回去?明天还要上课。 祝柠笑着说:没事,困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我陪陪你吧,看你这么难过。 嗯。云初说,我等明天报告出来就走。 第二天早上十点,报告准时递出。 所幸,结果不算太严重,但也不轻,具体后续如何还得看命,但医院会尽力治疗。 云初不想坐以待毙,回去上课时,她不停地在桌子下滑手机,找找关于肺心病有名的专家,跟医院商量以后,和专家约了个时间花钱请他过来会诊。 一来一回搞了一个多星期,周姨醒来了,情况也在慢慢好转,但如今的身体跟以前比弱了许多,也不能再操劳干活了。 反正她不在云家,也不打算让周姨继续回云家当佣人。 打算等她好起来,就将她送回乡下去,再找个人照顾她,那里空气清新,对她休养也有好处。 这几天,云初学校医院来回跑,为了节省时间一直住在寝室,洗漱洗脸的乳液都是借用祝柠的,老是这么借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于是,她抽空回了趟公馆,将陆祁年帮她带回来的东西全搬回寝室。 回去的途中,云初翻手机发现精华被摔碎的事情,还没找他算账,被周姨的事情打岔了一下,都差点忘了。 公馆空荡荡的,陆祁年并不在,偶尔只有佣人会过来打扫房间,她踏进卧室,一股脑将她的东西往包里装,瞅见桌面上意外多了一瓶和被他不小心打碎的精华同牌子的一模一样包装的护肤品。 云初拿在手中多瞧了几眼,外包装的盒子还没拆,她一眼就能认出来,走出去问佣人:这是先生买的吗? 佣人盯着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清楚。 云初撇撇嘴,觉得问她们也白搭,陆祁年买东西怎么会跟她们报备。 佣人还以为没事了,准备离开时,她又喊住了她们,先生经常回来这里吗? 她们肯定知道,也不敢对云初撒谎,大概地回忆了一下说:不经常,一周会待个一两天,偶尔会待三天,没有再多了。 我知道了。 云初点点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问,问完之后心情又有点低落。 她发现她根本猜不透陆祁年,也有点看不懂他们俩目前的关系,好似偶尔出现的温存只是她虚构出来的假象。 她那天没回公馆,消失了那么久,他一声不吭,不过问,不越界的模样,让云初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感觉被耍了。 若不想越界,那便应该始终如一。 而不是心情好时就过来对她献殷勤,来上海看她比赛,没心情搭理她时就不闻不问。 云初颇有微词地拎着包,快步走出卧室,还嘭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 佣人将这一情况汇报给了正在公司开会的陆祁年。 ** 云初将东西放回学校,洗完澡又去了趟医院。 护士瞧见她过来,告诉她:今天状态也比昨天好,气色也好了很多,再观察几天,没什么事可以转出ICU了,你换下衣服进去看看吧,但时间别太久。 云初笑着说:谢谢你啊。 护士回了句不客气,转身碰见医生,和医生聊了两句,奇怪,为什么一开始送病人来的男人不过来了,每天都是这小姑娘来。 听说这只是个保姆,不来也正常。医生不甚在意道,小姑娘估计跟她感情深吧,第一晚来的时候就见她急得快哭了。 原来是这样。护士托着下巴,瞧见还有几分钟才到下班时间,抿唇道,那她还挺厉害的,连徐教授都能请来会诊,而且还是推了其他事情专程赶过来。之前有个病人危急重症,家属撒泼打闹求着让医院请专家,都没请到他,这下一个星期不到就请到了。 医生笑她单纯:你也不看看她是谁的人,没那位在背后托关系我不太信。 作者有话说: 补更!! 第32章 、着迷 这几天医生和护士给了她很多关照, 可能看她是个还在上学的学生,每天上完课赶来赶去不容易,方便之余给她减轻了一些负担。 例如时间太晚见她还没吃饭顺手替她订份饭过来, 或者在她满课赶不过来时跟她简单说一下今日的情况。 周姨转出ICU之后,她在乡下的外甥女正好也来了景城照顾她。 以前在云家时, 云初听周姨说过几次关于她外甥女的事儿, 多少有点了解, 但这还是头一回瞧见真人。 长得高高瘦瘦的, 头发很长,皮肤偏黑却很健康, 碰见云初时莫名有些胆怯,问周姨:姑姑, 这是云初姐姐吗? 对啊。周姨看了眼云初,满含感激地说,前阵子一直是这位姐姐在照顾我。云初你坐下吧, 别乱捣腾什么水果了,她要想吃自己会拿来吃的,又不是没长手。 云初只是想剥个橙子跟她一人一半, 一个橙子太大,她吃不完。 她并没有停下手,还是剥完了递给她。 她说了声谢谢, 略显抱歉地说:其实我很早就收到你住院的消息了,但是我在那边工作一时半会儿过不来,那个老板不给我请那么多天的假。多亏了云初姐姐先帮忙照料着, 要是姑姑真出了什么事, 我得愧疚死。 没事。周姨知道她的难处, 安慰道, 所以最后你是怎么过来的? 她越说越小声,我做满了这个月,到结算工资那一天就把工作辞了。 你居然辞了? 嗯,想着反正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哪里不能做,来景城也可以找工作啊。就是怕我年纪太小,还只是高中学历,可能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但没事,能赚钱养活自己就行。 周姨想起以前要供她上学她不愿意的事儿,恨铁不成钢道:都说了让你来这儿上学,你死活不愿。你爸现在还来找你要钱吗? 女孩儿不说话,无形中默认了。 周姨哀叹了声,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云初边吃橙子边默默地听着,她们家的故事,她了解得并不深入。 听周姨说过她弟弟很混,经常不顾家,打工赚到的钱不是拿去赌博就是跟猪朋狗友挥霍,劝说过几回压根劝不动,最后还闹了离婚,身边只剩下一个成绩优秀但没钱上大学的女儿也就是她的外甥女。 云初将橙子吃完,开始担忧起周姨以后的生活来,她现在这状况肯定是不能再工作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生活起居都需要人照料。 她的家人在二十多年前因车祸去世,没有丈夫没有子女,外甥女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当今社会即便是大学毕业出来找工作,在工作上也鲜少会用到学校里学到的知识,大学文凭只是企业招人的门槛,但不是说没有本科学历就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邺枫那么大的企业,不信没有岗位空缺,或许能帮帮她。 云初无聊地瞥了眼时间,想着今天正好周末,之前没回去,今晚可能要回公馆一趟,反正也加入不了她们的话题,便提前离开了。 有时间跟陆祁年说一声,给这位妹妹开个后门。 ** 云初没想到的是,她回公馆以后陆祁年竟然不在。 平时周末有事不回去她都会在手机里提前跟他说一声,今晚她没说不回来啊,也就是说她会回去的! 公主病脾气发作,云初一想起来就气。 明明是他跟她约好了周末回家的,她遵守诺言,没什么紧要的事儿都会回来,有事就报备一声。 所以,他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既不回来,也不报备了? 到了晚上七点,云初才勉强收到陆祁年发来的一条信息:【今晚临时有个酒局,晚点回。】 临时?酒局? 云初略微观察过陆祁年的办事规律,他的助理秘书基本不会在周末给他安排酒局,一些工作谈事的局,向来都是别人提前定好时间来约他,并不会如此急促。 若是临时冒出来的酒局,那十有八九就只是个纯粹的娱乐局。 去外面跟别人喝酒也不回来,让自己年纪小小的妻子独守空房,云初瞬间在脑中给陆祁年塑造了一个无情无义的渣男形象,气了半天终是气不过,没忍住打了个电话给他。 陆祁年没接,估计根本没听见,云初更气了。 她直接发信息问李行:【你老板现在在哪儿?】 陆祁年在参加酒局时,李行一般会在楼下无所事事地等,消息很快就回了过来:【圣域。】 发完地址之后,李行不清楚她要干什么,不知为何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多问了一句:【太太,你要做什么?】 云初直爽地回了两个字:【抓奸。】 李行满脸黑线:【】 李行:【最近陆总在欧洲留学的一位好友回国待了几天,明天就要回英国,今晚临时组了个局见一面而已。】 仅此而已。 他在尽力解释,说的也完全是事实,没有一个字的隐瞒。 云初却没再回复他。 李行心想,不说话应该是劝住了吧,但又怕陆总这位太太行事太过跳脱,万一真来了怎么办。 他纠结着不知是否应该告知陆总一声,最终由于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会来抓奸,便选择先无视。 云初到时,李行被吓了一跳。 她穿着随意,没有化妆,夜里的风有点冷,挂了件薄薄的外套在身上,浑身透着清纯的学生气息,与这里略显风月的场合简直格格不入。 云初逼问他陆祁年在哪个包间,不说她就去问前台,反正她云大小姐是邺枫老板娘的事儿人尽皆知,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明。 他就只是个打工人,哪敢不说,再说了自家老板行得正坐得端,就算她上去了又会有什么事儿发生呢。 李行自信地报了包间号,待云初上去后,光速给陆祁年发了条信息提醒:【陆总,太太来了。】 能不能看见都没关系,反正已经与他无关了,能做的、该做的他都做了。 ** 包间内。 陆祁年没想到霍千凝也在,长发披肩,穿了条一字肩的抹胸短裙,画着明艳立体的妆容,翘着腿与他隔了两个人而坐,一边喝酒一边跟人叙旧,还时不时瞄过来一眼。 许自为是陆祁年在欧洲最好的朋友,陆祁年完全是赏他的脸才过来的。 有人调侃他:果然是自为的面子大啊,平时我们这些老同学怎么请都请不来这尊大佛,你倒好,临时组个局就将他请过来了。 陆祁年回国后继承家产,在景城干得风生水起,怎么在学校学的东西在他那儿能灵活运用,到我这儿就成了空头理论了呢,懂了又好像没懂,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霍千凝听见,不客气地笑他:那是因为人家有脑子。 行了,我知道我笨了。那人白她一眼,为了不输面子,刻意呛了回去,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不忘为了你的老情人来怼我啊,美女对我宽容点,行不行? 不说都忘了,我们陆二少跟霍小姐当年还有一腿呢,传得几乎全学校都知道算了,不说了,都过去了。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22) 许自为严肃道:什么老情人?祁年上学的时候就已经解释过了,那什么都没发生,再说 他语气小了些,暗声提醒,人家已经结婚了,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最后搞得大家都不痛快。 霍千凝不知听见哪个字眼,眼神暗了两秒,再瞧陆祁年发现他眸中泛冷,即便现在大家在谈论他们当年的事儿,也始终没拿正眼看她。 这样的表情太过熟悉,就像当年,因为她的厚颜无耻,对于一些闲言碎语,他早已习惯,解释过没人相信,别人背地里一直在骂他,哪怕为了自己的颜面或形象,也不愿改变说辞。 霍千凝低低笑着,兀自打破尴尬:怼你哪需要什么理由。 语气轻轻软软的,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却捻带着委屈,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许自为虽说得小声,但附近的人几乎都听见了,陆祁年和云初结婚的新闻闹那么大,大家对于他结婚的事儿都心知肚明。 局里来了许多朋友,有人提到当年的事儿,又提起陆祁年已婚的事实,众人难免有些唏嘘,两件事叠加起来,像是无形中抽了霍千凝一巴掌,羞辱了她一顿。 毕竟当年大家都以为陆祁年是喜欢霍千凝的,然而却从来没给过她名分,即便门当户对,最后娶的也不是她。 一女生见霍千凝无辜又尴尬,明明错不在她却成了被羞辱的那个人,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出头帮她说了几句话:陆祁年,当年你和千凝在房间里待了一晚上,谁知道你们俩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后来被你一句话什么都没发生轻轻概括了事。她当年追你追得几乎全校都知道,你难道不清楚她喜欢你吗?既然如此,你还跟她待在一个房间整整一晚都没出来,你不觉得很有问题吗? 女生一般来说不会做毁自己清誉的事儿,这件事从头至尾只有你在说那一晚什么都没发生,也从来没承认过她是你的什么人,现在结了婚,有了新欢,还让你的朋友来趁机羞辱她一顿,你们男人可真不是个东西。 陆祁年盯着那人的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掀起唇正要说什么。 却见服务员轻轻推开包间的门,端了几盘水果上来,身后还站着一位五官精致清净,清纯娇俏,神色懵懂又迷糊的云初。 他侧眸睨过去一眼,两人对视的一瞬间,男人的眼神当即就变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330 16:49:59~20220331 01:03: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发财了吗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着迷 来之前跟李行开玩笑说是抓奸, 其实她根本没料到会撞见这么精彩的一幕。 云初可谓瞠目结舌,顿觉自己那二十年的阅历忽然不够用了。 陆祁年在上学的时候居然还做过这么骚的事情? 跟美女待在一个房间里一晚上,然后死不承认他俩之间的关系, 并说他们什么都没发生。 云初想,如果她是那个美女, 陆祁年会被她爆打的! 可是, 万一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呢? 女人的直觉, 即便没见过霍千凝长什么样, 也能让云初在包间里快速一眼锁定了她。 她所坐的位置与陆祁年相隔不远,翘着腿, 稍稍猫着腰,手肘搭在膝盖上, 身材纤瘦,红色的短裙露出性感的浅沟,与她急匆匆赶过来的学生气打扮相比, 赢面大得可不止一点两点。 云初蓦地就失了走进去的勇气,双腿像是灌了铅,一动不动, 没踏进去一步。 薄唇翕动,想说什么,却又突然止住, 挪开视线,略显狼狈地转身就走。 霍千凝顺着陆祁年的视线,似有意识地看向门口, 却只瞧见了她的一个侧影, 还没细看就走掉了。 不太确定是不是传闻中的那位年纪还小且还没毕业的陆太太。 陆祁年的眉眼接近阴沉, 只是起身冷冷地扫了一眼坐在霍千凝身边的李夏瑶, 就给包间掀起了一股逼仄的压抑气息。 李夏瑶被他盯得发怵,甚至以为下一秒他就会勃然大怒,然而他什么也没说,从薄唇间溢出失陪二字后,长腿迈开步子,追了出去。 让霍千凝肯定了心中的猜想,那一定是云初。 只是,她不理解。 新闻不是说他们互看不对眼吗?陆祁年这么生气是为什么? 许自为刚在倒酒,不清楚状况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恰好目睹一切,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好像是云大小姐来了,看表情应该是李夏瑶说的话全被她听见了吧? 啧。还是有人相信陆祁年的,这种事情见仁见智,怎么说都说不清。 陆二少这是哄老婆去了?话说何必呢,这都过了多少年的事儿了,还拿出来炒冷饭。 突然没什么人站在她这边,李夏瑶脸色剧变,可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强作镇定地说:我说错了吗?我说的都是事实,是她自己非要凑过来听,那有什么办法?难道陆祁年打算瞒着她,让她永远不知道? 事实? 许自为站起身,好似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时笑得直不起腰来,想起过去的往事,深寂的眉眼居高临下地睨着霍千凝,一个字一个字道,就算是霍小姐,也不敢说这就是事实吧?当年你追陆祁年追得轰轰烈烈,给他下了套也没成功,丢脸吗?知道为什么吗?他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把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对着自己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人身上的女人。 你在说什么?谁给他下套了!霍千凝瞳孔扩大,泛出细微的血丝,似是没想到他会了解得这么清楚,自己的痛处被人狠狠地揭穿,最丑陋的一面暴露在众人面前,已经顾不得失态,接近声嘶力竭,你别血口喷人!那分明是他自愿的,就是他自愿的!是陆祁年跟你说的吗?是他,是不是?他就是这样在背后说我的? 我说你可真该去治治病,别一天到晚把自己的幻想虚构在别人身上。当年你不是老问我为什么他对陆家毫无兴趣,连书都没读完,还差半年就攻完了最后的学位,却突然答应他父亲的请求回了国吗?许自为冷笑了一声,就是因为你,让他在欧洲彻底待不下去!霍大小姐,你就放过他吧,我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他都躲你躲回中国了,在中国你也不放过他,是吗? 他要真喜欢你,就不会一回国就对付霍家了,别跟我说是因为你爸对陆家使了绊子,云高朗使的绊子还少吗?那他又是怎么对云家的? 好好的叙旧酒局倏地变成了翻旧账撕逼现场,在场的人莫名被这股突如其来的低气压压得连呼吸都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表面看上去一脸无奈,心里却恨不得许自为多说几句当年晓为人知的内幕,好让他们看个热闹。 你有什么资格替他来教训我!你又是他的谁? 霍千凝脸色煞白,面上挂着前所未有的狼狈,捂着脑袋仿佛在逼自己不听不闻,这样仅留的一丝希望和幻想就不会破灭掉。 我确实没资格。许自为叹了声气,感叹了一句,但被你喜欢的人,真可怜。 ** 云初现在特别矛盾,搞不懂自己在紧张和害怕些什么。 从包间门口离开,她脚步加快地往电梯间走,一碰到电梯门,葱白的手指就控制不住地狂按往下的按钮,仿佛要按到大门打开为止。 然而,门还没打开,下一秒,手就被追出来的男人握住,攥进他温热的手心。 云初的眼睛蓦地睁大,怔怔地看向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问:你出来干什么? 她此刻的情绪很复杂,也很不平静,不明白自己该害怕还是该生气。 以及,来这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今晚他明明已经遵守承诺跟她报备过了晚一点回家,可她一猜到他肯定不是在谈工作而是参加娱乐局时,就急不可耐甚至愤怒又心慌地来找他。 来时气势汹汹,真正到了门口,又发现自己好似没有进去的理由,只能站在门外不停地想,她进去干什么呢? 难道去质问他为什么去朋友的局也不带上她,或者宁愿跟朋友喝酒也不回家陪她吗? 她有资格要求他这么去做? 凭她只是一个跟他联姻或许有几晚睡在一张床上的妻子的身份,来对他进行变态的查岗,对他管东管西。 甚至听见了他曾经的私事,见了喜欢他的女人一面,还忍不住比较了一番。 站在门口的云初无法接受,一时间无所适从,突然狼狈到无所遁形起来,恨不得他根本看不见自己,让她就这么跑掉。 可是,陆祁年不顾一切追了出来,看上去比她慌了一倍不止。 电梯打开的瞬间,二话不说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在密闭的空间里一言不发,手却一直握着没松开。 他不说话。 云初被这低沉的气氛压迫得更不敢开口。 俗话说,敌不动我不动! 她咬着唇,默默地静观其变 直到叮的一声,电梯下到负一层。 陆祁年长腿迈出电梯,凝重地拉着她找到了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反常地没有去后座,而是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她上车。 云初不明白陆祁年想要干什么,递了个不解的眼神给他。 陆祁年哑着嗓音说:带你去个地方。 她依言照做。 替她关上车门之后,驾驶位上的李行摸着鼻子识趣地走了出去,老板的事情不敢问也不敢多想,趁还没把气撒在他头上,还是趁早溜为妙。 陆祁年兀自上车,踩着油门,发动离开。 云初不知道陆祁年要带她去哪儿,也看不懂这奇奇怪怪的路线。 经过刚刚的事情,她有些不敢看他,也不太想看他,表情恹恹地趴在车窗边上,轻轻地叹了声气,欣赏窗外变换交错的夜景。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车才慢慢停了下来。 闪着霓虹灯光的夜景变成了昏暗只剩月光作伴的海边,即便隔了几十米远,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亦能听得一清二楚。 男人突然问道:他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什,什么?云初一脸惑然,下意识地装作不清楚,从而想逃避掉这件事儿,她不太想了解他和那位霍小姐有过什么过往,此刻也没心情与他讨论那件事情。 可装了一会儿根本装不下去,太假了。 陆祁年直勾勾地看着她,每一寸目光都像在拆穿她的谎言,害她羞愧不已,抿了抿唇,有几分忐忑地点头,嗯,我听见了。 你相信吗? 男人神色很淡,语调看似只是随口一问。 可短短三个字的分量却仿佛有千斤重,一下砸在她的肩上,多出了难以形容的压力。 云初看着他的眼睛,静了似乎有半个世纪那么久,张了张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我的想法很重要? 陆祁年固执地说:如果我说是呢? 陆祁年,其实我真的不太在意云初想说,她真的不在意他以前发生过什么,当时他们根本不认识,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这都什么世纪了,翻旧账也没有翻到婚前的道理啊! 话说了一半,她余光瞧见他在暗处的手紧张得攥了起来。 云初看着,眼底弥漫出了不解以及止不住的心疼,自己短暂地代入了一下之后,刚才想说的话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微微牵起唇角,变换成了:你要是对我说你什么都没做,我就相信你。 作者有话说: 后半段重修过啦!重看思考了很久,感觉这么快推进有点奇怪!!二十四小时评论发红包!! 感谢在20220331 01:03:33~20220401 01:38: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胡麻豆腐、张张张张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着迷 云初的话像哄小孩儿, 陆祁年又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思想和分辨能力,怎么可能被她的三言两语给骗到。 他开门下车, 出去透透气。 云初看见他往海边而去,那里有两三个小孩儿在嘻嘻哈哈地追逐打闹, 许是父母觉得不安全, 没玩一会儿, 便被拎着耳朵不客气地撵了回去。 云初不放心地也跟着下了车, 想说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怎么他不搭理她就自己走掉, 害她一个人在车上挺没面子的。 话说她是不是应该先了解一下来龙去脉才说出刚刚那句话,不然轻而易举的相信显得太假太没诚意, 一看就是句为了避免尴尬而说的场面话。 后来,云初仔细盘问了一下自己,真的相信吗?这个问题答不出来的话, 那再换个问法,真的觉得陆祁年是包间里那个女生口中所说的那种人吗? 她竟在心里立马摇头,跟拨浪鼓似的,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这太荒唐了! 所以,她是相信他的,也不算是在敷衍他吧! 原本在电梯门口还害怕他猜到她来查岗的云初, 那股莫名的心慌被这紧随而至的问题给湮没,暂时忘在了脑后。 想明白之后,她倏地变得有理起来, 走上前, 追上陆祁年, 扯了扯他的衣袖, 没忍住撒娇,鼓着腮帮子说:陆祁年,你不相信我吗? 声音里,俨然掺着几分质问的语气。 问题绕来绕去,竟从她相不相信他这个人,变成了他到底相不相信她的话 陆祁年哭笑不得,觉得她身上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在,能轻轻松松地用一句话来左右他的情绪,让他难过就难过,让他好转就好转。 他转身看她,视线落在那只捏着他衣袖生怕他跑掉的小手上,嗓音里缠着笑,我敢说不信吗? 云初瞧不起他似的,板着脸说:那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为什么迎刃而解,陆祁年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冰凉凉的,便攥进自己的手心,下意识给她焐热,手指挠了挠她的下巴,忽然想听听她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说来听听。 虽然我们跟别的夫妻不一样,但也夫妻啊。云初逻辑明确地说,你想想,以后一直跟你在一起的人是不是我? 他低眸瞧着她,嗯了一声。 我相信你就够了呀。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有些事情不是你解释就能解释得明白的,有些人讨厌一个人,就会选择性地去听取信息,找到坏的地方拼命挑刺,好的就视而不见,这种人没必要多费口舌,说再多也没用。 陆祁年掐了掐她的脸,附和道:有道理。 原本满腔复杂又难言的情绪堆积在心头,好似被她方才的一句问话给驱散了不少,他目前在意的也不过是她一个人,其他人于他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过客。 说实话,今晚她不出现的话,这件事根本就称不上事儿。 可被她知道了,那便变得不同。 陆祁年冷静地想了一下,顿觉自己的事情不能再过多地强求于她。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对于他们的关系再差也不过是回到刚领证的那一天,她因此看不起他,厌恶他,想跑也跑不到哪儿去。 云初不知自己早已成某人的笼中之物,夹带私货地说:陆祁年,下次你参加这种酒局,完全可以带上我啊!让我给你撑场子,女人你不好意思骂,我来帮你吵架,看我不骂死她,一张嘴比狗还贱!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23) 陆祁年扶额,嗓音低沉而清越地说:在学校经常吵架? 倒也没有。云初矜持得稍稍有点晚了,一般是别人挑衅我,我才吵的。 遇到男人怎么办?也吵? 陆祁年根本是在瞎操心,在大学里颜值高尤其是像云初这种高到校花级别的女生,男人缘从没低过。 大学里的人经历了小学、初中、高中被家长和老师疯狂压榨学习不让早恋之后,上了大学仿佛踏进了恋爱殿堂,各学院的联谊活动花样多得数都数不清。 结婚前的云初是学校表白墙上的常客,联谊活动一听说她会到场能立马爆满,校庆文艺汇演表演节目单里有她的名字会有人争前恐后地强占前排,更夸张一点,在楼梯里不小心掉了本书被人看见都会帮她捡起来,顺带战战兢兢地问一句我能加你的微信吗。 云初个性张扬高调又爱出头,常常结仇的都是一些女生,吵架是常有的事儿,不过吵来吵去挺没意思的,后来她就腻了,干脆学会了无视,让人无能狂怒,一拳打在棉花上,这可比对骂更气人。 虽然最近少吵架了,但不代表她不会吵架,给自家便宜老公出出头,那不是很轻松的事儿吗? 云初还没回答,陆祁年不知是被她取悦到了还是怎么了,弯下腰亲了亲她的脸颊,耳边是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被人欺负了就告诉我,我帮你抽他。 云初: 还是你够社会!够爷们!! 可是,云初还真较真起来,你是我们学校的理事会成员,你敢抽人吗? 我不是。 嗯?云初歪了歪脑袋,爷爷是理事会会长,你怎么可能不是? 陆祁年说:在你毕业之前,我都不会加入。 可能是因为避嫌吧,云初想。 陆信然和陆祁年不同,爷爷在学生老师心中辈分高、信服力强,以他给大众的印象,一定不会是那种给自己的孙媳妇乱开后门的人,可要是陆祁年加入了理事会,那么云初在学校里行事都要谨慎小心,否则会被人抓到小辫子,各种诋毁讨论。 陆祁年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多,低眸问她:吃饭了吗? 没吃多少。至于是什么原因,云初自动略过了。 他嗯了声,淡淡道:我也是。 于是,陆祁年开车带她找了个餐厅,吃海鲜。 这里的海鲜基本都是现煮先做的,餐厅里已经没什么人吃饭,四周空荡荡的,老板拿了个菜单给他们,让他们点餐。 云初看到菜单上的单价都是论斤算时,怔了一下,思考过后,不客气地点了三斤虾,四斤大闸蟹和八斤生蚝。 老板下了单,将烤具端上台面,底下有煤气烧着火,把烤盘架在火上,铺上一层锡纸,将桶里洗干净还活蹦乱跳的虾一股脑地倒进去,盖上盖子就这么简单粗暴地给它焖熟。 盖盖子之前,云初被两只从烤盘里跳出来的虾吓到,老板笑着说:小姑娘,别害怕,它不会伤到你的。你们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小时候来过。云初说。 老板毫不吝啬地夸她:你现在看着年纪也不大啊,还在上学吗? 云初点头:上大学。 陆祁年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他拿出扫了一眼,起身暗示她:我去接个电话。 云初看见他走出室外,与她隔着一面玻璃墙,身姿挺拔,背对着她,吹着冷风在外头跟人谈话。 许自为打了个电话来给他赔罪,兄弟,你现在在哪儿?嫂子那边,没事吧? 陆祁年说:没事。 他忙不迭地道歉说:那个李夏瑶不是我叫过来的,我要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打死也不把霍千凝喊来。她怎么这么烦,这么些年过去我还以为早就该忘得一干二净了,烂在泥里干脆埋了算了,好好的局搅得满地鸡毛,我现在也才收场回去。 陆祁年关心地问:明天几点的飞机? 八点,明天还要早起。许自为叹了声气,我得回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下次回国我亲自登门去给嫂子赔个不是。不过,像我们这种局,其实你也可以把嫂子带过来,她今天不是来了吗?你叫她来的? 自己来的。 可以啊。许自为一秒抓住重点,放心道,都来查岗了,我还以为你们跟新闻说得那样只是联个姻呢,看来感情还不错,这婚也不算白结。 陆祁年滞了滞:查岗? 那不是查岗是什么?许自为颇有经验道,嫂子怕你在外面偷吃吧,所以来瞄一眼,女人都这样,总要自己亲眼看过才放心。不过这也是人家在意你的表现,你就偷笑吧,想想是不是给人家的安全感不够。他打了个哈欠,声音含糊,哎,不说了,我洗个澡睡了、 陆祁年回去,似有心事地拉开椅子坐下。 云初跟正在烤生蚝的老板聊得开心,老板的女儿也是学跳舞的,虽跟云初不是同一个舞种,关联也很大,有共同话题聊得停不下来。 男人默默剥了盘虾给她。 云初心脏蓦然一跳,觉得他突然变得温柔了许多,双手干净地拿起筷子,蘸着酱来吃。 老板问他们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吗? 陆祁年盯着她漂亮得黑白分明的眼眸,低低沉沉地笑:她是我太太。 老板被吓了一跳,估计是鲜少看到大学生这么早就结婚的,略有惊讶。 云初嗔怪地看他一眼,不想他说得那么直白,撒一下谎又不会怎么样,这狗男人今天是吃错药了吧!! 吃饱之后,陆祁年结了账,生物钟时间到,云初已经有些累了,困倦地揉了揉眼睛,走出门口,仰头问他:我们现在去哪儿? 陆祁年攀着她瘦小的肩膀,往车上带。 云初原本是想看头顶的一颗星星,却无意跌撞进他深邃的眼眸。 在昏暗的夜里,他的薄唇贴着她的耳朵,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耳畔,沙哑的嗓音似乎渲染着天生的蛊惑,告诉她,我们去开房。 云初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要不要说得这么变态!!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那两个字一并说出来似的!!! 第35章 、着迷 她今晚出来得匆忙, 身上一件紧身的棕色内搭和一条黑色直筒长裤,露出小半截的腰,形同防晒衫的白色轻薄外套挂在肩上, 纤瘦高挑又羸弱,仿若风一吹就能被吹跑。 她天生耐寒抗冷, 虽手脚冰凉, 但不会冻得发颤, 而此刻却因为陆祁年的一句话抖了两下, 被冷到了。 云初呵呵笑两声,不给面子地装腔作势:我们陆总什么时候也学会幽默了? 陆祁年颇有眼力见地脱下西装外套, 转而套在她身上,扯唇笑了笑:谁幽默?继续凑到她耳边, 低淡地开口,我不像你,净说大话。 云初总觉得他语气里含着微末的讥诮, 转身瞅他一眼,却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抠不出来,仿佛那只是她心虚的猜想。 她咽了咽口水, 一时语塞。 陆祁年站在她背后,手顺势从她腰侧穿过一把搂住,骨节分明的大手恰好触到她短上衣下露出的那半截肌肤上, 似有电流蹚过,激得她全身发麻,平白生出了一股战栗。 她是真的瘦, 男人一只手臂就将她环住, 彻底拥在身前, 还动弹不得。 云初恼羞成怒地说:陆祁年, 你在外面能不能放尊重一点! 陆祁年笑了,弯下腰,另一只手从她膝盖底下钻过,一把将她抱上车,揉了揉她脑袋,刻意问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云初翻了个白眼,才不会如他所愿。 他上了车坐在驾驶位上,并不着急发动车子,侧眸扫她一眼,想起许自为在电话里说的话,一边思考一边无意识地抬手扯了扯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指尖碰上扣子随意地解开了两颗,露出小片的锁骨,显得有些疏懒和禁欲。 云初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开车,突然在这里发骚,搞这出是在给谁看,而且还悄悄看了她一眼,虽然她承认他这漫不经心的动作确实是挺有那味儿的,但在这地点和在这车上突然这样不太合适吧?? 陆祁年掀眸再看她一眼,还没问出你今晚怎么会来这句话,就被女人一句嫌弃的话给打断了。 他们的脑回路从来不在一条线上,默契这种东西不存在。 云初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奇怪又刺鼻的味道,仔细嗅了一下后发现罪归祸首是搭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 这味道其实一点儿都不浓,可能是女人天生反感不属于她个人的香水味,不巧被她敏锐的嗅觉嗅到了。 她嫌弃地脱下他的外套,脸上的表情接近于最真实的反应,不客气地扔还给他,更像是砸在他身上,沉着脸逐字下令地说:臭死了,你要么把它扔了,要么想想办法,别让我闻到。 陆祁年也闻了一下,不用几秒就蹙起了眉,连他自个儿也嫌弃起来,利落直爽地打开车门,长腿迈出去找了个垃圾桶一甩手扔了。 他真扔了! 几位数的手工定制西装,说扔就扔,不带半点儿犹豫!! 云初一脸微讶,没说什么,想着反正他有钱,名下那么多地产,扔一件衣服算什么。 可能在他眼里几千上万块的东西,就相当于别人眼中几十块一样,确实没什么好心疼的。 其实进出风月场合被沾上香水味很正常,搭个电梯凑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一两分钟或者走路经过时擦肩了一下,对方喷的香水过浓就有可能被沾上。 云初刚刚轻轻一闻就能闻出来,那款香水很廉价,应该不是从那位霍小姐身上传过来的,以陆祁年的身价和品位就算是养情人也不至于饥不择食,但她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作祟,她觉得她最近真是魔怔了。 云初没有那么心机深沉,在陆祁年这只老狐狸面前说她是一只爱炸毛的小白兔都不为过,所有情绪开心的、不开心的、嫌弃和讨厌都会摆在脸上,虽然偶尔会克制,提醒自己收敛或者装一下。 但小白兔终究是小白兔,哪是狐狸的对手。 在商场上混了几年的老狐狸一眼就能将她看透,在这一刻,有些问题好像已经没有问的必要了,享受一下剥洋葱将叶子一片一片剥下来的过程似乎也不赖。 陆祁年重新上车后,认真地扣好安全带,手指不自觉地在方向盘上敲了几下,而后顿住,发动车子之前,觉得有必要解释解释。 于是,出现了如下对话 陆祁年大抵是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太过舒坦,想搬几座大山来给自己翻一翻,不然浑身不自在: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云初惊了! 现在到底是谁在外面粘花惹草?谁做错事了?居然还这么嚣张来反问她!? 他深邃沉静的眼眸望着她清澈的双眼,像是要深深地看进去。 云初傲娇地说:我在给你自首的时间,让你自己主动来承认错误,免得说我平白无故冤枉你。她翘起腿,提醒道,你应该还记得,我们婚前约定过什么吧?如果你毁约了,我们是要离婚的。 如果那张签了字的纸被她随身带着,现在恐怕都要拿出来给他仔细朗读一番。 不要将沾了别的女人香水味的衣服随随便便套在她身上,他不嫌恶心,她都要吐了! 陆祁年哑声失笑,态度良好地解释:放心,除了工作需要,我没有跟别的女人有其他的接触。实在不放心,你随时来检查,没人会拦着你。 云初: 有的人就是贱,好像很喜欢这种把人惹炸毛了又亲自安抚的感觉,陆祁年也觉得他可能有点病。 可生活没点儿情/趣又怎么活下去,尤其是夫妻情/趣,太乏味就没意思了。 云初没再搭理他,拿出手机打开游戏自顾自地玩起来,将他当成了透明人。 想到夫妻情/趣,陆祁年突然就有了好去处。 他和云初是契约联姻,但不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该干的不该干的几乎都干过。 两人在某些方面出奇地合拍,刚开始第一晚云初不怎么放得开,那时候还在国外,结婚没几天,他们相处的时间真正算下来也不长,便扭扭捏捏的,这不行那不要。 后来被他折腾得实在是太疼了,才攥紧拳头,浑身冒出冷汗,对他拳打脚踢地说她是第一次,骂他人渣,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还让他滚,以后别碰她了,自己打飞机去吧! 初次开荤的老男人一时没把握好分寸,等她骂他时,已经晚了,也就造成了第二天愧疚地给她擦药的一幕。 那时候,陆祁年以为她是那种在外大大咧咧,一到正事就害羞怕事的女孩儿,再尝试过几次后,估计是不怎么疼了,发现她竟越来越享受,偶尔情到浓时,还小声对他发出一些暧昧的请求。 男人嘛,遇到扭捏过头的,一次两次或许就腻了,觉得没意思,谁不喜欢一些稍微主动的女生?云初总能掌握到这两者之间的火候,将他撩得不上不下的,尤其是她身材好,从小跳舞,柔软度惊人,这几点属性叠加,常常诱得陆祁年生出金屋藏娇的坏心思! 当然,他并不会这么做。 但不排除发生一些让他无法容忍的事情时,对她不得已采取这样的恶劣行动。 劳斯莱斯在一家装潢漂亮又高端的酒店面前停下。 陆祁年下车,心情极好地将车钥匙扔给泊车员,绕到副驾驶座绅士地拉开车门,让云初下车。 她还没打完游戏,心不在焉地下车,尾随他走了进去,静静站在他身侧等待他办理登记。 前台小姐姐害羞地偷瞄了陆祁年两眼,他在开车前将外套扔进了垃圾桶,身上只一件禁欲的白色衬衫,还被他骚气地解开了两颗纽扣,整个人有些懒散又随意,前脚从全球限量的劳斯莱斯下来,后脚就递出一张无限刷的银行卡,领着一个漂亮女孩儿开房,开的还是顶层最贵最极品的那一套。 陆祁年不太在意她们的视线,拿到房卡后,带着专心打游戏的云初上楼。 他们一离开大厅,前台的姐妹就发出了几声重重的感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天天看一些油腻男人带漂亮妹子来这儿早就看腻了,这他妈终于出现了个极!品!大!!帅!!哥!!! 羡慕!!!好帅啊呜呜呜,长得又高,鼻子又挺,活一定很好吧??? 活好不好不清楚,但身材一定很赏心悦目,很诱人!!! 睡他一晚多少钱,一年的工资够不够??? 滚呐,没看人家开什么车吗???不是你我能肖想的,人家这气质一看就不是牛郎,牛郎怎么可能开最贵的房???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啊,这么帅不会是哪个明星吧,等等,我搜一下 叮的一声,电梯门自动打开。 来到房间门口后,云初总算是结束了一盘游戏,叹了声气,见他姿势轻慢又懒散地半倚在门边,眼角挂着徐徐淡淡的笑,好整以暇地问她:打完了? 云初瞪他一眼,不清楚他笑什么,看了眼走廊的装潢,暗觉有些不对劲儿,这来的是什么酒店,直到陆祁年将那张房卡放在感应开关上停了几秒,大门被轻轻打开 云初看清里面的布置和装潢后,没有防备地惊了几秒,脑袋仿佛烟花般轰的一下炸开,脑海中闪过情/趣酒店这四个字,不可置信地仰头看他,几乎是本能地发问:你疯了吧?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24) 作者有话说: 陆祁年:你说呢? 感谢在20220402 00:57:09~20220403 00:56: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瑜瑜瑜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着迷 二十一世纪, 社会进步了这么多年,除了生活水平和科技在科学家和人民群众的努力下不断向前发展,就连男女之间的那一点床笫之事也在那些性学家们无聊的探索中, 开发出了许多猎奇的玩法。 云初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没怎么吃过猪肉, 还没见过猪跑么? 随便挂个外网去外面逛一圈, 或者看一本带有颜色的言情小说, 再不济在一些隐秘的论坛里也能被科普到某些小圈子约定俗成的秘密。 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爱好, 但她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还记得发现新世界那会儿正是大一,刚满十八岁的云初悄悄地将论坛的帖子收藏了下来, 在某个深夜,关着灯, 躺在被窝里,将那些入门科普的帖子仔仔细细地翻阅了个遍,以至于现在站在房间门口瞧见内里的一些相关用具, 就能立马反应出这是干什么用的。 陆祁年大概是觉得她现在的表情很逗,眯了眯眸,牵出几缕笑弧, 刻意凑近她耳边问:荒郊野岭的,想跑去哪儿? 接而,只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将她带入了房间, 再反手关上房门。 啪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好似宣判了她接下来的结局。 在暗示她:你已经逃不掉了!晚了!! 云初又气又恼, 恨自己方才为什么只顾着打游戏, 没去关心一下他到底开了什么房, 被这老男人骗来了这种鬼地方。 虽然她对这方面的知识曾有过强烈的好奇心, 但不代表她有这方面的癖好啊啊啊! 在进行这样的行为之前,也是需要事先约定,分配好角色,安排好脚本的吧!! 现在这算什么??? 迷离又昏暗的空间里,云初环顾了一下四周,被这暧昧的氛围压得有一丝喘不过气来,再回忆起年少无知时看过的那些科普文字,联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儿之后,不自觉地生出了几分畏惧。 她已经被吓哭了,有一些破格的事情她是真的不能接受,一瞬间腿软得险些站不住脚跟,撕破脸皮,破口怒骂他:陆祁年,你居然有这样的癖好!! 陆祁年:我什么癖好? 结婚前,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问一下我的意见???你是不是有病??这是骗婚!!我要离婚!!谁要满足你那些奇奇怪怪的需求,做你泄/欲的工具啊?? 云初转身想跑,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拽了回来,她使劲儿地挣开他,放开我!!臭男人,死混蛋!!你给我滚!!! 满足我什么?陆祁年盯着她不敢看他的水雾蒙蒙的眼,许是被她激烈的反应吓到,蹙起眉,不知道她看着这些东西脑补了什么,他还没真正做点什么就吓成这样,我说让你干什么了,就哭成这样 云初就是觉得自己被骗了,越想越委屈,眼泪不自觉地在眼眶中打转,顾不得一时的羞涩,直白道,还能干什么!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鱼都被放上砧板了,还不清楚自己接下来要被吃了吗? 她咬唇,咬牙切齿地补了一句,你居然喜欢□□。 一种束缚与□□、支配与臣服、施虐与受虐,且痛感与快感并存的性活动! 嗯?陆祁年垂眸看她,倏地觉得有些好笑,纤薄的唇勾起笑弧,好半天下不去,想忍都忍不住似的,□□? 他问,□□是什么? 装什么装? 千年的老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云初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见他往前了一步,她就随着他的动作后退一分,他步步逼近,她也跟着后退,直到身后撞到了一个冰冷的柜子,已经退无可退了。 她感觉陆祁年眼神变了,平常的他根本不是他,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以至于被他吓得说话的声音都在抖,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说了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不能因为我是你的妻子,我就必须履行这样的义务。 云初想着他俩之所以结婚有一半是看爷爷的面子,爷爷年纪大了,结婚证还没焐热,就在他面前闹离婚,他可能会受不了,于是妥协道,目前不离婚也可以,你去找别人玩吧,我不会干涉你的,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们再离婚,但从今以后你不能再碰我了,那个公馆我也不会回去了。 半响的缄默后。 陆祁年收起笑容,安抚小猫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也抚了抚自己的额头,二话不说放开了她,走到那张尺寸超大的粉色情趣大床前,叹了声气,开始解衬衫袖口的纽扣,脱了上衣,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和精壮的上身。 云初瞧见他低眸将皮带解开抽出来时,下意识地问:你在做什么? 男人一脸跟她玩腻了满是疲倦的神色,从喉咙里低沉沙哑地吐出了两个字:洗澡。 云初: 继而还不要脸地问了一句:你有兴趣一起? 云初当然没理他,扭过了头,心情极差地撇了撇嘴,懒得再看他一眼。 陆祁年只一条西装长裤光着脚进去洗澡,隔着玻璃门板的浴室响起了花洒被打开后的水声。 淅淅沥沥的,像春雨落下砸在泥地上沙沙作响。 他不逼她了,所以是打算放过她了?被她方才的一段话给说服了? 云初徘徊在偌大的房间里,盯着极其羞耻的各种情趣用具,还有抽屉里五花八门各种牌子的安全套,还没来得及羞赫,已被浓稠的愁绪给打断,独自坐在床边跟自个儿较劲儿沉闷起来。 陆祁年洗完澡出来,让她去洗。 云初开着花洒在里面待了许久,是被他以为她在里面洗晕了催促了几遍,不得已才出来的。 待了将近四十分钟。 她把头发也洗了,打开门出来时,发梢还湿哒哒的,对陆祁年说:我拿不到吹风机,你帮我一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把吹风机放在这么高的柜子上,她明明已经不算矮了,可还是够不到。 这店家简直有病!!! 一米八几的陆祁年轻而易举地拿了下来,却没有交到她手上,而且插好了电,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她柔软的湿发,开着暖风,耐心地给她吹干。 既然他愿意吹,云初也不会矫情地拦着。 她站在浴室的镜子面前,任由他服务于她,偶尔还舒服地闭上了眼。 陆祁年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人,唇畔漾出薄笑地问:心情不好? 云初没回答他,只淡淡透过镜子冷漠地扫他一眼。 沉默即肯定了。 为什么? 陆祁年关掉了吹风机,随手搁在一边,摸了摸她发尾微卷的长发,从背后拦腰抱住她,嗓音低得近乎暧昧地说,是因为我把你带到了这儿?还是你觉得我骗了你结婚? 云初默了几秒,不避讳道:都有。 而后,见他拥得她越来越紧,甚感不自在,有些厌烦地缩了缩脖子:你不要靠我那么近!既然我们做好了约定,就该遵守啊! 陆祁年掰过她的脸,跟她作对似的,捏着她的下颌,低头亲了她一下。 一下还不够,贴着她的唇,扣着她的腰,直接深吻了下去,她紧咬着牙关,就是不如他所愿,使着小孩子脾气地跟他反抗到底。 等他不亲她了,云初嫌弃地用力抹了抹嘴唇,咬着唇,眼珠子忍不住冒出来,骂他:别再亲我了!都准备离婚了,还想着碰我!陆祁年,你是不发情就会死的猪吗?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做不到在这种情况下还跟你坦然地做这些事情,我尊重你的爱好,对你做出退让,所以请你也尊重一下我,嗯? 云初终于把自己那股憋在心里的闷气发了出来,顿觉心情舒畅,想他应该也不会听不懂人话。 然而,额头被轻轻地敲了一下,她恼怒地瞪了眼罪归祸首,打我干什么? 陆祁年笑得眼尾上扬,唇上也勾出了笑弧,并没有真正放开她,抬手摸了摸她凌乱的头发,似在安抚炸毛猫咪,觉得再闹下去她得委屈得发疯了,敛上笑意后,他淡淡地道:我什么时候同意离婚了? 云初目瞪口呆:你居然还不想离婚?然后就这样,在外面玩,在家里还把我关着?你做梦! 玩什么?陆祁年笑着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了? 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云初不敢相信,觉得这只是他在挽回的说辞,那你带我来这儿是为什么?难不成是图新鲜啊? 嗯,图新鲜。陆祁年坦荡荡地说,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是你在瞎想,然后自己吓自己。 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像是在嘲笑她,我们做了那么多次,我有没有那方面的癖好,你没观察出来? 云初见他表情认真,又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想明白后,忍了很久,才没把脏话骂出来,顿觉自己像个傻子被他耍得团团转,再想起刚刚那些羞耻的话,真想挖个地洞将自己埋了。 陆祁年还笑她:你懂的挺多啊,还以为小小年纪,阅历尚浅,看见这些东西都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没想到比我还了解得透彻。 云初脑子一片空白,捂着脸,小声说:我想离婚。 陆祁年不解地问:又? 太社死了。云初呼吸困难道,换个老公生活。 作者有话说: 终于修完了,补更!!! 二十四小时评论发红包,大家久等了!!!今晚正常更新!!! 感谢在20220403 00:56:26~20220404 19:02: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改名转运的白菜 5瓶;沐阳水湘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着迷 云初的纯洁女大学生形象在这一晚瞬间倒塌, 思来想去,她都觉得不对劲儿。 陆祁年是在整她吧?是吧? 她一进门口就表现得那么害怕,都被吓哭了, 腿也软了,他明明可以解释的, 却根本没有! 反而含糊其辞地跟她对话, 模糊的态度让她误以为他答应了她提出的建议, 害她在洗澡的时候郁闷了半天。 云初越想越气, 气不过直接用手打了他几下,奈何她力气不大, 打人就跟刮痧一样。 陆祁年说:生气打我就够了,离婚就不必了, 反正你社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臭男人又来挑衅她,嫌刚刚耍她还不够,又来火上浇油。 云初恼怒地踹了他几脚, 不满道:没让你说话时,你可以把嘴闭上,你不闭, 我可以找东西帮你封上。 云初使劲儿推开他,兀自走出浴室。 整个人趴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在心里啊啊啊地翻滚了两圈, 变成了一只小蝉蛹,既在逃避这社死的场面,亦在逃避他。 陆祁年将浴室的灯关了, 走到冰箱前拿了瓶矿泉水, 拧开喝了几口, 站在床边好心地问她:要喝水吗? 不要。声音隔着被子传出来, 语气一听,显然还没消气。 云初被子缠得不结实,被男人找到了开口,用手轻轻掀开就让她重见了天日,惊吓之余怒不可遏地斥了他两句,你干嘛!出去!! 她想要再次将自己盖好,却被这只老狐狸狡猾地趁机而入,钻进被子里,还将她覆在了身下。 云初的唇被他轻轻咬了一口,他刚喝了冰箱里的矿泉水,嘴唇冰冰凉凉的,异常的触感促使她打了个寒颤。 随后,看见他手臂往下一压,凑在她耳边低语,初初,这种酒店一般很不安全,别乱动。 云初瞪大眼睛,天真地问:为什么? 陆祁年告诉她,容易有偷拍。 云初:? 可是这酒店一看就很高级啊,专业的泊车员都有,而且一整栋不仅是外观,连内部装潢都特别漂亮,应该不至于吧? 陆祁年笑着说:防患于未然嘛,所以你别乱动,也别出去,被拍到就不好了。 云初正想说她衣服穿得好好的,被拍到怎么了,要真被拍了她能告死这家酒店。 然而,下一秒,浴袍的带子被男人解开,她果真连动都不敢动了。 一夜的暧昧与缱绻仿佛为今晚一系列的闹剧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干完事儿后,云初累得睡倒在床,她睡觉从不老实,无论什么姿势,睡一会儿就会不自觉地动来动去,直到寻找到最舒服的睡姿。 云初默默地钻进陆祁年怀里,纤细修长的手臂缠在他的腰上,睡意正浓。 男人笑而不语,想起以前她都是往外侧挪,每晚生怕她掉下去,他都要费尽心思地将她捞回来,拥在身侧。 如今学聪明了,不挪了,主动抢先一步缠在他身上。 ** 翌日一早。 李行就加班开工了,按照老板的吩咐去公馆让佣人各收拾一套衣服出来,包装好放在袋子里。 他开车拿去酒店给他。 李行打着哈欠按下门铃时,陆祁年刚洗漱完走过去开了门,他立马将打了一半的哈欠收住,正色道:陆总,你的东西。 陆祁年拿过袋子扫了一眼,淡淡地说:没你什么事儿了,走吧。 李行应了声好,见他重新关上了门,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刚从大厅上来时,他说自己是陆祁年的助理,还做了一下证明,这会儿送完衣服上楼再离开。 前台的小姐妹又忍不住八卦起来,当助理真惨,老板跟老板娘在酒店恩恩爱爱,自己就是个被差遣来差遣去的苦力。 昨晚她们搜到了关于陆祁年的信息,还看了一下相关的新闻。 本以为是哪个小帅哥明星呢,结果是景城最有钱且已婚的那位金主带自己老婆来附近的海边小城市度个假。 得了吧,可怜邺枫总裁的特别助理做什么,你知道人家年薪多少吗?有他的年薪,我被老板差遣一辈子都行。 陆祁年和云初不是没什么感情吗?昨晚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感情的夫妻啊,能来这儿开房了叫没感情?新闻误导吧! 我觉得他们也不像是没感情的联姻,网上大部分都是一些人的猜想罢了,他们应该不怎么喜欢那女的,换句话说就是嫉妒人家,不想人家过得那么好,就拼命找各种蛛丝马迹去诋毁别人来使自己心理平衡,纯纯的脑子有病。 云初在浴室里洗漱,陆祁年将衣服从袋子里掏出来,曲指敲了敲浴室门,拧开门把,递给她。 她换上走出来时,瞧见陆祁年在床边正准备穿裤子,纯黑色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裤被他拎在手上,别有一种禁欲。 他弯下腰,不缓不急地换上,再套上衬衫,手指捏着纽扣,边扣边瞧了眼似乎是不敢看他,转身去了冰箱找水喝的女人。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25) 云初刚打开一瓶水,就被男人制止住,投了个疑惑的眼神给他,怎么了? 等下带你去吃早餐。陆祁年声线低沉地说,冷水喝太多了不好。 云初嗤了声,笑他:你还挺懂啊。果真听话地将水放下,乖乖地等他带她吃早餐去。 陆祁年毫不谦虚道:说句少喝冷水,你就感动成这样了? 云初乜他:我没感动。她又添了一句,你是怎么对我的,我能感受到。 说来听听。 云初懒得说了,将自己刚穿好衣服的领口往下扯了扯,身前有几处明显的吻痕,还有淡淡的青紫色的痕迹尽数暴露在空气中。 陆祁年眼睛眯了迷,走过去看了几眼,一脸我明明没怎么用力怎么能淤青成这样的渣男表情,盯着她的伤口。 云初哼了声:没话说了? 陆祁年难得低声下气地说:下次我会注意。 下次? 云初根本不当回事儿,谁知道男人的话可不可信呢! 收拾好一切下楼时,云初并不像来时那么坦然,一想到这是什么酒店,就巴不得捂着自己的脸,快速冲进车里,让所有人看不见她,也认不出她是谁。 可惜,有人拍了一张照片发到网上,却打了马赛克,配文是:一位有钱的老板陪自家老婆来这儿浪了一晚,猜猜是谁? 底下没几个人能猜得中,甚至还有人在质问:【哪位老板的老婆身材这么极品啊?不会是小三吧?确定是正室?】 发照片的人笃定地回复:【是正室,不是小三。】 【我猜不到,到底是谁啊?】 【男的看背影很像是陆祁年诶,女的不会是那位云大小姐吧?好像也就只有他娶的那位有这种身材了。】 【疯了吧,陆祁年和云初???谁信啊!!这两位不是老实不相往来连领个证都给对方甩脸的夫妻吗???】 云初身材纤瘦,其实很容易辨认,有人暗觉是她,但发照片的人没证实,又被一些高贵路人围攻说她和陆祁年不可能关系好成这样,便不了了之了。 倒是祝柠瞧见了那张照片,一看衣服就认出是云初,啧了声,保存下来发送去微信,问她:【?什么情况】 陆祁年带云初去附近的茶楼吃早餐,刚点完单,云初就收到了祝柠发来的信息,立马无语地敲了六个点:【】 云初找补说:【我们什么也没干啊,就是没酒店了,不得已才去了那里。】 祝柠:【你觉得我会信?】 祝柠:【你们玩得可真牛啊,快告诉我陆祁年是S还是M?】 云初想打没有的事儿,你别管了,结果单手打字手指操作过快不小心发了个【M】过去。 祝柠:【哇哦.jpg】 祝柠:【怀疑.jpg】 祝柠:【这他妈就很尴尬了.jpg】 祝柠:【You are 666 .jpg】 云初喝了口茶险些没喷出来,偷偷瞄了眼对面男人的脸色,解释道:【我打错了!你发那么多表情包干什么!】 祝柠:【你跟我分享那么大的秘密,我不得给点反应啊?】 祝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祝柠:【这个世界上,除了陆祁年,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绝对不会让第五个知道。】 云初:【】 云初:【我想说的是没有的事,没这个字拼音开头就是M,这个字母下面刚好又是发送键,我不小心按错了。】 云初为了自家便宜老公的形象,跟祝柠解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真的相信。 陆祁年见她一直看手机,点心上了也不动筷子,两指不耐地敲了敲桌面,暗示她:快吃,等下凉了。 云初突然跟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不敢出声,乖乖地拾起筷子吃起早餐来。 心里却一万个草泥马飘过,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把照片发布到网上的? 幸好打了马赛克,不然她又社死了!! 作者有话说: 这次建议换个星球生活! 感谢在20220404 19:02:57~20220405 00:51: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李乔颖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着迷 反正祝柠不会添油加醋地乱说出去, 云初暂时没管那么多,打算等回学校后再明明白白地跟她解释一番。 这座城市临近大海,周围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渔村, 茶楼菜单上的食物大多与海鲜有关,都是一些虾蟹鱼之类的。 平日在景城卖得特别贵的虾饺和蟹肉馄饨, 在这儿居然便宜了将近一半, 还比她之前吃过的都要好吃。 陆祁年见她喜欢, 又叫人添了一笼虾饺。 云初吃到中途, 想起一件正事,煞有其事地问:陆大总裁, 您能帮我个忙吗? 男人对她喊出来的称呼错愕了一秒,唇边噙着淡笑地问:你说。 云初将刚含进嘴里的虾饺嚼了两下, 吞咽进去,慢悠悠道:在云家有个从小照顾我长大的保姆,我叫她周姨。她前阵子生病了, 是由长期哮喘导致的心肺病,特别严重,还进了ICU, 那几天我一直跑去医院照顾她。 陆祁年淡淡地嗯了一声,语气听不出半点儿色彩,可对于她娓娓道来的话语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 云初继续说, 她现在病情好了很多,再过半个月或许就能出院了,可以后恐怕是没法工作了。虽然她是我们家的保姆, 但是她跟我妈妈的感情很深, 对我也很好, 不仅是出于工作的原因来照顾我, 还总是关心我,完全将我当成了她自己的女儿来看待。 陆祁年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所以你不想再让她回云家了? 对。 云初从小被云高朗放养,不算是完完全全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对于自己的事儿特别容易拿主意,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走去哪个方向时,都会随着自己的心一头猛冲,不撞南墙不回头。 可能是她还年轻,还有很多试错的机会,经常不怎么考虑走错之后的后果。 而一旦到了别人的事儿,她就变得没主见起来,生怕因为自己出于好心的一个决定,害了她原本想帮助的人。 云初对陆祁年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本来我想把周姨送回乡下,让她在乡下好好休养,再雇个人好好照顾她。今天她外甥女来了这儿,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想着谁照顾也不如自己的亲人陪着,她这病特别容易突发急症,要是真出事儿了在乡下可能会来不及抢救,所以我想让她和她外甥女生活在景城这边,然后尽可能地让她们过得好一些。 她小声问他,你觉得呢? 陆祁年比她年长七岁,从小出国留学自力更生,如今又成了邺枫的总裁,手下要管理的是整个集团上千上万的员工,跟只在学校里蹦跶的云初相比,两人的阅历可谓一个天一个地。 云初性格娇气又幼稚,大多时候他都将她当成一个还没出社会历练的小孩儿看待,陆祁年反问她,你在请教我? 云初被他高高在上的语气噎到,不爽地翻了个白眼,很要面子地说:没有,你听错了。 陆祁年低声温和道:真没有? 云初在桌下踢了他一脚,给他干净得几乎纤尘不染的西裤平白添了道浅浅的鞋印,仿佛被她玷污了似的。 陆祁年坐姿未变,连动都没动一下,深邃漆黑的眸盯着她,丝毫不计较她的幼稚行径,正色了几分:你的想法没有问题,但是这只是你个人的设想,得问问本人的意见。 我会问的,最后肯定是看周姨的意愿。云初说,其实我想让她留在这边,回乡下的话有点不放心。 她还是舍不得周姨离开,要真回了乡下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上一面了,可如果要说服她留在这儿,就得事先准备好能说服得动的理由。 陆祁年皱起了眉头,所以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云初直白地说:我想让你在邺枫给她的外甥女安排一个能够胜任且薪水还不错的岗位。 邺枫是陆祁年用了几年起死回生的企业,他是这个集团最高的管理者和股份持有者。 按理说她和陆祁年结了婚,邺枫她也是有份的,但说到底她从来没管理过公司,甚至没踏进过公司一步,对于这些财产,她任何实感都没有,并没有自恋到认为这也是她的公司,所以才用到了帮这个字眼。 陆祁年沉吟了片刻,不说话。 云初心里嘀咕着他不会要拒绝吧?这又不是什么难事,竟然也要拒绝她?? 然而,过了半分钟,他笑着问:就这? 云初:嗯? 陆祁年看似并不在意,只是告诉她:你让她直接联系李行,他会安排。 云初虽然知道他一定会同意,但没想到他能爽快到这种程度,你就不问问她什么学历,到底能胜任什么?或者说够得上什么样的薪水吗? 每个员工我都过问一遍的话,那要人事部的人来做什么? 云初哦了一声,快速地结束了这个话题,也是。 作者有话说: 有点事回家晚了,本来打算写满一章发出来的,老是拖到明天不太好,但一直没什么状态,先更个短小的,明天双更补回来!! 感谢在20220405 00:51:22~20220406 02:10: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2736780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着迷 吃完早餐, 陆祁年结账带云初离开,云初打算去医院一趟。 他便开车将她送到了医院门口。 云初乘电梯上了住院楼,走进病房时, 刚好瞧见护士在给周姨换针水,她的外甥女站在一旁默默地削苹果。 她见她走了进来, 主动打招呼:云初姐姐。 云初冲她笑了笑, 和善地说:你不用总是喊我姐姐, 我刚过二十岁, 没有比你大多少,你叫我云初就可以了。 她点了点头:行。 云初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好像还不清楚你的名字, 只知道周姨平时喊你小婷,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护士将空了的药水瓶收好, 调整了一下输液管的注射速度,叮嘱了几句话之后转身离开。 女孩儿说:我叫林婷,双木林, 女字旁的婷。 云初觉得挺好听的:那我也叫你小婷吧。你吃早饭了吗? 林婷:吃了,姑姑也吃了。 周姨最近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就是这段时间总是待在病房里不停地打针, 人估计都被憋坏了,与之前相比略显憔悴。 吃过午饭后,正巧下午不用打针, 云初找护士借了个轮椅,和林婷一起推着周姨去外面的草地里晒太阳。 云初关心地问:周姨,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周姨几乎没有半点儿犹豫:等好起来就回云家, 继续做我该做的事儿, 这大半辈子都在老宅里生活, 趁最后还有点力气, 能多做点是一点。 林婷有些心疼道:姑姑,你现在这身体,干活能吃得消吗? 吃不消也得撑着!周姨语气近乎执拗,低斥道,我这病花的钱,将我这辈子的薪水全掏出来都还不上,要不是小姐和老爷,我这条老命早就没了,哪来的钱去治病。做人要知恩图报,这份恩情不管还不还得上,都要懂得感恩,不能理所当然地去接受却什么也不做。 林婷觉得姑姑说得有道理,可人都是自私的,姑姑生了这么大的一场重病,她当然想她后半辈子好好地休息养病,而不是再像以前那样劳心劳累地干活、报恩。 她突然看向云初,垂在身侧的手指绞在一起,试探地问:云初姐姐,我可以代替姑姑去云家干活吗?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妈妈很早就离开了我和爸爸,在家里都是我自己做饭和打扫卫生的,所有的家务活我都做得很好。姑姑年纪大了,现在身体又不好,我不想她那么辛苦。 云初被逗笑了,盯着她认真请求的双眸,小声问她:你年轻轻轻就想着进我家干活,打算以后一辈子待在里面不出来啊? 林婷低着头,沉默着不知该如何作答,想报恩的心是真的,可这代价确实过大。 没有哪个刚从学校里走出来的女孩子,情愿在别人家当一辈子的保姆,更何况她并不是一个不上进,每天只求蹉跎日子的人。 只是没钱上大学错失机会罢了。 云初叹了声气,不卖关子,开门见山地说:周姨,你就别回云家了,这次治病的钱有小部分是云高朗付的,大部分都是从我这些年拿着以前他给我的零花钱去乱投资赚回来的小金库里面掏出来的,他垫付的部分我已经给他汇过去了,你不欠云家什么。 小姐。周姨喊她,猛地咳嗽了两声,咳咳 林婷上前抚了抚她的背,让她说话别急,慢点说。 云初干脆打断她:周姨,我花钱治好你的病,不是为了让你病好之后净想着怎么去谢我,你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我想问的是,你是打算回老家养病,还是待在景城? 周姨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 云初补充道,你先别着急说,可以慢慢考虑一下。我挺想你待在景城的,从小到大除了外公,你是对我最好的人,其实我早就将你当成我的长辈了,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好怕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上一句话,你就这么离开了。 虽然现在说这种话,会有些不吉利,但这确实是她当时最真实的想法。 毕竟这些年你一直待在景城,都没什么时间回去,一定也很挂念吧?你想待在哪儿都没关系,我会尽力为你安排好一切,可如果你打算待在景城,我找陆祁年给小婷在邺枫安排了个岗位,应该可以让她有一份还不错的工作,不至于因为学历的问题在这儿找不到好工作。这样的话,你们的生活会轻松一些,医药费真的不用还了,我不缺这点儿钱。 林婷一脸惊讶,俨然还有些不可置信:工作? 周姨忙不迭说:这怎么行,我的事已经够麻烦小姐了,现在小婷也你们才见了几面,你就这么帮她?太不像话了! 云初眨了眨眼:不麻烦呀!周姨,我现在过得挺好的,陆祁年对我还可以,安排个工作又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了,我给小婷介绍工作,并不是让她走关系进去领工资随随便便混日子。只是替她免了学历这个门槛而已,至于她能胜任什么,就看她有什么本事啦。 周姨总觉得领了太多人情过意不去,不管云初怎么劝,各种感情牌叠加打上,死活不肯松口。 被迫无奈之下,云初只能从林婷这里下手。 晒完太阳,将周姨推回病房躺下休息,林婷悄悄对她说:云初姐姐,其实我高考报考的时候,第一志愿填的是景城大学。 云初不解地问:你是去年高考的是吧?你分数多少? 林婷将自己的高考分数告诉她,我报了金融学。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26) 云初惊了一瞬,你这分数完全可以被录取到的啊!你不知道景城大学有个基金会吗?如果没钱上大学,报考景城大学还被录取的话,可以申请助学金,直接就能将学费免了,还会给你住宿补贴,只需要去找份兼职赚一下生活费就行了。 林婷抿了抿唇,神色低落地说:我没申请到,被驳回了,他们说我提供的资料无法证明我是否真的贫困需要补助。 云初:为什么? 林婷大约是去年为此事反反复复奔波了很久,最终不得已才放弃了上学的机会,此刻回想起来各种委屈与不甘促使她说话时,忍不住带了点哭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根据学校提供的申请表将资料全部递交上去了,可就是不行。 云初总觉得里面有猫腻,这不科学,在学校饭堂吃饭时经常听人说哪个学院的人又申请到了助学补助,用那几千块钱买了台新款的iPhone手机。 凭什么那些压根不需要帮助的人能轻轻松松地拿到,而真正没钱上学的却被驳回了,这合理吗? 以前她对这些事情没什么概念,或许是因为她没有体会过什么叫贫困,也没经历过穷到连吃饭都成困难的日子。 如今这种不公平的事儿发生在她身边的人身上时,她才恍然明白这对于一个人的打击有多大,甚至会影响人一生的前程。 云初问她:那你想去邺枫上班吗? 林婷不敢回答,主要是这牵涉到姑姑的事情上,没有姑姑开口,她不敢自作主张。 云初皱了皱眉,直爽地问:你先别管那么多,你就说你到底想不想嘛? 林婷犹豫了很久,才有些勉强地轻点了下头,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那行。云初见她点头,顿觉成功了一半,明天周一,我下午没课,带你去邺枫一趟,你先去了再决定要不要留在景城,顺便帮我说服一下你姑姑,嗯?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来这儿找你。 林婷还没反应过来,这怎么就约好周一去邺枫了? 云初瞬间感觉自己做了件好事,心情甚好,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离开了医院。 她回学校找祝柠去一家网红甜品店坐了会儿,尝试了里面最近新出的甜品,还费尽心思地给她解释很久早上不小心发错消息的事儿。 祝柠捂着心脏说:你下次能不能谨慎点!那可是你老公,你自己不在意形象,你家陆总不要面子的吗?幸亏只是发错给我,要是别人,你解释八百遍都没有用。 云初知错了,偷偷翻了个白眼:他能有什么面子?他能带我去那种地方来耍我,就已经连脸面都不要了。还好那边没什么人认识我俩,唯一偷拍上传的还打了马赛克,不然我们今天已经全网社死了。 祝柠没忍住笑,尝试去安慰她:被人知道又怎样?谁没点小情趣啊,不就是S.M吗? 云初灵魂发问:你喜欢? 还行。祝柠细想了一下,不算讨厌,看跟谁吧。 云初啧了声,你可真会玩刺激。 作者有话说: 一更!!二更有点晚,还没写完,本来能早点写完的,写着写着被叫去做核酸浪费了两个小时(晕 感谢在20220406 02:10:09~20220407 00:22: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猪猪不爱吃猪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猪猪不爱吃猪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着迷 这点祝柠比云初放得开, 在她看来性没什么是不可说的。 还毫不遮掩地告诉她自己的择偶标准,大概就是身材高挑、皮肤略白、戴着眼镜,表面看上去衣冠楚楚, 实则斯文败类到接近禽兽的大帅哥。 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 云初看小说时也偷偷幻想过,但一点儿都不现实, 见她花痴上瘾, 推了推她额头, 一盆冷水泼下来:现实哪有这样的帅哥, 做做梦得了。 怎么没有?祝柠反驳道,极品男人确实比极品女人难找, 但不代表找不到啊! 云初笑她:你好像很笃定?那别光说不做啊,找找看呗。还是说你已经找到了, 这些特点只是根据你喜欢的那个人说出来的?她觉得后者很有可能,试探地问了一句,谁啊?真有这么极品? 祝柠才不会被她三言两语随随便便套到答案, 心中自有打算,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 我会告诉你的。 啊?云初也就是随口说说,结果不小心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没忍住惊呼, 你有喜欢的人了? 祝柠做了个嘴巴拉链的动作:小声点,别乱说出去。我有喜欢的人很奇怪吗? 她点头:很奇怪。 祝柠险些被她质疑的表情气笑了:为什么? 云初没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激动地拉着她的胳膊, 眸子泛光地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 祝柠没回答, 冷笑着反问:你不知道?你和陆祁年 云初神经过于敏感, 即刻就猜到她要说什么, 反应快速到离谱:我和他怎么了?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最近关系没那么僵罢了,谈不上喜欢。 是吗?祝柠不怎么相信,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给我解释一通。 谁心里有鬼,还看不出来? 祝柠也说不清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是喜欢上了而已。 她含糊道:有时候特别想见他,想知道他在干什么,要是发现他和别的女人有接触的话,就会想知道他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不然会一直有个疙瘩在心里不上不下的,特难受。但是见到他之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像丧失了语言能力一样,变得不像自己了。 云初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祝柠见她一直不说话,手指默默地把玩着插在饮料上的吸管,低笑着问:我说,你不会真喜欢上陆祁年了吧? 怕她过于抵触,好心地给她找补了几句,喜欢就喜欢,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你们是夫妻,有感情那不是好事吗?他也不像是对你完全没意思啊 云初根据祝柠说出来的感受,对照了一下自己,摊了摊手,无奈道:你想多了,我没你说的这种情况。 她觉得祝柠说得太夸张了,有些没法共情。要是有一天她真变成了她所说的那样,陆祁年大概只会觉得她有病吧。 ** 周一下午带林婷去邺枫之前,云初事先联系了李行。 李行将人事部的电话发送给她,同时帮林婷约好了与人事经理在邺枫总部的见面。 林婷第一次来景城,对这边的道路、建筑都不怎么熟悉,连什么区什么市都分不清楚。 正巧,没真正踏进过邺枫的云初心血来潮有点想去那边转一圈,便亲自带她去了一趟。 走进公司大楼,内里有员工快速认出了她,云初为了低调没怎么打扮,只是化了淡妆,穿着随意就这么来了这儿。 没想到,还是被人一眼认了出来,身着职业正装抱着文件经过的人频频回头瞥她几眼,还有人若无其事地从一边走到另一边,生怕别人不清楚她的目的,一双眼睛盯着云初死命地瞧,然后发出一声轻轻的感叹。 云初早已料到,见惯不怪了。 林婷不明状况地走在她身侧,小声问:他们怎么总是看我们啊? 云初努了努嘴,敷衍道:可能没见过,觉得新鲜吧,别管他们。 林婷更懵了,哦。 前台瞧见云初目的明确地走过来,站起身跟她打招呼,自来熟地老板娘三个字即将脱口而出,立马收住换成了夫人,然而刚发出一半的音,就被云初皱眉打断,你们叫我云小姐就行了。 前台的小姐姐摸了摸鼻子,笑着说:好。云小姐,请问你今天过来是要找陆总吗?陆总中午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公司。 云初摇头,直接说出自己来这儿的目的:我的这位朋友跟人事经理约好了今天下午的见面,你帮忙查一下,麻烦带一下路。 前台扫一眼林婷,似有印象地问:人事经理?是叫林婷吗? 对。 稍等一下。 查到了。她拨了个电话给人事部,挂断以后,客气地说,经理正好有空,请往这边来。 前台将她们带到了员工通用的电梯,云初不打算陪她上去,跟林婷嘱咐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云初一走,林婷突然没了倚靠,周围都是陌生人,一想到待会儿还要面对经理,整个人紧张得手都在发抖。 前台看出她神经紧绷,试图舒缓气氛地问:你跟我们人事经理见面,是要入职我们公司吗? 林婷看她一眼,保守地说:还不太确定,应该是吧。 前台哦了声,见电梯还没下来,随便找了个话题:那你怎么是跟我们老板娘一起过来的?你是她的同学?来找兼职的? 陆祁年和云初结婚的事儿在新闻上闹得沸沸扬扬,邺枫内部员工也会吃瓜,吃瓜时她们一般会称呼陆总为老板,云初为老板娘。 喊习惯了,就很难改口,叫夫人的话确实有点奇怪。 问完之后,见她没回答,前台嘀咕了几句,不应该啊,我们公司好像不收兼职,一般招聘学生都是应届生,你毕业了吗? 林婷完全没注意到她后面问了什么,被前面不小心捕捉到的重点吸引了视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老板娘? 前台见她一脸懵,第一反应没往她不知道云初是陆总的妻子方面去想,而是以为她对这个称呼表示疑惑,笑着说:老板娘这个称呼很奇怪吗?我们私下瞎喊的,感觉比较亲切,喊夫人或者太太总感觉有点太严肃了。 林婷没搭理她,独自沉浸在刚刚才得知的重磅消息中,过了几秒,恍然之余无奈地笑了下,没再说话了。 前台自讨没趣,也收起了方才那副说闲话的表情。 上电梯,领她进人事部,见到经理后,她便返回了一层,没看见云初,好奇地问:我们老板娘去哪儿了? 同在前台的小姐妹说:上顶层了。 陆总不是不在吗?她挑了挑眉,稍微回味了一下,哎总算知道人家为什么能当总裁夫人了。 为什么? 你看人家的脸,人家的身材,长得又漂亮,身材又好,还年轻,我是陆总我都喜欢好吧。作一点怎么了?陆总那么有钱,又不是作不起,我看他还挺享受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 瞎猜的。那人嘻嘻一笑,没发现他最近脾气好了很多吗?已经一个月多没见过他骂人了,还挺不习惯的。以前碰见他骂上面那几位经理,那场面太吓人了。 ** 邺枫大楼里有个专用电梯,除了陆祁年之外,只有李行情况紧急时单独用过,前台见她要用,爽快地打开了。 云初无所事事地逛了几个楼层,发现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后来干脆直奔顶层而去。 邺枫顶层是陆祁年的专属办公层,除了几个会议室和工具室之外,就只剩下陆祁年的办公室,以及李行的单独工作间。 外面大厅还有许多工位,工位上的人都在安安静静地工作,只三两个女人仗着自家老板不在,站在茶水间旁闲谈聊天。 云初不太清楚他们这些人的职位是什么,或许是秘书,但这也太多秘书了! 她们云家的公司,云初高中的时候去过,也没有夸张到这种程度。 云初低低地惊叹了声,突然收到陆祁年发来的信息:【你去邺枫了?】 她意外地问:【你们公司的人告诉你的?】 陆祁年:【嗯。】 云初吐了吐舌头,发消息告诉他:【没意思,我准备走啦。】 陆祁年仿佛在那边轻笑了下:【别走。】 云初:【干什么?】 陆祁年:【爷爷让我们晚上回家吃饭。】 陆祁年:【本来怕你有课,想帮你拒了,现在正好,我准备回公司了,你在办公室里等我一下。】 云初调皮地说:【我直接进你办公室,你不怕我窃取你公司机密啊?】 云初:【我可是云高朗的女儿。】 陆祁年:【我破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还指望给你钱花的人是云高朗?】 云初瞬间被噎得说不上话来:【你还要多久?】 为了试探他是不是真的对她纵容得毫无底线,她试探地问:【那我能用你的电脑玩游戏吗?】 陆祁年:【半小时,随你。】 作者有话说: 好不容易有空码字,又要测核酸,一出去就要排队好久,双更先欠着,有空再还,最近疫情反反复复,大家注意安全!!这章二十四小时评论发红包呀!!! 感谢在20220407 00:22:12~20220407 23:45: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Tender贤贤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着迷 云初收起手机, 正欲往电梯走的步子蓦地顿住,转身走向了陆祁年的办公室,伸手推门而入。 外面的人不明情况, 也不敢拦她。 但见她走进去又关上门之后,刚在茶水间边闲聊边洗水果的戴着眼镜的女人, 端着水果盘走过来请大家吃, 乐呵呵地八卦了几句。 她今天怎么突然来公司了?还一声不吭直接进了陆总办公室, 也不知道进去干嘛。吃水果吗?别客气。 有人过去伸手掏了个圣女果塞进嘴里, 随口附和,可能是有事找陆总的吧, 来早了,陆总还没回来。 不过, 一个刚入职没两年的妹子凑过来,小声说,我一直以为她是那种特别端着架子的千金小姐, 刚看见她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打扮挺随意的,人很漂亮。 哪随意了。眼镜女刻意找茬, 你认为的随意是全身上下虽然穿得像个大学生,但全是名牌吗?她身上穿的能抵景城市中心一套房的首付,OK? 名牌怎么了?妹子不解地问, 我指的随意是她穿着打扮很低调,并不惹人注目而已。我要是有这么有钱的老公,我也全身名牌, 连头发丝都镶个钻。再说, 我只是随口夸夸, 瞧把你气得。 眼镜女指了指自己, 有些好笑地反问,我有生气吗? 附近工位的同事瞧她一眼,意味明显地笑而不语,默契地留了三分面子给她。 眼镜女被噎得瞬间说不出话来,过了一小会儿,才嘀咕了句,费尽心思找了个陆总不在的时间进办公室,谁知道有没有猫腻啊?办公室里不能看的东西可多了 与她的工位一前一后黏在一块的妹子斜她一眼,又忍不住呛她,这就轮不到你担心了吧。人家是陆总的妻子,严格意义来说也是你的老板,老板进老板办公室,天经地义啊。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27) 眼镜女嘁了声,懒得搭理她,将水果盘洗干净放好。 这时,突然从总裁办公室拨了个内线出来,座机的电话铃声响彻顶层办公大厅,好巧不巧拨到的恰是眼镜女的工位。 眼镜女睁大眼睛,不明所以地返回工位盯着电话拧紧了眉,视线不自觉地朝左侧紧闭的门口轻轻地扫了一眼,一时想不通里面那位有何理由打电话来找她。 莫非是这里隔音不好? 刚刚说的话全被她听见,这会儿是来寻仇的?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以往陆总在办公室里骂人,她怎么没听见呢? 妹子转身趴在桌子上看她,浑身上下写着两个字看戏。 眼镜女与她对视一眼,略烦躁地深吸了口气,不敢不接地拿起话柄,试探性地喂了声,那端立马传来一道柔软又好听的女声,你好。 云初坐在陆祁年的办公椅上无聊地转了转,想到他那么多秘书,男男女女加起来接近三十个,平时工作一定很爽吧? 她手指把玩着桌上的墨色钢笔,悠闲地托着下巴,莫名想体会一把陆祁年的快乐,笑着问:你们茶水间有没有什么东西吃呀? 不是寻仇的,眼镜女松了口气,可没想到她专程拨过来居然是为了吃的,冷淡地回复了三个字:没有哦。 没有?云初静了两秒,不太相信地问,公司连下午茶都没有吗? 公司的免费下午茶时间一般在周二、周四,按照以往的习惯,一三五是没有的。除非那天发生了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儿,才会有特例。 太抠了吧。云初皱了下眉,那你们陆总饿了的话,一般怎么解决? 眼镜女被她的问话笑到,见前面工位的妹子看乐子一样盯着她,推了推她额头,严肃地回复云初:一周两次免费下午茶已经福利很好啦,至少在我看来比别的公司待遇强。陆总饿了的话不会专门拨过来告诉我们,至于怎么解决,我不太清楚。 好吧。云初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以陆祁年那闷骚的性格,饿了确实不会像她一样到处声张。 眼镜女推了推眼镜,以为她没事儿了,正想说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云初摸了摸肚子,不依不饶道,你们茶水间总不能一点吃的都没有吧?不如你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我? 眼镜女有些无语,其实不怎么想去,这样有点被她差遣的意思,问题是她又不是陆总,凭什么差遣她。 于是,好心地提议,我们茶水间吃的还挺多的,公司行政部门的同事会拿着每月固定的拨款来给我们补充口粮,不如你亲自出来瞧瞧,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云初就是要体会陆祁年的快乐,干嘛要亲自出去,她撇了撇嘴,婉拒道,我这里有点事,不太方便过去。你去看一眼,然后告诉我大概有什么,不行吗? 眼镜女咬了咬牙,心想你能有什么事儿,难不成还能替陆总处理公务吗?可也只敢在心里暗自吐槽,明面上笑盈盈地说,稍等。 妹子见她脸都黑了下来,幸灾乐祸地啧了声,压低音量,嘲笑道:所以说人呐,不要在背后乱嚼舌根。你看,福报来喽! 闭嘴。 眼镜女故作高傲地重返了茶水间,一五一十地将里面所有吃的喝的据实相告。 无非就是一些能长期保存的小面包、零食和速溶咖啡,以及冰箱里没吃完的水果和雪糕。 不幸的是,云初没有一样是感兴趣的。 她肚子实在是太饿了,点开手机随意搜索了一下,瞧见一家原本开在景城大学附近的甜品店居然在这边开了分店,顿时来了兴趣,怎么办?你说的所有我都提不起兴趣。 这也太挑了,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国的公主来了这儿。 眼镜女无奈地说,那太抱歉了。我看了下时间,陆总应该快到公司了吧。 云初挑了挑眉,他快到公司,跟我饿不饿有什么关系? 眼镜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随口提醒了一句。 云初轻笑,不用你提醒。他有脚,到了自己会上来,而且我也有脑子会记得。 眼镜女哑口无言,想听听看她还能提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来。 云初语气寻常地说:我搜索了一下,发现公司楼下有一家甜品店,你帮我打包一份店里的招牌甜品上来?哦,还有,附近还有一家咖啡厅,帮我点杯咖啡。 什么?眼镜女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居然让她下去给她买甜品和咖啡,她可是总裁秘书,虽然只是众多秘书之一,嘴角抽了抽,可是那家甜品店一般要排队一个小时以上,现在过去的话,可能到下班时间都买不到。 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啊,应该不会有很多人的。云初鼓了鼓腮帮子,总觉得她不太情愿,要是到下班时间还没买到,你就不用买了,按时下班。 眼镜女面如死灰地握紧了话柄,嗯了声,行。 热辣辣的夏天,相比下去跑腿排队,自然是在办公楼里吹空调更舒服。 妹子同情地看她一眼,忽觉里面那位总裁夫人果真是有点意思,一来就将这儿最爱嚼舌根的人给整了一顿,害得她有点想去认识一下了。 眼镜女还没买好甜品上来,陆祁年抢先一步到了公司,他从停车场径直上了顶层,推开办公室的门,本以为云初会坐在他的位置上打游戏打得正起劲儿,谁知她竟趴在办公桌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拿着文件险些跟进去的李行脚步一顿,磕磕绊绊地说:陆总,这 陆祁年挥了挥手,先出去吧,等下再谈。 他只好识趣地走开。 陆祁年脚步放缓,轻轻地将衬衫袖口挽起,走到云初身边见她趴在桌上的姿势难受,拍了拍她的肩膀。 云初呜咽了声,艰难地睁开双眼瞧见是他,困倦得眉头都皱成了毛毛虫,埋怨道:不是说半小时吗? 陆祁年自然而然地将她打横抱起,略显抱歉地低声道:有点塞车,晚了几分钟。 何止几分钟。云初拆穿他的谎言,我只是数学不好,又不是不会算数。 陆祁年撩起唇,有些无奈地笑了下,直接将她带到了沙发里,行,你先睡一会儿。我还有点事没处理完,等会儿带你回家。 云初闭着眼睛,没说话。 陆祁年的手还没松开,见她乖乖地躺在他办公室的沙发里,想到这好像是她第二次主动来找他,上次是圣域。 一时心神涌动,没忍住俯身,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含着她柔软的唇瓣亲了一下。 眼镜女买好了甜品和咖啡上楼,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见没反应,干脆推开走了进去,一踏进里面,眼睛始料未及地瞧见了这罕见的一幕,吓得她手中的东西险些松开摔在地上。 见陆祁年回头,对视的一刹那,她大脑宕机了两秒,手都在发抖,陆,陆总,云小姐让我买的东西。 陆祁年抚了抚额,没忍住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 感谢在20220407 23:45:04~20220409 01:20: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周震南老婆 10瓶;猪猪不爱吃猪肉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着迷 眼镜女见陆祁年的脸色愈显阴沉, 手脚迅速地将买好的东西搁在办公桌上,转身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离开,还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出来后, 她背靠着办公室的外墙深吸了口,回忆起方才那一幕, 额角没忍住抽了抽, 神色微微的有些不自然, 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不到半小时, 今天的工作任务已经完成的妹子悠闲地去茶水间泡了杯茶喝,经过她时小心翼翼地问:脸怎么那么红?看见咱们老板和老板娘那啥了? 别瞎说。眼镜女神色恢复自然, 推了推她,你这破小孩儿, 怎么一天天的净跟我作对? 妹子知道她其实并不坏,掏心窝子地劝道:我只是觉得我们都没怎么跟老板娘接触过,才第一次见面, 你根本不了解她,对她的敌意实在是太大了。 眼镜女推了推眼镜,整理了一下身前的衣襟, 像是只是随口一说,如果我说,我跟她不是第一次见面呢? 啊?妹子眼神有些震惊, 那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眼镜女明显不想展开,跟你没关系。 ** 云初中午没睡午觉,刚无聊在桌上趴了十几分钟被吵醒, 再稍微阖了一会儿眼, 现在睡意全无。 时钟正好指向下午五点半, 她伸了个懒腰, 听见外面传来员工陆陆续续下班离开的谈话声。 而他们的老板正姿势端正地坐在办公桌后翻阅公文,优雅精致的脸对着一沓白花花的合同文件皱起了眉,好半响才慢慢舒展开来。 云初轻叹了口气。 陆祁年注意到她醒了过来,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声音柔软地问: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云初摇了摇头,走过去将吩咐他秘书下楼买回来的甜品包装打开,咬着勺子,搬了张椅子坐在他的另一侧,声音含含糊糊的,语气娇俏得可爱:不睡了,我又不是猪,只是等太久没事干才睡了一小会儿而已。 他薄唇没忍住勾了勾,低低地笑着:没人说你是猪。 云初用勺子勺了一口,放进嘴里,边嚼西米露边晃着腿看他,焦急地催促:你什么时候可以下班?我吃完之后可以吗? 陆祁年说:尽量。 云初又等了一个多小时,他还是没动静,撇了撇嘴,心想当老板也太累了! 她听李行提起过,陆祁年从欧洲留学回来接管陆氏以后,熬夜加班是常有的事儿,早些年拼到甚至连家都不回,直接一天一夜都将自己困在公司里。 现在所有人都在虎视眈眈,邺枫这么大一块饼,谁都想啃一口。 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足以让公司陷进困境,所以他根本不敢懈怠。 不过,李行还说,结婚以后陆总就很少加班了,尤其是周末只要太太回家,他总能空出时间来。 李行说这段话时,是怀着些许感恩的,他陪陆祁年经历过陆氏低危的那两年,再冷血的人也陪出了那一点战友之情。 他告诉云初陆总胃有点不好,希望她能多关心一下,说不定他会听她的话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公司固然重要,但要是累坏了身体,邺枫的产业拓展得再宽,赚再多钱又有什么用呢? 云初眯起了眸子,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反正陆祁年对她无底线纵容,应该不至于生气吧? 她想了想,深吸了口气,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故作委屈地走过去吸了吸鼻子,未经同意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突如其来的亲近,害陆祁年的心脏微微一颤,仿佛被一只手牢牢地抓住。 他自然而然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低眸瞥她,浅笑地问:怎么了? 打扰自家老公工作是云初从来没做过的事情,况且以他们的关系,其实她不应该干涉那么多。 但不管了,云初戏瘾十足,小娇妻般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上半身往他的身上靠,下巴搭在他的肩上紧紧地抱着他,埋怨道:还没下班吗? 陆祁年被她缠着,根本工作不了。 他又怎会不清楚她的诡计,分明是不想等了,正强迫他下班呢。 瞧见她主动贴上来的模样,陆祁年有短暂的失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有点享受这偶然发作的任性。 他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关心地问:饿了? 云初点点头,下巴在他脖颈间如花栗鼠般动了动: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就算我们不饿,爷爷年纪大了,也禁不起这么等,你平时都不按时吃饭,直接工作到深夜的吗? 陆祁年搂着她的腰,唇畔勾出半点儿弧度,保守地说:偶尔。 才不信。云初努努嘴,开始教育他,这样不好,对胃伤害很大的,你现在还年轻能撑住,觉得没什么,以后老了怎么办? 她松开他,仍旧坐在他的大腿上,与他近距离对视,发现他眸色渐浓,语重心长又倍感嫌弃道:我可不想老了以后,要面对的是一个全身上下都有毛病的老头。 说出这句话,云初发觉她似乎有点太过于关心他了,甚至乎已经分不清楚这到底是真心话还是因为李行提出要她帮忙劝说才脱口而出的关心。 似真似假,搅得她心神皆乱。 她动了动唇,正欲开口解释。 男人修长微凉的手指突然按着她的下颚,低头精准地封住了她的唇瓣,一时让她无话可说。 云初呆住,想说的话蓦地咽回了喉咙里。 在无人的地方接吻,陆祁年其实并不会那么老实,她坐在他腿上,能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他身体明显的变化,随着作乱的手不自觉地顺着她的衣摆往上爬。 直到被扣着腰放在了办公桌上,她才惊觉他要做什么,猛地控制住他的手腕,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咬着牙警告:你疯了? 抱歉。思绪瞬间回笼,他的手褪出来,轻佻了下眉头,笑着说,一下子失控,没忍住。 为什么会失控? 云初不理解,她又没有穿着很暴露,容易让他生出那种心思,刚刚也不过是随口说了几句关心的话。 陆祁年瞥了眼腕表,下班。 云初从桌子上跳下来,眸底盛着浅笑,开玩笑地说:我发现你很喜欢接吻,为什么?是本身就喜欢,还是? 男人看她一眼,等着她下半句话。 云初被他好看的眼眸盯得面红心跳,忽而不敢说了,但她向来大大咧咧,不要脸地问:喜欢上我了? 陆祁年将办公室里的设备尽数关掉,搭着她的肩膀带她走向电梯,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了下电梯的按钮,直到进了电梯,他都没回答一个字。 反而,低沉醇厚的笑声时不时从他胸腔里冒出来,仿若在嘲笑她的自恋和自负。 云初忍了忍,用力地锤了他的肩膀一下,恨恨道:你笑什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就随便问问。她皱眉看向他,不然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作为总是被你占便宜的女主角 陆祁年垂眼,声音清清冷冷,忽然嗯了一声。 云初眨眼,再眨眼,什么?我没听清。 其实她听清楚了,只是不太敢相信,他怎么这么轻而易举就承认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一样,只是开一个虚假又好意的玩笑。 他们是夫妻,他要是说不喜欢的话,那场面多尴尬? 下到负一层停车场,陆祁年拉开车门让她上车,再独自绕到驾驶位上,刚坐下没一会儿,满足她的要求,又说了一遍:你想知道理由?当然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其次我很满意、喜欢自己娶回家的妻子。这个理由,觉得怎么样? 云初心脏一跳,被他无论是真是假的情话哄得一愣一愣的,眉眼不动地看着他,眨眨眼睛:真的吗?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28) 陆祁年:真的。 他这坦荡荡的态度,云初觉得更不像是真的,太假了,只是为了哄她说出来的甜言蜜语。 她哀叹了声,不知道自己在可惜些什么,却心里暗爽地说:你喜欢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陆祁年:? 云初:要不是联姻,你能娶到像我这样又年轻又好看、身材还好的女人? 陆祁年一时语塞,瞥了眼副驾驶位上已经不想搭理他,正理直气壮玩着手机的女人,半响才憋出一句话来,我的告白,还抵不过一盘游戏? 作者有话说: 云初:你知道就好。 补更!! 感谢在20220409 01:20:54~20220410 17:48: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李乔颖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着迷 这算哪门子的告白? 现在的大学生表白鲜花礼物、烛光晚餐早已成标配, 虽然俗套了点,但也算是付出了心意,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一句喜欢显得太没诚意了。 不过, 云初真想象不来,陆祁年要是整那些奇奇怪怪的浪漫的话, 会是什么样子? 想了一下, 她立马打住了念头, 逼迫自己不能再幻想下去。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她带刺地驳了他一句。 说话时, 眼角余光无意往后视镜扫了一眼,却意外地透过镜子瞧见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男人站在远处鬼鬼祟祟地盯着他们。 不, 准确来说,应该是盯着这辆车。 男人站得远, 戴着黑色的鸭舌帽,估计看不太清车里人的动作,也没发现自己已被察觉, 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就状若无事地转身走了。 陆祁年察觉到她的异常,顺着她的视线往后视镜一看, 怎么了? 隐隐的直觉在暗示着云初,刚刚那男人眼神有点问题,可她又不能仅凭一个眼神去判断, 摇了摇头问:这个停车场,只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在用吗? 陆祁年说:有时候有客户过来,或者员工家属之类的, 也可以暂时借用一下。 哦。云初没再细想下去, 大抵是觉得自己想多了, 刚刚看见一个奇奇怪怪的人, 穿着打扮不太像在公司上班的员工。听你一说,大概是员工家属或者朋友之类的来这儿找人吧,毕竟现在是下班时间。 嗯。 陆祁年并没有看见云初说的那个人,只想着以后多留个心眼,就发动引擎,踩着油门离开了。 由于道路过于通畅,原本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最后只花了四十分钟就提前到达。 到陆家时,雕花大门被佣人打开,劳斯莱斯驶进去停好,时间正好是晚上七点二十分,早已过了饭点,夜幕彻底降临,橘红的夕阳已收,天色完全暗下。 幸好,云初在公司吩咐秘书去买了份甜品来填过肚子,不然这会儿得饿得咕咕叫。 管家知道他们今晚回来,出来迎接了一下,毕恭毕敬地问候:少爷、少夫人,你们回来啦! 陆祁年颔了颔首,抬脚走了进去。 云初瞧见爷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时事新闻,走过去跟他谈笑寒暄了几句,待佣人将饭菜热好端出来,就一起上桌吃饭了。 家里的管家清楚陆信然的身体情况,定不会让他饿着肚子等少爷回来。 晚餐早就适当用过了,这会儿也只是随便再多吃一点儿。 明面上说让他俩回家吃饭,实则只是让他们回来住一晚,一家人围在一桌聊聊天、谈下心。 陆信然听人了解过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碌的事情,关心地问:云初,听说你周姨前阵子进了医院?严不严重啊?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在云初还没出生的时候,周姨就待在云家干活了,那时候妈妈、外公都在,陆爷爷跟外公很熟且经常来往,如此一来与周姨肯定也会有很多交集。 云初没想到他会主动关心,稍稍诧异了一会儿,饭桌上跟他简略地说了一下:我刚知道的时候,她已经被送进ICU了,还在昏迷不醒,当时检查结果也没出来,情况很危急,把我吓了一跳。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一场重病导致整个人憔悴了很多,头发也白了不少,以后慢慢再调养回来吧。 陆信然叹了口气:那就好,命保住了什么都好说。人老了最怕的就是意外,什么时候突然闭眼都不清楚。 别这样说,爷爷。云初不太懂活到这个岁数的老人一般会是什么样的心态,只能尽可能地去安慰,既然是意外,那就等意外真正到的时候再做打算,现在多想无益,反而徒增烦恼,说不定根本就没有意外呢?你身体比以前好多了,肯定也会越来越好的。 陆信然淡淡一笑:是啊,我这把老骨头还得等到你毕业,等着祁年正正式式地办婚礼将你娶回家,还等着抱曾孙呢。 听见曾孙二字,云初刚塞了口饭进嘴里,猛地被呛到,捂着嘴弯腰咳嗽个不停,泪眼朦胧地向陆祁年求救。 陆信然全然不知是因为自己的话让她平白呛到,焦急地问:怎么回事?吃饭吃慢点,这么大一桌菜还不一定吃得完,慢慢来,想吃什么不够了可以让厨房做。 陆祁年倒了杯水给她,语气淡然地说:曾孙的事儿,我们自有打算。现在谈这些,还为时过早。 陆信然斜他一眼,也明白自己确实过于着急了,云初才二十岁,玩个几年再做打算也不迟,云初,你别介意啊!我不是催你,只是我这老头恐怕没剩个几年了,祁年大哥一年到头在外面,前阵子打电话给他,也没个准信说有没有女朋友,什么时候结婚,难免着急了点。你别听我的,自己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自己的人生自己做打算。 云初喝了两杯温水,才感觉喉咙舒适些,没事,我不会放心里的。 陆信然转回刚才的话题,又多问了她几句:那你周姨以后什么打算啊?什么时候出院? 还不确定时间。云初说,保守一个月,最快也要再观察半个月左右。我给她外甥女在邺枫找了个岗位,应该会留在景城吧,这边医疗发达很多,以后再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好处理。 陆信然很是赞同道:等有空,我去看看她。 吃完饭,云初陪陆爷爷再聊多了一会儿。 陆祁年洗完澡径直走进了书房,不知道在干什么,八成是继续处理他那未完成的工作去了。 云初没管他,见佣人给她端了碗双皮奶过来,吃完之后,发现时间还早,一点儿困意都没有,心情颇好地走进厨房也想学做一下。 佣人告诉她:双皮奶做起来很简单,基本上教一次就会。有时间的话,随随便便就能给少爷做一碗。 云初心想,谁要给他做? 喝多点牛奶对皮肤好,也对身体好,她平时喝太多无糖纯牛奶已经喝腻了,学会做双皮奶的话,说不定能督促一下自己。 至于陆祁年,做她的小白鼠还差不多。 佣人拿出牛奶和鸡蛋,耐心地教她。 先将鲜牛奶倒入锅里加热,热到一定程度时,又将热好的牛奶重新倒出来,让它在碗中放凉,没一会儿牛奶表面就浮现了一层奶皮。 云初问:接下来呢? 佣人说:将鸡蛋和蛋清分开。她还找了个工具,用这个,很简单的。 云初从小没进过厨房,手忙脚乱地弄了好久才成功,佣人说的简单好像跟她理解的简单不太一样。 紧接着,按照佣人说的方法,在结了一层奶皮的牛奶上戳一个小洞,慢慢地将奶皮下的牛奶倒入刚分开的蛋清中,搅拌之后再重新顺着碗边倒回去,加热火蒸十分钟,过一会儿就好了。 云初在搅拌时倒了点儿白糖进去,增了些甜度,应该会更好吃。 第一次做甜品,卖相乱七八糟,佣人并没有笑她,还说已经做得很好了,再做几次就会做得更好看了,云初借她吉言。 方才吃过一碗,云初早就没了胃口,但做了出来又不能不吃,总得找个人尝尝味道。 于是,颇有心机地拿个盘子端进书房,找她的小白鼠去。 小白鼠正坐在书房的书桌后,就着台灯下明亮的灯光,骨节分明的手翻着一本书在安安静静地看着。 云初脚步轻盈地走了进去,将盘子小心搁在桌上,凑过去瞥一眼,发现他在看一本高深枯燥的全英文书籍,通过潦草的英文大概能分辨出这是一本商业性的工具书。 陆祁年看得极其投入,她走进去时连头没抬,室内静谧的氛围,与外头的电视声、谈话声格格不入,仿佛隔绝出了另一个天地。 云初撇了撇嘴,寻思着他是不是太过于刻苦了? 陆祁年见她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抓着她的手,有力的胳膊一使劲儿,如下午在办公室那般,立马将她拽到大腿上。 暧昧姿势只因变了地点,竟变得稀疏平常起来。 云初毫无防备地低呼了声。 却没有逃开,挪了挪屁股,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坦荡荡地坐在她的人肉坐垫上。 他阖上书,视线往她端进来的那一碗东西看去,不明所以地问:这是什么? 云初: 看看!! 这是什么侮辱性的话?简直杀人于无形! 双皮奶是景城任何一家甜品店都有卖的甜品,从小吃到大几乎随处可见,他居然没看出来她做的是什么东西!!? 云初不客气地端过来,告诉他:这是我刚刚在厨房很认真很认真地去学,专门做给你吃的宵夜。 陆祁年只瞧见一坨乱七八糟不成形的白色粘稠,抽了抽嘴角,眼神仿若在问:这玩意儿能吃? 她一脸渴求地看着他:你不吃吗? 见他似乎毫无食欲,还满脸不高兴地说,算了,既然你不想吃,那我 陆祁年哪敢不吃,未等她说完,拿起勺子,勺了一口试探性地吃进嘴里。 差点被甜得吐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来啦!!! 第44章 、着迷 云初瞧着他脸上的表情, 一动不动地盯了大概半分钟。 幸好,称职的小白鼠有极强的耐力,强忍住了不去碰桌上的那杯水, 可再完美的掩饰,还是在眉间透了点蛛丝马迹出来。 云初眨了眨眼, 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陆祁年勾了勾唇, 腔调不变:手艺还不错。 真的吗?她眼神惊诧, 仿佛开心得已经说不出话来,这可是我第一次进厨房, 第一次做东西给别人吃。 陆祁年意料之中地点头,眼眸含笑地说:看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云初稍微的有些不悦。 卖相一般般, 但胜在味道还不错,比很多初学者都要好得多。 见他嘴硬,她干脆满足他, 既然这样,你就吃完吧,别浪费了。这牛奶可一点都不便宜。 跟超市里卖的保质期半年左右的盒装牛奶不同, 是鲜牛乳经过煮沸、杀菌消毒后还未到二十四小时的正宗鲜牛奶,价格相对来说会昂贵一些。 陆祁年笑了笑:吃完? 云初:嗯。 其实,她做的双皮奶并没有到特别难吃的地步, 只是陆祁年从小不喜甜食,女生爱吃的蛋糕、甜品、奶茶,他一概兴趣不大, 有时候还莫名地排斥。 突然给他一碗加糖过量的甜品, 在已经饱腹的状态下一下子吃完, 确实难度挺大。 云初挑眉看他, 直到他吃完都没移开视线。 陆祁年跟往常一般,吃相依旧优雅,似有一股与生俱来的从容,不紧不慢的,面上看不出半点儿异常。 吃干净后,他若无其事地将桌上那杯本来就放置在那儿的温水递到唇边,利落爽快地喝了几口。 云初一眼看透他的虚伪,脑袋埋在他肩头,轻轻撞了一下,没忍住失笑:有这么难吃吗?是我加的糖太多了,太甜了吗? 虽然知道自己第一次下厨一定不会好吃到哪里去,但从小被夸赞长大的云初总感觉胸口堵着一口气,闷闷的,他就这么嫌弃? 陆祁年捏了捏她的脸蛋,唇边掀出低冷的笑:原来你也清楚。 手抖了,我也没想到。云初不停给自己找补,不可思议地问,你是不是不喜欢吃太甜的食物? 好像一直没见他吃过。 陆祁年不置可否,看心情。 云初不懂了:那你刚刚干嘛还强迫自己把那碗双皮奶吃光了?就这么怕我不高兴? 还以为能等到什么合理的答案呢。 陆祁年眯了眯眸,合理又似乎不合理地说:为了家庭和谐,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噗嗤一声。 云初直接笑了出来,在我这,只有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陆祁年扬眉,漫不经心地将玻璃杯里的水喝光,一字一句道:那这样看来,你嫁给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云初:嗯? 云初没懂他什么意思,后半句话越听越熟悉,似乎在哪儿听过。 她倏地想到了傍晚在邺枫停车场里那一句你喜欢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所以他这是在? 好记仇啊!云初如是评价道。 陆祁年语气松懒,陪她打趣,彼此彼此。 时间已经很晚了,云初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懒得跟他呛下去,想起自己还没洗澡,便从他腿上跳下来,打算回卧室洗漱。 还没走两步,又被他伸手拽回来,扣着白皙的后颈在她唇边吻了一下,才放她离开。 云初脸蛋蹭的一下红了。 心跳像是猛地失去了控制,停了半拍,害她走进卧室拉开衣橱找睡衣时,怔愣了好半响,缓了两分钟才彻底回神。 她拍拍自己的脸蛋,拎着贴身衣物,进去洗澡。 ** 闲暇时,云初洗头、洗澡的时间毫无节制,经常能把时间消耗到一个小时以上。 她洗完澡,将头发吹干走出来,刚发烫嫣红的脸颊早已褪色,瞧不出任何的端倪。 陆祁年也已从书房回到卧室,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处理信息。 云初走到本是书桌被她占用硬生生改成化妆桌的桌子前,对着镜子慢悠悠地往自己脸上抹乳液,想起什么,状似无意地问:上次你摔坏了我的精华,后来是你专门买了瓶新的一模一样的回来的吗? 嗯。 哦。云初想也是,咕哝着,运输时间好快啊。 陆祁年看她一眼,无声地掀起了唇,好似她翘起尾巴他就能知道她想干什么一样。 云初懒得再敷面膜,爬上床,下意识地膝盖弯曲跪坐在他身侧,直勾勾地看着他,你有渠道? 陆祁年霎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问完之后,也顿觉自己像个傻子,竟然忘记了她的老公是目前最大跨国集团的老总,邺枫的海外产业早已拓展至欧洲,随随便便让人从国外买点东西带回来,难道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儿? 也不怪他会无语。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29) 陆祁年搁在侧边柜子上的私人手机震动了下,他将工作用的手机关掉,换了一个私人的,好巧不巧面容解锁出了bug失灵了。 于是,云初亲眼看着他在输入密码界面,按了六位数,打开了锁屏。 陆祁年发现来信息的是陆筠霆他老子。 见不是什么紧要的事儿,没有立马回复过去,而是先将手机撂在一旁,侧眸问: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云初还沉浸在刚刚不小心偷看了他的密码,且那密码太好记了,想忘都忘不掉的罪恶感中,完全没注意到他说在什么,啊? 陆祁年颇有耐心地又问了一遍:你问渠道,难道不是想让我帮你买东西? 你会帮吗?云初小脸一变,很怀疑地看着他,我想买的东西可多了,不止一两件,而且还时不时会冒出一些新的想法来。 她穿着宽松的吊带睡裙,姿势舒服地跪坐在身侧,裸露着纤细白皙的手臂和平滑的肩膀,微卷的黑色长发从身后散了几缕在胸前。 淡淡的沐浴乳香味萦绕鼻息,薄薄的睡裙在她身上半点儿用处都没有,若隐若现的线条与堪堪欲坠的肩带反倒无形扯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暧昧感。 陆祁年眸中带笑:看你表现。 云初:? 几个意思? 说这话时,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揉了揉她的腰,深沉的眼眸紧紧攥住了她,云初被他看得不自在,觉得他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她坚决不同意,这样的话,跟卖身求荣有什么区别? 太可耻了!! 云初故意不靠近他,撇了撇嘴。 最后,还是被他强制性地捞到了身下,映着窗外的月色,意识也变得迷蒙了几分,肩带垂落,春光乍泄时,她惯性地紧闭了双眼 熟料,半分钟过去,竟无事发生。 男人揉了揉她脑袋,撑在她身侧,微微垂着头,好整以暇地笑着,这一脸欠揍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耍她。 云初被气得一个枕头扔过去,砸在他脸上。 然后,说一不二地将他推开,盖上被子,背对着他睡觉,再理他是小狗!! 她不情愿,陆祁年自然不会强迫,只顾着自己爽,买东西的话题不了了之。 云初本以为他不会满足她这点小要求。 隔日。 云初回了学校上课,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在教授的眼皮底下拿出一叠白纸,无聊地用中性笔唰唰唰地画画。 同样没心思听课在摸鱼的祝柠瞧过来一眼,呦了声,毫不吝啬地称赞:画工进步了啊大小姐,看得出来是一只老鼠,还挺像的呵呵。 云初斜她一眼,忍耐了许久,终是没忍住,停下笔,告诉她,这他妈是猫。 祝柠:? 祝柠正打算跟她讨论一下为什么一只猫嘴巴要画那么尖时,云初搁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打开看了眼。 是陆祁年的特助给她发来信息。 李行:【太太】 李行:【陆总吩咐,你要是有什么想从海外淘回来的东西,将具体的实物照片或产品信息发送给我,我来帮你托人购买。】 云初瞧见这条信息时,略有几分惊讶,昨晚明明没色/诱成功,他怎么突然同意了? 祝柠不小心也扫到了一眼,啧了声,禁不住发出感叹:这就是总裁夫人的待遇? 作者有话说: 第一更!!第二更再等一会儿 感谢在20220411 01:38:25~20220413 00:56: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秋刀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着迷 这算什么待遇? 不就是让他帮忙买一下东西吗? 云初轻轻一哼, 没有因此感动到稀里哗啦,可昨晚被他耍了的那股怨气确实在这一刻畅通了不少:对他来说,这种事情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但是吧。祝柠现实道, 明明是举手之劳的事儿,有的男人也不愿意帮自己的女人忙呢。这样的男人多了去了, 我舅舅就是这种人, 在外浪得春风得意, 一回到家就只会给脸色给舅妈看, 恶心死了。话说,你要买什么啊?怎么突然找陆祁年帮你买东西? 云初告诉她, 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为了买一个牌子的精华正品, 很艰难地找了个代购帮我代回来。 嗯。祝柠当然记得,那段时间还总是被她到处安利说那个牌子特别好用,耳朵都快起茧了。 云初痛心道:我带去比赛, 让陆祁年帮我捎回家,他那天在家里把它摔阵亡了。 祝柠紧跟着吐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男人。然后呢? 我本来真的很生气。云初语气惊讶地说,但他竟然只用了不到两周的时间, 买了瓶一模一样的回来!我可是用了整整一个半月才代购回来的! 卧槽,这也太快了。祝柠猜测,他是专门让人人肉带回来的吧? 不知道。云初细想了一下, 估计是。 他公司里因为工作跨国往来的员工应该还蛮多的,花点小费让他们捎回来,或者吩咐家里的佣人出国一趟? 不然她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 云初管不了那么多, 现在有人给她行这个方便, 她何苦拒绝。 下课后, 将自己前段时间想要买却一直没买, 或目前有计划想要的东西,全部找出来,坐在宿舍里,一边喝奶茶一边慢悠悠地整理,准备给李行一并发送过去。 整理完毕,她转身问祝柠:柠柠,你要买什么吗?可以一起呀。 祝柠眼睛一亮,立马凑了过去,客气地说:不好吧,让你家陆总帮我买东西。 想多了。云初乜她一眼,麻烦的只会是他的助理,可能他连我买什么都不知道。你真不买? 祝柠就是随便调侃一下,有便宜干嘛不占:买! 两人都是被钱宠坏的千金大小姐,论败家简直是半斤八两、不分上下。 祝柠家里虽然没有云家有钱,但相对一些小康家庭来说,已经很富裕了,更何况还有个宠她到无底线的哥哥,时不时来救济她一下,零花钱从小到大就没有花光的一天。 祝柠扯了张椅子坐在云初隔壁,打开手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正好我很多东西都快用光了,有些早就腻了,想换一换。你有什么牌子推荐吗?她眼尖地瞅见云初即将要买的一款沐浴乳,好奇地问,你这个沐浴乳怎么样?我看你用了好久,好用吗?多少钱啊? 云初想了想,我觉得挺好用的,比以前用过的都要好,味道很喜欢,留香很久,特别好闻。 我昨晚用的就是这款,只不过想多买两瓶,一瓶放在学校,一瓶公馆。说着,她还站起身,姬里姬气地凑到她面前刻意让她闻闻身上的香气,轻笑着问,不信,你闻一下?是不是很好闻! 咦。祝柠被她吓到,戳了戳她的肩膀,掐她的腰,让她坐下,你还真是懒,住三个地方,还得三瓶买回来一起用是吧?懂不懂什么叫分装?一瓶多少刀啊? 云初怕痒,被她掐了几下,轻轻地啊了声,佯装生气地拍开她的手,四百多。 那还行这个价格,人民币也就两千多。祝柠发现新大陆似的,眨了眨眼,不是,原来你这里怕痒啊? 别碰我!祝柠啊!你这个疯女人! 祝柠发现她怕痒以后,还来了劲儿,又多逗了她几下,完全没注意到前几分钟刚从外面回到寝室的王佳蔓。 王佳蔓一进门就听见她们在讨论沐浴乳的事情,将包扔在桌面上,去上了趟洗手间,出来后发现她们还在聊那几百刀的沐浴乳。 祝柠和云初打闹的声音逐渐失控,她实在忍不住皱眉,语气烦躁:喂!你们能安静点儿吗? 云初不明所以地转身看她一眼,才发觉她已经回寝室了,眼神警告祝柠:别再闹了! 然而,祝柠一脸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好似两人发生过什么争执一般,关系突然僵得不是一点两点。 云初没当面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一周也就在寝室里待个一两天,偶尔会过来睡个午觉,晚上一般都是回公寓睡,只有时间太晚,练舞累得不想回公寓时,才会适当住在寝室。 无论是朋友还是亲人,大多是远香近臭、远亲近仇,极少概率会碰到完全契合到完美的两个人,哪怕是跟祝柠,她们俩也出现过意见不合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云初虽鲜少住在寝室,但跟寝室里的另外两位舍友关系都还算可以。 其中一位周吆跟她们不在同一个专业,是金融系的学霸,平时除了睡觉、吃饭时间,在寝室里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每日教室、寝室、图书馆三点一线为了学分不停地忙碌着。 云初很佩服她,每次她大考拿了第一名都会请她出去吃东西庆贺,相反她跳舞拿了奖,她也会亲自掏钱礼尚往来。 而另外一位王佳蔓,云初与她个性不算特别合得来。 尤其是她家里突遭变故,还被男人给骗了以后,性情开始变得离奇古怪,甚至可以说是不合群,就算祝柠不说,云初自己也察觉出来了。 祝柠咽不下气地嘀咕:大白天的没人睡觉又没碍着谁,有些人管天管地还必须全世界非绕着自己转。 云初: 王佳蔓不知有没听见,面无表情地拉开椅子坐下,权当没听见地将刚从外面买回来的一份牛杂,放在桌面上安安静静地吃。 没再跟她们多说一个字。 寝室里的气氛压抑得有些沉闷。 云初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仿佛她们只要说话的音量让第三个人听见,都会是一种罪过。 云初收拾了一下,干脆将祝柠扯出寝室,随意找了个学校附近的奶茶店继续研究她们要买的东西,整理完毕逐一发送给了李行。 随即,她严肃地问祝柠,你和王佳蔓到底怎么了?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总不能无缘无故地敌对成这样吧? 没什么。 祝柠提到她就觉得晦气,想起一些糟心事,想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意味不明地道,上次你帮她在饭店教训狗男人,还不如不帮,良心被狗吃了。 ** 邺枫顶层会议室。 公司正在进行着例行的部门总结会议,各部门的部长都在轮流进行着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汇报,李行坐在陆祁年身侧,在电脑上快速精简地记录着会议上的有效内容,做简要的概括。 他随手搁在会议桌上的手机在严肃的环境中倏地震动了几下。 忘记开勿扰模式的李行因工作认真,注意力全集中在目前的会议发言人身上,丝毫没察觉。 持续不断地震动了半分钟之后,陆祁年手指敲了敲桌面,眼神掠过去一眼,暗示意味十足。 李行被亲自提醒,才猛地意识到会前的失误,连忙将手机的勿扰模式打开。 好巧不巧,他操作时无意扫了眼不停发信息过来的手机号码。 打工人额角一抽,无奈地叹了声气,将手机重新放好,继续方才的记录。 会议结束,李行接了个近期客户的电话,顺手将勿扰模式关闭。 他抬脚往总裁办公室走,敲门进去跟陆祁年说了一下刚客户打电话来希望去修改的合同内容。 以防失误,李行弯着腰,拿着铅笔在以往的合同上圈出重点,放在裤袋里的手机又开始了骚扰式的震动袭击。 嗡!嗡!嗡! 异常的低冷气压萦绕在周围,李行眼皮跳了跳,手心出汗,顶着压力将合同里每一页的重点圈完,全部根据客户的意思解释了一遍。 他额头汗涔涔的,没敢看陆祁年一眼,抽出纸巾适当地擦了擦。 陆祁年将合同先搁置一旁,腔调温淡,说出来的话却不含半点儿温柔:李行,最近谈恋爱了? 李行有些始料未及:啊?什,什么? 陆祁年见他跟在他身边多年,善意提醒:恋爱就恋爱,没什么大不了的,公司没规定不能谈恋爱。 李行懵了:谈恋爱? 陆祁年继续说:但你应该明白,工作和私事要学会分开。你的工作号通讯录很多公司客户,手机除了会议时间,不能经常开勿扰,最好学会私人号和工作号分开,私事下班或空余时间再处理。旋即,他还添了一句,下不为例。 李行理解了半天,总算明白了陆总的意思,所以他以为一直发信息过来的人是他女朋友? 天啊,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占陆太太的便宜!! 他咳嗽了两声,为了避开不必要的误会,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不是,陆总,那不是我女朋友,那是 陆祁年眉眼疏淡,见他停顿了几秒,面无表情地抬头。 李行手脚麻溜地将手机的短信界面打开,慌乱之中手机差点掉在了地上,递到他跟前,继续没说完的话:陆总,是太太。 陆祁年嗯?了声,瞬间呆住,剑眉无声地皱起: 李行解释完之后,瞬觉附近的空气比方才冷了好几倍,周围有细细的暗流无声地涌动,凉飕飕的。 做特助这么多年,从未见陆总的脸如此黑过 作者有话说: 第二更!! 第46章 、着迷 李行见太太发完照片总算消停了下来, 暗自松了口气,可紧跟着她又问了几个问题。 【你是怎么托人买的?】 【上次也一样,让公司里的人从国外捎回来的吗?这次大概需要多久呀?】 两条消息恰巧在他将短信界面展示给陆总看时传到, 陆祁年也顺带瞧见了,语气徐淡地问:是你跟她说, 上次给她买的东西是让公司里的人捎带的? 李行怔了几秒钟, 努力回忆了片刻自己有没有对太太说错过话, 旋即笃定地摇头:没有啊。生怕陆总怀疑, 他将手机界面滑上去,将一开始的两条记录找出来也给他看一眼, 关于买东西,我只跟太太说过这些。 陆祁年不知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右手摸了摸眉骨,嗯,你回复一下她的问题。 好。 李行咽了咽口水, 将手机拿回来,在他眼皮底下稍微组织了一下措辞,条理清晰地回复了过去:【太太, 是谁跟你说上次买的精华是让公司里的人带回来的?那是我们陆总在德国亲自买回来的。】 在敲出这两句话时,他心里有些忐忑,反复地在专门去德国带回来去德国谈事顺便带回来之间犹豫了几秒, 最终选择了居于两者中央略保守的答案。 起因是前往德国的前一天,德国公司的人已经委婉提出可以视频会议的建议,毕竟不是什么重要到必须面对面谈判的事情, 完全可以通过视频会谈两个小时之内结束这项工作。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30) 但一向以效率为重的陆总竟反常地选择了最不高效的方式, 亲自动身去了趟德国。 李行属实是不能理解, 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一些秘密行动, 打算亲自视察一下。 可到了德国,李行察觉不出半点儿异常,直到回国前两小时,陆总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格格不入地踏进了一家高奢美妆店,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两下,打开相册里保存的一张照片,用流利的德语询问店内的员工是否有这一款产品时,他才恍然大悟过来。 云初秒回了消息:【?】 云初:【竟然是他亲自去买的?】 云初:【哦,没有人跟我说,是我自己瞎猜的啦!】 李行管不了那么多,将剩下的问题都回答一遍:【原来是这样,误会解开了就行。不过接下来不是陆总亲自去买,公司里一周内跨国往来的员工不在少数,我会托内部员工去行这个方便,时间大概在两周左右。】 云初:【那麻烦啦,谢谢李特助!】 李行:【不用谢,我只是帮陆总办事。】 结束对话,李行将所有谈话内容让陆总过目一遍。 陆祁年一语未发,让他先退下。 而坐在奶茶店尚跟祝柠聊天的云初,莫名收到了一条陆祁年发来的信息:【以后要买什么,直接发给我。】 云初:【?】 这人又在搞什么飞机?一会儿一个样 ** 云初像往常般在学校里上课,时间如指尖流沙般飞逝,两周过去,佣人将从国外买回来的东西搬回了公馆,来电知会了她一声。 最近一直没什么机会跟祝柠夜间谈心的云初,心血来潮地邀请祝柠去公馆拿东西顺便待上一晚,笑眯眯地问:去吗?我让人买点东西,晚上吃烧烤,看电影。 祝柠内心隐隐有点抗拒,觉得不太合适:你们的婚房,我过去合适吗?我怕被赶出来! 怕什么?有我在,谁敢赶你啊?云初笑着说,结婚那么久了,早就不是婚房了,简单来说它只是一个家而已。既然是我家,那我为什么不能请我的朋友过去玩?以前我在云家住的时候,你又不是没去过云家,现在只是换了个地方,客房多了去了,晚上我们一起睡。 祝柠觉得有道理,可还是多问了一嘴:你家陆总今晚不会回来吧? 云初说,我发信息让他不要回来,他不敢回来的。 祝柠实在没忍住失笑,你现在特别像那种 云初:什么? 祝柠直白地说:在外面吹牛说自己老婆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男人一样。 我可没吹牛!云初倒不是炫耀陆祁年对她有多言听计从。 只是她很清楚他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教养,如果知道自己妻子和闺蜜在家里玩耍的话,他百分百是不会回来胡乱打扰的。 下了课,云初就跟祝柠一块儿过去了。 临出发前,祝柠在寝室伸了个懒腰,当着王佳蔓的面,明晃晃地嘴贱:哎呀,终于有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能逃一晚是一晚。云初,你说是不是? 云初没懂她在内涵什么:什么鬼地方? 你猜?祝柠嘟囔着说,当然是你现在站着的地方啦!只不过我有点心疼周吆,要独自面对困难,希望她能坚强一点,别被打倒了! 王佳蔓眼睛冒火地说:下午喝绿茶小心晚上被鬼压床睡不着,嘴贱是病,有病就去治。有种你再说一遍? 祝柠笑她:真以为我不敢再说吗?就茶你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云初瞬间秒懂她们又在吵架,今天碰巧司机请了假,不能来接她们,十分钟前叫的出租车已经在校门口等了将近五分钟,师傅打了个电话来催促她。 祝柠气汹汹地叉着腰,正打算再说一遍时,憋屈地被云初拽了出去。 上了车后,前排师傅看了眼定位,不可思议地问:你们真的要去定位到的位置吗?确定没弄错? 对啊。云初不清楚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师傅提醒她:那里是有名的富人别墅区,我的车不能送你们进去,只能送到临近的小区门口,你们要自己走进去。 这云初差点儿忘了,那就送到门口吧。 到了门口下车,云初发现距离公馆还有一点多公里,道路崎岖偏陡,明显是在半山腰上建成的别墅区域。 祝柠努了努嘴:这确定是最近的门口?那不近的有多少公里? 云初边走边好奇地搜了一下,连她自己也被吓到:十,十三公里。 祝柠:? 有意思! 幸亏只是一公里左右,而不是四五公里,有说有笑地走过去,十多分钟就到了。 快到公馆时,邻近有一家偏欧式高端的玻璃幕墙别墅,祝柠正欲感叹一声这别墅好漂亮,发现内里停着一辆外观异常眼熟的迈巴赫。 祝柠盯着多瞧了几眼,想看看是不是印象中的那辆,可惜前面有几丛灌木遮挡,连车牌的影子都看不见。 想要透过挡风玻璃往车内的装饰瞅一眼,奈何她还是个近视眼。 云初在跟陆祁年发信息,完全没注意到祝柠异常丰富的心理活动,顺着之前让他不要回来的话题,问他今晚去哪儿? 陆祁年直接发了张照片过来,她仔细一看,正是他在邺枫的办公室,竟然还没下班。 云初没来得及回复过去。 祝柠扯着她问:初初,你住这儿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见过你的邻居吗? 邻居?云初问,你指的是哪边的一栋? 祝柠指了指,后面。 云初回忆了一下,见过一两次吧,一男一女,都长得挺好看的。 祝柠瞪大了眼睛:一男一女?男女朋友?还是兄妹? 应该是男女朋友。云初其实也不太确定,看亲密程度,像! 哦。 云初不明白她这莫名的关心是为什么,怎么,你认识他们? 祝柠:不认识,我随便问问。 公馆的佣人已经为她们准备好了烧烤用的火炉,许多食材正在被清洗和处理,用干净的盘子盛好,逐一端去庭院。 下午决定烧烤的时候是下午五点钟,佣人们接到了电话,紧赶慢赶地去购买食材、准备器具,到了真正可以吃时,已然夜幕降临。 云初不怎么会烤,佣人教了她几次,才逐渐熟手。 公馆的佣人与陆家不一样,全是陆祁年请来的不住家的钟点工,只需要按时过来打扫卫生、负责一日三餐,基本就没事干了。 云初吃得慢悠悠的,见时间已经很晚了。 干脆遣散了佣人,吃完她自己会粗略收拾,剩下的让他们明天再过来仔细打扫一遍。 佣人们关好门就离开了。 公馆里瞬间只剩下她们两姐妹,整栋别墅显得空荡荡的,少了一丝人气。 云初捅了捅祝柠的胳膊问:现在有时间了,可以跟我说说你和王佳蔓到底怎么了吗? 祝柠叹了口气:不是我跟她到底怎么了,是她背后捅了你一刀。 云初非常震惊,丝毫没听说过这回事儿: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一看你就不逛论坛吧。祝柠脸上掀出一抹苦笑,肩膀耷拉着,一时半会儿很难说清楚,找个时间你可以去长长见识,不过得事先准备一颗强心脏。 别说学校论坛,连微博这种使用率极广的社交软件云初都不怎么看。 拿出手机,正想刷一刷,大好心情又不想无端被破坏,最终还是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吃完烧烤,她们稍微整理了一下垃圾,就上楼了。 公馆三楼有一个专门设置的家庭影院。 云初还没使用过,佣人又不在,她对着投影仪研究了半天才整明白,按着遥控在许多付费片源中挑选,看什么?爱情片?动作片?还是搞笑片? 随便吧,我都可以。 祝柠是个电影迷,一周能进电影院两次以上,热门的大片无论好的、烂的几乎都看过,可谓阅片无数,唯一没看过的就剩一些评分超高的恐怖片。 云初选什么,她都说看过。 连续挑了二十几部之后,她已经挑累了,生气地将遥控扔到她身上:真难伺候,你自己来选。 祝柠不客气地边吃着薯片边选片子,发现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倏地点进了恐怖片专栏里,视线无聊地在排行前几的片子之间犹疑了半响,豁出去般鼓起勇气地说:不如我们看恐怖片? 云初皱眉:你不是害怕吗?看哪个啊? 我一个人不敢看,有人在的话估计还好?祝柠直接点了进去,这个题材还挺新鲜的,你怕吗? 云初扫了眼简介,突然笑道:这也就是个灵异片吧,应该没那么恐怖。那就看这个? 祝柠已经开始预设心理防线,咽了咽口水:但看封面挺唬人的。 云初撇了撇嘴:不管了,先看看再说 祝柠点开了片子,全屏投影。 云初起身将室内的灯光尽数熄灭,啪的一下,四周完全暗下,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她摸了摸附近的椅子,准备慢腾腾地回到位置上。 刚还黑屏的投影,忽地有了亮光。 紧随着轰一声,一辆无人操纵的卡车神奇地被开启了引擎,油门按下,接近疯狂地以最高时速冲出去撞死了两个主角,镜头给到已经死掉、眼球被不明物体刺伤滚了出来的主角一个大特写。 啊!!!!! 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祝柠大叫了声。 云初被吓得恼火,险些灵魂出窍:祝柠!别叫得那么吓人!我看电影没被吓死,先被你吓晕了! 对不起。祝柠可怜兮兮地道歉。 云初一时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只能坐过去安安静静地陪她一起看。 祝柠看不了恐怖片就是因为她这个人太爱脑补,一个血腥的情节,总能引申出各种可怕的画面,自己吓唬自己。 云初虽然胆子比她大一点,但终归也是个女生,定也有害怕的时候。 无语之余,隐隐有些背脊发凉,看得正投入时忽被拍了拍肩膀,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你干嘛突然拍我? 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祝柠拿过遥控暂停了影片,在安静得尚能听见回音的封闭空间里,小声问她,就楼下。 云初摇了摇头:? 没有吗?祝柠略怀疑地说,刚刚我很清楚地听见有玻璃摔在地上碎了的声音,特别明显。 玻璃碎了?云初简直无法相信,怎么会有玻璃碎了?玻璃杯?窗户? 一提到窗,她不敢往下细想。 祝柠有些渗人地说:不会有人进来了吧? 你别吓我!云初直觉不可能,这小区治安管理挺好的,你别乱吓唬自己!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进来? 祝柠话糙理不糙:越有钱的地方,就越多人盯着。而且这别墅,万一一楼哪个窗户没关好,很容易翻墙的 停停停!云初被她唬得手心出汗,我们一起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将电影继续开着,我们出去时虚掩一下门,营造一下这里面还有人的氛围。我们就装作口渴了下去喝水,顺便转一圈。 行。祝柠扯着她的袖子,顺便将手机拿上。 云初差点忘了,听她的话将手机带上,打开门准备走下去时,蓦地停了脚步。 祝柠不解地问:怎么了? 云初眼疾手快地打开手机通讯录,第一反应将陆祁年的主页点进去,保持着手机屏幕常亮,单手握着手机,食指停在拨打电话按钮的正上方一厘米处。 做好了十二分的准备,跟祝柠一起走下去。 下去后,第一件事是将整栋楼的灯全部打开。 紧接着,检查大门有没有真的关上,确保大门紧闭后,开始寻找祝柠所说的玻璃破碎声的源头。 云初每走到一个窗户前,检查发现没关紧,都顺手关上。 转完一楼的房间,最后走进厨房被吓得差点退了出来,乳白的瓷砖地面上一片狼藉,一个原本应该放好在桌上的玻璃水壶竟真如祝柠所说摔在了地上,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溅开,遍布在每个角落。 云初本已褪却的渗意又迅速爬满了后背,疑惑地问:好端端的怎么掉在地上了? 祝柠脑补了一下是不是有人进来不小心碰倒,脸色惨白道:我就说吧,我真的听见了,没骗你。 云初语调不自觉地发颤:这太吓人了吧。 祝柠反应敏捷地先一步将厨房门反锁关上,确保厨房里的安全,如果有人,他会不会已经上楼在某个房间里藏着了?小偷吗? 云初想着会不会是老鼠,可佣人每天进来打扫,她从来没在这儿见过什么老鼠,哪怕只是一只蟑螂、蜘蛛的踪影都没有出现过。 摔在地上的是专门用来盛凉水的玻璃茶壶,里面还有半壶水的重量,老鼠怎么能从流理台上推下来? 云初找不到任何的解释,除非真的有人进来。 可她又没那个胆量去逐个房间查看情况,总不能一晚上将自己关在这儿瞎等吧。 祝柠提议道:不然把你们家的佣人喊回来? 我怎么喊?云初可笑道,我又没他们电话,他们联系我用的是这里的座机,再说人家已经下班了,太不道德了,万一这只是我们闹出来的一场乌龙? 怎么可能是乌龙?祝柠笃定地说,肯定有人偷偷进来了,说不定就在某个角落藏着呢,不然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重这么大的一个水壶摔在了地上? 云初解释不出来,百般无奈之下,低低叹了声气,实在找不到出路,只好妥协般地拨通了她事先点开主页的电话。 作者有话说: 陆祁年:麻烦的女人! 5k+更新!! 感谢在20220413 02:23:37~20220414 23:02: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猪猪不爱吃猪肉 3瓶;小橘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着迷 彼时, 已接近凌晨。 陆祁年回了趟陆家吃饭,洗完澡在书房里待了一小会儿,正准备回去睡觉, 就接到了云初突然而来的电话。 这时间点,她应该跟自己的朋友玩得正欢才对。 陆祁年意外地接通, 未等她开口, 淡淡沉沉地问:怎么了? 那端, 云初仿佛蜷缩在一个狭促的空间里, 能听出淡淡的回声,说话的声音很小, 连喘气都小心翼翼,陆祁年, 你现在在哪儿?有空吗? 陆祁年天生敏锐的神经让他当下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儿,眉头微微皱起,用一贯的询问语气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31) 云初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陆祁年听着她的呼吸声,见她犹豫了半响,才无可奈何地说:是这样的, 我们本来在三楼看电影,家里的佣人都回去了,整栋楼除了我和祝柠, 应该一个人都没有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厨房里用来盛凉水的那个茶壶,突然奇奇怪怪地掉在了地上, 根本就没有人碰它啊 她还没说完, 温吞地给他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 陆祁年已经预感到了一丝不妙, 她问他是否有空大概是想让他过去一趟。 于是,他开着免提,将手机搁在桌面上,边听她陈述边换了身衣服,拿上车钥匙出门。 这个点陆家的佣人都已经睡下,没睡的也在卧室里玩手机看电视,享受自己的夜生活。 陆祁年下楼,长腿方向明确地往庭院里的劳斯莱斯而去,直接打开车门坐进里面,行动快速地发动引擎,倒车,踩油门,离开。 电话里云初问他,在想会不会是有什么人进来了,我有点害怕,你能过来一趟吗? 陆祁年没回答她的话,反复确认道:你现在安全吗?你在哪儿? 云初说:我在厨房,门关上了,我和祝柠待在一块儿,目前应该是安全的。 别挂电话,不管发生什么,立马告诉我。 云初不太确定地问:你在过来吗? 嗯,等我一下。 陆祁年加大了油门,提速驶了过去。 云初一直没挂电话,中途还提醒他不要一个人过来,万一真的进了人,他一个人的话会有危险,总之让他注意安全。 从陆家到公馆三十分钟以上的路程,不远不近,但要真出什么事儿,根本来不及。 陆祁年在开车,车速还不小,不方便再拨电话或发信息,他让云初联系李行,再让李行联系小区的保安,让他们先过去看一眼。 云初按照他的吩咐,借用了祝柠的手机给李行打了个电话。 李行办事效率极快,没一会儿就有保安打电话过来了解内部状况,云初简要概说了一下,将大门密码告诉了他们,让他们进来查看情况。 不到五秒钟的时间,祝柠听见了外面大门被打开的声音,贴过去站在厨房门后,小声问:小区的保安进来了,外面应该安全了吧,我们要开这个门吗? 云初手机与陆祁年的通话一直没断,或许是被他听见了这句话,他警告道,别开门,我很快就到。 祝柠看了眼云初,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云初也觉得先不打开为妙,她们出去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要是真有人在屋内,等下发生什么都不清楚,还是挺危险的,不如等陆祁年过来再说。 她们安静地等了一会儿。 十分钟后,厨房的门被敲响,低沉浑厚的男声透过门板传了过来:云小姐,你在里面还好吗? 云初走去门边,知道是保安在说话,隔着门板与他对起话来:我没事。外面情况怎么样了?房间你们都检查过了吗? 门外的保安告诉她们,都检查过了,目前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有我们在很安全,你可以先把门打开,出来让我们看看厨房里面的情况吗? 云初让李行联系保安时,说辞是厨房里的茶壶被碰倒了,怀疑有人进来。 保安在外面没发现什么人,自然要进来看看这怀疑的源头。 云初将厨房的这扇门打开,还未踏出去半步。 这时候,庭院里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陆祁年将车随意停在室外,拔了车钥匙,开门,长腿迈出,径直走进大厅。 现场来了四五个保安,本来是打算跟云初汇报一下情况的,见陆祁年来了,说话的对象自然而然地就变成了他。 保安说:三层楼每个房间能藏人的各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包括四楼天台也看了一眼,没发现任何异常,刚刚通知了监控室的同事检查一下监控,看看邻近的这段时间有没有脸生的人进来,等会儿就能知道结果。 陆祁年见云初安然无恙,乖巧地站在一旁听他们说话,一颗心安定下来,也跟着走进厨房看一眼。 保安又问:听见玻璃摔碎的声音准确是什么时候? 祝柠站在云初身后,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到零点,晚上十一点四十分。 保安队长别在腰间的对讲机适时发出了呲呲声,在监控室检查监控的同事通过对讲机汇报了一下监控里的情况,老李,1503栋没看见可疑的人进来啊! 你看清楚了吗?被叫老李的保安队长再三确认,确定真的没人进来?昨天呢?特别留意一下十一点四十分前的几个小时,这是最重要的时间范围。 昨天、前天的都看了,真没人!你想想看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情况,我再去仔细过一遍监控,有状况告诉你。 老李:好,麻烦了。 刚还信誓旦旦觉得一定有人进来的祝柠一下没了底气,死活想不通地挠了挠头:那就奇怪了,这么大的茶壶除了人,谁能从流理台推下来啊?我上楼之前明明看见它放的位置是不容易掉的,难不成是她说着,脸色开始煞白,鬼? 云初额角抽了抽,提醒她:别乱说! 祝柠咬了咬唇,哦一声。 刚看了灵异片,确实很难不往那方面去想。 陆祁年幽深的眼盯着她,耐着性子问:你确定你真的记清楚了茶壶掉下来之前的位置?指出来看看。 祝柠走进去,给他指了一下,就在这里啊。 云初也说,我也记得,刚好我们扔完烧烤的垃圾,将搬出去的东西收拾进厨房,这茶壶还是我放在这的。 保安队长愈发觉得离奇无语,有个年轻点的保安小伙突然插了句话:家里没养宠物吗?猫狗之类的,有可能是你们把事情弄复杂化了。 云初迟疑了几秒,摇了摇头说:我们没养宠物,按你这么说,会不会是别家 啊!!!!!!什么东西!!! 话说了一半,祝柠一声尖叫吓得云初耳膜震动,仿佛要被刺破一般。 她往背后看去。 祝柠的脚踝被一个物体蹭了一下,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软软的,毛茸茸的,惊得她抬脚条件反射地踹了一脚,紧随着一声凶狠的猫叫,她的小腿被一只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猫用利爪猛地抓出了两道血痕。 看清抓她的黑猫之后,她没忍住骂了句脏话:艹!!!竟然是一只猫!!! 云初满脸黑线,在场的人脸上的表情尽是无奈,大费周折整这么一出,检查来检查去,思考了半天都想不明白原因,最后发现罪魁祸首竟然只是一只毛色漆黑的小猫。 奇怪的是刚刚它不知道藏在了哪儿,一直不现身。 这会儿才莫名其妙地跑出来。 猫抓完祝柠又躲去某个角落不见了。 祝柠被猫抓得不轻,蹲在地上疼得碰了碰伤口,云初忙去查看她的情况,疼吗?你先去沙发上坐着,我找酒精给你消毒一下。 方才她正想说是不是别家的猫跑进来了,这会儿祝柠就被猫给抓伤了。 云初略显尴尬地冲大半夜跑过来的保安们说了声抱歉:闹了场乌龙,给你们看笑话了。不好意思啊,大晚上的辛苦了。 陆祁年低头浅笑:你先去给你的朋友处理一下伤口。 言外之意,剩下的烂摊子我来处理。 云初感觉丢脸死了。 现在有人主动来替她丢这个脸,干脆撒手不管地跑上楼找医药箱,给祝柠消毒去。 陆祁年将保安送出门,淡淡地说了声抱歉。 老李摆了摆手说:没事没事,我们本来也是上班时间,份内之事罢了。乌龙那就是好事啊,总比真的出事了强,真出事了才麻烦。哦,对了,那只猫应该是隔壁房主的,你们先别让它跑出去,我去附近问问谁家的宠物不见了,让他过来认领一下。 没问题。陆祁年唇边漾出温淡的浅笑,看了眼腕表,现在时间太晚了,明天过来也可以。 行,我们这边就先走了。 ** 客厅里。 祝柠坐在沙发,一条腿挂在矮凳上,让云初帮她处理伤口,眼睛盯着前面一只蜷在电视柜下的小黑猫不停地咕哝:我真无语了,早不出来晚不出来,非要等把所有人叫过来,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是吧?出来就出来,还吓我!!把我抓成这样!!活了二十几年,竟然被一只猫耍了,真是气死我了啊啊啊啊!!! 躲在桌下的小黑煤球冲她哈了一下。 祝柠指着它,越想越恼火:你还哈我??你有什么资格哈我??小心我等下把你抓了,将刚刚烧烤的火炉点燃,给自己烤猫肉吃!! 云初用棉签沾上酒精,给她仔细涂抹伤口,祝柠疼得时不时发出嘶的一声,可还是控制不住地骂,跟一只小黑猫计较。 她取笑她:算了,跟一只猫有什么好计较的!现在问题是不知道是哪家的猫跑进来了,要是野猫的话,明天得去打一下疫苗。 还要打疫苗?祝柠才反应过来,不提还好,一提更气了,指着自己的小腿,看着桌下的黑猫又开始骂,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这猫肉我吃定了!这辈子最怕打针了,就是因为你,害我又要打针! 处理好伤口,云初见小黑猫身子不停地发抖,耳朵软趴趴地耷拉下来,直觉它是一只很怕生人的猫咪,所以才一直躲着不敢出来,跑出来时不小心碰到了祝柠的腿,被踹了一下,一下子应激抓人。 云初走过去想摸摸它,在它面前蹲下还没伸出手,它伸出爪子,半直起身对着她哈了几声。 陆祁年瞧见,冷声提醒:云初,别乱摸。 云初:哦。我觉得它挺可爱的,就是特别怕生,不亲人,感觉有点像流浪猫? 陆祁年将外套脱下,随手挂在椅侧,又将衬衫的袖口卷起,边跟她们说话边往厨房而去:时间不早了,没什么事儿,你们先上楼休息。 云初不知道他要干嘛,下意识地问:你去哪儿? 陆祁年温淡地说,将厨房里的玻璃清理一下,免得明天误伤到人。 祝柠有被惊到,边上楼准备睡觉边对云初说,原来你家陆总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啊?我还以为他是那种不近人情、没有生活气息的人。 云初挑了挑眉,很温柔吗? 祝柠歪了歪头:他还怕玻璃误伤到佣人,这不温柔吗?难道是因为我在这儿,他装出来的? 倒也不是。云初努力为陆祁年澄清,他平时就这样,但是偶尔 什么,什么? 算了,不说了。 云初想说,偶尔嘴有点欠,总是欺负她,最后还是给他留了三分颜面。 陆祁年打扫完厨房,也跟着上了楼。 云初和祝柠在三楼的客房休息,别墅的主卧在二楼,他进卧室关上门,重新换了身舒适点的衣服,正准备躺下,手机屏幕一亮,忽地收到了云初发来的消息。 ** 云初和祝柠一起睡在一张床上,受了一晚的惊吓,祝柠累得一沾枕头就睡,平时看完恐怖片一晚上睡不着的老毛病竟在今晚神奇地康复。 反而轮到云初翻来覆去睡不着了,脑子里不停地想东想西,从躺下开始就没消停过。 今晚她打电话给陆祁年的时候,其实隐隐有些害怕他会不相信她,觉得她事儿太多了不过来。 然而,接到电话的他丝毫没质疑,听她说完之后,第一句话便是你现在安全吗,正是这一句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怎么也挥不去。 她小时候也经历过差不多的事情。 那会儿她正上初中,与今晚极度相似,晚上家里一个佣人也没有,梁春华也不在,她自己一个人待在卧室里睡觉,大半夜刮大风吹得老宅的窗户发出阵阵声响。 正巧,厨房一扇窗户没关紧,一阵猛风吹进来。 搁在流理台上的几个高脚杯被刮倒在地,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 彼时刚上初中的云初胆子小,不敢下去查看情况,将自己的卧室门关紧,误以为是什么人闯了进来,害怕得打了个电话给正在酒局上应酬的云高朗。 云高朗接到她的电话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只不过这种看似温柔的表面更能衬托出背后的冷漠。 云初握着电话,带着哭腔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很害怕。 云高朗不停地安慰她,让她躺上床睡一觉,潜台词是她太小题大做了,他还在工作,这种小事凭什么让他急匆匆回去一趟,定是她在瞎想。 后来证实确实是她胆子小引起的误会,云初自知理亏,没说什么。 年纪尚小的她也没察觉出任何不妥,甚至乎还感到一丝丢脸,以后遇到类似状况也不敢再打电话给云高朗。 直到今天,几乎一模一样的事情重演,截然相反的态度害她不得不多想。 云初坐在床边,忽然想对陆祁年说些什么,敲敲打打了几句话,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发送到了他的手机上:【虽然闹了一场大乌龙,但还是谢谢你能来。】 随后,她又问:【你睡了吗?】 陆祁年就在她的楼下,正下方的位置,看见消息秒回了过来:【没睡。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云初笑着打字:【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我们又不像其他的夫妻。】 陆祁年:【怎么不像?】 云初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了,不知为何,现在莫名地排斥,转了个话题问他:【你就没想过我在骗你?或者说,这只是因为我胆子太小了,自己吓唬自己而已?】 云初过了很久都没收到回复,久到甚至以为他跟她聊着聊着,无聊到已经睡着了。 陆祁年仿佛思考了很久:【万一真出事了,我想我会后悔一辈子。】 后悔一辈子? 云初盯着这一句话,心神一荡,没想到他会将她看得如此重要,只是因为她是他法定意义上的妻子吗? 无论如何,像是有一股暖流透过皮肤,直冲进她的心脏,将她捂得暖呼呼的。 闺蜜在她身边睡得正熟,她在跟男人半夜闲聊,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云初眨了下眼睛,实在是毫无困意,反而被他有意无意的一些话撩得想睡也睡不了,脑中忽地飘过一些想法,告诉他:【你等我一下。】 两分钟后,主卧的房门被轻轻敲响。 陆祁年下床,长腿走过去开门,刚打开一条窄窄的门缝,云初就如游鱼般轻盈地闯了进来,背手关门,背靠门板瞧着他,眼眸亮晶晶地笑了下,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赏了一个吻。 男人看似有些没反应过来,被她勾得心神一顿。 但男女之事,哪需要那么多废话,他眯起眼睛,下意识地扣着她的腰,反被动为主动地俯身,将湿软的舌顺势深入的她的口腔,肆无忌惮地舔舐品尝着内里的香甜,回吻了过去。 云初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下来亲他一下。 或许是因为他承认过他很喜欢吻她,那就来奖励一下,还是说她真的只是很单纯地想见见他,找了个借口下来。 她发觉,她真是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云初被他吻得呼吸絮乱,又沉又急促,险些气都喘不上来。 陆祁年在黑夜中深邃的眸注视着她的双眼,淡淡静静地问:怎么下来了?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32) 调整好呼吸后,她偷偷看了他一眼,没回答他的话,打开门,转身就跑。 像一只勾人的小狐狸,撩了人就溜,也没个解释。 作者有话说: 5k+更新!! 感谢在20220414 23:02:39~20220417 00:33: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玛卡巴卡 5瓶;小橘、贺缇娜、49665459 2瓶;涵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着迷 云初不是不想解释, 是她根本解释不出来,心里乱成一团麻线,什么都不想去思考, 也思考不清楚。 上了楼,轻手轻脚地走进客房, 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祝柠睡觉很安静, 不打呼噜也不会发出奇奇怪怪的声响, 明明房间静得针落可辨,可云初的心却没法平复, 甚至以不可控制的速度引她不断深入窥视与思索,直至寻找到合理的答案。 翌日一早。 祝柠早早地起了床, 瞥了身旁的云初一眼,见她睡得正浓,反正今天没课, 便没叫醒她,下床快速进浴室洗漱,随意抓了下头发扎起马尾, 便下楼了。 昨晚客厅里进了人,佣人们正在努力打扫客厅,见她走下来, 问候了声:祝小姐,昨晚睡得怎么样?床垫睡得还习惯吧? 特别好。祝柠说,我不挑的。昨晚看了恐怖片, 本来以为会一晚上被吓得睡不着, 结果竟然睡得比在学校的时候还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就好。佣人笑了笑说, 陆先生早上七点左右就去公司了,平时太太在家没那么早起来,我们一般都是九点多才做早餐,这会儿还没准备,我现在就去给你先做点吃的。 祝柠穿上鞋,一副要出门的架势:不用了,我等云初醒来再一起吃,你们按照平时的时间去准备,不需要为了我刻意迁就。我出去跑一下步,待会儿回来。 你要跑步吗?佣人提醒道,楼上有跑步机。 跑步机多没劲儿啊。说着,她已经走了出去,昨晚吃太多了,我出去运动运动,顺便呼吸一下你们这儿的新鲜空气。 舞蹈系的学生保持身材管理是永恒的课题,每天不是在减肥的道路上,就是在瘦腿的途中。 虽然不过分追求以瘦为美,但至少要做到小腹平坦,体脂率达到一定的标准。 祝柠天生易肿易胖,最夸张的一次连续两天晚上吃烧烤喝奶茶,隔日直接胖了十斤。 昨晚烧烤、零食吃得有些肆无忌惮,怕前段时间才管理好的体重在一夜之间反弹,她不敢懈怠,一起床就麻溜地洗漱下来绕着小区跑步。 奈何这小区实在太大,祝柠跑了小半圈已经累得气喘呼呼,还没吃早餐,空腹过度运动压根吃不消,只好放慢了步伐,慢悠悠地走回去。 回去经过后面那栋别墅时,瞧见三楼阳台上有个熟悉的背影,可没看几秒他就走进室内瞧不见了。 祝柠收了心思,走进公馆。 云初已经起了床,家里没猫粮,她让佣人将昨晚烤剩下的秋刀鱼清蒸煮熟,耐心地用手掰开一小块一小块的鱼肉,挑出密密麻麻的鱼刺,用小碟子装起来喂给猫吃。 她将碟子放在餐厅角落,小黑煤球压根不敢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食物,可怜巴巴地发出一声声喵呜的叫声。 祝柠还在记恨昨晚的事儿,乜它一眼,取笑它:真以为我们会吃了你啊,别自恋了,就算吃猫肉,也不吃你这么瘦的。 黑猫死活不出来,云初干脆起身,离远了不去打扰它,没一会儿它就自己嗅着味道探头探脑地出来了。 见祝柠这么排斥,笑着问:你不喜欢猫吗? 祝柠猛摇头:不喜欢,但谈不上讨厌。 云初有些不理解,狗可能会有人不喜欢,怕麻烦经常要遛狗,但猫天生高冷,除了要每天给它喂食、铲屎之外,相对而言省心多了,长得还可爱,多可爱啊,为什么? 佣人做好早餐端上来,简简单单的皮蛋瘦肉粥外加几个饺子。 祝柠坐在餐桌上边吃边跟她聊:小时候我们家养过一只猫,那只猫性格很不好,咬了我两三次,我实在是怕了。 她恍然大悟:难怪你昨晚被猫碰一下都那么激动。 话音刚落,有佣人进来知会云初,太太,外面有位先生说来领回他的猫。 知道了,你让他直接进来吧。 祝柠挑了挑眉:果然是有主人的。 云初正好吃饱,放下筷子,随手收拾了一下桌面,站起身:这边应该很少流浪猫,有主人的话大概就不用打疫苗了,这猫应该打过疫苗了吧?我问问 她往客厅走,不自觉地抬眸看向玄关处,瞧见一个穿着休闲居家服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走进客厅,气质干练成熟,身高腿长的,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将他俊美的五官衬出了几分斯文的模样。 他看她一眼,打了声招呼,声音清清冷冷的,特别好听:你好,我听小区的保安说,我家的猫跑进你这了? 对。云初总觉得他有点眼熟,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在哪儿见过,它很怕生人,不给碰。我给它清蒸了点秋刀鱼吃,就在餐厅里,你进来抱它吧。 好。他抚了抚眼镜,长腿随意地迈了三两步就走了过来,走进餐厅下意识地四处扫了眼,想找找猫的位置,却意外地看见了祝柠,眉眼轻笑,你怎么在这儿? 祝柠看见他也是一惊,慢吞吞喝粥的动作顿住,立马停了下来,突然就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擦了擦嘴,站起身一双眸瞪着他:贺贺老师? 云初:? 她直接懵了,哪来的老师?她们舞蹈院系没有长这样的老师啊!? 云初直接问了出口:老师? 祝柠走过去,小声地给她解释:我们学校新闻学院的老师,有一次我们在楼梯打闹,不小心撞到他了,你记不记得? 一提到楼梯口,云初就有了印象。 但她那会儿没怎么在意,时间隔了太久,不太能对上脸,长什么样早就忘了,奇怪的是祝柠还记得,竟然连他姓什么都一清二楚。 祝柠又补充道:后来,贺老师捡到了我的钱包 云初秒懂,默默不语。 贺谨言找到了那只小黑球,它正乖乖地蹲在角落吃鱼,走过去蹲下本想抱它离开,见它吃得正欢,突然就止住了动作,看向她们:不在学校,不用称呼我老师。不过,你们居然住在这儿啊?真巧。 祝柠改不过来:喊习惯了,喊你贺先生更奇怪,还是喊老师吧。我不住这,我来我朋友家玩。 既然如此,贺谨言便由着她,懂了。 云初看出了猫腻,跟祝柠认识那么久,她心里在想什么,她一眼看透,不介意帮帮她,走上前问了声:老师,你的猫怎么跑我们这儿来了?你是住在哪一栋啊? 贺谨言用手指了下方向:后面那一栋。 后面?云初大惊,瞧见祝柠脸色微变,忽然就不敢往下问了,只是尝试着打探一下,你一个人住吗? 老实说,云初对祝柠说过后面那栋住着像是恋人的一男一女,但她从来没看过那男人的正脸,只见过两次背影。 与来她家找猫的这位还挺像的。 贺谨言下意识地说:不是。 小猫吃饱了,圆滚滚的脑袋蹭了蹭他的手,男人抱起它,起身作势要走,走之前礼貌地道了个歉,听说昨晚把你们吓坏了?昨晚我不在,屋里的人忘记关门让它溜了出来,不好意思,没伤到吧? 云初实话实说,抓了祝柠两下,这猫打疫苗了吗? 贺谨言看向祝柠,意外却又不意外地问:抓到了哪里? 祝柠咬着唇,轻轻将自己长裤的裤脚扯起来,露出两条被猫爪抓破的血痕,语气轻软地说:这。 他叹了声气,略显抱歉地说:这样,我先把猫抱回去,正好今天早上有空,开车带你去附近的医院打个疫苗,我来付钱,怎么样? 云初不可思议道:你这猫没打疫苗啊? 这是流浪猫。大抵是云初的语气有些责怪,他耐心地给她解释,学校停车场捡回来没几天,这两天开了几个会没空,所以一直搁置着这件事,没带它去打,没想到会闹这么一出。 祝柠忙说:可以理解,但疫苗我们自己去打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你了。 这下到云初不理解了:为什么不麻烦?正巧我们今天也没课,干脆就去打了,拖太久不好。 云初当然知道祝柠心里在想些什么。 一码归一码,不管她对他什么心思,以及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既然他的猫伤了人,那就得负责啊,何来麻烦一说? 贺谨言也附和道:拖太久确实不好,如果今天没什么事,我就带你们去一趟? 都到这份上了,祝柠只好妥协,好吧。 贺谨言将猫抱回去,让她们待会儿直接过去那边找他。 云初不放心祝柠一个人跟着他去,上楼换了身衣服,出去时佣人拦住她们,太太,这样跟陌生人走不安全,我们没法跟先生交代啊。 没事。云初说,你就跟他说,那是景城大学的老师,我们认识的。 云初带着祝柠走过去时,他院子里的门没关,她们直接进去,探进他的屋子里看了一眼,发现玄关处有几双漂亮还不便宜的高跟鞋。 贺谨言走出来,打开迈巴赫的车门让她们上车,顺便将小黑猫装进了航空箱里,将它放在副驾驶位的下面。 祝柠问他:你把它带出来干什么? 贺谨言看她一眼,脸上浮了点笑意,临近期末,过几天估计又要忙起来了,干脆也带它去打个针,万一再伤着人就不好了。放心,我先送你去医院打针,打完给你们叫出租车先回来,不会耽误你们的时间。 祝柠不介意地说:我们不急。 贺谨言:先过去再说。 他将车倒出院子,正欲加速离开,忽然门口走过来一位一头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外国女人,她穿着性感的吊带背心和牛仔裤,敲了敲车窗,待车窗降下朝后座瞅了一眼,用外文跟他说了几句话。 云初丝毫听不懂,英文她还能听出来一点,但这明显不是英文,更像是德语,陆祁年最近接触德国公司的人很频繁,听他打电话听耳熟了,正巧派上了用场。 不知是否德国女人说话都稍显亲昵,还是她的性格使然,这一来一去的两分钟对话莫名听出了一丝暧昧。 祝柠盯着他们,嘴角一直耷拉着,没掀上去半分。 云初坐在车上无聊至极,昨晚她跑上楼后陆祁年没在手机里找过她,今天早上又一声不吭地不辞而别,这会儿她正堵着一股气一直没消。 从起床到现在,隔一会儿就看一眼手机,不知道在期待些什么,可就是忍不住。 终于在车子驶出小区时,陆祁年发来了信息:【到医院给我发条信息。】 估计是佣人跟他说太太跟后面邻居的猫主人一起去了医院,他不放心,让她到医院给他报平安,好让他知道她是安全的。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云初却无语起来:? 就这?没了? 等了七、八分钟,医院快要到了,还没一条新的信息进来,她心情复杂。 思来想去想不到哪儿出了差错,昨晚她示好得还不够明显吗?怎么对他来说就跟没事儿一样,事后连一句话都不配提及? 云初郁闷死了,侧眸瞥一眼祝柠,发现她也很郁闷。 于是,两人一人靠在一边的车窗,瞧着车窗外不停变换的景色,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心情无比低落。 到了医院之后,云初连个了字都觉得不配给他发,直接发了个【到】过去。 简单明了,通俗易懂,还省事。 陆祁年:【?】 作者有话说: 明天终于有空了,可以正常更新了,这几天家里有点事情,所以总是断断续续的,不好意思。 第49章 、着迷 见他发了个问号, 云初直接退出信息界面,没再搭理他。 下车一路陪祝柠走进了医院,就连陆祁年办公之余打过来的电话也没接听, 完全一副我很生气的模样。 狂犬疫苗的最佳接种时间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分疗程一共要打五针, 并不是随意打一针就作罢。 被没打疫苗的野猫轻轻抓了两下, 看似伤口不大, 后续可真是遭罪又麻烦。 贺谨言腿长步子大, 走在她们面前,带祝柠去排队挂号、付费, 上楼打针,一刻也没闲着, 几乎包揽了全程的体力活。 祝柠默默地跟在身后,被他稳重持静的模样又拉回了他是她的老师的现实中,偏偏她迷上的就是他身上的这股气质, 越是这样就越心动。 打完针,护士嘱咐祝柠最近几天要忌口,二十四小时之内不要洗澡, 之后的四针一定要记得过来打完。 祝柠低低地嗯了一声,语气有种说不出的苦闷。 今天医院里来往的病人不是很多,一个小时不到就结束出来了, 比预计的时间要早。 贺谨言接下来要去给小猫打疫苗,一来一回估计要一个小时左右,便问她们意见, 要么一起去一趟再一起回去, 要么帮她们喊一辆出租车让她们先回去。 后来, 仔细想想, 觉得叫出租车送她们回去这一方案有点不妥,毕竟是他将她们带出来的,得安安全全地将她们送回去才行。 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小区附近有没有宠物医院,发现距离小区门口两公里左右的地方就有一家,这样吧,我先亲自将你们送回去,再带猫打疫苗。 祝柠皱起眉说:那多麻烦啊,你带猫出来本来就是要顺便打疫苗再回去的,还是一起去一趟吧。 时间还早,云初去不去都无所谓,反正回去也无聊,还没到午饭时间,便一口答应下来。 宠物医院内有许多戴着伊丽莎白圈的小猫小狗,云初无聊四处看了眼,只看品种和圆滚滚的程度就知道这些宠物大多都是有主人的,只有少数是在外流浪被医院捡回来的小可怜。 看它们可怜兮兮的样子,云初逗了它们一会儿,竟生出了自己也领养一只的想法,就是不知道陆祁年会不会喜欢,昨晚她想摸一下猫都被他警告,不会是不喜欢吧? 小黑猫打完针之后,云初走过去问了一句:老师,你今天回学校吗? 贺谨言笑着说:回。送你们回去之后就回学校了,这只猫我也要带过去,打算在学校那边养。 云初哦了一声,突然不理解,他女朋友不是在家里吗,就算他有事要回学校,猫也没必要带走吧? 难不成是他女朋友不喜欢猫? 贺谨言见她这么问,转问了声:怎么,你们待会儿也要回学校?我可以顺路带你们,这样就不用打车了。 有顺风车当然好,可见祝柠有点不情愿,大抵是觉得太麻烦他了,在学校要是被拍到从他的车下来估计还会被有心人搬上论坛说三道四,云初干脆拒绝。 **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33) 回到公馆,祝柠喝了杯水,想到下午要回学校,立马去房间收拾东西。 公馆里的佣人在准备午餐,一时半会儿还没能吃午饭。 见祝柠上楼,云初也跟着上楼追问了一下刚刚的事情:祝柠,你老实跟我说,你上次聊天跟我说有喜欢的人了,不会就是他吧?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当时的形容是:身材高挑、皮肤略白,戴着眼镜,表面看上去衣冠楚楚,实则斯文败类到接近禽兽的大帅哥! 虽然云初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斯文败类到接近禽兽,但除此之外,形容的不就是他吗? 祝柠自然知道云初指的他是谁,说出去的话宛如泼出去的水,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她轻轻吐了口气,什么也没说,表情却已经出卖了她。 云初证实了心里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议道:他可是老师!虽然不是我们学院的老师,但也是景城大学的教授,你们是师生关系,你之前真打算去追他啊? 猜到祝柠对贺谨言有意思之后,云初承认她刚有点上头跃跃欲试,想过要帮她一把。 可此刻冷静下来想明白之后,她忽然庆幸贺谨言有女朋友,要是真跟祝柠混在一块儿,还被学校里的人发现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祝柠当然清楚后果,一听到追这个字眼,脸都急涨红了,反驳说,我知道!我没说要追他,我只是 云初松了口气,你知道就好。只是什么? 祝柠不知该如何表达,破罐子破摔地说:喜欢一个人能控制得了吗?我也知道自己不该喜欢上他,可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啊。我现在追他没好处,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追的,就算追上去,肯定会被拒绝,他压根对我没兴趣,再说要是被发现,他身为老师铁定会遭殃! 云初担心的是她追老师这件事会遭人非议,说不定还会被学校处分,那男人如何她可管不着,你还挺为他着想?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你还差一年左右就毕业了,收收心思等毕业以后再说。 祝柠继续收拾东西,无所谓道:我还能有什么心思?他都有女朋友,我没兴趣当小三拆散人家。 云初想说,其实她也不太确定那个德国女人到底是不是他女朋友,可是或不是重要吗?就算不是,祝柠也不能跟他产生什么瓜葛,干脆一声不吭,什么也不说,直接斩断了她的念想。 中午在公馆吃完午饭,祝柠准备回学校了。 再过两周要期末大考,最近没什么课,自由掌控的时间多了起来,但要开始着手准备期末考需要跳的舞蹈。 云初这种期末考喜欢临时抱佛脚的优等生,这两天本来不打算回学校,继续趁着没课在公馆多躺两天。 因为陆祁年的不辞而别,她还是决定跟祝柠一起回去,不然显得她多在乎他似的。 回去之后,云初连寝室都没回,想到寝室那种氛围以及祝柠提醒过她王佳蔓在背后捅了她一刀之后,就更不想回去了。 和祝柠在外面逛了两圈,觉得没劲儿,打算回自己的公寓开空调舒服地待着,途中她还在楼下买了鸭脖,想着上楼看下电视。 在电梯间里,陆祁年发来了信息问她:【在哪儿?】 云初调皮地回复:【公馆。怎么,你没回去吗?】 陆祁年:【我一个电话打回去就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少骗我。】 云初刻意呛他:【那你可真棒棒!连亲自回去一趟都不情愿,直接一个电话就解决完事,我是不是还得夸你一句啊?】 陆祁年出乎意料地回复:【你在生气?】 云初执拗地说:【我没有。】 陆祁年:【那一天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这意思是把我当透明了?】 云初心想,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啊! 他还是一点儿都猜不到她的心思,云初顿觉自己像个傻子,可他比她还傻,跟他简直无法沟通。 到了楼层,云初走出电梯,按密码开门,内里不知为何窗帘全部拉开,半点儿月光都透不进来,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云初晚上睡觉一直有拉窗帘的习惯,但睡醒都会拉起来放在一边,估计是之前忘了拉起。她脱了鞋,顺手将鸭脖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手指不自觉地去摸墙壁上的开关,另一只手慢腾腾的关门。 没有风吹进来,明明她关门的动作并不快,却仿佛有一股推力在帮助她,快速地把门关上。 她刚把灯打开,想往背后扫一眼,她的手腕忽地被控制住,力气大得好似下一秒就要将它捏断,冰冷的刀刃已经提前一步抵在她的喉咙,在她扭头时刮到产生微微的刺痛感。 饶是再蠢的人,亦清楚此刻发生了什么。 她身后的人诡异地轻笑了声,问:听说你叫云初? 云初觉得她的人生真是太滑稽了,在公馆疑神疑鬼半天,什么都没发生,没想到最后在自己的公寓出了事儿。 她整个人开始克制不住地发抖,咽了咽口水,屏住呼吸,动都不敢动一下,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探地问: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劫持她的男人将她抵在门板,尖锐的水果刀仍然不要命地抵着她,面对面地对视让云初看清了他那张猥琐的脸,觉得甚是眼熟。 不一会儿她就反应过来了,不就是在邺枫停车场见过的人吗? 甚至连衣服都一模一样,想必留意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吧 云初实在想不通自己最近哪儿结来的仇家需要这么盯着她,还以为是来寻仇的,不料发现他将她的卧室里所有柜子全翻了个遍,整个房间乱得不堪入目。 男人嗤笑了声,脸上露出的表情尽是对她的鄙夷:我搜过你,听说你很有钱?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将你的钱给我,我就会放了你。 你只想要钱,是吗?云初松了口气,最好打发的就是贪财的人,行,我可以给你。但是现在已经不怎么用现金了,我的钱都在卡里,我怎么给你? 男人大概以为她在拖延时间和增加给钱的难度,就是不想给他,干脆地说:把你卡拿出来,密码告诉我。你怎么可能一点现金都没有? 云初无奈地说:钱包在我的包里,你可以去拿,我只有一两百现金,你可以拿走。银行卡密码是570220。 男人单手谨慎地翻她的包,果然找到了两百多块的现金,还有三张银行卡,他将卡踹进兜里,连两百多块的现金都不肯放过,全部塞进他的裤袋,而后冷不丁地问:密码你要是骗我怎么办? 云初下意识地说:我没必要骗你,这是我妈妈的生日,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现在用手机转给你,多少万都行,前提是你得给我手机。 刚刚进门时,她手机已经与鸭脖一起放在了鞋柜上,一提到手机,它突然震动了起来,云初侧眸一看,有人打电话给她,备注只有一个陆字。 男人见她眼睛泛光,手跃跃欲试地想去拿,机灵地将手机反扣下,当着她的面随意地一甩手扔去了角落,彻底斩断她最后求救的希望。 见她心如死灰,紧张害怕得手指都在颤抖,眼泪抑不住地从红红的眼眶里涌了出来,这楚楚可怜的样子,蓦地就满足了男人那可悲的自尊。 她越是害怕,越是哭,男人就越开心,你卡里有多少钱? 云初闭了闭眼睛说:加起来差不多五百多万。 还有一张卡,她没算进去,那是陆祁年给她的,他根本动不了,需要她签名才能用。 五百多万?男人惊了一瞬,大概在他眼里五百多万是一个惊天的数字,开始喃喃自语到歇斯底里,你们这些有钱人过的生活可真快活,住的地方都这么高级,平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什么也不用做,班也不用上,一个大学生都有五百多万。 他轻佻地拍了拍她的脸,笑道,长这么漂亮,你那老公给你很多钱吧?平时干你干得爽不爽? 云初越听越无语,忍无可忍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五百多万不够吗?我答应给钱你了 她还没说完,男人怒道,你说我想干什么?说你两句就生气,脾气还挺爆啊! 作者有话说: 再也不立flag了= =每次都是码着码着字临时被叫去干别的 二十四小时评论发红包给大家补偿!! 感谢在20220419 01:04:50~20220420 23:57: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川野羽桃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着迷 云初压根没有生气, 也不敢生气,只是被这窒息的惊恐气氛压抑得急躁又害怕,孤立无援得让她生出了一种可怕的绝望感。 五百万似是触到了男人的雷点, 情绪激动地指着她的鼻子,接近暴戾的嘶吼:臭婊\\子, 给脸不要脸, 也不看看你在谁手里, 还有资格生气?啊!你生什么气?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云初发现他的情绪接近失控和抓狂, 他越控制不住自己,接下来越遭殃的就是她。 她努力地想要稳住他的情绪, 强忍着下一秒就要汹涌而出的眼泪,冷静地告诉他:我没有生气!你想要多少钱, 我都可以给你。但你要想清楚,我要是出事了,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不仅钱拿不到,还会立马被通缉,你来这到底是为了寻死, 还是为了钱? 不用你教我做事!男人忽地拽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猛地撞向门板,发出嗙的一声,顷刻间感觉脑袋要碎掉一样, 耳朵嗡嗡地响,你算老几,还来教老子做事?不知死活的丫头片子, 我不比你懂得多? 男人一直在发疯地骂她, 平时被人踩到泥里, 一逮到发泄的机会和活靶子, 就对着毫无反手之力的女人不停地报复、泄愤。 但他具体骂了什么,云初已经听不清了。 整个人处于任人宰割、浑浑噩噩的状态,虽然她很少看关于自己的新闻,但社会新闻她并不是一点儿都不关注,多少一开始只是图财的男人劫持了女人最后演变成奸杀的,类似的新闻事件数都数不清。 看眼前这男人的态度,他铁定不会放过她。 云初不能坐以待毙,深吸了口气,趁他不注意一脚往他的大腿中央踹了一脚,又机灵敏捷地一把拿起鞋柜上的装饰摆件硬物往他的头上砸,快速地转身开门逃跑。 男人被踹得重心不稳往后退了几步,低骂着操了一声,大腿间传来钻心的痛,完了脑袋又被硬物砸了一下,已经感受到有血从头顶慢慢地淌下来。 你他妈在找死!他彻底暴怒,面孔接近狰狞,连疼痛都顾不上,长臂一伸将云初用力地扯回来。 云初刚打开半点儿门缝,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彻底逃脱,被他扯着往后撞到鞋柜,摔在了地上,啊 大门又被关上。 她肩膀被撞得生疼,还没来得及倒吸一口凉气。 啪响亮的一声,脸上狠狠地挨了一巴掌,她嘶吼着尖叫与挣扎,你想干什么?滚开 男人猥琐地将她往床上拖,按在身下,咬牙切齿地说:听说有钱人的女人都是泡在钱罐里长大,养得白白净净的,让我来看看是不是这个理。 说完,他伸手去撕扯她的衣服,模样可怖得与网络上曝光的强/奸犯如出一辙。 现在正值夏天,云初身上只一件短袖和防晒衫,防晒衫轻轻一扯就被撕烂,双手被他钳住无力动弹。 剩下一件贴身短袖时,她找准机会低头对着他的手腕咬,死也不肯松开,全身上下就连毛孔也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可女人终究不是男人的对手。 男人甩开她,不小心将她的脑袋往床头一撞,云初忽觉眼前一片模糊,整个人有些微的晕眩,意识与身体都在以不可抑制的速度往下沉。 就在她身处绝望的当口,好似听见了公寓门快速打开的声音,接近着有三两个人闯进来,一脚踹翻了覆在她身上的男人。 她想睁开眼看清楚状况,结果眼前一黑,一直紧绷的神经崩断的同时,人也彻底昏了过去。 云初醒来时,发现她正躺在白花花的病床上,手背挂针注射着点滴,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只能听见窗外偶尔飞过的鸟叫。 云初闭上眼睛,静静地回忆了一下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还没回忆半分钟,顿时头疼有些受不了。 等她再睡了一觉再次醒来时,陆祁年在身边坐着,手里拿着一沓文件很严肃地在看。 她没叫他,无声地盯着他发愣了半响,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明明只是发生了一次意外,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陆祁年皱了下眉,抬眸想要查看一眼她的情况,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她的视线,微微一顿,而后才勉强地笑着问:醒了? 云初一声不吭,闭上眼,半句话都不想说。 陆祁年叫医生来给她检查状况,云初被迫半直起身,才发现陆祁年的手包着几层厚厚的纱布,像是受伤了。 医生检查完,没有避开云初,直接当着她的面说:没什么大碍,头部因为受到外力撞击导致了轻度的脑损伤,俗称脑震荡。大概两周左右的恢复期,出现头晕、头痛、耳鸣、失眠、恶心想吐都是正常的,甚至会发生短暂的意识障碍和近事遗忘。你还记得你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云初拧眉,不是不记得,是不想说,心情略有些沉闷,喉咙也感觉有些恶心想吐,一个字都没说出口,更没回答他的话。 医生收到陆祁年的眼神警告后,才明白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话,反应快速地找补:没事,等恢复期过去就好了。身体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说完,他叹了声气,关门走了出去。 陆祁年扶云初躺下,她的一缕碎发被风吹过刺到了眼睛,下意识地眯了眯眼,他细心地帮她撩起,整理到耳后,用接近于宠溺的低哑嗓音,温淡地问:饿了吗? 云初眨了眨莫名其妙有些泛红的眼睛,点了点头。 陆祁年心头一软,俯身在她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唇畔微微勾起,想吃什么? 她沉默很久都没蹦出一个字来,可男人一点儿也不急,低眸耐心地等,等着她开口,见她睫毛剧烈颤抖,抿着唇片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语气低沉无奈地问:想吃饭,还是面,或者喝粥? 云初说:饭。 嗯。陆祁年又问她,吃鱼吗? 她平时最喜欢吃的就是鱼,他们明明没怎么一起吃过饭,结婚几个月了,一起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他竟然记得并且清楚地知道她喜欢吃的东西。 云初惊诧了半秒,点点头。 陆祁年很快就吩咐李行去买了打包过来,将病床上的桌板架起,继续陪着她在床边慢悠悠地吃,见她不吃青菜,还像小时候外公一样强制性地往她的碗里夹。 云初觉得有点滑稽,佯装生气地说:我不想吃这个,太淡了。 他耐着性子给她讲道理:医生说了你在恢复期,多吃点青菜对身体好。 云初: 陆祁年左手受伤了,无论做什么用的都是右手,现在吃个饭连碗都拿不起来,吃相都不优雅了。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34) 云初毫无预兆地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扯到自己面前看看情况,可惜他的手掌被很多层纱布包裹着,从表面上看根本无法判断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伤势,或者说有多严重。 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昨晚肯定在现场。 因此,云初问他,我晕过去之前好像看见了一个人影,那是你吗? 陆祁年没理由否认,但怕刺激到她,不想过多赘述,嗯,先吃饭。 云初简单回忆了一下,明明昨天晚上在进公寓之前,陆祁年还在手机里发信息问她在哪儿,这一前一后相差了不过十几分钟,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似乎有点不太科学。 她无法理解地问:你怎么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陆祁年还没说上话,桌面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了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他看了眼,接起,怎么了? 电话里,李行告诉他:公安局的人想要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问方不方便等下过来一趟,问太太一些问题?他们需要做一下笔录,说最好就这两天的时间。 陆祁年看了眼时间,将手机放下,适时出声问了一下她的意见,初初,公安局的人这两天想找你做个笔录,你想什么时候让他们过来? 云初愣了愣,知道公安局的人迟早会来找她,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发现她有点不情愿,陆祁年沉默了一会儿,正欲帮她拒绝,云初说,就待会儿吧。 正巧,她也想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以至于跟踪了她那么久,对她恨到歇斯底里,明明他们没有任何交集,印象中也没碰过面。 吃完饭再待了一会儿,公安局的人就过来,礼貌地敲门而入,与陆祁年在门口谈了几句话之后,关上门,走过来对她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云小姐,你好。我是景城扶原区刑警大队的队长,姓梁,这边这位是协助办案的李警官。 你好,别紧张,我们就是来问点问题,多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以及让你也清楚一下这个案件的主因。姓李的警官扯了张椅子给他们的队长,又自己找了张矮凳坐下。 云初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别人看上去那么脆弱不堪,直接道:你们问吧。 梁队长摊开笔记本,对她说:你所居住的公寓监控显示,昨天晚上七点二十三分,你从外面回来上楼,那么我们猜测你大概在七点二十五到三十分之间打开公寓的门走进里面。我们这边查到周昊强在下午六点二十一分尾随了一个租户混进了大楼,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又是怎么发现的? 云初深吸了一口气,说:他一直在我的房间里,我平时都有起床将窗帘拉起来的习惯,但是昨晚打开门的时候,其实我就发现不对劲儿,窗帘全部放下来,透不进一点儿的光,不留心去看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警察认真地记下,继续听她说。 但是我没有多想,就像往常一样推开门走了进去,顺便将灯打开。云初努力回忆说,那时候,他应该是站在门的后面一直等着我,甚至在我打开了灯,另一只手去关门时还悄悄用手助力了一把,等把门彻底关上,我才发现我的背后有人,而且房间已经被他翻乱了。他拿着我厨房里的水果刀直接架在我的脖子上,劫持了我。 房间翻乱了?警察问,你能猜到或者说跟他对话的时候,他有透露到什么信息告诉你,他到底在找什么? 那男人骂她的时候说的话带着不同地方的口音,骂人时偶尔惯性会说几句自己的家乡话,明显不是景城这边的人。 那家乡话,云初听着特别耳熟,当时紧张又害怕,没时间去思考,如今回想起来她才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周姨那边的家乡话吗? 记得几年前,周姨经常跟她弟弟通话,那时候云初听见她的弟弟经常在电话里突然发疯了似的骂她,还骂得特难听。 云初脑子转了一下,头又疼了起来,但不妨碍她继续往深处想,两个同样姓周的人,不会是? 梁队长见她半天不说话,以为她是想不起来了,刚医生也提醒过她有脑震荡,淡笑着安慰她:没事,想不起来就算了,过几天再说,等你想起来了可以随时找我。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你在昨天之前见过他吗? 云初答非所问道:他是不是有个姐姐,叫周雅兰? 梁队长看她一眼,点了下头:对!周雅兰是你们家以前的保姆,周昊强就是她的弟弟,他的女儿目前是陆先生公司里的员工,所以你是见过他、认识他吗? 云初摇头说:我不认识,也没正式见过面。但前两周我在邺枫停车场远远地看见过他,当时他应该不知道我发现了他,他好像是有意图地在跟踪我? 梁队长歪了歪脑袋,拧着眉问:只在停车场远远看见过他? 嗯。云初还说,昨晚他一直在找我拿钱,我将我的银行卡和现金全给了他,密码也告诉了他,他不停地在骂我,似乎只是因为我有钱?我是资本家的女儿? 警察再问了几句,了解得差不多了,起身关心了她一下,见她没什么大碍,放心地说:行,你注意休息,我们这边就先走了,有具体结果会打电话通知你,要是你还想起什么关键的线索,可以打电话来联系我。 云初刚接收到了一些重磅信息,心情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平静下来,尽量语气寻常地说:知道了。 警察一走,陆祁年进来陪她坐了一会儿。 云初知道陆祁年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一定去查过来龙去脉,以他手段和能力想查出来也不难,她干脆问他:你早就查到那个人是周姨的亲弟弟了对不对? 陆祁年皱眉看着她:别想太多,现阶段你的身体最重要,这件事我会协助警方调查。 云初只是不理解,我明明不认识他,也没见过他,为什么啊?我没得罪过他啊?周姨说过他的弟弟很混,经常赌钱,他的妻子不要他了,他的女儿连上学的钱都没有 一些些细节串联起来,云初忽然就懂了为什么那个叫周昊强的男人那么在意钱,打心眼地讨厌有钱人。 陆祁年许是觉得她既然已经知道这么多了,不妨再跟她聊聊,毕竟她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思考和判断,不能因为比他小几岁就一直将她当作小孩儿看待,周雅兰前段时间进了医院,她的外甥女林婷来了景城照顾她,周昊强坐火车来景城的时间与林婷只相差了两天。他好赌爱嫖还吸\\毒,走投无路来景城估计想要讹钱,结果找他女儿时看见了你。你没有得罪他,他只是想要钱。 作者有话说: 来啦!! 感谢在20220420 23:57:49~20220423 00:03: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李乔颖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着迷 陆祁年见她嘴唇干燥突起细细的白皮, 大半天没喝过水,起身倒了杯水给她,继续跟她说:他早年是一家电子厂的质检工人, 因为产品国抽不合格,公司亏损严重, 上头的人将责任全部推卸给了他, 丢了工作还被逼着交了罚款。 冤有头债有主, 听上去是挺可怜的, 但云初一点儿都不可怜他,即便如此, 那也跟我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他要是不满, 大可找那家老板评理去,而不是拿无辜的人泄愤。 放心。陆祁年说话不紧不慢,难辨情绪, 可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安心,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云初喝了口水, 咬着杯子,嘀咕着问,你还没说, 你到底是怎么来得这么快,这手又是怎么受伤的? 她思来想去,想不明白, 这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 未免太迅速了吧? 难不成他有超能力? 陆祁年低头看她, 对视了几秒后, 问道:你现在不害怕了? 云初本身就是个乐天派,刚醒来的时候是有点后怕,整个人还沉浸在昨晚那种崩溃的绝望感中没缓过神来,现在好多了。 她摇了摇头,故作轻松地说了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话音刚落地,似乎说错话了,男人的脸色立马沉了下去。 陆祁年只告诉她,因为她昨天一天不搭理他,昨晚跟她发信息时他就在她的公寓楼下,与她隔了几分钟的时间上楼,又碰巧隔着门板听见屋内有其他人的声音,才迅速找了人上来。 至于他的手为何受伤,伤得有多严重,竟一个字都没提。 见她身体、情绪都没什么问题,陆祁年放心地回公司处理了一下工作,打算晚上再过来陪她。 李行开车送他回公司时,顺口提了一句:陆总,那个林婷你打算怎么处理?是调出总部,还是直接辞了? 说到底周昊强没有对太太造成实质的伤害,李行很明白法院最后的判决定不会让他一直待在里面,总会有出来的一天。 林婷是周昊强的女儿,也是这件事发生最关键的引火线,虽说与她本人没什么关系,但终归因她而起 陆祁年无半点儿犹豫,低语:辞了。云初不问,就别告诉她。 辞了?李行觉得这件事有点棘手,那可是太太亲自弄进去的人,要是被她知道还不清楚会有什么反应,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以陆总一贯的性格,留着才奇怪,那周雅兰怎么办? 陆祁年眸色冷淡,沉吟片刻,声音沉郁地说:好好善待,尽量别让她和云初再接触。 李行懂了,决定这两天就着手去办。 ** 云初在医院呆了几天,期间一直有医生来给她检查身体,还时不时有心理医生过来陪她聊天说话,关心她的情绪状况,吃好、喝好、睡好,被当神一样供着,生怕哪里磕着了碰到了。 不到三天,她就彻底受不了了。 陆祁年原计划是让她待一周,至少也要待满五天。 云初跟他打电话执意说自己要出院回家,不让她走,她就自己溜,陆祁年没辙,只好遂了她的愿。 出院当天,周姨端着一个保温盒专程来医院探望她。 云初瞧见她总会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脸色难免会有些不好看,一时半会儿还很难做到理智与清醒。 想必她也已经知道了。 周雅兰刚坐下来,张嘴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小姐,我真是对不起对不起你啊 云初虽心里有疙瘩,但她不会明说,周姨,这其实跟你没关系,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 怎么没关系?周雅兰抓着她的手,眼眶很快湿润,发自内心地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从出生到现在足足二十个年头,对我来说比小婷还重要,可现在是我的亲弟弟差点害了你啊,怎么没关系!那可是我的亲弟弟,我的亲人! 云初不想让她过于自责,咬着唇道:你是你,他是他,你们又不是经常见面,再说了他对你也没多好,我小的时候还听见他骂过你。 理是这个理。周雅兰看得通透又明白,凡事总有因果,若不是因为我或者小婷跟小姐接触密切,他又怎么会把主意打到小姐身上?要不是因为陆先生到了救了你,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云初也想过,如果那天陆祁年没来公寓找她,后面会发生什么。 她会死吗?至少也会被强\\奸吧? 她的人生会被毁得彻彻底底,一辈子活在那天晚上和那个男人的阴影之下。 云初完全不敢深入去想,倏地又开始胆怯起来,不知该用什么大道理去安慰她,她连自己都没安慰明白。 毕竟她也是人,在涉及到自身安危时,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自私,只有少数人是伟大的! 周雅兰看着她,眼泪没忍住落下来,老泪纵横:我在家熬了点汤,里面有红枣、核桃,特别甜,可以安神补脑,我先放在这里,你想喝的时候可以把它喝了。周姨没用,弥补不了你什么,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谢谢,周姨。云初诧异地打开看了眼,想着带回去公馆再喝,现在没什么胃口,你弟弟的事情 周姨立马打断她:他的事情自会有警方处理,不管是什么结果,都是他应得的。错就错在,我作为姐姐没有及时劝住他,在他还没犯错太深的时候将他拉回来。 云初说,你也别太自责了。他是个成年人了,还有自己的家庭,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肯定都明白,他还不一定会听你的。 周雅兰今天过来这儿,除了来看望她之外,其实还有一件事情。 云初已经收拾好东西,衣服换上日常的休闲套装,准备出院离开,干脆趁这时间陪她去外面草地的长椅上坐着,慢慢地聊,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周雅兰似是没想到云初到现在还关心她的身体,没忍住自嘲了一番,我和小姐没有血缘关系,只是云家的保姆,前阵子小姐为了保我性命劳心劳力,花了那么多钱,现在我的弟弟又差点我真是该死,这人情八辈子都还不上。 云初斜她:你又来了,周姨。 周姨跟你说件事情。周雅兰认真道,我和小婷商量过了,我们打算过几天就离开景城回乡下住。 云初因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顿了一下,回乡下?这么突然,为什么?就因为前几天的事情? 周雅兰叹了口气,将自己决定的理由娓娓道来:不是因为前几天的事儿,这其实是我一直在考虑的事情,只是刚好那天发生的事,让我真正做了这个决定。我也很久没回去了,有几十年了吧,怪想的,所以以后打算就待在那了,只是走了之后恐怕很难再见到小姐你了。 云初有些无法接受,气氛顿时变得凝重,想了想她又问,那小婷呢? 周姨说:自然是跟我一起走,她年纪还小,孤零零的女孩子不适合自己一个人待在这大城市,很容易学坏或者被欺负。我打算跟她回去开个小铺子做点生意,赚点钱够花就知足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 连回乡下之后的安排都想好了,云初根本没理由去阻拦,低低地哀叹了声,有些微的不舍,那小婷助学金的事情,怎么办? 助学金的事儿。周雅兰一口回绝,都是命啊,就当她没那个命吧,小姐不要再操心她的事了,小姐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我看陆先生对小姐挺好的,虽然我不了解你们之前的感情,你也从来不跟周姨说这些事儿,但我能看出来陆先生对你是真的好,最起码能担起丈夫的责任。有他在身边,你妈妈、外公一定都会放心的,还有陆老先生也是个好人,在你很小的时候就疼你爱你,要是谁欺负你了,大可去找他。 夫人命不好,这么早就不在了,没能看看你长大后像极了她漂亮的样子,但一定会在天上保佑小姐以后的人生顺顺利利。周姨要走了,以后生病再也不能提醒小姐喝姜茶了,你身体免疫力不算很好,经常发烧,记得多照顾自己,知道吗?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35) 一大段的话,带着浓重的离别气息。 直到周姨说完离开,云初无奈又沉闷的心情都没彻底平息下来,继续坐在住院楼后面的长椅上怔了十几分钟,司机才找到她,提醒她回去。 ** 回到公馆,陆祁年还在公司里开会没回来。 李行提前告知云初,陆总今晚有个紧急会议,估计要晚上七、八点才能结束,并吩咐公馆里的佣人先给太太做晚餐。 云初知道陆祁年在忙,自己乖乖地将晚饭吃了,就上楼洗澡,趴在床上找祝柠语音聊天,倾述了一下最近发生的糟心事。 祝柠安慰她,别丧了,好事多磨,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那个公寓你还要吗?太晦气了,要不你卖了得了,以后就回你们的婚房住吧,反正下周期末大考之后就放暑假了,还剩下一年毕业,大四也不用老来上课,多好啊。 云初细想了一下:有道理,我后续找人帮我处理掉吧,现在暂时不想管。 嗯。祝柠说,别娇气了,实在太累不想回去,可以回寝室住,寝室氛围再不好,也比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安全,学校附近的治安管理是真的不行,总出事!那些想要报复社会、恃强凌弱的人最喜欢把主意打在小孩、老人和女大学生身上,跟他妈有病似的,有本事去单挑男人! 一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躺在床上跟朋友吐槽,顺便听朋友替自己骂两句,心情就会神奇地变好。 云初特别赞同道:难怪他老婆前几年不要他了,简直是活该! 哈哈哈哪像你家陆总。祝柠顿了下,才说,我现在对你家陆总好感激增不是,你别误会,不是那种好感,就是对他这个人的那种品性的敬佩,你懂吗?我有喜欢的人,才不会看上他。 云初笑她,我懂!不过你也太草率了吧,这就看出他的品性了?你才见了他几次啊? 不用见几次啊。祝柠给她慢慢分析,这种东西可以从细节来观察的,例如上次我们看恐怖片被一只猫吓到了,他二话不说过来找你,还有这一次你跟他闹别扭不搭理他,他也主动过来找你,碰巧将你救下。这么多的细节,这么多的巧合,每次你有需要的时候他都会来,都在你身边,难道你就没发现点什么吗? 云初沉默,又沉默,一声不吭。 祝柠仿佛媒婆般,想方设法地在指点她,见她半天没反应,干脆直白地说: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喜欢你,你呢? 这时,卧室门忽然咔嚓一声,被轻轻地推开。 云初没发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认真地思考祝柠说的话,将脑袋埋向枕头,苦恼道:我觉得他不喜欢我,我们婚前有个协议,里面我提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要求,他只是在履行对我的承诺而已,你想太多了! 祝柠笑了,简直跟她说不明白。 一个男人要是心里没这个女人,会老老实实跟你履行什么承诺吗?结婚的时候,谁没宣过誓啊?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多少,能不能做到归根到底还是取决于爱不爱罢了。 但从云初的这句话,她听出了一丝哀怨:你这意思我怎么觉得你已经喜欢上他了?云初,老实跟我说,你喜欢上他了是不是?你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云初被追问得无法狡辩,转念一想跟闺蜜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她觉得有点丢脸,明明就是个各取所需的契约联姻,她竟然先喜欢上了陆祁年! 祝柠虽然在问她,实则早已猜到了她心中的答案,在电话那端咯咯地笑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她恼火道:你就笑我吧!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结婚前一口咬定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他,结果才结婚几个月啪啪啪打脸 不啊。祝柠说,这有什么好可笑的? 她心想,说不定陆祁年打脸得更早。 于是,祝柠开始怂恿她:反正都是夫妻了,什么没做过,你就再表个白?在他耳边吹风说一句我喜欢你,说不定能收获惊喜,我不觉得他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门都没有!云初光是听着就起鸡皮疙瘩,想也不想就拒绝,谁要跟他表白?凭什么?他想得美 卧室的房门被轻轻关上,里面的女人还背对着门口趴在床上聊天,丝毫没察觉到任何异常。 陆祁年抬脚走下台阶,佣人瞧见提醒他晚餐已经准备好,他声音平静地嗯了一声,走进餐厅坐下,独自静默地吃饭,表情看似没什么波动。 片刻的静默后,他嘴角渐渐掀起,眼底掠过似有若无的笑。 作者有话说: 更啦!!准备追妻!!! 感谢在20220423 00:03:35~20220425 00:59: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Ronroner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着迷 再聊了几句, 祝柠收到她亲哥手机发来的信息,对云初说,我哥喝醉了, 我得开车去接他一下。 哦。云初看了眼时间,那你先去忙吧, 注意安全。 祝柠挂电话之前, 紧接着刚才聊过的话题, 不忘提醒她, 那个,我给你提的建议, 你再考虑一下?我挂了啊。 云初:快挂吧! 挂了电话之后,卧室忽然变得很安静。 云初将手机随手一扔, 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发呆了一小会儿, 不自觉地回味了一下方才的话题,没忍住苦恼地翻滚了两圈,莫名其妙竟能听见胸腔里一下重过一下的心跳声, 还格外明显。 说起来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陆祁年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产生依赖感的。 甚至怀疑是不是小时候太缺爱了,以至于现在和陆祁年在一起, 被他照顾几次就对他产生了那种所谓的好感与依赖,每当面临危险时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想找的人也是他。 可祝柠让她表白, 云初实在是做不到。 在这段原本毫无感情的婚姻里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她怎么可能愚蠢地告诉他她喜欢他, 让自己处于被动的位置?再让陆祁年得意洋洋地去做牵制的那一方? 除非她疯了! 云初晃了晃脑袋, 没再思考这个问题,觉得口渴了下楼去找水喝,走进餐厅瞥见男人正坐在餐桌后吃饭。 她注视着他淡静的背影,意外地瞧了眼时间,发现他比预计回来得要早,不知为何倏地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心虚感,生怕前几分钟聊天的话题被他听见似的。 她跟祝柠聊天说话的音量不算小,这别墅内的隔音一般般。 若他有意站在门口还是很容易听见的,但看他表情又不像是听了墙角的样子。 陆祁年吃相斯文,在她下来之前已经吃了好一会儿,这时候正巧吃完,放下筷子,缄默了半响,跟往常一样淡淡地问道:今天状态怎么样?头还疼吗? 云初抓着水杯慢吞吞地喝水,靠在另一侧的桌面看着他,摇了摇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今晚要开会吗? 提前结束。陆祁年主动跟她交代多了一句,回来没多久,十几分钟。 哦。云初点点头,也跟着放心下来,暂且不提她在卧室没发现有什么动静,这么短的时间估计也只来得及吃个饭吧。 见陆祁年起身上楼,云初喝完水也走了上去。 他的手一直没好,纱布还包在手上,前几天她在医院住院没跟他住在一块儿,估计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洗澡睡觉,自力更生的。 这会儿,云初推开卧室的门,瞅见他站在床边,低头单手费劲地解着衬衫,想帮他一下。 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放弃,跟没事人一般从他身侧走过,坐在床边拿起手机,解锁开屏幕正准备玩。 陆祁年忽然唤了她一声,初初。 啊?云初手上的动作顿住。 男人衬衫半敞,她下意识转身撇过去一眼,入目的便是他赤\\裸的胸膛,以及完美到每一寸都堪称艺术的腰腹线条,下半身只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黑色长裤,平滑没有一丝褶皱的布料包裹着两条挺直有力的腿。 衬衫上的纽扣已经全部解开,衣服却很难单手扒拉下来,云初瞧着他衣衫不整的模样,奇怪的是竟感受不到半分流里流气的感觉,依旧慵懒、性感得要命,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对她仿佛都是一种勾引。 他们也确实很久没做那种事了。 云初在心底不由得哀叹了声,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之后,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什么!? 还能不能矜持了!!! 云初问他:怎么了? 有点明知故问、欲盖弥彰的意思。 陆祁年勾着低淡的浅笑,不急不躁地说:我不太方便,你过来帮我一下,嗯? 云初叹了口气,嘴上嘀嘀咕咕的,双腿却很老实,你的手怎么还没好?到底伤得有多严重?不是,之前我不在,你是怎么脱的?又是怎么洗澡的?单手真的能洗澡?不会弄湿伤口吗? 陆祁年任由她唠叨,一语不发,仔细观察会发现他此时还有些享受,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云初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衬衫扯下,完事之后,担心他进去洗澡会不会弄湿伤口,可一想到之前他都是自己洗的,便收了这无谓的担心,好了。 她转身要走,却被男人迅速拽了回来,低呼了一声,陆祁年没受伤的手扣着她的腰,让她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干什么?云初被他身上的温度烫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挪开,却又忍不住瞪他一眼。 陆祁年想到什么,有些好笑地说: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他挑起她的下巴,轻佻地问:背着我干了什么?连看都不敢看我? 我有吗?云初反应迅速,澄澈的眼眸直勾勾地看向他,恼火地说,你不是要洗澡吗?要洗就快洗,别磨磨唧唧的,脱个衣服你都脱了几分钟了! 换作以前,陆祁年可能逗她几下就进去洗澡了。 但今晚他像是不怕她生气似的,格外大胆地在她耳边发出了邀请:一起? 云初瞪大眼睛,险些以为自己听错,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要,我洗过了。陆祁年,你别想耍流氓! 没让你洗。陆祁年啧啧有理地说,让你帮我洗。 云初:? 你有事吗?脸呢? 没喜欢上他之前,云初或许会答应,他们什么没做过?连那里她都帮他用手或者其他方式□□过,不就是洗个澡吗? 完全没再怕的!就算是尴尬,尴尬的那个人也一定是他!! 可今非昔比,云初脸颊发烫,心也跟着砰砰乱跳,要是进浴室里帮他洗澡,她怕她会羞愧死去! 你以为我让你帮我洗,是想对你做什么?我还有工作,不想浪费时间,明白?陆祁年显然没打算放过她,道德绑架起来,再说,这手是因为谁受伤的? 他这言外之意就是:他的手不方便,自己洗的话需要很长时间,若是有人帮他,那便快多了! 不得不说,道德绑架真的很管用。 要不是陆祁年,她现在哪还会站在这儿跟他争辩吵闹,他简直是她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提出的要求怎么能拒绝? 她不信任他,犹疑地问,你真是因为工作? 陆祁年却没再说话,将她带进浴室,关上了门。 待云初反应过来时,已经进去虎穴,想逃也逃不掉了。 云初从来没帮人洗过澡,倒是自己经常事后被陆祁年抱去浴室冲洗。 对于这种事情,他的经验比她多得多,而那时由于太累,一点儿羞耻都没有。 她全程手指忍不住蜷缩,陆祁年好整以暇,仿佛静静地等待她慢吞吞的动作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儿。 云初给自己洗澡会精细到每一处,时间至少在三十分钟以上。 男人哪有那么讲究,她给他抽出皮带,闭着眼脱下裤腿已经洇湿的西装裤,随便往他身上抹了点泡沫,在他后背和胸膛处搓了搓就拿起花洒冲洗了。 拢共花费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简直可以用敷衍两个字来形容。 陆祁年: 云初给他冲洗的时候特别小心翼翼,一来是怕弄湿他手上的纱布,进而伤口进水,二来是怕弄湿自己身上的睡裙,不想让他借此机会将她扒了,邀她与他共浴,她觉得他并不是做不出来。 陆祁年一眼看透她内心的小九九,趁她不注意,一手将她按入怀,他身上停留的水珠,以及被她抓在手上的花洒喷洒而出的温水将她身前打湿了一片。 陆祁年!!你故意的吧!! 他竟快速反驳,你也故意的吧?胡乱一通洗,打算再洗个两三遍?给狗洗澡都没你这么敷衍! 你要点脸,行吗?谁要给你洗两三遍?云初听见他第二句问话略有些无语,打算继续劈头盖脸地骂他一顿,直到最后一句话出来,她哭笑不得地承认,你才知道,你在我眼里就是狗!甚至比狗都不如! 陆祁年收紧手上的力度,将她往他身前贴得更紧了些,非但不怒,还讥讽地笑她:你真是深谙口是心非之道。 云初:? 陆祁年挑眉低头看她,她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是么? 总有一天会让她把真话全说出来! 男人单手将她抱上盥洗台,台面冰冷湿润,云初低低地啊了一声,激得她浑身发颤,似有电流淌过,从头酥到了脚。 见他要贴过来,她下意识地并拢双腿,然而还是阻止不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说好的工作呢?说好的不想浪费时间? 他就是故意的吧!! 作者有话说: 这章好卡 感谢在20220425 00:59:43~20220426 23:24: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李乔颖 5瓶;平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着迷 接下来的几天, 云初一直住在公馆里,没回学校,也没有再去过学校附近的公寓。 神奇的是明明不是周末, 按照以往的约定,陆祁年没有义务每天回来陪她, 也依然每晚下班不厌其烦地回到这儿吃饭、睡觉, 短短几天, 竟让云初感受到了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周六下午, 陆祁年不用去公司,在卧室浅睡了个午觉之后, 独自进书房待了会儿。 坐在客厅里拿着平板纠结期末大考跳什么主题舞的云初,听见外面庭院有车子驶进来的引擎声, 闻声看去,一个穿着皮鞋的男人下车,垮着医药箱走了进来。 佣人立马奔过去拿干净的拖鞋给他换上, 问候了声:徐医生,你来了。 被称呼为徐医生的男人换上鞋,朝四周逡巡了一圈, 云初虽坐在一楼,但刚好从他所站的位置去看是个视觉死角,他没注意到她, 只是问,他在哪儿?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36) 佣人看了眼楼上,做了个请的动作, 在书房里, 您直接上去就行。 随后, 他便踩着台阶上了楼。 原来是医生!看上去还是个熟人? 云初放下平板, 好奇地也跟着轻手轻脚走了上去。 徐悦敲了敲书房的门,听见内里传来一声请进之后,拧开把门走进去,但他没发现身后悄咪咪地跟了个人。 即刻取笑他,不愧是大忙人,大周末的还待在家处理公务呢?叫你去我那待会儿,给你看看伤口都不情愿,真是比佛祖都难请,这不我自己来了,够意思吧? 然而,徐悦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陆祁年从一沓白花花的文件中抬眸,刚瞥了他一眼,就注意到他身后的女人,嗓音低低沉沉的,语气清淡冷漠:你怎么上来了? 云初一直想知道陆祁年的手到底伤得怎么样,刚从昏迷中醒来发现他受伤时见他表情轻松,丝毫分辨不出是否严重。 有时候即便被她不小心用力碰到,亦或是自己无意撞到了哪儿,都从来没有露出过那种很疼很疼的表情,她便以为他只是受点儿无伤大雅的小伤。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正常来说应该逐渐好起来才对,可云初发现陆祁年的手连半点儿好转的迹象都没有,依旧使不上劲儿,浓烈的好奇心让她愈发想要清楚地了解他的伤势。 但陆祁年时刻躲着她,每次都趁她睡觉或不在时自己一个人将药给上了,摆明了是不想让她看见。 越躲就越证明伤势很严重,这伤因她而起,不能因为这样,就彻底摆烂对他不闻不问,云初实在是过意不去。 哪怕现在受伤的人不是她的法定老公也不是她喜欢的人,她想她也一定会关心的。 徐悦还以为陆祁年那句话是冲他说的,他好心亲自过来给他看病,不感谢就算了,这他妈是什么态度?? 他不悦地拧眉正要驳斥过去,才发现陆祁年的视线实际并不在他身上,而是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经常在新闻上瞧见的云家大小姐。 徐悦转身瞧了她一眼。 呵,长得还挺标志! 云初完全将徐悦当成了透明人,转眼瞪着陆祁年,十分有理地说:这栋别墅不是爷爷送给我们的吗?房产证上也有我的名字,我怎么不能上来?还是说这书房是你的地盘,我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进来?既然分得那么清楚,你干脆将卧室也分一分,一人一半呗? 徐悦尴尬地赔笑:啊这你们小夫妻吵架等会儿再吵行吗?打架都没人管你们!别忽视我呀,我来给这位爷看看伤势就走,不耽误你们很多时间,等我走了你们继续。 将陆祁年怼得哑口无言,云初偷笑着得逞地走进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她倒要看看他这一次怎么躲。 徐悦大概没想到陆祁年下一个矛头就指向了他,用方才的语气,甚至要加重几分,再度说出了同样的话,谁让你过来的? 我老子行吧?徐悦真不知道他突然间发什么疯,你以为我想过来?我老子发信息让你过去医院给他看看你的手,你不去,只好把我当毽子一样踢过来了。 陆祁年顿了一下,冷淡地开口:我说,我过两天就过去。 徐悦反驳他,那是你前天说的,现在两天到了,你人呢?老爷子早上的短信你也没理他无奈地说,你可真是不当一回事儿,别以为自己不是什么大名鼎鼎的钢琴家或者医生,不是靠手吃饭就不在意,要是恢复不好有你苦头吃的。 原来如此,云初很快就听懂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之前稍微关注过一些关于陆家的新闻,知道陆家和以医药起家现有多家私人医院的徐家是世交,刚在楼下听佣人称呼她面前的这位为徐先生,想必他应该就是著名外科专家徐老先生的儿子徐悦。 听他刚刚话里的意思,陆祁年的手估计伤得很严重。 严重就严重呗,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想让她知道,难道是怕她担心吗?可是,他为什么会怕她担心? 云初眼下没再思考这个问题,勾唇,立马聪明地跟徐悦站在了同一战线,对他解释道:他就是不想让我看他的伤势,这几天一直躲着我,是因为我上来了才误伤你的,你别在意! 徐悦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心情即刻就好了起来:我说呢,看不出来啊,你们还挺恩爱!还以为你们就像我爸我妈一样凑合着结了个婚,家里永远死气沉沉的,正常人看了可能都不觉得他们是一对结发夫妻。 云初死活不走,徐悦都亲自过来了,陆祁年再不情愿也得让他看看。 云初看了眼陆祁年,发现他低低地叹了口气,低敛着眉眼,优雅地卷起袖口,认命地将手搁在了桌面上,她脸颊微微一烫地说:他们能坚持这么多年,应该不会一点感情都没有吧? 云初的话一语双关,像是在问徐悦,更像是说给陆祁年听的。 徐悦笑了声:感情?不存在的,他们就像仇人,我感觉他们看见对方都想吐。 云初一脸单纯地问:仇人?为什么? 说实话,刚开始跟陆祁年结婚的时候,他们虽然闹过一些不愉快,但她从来没有打心底去讨厌过他,顶多只是觉得他们水火不容合不来罢了。 要真是讨厌的话,她是死也不会跟他去领结婚证的! 不知是两家太熟的缘由,还是徐悦压根不在乎家里的那点几乎人尽皆知的破事,边细心地给陆祁年拆纱布打算边跟云初细说,能将两个人一直绑在一起,甚至绑上一辈子,除了感情,还有另一种东西,那肯定是利益啊 这云初自然清楚,只是不懂利益这玩意儿真的能让人不惜毁了一生跟自己讨厌的人在一起一辈子吗? 而后,她又仔细想了一下,自己能给陆祁年什么利益? 他跟她结婚只是因为爷爷的意思,爷爷总有不在的一天,只是这样的话,又能坚持多久? 徐悦本想继续说下去,却被陆祁年低声喝止,没得说了。 云初却郁闷起来。 徐悦给陆祁年拆完纱布,云初真正看清了内里血肉模糊的模样,超乎她想象的伤口险些吓了她一跳。 云初一直觉得陆祁年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且他天生冷白皮,更衬得完美,从小读书写字,除了握笔而产生的茧子之外,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可现在 徐悦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吓人吧?你老公不让你看,可能是怕吓到你啊,别说你,我当时看到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 少说点废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陆祁年忍无可忍地开口,清隽的五官依旧冷冽。 徐悦正色问他:痛吗?感觉怎么样? 陆祁年:还行。 徐悦控制不住地呵了一声,本想加重力道刺激一下他,让他还嘴硬,终是没忍心下这个手,肌腱都损伤了,还行!?真是不知死活 云初满眼心疼,不懂地问:肌腱损伤会怎么样?为什么会伤得这么严重? 你不知道吗?徐悦一眼你可真是闷骚得要命的眼神给某人递过去一眼,居然什么都没跟自家太太说,受了这么重的伤此时不卖惨何时卖,那天晚上那男人跟个疯狗一样,抓着水果刀发疯地四处乱甩,警察还没到,可能是为了保护谁吧,他直接用手去硬碰,然后就这样了。 云初: 徐悦盯着伤口啧了声,这伤口以后就算愈合了,疤痕肯定是逃不掉的,那还是小事,顶多影响一下美观,要是肌腱恢复不好,估计会废个四五成,以后要不停锻炼啊,但想恢复得跟之前完全一样,估计很难。 随后,他还乐观地安慰她,但没事,不还有右手吗?你男人很聪明,还知道用左手去挡,不然现在废的就是另一只了 然而,云初却半点儿没被安慰到。 作者有话说: 更新!!! 感谢在20220426 23:24:08~20220427 23:52: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Ronroner 5瓶;50274079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着迷 徐悦认真查看了几眼, 其实陆祁年恢复得还行,没他想象得那么糟糕,继续恢复下去除了会留疤之外, 和正常人不会有太大的区别,搬重物只要不过重都没问题。 但他却刻意往严重里说, 说了一大堆, 陆祁年也没喝止他, 男人的心思真是缜密得可怕! 云初垂下眼, 盯着他的伤口又问:四五成是什么概念? 嗯?徐悦默了两秒,在想用什么样的措辞既能让她信服又能形容得惨烈些, 想瞧瞧她是什么反应,是什么概念?我想想, 可能有时候连一锅汤都端不起来,连女人的手都抓不住吧? 陆祁年抑不住低低地咳了声,仿佛在暗示徐悦见好就收。 偏偏徐悦还就是个不会看眼色的主, 自己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有本事就用针线将他的嘴缝上,不然他是不可能闭嘴的。 相信看在多年的交情上, 不过分越界,陆祁年也不会真将他怎么样。 云初一脸疑惑地问他:这叫四五成?那七八成是什么概念? 徐悦摸着下巴,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像是在仔细思考这个问题:七八成的话可严重了,连勺子这种小物件都拿不起,只能稍微自主地动一动手指, 这手啊, 跟没了没什么两样。跟手没了的残疾人相比, 唯一的区别就是手还在不在。 云初瞳孔骤然扩大, 惊诧了半秒: 一时不知该相信还是不相信,这太夸张了吧!骗谁呢? 男人咧开嘴角,露出一整排洁白又整齐的牙齿,笑着对她说:别担心,你男人还不至于严重到这种地步。 云初咽了咽口水,勉强地笑了下,不知该回他什么。 徐悦玩够了,善后再叮嘱了陆祁年一句:老爷子让你下周过去他那儿,不管多忙都抽出点时间,OK?云大小姐,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将他带过来吧。 怕再被老爷子教训,徐悦搬出了云初来求救,奈何云初说:他不一定会听我的!我下周有个期末大考,这段时间估计都没空。 期末大考是什么时候?徐悦问。 下周三。 徐悦没得商量地说:那就周四或周五拉他过来,你应该知道在哪儿吧? 怕她不清楚,干脆地摸口袋找到一张名片递给她,继而还刻意凑在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他不一定听你的,我看可不一定。你信不信,他一定听你的! 他身上有一股发骚的香水味,男人喷香水云初没什么意见,连陆祁年这样的人身上也会有香水味,但徐悦身上的味道太浓烈骚气了,她不喜欢,更喜欢陆祁年身上的那种冷冷淡淡的味道。 云初皱着下鼻子,条件反射地没忍住后退两步,低头去看他递过来的名片。 云初的躲避动作看在徐悦眼里,稍稍打击了一下他的自尊,明明他也是在夜店经常被搭讪的人物,竟然被如此嫌弃。 他摸了摸鼻头,自讨没趣地说:反正你记得将他带过来就是了,这伤势容不得半点儿轻视,不然有你后悔的。 徐悦走后,云初将名片随手放在书房上,与陆祁年对视了一眼,忽然嗅出了一丝微妙的尴尬,她问他:你怎么不去医院啊? 陆祁年说,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云初严肃地说:怎么不严重了?我没眼睛去看的吗?你当我瞎啊? 陆祁年右手手指随意敲了敲桌面,淡笑着说:不给你看就是怕你乱想,人家唬你的,你还真信?能不能有点警惕心? 一开始徐悦往严重里说的时候,他确实存着私心没喊停也没制止,原因是想看看她的反应和表情,可一旦看见之后又不忍心真的去骗她。 之所以不告诉她伤势不是因为担心她看见之后害怕,亦不是闷骚地打算自己默默承受一切,而是这伤因她而起,不愿她了解之后过多地自责与愧疚,钻死角尖地因此事而认为自己一辈子亏欠于他罢了。 他救她,是他心甘情愿,是他自愿闯进去。 哪怕命没了,也跟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她和他之间压根谈不上亏欠。 云初执拗地说:不管严不严重,都要按时去医院看一看啊!我什么事也没有,就只是简单的脑震荡,你非要按我在医院,怎么到了你自己就区别对待了? 她还以为照陆祁年的性格只会嗯一声,或是说我会去这样言简意赅的话,熟料他顿了几秒,问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云初一开始没懂他问这是什么意思,天真单纯地交代:我刚说了,周三我期末大考,然后就放暑假了,一直放到九月一日。 陆祁年告诉她:那就周四去。 云初:? 她略有些不明白,陆祁年先问她什么时候有空,紧接着说要周四去的意思是要她陪他过去吗? 可是,徐悦的意思明明是他不肯去才让她带他过去的啊,既然他肯去的话,她好像也没必要一定要过去了吧。 云初刻意说:我还不知道那天是不是真的有空。 言外之意,不一定能陪你去。 陆祁年只用一只手轻轻巧巧地就将她拉到了大腿上坐着,嗓音低低地笑了声,不咸不淡地说:没空就不去了,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再去。 你有病吧?云初推攘了他一把,低斥道,那是你自己的手!伤成这样了还一点都不在意,要是真的废了怎么办?她嗤了声,我可不管你! 陆祁年盯着她口是心非的表情,深邃的眼眸里浮现出宠溺的笑,搂着她的腰,轻佻又贱兮兮道:嗯,我有病。 云初被他这无形的威胁弄得哭笑不得,张了张嘴,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驳回去。 真他么幼稚!! 她仰起脸看他,不知为何瞬觉他们周身的萦绕着一股与往日不一般的氛围,说不清道不明,默了许久,只能一脸无奈地说,那让我看看具体什么时候有空吧。 陆祁年:记得提前告知我一声。 ** 在公馆多待了一晚,决定好要跳什么舞之后,云初就快速返校练习准备期末大考去了。 学校附近的公寓转卖的事,她懒得管,提起来都觉得晦气,干脆直接将烂摊子扔给了陆祁年,至于他打算怎么处理,那是他的事儿。 反正她现在吃的用的花的几乎都是他的钱,他的卡随便她刷,一个房子不过就几百万,给了他又如何。 云初基本功扎实,学舞快,一天不到就学会了动作,再反复练习一两天基本能到熟练的程度,一周左右的时间来准备考试可谓绰绰有余。 下午练完舞,她和祝柠打算一块儿去外面吃顿饭再回寝室。 祝柠坐在舞蹈室的墙边,不停地刷各种各样的美食店铺,绞尽脑汁都不想到今晚要吃什么,像是没胃口都吃腻了似的。 云初换完衣服,刚打开手机瞄了眼,惊奇地瞧见周吆在十五秒前往将近两个月毫无动静的寝室群里发了两条信息,还艾特了所有人。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37) 她打开一看 一条是学校社团公众号的联谊邀请函。 另一条是:【@所有人,你们有空吗?最近没什么课,我们策划了舞蹈系和金融系的联谊活动,就今晚七点在学校隔壁的荔园餐厅,但是你们舞蹈系很多人都不来,我凑不够人数,有空的话能来帮帮忙吗?拜托拜托,完事我给你们发红包!】 周吆是学校学生会的成员之一,平时学校里的联谊活动都是她们部门去专门策划的。 平时就经常听她抱怨说女生不愿意去联谊,又凑不够人数,场子太冷了根本办不起来,策划也是白策划! 大学里的女生大多比较宅,不宅的基本也有男朋友。 自然是不愿意去凑热闹的,她们也不相信联谊能联谊出什么感天动地的爱情来,更没兴趣牺牲宝贵的一晚上去陪一群男生吃饭聊天。 以前策划的院系不是舞蹈系,云初想帮她凑人数也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干着急。 如今,竟然轮到她们舞蹈系了,不帮好像说不过去。 于是,云初用胳膊肘撞了撞祝柠,问她:你看群信息了吗? 祝柠还沉浸在今晚到底是吃寿司还是吃酸菜鱼的纠结中,完全没注意到什么信息:啊? 云初提醒她:看群,寝室群。 什么啊?祝柠点进去瞅了一眼,立马嫌弃地退出,联谊?不想去,我干嘛要去联谊,我又不缺男人。 大学的联谊在学校里已然被人传人误会成相亲的意思。 女生不愿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自我感觉去了就是没男朋友又没人要的女人,显得掉价,很low。 云初倒无所谓,跟谁吃饭不是吃饭,金融系帅哥挺多的,说不定能碰到几个帅哥一起聊聊天呢。 不管祝柠愿不愿意,直接就在群上回复:【我和祝柠等下过去。】 祝柠刚反应过来。 周吆已经在群上秒回:【好咧,谢谢你们!待会儿我和王佳蔓先过去,到了那边给你们发个定位,告诉你们在哪个包间!】 云初:【没问题~】 祝柠:【】 很好!不用纠结到底是吃寿司还是酸菜鱼了,因为都没得吃!! 作者有话说: 第二更写得不满意我再修一下先更一章,最近写文状态和身体状态都好差,不能老熬夜,又不想乱写,只能慢慢磨,建议大家先养肥一下,正文大概三十万字左右,这个月完结!! 第55章 、着迷 云初打算回寝室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过去, 虽然她是有夫之妇,陆祁年不在,但女生穿漂亮的衣服又不只是给喜欢的人看, 自己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 寝室里只有一个浴室,云初洗完祝柠再进去洗, 祝柠洗澡时不停地唠叨, 王佳蔓居然也去?咱们不会跟她坐一桌吃饭吧?那我估计得倒一晚上的胃口, 希望周吆善待一下我的胃将我们隔开, 我真的好饿啊啊啊。 云初扫了眼衣柜,最后挑了一条平时不能穿去舞蹈室的短裙换上, 阔气大方地对她说:结束之后,你要是还饿, 我就带你去赶第二场,随便你吃什么我请客。 你说的啊,说话算数!祝柠多多少少有被安慰到, 洗完澡出来换了身衣服就跟她一起过去了。 周吆在四十分钟前往寝室群丢了这家餐厅的定位,云初听过但没去过,这里主要以景城本地特色家常菜为主, 多是家庭聚会才去的地方。 景城的本地菜从小吃到大,她实在是不感兴趣,要不是周吆, 她想她是不会来的。 云初踩着帆布鞋走上去时,有侍应生来问她们:请问几位? 她将包间号告诉侍应生,他立马将她们带了过去, 进电梯, 伸手主动替她们按了倒数第二的楼层十二层。 电梯里时常有人进进出出, 云初发现七、八楼的装潢布置和四、五楼不一样, 楼层越高装潢越显高级华贵。 待电梯停在十二楼,电梯门缓缓敞开,她瞧见外面过分惊艳的装潢布置时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不清楚学生会哪来那么多钱,一个小小的联谊居然要订这么高级的包间? 侍应生做了个请的动作,贴心地按着电梯的开门按钮,待她们出去以后才松开也跟着走出去,领她们到包间门口。 途中经过一个公用洗手间,有人不小心轻轻撞了云初的肩膀一下,她转头看去,发现是个穿西装还有些温文儒雅的中年男人。 撞到她的下一秒,男人十分礼貌地与她道歉。 显得云初特别不好意思,毕竟这也有她走路不看路一直刷手机的原因,她紧跟着也说了声对不起,男人低眸看她时,露出了点意外的表情,紧接而笑了几声,却没说什么,道完歉之后就转身走了。 侍应生关心了句: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将手机收起来,打算专心走路,不再开小差。 侍应生说:你是学生吧?最近我们餐厅在搞活动,持学生证满三十人开包间,可以打六折,以前这一层的房间都是一些有钱人来谈事或者家宴才过来的,现在也有很多学生了,但其实现在很多学生都不太清楚我们有这个活动,你可以跟你的朋友宣传一下吗? 云初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学生会为什么会订这里的包间了,她问道:你们活动持续到什么时候啊?她干脆地给他建议,学生搞活动来开包间的基本都是学生会或者社团里负责组织的人,你可以让她们帮忙宣传的,她们认识的人比较多。 好咧,那我明白了!说完,他挠了挠头与她解释,其实,你们来开包间说我是推荐人的话,上头会发奖金,但我不怎么认识你们学校里搞活动的人,所以才向你请教一下。 云初不意外地配合笑了下。 走进包间,周吆看见云初和祝柠即刻走过来拉她们坐下,金融系的男生在一边喝酒一边玩游戏,瞧见她们也跟着大声起哄,打趣起来,哇!!!!这不是舞蹈系的两个系花吗??居然来联谊?? 怎么?你喜欢她们啊?? 大美女谁不喜欢! 滚,就你这样还觊觎人家大美女?照照镜子吧!! 有一个恐怕不行吧,要是被人家里那位知道,还不打瘸你们的狗腿!! 聊着聊着,他们开始调侃问云初做校理事会董事长的孙媳妇感觉怎么样?趁着今日,将平时不敢八卦的东西一边喝酒一边八卦了出来。 其实,联谊并没有别人想象得那么无聊。 金融系的男生既会调节气氛又会聊天,不过分越界,也不逼人喝酒,跟他们玩玩还挺有趣的! 只不过,云初和祝柠一出现,焦点与话题仿佛就围绕在她们之间。 有人八卦云初家里的事情,有人八卦祝柠有没有男朋友或者喜欢的人,祝柠长相偏网络上流行的那种绿茶清纯挂,尤其是她化淡妆穿裙子的时候,简直完美戳中各种宅男的心动点。 有几人明显对祝柠有意思,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要不是听说跟舞蹈系联谊才不来,但来了又怕祝柠不来!他们过来就是为了祝柠!! 云初一直都知道祝柠不缺追求者,长得漂亮,性格又好,追她的人里还有不少成绩好、各项技能突出的帅哥,她还以为她会在其中挑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谈一场校园恋爱,却没想到她一个都没看上,最后看上的竟然是新闻学院的老师。 云初陪他们聊天时忍不住喝了点儿酒,桌上的饭菜没什么兴趣,她吃饭向来挑剔,那没几样是她爱吃的,看着就没胃口,干脆什么也不吃,就这么干喝酒。 喝到中途,有服务员敲了敲门,同时往两桌加了四道菜,祝柠时常和云初一起吃饭,口味极像,一看就来了兴致。 周吆一头雾水地问:你好,我没有点这四道菜,你们是不是上错了? 服务员多上的菜一看就不便宜,有龙虾、红毛蟹,还有鱼子酱,听周吆这么一问,其他人不敢乱动,生怕真上错了赔都赔不起。 服务员再三确认了一遍包间和上菜单子,笑容可掬地说:没上错,是隔壁包间的一位先生给你们点的,请你们用餐愉快! 先生?周吆不明所以地四处看了眼,谁这么好心给我们多上四道硬菜? 服务员走之前留下了一张单子,坐在附近的男生好奇地拎起来看了眼价位:我靠!!!四道菜乘以二的价格,五位数啊!!! 哪位大佬请客都不露一下面??有钱人都这么高冷的吗?? 能轻松又大方地点到这个价位的人能有几个? 毫无疑问,很快他们就将怀疑的目标指向了云初,连祝柠也觉得是陆祁年点过来的,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难怪你今晚非要过来这里,原来是陆祁年在这儿!他今晚在这谈工作? 云初实在委屈,她今天没跟陆祁年在手机上说过一句话,压根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儿。 别说别人怀疑到她头上,连她自己也确信是陆祁年点过来的! 因为这四道菜全是她平时爱吃的,更重要的是与婚前她第一次和他在山顶上的餐厅吃饭时点的菜色一模一样,这不是陆祁年还会是谁? 但他是怎么知道她在这儿的呢? 云初顶着众人的目光,给陆祁年发了条信息:【你在干嘛!!】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云初觉得他这样是不是有点太高调炫富了!? ** 隔壁包间。 陆筠霆从洗手间回来坐下,喝了杯茶,淡淡地问对面的二儿子一句话:祁年,最近跟云初相处得怎么样? 陆祁年语气不咸不淡,意味不明地说:还不错。 是吗?陆筠霆又问,你知道她今晚在哪儿? 父子都是聪明人,虽然在从商方面陆筠霆比不过陆祁年,但好歹也是国外有名的物理学教授,各种察言观色能力,陆祁年都是跟他学的。 一听后面那一句话,陆祁年就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眯了眯眼。 陆祁年的母亲王菡听不出他们之前的潜台词,乜了陆筠霆一眼,不客气地说:人家小夫妻之间的事儿,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过得好与不好都是他自愿娶回家的姑娘,他自己心里有数。 然而,刚帮儿子教育完自家老公就被打脸了,陆祁年直接了当地问:你碰到她了?她在哪儿? 王菡早已习惯,默默地记下这仇,决定回去再跟他们俩算账。 陆筠霆呵了声:你们关系不会真跟新闻上说的那样老死不相往来吧?那小姑娘挺漂亮的,看上去还特机灵,到底是她看不上你,还是你看不上他?怎么结婚这么久了,还是这么冷淡。她就在那边的包间,我没忍住跑过去看了眼,她在跟她的同学一起吃饭喝酒,像是在搞什么联谊活动,你们这些小年轻的东西,我是搞不懂了。 陆祁年蹙眉:联谊活动? 陆筠霆只是在门口听见有位女同学说谢谢大家能来参加金融系和舞蹈系的联谊活动,以他的理解联谊自然是字面意思的联系友谊,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继续说:前几个月太忙,你们结婚我和你妈都没能回来跟她一起吃个饭,今天这么撞见有点失礼,我想了一下打算给姑娘和她的同学加几道菜过去当作赔礼,你来点一下,看她喜欢吃什么,不会你连这都不知道吧? 陆筠霆是出了名的妻管严,又是护妻如命的人。 在他看来,云初嫁进了陆家,做了他的儿媳妇,那就是他陆家的人,既然是家里人自然要好好对待,不能让她受半点儿委屈,让她觉得自己不受他们的礼遇。 作者有话说: 更新!!! 第56章 、着迷 整个联谊持续了将近四十分钟, 王佳蔓虽与她们同一桌,但存在感聊胜于无。 来之前还怕她会搞出什么幺蛾子的祝柠简直是高估她了。 餐厅持学生证满三十人打六折,学生会将联谊地点安排在这儿完全是图新鲜。 以前没来过这种高级的地方一起吃饭, 以为凭他们最近还算宽裕的经费打六折应该能消费得起,草率地订了包间紧接着去看菜单点菜时才发现价格贵得离谱, 也就造成了订了一桌不怎么好吃的菜, 许多人都没胃口。 前半场都在干喝酒, 除了特别饿且不挑食的人为了不浪费在猛吃之外, 几乎都不怎么动筷子。 那几道硬菜上了之后,明显活跃多了。 最开始提议来这儿吃饭的周吆自责的情绪也在逐渐消退, 凑到云初耳边不太确定地问她:云初,是你找人点的吗? 虽然这几道菜都是她爱吃的, 但云初颇有自知之明,没有笃定地去邀功,直到收到陆祁年的回复, 她才确信地点了点头。 周吆脸颊一红,感激地说:真是破费了,回去之后我转一部分钱给你吧。 没事。云初想说其实这点钱对陆祁年来说不算什么, 可又怕太过凡尔赛,你还是留着给自己买好看的裙子吧,谁要你的钱?这里的人都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 我也赚了面子,我一点儿都没亏! 云初知道,周吆肯定是拿自己的钱去补窟窿, 举办联谊的经费再怎么宽裕都有限, 她估计也不好意思再提。 就凭她一个还没工作每天埋头在图书馆的大学生, 能有多少钱啊! 周吆眼睛里露出了崇拜的表情, 妥协道:行,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云初迟缓地点头,赞同地回了她一个笑。 想到陆祁年发过来的回复,她悄悄地打开手机再仔细地瞧了眼,他说的是:【有个人想给你加菜赔罪!】 但没说具体是谁。 有个人? 现在流行这么说话了?他不会在换种形式撒娇吧?他做了什么事需要这样赔罪? 突然间这样让云初感觉亚历山大,嘴角一抽,冥思苦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陆祁年到底要跟她赔罪什么,他们最近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吗? 于是,她不明所以地给他发了个【?】过去,还打算质问他:出轨了?外遇了?又摔破了她的护肤品?还是拿她刮腿毛的东西去剃他的胡须? 要是后面那两种情况的话,她想她也没那么小气,哄她个两三天估计就既往不咎了。 还没质问过去,陆祁年抢先发出请求:【你要不要过来看一眼?】 云初:【看什么?】 所以是真有个人来给她赔罪?不是他本人? 云初险些将自己搞懵,一头雾水,她想知道跟她赔罪的这个人是谁,但又不可能果断地抽身离开这儿走过去。 祝柠是她专门拉过来的,她要是走了,那简直不要太重色轻友。 云初做不到。 既然说到过来看一眼,陆祁年肯定就在附近的包间,说不定方才她过来时无意瞧见了她,所以才知道她在这里。 云初打算拨个电话过去探探情况,虽然人不过去,电话也能说一声感谢啊,这几道菜可不便宜,总不能一声不吭地白嫖掉。 她在桌下按着手机,点开通讯录,直接给陆祁年拨了个电话。 他不知这会儿在干什么,刚刚能秒回信息,这下竟然这么久都没动静,见有人来给她敬酒,云初手忙脚乱地将手机反盖在桌面上,拿起酒杯,大咧咧地将打电话的事儿忘在了脑后。 周吆知道那几道菜是云初加的之后,觉得她花了那么多钱不能只是让人怀疑是她点的,想要帮她吆喝出来,万一以后悄悄被人邀功去了怎么办,以前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38) 她想事情一根筋,不懂得弯弯绕绕,想到什么就立马去做,起身煞有其事地告诉大家:我刚刚问了一下,这几道菜是云初给大家点的,不是学生会或者其他什么人上的,你们要感谢就感谢一下云初吧!今天经费有限,其实我也看出来了大家食欲不是很好,顺便在这里说声抱歉,幸好云初来救了个场,时间不早了,再过半小时我们就得回学校了,希望大家玩得开心一点!! 先前只是怀疑,现在被周吆这么一说。 众人纷纷看向云初,我就说嘛,除了云初谁还会这么有钱又大方,看我们兴致越来越低了,又给我们加热场子,今天真是没白出来!! 以前在饭堂碰见过你几回,还以为你挺高冷的,没想到性格这么好,有点颠覆认知了!! 有人调侃,美女本来就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给人的第一印象都是高冷啊,不然怎么叫美女!? 说起高冷,想到我大一的时候打篮球,篮球不小心从一个女生眼前飞过,差点直撞她太阳穴,我去捡球的时候她斜了我一眼,没把我吓个半死!说话的男生害羞地挠了挠头,后来我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那个女生是谁,叫什么名字。 云初完全没有印象,惊诧地伸手指着自己:我吗? 对啊。男生点头,看你都忘了吧!有件事不知现在说合不合适,那会儿我觉得你挺漂亮的,还傻逼地去表白墙表白过,结果没人搭理我。 在这种场合里活跃气氛,云初最在行了,一板一眼地问答多没意思:是吗?我不看表白墙,刚上大学的时候上去瞧过一眼,看见有人在上面作诗,有人在跟自己的女朋友表白,我还以为是情侣互相秀恩爱的地方,结果还能向陌生人表白啊?她笑着打趣,你这一说,我就后悔了,我这是错过了多少朵桃花啊? 我怕你后悔不过来,你错过的可多了。有人插了句嘴,当时迎新晚会你开场跳了一支古典舞,你知道表白墙炸了吗?多少人想要拿你的微信,都没拿到。 云初当然知道那段时间很多人打听她的微信号,她的微信好友添加栏都要爆了,那会儿烦躁得她三天没打开过微信,别人有事想找她都找不到。 那时候云初才十八岁,高中那股混混噩噩的戾气尚未消散,还有点目中无人,凑上来想要追求她的人,她或许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甚至从没想过有一天在大学里谈恋爱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现在一眨眼她竟然已经结婚了,还有一年就要大学毕业,连一场正正经经的校园恋爱都没经历过,以后也不会经历,云初内心蓦地涌上了一丝微妙的遗憾,她也跟着说出口,现在回想,大学三年都没谈过一次校园恋爱,好可惜啊! 联谊即将结束,有事要回去的人已经悄悄离开,眼看快要散了,负责组织联谊的男生拿起酒杯喊各位聚过来,难得这么多人出来吃饭,快要结束了,我们一起来碰一杯吧?不能喝酒的倒点椰汁来代替!! 来来来!倒满倒满!! 就一杯应该可以吧?女生们不要逞强,自己看着来,等下回去也尽量不要一个人走,晚上学校附近的马路不安全,一起回去能有个保障。 云初酒量还可以,只要不猛喝她能撑很久。 但她忽略了自己晚上没怎么吃东西,一直在空腹喝酒,连着之前的几杯,这一杯下肚顿觉有几分醉意上头,幸亏只是浅醉了一下,去外面吹吹晚风也就好了。 离开时,云初和祝柠一起走,周吆跟着她们。 王佳蔓走在周吆身侧,一晚上她都没怎么说话,尤其是新加的几道菜上了之后,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提不起一丝的精神气。 云初没心情去关心别人,见祝柠心情还不错,她也就放心了。 从餐厅回到学校,经过校门口时,云初远远瞧见了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了树荫下,款式看着很像劳斯莱斯,车身颜色全黑,她不太确定是不是他,可又想着不太可能。 待她往前再踏了几步,即将走进学校时,那边的车灯忽然亮起,简短地鸣了两声喇叭。 云初察觉到她包里的手机在震动,手忙脚乱地掏出来瞧了眼,打电话的正是陆祁年。 祝柠颇有眼力见地问:今晚要给你留门吗? 云初还没回答上一个字。 她一脸很懂的表情边推她过去边开口:我觉得应该不用了,快大考了,就放松一晚,明天我等你回来练舞啊。 知道了。云初歪了歪头,作无奈状地说,他应该是找我有事,我很快回来。 陆祁年来找她肯定是有紧要的事情,不然大半夜心血来潮来学校是为什么?除了急事,似乎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云初走过去,见他将车灯关了,拔了钥匙,将车门关闭,长身玉立地在车旁看着她。 在仅剩月光半明半暗的树荫下,陆祁年惯性地牵起她的手,用他低哑的嗓音淡淡地问:今晚怎么不过来? 云初仰起脸,眯起笑眼,摇了摇头:还有朋友在旁边,我不能重色轻友啊! 与此同时,内心腹诽了句:我是你的哈巴狗吗?你叫我来,我就来!才不要! 陆祁年低眸见她有些娇憨,揉了揉她的长发:又喝醉了? 在又字着重了几分,颇有深意。 云初一口否决:我没有。所以,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还有今晚到底是谁要向我赔罪啊?我印象中最近好像没人得罪我呀。 陆祁年将她晚风吹乱的长发拨到一边,漆黑的眉眼凝在她脸上,炙热又深邃,顿了几秒才说道:没什么事情,想见你,所以来看看你。 云初眨了眨眼,以为出现了幻觉:? 陆祁年又说:今晚向你赔罪的,是你公公。 云初被吓得打了个酒嗝,一脸惊恐地看向他,一时将他逗得哭笑不得。 第57章 、着迷 清透朦胧的月光在树叶间的缝隙中穿梭, 无声地倒映在女人的脸上,落进她的眼睛里,像容不得任何人玷污的一抹明月, 以及心头的白月光。 陆祁年盯着她皎洁的双眸,倏地想到今晚饭局上王菡说的几番话 祁年, 妈妈看得出来, 你应该是喜欢云初的吧? 陆祁年眉眼清淡, 不置一词, 没有给予回应。 即便他什么都不说,一脸就是让你看不透的神情, 王菡也能猜到答案。 俗话说,知子莫若母, 善于掩盖情绪的人即便戴上了沉重的面具,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也起不到半点儿用处。 作为母亲,她总能第一时间去察觉到他的心情和动向, 仅透过他嘴角掀起的那几毫米的弧度,亦或是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的少许温柔,便能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众所周知, 陆筠霆一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随着自己年少的心愿参军,孤注一掷, 怎么劝都不回头,常年不在家,每个月能寄回来的只有一封封冷冰冰报平安的信件。 陆筠霆对公司的事儿亦是一知半解, 陆氏危机时尝试过接手, 险些将集团整垮, 与自己的大儿子半斤八两, 在从商方面就是个废物草包。 陆祁年则与他们不同,自小性格内敛、成绩名列前茅,是块学习的好材料,他在陆信然身旁长大,十几岁时被送出国深造,没有亲人在身边陪伴独自在外待了十几年。 王菡知道陆信然一直将他作为陆氏继承人去培养,给他深刻灌输着各种责任和思想,陆家上上下下这么大的产业总需要有人去维护,不能平白落入外人之手,作为母亲,她没有阻拦过,也没问过他到底喜欢什么,是否厌恶这样枯燥的生活。 因此,王菡一直心中有愧,以至于在听见陆信然逼迫他联姻时,曾强烈地提出过反对,为此还不顾辈分之尊与陆信然辩驳过一番。 一生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难道连妻子都不能自己决定吗?这欺人太甚了,王菡当时气得打算买机票回国阻止这件事儿。 却没想到她连票都还没来得及去订,陆祁年竟亲口答应了这门亲事,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陆祁年答应之后,王菡并没有彻底放心下来,人虽在国外却时刻关注着国内的新闻动向,想知道他究竟是发自内心地愿意娶这个姑娘、同意这门亲事,还是看陆信然的面子逼不得已才答应的。 可惜新闻终究是没有温度的文字,篇幅再长也比不过一家人坐一桌吃个饭聊聊天了解得透彻。 王菡叹了声气,虽然我是你妈妈,但我自认为是个不太称职的母亲,在你身边照顾你的时间估计都占不到你目前人生中的三分之一。你跟你哥不一样,你哥从小到大什么事都喜欢跟我说,连现在到了外面写信回来都喜欢扯这扯那的,唠唠叨叨,而你总喜欢将所有事情憋在心里。你手受伤的事情,你的助理告诉我了,是为了云初吧?刚你点菜给她的时候,妈妈也看出来了,你心里应该是有她的,至少是在意她的,对不对? 陆祁年抬眸瞧她一眼,面色不虞,似乎还在嫌弃她多管闲事。 可王菡还是要说,你和你爸打哑谜,妈妈反应迟钝听不出来,但感情方面女人与男人相比,本来就有天生的优势。 虽然陆祁年没跟她聊过自己的心事,但她十分了解他的性格,在一段已经关系固定成型的感情里,好比血浓于水的亲情和已经板上钉钉的夫妻之情,他一直都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爱且做得比说得多的人。 像云初这种高高傲傲刚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都比较好面子,凡事啊都喜欢占上风。 或许是被她猜对了,陆祁年无意识地唇角一勾,轻轻地上扬。 你呀,老大不小了,平时可以多让着她一点,要是喜欢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女孩子就是拿来惯的,你多宠着她点,她自然就会依赖你,平时有什么不开心或者开心的事情都跟你倾诉,自然而然就对你低头了。后来,王菡跟他解释,你的性格,我最了解,在感情上两个人为了面子顾虑来顾虑去是没有意义的,一个人的喜欢到底值不值钱,是看他有多真诚,而不是看谁先把控住了对方。 王菡说的那些话正巧戳中了陆祁年的内心。 他依旧沉默不语,但她想她也不该干涉过多,点到即止就够了。 景城大学位于景城还算繁华的地段,周围尽是美食城和金融商圈。 深夜时分,外面马路喧哗热闹,学校用围栏圈起来的区域仿若一片世外桃源,幽静一片,仅有三三两两晚课归来的学生凑在一块儿窸窸窣窣地谈笑。 突然一对刚从校外回来的小情侣一边打闹一边窜进了生活区的小树林里。 经历过校园生活的人,只看一眼,不用猜都能知道他们干什么去。 陆祁年低眸睨她一眼,掀了掀唇,提议道:进去走走? 云初拧了下眉,不解地问:进去?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陆祁年会陪她在学校里牵着手逛校园,因为他的身份太特殊、太招人耳目了,平时还经常穿干练成熟的衬衫西裤,跟她走一起总显得突兀至极。 虽说他们已婚的关系,根本不能称之为什么秘密,但云初就是觉得不自在。 然而,不等她思考,他已经主动牵着她的手走进了校园。 陆祁年很聪明,没有带着她往生活区走,而是在暗处逆着人流往教学区而去。 此刻正是晚间下课时间,大家都拎着课本往生活区一拥而散,教学区里除了足球场和篮球场有人跑步和打篮球之外,人影都不多见几个。 云初没有过分矜持地甩开他,任由他牵着在他不认路的无人校道里闲荡。 想到方才的话题,她问了一句:今晚向我赔罪的,是你爸? 陆祁年嗯了一声。 云初想破脑筋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跟她赔罪,难道是因为结婚的时候他不在的事儿吗? 说实话,他们结婚本来就够儿戏的,当时云初根本没在意到这个问题,不用见家长反倒让她减轻了一些负担,可能是长辈们觉得过意不去了。 这样看,他们对她应该还挺满意的。 她网上风评这么差,竟然一点儿成见都没有,云初突然对陆祁年的父母高看了几分。 你今晚在跟你爸妈吃饭吗?云初踢了一下脚下的树叶,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也在那里? 陆祁年点了点头,实话实说:是你公公发现的。 他一直在说你公公这个称呼,害得云初耳根一热。 他们婚后从来没喊过对方老公老婆这种腻腻歪歪的称呼,不知是最近脸皮薄了还是怎么了,对于类似于这种的称呼总是有点难以接受。 云初睁大了眼睛:怎么发现的?他能认得出我? 陆祁年告诉她:爷爷经常跟母亲谈论我们的事情,所以你的一些照片估计也会在他们之间传阅。说完,他还补充道,辨识度不低的人看多了照片,在现实中认出来也不是一件难事。 辨识度不低?云初挑眉,觉得这句话像是在夸她,但又不像那么一回事儿,她自恋地说,我的朋友和同学经常夸我长得漂亮,脸的辨识度很高。 陆祁年扯了扯嘴角,看上去满不在意地说:是不是还有很多人喜欢你,想要追你?听说表白墙都挤不下了 啧,他怎么知道? 云初此刻还有点微醺的状态,脑子跟缺了根筋,觉得有点奇怪,具体哪儿怪,她又说不上来。 她微微红了脸,笑道:到底是从哪儿打听来那么多小道消息的?你还看我们学校的表白墙啊? 陆祁年转了音,语气上扬:所以我说得没错,这是真的? 云初懵了,也傻了,仿佛被摆了一道。 他根本没有小道消息,只是套话罢了,喝酒都把她给喝傻了,脑子不清醒! 陆祁年没怎么来过景城大学,上一次来是代替陆信然视察随便逛了一圈,要是大白天估计还能认清楚学校里的路线,晚上天暗下来,他连眼前这一栋是什么院系的教学楼都不清楚。 瞎走着进了两个学院之间勾连的小树林里,地上有一块块的鹅卵石,凹凸不平,下午下了场雨,这会儿还有点湿滑,云初走路不看路,脚下一滑,差点就摔了下去。 幸好,陆祁年手疾眼快地扶住她,才避免了一出摔倒出糗的场面。 云初尴尬地说:也没有很多,他们好像都不太是我的菜? 陆祁年嘴角冷冷一掀,只随口回了句:那你的菜是什么? 被自己喜欢的人问这样的问题,云初答不上来,面红耳赤地揪着他衬衫领口,欲盖弥彰地将问题反弹过去:怎么突然问我啊?你先说,你的菜是什么? 你想知道? 说说呗。 云初还以为他会随意说一些长腿细腰等之类的大美女特征 他低眸喊了声,初初。 云初:嗯? 她以为他只是在简单地叫她。 陆祁年的黑眸近在咫尺地看着她,缄默了一瞬后,想到王菡说的那几番话,在她唇边笑笑,有些破格地说道:这就是答案。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39) 云初:?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505 00:52:40~20220507 22:11: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橘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着迷 陆祁年口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云初一直不太相信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 谁知是真是假。 后来才发现是她在喜欢上一个人之后,不自觉地将自己搁在了一个自卑且不自信的位置,不敢相信, 亦不敢承认。 他说完,不管说的是什么答案, 云初必定也要说一个搪塞过去。 她眼神一偏, 仔细思考了之后, 笑着问:我要是说, 我的菜不是你的话,会不会显得我很不给面子啊? 陆祁年冷峻的眉宇轻挑, 递了个你看着办的眼神过来。 她张了张嘴,还没出口半字, 一道阴影覆盖下来,唇上一凉。 在寂静无声的树荫之下,男人忽然俯身吻上了她, 薄冷的唇用力地压在她的半开的唇瓣,顺着她张开嘴的动作闯了进去,害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硬生生地咽回了喉咙里。 像是要堵上她的嘴似的, 成心不让她开口。 云初从未在学校里与他人接过吻,哪怕是最离经叛道的高中也从来没有过,这会儿感觉怪刺激的。 他将她紧紧地扣在怀, 修长的手指压着她的后脑勺,强行让她抬起头去顺应他突如其来的亲吻,勾着她的舌尖, 含着她的唇瓣, 要亲到她身体发软才作罢。 幸好整个过程没人经过, 没人发现。 这时候, 教职工早下班休息离开,学生也已经在生活区该宵夜的宵夜,该睡觉的睡觉。 蓦地体会了一把在学校里约会的滋味,给平淡如水的生活找了点儿刺激,刺激之余又觉得有点好笑。 她脸上挂着笑,嘴角开心得一直没耷下来。 云初今晚不打算跟陆祁年回去,明天还要练舞,再过几天就要期末大考了。 一来一回只会导致效率降低。 往校门走时,陆祁年跟她说:初初,以后别去联谊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联谊?云初疑惑了几秒,意识到可能是碰到她的公公告诉他的,紧跟着解释说,我不是要去联谊,是帮我舍友凑人头,我本意是不想去的,对这种活动不太感兴趣。不过,去了才发现,左右不过就是大家坐在一起吃个饭聊聊天罢了。 那也不行。他揉了揉她的脑袋,一板一眼地对她说,这些活动只是学习之余的课外生活,去和不去都不会影响到什么。 云初竟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理由去反驳,但他这种想法太势利了,学习固然重要,朋友就不重要了么? 他们生活环境不一样,想法也不同。 云初不好判断到底谁对谁错。 她眼神瞪了他一眼,扯了扯唇问:你现在管我管那么宽了? 这句话显然带有微妙的嘲讽,在暗示他,他们的关系好像也没到这程度吧? 话音刚落,她就有点小后悔了。 心想这会不会让他感到难堪,她并不是存心要去刁难他。 陆祁年却毫无尴尬之色,叹笑着嗯了一声。 云初疑惑地抬头,盯着他看了好半天,眼眸带笑却无讥讽地笑了句:你好理所当然哦。 男人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绅士有礼地将她送到了寝室楼下。 此刻时间太晚,云初住的寝室楼又是女生宿舍里最偏的那一栋,楼下经过八卦的同学来来回回也不过那么两三个。 云初这人虽平时高调张扬得过分,但她并不是那种喜欢显摆自己私生活的人物,与自己的便宜老公约会也是私生活的一部分。 在学校里有人看着好不自在。 云初死命地催促他离开,他压根不听她的,铁了心要将她送到楼下,生怕她自己回去的中途会被人套个麻袋拐走一般,跟刚谈恋爱喜欢到处炫耀以此来显示自己占有欲的幼稚男生没有任何的区别。 可到了寝室楼下,还是不走,云初轻咬着唇,多少有点拿他没办法,激将法地说:陆祁年,你老是这样,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就这么舍不得走?还是说你今晚过来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但是到现在都没说出口? 对她管东管西,让她别去联谊,说什么想见她所以来看她。 刚刚还说,她是他的菜? 要是换成别人,云初已经默认他在追求她了。 只是陆祁年和别人不一样,她有点不敢妄加揣测,要是猜错了,最后尴尬的只会是自己,可不敢揣测和生不生气是另一回事儿,老这么耍她,她也是有脾气的。 然而,陆祁年竟没否认,眼底是轻轻浅浅的笑,眸色深沉,顿了几秒,不温不火道: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一件事没跟你交代清楚。 云初有些失望地点头:你说。 他无声与她对视了几秒,期间一直抓着她的手没松开。 云初能感受到他掌心里的温度,被他攥着心脏似乎也被焐热了半截,软乎乎的。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将视线撇来撇去,等着他开口。 可即便怎么转移视线,眼角余光还是没舍得从他脸上移开。 陆祁年天生有一副好皮囊,他清俊无比的脸甚至可以称得上两个字漂亮,可他的漂亮又与他从骨子里流淌出来的男人味并不相悖。 一个事业有成、矜冷疏离的男人总是对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云初以前不承认这一点,直到自己也中了招。 她撇了撇嘴,没耐心地问:到底什么事?没事我上去了啊! 磨磨唧唧的,在干什么啊!! 两秒钟的时间过去。 男人勾了勾唇,看他表情好似还在犹豫该不该这时说出口,权衡了一下之后,低咳了两声,低凉的嗓音掺杂着几分坚定的语气,划破了周围的寂静 这几天我认真思考了很久,我打算重新调整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云初抬眸看她,不可思议地打断:你要离婚? 陆祁年险些要抬手扶额,无奈地掀起嘴角,笑意淡然,不顾周围的目光,凑到她耳边亲自为她解读了一遍:换一种理解,我需要一位与我互生感情的太太,目前我这边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就看你的想法怎么样? 云初仿佛失声了似的。 久久得不到回答,陆祁年只好再弯腰,主动给她思考的空间:你考虑好了,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跟我说一声,嗯?上去吧,早点睡,晚安。 晚安。 两个字在云初耳边浅浅地回荡,她机械地侧首去看时,陆祁年已经长腿迈开,往校门折返。 挺拔而清冽的背影在夜幕的转角中消失不见。 互生感情的太太? 云初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也不清楚自己在傻笑什么。 ** 祝柠还以为照云初这尿性今晚八成是不回来了,结果刚窜寝室去蹭别人宵夜时,听见隔壁寝室正在阳台晾衣服的女生说楼下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说话特别亲密,女的长相很像云初。 在学校里,系花班花这样的大美女的情感生活最能引人八卦,蹲在小桌板旁吃夜宵的女生纷纷好奇地溜过去瞄了一眼。 还真是云初!!! 我靠!!!她旁边跟她说话的就是陆祁年吗,好他妈帅啊啊啊啊啊啊!!! 就穿一个简单的衬衫长裤,这身材比例谁不说一声绝?罕见罕见,现在连云初都秀恩爱了,看上去感情还不错啊,难怪那么早结婚!! 可能是觉得大考后就结束大三了吧,大四其实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没什么课了,也不用经常待在学校!!挺好的,我要有这么帅又多金的老公,我早就拿出来秀了,还等得到今天?? 突然一个长发女生酸不溜秋地冒了句话出来,也是,能攀上这样的老公,谁都会抓紧结婚,一到法定年龄就领证直接套牢了。既然领了证还宣扬到了网上,就别谈什么低调不低调了吧?正常的低调是你我都不知道他们已经结婚的事儿,而不是不在学校里私会就叫低调。 祝柠往下一看,只一眼就认出了云初。 在心里感叹了一声他们最近发展迅速,默默地驳了回去:云初跟陆祁年本来就是门当户对,新闻上虽然老说他们感情不好、关系差,但从来没提过任何高攀之类的字眼,不排除一些尖酸刻薄的人在下面带节奏。再说了,两个人能互相喜欢不一定是因为表面上肤浅的东西,具体怎么样只有他们清楚,一些人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有人觉得在理:陆祁年是什么人啊?他结婚哪是能瞒住的?之前关于礼金的新闻我刷到了很多,或许还涉及到了公司方面的事情,算了,不说了。这样的老公羡慕死了!!! 空气忽然有些凝滞,祝柠想缓解这一下过分尴尬的气氛,一出口却又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谁不羡慕,我也羡慕别人有人宠着。陆祁年对她挺好的,上次我去她家玩,云初看鬼片害怕了,打了一个电话,他二话不说立马开了一个小时的车赶过来陪她。 哇哦!!!真的假的!!? 直接过来吗?正常不都是电话安慰一下就算了? 祝柠不可否认有夸大的成分,但她明显就要告诉刚刚那个觉得云初攀上陆祁年的人听,婊里婊气道,对呀,不知道呢,我也被吓到了!可能是真的很在乎吧? 那必定是了,不在乎怎么会大晚上开车过来。 那人翻了个白眼,接了杯水默默地喝着,没再说一个字。 祝柠也没劲儿地离开,回自己寝室。 云初上楼回寝,正好与她碰在一起,眼睛透过敞开的大门扫到隔壁寝室在吃夜宵,桌面上摆着炸鸡、披萨、蛋糕一堆堆高热量食物。 她脚步一顿,关心地问:你怎么在这儿,没吃饱吗?我可以陪你出去再吃点儿? 祝柠略有些诧异地摇了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刚吃了两块披萨,现在已经饱了,过几天要考试,大晚上的不想吃太多。她突然挽着她,悄悄话似的问,怎么回来了?不跟他回去待一晚啊? 有什么好待的?云初唇角上扬,语气却不咸不淡地说,没多少时间了,还是把大考先过了吧?你舞练熟了? 早练熟了,不就一个大考吗?两年多都应付过去了,还差这一次?祝柠低嗤了声,眼神发亮地说,有喜事啊,这么开心?听我的话表白了?刚在阳台看见你和他站在楼下不知道说什么,他专程来看你的? 没有!云初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转,瞪她一眼,我们就在楼下随便聊了会儿。 祝柠啧了声,一脸不相信:还随便聊会儿?你当我三岁小孩儿,从上面看下去,他都差点亲上你了,别告诉我这是错位!楼下又没几个人,说什么话需要凑那么近,怕不是什么不能让人听见的私房话! 云初懒得再跟她解释,不耐烦道:反正你别管了,他就跟我说了点儿话而已,让我一个人静静。 云初先祝柠一步踏进了寝室,这会儿周吆刚从学生会那边回来,正在浴室里洗澡,王佳蔓在床上翘着腿刷手机。 祝柠轻哼了声,在心里嘀咕:不会是他向她表白了吧?也不是没可能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507 22:11:42~20220509 17:04: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Ronroner 5瓶;沈适的底牌74 2瓶;春日巡游记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着迷 寝室内的气氛格外压抑。 四人虽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但压根玩不到一块儿去,要不是今晚为了给周吆一个面子一起去联谊,平时连一起吃饭的机会都不会有。 云初和祝柠很熟, 在外面玩得再疯。 可一回到寝室也只能小声说话,有时干脆什么都不说, 默契地各干各的事情。 云初洗漱过后, 关了灯直接爬上了床, 遮光帘一拉, 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被陆祁年那几句话搅得根本睡不着。 睁着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发呆、发愣, 陷入了思考。 从字面意思来看,他应该是在跟她告白, 只不过表达得略委婉成熟了些,不像一些追她的小男生一样,喜欢送她东西坦白直率地对她说:我喜欢你, 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他说的是他需要一位与他互生感情的太太他这边没问题了来询问她的意见,这意思不就是他已经对她生了感情了么? 云初理解能力再差,也不至于连这都听不懂。 她只是想不明白, 他是什么时候对她产生感情的?又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难道之前说的所有,包括那天在停车场他对她的表白都是真的!? 以及她所认为的他作为一个契约联姻的丈夫对她一切的过分关心与保护,都是基于他已经喜欢上她的原因吗? 云初觉得自己反应简直迟钝到离谱。 老实说, 之前陆祁年对她好的时候,她还小小地伤心过,心里想着要是嫁给他的女人不是她, 他会不会也对那个人那么好, 尽自己的义务去关心去照顾。 现在回想起来, 突然就想通了, 所有的事情,也都想明白了。 人的情绪总是一阵一阵的,云初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脸上已经笑开了花,眨了眨眼睛,满脑子都是陆祁年贴在她耳边对她表白心意时的画面。 开心得宛如刚陷入热恋的小女孩儿,全然不像已经结婚实则已被吃干抹净的已婚少女。 凌晨三点钟,她实在睡不着,恶作剧心起,想要打个电话去骚扰一下始作俑者,发现她手机的通话记录里显示,今晚他们通话了将近二十分钟。 那个时候,分明还在联谊的饭局上,她确实给他打了个电话,但后来有人给她敬酒就忘在了脑后,没想到他接通了。 难怪大晚上突然出现在校门口,将她拉进学校里闲荡了一圈。 难怪他会知道表白墙的事情,原来是偷听了墙角,这跟考试作弊有什么区别!! 舍友早已睡下,不知哪边的床位有浅浅的呼吸声明显地传来。 云初恨死那该死的□□犯害她不敢一个人住公寓,没了能随心所欲去熬夜的场所,她不敢发出多大的动静,仅能局促地缩进被窝里打开手机,给陆祁年拨了个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三十秒不到就被接通。 对方显然很意外,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质问的情绪:怎么了?你怎么还没睡? 被别人告白和被自家便宜老公告白的区别,应该是别人告白之后压根不敢用这样的语气冲她说话,而陆祁年却可以。 云初倒没有生气,知道他质问的出发点是为了她好,被关心的喜悦早就盖过了所有。 通过他说话的声音和语气,以及接通电话的速度来判断,他肯定也没睡,或许是有什么工作缠身又忙活到三更半夜。 既然那么多工作,干嘛还来学校找她!? 云初腹诽地埋怨着,心里却嗅到了一丝甜味,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直接挂了电话,给他发信息:【你在干什么?】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40) 陆祁年秒回复:【工作上还有点事,刚忙完正准备睡。】 云初:【这都三点了,你居然还没睡觉?】 陆祁年:【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怎么还没睡?】 云初在被子里艰难地斜躺着,耳根一烫地将事情归咎到他身上:【还不是怪你!!】 她骂他:【心机男!!!】 陆祁年:【我做了什么?】 陆祁年:【因为我让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和我做一对互生感情的夫妻,你就一晚睡不着了?】 才不是!! 就算是云初也不会承认,她刚打了两个字,没来得及发送过去,又收到他得意的信息:【正好我也没睡,你考虑清楚了,可以现在跟我说。】 云初不想这么快回答他这个问题,显得她特不矜持,牛头不对马嘴地斥道:【你今天偷听我和同学说话了!所以才来学校找我的,对不对?】 陆祁年没否认:【嗯。】 云初发现他有时候正直得可怕,很多事情都不屑于撒谎。 陆祁年又补充道:【本来打算在餐厅下等你,好像有点招摇,正巧想到你说的话,就去了学校。】 云初笑了,原来他也知道招摇。 若他开着劳斯莱斯直接在餐厅下等她,联谊刚散场的时候,一群人一起出来必定会瞧见,确实是挺招摇的,但晚上在寝室楼下咬耳朵就不招摇了吗? 云初问他:【既然知道招摇不好,那为什么晚上赶你走都不走?】 陆祁年:【给你减一下桃花。】 云初:【】 她险些笑出了声,这是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分明是他自己想秀一下存在感。 时间渐晚。 云初跟他聊了一会儿,情绪趋于平缓,浓浓的困意袭来,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下一秒就要耷拉下去,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陆祁年及时收住开玩笑的氛围,又变回了稳重自持的模样,规劝道:【不聊了,快睡觉!】 云初听话地放下手机,没再回复他。 ** 翌日一早。 云初睡到了十点左右才起床,和祝柠一块儿随意吃了点儿东西之后,去了舞蹈室练习。 没有老师在的练习室比较放松,累的时候会靠在墙面上拿出手机摸鱼偷懒。 云初偶尔跟陆祁年聊上几句,但聊得不多,他好像比她还要忙,每天要开各种会议、见各种客户,竟还花着心思来追求她。 晚饭时间,云初为了提高练习效率,通常不会专门出去吃饭,但饭堂她不怎么吃得习惯,叫外卖是常有的事儿。 陆祁年听她埋怨了几句不知道吃什么之后,直接订了直线距离超过十公里的一家她平时爱吃的饭店的饭菜,精致完美地包装好,加急送了过来,自然也有祝柠的那一份。 祝柠坐在地上,看着包装袋上人均五位数的京茂大饭店logo,震惊地看向她:云初,随便吃一顿也太奢侈了吧?这家店居然还有外卖?我怎么不知道,之前我嫂子生日,我哥想要订这家饭店的饭菜怎么都订不了,说不提供外送,你是怎么做到的? 陆祁年订餐时对云初说的是他来帮她解决,她也没想到他会订这家,我不知道啊!不是我订的 云初咬着筷子,一脸触及到知识盲区的表情:有的吃就得了,管它是怎么来的,快吃了练习吧。 祝柠边吃边嘀咕着说:这家是真的好吃!有什么订餐的方法可以告诉我,我们家也喜欢吃这家的菜,但太远了,有时候懒得出去。 祝柠非要问她到底是怎么订的餐,云初迫不得己问了一下陆祁年具体是怎么订的。 陆祁年回了一句话:【老板我认识,怎么了?】 云初有些无奈地笑了下,回复他:【没什么,随便问问。】 祝柠视线从她的手机上移开,打扰了。 解决办法是找一个又有人脉又有钱的老公或者男朋友!! 恕她无能!! ** 大考当天。 云初比往日早了两个小时起床,在舞蹈室拉筋再练了几遍之后,简略地化了个妆换了衣服,就去抽签准备考试了。 每年舞蹈系的期末大考都在报告厅里举行,以往能进去观看的只有学院里的老师,以及来视察的领导。 今年不知为何突然改了规则,开放了报告厅一楼后排和二楼的全部座位供学生们前来观看,目的是训练舞蹈系的学生在满是观众的舞台上跳舞的心理素质。 云初今年手背,抽签抽到了最后一个上场?? 祝柠刚嘲笑了她,发现自己手气也并没有多好,抽到了中间偏后的位置,同样要等上一两个小时才轮到她们。 云初无所事事地坐在候场区玩着手机里的小游戏,同时想着等会儿放假去哪儿玩。 考完试的同学从舞台回来,给大家报消息:观众席上好多人啊,吓死了!!我一上去就看到满是人头,哦,前面几排还有几个面生的领导在看,流程跟往年没什么区别,就是后面多了一些观众,当他们不存在就行了,安啦!! 那就行,但是我看论坛都刷爆了,好多人拍照上传啊,就怕失误了有点尴尬。 小失误内行人能看出来,外行人能看出什么啊?再说了,距离那么远,能看清人就已经很牛了,还能看清楚你的失误?别想太多了,丢脸不丢脸的另说,先保证自己的考试成绩吧。 以后出去比赛也会有很多观众啊,台下的观众也会拍照,所以这就是学校让其他学院的学生进来的目的吧,其实就是模拟赛场。 有道理!!但还是很怕呜呜呜 祝柠是个常年混迹论坛的吃瓜群众,一听说论坛爆了,无聊地上去刷了一下。 首页明晃晃地飘着一个已经四百多回复的【舞蹈系大考相关聊天楼】,她随意点进去扫了一眼,划过千篇一律的评论,意外地看见了一张照片,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云初,初初,我好像看见了陆祁年。 什么?哪里?云初正打着游戏里很重要的一关,分出多余的精力瞥一眼祝柠的手机,游戏失败了。 她干脆拿过手机点开照片认真瞧了一眼。 照片里被偷拍的人确实是他。 来到现场的陆祁年没有穿西装,换上了一套简单的休闲装束,不管穿什么,他身上那股矜贵疏离难以接近的气质依然未减弱半分,一如既往的扎眼、惹人注目,随着领导嘉宾一同进场第一时间就被偷拍贴上了论坛。 舞蹈系大考直播楼里的回复不断增加,底下追评 【卧槽!!!好帅!!!!】 【来干嘛??又是代替校理事长来视察吗???】 【这打扮应该不是视察吧,我刚在隔壁的停车场看见他一下车直奔了报告厅,现在还坐在前排嘉宾席上,人家的目的好像就是来看这场大考的。】 【他老婆今天考试,你们不知道???】 【他们感情这么好了?我错过了什么??】 【今天云初考试,我就知道他会过来,前几天在女生寝室楼下我还看见他和云初在一起特亲密呢,所以一点都不意外!!】 【真的假的?还在女生寝室楼下,这么劲爆,有图没???】 不一会儿,有人贴了一张超糊的手机偷拍图上来,在评论里配文【图来啦!!】,帖子又热闹起来。 若是别人定难以认出,可陆祁年那一身的冷贵装束与气质早已脱离了学生气,修长而挺拔的身材,以及从容冷淡的气场,让人即便是看不清脸,也能立马判定是他本人。 云初嘴角一抽,吐槽道:现在的大学生不去当狗仔可惜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509 17:04:16~20220510 21:23: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Ronroner 5瓶;小橘 3瓶;沈适的底牌74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着迷 祝柠也看见了那几张偷拍图, 可不是嘛!一天天的,比人家爹妈还关心人家的私生活,不过话说回来还不是你长得漂亮, 老公也这么招人羡慕才经常被关注,别太把他们的眼光当回事儿了。 她话音刚落, 云初注意到原本底下一片的羡慕以及还算理性的讨论, 突然被几条突兀至极的言论破坏得一干二净, 风向完全走歪。 【云初靠手段上的陆祁年的床, 才骗他娶她的,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们忘了之前的爆料吗?】 【什么爆料??】 【居然还有人不知道??之前在论坛闹那么大, 爆料帖子飘了好几天首页,竟然还有人没看过】 【笑死, 有人说出了我不敢说的话!!一片的羡慕跟水军一样倾巢出动,网络三分钟记忆吗?学校论坛只有内部学生和老师才能登陆,应该买不到水军吧, 你们是真情实感在羡慕啊??】 【我也不懂哈哈哈哈哈,这个论坛就是这样的啦,风向随时变, 习惯就好!!】 【喂喂喂?别瞎几把内涵来内涵去啊,到底什么瓜,我是真的没吃到, 以为他们真的只是商业联姻,当时新闻闹得可大了。】 【旧帖链接在这,想看的自己去看!原帖已经被管理员锁了, 顶不上来了!!】 这茶来茶去的言论, 惹得云初也跟着好奇, 在那些人眼中她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骗陆祁年娶了她。 难道就是祝柠先前说的王佳蔓对她捅刀的事儿? 祝柠发现她瞧见了那些言论, 欲抢过手机:你要干什么?你能不能考完试再看? 有什么所谓?云初好似压根不在意,还有起码一个小时才到我,现在哪儿都不能去,没事干找点事儿做也行。 祝柠看了眼时间,怕你等下连考试都不想考了。 云初撇了撇嘴:你太小看我了吧,不知道我这么些年都是被骂过来的吗?何况这真的没什么好值得生气的 换作以前云初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但现在她只会觉得荒唐,千辛万苦地编排造谣,自以为是地活在自己的臆想之中,知道实际上是谁求着她嫁给他,谁求着她和他做一对互生感情的夫妻的吗? 网络与现实完全相反,她何必为了一些虚妄的事情生气,害自己乳腺增生。 祝柠管不住她,也就随她去了:行,你心情不好我可不管你,让嘉宾席上的那位管。 云初: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评论里的链接,点进那篇高达八百回复的爆料帖。 论坛里的账号全是匿名,根本不知道匿名底下的到底是人是鬼。 爆料帖标题是:【嘘!随便聊聊!】 主楼:【刚在别的帖子透露了点情况,有人想了解得清楚一些,那就开帖来随便聊聊!要不是匿名我不会说那么多,求别扒!朋友和舞蹈系的云初认识,大概知道一些内部情况,她们是在一家酒吧认识的,下面可以上自证。云初性格跟别人不太一样,有钱人嘛,都比较不羁,在圈子里一直玩得挺开,床也爬过不少。跟我们校理事长的孙子是在一个酒局上认识,当时人家估计对她都不怎么感兴趣,但云陆两家有点交情,云初又是个学生,在他眼中跟小孩差不多,就对她纵容了些,纠缠着聊了几句。后来听我朋友说是利用两家的关系拉着男的见了好几面,使了点儿手段爬上床,还骗他有了孩子,男的不得已答应下来,订婚之后发现孩子根本就是假的,才有了民政局那一出的臭脸和闹剧】 往后越说越离谱,云初已经没眼看了。 她粗略地翻了下评论,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开这帖的楼主给下面评论提出的疑问几乎一一做了详细的解答,答不上来的就用我朋友也不清楚,有时间我去问问来搪塞过去。 自证是一张在酒吧从对面视角随手拍摄的照片,只拍到她半个下巴,穿着吊带裙的上半个身子以及她搭在吧台上的手。 云初记得那天她明明是跟祝柠一起去的酒吧,而祝柠说是王佳蔓发的帖。 她问祝柠:你说这是王佳蔓发的帖,王佳蔓哪来的照片?我那天明明只跟你一个人 祝柠知道云初一定会有这个疑惑,她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这帖子不是我发的,但有一点确实是我不小心害了你。 云初并没有怀疑祝柠,只是想搞清楚她是怎么推导出来的,以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祝柠误以为她在质疑她,虽然知道这很正常,换成是她也会产生质疑,但仍然愧疚与委屈交织而下,解释道:这个照片是我拍的,那天也确实只有我俩在一起没错,但上次和我们一起去香港的一个姐妹问我在干嘛,我就随手拍了个照片发过去,说我和你在一起啊,问她来不来,刚好那天寝室群里周吆在说水电费的事,我不小心发错了地方。 云初大概已经忘记了,她们的寝室群就像一潭死水,随便往上翻一翻聊天记录,就能看见那天祝柠确实是撤回了一条消息。 祝柠无语至极:我没想到我撤回之前,她看到保存了,你说她是不是有病?早知道那天我们就臭美一下拍几张照片了,现在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云初只是单纯疑惑:你怎么知道发帖的一定是王佳蔓,不是周吆,也不是你真正发送出去那个人啊? 虽说和她们一起去香港玩的姐妹不是景城大学的学生,但现在随便借个学生账号又不是什么难事。 祝柠笃定地说:一个人平时的打字习惯稍不注意是很容易暴露出来的,百分百就是她,只不过我没证据。 突然,她想到一个主意,凑到耳边提议道,对了,陆家不是学校半边投资人吗?论坛查账号又不是什么难事,完全可以让陆祁年公权私用啊。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人家都荡\妇\羞\辱了,之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你知道了,还咽得下这口气啊? 云初一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起初祝柠对她说捅刀,她还以为王佳蔓只是发疯地在论坛婊她、内涵她罢了,因此祝柠怕她瞧见这些言论心情不好,才让她做好心情准备。 谁知道,竟是如此离谱的造谣,接近于人身攻击的羞辱! 同住在一个寝室之下的舍友,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她恨到此种地步,费劲心思地毁她的名声。 ** 云初看爆料帖加上和祝柠讨论了一下,过了将近二十分钟。 将手机划回【舞蹈系大考相关聊天楼】时,发现刚刚只是接近五百的回复数量,二十分钟的时间蹭蹭蹭地又涨了五百多,已经破千了。 景城大学的学生论坛和别的学校不一样,其他学校是公开的,任何人都能进去瞄一眼发表评论,而景城大学则是封闭的。 只有学生和老师才有资格注册账号,有且只能注册一个,因此日活数有限。 平时最热的高楼一般也就两三百回复,四五百回复的帖子一个月或许就那么一两个。 自论坛创建以来,破千的帖子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聊天楼的回复数量还在飙升。 云初不太清楚这帖子评论涨这么快是什么概念,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祝柠卧槽了声,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快点进去划到刚刚那里瞧一眼 云初划到手指都快抽筋了,才终于翻到之前的第四百多层放爆料帖链接的位置,没看见什么稀奇的评论,倒是糟心地看到一堆阴阳怪气的嘲讽。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41) 【还有这种事情???】 【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才刚吃上瓜,我的妈呀,这瓜真的假的,颠覆我认知,但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说实话,从云初平时的作风就能看出来,她就是这样的人啊,有什么好意外的!?不知道一些人到底在惊讶些什么!?】 【别把我笑死,原来陆祁年也是个接盘侠,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心里平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钱有权又怎样?还不是被女人骗的命,真可怜】 其中也有稍微理智的发言,但仅是十条中混杂一条还被反驳的水平,聊胜于无。 【这种匿名的帖子谁都能爆料,我觉得不能当真吧,你们好容易相信哦。】 【楼上真搞笑,这爆料是上个月的,要是假的完全可以告啊,这是犯法了吧。问题是现在本人没有任何的澄清,不就反向默认了吗?】 【什么反向默认啊,这逻辑,说不定没看到呢!也不是人人都逛论坛,你看上面不也有很多人才知道吗?】 【那你们去她面前吆喝一声呗,问问她是不是爬过很多人床!看看她是什么反应哈哈哈哈哈?】 【平时在学校就穿得那么骚,也不奇怪私底下是这种作风了。】 【??楼上真迷惑,什么打扮叫骚?什么又叫不骚?舞蹈系的女生都很爱打扮啊,云初的事情我不评价,但单从穿衣打扮来判断一个人的品行太肤浅了吧???】 云初翻了一百多楼,里面的言论越看越恶心。 打算等考完试将那个爆料帖的发帖人揪出来,再好好算账。 她再往下快速划了几十层,正准备关掉论坛时,一条特别显眼的字体加粗的评论,从手机屏幕一闪而过。 挨在她肩上一起看的祝柠双眸倏地亮了起来:等等! 怎么了?云初大约以为她还要刷,便将手机归还给她,我不看了,考完试再说吧。 祝柠拿回手机,快速划回刚刚看见的评论瞧了一眼:陆祁年? 云初喝了口水,不明白她忽然间喊陆祁年名字做什么:嗯? 你快看,这评论是他写的!祝柠过目完陆祁年在那栋聊天楼里发表的评论,激动地开口,这下面的评论涨那么快不是因为他们嘲讽你,是陆祁年出来了!! 他?不可能吧? 他怎么会关注学校论坛里的事儿,他既不是学生,又不是老师,更不是校理事会成员,怎么会有学校论坛的账号。 心里想着这不可能,但手还是很实诚地将祝柠手机拿过来瞅了一眼。 只看一眼,她就瞬间愣住。 一个标红ID账号发表了一条评论,估计是某个老师的账号,为了显眼,连评论的字体都是加粗的!! 【我是陆祁年,本人与云初的婚姻结成建立在两厢情愿的态度之下,不存在任何逼迫与欺骗。若实在要探究谁先有的意愿,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是我先提出的联姻请求,是我求的婚。这里虽为匿名论坛,但每个账号背后都是通过你们的学号注册的,先前的跟风言论可以既往不咎,但爆料帖子和之后再出现类似的辱骂、造谣,必一一追究责任,拭目以待。】 【我草!!!!!!!真是本尊???】 【什么情况???】 【标红ID诶,这是老师才能拿到的账号,是真的吧?就是真的吧!?】 【是真的!!我用我5.2的视力保证,我刚刚看见他在低头打字,他旁边坐的是金融系的教授裴纡,可能是裴纡给他的账号!!!】 【辟谣了!!辟谣了!!】 【牛啊,你们这群人真牛逼,都舞到当事人面前出来护妻了!之前有人站出来发表一句理智点的评论都被追着怼死,现在打脸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网络上的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主儿,匿名之下谁又知道刚刚嘲讽的人和现在马后炮出来嘲讽造谣的人是不是同一批。 大概真有理智的人存在吧,只不过被大的声浪冲掉,已经放弃挣扎罢了,一看形势反转,才又掌握了话语权,纷纷出来指责。 【笑死爹了,嘲笑了人家半天,各种荡\妇\羞\辱女生不检点舔男人,结果发现是陆祁年在舔云初,不知道舔这个字眼对不对,但在某些人眼里可不就是舔吗??】 【谁那么贱啊,对一个女生恶意这么大,起一个爆料楼专门造谣,看照片估计还是认识的人,简直恶心到我起鸡皮疙瘩。】 【那人完了,陆祁年要追究责任,底下评论几百已经很严重了吧,被举报封了没人提了,自己还要刻意发个链接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下好了,恭喜呀恭喜!!】 【好恨啊,无语!!至于吗???】 【刚刚跟风嘲笑的人心里在想什么,脸疼吗?还说人家穿得骚,有本事出来再骂几句呗,人家说了之后再出现类似的辱骂、造谣,必一一追究责任,别怂啊,继续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概是嫉妒人家长得漂亮又有钱吧,自己心里不平衡非要臆想点缺点来寻找安慰,真是恶心她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笑死,当今社会当个美女没点强的心理素质都不敢当了,我真实地怜爱了,真没必要恶意那么大。】 快要考试了,后面评论已经没必要去看了。 论坛在两分钟前已被全部禁言封锁,所有学生账号不能发新帖,不能发表评论,一个标红帖效率极高地被置顶在了首页。 标题:【论坛整改公告!!】 主楼:【自今日起论坛暂时关闭,版规更新细则待商讨后公布,开放时间待定。】 祝柠比云初早七八位上场,准备上台前,嗤笑了声:好家伙,论坛都没了,活该!!不得不说,我觉得负责论坛的老师也挺活该的,估计要被问责了吧,论坛乌烟瘴气理都不带理一下,拿着工资不干活。等我毕业了我要应聘回这里上班,看看有多清闲。 云初被她逗笑,催促她离开:快走吧,上班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先把你的考试过了。 祝柠撇了撇嘴:我也就开个玩笑,谁要回学校上班?毕业之后恨不得逃离这里 云初调侃道:我可以让陆祁年给你开个后门,让你做个舞蹈系的辅导员什么的,听说工资还挺高的? 祝柠嫌弃道:狗都不来! 要做辅导员,还不如去她哥公司混个闲职,自家哥哥的公司怎么偷懒都没关系,千金大小姐如是想着。 祝柠走后,云初用自己的账号上论坛找到刚刚陆祁年的评论,又盯着看了几眼,一丝丝的感动从内心涌起。 她退出之后,打开短信,给他发送了三个字:【谢谢你!】 第61章 、着迷 报告厅嘉宾席。 陆祁年的脸已经臭了不下半个小时, 一言不发地端坐于席位,双眼直视前方,好似认真地望着舞台上考核的学生, 实际注意力压根没在她们身上。 坐他身侧的裴纡抚了抚额。 任由周遭的低冷气压将他冷死,也不敢再多提一个字。 三天前, 陆祁年让他打听一下舞蹈系大三学生的具体考核时间时, 就猜到了他肯定要过来。 他负责的专业科目已经在前一天结束了考试, 便想着反正也没事干, 不如来报告厅陪他欣赏一下舞蹈系的考核,顺便见见虽同在一个学校, 但至今还没见过真人的嫂子。 一路到了报告厅,原本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他问他等下打算带嫂子去哪儿玩, 陆祁年一脸闷骚地死都不肯开口,嫂子也还没上场考试,害他无趣得只好低头狂刷手机, 自己找点儿乐子去。 景城大学的每个老师都可以在论坛里匿名发言,可ID颜色会与学生有所不同,以此来让人辨认区分, 也提醒各位老师发言谨慎。 没有了自由发言的乐趣,裴纡鲜少在学校论坛里玩,顶多也只是图个乐呵上去瞧一眼。 那篇荒唐到令人作呕的爆料帖, 他先前并没有发现,要不是在新帖里有人放了个沉帖链接出来,他估计也发现不了。 作为朋友, 朋友的妻子在论坛里被骂成这样, 还不给他吱一声的话, 那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因此, 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裴纡能理解陆祁年生气的点儿,换做是他的太太被造谣骂成这样,他大概会比他更恼火,然后控制不住地做出一些有违师德的事情。 相反,他已经很理智了,甚至理智得都有点不像他了。 ** 发送完那三个字之后,云初顿了顿,想问他怎么过来了。 陆祁年竟连半句废话都没有,通过手机直接发送了一张截图过来,是他让后台工作人员查到了爆料帖背后的账号信息:【留个心眼。】 截图以缩略图的形式被传了过来,还没点开放大,云初就一眼瞧见了王佳蔓的学号和姓名。 祝柠推测得没错,果然是她。 云初想不明白,她整这一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有老师来提醒她即将上场考试,云初收了心思,一切等考完试再说。 考试结束之后,她没管陆祁年,捏着手机,直奔寝室。 王佳蔓抽签顺序靠前,早已结束回了寝室,此刻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周吆也刚结束金融系的最后一门大考,但她不打算回去,今年要考研,暑期留校备考的效率比在家高得多,正舒服地坐在椅子上吹着空调跟王佳蔓聊天,你是几点的车票呀? 王佳蔓说:还有好多东西没收拾好,我订了晚上七点钟的票,让时间尽可能充裕一点。到那边的话,大概是晚上九点,我家里人会来接我的。 哦。周吆点了点头,注意安全,晚上特别容易发生事故。 王佳蔓冲她歪头一笑:放心吧,我们那里治安管理挺好的。你在这里备考好辛苦啊,再熬半年就好了,祝你明年顺利上岸! 谁也没想到,云初从外面走了进来,啪!的一声,一道极其响亮的巴掌声响彻了寝室那几十平米的空间。 话音刚落地,王佳蔓还没看清打开寝室门冲进来的人是谁,就猝不及防地被扇了一巴掌。 她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旋即身形一僵,捂着半边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云初,整个人宛如宕机了一般,完全没反应过来。 周吆明显也被吓了一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待王佳蔓反应过来后,她瞪了云初一眼,怒不可遏地大喊:云初,你他妈疯了? 啪!又是一巴掌。 云初狠狠地抽了过去,用力到她手心都扇疼了,浮现一小片的红肿。 王佳蔓的脸上出现了一个耻辱的巴掌印,气得发抖地尖叫:你他妈有病是不是?跟个疯子一样闯进来,一句话不说,我是你的狗吗?别人不生气,你真当自己很威风是吗? 眼看第三巴掌又要落下去,周吆实在看不过去,上前用力地抓住云初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自动站在了王佳蔓那一边质问她:你干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清楚吗?突然打什么人啊? 打的就是你!云初讥讽地笑了声,冷如冰霜的眼眸发狠地盯着王佳蔓,一字一句道,有什么不爽的直接冲我来,借着匿名的形式去论坛开帖造黄谣,你不怕天打雷劈吗?啊?每天和我住在同一寝室里,看着我你不犯恶心吗?是不是还想着怎么趁机杀了我?我对你做了什么,能让你疯成这样? 周吆被云初无视了个彻底一把推开,听完她说的话人都懵了,震惊到无法言表。 什么论坛?什么造黄瑶? 祝柠一向知道云初的脾气,要不是气急了定不会如此,此时谁劝都没有用。 周吆这样的三好学生估计没怎么混过论坛,不知道也很正常,她好心将她扯走,让她别参与进去,没了解过情况的人根本无法站队。 一天没上过论坛的王佳蔓终于明白了云初生气的点在哪儿,她甚至不觉得自己有错,冷笑道:对我做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云初,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人,以为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别人就像你看不起的尘埃里的小蝼蚁,自以为随便做一件事情就是对别人的施舍,你问过别人的意见吗? 王佳蔓,别给脸不要脸!云初在女生中的身高完全可以压制住她,捏着她的衣领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抵在了床边的爬杆上,有什么仇什么怨都不是你玩转论坛花式造谣的理由,我是自以为是,我是高高在上,那又怎样?关你屁事?给自己的下作手段找借口合理化,pua一下你自己就得了,你看别人会可怜你吗?大家只会觉得你是个疯子,下作的小人! 我是小人?那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我造谣你什么了?没有的事情,你生那么大气干什么? 这下把云初无语住了,你现在还觉得自己很牛逼,是不是?你的那些事情,我要是以牙还牙上论坛帮你捅出去,你会怎样? 你敢? 我怎么不敢?你的可都是真事,而我全是假的! 寝室门没关,门外经过的人听见动静发现里面在吵架,忍不住驻足围观。 导致门外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些耳尖的听懂了她们之间吵架的内容,再联想到今天论坛关闭的事儿,唏嘘地发现自己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原来爆料帖是和云初同寝室的王佳蔓开的? 开爆料帖的人明明宣称是自己的朋友和云初认识,敢情她自己就是云初的舍友啊?帖子的内容从一开始就不真实,在撒谎,那么全篇也必然没什么可信度了。 陆祁年出面澄清加之论坛关闭时,还有人逆反觉得是陆祁年不愿事情继续发酵在尽力捂嘴,现在看来整件事完全就是假的,被人生捏硬造。 可惜,论坛关闭了,不然这么劲爆的消息估计又得连续刷屏好几个小时。 不知谁通知了老师和楼下的舍管,没一会儿就有人上来喝止了这一场闹剧。 云初和王佳蔓一视同仁地被喊去了行政楼,由于是寝室内部的矛盾,祝柠和周吆也不可避免地被叫了过去。 事情越闹越大。 行政办公室内,四人站在一排,前面坐着眼熟的行政领导、陆祁年和一个云初不太认识的年轻教授。 行政主任已经事先了解过情况,大概清楚矛盾产生的原因,严肃地批评了几句:都是大学生了,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不清楚吗?还是说老师没教过啊?在外面我不管,学校里打架成何体统?有什么事情不能协商解决,非要动手?还有你们两个也是,同一个寝室的人,打架不劝一下,站在旁边看戏?很好看是不是?当动作片看呢?要不要买个爆米花顺便做个啦啦队加加油啊?我跟你们说,要真打架出了什么事,你们也有责任,一个都别想逃! 陆祁年任由这位主任尽情教育,神色疏淡冰凉,只是听着他们说话,从头至尾没发表过任何意见。 刚被这位大佬训了半小时的主任也摸不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象征性地教育了她们四个几句,就让她们走了,唯独留下了王佳蔓。 主任打算亲自跟王佳蔓单独谈谈,了解清楚她发帖子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然而,王佳蔓死活不肯开口。 问了将近一个小时,连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从她嘴里撬到,主任耐心逐渐告罄,脸上的神色也渐渐转冷,开始跟她摆事实:你以为现在的情况,是你不说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吗?你搞清楚,你已经得罪上头了,现在因为整件事情,负责论坛的老师被停职反思,学校论坛被迫关闭,你也被起诉了。发生这么恶劣的事情,学校肯定不会无作为,我们这就通知你的家长过来一趟。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42) 听到家长二字,毫无神采的王佳蔓猛地抬头,紧张害怕的情绪在眸中一闪而过,手指也捏紧了身下的衣摆。 主任哼笑了声:说吧,反正你迟早都得说。 好似心里某道最脆弱的防线被瞬间攻破,勾起了一些不那么美好的回忆,王佳蔓眼睛没眨一下,眼底却布满了血丝,本能又控制不住地滚下了一滴泪,手指紧抠着手心,眸光狠厉盯着地面,吐出了五个字:那是她活该! 她怎么活该了?主任问。 王佳蔓情绪特别激动,说话都有些不讲逻辑了,浑身发抖、字字发狠地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主任一脸就这的眼神看向她:只是这样吗? 得不到想要的同情目光,王佳蔓皱起眉,怒然开口,你跟她一样,都是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人,永远共情不到底层人的身上。 她讨厌云初的原因很简单: 她早前跟一个有钱男人谈了一场恋爱,当时她奶奶生病了,家里十分拮据,那人用钱帮了她很多,可是将她肚子搞大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一脚将她踢开甩了。 云初自以为是地去教训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觉得是她派过来撑腰的,因为陆祁年的关系,不敢搞云初,将气全撒在了她身上,现在她家那边邻里的人都知道她流产且被男人扔了的事实,名声尽毁。 所以,她也要用类似的方式毁了云初的名声,让所有人奚落她、嘲笑她。 主任深深看她一眼,叹了声气:老实说,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站在云初的角度去想,我一点都不同情你,你做了和那个男人一模一样的事情欺软怕硬。 王佳蔓: 男人心里很清楚得罪他的是云初,却不敢去报复云初,而将气撒在了王佳蔓身上;王佳蔓也清楚得罪她的是那个男人,但她不敢去报复他,而将气撒在了云初身上。 云初是导致后续事情发生的那个人没错,但这不能成为王佳蔓在论坛带节奏花式造谣辱骂的理由。 若没发生论坛的事情,你来跟我说说你的遭遇,让我来帮助你,作为老师,我一定会非常同情你,并竭尽所能去帮你,但一码归一码,这次的事情所造成的后果你必须自己担着。 作者有话说: 二更!! 第62章 、着迷 从行政楼离开, 云初和祝柠一起回寝室收拾了一下东西,才收拾了一半就接到了陆祁年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他让她下去, 在学校后门等她。 云初想着反正她就住在景城,什么时候回来收拾都可以, 那就先这样吧, 随便将桌面整理干净, 就跑下去了。 她在校门张望了一会儿, 看见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纯黑色的劳斯莱斯,走到那边后拉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 云初心情谈不上很好,却也没有差到特别糟糕的地步。 对于外界的看法与言论, 她不是很在乎,生气的原因本质是被同住在一个寝室的舍友背刺了一刀,那种背脊发凉的感觉如蚂蚁般爬满她的后背, 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 陆祁年识趣地没提方才的事儿,就当它不存在,宽大的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跟哄小孩儿似的问:饿了吗? 有点。云初点点头,问道,你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陆祁年低眸看她, 眼里盛满了温柔:正好公司没什么事情,过来看一眼。 云初斜他一眼:谁信啊?男人这么说一般就是将所有事情都排开了,专程过来看她考试, 但又死要面子地不肯承认, 尤其是陆祁年这种过分闷骚的男人。 她识趣地没拆穿他, 被他一路开车带到一家餐厅吃饭。 云初内心特别矛盾, 她有点饿,但又好似没什么胃口,于是翻着菜单左看右看都不知道要吃什么,迟迟下不定主意,最后点来点去也只点了两样还算可口的菜品。 陆祁年见状,又兀自添了几样才让侍应生下单,低声问:刚刚的事情还没缓过来? 云初端起桌面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无力地闭了闭眼睛。 她又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说缓过来就缓过来,要是能一秒删除记忆就好了。 我只是在想,我在别人眼中就这么惹人讨厌吗?还是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能让人厌恶到这种程度? 别想太多。陆祁年语调低凉,不管因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你是受害者,既然如此,就没有妄自菲薄的必要。 女人总是感性的,男人偏偏是理性的。 陆祁年实在是理性得可怕,自然也不能理解她内心的想法,可他说得有道理,在这件事情上她是受害者,岂有受害者先反思的道理。 饭菜逐渐端上了桌面,云初食欲也好了起来。 她拿起筷子,边吃边好奇地问他:对了,你是怎么这么及时地知道论坛的事情的呀?你还逛论坛啊? 陆祁年淡淡地说:听别人说的。 就是在报告厅坐你隔壁那个?云初咬了咬筷子,我们学校很出名的金融系教授,好像是叫裴纡?不要告诉我,这也是你朋友? 陆祁年瞥她一眼:有问题? 你朋友遍布各个角落啊。云初相信又不太相信道,你不是才回国几年吗?怎么在国内这么多朋友?同一个领域的也就算了,有的感觉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 就像京茂大饭店的老板,这也能扯上关系? 这太离谱了!! 陆祁年低笑:人脉的形成与时间有关,但更看重个人能力,还有手段。 云初阴恻恻地斜他一眼:你这是在自夸吗? 男人语调从容:在跟你说实话。 本来裴纡是想来见见云初一起吃顿饭的,但搞出了这么大的一个插曲,他也不好意思再舔着脸过来打扰人家的二人世界。 陆祁年很满意。 云初瞪他,没再说话,默默地填饱自己的肚子。 ** 从餐厅出来,时间已接近傍晚,晚霞挂在遥远的天际,热烈而夺目。 本意要带云初回公馆的陆祁年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云初以为是工作方面的来电,心里打着鼓地想今晚不会又要一个人待在公馆等到很晚他才回来吧。 她皱了皱鼻子。 没劲儿。 陆祁年嗯了两声,声音低沉好听,我问问她意见 云初听见他的话,转过头来,见他放下还未结束通话的手机,侧眸询问道,有个老朋友组了个局,想不想去? 按照以往的惯例,陆祁年铁定不问云初意见就自作主张地替她拒绝,连他自己或许也不会过去。 但今天不一样,她虽没怎么抱怨,他看得出来她心情有些许的低落,现在回公馆似乎也缓解不了多少,不如带她去玩玩。 等不到她回答,以为她并不想去,实在不想去,可以不去。 被误解了意思,云初快速问道:那里都是你的朋友吗? 陆祁年不敢完全保证,保守地说,几乎都是。不是那种你不喜欢的局,是我肯定不会带你去。 云初笑了,他怎么知道她不喜欢什么局? 是不是太把她当成小白兔了? 去吗?要是不自在,随时跟我说,我带你出来。 嗯。她点头答应。 陆祁年跟对面交代了几声之后,亲自开车将云初带了过去,地点正好在京茂大饭店的四楼,人均五位数的皇家级别餐厅。 过来之前,他心思细腻地带云初去换了身打扮,局上少不了几位穿得花枝招展的女性,女人之间的攀比心理深入骨髓,本来就是要带她来寻开心的,总不能一身学生气打扮地将她领过去又碰一脸灰地自寻苦闷,平白添不痛快吧。 劳斯莱斯停在饭店门口,陆祁年长腿迈出,将车钥匙随手扔给泊车员,绕过车头拉开副驾的车门。 云初脚步轻盈地踩着高跟鞋而出,海藻般柔软的长发垂落肩上,墨绿色的高定礼服包裹着她匀称姣好的身材,一出现就惊煞了众人。 尤其如她这般姿色站在陆祁年身侧也依然毫不逊色,脸蛋挑不出一丝毛病,白净且轮廓清晰,眼瞳清澈干净,睫毛浓密纤长,如鸦羽般在室外的灯光下一眨一眨,冷白的肤色又让人的目光难以从她身上移开,勾得人心荡漾,瞬间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一男一女站在一起,的确是一对完美到极致的璧人。 门口经过的行人,以及站在饭店门前的侍应生、泊车员和前台都忍不住往他们身上瞥两眼。 啧啧啧,虽然结婚时闹得挺难看的,但这么站在一起确实配到极致,我实在想不出除了云初,还有谁能配得上陆祁年这样人,换成别人估计站在他身旁都自卑吧! 真是太养眼了啊啊啊啊啊啊!!别的我才不管,这么一看已经磕死我了!!想起他们在民政局老死不相往来各走一边,但是又不得不逢场作戏出来应酬,矜贵多金总裁和冷脸大小姐,我晕 陆祁年好绅士啊,逢场作戏都做得这么全,还亲自给她开门,这他妈什么神仙待遇?这样的好男人我怎么就遇不到,一想到身边那些臭男人就气! 这边,陆祁年将车门关上,肆意的晚风吹乱了云初肩上的碎发,他抬起干净修长的手自然而然地穿梭于她的发间,仔细梳理了一下。 远远看去,似有若无的暧昧在周身弥漫开。 什么情况??? 陆祁年怎么还帮云初整理头发这俩人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热恋期的小情侣 好暧昧哦!!他们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呀!!!卧槽这是在干嘛呢?贴那么近,真的是逢场作戏吗?? 什么时候能来一个跟我这样逢场作戏的老公?? 云初穿着短裙,露出笔直修长的双腿,慢慢踩着高跟鞋走进大厅。 陆祁年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她裸\露的肩上,似暧昧般地凑到她耳边低语,自己开心最重要,上去之后不要有太多的顾虑,嗯? 嗯。云初点头,撅唇反驳他,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我还会委屈自己不成? 他唇上勾起浅浅的弧度,低低淡淡道:就怕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你。 云初告诉他,那你应该担心的是我会不会给你闯祸,而不是我会不会被欺负,因为被欺负了,我也会欺负回来的。 男人捏了捏她的下巴,逻辑奇怪地说:欺负回来就不是被欺负了? 他这意思是,他只在乎她有没有被欺负,压根不在意其他人。 云初被他的话勾得一愣一愣的,心跳瞬间乱了半拍,娇嗔道:起码抵消了,不是吗? 陆祁年顿了几秒,才对她说:在我这儿,别人打一拳,至少要三倍奉还才叫抵消。 云初懂了,难怪外面的人将你形容得那么可怕,我是不是该庆幸我是你护着的那一个?不然我要是欺负了你的女人,指不定被你弄得有多惨 陆祁年显然没兴趣去讨论这些所谓的假设,直接阻断了她那些不切实际的猜想:你就是我的女人。 云初调皮地想试探他对她纵容的底线,小声道:我还没答应。 陆祁年收紧了扣在她腰间的力道。 云初闷哼了声,朝他努了努鼻子,孩子气十足。 作者有话说: 三更!! 第63章 、着迷 陆祁年一走进宴局,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他身侧的女人吸引。 在场的男性无一例外都携了女伴,在上流社会间流传着一句话男人身边的女人就如一件奢侈品,有的小众高端, 有的高调奢华,亦有上不了台面的廉价品, 有高自然有低。 云初对这种说法一向嗤之以鼻。 可毫无疑问, 走在陆祁年身侧的她就像行走的高奢, 就算是他这样完美到极致的男人, 也被她拉高了不少格调。 今晚举办这一酒局的正是京茂大饭店的老总,上次给陆祁年面子破格让旗下员工送外卖到景城大学的人, 也是刚刚尝试邀请他携太太一并出席的人。 作为聚会的主人,他斯文有礼地敬了一杯酒, 客气道:总算见到陆太太的真容了,还真是美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啊,这要是在古代简直是出水芙蓉、倾国倾城, 陆总好福气啊! 云初勾唇浅笑:哪里的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再好的皮囊也只是上天的馈赠, 最重要还是内在的修养和品行,这一点及不过王老板。 她一直听说京茂大饭店的老板是个乐善好施、心地善良的人,每逢国家有难必巨资捐赠, 同时也为自己的品牌打下了好名声。 裴纡恰好也在这场局上,走过来凑了个热闹:陆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嫂子都放暑假了就应该带她好好过二人世界去啊, 怎么又带来了这种地方? 云初对学校论坛那个舞蹈系大考实时聊天楼里贴出来的照片还有点印象, 当时走在陆祁年身后的就是他, 且他在学校教学了这么些年名声也不小,她一眼便认出了这位裴教授:这个地方怎么了?裴老师不也来了?不来我都不知道,原来裴老师人际交往涉及这么广泛? 金融系嘛!裴纡笑道,也算半个商人。 云初唇角漾起一抹浅笑,低低地哦了声,那不稀奇了。 陆祁年问她:这里来往的人涉及的领域方方面面,要不要带你介绍一下? 按理说,作为邺枫的总裁夫人,就算在公司事务上做不到为丈夫分忧,也需要帮他打理一下人际关系,可云初对这种纷繁复杂的礼节和为了利益而创建的塑料关系实在是敬谢不敏。 她下意识地摇头,直接一脸不情愿地拒绝,想观察一下他什么反应。 男人眼底掠过一丝温淡的浅笑,没有丝毫的责备,也没有强求:既然如此,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肚子饿了的话先吃一下,场上的东西都是这里的厨师做的 ,有的还是不供上菜单的特供品。 周围的人都在闲谈说笑,谈不上吵闹也不算安静。 云初手指扯着他西装的袖子,踮起脚尖问他:听说这里还会有国家领导人过来吃饭,都是真的吗? 几番动作,细细的肩带自云初肩上滑落,一股凝白露了小半在空气中,半遮半掩,呼之欲出。 陆祁年抬手自然而然地帮她整理上去,沉吟片刻之后,点头。 这样的回答对云初来说,既意外又不意外。 难怪京茂一直有皇家菜的名号,受到这么多上流贵族的喜爱,如今来这儿吃一顿饭都成了奢华尊贵的象征。 老板果真是有点东西! 整局下来,云初滴酒未沾,有陆祁年在身侧没人敢过来敬酒,全程一直在喝新鲜炸出来的果汁。 中途她实在没忍住跑去上了个洗手间,完事之后从隔间迈出,正要推开女洗手间的门走出去,外面忽然传过一阵高跟鞋落地的脚步声。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43) 随后,几道陌生的女声开始不约而同地交谈 千凝,你今天拿的是什么包啊?我怎么没见过?是超季还没新出的款? 估计就是了,季总那么宠她,送一个超季新款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想多了吧??不是什么超季,这是高定好吗?? 哇哦!!!那还是我们低估了季总对你的喜欢,快说说你们热恋期最近去哪儿玩了? 没去哪儿玩,男人哪有时间天天玩玩玩,不用谈生意的吗?他天天陪我,我还嫌烦 噗嗤,果然是我们千凝公主。所有男人都是你的舔狗,你看那陆祁年当初给脸不要脸,后来你不要他了,现在竟然沦落到跟一个学生妹在一块儿,身材也就那样,怎么跟你的好身材比??更别说比脸了,简直是降级消费,也难怪刚刚在宴上就算跟自己的太太逢场作戏调情也忍不住瞟过来我们这边。 听到最后一句的云初:??? 霍千凝脸上沁出几分冷笑,不敢相信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紧跟着有人附和:他还有脸看过来?男人真是犯贱,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的就被看作一坨屎 某一坨屎推开女洗手间的门走到男女洗手间之间的中台洗了下手。 刚说话的两个人见鬼似的表情看向她,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手中的口红差点没拿住,面面相觑了半天,惊讶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按理说,在背后说别人的闲话被听见,应该感到羞愧才对。 可补妆完毕的霍千凝将口红往包里一收,毫无愧疚之色,自唇齿间发出淡淡的冷笑:呦,原来陆太太在这儿呀!陆太太今天好闲情逸致啊,跟着陆总来这儿玩,还适应吗?不错不错,今天总算学会换衣服了,也算上得了台面了是吧!? 话里话外皆是嘲讽,云初自然能听明白。 她仿若没听见似的洗了个手,对着镜子整理一下额前稍显凌乱的碎发,将那个人无视了个彻底。 霍千凝没想到她连正眼都没看她一下,也没把她当一回事儿,本不打算跟她计较,却越想越恼火:你聋了啊? 云初侧过头,看她一眼:你说我吗? 霍千凝继续道:难怪陆总跟你说话时,总要贴在你耳边,还以为有多甜蜜呢?原来只是因为你耳背 噗跟旁的小姐妹没忍住发出一声爆笑,对不起,我不该笑的,但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云初挑眉道:我和陆总甜不甜蜜,不也入了霍小姐的眼吗?我还以为我们够低调了,没想到还是被霍小姐看了个一清二楚,所以陆总到底看没看你,霍小姐难道不清楚?是眼神不够好,还是压根没发现,心里不敢相信又怀着一丝侥幸,需要不停地问自己的小姐妹来让自己心安? 霍千凝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明摆着是在羞辱她:你 你在说什么?有小姐妹见霍千凝说不过,义气地走上前为她撑腰,真以为陆祁年是什么大街上的香饽饽,谁都想啃一口?千凝已经有男朋友了,并且不比你老公差,她何必对陆祁年怀着一丝侥幸? 是吗?云初架着胳膊,一脸娇惯的表情,突然想起一件事儿,那是谁前阵子隔三差五打电话、发短信来骚扰有妇之夫啊? 云初承认她之所以知道霍千凝在陆祁年换私人号码之前,经常用各种电话来骚扰他,是因为她有天晚上无意记住了陆祁年手机的锁屏密码,偷看了他的手机。 她甚至还记得一些咯噔得令她恶心的短信,对于一些印象深刻的文字,她记忆力一向很好,不介意凭着记忆一个字一个字地复述给她和她的小姐妹听,祁年,你有空吗?我现在伏星路的一家地下酒吧,这酒吧跟我们在国外曾经去过的一家简直一模一样你到底喜欢那个云初什么哦不你根本不喜欢是那个遭老头子逼你的对不对 霍千凝双眸接近猩红地看着她,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会看到这些信息?为什么够了,你给我闭嘴!! 云初嘴里还是不停,越说越咯噔,估计听的人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因为还听见了要和陆祁年私奔、甘当小三之类的言论。 平时一群姐妹玩得再怎么浪,听到小三这个词,都忍不住摈弃三分。 做别人婚姻的介入者,不仅没脸没皮,连最基本的道德都没有。 我让你闭嘴,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见云初还是说个不停,霍千凝不得已上前使用暴力,估计是想揪云初头发或胸前的衣襟去制约住她。 云初比王佳蔓高,想要控制她简直绰绰有余。 但霍千凝一点儿都不矮,再加上她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姐妹,两人要真是打起来,吃亏的必定是云初。 然而,她的手正要落下。 顷刻间被另一只有力的大手扣住,容不得她动弹半分,顿了几秒,一把甩了下去。 霍千凝因惯性本能地后撤了几步,险些摔在地上,骤然受惊地看向来人,与男人对上视线时,又被他漆黑深谙的眼神吓得几乎脸色发青。 她咬着唇,看向他,自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地问责:陆祁年,你算什么本事?帮一个女人教训另一个女人,不会真以为自己在英雄救美吧? 陆祁年神色极淡地扫了她一眼,当着她的面走去盥洗台洗了把手,晶莹清澈的水珠自他指尖落下,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不帮自己的女人,帮外人? 霍千凝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刚刚被他弄疼了的手腕,被他口中自己的女人狠狠刺痛了一番:你的女人?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都逢场作戏到这个份上了,看来云家对你不错啊! 她的小姐妹虽然方才有点被云初说的小三吓了一跳,但此刻陆祁年一出现,如此明显的恃强凌弱场面摆在她们面前。 她们还是选择先帮霍千凝一把,谁知道云初说的小三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她们眼里霍千凝就不像是这样的人。 堂堂霍家大小姐何必自降身价去当别人的小三,怎么想都觉得没必要且不现实。 她盯着云初嘲讽地说:陆总对陆太太好似深情隽永,怎么连一条上得了台面的裙子都不给陆太太准备啊?瞧瞧,这不是去年的款式吗?早就烂大街了吧? 去年的款式? 闻言,云初微微瞠目,好心提醒道:这位姐姐,你要真想帮霍家大小姐撑腰,我就劝你少说点话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她不明所以地驳斥了回去:我怎么丢人现眼了?现在丢人现眼的不是你们吗?一男一女仗着各种优势,欺负一个女人,我也劝你别乱说话丢人现眼了,还是让你的好老公给你多点钱买点好衣服去吧,去年过季款的地摊货都好意思穿在身上,就这还来跟我们千凝比,洗洗睡吧。 云初觉得她没救了: 不一会儿,一道笑声涌了进来,直接打破这略显尴尬的局面。 闻声看去发现是一位穿着蓝色旗袍的夫人,单从面相上看辨不出年纪,外表温柔平静,但眼神却夹着几分锐利与清明。 云初知道她是谁,刚在局上瞧见她和京茂老板走得极近,还有人喊她王夫人,估计是这家饭店的女主人。 她毫不客气道,我当谁在这撒泼打滚,原来是霍家的小姐,这位小姐是带自家姐妹来吃饭吗?不好意思,我们这一层已经关闭被自家征用设局了,敢问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霍千凝被羞辱了个彻底,霍家与陆家一向不怎么交好,京茂老板又与陆祁年是致密好友,因此他们不待见她很正常。 可这么大庭广众地说出来,简直是将她的尊严扔在地上死命地踩。 有姐妹替她回答:我们是季总带来的,没有走错,王夫人看见我们在这自然就能猜到我们也是这场局的客人,何必一出口就是羞辱。 旗袍女人低冷地笑了声,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季总带来的,不好意思,咱家一直跟霍家不怎么对头,可能没提前告知一下季总我们的这层关系。那我现在申明一下可以吧?要是吃饭呢,随时来,要是蹭吃蹭喝呀,我们不欢迎霍小姐! 当年陆家有难,霍家是怎么趁机落井下石的,凡是关注过此事的人都一清二楚。 要是陆家设宴,霍千凝定是不敢去的,却没想到自己连在京茂也被嫌弃成这样,可是这关她什么事啊!又不是她指使她爸爸和她哥哥对陆家做出那样的事情!! 霍千凝委屈得半天说不上话,身子瘫软无力地撑在盥洗台旁,方才控制得极好的眼泪也在这一刻溢了出来,抽噎着落个不停。 一边咬着唇,一边还在低声咕哝,控诉她们这些人的虚伪与无耻。 不仅如此,王夫人还觉得不够,转眼看向云初,刻意当着大家的面夸了她几句:陆太太,百闻不如一见,你可真漂亮,身材又好,脸蛋又水灵,难怪能令陆总一见倾心。诶,你这条裙子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啊,看上去虽然特别像去年某个品牌的旧款,但看后背设计,很像我认识的一位设计师的手笔,你悄悄告诉我是不是 这位设计师在时尚圈名气高得离谱,略懂时尚的人基本没人不知道他的存在,仅凭口形便能猜到她说的是哪位。 云初点点头,是他。 不愧是陆总!王夫人抬眸赏识般地看一眼陆祁年,这位设计师脾气极傲,前段时间想让他给我定制都排不上号,最近新出了一套他的设计,原来是被陆总买去哄太太了,看来要让我家老王再加把劲儿喽。 刚大言不惭说是过季地摊货的人骤然愣住,从小到大的脸好似都在今天被丢光了。 她嘴唇动了动,却一时间没能说出一句找补的话来,脚底灌铅似的顶着嘲笑的目光拔腿就跑。 第64章 、着迷 陆祁年回到酒局上与人攀谈, 云初被王夫人邀请上了顶层的贵宾室休息了一会儿。 走进贵宾室,王夫人亲自倒了杯红酒给她:能喝酒吧?就一小杯? 云初小心接过,乖巧地点头:我可以喝酒的, 只要别猛喝或者空腹喝,基本上很难醉。 王夫人与她相视而笑, 语调慢慢地说:我猜到了, 但毕竟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还得问问清楚不是? 云初小抿了一口酒, 礼尚往来地夸回去:夫人气质真好,看这里藏着这么多红酒和书, 想必是个饱读诗书很有品位的人,可惜我就不行了, 一看书我就容易犯困,大概也只有跳舞能拿得出手。 会跳舞是一件多么厉害的事情啊!王夫人不懂她在谦虚些什么,对于像我一样只能随意扭一扭的外行人来说, 不知道有多羡慕。 云初问她:你刚刚在洗手间门口,是听到我们说话了吗?谢谢夫人亲自过来帮忙解围! 我过去只是碰巧,你不用谢我。王夫人说, 那些人不治一治指不定嘴脸有多臭,上梁不正下梁歪,霍家没一个好东西。你不用担心那个霍千凝会不会对你造成威胁, 先且不谈陆祁年对她有没有意思,单从陆老爷子这关她就过不了,除非她改姓吧。 我不觉得她是我的威胁。云初对自己还是有自信的, 反而有时候觉得她挺可怜的, 其实霍家做的事情也不能都怪到她的身上, 让她平白被嫌弃。 她可怜?那是因为你不够了解她。王夫人打算跟她细说, 可转念一想,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不好插手那么深入,便及时打住,算了,你不用太在意,她这个人你不了解也罢,就当她不存在吧。听陆祁年说,你喜欢吃我们这边的饭菜,上次还专门让工作人员给你送去了学校,你放假了是吗? 云初轻松地笑:今天刚结束考试,开始放暑假了。 真好呀,大学生!她客气地开口,我们这边是不提供外送服务的,一来是价位太高要是中途出现什么意外,很难去追究责任,二来每道菜几乎都有它的时效性,饭店上菜会严格控制时间,尽量在新鲜出炉的五分钟之内让客人品尝到,外送达不到这样的要求,容易砸了招牌。 原来是这样。云初总算明白了,之前我还埋怨过为什么这么好吃的东西不提供外送服务,有钱都不会赚!听你这么一说好有道理,我这脑袋就不是经商的脑袋。 没事!王夫人觉得她说话的语气有点可爱,唇上的弧度忍不住勾了勾,安慰道,你有陆祁年就够了啊,整个景城论经商没人比得过他。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炫耀什么,我找两张名片给你。这一张你收好,想吃什么又偷懒不想过来的时候直接打这个电话,让人给你送过来,我们不给外人送是怕砸招牌,但自己人无妨。 云初捏着名片意外地眨了眨眼,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王夫人继续说,还有一张是我的名片,我跟你交个朋友,有什么事想要找我,打这个电话。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将你拐上来这么久,再不带你下去,估计某个人要一个电话打过来怪我喽。 云初将名片收好,下去之后,酒局果然已经散得七七八八了。 她心情颇好地找到陆祁年,双手自然而然地挽上他的胳膊,上半身无意识地贴在他身上,仰起脸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陆祁年摸了下她微鼓的腮帮,淡淡地弯了弯唇:你们在上面做什么? 没什么。云初说,就跟夫人聊了会儿天,一起喝了点儿酒,然后她还给了我两个名片。边下楼边拿过名片给他看,喏,以后我们有京茂独一份的外卖吃啦!你跟他们很熟吗?他们好卖你面子 她当然不会自恋地以为凭自己的人格魅力,就能得到别人这么多的好处,归根到底只是因为陆祁年这个人罢了。 陆祁年垂眸看她喝了酒后又逐渐绯红的脸,低笑一声:还不错。 云初嗯了一声:你的还行,就是很行,你的还不错,就是很不错。 她找到规律了。 陆祁年对此选择缄默,迈着沉稳而均匀的步子,踏出玻璃门直接走了出去。 泊车员提前将车停在了门口,两人不约而同地上车,离开。 回到公馆之后,云初累得将高跟鞋踢掉,上楼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暖水澡,然后躺上床像条咸鱼干一样一动不动。 陆祁年以为她累到生病了,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去探她额头,怎么了? 她即刻拍掉:没什么,我就是太累了,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舒服地躺一会儿,你快去洗澡吧。 陆祁年没再管她,将空调的温度悄悄往上调了两度,转身走进浴室。 待他洗完澡出来,时间已接近凌晨深夜。 他上床之后,云初安静垂于眼睑之上的睫毛轻颤了两下,清冽而熟悉的气息带着他独有的温度萦绕于身侧,她下意识地想要与他靠近一些,又想起自己好似还没答应他那所谓的告白,便又矜持地挪开了几厘米。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44) 于是,两人一左一右默契又尴尬地平躺在两侧。 中间隔开的距离能塞下第三个人。 陆祁年看透了她内心的小九九,深笑了下,不着急睡觉,趁她分神之际,扣着她的腰将她捞到身侧,初初? 云初轻哼了声:嗯? 他语调寻常地问:暑假有什么安排? 没什么安排呀。祝柠不清楚他要问哪个方面,还是说他有什么计划,难道你想带我去旅游?我好像除了在这待着,也没什么事可做了,只能偶尔约人去逛逛街、喝喝酒。 陆祁年侧眸,笑意清冷地问:在这待着? 怎么?云初反问道,你要赶我走啊?云家我是不会回去的,学校那边的公寓也不能待了,爷爷那儿待一两晚就够了,太久我怕我会憋死,剩下能让我睡的地方只有这了。最后,她皱了皱鼻子,故作趾高气扬地说,这别墅我也有份,我是不会走的! 谁要赶你走?陆祁年一手撑在她的身侧,斜躺在一旁,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你好像还有个问题没回答我。 云初拍开他的手,装傻地晃了晃脑袋:什么呀? 他视线明显一沉,冷冷道:既然记性不好,那就现在考虑,直接回答吧。 云初:? 哪有这样的道理!? 上有对策,下有政策,一物降一物。 他不介意般地在她耳边,用低沉暗哑的嗓音一字不差地又复述一遍那天晚上说过的话,眸色深深道:要是还记不住,我可以再说一遍。 啊!云初拒绝,不用了!陆祁年,你现在是在逼我吗?有你这么表白的? 陆祁年凝眸,低咳了两声,铁了心要装坏人,嗓音听不出什么温度:说不说,嗯? 不知为何,云初还真受用这一套,或许是因为本来就喜欢吧。 她眼眸含笑,张了张嘴,却半天答不出一个字来,总觉得在床上说这样的话怪怪的,干脆什么也不说,顿了一下之后,纤细的手臂如枝蔓般缠上他的后颈,将他整个人往下一拉,睁着迷蒙又半清醒的双眼,主动贴上了他冰冷的薄唇。 云初被陆祁年主导尝试过无数次的亲吻,吻技嘛,谈不上多好,定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她缠抱在他身下,学着他以前亲她时的动作,试探地伸出舌,喂给了他,与他密不可分地纠缠着,用舌尖去描摹他的唇形。 见他毫无动作,她皱了下眉,怀疑是不是哪一步做错了,怎么会勾不起一丝一毫的反应? 她都这么努力了,他还不动情,那简直不要太尴尬! 云初睁开眼,想要察看他的状况,发现他正低着眸懒洋洋地盯着她的小动作、小伎俩。 男人好整以暇地瞥着她。 又耍我是吧?滚开! 她气结想要将他推开,男人又再度翻身覆在她身上,扣住她的下巴,狠狠地亲了下去,任她死命反抗都没让她逃走半分。 窗外的月光被窗帘遮挡。 室内安静如水,只有偶尔她没忍住从唇齿间溢出细碎的低哼在空气中回荡。 陆祁年总觉得她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直到他发现她哪儿出了问题之后,笑得无法自控地问:以前不是叫得很舒服?现在怎么突然保守起来了? 这是什么尴尬到想要遁地的破问题。 不得不承认,以前不喜欢也不讨厌只是将他当个工具人老公的时候,确实随心所欲很多,现在有包袱是真的,但也不能这么直白不给面子地说出来啊! 她还要不要脸了? 云初气得瞪他,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干脆就这么咬着一点儿声音也不发出来,看似在惩罚他,却平白给自己憋出了一眼眶的泪。 可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傻到家了。 ** 暑假头几天,云初人跟废了一样,每天在公馆里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偶尔打打游戏、看看电视。 陆祁年每天下班都会回来陪她,公馆里的烟火气愈发浓郁,逐渐变得不那么冷清了。 他们似乎真正做到了一对互生感情的夫妻。 上次学校论坛的事情发生以后,云初每天都会登上论坛刷新看一眼,想知道学校对于上次的事情,最后的判处结果到底是什么。 终于在放假的一个星期之后,祝柠在微信上告诉她:【论坛重新开放了!!结果出来了,快去看!!】 正巧,云初吃完午饭在客厅里没事干呢,便晃着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水果一边看。 论坛首页将之前的置顶标红帖撤了下来,换了两个新的上去。 其中一个是论坛的整改公告和版规,一整页满满五六百字的内容,评论区有课代表总结了重点 【1.不能聊私生活(八卦时代终结)2.不能人身攻击,三次警告,不改直接封号(网爆时代终归)3.相同内容不得重复开帖,已封旧帖不得贴链接在新帖中,匿名但显示专业和年级(这是半匿名时代开启了吧?)4.最终解释权归学校所有,此版规不是最终版,遇到问题再另行添加】 【牛啊牛啊!!!都怪那个爆料帖主人,这下好了,全整改一刀切了,没意思,以后还不如去微博学校超话里玩,一起来呗各位!!!】 【笑死了楼上,就那么喜欢八卦和网爆别人吗?云初的事件还不能说明坏处吗?人家什么都没做,就被带节奏嘲了个底朝天,现在被嘲的是她,下一个或许是你。】 【对啊对啊,本来就是学校论坛,有什么好关心人家私生活的,还有一些打着暗号聊老师私生活的人,恶不恶心啊???】 【连老师私生活都被扒,我真的不理解,人家做的也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只要不是什么道德沦丧的事情,这么多管闲事做什么??这还是学习的地方吗?学校论坛不讨论学习叫什么学校论坛???】 【明星还不够你们去八卦吗?这又不是电影学院,素人有什么好八卦的?我也不理解???】 【楼上说得有道理,将心比心一下吧,要是你的私生活被人无端端被人搬上学校论坛大肆讨论,你会怎么样?网爆不可取,跟风嘲也不可取,带节奏该死!!!】 云初觉得这版规整改得挺好的,她很满意。 第二个帖子是对那次事件的一个总结,总结帖篇幅较长,但每个信息都很关键,字字引人震惊,底下评论已经叠到了五百多的高楼。 由于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云初觉得没什么好值得惊讶的,只是想知道学校会对王佳蔓做出什么样的处分。 她一目十行地找到关键的字眼,看了下去,这处分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惹得她内心唏嘘不已。 【厉害了,居然是舍友造谣???前几天我听一些女生说就是因为寝室矛盾才搞出来的,那时候我还不相信,心想这至于吗?没想到真是】 【毁三观!!!】 【所以说,至于吗?每天在论坛上看着别人骂和自己睡在同一屋檐下的舍友,真的愧疚都没有吗?还能理所当然地面对面说话???】 【考试前去了舞蹈系和金融系的联谊,当时王佳蔓和云初确实没什么交流,现在回想真是唏嘘(点烟)】 【王佳蔓的处罚是记重大处分诶,违反校规校级,造成他人伤害,且情节严重,记入档案,不发放毕业生学位证,仅发放结业证。】 【这处分......可怜又活该......】 【都大三结束了,安分点不行吗?这下白读四年了,连学位证都没了,她妈知道她是这样没有学位证的作何感想啊???】 【什么叫大学白读,现在就是,所以说别仗着匿名论坛就随便说话,真以为学校查不到背后是什么人吗?想什么呢,这么天真,学校的论坛后台肯定会显示啊!】 云初对底下人的评论与看法没多大的兴趣,不过是一群见风使舵的人罢了,墙头草似的哪边有理就去哪边儿,从来没有自己的思考。 将学校论坛退出之后,又和祝柠稍微讨论了一下这个话题,就彻底抛在脑后了。 没几天之后,云初发现王佳蔓退出了寝室群,本就冷清的群聊从四个人变成了三个人。 周吆在群上发了几段话:【@所有人,早上老师来跟我聊过了,王佳蔓从下学期开始就不跟我们住一起了,至于她去哪儿我还不清楚。考试那天的事情发生之后,我一直没发表过意见,毕竟不清楚来龙去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好前几天复习累了,我就去论坛全部看了一眼,才知道原来发生了这么多这么严重的事情。】 周吆:【云初对不起啊,上次不了解事情的原委,将你骂了一通,你还生气吗?我换位思考了一下,要是我被王佳蔓这么造谣带节奏辱骂,我早就将她打了不止多少次了,你比我理智多了。我不清楚你们到底有什么过节,虽然平时看得出来你和祝柠一直跟她不对付,但我以为也就是单纯的性格合不来而已,没想到这么严重。算了,等开学,我请你们吃顿饭来赔罪!】 云初看完,觉得周吆这样真诚的女生真是少有,居然会以为她因为那天的事情生她气? 她有那么小气吗? 云初打字回复她:【我生什么气啊?你不说我都要忘了,你好好备考吧,别想太多,这件事本质不关你的事情。】 祝柠也出来缓解了几句气氛,这事就算翻篇了。 云初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正要关掉手机上去睡个午觉,忽然收到了陆祁年发来的几张照片。 全是风景照,有国内的,有国外的,无一例外里面的景色都很美。 云初发了个问号过去:【你干嘛?】 陆祁年:【挑一个,下周空了四天的时间陪你去一趟。】 云初不懂是不是她心里想的那个意思:【你真的要带我去旅游吗?】 陆祁年:【不想去?】 云初心里乐开了花,明明她只是随意提过一嘴,竟被他记在了心里,还刻意空了四天的时间来陪她:【没有啊,我问清楚一点嘛。】 陆祁年颇显严肃道:【过段时间比较忙,或许空不出来了,这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四天够吗?】 以前云初寒暑假出去玩都是七八天的,说实话四天对她这种懒人来说,确实有点少。 但谁让她体贴,懂得体谅家里唯一一位赚钱工作的人呢。 云初:【够了够了够了。】 云初:【你得让我好好想想到底去哪儿,只有一次机会,不能随意做决定浪费了。】 陆祁年:【嗯,慢慢想,想好告诉我一声。】 云初将陆祁年发来的照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照片上写有地名,她拿出平板趴在沙发上认真地逐个搜索,横向比较了一番。 决定好之后,将图片发送过去告诉陆祁年:【我要去这个!西班牙!】 云初:【这个地方我高中毕业的时候去过一次,是为了时装周去的,没怎么逛过那里的著名景点,我们一起去看看?】 陆祁年:【决定好了?】 云初:【嗯,具体什么时候出发啊?】 陆祁年:【下周三。】 云初:【哦哦,你来搞定一切事情吗?机票、车费、住宿什么的?】 陆祁年:【不然,你能搞定?】 云初:【】 她就随便问问,总觉得被内涵到了。 云初没再搭理他,刚决定好去哪儿,就即刻进入了旅游前的状态,开始查天气,给自己搭配衣服。 她问了问祝柠的意见:【去西班牙穿什么衣服好?】 祝柠:【你要和陆祁年去旅游了?两个人吗?】 云初:【对啊!不过才四天,好短!!】 祝柠:【嘿嘿!西班牙、小镇、海滩、骑马!!在国外穿得辣妹一点好吗!!最好辣到陆祁年移不开眼,谢谢!!】 云初:【唔】 云初撒娇说:【最近不太喜欢这种风格,有没有纯纯点的衣服推荐?】 祝柠:【纯纯的?你逗我呢?你除了在学校,什么时候纯过?】 云初:【我怎么不纯了??算了,我自己去找,我还加了挺多设计师的,问问她们去。】 祝柠:【别啊!】 祝柠:【我最近发现了一条新裙子,特别漂亮,特别辣,我送你,你把公馆地址给我,我直接给你寄过去,就一条!!别告诉我,你连一条都不敢穿,可贵了,特别适合你,我直接送给你,别辜负我的一番好意!!】 云初拿她没辙,只好将地址发送给了她。 两天后,云初让设计师寄过来的旅游要穿的衣服以及祝柠送给她的裙子一块儿送到了公馆,佣人将快递盒拆了整理好拿上卧室。 她正趴在床上打着游戏,不甚在意地让佣人先搁在一边,完全没去看祝柠寄过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直到晚上八点钟,陆祁年从酒局散场返回公馆,上楼瞧见一叠精致的包装袋。 他随手将领带扯掉,搭在一旁,透过最顶上的半透明包装袋瞧见内里装着乳白色蕾丝边的贴身衣物,于是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捻起,拆开包装,不紧不慢地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云初听见动静抬眸撇过来一眼,只一眼,瞳孔轻颤。 一件乳白色带蕾丝边儿的好似情\趣\内\衣,不,应该就是情\趣\内\衣的布料被捏在男人干净宽大的手中。 云初咽了咽口水,不知该怎么评价她眼前的画面。 嗯好像是有那么一点色\情 作者有话说: 五更!! 第65章 、着迷 云初这人谈不上保守, 偶尔穿的礼服露背、抹胸,甚至低胸都有,但情/趣/内/衣这种东西, 她还真从来没买过,也从未产生过要买的想法。 她的性格从小便与大多数女孩儿不同, 那天在寝室王佳蔓骂得其实也没错, 她确实有点高傲和自以为是, 像她这样性格的人一直认为这种东西都是为了讨好男人而存在的。 在她看来, 没什么美感,穿在身上也不怎么舒服, 实在是不喜欢。 所幸,陆祁年从未提过这方面的要求, 在某些事情上,他偶有强势的时候,但大多数都很照顾她的想法和感受。 室内遍布尴尬的空气因子。 轻飘飘的布料被抓在男人手中, 两条丝滑的白色带子从他利落分明的指缝间滑落,再配合白炽的灯光下,那张过分禁欲又随性轻佻的脸, 更色/情了 云初咽了咽口水,没说话。 她承认,就在刚刚她脑子里恍过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竟然期待她换上之后站在陆祁年的面前,他会表现出什么样的反应? 她疯了吗!? 陆祁年将另外几个包装袋也一视同仁地瞧了眼,发现都是些适合夏天去海滩玩耍的新衣服, 只有这一袋略有些与众不同。 像他这么聪明的人, 不会猜不到这是云初专门为旅行准备的, 只不过收拾晚了被他发现而已。 天底下的男人, 有几个不下流。 好男人与坏男人的区别,不过是看他只对一个女人下流,还是许多个? 陆祁年大概是前者。 云初强烈怀疑,她在他面前已经裸奔了,凭他聪明又下流的想象力,估计已经想象到她穿上是个什么模样。 陆祁年深致的眉宇轻轻皱起,踱步到床边,盯着女人每一分每一秒都比上一刻泛红的脸蛋,浅笑着问:我是不是回来得有点不是时候? 你听我解释。云初捂脸趴在床上,没脸见人地在心里咕哝了几句,感觉有些无语。 她之所以无语,是因为祝柠买给她的这件东西与她旅游穿的衣服摆在一起,在陆祁年心里大约已经认定是她亲自买回来的,任她怎么解释,他也不会相信。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45) 虽然他不一定会相信,但云初觉得她也不能就这么摆烂认栽了,不是她做的事情凭什么要她认了。 她抬起脸,尽量平静地深吸了一口气,真挚又不露破绽地对他说:那不是我买回来的,是祝柠那疯丫头自己自作主张寄过来的!前两天我们不是决定好了去西班牙旅行吗?然后,我就找她推荐一下适合穿的衣服,她跟我说最近发现了一条很好看的裙子,觉得特别适合我,一定要送给我,我就答应了,将地址给她,谁知道是这种东西? 她义愤填膺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得相信她说的一定是真话,没有一个字作假! 然而,她实在是太了解陆祁年了,他压根不会听她解释,也不在意是谁买的,简直跟这种唯结果论、毫不讲理的商人说不通。 陆祁年沙哑低笑地问:什么东西? 云初:? 真的要我直接说出来吗?你他妈没看出来!? 玩我是吧? 云初才不会上当,装聋作哑地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看吧,解释了也没用,根本就不会在意也不会相信的,天杀的祝柠,迟早要找她算这笔账!! 陆祁年刚从酒局散场回来,身上的酒气很浓。 云初凑过去找茬似的嗅了嗅,没闻什么刺鼻的香水味,但她还是生气地推了他一下,快速转移话题,低斥地说:一天到晚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你是酒鬼吗?快去洗澡,别靠近我,臭死了!臭死了! 不知是她力气真太小,还是男人看透了她为了缓解尴尬而转移视线的小九九,推了半天,推不动。 她气得真想打包将他扔进浴室。 这两天谈拢了一个重要的项目,陆祁年今晚过于尽兴确实多喝了点儿,如她所愿,松了松衬衫领口,打算将上衣脱了进浴室洗漱。 云初抱着枕头,跪坐在床边,看见他动作优雅缓慢地解着衬衫纽扣,一双眼睛微微下垂地盯着她。 低冷的眸色与她对视了两三秒后,不冷不热地笑了下。 云初被他看得不自在,撑着下巴发问:你今晚跟谁喝酒去了?公司里的人,还是其他的大老板? 陆祁年直报了几家公司老板的大名,有的云初听过,有的没听过,但公司名字倒是全知道,毕竟没点儿名号怎么能跟邺枫扯上关系。 可这些她并不是真的感兴趣,公司里的事儿她压根听不懂,也不想听懂,女人最关心的无非就是女人罢了。 云初惊叹了一声:这么多大老板,你们喝酒的时候,会不会叫小姐啊? 陆祁年捏着纽扣的手顿住,缄默了几秒,淡然平静地说:看情况。 云初睁大双眼,下意识地反问:看情况?那什么情况的时候需要,什么情况又不需要? 陆祁年淡道:看是正式点的局,还是不那么正式的。 也是,男人喝酒哪有那么清汤寡水的,没点花花草草点缀都不能称之为局了,你说是不是?她抬起眼,即便早已猜到,可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有点不舒服,甚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么那些小姐一般怎么给你陪酒啊,陆总? 陆祁年低笑了声,温柔的腔调里含着几分疑惑:陆太太在生气? 原本只是转移话题而随口问出来的话,没想到越问越难受。 陆祁年对她的感情,云初深信不疑,他们的婚姻关系板上钉钉,早就绑死在了一起,他要是对她真没感情,完全没必要虚情假意地对她做那么多,还专门对她告白。 但有感情是一回事儿,在外面接不接触别的女人又是另一回事儿。 男人天生就比女人更精力无穷。 其实陪酒小姐不过是坐在他身边陪他喝几杯酒,聊聊天,再喂着他吃几个水果罢了。 作为豪门太太,不应该这么计较才对。 可云初就是很不爽,特别小肚鸡肠地说:我不应该生气?你就不能与众不同一点吗?别人喝酒找小姐的时候,你不找,不显得很酷吗?多高冷啊! 见她叽叽喳喳闹个不停,陆祁年及时俯身,捏了捏她的下巴,止住了她的吵闹的话:你怎么知道我不与众不同? 云初斜他一眼,问得更深入了些:你没叫?从来没叫过? 陆祁年以为她不相信:下次让李行带你去瞧一眼? 我才不去!云初嫌弃地说,我去了,你肯定不会叫的。 他勾了勾唇,冷淡的声音落下:你想去,我也不同意你去,刚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云初不懂:为什么? 过了许久,才听见他进浴室前说了一句,不舍得。 屁!云初努了努嘴,对着已经轻掩上的浴室门瞪了一眼,旋即心情转好地躺倒在床,翻滚了两圈。 滚到第二圈时,手碰到了那件让她尴尬了一晚上的罪魁祸首,她顿了几秒,想要如烫手山芋般藏起来不让陆祁年找到,却又忍不住趁他不在,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两眼。 不得不说,这几块布料,除了暴露了点之外,还是蛮性感漂亮的。 但太羞耻了,云初只看了几眼,就抓在手上,眼睛四处张望,心里嘀咕着该藏去哪儿好呢? 按照以往陆祁年洗澡的速度,他应该还要再洗个十分钟才能结束。 云初在卧室里荡来荡去,死活想不到一个完美无缺的藏身之处,就在她纠结应该是放在床垫下压着,还是扔进衣帽间的柜子里时,浴室里的水声忽然停了。 男人裹着浴巾从里面走了出来,发现她莫名其妙地杵在床边,不明所以地问:还不睡? 云初的手自然而然地背在身后,不自觉地捏紧手上的东西,慢慢地往床上挪,借着视野盲区快速将那一套情/趣/内/衣放在枕头下压着,爬上床打了个哈欠,躺下说:现在睡了。 陆祁年: 他将灯关掉,打开手机处理了一会儿信息,也跟着上床。 云初发现她塞在枕头下这个策略真是妙啊,看今晚大概率不会做那档子事儿,其实只要她不愿意,陆祁年也不会真的强硬去逼她。 她又想起了方才没聊完的话题,眯了眯眸子,侧身凑到他耳边低语:陆祁年,以后也请与众不同下去,好吗? 黑夜中,男人一直没出声。 听不见他说话,云初直觉有些不妙,心想不会是不答应吧?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语气淡淡地开口,可以是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云初蹙眉:你还有条件?什么条件? 陆祁年侧身,幽深的视线直勾勾地锁住她,含着她湿软的唇亲了几下之后,在她耳边低哑道:今晚那一套,穿来看看,嗯? 云初笑了,嘴角一抽。 你可真是念念不忘!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511 23:56:42~20220515 03:12: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小橘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橘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轮半弦月、桃酥、林深时见鹿 10瓶;瑜瑜瑜 3瓶;帮王子昊提球拍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着迷 老实说, 云初没有特别排斥那一套东西。 她承认,以前她确实存在过些许的偏见,认为女人打扮成这样就是为了取悦男人, 只是讨男人欢心、让男人享受的伎俩。 可如今再仔细想想,若取悦的那个人是自己真心喜欢的人, 取悦他的同时不就在取悦自己么? 想知道他看见她穿成这样之后, 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这种强烈的被需要、被吸引的感觉, 诱导大脑本能地释放出更多的多巴胺, 激起身体里潜藏的欲望,进而得到满足, 感到身心愉悦。 愉悦是一回事儿,羞耻又是另一回事儿。 云初闭上眼睛, 沉默了一会儿,没回答他的问题,浅淡的月光透过玻璃斜照进室内, 轻洒在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隐约能瞧见极其细小的绒毛。 见她半天不搭话, 陆祁年摆出无奈的神情,可唇上却掀出似有若无的笑,我这是被无视了? 云初在心里低骂了他一句:臭不要脸! 陆祁年神色波澜不惊, 没有半点儿尴尬,公式化地说:初初,虽然我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无需拘礼, 但别人问问题不回答, 是不太礼貌的行为。 云初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咬着唇, 哂笑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啊?我真是从没见过比你还要厚颜无耻的男人,我跟你同在一张床上,躺在你面前,你跟我说不回答你的问题不礼貌?你怎么不去报警呢? 陆祁年与她凑得极近,呼吸几乎都喷洒在她脸上,浓如泼墨般的深眸落在她眼底,床事找警察? 云初瞧见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就想笑,点了点头,破罐子破摔地说,也不是不行,你去报警吧!只不过,明天新闻可能就要爆了,你说会不会影响邺枫的股价啊?这应该算是董事长的丑闻? 说起来,陆祁年在网络上的风评还是被她扯下来的。 真正跟他产生交集以前,云初虽然没怎么刻意去关注过他,但他的名号大到想让人忽视都难,随便翻一本杂志或者打开商业网站,几乎都能瞧见陆祁年的大名出现在首页或专栏里。 那时候他还是个多金、颜值又高的年轻总裁,整日穿着名贵的定制西装出入各大商业场合,气质矜冷高贵,简直比她还要高高在上。 自从传出与她要联姻的传闻以后,高岭之花就从悬崖峭壁掉落,名声一落千丈,一去不复返。 有人吐槽他眼光差,也有人骂他和一般的男人没区别,专喜欢年纪轻轻、没点见识的小姑娘。 或许在别人眼中,像他这样的人就应该找一个温婉有礼、饱读诗书的传统女孩儿才是正道,要么跟有一身本事能与之抗衡的女强人在一起,总之绝不是像她这样的。 云初曾也想过陆祁年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如果没有这场联姻,能让他自由选择的话,他又会选谁呢? 这么想着,她还真问出了口。 陆祁年笑道:不影响,是不可能的。 云初偏了话题,问他:陆祁年,有个问题藏在我心里很久了,我能问问你吗? 他挑了下眉,嗓音温和:你说。 我是说如果啊。云初眨了眨眼,天真道,我们没有结婚的话,你会和什么样的女人在一起? 陆祁年眉梢微蹙:没有结婚? 云初知道他是一个不太喜欢假设的人,可她就是想知道一下,就随便假设一下,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我保证,反正都是假设嘛! 说着说着,她睁大了双眼,满是期待的脸让人看了简直不忍心拒绝,想要满足她小小的心愿。 然而,陆祁年哪是这么好说话的,要真这么容易被人带跑,估计陆氏早已垮掉,他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蛋,低笑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宠溺,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另一种味道:初初,上一个条件还没答应我,这就准备下第二个套了? 云初:? 不说她都要忘记前面那茬事了!! 她怒极反笑地问:难道以后我每问你一个问题,你都要对我提一个条件吗? 男人闻言笑了笑,凑到她耳边低低道:我只有一个条件。你要是答应了,问什么都可以,或者让我做什么都行。 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云初不可思议地看向他,看着他的眼睛,有几秒钟的失神:你就这么想吗? 空气出现几秒钟的沉寂,天边的浮云将透白的月亮完完全全遮挡,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光亮,室内昏暗得接近看不见彼此。 大概僵持了近十秒钟。 嗯。他忽然俯身,腔调很淡又不乏性感道,很想。 最后两个字音轻轻落地时,云初不可否认她如擂鼓般的心跳突然就变快了。 那种被需要与被吸引的感觉瞬间激起了她的欲望,脑子里如魔怔般地生出了满足他的念头,甚至愈演愈烈,达到了无法自控的地步。 云初咬了咬唇,纠结过后,羞耻地闭上了双眼,干净分明的手指无意识般地摸上肩头,褪下了肩上形同于无的肩带。 夫妻之间的默契一般只需要一个动作便可明了,有些事情稍微暗示一下就够了,说得太直白倒显得没劲儿。 云初不清楚陆祁年收到她的暗示没有,紧张地舔了舔唇,下意识想要将舌头收回去,还没来得及动作,忽觉下颌被男人轻轻捏住,不自觉地微微张嘴。 下一秒,就被他低头热烈地吻了上来。 不知月亮是否明了她的心意,刻意躲进云层一晚不见。 云初第一次发现陆祁年这人这么能折腾,她累得几近瘫软在怀,脑袋虚晃地靠在他身上,俏美的脸蛋染上了淡淡的绯红。 但一点儿困意都没有,或许是因为放假以来没怎么出去,一直在家睡大觉的缘故,哪怕到了深夜,依然清醒得要命。 陆祁年则与她不同,每日循规蹈矩地早起上班,永远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今晚还在局上喝了酒才回来,自然没她这么能熬,可她没睡,他必不能在吃饱餍足之后倒头就睡了过去,一只手轻轻地搂着她的腰,唇上噙着薄薄的笑:怎么还不睡? 云初实在是毫无困意,想到他方才一口答应的事儿,仰起脸问他: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明天也可以回答你。陆祁年把玩着她的下巴,又去亲了亲她的微微撅起的嘴唇,宠溺到令人控制不住地沉迷,宝贝儿,我是这么言而无信的人吗? 谁知道你?云初没有在他一声声宝贝儿中迷失了自我,相反清醒得不行,执拗道,你现在必须回答,平时我困得不行,你也不让我睡,现在知道被人缠着不让睡觉是什么滋味了?你明天要是起不来也没关系,反正没人会扣你工资的,陆总!适当睡一天懒觉,公司还能垮了不成? 男人从喉咙里溢出了低低的笑,碰了碰她微微皱起的鼻尖,行,我回答行了吧。 云初脸上掀起得意的笑:那你说,我听着呢。 陆祁年略一挑眉,笃定地说:我对别的女人没兴趣,从不叫什么小姐,你大可放心。别人叫不叫我无法干涉,但我听你的,一直与众不同下去。 她窝在他的肩膀里笑了声,承诺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承诺之后不代表就一定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可这么听着还是挺开心的,嗯,下一个问题呢? 这会儿,陆祁年沉吟了几分钟,神色颇为认真地注视着她的脸蛋,轻佻又不乏真挚道:要一个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的人来说没遇到你之前会跟什么样的女人在一起,是不是有点太为难了? 为难吗?云初不觉得,嗤笑了声,你没有理想型吗?难不成真像那晚说的那样,我真是你的天菜呀? 陆祁年挑了挑眉梢,低眸又看了她一眼。 这沉默有点意思。 云初咬着唇,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想到过去种种,从云家第一次正式见面开始,他不会就?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46) 她侧身,拧眉盯着他迷茫又混沌地思考了一会儿,脸颊发烫,咬牙道:陆祁年,你早就对我有意思了? 男人没否认,说出了一句同样在祝柠那儿听过的特别熟悉的话:我如果真的不愿意,谁能强迫我娶一个毫无兴趣的人,嗯? 他承认,至少在那会儿,他对她并不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第67章 、着迷 云初百思不得其解, 陆祁年到底喜欢她什么? 作为结婚对象,她或许是最优的选择,但若谈到喜欢,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身上具体哪一点儿入了他的眼, 甚至是在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就吸引到他, 让他对她产生了所谓的兴趣。 除了年轻、漂亮, 她想不到任何可以适配的理由。 她从小在云家长大, 养尊处优,唯一上心的事儿只有跳舞, 论智慧不如人家聪明,论学识不如人家渊博, 等她毕了业以后,估计也只是一个只会吃喝玩睡、游手好闲的豪门太太,给他带不来任何的收益或好处。 陆祁年被她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天之后, 实在是被问得有点烦了。 并没有生气,只是不理解这种明知道已经喜欢却非要问出个所以然的行为,喜欢一个人, 一定要理由吗?那你的理由又是什么? 这下轮到云初沉默住了。 陆祁年从来没思考过这样的话题,大抵是没觉得没必要,也不需要, 当他认真地说出一个能吸引住他的点之后,难道其他地方就吸引不住他,就不喜欢了吗? 那肯定不是的啊。 所以, 这种问题就是说不清的, 有时候说不清反而是好事。 云初跟祝柠出去逛街, 顺便喝了个下午茶, 回来后感觉肚子越来越涨,完全吃不下东西。 佣人给她泡了一小杯柠檬水过来,让她解解腻。 陆祁年刚从公司回来,坐在餐桌上吃相优雅地用晚餐。 而她就捧着杯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陪他聊天,延续之前的话题,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喜欢你,哪怕我们结了婚以后也没有 陆祁年的视线从她白净的脸蛋上掠过:我知道。 云初以为他听到之后心情有些沉闷,眉眼弯弯地冲他笑了下,继续道:那不是因为你讨厌或者哪里不好,在那个时候,你就像是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我对你了解得不多,根本谈不上什么喜欢或者讨厌的,我只是有点厌烦我爸爸给我自作主张安排这样的婚事,所以连带着也对你不客气了点。 陆祁年这么聪明,肯定能猜到。 云初抿了抿唇,脑中忽然浮现出过去的一些些回忆,明明只是这将近半年间发生的事情,却实现了这么大的跨越,实在是没想到啊:话说我那时候都这么对你了,你还喜欢我,你可真是个抖M。别的女人泡不到你,肯定是用错了方法,根本不知道越打我们陆总的脸,陆总就越喜欢。 陆祁年: 岔开了这一话题,云初突然就不想深究了,肆无忌惮地开起玩笑来,她知道陆祁年对她纵容得无底线,于是不怕他生气,什么都敢说。 喝完柠檬水之后,她将已经空了的杯子递给佣人。 佣人关心地问道:太太,还需要简单地用一下晚餐吗? 云初摇了摇头:不需要了,我下午吃挺多的。 佣人开始收拾桌面:好的。 陆祁年站起身,旁若无人地俯身亲了她两下,带着威胁的警告,今晚不想睡了? 云初: 正在收拾的佣人听见这话,抑不住侧首无声地偷笑了声。 成年人的话题,一听就懂,同时也感到有些欣慰,以往这公馆可冷清了,现在真是打得热火朝天,尤其是太太放暑假天天待在这儿还没腻的这段日子,简直跟金屋藏娇没什么区别。 陆祁年背对着佣人,丝毫不清楚身后发生了什么。 云初脸颊涨红,恼羞成怒地想要一把将他推开,让他注意一点儿,却被他趁机搂住了腰,另一只手从她膝盖下穿过,然后下一秒,直接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陆祁年,你放我下来!我是没腿,还是瘸了?我让你抱我了?! 云初使劲儿地晃着腿都没将他晃动半分,稳稳当当地将她抱上了楼,下午和谁出去了? 我还得跟你报备?她带着一腔闷气地刻意呛他。 陆祁年笑道:我只是想清楚陆太太每日的行程都有些什么? 云初不知羞地说:去刷卡逛街、吃东西聊天,还去按脚了。 家里没人帮你按?陆祁年不知不觉已经将公馆说成了家,这里终于不再是他们每周末约定回来的地方。 云初清澈的眼瞳带着微末的讥诮:在家里按和在外面按怎么能一样?在外面可以叫帅哥按,你不懂。 男人唇畔勾了勾,以牙还牙道,那行,下次有人设局一块去按脚,我也来者不拒。 她撇过去一眼,你敢? 你行我怎么不行?陆祁年啧啧有理地说,这样才公平不是? 空气间存着剑拔弩张的味道。 一时间有些凝固。 云初代入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受不了陆祁年跟一群换女人如衣服的纨绔一块儿,躺在会所享受着漂亮小妹妹的特殊服务,一瞬间败给了他:那大家都别去。 真乖!男人将她放在卧室内的椅子上,微微垂首,手在她脸上捏了捏,早点这样不就好了么?答应过的事,要说到做到,嗯? 云初感觉自己像小狗一样被他逗来逗去,趁他想要来逗她时,快速侧首,咬了下他的手。 不一会儿,他干净白皙的食指上出现了一层浅浅的牙印,细碎的唾液沾在他的关节处,微微的光泽反射出了几分暧昧的错觉,明明只是想惩罚他一下,却搞得格外的色情。 云初一时有点懵,咽了咽口水,想着或许是她想多了。 略一抬眸,发现陆祁年正微微垂首,过分温柔地低眸注视着她,唇上还蓄着淡淡的笑:突然咬我做什么? 她无奈地说:谁让你老逗我! 陆祁年嗯了一声,又问:那这么脸红是为什么? 她咬着唇说:因为太热了。 卧室内分明开着空调,她这说法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女人一般比男人耐热,陆祁年穿着长袖的衬衫都不觉得热,更别说她只一件轻飘飘的吊带了。 云初才不管,固执道:我就是热!热死了!这空调温度太高了,一点屁用都没有! 她刚说完,就感觉冰冷的薄唇被男人的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刚被她咬过的食指按在她的唇瓣上,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指尖,再一低头,又狠狠地撂住了她,激得她浑身发麻。 云初跟陆祁年接过无数次的吻,熟悉到甚至能从一个吻判断出他下一步的动作,判断出他只是单纯的想亲她,还是想要了她。 见他越吻越无法自控,就知道大事不妙,起身想要逃跑,却被他轻轻松松地抱进了浴室,正好,来降降温。 我不要降温!你够了,陆祁年,这才几点!我他吗就咬了你一下就发情了?云初不爽地骂他,力气上拼不过,也就只能逞逞口舌之快了。 没想到他低低地嗯了声,眸色又深又暗地说:所以,少撩我。 云初险些被气得吐血,被他弄进了浴室,一阵撩火。 他将她点着了之后,自己也情动得不能自已,身上的血液刹那间都发疯了似的往一处涌,紧绷得有些许的不耐。 很快,他便发现,更难受的还在后头。 气吐血的应该是他才对。 云初在这一刻也才意识到原来今天小腹涨涨的是因为来了亲戚,难怪有点不舒服,连食欲都没有,幸亏下午只喝了几口冰咖啡。 男人眼瞳幽深地看着她,瞳孔里仿佛蓄了一团邪/火无处可泄,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随手扯过浴巾耐力十足地如包粽子般的手法将她随意裹住,一手推出了浴室,再重重地关上了门。 隐隐约约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从内里响起。 云初咬了咬唇,将自己擦干之后,幸灾乐祸又于心不忍地往门口瞧了眼,最后没忍住敲了敲门,陆祁年,你还好吗? 她问了几声,没人应答。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一道暗哑的嗓音混着水声透过门板传了出来,别说话。 云初决定好心一次,要是他拒绝,她就去干别的,不管他了,我可以帮你。 还以为依他那傲气至极的性子定不会同意,谁知,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正欲找件睡衣披上,去客房泡个澡,啪嗒一声,门口开了一条小缝。 下一秒,她就被扯了进去。 经历了人生中最漫长的几十分钟。 第68章 、着迷 后天就要去西班牙了。 突然来了亲戚, 云初愁得不行,要是不算上他自己跑来国外找她的那一次的话,这可是她和陆祁年第一次出去玩, 自然想玩得轻松一些。 大夏天,热辣辣的天气, 肯定要穿漂亮舒适点的裙子, 去玩的话也不能随时上洗手间, 要是发生什么小意外, 那不要太尴尬。 云初想到昨天跟祝柠逛街,情/趣/内/衣的事还没找她算账, 便去跟她聊了一通:【我来大姨妈了。】 祝柠:【?】 祝柠:【哦天呐】 祝柠:【那我送你的旅行礼物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么?】 云初简直对她的不要脸程度感到敬佩:【你确定是送我的礼物,不是送陆祁年?】 祝柠:【这么见外干嘛?】 祝柠:【那不是一样的概念么?他舒服了, 你自然也舒服,这是双向享受的事情。】 祝柠:【之前,你跟他没什么感情, 看你结婚结得也不算特别情愿,我没火上浇油去给你新婚礼物,这就当补上了, 不用谢。】 云初特无语地说:【你的礼物,已经用过了。】 祝柠:【笑得。】 祝柠:【那无所谓啦,旅游就好好玩啊!】 云初:【我在想要不要跟他说推迟一下时间去西班牙?会不会显得很矫情?】 祝柠:【大姨妈只是头两天不舒服, 过了这两天也还好吧?】 祝柠:【但你说什么,他估计都会同意的。】 其实,云初还悄悄准备了一件惊喜, 她更愁的是这个东西能不能在去西班牙之前做出来, 因为再过几天就是陆祁年的生日了。 作为妻子, 总得给他一份礼物不是? 她用短信问了下设计师, 设计师给她的回复是:三天之内必定完成。 这说法,云初已经料到明天肯定是拿不到实物了,思来想去,只能让陆祁年适当推迟两天。 收到云初想要推迟的信息时,陆祁年正在邺枫办公室处理公务,不明所以地回复她:【为什么?】 云初思来想去都想不到其他的理由,又不能直白地说出自己要等一个东西,只能用她不想在月事期间去旅游为由搪塞了过去。 虽然这也是她的心声,但确实挺矫情的。 陆祁年能挤出这四天时间一定很不容易,如今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又因为她被迫推迟两天,车票、酒店通通都要沟通和交涉,换个脾气差点的男人很可能已经发飙了。 云初在公馆的客厅里走来走去,紧张又忐忑地等着陆祁年的回复。 两分钟后,陆祁年发了一条消息和一张图片过来,没有一丝的怒火与埋怨,只是想要再确认一遍地问:【第一天晚上刚好赶上那边的一个重要节日,有个活动可以参加,错过就没了。你确定要推迟?想好了告诉我。】 云初盯着消息怔愣了几秒,相比他的冷静,顿觉自己就像个任性的小姑娘,处处给他找麻烦,要是角色对换一下,她估计得天天叹气。 她问道:【我说推迟,你就一定会推迟吗?】 陆祁年:【嗯。】 陆祁年:【我还能逼你不成?】 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果断干脆,云初勾唇笑了笑,忽然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流窜到她的四肢百骸,比任何的甜言蜜语都要来得心动。 她脸上热了热:【那你想参加那个活动吗?】 陆祁年:【看你想法。】 云初撇了撇嘴,对他的回答表示不满意:【你就没自己的想法?过几天是你生日啊,你的想法也很重要,好不好?】 几句话打完之后,她估计他也不会真的说实话的,干脆地补充道:【你要是想去,明年我陪你再去一趟。】 陆祁年:【嗯。】 云初失笑地说:【所以,今年先依了我,先推迟好不好?】 陆祁年言出必行,还真给她改了时间,将后面的工作提前到这两天来完成,实在不能提前的就稍稍往后放。 原本只知道陆总要放四天假休息的秘书们,因这突然的工作变动,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小道消息,纷纷知道了陆总之所以要休假,是因为要陪太太去玩耍,害得他们的双休变成了调休,周末多加了两天班。 临放假的最后一天,办公室里议论纷纷,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说道 感觉我们陆总这回真是陷进去了,最近都没怎么见陆总加班了,以前晚上八、九点都能见陆总在办公室里忙活,现在除了特别重要的事情,基本六、七点就走。 挺好的呀。老板要是垮了,我们在哪儿混饭吃,我们陆总可一定要多多爱护身体,我可不想去别的公司被压榨,哪儿都比不上我们邺枫。 你们懂什么?过几天就是陆总生日了,陆总每年生日都会回老宅陪老爷子吃饭,说不定是私人飞机家族游。 以前没结婚,陆总肯定回家陪老爷子,现在结婚了不得跟老婆在一起啊,我倒觉得是他们夫妻俩的蜜月旅游。 赌不赌?谁输了谁就包了下个月的咖啡。 赌就赌,谁怕谁! 几人的谈话正巧被拿着一叠资料经过的李行听见,嘲笑了他们几声,被强硬地拽了过去,偷偷摸摸地问:行哥,给个准话呗,下个月的咖啡算上你的份儿,咱们陆总到底跟谁出去啊? 李行虽为陆祁年身边的特别助理,跟他们这些秘书相比待遇工资都高不止一个等级,但偶尔也会跟他们打闹一番,还请他们吃了好几次饭:你们怎么回事?一天到晚净想着八卦陆总,要是被陆总知道了,我吃不了兜着走。 陆总怎么会知道?反正现在顶层都传遍了,都知道陆总要陪娇妻甜蜜出行,你就给个准话,再说说他们准备去哪儿玩,好让我们羡慕羡慕。 上次帮云初买甜品误闯进办公室的眼镜女听见动静,也凑过来偷听了一耳。 对于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情,李行偶尔也会向他们透露,调节一下办公室情趣,打着哑谜地说:你们没发现陆总最近气色很好吗? 众人捂着嘴哇哦了几声,已经猜到答案了。 有人追着问:他们去哪儿啊?最近全国都在放暑假,国内大概很拥挤,应该会出国吧? 李行低咳了两声,小声说:西班牙。 说完,他就走了,拿着资料进自个儿的办公室做完最后的事情,独留了一众羡慕得双眼泛光的小秘书们。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47) 眼镜女低淡地嗤笑了声,返回自己的工位静坐了会儿,没忍住拿出手机发了两条信息。 ** 云初去西班牙的前一天,成功拿到了她半个月前订做的东西,做得特别漂亮,超出了她的预期。 花了她一大笔钱,为了不露馅让陆祁年提前知道,她是专门用自己的小金库来付款的,甚至还不够,卖了她两个包。 现在,彻底成了穷光蛋。 除了陆祁年给她的卡,已经分文不剩,从今天开始成了最令人唾弃的依靠老公才能生活的寄生虫。 但没关系,钱嘛,等回来之后再慢慢赚。 她虽然不怎么懂经商,但还是小懂一点儿投资的,不然单靠以前云高朗给她的钱,她压根无需等到今天,早就破产上街乞讨了。 云初将东西找了个地方藏好,连陆祁年帮她检查有没有带齐东西,都没能发现。 去西班牙当天,李行亲自开车送他们去机场,她刚睡醒,迷迷糊糊地被陆祁年领着上了飞机,才发现这好像不是熟悉的飞机,怎么貌似除了在一旁服务的空姐之外,只有他们两个人。 待她意识到可能是什么之后,瞬间懵住,脑子转不过弯来地左看看右看看,才终于确定 这他妈是私人飞机!!?? 云初在云家长大,好歹也是景城响当当的豪门,但她从来没见云高朗拥有过私人飞机,一直以为私人飞机是豪得不能再豪的人家才配拥有的。 顿觉自己跟做梦一样,或许一醒来发现自己只是在普通飞机的贵宾舱里,一切都是假的。 陆祁年瞧见云初在飞机上各种懵的表情,没忍住弯了弯嘴角,将她刻意掐得微红的手拿过来揉了揉,无奈地说:傻瓜,无端端掐自己做什么? 没什么。云初撇了撇嘴,想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陆祁年老实告诉她:没做梦。 你可真有钱!云初抽了抽嘴角,毫不客气地说,从小在我的认知里,一直以为云家、霍家和陆家都是差不多水平的,可能也就我爸那个废物没用了点儿,现在发现我们家哪是跟你门当户对啊,简直是顶级碰瓷。 陆祁年低低笑了,试图安慰道:以前确实是门当户对。 云初一点儿都没被安慰到,反而更扎心了,不知自己是否应该偷笑:你这意思是陆家在你手中增值了这么多? 私人飞机上的空姐,除了必要的情况,没被叫唤到的话,是不能出来打扰的。 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男人都喜欢被自己的女人夸奖。 云初心情极好地探头过去,在他唇边印下一个吻,低声道:你好会赚钱啊,老公。 倒不是因为前半句话,后面两个字音一落地。 陆祁年喉结轻微地滚动了下,心跳微微一滞,在心里低骂了声。 第69章 、着迷 云初今天刻意化了妆才出门, 唇上抹了唇釉,撅起唇来娇滴滴的,还精心地化了个绝妙的眼妆, 眼睛比平时有神好看了好几倍。 从出门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停警告陆祁年:今天不能亲她, 坚决不能毁了她的妆, 只能她亲他, 不能他亲她, 不然她会翻脸,接下来几天都不会让他好过! 女人爱美爱打扮很正常, 陆祁年见她刻意早起了两个小时化妆,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还仔仔细细地画着眼线,如此煞费苦心,哪怕他无法理解, 也不忍心破坏,一口答应了下来。 谁能想到,刚出发, 还在飞机上,就出尔反尔,捏着她的下巴, 低头吻住了她。 突然而来的亲吻令云初颤了两秒,立即伸手要将他一把推开,却纹丝未动。 他不但毫无半分的收敛, 还肆无忌惮地越吻越深, 直接将舌/头钻进去紧紧地交/缠, 直到感受到一阵轻微的刺痛以及隐隐的血腥味自口腔中弥漫, 才逐渐恢复理智,放开了她。 都说了今天不要亲我!你早早上答应过我的,说话不算数是吧?那就别怪我咬你 云初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说话时舌头都捋不直了,明明是生气的表情,因为还没完全睡醒,语气又软又娇,有种撒娇的意味。 陆祁年轻笑了声,理所当然地说了声:抱歉。 旋即,舌头顶了顶腮帮,随手扯过纸巾擦了擦连带着粘到他唇上的口红,拿过身旁的一杯清水,一口喝下去,即刻冲淡了口腔中愈发浓重的血腥味儿。 云初当着他的面,从包里拿出口红补妆,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你好理直气壮啊? 陆祁年声音低哑地开口:你再叫一声,我能再亲你一遍。 她不解地问:叫什么? 等等!再叫一声? 她忽然发现刚刚好像随口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称呼,回忆了一下,瞬间明了,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点,她不过开个玩笑罢了。 云初抓到了他的死穴,有些哭笑不得地跟逗小狗似的摸了摸他下巴,不怕死地说:那我生气了,你接下来几天都不可能再听到了。 陆祁年: 男人没搭理她,仿佛她自个儿演了一场独角戏似的。 十分没劲儿。 ** 经过几乎一整天的飞行,云初落地之后人都快憋傻了,生物钟也有点儿转不过来,整个人晕乎乎的,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愿去想,只想尽快躺在床上好好地睡上一觉。 突然发现选择来这儿并不是明智的选择,早知道就去近一点的国家了,至少没那么受罪。 陆祁年提前安排好了车在机场外等候,带着云初上了车,直接先去了酒店下榻休息。 云初一走进房间,脱了鞋倒头就睡。 睡了足足四个小时才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这边正好临近傍晚时分,落地窗外的晚霞如火烧般挂于天际,漫天的美景让她恍惚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身侧,没有人。 于是,便起身赤着脚走了出去,瞧见陆祁年换了身干净清爽的休闲套装,坐在沙发上不知在干什么。 云初踮起脚悄悄地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脖子,脑袋探到身前,在他白净的下巴上亲了一口:在做什么?你不累吗? 睡醒了?男人抓着她的手,轻轻地将她拉到身前,捞到大腿上坐着,见她还睡意朦胧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嘲笑道,谁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化妆,在飞机上说自己睡饱了,下了飞机能立刻去玩? 云初委屈道:是真的很累,明明我上次过来没这么累的,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不累吗?有没有休息一下? 一下飞机,她就没管过事了,所有事情都是陆祁年在处理,没让她操心过一件事儿。 虽然身体很累,但她能感受到比以往任何一次出国都要轻松。 陆祁年说:睡了两个小时,比你早半小时起来。 那就好,我们待会去哪儿?听见他也休息了,云初的愧疚感少了不少,你洗澡了?我也要去洗一下。 陆祁年只说了两个字:吃饭。 云初笑眯眯地又亲了他一下,就转身走去翻行李箱掏衣服,洗澡去了。 洗完之后,陆祁年陪她下去,直接就在酒店下的餐厅用餐。 这家酒店的餐厅很有名,价位也极高,到了国外,云初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东张西望,哪儿都觉得新鲜,有本地人与她对视了眼,说了一句她压根听不懂的话。 陆祁年神色清冷地将她扯到身边,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别乱走。 云初皱眉问他:你会西班牙语吗? 男人点了点头。 将她惊到了,真的假的?我记得你留学不是在这边的啊? 陆祁年转过眼,看着她说:不是在这边,就不能学了?你在中国没学过英语? 啧。云初撇了撇嘴,有道理。 她只会英语,上一次来都是用英语交涉的,还交涉得十分艰难。 云初自认为她的英语发音没有中式口音,还算地道,一到了这儿直接给她整不会了,这里的人说英语一嘴的口音,他们能稍微听懂她说话,可他们说话她听了老半天都没听出是什么意思,最后只能耻辱地依赖翻译软件。 走进餐厅,陆祁年跟侍应生交涉了几句。 那人将他们领到一个包间,直接上了前菜,递来菜单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招牌菜之后,在一旁候着,安安静静地没有上前打扰。 云初翻着菜单,慢悠悠地看着图片来点,遇到不懂又想知道是什么意思的文字,便找陆祁年翻译。 菜单上有英文,她还算看得明白,没几分钟就点完了。 云初还以为陆祁年的西班牙语只会点皮毛,普通的三脚猫功夫,结果人家是王者水准。 可他从没在她面前炫耀过,也没刻意提过,要不是来了这儿,她估计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云初捧着脸,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如果我跟你一起上学,我一定会特别自卑。 为什么?陆祁年轻笑。 她想了想,又说:不,我可能会特别讨厌你。我以前就特讨厌那种轻轻松松考高分的同学,嫉妒得发狂,凭什么我不可以。 陆祁年说:我不轻松。 云初才不信:是吗? 她拿起筷子,从面前的几道前菜中挑了一样,尝试了一下,那你能说说,你上学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吗?是不是在学校里很受欢迎,经常收到漂亮女同学的告白? 陆祁年言简意赅道:上课,看书。 云初瞪大了双眼:没了?课外活动呢?国外不是很多课外活动的吗?联谊没有吗? 男人看向她:你想问什么? 云初淡淡勾唇: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年龄差这么大,有点可惜没有看过你上学的样子,想知道一下。 他将她的手抓在手上,无声地把玩着,语调平淡地说:如果你那时候遇见我,可能更不会喜欢上我。 她眨了眨眼:为什么?我又没遇到,很难说,说不定我们缘分天注定,就喜欢上了呢?在答应跟你结婚的时候,我也坚信自己不会喜欢上你,结果呢? 陆祁年理性地给她分析:我们本来就有婚约在身,你知道这层婚约,以你的性格,只会逃得远远的,只会讨厌我,我的生活没你想象得那么滋润、轻松。 云初突然无从辩驳,这确实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真晦气!她斜了他一眼,反正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不能幻想得美好一点儿? 提到学习这个话题,陆祁年忽然问道:初初,毕业后打算做什么? 云初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地说:不知道。 她们专业里的学生,毕业之后能成为专业舞者的少之又少,大多数都去做了舞蹈老师,梦幻又美妙的专业最后回归平凡的工作,只有优胜劣汰自然选择出的幸存者才能脱颖而出,成为光鲜亮丽的那一个。 说实话,还挺残忍的! 当然,云初从没想过自己要做舞蹈老师,跳舞于她而言只是兴趣罢了。 云高朗以前骂她骂得其实也没错,这专业有点不学无术。 陆祁年从未低看过她,淡淡道:回去之后,有个教授想跟你认识一下,到时候见个面? 教授?云初毫无头绪地问道,谁? 陆祁年没告诉她名字,只说那人是一个国际权威比赛的评委之一,看了她的舞蹈现场表示想跟她认识一下,若有兴趣,想收她为徒。 可惜她不知道怎么联系云初,云初没毕业,直接拜托老师引荐不太好,毕竟最近这关头老师们估计都在劝她考研,直接抢人学生,有些许不道德,无奈之下动用了一些人脉找到了陆祁年。 景城大学毕竟不是专业的舞蹈学院,虽然并不算差,但里面的老师肯定没有专业大学里的教授好,最近老师们都旁敲侧击地问她有没有意愿考研回本校。 云初都拒绝了,至于是否考去外校,她一直没想好,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也没决定下来。 她抬头看着他,严肃道:我要是说,我想考研离开景城,你同意吗? 陆祁年冷峻的脸上绽开了似有若无的笑:我凭什么不同意?陆太太,不是我的附属品,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嗯?但,前提有一件事,毕业后必须先完成了再走。 云初不明所以地问:什么呀? 陆祁年眯起眼,一字一顿地说:婚礼。 云初拍了拍脑袋,这才想起来,他们结婚只领了证,领证时还闹了笑话,领得特别潦草,并没有办过正正式式的婚礼。 所以,他的意思是等她大四毕业后就办吗? 第70章 、着迷 一提到婚礼这话题, 云初就止不住幻想。 女孩子嘛,谁不想拥有个专属于自己的盛大又隆重的婚礼,在那一天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她吸引, 享受着如公主般梦幻的待遇。 但婚礼又很麻烦,各种各样的问题都要去思考、布置和安排。 要是什么都不需要想, 什么都不需要做, 直接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漂漂亮亮地穿上婚纱做新娘子就好了。 侍应生将所有菜上齐之后, 她颇有兴致地拍了几张照片,边吃边低声问他:你打算怎么办呀? 陆祁年起身亲自倒了两杯红酒, 少的那一杯递到她跟前,另一只手端起相对多的那一杯慢悠悠地喝着, 仿佛他也在构想,随口问道:你喜欢教堂、海边还是说其他的什么地方? 一年以后的事情,云初还是不想这么早做打算, 便晃了晃脑袋,还是等毕业了再说吧,不还有一年么?我们也才结婚半年左右, 万一以后有什么变数也说不定。 嗯。她不想谈那就不谈了,听见接下来的一句话,陆祁年侧首看她一眼, 没听懂似的问,什么变数? 云初就是开个玩笑,不可否认玩笑之中也掺了点儿自己的真实想法, 抬手戳着他的肩膀, 低低道:就那种变数啊你懂的 这个世界上互相喜欢最后两看相厌的恋人多了去了, 刚跟陆祁年确定心意的时候确实有点上头, 但现在冷静下来思考过后,觉得相比之前的状态,如今未来要面临的问题多了好几倍。 所以,谁又能说得准呢? 陆祁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是想要将她看穿似的,去读懂她内心的想法。 对视久了,让云初有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他似乎生气了又好像没有,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换了种语气问:你是觉得你有变数? 怎么就不可能是你呢?云初下意识地反驳,默默地腹诽着,有些不满他竟然第一反应会觉得变心的那个人是她。 谁给他的错觉? 陆祁年笑了,好整以暇地道:没记错的话,我应该算是你交往的第三个男人。在我之前你有过两段不太长久的情史? 什,什么?第三个?男人?云初一时没反应过来,瞠目结舌地看向他,怎么推测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说来听听? 陆祁年调查过她这件事儿,早在结婚后没多久就听他承认过了。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48) 云初还记得他当时只是无意提了一句情史丰富,那时候她对他毫无感觉,面对这种无伤大雅又不违背婚约的问题,自然懒得去解释。 可如今再次提及,并准确到数字时,她不可避免地懵了一瞬。 有没有谈过,以及真正谈了几次,只有她自己清楚,别人只能从一些偷拍到的照片或视频来看图说话,她大概能猜到陆祁年以为的前两次到底是哪两次,以及分别跟哪个男人。 他没说话,沉默无言的模样看上去是没兴趣跟她在这美好的西班牙晚餐时间详细讨论这些过往的情史,却又偏要用此来论证,还反问她:那你说,你觉得最可能出现变数的人是谁? 云初: 在一个没谈过一次恋爱的人和一个谈了不止一次的人中选一个最可能变心出轨的,傻子都会选后者。 有钱人的婚姻一直都是男方变心出轨的占多数,好歹是有数据支撑的,要她来选肯定会觉得陆祁年的可能性比较大,可她懒得跟他再辩驳下去。 行行行,是我,是我,可以了吧?怪她以前太浪了还不行么,她性格本来就是这样,现在已经收敛很多了,算了,不聊这么晦气的话题了。最好我们一辈子都像现在这样不分开,我觉得可以! 陆祁年揉了揉她脑袋,终止了这个话题,将一小片火腿放到她的碟中:试一下看看。 云初尝试了一下,味道出奇得不错:特别好吃。 他干脆将刚被适应生切成片的一小蝶都挪到她面前,让她搭配着红酒来吃。 西班牙的伊比利亚火腿绝对是火腿界的桂冠,经过盐渍、烟熏、发酵和干燥处理而成,可以说是一腿千金,口味软绵又鲜美。 因血统、培育方式和养殖方式不同分成了四个等级,分别有白标、绿标、红标和黑标,黑标由100%橡树果喂饲散养的纯种伊比利亚黑猪腌制而成,是火腿中的最顶级,与吃饲料圈养的白标火腿口感相差甚大。 这家餐厅价位不低,呈上来的火腿都是黑标,配着红酒来吃,让她成功享受了一晚上舌尖上的快感。 云初甚是满足。 唯一无语的是,在他们结完账准备上楼回房间时,陆祁年好似喝醉了,单手借力般地撑在她的肩头,眯起眼睛,低低地请求:初初,扶我一下。 云初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眉心突突地跳着,陆祁年,你喝醉了吗? 没有。陆祁年轻敛了下眉,死不承认,漫不经心道,一点红酒怎么会醉,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可是云初说,今晚的红酒和平时在酒局饭桌上喝得不太一样。你确定你真的没醉? 他又强调了一遍:没醉。 经常喝红酒的人都知道,红酒的易醉程度不比其他酒低,储存时间越长,后劲往往越足,也更加易醉。 陆祁年说自己没醉,云初半信半疑地选择暂且相信他,刻意不去管他,让他自己走,见他往电梯间走去,还没走几步就险些没站稳,绊了自己一脚,要不是反应迅速地扶住了一旁的墙壁,恐怕已经丢人地摔在了地上。 有经过的服务生走过来用西班牙语同他说了几句话,云初听不懂但也能猜到大概的意思,应该是请问他需不需要帮助,被他挥了挥手,打发走了。 云初噗呲了声,无奈地上前扶他,防止他真的摔倒,我扶你上去。 陆祁年低头看她一眼,低嗤道:你终于肯管我了? 不是。云初被他说得有些哭笑不得,走去电梯间按了向上的按钮,不是你说自己没喝醉么?你有手有脚,没醉的话,那肯定能站得稳呀,我又何必管你。 电梯很快到达,大门缓慢地双向展开。 她牵着他走进去,站在无人的密闭空间里,忽然感受到腰间一紧,男人从背后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腰,紧接着肩膀一沉,他的下巴亲昵地搁在了她的肩上。 这样的姿势,他们从来没有过,一般都是她伸手抱着他,他鲜少会做出这样粘人的动作。 云初先是怔了大概半分钟,而后听见他下一句话时,清晰地认识到他一定是醉了,肯定醉了,绝对是醉了! 陆祁年顿了顿,才开口:我没醉,只是有点累了,所以想让你扶我一下。 云初没见过他这副模样,觉得很新鲜又特别可爱,学着他平日的样子反手去摸了摸他脑袋,也跟着撒娇:我也累啊。 他轻呵了一声: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云初一脸莫名地问:我怎么了? 有手有脚,没喝醉就不用管了?陆祁年揪着她前面说的话,幼稚又计较地不停发问,你累的时候,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嗯嗯,有道理,对不起嘛!云初嘴上说着对不起,道歉个不停,心里压根没有愧意,根本不是她真的不管他啊,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喝醉罢了,我这不是又过来了么?难道还真的不管不问吗?我是这样的人? 话音一落,云初忽觉肩膀一沉又一沉,某人在她肩上重重地点了两下,嗯,怎么不是? 陆祁年!云初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虽然知道这完全是他喝醉了才说出来的屁话,可她下意识地还是有点气不顺,你再这样说,我就生气了,真不管你了啊! 她别过脸去瞪他,对上他眸色浓稠的双眼。 他的脑袋就靠在她的肩上,距离一拉近,五官与轮廓无限放大,清冽浓厚的男性气息混着酒气喷薄在她脸上,莫名有几分说不出的暧昧于周围滋生,浓烈得过分。 男人低眸瞧着她,几秒后,妥协般的低语:行。 他正要从她身上起开,不巧叮一声楼层到了,门外站着两个一同出行的金发妹子瞧见他们直接愣了两秒,视线抑不住地往他俩脸上徘徊,最后精准地落在陆祁年的脸上,多看了两眼。 云初刚还白嫩的脸蛋因这突然的视线而抵挡不住晕染上几抹绯红,无意听见了她们低声用英语交谈而发出的声音,丢人地拉着陆祁年走出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云初正要走,忽然发现他竟然不搀着她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嘟着唇问:你酒醒了? 我没醉。陆祁年深眸紧紧地凝在她脸上,语气淡淡,都说了,只是有点累了。 行行行,你没醉。云初在心里默念着不要跟醉鬼计较这么多,醉了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没醉,那我们快点回去吧,快到啦! 陆祁年走路慢悠悠的,云初心累想拉他走快一点,但又怕他摔了,只能迁就着他的步子慢慢地走。 好不容易走到了套房门口,从他裤袋里摸出房卡,他高高大大的身子又挡着门口的开关,像是拼了命要跟她作对似的,讨厌死了。 云初表面颇有些不耐,实则内心一点儿嫌弃都没有,觉得他偶尔喝醉一下也挺可爱的,比平日里那过分成熟的模样好玩多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518 23:55:15~20220521 02:28: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橘 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李乔颖、不知道叫什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着迷 总算开门费劲地将他推了进去, 云初反手把大门关上,转身瞅见陆祁年坐在沙发手肘撑于膝盖,手心抵着额头, 阖着眼睛闭目养神。 大抵是头痛得厉害,正难受着。 云初主动去拿了个干净的玻璃杯, 倒了杯温水给他, 喏, 喝不喝?别等下又乱生气说我不管你了。 男人抬眸轻笑了一声, 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旋即将空杯子放在一边, 谢谢。 她关心地问道:头,特别痛吗? 陆祁年:稍微有点。 让你喝那么多!云初上前伸手帮他按压了一下穴位, 好让他稍微缓解一点,平时喝酒也不见你这么不节制,今天心情很好? 他反问着说:你说呢? 行。她败给他了, 今天确实应该心情不错才对。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出来,难得你没有工作,我也不用上课。你真喝醉了吗? 见他此刻这过分清醒的模样, 又有点摸不准了,所以到底醉没醉? 才揉了一会儿,手腕忽的被他扣住, 用力一扯,直接连同她人一块儿被捞到了他的大腿上坐着,还被揽着腰肢强制性地锁在怀中。 云初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感到有些莫名, 推了他一下:干什么?我给你按按, 不是头痛么? 没事了。陆祁年瞧着她满是心疼和担忧的脸蛋, 将她的手扒拉下来, 默了几秒,鬼使神差地抿唇低声问,你对以前的男朋友是不是也这么好? 啊?云初呆呆地看着他,对上他盯着自己发愣出神的模样,竟觉得有些好笑,这有点不像是他亲口说出来的话,陆祁年,你现在是在计较我的过去吗? 计较?他薄唇扯了扯,好似并不屑于听到这样的字眼用在他的身上,淡淡地说,随便问问,不想回答的话,你就当我没问过这句话。 云初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失落的神色,咬着唇,强忍住偷笑,真的只是随便问问? 平时在学校看人谈恋爱,大家似乎都很喜欢将自己和对方的前任进行比较,幼稚地树一个假想敌,各种比来比去。 还以为像陆祁年这样的人,不会这么幼稚呢,更何况她之前交往过的学长在她的世界里已经消失得跟个死人没两样了,没想到他还是会在意。 云初逗他,随便问问的话,意思是我不回答也可以?那我就不说了。 男人的眉头微微拧起,神色趋于无语又无奈,两人在默默地较着劲,占上风的显而易见是云初,她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尾巴都快要翘上天去了。 感受到抓她手的力度加大,她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捧着他的脸,呵呵笑着说:不是你说随便问问的吗?陆总,自己说的话自己要负责的呀,相信你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应该比我懂得多,不是吗? 云初觉得实在是太好玩了,跟陆祁年拌嘴的次数多到数不清,每次几乎都是她占下风永远说不过他,好不容易翻身做了次主人,她甚是满足。 陆祁年很认真地问:所以你想怎么样? 云初笑了笑,眼珠子快速地转动了几下,你很想知道我过去怎么对别人的吗?为什么啊?你求我呀,叫我一声老婆,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陆祁年清峻冷淡的脸上没有半点儿犹豫,这一刻尊严在她的面前丝毫不存在,他又像喝醉了似的嗯了一声,神色恍惚无意识地低眸,视线落在她淡淡抿着的红唇上,懒懒出声:老婆,我很想知道。 云初愣了愣,她承认在听到他用沙哑低沉的嗓音说出那两个字时,直接就被蛊惑住了,未等她缓过神来,男人扣紧了她的腰,又给了她重重一击,混杂着红酒味儿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起初只是蜻蜓点水般地在她唇畔轻轻一吻,似乎觉得还不够,又压了下去,含着湿软的唇,咬着下唇不停地碾磨,即便是醉了吻技也没退步半分,反而越吻越深,越吻越色/情,差点还动起手脚来。 云初很怀疑他到底是装醉还是真醉了,适时推开了他,可以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她戳了戳他的胸膛,一字一顿地问道:谁说我交往过两个男人的? 陆祁年将她的手抓住,捏在手心里不自觉地把玩:那到底是几个? 什么几个?云初觉得有必要为自己澄清一下,明明只有一个,还是在高中的时候,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其他都是媒体瞎掰的。 那些年都不知道被媒体暗戳戳地给她造了多少个绯闻男友了,要不是她的朋友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出来澄清,估计数都数不清。 陆祁年蹙眉:高中?你还玩早恋啊? 对。云初一脸我就早恋了怎么了的表情看着他,你别说人家长得还挺帅的,响当当的校草,成绩又好,年级里数一数二的,一米八的身高,比你矮几厘米,篮球打得也不错,我觉得我一点儿都不亏。 那时候说到底还是个小屁孩,云初又比同龄人早一年上学,当年那段早恋是什么感觉,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当然也没持续多久就分开了,现在甚至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只知道他高中毕业考去了一所有名的重点大学,至此再没过联系。 云初还说,他跟我不同年级,是我的学长,有时候一天都见不到几次面。不瞒你说,当时我特别自以为是,打心眼里觉得他能成功泡到我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他对我好还差不多,哪轮得到我对他好,也不看看我是谁? 陆祁年显然被她短短的一段话取悦到了,低眸注视着她,唇边始终挂着不浅不淡的笑。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不喜欢自以为是的女人,更对她这种娇作任性的类型敬谢不敏,直到遇到她之后,才发现竟然有人可以将这种原本令人厌烦的性格转化为另一种形式的讨喜与可爱,起初他还觉得荒唐,甚至不愿承认自己被她吸引,如今早已任其发展,顺其自然了。 任性点也挺好,这样除了他就没人再受得了她,不正合了他的意? 陆祁年一声不吭地抱起她往卧室里走,对她刚刚的一段话没发表任何的评价。 生怕从他身上摔下去,云初双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脖子,嘴唇正好贴近他的耳侧,不害臊地问:那你觉得,你娶到了我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 看看,也只有她敢如此大言不惭地问他这种问题了。 陆祁年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云初埋在他肩头,笑了笑:几辈子的福气怎么够?起码得是拯救了银河系才积出来的功德吧,是不是? 陆祁年不说话,相当于默认了她这个说法。 陆祁年将她放倒在床,还以为他会做些什么的云初还没做出一些抗拒的反应,只见陆祁年只是安静地躺在了她的身侧,揽着她的腰,闭起眼睛,一动不动的。 云初不爽地反趴在床,唤了他两声:陆祁年?陆祁年,你不理我?听到你想听到的,就不搭理我了是吗?目的性这么强,真怀疑你是真醉还是装醉的!你就没醉,专门套话是吧? 良久等不到他说话,云初以为他真睡着时,忽而一只大手揉了揉她脑袋,他在她耳边低语,和你在外面吃饭,我怎么可能真让自己醉了,你是不是傻? 云初震惊地缓过神来,理解清楚他话里的意思之后,恼羞成怒地踹了他一脚。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521 02:28:09~20220522 21:26: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百日梦想家 10瓶;江上月 4瓶;瑜瑜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49) 第72章 、着迷 从国内到西班牙坐飞机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 四天对他们来说完全不够,为了不让她留有遗憾,陆祁年又兀自多加了几天, 想让她玩得尽兴一点。 听闻这个消息的云初正在一家海边餐厅,吹着夜晚的冷风, 和他面对面地共用晚餐。 她放下手中的红酒杯, 单手托着下巴, 担心地问:不回去的话, 有些需要你出面的事情就解决不了,会不会亏很多钱啊? 一般男人听到女人问这样的问题, 不管是否亏钱,都会安慰地说上一句不碍事之类的话, 陆祁年却不按套路出牌地颔了下首,一字一句地告诉她:特、别、多。 云初无语:我就象征性问问,你还抱怨上了? 男人跟她在一起, 逐渐也学会了点油嘴滑舌,总得让你知道,我付出了什么代价不是? 奇怪的是, 他说这样的话,竟然一点儿都不惹人讨厌,或许是他本身那股斯文禁欲的气质使然, 怎么都让人嫌弃不起来, 她笑道:关于要不要让你多加几天这个问题,来之前我也思考了很久, 当时强忍着觉得要多为你考虑一下, 毕竟我们的关系不一般了。但来了之后, 我想要离开的那一天, 即便你不主动提出多待几天,我也不大情愿就这么走的,可能会胡搅蛮缠不停地撒娇把你闹得妥协了为止。 陆祁年闻言,没有丝毫的意外,这完全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云初撅了撅唇:我发现,我表面再怎么善解人意,骨子里还是有点任性,改不了了,你就受着吧。公司不管几天还能破产么?既然破不了产,那就别管了,先享受一下眼前的快乐。人活在这世上,老是绷着多累啊,偶尔放纵一下也没什么。 听你这么说。陆祁年语调淡凉,凝眸看着她,我是不是还亏了?既然横竖都是要留下的,还不如让你求求我。 求你?你想得美!云初对他这抓重点能力真是服,服得五体投地,前天晚上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别逼我新仇旧恨给你算上。 晚餐结束,回去时云初颇有兴致地拉陆祁年参加了个热闹的篝火晚会。 她穿着浅白色的沙滩短裙,裙长只到膝盖上方几厘米左右的位置,露出修长笔直的双腿,莹白的肌肤,浅棕色的眼瞳,以及被海风吹乱的如海藻般的长发,自然而然形成的典型的东方美,像是有一股磁力般,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云初口渴,远远地瞧见一家布置高端的饮料店,一下子馋得不行,便让陆祁年过去买来尝尝。 那正巧是一家专门制作和调配果酒的门店,在西班牙以Sangria水果酒最为有名,也是这里最传统的饮品之一,制作的材料包括了多种水果,例如柠檬、橙子、苹果、桃子、凤梨等等,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去增减调配,再与红酒、雪碧和蜂蜜搅拌而成,就成了许多人尤其是女生爱喝的小甜酒。 买完折返回来的陆祁年撞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外国男孩正对着云初热情地搭讪,然而还没聊上几句,就被他以眼神逼退,自讨没趣地离开。 云初顷刻就笑了:人家只是来跟我随便聊了几句,还没说什么呢,看被你吓得! 男人语气寻常地说:我没吓他,是他自己心虚。 狡辩!云初仰起头来看他,像是要看透他似的,淡笑着说,吃醋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承认一下怎么了?你买了什么?好喝吗? 我吃一个陌生人的醋?他将饮料递到她唇边,让她慢慢地尝一口,随后视线挪向不远处,刚刚搭讪的高瘦男孩正侧对他们在人群中闲谈,他眼神朝那边示意了一下说,看他手臂上的纹身。 云初紧着他的视线也瞧了过去,那人的左臂确实是有个纹身,但她压根看不懂纹身上的单词是什么意思:怎么了? 他淡淡地命令道:记下,记在脑子里。 云初一脸莫名:我记来做什么?我又不纹身,就算要纹也不纹他那样的,丑死了。 陆祁年收回了视线,低淡道,那是本地的一种方言,直白点说就是剩下两个字,他凑到她耳边以仅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直白地低语,□□。 云初蓦地瞪大眼睛,又偷偷侧过去一眼,简直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所以,让你记着,以后看见离远点,明白么?陆祁年继续说,这里是著名的旅游胜地,每天到这的外国人数都数不清,你在这多待几晚观察一下就能发现,一直会有那么几个人不停地在这附近徘徊 云初下意识地问,他们在钓鱼吗?专门找一些外国旅游过来的容易上当受骗的女人动手? 嗯。他点头。 难怪刚刚那外国男孩只是简单地用英文跟她聊几句,陆祁年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云初望天感叹,有一丝庆幸她今晚是和陆祁年一起过来的,好像只要他站在她身边,她就没什么好害怕的,真恶心,算了,不说他了。她晃了晃手中已经喝了小半的果酒,这是什么东西,还挺好喝的! 陆祁年揽着她的肩膀,沿着海岸慢慢地往回走,当地传统的果酒,你要喜欢,回国之后我可以给你做。 云初惊喜地笑了笑:好啊,好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这边到酒店不过一公里的距离,她没有娇气得连这点路程都要打个车回去,也幸好今天没穿高跟鞋出门,边聊边走十几分钟就到了。 踏进酒店大堂,云初往前台墙壁上的几个挂钟扫了眼,西班牙使用的是格林威治时间,和国内有六个小时的时差,此刻天刚完全暗下,浅橘色的余晖被幽深的夜幕覆盖,正好是晚上九点钟,而北京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也就是说,陆祁年的生日早就到了! 刚吃饭时,云初已经注意到他随手搁在桌面的手机不停地震动,在某个时间点不断有消息进来,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安静。 估计是有人给他发送祝福之类的吧,但他没怎么理会。 从吃饭到现在,云初一直都在思考着一件事,那个礼物到底该怎么送出去。 她从来没这么花心思地给男人准备过礼物,以往送东西都是直接递到人跟前或放在桌面上,开门见山地说出送礼的目的,不屑于任何的弯弯绕绕,也不存在去制造什么惊喜。 这还是她第一次纠结这种事,可以说在西班牙的每一天只要一放空她就在想,可至今还没想到一个真正靠谱的方案。 回酒店的路上,云初刻意没跟他提这个话题,哪怕一句关于他生日的简短祝福都没有,就像是忘了这件事似的。 回去以后,云初见时间还早,累得趴在沙发上翻酒店提供的旅行手册休息了一会儿,陆祁年不知道在弄什么,没一会儿就走去阳台接电话去了。 通话持续了半小时还没结束,云初望着他的背影,也逐渐没了心思,干脆赤脚跑进卧室打开行李箱将她来之前藏好的东西翻出来。 倒霉的是,她找了十分钟都没找到。 这时候,陆祁年结束通话走进来问,找什么? 云初背脊一僵,强自镇定地将翻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一股脑整理好塞回去,随手拿了套睡衣起身,勾着唇说:找睡衣啊,我累了想早点洗漱上床睡觉。 嗯。陆祁年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去洗吧。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刚刚她说自己只是在找睡衣时,他扯了下嘴角,看似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有些不冷不热的,显然是失望的神色。 云初撇开了视线,脸上也挂了点儿愧疚,人已经踏进了浴室,想了又想还是将衣服搁在一边,内心过意不去地出来打算跟他坦白:你跟谁打电话? 他将手机随手扔在床上,自床边滑了几分,险些摔在地上:老爷子。 说什么了?云初笑着问,想你了吗? 陆祁年侧目瞥她一眼,语气淡而平静:本来以为我们明天回去,让我们回去之后回老宅吃顿饭,跟他解释了一下。 云初咬了咬唇,干脆直接问他:你以前生日是怎么过的? 听见生日二字,男人忽地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似是惩罚一般,强迫她仰着脸看向他,原来你知道啊?是刚想起,还是一直憋着?小东西,刻意玩我呢,是吧? 云初笑了,揽着他劲瘦的腰身,语气软绵绵,求饶地说:一直知道,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可现在问题是她的东西找不着了,是还在行李箱里还是真丢了都尚未清楚。 几百万的东西说不见就不见了,要不是方才他突然进来,急得她差点就要将这行李箱里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 好好的惊喜被弄成了这样,云初觉得自己好没用。 此刻找不到,她自然也不敢大胆而直接地告诉他,只能拐着弯地解释说:其实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陆祁年摸了摸她的脑袋,始终带着三分笑意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什么? 你别期待。云初撇了撇嘴,懊恼又紧张地险些说漏嘴,我不小心唔礼物没带过来,等回去的时候再补给你吧。瞧你刚刚那失魂落魄的样,是觉得我就这么忘记了?我是这样的人?我又不是没有心。 你没有心的事儿干得还少么?他捏了捏她的脸,记得就行,说句生日快乐来听听。 云初佯装生气地看向他:生日快乐!你已经事业有成了,也成家了,那就健健康康的,永远平安顺遂怎么样? 还行。陆祁年满意地点了点头,礼物就算了,不如我给你买。 云初一脸莫名,怎么就算了?兴许是刚刚紧张说话还卡壳的反应,让他误以为她在撒谎,误以为她根本没买礼物,便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她出奇地被感动到,贴在他怀里小声说:我真准备了,小心别把你吓一跳。 陆祁年没忍住在她嘴角亲了亲,透着无法言喻的宠溺与温存,片刻后扣着她的肩膀转了方向:去洗澡,时间不早了,明天还得早起出去。 其实,在他心里压根不在意什么礼物,她的卡里能有多少钱他心里有数,那点钱还是留给她自己花吧。 云初没再跟他争执,等她找个时机找到那双戒指直接塞住他的嘴,让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看他到底什么反应。 她已经预想到陆祁年震惊的表情了,想想就刺激。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522 21:26:46~20220524 23:22: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溪然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3章 、着迷 在外逛了一天, 云初双腿已经累得要直不起来了。 被陆祁年推进浴室,在淋浴和泡澡之间短暂地思考了十几秒,决定稍微放肆地泡个暖水澡, 来缓解一下她大腿上酸痛的肌肉。 洗完她边用干毛巾搓着湿哒哒的头发边走出来,听见陆祁年正坐沙发上用西班牙语打电话, 便留意着听了几句。 她向来聪明, 语言天赋很高, 在这儿待了几天一些常用的单词很快就记熟了, 虽然口头上不怎么会说,但听见总能很快反应出是什么意思, 走过去小声问:订餐厅? 嗯。结束通话,陆祁年见她头发湿得水珠从头落到了脚, 自觉地起身拿过吹风机给她吹,带你吃点别的。 云初任由暖暖的风吹过她的头皮,他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明晚的吗? 陆祁年点头, 又嗯了一声。 她笑了笑,当下明白过来,严肃道:那得早点才行, 现在是夏时令,这边和国内有六个小时时差。别太晚了,差不多下午四五点就开始吧。 知道。他回答说。 头发吹干以后, 云初随意抓了抓就上床歇着了。 陆祁年把吹风机放好,也进了浴室洗澡。 见他进去以后,云初没放过任何一次的机会, 又做贼般地悄悄下床, 半蹲在行李箱旁翻找, 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却又急得不行。 这一次终于不是毫无收获,总算被她摸到一个酷似戒指的硬物,拿起一看发现果然是一枚男式戒指,为了配对,她男女一起都定做了,但女式的那枚不知去了哪儿。 既然男式的在,那女式的肯定也在某个角落藏着,知道必定在箱子里没丢。 她起码放下心来,浴室里的水流声渐渐消失,将戒指放好,先回床睡觉。 兴许太累,睡意悄然而至。 很快,卧室内唯剩她安静均匀的呼吸声,她没盖被子,吹着空调,斜躺在床的一侧睡得正浓。 陆祁年微叹,走过去俯身将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上床躺下也跟着将她搂进了怀里。 身侧忽然传来暖人的温度,云初舒服地紧贴过去,不自觉地轻语,又说了一遍,陆祁年生日快乐几秒后,感受到腰间的力道加大,她误会般地推开他,在睡梦中闭着眼睛求饶似的轻哼,别碰我,我好累等回去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今晚先让我睡个好觉行不行 这娇憨到极致的语气,令陆祁年无力至极,本就没想碰她,又强制性地揽了回去,在她即将说出第二次拒绝的话时,率先低头封住了她的嘴,你再说,我就真忍不住了。 云初顷刻一顿,果断不出声了,老老实实地靠在他怀里睡觉,一觉到天明。 ** 对于她这种早上十点起床已经算是早起的懒人来说,九点就被外面的杂音吵醒简直难受得想把自己的耳朵堵住。 关键是她梦见了和陆祁年的婚礼,她穿着雪白的婚纱从红毯的一头走向另一走,还没看清他那天到底长什么样、有多好看就这么被硬生生打断,无情地从美妙的梦境中拽拉了出来。 陆祁年是安抚她起床气的老手,每次她的坏脾气都会被他压得服服帖帖的。 云初有苦难言地翻了个白眼,继续躺下,再多睡了几十分钟才彻底苏醒,可惜婚礼上的陆祁年再也梦不到了。 今天他们要去一个教堂参观,距离这边有点远,单程起码一个小时以上,还是她央求着他过去的。 因为实在是太好奇了,从1882年就开始动工修建,经历了上百年,至今仍未完工,她想去看看这修建了一百多年都没完工的教堂到底长什么样。 一来一回要两个小时,要是塞车估计得接近三个小时。 时间不早了,这趟出门今天必定没有时间再回酒店。 云初一心挂念着戒指的事情,磨磨蹭蹭地下床化妆,刻意没戴耳环,与陆祁年慢悠悠地出门走出酒店时,她低呼了一声,等一下。 陆祁年侧目看她:怎么了? 她抿着唇,为难地皱了下鼻子,碰了碰自己耳垂上软肉说:我忘记戴耳坠了。 男人低眸朝她白皙的耳廓看去,果然上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却很明显能瞅见两个小小的耳洞,他淡淡问道:一定要戴?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50) 在男人看来,戴跟不戴其实没多大的区别。 尤其是她长发披肩洒下,半遮半掩,路人根本不会发现。 云初笃定地嗯了一声。 陆祁年无奈勾唇,先上车等着,告诉我在哪大概是什么样,我帮你拿。 不用了。云初果断拒绝。 怎么能让他代替她上去呢,她哪是找什么耳坠,她要找戒指,今天找不到戒指她就前功尽弃了,我自己上去吧,我也忘记扔哪了,还得找找,你在车上等我一下,我弄好了就下来。 他眼神有几秒钟的犹豫,最终还是将房卡递到她手上,行。别太着急,慢慢来。 嗯。 云初得到恩准后漾起唇转身就走,手指快速地按电梯上楼,一步当两步走,开门走进卧室,将行李箱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床上,仔仔细细地检查与翻找。 二十分钟过去,陆祁年果然没有打一个电话来催促她,这绅士的态度令她无比满意,找到之后,她快速放进包里,随意找了对与裙子颜色相配的耳坠挂上,就这么下楼了。 去往教堂结束参观到餐厅,正好是下午四点钟。 晚餐吃到一半时,她起身撒谎说自己要去洗手间,实则去找侍应生点了个生日蛋糕,让他们半个小时后送上来。 陆祁年这么聪明肯定能猜到她行为的可疑之处,却很善良地没拆穿她。 但他不点明不代表别人看不出来他眼神里包含的意思,这种一脸看着她装傻的表情更令人挫败。 云初又不傻,她这一来一回肯定早被对面的男人看透了,要是还不看透,他就不配称之为陆总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装痴扮傻地乜他一眼:你这什么眼神?大好的日子,不能稍微给个面子装一下吗? 陆祁年嘴角的笑意未敛,淡淡地喝了口酒,将锅全部甩给她:你戏太差了。要是配合着一起装傻,那这里傻的就不止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云初拿着手上的叉子,戳了戳桌面上的火腿,你 谁傻还不一定呢! 云初装作自暴自弃道:行,实话跟你说,我去点了个生日蛋糕,知道你不爱吃,但今天特殊,至少要走走仪式,点个蜡烛,许个愿。还有一个月才上学,蛋糕我可以帮你分担一点。都怪你才对,整得都不算是惊喜了! 陆祁年好似真被她装到,表情可算出现了一丝愧疚与自责,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行,下一次一定,陪你一起傻。 云初:我谢谢你! 侍应生将做好的蛋糕端上来,多加了两杯人工调配好的鸡尾酒,淡金色的液体以及还未融化的冰块,冰冰凉凉的,正适合夏天。 云初托着下巴,笑着用英文问道:这是什么呀? 侍应生操着一口还算流利的西班牙式英语,礼貌地说:先生,今天是您的生日。您的太太三十分钟前让我们准备了一个生日蛋糕,另外这两杯酒是我们餐厅赠予您的生日礼物,这边祝您生日快乐,与太太一起度过愉快的一天。 陆祁年颔首,低声说:谢谢。 他们便识趣地退下。 刚被云初交代任务的员工,边走边忍不住窃窃私语,OMG!!!!没见过这么疯狂的人,这么名贵的戒指直接交到我的手上,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要是不小心弄不见了都不知道怎么交差,我的饭碗要没了。 有人真是不一般!! 这边,云初贪玩地将蜡烛快速插上,点燃,强迫陆祁年许愿,才让他把蜡烛吹灭,你以前生日都是爷爷陪你过的吗? 他嗯了一声,帮她将蜡烛拔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拿起刀叉,将整个蛋糕最好吃的一部分切给了她,一般回老宅吃顿饭。 云初意外地问:就只是回老宅吃顿饭?没了?你爸妈不回来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虽然他们是我的父母,但没必要为了区区一天的生日从国外来回,我的生日也是她的受难日,哪有她专门回来给我庆生的道理。陆祁年在外留学多年,受到的教育跟国内不一样,想法自然也不同,没有重要的事情或长假期,他们不会回来。 云初觉得有道理,小声问:那你们通过话了吗? 他点了点头。 她也跟着笑,不再岔开话题,回到她准备的惊喜上,铺垫着说:今年礼物没有准时送到你手上,有点遗憾,就把这个蛋糕先当作礼物,你不会嫌弃吧?还是挺好吃的,你多吃几口。 陆祁年眼里蓄着浅淡的笑意,见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礼物的事情表现出歉意,严肃地说:除了刚结婚那段时间,你什么时候见我嫌弃过?你不用感到抱歉,对我来说现在什么都不缺,我们是夫妻,上亿的财产都是一同挂名的,就算你真送了,也只是摆在卧室里放着,跟添了个装饰或物品没什么区别,你往家里乱扔的东西什么时候少过? 云初眼神不善,无语地问:我往家里扔的跟我专门买给你的怎么能一样呢?我要真送了,你确定你要放在家里当摆件? 陆祁年想表达的或许是不舍得用,干脆放在家里珍藏,也或许只是不愿让她过分自责而抛出来的说法,他点了点头:确定。 云初愈发无语,一时间无话可说,行,你说的,别出尔反尔。 见事情越来越好玩,鸡尾酒表面的冰块也快融化了,她眼神示意了一下:我们碰个杯怎么样? 男人的修长的手指端起酒杯,举起对着她。 她往他杯中瞥了一眼,紧接着也举起碰了碰,将酒杯贴到唇边淡淡地抿了一口,不着急喝地朝陆祁年那儿看了眼,稍稍提醒了句:慢点喝。 陆祁年将酒杯折回跟前,刚准备一饮而尽。 就在前一秒,他仿佛听见了一声小小的几不可闻的金属碰撞的声音,蹙了蹙眉,天生的警觉令他微凉的视线不自觉地穿过杯中已经融化了一半冰块看去 在朦胧的淡金色的香槟液体中,两枚淡银色且做工精致的戒指安安静静地沉在杯底,一枚男式一枚女式。 周围还泡着十几颗晶莹剔透的小气泡。 陆祁年刹那间没缓过神来,沉淡的双眼朝她看了过去。 云初眼中仅是得意洋洋的笑,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掀唇:听说陆总准备当摆件? 问完,还添油加醋道,那我还不如送给别人算了。 第74章 、着迷 从男人此刻的反应, 云初可以判断出,她随意想出的计划成功了。 早上骗他回酒店找到戒指,吃饭吃到中途去订了个蛋糕, 让他误以为所谓的惊喜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蛋糕,实际上戒指藏在香槟里, 等他喝香槟时才猛地发现自己一直被她蒙在鼓里, 耍得团团转。 能将陆祁年耍到这种地步, 云初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 就今天这事能让她吹好几年。 陆祁年将戒指拿出来, 让人递了张纸巾擦干净,稍微识货点的人都能估到这两枚戒指的价位, 往高的算接近千万,往低去算至少也要五百万以上。 那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陆祁年左右瞧了眼, 说不感动是假,心里确确实实有一股暖流淌过,直到现在过了五分钟还没真正缓过来。 他抬头看她, 淡淡地笑道:陆太太把我的事情干了,我以后求婚怎么办? 陆祁年怎么都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收到女人送的生日礼物, 竟然是他结婚了半年还没准备好的结婚戒指。 要是被他那群猪朋狗友知道,必定要笑他个几年,甚至是过了几年还得拿出来鞭尸的程度。 听见求婚二字, 云初笑了笑,说得轻巧:不碍事啊,你求婚的时候再做一对就好了嘛, 看是你做的好看还是我做的好看, 哪个好看我就戴哪个, 你自己看着办。 陆祁年很是无奈的模样, 但唇上藏不住浅浅的笑意:你可真是与别的女人不一般,这种东西应该让我来做才对,干嘛揽到自己身上,嗯? 戒指的事情,陆祁年早就想过。 他的想法是婚礼前夕再准备的,现在她还没毕业,等大学毕了业再说,也不差这剩下的一年。 云初斜他一眼,生怕他误会,解释一下说:我没别意思,只是那会儿在思考你的生日礼物的时候,想不到送你什么,家里那么多表,对你来说可有可无的。我刚好想买戒指了,又没有看到喜欢的,就想着订做一个,顺便把你的也给做了,正好凑一对情侣款,来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你。 她撇了撇嘴,问道,怎么,你不喜欢啊?我没有要你天天戴着在公司宣誓主权的意思,你想要天天戴着或者放在家里当摆件,我都没意见,随你。 云初做的戒指,尤其是女戒那一枚,确实与其他婚戒相比没那么正式,要是两人不戴着一块儿显摆的话,估计没人能判断出那是婚戒,一直以来她都有戴这种小饰品的习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但男人不一样,特别是陆祁年这种平时除了腕表什么都不屑于戴的人,无论戒指是否正式,只要戴在无名指上,任谁看了都会往某个方向去联想。 之前云初无聊偷偷地问过李行,陆总身边有没有追求者,李行不敢不说实话,明确告诉她是有的。 男人出入酒局以及各种商业场合,总会遇到形形色色的女人,暂且不看陆祁年身后那一整个邺枫有多值钱,单看他那张脸,哪怕他已婚,能勾引到他打个炮也是值当的,要是当上情人那简直赚大发了。 至于小三这种说法,在上流社会压根不存在。 各种歪风邪气的影响之下,仿佛男人没个情人都是没面儿的事,而有情人呢,没面儿的是家里那位,因此结了婚以后少了桃花的只有云初,对陆祁年可谓半点儿影响都没有。 为此,云初还郁闷过,对他无端端发了好几天的脾气。 陆祁年将戒指不疾不徐地往无名指上套,拿着另一枚推开椅子起身,走到她身侧稍稍蹲下认认真真地帮她戴上。 淡银色的婚戒戴在男人干净修长的指间,给他本就矜冷无比的气质更平添了几丝禁欲气息,像是无形中多出了一个牢笼,彻彻底底地将他套牢了。 云初很满意,心里别有一股满足,真心觉得这几百万花得值当。 她承认自从喜欢上陆祁年以后,确实有点小心思在,想让觊觎他的女人看见她送的婚戒膈应一下,要是气死那再好不过了。 黑暗的小九九在心头翻滚,忽而被男人的大手揉了揉脑袋,听见他问:卡里没钱了吧? 云初抿着唇,轻哼了声说:我自己可以赚回来。再不济,我还有你的卡,你应该不会这么狠心断了那张卡吧? 他返回位上,很淡地说了一句:看你表现。 云初反问:什么表现?你难道想以此要挟我对你言听计从吗?我跟你说,想都别想,云高朗就这么要挟过我,结果呢? 言听计从?陆祁年思考了几秒,摇了摇头。 云初刚说完算你有点良心,就听见他用仅两人听见的音量蹦了四个字出来,她瞬间沉默,羞红了脸。 他说的是,仅限床上。 又补充道,那还不错。 云初穿着高跟鞋的脚,在桌下往他的西装裤腿上踹了一下,撩起红唇,朝他呲了呲牙:不要脸。 ** 云初爱美穿了一天的高跟鞋,虽然跟不算特别高,一天下来也只是逛了一圈教堂和吃了顿饭,可她的脚还是娇气地长出水泡了。 回到酒店,踢掉高跟鞋,一踩在地上不小心挤破了一颗,疼得她哇哇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哪儿都不敢去。 陆祁年进浴室拿了条毛巾,打了盆热水出来,半蹲在地上,给她热敷了一下。 云初低头看着男人漂亮的手握着她的脚丫,不停地用热毛巾往她脚底上敷,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闪得让人挪不开眼。 她偷偷掀唇笑了声。 不巧被蹲在她面前的陆祁年听见,眉眼轻过她的脸颊,笑问:笑什么? 云初晃了晃脑袋:没什么,就是平时没见过你戴过什么戒指,突然多了一个东西,还有点不习惯,一看就是 后面两个字,她停顿了几秒,凑到他耳边对他说,人夫。 陆祁年被这说法惊了一下,却没说什么,只是道:你喜欢就行。 那你不摘下来了吗?云初歪了歪脑袋,问他,工作的时候也戴,应酬的时候也戴,连洗澡都戴着? 他对上她浅笑的杏眸,嗯了声,低声道:不情愿啊? 我有说不情愿吗?云初撅唇,道德绑架地说,之前你戴不戴我都无所谓,但现在你说你时时刻刻都会戴了,男人说话要负责任的,这也算承诺,所以说以后别让我看见你有事没事摘下来。 给她热敷完,陆祁年起身,捏了捏她的下巴,精准地说出了她的计谋:这才是你送礼的目的,是不是? 陆祁年!云初嫌弃地拍开他的手,别用洗完脚的手碰我的脸。 那是你自己的脚。 那又怎样?她耍无赖地说,这世界上谁允许人不能嫌弃自己的洗脚水的?你不嫌弃,有本事你把你的洗脚水喝了。 陆祁年: 他又伸出手指揉了揉她白嫩的脸颊,云初下意识地想咬他,想到什么立马缩回,牙齿收紧地瞪他一眼。 陆祁年拿酒精过来给她消毒,处理完之后,她走路就只能暂时踮起脚尖走了。 那娇憨的模样,活像只企鹅。 第75章 、着迷 深夜凌晨三点。 云初躺在陆祁年身侧, 睡得很沉,他的手机震动了几分钟都没能将她吵醒。 男人挂断了几次电话。 对面还是不停地打过来,他眉头皱紧, 下床边往客厅走边手指一滑接通问:什么事? 手机里立马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年哥, 听说你在西班牙?是我啊, 缪骅, 还记不记得?前几年我们还一起喝酒, 记得不?挺不好意思的,这么晚打扰你, 我这边有点事情想要你帮个忙,我真的实在是找不到人了才来找你的, 你能不能借我点钱,过来帮我一趟?离你那特别近,很快, 不耽误你很长时间。 他说了一个西班牙语的酒吧名,陆祁年一搜就搜出来了,是一个当地还算有名的地下酒吧。 西班牙有些小镇的管理并不规范。 地下酒吧多是高利贷、□□头子尤其是反政府组织活跃的地方。 陆祁年还没开口, 电话里忽地传来几句凶狠暴戾带着当地口音的英语,有人问他,谈得怎么样?到底行不行, 不行就把你宰了! 快点,叫他拿钱过来!今天是最后期限,拿不出来, 就别想活着出去! 他回了一句, 等一下, 我再谈谈, 再让我谈一会儿。 随后,继续求陆祁年,哥,我求你了,就一百万人民币,之后我一定还你,这里附近我没有熟人了,让我那些朋友拨款过来一个个都不相信我,行行好,求求你了,看在我们当年还算熟的份上。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51) 我考虑一下。陆祁年挂了电话,坐在客厅安静待了会儿。 卧室里的云初完全没被他的动静闹醒,他穿上衣服,拿起房卡走了出去,边随着电梯往下边给另一个人拨了个电话。 国外的深夜热热闹闹的,随处可见流浪或醉酒的酒鬼,地上的酒瓶垃圾到处都是。 到了酒吧门口,陆祁年掏钱买了包烟,正准备踏进去,盯着顶上闪着霓虹灯光的招牌,他忽地顿住了脚步。 脑中莫名闪过一些熟悉的画面,像是冥冥中在提醒着他,几年前的某一晚也差不多是同样的情景,当时霍家和陆家还没闹掰,霍千凝经常跟在他屁股后面跑,连他出国上学也要跟着去,一直在他身边待了近十年。 当时的陆祁年虽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却也将她当成妹妹来看待,她有不得已的要紧事找他,基本都不会狠心拒绝,直到后来发生那件事儿之后,才一切都变了。 今晚的情景和那晚的情况有点类似,陆祁年扯了扯唇,警惕地在门口多等了一会儿。 等到一个电话打过来再三确认之后,他将手中的烟扔在了斜前方的流浪汉脚下,清峻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扯唇冷笑着转身离开。 回到酒店大堂,刚打电话来求他的缪骅又来催促他,年哥,你到了没?是不是找不到这啊?我把具体地址给你发过去,你直接导航过来。 不用了。陆祁年淡笑着说,我差不多已经到了,你把共享定位打开,我看着过去。 共享定位?那人懵了一瞬,为难地说,他们不让我开啊,说不安全。 陆祁年话里尽是嘲讽,言简意赅地问,既然不安全,我过去不更不安全?缪骅,我们也几年没见了吧?这些年在哪儿混能混成这样,帮一个女人干这种混事? 缪骅还在装傻,可接话时因紧张和接近于搞砸而磕磕绊绊,年哥,你说什么?什么女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到了没?他们在催我了 那你就让他们砍死吧。陆祁年懒得再跟他多说一个字,尸/体就不用从德国送到西班牙了,扔进多瑙河里。 随后,他直接挂了电话。 挂电话之前,还清晰地听见对面低骂了个操字。 说在西班牙实际身在德国的男人无语地拨了个电话给霍千凝,电话尚未接通时,被他花钱请来的几个声音粗狂的西班牙留学生问他:怎么样?搞定了吗? 他挥了挥手,让他们退出去。 几个西班牙留学生看他这吃藕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失败了。 有钱给他们就行,别的不管,他们先走了出去。 电话一接通,霍千凝不耐烦地问:你行了吗?怎么还没到,他人呢? 大小姐。缪骅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对她说,我都跟你说了,现在的陆祁年跟以前的陆祁年已经是两个人了,你骗不了他的。你还以为他还是几年前那个一心只知道读死书的呆子吗?狼来了的游戏,玩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没意思了。被他拆穿了,你别等了,他今晚不会过去的,人家已经美美回床上陪老婆睡觉了。 听见老婆二字,霍千凝暴怒地说:废物!就知道找你肯定搞砸,你说你还能干什么? 我废物?缪骅无语地驳斥回去,你除了我,还能找谁?你以为谁愿意帮你?好了,现在以后我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了,连我这个工具人你都没有了。恭喜你,我的霍大小姐。我说,人家结婚了你就老实点吧,你这又是干什么呢?想故技重施,又像当年一样毁他一次,拆散人家婚姻?妈的,幸好他聪明,现在想想真是后怕,要是人家夫妻俩真离了,我这辈子都是个罪人,以后这种破事别他妈找我。 霍千凝不怒反笑道:我接电话不是让你教育我一顿的,你以为你是谁?所以,他是怎么发现的?不会是你演技太差露馅的吧? 他查了我的地址。缪骅说,我他妈根本不在西班牙,本身在西班牙这个点就很可疑了,他又不是傻子,旅个游还能碰到老朋友出事,这得多大的概率啊?我说,你就收手吧,这他妈是何苦,他有那么好吗?你要盯着他一辈子啊?真搞不懂,你条件又不差,长得漂亮又有钱,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算了算了,不管你了,死了最好,你也扔进多瑙河吧。 说完,他挂了电话。 走出去将几个留学生帮忙演戏的钱结了。 ** 由于云初作死穿了一天高跟鞋害脚底长了水泡,最后几天他们没怎么去玩,但陆祁年还是信守承诺地陪她在这多待了几天再走。 这么些天下来,云初玩累了,也玩够了,一脸满足地返回了景城。 陆祁年没忘有个舞蹈教授想认识云初的事情,帮她们约了个时间见面。 还是他去公司时亲自顺道送她过去的。 云初走进去,根据事先提供的衣服特点找到了坐在角落的正在等待的女人。 跳舞之人,体态都十分端正,看见她的第一眼,云初就知道肯定是她,走上前打了声招呼:老师,您好。 她也礼貌地起身问了声好:你叫云初,对吧?终于见到你了,快坐下,我们聊聊。 云初从她口中听出了一点点国外口音,她的中文其实很标准,但因为太标准了,反而不像是长久生活在这儿的人,于是委婉地问:老师,您在外面留学过吗?我该怎么称呼您? 我姓徐,叫徐雅定。她笑着说,我一直在国外上学,其实我是华裔,这几年才回国从事教学工作,你叫我徐老师就可以了。 徐雅定?云初有点印象,舞蹈圈里来来去去的大神就那么一圈人,很容易想起来,我好像隐隐约约记得,你五年前还是六年前拿了海外那个最高舞蹈比赛的大奖?也是几个月前我参加过的古典舞锦标赛的评委?不知道有没有记错,我只记得我比赛前无聊扫了一眼评委栏,看见一个很像你的名字。 没错。徐雅定还打算跟她娓娓道来怎么知道她并且想认识她的,结果她全记得,有些意外道,你记忆力真好,我确实是在那场比赛上看见了你。 云初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小声说:我那场比赛失误了呀,什么奖都没拿到。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其实想认识的不是我? 怎么会?徐雅定瞅见她眼神中含着些许不确定和自我怀疑的成分,看着她笃定道,我找的就是你,一场比赛只能评判出一个人在这场比赛上的状态以及实力,二者缺一不可。虽然你没能拿到奖,但我不认为你的实力比场上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拿了大奖的人差。 人一旦在一场比赛上失误,想要重拾自信,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新的奖杯,至少是两个或三个,可云初至今没能接触到新的比赛,那一场比赛的阴影虽然已经淡化了,却还真真实实地萦绕在她心头,多少影响了她对自己的信任。 徐雅定问:你后来还有去参加过什么比赛吗? 云初摇了摇头:没有,一直在学校上课。 她恍然大悟,又有些可惜道:难怪不过没关系,以后你多得是机会。我来找你肯定是带着目的的,不然不会无缘无故浪费我们俩的时间专门找一个下午出来谈,我猜你一定也能猜到我的目的是什么,相信你肯过来跟我见一面,我们应该是有机会深入聊下去的,是不是? 云初当然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其实,我现在还没想清楚下一步该干什么 没想清楚?徐雅定低咳了两声,我知道你和陆先生已经结婚了,你的经济状况不用了解都能一清二楚,如果是普通的舞蹈学院学生,大家毕业后的归宿要么是做一个舞蹈老师,要么是自己创业开个舞蹈教室?以你的能力和无需担心的经济状况,我觉得不去深造真的真的真的太可惜了,我跟陆先生通过电话简短地谈过一次,我觉得他很支持你。 云初收到她递过来的一张名片,上面显示的是首都最高舞蹈大学的古典舞系教授,距离景城隔了好几个省份呢。 当初云初完全能考上那所大学,但因为不想离家太远,加之她过于贪玩,学习于她而言压根是不上心也不在意的事儿,所以才乱报考了一所大学。 徐雅定告诉她:这短短的半年,你在你现在的这所学校和名片上的这所学校的差距就显现出来了,如果你是我的学生,你或许在这一个学期里已经多拿了两个奖杯,你也知道有些比赛会限制名额,一般只会开放给各国名牌大学的学生,就算是我们选送上去也有规定的名额限制,像一些比较权威高端的比赛,景城大学根本拿不到。现在暑假才过了一半,还有机会,你考虑一下要不要考过来,嗯? 云初点点头,名片就收下了,我回去想想。 嗯。徐雅定不着急地说,想好了,到时候直接报名就行,总之不管愿不愿意,考不考或者考去哪儿,都是你选择,我都会尊重。 离开以后,云初舒了口气,接下来没什么事干,见时间还早,她打车去了趟邺枫找陆祁年。 为了不打草惊蛇给他一个突然出现的惊喜,云初没有坐他专用的电梯上去,而是窜进了员工群里一起坐员工电梯前往顶层。 她站在角落,一直低着头刷手机。 许是大家都没想到总裁的太太会突然出现,根本没人注意到她,进进出出,窸窸窣窣地聊着天,一会儿说等下下班去哪儿吃饭,一会儿又聊到某个部门的谁找到了男朋友。 云初完全不认识她们口中讨论的人,对这种八卦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直到有人提到了陆祁年 喂,你听说了吗?前阵子陆总和太太去西班牙玩,那个谁霍家大小姐也去了,真有意思,这三个人。 陆总不是和太太过生日去了吗?她凑过去干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秘书部门那边有跟霍小姐熟悉的朋友,自然就知道了,我就奇怪了,你说她大老远飞过去图啥啊? 不会陆总那啥吧?感觉不太可能,最近不是听说他跟太太挺恩爱的吗?对了,手上还多了个戒指,这摆明了就是新婚热恋期还没过啊。 谁知道,人不可貌相,表面上看多正常的男人背地里都一个德行,没一个好东西。你想想,霍小姐哪样差了?其实我觉得她不比云初差哪儿啊,再说按先来后到算的话,是霍小姐先追陆总的吧,听说还追了十几年了,十几年诶,一个大美女追了十几年他一点没动心,我才不信。 照你这么说,陆总不会是因为霍家和陆家的关系,娶不了霍小姐,才被迫娶了太太的吧?但男人总是忘不了初恋,两边跑,啧也不怕翻车,这要是被拍到就精彩了。 走出电梯,云初一脸无语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咕哝:霍千凝怎么也去西班牙了?有病吧,这女的 同一个时间那么凑巧一起去了西班牙,鬼才信她没骚扰陆祁年,但陆祁年从没离开过她身侧,她也没在西班牙见过霍千凝啊,这怎么脚踏两条船,现在的员工想象力这么丰富,干脆当编剧去算了,还是狗血剧的那种。 云初翻了个白眼,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陆祁年抬眸瞧见她走了过来,并不算意外地勾了勾唇,他的办公桌旁没多余的椅子,直接伸手将她拉到大腿上坐着,关心地问:谈完了? 云初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手指摩挲着他脑后短短的发茬,小声说:谈完了,果然是来劝我考研的。 男人波澜不惊地问:那你的想法怎么样? 云初细想了一下,实话实说,有点心动,因为如果我不去读书的话,好像也没什么事可干了。她晃了晃腿,突然问道,你说,我要是天天无所事事,你会不会嫌弃我? 陆祁年闻言轻笑,俯首含着她的唇瓣亲了亲,在她唇边低语:那不正合了我意? 讨厌。云初瞪他一眼,你就想我什么都不干,最好哪儿也不去,每晚洗干净躺床上让你干我是不是? 他挑眉,这不比你去了省外,想见你都要坐个飞机过去划算? 你想得美!云初轻哼了声,手不停地在他手上乱摸,摸到那枚戒指,满意地笑了笑,撩起唇,赏了他一个吻,真乖!已婚男人就得天天戴着戒指,不然别人会看不起你的。 陆祁年淡淡瞧她:你确定? 就开个玩笑。见他直男得连玩笑都不配合她开,她虎着脸去瞪他,至少我会看不起你,你是更在意别人的眼光,还是更在意我的眼光。 陆祁年:你。 那不就行了。云初看起来心情很好,所以,别摘,知道吗? 男人淡淡笑了下。 快到下班时间,也不管是否提前,直接当着职员的面早退,带着她离开公司吃饭去了。 一路上,云初都没跟陆祁年谈电梯里偷听到的闲话,总觉得自己要对陆祁年多信任一点,就算霍千凝真的在手机里找过他,而他没告诉她,大概是因为不想让她影响心情,将好好的旅行弄得一团糟吧。 现在回来了,已经过去的事情,那就更没必要提了。 然而,三天后 云初坐在电脑前,查了一下徐雅定建议她报考的舞蹈大学的考研科目,退出时随意点进新闻网瞄了一眼,无意瞅到一个显眼的标题:[邺枫CEO陆祁年西班牙密会霍千凝庆生!!] 点进新闻主页,里面还附带了两张图片,一张是霍千凝前几天分享上微博的动态照片,媒体扒到她拍照的室内背景正好是西班牙的一家地下酒吧,另一张是陆祁年深夜凌晨站在这家地下酒吧门口的照片。 新闻发布时间显示是七分钟前,阅读人数和评论数正在持续不断地增加,渐渐有爆的趋势。 吃瓜群众们最喜欢吃的瓜就是情感生活,其中最刺激的可不就是出轨吗? 一下子戳到了G/点,纷纷激动起来,评论不堪入目。 云初不用看都知道风向如何,无非是骂陆祁年、骂霍千凝,再顺便奚落她一顿,这都是舆论常态了。 几秒后,桌面上的手机嗡嗡地响。 祝柠打电话给云初,她没敢接,一打开手机便收到她炮轰过来气得完全刹不住车的信息:【初初,你看新闻了吗?你有没有事啊?】 祝柠:【我说,媒体真的有病吧?就区区一张站在门口的照片,断章取义,评论全在说出轨,出轨好歹来个接吻照或者野战啊?就这?】 祝柠:【真他妈烦,现在这带节奏的网络环境简直太有毒了!一个个见不得别人好似的,无语死了!】 祝柠知道云初和陆祁年最近还处在热恋期,好几次亲眼目睹陆祁年对云初的好也产生了无形的滤镜,当下便认为是云初和陆祁年一起去了那个酒吧,却碰巧霍千凝也在那儿而造成的误会。 完全没往陆祁年出轨的方向去想,更觉得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儿。 云初默了默,无声地敲字,反问过去:【你怎么这么相信他?万一我说,我压根不知道他凌晨溜去了那里呢?】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52) 祝柠:【???】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更完啦!! 第76章 、着迷 云初一直以来对陆祁年都出奇地信任。 从他方方面面体现出来的教养与习惯, 一直认为他是一个言行合一的人,任何越矩的事情在他身上都不可能发生。 哪怕在看见新闻标题的那一刻,她也没有下意识地去怀疑, 相反在恼火媒体利用标题制造虚假的新闻噱头。 直到看见那张被人偷拍到的他站在地下酒吧门前的照片,明晃晃的证据甩在了她面前, 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质疑与沉思, 先前所有的信任, 以及打从心底里信服的某种认知瞬间倾塌了一样。 她表情一片灰白, 不可置信地盯着照片里的男人,一遍又一遍。 日日相对、每晚睡在枕边的人, 即便图片糊到连五官都难以分辨,被挡住了半张脸, 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更明显的是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祝柠:【什么?你在说什么?】 祝柠:【你们到底在西班牙发生了什么事?啊,不行, 你让我缓缓,现在我也乱了。】 别说云初,祝柠显然也受到了冲击, 冷静过后她问了问:【你现在和陆祁年在一块吗?他知道了吗?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过了一小会儿,云初才回复:【没有。】 什么都没有! 既不在一块儿,也没有找她, 更没有给她任何的解释。 要么是没看到新闻,要么是已经看见了,但慌到不知如何跟她解释, 在思考着对策。 无论公私与否, 他向来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 在没有把握之前又怎会出现在她面前。 云初要脸, 也要尊严,不管那天晚上他是有意去找霍千凝,还是只是为了消遣去了趟酒吧,碰巧与霍千凝出现在了同一个地方,单是瞒着她半夜凌晨偷偷溜出去已经触及到她的底线了。 她不可能在得知此事之后,还舔着脸地去找他,像电视剧里的原配一样发疯、胡搅蛮缠地要说法,更不可能还像个傻子一样在这里乖乖等他回来。 云初气在头上,想到他就犯恶心。 她即刻敲字给祝柠:【柠柠,我去你那儿待一阵子。】 祝柠:【没问题。】 祝柠:【你来吧,我爸妈最近不在家,我让我哥别回来了,你直接过来就行。】 云初出门时,家里的佣人就猜到是什么事儿了。 想拦她却根本拦不住,问她去哪儿也不说,只能任她走掉,快速回公馆拨了个电话给陆先生。 到了祝柠家,祝柠正好一边生着气一边将网络上尚在发酵中的新闻一字不漏地看完。 人不开心的时候一般吃东西心情会得到缓解,她将家里的垃圾食品全部搬出来,倒了杯茶给云初,关心地问道:他现在还是没有找你吗? 云初捧着杯热茶,眼睛望着一处发呆,无力地摇了摇头:手机关机了,暂时不想跟他说话。 祝柠猜到了,不由得哀叹了声,换做是她估计也会这么做,见她心情低落,也不是很想说话的样子,便识趣地没打搅她,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 傍晚,家里佣人做好了饭菜。 祝柠上楼喊云初下去吃饭,推开门轻轻地走进去,刚低呼两个字初初,才发现她侧躺在沙发上眯了过去。 空调温度太高,脸上出了点儿汗,祝柠找到遥控往下调了几度。 正要离开时,瞅见她手边不知何时开了机的手机屏幕突然间亮了起来,在不停地震动着。 备注只有一个陆字。 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烦躁,正在睡觉的女人也因这突然而起的噪音皱起了眉头,渐渐有被吵醒的趋势。 祝柠心一狠,拿起云初的手机,长按侧键,无情地又将手机关掉,放在一旁。 让男人干着急去。 随后,她一个人下楼用餐,顺便吩咐佣人煮点粥备着,等云初醒来如果胃口不好就让她喝粥。 她拿起筷子才吃了几口,祝家院里的管家忽地跑进去说:小姐,咱家门外一直有一辆车停在对面,停了快半小时都没走,人也没下来,感觉是专程来找楼上这位云初小姐的,你说咱们要不要请进来? 什么车?祝柠从窗口看了眼,小声嘀咕,劳斯莱斯,果真是他,他怎么知道云初在这? 管家笑道,人陆总也不是傻子,你跟云小姐玩那么好,她人不见了,十有八九是来了你这。这不,守株待兔来了。 祝柠撇了撇嘴,一瞬间有些许的无奈,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下午有几个陌生电话打进她的手机,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陆祁年找不到云初,退而求其次来找她问问情况,但她全部挂了没接,在云初没表态之前,作为好朋友她并不好跟他说些什么。 问题是,现在这情况,该不该告诉云初呢? 管家大约清楚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作为一个过来人,看得也比较明白,小声提醒:小姐,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为妙。 我没想插手。祝柠叹了口气,说,但是云初现在在我家,我总得干点什么。 管家问:你能干什么?媒体说的是真是假都不清楚,你要是站错了队,以后得愧疚一辈子。归根到底还是要人家夫妻俩自己去说说清楚,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问题都是要解决的。 我站队肯定无条件站云初啊。祝柠眨了眨眼,发现华点揪着他问,陈叔,你说是真是假都不清楚,可是照片都那么锤了,连云初都不知道他那天晚上去了那儿,还能有假吗? 管家摇了摇头,只说了四个字:不好判断。 祝柠努了努嘴,算了,我上去跟她聊聊。 话音一落,她转身正好瞅见云初半梦半醒地从楼上走了下来,挠了挠脑后的长发,问道:祝柠,有没有什么吃的?我有点饿了。 有啊。祝柠走过去,睡醒了?心情好点没?我让人给你端碗粥出来。 好。 佣人将粥端上桌面,云初坐在一旁拿起勺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 心情看上去不算太差,但也说不上好,至少比起刚来时已经没有那么糟糕了,总算是缓过来了。 佣人做的是偏清淡的鱼片青菜粥,平时多跟她吃几次饭都知道,她特别爱吃鱼。 这会儿扫荡干净一碗还不够,又让佣人添了小半碗过来。 祝柠吃好了饭,放下筷子,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告诉她:那个,初初,有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下。 云初愣住,抬眸问:怎么了? 祝柠:刚刚我们家管家来跟我说,门口有一辆车一直停在那儿,我悄悄去看了一眼,是陆祁年的车。貌似来了挺久的了,你要不要去跟他说说清楚?还是说,直接冷处理? 云初并不感到意外,语气寻常:他找过你了? 祝柠实话实说,有几个陌生电话,我不知道怎么应付,就没接,不太确定是不是他。 沉默片刻,她冷淡道,别管他。 好吧。话已经传达了,剩下的事情她也不管了了,这几天你没地方去的话,就待在这吧。洗漱用品我让佣人给你备新的,你想跟我住一个房间也可以,自己住客房也可以,怎么都行,怎么开心怎么来。 云初吃完粥,低低说了声:谢谢你,柠柠。 没什么。祝柠笑着说,你就放心好了,即便他猜到你在我这,也不可能找进来,在外面等也是白等。 没几秒,她又严肃地说,但是一直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刚刚我看了眼新闻,舆论算是稍微止住了,很多新闻都被撤下来了,但一开始传播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即便是撤下也无济于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哎,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得提醒你一句,新闻往往有夸大和带节奏的成分,不能全信,最好还是你跟他好好谈一次,看看他怎么说。希望能有反转吧,不然实在是太可怕了,他这心思缜密得简直让人细思极恐。 云初冷笑了声:反转?能有什么反转? 之前在西班牙住酒店的时候,云初打过两次前台服务电话让人给她送东西上来,所以手机记住了前台的号码。 在来这里之前,她打过去问了一声,幸亏就只是上周的事情,陆祁年是中国人又长得扎眼,前台还有点印象,便告诉她那天晚上他确实是出去了,出去了接近两个小时才回来。 陆祁年出去的那晚与新闻上所说的时间相吻合,甚至与霍千凝在微博上拍照打卡的时间实现了完美的同步。 这么巧的事情发生在他们俩身上,要说没点儿瓜葛,谁信啊? 祝柠咽了咽口水,试探着问:要是没反转的话,你会离婚吗? 这下直接将云初问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忽然想起了结婚之前,陆爷爷对她许过的一个承诺。 若有一天陆祁年瞒着她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只要她愿意,他必会净身出户、分文不得。 这承诺可不仅仅是口头承诺,是做过公证的! 作者有话说: 第一更!! 感谢在20220525 23:55:28~20220529 20:28: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柠檬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7章 、着迷 云初连着几天没搭理过陆祁年, 也没见过他一面。 打来的电话不接,发来的短信不看,但偶尔会用祝柠的电脑偷偷上网瞄一眼。 时间一天又一天地过去, 新闻却没有任何的反转。 老实说,一开始她还挺期待有人扒出来或质疑那张图是p的, 告诉她陆祁年那晚确实是出去了, 但去的不是那个地下酒吧, 而是别的地方。 可如今事态的僵化, 以及网友们的奚落与嘲讽都在告诉她,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云初摸去霍千凝的微博看了几眼, 平常喜欢各种秀、一天不发一条微博就手痒的霍千凝也在新闻爆发的那一天可疑地停止了更新,跟人间蒸发似的, 没有任何的回应。 她那条定位在西班牙地下酒吧的动态评论早已破万,点开满屏都是整齐划一的[呕吐][呕吐][呕吐] 转发区更是精彩至极 【笑死,没见过当三当得这么不要脸的, 还定位发出来,就生怕原配不知道是吧?】 【陆祁年没微博,就在你这一起骂了, 你们真是贱的一批,虽然我对云初无感,但至少人家没破坏别人感情。】 【该说不说, 我觉得云初比你长得漂亮大气多了,难怪陆祁年娶的是云初哈哈哈哈哈哈哈!也知道云初比较上台面是吧!?】 【我说,云初和陆祁年也不是明星啊, 为什么去西班牙旅游也有偷拍啊?不会是你专门找人干的吧?】 【越想越离谱, 家人们。西班牙跟这里时差相差了六七个小时, 也就是说很可能陆祁年生日那天在北京时间十二点之前已经和云初过了, 但是趁云初睡觉,半夜溜出去又与霍千凝过了个生日,我草,男人太可怕了吧!!!】 【yue了,虽然不喜欢云初+1,但不妨碍我帮她骂你们这对狗男女一顿,真几把恶心!!】 除了这条微博,她还往下翻了几条日常动态,想看看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西班牙她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秀出来,要是真跟陆祁年有一腿,他们以前不可能没偷偷约会过,霍千凝也不可能没暗秀过。 云初一条接着一条直接翻到了她跟陆祁年领证结婚的那一天,都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倒是点进她评论区扫了眼,时不时会冒出一些评论嘲笑她p图太假或炫富。 霍千凝看不得这些恶评,逐一揪出来对线骂了回去。 如此说明了她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如今的缄默更恰恰证明了她的不占理。 云初看到那些加了滤镜的午餐、下午茶和晚餐照片就头疼,能瞬间脑补到陆祁年也就坐在隔壁的画面。 她恼火地关掉网页,去倒了杯水,边喝边冷静了一下,走去窗边瞧了眼,发现这几天一直在门外专程堵着她的劳斯莱斯不见了。 他在的时候,云初特别烦他,曾经好几次想走出去让他滚,离开她的视线,别碍她的眼。 此刻真走了,心下的烦躁又没由来得增了好几倍。 没有娱乐设备,不能玩手机,她随便找了本书来看,想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不料却一点儿耐心都没有,反而觉得屋内闷得出奇,都快喘不上气了。 好几天没出过门的云初走去室外,在院子里找了个矮凳静悄悄地坐了一会儿,望着远处发呆。 佣人来问她需不需要吃点什么。 她摇了摇头,连话都不想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花花草草,面上一点儿开心的表情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两条被包裹在西装裤里的长腿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停在她的面前,云初冷淡地看了一眼,视线无需往上也能分辨出是谁来了。 她无声地白了一眼,即刻起身离开。 陆祁年一把拽住了她,眸色深沉地紧锁住她决绝的背影,祈求道:能不能听我说几句? 云初想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奈何他力气大得离谱,还加重了握在她手腕上的力道,没给她任何脱离的机会,你放开我! 男人眉宇紧蹙,没因她手被抓得微微泛红而减轻力道。 他当然知道这一次放开了,想要再等她出来就更难了,事情不速战速决伤害的只会是彼此的感情,霍千凝的计划就真的成功了。 陆祁年!云初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现在他还跟她作对,满脸恼火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那张照片里的人不是你吗?你都骗我出去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那张照片里的人确实是我。陆祁年嗓音低沉暗哑,还没来得及说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被她打断。 是你就行了,证明人家没有污蔑你。我只是不明白,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站在我面前,不丢脸吗?还是没觉得自己做错?云初憋红了眼睛,眼泪都蓄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仿佛下一秒就会控制不住地落下,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骗我的人!你胆子可真大,就没想过我那天晚上会醒来? 陆祁年一直都没有离开,他的车只是停在了视野盲区,本想让她上车来谈谈,她实在不肯,只能在这让人看笑话了。 祝家的老管家知道院里的情况后,吩咐了佣人们不准出去打扰,于是谁也不敢过来破坏这压抑得快要窒息过去的气氛。 男人神色微凝,默了两秒后淡淡地说了声:抱歉。 云初眼底的色彩仿若在那一瞬间变成了灰白,脸上是意料之中的表情。 随后,他继续道,我隐瞒了你,是我不对。但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那天晚上我确实是出去了,走到了酒吧门口,可我不是为了霍千凝。不管你相不相信,事实就是我被骗了过去。 云初可笑地反问:谁能骗得到你啊,陆总?说出这话,你自己相信吗?你当我是傻子吗?我没有脑子吗?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53) 陆祁年低眸看着她,叹了声气:我根本不知道被偷拍了,霍千凝让人用高利贷骗了我过去,被我提前查到了那人的位置不在西班牙,知道那是假的,立马回了酒店,只是觉得既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那就没必要去告诉你,让你徒增烦恼。 云初还是不相信,冷嘲热讽地吐了一句:你可真是善解人意。 云初。陆祁年唤了她一声,见她情绪没那么激动了,开始平静地跟她分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不惜冒着会被你发现的风险,凌晨半夜去约会情人,我会傻到戴着你送我的戒指去么? 媒体偷拍时,陆祁年正巧站在门口打电话,他举起拿着手机的手也被拍了进去,婚戒明晃晃地出现在照片里。 云初瞬间无话可说,也恍惚觉得有点说不通,可也仅是心里疑惑了一下,面上继续维持原有的态度,别扭地听他说下去。 我知道,那晚之后没有告诉你我出去了,是我不对,错了就是错了,这一点我不会为自己辩解。陆祁年不疾不徐地说,但是,我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你好好想想,我们去西班牙的消息外界根本没几个人知道,以我们的名气,却莫名其妙有了偷拍,这到底是谁干的?霍千凝被骂小三,霍家却反常地一声不吭吃着闷亏,平白让她挨骂,又是为什么?哪怕这几天我一直守着你,你也还是不相信吗? 云初沉默了很久,只看着他却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委屈地道:你守着我,只是不想净身出户罢了。你确定,你守的是我吗? 什么净身出户?陆祁年一愣,恍然所觉后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听她说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道理了,叹笑了声,不说我都忘了,我们之间还有这个承诺。连我都不怕,那你怕什么,嗯? 她默默怼了他一句:别装了,看着烦。 陆祁年一点儿都不生气,手在她头上温柔地抚了抚,被她另一只手拍下也不觉尴尬,嗓音低低地哄着:乖,跟我回家,你想离婚也好,怎么都行,我们总得一起解决。回家后我再慢慢给你解释一遍,听完你再处置我,行不行? 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天,云初早憋坏了。 其实,她也觉得老在祝柠家待着不好,加上她爸妈快旅行回来了,自己天天这么负能量的会影响到别人,一直逃避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她静默了一瞬,低低道:如果我听完了你所有的解释,还是不相信,要离婚呢? 可以。陆祁年毫不犹豫地回答,那就财产全归你,我来给你打工赚钱,怎么样?或者你嫌弃我,辞了我也行,这么多钱也够你花几辈子了。 云初知道,陆祁年在逗她,只是想让她开心一点儿。 她斜他一眼:一点都不好笑。你放心,要是离婚了,我一定会辞了你,看你都觉得恶心,让你的霍小姐包养你吧。谁要管你这个穷光蛋? 陆祁年一手拖住她的肩,成功将她带走,见她手上空无一物,好奇地问:你的戒指呢? 云初答得随意:扔了,别碰我!你也趁早扔了吧。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肚子有点不舒服,今天只能二更了,剩下一更白天补,接下来几天都是双更,还有十章左右完结啦。 感谢在20220529 20:28:02~20220530 01:54: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橘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着迷 祝柠知道云初走了之后, 浅浅的松了一口气,不忘发信息嘱咐她:【既然选择了回去,那就好好谈谈。要还是不开心的话, 就再来找我或者我俩去远一点儿的地方玩一趟,暂时先忘了这些事情。】 云初上了车, 有些不情不愿地坐在副驾上, 一眼没看陆祁年, 打开手机立马瞧见里面99+个未接来电和数不清的信息涌了进来。 她头疼地一概扫了眼, 发现百分之九十都来自陆祁年,其他基本是朋友之间的关心和八卦, 陆爷爷和云高朗也打过电话给她,但她关机没接。 难得因此事将云高朗逼了出来, 云初不知是否应该感动,配合般地冷笑了声,心想至少他还记得这个世界上有她这个女儿, 知道要打电话过来关心一下,还不错! 收到祝柠的信息,云初感谢地回了句:【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 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可以去哪儿,谢谢你柠柠。】 祝柠回复:【不麻烦,以前我不开心的时候, 你不也带我去你的公寓里待着陪我吗?以后我要是有什么事,可能还得找你帮忙呢。】 云初笑道:【我肯定帮!呸呸呸,不要诅咒自己, 你能出什么事?最好一直开开心心的!】 祝柠:【瞧你这状态, 看来陆祁年将你哄得差不多了?他跟你解释清楚了?】 云初眼神偷偷瞟了一眼正在开车的陆祁年, 慢吞吞地敲字回复:【没有, 解释倒是解释了,我还没相信!】 祝柠不懂了:【那你?】 云初毫不避讳地坐在某人的身侧,手指敲着某人的坏话:【他说会给我再详细解释一遍,我倒要看看他要在我面前狗叫些什么!】 祝柠:【】 祝柠大概是无语了几分钟,才认真严肃地问她:【说真的,他跟霍千凝到底有没有一腿啊?】 祝柠:【如果真有的话,我有点担心你。后续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一定要跟我说一声,不然我不放心,知道吗?】 云初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半天,都没敲下一句话。 这个问题,她这几天几乎每晚都在思考,那张被媒体偷拍的照片里的各个细节已经快被她扒烂了,最可疑的莫过于他手上的那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是当天下午她亲自送给他的,根据时间线来说,这么快的时间里,霍千凝肯定不会通过别的渠道知道他们有一对婚戒。 若他真与霍千凝有一腿,这戒指完全可以摘下来,没必要戴着过去平白让人扫兴,让人难堪。 正是戴着才更显不合理,恰说明了他的坦荡与干净,如此联想下去,若新闻上的事情真是子虚乌有的话,她充耳不闻还不相信他,那不是正中某人下怀么? 因此,云初才选择暂时相信,跟他回家,可完全信任,又实在谈不上。 即便清楚这件事很可能是别人一心策划的计谋,可她心里的疙瘩已经形成了。 加上陆祁年确实骗了她不假,单凭这件事她就能气他很久。 于是,云初模棱两可地给了个回复:【再看吧,我也不太清楚。】 祝柠:【哎】 祝柠:【不管怎么样,做错事情的不是你,丢脸的也不是你,你确实应该回去,但保护好自己!】 祝家距离公馆并不远,没会儿就到了。 走进熟悉的院子,云初眼前一阵恍惚,甚至还有点儿陌生,在门口停了几秒都没踏进去一步。 佣人瞧见她回来,忙不迭地走过来问:太太,你可算回来了,先生这几天都担心坏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 云初没胃口,也不怎么吃得下去:不用了。 然而,陆祁年靠近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去厨房随便弄点清淡的,太太爱吃的东西。 佣人看了眼男人,欸了声:我现在就去做。 云初生气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跟她唱反调,旋即瞪了陆祁年一眼,恼火道:我说了我不想吃! 陆祁年:你不吃我吃,我让人给我做。 她反问:既然是给你做,那做我爱吃的干什么? 你爱吃,我也爱吃,不行了?陆祁年淡淡地勾了勾唇,盯着她无可奈何的样子,之前你天天在家吃饭,她们只记住你爱吃的东西,没记住我的,我这么说有问题? 云初吐了口气,边走进去边嫌弃道:没问题,就是听得我犯恶心,不吐在你身上是我仅存的礼貌。 陆祁年: 换了鞋进去随意倒了杯水喝,云初咬着玻璃杯,坐在沙发上默默地发呆,不说话也不吱声,等着陆祁年来她面前狡辩。 偏偏他上了楼,在书房里不知道干什么 说好回来就给她解释清楚的,云初等得烦躁,便上楼想喊他一声,要说就说,不说就滚,现在是什么态度!? 熟料,刚走到书房门口,还没敲门,便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传来打电话的声音。 而另一边,缪骅这两天已经被陆祁年威胁烦了,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国内新闻闹得沸沸扬扬,渣男出轨这种舆论局面,想要扭转有点公关经验的都知道,必定不能靠舆论中心的当事人空口白话地澄清,这样不仅效果极差,稍有不慎被抓到细节漏洞还可能翻车。 第一次澄清要是翻车了,后面解释再多都会显得无力,甚至惹人厌烦,很可能一辈子都摘不清了。 因此,只能先以邺枫的名义发布一则声明,再另做打算,找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出来解决问题。 缪骅看见新闻时,就知道陆祁年肯定会找上他,躲了他几天,跟夹心饼干似的,两边都不想得罪,也不敢得罪。 可惜,当了几天缩头乌龟就被他派人去德国揪了出来,陆祁年限他三天内整理好措辞澄清所有事情,要是发生什么意外,就将他扔去西班牙那群□□头子里,让他体会一下什么叫假戏真做。 说好的三天时限,这才两天不到,陆祁年又来催了,缪骅有苦不敢言:不是,不是明天才到时限吗?为什么突然出尔反尔?年哥,你心疼嫂子我能理解,但是我跟你说,现在网络上都在骂你和凝姐,这情况你让子弹飞会儿准没错,等反转的时候,你信不信,网友会拼了命地同情嫂子的,你看现在网上都把凝姐羞辱成什么样了?将嫂子都捧成女神了,再等一天不行么? 其实,他这两天一直在劝霍千凝想办法摆平这件事,只要她愿意去解决,事情就好办了,他也不会得罪任何一方。 这不还没劝好,陆祁年就变卦了!? 操!!! 低沉的嗓音自手机里响起,陆祁年看透般地淡笑了声,缪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这件事因你而起,你怕得罪她,就不怕得罪我?要是云初真干出什么事来,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会对你做些什么 年哥。缪骅顿了一下,无可奈何地说,这件事我们确实是做得不对,可霍千凝是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她就那样喜欢搞各种小动作,但她本性并不坏,她做那么多归根到底不还是为了你。她就是个小屁孩,现在还犯糊涂呢,你就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劝劝她,她会醒悟过来的! 陆祁年无情道:三个小时之内,你自己看着办。 年哥!年哥!缪骅无法冷静地低吼,你知不知道,一旦这样发出去,会毁了她的!!好歹你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真的一点儿情面都不顾及吗? 情面?陆祁年静了几秒,低低道,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我,我可以忽视,脏水泼到我身上,我可以讲几分情面。要怪就怪她不该把我当枪使,伤害她不该伤害的人。情面这东西,不是别人不给她,是她自己不要,怪谁? 说完,他干脆地挂了电话,没给缪骅任何再讨价还价的机会。 ** 云初没有下楼,走进卧室在床边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而后有些累了,拿起睡衣进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时,陆祁年正在卧室里等着她,一惯地上前扯过干毛巾给她擦了擦头发,再拿过吹风机,耐心十足地帮她将发梢轻轻地吹干。 云初难得没有抵抗,任由他折腾她湿软的长发,过了一小会儿,才出声问:不是要跟我解释清楚? 陆祁年问:现在能冷静地听我说话了? 云初死要面子地说:我一直很冷静! 行。陆祁年将手机拿起,打开通话记录给她看,我知道,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可以删除,要我证明那晚没有跟霍千凝通过话,我做不到,但没有的记录却不能平白生造。那天晚上一共有三个电话拨了进来,一个是李行,另外两个是同一个号码,也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晚找我有事的人,除了这三个通话之外,还打了个电话给李行,目的是让他找人查查那个电话号码所在的地址。 云初盯着如他所说的通话记录,眨了眨眼,再翻去短信上,发现他确实在那晚发了一串号码给李行。 那串号码他刚刚还拨出去,在书房打了接近十分钟的电话。 这一连串下来,其实云初已经有个大概的判断了。 陆祁年将那晚的来龙去脉跟她说清楚之后,不着急得到她心中的答案,只是问:饿了吗?先下去吃个饭? 云初想说不饿,但肚子不听话似的突然咕咕叫了声,只好跟他下去随便吃点儿。 桌上都是她平时爱吃的菜,云初胃口算不上特别好,但也吃了不少,快吃饱时,她想起在书房门口偷听到的话,留心了一下网络上的风向。 吃完饭都没动静,她甚感无趣,事情没尘埃落定之前总感觉还有些不踏实,连陆祁年都不想搭理。 直到三个小时期限一到,她打开手机瞧了眼,果然不出她所料,事态反转一下子变天了。 一个叫缪骅的富二代将与霍千凝的通话语音通过小视频的形式发了出来,配文简单,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受不了了 打开一听,是他苦口婆心地劝霍千凝想办法摆平这件事,还给她出谋划策,让她找酒吧里的人作证也好,怎么都行,总之别在背后装死。 但霍千凝非但不听,还一脸幸灾乐祸的语气,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一边无语感叹陆祁年怎么会看上云初这样的女人,一边构想他们彻底闹翻离婚的画面。 评论纷纷表示三观已震碎 【我的天啊】 【这是什么意思?所以,陆祁年和霍千凝根本没有那种关系,是霍千凝找媒体偷拍看图说话造谣的吗?】 【好像就是楼上说的那样,应该是两人碰巧出现在同一酒吧?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但是这好像已经不重要了,她后续操作好恶心啊啊啊啊啊!!她是喜欢陆祁年吧?打算用这方法来破坏人家夫妻感情,好趁虚而入吗?还将人家妻子形容得那么不堪,我真的笑死,云初配不上陆祁年,难道她就配吗?】 【骂错人了家人们,难怪新闻出了以后,只有邺枫发了声明,因为他们俩只有陆祁年是无辜被卷进来的。】 【谢谢,听完已吐!!!三观在哪儿!!!???】 众人刚震惊完一轮,爆料还没结束,缪骅又开始了,这一次直接发了一段简短的文字,将方才那一小段视频下评论区疑惑为什么陆祁年和霍千凝这么凑巧同时间段出现在那家地下酒吧的原因披露了出来。 如果说刚刚只是三观震碎,现在简直已经裂开,缝不回去那种!! 大家思来想去都没想到走向竟然变成了这样。 【我看到了什么?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发生,我不理解】 【为什么啊?是有病吧?我建议她去医院治治脑子,真的,正常人干不出来这种事情!】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54) 【好无语,真以为破坏了别人的感情,他就会喜欢上你吗?是不是有毒啊?简直难以想象,要是真成功将人拆散了,良心不会不安吗?】 【天哪,世界上原来还真有这种人的存在,看着还挺漂亮的,跟普通人比已经算美女了吧?我知道陆祁年很优秀,但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将自己弄得这么面目可憎啊???】 【如果我是男的,看见这样的女人,只会绕道走,真的太可怕了,惹不起。】 【哎,小姐姐好好爱一下自己吧,明明那么漂亮又优秀,真的不愁人喜欢啊,没有缘分的事情为何要强求。】 霍千凝的微博早就被骂成了筛子,这一次因缪骅的雪上加霜更是没眼看,但云初一点儿都不同情她,恍惚想起京茂大饭店的老板娘对她说过霍千凝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之类的话。 当时她还觉得她有些可怜,如今看来果真是了解得不够透彻。 云初拿着手机上楼时,陆祁年正巧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眼尖地瞅见她手机屏幕内一闪而过的新闻画面,拽过她的手,穿过她的腰肢,自背后抱住了她。 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云初想走却走不掉,反被他紧紧地圈在怀里,男人的声音近在耳畔,低低地问,都看到了? 云初直言不讳地点头:嗯。 可也仅一个嗯字,心情尚未恢复般地冷着脸,没再说一句话。 男人自然也能感受到她周身的低气压,知道这次的事情完全可以避免,只要他在那晚之后亲自告诉她他半夜去了哪里为什么,事情就不会发展得如此糟糕。 陆祁年轻声低哄,对不起,别生气了,原谅我行不行?下次有事一定第一时间让你知道,嗯? 见她不说话,男人惩罚似的将薄唇贴上她的耳畔,呼吸喷薄在她的颈间,他的吻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耳垂,初初,对我说句话。 云初抖了抖,想要将他推开,却被他扭过肩膀面对面地拥在怀中,陆祁年,你先放开我! 陆祁年眸中略有些不解,低沉的嗓音颇有耐心地问:你还在生气什么? 没有。云初也说不出自己在生气什么,好像气早就消了,但就是心情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小声道,我没有生气,心情不好,难过不行吗? 他不懈地追问:那你说说,你在难过什么? 云初本不想告诉他,默了许久,才不由自主地开口,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我只是有点后怕 陆祁年又问:后怕? 她直接道:万一我们真离婚了怎么办? 陆祁年:没有万一。 云初眨了眨眼:嗯?怎么没有万一,万一真被她挑拨成功了,我们很可能就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陆祁年沉声打断,语气清冷平静,却透着一种说不清的执拗,那我告诉你,无论发生什么,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分开,还后怕么? 怎么就一定不会分开了?云初觉得他说得太绝对了,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 至少离婚,你想都别想。 作者有话说: 熬不下去了,还欠一千左右明天还。 对了,上一章精修了一下后半段的对话,大概内容没有变,可回看可不看!! 感谢在20220530 01:54:05~20220531 03:36: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江上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依朵花儿呀 10瓶;42839558 7瓶;柠檬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着迷 陆祁年忽而变得与在祝家轻轻松松说出离婚也好, 怎么都行的男人判若两人,现在的他多了股执拗与清醒。 云初想明白之后,怒冲冲地很想在他身上掐几下, 控诉着说:从始至终你就没想过要答应我离婚,只是为了哄我回家不得已而做出的退让, 对不对?说好的不再骗我, 你又开始了! 他皱眉, 轻轻捏住她的下巴, 低眸用视线紧锁住她,一字一句地问:难道你很希望我对你说, 我对这段婚姻、这段感情毫不在意,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能离? 云初瞬间噎住, 原本还任性得稍微有点不爽以及低落的心情,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上一句话给哄好了,那倒, 倒也不是 嗯。男人俯身凑近她,见她半天又挤不出一句话来,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咬, 似惩罚又似贪恋,轻声低哑地说,那你听好, 这一次是真话,没有一个字是假。在我保证我不会做任何越矩事情的前提下,哪怕有一天是你背叛了我, 我同样不会放你走, 谁也别妄想离开。 云初紧抓着他衣摆的手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咽了咽口水地说:陆祁年,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可怕?我这是掉进狼穴了? 傻瓜,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有点晚了?不是早就掉了么?男人揉了揉她脑袋,温柔地提醒,似笑非笑道,在我们正式见面的第一天。 云初意外地看他一眼,满是不可置信的语气:原来被这么多名媛千金崇拜的小陆总,也会玩一见钟情这种套路呀。 那得看看钟情的是谁。他不否认地说。 云初心头一动,心跳也不可避免地跟着漏了一拍,脸上表情不变可眼睛早已出卖了她,揪着陆祁年问:听说霍千凝追了你十几年,还跟着你出国,你就没有动心过? 陆祁年足够冷静,眼神丝毫没有躲闪,可笑地反问:她出国跟我有什么关系? 云初也是这几天看网友骂她的评论混杂的一些科普才知道的:要是真的很喜欢一个人的话,他要出国读书好几年不回来,跟着他的脚步一起出国,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般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人都很恋爱脑,霍千凝何止恋爱脑,简直就是个疯子。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快说,有没有动心过? 在西班牙旅游的时候,她都将自己前男友的事情告诉他了,他也礼尚往来对她透露一点儿关于情敌的信息不过分吧? 陆祁年:没有。 云初笑了笑,眼神有些疑惑地反问:为什么?我觉得我们俩好像风格有点类似啊,你能喜欢上我,竟然会对霍千凝视而不见? 除开霍千凝比较疯之外,她们都是外人眼中偏任性骄纵的女人,性格还挺相似。 至于身材和相貌方面,最近网上因陆祁年出轨的事儿,无聊地开了好几次投票来对比她们俩到底谁更漂亮,票池上千,两者相差了两百多票,普遍认为单看脸云初略胜一筹,吐槽霍千凝很明显地垫了鼻子,特别假,还没了特色。在气质上,云初壁了霍千凝。 陆祁年捏了捏她的鼻子,不答反问:你确定要浪费时间跟我探讨这个问题? 那算了。 云初及时收住闭嘴,再说下去就显得掉价了,搞得她特别在意那个人似的。 她算什么呀?整出这么多离谱的事情,比阴沟里的老鼠还贱 男人就这么看着她,眸中蓄起一抹淡笑,摸了摸她已经干得彻底的头发,轻声安慰了一句:你只需要记住,你跟她不一样就行了。 没必要拿自己跟一个毫不相关的女人去比较,在我眼里,没人比得上你。 ** 这令人心烦的插曲就这么过去了,生活又重归了平静。 陆祁年带云初回老宅吃了顿饭,好让一直担心她的爷爷放心,爷爷在饭桌上一直念叨个不停,险些将她逗笑。 管家也凑热闹过来附和了一句:少夫人,你是不知道,咱们老爷子看到新闻后被气得差点晕过去,立马叫人将二少爷找回来,想要打他一顿。 云初托着腮,脑补了一下一个二十几岁已经成家立业的男人跪在地上被亲爷爷拿着拐杖打的画面,有些好笑地问:所以,打了吗? 管家一顿,笑道:没有,压根就找不着人,问助理就说他去找少夫人和处理事情去了,还让人别来烦他。 云初的表情莫名有点可惜是怎么回事,好心地提议:现在打也来得及,我气还没消呢,正好看个乐子好让我消消气。 管家愣住,阿这 一直在身侧听着全程的陆祁年终于忍不住开口:想打我不用劳烦爷爷,待会儿回房间让你打个够,怎么样?我保证不还手,打到你消气为止。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虽是凑在她耳边说的,却没有刻意压低,看似悄悄话,实则两米之内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管家闻言,低头会心一笑。 跟着候在身侧的佣人也抿嘴默默地给她投来一眼,眼中满是羡艳。 云初被看得脸颊一阵烧红,悄悄斜他一眼,忽觉他现在撩人本事真是长进了不少也骚气了不少,换做以往这种话,他是绝对不会当着第三人的面说出这种话的,现在是怎么回事? 被夺舍了吗? 她不高兴地瞪他一眼,在桌下偷偷掐了他几下。 陆信然低咳了两声,这么大一场乌龙闹下来,大家都元气大伤,说没事那都是安慰的话。云初年纪还小,有些时候脾气急了点、冲动了点,祁年你作为丈夫,有些事情可以避免的就该去避免,凡事多想想会导致什么后果。像这次的事情,已经猜到是霍千凝的手脚,就该想到她会有另外一手,希望类似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我年纪也大了,受不了那么多惊吓。 管家叹笑了声:那都是小年轻自己的事儿,老爷你也可以少操心一点,身体最重要。 是是是。陆信然恨铁不成钢道,他少给我找点麻烦,我就能少操心,多活几年。 云初意外地淡笑了声,瞥了一眼刚吃完饭拿起一杯水正在喝的陆祁年。 还以为像他这么优秀的人会得到很多人包括家里人的赞许,没想到在爷爷眼中也是个老让人操心的存在,在商场再牛逼的小陆总回到家还是得乖乖地听大股东的话。 思及此,云初看他的眸中多了一丝同病相怜的同情。 饭毕,云初一点儿困意都没有,便拉上陆祁年去院子里闲坐,想到那天新闻出来的时候她在查考研科目的事儿,这几天收了心思也认真思考了很久,终于她做出了一个对她人生来说很重要的决定。 她告诉陆祁年,我决定好了,我打算考研,想在这条路上继续闯一闯。 男人没有一丝意外,似乎本来就认为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在他看来她从来不是一个不求上进、没有理想的人。 不考的话,反而不像是她的作风。 男人点头嗯了一声:有把握吗? 你不相信我?云初微微侧头,嗔怪地斜他一眼,那要不要打个赌,要是我考了专业第一名被录取的话,你就实现我一个愿望,否则我实现你一个愿望怎么样? 陆祁年正要答应,不知想到什么,敛眉反问:你这意思,我要赌的是你考不到第一? 云初撇嘴: 这人怎么逻辑这么怪啊!? 打个赌换一种说法,不就是她要是考了第一就奖励她一个愿望吗? 被他反问着,她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因为她也觉得他说得有些许道理,他总不能盼着她输吧。 云初心想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别的好说法: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陆祁年:你考第一,我亲自为你准备一个惊喜,考不到第一,我给你实现一个愿望。 她眨眼,再眨眼,笑得搂住他,吐槽他的无趣:这我便宜不是尽全了吗?有什么区别?一个是我来提要求,另一个是你亲自给我准备,根本没动力呀?我没考第一你为什么要实现我一个愿望? 男人眸光一凝,实话实说:因为有些人会心情不好。 陆祁年!云初自背后双手搂紧他的脖子,试图让他呼吸不畅,我没有那么脆弱,区区一个考试而已,第一和不是第一有什么区别?除非是考不上 以云初在比赛场上跳一支舞都能被校里老师发掘的情况来看,若不是什么重大失误,考不上是不太可能的,陆祁年也不想去考虑这样糟糕的情况。 他忽而改了口:考第一,既实现你一个愿望,也给你一个惊喜,没考到第一,就只能实现愿望,怎么样? 云初暗自吐槽你可真是冤大头,实则脸上早已乐开了花,行。 她真想知道,他这大直男能给她什么惊喜,整出什么新鲜花样来! 作者有话说: 第一更!! 感谢在20220531 03:36:15~20220601 15:32: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李乔颖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0章 、着迷 每年考试时间基本在十二月底, 越临近考试就越是冲刺的时候,到时候又要上课又要备考,课余时间估计都要挤没了。 趁现在时间还算充裕, 云初抛下陆祁年,又跑去跟祝柠再随便拉上几个好朋友玩了几天。 经过一段时间浅浅的恋爱脑之后, 云初也想明白了。 俗话说, 小别胜新婚, 天天腻在一起多没意思, 如此美好的假期,干嘛要天天待在家里浪费生命, 她才不管陆祁年,自己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 能将他憋死也是一件极有趣的事儿。 云初帮陆祁年开了个微信号,里面只加了她一个人,目的就是懒得一天到晚跟他报行程, 想知道她今天干了什么,直接看朋友圈。 离开的第一天,陆祁年还算有趣地将她分享在朋友圈上的小视频和照片看完, 并顺手点了个赞,甚至积极互动地在评论区敲了一行字:玩得开心!! 第二天,她和朋友去了海滩, 穿了祝柠私心送给她的辣辣的沙滩裙,拍了一个小视频传上了朋友圈,引来了一众点赞与评价, 评论的基本都是女生。 【身材真好!!![色][色][色]】 【不愧是云家大小姐, 我一个女的都馋了, 你男人真幸福嘎嘎嘎!!!】 【这是哪里的海?好漂亮】 【哇哦, 柠柠也在啊,你们又去玩了。】 一堆正常的评论看得好好的,一刷新突然混了一条奇怪的上来,彼时云初正坐在海边的沙滩椅上翘着腿,边刷手机边喝椰汁。 突然刷到这么一条:【建议私发。】 她瞬间噗一声就笑了出来。 云初对陆祁年说过,微信朋友圈底下的互动只有一起添加了好友才能互相看到,像他这种只加了她一个人的情况下,在下面评论跟私聊无异,只有她能看见。 隔壁的祝柠奇奇怪怪地瞥她一眼:笑什么,笑得那么猥琐? 很猥琐吗?云初不觉得,推她脑袋让她撇过头去,你别管我。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55) 祝柠懒得看她,嫌弃道:肯定是跟臭男人聊天。 有小姐妹过来买了两杯没喝过的饮料,插了句嘴:初初最近跟你家陆总感情很好啊,有时候看你聊天都一脸幸福的,就没有不高兴的时候。 对面沙滩有个帅哥出没,祝柠将墨镜往上一拨,不咸不淡地说:那可不,先婚后爱,这你就不懂了吧。 云初拍了她一下。 那人捂嘴惊讶了一番:还以为你们是因为互相喜欢才这么早结婚的,原来是先结婚才看对眼的,也很难不看对眼吧?你俩就很配啊,我实在想不到除了他会有哪个男人能入得了你的眼,除了你有哪个女人能配得上他。 祝柠不怕死地继续说:不看对眼也不行啊,都锁死了,你说是不是?还不如美美地来个先婚后爱,网上多少人馋陆祁年的身子呢,云初你看见没? 她随手打开了一个帖子点进去,将屏幕转给云初看,看情敌。 云初对她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她。 陆祁年只在小视频的评论底下发了四个字,没有私聊对她教育一顿并强调以后这种视频只能发给他,属实是让云初惊了一瞬。 还以为他是那种顽固死板的男人,可转念一想,这家伙在国外长大应该是见多了才对,因此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虽心里隐隐有些酸涩却没有利用自己的身份去限制她的行为自由。 离开的第三天,陆祁年终于按捺不住,试探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 走的时候,云初只说出去玩几天,除非是在只有几天假期的情况下,平常旅游她不喜欢提前给自己限制天数,去的时候也只买去程的机票,回程另做打算,玩够了再回来。 云初模棱两可道:【再过几天吧。】 陆祁年:【不用备考了?】 云初:【你确定你是真的在担心我的考试,想我回去备考么?】 云初:【陆祁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她一眼将他看透,分明就是想她了想让她回家,还冠冕堂皇地找各种理由,死不承认。 男人果然没了声儿,默认了。 过了一会儿,才可怜巴巴地回复:【玩够了就回来,注意安全。】 云初看着手机咯咯地笑个不停:【那我玩够了再跟你说。】 第三天还算平淡地过去,第四天却出现了一个意外的小插曲。 祝柠昨天在沙滩看见了一个长得特别帅、身高一米八以上,还有八块腹肌的英国男人,上去搭讪了几句,今天正好邀来一起玩耍。 小帅哥居然跟她们同龄,脸上少年气十足,白白净净,还会说几句发音标准的中文,据说是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最近正巧休假来了这儿散心,跟她们一样没有目的地盲游。 对于一起同行这件事儿,云初没什么意见,见他言辞绅士有礼,对他也颇有好感,偶尔会跟他聊几句。 有一次两人碰巧聊到了陆祁年曾经读书的学校,他刚好也在那个学校就读,见云初很感兴趣,便给她科普了一番,不停地夸耀这个学校在国际上的知名度以及牛逼程度。 云初听得双眼泛了光,他说两句,她就感叹一声,这强烈的反应使得男人神色都变了。 祝柠在跟旁默默听着不说话,实在没忍住偷笑时便侧过脸去活动一下脸部的肌肉。 云初跟他聊得入神,下楼梯时不小心踩空了台阶,低呼了一声。 男人眼疾手快地将她搀扶住,两人从某个角度去看形成了一种类似于搭着肩的亲密姿势,前阵子刚出了事的云初正处于被狗仔紧盯的状态,好巧不巧这一幕就被偷拍发上了网络。 从陆祁年出轨几天之内变成了云初与小鲜肉亲密同游,她险些被气得吐血,终于体会了一把陆祁年被无端污蔑与谩骂的滋味。 这一次,云初没有忍气吞声,看见新闻之后,转身就登上了自己近半年几乎没怎么用过的微博小号,开始破口大骂 【我说有些狗仔有病吧?结了婚之后不能跟男人聊天,走台阶差点摔了不能被男人扶,身边一定要是女人,否则就会被拍到一些角度暧昧的照片发上网被人说三道四,除了那几秒钟,你哪只狗眼看到我跟小鲜肉亲密了?】 云初的小号从不发自拍,也没主动公开过自己的身份信息,但偶尔心情不错的时候会上来发一下动态,例如吃到好吃的东西或买了喜欢的包会拍照浅浅地炫耀一下。 网友看见她这条微博时,还不信这是本尊,直到她们翻到云初以前发的微博,全是十几万起步的包包时,人都吓坏了。 网友特贱,才不关心小鲜肉的事情,话题重点完全被偏移,在她怼媒体的微博底下问:【你和陆祁年到底是真夫妻还是形婚?】 云初回复:【你猜!】 紧接着有人跟评:【直接问陆祁年大不大不就行了,问得真文明!都知道大不大了,你说是真夫妻还是形婚?】 下面出现了不服:【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会真有人以为形婚是真的柏拉图式的形婚吧?好天真哦。那两字回答一看就是形婚啊,真夫妻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又不是什么明星艺人。】 【有道理。】 云初只觉得他们无聊,懒得再给眼色。 对于此事,陆祁年神奇般地没有怀疑她,通过微信发了一张照片过来,还是新闻图中最不起眼的一张,她抬眸眼中泛光地看着小鲜肉,问她:【你们在聊什么?】 云初实话实说:【你的学校。】 陆祁年:【想知道可以直接来问我。】 云初:【我知道,但我比较想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这样显得牛逼一点。】 陆祁年:【】 人的心理都是如此,厉害的事情只要从本人口中说出来就显得很凡尔赛且普信,而通过别人之口不经意地去听说,则格外有光环。 陆祁年拿她没辙,纯属是不知道该对她怎么办才好,只能任其野蛮生长:【随你。】 云初知道,陆祁年吃醋了。 这一次确实是她不小心搞出来的闹剧,她自知理亏地跟祝柠商量了一下回程时间,订好了飞机票后发送给陆祁年:【暗示一下,收到请回复。】 等了一会儿,那边发了个表情包过来,经典熊猫头摆了个OK手势。 第一次见陆祁年使用这样的表情包,云初没忍住笑了笑,也不知道他收到的暗示跟她真正暗示的意思相差多少。 三天后,云初坐飞机回国。 刚下飞机将飞行模式打开就收到了陆祁年发来的信息,他将共享定位打开,告诉她:【过来。】 定位显示他们的位置十分相近,他果然来了机场接她回家。 悟性挺高啊! 作者有话说: 第二更!! 第81章 、着迷 玩耍了一个星期回来, 肌肉酸痛,云初累得躺了一天,第二天即便再不愿也不得不切换备考状态开始复习。 艺术类考研除了要考全国统一的外语、思想政治之外, 还有相应的理论科目需要准备,并不比其他专业轻松。 现在距离开学还有两周左右, 时间紧迫, 云初完全不敢偷懒, 将备考资料集齐以后, 霸道地将书搬到书房,把陆祁年的书桌强占, 电脑也归为己用。 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坐在书桌前复习背诵。 陆祁年有时候也需要在家里处理一些事情,总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便让人多搬了一张书桌过来, 专门给她腾了个位置复习。 从结婚到现在,从未见云初在家学习过的陆祁年觉得新鲜极了,真怕她看着看着书下一秒就睡了过去。 两周观察下来, 平时一沾书就睡的云初不但毅力未减,还越来越勤奋,倒是他低估了她的自制力。 可到了深夜, 也有她撑不住的时候,一般这时都是陆祁年强制性地将她抱回房间让她睡觉,甚至好几次都是她困得睁不开眼, 是他帮她洗完澡再抱回床上的。 为了体谅她的辛苦,两人夫妻之间某些□□的频率也在直线下降,为学习做出了让步。 开学当天, 云初回到寝室发现王佳蔓的床位完全空了, 原本的四人寝瞬间变成了三人。 隔了一周时间, 才来了个大一新进学的学妹一起同住, 学妹软软萌萌的,还有个特别宠她的男朋友,每次出去玩买了东西回来都会请她们吃。 云初由于考研,每天开始跟周吆混在一起,两人同步起床,同时出门,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吃饭。 为了节省时间,她懒得去外面吃,饭堂里的饭菜再难吃都忍了。 一直以为考研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甚至夸下海口要考第一的云初,到了备考后期成功接受到了现实的拷打。 隔三差五压力大到心慌失眠,反反复复地怀疑自我,每天陷入死循环,觉得自己要考不上了,书也背不完了,身心俱疲,累得差点哭出来。 有一晚她压力大到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本想找陆祁年倾诉一下。 在微信上戳他:【你睡了吗?】 云初:【还有一个月就考试了,好累啊,复习了两个半月感觉什么也没看进去,还有好多好多好多东西没看完。】 云初:【我要是没考上,那太丢人了。】 云初:【你会笑话我吗?】 等了半天没等到陆祁年的回复,她看了眼时间,发现竟然已经凌晨两点半,大概是睡了。 可过了二十分钟之后,男人忽的发信息告诉她:【初初,下来一趟。】 云初趴在床上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险些以为看错了信息:【?】 云初:【什么情况?你来了学校吗?】 陆祁年:【嗯,我在下面等你。】 看见这一句话,云初顿时睡意全无,随意找了件外套搭上,安安静静地下床,踮起脚开门走了出去。 陆祁年穿着纯黑色长大衣,吹着冬日夜晚的冷风就这么在寝室楼下等着她。 几日未见,云初一下去就扑进他的怀里,下巴靠在他胸腔,仰起脸问:我只是睡不着想找你说说话,你怎么过来了? 他牵着她的手,通过安静无人的校道往门外走:带你回去。 云初瞧见陆祁年的车大喇喇地停在校门正中央前方的空地上,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她笑道,我们学校有门禁,你又刷脸进来了? 男人没否认,只低头轻笑了声。 门卫处的大叔瞧见他走了过来,识趣地将门栏打开,让他们出去,上车离开。 回去的途中,云初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心情仍有些低落。 陆祁年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 等回到公馆,躺上柔软熟悉的大床,云初本清醒得过分的脑瓜薛定谔地袭来了困意,喝完陆祁年亲自从厨房热上来的牛奶之后,躺下就睡着了。 陆祁年将她手机固定调好每天早上六点起床的闹钟取消,陪她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十一点。 薄薄的光线从落地窗外斜照而入,刺得人晃眼,她才不得已半眯着睁开了眼睛,睡饱餍足地伸了个懒腰。 不用猜都知道此刻必定日晒三竿,可她还是不死心地拿起手机扫了眼时间,旋即两眼一黑。 云初一边懊悔为什么早上没能听见闹钟铃声,一边点进时钟软件去看,发现闹钟竟然全被无情地关掉。 她不客气地踹了身侧的男人一脚,无语地控诉:陆祁年,是不是你将我的闹钟关了。 对。他手臂拦在她腰间的力道一点点的加重,被云初掰了几下,才严肃地说,别急,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时间这么宝贵,本来时间就不够了,怎么还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云初昨晚找他只是想让他安慰她一下,结果他非但没安慰,还直接带她回来睡了个懒觉,浪费了一上午,这比单纯的不安慰还糟糕。 她瞬间觉得委屈极了,红着眼睛:我还有好多没背完呢。 陆祁年看见她比两个月前明显瘦了的样子,几不可闻地轻叹,心疼地在她唇边吻了几下,开始给她缓缓开导:学习讲究的是毅力,而考试尤其是考研更多的是心理素质,你先认为自己输了怎么可能考得赢,嗯? 云初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我真的感觉时间来不及了。 来不及就来不及了。陆祁年想让她放轻松一点,忍不住笑她,你什么时候胜负欲这么足了?考不上怕我笑话你?考不上对你来说,到底能有什么实质性上的后果?你才复习了三个月不到,那些复习了一年的不更丢人? 云初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她天生爱面子,当然怕自己喜欢的人笑话,可她不敢说,抿着唇看着他一声不吭。 陆祁年语气平静,看着她的脸,尽量平缓道:我看不起的只是嘴上说说却什么都不做的人,很明显不是你。顿了一会儿,他轻叹,陆太太,你从小比别人早上学了一年,才二十岁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试错,不要过早地纠结在一个现在尚且未知的结果上。虽然你考上了我会跟着开心,但你再这么折腾自己,我也会心疼。 云初微微泛红的眼睛涌出了几滴泪,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所有的压力仿佛要在这一刻释放个彻底,缩在他怀里不说话,却洇湿了他温热的胸膛。 后来,她就真的想开了,将学校里的复习资料搬回来,在家里按照正常作息有条不紊地继续复习,不再担心是否会考不上或背不完,能复习多少就多少,剩下就看命吧。 正式考试的那几天,云初如往常般度过,考完出来以后竟莫名觉得还行,处于不好不坏的分水岭。 很快,她就将此事忘在了脑后,仿佛没考过试一般吃吃喝喝地玩到了出成绩的日子。 成绩出来当天,刚过完春节的云初正跟陆祁年在老宅吃饭,偷偷用手机在桌下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不停地尝试进入网页查看,却频繁出错根本进不了。 心不在焉的模样被陆祁年尽收眼底,没忍住一只大手伸过去将她手机没收了。 云初瞪他,有苦不敢言。 快速吃完饭,陆祁年带她去外面散步,陆家处在半山腰上,虽环境清幽,可周围尽是陡峭崎岖的马路,往下走很容易,往上却很难。 云初拿着手机,一边查成绩一边跟陆祁年慢悠悠地走,本来只是尝试一下进入,没想到真被她给刷了进去,等等。 她立马停住脚步,认真严肃地输入信息,激动地说,我进去了,可以查了。 陆祁年不着急地等在一旁,表面安安静静的,心里却不由得跟着她的心情忐忑起来。 云初将信息输入完毕,按下【查询】按钮,双手合并握着手机默默地祈祷,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这一套看下来,陆祁年觉得她有些别致的可爱,抚了抚她的脑袋,取笑道:考了政治怎么还这么唯心主义? 你不懂。云初懒得跟他争辩,我每次考试都会这样祈祷,以前高中的时候祈祷过的考试都考得很好,没祈祷过的全考砸了,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玄乎。 陆祁年轻挑了下眉,配合地祝福了她一句:那希望你的祈祷没有白费! 我看了?云初瞥他一眼,像是要得到他指示似的。 陆祁年点了点头。 云初狠心地一咬牙,打开手机大胆而直接地往成绩框扫去。 考研成绩每个院校的出分方式都不同,有的学校会将分数与专业排名一并展示而出,云初要考的学校正好就属于会直接公布排名的一类。 409分,专业排名第一耀眼而刺目地展示在网页的成绩框内,完完全全超出了她原本的预期,一个惊喜到极致的分数。 她开心到有些忘我,吸了吸鼻子,回想起那几个月痛不欲生的日子,激动得差点哽咽出声,眼泪险些控制不住地落下来。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56) 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陆祁年不用看也明白肯定是个好结果,漆黑的眸子紧锁住她,盯着看了许久,忽然会心一笑。 他叹了口气,煞风景地说:我们是不是即将要异地分居了? 云初嗔他一眼,太过于开心以至于懒得跟他计较,拿起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我第一了,你现在首先要考虑的应该是要给我准备一个什么惊喜,还有实现我一个什么愿望。 男人低头睨着她,打从心里替她高兴,俯身在她唇边温柔而宠溺地落下一个吻。 云初抬起眼:想用这个蒙混过关? 陆祁年摇头低笑,没别的意思,只是突然想亲你一下。来说说,你有什么愿望? 愿望嘛! 云初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当时也只是为了好玩才跟他打的赌。 陆祁年对她那么好,平时她想要什么只需要跟他提一嘴,他基本都会满足,从来没拒绝过。 其实,他已经实现她很多愿望了,换言之她压根没有渴望了许久却没得到的东西! 云初觉得没必要专程去提什么愿望,眼珠子转了转,往四周看了眼,随口瞎诌了一个,看你经常锻炼,腹肌那么结实,你背我上山怎么样? 陆祁年大抵以为她至少会要一个几十万的包或好看的裙子,有些出乎意外地问:就这? 什么就这?云初瞪大了眼睛,这很难的好不好?我要的是你不能把我放下来,在傍晚落日到之前将我背上山,我要看日落。 平时她自己上山都费劲,累死累活的,对陆祁年来说还要背上一个人,这绝对是难上加难的事儿。 然而,他没半点儿犹豫,将身上半敞的外套脱下,挂在她腰间打了个结,长腿弯曲地在她面前蹲下,说:上来。 云初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点小后悔是怎么回事? 把他累坏了,她也很心疼。 她想说要不算了吧,再想个别的愿望。 陆祁年却拼命地催促她,今天午饭时间比较晚,吃完以后还在客厅歇了会儿再出来,此刻时间不早了,再不抓紧上山很可能就看不到落日了。 云初咬了咬唇,双手缠绕上他的脖子,紧贴着他挺直的背脊整个人软趴趴地靠了上去。 男人托着她的大腿根部,将她背了起来。 慢慢的。 一步又一步,没喊过一个累字,将她背上了山。 夕阳落日自天边而降,云初紧紧抱着他,不嫌弃他汗涔涔的脸庞,在他唇边亲了一口。 又软又娇,难得撒娇地对他说,陆祁年,我好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三更!!! 感谢在20220601 20:24:11~20220601 23:57: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沈适的底牌74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2章 、着迷 初试成绩拿了第一, 复试对云初来说已无压力。 徐雅定在成绩出来的当天晚上亲自打电话来恭喜她,说是她也没想到她能在这么短的复习时间内拿到如此高的分数。 今年题型与往年有所不同,相对更灵活更刁钻, 也更难。 409已经超乎想象了。 自己看上的学生得到这么好的成绩,院里老师都蠢蠢欲动地想要争取过来, 每年成绩第一的学生都是教授们青睐的大热门。 徐雅定明面上在恭喜她, 只字未提选导师的事儿, 云初怎会不明白她专程打电话过来的目的。 她不挑明, 她也不主动去提,惹得她实在忍不住暗示了一番, 云初也只给了个模糊的答案,打算到时候再掂量掂量, 不着急去下定论,毕竟这可是关乎到研究生三年的事儿。 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院里没了课, 可云初依旧忙得焦头烂额。 每天都在教学区与生活区之间奔波,除了捣腾毕业的事情,还要为即将到来的复试进行准备。 所幸, 复试进展十分顺利,有了第一的底气,云初自信倍增。 从老师们的表情去猜测, 大概是已经稳了,她没有过多的担心和焦虑,只安安心心地等着最终的成绩和录取通知书。 一眨眼到了五月份, 毕业答辩顺利结束。 仅剩一个月就要离开景大, 彻底结束四年的大学生涯, 同届学生基本都找好了工作, 等着最后的毕业照拍摄结束,收拾东西离开。 舞蹈学院的毕业照拍摄时间在班级群公布了出来,就在下周六的早上十点。 院里提前公布,好让大家将有空闲的家人、好友一起邀请过来纪念,拍摄完之后就正式毕业可以各回各家了。 但毕业照之前,在同周的星期三有个集体会议需要参加。 会议之后各班还要开个小型班会,这是最后一次在阶梯教室上课,所有人不得缺席,必须前来。 祝柠正在微信上跟她哥商量着拍毕业照那天过来给她撑场子的事儿,忽而问云初:话说初初,下周六你会叫什么人来呀? 云初和云家已经没什么交集了,云高朗大概不可能会来,可除此之外她比较亲近的家人便只剩下陆祁年。 陆祁年在今年年初成功接任,成了新上任的景城大学校理事会的理事长,这职位跟校长不分上下。 他要是过来了,那场面简直不敢想象!! 云初也正发愁呢,不知道啊,我考虑考虑。 说着考虑,实则她早已将这则消息发给了陆祁年:【下周三我有个班会课,周六我们学院拍毕业照。尊敬的理事长大人,你有什么想法吗?】 陆祁年近日身兼多职,某个分公司又出了点儿事,忙得分身乏术。 见他不搭理,云初委屈地发了个《猫和老鼠》里杰瑞戳汤姆猫屁股的表情包给他,上面配文「理理我嘛!」。 即便如此,云初还是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收到他的回复:【刚结束一个会。】 陆祁年:【之前我们不是打赌考了第一就送你一个惊喜么?周三下课后我来接你,带你去提前看看这个惊喜,怎么样?】 不说她都要忘了,出考研成绩的那天,他只实现了她一个愿望,还有惊喜没给呢。 云初唇上不自觉地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好啊。我大概在下午五点下课,我在学校人比较少的北门等你!】 陆祁年:【嗯。】 ** 云初猜测陆祁年给她的惊喜应该是带她去一家昂贵的餐厅吃饭,然后在不经意间拿出为她准备的礼物。 男人嘛,自古以来就没有浪漫的基因,再怎么硬凹也只是这样,让人一猜就透。 于是,上班会课前云初专门化了个淡妆,穿着一条修显身材的浅绿色夏日短裙,纸和笔通通没带,直接挎了个香奶奶的包直接去了教学区的教室。 祝柠一看这打扮就知道她等会儿肯定要跟陆祁年去约会了。 两人踩着教室里的台阶,往最高最后排的位置走。 云初机灵地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拿着小风扇一边玩手机一边等下课,完全没在听讲台上的老师说些什么。 毕业之后,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暑假。 一年四季之中她最喜欢的就是夏天,可以穿各种各样好看的衣服。 对于她买东西这件事,陆祁年一直没有发表过任何的怨言,相反还会给她建议两件之中哪一件会更好看。 但云初基本没怎么听他的就是了,即便如此,她依旧乐此不彼地问他意见,让他去选择,想看看以他的审美会喜欢哪一件。 云初一边上课一边逛品牌官网,看见好看的就截图下来发给陆祁年,问问他觉得怎么样。 可惜,等着付款的她死活等不到他的消息。 云初问道:【你今天还有工作?】 云初:【在干什么?不理我!】 云初:【我还有一个多小时就下课了,说好来接我的,别迟到,不然我会生气的!】 今日气温接近35℃,这么热的天,她实在是撑不住。 天生不耐热且爱出汗的体质让她特别难受,在太阳底下待超过两分钟都会受不了,稍不注意便满头大汗,妆也白化了。 而另一边,陆祁年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出现在一个饭局上,邀请人是一家刚冒头新公司的老板,前阵子跟邺枫有个还算愉快的合作,说是有正事跟他商量。 他便赏了个面子过去一趟,结果在这儿待了半小时,正事没听到一句,倒是几个男人叫了三两个陪酒小姐过来嘻嘻哈哈打闹到了现在,聒噪得有些莫名的烦躁。 大概是察觉到他兴致不佳,今晚做东的梁老板低咳了两声,拿着一瓶品相极好的红酒,过去弯腰亲自给他倒了一杯。 这红酒产自法国,价值百万,看他倒酒紧张到手抖的动作,不清楚的还以为他倒的是自己的心头血,每倒一滴就皱一下眉,一杯红酒硬生生倒出了几十万黄金的刺激感。 陆祁年淡淡地嗤笑了声,眯起眼睛,神色颇有些凉薄。 倒完酒的人将酒递到他跟前,顺手举起手中的酒杯,乐呵呵道:陆总,感谢你来赏这个脸,这一次的项目邺枫帮了个大忙,虽然中间闹了点小插曲,但总归结果是好的,我们也算是圆满成功,真是多亏了陆总啊。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桌上的一杯酒,阔气道:喝茶多没劲儿啊,来,陆总,试一下我这从国外命人亲自带回来的梅多克玛德歌酒庄里全球限量仅五瓶待售的红酒,上百万呢,憋了好久没喝就等今天。 吹了这么多名词身边人都懵了,有的人连法国五大酒庄都不知道,知不知道不重要,听他这么介绍觉得牛逼就行。 然而,陆祁年没赏给他半分脸,当着他的面端起手上的茶杯淡淡抿了几口,纠正:玛歌酒庄。 啊?那人起初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迟钝地反应了两分钟才顿悟过来,咬着牙敢怒不敢言,啊对对对,脑子一下不太好使,说错话了,我这嘴呀! 话音刚落,有人见陆祁年在这坐了半天滴酒未沾,愕然问道:陆总今天怎么不喝酒啊?不像你的作风,难不成是这里什么东西不合你意,看着兴致不佳啊! 陆祁年微微一笑:等下要开车,不太方便。 众人一听,不由得唏嘘感叹了声,都认为这不过是个借口。 不说还好,一说敬酒的人更尴尬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紫,面上的表情都快碎了。 开玩笑!? 陆祁年还需要开车?司机是干什么用的?有的人不赏你脸、不跟你喝,就是八百个理由都能编出来!! 室内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无声压抑、暗流翻涌,没人敢先开口打破这窒息的局面。 直到陆祁年看了眼腕表,优雅起身。 有人问:陆总这就要走了? 陆祁年温润道:有点急事,去接一位小朋友。顿了两秒,他又说,以后这种局就不用请我过来了。 话毕,他整理了一下身前的衣襟,抬脚转身离开。 留下一干人在那儿面面相觑。 距离云初下课还有半小时,如不塞车的话,从这边到学校只需要二十分钟左右,完全可以赶得上,可临近下班时间不塞车不太可能。 陆祁年没浪费一分一秒,来到停车场,直接踩着油门,火速驱车离开。 无奈他拼命前往,最终还是迟到了两分钟。 景城大学校门人来人往,劳斯莱斯一出现就吸引了多数人的目光,纷纷将视线往这边投来,发出无数的感叹。 哇哦!!那不是我们学校舞蹈系的系花吗??原来等在这儿果然是等老公的!!! 哎,人家下课去约会,我们下课去找工作,真是世界的参差。 云初被太阳刺得晃眼,看见熟悉的车子,慢悠悠地踩着高跟鞋走过去,抱着本书站在车旁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微信不回就算了,还迟到!?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 陆祁年自知理亏,但见她委屈到极致的神情不由得勾唇轻笑,松了松领带,快速拉开车门,缓步下车。 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拽过她的手,不顾她推攘也不让她挣开,张扬而直接地将她揉进怀里,语气温柔道:抱歉,临时有点事情来晚了。 云初其实也没有特别生气,只是平日任性惯了罢了,她余光往四周扫了一眼,提醒道:你放开我,在这里影响不好。 怎么影响不好?男人眉头紧皱,看样子是忍受了许久这身份的限制,随性轻佻地说,我们是夫妻的事情人尽皆知,还有三天你就毕业了,不再是这儿的学生,我在校门口抱一下自己的太太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文案来啦!! 感谢在20220601 23:57:11~20220602 22:31: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江上月、Piyn.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Piyn. 30瓶;李乔颖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3章 、着迷 话是这么说没错, 可云初终究觉得有些不妥。 这里是她待了四年的地方,一直视为神圣的学习之地,以他的身份, 太高调的话确实不好。 眼前牵出一些过往的回忆,她顿时就笑了起来:没怎么, 但在学校里秀恩爱是要遭天谴的, 这是我大一新进学的时候说过的话, 现在这不是在打我自己的脸么? 陆祁年注视着她脸上俏皮的小表情, 不解地问:为什么会这么说啊? 云初皱眉看他:这是单身狗对情侣狗的蔑视和谴责,你不懂!明明大家一起练习, 可到了饭点人家有男朋友送饭过来,每逢节日还有男朋友送礼物送花送巧克力, 想吃什么东西直接让男朋友买,看着心烦。 说着,她用眼神示意他往四周瞧一眼, 你看,我们现在这样,别人看我们也心烦。 嗯, 明白了。他挑了挑眉,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却始终不能理解。 或许在国外长大的经历让他认为这是一件很习以为常的事, 以前上学的时候还经常看见有人在教室里接吻,甚至谈论各种男女之间那些所谓的私密情/事,这才哪儿到哪儿? 男人眼中透出一抹无奈的神色, 无所谓道, 那就让天来惩罚我好了。 云初愣了愣, 无语地笑他:好呀, 雷电下来谁都不劈,就劈你。 见她额角沁出一层薄汗,陆祁年停下了跟她在校门口秀恩爱的幼稚行为,拉她上车,不缓不慢地抽出纸巾,给她擦了擦。 云初没出声,任他亲自为她服务,还笑着说:以前你给我擦汗都是随意来的,好像非要把我的妆弄花了才罢休,现在孺子可教也哈哈哈哈哈。 孺子?男人似惩罚一般捏了捏她的耳垂,发现有些微烫,冷冷地勾唇问,在外面等了多久?怎么热成这样? 那还不是因为你。云初哼了声,我们老师提早下课了,那时候我也提前发消息给你,让你早点过来,你没回复我,我就在这里等了很久。 他看着她沉默了许久,忽然命令道:以后不需要等我,让我来找你,知道吗? 嗯。云初一脸乖巧地点头,知道了,我的好老公。 ** 还以为陆祁年要带她去什么高级餐厅吃饭,云初今天为此专门打扮了一番,结果车不停地往偏僻的地方开。 她眨了眨眼,好奇地发问:我们要去哪儿?不会是去什么农家乐吧?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57) 倒不是她嫌弃农家乐,只是她这一身行头过去有点奇怪,跟她原来的预想相差太大了。 陆祁年低笑一声,一脸神秘地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不想说,云初也懒得再问,低头玩了会儿手机,目的地就到了。 车子开进一个很漂亮的院子里,云初从来没来过,下车之后四处乱瞟了几眼。 整个院子依山而建,有池塘,有荷花,还有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沿着小路走能踏进回廊,与各个房间贯通,简直就是一处融古雅、简洁、富丽于一体的古典别墅。 每一处的景色都美得各有千秋,令人赏心悦目,一花一草一木皆让她移不开眼。 她心中存在着某种假设,暗觉不可能,可还是试探地问了一句:这是哪儿? 被吓到了?陆祁年轻抚了下她的脑袋,牵着她的手,绕着回廊走进室内,带你进去看一眼。 内里干净得纤尘不染,家具古典又不落俗套,由上好的紫檀木与红酸枝制成的,价格不菲。 起初怀疑这是一家环境独特的餐厅的云初,被男人领着由大厅穿到后院,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看时,心中的那股设想也逐渐走向清明。 直到他将她领到一间类似于主卧的套房,云初随意看了眼,终究忍不住问了出声:陆祁年,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惊喜吗?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陆祁年靠在床边,看着她类似于装傻甚至不敢相信的神情,喉结一滚,低声唤道:初初,过来。 云初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下意识地走了过去,刚一走近,却忽然腰间一紧,被他拽住手一把搂进怀中,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被他压在了那张火红大床上。 云初抬眼呼吸急促地看着他,被他清冽好闻的气息缠绕,心脏不由得轻轻一荡,眸底闪过一丝疑惑地问,你要干什么? 没干什么?陆祁年在她湿软的唇上亲了几下,紧压着她于唇齿间辗转吮吻,吻到她整个人变得酥酥麻麻,耳朵都红了时,才不缓不急地道,想告诉你,这是我们真正的婚房。所以,你猜猜身下这床红色的被子是用来干嘛的? 云初虽在前几分钟就已隐隐猜到,可从他嘴里听到这句话,终是没忍住低呼了声,所以,这一处别墅都是我们的?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你疯了吧? 她都快要吓晕过去了。 这样的别墅,她只在电视剧里看见过,公馆作为婚房对她来说已经很知足了,谁成想还有更大的在后头。 男人没否认,慢慢地给她细说,就算没有这次惊喜,这个房子也是我们的,在我们领证没多久就买下来了。 云初揪着他衬衫的手手指一缩,不解地问:那,那公馆怎么办? 陆祁年语调极淡:那只是为了方便你上学才暂时住的地方,等你毕业了,正式婚礼之后我们就住这儿。至于那里不会卖出去,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也会暂时住过去。 她被他这阔气的语气弄得一阵无言。 幸亏她不是什么灰姑娘,只不过从有钱的梯队被他拉到了更有钱的顶层,两三分钟就成功接受了现实,双手勾上他的脖子抱住他,惊叹道:我的天哪,这就是傍大款的感觉吗?这里确实离公司和陆家老宅挺近的,地理位置还不错,但是实在是太大了,我上学后就不能常在这边了,你一个人住这不会觉得空荡荡的吗? 三年很快就过去了。陆祁年沉声道,一辈子那么长,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也是。云初点点头,斜他一眼,我们还有无数个三年可以在一起。应该不会还有更大更宽的别墅要搬了吧?别搬了,我觉得这里就挺好的,再大一点我怕我心脏受不了。 放心,没有。陆祁年低笑,险些笑出声,这是我们老了以后养老的地方,你觉得怎么样?喜欢吗? 还不错,很喜欢。云初当然喜欢,再怎么挑剔也是有限度的好吧。 要真有人对这么奢华的别墅说不喜欢,那可真是人才! 天逐渐黑了,夜幕缓缓降临。 可窗外院子里的灯光并没有亮起,使得室内不开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在昏暗中仅能瞧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云初觉得应该是这里还没通电的缘故,毕竟人没正式住进来,有些房间家具都没添齐呢,没通电正常。 她没有丝毫怀疑地问: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天都黑了 陆祁年从她身上起来,在黑暗中稍微整理了一下被按压出了几丝褶皱的衬衫下摆,牵着她的手,就着淡白的月光摸黑走了下去。 下至一层,他忽然摸了摸西装裤侧边的裤袋,小声说:初初? 云初准备沿着刚过来这边的回廊走回去时,听见他将她喊住,立马停下脚步转身问,怎么了? 车钥匙我忘在上面一个房间里了,你还记得怎么走回去停车的位置吗?他表情严肃地问。 云初点头,当然记得。 她又不是路痴,这院子用来住人的话确实是大了点,但大到迷路还不至于。 陆祁年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看样子真是将她当小孩来看待,真的知道?确定不会走错?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云初恼火道,我二十一岁了,在这院子还能迷路不成?不就是沿着这条走廊一直往前走,然后有一条鹅卵石的小路,直接过去就行了吗?你赶紧上去吧,我在车旁等你。 嗯。他临走前,揉了揉她的脸颊,天太黑了,穿着高跟鞋慢点走,别急。 知道。 陆祁年一走,云初也跟着转身,边听着空气中传来的虫鸟鸣叫,边慢悠悠地往前走。 凭着过来时的记忆,走至回廊的终点,踩在鹅卵石上,感受到不一样的触觉,她顿惑两秒,再往前走两步。 忽然似是一阵风吹过,别墅里的灯光唰的一下全亮了起来,莹白与浅黄的灯光交错。 刹那间带来的视觉震撼,使她惊诧得瞪大了眼。 鹅卵石路两边的灌木上缠绕着浅黄色的小灯笼,地上铺满了玫瑰花瓣,还有五颜六色的气球点缀其中。 她转身一看,偌大的别墅美得如梦如幻,恍惚间有种不真实感,像是置身于梦境之中。 云初呆愣了足足半分钟,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竟然没有一丝怀疑,刚刚在房间里磨蹭那么久,原来都是为了准备这一切而预留时间。 作者有话说: 哼哼,猜猜是啥? 感谢在20220602 22:31:44~20220603 23:03: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60004344 2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4章 、着迷 她真是傻得天真又单纯, 被他骗来了这儿,一个人独自走进他精心布置的圈套,踏入他从未设过的浪漫陷阱。 按照剧本的结局, 小路的尽头应该有白马王子跪在地上求婚才对。 他们已经是夫妻了,领证时间也一年过去。 虽曾有过期待, 但也没有一直处在幻想之中。 俗话说, 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 云初十分懂得这个道理。 可如今, 他却在一步步将她的幻想投射进现实,尽其所能给予她圆满的一切。 她一边直呼幼稚一边又忍不住心动地走了过去, 一双眼望着前方,直至看见小路的尽头 刚在她面前一本正经演戏说车钥匙忘在楼上的男人已然换了身浅白色的西装, 长身玉立地站在车旁静静地候着她。 劳斯莱斯的车尾厢打开,盛满了数不清的深色玫瑰,散发出极致浪漫的香气。 他英俊儒雅, 携着从骨子里流淌出来的冷冽气质,噙着浅淡的笑意,风度翩翩地走至她的跟前, 单膝而下,淡淡地道:抱歉初初,又骗了你一次, 但这一次先别生气,嗯?回去以后想怎么收拾我都行。 没给云初说话的机会,他紧抓着她的手, 语速极慢, 淡淡悠悠地开口, 有两个问题, 你问了我无数遍,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为什么喜欢,我总模模糊糊地去回答,其实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或许真正的喜欢本就是不需要理由的,只是因为遇见的那个人是你,不是其他的任何人。曾经我也想过就这么独自一身无妻无子活下去,谁也强迫不了我娶谁,可领完证之后才发现一切都变了,虽然强大的自负心让我不停地去否认对你所谓的好感,可如今回想也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是栽了,栽得很彻底。 他所说的每一个字,云初都认认真真地听进耳里。 听见栽了二字时,她透过朦胧的月光瞧见他忽地低笑了声。 说起来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么煽情又肉麻的话。 于宁静的夜晚通过低低哑哑的嗓音直穿入她的心脏,害她砰砰直跳,又乱了几个节拍。 沉默两秒,他继续说,这辈子都没想到我人生中唯一一次的求婚,对象竟是已与我携手一年的妻子,本该有前后顺序的仪式却被搞混了,不过没关系,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相处,我会给你慢慢地补偿回来。初初,若我俩现在未婚,所有步骤撤销重来,你会嫁给我吗? 话音一落,云初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便一眼瞧见他打开了从一开始就攥紧在手中的锦盒,一枚小巧而精致的戒指出现在她面前,在月光的折射下散发出别样的光泽。 在这一刻,她愈发用力地咬住唇,下意识般似惊喜又似惊吓地眼泪刷刷而下。 云初不是一个喜欢煽情的女生,可今晚不知为何,真真切切地被他的这个惊喜感动到。 一年前,他对她承诺过在她大四毕业的时候,还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如今毕业在即,婚期已近,她也在想他会不会求婚呢? 当一个人做了一件已经没必要再去做的事情时,就证明了这个人完全将她放在了心里,捧在了心尖上。 先是婚房,再到精心布置的求婚场面,最后被他所说的一番话打动,云初感觉整个人飘乎乎的,恨不得掐自己几下来求证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她咬着唇,察觉下唇微痛时,意识才稍稍缓过来些,用手指轻揩了下眼泪,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告诉他:我会,我一定会的。我会不顾一切地嫁给你,做你的太太,做那个陪伴你一生的女人。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陆祁年将戒指取下,亲自套在她的无名指上,起身一边替她擦拭着眼下的泪珠一边嗓音低沉地说,行,再过一个月我们的婚礼就举行了,我会让所有人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分量。 云初被他吓到:什么呀,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我只在乎你的,还有跟我亲近的朋友、家人,其他都不重要。 但我在乎。陆祁年掷地有声道,你就是我的家人,所有对你造成伤害的事情,我都做不到视而不见。 云初想起了霍千凝那件事儿,转而问他:包括西班牙那件事吗? 男人尚未反应过来她怎么就想到那件事儿去了。 她忽然有些自责道:其实那件事我也有错,如果我选择第一时间去相信你,至少听完你的解释之后再下定论,或许事情会好解决很多,我们也不至于冷暴力这么久。 怎么突然说这些? 陆祁年显然没兴趣跟她翻旧账探讨谁对谁错,也没什么好探讨的,从始至终他都认为错在他,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云初温吞道:虽然今晚这大好的日子提起以前的事情有点不太好,但我真的憋在心里很久了,你就听我说完好不好?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在上学的时候也因为她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当时没什么人相信你,我很清楚这种感受 见她一脸迫切,陆祁年也不好强制她去闭嘴,憋了这么久再憋不下不得憋坏了?正巧他也想知道她这个神奇的脑袋瓜子每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如果当时我们还没确定心意也就罢了,我们互表心意了,我还是没有选择先去相信你,让你平白经历了第二遍伤害,后来我内疚了好久。云初还说,要是你真中了她的计,又没有证据去证明的话,以我那破脾气很可能真的一气之下跟你离婚,即便不离婚也会闹得很难看。换位思考一下,假设我是你的话,我会委屈得想死!! 陆祁年取笑她,你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别假设!还有,这件事你一点儿错都没有,你只是站在你的视角去想问题,你是人不是上帝,开不了上帝视角,明白吗? 后来觉得内疚,不过是她开了上帝视角去重新思考了一遍罢了。 可她怎会知道那一定就是个乌龙呢? 因此,没什么好内疚的! 云初也觉得有点道理,赖皮地说:行,那就是你的错!但是今晚把事情说出来,舒服多了。 时间不早了,陆祁年对她说,我们该回去了,再待下去,你的腿就要被蚊子盯上了。 确实有点痒。云初努了努嘴,先别急,这么漂亮、这么值得纪念的一晚,你不能帮我拍张照片吗? 男人挑了挑眉,淡淡嗯了一声,自觉地摸出手机等她准备就绪。 云初慢吞吞地进车里对着镜子补了一下妆,捧着一束花,轻轻地靠在车尾满屏的玫瑰花前,让他拍了几张。 陆祁年的摄像技术不像别的男人那么烂,好歹也是在国外学过两把刷子的人,平时给她拍的照片构图之类的她都很满意。 男人拍完将手机递给她检查,云初看着看着,突然就不满意起来,招了招手,让他过来看一眼,你把这里也拍进去嘛!不要这样拍,显得我不好看,应该这样才对 陆祁年正疑惑着她说的这样、那样有什么区别,突然听见她啊了一声,手指着上方,有虫子! 他下意识地伸手护着她,将她拉到自己怀中,眼睛也跟着往上瞥了一眼。 就这么一眼,咔嚓两声,他微眯了眸子,发现自己出现在手机屏幕里 她在自拍!? 云初点开刚刚拍下的两张照片,得意地欣赏了几眼:我们陆总真是什么表情、什么角度都好看,只拍了两张都没有废片。 男人拿她没办法,轻揉她的脑袋,待她欣赏完看了眼腕表,问:好了,闹够了没?饿不饿?带你去吃饭。 好啊。云初又对着周围的风景拍了几张照片之后,心满意足地点头,客气地询问他,我刚刚拍的两张照片,可以发朋友圈吗?要是被传出去了,会对公司造成什么影响吗? 她虽然不懂经商,但也清楚公司主理人的形象与公司形象是密切挂钩的,随时影响股价的波动。 自她认识他以来就亲眼见证了邺枫两次股价上的断崖式波动。 一次是他们联姻的消息泄露出去时,股价上涨;另一次则是陆祁年的出轨丑闻,股价下跌,曲线陡直得令人不忍直视。 随你。他看上去有些无所谓。 想到什么,云初温温淡淡的嗓音凑在他耳边问:你的微信真只加了我一个? 邺枫员工内部有自用软件来进行沟通,根本无需用到微信,作为总裁能直接联系到他的人不多,李行和他几年来都是用电话和短信进行交流的。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58) 他诚实道:不是。 云初皱了皱眉,追问下去:还有谁? 陆祁年:爷爷。 她即刻一脸同情地看着他:你也被爷爷加了好友?不知道他跟谁学的,学会用微信发语音、打视频了,隔三差五来问我吃饭没,饿不饿,还有什么时候回家 陆祁年怕她会被打扰到:要是太频繁了,我可以跟他谈谈。 不用。云初体谅地说,不频繁呀,老人家也是闲嘛,肯定是你老不搭理他,害他老找我! 她又问道,除了爷爷,就没有别人了? 陆祁年:没有。 云初在他脸上赏了一个吻,嗯,真乖!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03 23:03:03~20220605 23:57: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Piyn.、60004344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Piyn. 6瓶;瑜瑜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5章 、着迷 大三暑假去旅游怼了媒体之后, 云初的私人号就在网络上被公开了。 但她并没有放弃那个间间歇歇使用的账号,偶尔心情不错时会上去发两张照片。 理由是媒体一天到晚对她都是偷鸡摸狗式的偷拍或是不经意间的抓拍,拍得实在太难看。 虽然她不是明星, 也没有任何做艺人的想法,但不想吃瓜群众在吃瓜时搜她名字出来的全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偷拍图。 即便一大堆的偷拍中还是出了几张万转神图, 但大部分她都有些不忍直视。 例如:她穿着T恤和牛仔裤坐在学校旁的烧烤摊吃烧烤、她喝得半醉与祝柠蹲在马路边发呆 学校论坛禁止讨论私生活之后, 她在学校里的偷拍就被流传到了网上, 引起小范围的讨论。 学校根本制止不了, 也管不着。 不可否认的是,云初新闻爆发的那段时间给景城大学带来了前所未来的热度, 当年报考人数直接翻了倍。 上了车,陆祁年带她去京茂吃饭, 里面的侍应生只瞧了一眼便认出他来,旋即插队领他进了个VIP包间。 点完菜,等上菜的间隙, 云初一边喝着桌上新鲜泡好的茶水,一边无聊地打开手机玩了一会儿。 她将刚刚拍的两张照片随意P了几下,把亮度和滤镜调节好, 点开微信,还没来得及发朋友圈,便看见祝柠十分钟前发来的信息。 她给她发了一则小视频, 随后说道:【我擦!!我真笑死了!!!#总裁文照进现实#我点进这个话题,还以为是哪位明星又营销人设了,结果是你????】 云初也很迷惑:【什么东西??】 她微微蹙起眉头, 用手指轻轻一点, 将小视频点开, 发现里面仅是几张照片如PPT般翻过, 配了一首极有氛围感的BGM。 照片一共有五张,第一张是她踩着高跟鞋穿着吊带短裙独自站在景大北门等人,第二张是劳斯莱斯出现在了景大校门口,第三张是陆祁年迟到了,她生气地走至车旁一脸幽怨地透过车窗看着车内的他,第四张是陆祁年直接打开车门,下车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轻哄 配视频的人还在中间插了句英文【A long time later】,再将最后一张她笑着看向陆祁年的照片放出,尴尬得她本人鸡皮疙瘩都要抖出来了。 云初一脸无语地浏览了一遍,回复祝柠:【什么鬼!?现在的人都是属狗的吗??到底是有多闲,竟然能偷拍到这种程度??我真服了!!】 这小视频做得可真有某视频软件那味儿,而恰巧热度也正是从那儿紧着传过来的。 祝柠已经笑过了一轮,好心地安慰她:【你不去演戏真可惜了,别说这颜值和身材还挺有小说女主范儿的。】 云初:【你怎么不去呢?说得你哪儿差了似的,这种好事还是留给你吧!!】 祝柠:【哈哈哈我就算了。】 祝柠:【没办法,你现在有热度,网友最关心的就是私生活,人家随便拍几张照片做个小视频能带来多少流量!你看,现在这目的不就达到了吗??】 祝柠:【忍忍就过去了,哦不,好像过去不了,你们是不是快办婚礼了??那可有热闹看了!!】 云初:【】 云初打开微博瞧了一眼,发现小视频里第四张照片已经在网络上被传疯了,各大营销号都在转发,底下评论均表示出震惊。 【这是云初和陆祁年?????】 【what????excuse me??????】 【说好的形婚???真他妈搞不懂了,逢场作戏也不用做到这种程度吧!!??】 【其实老早就有很多小道消息传出来了,说看到他们在哪家餐厅吃饭啥的,人家根本不是形婚,是真的互相喜欢!!那时候还不信,现在是不信都不行!!】 【可是民政局那会儿是为何啊??小情侣吵架闹别扭??但是之前没看见过他们约会之类的传闻啊,突然就结婚了,领证的时候还冷脸各回各家似的,很难不怀疑是形婚吧??】 【我猜是先结婚后来才看对眼的吧!!毕竟这俩人门当户对,颜值身材都不错,结婚了以后不可能不做那啥吧,在各方面都合拍的前提下喜欢上对方很容易啊!!】 【那可是陆祁年!!!最年轻最有钱学历又高的男人,我艹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直说了,我好羡慕!!!】 与此同时,依旧也有一些不相信的评论出现,字里行间都在看不起云初,觉得云初根本配不上陆祁年,陆祁年不会真的喜欢上她。 甚至还有人摸到她的微博发私信骂她不要脸,看得她一脸懵逼,到底谁不要脸??? 云初这人最喜欢的就是打别人的脸,看别人啪啪打脸的感受简直不要太爽。 她低哼了一声,原本打算发上朋友圈的照片,突然就改了主意,转而发在微博上,茶里茶气地配文: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的花!谢谢老公!![害羞][害羞][玫瑰] 她的微博粉丝有十万,刚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底下立马有人涌上来评论,均是各种卧槽!!合照来啦!!,正好她有闲心便挑几条回复了过去 有个看似也是景大的学生,一上来就怼她:【屁,大家别听她的!!学姐单身的时候在学校可受欢迎了,收到的花是这里的几十倍好吗??隔三差五寝室楼下就有人告白!!】 云初猜测她应该是与她住在同一栋寝室楼低一届的学妹:【我没收不算数!!】 【哇塞!!第一次在初初这边看到跟某人的合照,平时要么只出镜一只手,要么就只出镜半身。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过年了吗??终于发合照了!!!】 云初回:【那还是我算计他拍的。】 【虽然我很酸,但我还是要大吼一句:好几把配!!!!】 云初回:【注意文明!】 那人又回复:【好的,说几不说把,祝99!![害羞][玫瑰]】 果然,微博一发出去,私信里骂她不配的人瞬间消失了。 估计已经气得在某个角落捶墙了吧。 以前云初一直不敢在公共平台上发陆祁年的照片,她自己倒无所谓,就怕对陆祁年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可现在一时冲动发送出去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影响,祝福他们的人其实占了绝大多数。 云初还沉浸在评论区中与人闲聊,完全没注意到刚点的菜已经逐一上齐,香气萦绕,飘至她的鼻尖。 她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她正刷新着最新的评论,突然在清一色的卧槽之中扫到一条奇奇怪怪的只有三个字的短评,与她微博上发的东西毫不相关:【吃饭了!】 用户头像是蓝天白云,ID更是简单得离谱,只有两个字母加四个数字:Lq0728。 七月二十八日是陆祁年的生日,这是? 云初即刻就联想到了他,一抬眸果然不出所料地撞进了男人的深色眼眸中,见他将手机屏幕熄灭,反扣在桌面上,问道:Lq0728是你吗?你刚刚给我发评论了?你什么时候注册微博的? 男人无声地笑了笑,似乎没兴趣在饭前回答她这些问题,手指轻敲了两下桌面,提醒道:先吃饭,吃完我就告诉你。 真是!云初险些被他逗笑,明明就坐到我身边,喊我吃饭还要来我微博下发评论,你不怕别人找到你吗? 陆祁年随口道:找到就找到了,找到能怎么样? 嗯。云初将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打开,找到微博软件,贴心地帮他将私信关了,现在确实不能怎样了!你注册微博做什么呀,说,是不是想偷窥我平时在网上都干些什么?我把那两张照片发在微博上,你不会生气吧?我不是一个喜欢秀的人,就是想气气那些嘴巴不干净的黑子! 陆祁年性格向来低调,就连他以前一些牛逼的事情,若不是爷爷或他的朋友对她说,她很多都不知道呢。 云初特怕他不喜欢她这样的行事方式。 男人夹了两块虾肉放在她碗里,眼神中透着微微的宠溺:我为什么会生气?你要是想每天发一条,我也不介意。 嗯?云初笑着问,那你要每天跟我拍一张吗?你拍的话,我就发! 他忽然沉默了,仿佛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分钟。 云初没忍住低头笑了许久,让你拍照真是跟要了你命一样,明明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为什么不多拍拍?不行,纪念日和一些有意义的日子,你必须跟我拍,我不想等老了以后,都回想不起你年轻的时候到底长什么样。不过我是不会发出去的,剩下的只有我能珍藏。 饭后,陆祁年没急着回去,带她去附近的江边散步。 云初一路上都在看自己手中的戒指,觉得特别喜欢,尤其在夜晚更显得耀眼夺目,看得正入迷时,忽听他问了一句话:初初,你打算将婚期定在什么日子? 她问:你心里有大概的时间范围吗? 陆祁年说:都行,但至少要一个月后。 九月份她要去首都读研究生,那会儿肯定没时间了。 只能在七八月份弄完,七月二十八又正好是陆祁年的生日,云初说,那就你生日那天吧,怎么样?对了,你爸妈也会来吗? 怎么不会?陆祁年搂着她,停在江边的桥上,望着远处的江景,下周他们就回国了,等我们办完婚礼再走。既然定了婚期,很多事情都需要准备和安排,暑假你可能要一直待在老宅了。 云初努了努嘴,脸上很无奈,心里却乐意得不行,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在老宅待两个月吧。 作者有话说: 还有2~3章!! 感谢在20220605 23:57:00~20220606 23:26: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60004344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瑜瑜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6章 、着迷 拍摄毕业照当天, 云初早早地起床,洗漱之后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化妆,换上简单干净的白衬衫和短裙, 拿着学士服就这么和祝柠一块儿出发去校门集合了。 陆祁年答应过会来陪她拍照,为了不过分高调, 云初刻意让他晚一点儿来, 至少要晚个二十分钟左右。 果然, 来到校门的云初没瞧见陆祁年的身影, 祝柠的哥哥穿着特骚气的粉色西装出现在了现场。 祝柠嫌弃地看他一眼,生气道:丢脸死了, 我让你穿得正式一点,穿什么粉色啊啊啊啊啊!!离我远点!! 祝盟指着自己说:我这不是跟你的学士服搭配一下吗?看我多用心啊, 你的领子是粉色的,我也是粉色的,真是好心没好报! 祝柠冲他呲牙, 想挥拳打他:粉你个头,你全家都是粉色的!我爸我妈呢? 后面呢。祝盟朝身后示意了一眼,开心吧妹妹?你哥毕业的时候, 都没这么大的排场,自己一个人孤零零拍完的,你毕业全家都来了, 咱爸妈可真是重女轻男啊! 说谁重女轻男呢?祝柠妈妈穿着一条宽松的裙子走了过来,斜了祝盟一眼。 祝盟立马狗腿地改口:没说您,您听错了。随后, 他看了眼云初, 笑道, 这不是云小姐吗?咱家柠柠的好朋友, 你家陆总还没到啊? 云初收起眼前的羡慕,礼貌地上前打招呼:叔叔阿姨好,你们今天打扮得真好看! 初初啊。祝柠妈妈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可算是长大了,有出息了,听柠柠说你考了研究生,真不错!上次你来咱家,我和你叔叔都不在,过阵子你还要再来一次啊,我们好好招待一下你。 云初爽快地答应:没问题,有时间我就去麻烦您,您可别嫌弃我哦。 祝柠爸爸摆了摆手,和蔼道:哪里麻烦?你把你家里那个陆总喊来,我更乐意,我可有好多东西向他请教啊。 云初还想说什么,班长突然喊集合要去拍集体照了,只好暂时中断聊天,快速整理一下仪容,走去跟院系里的同学汇合。 她和祝柠在女生中都长得比较高,被调整位置的老师安排到了倒数第二排,还紧紧挨在了一起。 学校请了专业的摄影团队过来拍摄,整个舞蹈系集中在一起拍照,人数众多还吵吵闹闹的,实在是难以控制。 负责拍照的师傅只好拿着话筒来提醒他们:各位,安静一下,我知道大家今天都很兴奋,特别想和自己的家人、朋友一起分享这份喜悦,但是集体照是今天最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之一,老师们都在等着,我们先拍照好吗? 话音一落,穿着学士服的学生包括站在一旁观看的家属、朋友皆安静了下来,开始有序地进行拍照。 先拍相对严肃正式的毕业照,然后就到自由发挥时间了。 拍完正式的照片后,祝柠突然用手肘捅了捅云初,小声对她说,快看你的左前方一百米左右的位置,那好像是你家陆总和我们的前校理事长!我去,牛啊初初,还真是陆老先生来了!! 什么啊?云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按照祝柠指示的方位瞧过去一眼,看清楚了之后,一下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陆祁年穿着低调简约的白衬衫和西裤,手中拿着一束香槟玫瑰,双腿修长得过分,一步一步自对面的花坛走了过来。 而他身侧是老宅的管家推着轮椅,慢悠悠地捎着穿西装的老爷子往这边走。 明明到场的男性都是差不多的打扮,不知为何他却格外出众,还未靠近便吸引了多数人的眼光。 云初已经听见周围有人在窃窃私语,忍不住低呼,我靠!!!这排场牛逼,两任校理事长都来了,这这这不服都不行!!! 陆老先生已经很久没来过景大了,果然是身体不好,现在出门都到了需要轮椅的程度了吗?哎 人家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出生在豪门,长得又漂亮,一出生就赢麻了也就算了,怎么嫁得也这么牛逼!天哪,原来这就是别人的人生吗!!啊!!! 看得出来老先生很重视云初啊,腿脚不方便都专程过来庆祝她毕业,不过怎么没看见她真正的家人?这是真的彻底闹掰了??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59) 不清楚欸。 听闻其中一句,云初眼神黯淡了两秒,可也仅是两秒钟就收回了思绪,因为她看见陆祁年微微抬起了手,朝她小幅度地挥了挥,腕上的淡银色腕表在阳光的照射下刺眼夺目。 她也配合般地与他相视一笑,恰好这一幕被抓拍到了毕业照里珍藏。 集体照拍摄结束之后,云初和祝柠一同下去,怕待会儿云初直接被陆祁年拽跑了,干脆先拉她过来让祝盟帮她俩拍几张闺蜜照,好留个纪念。 祝盟拿过相机,将手上的花束和气球一股脑甩给她们,让她们拿着拍照。 女孩子拍照就是麻烦,各种角度来一遍,总要拍个十来分钟才结束。 陆祁年全程绅士极致地没来催促她,陆信然也坐在轮椅上看得一脸开心,顺便感叹了声:年轻真好啊!可惜你毕业的时候,我都没时间去看一眼,现在想想还挺遗憾的! 陆祁年默了会儿才道:你今天能来,她应该很开心。 陆信然瞪他一眼,摇了摇头:我在说你的事,转移什么话题,臭小子! 云初没敢再跟祝柠多拍,也不敢让爷爷久等,见好就收,拍完来到他们身边,眉眼笑开地问:爷爷,您怎么过来了?让您久等了,您今天穿得可真精神,不如我们也来拍一张? 没事。陆信然慈祥地笑了笑,丝毫不计较道,看你们小姑娘拍照还挺有趣的,这好日子就应该多拍!说起来,还是我这腿脚不便的老人家过来不小心扫了你们的兴,还要照顾我的心情,玩耍的时间都少了,等下我让人推我去叙叙旧,你就跟祁年去玩吧。 云初忙不迭地解释,干嘛呀爷爷,您能来我真的很开心,哪来的扫兴?要不是您腿脚不方便,我肯定提前求也将您求过来,先不说这些了,我们一起拍个照片。 正巧有个管家在这儿当工具人给他们拍照,她将相机递给管家,机灵地把陆祁年扯了过来,站在轮椅背后,挽着他的手连着拍了好几张。 云初拿相机来检查了一下,发现都拍得很好看,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打算等回去之后再慢慢欣赏。 再聊了几句,陆信然便让管家推他去行政楼叙旧去了,这儿有很多教授老师都是他的老朋友,这么久没来学校难得来一趟,不叙叙旧似乎也说不过去。 云初提醒了句注意安全早点回去之后,就任由他俩离开了。 突然少了两个人,变成她与他独处。 云初拿着相机与陆祁年对视了眼,见他一直盯着她看,甩了甩身后的长发,双眸含笑地问:怎么样,我今天漂亮吗?这头发是祝柠一大早给我编的,但是妆是我自己化的,好看吗? 陆祁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明艳又自信的小脸,心头一动,不自觉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应承道:好看。 那当然!云初捧着相机,踩着纯黑色的高跟鞋,学士服也没脱下,将他往人少的校道拉去,边走边自恋地说,我才二十一岁,再怎么样也是学校里公认最好看的校花之一,这么早就嫁给了你,你可真是赚了大便宜了。 陆祁年薄唇淡笑,搂着她的肩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了? 我这是实话!云初不服气道。 确实。他忽然添了一句,怎么只是学校里最好看的校花呢,明明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你说对不对? 云初被他哄得整个人都快飘上天了,及时刹住车道:行了,再说下去,我就变成几千年来最好看的女人了。 怎么不是?他低眸看着她温淡的侧颜,语气轻慢地说,至少在我眼里。 彻底被他打败。 云初心情极好地没搭理他,开始找学校里各种标志性或有纪念意义的地儿,让陆祁年给她拍照留念。 拍了一个多小时,他们边走边聊,边拍边谈笑,时间过得特别的快。 一眨眼就到了中午。 早上只吃了点东西和喝了一杯冰咖啡的云初,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脚也开始发酸,有些没力气去拍更多的照片。 陆祁年低头扫了眼今天拍的数量,觉得差不多够了,带你去吃饭? 不行。云初突然想到什么,对他说,我们还没拍我们单独的合照呢,拍一张我就走。 男人拿她没辙,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将相机举起,把她揽在身侧拍了两张。 云初仰起脸蛋,不依不饶道:再拍两张,你笑一笑嘛! 陆祁年都照着她的意思做了。 在拍最后一张时,云初一双眼睛盯着他过于完美的侧脸,迟疑了一会儿,突然像猫儿似的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咔嚓一声。 被完美地拍进了相机里。 云初摸摸肚子,狡诈地笑道:好了,收工!去吃饭! 陆祁年: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06 23:26:07~20220607 23:55: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橘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7章 、着迷 陆祁年牵着她的手, 走出校门,往停车的地方带。 今天来参加毕业照拍摄的家属特别多,马路边上有各种各样的私家车, 什么牌子都有,他来得相对较晚, 早就没了车位。 因此, 车子停得特别远, 从校门往外一直绕着学校的围栏, 走了十多分钟都还没到。 云初穿着高跟鞋也没喊累,不缓不急地走过去, 途中遇到一群认识的学妹羞赫又胆小地看了他俩一眼,祝福地喊到:学姐, 毕业快乐!你要回去了吗?你今天真漂亮,祝你和姐夫幸福啊啊啊啊啊啊!!! 刚一喊完,还没等她回应, 一群人嬉嬉闹闹地就跑得没影没踪了。 云初抬眸看陆祁年一眼,歪过脑袋无语地说:现在的小师妹真可爱!她们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害羞什么,还跑那么快, 一定是因为你太可怕了,把人家吓跑了! 陆祁年并没有回答她的话,眼神忽然朝她身后的某个方向看去, 像是看见了什么熟人,迟迟没有移开视线。 怎么了? 云初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儿,狐疑地看着他, 反应迟钝地往后瞥去一眼, 还未将视线转回来, 眉毛便拧在了一起。 不远处, 云高朗穿着正式的西服,拿着一束浅粉色的花站在马路对面,待红灯过后慢慢地走过来。 他瞧见了他们,脚步放慢了几分,却依旧未停,看这打扮和手里的东西不用猜都知道是来找谁的,以及他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陆祁年摸了摸云初的脑袋,顿了一会儿,嗓音温柔地说:要不你俩聊聊? 云初没答应也没拒绝,其实她想拒绝,可还未等她说出口,他便离开了。 陆祁年拿着相机去隔壁的小卖部买了瓶水,像是专门为他们腾出空间而短暂离开。 云高朗也看出了他的用意,快速走过来说:初初,听说你今天毕业,爸爸专程过来看看你。 许久未见,云初发现他比以往精神了许多,看来是最近过得还不错,甚至可以说是滋润,她不客气道:你迟到了,起码两个小时。 对不起。云高朗抱歉地解释道,爸爸前几天出差了,今天才回来,刚下飞机就 你跟我解释那么多有用吗?云初不耐地打断他,起了劲儿地问,道歉来道歉去,有用吗?这么多年,我收到你的道歉还少吗?我记得我没有跟你说过我今天拍毕业照,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打听到了这个消息,但你今天能来,我还是挺满意的。证明在你眼里,我也不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至少能让你主动去打听和关心一下。 我知道,你一直生我的气。云高朗叹了口气,已然认命地说,我能理解,我也承认,在你弟弟出生后的那几年确实是忽略了你和你妈妈,我没想求你怎么原谅,你怎么讨厌我、厌烦我都行,但爸爸只是想让你知道,爸爸这辈子都不会讨厌你,不会不在意你的,你依然是我的亲生女儿。 云初皱了皱鼻子,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 他继续道:看到你现在过得这么好这么开心,我也就放心了。但是以后有什么不开心、委屈的事情可以回家来,你的房间一直都在,不回也没关系,全凭你意愿,我也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有这么一个家罢了。 他将花递给了她,还专门准备了毕业礼物,祝福几句之后就走了。 陆祁年回来,拧开冰冰冷冷的矿泉水,递到她唇边问:喝水吗? 云初极快地调节好了情绪,冲他笑了笑,带着几分鼻音娇娇懒懒道:我没有手,手上都拿了东西,你扶着我喝。 小祖宗。男人低头浅笑,无可奈何地将矿泉水的瓶口贴近她的下唇,看她张开嘴慢吞吞地喝了几口之后,粉嫩的舌头伸出快速地舔了舔唇边的水珠,他喉结不由得滚了滚,问道,还喝吗? 不喝了。云初稍微解了下渴,没那么口渴了,嫌弃道,太冰了,我一下子喝不了那么多冰冷的东西。 走吧,带你去吃饭。 陆祁年将她手上抱着的两束花和礼物接过,把水递给她拿着,便带她上车离开。 ** 云初放假在公馆躺了几天之后,去祝柠家转了一圈,便正式收拾东西搬去老宅了。 陆祁年说他爸妈会在明天下午回国,一直在老宅待到他们婚礼结束才走。 她的心情既紧张又忐忑。 从来没接触过,也不了解对方的性格,有点害怕他们会合不来,或者闹出一些婆媳之间的不愉快。 虽然他爸妈喜不喜欢她,她不是很在意,也不会因此影响她和陆祁年的感情,但终归是以后可能会相处很久的家人,喜欢总比不喜欢好嘛! 在他们回国的前一晚,云初怎么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停地骚扰陆祁年问东问西的:你今天很累吗?我问你一些问题呗! 说。 你妈妈喜欢什么呀?或者说你妈妈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吗?明天上午正好有时间,要是简单的话我可以跟厨房里的佣人学一下。他们从国外坐飞机那么大老远过来一定很累,我可以做一些他们喜欢吃的招待一下? 没必要学。男人几乎想都不想就把她的计划给否决了,她会尊重我喜欢的一切,包括你,所以你没必要去紧张什么,顺其自然就好。 话是这么说。云初才不信这套呢,可人喜不喜欢另一个人都是主观的,区别只是有的人会表现出来,有的人不表现出来而已。尊重是一回事,喜欢又是另一回事,想讨喜呢,第一印象很重要,所以我才紧张啊,你根本不懂。 陆祁年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将原本坐在他身侧嘀嘀咕咕的女人拉到他身上趴着。 五官骤然放大,云初被吓了两秒,眉头拧着,听见他问,这么关心别人喜欢吃什么,怎么不见你问我喜欢吃什么,为我做一下,嗯?是我重要,还是别人重要? 那是别人吗?那是你爸妈!云初险些要被他气笑,睁着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关心她,不也是间接在关心你吗?要不是因为你,我为什么要这么关心她?我闲得没事做? 那我希望你可以干脆一点,不要绕着弯,直接来关心我。他温热有力的大手护着她的后脑勺,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了身下,还以为又要对她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儿,却见他只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细声轻语道,明天要回国的不是你的父母,那是我的父母,你没必要为了过多地讨好他们去做一些超出你本身的努力,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了,他们喜不喜欢那是他们的事情,与你无关,对他们好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责任。你需要做的只是确保自己不受委屈,明白? 她犹疑地问:你真是这么想的? 不然?陆祁年有些好笑地反问,我费那么大口舌跟你说一堆,是在跟你装么? 好吧。云初彻底被他说服,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小声嘟囔着,可是老公,我还是睡不着 男人盯着她眯眸轻笑,蔫坏地不置一语:嗯? 她不高兴地抬起脸,咬了他的下巴一口,脸颊涌上一股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羞赧:找点事做? 陆祁年捏了捏她的下巴,调笑道:求我。 云初翻了个白眼,踹了他一脚说道:我求你,你很爽是吧?我偏不,滚开!! 晚了。 男人用膝盖将她的腿撑住,不准她乱动,随后低头含着她的薄唇不停地吮吻,吻完再辗转往下去吻她的下颚,最后整颗脑袋没进了脖子里 ** 隔天下午。 云初无聊跟家里的佣人一起去了趟山上摘了些鲜花回来,刚好碰到了提前到家的陆筠霆和王菡。 虽然她带着一顶帽子,穿了一身过分随意的居家服,与平时在外的形象大相径庭,王菡还是一眼认出了她来。 在她还没靠近陆家的大门,跟佣人们边往回走边闲聊时,就朝她招了招手,喊道:云初!云初!! 云初在跟佣人说自己学校里的事儿,说得正投入呢,完全没听到有人在喊她,是佣人提醒她才反应过来。 她快速地走了过去,生怕失礼地喊了一声:阿姨,你好。 王菡外表极其优雅,但说话时有些孩子气,眼睛跟陆祁年很像,都是很漂亮的双眼皮和平行微翘的桃花眼。 见她走过来,自来熟地揽着云初的肩膀,不满地纠正道:叫什么阿姨?你不是我儿媳妇么?不是我家祁年娶进门的太太么?应该叫妈才对! 陆祁年没跟她打过预防针,说他妈会是这样的性格。 云初被她如此活泼的性子吓到,怔了好一会儿才回神,乖巧地喊了一声妈,关心地问:刚下飞机吗?饿不饿?家里好像已经在准备吃的了,可以去厨房问问有没有什么先垫垫肚子。 不饿。王菡摆了摆手,我们在回来之前已经在一家面馆吃过一碗面了。这飞机真的是坐得我累得呀,下飞机之后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你可别怪妈,除了忙没时间之外,是真的太远了,连坐飞机都累得不行,才回来得少,你都结婚这么久了我们才见第一次面。 确实。云初深有感触,附和着说,之前我和陆祁年去西班牙玩也是,坐飞机坐到累得不行,下地之后还要调时差,要是经常坐的话实在是吃不消,我特别能理解。 进了大厅,佣人们还是上了些平时什么时候都能吃的小凉菜来给她吃,许是在国外不经常能吃到这样的食物,刚还说着不饿的王菡又愉快地吃了起来。 陆祁年在公司工作还没回家,爷爷这个时间点也在卧室里午休,只有云初在这儿陪她聊天。 幸好王菡的性格特别能热场子,只要不是特别越界过分的话,说什么都不会冷场。 恋耽美 观看-by抱猫(60) 云初跟她聊得挺有意思的,有时候还会问她一些关于陆祁年小时候的事儿,这种事情要不是王菡告诉她,以陆祁年那闷骚的性格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跟她提起。 陆筠霆一到家就上楼洗澡,歇了一阵,这会儿才下来跟她说几句话,一见面就问:还记得我吗? 云初一脸迷惑地看向他,只觉得眼熟,属实是没什么印象,更不记得曾经在哪儿见过他,我们以前碰见过吗? 看来是不记得了呀。他颇显失望地叹息了声,不过也正常,过了这么久了,换成是我也记不清了。 王菡拍了拍他,嫌弃道:你卖什么关子啊?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下第一绝世美男,人看过一面就对你过目不忘,对自己儿媳妇还各种绕来绕去的,直说不就行了? 云初被他们这一来一回的对话绕得晕乎乎的,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记事的人,陆祁年也老说她丢三落四。 只隐约记得大三那年,有一次院系联谊他给她添了几道菜来赔礼,其他全无印象。 陆筠霆慢悠悠道:云初,我和祁年妈妈一直都很愧疚,不知道你心里会不会有怨气,你嫁过来陆家的时候有点匆忙,刚好碰上我在国外有个项目走不开,然后就一直拖着拖着没时间回国来跟你见一面,吃顿饭什么的。毕竟是正式嫁进来的儿媳妇,我们不在也显得有些没礼数,好像不待见你似的,完全没这回事儿,你别把之前那事放在心里。你应该忘了吧,祁年不知道有没有跟你提起,你去年同学联谊会正好被我碰见了,见你玩得那么开心又不好意思地打扰你让你过来,就给你添了几道菜赔罪,还有印象吗? 有。云初老实说,陆祁年跟我稍微提过,但是没有深入去说,所以印象不是很深,现在想想也差不多想起来了。你跟我说的事情,我不会在意的,陆祁年也跟我解释过几遍了,放心吧。 陆筠霆看了眼时间:他快回来了吧,等他回来,等老爷子醒来,我们就一家人好好吃顿饭吧,都好久没一起围在一桌吃饭了。 嗯。时间差不多了,云初跑上楼进房间里,拿起手机提醒陆祁年下班,让他赶快回来。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陆祁年才踏进家门,彼时所有菜饭都已经做好,正逐一被端上桌面。 吃饭的人多了两个,聊天的话题却多了一堆,全程嘴完全没停下来过,不过基本都是三个长辈在说。 她是不了解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而陆祁年则属于懒得开口,只有必要时才应两句。 一会儿聊到那栋大别墅的事儿,一会儿又聊到婚礼怎么办,婚服做好没,请帖设计得怎么样了总有数不清的话题。 关于婚礼举办的形式,陆祁年和她私下商量过,本来云初是希望在教堂办西式婚礼的,但是过了一阵子,她上网查阅了许多别人专门分享出来的办婚礼的感想小作文之后,忽然又变了卦。 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中试婚礼比较有仪式感和代入感,西式婚礼的婚纱虽比平日穿的高定礼服漂亮些厚重些,但实在是太常见了,她从小在中国长大也不崇尚西方宣誓那一套,因此对比中式显得没意思了。 陆祁年显然也没料到她会喜欢中式,尝试着提议可以两种都办,但云初果断地摇头拒绝。 理由是:只有一次机会,才显得更珍贵、更美好!能回忆的东西越少,就越深刻! 云初还想把婚礼直接办在新别墅里,同时也相当于他们的乔迁宴,把好朋友全都请过来一起喝酒聊天,办得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陆祁年答应了她,全盘采纳了她的意见。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 第88章 、着迷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转眼过去已经到了七月中旬。 距离婚礼还有不到半个月,这段时间陆祁年为了忙婚礼的事儿,骤减了工作量, 每天陪她不是去看东西,就是买东西。 这一趟忙活下来很多事情基本都搞定了, 连别墅那边的家具都顺便按照她的心意给添了个完完全全。 总算闲了下来, 陆祁年在老宅这边歇了几天, 云初也有些无所事事地在院子里闲荡。 坐在院里晒太阳的王菡看见她, 突然招呼她过去问了几句话:初初,离仪式没几天了, 紧张吗? 云初淡笑了声,实话实话:有点, 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吧。 是啊。王菡想起很久以前的往事,我当时办婚礼没你这么隆重,但是也紧张得不行, 这几天就在家里歇着哪儿都别去,好养精蓄锐一下,不然到时候能把你累死, 你别不信。 云初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夸张,不就一个婚礼仪式吗,还能累成这样? 但她还是乖巧地应了下来:反正没什么事可干了, 我也不打算去哪儿闲逛了,最多出去跟朋友喝个下午茶。 王菡看她两眼,有些犹疑地问道:我记得爸说过你上学比别人早一年, 今年又刚毕业, 所以现在是二十一岁? 对。云初点头, 我是冬天出生的, 算是二十一岁过了一半吧。 女人笑了声,淡淡道:真年轻!随后,她知道或许不太合适,可还是忍不住地问出了口,初初啊,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妈想问你一些问题,你别介意啊 云初杏眸中盛着浅淡的迷惑,不解地看向她:嗯?什么问题? 王菡委婉道:你看祁年也快三十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有没有聊过这方面的规划? 云初被问得懵住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陆祁年压根没跟她讨论过这个话题,我们 王菡忙不迭地补充说:妈不是逼你啊,妈就是好奇想问问,你知道我问他,他肯定啥也不说,就只能问你了呀!你就说说,你们有没有这方面的规划,当然所有的一切都看你们的意愿,由你们来决定,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大概的情况,没别的意思。 云初体谅道:我知道,妈你不用感到抱歉。 她知道早晚有一天会被问到这个话题,在长辈那里是根本绕不开的。 老实说,她也不是特别的排斥,只是现在她年纪实在是太小了,还有三年的研究生没有读完,就算有计划也必不可能在近几年就付诸于行动。 陆祁年想来也是考虑到此,怕她为难,没有主动跟她提起过。 云初张了张口,正想说什么,倏地听见楼上的窗口传来一道低沉而极有磁性的嗓音,是陆祁年在喊她。 云初,上来。 王菡抬头看去,一脸不爽地跟他对呛:怎么了?我跟你媳妇聊几句都不行?一天天腻在一起,你不嫌烦,人家还嫌烦呢,你就没有自己的事干吗? 陆祁年没有将脑袋伸出窗口去看她们,似乎只是说了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王菡一边暗示让云初上去,一边嫌弃地数落他,你妈我难得回来一次,跟你媳妇聊一会儿,你意见就这么大,真是惯得你! 可惜,换不来他一个字的回应,活生生被气了个半死。 能清楚听到院里说话的地方,只有他在二楼的书房,云初上了楼直奔书房而去。 进去后瞧见他坐在书桌后,正认真地用毛笔写着字,便走过去坐在他怀中,小声问:你听我和你妈说话了? 他吐槽起来一点儿都不带客气的,淡淡地道:说悄悄话声音都这么大,是想让整栋楼的人都来关心我们的人生大事,嗯? 嘁!云初斜他一眼,立马甩锅道,谁知道你们家这儿这么不隔音,再说了那又不是我问的,是你妈先提起的。 陆祁年:下次她再问这种问题,你直说你不知道,不用跟她多费口舌。 怎么了?云初感觉他似乎有些抵触小孩,也可能是怕他妈妈催她生孩子扰得她烦了,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丁克吗?你不喜欢小孩儿?怎么看你不太乐意呀! 见他摇了摇头,云初松了口气。 陆祁年下意识地将她的手抓在手中不停地把玩,语气淡然地说:现在谈这种问题还太早,等你把书读完我们再商量。 云初锲而不舍地问:那你喜欢小孩儿吗? 他挑眉反问道:你生的,我怎么会不喜欢? 云初又问:那你想要一个,还是两个?男孩,还是女孩? 真的要生的话,一个就够了。陆祁年了解过生育有多艰难,自然不想她遭这么多罪,至于第二个问题,男孩女孩,我们还能决定不成?是男是女都行。 她撇了撇嘴,不满意地问:我们是决定不了啊,当然生下来是男是女都喜欢,但现在不是还没生嘛,可以展望一下,你更喜欢男还是女? 陆祁年认真地思考了几秒,说出了两个字:女孩。 云初一脸看透的表情:我就知道! 话刚说完,她手肘不小心碰倒了书案上的一沓红色信笺,重新将它们整理好,拿起几张已经用毛笔写好的成品来看了两眼,这就是我们之前选的婚礼请柬吗?实物还挺漂亮的,不过 她瞧见他桌上还有墨水和一张名字表单,不可思议地问:你确定要全手写? 这加起来有上百来人,全手写得写到什么时候啊!? 陆祁年无所谓道:已经通知过他们并确定是否要来参加宴席了,请柬只要婚礼前一周写完送过去就行。不急,还有时间,这两天有空肯定能写完。 亲手写的请柬也更有诚意,不仅是对宾客的诚意,更是对这场婚礼女主人的诚意! 云初眯起眼睛,感动地在他唇边亲了一口,决定坐在一侧看着他写,可惜,你太太毛笔字一窍不通,不能为你分忧了,我陪着你写完吧? 他薄唇扯出浅淡的弧度,手指在案上轻敲了两下,直白道:本来就不指望你分忧。 云初托腮小声地吐槽他:你这样会把你太太气跑的! 男人再问:跑去哪儿? 她卑微地说:房间,不陪你了,哼! 说完,她果真转身跑掉了。 过了二十分钟,仿佛回到了去年某一天,她又端着一碗乳白色的自制双皮奶走了进来,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给你送点东西。 陆祁年淡看一眼,评价道:这次卖相还挺好,有进步。 云初得意地说:那当然,我那么聪明。 他尝了一口,闻到一层淡淡的桂花味,根本无需她开口,淡然如斯地一扫而尽。 ** 婚礼当日。 祝柠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站在房间里欣赏她的婚服,嘴上不停地发出感叹: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就是好看,太美了,我的妈呀!我结婚的时候我也要办中式婚礼,我也要凤冠霞帔。 云初却一点儿都不困,昨晚激动得翻来覆去几乎一宿没睡,依然精神得不得了,是吧,我当时说要办中式,你还说我老土,现在看看到底谁土了? 嗯。祝柠很是赞同,我土行了吧?这婚礼跟你这别墅也是顶配啊!这么多房间,以后来你家玩都不愁了! 云初爽快地说:随便来,你要是带个男人过来给我见见,我也不在意。 祝柠很快呛了回去:没有男人!我可不像你,我不是这么早就结婚的类型。 云初浅笑了下,没再回应她,因为化妆师已经化到了她的唇部,准备收尾了。 上妆完毕,云初将婚服换上。 中式婚服穿法复杂细致,需要花费的时间也很长,在造型师和祝柠的帮忙下足足穿了二十多分钟才总算结束。 盛大的婚礼。 从她出阁的那一刻开始,整座庭院挂满了红灯笼,悬着红纱布,到处粘贴着红金色的囍字,鲜艳又自然,再衬着她身上的凤冠霞帔,有着如斯华丽的美。 到了夜晚,每一处的灯笼都亮起,又散发出淡金色的光,恍惚间跟穿越了一般,颇有几分花影弄墙的韵味。 云初一天换了三套礼服,酒宴开席时其实她已经有些疲惫了,可还是随在陆祁年身后不停地去敬酒谈笑。 为了不易醉,席上全是度数极低的桂花酒,这是云初专门一种酒一种酒去品尝过后敲定下来的。 人人都在喝,无意让四周惹出了一阵桂花香,一闻就馋得不行,就连不怎么喜欢喝酒的人也忍不住想品尝两口。 今天来的朋友尤其的多,有她初高中、大学的同学,还有同学院的学妹,以及陆祁年平时混得还算熟的朋友都来了。 同龄人围在一块儿就喜欢开玩笑,趁着今天的好日子,什么都敢往外说,甚至还问:嫂子,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哥生个乖女儿啊? 云初还没回答呢,作为女方这边的主力军祝柠就不乐意了,立马插着腰质问他们:我们初初才这么小,凭什么年纪轻轻的就给他生孩子? 有人接着附和:就是就是,女人生孩子会加速衰老的! 可是,早点生也有早点生的好处啊,那不是恢复快吗? 恢复再怎么快,也是不可逆的,你们男人不负责生,当然说得轻松。 我要是有云初这颜值和身材,我能一辈子不生,上天给赐了一幅这么好的皮囊,干嘛拿来糟蹋啊!? 有道理!小孩哪有自己香,我太自私了,要我一定只顾着自己爽了再说。 几人七嘴八舌地争论着,完全没注意到主人公们已经消失不见了。 两人对他们的话题都不感兴趣,扔下一院子的人回了房间。 室内全是红色与淡金色相间的装饰,桌上还摆了果盘和两瓶酒,以及两个纯金色的酒杯。 为了新鲜感,之前他们一直没住过这个房间,昨晚完全是分开住的,她和祝柠睡在了隔壁一栋的客房里。 此刻,踏入真正的主卧,她满意地瞧了眼墙上挂满的装饰,走去亲自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陆祁年手上,微微一笑:我们来喝交杯酒,怎么样? 男人的唇抿着薄薄的笑,接过她手上的其中一杯酒,低哑地唤了一个字:来。 果真与她手臂交缠,君子如玉般微微俯身,跟她对饮了一杯。 云初今晚喝了大概有十几杯,虽然这酒不易醉,但喝多了还是会有点儿微醺,脑子不太清楚。 她此时就处于要醉未醉的状态,双手随意地挽上他的脖子,醉眼朦胧地看着他。 陆祁年搂着她的腰,伸手整理了一下她额前飘落的碎发,近乎温柔地问:累吗? 很累。云初重重地点头,终于相信了王菡所说的婚礼那天会很累的话,过来人的经验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假,但是,我觉得我好幸福啊。 陆祁年看着她傻乎乎的小脸,薄唇扯出一抹淡笑,那早点休息? 她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可是,我还不想闭眼怎么办?一闭眼,今天就过去了。 男人耐心道:你总得睡觉。 她又摇了摇头,还是不情愿:可我还没洗澡呢,怎么睡?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