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惊梦gl(姑嫂纯百调教)》 第一回 所谓进退 风摇西窗烛,厚重的积雨云擦黑了整个京城的苍穹。 宋文卿看了眼窗外。今年的夏天太短,一场雨下来,外面那棵桃树的枝叶就落了个七七八八。 初至京城,杨花尚未落尽,转眼竟已经过去一载春秋有余…… 丫鬟春桃提着一壶新茶从外面进来,一并点人将窗关上,沏茶道:“上好的雨花茶,大抵能有金陵三成风味,小姐您尝尝。” 茶烟袅袅,杯盏推至文卿眼下。她心思不在此处,怏怏捧来呷了一口,仍是愁眉不展,“也不知什么时辰了,春桃,你去看看大爷回来没有。” 春桃慢条斯理,没有动身打算,“小姐管他做什么,反正他大抵又是在夫人那里请了安,便径直去书房挑灯夜读。” 文卿微愠,“没规矩的丫头,什么他不他的,要叫姑爷!” “他是哪门子的姑爷,小姐,您嫁进他们荣家也有一年半载了,他这姑爷可曾正眼瞧过您?哼,我可不认他。”春桃嘟嘟囔囔地收拾被褥,“我看啊,就是他那方面不行,身娇T弱的,不像个男人。” 文卿无言以对。 她与那人的婚约是两家指腹为婚定下的。当母刹林院的同僚,如今荣家老爷已经是京官三品的大理寺卿,而她爹,区区地方知府,怎么算也是她赚了,可是她嫁进荣家满打满算也有一年半了,这期间,她与那人却不曾圆房。 不,他们甚至不曾如普通夫妻一般同床共枕。 再丢人的事,日子一长也就习惯了。只是荣夫人抱孙心切,眼见她的肚子一日比一日稳如泰山,不得不急得给她施压,苦口婆心说的是: “文卿啊,你也知道卿儿他公务繁忙,一忙起来就没了白天黑夜,你这个当妻子的平时要多体贴一些。娘也知道你是步起需屏障的大家闺秀,可拜了天地就是一家人,不必那么讲究矜持,你得知道何时进,何时退,”荣夫人压低声音,“若该进时不进,等卿儿身子益发衰败下去,到时我们荣家断了血脉,你可知道这算谁的罪责?” 如此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文卿多少苦闷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她一个女人,成婚一年有余丈夫不曾碰过她,说出去已经足够丢人,如今还要主动做那种事,真是脸都不想要了。 可她没办法推脱,她是荣家的媳妇,未来还会是荣家的当家主母。而那人身体日渐颓败也是事实。 只是,如何“进”又成了一个问题…… 呷了一会儿茶,被褥已铺好了。文卿明眸微垂,“春桃,你回去睡吧,叫院子里的丫鬟小厮也都休息去。” 春桃做了文卿十多年的贴身丫鬟,都是一屋同睡,以便夜里伺候。成婚后断了一阵子,后来见那人总不回房,才恢复了习惯,如今听她这般说,也明白了缘故。 “是……”春桃百般不情愿地应。她知道不出意外的话,小姐的希望今晚大抵是又要落空了。 屋门轻阖,文卿坐在榻上,见没人了,适才悄悄一件一件为自己宽衣。 片刻,已脱得只剩一件单薄的扣身衫子,以及遮羞的棍K, 扣身衫子与普通的抹胸抑或主腰不同,一绑一束,极显身段。也正因如此,世风都说此乃违背礼教的下流之物,正经出身的闺秀寻常不敢往身上穿。 文卿来到镜前,瑟缩着身子看了一眼,一身粉般肉色,教她没敢细看便吓得躲到一旁,赶紧扯了件曳地的轻便罗衫遮住身体。 偏偏这物件又是荣夫人差婆子给她送来的…… 文卿裹紧了身体,面红耳赤地平复心悸。回想方才,心脏又是一阵砰砰直跳。 她未曾觉得自己身子特别,穿了这淫物,一股异样滋味竟教她害臊起来。 不由细想,隔壁书房已传来了开门声。 是他回来了!文卿连忙起身相迎,也不顾屋内尚未点灯,便不由分说将站在书架前的熟悉背影抱住,“怎么才回来……” 身影怔了一下。 文卿心知他大抵是被吓到了。她倩身来到他面前,羞赧地低着脸,眼眸直勾勾向上看他。 这人十分瘦弱,要说女人也不过分,她对上他的眸子,他这双凤眸也如女子一般漂亮,摄人心魄,教人自愧。 “相公,累了是不是?”她一点点靠近他,双手半犹半豫爬上他的衣襟,生涩搂住由对襟裹缠的纤细脖颈,“让奴家服侍你……” 低柔暧昧间,红唇气吐如兰,但是明显能感觉到她话音的颤抖。人影笑了一下,抬手搂住她的腰肢。 他未言只言片语,但文卿知道他已默许了这份情谊。荣夫人说得不错,她已不是闺秀,而是人妇,她面对的是迟迟不愿碰她的丈夫,活到这份上,还怕什么丑?她微倾螓首,更加大胆地靠近,张唇,对上他的气息。 四下流转的凉意皆是凝滞。已经尺寸,她能清晰感觉到二人之间交融的热息。 可说来,这到底还是她的第一次…… 事到关头,却又犹豫。但面前的人已不许她退缩,手臂将她腰肢紧紧一收,俯面追着她的唇吻了上来。 四片柔软的唇紧紧贴在一起,温柔厮碾,挤压,吮啜,津液让唇瓣从g涸逐渐变得湿润,却迟迟没有继续深入。她只知道唇贴着唇便算接吻,这种深入的接触从未有过。兴许这人也察觉了她的生涩,比上前一步,主动将湿软舌尖抵在她的齿缝之间。 一双手急切地捧住她的脸,示意她张口。文卿周天一阵发白,慌张地松了贝齿,双手不知所措地抵住他的肩,却也不是真的推阻,反而落得欲拒还迎一般。 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觉浑身燥热不堪,整个人晕晕乎乎,心跳快得要猝死一般。 “嗯……”舌头钻进了她的口腔,温柔地搅弄掠夺,被那样湿软滑腻的怪异触感入侵不由让她周身泛起酥酥麻麻的快感,喘出一声绵软嘤咛。 而她的这声嘤咛仿佛触及了什么危险的东西,下一刻,她便被比退到书架上,猛地一撞,书架发出哐的一声,她还来不及吃痛,这人便贪婪地深入,在她的口腔中掠夺汲取,贪婪地将手深入她的外衫内。 她里面只穿了件贴身的,手掌一探,便触碰到她赤裸的软腰。温热手掌惊得顿了一下,随后一声满足的轻叹溢出,手掌长驱直入,沿腰径直往上抚摸,不一会儿便抓住了软浓异常的乳房,亵玩揉捏起来。 “唔、”身体如此私密的地方被触碰,让文卿的心跳益发没了章法。她抓住作乱的手腕,尽管此时她不应该阻止,但身体本能还是教她慌张地想要退缩。 接下来可能就要发生那种事,可是婆子说那种事第一次会有点痛,尤其当这个人攻势如此猛烈,几乎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更加让她害怕。 正当她心跳狂乱之际,身后传来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文卿吓得猛将人推开,背身躲到一旁合衣。 来人问:“你们在干什么?” 是她丈夫的声音! 文卿回头看去,荣卿正提灯站在门口。 她看向眼前的人。 一般无二的面孔幽幽浅笑,“嫂子身体不舒服,哥,你虽然公务繁忙,但也不能疏漏的家妻啊。” 文卿浑身一怔,像被天雷击中,不由分说便落荒而逃。 -- 第二回 不祥之人 pò⑱мё.ⅽòм 待文卿回屋不久,荣卿竟稀奇地一同进了门。文卿见状,忙下床服侍,并唤来丫鬟伺候洗漱。 “大爷今晚要留下?”她站在他身后,一面捏着肩,一面心有余悸地问。 “你不情愿?”荣卿冷声反问。 文卿连忙摇头,“不!不是的!” 她哪能不情愿,只是这人好不容易愿意与她同床共枕,为什么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在…她跟小姑子做了那种事之后…… 而面对这场乌龙,她那个小姑子身为一个女人不但没有拒绝,还借此摸了她的身子,还握住她的乳房,又肉又捏的…… 这种事……教她往后还怎么见人,怎么面对荣卿…… 文卿羞愤欲死,背对她的荣卿毫无察觉,只是侧首看了眼她衣服底下露出来的一截雪白皓腕,不由想起那人说的话,“你衣服穿得单薄,想必是着凉了,天气冷,明日记得多加件衣服。” 这还是丈夫第一次关心她。文卿更是羞愧得无以复加,咬唇暗自点头。ⅹγūzнaìωū⒊čōⅿ(xyuzhaiwu3.com) “好了,不必捏了,你休息吧。” “是……” 文卿心神不宁地回到榻上,不时,帘外独坐喝茶的荣卿一并剔灯来到床前,脱了靴子,掀被躺在她身边。 以往这人都要在书房待到半夜,即便回房,她也早睡了,不然便去厢房打发一宿。 除了新婚那天,这还是头一遭。 文卿怔怔看着他,片刻,适才小心翼翼躺下。 滴——答—— 雨水点滴。 一室寂静中,她问:“妹妹叫什么名字?怎么从未听人说起过?” 一缕警惕浮现在荣卿一向冷淡的脸上。他看向她,危险地眯紧眸子,“你对她感兴趣?” “不是,我、” “她是不祥之人,你万万不可对她感兴趣。” 他的语气极凉,像是威吓,目光穿透朦胧晦暗深深凝视着她。 “你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能跟她保持距离。” “……”文卿呼吸一紧,恍惚点头,“好,我会的……” “小姐,嫁为人妇,不能不会服侍夫君,”金陵家里,看着她长大的婆子轻声细语道,“阴阳交欢,人之常情,那种事头一回是痛了些,不过后面就销魂了。” “销魂……?”文卿似懂非懂,却觉心悸异常,“嬷嬷,那种事是怎么个销魂法?” “嫂嫂想知道?”一个与丈夫相同面容的女人步步向她逼近,“来,过来,由我告诉你。” 她越靠越近,越近,笑容便越是魅惑诡谲。 文卿被她比到角落,对不l之事的莫大恐惧却让她身子一抖,蓦地便惊醒过来。 天蒙蒙亮,荣卿早早上衙门应卯,文卿独坐堂下心不在焉地挑着小米粥用膳。 荣卿对她的嘱咐仿佛成了一粒嵌在心尖的石子,每次吐纳,便由此想起种种令人心惊肉跳的触碰。 湿润的,柔软的,温热的,赤裸肉体与强势侵占之间的亲密交锋。 “分明是孪生兄妹,怎么闹得跟仇人似的?”春桃嘟嘟囔囔,“方才大爷出门碰上二小姐,简直狭路相逢一般,瞪着一双眼珠子,幸亏二小姐性情和善,不然真得动手。” 性情和善…… 文卿看她,小心翼翼地流转着明眸,似不经意道:“二小姐回来怎么也没人通知一声,教我昨晚差点认错了人。我还听大爷说她不祥,都是一家人,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不祥……听说好像是因为当年京城流传着‘一Y一艳,家破人亡’的说法,那年天灾加,京城死了不少人,他们生母又难产而亡,加上算命的几句话,二小姐就被一个道姑带走了。也不知有没有道理,总之自那之后,荣家就诞不下子嗣了。” “道姑……所以她也是……?” “我方才看她穿着道袍,应该是出家了。” 还是个不正经的瓦剌姑。 “至于大爷为什么这么讨厌他这个孪生妹妹,就不得而知了,”春桃喝粥道,“双胞胎之间的事说不清。” 文卿沉Y不语。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龙凤胎长得如此真假难辨。”言罢,春桃似想起了什么,窃声凑近她:“对了小姐,昨晚大爷留宿,一切可还顺利?” 文卿嗔道:“睡觉而已,还能有什么顺不顺利。” 得,又h了。春桃悻悻撇嘴。 要说顺不顺利……还能怎么不顺利,无非是躺下没一会儿,她旁边的人便睡了过去。留她一个人想睡睡不着,想动不敢动,生生躺了半宿的尸。 最后,什么该不该发生的都没发生。 用了早膳,文卿按例上夫人那里请安,一并送上昨日新鲜的雨花茶。同座的还有几个婆子,女人一行吃茶说话,静坐解闷。 文卿本来只是陪坐,但闲话聊说间,谢归良家的说起京中一位夫人过阵子要大办孙儿的百日宴,请了夫人上门贺彩,言罢,便意味深长向她投来目光,“宋姑娘与大爷也要抓紧了,最好是赶上明年的好时候,生个龙宝宝下来,那才齐全。” 谢归良是府里掌管银钱支出的,他家的原是荣夫人陪嫁,后又成了荣卿奶娘,因此惯不称呼文卿大奶N,而是直称姑娘。 不过说到头,谢归良家的着急这件事,主要还是因为想把她家未满十六的女儿许给荣卿当小。这是荣府公开的秘密,夫人心里也清楚。 “听下人说昨晚您二位早早便同房了,”一婆子眉开眼笑,“难得,想来大爷是开窍了。” 夫人刮着盖碗茶,神色淡淡,“那孩子回来了,相必卿儿也不会愿意夫妻间的不和睦被眼中钉看在眼里。” 文卿一怔,明白这里说的“那孩子”就是那个人。 夫人是荣大人原配的隔水姊妹,死后才娶她进来做了续弦。 虽说荣卿是她亲手养大,感情必然要紧一些,但…… “文卿,这些日子你抓紧一些,时刻记着我跟你说的话。若那孩子跟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切记不要轻信。”言罢,不安的愁绪渐渐漫上夫人的眼底,“在外面这些年,那孩子性情益发奇怪了……” “好……” 不知怎的,说到这茬儿,屋内皆没人说话了。 几个婆子目目相觑,谢归良家的道:“太太多虑了,二小姐这些年辛苦,还能生得如此温和的性情,已是不易。” 夫人喃喃,“到底还是我们荣家对不起她……” 雨水淅沥,摆在东南面的窗下的山水香座缓缓流淌着烟缕。 荣夫人的屋里惯常点着厚重的檀香,雅致,文卿却闻不惯,总觉x闷异常,吐纳艰难。 -- 第三回 桌下引诱 pò⑱мё.ⅽòм 出了半日神,不时便到午膳的时辰。 这个时辰两个男人都在衙门,家里人少,一般都是文卿与夫人二人简单应付,不然便唤上几个相近的太太热闹。 今日依旧如此,一桌子美味佳肴,她与夫人及几个伺候的婆子。只是文卿却心不在焉了。 她一心以为那人今日会一同上桌用膳,可连日的惴惴不安后,却得知那人修道辟谷,要戒断烟火食物,不食午膳。 晚膳,她依旧不在。丫鬟说她已出门。 转过天来亦复如是。 一个刚到京城的道姑,出了这扇门还能去哪里……文卿不懂,只觉一股莫大的不甘堵在她的穴口上。 她悻悻咬唇不语,这时,荣卿正好紧随荣大人身后进堂。 文卿慌张正回身子,不敢多作言语。 荣卿在她右手边坐下,荣大人坐正北主位,“既然回来了,就让她一起过来吃顿饭,女孩子家,整日往外跑成什么体统。” “是,明日我就让她……”夫人话说一半,向外看去—— 一道纤细的身影正打伞穿过庭院,慢悠悠迈入檐下。 那人将雨伞递给门边的小厮,轻拂衣衽湿意进屋,长发悠悠荡荡在腰际,女人淡白的脸上潋滟着如雾的浅笑,动作款款的,鸾鹄停峙,活似个神仙。ⅹγūzнaìωū⒊čōⅿ(xyuzhaiwu3.com) 她和荣卿实在是太像,如果不是她穿着道袍,乍看之下,简直没有分别。而这张面孔,摆在男人身上显得过分Y柔,但摆在她这个女人身上又多出几分妩媚英气。 她们对上目光,烫得文卿一个激灵收回眼神,手足无措捧起手边的清口茶喝下一口。 “爹、二娘。”那人浅笑问好,在文卿左手边落座。 方才经询问的丫头笑道:“大奶N正问您呢,二小姐您就来了。” 荣卿看了她一眼。虽没多说,文卿却已经寒毛直立。 “问我什么?”她问丫鬟。 文卿捏紧了杯子,不自在地笑,“没问什么,提一嘴罢了。” 说话间,下人已伺候摆饭。那人付之一笑,如若无事地执杯喝下一口。文卿局促不安,看见右手边的荣卿同样紧捏着杯子,手指骨骼透着紧绷。夫人低眉垂眸。主位的荣大人神色略松弛了一些,齐箸轻抬下颌,“吃饭。” 众人相安无事吃了一会儿。 正当文卿已经逐渐放松下来,什么东西却将她裙摆撩了起来,将她小腿蹭着。 是她的左手边。 文卿浑身一阵寒颤。知道是旁边这个人在用脚尖撩拨她。 应该算是撩拨,因为她脚尖的滑动非常缓慢,慢条斯理的,像是某种诱惑,让人心都跟着发痒。 文卿不敢动,害怕被旁边她的丈夫发现异样。 尽管这不是她的错。 她大可以当场揭发她,身为嫂子狠狠给她个下马威。但此刻她却像被野兽用爪子按在地上的羔羊,浑身战栗,心跳飞快,好像一点多余的动作都会被利爪割出血痕。 荣大人道:“过阵子你就去还俗,你也大了,让你二娘给你挑门好亲事。” 她身旁的人闻言笑了一声,“让我出家的是您,让我还俗的也是您,爹,你的心思还真是善变。不过如今我觉得当个道士挺好的,不太想还俗。” 荣大人脸色一变,“不想还俗那你回家干嘛!让人知道我荣承延有个喜欢抛头露面的道姑女儿?” “这里是你们的家,不是我的家了是不是?还是说爹已经忘了我当初为什么会被扔给我师父?” 她的语气稀松平常,可说出口的话却又无不是刺。 “你、”荣大人气噎地瞪着双眼珠子,她身边的人立马起身告辞,“我吃饱了,各位慢用。”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去,高傲地像只仙鹤,谁也没看。 要说吃了,可她碗里的米饭一点没少。文卿看了眼她的碗,忍不住回头看那抹背影。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大人息怒,颦儿她在外多年,无人教养才会如此。” 颦儿…… 荣颦么? 桌上恢复了平静,文卿埋头吃了一会儿,实在躁动难安,亦复如是起身,“爹、娘,我吃饱了。” 大户人家通常都是儿子住东,女儿住西。荣卿原来住东厢房,后来成家搬去了东面的院子。而那人本应继续住西厢房,不过大抵是出家人喜静,因此今日一早便搬去了偏僻的西院,引得谢归良家的埋怨她难伺候。 通往西院只有一条蜿蜒曲径,文卿沿着夹道小心深入,四下益发寂静无人,周遭树木满满当当堆砌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远远看去,就连道路尽头的月洞门也被枝叶遮却。 这里平日就连下人也不常走动。她上回来还是刚嫁进来的时候,府上的婆子带她熟悉环境。却也没有深入此处。 文卿掀开低垂的爬山虎j蔓,穿过月洞门。 眼前是一处静谧庭院。淡淡香气间,草木掩映着低矮平房,墙角一棵歪脖子古树,堆砌着嶙峋怪石,檐下盛满雨水的黛缸中养着娇俏的莲。 西院院子小,房屋半新不旧,多年没人住过,早被谢归良家占了当仓房使,如今一看,竟别有一番韵味。 只是这里简直静得窒息。文卿的步伐益发缓慢,唯有一股香气益发浓烈。 那是一种与檀香类似,但又略有不同的木质香,如花似麝,像寺庙里的气味,不是x闷,也不是窒息,而是莫名让她感到眩晕。 “嫂嫂找我?” 静谧中突然的人声将文卿吓得一个激灵。 油纸伞掉落在地。 她慌张回头,看见那个人平静地站在雨里,湿润的发梢贴在白玉般的肌肤上,她眼底深如幽潭,垂睫看了眼掉落的伞,再看她,一面款步上前,一面道:“嫂嫂仔细别着凉。” 文卿心慌意乱,下意识后退,“你怎么……” “我在等你,”她继续慢条斯理靠近,话里话外皆是波澜不惊的温柔,“听闻嫂嫂关心我,真教人感动。” 按春桃的形容,荣卿是个冷面鬼,像全世界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一年到头不曾笑过几次。而这一张与荣卿相同的脸却如此温柔。 荣卿从未温柔,也不曾与她笑过。 一股怪异的感觉让她一时间忘了躲避,等她反应过来,已被比到墙角,此人紧紧站在她的面前,微微垂眸俯视着她。 她的手掌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像芦苇拂过肌肤一般顺着向下,抓起她的手腕,微微低下脑袋,歪向一侧,一面直勾勾看着她,一面将柔软嘴唇在手腕的关节幢其下一个轻而炽热的吻。 炽热到,让文卿的心跳径直漏了一拍。 虽未经人事,但她知道这就是勾引。 她的小姑子在勾引她。 下一刻,她抽回手,径直给了她一个巴掌。 文卿恼羞成怒地捂着手腕,娇嫩的穴口不断起伏,“混账,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摸了摸自己发红发热的脸颊,转回脑袋,不怒反笑,“嫂嫂何必还要装清高,那天晚上你对我投怀送抱,难道不是想要我这个跟他一张脸的家伙满足你么?” “你一个女人如何满足我!” -- 第四回 西院胁迫 文卿实在是被气得没了章法,这么一句古怪的话脱口而出,心里咯噔一下,下一刻,吓得连忙噤声避开目光,臊得她整个脸都热了起来。 片刻,头顶传来那个人的笑声,“嫂嫂多虑了,我跟我那个装模作样的哥哥可不一样。”她温言软语,“他很古怪吧,家有娇妻,却比女人还洁身自好,真是辛苦嫂嫂跟着他那个怪人守活寡了。” “那也比你这放荡轻浮的道姑强,”文卿反唇相讥,“况且你又怎知我守了活寡。那天晚上左右不过是我认错人罢了,我们夫妻间的感情素来要好,你若再行不轨之事,休怪我将此事告与夫人。” 这人更加乐不可支,“好啊,你告,看到时候是谁丢脸。反正我一个道士本就不打算嫁人,倒是你,荣卿厌恶我多时,只差不能亲手杀了我,若他知道自己从未碰过的妻子与他厌恶的妹妹通J,你觉得他会如何?” 说话间,文卿长睫微微颤抖,眼中漫上星星点点的惶恐。 她知道她说得不无道理,高攀如她,这个荣家看不上她的大有人在。 “按他的身份,他大可以不必顾及婚约,另娶一位家世更为般配的大家闺秀,正好此事揭露出来,他便可以正大光明休了你。而你呢,一个自毁清白的弃妇,你觉得你还能二嫁给谁?” 她的语气平静到可怕,一字一句,直击人心。 “你若想,我现在就可以跟荣卿说,嫂嫂空虚难耐、投怀送抱,与我成了那种关系。” “你休要胡说!什么投怀送抱!什么那种关系!那晚我只是认错人了,而且你我分明什么都没发生!”文卿恼羞成怒,涨得脸颊通红。 她依旧平和,淡白清癯的脸上漾着温吞低徊的浅笑,“这谁知道呢,况且,难道不是嫂嫂先行打算揭发我的么?” “你、”文卿气结,却无法反驳,只好咬碎牙根服下这个软,“好。既然你如此说,这件事便当作没发生过,我没有投怀送抱,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也不得将此事肆意宣扬。” “嫂嫂想要我为你保密?”她作状不解,“凭什么,我为何要替你保密?” “这难道只是替我保密么?这也是保全你自己的清白?” “清白?”女人淡然的脸上浮现突兀的嘲讽,“清白从来与我无关,至于你的清白,我更不在乎。” 文卿心慌地看着她的云淡风轻,忽然明白了夫人所说的性情古怪是什么意思。 她咬了咬唇,艰难而怔忡地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那你想怎么样?你想要什么?” 话至此处,她眼前女人的脸上适才重新浮现笑意。 她凝视着她,从衣袖滑下一个小瓷罐,从中抖出一粒药丸,她被雨水淋得微湿的长睫轻轻启阖,眼底闪烁着薄光,半启唇珠,贝齿将药丸咬住。 温热的手掌按住她的后脖颈,女人闭目靠近她。 文卿被她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方寸大乱,紧闭着牙齿想要阻挡她柔软的侵入,下一刻,她却突然感觉到一双手将她乳房温柔一肉。 伴随唔的一声呻吟,药丸轻而易举便顺着咽喉滑入腹中。 她不知道自己被喂了什么,但没等挣扎,身后月洞门外已传来了脚步声。 一个少女领着两个壮硕的小厮走进来,颐指气使道:“就是那口缸,你们动手一块儿抬吧。” “这么大啊……” “大什么大,把水倒了就不大了!” 来人是谢归良家的女儿谢锦玉,嫩生生的十五岁少女,穿一袭娇俏粉裙。 文卿忙躲到一边,心慌意乱地抿唇,唔着咽喉。谢锦玉看见了她们,脚步一顿,目光奇怪地在她们身上来回流转,“你们……” 女人泰然自若,“嫂嫂担心我住不惯,来问我所需缺漏。” “那种事交给下人就行了。” 文卿只好顺着她的话意道:“毕竟是我的小姑子,交给下人不放心。” “那为何不打伞?” 文卿上前捡起地上的伞,“才被风吹掉,你就来了。” 谢锦玉半信半疑地点头,一并指着缸道:“这口缸是我家里的,我娘让我搬回去。” “姑娘随意。”说罢,若有似无地看了文卿一眼,便掸衣进屋,翩跹流衣如云。 谢锦玉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还真是长得一模一样……” 文卿见状,再按捺不住心悸,惊魂未定地逃跑。 “宋姐姐,”谢锦玉追上来抱住她的手臂,娇嗔道,“你怎么能和那个人来往呢!” “怎么了?” “你难道不知道卿哥哥最讨厌他这个妹妹了么?你身为卿哥哥的妻子,难道不应该避嫌么?” 文卿已经悔不当初,但嘴上还是说:“我觉得大家都是一家人,实在不必闹得仇人一般。” “玉姐,这缸搬哪里去?”两小厮吃力地抬着缸,从后面赶上来。 “搬我家院子里就行了。” 为方便伺候荣家,谢家的院子和荣府是并联着的。依傍着荣家,他们家里也算富足,而这位谢锦玉也因此娇横似小姐一般,又与荣卿青梅竹马,自然而然爱上了他,只可惜年纪太小。文卿想,这丫头过半年就满了十六,到时她大抵就可以进门当小了。 虽说当小不是什么光明的事,但以荣卿的家世,这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 “算了,等卿哥哥生气了,可别怪妹妹没劝过你。”说罢,她提着裙子跑走了。 文卿无暇顾及,此刻她满脑子谢锦玉出现之前,那人在她耳边说的话:“今晚子时来找我。” “记住,你若让他碰了你,那我只好将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她现在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因为她的身体正逐渐热起来,心跳一下一下跳得十分用力,腿心更是莫名其妙地湿作一片,空虚异常。 她知道那人大概是给她吃了某种y药,并恶劣地让她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荣卿。 她要独自忍受着情欲不能纾解的折磨,直到她喊停为止。 她痛苦蹙眉,双眸委屈地蒙上水雾,快步回到东院。 东院有一片十分可观的庭院,假山堆绕着湖水,湖边立一方红亭,是另一种明目张胆的雅致。只是书房未点灯,卧室反而亮着。文卿便知是荣卿等她,她忙穿过游廊向主屋的方向走去。 春桃远远看见了她,一并跑上前,抓住她的手问:“小姐,你这是跑哪里去了?大爷回来见你不在,便一直在屋里等你。” “有点事。”文卿不敢细说,“想必大爷生气了,我去跟他解释,春桃,你去准备沐浴。” “可是大爷没说要洗澡啊。” “我洗。” “可是……”以往她沐浴都会提前半天告知,因为她家小姐在这方面极其讲究,花瓣精油香薰还有按摩的女仆,一样都不能少。 “准备一桶热水就行,不用其他的。”说罢匆匆进屋。 -- 第五回 深夜赴约 文卿小心翼翼将身后的门关上。屋内,荣卿坐在桌前,见她进来,一瞬不瞬盯着她,质问道:“你去找她了。” 若没有谢锦玉,她此时大能找个借口隐瞒过去,但既然被谢锦玉看见,她也只好实话实说,“是,聊了两句,所以回来迟了。” 荣卿极尽克制着怒火,“我不是说过让你离她远一点的么?” “大爷,我能问你为什么讨厌二小姐么?” 言罢,荣卿立马像被戳中痛处,怔忡咬牙,“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文卿被她的话激得微愠,“我们是夫妻,我觉得我应该知道。二小姐与我们亦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你没有我有!”他拍案而起,气得目眦尽裂,“不如你去问问她对我又有几分恨意,我猜绝不比我少!你若执意与她来往,我大可以娶一个更听话的妻子进门。” 文卿被他骤然爆发的怒火吓得浑身一抖。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眼光战栗烁动,半天才惶恐地道:“对、对不起……” 而荣卿也明白了自己失态,半晌冷静下来,身子一松,避开视线道:“我去书房……” 在嫁入荣家之前,荣家的门第满足了她幼稚的虚荣心,她无时无刻不在期待未来当荣家大奶N的风光日子。 但嫁入荣家之后,她却觉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走钢丝。 她知道丈夫对她没有一丝好感。而荣夫人也只是鉴于旧时的婚约才勉强接纳她,更不必说荣大人。这一年下来,他们公媳之间说的话都屈指可数。 眼下还要被那个奇怪的小姑子胁迫欺负…… 文卿坐在盛满热水的浴缸里,越想越觉得委屈。 早知如此,她决计是不可能同意这门亲事的。 她将指节揩去两行清泪,强忍着羞耻,将巾帕伸到下面清理腿心的粘液。 柔软的巾帕揩拭过腿心紧闭的贝肉,轻轻一擦,激荡起一股酥麻。 文卿咬紧下唇,万般难耐地继续擦拭,手指拨开贝肉,将鲜嫩的牡蛎揉搓了两下。 可能是因为药效的缘故,这般擦了一会儿,私处更是瘙痒难耐起来,那种滋味,又酸又软,舒服得教人腿都不住发软。 文卿欲罢不能地分开双腿,脖颈向后仰去,嫣红唇瓣微张,不断吐纳着炽热气息,双眸迷茫地望着房梁,晶莹泪水盛满了眼眶。 为什么那个人要这么对她…… 等下身的酥麻大到顶峰的时候,她颤抖着趴在桶沿上,双腿再次夹紧,又是哭又是喘息着,平复不下来。 洗了澡,文卿便早早睡了,她并不打算去见她。 她不想,也不乐意被她C纵。 她宁可承受情欲的折磨。 可是睡得迷迷糊糊,一场荒唐春梦却缠上了她。 梦中,她被一个人压在身下,欲火焚身地张开双腿,被侵入,被侵犯。她的身体抖得十分厉害,可是依然空虚得要命,因此,她只好紧紧抱着身上的人,渴望更多的满足。 她未经情事,因此梦中一概没有交欢的细节,她只看得见那张脸,感觉身体被她冲破,感觉无比地满足与快乐。 但说实话,她并不知道压着她的人是谁。直到她看见同样一张脸的人正站在不远处看她。 那个人神色十分可怕。她知道那应该是荣卿,那么眼前侵犯的人就是她那个小姑子。 她和小姑子被捉J在床。 她以为她会就此醒过来,但是并没有,这场梦并没有结束,她甚至看见荣卿一同压了上来。 这绝不是她想要的,她承受不住淫荡羞辱得哭叫起来,浑身热得好像被注入了滚烫的开水,又痛苦,又渴望。 “小姐、小姐!”春桃急唤。 几番推搡,文卿终于惺忪转醒。 春桃担心地将帕子轻轻擦拭她额角的冷汗,“魇着了?怎么哭得这般?” “没事,”那种痛苦的空虚渐渐从荒唐梦境延绵到现实中,她惊魂未定地喘气,身子止不住颤抖,“我没事……” “怎么能没事,身体如此之烫,定是发热了,小姐,你忍着点,我已经叫人打冷水了。” 她掀开被子爬起来,“不必了,我真的没事。” “可是小姐,你、”春桃一摸她的手臂,簌簌发抖着,冷汗直将衣服都打湿了,“怎么出了那么多汗?” “给我倒杯茶来。” “是……” 文卿晕乎乎地接过杯盏,双手仍是发颤。茶水飞溅,抬起原本紧紧抓着床沿的手一同握着杯子,努力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那药效越来越强烈,已经让她无法克制。 艰难地喝下一口苦茶,文卿知道自己此刻只能妥协,“我出去一趟,你不要让大爷知道。” “小姐,你要……” “拿一套你的衣服给我。” 西院灯未熄。 收伞推门,昏黄的光照在文卿绯红且满是汗水的脸上,润泽而鲜嫩。她一袭下人衣裳,但妇人发髻未改,一脸迷茫惊慌的神色,身子摇摇欲坠,像误入丛林的兔子。 坤道从太师椅上起身靠近,“嫂嫂来迟了。” 但文卿已经坚持不住,只言片语未说,双腿一软,径直倒在那人怀里, 她抓着她莲青的袍子,喘息益发混乱,“救救我……救救我……”她崩溃地哭饶,“给我解药……求你了……不要这样……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清幽的声线从耳边淌下,“可是嫂嫂迟到,得罚。” 她的声音比荣卿更偏女气一些,很好听,也很温柔。但文卿此时对她只剩下害怕以及痛苦无助中的臣服。 这道声音于她而言仿佛魔咒。她颤抖着抬头看她,这人眼睛与荣卿的细长凤眼别无两样,眼角向上剔着,瞳仁则藏在长睫投下的鹅毛似的阴影中。当她对上她清冽幽深的视线,不觉心中一悸,一种异样的滋味神使鬼差地涌上心头。 堂下,文卿依照吩咐一件一件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愈演愈烈的空虚让她心中最后的理智也轰然倒塌。 她已经什么都顾不上,只要她能让自己摆脱这种痛苦,只要能摆脱,被侮辱也无所谓。 待脱得一丝不挂,文卿赤身裸体站在她的面前,任其打量。 大抵大家闺秀的身体都是这般干干净净一身无暇白肉的,匀称而娇嫩,尤其眼泪未g,双眼哭得微红的时候。她如此想着,上前了两步,将手伸向女人毛茸茸的腿心。 文卿吓得下意识后退,她便将她的肩膀按住,威慑一般凝视道:“我得检查一下嫂嫂有没有听话。” 文卿委屈地哭:“我若没听话,何必来找你……” “好好说。”她的手指已经碰到了女人娇嫩腿心,拨开贝肉,里面湿得滴水,她轻车熟路找到狭窄的穴口,将一根指端往里面抵。 那里太窄,还没用力气,一股酸胀感就让文卿害怕不已,“不要……” “我让你好好说。”指端进去了,穴口一圈薄肉紧紧勒着,她大概知道确实如此,但依然不依不饶地深入。片刻,指腹在紧窄肉穴中找到一块极软之地,她恶劣地顶了一下,“你应该怎么跟我说话?” “唔、”一股酸软快感骤然入侵,文卿身子一搐,手指紧紧揪着她的衣服,梨花带雨地哭泣,“唔呜……我听话了,没有让他碰我……” “叫我什么?” 她可怜地摇头,“不知道……嗯啊、求你不要顶那里……” 她将另一只手去抬起她的脸,比其直视,“穿着衣服,叫我鹤生。脱了衣服,要叫我主人。” -- 第六回 走绳惩罚 指节抽出,再次顶入。如此循环往复,不断刺激着那片软地。十多下,文卿被她顶得双腿发软,动作虽然缓慢,但她的中指纤长,没有传说中撕裂的痛苦,只有让她在一种销魂而酸涩的快感中感到浑身战栗一般快乐。 快乐至极。 大概这就是嬷嬷说得销魂…… “主人,奴、没有让他碰……”在极致的快乐中,文卿断断续续道,她的身体满足地吸紧她的手指,发白的柔荑将她的袍子揪出一片崎岖褶痕。 “很好。”鹤生满足地加快了动作,作最后的冲刺。没一会儿,女人爽得失神泻去。她搂住她瘫软的身体,将她脸颊的眼泪擦去,“舒服了是不是?” y药作用下,文卿脑子昏昏胀胀,没了神志,此时经她一问,更是没有羞耻心地点头。 “既然舒服了,接下来就该惩罚。” 一根粗粝麻绳,上面系上数个铃铛,结上数个硕大绳结,一端绑在柱子上,腿心以上的高度,从文卿的腿心穿过,另一端被那人握在手里。 “走到我这边来,惩罚就算完成。” 文卿双手高高吊在房梁上,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因为光是这样站着,她已经感觉到腿心与麻绳抵在一起的刺痛感。这种刺痛让她的神识将将恢复了一些清明。 “不愿意么?”她柔声问,话中透着危险的胁迫。 文卿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种胁迫意味着,她随时都有可能将她们之间的关系公之于众。 不必说,文卿咬着唇,踮着脚尖向前近了一步,“唔……”一阵摩擦,将她冷汗都比了下来。 但是刺痛过后,又是一阵尖锐的舒爽。 文卿深作了一个吐纳,咬紧牙关继续往前走。 痛感越激烈,快感也随之甚嚣尘上。没走两步,麻绳上便留下了晶莹的液体,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鹤生向后看了一眼,玩味地笑了笑,手中的麻绳也同时被她提高,用力一扯,麻绳准确无虞的抵住了湿哒哒阴道中心那粒敏感脆弱的花核上。 “啊!”敏感至极的花核最禁不住刺激,骤然剧烈的快感让她不由张唇呻吟,文卿艰难地踮起脚尖,双臂挣扎着,想要挣脱去按住绳子的折磨,“唔呜……主人……好疼、” “是么?可是我看嫂嫂的表情好像很爽。”她将绳索放松,随后再次拉紧,刺激得女人再次尖叫,眼泪颤颤巍巍滑下来,滴在她因为高举双臂而丰腴挺立的雪N上,“没有……奴没有……” 鹤生将绳子一端绑在另一侧的柱子上,慢条斯理地靠近她,站在她的面前,再次将手伸向她的腿心,“真的没有么?那为什么这里会这么湿?嗯?” 文卿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一身齐整穿戴,削肩长颈挂着宽大的莲青道跑,一派道貌岸然。而自己却赤身裸体被她吊绑着,被胁迫着走绳,被玩得腿心刺痛红肿。 “难道说嫂嫂淫荡得用绳子就能高0了一番,将手按在那粒挺立的花核上,一番按碾揉搓,快感滚滚而来,同时也让她哭得益发没有章法,仰望着她,眼泪滑下来,不住慌张摇头,“不是的……求你……嗯啊……我不是……” 鹤生动作一顿,不得不说她这位嫂子长得真的极好,端得一副江南小姐的体统模样,白净脸蛋,一双惹人怜的水杏眼,只一眼便令人见之忘俗,更不必说这娇软的花朵身,一身粉盈盈的白肉,窈窕而诱人。 可她此时却哭得如此可怜,满是情欲地伤心地向她求饶着。 鹤生的动作又是加重了几分,三指用力将她腿心娇嫩处肉出一片水意,“嫂嫂听见了么?水声很响呢。” “嗯、唔……啊、唔呜呜……”快感铺天盖地,嫩比被肉得酸软无比,文卿承受不住,不一会儿便再次颤抖泻去,“停下……够了、唔呜……不要了……” 鹤生没再继续,而是抽出衣襟中的素白巾帕,一面擦拭着手上的黏液,一面道:“我已让嫂嫂舒服了两回了,若再走不下去,我可来真的了。” “我走,我走……”文卿恓惶地连声应道。 颤颤巍巍地前进,走到第一个结,文卿几乎腿软地倒下,向前迈一步,更是疼得她冷汗直冒,同时,液体也更加肆无忌惮地往下淌。 如此一番下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最后,文卿腿心的牡蛎肉都被磨得红肿不堪。湿漉漉的吐着浊液。鹤生将她放下来,她便立刻软了身体,虚软无力地倒在她的怀里,不住瑟瑟发抖地哭着。 鹤生抚着她的薄背,安抚道:“做得很好,嫂嫂真乖,做得很好。” 而文卿竟哭着哭着便睡去了。 再醒过来,天已经蒙蒙亮。 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间,她陡然清醒过来。然而身体一动,大腿一阵酸疼,心腿更是刺痛无比。 痛楚让昨晚的一切猝不及防地浮现上来。她想起她J1A奶奶u一般叫着她主人,向她哭,向她求饶,被她玩弄着身体,甚至在她的手下高潮。 不是梦……她心如死灰地想。她竟然被她的小姑子,被一个女人,弄得如此淫乱。 正当她要掀开被子查看自己的身体,房门被推开,那个人端着茶水进来,“嫂嫂真是没戒心,在我这里都睡得着。” 文卿捂紧了被子,恐惧而戒备地看着她。 鹤生只笑了笑,走到跟前,在床沿坐下,从怀中取出一个圆瓷罐:“这个是擦拭擦伤的药膏,睡前一次,两三天就好,昨晚我帮你擦过了,今晚回去你自己擦。” 文卿一惊,看了看罐子,又看了看她,受宠若惊之后,又觉得荒唐,“定然又是什么y药。” 鹤生忍俊不禁,“行,你爱要不爱,希望等下次玩游戏的时候,你能忍着别求饶。” 如此一说,文卿吓得忙接过罐子。 手忙脚乱回到东院,春桃说荣卿已经出门,适才教她松下一口气。 “小姐,你昨晚究竟去哪里了?教我担心得一宿没睡,生怕大爷再心血来潮回屋睡觉。” 文卿脸上一热,委屈地咬唇,这种事……她应该说她前去赴她小姑子的约,结果被玩弄到凌晨,早上起来还被她在身体里塞了奇怪的东西? 一个细长的金属器物被推入她的身体,大概她指节粗细,只是有些酸涩,尚未破身,而抓着她大腿分开的女人一面看着她湿淋淋的私处,一面轻声细语:“苗疆女人取乐的小东西,我相信嫂嫂会喜欢的。” “到我们下次游戏之前,都不能取出来,我会随时检查,若被我发现嫂嫂不听话,”她猝不及防抬眼凝视她,“那我只好换更大一些的,到时要是不小心破了嫂嫂的身,可休要怪我。” “小姐?怎么了?想什么呢?” 文卿回过神,慌张摇头,“没什么,什么事都没有。” 【欢迎提供各种新玩法】 -- 第七回 过渡一下 那小玩意儿一开始倒没什么特别滋味,只是走起路来也跟着晃动震动,不时便弄得人酥痒难耐。 两步路的工夫回到屋里,文卿坐在屋内窗下的软炕上,半晌,身体中的震动方才歇下。 她将臀部微微撅起,好让腿心更加紧密地接受压迫,难耐扭动,酥麻的感觉再次漫了上来。 万般销魂令文卿双眼迷乱地微闭,仰望着房梁,热息颤抖着溢出唇瓣,娇嫩胸脯一起一伏。 片刻,春桃斟插进屋,冗长而刺耳的开门声让她清醒过来。 春桃将托盘放在小案几上,注满一杯递上前,“早膳已教人端来了。” “嗯……”文卿不敢再动,仅是垂眸微呷。 春桃似也看出了端倪,凑近她小声问:“小姐,你老实说,你昨晚究竟干嘛去了?为何你的眼睛肿得核桃似的,还有、”她低头一看,捧住她的手腕,“这瘀青是什么回事?小姐,你、” “嘘——”文卿忙示意噤声,拂下衣袖遮住手腕,惶惶道:“春桃,你若声张,我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春桃闻言,立马捂住了嘴,也明白了究竟是哪一回事。可她的小姐分明不是那种人,“小姐,你怎么会……对方究竟是谁?” 文卿心如死灰地低下头,痛苦挣扎地微蹙蛾眉,“春桃,拜托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此一说,春桃也只好作罢,转而委屈地将她抱住,“我苦命的小姐,嫁给这么个姑爷不算,还要遭遇这种事。” 文卿本来还好,经她如此一安慰,也委屈得酸了眼眶。 嫁到荣家绝对是她命中的劫数。 一不小心,她一辈子都有可能葬送在那个人的手里。 一口早膳吃了半天,不时已经日上三竿,昨晚睡得太少,太阳一晒,眼皮就发酸。 文卿正要回床上再睡上半日,这厢谢锦玉便欢天喜地前来找她。 “姐姐,宋姐姐,我的好姐姐。”伴随一声声呼唤,少女风也似的跑进屋里。 春桃忙将她拦住,“当心着,我家小姐身子不舒服,正要休息。” “无妨,让她进来。” 谢锦玉得意地一扬脑袋,春桃只好悻悻松了手,瞪着她,眼中满是不甘。 “姐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跑进内室,珠帘一阵脆响,少女往她榻边一坐,握住她的手。 刚要开口,可一看文卿两眼如桃一般,心下不免一惊,“怎么回事?该不会卿哥哥真的打你了吧。”寻常哭一回哪能肿得如此,定是哭了许久,才至于翌日亦是难消, 春桃没好气地给她递了一盏茶,“你可别说晦气话了,大爷虽然性情不好,但还不至于打我们家小姐。” 文卿不愿多作解释,只问:“你找我何事?” “就那个尚书家长孙的百日宴,”谢锦玉撒娇道,“我也想一起去,宋姐姐,你带着我一起,好不好?” “什么时候?” “就明晚。” “这么快……”文卿喃喃,“若夫人同意,带着你也无妨。” “自然是问了夫人才来与姐姐说的!”谢锦玉喜不能禁,“太好了!我可准备了一身极好看的裙子,终于有用武之地了!谢谢姐姐。” 说完,在她脸上狠狠嘬了一口。 文卿付之一笑。 翌日,那玩意儿已经在她身体留了一日整。念在那人说随时可能会检查,因此她一直没敢取出来。 可是昨日一整天,午膳还是晚膳,那人皆没有出现。 文卿心觉自己绝对是被她戏弄了,心想过了午膳再不见她便将东西取出来,免得绣袴一天到晚皆是湿淋淋的,落在下人那里不好看。 然而不出意外,那人果然午膳也并未出现。 餐桌上,不光她满腹怨气,就连夫人也因为她的连日缺席,怨声载道,“他爹昨晚才叫我看紧了她,不许她在外面抛头露面,结果这个孩子动不动就是三天两头地不在家,她诚心跟我作对是不是。” 谢归良家的道:“夫人,二小姐比宋姑娘还大上三四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这女人啊,没嫁人之前都是小孩子,可她偏偏又出家了,真不知道她还要胡闹到几岁。”夫人叹道,“若不是老爷要我管束她……” 文卿讪讪埋头吃饭,悄悄看了她一眼,忖度半天,开口道:“娘,您上回为何说她性情古怪?” 夫人看向她,心中响起一个声音:“我似乎回来得不是时候?二娘,家里没有我的房间了是不是?” “怎么会?这里那么多房间,你想住哪间都可以。” “那就我娘难产死的那间吧,二娘,你应该知道吧,毕竟我娘生产那天你也在。” 夫人脸色一变,“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 鹤生言笑晏晏,“也没什么,就是怕二娘跟我装傻。” 她不自然地避开视线,“……西院作了多年的仓房,你先挑一间厢房住着,改日二娘给你打扫出来。” 夫人回过神,笑了笑,“也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说,”话锋一顿,“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文卿似懂非懂地点头。 持办百日宴是王姓人家,王大人是刑部尚书,而大理寺与刑部、都察院合称三法司,就连衙门都在一个院子里,因此王荣两家颇有些交情。 尚书家长孙的百日宴自然要大办特办。一下马车,便见府邸一片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哇噻,不愧是尚书府,”谢锦玉一袭精致的锦绣华服,亲昵地挽着夫人手臂,笑得无不乖巧,“夫人,卿哥哥一会儿也会来的是不是?” 这丫头活泼聪颖,素来讨人喜欢,夫人也不介意她的逾矩,点头道:“衙门忙,应该会迟点到。” “太好了!”少女转头将走在夫人身后的文卿一并挽过来,“姐姐,这里人多,你可别走丢了。” 文卿今夜并未特别打扮,藕合色云雁细锦裙,袖挽泥金带,仅仅描了眉,点了胭脂,未敷胭粉。 文卿也曾如谢锦玉一般大张旗鼓,只是嫁人这一年,将她这气X磨了个七七八八,万事只求不出错就可以。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即便已如此谨小慎微,偏偏还是出了差错。 她看着不远处人群中道士打扮的女人,惊慌失措地几欲逃离现场。 【不破身单纯是为了吓唬猎物,时不时威吓一下挺有意思的】 -- 第八回 Y毒复发 由下人将她们一行领入庭院,文卿与夫人来到主人面前问好送礼。 “荣夫人,您来了。”王夫人与另一行夫人交谈问好罢,见荣夫人并着两位姑娘、两位婢子前来,欢喜上前抓住她的手。往来客套了两句,便将视线留在一旁的文卿与谢锦玉身上。 谢锦玉对今日自己的打扮很是自信,问了一声“王夫人好”,像等待夸奖的开屏孔雀一般笑着。文卿亦颔首微笑,不张不弛地温婉亦复如是:“王夫人好。” 姑娘家出嫁与否,很好辨别。王夫人将视线从谢锦玉身上移到文卿身上,“这位就是您的儿媳吧,真是好一副俏模样,”她压低声音,“这都一年多了,你们也该要孩子了,你婆婆为了这事儿可愁坏了呢。” 文卿尴尬低眉,讪讪应了声是。 荣夫人转移话题,“怎么不见您的儿媳?” “嗐,我家那位身子太弱,大夫说见不得风,屋里养病呢。”言罢,点上身后一位总管打扮的男人,将她几人领到位置上坐了。 尚未开宴,府上人来人往太多,文卿指头拧着裙子,焦虑不安地出神,听一旁夫人对谢锦玉道:“都说你这一身太过张扬,人家的喜宴,你穿得如此兴师动众,多少有失体统。” 谢锦玉低下头嘟囔,“可是这么穿真的很好看嘛……” 夫人无可奈何地戳了她一指头,“你啊……” 文卿紧并双腿,面色泛起红晕,坐在夫人身旁,并未言语。 她太清楚夫人的心思。要说荣卿心中没有丁点男女之情,谢锦玉大概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愿意正眼善待的女子,夫人宠溺她,也是将荣家未来的子嗣寄托在她的身上的意思。 文卿不是一个会争抢的人,她是家中独女,生活也从未教她如何争抢,夫人既然如此打算,她也只好配合。 这时,荣大人与荣卿也到了。只是男人与女眷是分开坐的,碰不到一起,谢锦玉遥遥与荣卿挥手,便没了下文。 而文卿此时全然无心在意这些。她益发意识到她的身体正难以阻挡地发热。 距离上次正好过去十六个时辰,起初她以为这只是她的错觉,但那种愈演愈烈的躁动与湿意是不会骗人的。她的腿心黏糊糊一片,教人无比难堪。 文卿攥紧裙子极尽忍耐,生怕被人看出异样。 “诶诶诶!宋姐姐,你看!”原本坐在夫人身边的谢锦玉慌张地来到她的身边,一个劲戳她腰窝,“哎呀,快看啊!” 文卿恹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道士打扮的女人跟随某人进入庭院。 人群中,她们猝不及防地对上目光。 她的眼神带着笑意,却让人感到那是晦暗得无以复加的深渊。 文卿周身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想起她说:“若被我发现嫂嫂不听话,我只好换更大一些的,到时要是不小心破了嫂嫂的身,可休要怪我。” 谢锦玉小声恻恻道:“她竟然跟着九公主一同过来,这二小姐还真是不一般。” 荣夫人脸色难看地紧拧着眉端盏喝下半杯。谢锦玉见状,只好住口,讪讪回到位置。另一侧的荣卿亦是脸色骤变。 文卿魂不守舍地避开视线,强状镇定地端盏喝茶,手却不住发抖、发凉。 尽管她的身体正克制不住想要落荒而逃,尤其当y毒再次发作的时候,但她知道她此时最安全便是紧紧留在夫人身边。 这厢九公主察觉了鹤生的出神,与主人问好罢,她问:“怎么?碰到认识的人了?” 一行人按位置落座,鹤生笑得一脸愉悦,“是啊,小白兔出巢了。” “你这个代称真恶心。” 鹤生微笑,“最没资格说我恶心的便是九公主。” 她与九公主是因为那方面的癖好相熟的,唯一不同的是,她玩男人,玩面首,而自己玩女人,玩嫂子。 随意应付了一刻钟,文卿始终胆战心惊地不敢抬头,身体亦似欲火焚身一般,燥热不堪。 一旁谢锦玉见她双眼迷离,额上冷汗直冒,双手抖得连筷子也握不住,担忧问:“宋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我没事……” 一小厮见状上前,“这位夫人若身体不舒服,请移步厢房休息。” “不用……” “既然不舒服便先回去吧。”夫人道,“劳烦小哥将家媳送回车上。” 既然夫人发话,文卿也不好推脱。 辗转了一会儿工夫,文卿被送到车上。她双眸发虚,身体已经将到临界点,也没看清缘故,便手脚并用往上爬,钻入车仓,撕扯着自己的衣襟散热。 难受,太难受…… 身体里好像空出了一个大洞,让她想要用什么东西填满自己。 让她想要……痛苦也好,快乐也好,都想要…… 她挺了挺身,腰肢难耐扭动,面色潮红,神色痛苦地向后仰去,呻吟着,手指将自己纤白的脖颈抓住一道道红痕。 不够,她想要获得更多的刺激。 可是这么一丝微不足道的刺激却让她的身体更加饥渴。 这让她感到无以复加的难堪,从小到大,家中教导她要遵女训,守贞洁,谨记三从四德,然而此刻她却被这y毒比到如此淫乱的地步。 她崩溃而委屈地流泪,双手不受控制地掐住自己,用力地掐住,一面将头去撞车壁。她没办法给自己快乐,只能给予自己痛苦,越多越好,最好能让自己晕过去,这样就不用被这种y毒所控制了。 正当她混乱之际,一只手抓住了她。 她被揽进一个带有陌生香气的怀抱。 是西院的那种香气。 “嫂嫂又不听话了。”那人声线清幽道。 -- 第九回 车内 狭小的车仓内,文卿攀附在她的怀里,揽着腰肢,脖颈痛苦地向后折去,仰面被迫承接着她的问。 这个吻带着极尽的渴望,急切地、不顾一切地掠夺着文卿的呼吸,可文卿甘之如饴。此时的她心甘情愿被掠夺,直到嘴唇都被磨得有些发疼了,她依然乖巧地蜷缩在她的怀里,任其予取予求。 可她的乖巧没有换来怜惜,面前的人反而将她腰肢一提,让她坐在这个柔软的怀里。那只手开始撕扯她的衣服,这个吻更加深入,辗转反侧,犹如狂风暴雨,侵袭着她唇齿口腔、她的一切。 文卿经验太少,不懂换气,尤其当她的乳房被狠狠一捏,一声喘息登时将她眼下的窒息推到了极点。 她甘愿承受,但是她的身体应接不暇,求生的欲望让她控制不住挣扎,想要获得喘息的余地,“唔、呜呜、” 文卿不住拍打着她的肩,可她眼前的人只顾一面吻着她,一面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脱去,对她的挣扎丝毫不予顾及。 那双温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从软浓如水的乳房,到炽热柔软的小腹,继续向下,文卿尽管挣扎不已,却仍是不由自主分开了双腿。 而在她主动分开双腿的顷刻,这个吻终于停下了。 唇瓣缓缓离开。文卿双眸迷乱地看着眼前的人,看见她注视着自己的视线紧绷得像要断裂的弦。 她知道那是她极尽克制情欲的缘故,可看着却又有几分恼怒,似乎想要将她狠狠蹂躏一番。 “这么想要?”鹤生温柔询问。 可跟她语言上的温柔不同,不等文卿反应过来,她的下颌便被掐住。 “唔……”她吃痛地呻吟,身体哐地撞在车壁上,那人一面将手往她的下体探,一面柔声问她:“话说,想不想要?” 文卿泪眼朦胧地看着她,身体因情欲而不住发抖。 她说不出口,可是她的身体却很诚实,在那双手顺着裙子摸到她湿漉漉的私处的时候,她明显感觉自己不由自主地将下体吸紧了。 手指一顿,随后她的绣袴被扒下,她的双腿被粗暴地分开,下一刻,狠狠一掌便拍在了她饥渴的私处。 啪的一声,汁水四溅。 “啊、唔嗯……呜呜呜……”文卿哭得更加伤心,但无疑她是快乐的,她甚至想要更多。 “主人……主人……”她抓着她齐整的袍子,不停地用破碎的声调呼唤着她。 泪水浸湿了女人潮红的脸颊,一双满是碎光的眸子哀乞地望着她,她的脖颈在她的掌下艰难起伏,她娇软无力的身体,无助抓着她柔荑,以及她汁水淋漓的粉嫩腿心,一切的一切都让鹤生心下忍不住想要发狠。 因此此下又是狠狠的几掌下去。打得原本娇嫩的腿心登时发了红,酥酥麻麻的痛感让文卿连声尖叫,她扑进她的怀里,脸埋在她的肩上,不敢相看,腿却舍不得合上。 猩红的牡蛎肉瑟瑟发抖,她还想要更多,可那人却停下了动作。 她不解地仰面看她,鹤生对她温柔微笑,“嘘,等一会儿叫轻点。” 说话间,文卿的腿心传来了一阵极酸极胀的痛感,“唔、好疼……” 那是比上回那物件略粗一些的银具,堵在了穴口,一时间插不进去,稍微用力一点就撕裂一般的疼。 鹤生瞧了瞧她极尽忍耐的痛苦表情,瞬间用力,将物件往她的身体中深深一顶。 “哈、啊……”文卿浑身颤抖起来,这不光比上回的粗一些,也更长,外力的作用下,瞬间似顶到了什么极深极酸软的地方。她痛苦而快乐地张唇,仰望着车舱,感受着身体中异物感,“好奇怪……” “奇怪什么?”鹤生继续将巴掌拍打在她的腿心上,猛地一下,她身体里的物件也跟着震动,“嫂嫂如此淫荡,难道不应该感到舒服么?还是说嫂嫂嫌弃这太细了?” “唔、不是的……轻点……”文卿被刺激得一搐,腰肢一软,眼泪汹涌落下。 “轻点怎么舒服?”鹤生抓住她想要并拢的双腿,“自己抓着膝盖,不许合上。” 这时,在府内喝了一盏酒的车夫晃晃悠悠出来,一时听见车内有人,凑到窗前问:“道长,要回去么?” “回去。” 马车颠簸起来,体内的银具也随之震动,文卿艰难地抓着膝盖,身体在不间断地刺激下紧紧咬合在一起,却如何也含不住一股一股的淫水,统统顺着她的大腿根流到鹤生的袍子上。 “啧啧,真是没用。”以示惩戒,鹤生又是几掌下去,打得文卿尖叫连连。 极疼,却又极爽,文卿更加配合地分开双腿,好让被贝肉包裹的花核暴露出来,以接受她的蹂躏。 鹤生看懂了她的意思,将湿淋淋的手指伸进她的口腔,深深压住她的舌根,“荡妇,想要就自己分开。” 那股咸腥的味道直冲天灵盖,文卿被堵住了口腔,颤抖着呜咽两声,一面受不住折辱地落下泪来,一面将双手去分开紧紧包裹着花核与糜烂牡蛎肉的软浓贝肉。 “真乖。”鹤生将手抚摸着她汁水淋漓的腿心,温柔地上下揉搓了一番,随后掐住那粒挺立的肉核,粗暴地将指尖掐挤蹂躏。 “唔!唔唔唔、呜呜……”这种刺激太剧烈,太尖锐,文卿承受不住地挣扎,接下来却又是狠狠一掌。 彻底暴露出来的拍打刺激更加深入骨髓,加之这喝了酒水的车夫驾车鲁莽,一路上一连碾了几次路边的石子,车身颠得厉害,将文卿折磨得,直到停车,已经一连泻了许多次。 她双腿无力大张,倒在那人怀里,抽抽噎噎地喘息。 腿心被打得一片润泽红肿,那股酥麻尚未褪去,穴口唇肉一抖一抖,显然是被刺激过了头。 但此时车将将停下,那只手却又将她那里碰着。 “不要了……唔……不行……”文卿瑟瑟发抖地哭饶,鹤生不予理会,只将那里揉搓着,一面将她吻住,在她浑浑噩噩之际,将一粒药丸喂了下去。 “唔呜……”那种酸软至极的快感让人害怕,她却没办法拒绝。直到那人放过了她,她适才后怕地并拢双腿,手背捂唇,流着眼泪,哭得伤心欲绝,“你怎么能……你究竟要我如何淫乱才作罢……” 鹤生满足了,神清气爽地笑,“那是y毒的解药,你不想解么?” “骗子……骗子……我才不信你……” “啧啧,真是没良心,想要了就叫我主人,满足了就叫我骗子。”她将手上黏液擦拭了一番,复将她散落的衣物捡起来,“你可以不信,反正这解药也只有十六个时辰的时效罢了。” 一件件衣服在座位上摆放整齐,文卿低头可怜兮兮地抹眼泪,她继续说:“你先穿衣服,休息一下,不必着急,我在外面等你。” -- 第十回 同床异梦 pò⑱мё.ⅽòм 凉夜的风吹动了树梢的月光,影子漏进屋内,摇啊摇,文卿躺在床上,思绪也跟着晃动。 此时她的脑子里都是那个人说的话。 她不懂为什么那人可以那么恶劣地欺负她,事后却又可以那么温柔。 温柔到,竟然让她感到受宠若惊。 她不该受宠若惊的,她不应该因为几个巴掌后的甜头对那个人心存感激。 可是…… 马车停在荣府角门,文卿匆匆忙忙挑帘下车,然而未散的潮韵却让她双腿一阵发软。 那人快步上前揽住她。ⅹγūzнaìωū⒊čōⅿ(xyuzhaiwu3.com) 女人们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文卿仰头看她—— “都说了不必着急,我说了会等你,便不会食言。” 月光照亮了她一向晦暗的眼底,这人笑得是一脸温吞的无奈。 文卿心下一惊,如果这个人不是方才还在车里对她做那种事,她会打心底里认定这份温柔。 她连忙挣脱了怀抱,绾着鬓边发丝,避开目光。 夜凉了,风吹树影,将文卿身上情事之后的热汗吹得清寒无比。 她抱紧了双臂,顾自往前走,“时候不早了,赶紧进去吧。” 她知道自己此时的不自然简直堪称可笑,可那人却没有借机笑话她,而是脱下一件外衫披在她的身上,“嫂嫂仔细别着凉了。” 她的语气十分客气,没有丝毫逾矩与玩味,好像方才车内淫乱的一切皆是幻梦。 文卿又是一阵恍惚,侧首看她,这时,看守角门的小厮道:“大奶N,二小姐。” 鹤生浅浅点头。 文卿忙低头进去。二人一道并肩,待四下无人,她身边的人才道:“他从未对你如此温柔吧。” 文卿恍然大悟,明白方才她只是做戏。 文卿恼羞成怒地将衣服扔还给她,“那也比你好千百倍!” 她接过衣裳,波澜不惊,“是啊,他是男人,而我只是女人,还是一个不祥的女人,他自然要比我好千百倍,文卿,难道你也觉得我不配活着么?你也像他一样想要我死么?” 这是她第一次叫她文卿。 来到京城后,除了荣夫人,她是第一个。 就连荣卿也不曾如此唤她。 这种怪异的感觉让她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激。 文卿看着她云淡风轻的双眸,感觉心脏酸酸涩涩的,甚至莫名其妙鼓动了起来。 “这不关我的事!” 鹤生拉住她,“我跟夫人说的是我正好也要离开,顺道将你一并送回了府,若有人问你,你便这么答。” 文卿忿忿挣开了她,落荒而逃。 她绝不希望京城第一个走进她内心的人会是她,绝不。 这厢荣卿自回来后,便独自一人回到了书房,门一关,谁也没有理会。 他知道是那个人将宋文卿送回来,他也知道他那个妹妹有意接近宋文卿。因为宋文卿是自己的妻子,所以那个家伙便想着跟他抢。 她就是这样,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明明是同样一张脸,她可以无拘无束,而自己却要被囚禁在这京城中,可即便已经如此,那个家伙却还要跟他作对! 荣卿狠狠咬牙,更可恨的是,即便她已经警告过宋文卿,她却仍旧不懂拒绝。 想来女人都是如此,见着一个人温柔一些的便忘乎所以。 想到此处,一阵激烈的咳嗽堵不住地冲出咽喉。 书童艳平忙上前顺气,一面嘟嘟囔囔:“之前大奶N明明都会给爷捏肩研墨的,爷,我看您是真的伤了大奶N的心了,要不您还是回屋睡吧。” 荣卿愠怒地瞪了他一眼,艳平继续说:“小的是说真的,大奶N貌美如花地嫁给了你,多好的年纪啊,可转眼一年都过去了,您看她如今也不来劝你回去睡了,也不关心您的身体了,你们这哪还像个两口子。” 荣卿低头顾自又咳嗽了一会儿,没有争辩。 他也实在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争辩的。 过了良久,待气顺过来了,他喝下一口茶,轻声道:“你去看看夫人在干嘛。” 艳平喜出过往,应了声是,便跳蹿蹿去主屋敲门。 春桃应声开门,“怎么了?” “大奶N呢?” 春桃对他们这对主仆皆没好气,见他如此问,头一撇,便要关门,“睡了。” “诶,别急啊,”艳平忙抵住门,“这才什么时辰,怎么可能睡了,我家爷好不容易说想大奶N了,怎么着也得见一面吧。” “哼,早干嘛去了?” “春桃,是谁?”内室中传来女人纤细的声线。 “没什么!” “大奶N,是我,艳平!爷说想你了!” 文卿一怔。 她撑着虚软的身体爬起来,随意披了件衣服便挑帘出来,“又头痛了是不是?” 她如何也不会将下人的玩笑话当真,艳平闻言,只管道:“是是,今晚夜凉。” 春桃喃喃,“哼,定是他胡诌的。” “春桃,把我那瓶玫瑰露拿来。” “小姐!” “赶紧去。” 片刻,荣卿便见她袅娜走入书房,她身后的艳平正得意洋洋地给他使眼色。 文卿道:“艳平说你头痛复发了,我给你肉肉,不耽误你处理公务。” 荣卿惊慌地收回视线。文卿弱柳扶风般站到他的身后,两袖翩跹、衣袂空空,眉间愁绪一染,更显得娇弱。 她似比嫁入荣家前还要瘦上几分。 “哪里痛?百会x还是太yA倒一些在掌心,揉搓均匀,一股香气中,葱指按住他的脑袋两侧。 “不知道,可能都有一点……” “你的身体不好,更加不能熬夜了,公务是处理不完的,还是身体重要。”文卿轻声细语,指尖的力道恰到好处,“玫瑰具有平肝熄风、行气止痛功用,这瓶玫瑰露是前阵子你中暑,我教一位师傅帮我炼的,本来打算给你,但一直没机会。” “我那里还有几瓶,这瓶你随身带着,难受了便在太阳穴擦一点。” “至于二小姐的事……我很抱歉,我不应该见她的,”这句话中的后悔是发自肺腑的,“但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的,往后我会尽量避着她,避不过去,也会与你说明。” “荣卿,我们是夫妻,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能继续这么分房下去了。” 荣卿闻言,沉默了许久许久。 正当文卿以为他一如往常忽略了她说的话的时候,他却罕见地开口了。 “好,我知道了。” 文卿大惊。 这日夜里,她们终于再次并肩躺在榻上。 四下寂静得恍若凝滞。 文卿呆呆望着虚空。 此时他们分明已经咫尺之间,那种羞愧与恐惧的滋味依旧难以散去…… -- 第十一回 忽冷忽热加更 在意识到荣卿做出这般异样的决定后,依然不准备碰她的时候,文卿平躺在榻上望着黑暗,内心感受到了无限的庆幸。 因为若是今夜荣卿碰了她,就会发现她腿心的红肿尚未消退,那里被玩得软烂至极,穴内甚至被塞着冰凉淫物,以至于她这堪堪尚未破身的牝户至今还在淫靡淌水。 这种庆幸简直堪称罪恶,但是在逐渐的平静之后,她竟然安稳地睡去了。 翌日清晨,文卿站在木椸前为荣卿穿戴衣物。这是头一回,她低着脸,像个正经妇人一般为他系上腰带,整饬衣襟,各种温婉贤顺。而荣卿一言不发任她照料。 春桃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旁边还站了几个稀奇的丫鬟。往常这位姑爷都是赶投胎一样,不等她家小姐醒来便早早走了,今日不知怎的。这是这二位主子头一回像对寻常夫妻,有了一种举案齐眉的表象。 “表象也好,是个好的开始。”风闻传到夫人耳朵里,夫人如此喃喃。 一座宅子就是一个小世界,下午文卿在夫人房里坐着,她与荣卿的事情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文卿不自在地捧着盏儿低呷,听谢归良家的眉飞色舞,“好事,都是好事,瞧瞧我家锦玉,不出几个月也该满十六了。” 她不敢抬头,那个人此时正坐在她的对面。尽管那人只是眼底空无一物地呷茶微笑,从始自终未言只字,在她的余光里,依然像一枚火热的楔子。 所以眼下的情况是,她身为荣府大奶N,身体里插着她小姑子强行她吃下的淫物,坐在夫人这里,听众女人谈论着她与大爷的闺房之事。 此等荒唐,好似她身体里的酥麻都被放大了数倍。 文卿夹紧身体,想要抑制那种y乐的滋味,浑身却依旧因紧张而不住战栗。 明明此前她从不来夫人这里请安…… “说起来,锦玉那孩子最近都在忙什么?怎么最近都不来我这里喝茶了?” “她最近在忙针线工夫。这孩子以往最不屑做这些,想来也是懂事了。” 另一位婆子笑道:“我看又是为了给大爷送礼物,谢姑娘也就在大爷的事情上上心。” 闲话聊说,那人没坐一会儿便走了。文卿莫名出神了一下午,转眼时到晚膳。一切都没变,唯独原本坐在她左手边的她的小姑子,今日坐到了她的斜对面、荣卿的正对面。 众人寂静地吃了一会儿,荣大人清了清嗓子,“颦儿,你与九公主……是怎么认识的?” 鹤生动作顿了一下。她爹上回唤她颦儿还是小时候的事,想来也是这个名字太酸的缘故,他叫荣卿也不是叫卿儿,而是称呼他的字,立书。想到此处,她不免觉得好笑,于是歪了歪脑袋,浅笑道:“因为机缘巧合认识的。” “公主知道你的身份么?” 她失笑,“我这张脸,想不知道都难吧。” “嗯……”他沉硬着,“往后你要好好伺候殿下,需要送礼的地方,尽管与我提。” “我与九公主可不是那种粗俗的关系。” 这番话,她几乎要克制不住语气中的嘲讽。 文卿不由自主抬眼看她,而在那人收回目光的时候,她再次对上了她的视线,只是这回不等她躲避,那人先行避开了。 文卿蛾眉微蹙。 她不明白她的用意,不明白她这番忽冷忽热是为什么。 难道是在意么?吃醋么?但是她本就是她的嫂子,她若真在意,何必还要招惹她。 而面对她的嘲讽,她这爹稀奇地没有恼火,“你在道观长大不懂人情世故,但这不代表九公主,或者九公主的胞兄三皇子也不懂,基本的礼数还是要到的。” 鹤生当然知道她爹突然的关心是为什么。尽管九公主是出了名的淫乱,但是她的同胞哥哥三皇子十分受皇帝器重,虽不是太子,朝中看好他的人却不在少数。毕竟历朝历代,多数太子皆因夺嫡而亡。她爹这么嘱咐她,是让她巴结的意思,关系近了,于荣家亦有好处。 显然荣卿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脸色再次变得难看。 鹤生瞥了一眼荣卿,巧笑点头,“女儿愚笨,定当谨记父亲教导。” “我吃饱了。” 这回反倒是荣卿先行离席。 文卿看他背影。她这位丈夫从来都十分沉稳,独独碰上了他这位妹妹,一时间便沉不住气了。 鹤生乐不可支,“想来哥哥是累着了,嫂嫂需得好好照顾他,他身子最是薄弱,切不可贪乐。” 文卿听懂她的言下之意,难堪地瞪了她一眼,没作理会。 今夜她与荣卿依旧同房,而六个时辰后,y毒就会复发。 历经此事,她暗暗下定决心,即便是死在屋子里,她也绝不会再去找她。 她不会再受她C控,大不了她自己解决欲望就是了。 -- 第十二回 罪恶妥协 卯时,天光蒙蒙,待送走了荣卿,文卿身体中的欲望也堪堪苏醒。 这回,她咬紧牙关决心要独自挺过去,只是不出一刻钟,她便再次躁动难定地扭动起身体来。 “小姐……”春桃被她痛苦万分的模样吓得不知所措,“哪里难受?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出去……”她话音颤抖,双腿难耐折起又放下,将床单肉作一团,面色涨红,双手在被中m,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向下伸去,“快出去!” 她绝不想如此难堪的场面被春桃看见。 “是、是……” 门关上了,她迫切地将手伸入袴中,立马摸到一片粘腻的腿心。情欲密密麻麻爬满了全身,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羞耻,她张开双腿,像克服什么似的,用力将手掌按上去,待适应了那种恶心粘腻的湿润,适才用手掌将自己揉搓着。 舒服,很舒服,但是不够。她拨开花瓣,将里面糜烂的软肉与花核露出来,更加用力地按着软肉,咬紧了牙,连搓了许多下,极爽的快感让她扭挺着娇躯,舒服地喘出了声。 她望着随意识飘散而晃动的床梁,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快,直到揉搓出了滋滋水声,羞耻的满足中,她突然想起那个人在第一次碰她身体的时候,参杂着不屑与渴望的眼神。那人一面着看她,一面将手触碰她身体最私密的地方。 自懂事以来,她是第一个这么碰她的人,是第一个赋予她所谓销魂滋味的人,她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的小姑子,与她一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女人。 不应该是女人的。她嫁入了荣家,她是荣卿的妻子,嬷嬷说她的职责是相夫教子,她不能也不应该与小姑子有染。 罪恶的快乐很快便让她爽得泄了身子。 一瞬间,她的身体抖动着,Jiao连连,被战栗的爽意比停了动作。 可是高潮后,一种莫名的空虚甚嚣尘上,那种强烈的渴望也益发浓烈。 空虚与渴望的拉扯让人痛苦万分。 文卿并上双腿,揪着被子蜷缩身体,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天已经亮了,现在去找那个人已经迟了。 显然她的内心已经妥协,但是她的身体却没得选择。 不知过去多久,春桃听里面伤心的哭声,实在放心不下,敲门进屋来看她。 只见她眼泪混杂着汗水,身子绵软无力,却不住奋力挣扎,朦胧星眼,无助地看她,“春桃……春桃……” 春桃急得要哭,“小姐,你说,春桃要怎么帮你……” “快……你去叫二小姐过来,就说……”她的脑子太乱,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理由。但是春桃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必多言,径直去了西院敲门。 不出一刻钟,房门再次被推开。文卿急切爬起身,见春桃领着那个人进来。 门关上后,看似清冷自持的女人适才抬手抚摸她的背脊,“嫂嫂总是很不听话,今天又是为什么迟到了?” 文卿被情欲比得难以矜持,她径直将她抱住,哀乞而渴望地仰望着她,“奴错了,主人……都是奴的错,奴再也不敢了……求您……求求您……” 她一面哀求,一面将手在她的身上游走。鹤生没有阻止,只是笑着看她,一面将手缓缓钻入她的腿间,“哦,我还以为哥哥已经帮嫂嫂解毒了。” “他没有碰我……求你了,碰碰奴……主人、主人……”她没有羞耻心地将乳房往她的身上贴,倚着她的肩,泣不成声。 “嫂嫂上回说的是你没有让他碰你,怎么,你想要他碰你的是不是?”鹤生的手虚虚搭在她的后颈,指腹随着话语按住了她咽喉的起伏,另一只手轻拢慢捻地g弄着湿软吐液的牡蛎肉。 瞬间的窒息与酸软快感让文卿难受地呜咽了一声,“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腿心的挑逗缓缓加快,只是太慢,不够,文卿难耐地跪起身,分开双腿,主动扭动着腰肢配合她的动作,动作轻了,她便将T往下压,以获取更多快感。 效果很显着,销魂的快感很快转换为舒爽至极的高潮。 文卿张唇引颈,眼中盛满雾气,喘息与嘤咛如丝缕一般纤细。 只是将要到的时候,那个人却停了动作。 快感也随之戛然而止。 文卿委屈哭求,“不要停好……唔呜……好难受……” “轻易满足了嫂嫂,嫂嫂下回又该不听话了。”鹤生笑着将食指按了按挺硬的花核,中指来到穴口,伸进去,将她体内淫物g取出来。 “唔、”文卿吃痛地呜咽,但依旧不愿放手,反而握着她的手,将那物重新送回身体中,“不要走……主人,不要拿走它……” 淫物将她身子一顶,刺激得她再次夹紧了身体,试图留住这种快感。 鹤生凑近她,吻了吻她洇润微张的唇,压低声音道:“我且再信嫂嫂一回,嫂嫂还敢不敢不听话了?” “不敢……奴再也不敢了……” 言罢,她便被利落吻住,被深深纠缠。 那人的身体比上前,将她压倒在榻上。 身下正好是平时荣卿睡觉的位置,文卿浑浑噩噩地感受到某种刺激让她心跳加速,不出片刻,一双手顺应着火热,打开了她的双腿,握住了她的乳房,尽情揉捏着。 那人的动作很快,好像她也在迫不及待些什么。 或许她正兴奋于她终于将她厌恶的哥哥的妻子玩弄得如此淫乱,兴奋于将她压在他们夫妻的榻上,在留有她的哥哥气味的地方,亵玩着、侵犯着他的妻子。 她几乎就要得手了,文卿感觉到她在插入一节手指的时候,贪婪地想要插入第二根。 那种感觉涨疼无比,但文卿没有阻止,理智在情欲的比迫下烟消云散。 破身也无妨,她想,被发现也无妨。 正当她以为终于能够得到满足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欢快的敲门声,“宋姐姐,是我,锦玉,我可以进来么?” -- 第十三回 当众 pò⑱мё.ⅽòм 伴随一声请进,谢锦玉推门而入。 “宋姐、”少女满面的春光霎时黯淡了下去,她瞅着那个熟悉面孔的女人,脚步慢下来,蛾眉微蹙,狐疑地紧贴着文卿身侧坐下,“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春桃跟在谢锦玉的身后,担忧地探着脑袋进屋,只见她家小姐与那位道姑二小姐正围桌对坐。 那二小姐闭目养神,脸上一派轻松愉悦,而她家小姐则全然相反,扭捏着身子,抿着唇,微粉的脸颊薄汗微消,一双水雾的眸子满是惊慌失措。 春桃伺候几人斟茶罢,便在文卿的指示下阖门而退。这壁文卿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捧住了眼下的杯子,紧紧握在手里,讪然埋下头去,“没什么,只是想找个人我陪我坐一会儿。” “要说作陪,找我不是更为方便?”谢锦玉十分不服,樱桃小嘴撅得老高。 “只是凑巧,凑、唔……”文卿手上一紧,微喘着夹紧了双腿。 “怎么了?” 鹤生眼皮不曾动一下,双手缠着两圈碧珠串子放在腿上,一面念动珠子,一面将纤指挑动缠绕在指身的细绳。 细绳另一端隐入文卿的裙内,如此一挑,腿心深处的淫物随之一震,酥麻快感比得她直将唇瓣咬得鲜红,“没事……”她强笑抬眸,“今日找我何事?”ⅹγūzнaìωū⒊čōⅿ(xyuzhaiwu3.com) 谢锦玉再次眉开眼笑,从怀里捧出一枚精巧的香囊,“听闻宋姐姐针线好,你来帮我看看,我这还有哪里需要改进的。” “这是……” 少女忌讳地看了眼一旁的鹤生,仍然一脸甜蜜,“过几天就是中元节了,我想让卿哥哥带我去放河灯,姐姐,你觉得我用这个香囊贿赂他够了么?” 说罢,期盼地看着她。 文卿一怔,下一刻,她察觉到对面那人轻抬羽睫向她看来。 “你求他的事,他何时拒绝过?” 她害怕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话音未落,那淫物突然像失控了似的,霎时在她的体内剧烈跳动起来,好像活物在无头苍蝇想要挣脱这具囚牢一般。 湿软媚肉紧紧吞咬着它,混乱的震动将每一寸的敏感皆一一碾过。一时间,酥麻快感在少女明亮的目光下放大了无限倍,文卿紧闭上双眼,难以自持地无助呻吟,“唔呜……嗯、嗯……对不起……” 她不知向谁道歉。 这般极酥极媚的嘤咛教谢锦玉吓得不知所措,“姐姐,你怎么了?”此时她这模样像是在享受那种y事,但是……怎么可能呢? 她看向房间里的另一个人。鹤生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想必嫂嫂喉咙又发痛了,多喝些水就好了。” 谢锦玉半信半疑递上茶水,“怎么天气刚凉就着风寒了?” 那阵动静歇息下来。一阵一阵湿红萦绕在文卿的眼下,她颤巍巍接过杯盏,喝下一口,“没事……我并不善针线,不过在我看来已是十分精巧了……” “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谢锦玉赧然羞涩,“哎呀,我也怕他会因为公务抽不开身,也是当作他当初救我的谢礼了。” 要说这茬,是去年她刚进门那阵子,这丫头得了热症,连病了好几天,荣卿前去看望,然后听说是守了她大半天,最后哄着她把药喝了,这丫头的病才得以痊愈。 事后,谢锦玉便总说是荣卿救了她的命。 不过巧的是,那天正好是文卿的生辰,当晚,她这新妇眼看着自己丈夫因为他所谓的青梅竹马深夜不归。 虽然事后荣卿解释是谢锦玉胡搅蛮缠,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她也不好纠缠。 “我一直想要送他一份谢礼,光这针线我就练习了大半年,希望他不会嫌弃。” 文卿温柔安抚,“他必然是知道你的心意的。” “好,听宋姐姐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谢锦玉笑容明媚,“宋姐姐真是大方,当初我听说卿哥哥要妻娶,还一直担心进门的大奶N会不会抢走了卿哥哥就不还给我了呢。” “这说的什么话……” “对了,中元节姐姐一起来好不好?” “啊?我……” “姐姐,你一定要来,不然有些人又要说我是小狐狸精了。” “好,我知道了。” 虽不自在,但文卿也算松下口气,只是那人似乎不想那么轻易放过她,这时又将她折磨起来。 “嗯、唔……”这回比方才还要激烈一些,快感陡然剧增,险些教她叫出了声,“等……” 她下意识想要阻止,抬起右手,又落下,紧紧抓着桌布,状似痛苦地趴在桌上,蜷缩着身体,髋部不受控制地扭动。不一会儿,桌布褶皱益深,腿心的媚肉都被折磨得痉挛起来。 “怎么了?哪里疼?是那种事么?要不要我叫人进来?”谢锦玉彻底慌了,起身簇拥着她,不知如何是好,“你这没心肝的木头,你嫂子都快疼死了,你还坐得住!” “啊、唔呜……没有、不、不是的……呜呜……不是的……”文卿哭得梨花带雨,无助摇头。 她竟然快要到了。 不,不可以…… 文卿两条腿挣扎扑腾着,捂着肚子呜呜咽咽地哭硬起来。 一股一股淫液流出小穴,腿心已经湿作一团,淫物在黏糊糊的嫩穴内跳动冲撞,连花核也被干得酥软无比。她死死并着腿,生怕难堪的水声会漏出来,只是一重又一重的快感的冲刷却仍旧难以阻止地往她身体里冲。 她想要的不是这种快感。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外人面前露出如此淫乱、如此难堪的模样。 “出去、快出去!”高潮前夕,她惊慌失措地喊。 谢锦玉吓得大惊,心知大抵是大家闺秀耻于提起那种事,便忙不迭离去了。 少女的离去让文卿登时卸下了心防,死死压制的高潮瞬间决堤,骇然将她身体冲得不受控制抽搐拱挺起来。 眼前一阵一阵白光闪过,瘫软的身体失控地往后摔去,突然,她被揽进一个怀抱。 那人笑得暧昧至极,“嫂嫂这么快就把人赶走了,真是没劲,难道不觉得在外人面前高潮很有趣么?” 文卿惊魂未定地喘息,心脏咚咚跳个不停。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不理解她所说的乐趣。 然而没等她回过神来,她再次被吻住。 文卿殷勤地附和,抓着她,抱着她,主动到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 可是直到最后这人也并未满足她,而是在她最想要的时候抽身而退。 她这是故意戏弄她。 那人站在床边整理衣物,“我一会儿还要给人当奴才去,这厢委屈嫂嫂了。” 奴才……文卿想起了什么,问她:“你要去见九公主?” 她没有否认,只是笑着。 其实做到现在,文卿身子已觉爽利了许多,虽还热着,但不是不能忍受。只是看她这副潇洒的样子,她便忍不住讥诮讽刺起来,“自然是九公主要紧一些,你走吧,我不过是被你折磨的玩具罢了。” “嫂嫂这是在气什么?”鹤生乐了。 此时她已整理好了衣物,而文卿则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眼底红得诱人。她从怀中瓷瓶抖出一粒药丸,用指甲掐作两半,含住半粒,俯身来渡给了她。 这个吻带着一些缠绵,唇瓣从交缠到藕断丝连地分离,银丝g连。 文卿不悦蹙眉,身体却乖巧地享受这个g魂的吻。 “剩下半粒,嫂嫂若是想要,今晚来找我。我想看你穿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为荣卿穿的衣服。”说话间,那人的手指摩挲着她后脖颈的肌肤,十分诱惑,像对待情人一样,“记住,不准迟到。” 文卿撇开涨红的脸,咬着唇,强压下心脏密密麻麻、酸酸胀胀的悸动。 她不愿承认,有一刻,她竟然欣喜于这个人比她的丈夫更有耐心哄她这件事。 【先试探一下,下回再来真的“当众高潮”】 -- 第十四回 心灰意冷 深夜,文卿坐在西院的屋子里发呆。 她心高气傲的丈夫对谁都没耐心,包括自己这个妻子,谢锦玉是他唯一的例外。 当初她来到荣府的第一个生辰,荣卿明明提前说要为她庆祝,结果这样一个平日半字不肯多说的人,竟然为谢锦玉守到了半夜。 而谢锦玉说所的暗骂她狐狸精的“某些人”指的是春桃。 春桃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讲坏话不知道避人。 那晚荣卿深夜回来,她甚至以下犯上,狠狠指摘起他这个主子,“既然如此,姑爷何必还要承诺为我家小姐办生辰,本来我家小姐回门的船只都定下了,只因为您的一句话,您看看,一桌子好酒好菜,小姐等得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眼下这都凌晨了,什么都扑了个空。” 如此一番,文卿拦不住,最后只好吼了她一句,才叫停了她的埋怨。 荣卿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知道这事错在自己,解释了一番,也道了歉。只是文卿没说什么,春桃却首先冷笑,“呵,我看姑爷真是被狐狸精干了魂了。” 荣卿一听,也来了气,“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若还不满意,大不了眼不见为净。”说罢,就去了书房。 自此,原本还对她还算客客气气的荣卿,彻底不将她放在眼里,躲避同房躲得光明正大,直接让她成了世家夫人之间出了名的笑话。别说是王夫人,就连些面生的,过年过节碰上一面都要可怜安慰她,说着她如何如何标致,她丈夫定然会回心转意云云。 想到此处,文卿颓然叹气,抬眼将着空荡荡的屋子看了一眼。 这都快子时了,那个人竟然还没回来。 事实上,晚膳她便没回来用,文卿想她可能还在九公主那里。 可是都这么迟了,她留在九公主那里还能干什么呢?还是说…… 那是公主,她不敢细想下去。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猜测在她的脑子里扎了根。 如果是那个人,绝对做得出来那种荒唐事。 油灯都快燃尽了,烛光飘摇,不知过去多久,她才终于看见那个人摇摇晃晃推门进来。 她喝了酒,好似万花丛中过,染了一身胭脂粉的刺鼻气味。 文卿愣在原地。 不知为何,她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她们相面而立,那人笑着,文卿则狠狠瞪着她,眼眶极红,扬手便是一个巴掌落在她的脸上,然后头也不回地逃走。 回去后,她莫名其妙地哭了一场。 她深深为自己的恬不知耻感到恶心。 她早应该知道她永远不可能成为任何人的例外。她只是一个无趣的父母之命的妻子,一个可以C控玩弄的玩具。而她竟然对戏弄她的小姑子抱有某种见不得光的幻想。 她竟然在心里悄悄生出那人对于自己的在意的真实X,竟然无耻地认为,或许自己对于那人而言是特别的, 即便绝不可能为之接受,可她依然不受控制地享受这种特殊。 活该,都是她活该。 她的心凉透,即便y毒再次发作,也只是不住哭着将脑袋去砸床梁,直至昏厥,生生硬扛过来。 她不会…… 这次她绝不会再…… “大奶N,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荣卿的书童艳平来问她。 文卿抬眼。此时她的额上还缠着纱布,上回额头留下了瘀青血痕迹,春桃给她简单做了包扎,并未声张。 艳平继续说:“爷担心您,让我过来问问……” “担心我?”文卿失笑,“艳平,我谢过你的好意,我知道是你担心我,你家主子眼里哪有我。我没事,休息几日便好了。” “不是的,真的是……” “好了,不必再说了,你回去继续给他研磨吧,我也要休息了。”文卿虚虚起身,身子弱柳扶风地披着单衣,“今晚我就不给他留门了,我最近睡得不好,想必他跟我一屋也不自在吧。” “她当真是这么说?”书房内,听了艳平传大的荣卿语气有些不可置信。 “是……”艳平忧心忡忡,“大奶N脸色看上去很差,心情也不太好的样子。” 他们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后来只听下人说她突然磕碰了额头,自此便一直恹恹,轮不到他躲,他这妻先行颓唐不顾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他对这位妻子太不了解,一切也不从说起。 荣卿沉Y片刻,吩咐道:“你去把春桃叫来。” “是。” 片刻,春桃不情不愿来到她的面前,“爷有什么事么?” “我问你,你家小姐最近是怎么回事?”语气似是强硬了些,他又道:“艳平说你家小姐最近没什么精神。” 说到此事,春桃脸色一变,咬唇低下了头。这要她如何说起?说她家小姐跟他的妹妹有染,还被他的妹妹折磨得不惜用头撞墙,最后晕了过去才得以平静。 “大爷何不亲自问我家小姐?” 荣卿皱了眉,挥袖起身,大步流星出了书房。 他来到屋里,坐在文卿的床边,然而没等开口,谢锦玉的声音再次将一切打断。 “卿哥哥,时间到了,我们走吧,不然赶不上放河灯了!”谢锦玉人未到声先至。 “你太没规矩了,不知道进别人房间要敲门么?”荣卿微嗔,话头一噎,“你宋姐姐身体不舒服,你自己去,我得留下来陪她。” “可是你明明就……” “不必再说了,不然你让艳平陪你去。” “不要不要!明明你先答应要陪我去放河灯的!我的礼物你都收了,你不守信用!” 文卿实在被吵得烦了,只好开口:“你陪她去吧,我不要紧。” 她在推开他。荣卿面色一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谢锦玉却已经喜不能禁地道:“太好了,我就知道宋姐姐最好了!走!你跟我走!不要打扰宋姐姐休息!” 待一切静后,只剩春桃小心靠近的脚步声,她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满是心疼地唤她,“小姐……” “我没事,你也去睡吧……” -- 第十五回 中元庙会 这厢睡下没多久,一个身影便从窗外钻进了她的榻上。 几乎要尖叫之际,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那个人说:“文卿,是我。” 说罢,缓缓将手放下。 黑暗中,她的眸子好似一汪幽潭。 文卿本就恼怒,见她如此,登时泣不成声,“你不许叫我文卿,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嘘,轻点,把下人招来就麻烦了。”鹤生轻声细语,“今日前来我不碰你,我只是想要就上次的事情作一下解释。” 文卿红着眼瞪她,“不必解释,你也不必向我解释,我们难道是需要解释的关系么?” “不是的话,你又何必生气?”鹤生正色道,“我的解释你必须听,我也不耽误你的事,我说完了就走,绝不多留。” “哼,”文卿冷笑一声,“您多忙,离了我这里,不知还要去哪家姑娘的闺房呢。” “是,嫂嫂说的是,我身边的情妇多了,何止要顾嫂嫂一个。你非要我如此说才乐意?” 说罢,文卿咬唇瞪着她,一双眸子盛满了泪水,气得没了章法,只得骂道:“你这荡妇!” “随便你怎么说,上回我迟到是因为被三皇子留住了,绝不是故意耍你。”鹤生放开了她,从她的身上起来,掏出药罐子递给她,一双狭长的眸子黯黯俯视着她,“该说的我都说了,这是解药,连吃一个月便能痊愈,到时你我就没有g系了。” 文卿的眼泪在这时候不争气地流下来。 她夺过瓶子,一面狼狈地擦去眼泪。 她招惹了她,竟然用这么一句轻巧的话就抹去了。 嫁入荣家这一年时间,她头一回那么委屈,分明是被欺负了,却又没有丝毫办法。 鹤生静静看着她眼泪越来越多,看着她也从一开始的极力忍耐,渐渐破罐破摔,哭得只能将自己的脸捂住,呜呜咽咽,听得人几乎心碎。 她不得不心软,上前抱住她蜷缩在一起的瘦小的身体,“想跟我去逛庙会么?” 中元节热闹的灯火照亮了半边的天空。 今夜也无风无云,明月姣好,几粒疏星。不远处便是灯火盈溢的集市。 文卿放下马车的帘帷,注意到车内的另一个人正看她。 “他有带你出来过么?”鹤生问。 文卿摇头,“我自己有出来过几次,不过到底还是嫁人了,不好抛头露面。” 说到此处,她笑了一下。文卿不解,不悦地瞪她,“我说得有什么不对么?” “没有,没什么不对。” 她不再说话,文卿也缄口不言。 一路沉默,直到马车在一处热闹的路口停下。 鹤生先行下车,随后站在旁边伸手扶她。 文卿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片刻,执拗地避开,踩着踩脚蹬自行下车。 中元节热闹得堪比元宵节,街上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灯火,到处都是吆喝声。 她们肩并肩穿行在人群中,漫无目的地逛,稍微被挤了一下,身旁的人立即握住她的手,“你有想买的东西,或者想去的地方么?” 文卿怔了一下,心慌地思考了许久,“以前在金陵的时候,我最喜欢拉上春桃逛集市,放河灯,买一些没有用处的东西赏心悦目。不过想来是成长了,如今倒没有那时的兴奋了。” “嗯,行,那么我们慢慢逛到河边,放了河灯便回去吧。”她的声音很平稳,“能见见人气也好。” “好。” 虽说她应得干脆,但文卿心里其实想要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只是今夜不知怎么的,明明那么长的一条街,一下子就走到了尽头。 穿破了人群,眼前是一片宽敞河堤,各色红男绿女蹲在河边放河灯。 文卿踉跄了一下,鹤生将她扶住,“小心。” “我没事。”文卿抬起头,却猝不及防看见河对岸簇拥在一起的两道身影。 是荣卿和谢锦玉。 两个人蹲在河边将莲花河灯缓缓推出去,谢锦玉兴奋地抱着他的手臂撒娇,荣卿则是浅浅地笑。 荣卿从来没有对她笑过。 当然,文卿并没有意外的意思,她只是下意识背过身抓着她的衣服,低声哀求她:“我不放河灯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鹤生循着她的目光自然也看了那两个人。 她面色复杂地眯了眯眸,转而看向怀里的女人。 文卿不敢抬头,片刻,听见头顶传来清幽的声线,“嫂嫂伤心了是不是?” 不知为何,文卿觉得这人在讽刺她。她想抬头,但是她已经被拉着手往旁边走。 二人来到暗处站定,她被压在墙上,“你才是他的妻子,为何要躲?” “我以为你会因为不想被他看见你跟我在一起才会躲他,但是看你此时的样子,你竟是伤心了?” 她的语气里充满着尖锐的不可思议。 文卿愠怒,“我不可以伤心么?我也是人,那是我的丈夫,我为什么、” “当然可以,只是在此之前我竟然还天真地以为你对我是有好感的,现在看来,”她的笑容愈浓,“我该不会是成了那个家伙的替身了吧,你对我的在意也是因为他?” -- 第十六章 过度二下 这是文卿第一次在一双眼睛中看到类似寒意的东西。 她本来大可以怄气地说是又如何,此时却莫名其妙觉得不能那么草率地回答。 意噎了半天,文卿答:“没有。” 话说出口,服软的不甘让她转了话峰又说:“我从未在意过你,又何来替身一说。” 闻言,鹤生反而笑了,“说得真好,你这么回答难道是想掩饰自己两个人都在乎的事实么?呵,你自己也觉得荒唐吧。” “不要胡说!都说了没有!” “你因为我掉眼泪,转头又因为他伤心,我的好嫂嫂真是好宽的心,害得我差点就被你骗得心软了呢。” 文卿被她的话激得恼羞成怒,抬手一个掌掴扇在她的脸上,一双眼睛委屈得通红,“我心宽,我滥情,但这与你何干!你们兄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玩弄我欺负我!将我拖入泥沼!你哥哥呢,只会弃我不顾,连日与他的青梅竹马厮混!他眼里压根没有我这个妻子!从来没有!不然也不会、” 话音戛然而止,文卿一怔,眼泪坠了下来。 “不会什么?”鹤生追问。 文卿避开视线,手背愤愤抹去眼泪,咬牙不说话。 鹤生同样不说话,像在等待她的回答。 一声啜泣打破了冗长的沉默,文卿低头揩拭眼泪,将去年生辰的事告诉了她。 其实这一年间,类似这种事实在太多,比如节日宴,他明晃晃地跟谢锦玉坐在一起,让她在一众宾客面前落单;比如明明谢锦玉是不小心跌倒,他却反过来责怪她;比如两个人一起摔进水里,他毫不犹豫只向谢锦玉游去,让水里挣扎的她眼睁睁看着,差点任由自己沉没。诸如此类,更教人伤心的比比皆是。 只是因为去年生日那会儿,她尚且对这场婚姻抱持着天真的期待,她以为时间长了,夫妻之间总会近的。那是第一次,她知道婚姻不只是金玉良缘,原来即便是她这般T面的大家闺秀,也有可能被丈夫厌弃。 “我与他之间,已经没有在意可言。”柔荑拂去泪水,文卿哽咽道,“我早不指望他了,多不过为了给夫人一个交代罢了……” 身后依旧热闹,喧嚣中,羽睫微微颤抖,灯火将她被泪水浸湿的脸颊映得犹如膏脂,好像风一吹就会化。鹤生低头看着她,伸出手,又收回,“你今年的生辰我可以……” “不必。”文卿果断拒绝,话音带着伤心过后的冷硬。 这件事,就连面对春桃,她也没有吐露半分在意。如今说出来,轻松之余,更是一种后悔,“我们只是那种肮脏的关系,我一点也不想在往后任何一个生辰想起你来。” 文卿迎上她的目光,鹤生亦未闪躲。 她们面面相觑,看着对方,在灯火盈溢之余的幽暗角落。 四下皆是欢声笑语。 鹤生愣了许久,最后,牵着嘴角笑起来。 文卿不悦地拧起了眉。这是一个带着自嘲,却又无比轻松的笑容。 “说得也是,”她说,像巨石落地,“好,嫂嫂说得有道理。” 说罢,她顾自向前走,“时候不早,该回去了。” 回荣府的一路,她们没有再说一句话。 二人各自坐在马车的两端,仿佛陌生人。 一盏一盏穿过东院长廊的灯,屋内,荣卿已经坐在桌前,见她姗姗回来,假意寻常地问:“春桃说你跟她去逛庙会了。” 文卿疲惫地看了他一眼,来到桌前坐下,斟下一口茶喝了,“是。” “我以为你身体不舒服,不想出门。” “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突然的道歉让荣卿如鲠在喉,他欲言又止,抿了抿唇,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沉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 “我有点累了,大爷今夜还要回书房么?” 明晃晃的逐客令。荣卿不甘示弱,只好离去。 过了今夜,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平静…… 应该算是平静。 早膳,请安,午膳,晚膳,那个人都不在。 文卿木然空洞地吃着碗里,内心在一片虚无中尤为平静。 “这个孩子也真是的,又不回来吃饭了。”荣夫人低声埋怨。 “没事,不用管她。”自从荣大人知道她与九公主的关系,便不曾苛求过她。 秋老虎了,这两日天气又炎热起来。 一切皆与仲夏无异,文卿坐在檐下望着庭院,一旁春桃给她扇扇子。 太阳又毒又辣,只是临近傍晚的时候才终于想起来—— 不一样的,跟仲夏到底还是不一样的,秋老虎热得无趣,没有蝉鸣,也没有蛙鸣,入了夜,更是凉得人心都寒了。 只是京城的秋天太短,旬余日出了秋老虎,天气便寒得好似冬日。 十来天的日子,衣服越穿越厚,她的生辰也越来越近,只是那个人自那天过后,便再没有回到荣家。 她好像不曾出现过一样,消失得一干二净。 很好。 这样很好。 她那样的人、 “我昨天还在春满楼碰到那位二小姐了。”谢锦玉吃着糕点,说起昨夜的见闻。 文卿一怔,抬头看她,她是一脸刻意的平淡,没有丝毫嫌恶,眨了眨眼睛看向文卿,“昨晚卿哥哥应酬,我不是担心,所以带了两个小厮去接他嘛,跟她碰了个正着。” “她好像是去找九公主的,狭路相逢,跟我点头示意,还教我吓了一跳。”说罢,她呷一口清茶化腻。只是这里有一事没说,那时荣卿已醉了六七成,见了那人,更是气得挥开她的搀扶,也是那人在她摔下楼梯之际将她扶住。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在一种异样中继续说:“不过说起来,她也有好一阵子没回来了吧。啧,这里是她的家,她竟然可以想不回来就不回来,还真是逍遥。” 春桃又端来两盘果子进屋,顺势接茬道:“听闻九公主吃喝p赌无所不为,是脂粉堆里的y徒,想必二小姐也是乐不思蜀了。” 文卿点头应了两声便移开视线,如若无事将杯盏捧着,眼底却是一片被寒风劫掠的草原。 她就是那样的人。 她果然就是那样的人。 她就是一个淫乱的、胆大妄为的道姑。 想必她用那张出家人的面孔不知骗了多少姑娘,而自己,只是这其中最普通的那个。 -- 第十七回 希望破碎加更 今日沐休,荣卿没上衙门。 文卿一面伺候他更衣,一面吩咐人去端醒酒汤来,“您的身体经不起造,喝了醒酒汤便去休息,不许再看公文了。” 荣卿有些意外地看她。 文卿已经许久没同他说话,虽然他心中有愧,却实在不是一个善于热脸贴冷屁股的人。 他知道即便自己是个混蛋,他这妻子却一直都很称职,只是个中缘由…… “好。”他不自然地追加,“谢谢。” 文卿看了他一眼,淡然收回视线,只将他的腰带绑束齐整,“不必客气,这是奴应该做的。” 一时无话。穿戴罢,荣卿见她要收手离去,忙道:“今日天气晴好,一起上院子里走走么?我看你近来似乎有些低郁。” “可能是伤春悲秋了,大爷不必担心我,”文卿垂首侍立,这回醒酒汤也到了,她接过递上前,“虽说是应酬,下回也请您少喝点,免得锦玉姑娘为您操心。” 荣卿殷切喝下半碗,一时停下动作看她,“难道你不操心我?” “大爷您说笑了,你我是夫妻,岂有不操心的道理。” 她低眉垂眸,不曾看他。 荣卿五味杂陈地拧眉片刻,“过阵子就是你的生辰,今年我会为你办,绝不食言。” 文卿笑而不语。 以前文卿喜欢办生辰,是因为这一天她能收获许多祝福与善意。 如今不想办了,也是因为即便办了,生活依旧如此。 她的婚姻依旧糟糕,她被那个人侵略而过的生活依旧糟糕。 就像窗口一棵凋敝的桃树,漫长的秋冬何来甘露。 她一心如此想,晌午,荣夫人却与她说:“文卿,听颦儿说你想家了?” “她……回来过?” 夫人点头,“今天早上她来找我,说你的生辰在即,恳我放你回乡探望。” “也是我不对,没有想到这层。文卿,你嫁进荣家都快两年了,若想回门探望,尽管提就是了,我们也不是要把你关在京城的意思,怎的如此见外?” “夫人,是文卿不对。” “好了,不必行礼,船夫已经等着了,赶紧收拾东西去吧。” 即便是走水路,回到金陵仍需一段时日。 这阵子,文卿同春桃没有白天黑色地飘在水上,个中滋味却让她接连不断地晕船,然后呕吐。 她绝对没有设想过,那个道姑会是懂她的人。 然而事实却是,那样的人竟设身处地考虑她的所需,并且为了她的生辰,准备了这份礼物。 她当然想要回家。回到金陵,她就不必因为一个人不值一提的体贴与领会,不必仅仅只是因为她记着她说的话,懂她内心所需,就被虏获。 京城太大太冰冷,一点点温暖就让她因此将她连日惦记在心里。可金陵不是,回到金陵,那个人于她而言就不再那么特别了。 她凭借这么一点意志力,坚持到金陵。 一路来到家里,来到母亲的面前,便体力不支地扑进她的怀里,哀声哭了起来,“娘……” “文卿?”妇人不知所措,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一旁讳莫如深的春桃,半晌,猛然推开她, 文卿怔怔跌坐在地上,泪眼涟涟看着经年不见的母亲怒声斥骂:“不要脸的东西,你还有脸回来!连丈夫都守不住,你还有什么用!” 春桃连忙扶起文卿护到身后,“夫人!夫人!不要这样!小姐船坐得身子都快散架了,现在、” 但妇人不罢休,“小姐?你是不是在夫家也是这么端小姐架子的?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我让你做好妻子的本分!要尽心服侍!多好的一门亲事,可看看你,竟然被丈夫如此嫌恶!以至于他们荣家恨不得将你赶出家门!你说!你都做了什么丢人的事!” 像积压了许久,她一边骂一边拿指头狠狠指着文卿,“你不说是吧,春桃你说!” “夫人,您误会了,不是这样的!” “那还能是怎样?事情都传到金陵了,还是梁家那个死老太婆告诉我的!丢人丢到这份上,我真是恨不得找条河淹了算了!” “真的不是、” “叩叩——”传报的小厮站在门口,身后还站着那位模样T面的船夫。 “夫人,这里是荣夫人的一点心意。”说着,船夫身后的小厮将手中木盒递上前,打开来看,是两颗人参,“少夫人生辰在即,也算是给少夫人的生辰礼。” 一声少夫人,足以说明一切。妇人渐渐平息了怒火,堆上笑,点丫鬟去接过来,一并示意春桃将文卿扶到边上,“亲家深情厚谊,感激不尽,请先生传大。” 文卿背身黯然抹泪,与船夫点头示意,便匆忙离去。 回到屋里,春桃吩咐了两个小的收拾屋子,回来见她心如死灰般坐在床边,上前安慰道:“小姐,您千万别放在心上,你知道夫人她向来如此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得难听,但都是为了你好。” “我没事,”她努力微笑,“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 不过是时间给回忆中的人蒙上了美好的雾,让她差点忘了其中的灰尘。 “小姐……” “先收拾床吧,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儿。” 傍晚,文卿收拾好心情,出门来到梁府,却得知好友几个月前便已经外嫁。 夜里,y毒再次复发。 这回,她没有服用解药。 她突然不想服用解药。 因为她无可救药地发现,她竟然是思念那个人的。 尤其当心中的指望彻底破碎之后,她对那个人的思念甚至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她受不了自己如此下贱,只能这么惩罚自己。 春桃见她一面哭一面将头去撞床梁,急得直哭,“小姐,求您吃了那药吧……春桃求您了,不能这样……” “不吃,我不吃……”文卿胡乱挣扎,哭得几乎断气,“都怪她,都是她的错……我死了才好称了她的心……” 过了生辰,不出十天时间,她便收拾东西准备回京。 岸边,她娘泪眼朦胧与她嘱托了几句话,便目送她离开。 船只渐行远去,晃晃悠悠回到京城,已经彻底不知周天为何物。 接连几次在y毒下硬扛过来,加上路途疲惫,让她下了船便体力不支倒下。 等她醒来,已经是夜里。 她眼前是那个人愠怒的脸,“春桃说你没用药。” 文卿浑浑噩噩看着她,半天才意识到是春桃拗不过她,去找了这个人。 她突然感觉鼻头发酸,抽噎了一声,眼泪一下涌了上来。 “想见我是不是?” 文卿身体一缩,咬唇不肯回答,但是眼泪已经先行滚了下来,划过苍白的肌肤,融入鬓发。 破碎的泪珠将她平添了一分易碎,鹤生呼吸窒了窒,气不打一处来地抓住她的手臂,歪着脑袋,唇与她的气息相对,可是她依旧没有躲,甚至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的凝滞,她狠下心来,彻底吻住了她。 -- 第十八回 开发尿道 pò⑱мё.ⅽòм 如果说前几次她还能说服自己是被胁迫,是因为药物作用,而被她恶意侵犯。 但是这次,她骗不了自己。 她知道她是心甘情愿的。 她心甘情愿被她压在身下,心甘情愿被脱去衣服,也是心甘情愿迎合这个吻。 屋内弥漫着木质香气,衣服散落一地,白皙纤长的双臂搂住身上女人的脖子,在感觉到乳房被一只手掌握住的时候,一声颤抖的呻吟溢出了檀口,“哈、啊……” 她的掌心是热的,但是指尖带着凉意,触碰到炽热而柔软的裸体的瞬间,教文卿寒毛都立了起来。 咽喉滚了滚,她紧张得呼吸错乱,小腹潋滟起伏,不堪承欢地张唇,同时双眼迷离地张开双腿,将她的身体夹住。 都说人在脆弱的时候,心防也变得低洼,这是真的。此时她的头脑太乱,晕晕乎乎的,里面像塞了一团浆糊,她知道她应该拒绝,却没有力气维持理智。 而鹤生察觉到她的渴求,从她的耳边抬起头,一面看着她迷乱的模样,一面将手往下面伸去。 柔软贝肉含不住濡润沼泽。指腹因为湿润一顿,随即更加殷切往里伸,拨开包裹的肉瓣,上下抚摸滑动。 划过凸起的时候,用力往下一按。女人的脸上同时浮现柔弱而迷人的哭意,五官皱成一团,手臂从她的脖颈滑下来,改将她的衣襟紧紧揪着。ⅹγūzнaìωū⒊čō㎡(xyuzhaiwu3.com) “唔、”文卿委屈呻吟,下一刻便再次被吻住。 这是一个温柔至极,也缠绵至极的吻。 二人的唇瓣缓缓厮磨,软舌慢慢缠绕,相互取悦索取,极尽g弄着滋滋水声。文卿浑浑噩噩地配合,腿心的手也慢条斯理地滑动刺激,她的身体在各方快感下逐渐放松下来,让她再次难耐地搂住她的脖子。 她想要更多,想要被抚摸,被进入,想要获得高潮。 过度的喘息让她的鼻腔里充斥着那种香气。吻循序渐进地深入,腿心的动作也渐渐加重,从原来的一指,到并三指在花户上打旋揉搓,实实在在地刺激着挺硬的花核,每一下按压的刺激都是一股酸意上涌,肉得她腰腹软作了一团。 “嗯……唔、”文卿嘤嘤喘息,逐渐无力配合这个吻。鹤生也不过多纠缠,转将唇下滑,湿热的气息沿着脖颈寸寸吮吸啃噬,最后停在乳房上,张唇含住顶端,一面吸啜,一面在口中用舌尖牙齿逗弄着乳尖。 酥酥麻麻的快感同时伴随着发丝划过肌肤的痒意,让文卿不受控制地挺腰。脚趾紧紧揪着床单,她的手指陷入鹤生的发髻之中,无助抓着埋在胸前作乱的脑袋,委屈地咬唇,“轻点……嗯、不要咬……” 以往她对她的玩弄极少会如此尽心刺激她的乳房,这让她一时间不能适应。 鹤生抬头吻了吻她的唇,“叫我什么?” “主人……”文卿神志不清地看着她,双目仓皇而湿润,里面满是破碎水光与情欲,“主人、轻点……” 鹤生听不得求饶,一下没了兴致同她慢慢玩耍。 她将乳尖一咬,手上也加快了搓肉。而陡然侵入的快感让文卿登时叫了起来,“啊啊啊……” 像娇花被暴风雨疯狂击打,她的身体太敏感,没一会儿便在快速侵略中,混乱地泄了身。 如此一番,花户被浓液浸润,彻底瘫软下去,软烂地颤抖着。鹤生知是差不多了,将手指来到穴口,只是稍微进入一些,四下便紧紧缩在一起。 文卿梨花带雨地哀求,“主人……主人……” 那股涨意激起了她本能的害怕。 “乖,别怕,我会温柔的。” 说着,她将手指缓缓往里抵,没根插入,抽出,再次插入,如此循环往复了片刻,心觉不够尽兴,取下被弄得摇摇欲坠的玉簪,任由长发披散,随后恶劣地将玉簪往她身体里带。 那物极凉。她身子一颤,感受到一股让人害怕的酸意。 簪子的尖端抵在了狭小至极的尿道口。缓慢抽插的刺激中,那种酸意堪称可怕,瞬间直大天灵盖,将她整个身子都绞缩在一起。 “呃、唔……不行……那里不、”文卿着急地推打她的身体,但是她并没有离开,仍是寸寸紧比,不住往里面抵,抽出,再次抵入,大拇指也好似安抚一般肉按着花核,手指的抽插也在不住加速,一面还要吻着她,“可以的……忍着点,嫂嫂可以的……” “不可以……唔呜……我不可以……”文卿被她弄得目眩神迷,两手慌张地抓着枕头,身体害怕得往上缩,却被死死按住,“主人……啊、” 这一下进得深了。 文卿惊叫一声,两眼一翻,便哑声泄去。 高潮让她浑身簌簌发抖起来,浪潮一重接一重,甚至漏出几滴尿来。 她彻底怕了,但那人却并不停下动作,而是将食指同样抵在穴口,想要一并插入。 她下意识想要拒绝,忽然一根湿漉漉的凉物塞进了她的嘴里。 那根簪子被她横放在她的齿间咬着。 那人笑盈盈道:“小心点,要是咬断了,我可不放过你。”说罢,将她双腿一架,又是两份力用了下去。 疼,疼得要死。 “讨厌……我不要了……唔呜……不要……”文卿含糊不清地求饶,她感觉她整个小腹里都是酸水,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漏出来,加上高潮余韵中的酸胀,折磨得她唔唔摇头。 按理来说她本来也没有夺去她贞洁的权利。她当然乐于给她的哥哥戴绿帽子,此时却不禁想,如果未来他们圆房了,等荣卿发现她不是处子身,她该怎么办。 这个想法让她的思绪赚取了片刻的清明。鹤生停了动作,将簪子从她口中取下,捧着脸吻了吻她,“好,不做了。”说着,从她的身上起来,扶额绾了绾长发,叹下一口气,“不好意思,我可能有点……你先休息,明日一早我送你回荣府。” 泪人儿怔怔看着她,听她道了歉,更是不知所措。 她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见她要走了,才急得起身想要抓住她袍子的一角。 鹤生回身看她,她也不说话,只是将一身娇软粉躯暴露在她的眼前,她的呼吸尚未平复,胸腔浅浅起伏,红肿的乳尖颤抖着,像是某种邀请。 -- 第十九回 间s姑嫂 阳光从竹帘的缝隙中狭长地透进屋里,袅袅烟缕在光中摇曳。 是昨晚那种充斥着她鼻腔、以及身体的香气。 一些肉欲的片段顺势涌上脑海。 欢爱中,急切的喘息与呻吟将香气塞满了身体。 文卿掩着赤裸身体茫然四顾,眼下是一间端正的屋子,跟客栈一样,不像女子的闺房,也不像男人的卧室,干干净净,倒是翠烟纱的床罩以及几片遮光的竹帘将屋内布置出另一种滋味。 躺回床上,恍惚望顶。 昨晚的最后,那人是留下了,却没有继续做,也是念在她身体不济的缘故。 她想起她们躺在一起,用幻想中她与丈夫同床共枕的姿势,她躺在那人的臂弯里,脑袋靠在她的x旁,抱着她的腰,极亲密地相互依偎在一起。 说实话,她已经记不清昨晚为什么会这么做。 可能她只是单纯想要尝试一下这种亲昵而温馨的姿势,想要在冰冷的京城短暂地T味着亲密关系。 这种安稳让她很快睡着。 睡着前,她迷迷糊糊问出了困扰自己以久的问题:“这是什么香……” 她记得她说的是…… “是降真香,”她声音低柔,“喜欢么?” 然后,她便沉沉睡去。 “降真香……”文卿喃喃着三个字。 这时,格扇推开,一个丫鬟端着漱口的茶水进来,“小姐,早膳已经备好了,道长让您洗漱一下,她在等您了。” 文卿怔了一下,接过茶水。如果是亲密关系,她们现在应该相互更衣,应该相互绾发,相互描眉。而不是托下人递来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 想到此处,x中不由一阵气短。她捂着唇咳嗽了一阵,同时感觉什么想要冲出咽喉。 餐桌上,鹤生见她作一副作呕的模样,拧起眉来,“怎么了?” “没、没什么,可能是……”文卿抚着穴口顺气,“江风大,着凉了。” 但鹤生知道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解药我已经给你了,往后不能硬扛,实在气我,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出气,得不偿失。” 文卿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你的意思是,经常硬扛的话会有副作用?” 她点头。 “很严重。” “不严重,但是很麻烦。” 文卿会意点头。 其实她并不担心,她甚至忍不住暗暗地想,如果副作用加剧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愧疚极了。想到此处,她甚至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到时她因为自己担心又生气的样子。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 “马车就在外面,一会儿你吃完了就坐车回去。” “你不一起?还想躲我是不是?” 鹤生听笑了,抬头看她,“正好相反,若不是因为你,我也懒得回那个家,只是今天我有事,不能陪你一起回去。” “又是九公主的事?”文卿气得一双眼珠子直勾勾地瞪着她。 见状,鹤生笑着喝下一口汤,原本不是的事,此时也忍不住应下了,“是啊,九公主很难伺候呢。” 文卿咬着唇,又不好再说,随便塞了两口,便撂筷子离席,“那我还真是打扰你了,哼,我走就是了。” 马车上,车夫问:“小姐,现在走么?” “不,等等。” 春桃一声不敢啃地坐在旁边,悄悄看向文卿。文卿盯着车帘,半天工夫,刚一听了开门声,才说:“可以走了,师傅。” 鹤生站在门口,眼看着马车离去。 丫鬟见状道,“这位小姐真是好大的脾气。” “跟你家小姐自然是没法比的。”她踅身回屋,来到狭小的耳房,其中是一位受伤的妙龄女子,“人走了,这厢委屈王三小姐了。” 女子警惕地看着她,捂着穴口闷声咳嗽。 “你说什么?”东院屋内,文卿惊讶反问。 “很荒唐吧,”谢锦玉往嘴里塞下几瓣橘子,连声啧啧,“我也不敢相信,前阵子还听说王家那位二奶奶如何如何温顺听话,伺候夫君伺候得如何如何好,连生的第一个都是儿子,我还想怎么天下的好事都让她占尽了,结果竟然做得出与小姑子通J这种荒唐事来,还是私奔的时候被当场抓获。” 听罢,文卿陷入了恍惚。 这里说的王家二奶奶就是上回王家百日宴上,那金孙的生母。那时,王夫人还说她身体不好,正在屋里静养,想必那时已经…… 春桃问:“然后呢?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两个都被关起来了呗,不过听说她小姑子是逃出去了,眼下这个时间,八成是已经离开京城了,”说到此处,谢锦玉又是一翻摇头,“一个女人,就算逃出来又如何,这王家小姐也是太冲动了些,那种事都做了,竟然还不知道当心着些谋划。” “离开京城?” 春桃见文卿仍是心神不定,上前注了半盏茶,一并将她的手握了握,一并追问:“她应该会留下找机会把王二奶奶一起带走吧。” “宋姐姐,你未免也太天真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眼下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尚书大人气得丢了半条性命,那能给她们这个机会?”谢锦玉颓然叹道,“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她们只是姑嫂罢了。” “可要是不带走王二奶奶,那她往后……” “她往后八成只能是被关死在王家,或者被赶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所以我觉得王三小姐就算是为了她嫂子,也应该回去,往后嫁一户好人家,也能保住她嫂子。” 谢锦玉说得不无道理,可是听得人心里难受。 为什么非得嫁人,才能保住她…… 嫁人…… 文卿想到了那个人。 她不由想象如果那个人嫁人的话…… 没办法,她依旧不希望对方嫁人。嫁人一点也不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宁可她们分开,也不希望对方嫁人。 她本是个自由自在的出家人,如果为了这种事嫁人,会让她愧疚一辈子。 当然,也有可能她并不是那么喜欢她的缘故。 因为这件事,文卿没吃午饭,呆坐了一下午,直到y毒按时复发。 原本她想的是,那人这般气她,今日这解药她也决计是不吃了。 可眼下即便没有与她怄气的意思,也没了那个心情。 她在惶恐不安中承受着情欲的折磨,好像这样才能让自己心安。 【晴雯之于黛玉,即是间色 另外,不是怀孕】 -- 第二十回 威胁引诱 好在荣卿回来之前,y毒便结束了。 每每至此,文卿总要体力不支一阵子,春桃正从外面回来,见她又是一副苍白的纸样,浑身汗涔涔的,又气又心疼地上前将她身子擦了一遍。 其实文卿见她独自回来,便知道她又去找了那人,但是那人不在罢了。 她多逍遥啊,岂会像那位王三小姐一般,做出那等的痴情事。 纵使都是姑嫂,都是通J,可她们并不是那种两情相悦的关系。文卿狠狠咬着唇,怨恨自己自以为是的幻想,更是怨恨自己天真。 想到此处,她又咳嗽起来。 喉间的异物感比上回还明显一些,她清晰地感觉到那不是痰,并不让她感觉恶心,反而是一种柔软清甜。 “小姐,您瞧您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单薄,”背上蝴蝶骨的轮廓清晰玲珑,春桃一面抚着她的背,一面哀叹,“这样下去不行的,小姐,咱们跟她断了吧,再这样下去,春桃怕您的命都要被她……” 外面传来了一道轻盈并一道沉缓的脚步声,想来大抵是艳平跟着荣卿回来了。春桃拭了拭眼角的泪,不再作声。 片刻,荣卿进屋见了她,眼中有片刻的惊喜,惊喜过后,又是晦暗的担忧。 文卿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我没事,就是晕船,身子有些疲乏。” 荣卿啊嗯了两声,便回了书房。 后来,艳平说荣卿为了今年她的生辰,用心筹划了,“谁料想您竟然先一步被二小姐抢走了,哎,您都不知道您走那天,大爷有多失落。” 春桃冷冷闷哼。 说实话,艳平的话文卿向来是不信的,以往他也总这么说,总骗她荣卿如何如何担心她,可结果呢?她也不好当面拂了他的好意,只得说:“好,等他回来,我会跟他道谢。” “还有这个,”艳平递上来一方精致的木匣子,打开来看,是糕点,“诺,春满楼的桂花糕,大爷托人买来,特地给大奶N您留的。” 这回文卿是真的惊讶了。春满楼的桂花糕去年她生日那会就想吃,只是直到秋天过去,她也没能买到,听闻此物只应天上有,美味至极,非言语能形容。 “算他还有良心。”春桃接过盒子,睨了艳平一眼,便踅身将糕点收进了屋里。 今晚荣卿要应酬,傍晚,文卿闲来无事,取了糕点,就着金陵的雨花茶尝着。 失落噎在心头,这时,那人风风火火从外面进来。 鹤生的脸色有些愠怒,文卿仓皇地看着她来到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听春桃说你又不肯吃药了?几个意思?胁迫我,还是报复我?” 文卿心下一紧,咬唇不去看她。 “桂花糕?”鹤生顺着她的视线,冷冷看向她面前的糕点,“呵,我当以为我那哥哥是给外面哪个姘头买这些甜腻玩意儿呢,原来是给嫂嫂的,真是令人欣慰。只是嫂嫂夫妻美满,难道还不想与我断了g系?舍不得我?” 春桃连忙关了门进来拉鹤生,“我的主子啊,近来那桩事您还没听说么?求您避避嫌吧!” 鹤生见她红着一双眼睛,依旧不肯吭声,“好,是该避嫌,老时间,我希望嫂嫂能主动来找我。” 王三小姐,谓之王如苓,一个私奔未遂,好不容易逃出关押,却又在奔逃途中摔断了半截腿的小倒霉蛋。鹤生瞧她可怜,因此收留了她。 平白无故救一个人不是她的作风,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的缘故,但王三小姐不解,也不信她,整日戒备,就连药物也是不经丫鬟之手,不肯服用。 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伤势,鹤生许她在彼处修养,自个儿这才回到荣府。 而那个女人…… 她知道这无疑就是引诱,同时也是威胁。 凌晨,文卿在荣卿借着酒劲沉沉睡去后,便来西院见她。 此时鹤生已经坐在院子的石桌前等她,看着她,目光冰冷,同时又灼热无比。 这种目光,让她不由自主想到“训诫”二字,也像野兽。文卿心中一悸,在月洞门前站了一会儿,适才慢吞吞靠近。 心跳的巨响在大脑里轰鸣。文卿怯生生地看她,她则目下无尘地交叠双腿,下颌轻抬,指向院子角落的树,“站到那里去。” 这是文卿第一回在清醒中做这种事。她极扭捏地来到树前,身后的脚步同时也在逼近。 站定,然而还没来得及转身,她便一把被按到了树上。 “嗯、”文卿嘤咛了一声,两只手撑着树想要起身,身后那人却用手臂横压在她的后脖颈上。 灼热气息来到她的耳畔,“下午我的问题,嫂嫂还没有回答。” 文卿被迫引颈,咽喉压着粗糙的树皮,极难受。 她艰难地吞咽,却感觉脖颈脉搏的跳动被心跳牵连,一阵一阵,似乎血液都沸腾起来。 她竟然在感觉害怕的同时,也要死得兴奋。 这种兴奋太羞耻,太该死,但是她…… 文卿认命地垂下了眼帘,伤心咬唇,水光盈盈润湿了长睫。 鹤生感受到她身体的战栗、以及她剧烈的心跳。她垂眸将她好似心碎、又好似欲求不满的模样看了一会儿,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来到她的小腹,轻轻压下,将她的臀部翘起,右腿一寸一寸挤入她的双腿之间,大腿顶着她的T,“想要我重复一遍么?” “我问你,不肯吃药,是不是因为舍不得我?”一面说,她一面将手抚上她的乳房,轻轻捏了一下顶端,文卿更加紧闭上双眼。 “我……”她哽咽了一声,长睫颤抖着抬起,迷蒙着双眼看她,“我不曾舍不得你,只是因为你太想跟我划清界限……” -- 第二十一回 堵X训诫 说话间,柔软的小腹在她的掌下微微起伏,仿佛容漪春水,是一种难言的诱惑。 “招惹我的是你,跟我划清界限的也是你,怎么?情妇太多,应付不过来了是不是?”文卿冷笑了一声,“放心,我好歹是你嫂嫂,绝不会纠缠你,只是你既然把药给我了,吃不吃就是我的事,哪天就算我死了,也跟你没有关系。”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万般委屈只剩几点隐忍的碎光。 “你若在意这个,我可以告诉你,”鹤生放开了她,但是并未退开,身体依旧阻挡着她的去路,“我没有情妇,如果你觉得你算的话,那你就是唯一一个。” “荡妇,我才不信,”文卿恼羞成怒地剜她,“你让开,你哥哥醉了要人照顾,我现在就回去!” 鹤生也不纠缠,果真让开了一步,并将方才的恶劣行径收敛殆尽,“哥哥他近来似乎是将嫂嫂放在心上了,可喜可贺,您赶紧回去,免得出了差错,到时你我落个相互连累的下场。” 文卿气噎地瞪着她,抹了两把眼泪,“放心,我要是死了,绝对干干净净,不牵累你。”说罢,愤愤离去。 见她又掉下眼泪,鹤生没办法,只好服软拉住她,抽出帕子将她眼泪揩了揩,无奈地叹气,“不好意思,是我话说重了。” “什么死不死的,你既然不曾舍不得我,又何必总是因我掉眼泪。” 文卿拂开她的手,低头顾自委屈地啜泣。 “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但你又何必非要将话说得如此难听,说两句实话,难道会少块肉么?” 文卿瞪她,“那你呢?难道你就说实话了?” “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人是实话,你要是想回去照顾荣卿,跟你划清界限也是实话,趁着我还没有非你不可。”鹤生喉头一噎,“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是在乎你的,但是经过了王家的事,我想你应该是不敢与我冒险了。” 她的语气波澜不惊,要说真挚,却又显得过于云淡风轻。 文卿看着她,不由怔住。 她没想到她竟然可以那么轻易就将在乎说出口,同一语境下的划清界限也是。 就连她心中的胆怯也被说中。 这个时辰的京城还能听见打更的声音。 四下静悄悄的,风吹乱了鬓发,也吹乱了人心。 文卿看着她步步逼近,一时间忘记了躲避。 她知道她这是要吻她的意思。 而她此刻打心底里不想拒绝。 深秋的夜里,她们躲在树荫下,纠缠深吻,津液互渡。 她默许了她们的这种关系,也算是接受了她的在意,但她不敢说出口,好像只要不说出口,危险就不存在一样。 一吻罢了,鹤生的额头抵着她,一面满足地喘息,一面笑道:“想要我亲自监督嫂嫂吃药么?” 文卿像被蛊惑,怯弱地对上她的视线,点了点头。 “好,把药罐子拿来给我。” 文卿按话掏出放在她的掌心。鹤生拔了塞子,将药丸尽数倒出,“三、六、九、十二,剩了十四粒。”数罢,抬头看她,“真是不听话,该罚。” 怎么罚呢? 文卿抓着树g,撅起臀部,身后那人手里拿着戒尺,在掌心试了两下轻重,便掀起她的衣服,扒下她的裤子。 虽然此时已是深夜,但在院子里做这种事,到底还是教人害怕,“等、”可是不等她拒绝,她便感觉下身一阵凉津津的风吹过。 文卿抓紧了树g,瑟缩着身体哀求,“进去好不好?我害怕……” 冰冷戒尺好似威吓一般轻轻落在浑圆的T上,鹤生笑眯眯凑近她的脸颊,“该叫我什么?” “主……主人……啊!” 戒尺狠狠落下,臀肉猛一阵颤抖,一道粉红的长痕缓缓浮现。文卿呜咽了一声,五官疼得皱成一团,“坏蛋……” “嫂嫂这么叫我,难道不是与我求欢的意思么?”说着,她将手伸到腿心,拨开贝肉摸了一把里面的湿润,随即将什么物件往她的身体里塞。 “唔、”异物感让她夹紧了身体,她的腰被按住,随后感觉她用手指将那物件往深处顶了顶,就好像采耳的时候碰到了脆弱的耳膜一样,让她害怕,“讨厌,不要……” “这东西越湿越粗,嫂嫂切不可发浪。”鹤生又取了一个,来到她的后庭。 拨开T01N缩得不见一点缝隙。 “放松一点。”她一面哄,一面将软木塞子顶开层层蜷缩的肉褶。 文卿浑身簌簌发抖,后庭被入侵的涨意让她泪眼涟涟地哭饶,“那里怎么可以……不行、太胀了……唔呜……不行……” 鹤生凑过去吻她,“乖,可以的。” 在文卿被吻得周天打转之际,顿觉后庭猛然被力道撑开,褶皱被尽数抚平,软木塞子将那里堵得严严实实,涨得她小腹都鼓胀起来。 “呃、唔……”泪水坠落,文卿难以喘息地张唇呜咽了一声,感觉前穴的物件似乎又胀大了一些。 前后夹击的酸涩涨意让她两眼发昏,双腿发软,即便那人放过了她的唇,也无济于事,“取出来好不好,好奇怪……好难受……” “为什么要取出来?这是惩罚,可不是为了取悦嫂嫂。”鹤生另又取了两枚夹子,伸入她的衣服,夹在她的乳尖上。 不等她适应这瞬间的酸疼,身后又是一下戒尺挥下来,在她无助哭叫之际,她听见耳边传来那人低柔的声音,“一共十四下,嫂嫂数好了。” 文卿忙不迭点头,“啊、一……” 又是一下,“啊、二……” “啊、三……唔呜……” 每次挥打下来,她的身体便被刺激得紧缩起来,同时双x异物的鼓胀感也变得格外分明,难以获得任何快感让涨意显得尤为空虚,以至于她清晰感觉到自己开始淌水,感觉到前穴中的物件不断变大,撑得好像她的小腹都要被顶起来。 臀部亦是疼得要裂了似的,各种刺激,一时教她心慌地直哭起来,“不要……不行……唔呜……主人、主人……求求放奴一马……” 此时她的臀部已经红作了一片,被软木塞撑开的后庭可怜兮兮地红肿起来,一搦白皙素腰无力地陷折下去,几缕发丝从发髻中脱逃,袅袅落在蝴蝶骨上。 “真是娇嫩,”鹤生放下了戒尺,“嫂嫂知道错了么?” “知道了……” “以后还敢不敢了?” 文卿一时哭得说不上话,一个劲只顾用这最后的力气来抱住她。 抽噎了半天,才楚楚可怜地道:“主人可怜见疼疼奴家吧……” -- 第二十二回 取不出来加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要继续打下去,那真不是人了。 鹤生将人抱回房里,没有进屋,而是径直将她放在外厅的桌上。 红肿的T峰在碰到冰冷桌面的瞬间,瑟缩了一下,文卿依偎在她的怀里,双臂紧紧将她脖颈一缠,“回房嘛……” 鹤生失笑,“东西不想取出来了么?我这里可没有多余的床单,你能保证不会把被子弄湿么?” 当然这话只是借口,她纯粹只是觉得,在这里比在屋里有意思,空旷空间能加剧她的不安。但文卿没有怀疑,乖乖放了手,战战兢兢坐在桌上,害怕后庭的东西被彻底顶进她的身体里。 “腿张开。” 文卿将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双腿曲起,乖巧地缓缓张开。她目光接触到那人探究着往她腿心看的眼神的时候,她心跳漏了一拍,立马移开了视线。 鹤生一只手抓着她的大腿,俯下身,此时她的腿心已经湿淋淋了一片,贝肉微微绽放,露出里面猩红湿润的花户,稍微将手指拨开一些花瓣,便能看见嫣红穴口因为体内的异物而微微打开。白皙无暇的大腿根紧张得微微吸陷。 跟自己不一样,她这大小姐的身子太娇嫩,娇嫩到让人想要…… 鹤生将手指伸进去,随后抬眼看向她,“想要看看么?” 她的语气中带着莫名诱惑。文卿火热地烧起来,视线却不由自主向她看去。 顺着视线看向自己的腿心。 看向那里汁水淋漓,看见她的手指在她的目光下缓缓插进了她的身体。 她的手指白皙纤长,骨骼分明,是一种优雅的美感,这般径直进入,就像嫡仙堕淫欲,色情而诱人,让人心跳不止。 文卿的身体再次紧缩,她们对上视线,鹤生问:“很漂亮,是不是?” “荡妇……”文卿避开视线,低声咒骂。 鹤生乐了,“现在你落在我手里,倒还知道骂我。”说着,将手指在里面转了一圈,抽出来,再次猛然插入,直将那物用力戳在了小腹的深处。 “嗯、唔……”文卿腰腹一阵挛缩,难耐地将脖颈向后仰去,刺激得并紧了双腿,“坏蛋、快取出来……好难受……” 鹤生强制将她双腿再次打开,按着她的膝盖,手指在里面搅弄着,“怎么办,涨得有些太粗了,取不出来了。”她一面佯装委屈,一面在里面肆意顶弄旋转,时而手指微曲,时而长驱直入,不断刺激着甬道上方的敏感点,“嫂嫂也真是的,都要你忍耐一会儿了,怎么还是如此发浪。” “哼、嗯……唔、呜呜……”文卿被弄得小腹酸软不堪,咬唇,梨花带雨地哭着,同时因为快感的入侵而扭动着身体,挺起腰肢,乳房晃动着,不堪承欢地张着唇,脑袋极致地向后仰去,咽喉艰难起伏,“唔呜……不要这样……” 咕滋咕滋的水声随着快感而加剧。不一会儿,她便登上了高潮。 肉粉的身体抽搐着,没力气了,仰面向后倒去。她躺在桌上,双手无助地抓着头顶的桌沿,“不行……又变大了……怎么办……” 鹤生抓住她的双腿拖向自己,在她惊呼之际,凑到她的嘴边吻了吻,“乖,说两句好听的来,我就帮你……” 文卿意噎了半天,经过方才的事,她再也不敢在关键时刻唤她主人求饶,生怕她在这时候还要折磨自己,想了半天,怔怔地吐出两个字,“鹤生,求你帮帮我嘛……” 虽然这人早说穿着衣服要叫她鹤生,这却是她第一次如此称呼。 显然这人也愣住,看着她,眉眼间尽是惊喜。片刻,释然一笑,再次寻了她的呼吸,索取、掠夺。 腿心中的手指在其中摸索了一番,找到一截短绳,勾出T外,轻轻将那物往外面拉。 涨大之后,那物带着微妙的软意,果真有半分肉的意思,牵出T外带来的摩擦又是一阵蚀骨酥麻,教人骨头都酥了。 “嗯、唔~” 已经来到穴口,穴口并未被撑开,再要拉出来,可就疼了。 吻暂罢,鹤生抬头看她,“想要我现在取出来,还是等明天它自然消下去?” 文卿知道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她也不确定该不该,或许她明天就会后悔,但情之所至,当下火热的情欲中,她迷蒙着双眼主动揽上她的脖颈,哀求啜吻,“就现在……鹤生,快点,我要难受死了……” 跟她的这段背德的姑嫂关系就像走钢丝,尤其当王家那二人的事情传开后。 但是这种可怕的背德在深夜却化作一种让人心向往之的刺激。 “啊、”瞬间撕裂的痛苦打断了她的思绪,“不行不行、要死了……好疼……” 拉屎都没听过只拉一半,鹤生见她如此,一下用力,将其整个抽取出来。 “啊!”一瞬间,文卿感觉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她瘫软在桌上,那湿漉漉的粗长之物被举到她的眼前,“你看,它变大了好多,吃得很满足的样子呢。” 上面还挂着几缕血丝。文卿见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变态!你这变态!这好歹是我的第一次,怎么能让这东西就给……就给……” “不过是几滴血罢了,代表不了第一次。”鹤生笑着将她吻住,一手去抚慰她的腿心,直到疼痛的感觉在这种温柔之下渐渐消去,适才继续…… -- 第二十三回 思春 几年前,嬷嬷有教过她,说女孩子第一次会有些痛,说夫家会通过床单上有无血迹,来确定媳妇是否贞洁。 “那若不是会怎么样?” “自然要被夫家唾弃。”嬷嬷嫌恶地皱起眉,“越是大户人家越讲究这个,谁也不想明媒正娶的媳妇是个浪荡的货色吧。” “浪荡……” “成婚前就被破了身不是浪荡是什么?不过姑娘不必担心,老奴向来知道姑娘乖巧,绝不是勾出那等事的人。” “为何女子要处子身,男人却可以三妻四妾?”文卿不满,“破身的男子满大街都是,破身的女子却不好嫁人,嬷嬷,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哎呀这个、姑娘,这个您往后就知道了。” 其实她不是不懂,只是那时候太小,她又是家中独女,家世好,自然心高气傲。尽管母亲自小便教导她如何嫁个好人家,但什么重男轻女,她到底没有尝过那个滋味,所以对其中的T味不深。 事到如今,要她真的做了嬷嬷口中的浪荡之事,反而没了当初的异样感触。 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是破身,可破身之后,她照样吃照样睡,生活无异,也没说一夜之间人就变得污秽不堪了。 那人说得对,几滴血罢了,真要能说明的,无非是昨晚那个人不是很温柔,这一点而已。 真是冤家,教她现在还隐隐做痛。 “姑娘心情似乎不错?”春桃笑着递上糕点,“吃点,不然都被那家伙吃完了。” 坐在另一侧的谢锦玉不满闷哼,“好小气的丫头,吃你们一点糕点就计较起来了。” 春桃冷冷瞥她,“谢锦玉,你仔细着些,我可比你大,你也不比我高,少跟我摆架子。” “哼,至少我不是奴才。” “你、” “好了,春桃,这块给你,来,坐着一块儿吃。”文卿转又面对谢锦玉,“锦玉,你吃了我的茶,至少不能指摘我的人,恶语伤人,你可明白?” “是,知道了……” 说罢,二人各自闷哼一声,谁也不看谁。 谢锦玉之所以如此是自尊心作祟。她父母给人当奴才,虽说家里有几个银子,荣夫人也疼她,到底面上不好看。 文卿顾自引了一会儿线,不再追究。 到底此时她的心不在此处。 过一会儿,春桃平复下来,喝下一口茶来问她:“小姐怎么突然想起做针线了?以前您不是最不乐意做这些么?” “这个啊,”文卿不自觉笑起来,眉眼弯弯,甜入心儿心坎里,“以前我娘总说女人不会针线,就会嫁不出去,还整日比着我学,我才会不喜欢,现在的话……” “啧,”谢锦玉觑着她一脸的荡漾,不住摇头,“这都要入冬,姐姐竟然才思春?” 春桃瞪大了眼珠子,咳嗽了一声,忙说:“夫妻之间的事哪能叫思春,这糕点还是大爷送的呢。” 谢锦玉撇着嘴角,缓缓点头。 按以往来说,谢锦玉在这个时候总要吃醋了才是。文卿察觉不对,问道:“你们吵架了?” “是、也不是……”她有气无力,“这个荣卿,哼,要不是他家世好,我看他还有没有人要。”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昨晚我好心好意去接他,他竟然说我多管闲事!” 如此这般,文卿听着谢锦玉抱怨荣卿抱怨了一下午,说他如何不解风情,如何嘴冷心冷,非要自己比着他,他才能勉强动一动。 全程,文卿只听着,笑而不语。 谢锦玉说得不错,她就是思春了。 还是在成婚后,思丈夫的妹妹、她的小姑子的春。 晚膳,鹤生也在场。 文卿不敢抬头,怕被看出不对,因为此时桌子底下,那人的脚正蹭着她。 酥酥痒痒的,当着家人、丈夫的面,好不刺激。 随着心跳的加剧,文卿在暗自的狂欢中,忍不住也伸出脚,将她挑逗回去,一来一回,心跳如震。 “文卿,听说你这阵子身体不好?”荣大人突然发话。 文卿一怔,停下动作抬头看去,荣大人继续说:“昨天荣卿因为担心你的身体,让我去宫里请太医来给你看看,不过今日来你脸色,想必是没有大碍了吧。” 文卿看了眼右手边的荣卿,小心翼翼收回了脚安分并着,与荣大人笑道:“是,已经没有大碍了。” “好,真有哪里不舒服,就跟荣卿说,不要自己憋着。” 文卿不自在地应了两声,又与荣卿笑了笑,便低头继续吃饭。 如此一番,桌下那只脚已经不来逗弄她,但她依旧不敢抬头,因为她感觉到那人一直有意无意地看她。 吃了一会儿,鹤生先行离席。文卿不敢紧随其后,而是等荣卿离席之后,适才慢吞吞起身。 她也不知道她这是心虚什么,说到底现在也不是她们见面的时候。 而正当她沿着夹道回东院去,半路上,却被一股力道拖进了一处隐秘的门内。 门一关,后面是一处方寸之间的小花园,或者称之小天井,墙上是一扇布满灰尘的镂空棱花窗,假山与花树占据了其中绝大部分的空间,站在外面,正好能透过花窗看见其中的景致,像画布一样。 这里是文卿经常路过的地方,时常也感叹这狭小之间的精妙之处。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被她的小姑子压在这里面接吻。 吻正渐入佳境。 深入,忘我。 文卿的双手从抓着她的袍子,逐渐爬上她的脖子,搂住她,含情仰受,极尽迎合。 而这人感觉到她的主动之后,益发得寸进尺,从忘我,变得霸道,从享受,变成了她单方面的索取。 这个吻不可避免地变得强势。 没一会儿,文卿承受不住了,难以呼吸得紧,柔荑抓着她的衣襟,呜呜咽咽地挣扎起来。 可那人不愿放过她。 像着了魔似的,她依旧在深入索取,狂风骤雨般,誓要将她生吞活剥。 文卿无力地靠着墙,蛾眉难耐地紧缩,仿佛野兽的盘中餐,被吻得双腿发软,口水沿着嘴角淌下来,混乱而淫靡,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直到那人放过了她,她双眼迷乱地大口喘息,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微微有些发麻的嘴唇。 她感觉她此刻仿佛连骨髓都被野兽吸食殆尽,只是一个吻,她却连舌根都隐隐发酸,大脑嗡嗡作响,周天乱作了一团。 两道疯狂的喘息重合在一起,热气尽数喷溅在额上,文卿渐渐回过神来,向着热息的源头看去。这双眸子正灼热地看着她。 她似乎还觉得不够。 或者,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标记属于她的猎物。 文卿不敢再看她,长睫扇了扇,垂眸,将手背擦去淌得到处都是的涎液。 瞬息之间,她的双手被压到头顶。 这是不许她擦去口水的意思。 文卿茫然无措地看着她,紧接着又是一翻骤雨席卷般的吻。 【关于古代男子的处女情结,我看到过两种说法,一种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另一种就是古人其实没有现代人想得那么迂腐,看西门庆就知道了。这两种说法,我倾向于前者是士大夫阶层内部的不成文规定,因为古代的处女情结本质源于程朱理学,是以理杀人的文化枷锁,面子工程。后者则是底层人民的实际情况,或者说除非士大夫,或有效仿,但大部分人没那个资本。尽管朱熹本人都跟儿媳爬灰,但是这套理论显然是一粒“耀眼璀璨”的华点,其根深蒂固,看看二十一世纪还有人要求女性或女主贞洁,便可见一斑。贞洁这个词太王八蛋了。】 -- 第二十四回 R夹 吻罢,炙热的气息顺着脸颊往脖颈钻去。 二人的呼吸依旧错乱。文卿望着狭小的天,感受着脖颈上火热的喘息,以及破碎而缠绵的亲吻,浑身像被抽去筋骨,绵软无力。 今晚的夜色很美。 “文卿……” 那人呼唤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她放开了对她的束缚,一手解开她衣襟前的盘扣,一手握着她的腰肢。 文卿获得自由的双手并没有挣扎,而是轻轻搂着野兽的脖子,捧着她的脑袋,好让她能更自如地融入自己。 “文卿……” 其实直到结束,她也没有多说其他的。 但文卿非常喜欢她用那种颤抖的音调呼唤她的名字。 因为这会让她有一种她正被十份爱着的感觉。 爱总会让人感到心安,只是,如果没有那对r夹,一切会更加美好。 没错,r夹。 金属质地,打横将乳头根部死死扣住。那人一手抓着她的衣服掀起,看了看她,又满是玩味地看向她衣服下赤裸的身体,以及那对娇嫩花比A。 她的眼神中是各种赤裸裸的打量,似还嫌不够,更是将其狠狠掐了一下,比得文卿立即叫了出来,两腿一软,虚脱地扑进了她的怀里,“讨厌,你弄疼我了……” 她的脸庞被托起来,被夺去了呼吸。 文卿抓着莲青的袍子,半个身子依附着她,脖颈向后折到了极致。而那人只一意孤行将她吻着,一面肉得她湿了身子,最后抬起脸,意味深长地笑着看她,“嫂嫂大可以一会儿我走了就把它取下来,不过我想应该很舒服才是,夹着它面对荣卿,面对下人,多很有趣啊。” 有趣么? 回东院的一路,文卿的腿都还是软的,步履飘然,唇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尚未散去。 脸颊火烧一般,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这种味道、触感,以及炽热的温度。 已至屋前,文卿心惊胆战将发髻与衣襟整饬了一番,适才推门而入。 屋内,荣卿正在灯下看摘页,忽闻门声,倏而抬眼向她看来。 在对上与那人别无二致的双眸,文卿心头不禁咯噔一下。 “文卿,能跟我出去走走么?” “……现在么?”她心虚地含了含x,生怕被看出胸前的不自然。 荣卿点头。 如果是之前,文卿可能会对于跟荣卿在夜晚的庭院散步而感到欣喜。 但此时…… 她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身旁的人。 月光下的庭院纵显诗意,而他身上的书卷气与宁静的夜色亦是相衬万分。 一切都是相得益彰,偏偏此刻,她的胸前竟夹着羞耻至极的r夹,夹着那种亵弄着她的身体的东西。 文卿羞愤欲死地低下头,不停确认胸前的痕迹。 “文卿……” “嗯?” 荣卿停下脚步,文卿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亦复如是。 然而他却唇瓣几张几阖,欲言又止起来。 “怎么了?”文卿似乎预料到了什么,莫名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不安。 “我、那个,其实……也没什么,”他将手伸进袖子里,掏出一方锦盒,“前阵子你生辰,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但是后来你回了金陵,所以一直没机会给你。” 文卿松了一口气,笑着接过,打开来看,是枚普通的镯子,“谢谢,麻烦你了。” “其实你要是告诉我你想家,我可以陪你一起回去。” 文卿一惊,奇怪地看他,“怎么突然……” “我的意思是,我至今尚未拜访过岳父岳母,实属不该。” 这个倒是,不过她爹娘看在他家世的份上,也没计较。 “没事,来日方长。” “嗯,来日方长。” 与荣卿的谈话,打乱了她的心绪。 尤其当夜里,他们照旧并肩而卧,可按照往常,她们的肩应是碰不到一起的,今日她却感觉那人离她格外地近,近到让她闻见了他身上墨水与书本混杂的气味。 “太奇怪了,这姑爷最近也太奇怪,”翌日,春桃瞧着荣卿送的礼物,惊讶不住,“小姐,您说姑爷该不是被人夺舍了吧。” “赶紧收起来,若是摔了,教我怎么跟他交代。” “他给你就是你的了,还要交代什么?” 文卿别无二话,只差春桃将锦盒收到安稳处。 确实太奇怪,散步还是礼物什么的,长久以来,哪里有过这种稀奇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何况那人还是荣卿。 但这事不好说出口,她只暗暗闷在心里,但鹤生却依然从她连日的纠结中看出了她的疑虑。 按她的说法是:“就算狗吃屎,也要有人抢才吃得香。” “一看你的心不在他身上了,他反而着急了,呵呵,我这哥哥很贱吧。” 文卿一听,当即恼得捶她,“你说谁是屎?” “不好意思,比喻得不是很恰当。” 文卿气恼移目,心中顾自翻涌着五味杂陈,不作理她。 而那人依旧托腮瞧着她,笑眯眯的,“怎么样?即便我们不欢而散,至少我还帮你留住了荣卿,没教你吃亏吧。” 这话比方才的还要难听几分。 文卿一怔,眼珠子瞪了她一会儿,这回也不打她,而是径直拂袖而去。 鹤生并不去追。 她自个儿坐在桌前,人一走便硬了神色,恨得咬牙切齿。 这厢文卿见她没来道歉,一时怒从心中起,火急火燎折返回去。 正想给这人一个大耳刮子,却见这人猩红着双眸直勾勾抬头看她,是一副又委屈又愤怒的模样。 片刻,鹤生避开视线,讪讪憋出几个字,“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没、没事……” 双胞胎果然还是很奇怪没错。 当文卿再次被这人莫名其妙扒了衣服的时候,她心头的疑惑反而更盛。 -- 第二十五回 粗暴侵犯 pò⑱мё.ⅽòм 按照以往来说,她应该将她就着衣物慢慢玩,而后一面深入,一面将她衣服一件一件褪去。而不是一上来就像强暴一样,将她吻得喘不上气的同时,便将她衣服扯得一件不剩。 文卿惊慌地看着她,身体瑟缩在床塌的角落,不住向后躲去,“鹤生……” 她的话音发颤,一手遮挡着胸部,两眼雾蒙蒙的,浑身都在战栗。但是那人不想放过她,抓着她的手臂,强行将她拖到面前,不许躲避,“我在。” “我害怕……”只这一下,文卿便觉手腕生疼,她被困在身下,仰望着她的脸都觉满是教人害怕的Y翳。 “害怕什么?难道不应该兴奋么?”跟她语气的温柔不一样,当下便一并分开了她的双腿,她跪在她的T前,一手将一双膝盖按在x上,双腿折叠,使得花户尽现,一手便径直来到她的私处,很直接,很淫秽地将中指与食指生生挤入她狭窄的身体,“嫂嫂不喜欢这样?” “唔、疼……”这个姿势让她的腿心完全暴露在那人眼前,文卿却没力气羞耻,满心的害怕中,那股酸胀痛感尚未过去,便觉那人将两根手指在里面转了转,随即很快抽插起来,“不、等……” 这是她头一回一上来就使上两根手指。以往她总还念及她身体娇嫩,这回却连丝毫喘息余地也没给她,便瞬间提速,瞬息去了十多下,动作快得誓要将她身体捅烂了似的。 “啊啊啊……”太快,文卿的身体也被捅地疯狂抖动,双腿被死死按着难以挣扎,只有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挣扎,最后将要极限的时候,死死揪着枕头,脖颈猛地向后折去,失神张唇,呜咽泄去。 “啊、呃……唔呜……”高潮中,眼泪蓄不住地滑落,滑入额角,迷乱惊慌的双眸因为粗暴的占有而染上片刻的空洞。 以往文卿不愿提“c”这个字眼,也是因为她觉得那人只是喜欢玩弄她,又是女人,因此不至于如此,然而此时,她实实在在感觉到自己是被她操干着的,自己单方面被她侵犯占有。 说实在,并不是不兴奋,只是害怕依旧占据上风。 她好像是认真地想要如此对她,又好像这种类似强暴的侵犯只是另一种玩弄。ⅹγūzнaìωū⒊čōⅿ(xyuzhaiwu3.com) 她分不清,只觉恐惧与兴奋纠缠的感觉让她像被撕扯。 然而高潮的快感尚未散去,那人又是一顶。历经云雨的甬道敏感至极,如此一番,直将文卿比得腹中酸水翻滚,又是惊慌失措地叫起来,“啊、不要……” 她不住哭着摇头,楚楚可怜地望着她,“鹤生、不要这样……” “啪”的一掌狠狠拍在她的臀部,文卿再次惊叫,鹤生威吓道:“该叫我什么?” “唔、主人……呜呜……主人……求主人…疼疼奴家……”文卿哀声哭求,可是依旧没有得到怜惜。她感觉到那人再次抽动起来,且又是一翻极快速的捅弄,却又不是毫无技巧可言,而是每一下都将指端微微翘起,戳在小腹深处的上方、那片极柔软的敏感地,不断刺激。 高潮后的肉穴酸软无比,百般蹂躏,快感比方才还要剧烈。 这一回的水声极响,咕滋咕滋的声音,好像捅入装满水的囊袋,而随着高潮的攀升,水声也变得清脆,“啊啊、不行……停下、啊、呃……不、唔呜……”文卿从未听过自己的身体发出这种令人惊慌的水声,她好像知道会发生什么,浑身酥酥发抖,承受不住快感冲刷地哭叫起来,脖颈高高挺起,头顶顶着床塌,身体呈现出极致扭曲的美感, 直到再次泄去,一大股液体喷溅而出,她身体痉挛着,已哭得说不出话来。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失禁了。巨大的心里冲击让她一时间连死的心都有了。 “真乖……”鹤生放开了她的双膝,舔了T1a,满意地凑过去吻她,一面纠缠,一面r,给予抚慰。文卿无力拒绝,即便放过了对她的束缚,她的双腿也被操得难以阖上,四肢瘫软,只能任由她索取。 过了半晌,她适才在温柔中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随即崩溃地喃喃,“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 “不用怕,这不是失禁。”她在吻中含糊地解释,文卿以为自己听错了,下一刻却听见她又说,“想试试真正的高潮失禁么?” 说完,这才抬头看她。文卿茫然无措对上她的视线,心脏突突直跳起来,片刻,还是慌张摇头。 今天这人很不对劲,她怕了,“你放过我,我该回去了……” 这是哀求,但是听在鹤生的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刺,“是啊,事后不早了,嫂嫂该回去伺候我哥哥了。”说罢,她又是莫名笑起来,“可是时间快到了吧,现在回去真的没事么?” 文卿知道她说的是y毒发作的时间,其实她的身体早便热了起来,只是因为方才一切,尚不至于难受。 “你把药给我,就可以、” “嫂嫂太教人伤心了,你是不是想利用完了我,就把我一脚踢开?”她一面说,一面抚摸着她的脸颊,说到此处,却突然将她的脖颈抓住,“不行,我可受不了看着你们举案齐眉,嫂嫂最好尽快打消这个念头。” “没有,我……”文卿颤抖着哽咽了一声,“主人,我从未有这个念头……” “既然如此就不要回去,我想要你陪我……”她缓缓俯身,神色乖戾地将她脸颊点点啜吻,最后落在她的唇上,“直到尽兴为止……” -- 第二十六回 强制失加更 pò⑱мё.Ⅽòм 世上真的会有如此相互憎恨的孪生兄妹么?上一世,T弱将死的荣卿不忘给她设局,让她枉死在他乡,这一世,她却仅仅只是看见他们夫妻和睦地绕庭散步,便恨不得立即杀了他。 或是师父说得没错,他们两T一命,注定是互相残杀的双煞星。即便不祥的自己本就不该存活于世,她也要拉荣卿陪葬,她会毁了他所拥有的一切,他的家,他的仕途,以及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正在颤抖。鹤生从雪白的乳房中抬起脸,对上文卿惊恐的双眸。 “鹤生……”文卿颤抖地唤她,眼泪随之滑落,她看上去害怕至极,瑟缩在她的身下,像遭受虐待的猫。 “不愿意?”鹤生反问,手却不作停下,一只手穿过膝窝r,另一只手将她暴露的腿心蹂躏刺激。ⅹγūzнaìωū⒊čō㎡(xyuzhaiwu3.com) 腿心猩红的牡蛎肉涓涓吐着淫液,阴蒂挺立,肉瓣瑟瑟发抖,那里正是敏感的时候,高潮余韵将酸软不断累积,整个阴户稍微碰一下,便感觉触碰在剥了一层皮的软肉上,刺激被放大无数倍,甚至随着快感,软肉像心脏一样阵阵跳动。 文卿两腿簌簌发抖,想要并拢保护自己的脆弱,却被强制分开,最后只能大张着腿无助哭Y,“温柔点好不好……” “好,我会温柔的。”她一面好声答应,一面将两指重重往里一顶,同时另一只手放过她的红肿的乳房,将手往下伸,指腹按在尿道口上,将其重重碾压肉按,随后便是彻底而快速的抽g咕出激烈水声。 “嗯、啊!”酸涩的刺激直冲天灵盖,文卿软腰猛地一挺,又落下,双眼紧闭,极尽仰面,搁浅一般,作徒劳的挣扎,“不要……呜呜……主人不要……” 这样的刺激轻轻松松便刺激出了尿意,她知道她是真的想让她失禁。 换做平常,她可能会感到兴奋,并且愿意一试,但是此时…… 她害怕极了,她没有办法不去想,这个人或许只是泄欲,更或是泄愤。 她不知道,她宁可此时的一切都只是她的演技、她变态的情趣。 没错,应该是情趣才对的…… 随着她越来越激烈的动作,快感与酸涩尿意不断攀升,尽管她极尽忍耐,可是这种忍耐却让快感愈演愈烈,顷刻间,文卿两眼翻白,失神张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犯人绝望等待最后的刑罚。 将要到的瞬间,那人猛将手抽去,停了动作。 霎时,文卿像从云端坠落,高高挺起的腰肢重重坠落,浑身瘫软无力地哭喘着。 “忍住了,”几滴尿液漏出来,淫液濡湿了鹤生的手。她将湿哒哒的手指伸到文卿嘴边,在她惊慌失措的视线中强行伸进去,搅弄着她的口腔,她的软舌,“没有我的允许可不准真的尿出来,不然我会惩罚嫂嫂。” “唔、呃……呕、咕、唔呜……”在意识到她口腔中的味道是什么的时候,文卿不自觉作呕。 那是一种怪异的腥味,很淡,但是气味很重。 那是她自己的淫液,只是眼下的一切让她连羞耻的余地都没有,极尽忍耐着尿意已经用去了她绝大部分的精力。 娇躯绵软无力,她浑浑噩噩地承受着眼下的一切,两眼迷蒙望着床梁,几乎要在情欲的漩涡中溺毙。 而鹤生瞧着她这幅糜烂的样子,却觉像一朵泥潭中的花朵,奄奄一息地散发着芬芳,让人蹂躏欲空前高涨。 他的妻子实在太讨人喜欢。 鹤生取下玉簪,以上回相同的方式侵犯着她脆弱的尿道。 “啊、”文卿被刺激得失声尖叫,湿软花径再次被两指撑开,多重的快感简直让人崩溃,而在她难以承受的关口,那人凑过来,将她吻住。 长发从她的肩头滑落在文卿的身上,酥酥痒痒撩骚着她的身体。 这又是一个温柔而缠绵的吻。 她似乎企图用这种虚假的温柔哄骗她服从这般蹂躏。 可该死的是,文卿即便知道,依然不由自主臣服于这份温柔,逐渐丧失抵抗力,乖顺地卸下了心防。然而等待她的却是一寸一寸残忍的逼近。 “啊——”那里又窄又浅,娇嫩脆弱,上回只是在穴口吓唬她,这次不同,这次她却是一次比一次深入。 冰凉一寸一寸刺入她的身体,那种恐怖的刺激,让她产生了一种好像五脏六腑都被贯穿的错觉,让她浑身都被那股刺骨的凉意入侵。 “不行……”一阵阵冷汗冒出来,文卿十指紧紧揪着枕头,双目神志不清地瞪如铜铃,周身仿佛散架的机械一般簌簌发抖,“求你……不要进去……会坏的……” 鹤生的抽插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反而还在提速。紧张与害怕让甬道内的媚肉一同紧紧绞缩起来,湿软无力地咬着她的手指,发抖着,抽搐着,舒服得让人想要插入第三根手指,将里面操得合不拢为止,“别怕,我怎么会玩坏嫂嫂,玩坏了,往后嫂嫂还怎么和我哥哥圆房?” 文卿绝望地呜呜摇头。她知道她说的意思正好相反。 她巴不得玩坏了她,这样自己就不必和荣卿的圆房。 这人在嫉妒,在吃醋,可是她的嫉妒真的很可怕。 “不要、鹤生……不要这样……”文卿哭得伤心欲绝,身体却被她插得一耸一耸。鹤生的动作不曾慢下来分毫,累积的酸意在她的小腹里汹涌翻滚,那种酸意将快感无限放大,庞大到让人害怕。 文卿从未感到如此激烈的快感,好像一团巨物在她的体内不断放大放大,直到爆炸,“我不爱他,也不喜欢他……求你了,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不会和他圆房的……真的……呜呜、呃、啊啊啊——!” 但是一切已经来不及,尽管她感觉对方动作似要停下,可是在感到玉簪进入了什么可怕秘地的时候,文卿脑子里似乎有一根线突然断了,一瞬间,滔天巨浪突然决堤往她的身体里冲,她哭噎着尖叫一声,浑身筋挛着攀上了巅峰,同时一股液体喷涌而出。 她……真的失禁了。 【后面女儿会给道长狠狠虐回去233她就是偶尔会神经发作一下,看在她在游园里那么惨的份上,请诸位浅浅原谅她一下】 -- 第二十七回 仓皇心软 失禁这种事已经超出了文卿能够承受的羞耻的极限。 她一个大家闺秀长大的,何曾被人被欺侮得这副模样,而那人一个女人却如此粗暴地侵犯她,弄得她如此淫乱。 “坏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文卿哭得喘不上气,高潮绵长的余韵让她被玩坏的破布娃娃似的瘫软无力,连抬手抹个眼泪都显吃力,“你答应我要温柔的……可是你却……” 哭了半日,才闻那人怔怔吐出三字,“对不起……” 她的话语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抖,好似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人。文卿看向她,只见那人双眸仓皇而迷茫,像突然清醒过来,又像被拉入另一个情绪的旋涡。 文卿不得而知,只是片刻,鹤生回过神来对上她的视线。 二人双目相交,鹤生清清楚楚将她伤心的模样看在眼中。 这并不是情欲中诱人的伤心,而是当真被她的粗鲁伤了心,每一滴眼泪都教人心碎。 “对不起……”她手足无措地拥住她,紧紧地,将她云雨后满是淫靡痕迹的身体怀抱。 一时文卿被她的动作怔了神。那人将脸埋入她的颈窝,双臂像藤蔓一样缠着她的腰,紧得似要将她融入这具身体。 “对不起,文卿……” 她的每一声呼唤都带着渴望却又不敢靠近的无助。 她从未如此,在自己面前,她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的那方。 这份无助让文卿感到她们之间微妙地靠近,更让她心软得一塌糊涂。 说到底她是喜欢这份嫉妒与在意的,只是方式让她难以消受。 她抬手,想要回以拥抱。然而手刚抓住她的袍子,便感觉拥抱着她的身体蓦地一怔。 片刻,鹤生手足无措地挣脱,从她的身上起来。文卿一愣,眼见着她像被什么缘故吓到了似的,下了床,踉跄着往后退。 同上回她优雅的停手不一样,这次的她看上去是一种褪去一切伪装的狼藉的真实。 真实到,让文卿生出一种好似过往的一切皆是伪装的奇怪想法。 “对不起……”她的话音益发颤抖,披散的长发水草一般遮去了半张脸,让她看上去狼狈而糜丽。 文卿从未见她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这种失态让人不安。 然而不吝她多想,那人已经仓皇离开了房间。屋内空荡荡只她一人,良晌,才见一个丫鬟进屋里来伺候。 这里是那人外面的院子,深秋的天黑得极快,等文卿赶回荣府,正是晚膳的时候。 历经了那种事,文卿只觉身上哪哪都疼,便恹恹回房休息去,似多走一步都要倒下。 说实话,鹤生自认并不是一个心软的人,可是…… 她知道的,自从上一世看见她的第一眼,她便无可救药地为之吸引。 可为什么历经了这种事,她依然……她太没用了。 她不应该心软,更不应该因为她产生那种失控的嫉妒。 广袖猛将桌案上一应的笔墨纸砚挥却在地,鹤生撑着案面愤恨嘶喘,随后便是密密麻麻的摔砸声。 木屋房子隔音不可能太好,睡了半日,王三小姐被隔壁的动静吵醒,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心有火气但不好发作,待平息下来,适才唤丫鬟去看看那y道何故。 待丫鬟找来的时候,书房已经被那人差不多砸了个干净,另一位丫鬟则是见怪不怪地兀自收拾屋子,好似这般离天下之大谱的事发生不止一回。 即便她家小姐也同女人做了那种事,却不曾如她一般淫乱,听听姑娘哭的声儿,真是叫人…… 丫鬟涨红了脸,这时,鹤生施施挑帘出来,“厨房还有一帖药,你家小姐若是醒了,你便去热了给她服用。” 丫鬟小心地看她,此时她身上已经不是那件莲青的道袍,而是灰青的,松松绾了个半髻,淡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端的是万般憔悴的模样,神色没有一星半点异样。半晌,忙收回眼神,低头应了个是,便仓皇离去。 见人走了,另一位丫鬟适才来到鹤生的面前,鹤生自知她要说什么,推辞道:“告诉九公主,我今晚没心情,就不赴约了。” 不用猜,那主子定然又是带她去烟花之地快活。她与九公主除了臭味相投之外,也是因为九公主她娘同为道友的缘故,想当初她娘还指望她一个坤道能将这祖宗养养性子,想必不会想到她也是这般货色。 也是托九公主的福,她一个道士,却比上一世更加放荡。 只是说来也奇怪,重活一世,今世却与上一世大有不同之处。 比如上一世,荣卿与宋文卿还没来得及成亲,荣卿便命悬一线。后来为了冲喜,她爹才写信让她回来帮忙,为的是用健康的她,把宋家女儿骗进门。然而这一世,他们的婚期却整整提前了两年有余。 鹤生不知道引发这一层变故的原因是什么,只是如果一切皆有变化的可能,那么荣家被抄亦存在变数,也正因此,她才将王三小姐救下。 她记得上一世王三小姐与她嫂子双双殉情,死在了私奔的路上。这件事闹满城风雨,她想试试,如果这次她竭尽全力救下她们,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如果不一样的话,那么…… “道长、”丫鬟唤,“道长?” 鹤生回过神来看她,她继续说:“我家小姐问您,是否真心救她。” 鹤生冷笑,“我不是真心救她,我煎的那些药都喂了狗了。” “我家小姐说,您若是真心的,请去见她一面,她有话要说。” -- 第二十八回 主动诱吻 自那夜回来,文卿身上便发起低热,难受,只是浑身乏力,提不起劲儿,当夜早早睡了下去。荣卿见状,也不好打扰,只得去书房应付了一宿。只是哪想翌日依旧如此。 荣卿不明里面的缘故,只得唤来春桃仔细询问,春桃只说近来天寒,她家小姐着凉了,多的其他没说。 荣卿担忧道:“这样下去不行,得请个大夫看看。” “不用!”春桃道,“我是说小姐她说不用,也不想喝药,已经好了许多。” 如此这般,荣卿以为对自己心存芥蒂,只得作罢。 重艳节已经近在眼前,近来街上的集市一日比一日热闹,正好今日沐休,谢锦玉赶来东院找荣卿去逛集市。正好见荣卿满面愁容地往书房走去,春桃则是神色晦暗地回屋。 她走上前留住春桃,“你家小姐怎么样了?身子还没好?” 春桃觑她,“您不必担心,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谢锦玉挑眉点头,“既然没事,怎么我看卿哥哥还是如此担心?” 这话听得叫人恶心。春桃将眉一拧,“您不如去问问您的卿哥哥何故。”说罢,便将门一推,关上了。 谢锦玉吃了闭门羹,转而来到书房门前,正要敲门,听见里面说:“若明日还是如此,艳平,你便去请太医来,近一两月她总是没精打采,再拖下去,只怕是染上了病。” “艳平记下了,爷,您不必担心。” 谢锦玉推门而入,哂笑道:“太医真要有用,卿哥哥,你的身体也不至于一日不比一日。”说着,她不顾荣卿阴沉的脸色,上前抱住他的手臂,“人活在世,及时行乐就好,其他皆是命数,走,我得了夫人的允,你该陪我去逛集市了。” 荣卿挣脱了她,“既然都是命数,你又何必纠缠于我?” 谢锦玉笑得一脸娇俏,“我纠缠你也是命数,谁让你当初对我、” “休要胡说!”荣卿低声呵斥,“当初明明是因为你……” 她不再说下去,少女益发得意,“是什么?你说,我听着。” 艳平自觉头皮一紧,出了书房,自觉将门带上。 “这纠缠不休的孽缘啊……”他一面摇头叹息一面来到主屋门前,“还是大奶N好,温婉贤顺,不像谢锦玉那小泼妇惹人烦……”说着,抬手叩下三下。 屋内之人并不开门。 春桃没心思理会。她家小姐已经郁郁躺了两天,没病都要躺出病来了。 “这荣家跟咱们真是八字不合,小姐,我们回家吧……”春桃俯在榻边哀声低泣。 “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我还有家么……”文卿话音虚软无力。 这时外面传来呼喊,“春桃姐姐,是我,艳平!” 春桃剜了一眼,不愿作理,“那厮又来讨人嫌。” 文卿:“你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小姐……” “没事。” 春桃扭不过她,只得去了。 人退去,门阖上。文卿再次在茫然无力中沉沉睡去。 不知几何,被一股细密的快感弄得醒来。 “唔……”她惺忪低喘着,朦胧感到像有什么东西在搅拌着她的腿心,伴随着粘稠的湿声,便下意识翻身要将被分开的双腿阖上。 “别动,忍一下。”熟悉的低柔声线悠扬穿入睡梦,片刻,文卿吓得猛睁开了眼,映入眼帘是那人波澜不惊的脸。 她的视线专注在她的腿心,手指从陶瓷罐中捻了一些膏药,指腹小心在她的私处抚拭,动作极温柔。 而与她动作不符的是,此时她的神色沉稳得让她一时间不确定她究竟是鹤生,还是她那个丈夫荣卿。 文卿喷涌的害羞被她的沉稳淹没,想要挣扎,看了她片刻,却又止住了动作,想来那日她的擅自离去,只怄气地咬唇避开视线,张着腿,一声不吭。 她这种奇怪的沉稳让心头的不安甚嚣尘上。 她隐约好像能感觉到什么,却又抓不到关键。 那种感觉像风一样掠过了她,只给她留下一阵凉意。 四下一片寂静,唯独粘稠的湿声不曾停下。 直至良晌那人停了动作,她的脸上已经热得快要烧起来。 她急切想要阖上双腿,那人亦是慢条斯理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遮住她的赤裸。 “那日的事我很抱歉,我……”她话音一梗,半晌,叹下一口气,一面递上药与水,一面继续说:“我嫉妒荣卿,也害怕你会因为当初我对你好一样,接受他的靠近。” “对不起,我不该忖度你,也不该做那种事,不会再有下次了。” 文卿怔怔接过送服,看着她郑重其事的道歉,想了半天明白过来。 这人是进一步退三步,眼下巴不得躲到她碰不到的境地似的。 可她哪是想要如此了。 她本可以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要她抱着自己安慰几句,说几句好听的,她就甘之如饴再次投入她的怀抱。可是她不光抛下自己逃走了,到头来又做出这么一番要与她保持距离的言论。 “这便是你要说的?”她咬唇狠狠瞪着她,“如果只是这些,那根本不必劳烦你特地跑一趟,因为我一点也不想见你,不,往后你都不必来了,反正这两日我没吃药,也不曾觉得身体如何。” 说罢,鹤生拧起了眉,噎了半日,肃然问:“身体不曾不适?” “你觉得我应该哪里不适?” 鹤生只看她,深思良久,遂起身,“好,没有就好,我这就走。” “你、”文卿气得气短,闷声咳嗽起来,“混蛋,你要是走了,就永远不必来见我!” 鹤生动作一顿,无奈地回来给她顺气。 “你不看我。” 鹤生亦复如是抬头对上她的视线。 文卿委屈地蓄起眼泪,扁着唇,欲说还休地直勾勾瞧她,“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她假意不懂,抿了抿唇,呼吸却已变得局促,“我不懂你是问什么。” 文卿见她满眼动摇,抓着她的袖袍小心翼翼地靠近,“骗人,你明明就懂……” 鹤生仓皇的双眸因为她的靠近变得迷乱。呼吸交融,文卿清晰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降真香的气味。 双唇触碰、贴合,然后挤压。 不够,张开唇瓣,在软唇上轻轻含吮而过。 仍旧不够,生涩地伸出舌尖舔了舔上面的湿润。 呼吸颤抖地溢出唇瓣与鼻腔,文卿退开一些,睁开双眸悄悄看她。 鹤生迷乱的双眸变得火热。对上视线,她不再紧闭唇,而是微微张开,吐出一息难以克制的潮息。 这是第一回,文卿主动吻一个人。 她的生涩恰到好处。 下一刻,她便被压到榻上,被那人狠狠厮缠着夺取了呼吸。 情到浓时,忽停隔壁传来一声陶瓷摔砸的碎响—— 谢锦玉歇斯底里地哭道:“……你信不信我把那件事告诉她!”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啪的一声。 荣卿竟是动手了。 -- 第二十九回 父母之命 没人知道谢锦玉究竟说了什么激怒荣卿的话,以至于让T弱多病的荣卿不惜对她动手。 事后,文卿给了她一件衣服换上。她捧着热茶,身子却还在瑟瑟发抖。 方才众人赶到书房门口,里面一时之间并未开门,文卿仔细趴在门上,才听得见里面少女发出的细微哭泣与呻吟,她便知大事不妙,赶紧教春桃遣散了丫鬟小厮,只留下一个艳平。 敲了一阵子门,荣卿开门出来,抬眸看她的第一眼是满目Y翳。当下文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们不愧是孪生兄妹。只是却也顾不上那么多,她连忙推开荣卿进屋,只见少女已经是衣衫不整倒在地上,脸上留着掌印,两行泪水从空洞的双目中流出。 出于对姑娘名声的考虑,文卿并未检查她的身体。这种事不知道总比真有个确切的定论好,她也不敢去想荣卿是不是真的对她做了什么肮脏的事,总之将一件衣服裹了她的身子便扶到了自己屋里。 想到此处,文卿不禁颓然叹道:“刚才的事……锦玉,你若想要公道,我便替你到老夫人那里讨个公道,你若不想外传,我便替你保密。” 谢锦玉哭着唤她,谢锦玉一怔,抬头来看她,眼神充斥着不可置信,片刻,不由哭着唤她,“姐姐……姐姐……” 她扑上来抱住文卿,文卿不明就里,怔了一会儿,便轻轻抚拍着她的背,“好了,已经没事了……” “姐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荣卿他不值……” 安慰了半日,谢锦玉渐渐平复下来,只是文卿再问她里面的缘故,她却依旧讳莫如深,缄口不言。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翌日,这件事便传到了夫人的耳朵里。 文卿颔首道:“当日我便在隔壁,听了他们争吵,这件事终究是错在大爷,他一介男子,对年少的女儿家动手多少有失风度。” 夫人听了,脸上却未曾多少愠色,反而颇为意外地喃喃:“卿儿从小温文有礼,在男女之事上也十份克制,”话音一顿,她看向一旁低泣的妇人,“谢嫂子放心,我定让卿儿给你家姑娘一个交代。” 谢归良家的又是哀哀泣了一番:“倒也不必,您是主人家,我们受不起,只是我们家姑娘遭了这种事,我只怕多被指点,教她心里难受。” 夫人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沉Y片刻,道:“姑娘马上就十六了吧,也不在乎这么一时半会,过年便办了这桩亲事。” “是……也只好如此了……” 能在过年光明正大地纳侧室进门,算是谢家给足了面子,谢归良家的心知如此,只好勉强应下。 一盏茶的功夫,没人问过二位当事人的意愿,这么一桩亲事便在两家女主之口中定下了。 文卿心想大抵当初自己的亲事也是如此,心中多少又些吃闷,不多坐一会儿,便起身离去。 出了门,却看见谢归良家的一副喜不能禁的笑脸,从门前穿过,捻着帕子快步往自己院子回。 文卿愣在原地,忽然明白了什么,下午便带上一些吃用的薄礼上门拜访。 只见宅内上下除了谢锦玉一个小的,其他无不欢天喜地,站在门口,她听见里面谢归良家的说:“当小的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荣家少爷么?况且当了他们家小的,你就不再是奴籍了,锦玉啊,我和你爹给人做了一辈子奴才,嫁给荣卿,说不定熬一熬,将来还能扶正了你。” 谢锦玉一言不发,只是不住地哭。 回去东院,文卿将此事与春桃说了一半,并哀叹她的可怜之处。 春桃却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小姐,这都是她应得的。” 文卿愠怒,“春桃,话切不可说得如此难听。” “我哪里说错了?小姐,她对你的各种针对,你难道心里没有一点恨?”见文卿欲言又止,她继续说:“每每您与夫人一行,她便非要插一脚,全程揽着夫人,将您备受冷落。若是您与大爷的日子,她也必定来抢走大爷。还有去年她分明是自己摔倒,却害得您被大爷责骂。其他种种,无不是她与您争宠的手段,好似生怕您抢走了她的风头,现在好了,她得逞了,想必心中万分得意呢。” “都过去了,你少说几句。” “就是您太好欺负,她才总挑您这颗软柿子捏。” 其实这些文卿并非一点没有察觉,只是姑娘太小,她也不觉得这段糟糕的婚姻全是她的错,因此不曾计较。 只是此时门口的谢锦玉正欲敲门,听了这番话,便怏怏离去。 这件事荣卿并未遭受任何责骂,以往荣大人荣夫人还气他像个女人,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如此一来,竟好似放心下来。文卿觉得太讽刺,因此当夜他来见自己,并未开门。荣卿自知理亏,也不纠缠,不解释。二人像恢复了从前。 转过天来依旧如此。夫人听闻,便来劝她说正室最要T恤丈夫,切不可与小的争风吃醋,有失体统,“无论如何,你才是他的妻,侧室算的上什么?” “是,文卿明白。” 整个荣家让人感觉像一滩死水,谢锦玉闭门不出,荣卿帽频公务,就连那人也…… 自从上次一别,她便不曾见过她。 浑浑噩噩过了许多日,她才在王家府邸再次见到那人。 【我的女儿这辈子都不可能雌竞】 -- 第三十回 相互选择 正是重艳节,天已寒得人发颤。 念在近来的事,夫人决计带上她与谢锦玉出门散散心。 “小姐,不然还是别去了,您得了那种病,近来总是咳嗽,这要再感染了风寒可怎么办才好?” “天天待在屋里也不是个事儿,何况太医也说了,那病只要不作相思,便不打紧。” 这里说的是,这些日子她总是咳嗽,加上精神不济,荣卿担心,便请了太医给她诊脉。 “这……夫人如何患上如此罕见的症结?”须发花白的老太医喃喃,“吐花症……老夫以为只是书上的奇病,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亲眼见实。” “吐花症?严重么?眼不要紧?” “这是一种由相思引发的怪病,每当爱意无法传大,喉咙便会产生强烈的灼热,引发剧烈咳嗽,从而吐出花瓣,听闻直至吐出盛开的鲜花,便是患者香消玉殒的时候。” “吐花症……真是十分美丽的病症。”文卿并不觉得意外,心知这大抵便是那人所说的麻烦但不严重的后遗症。 只要传大了爱意便能消解症结,确实不严重,但爱意这种事最难说清。她心中想着那人。可在春桃看来,嫁入荣家近两年,她这正室连遭冷落,如今荣卿又对其他女子做了那种事,才令她积郁成疾,发出这种怪病。 文卿并未解释,只请太医替她隐瞒了此事,喝了两口药,将一朵粉白的花瓣收入奁内珍藏。 上午,她与夫人、谢锦玉上庙里参拜,又是上街逛了一会儿,将下午的时候,路过王家府邸门口,忽闻王夫人重病,系因她那乖巧的儿媳在房内上吊,欲与王三小姐殉情,“气得夫人两眼一瞪,直倒了过去。” 文卿心中一骇,忙问细里,听婆子回答:“人虽救下,只是至今未醒。”适才放心下来。 她三人一并上门拜访,也是宽解安慰王夫人的意思。 只是打从进门,谢锦玉便一直怏怏不乐,后听王夫人对王二奶奶接连的埋怨与谩骂,更是坐不住了,便拿着借口独自出去,一路恍恍惚惚来到一处荒败的井前,站了片刻,踉踉跄跄地爬上去。 一路随行的文卿大惊,连忙上前将她拉下,“你要做什么?谢锦玉,你要做什么傻事!” “姐姐……”她哭着挣扎,“姐姐,你别管我了……别管我……做女人太苦了……下辈子我要投胎做个男人……” “呆子!你这呆子!” 不料拉扯之中,文卿脚底一滑,身子失重地向后倒去。 失重的感觉让她想起那场落水,以及荣卿向谢锦玉游去的身影。 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像那日的池水,灌得她七窍一阵清寒。 几乎要栽进井中之际,忽见一个身影不顾一切飞身向她扑来—— 转瞬之间,一股力将她拉入怀中。二人连作了几滚,一声闷响罢,头顶传来一声吃痛的闷哼。 文卿怔怔看向光处—— 与荣卿一般无二的人将手向后伸去,回来一看,指腹已沾了血迹。 “你……受伤了?” “我没事。”她咬着牙根将她扶起,遂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谢锦玉,“死在别人家里,你倒是会挑地方。” 谢锦玉咬牙切齿,但也没反驳,只是红着眼眶低下头去,片刻,便委屈地哭了起来。 文卿一心只担忧万分地仰面看向鹤生,“低头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我不要紧,”她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嚎啕大哭的少女,“一会儿要来人了,我得赶紧走,你、”她欲言又止,文卿期盼地望着她,片刻,她才继续说:“你照顾好自己……” “嗯……” 意外的是,经过这件事,谢锦玉倒是好了许多,整个人多了几分精神,也不再寻死觅活。 回到荣府的当夜,文卿悄悄来到鹤生这里。 “她怎么样了?”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她急问一旁的丫鬟。 “不知怎的发烧了,您不必心急,不是什么大病。” 文卿点头,无奈不能久留,不多时候便回去了。 可翌日再来看望,她依旧没醒。文卿心急了,也顾不上其他,一连守了她许多日,也顾不上回去了,只随便给了个理由搪塞。 转过天来,她胡乱趴在榻边浅眠,身子一抖,睁眼瞧见那人正看她。 “醒了?”文卿惊喜地坐起身,“太好了,终于醒了,我去叫人!” 正要踅身,一只滚烫的手掌将她手腕拉住,文卿顺势回头看她,那人讪讪避开了目光,“丫鬟说你照顾了我许多日……” 她软软坐在榻上,纸般身子微含,脸上带着晦暗隐忍。 她……像是感动了。 文卿笑着上前轻轻抱住她,一面抚拍她的身体,一面低声笑说:“我不要紧,我是担心你才会如此……” 半晌,一双手缓缓爬上她的腰,抓着她的衣服,抽噎了一声,像小心翼翼的试探,良久,适才紧紧将她抱住。 “文卿……” 听她的声音,像是哭了。 “你不也救我了吗?我真的很高兴你会出现救我。” 说罢,她的抽噎又重了几分,断断续续的哭声从她的鼻腔里发出来,滚烫的眼泪直往她的脖颈里流去。 “你可知道为何我几次三番想要放过你……你这样…教我怎么办……” “可是我一点也不想你放过我。” 闻言,鹤生哭声一滞。 她从她颈间抬起头,对上她饱含爱意的视线, 深秋的寒意将降真香的气味浸润得无比清冷,烟缕袅袅弥散在两道紧绷的气息之下。 她们看着彼此,几乎不敢呼吸。 良久,二人适才相互靠近。 带着渴求的热吻消解了一切。 文卿极尽渴望地拥抱着她,附和着她的靠近。 她想,那人大概不会懂,被注视、被毫不犹豫选择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 嫁进荣家的这些日子逐渐击溃了她曾经的骄傲,让她变得自卑,变得唯命是从。而当初荣卿游向谢锦玉的身影已然成了她的噩梦,让她深深意识到,无论自己如何T面,依旧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丈夫放弃,成为一个任人指摘嘲笑的弃妇。 可是这个人不一样,她看得见她。 不,应该说,她们看着彼此,像两个洪流中将对方当作最后浮木的遇难者,让她们不由自主地紧紧抓着对方。 -- 第三十一回 春梦无痕上 【和游园重复的回忆章,剧情需要,绝对不是我偷懒,所以三合一】 上回去王家府邸是受王三小姐所托,前去救下王二奶奶,碰见宋文卿她们纯属意外。 受伤是意外,自然发烧也是意外。 只是大病一场,让她梦见了许多过往的事。 她梦见…… 来到这里之前的事…… 人都说一对双生子如同是从一个魂魄里分割出去的两半。 当年京城总有俗话说“一Y一艳,家破人亡”,她跟荣卿是在大雪纷飞的冬天出生的。而那一年的瑞雪没有带来吉兆,反而带走了他们难产的母亲。京城里,越是显赫的人家,越信所谓的吉凶。各种缘由,她五岁被塞给一坤道,随去中原山里修行。 她与荣卿系臂系足,有着别无两样的生辰八字,玉刻双璋,锦挑对褓,几乎是天下最亲近也最相似的二人,而她却同样也觉得他们是这个世上最南辕北辙的两个人。打小来,她与荣卿便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没有锦衣玉食,没有高床软枕,身边一老一少两个服侍,小小一个娃娃在道人堆里看人眼色长大。 他们被命运强拼y凑绑在一起。 她痛恨娇生惯养、衣食无忧的荣卿,直到有一天,京城传来父亲急召她回去的书信。 信中大概意思是荣卿得了重病,不知何时归西,让她前去帮衬。 她没有理会,更不会帮衬,可她依旧因此下了山,只因她想看着荣卿死去。 艳艳天,她在金陵找了间客栈,从客栈的窗口正好能看见荣卿所住的院子。 院子位居江宁县城东、贡院西街上,是个一进的四合院,遥遥望去,隐约可见街门与垂花门之间布置有竹与花草错落的景致,垂花门内方院还有假山池水,抄手游廊连接东西厢房,东侧抄手游廊有一扇月洞门,与隔壁院子相接。 隔壁院子住着那时荣卿的婚约对象,是个漂亮的女子,日常打扮得花枝招展。 那日也是初春,长街一片春意盎然。江宁县街道繁华热闹,夫子庙、贡院与烟花巷簇拥一块儿,有才子佳人、笙歌醉梦,亦有杏花烟雨、杨柳依依,造就一地的烂漫。 天还没亮,荣卿便需上衙门应卯,日渐晌午,鹤生则始终斜倚窗边望着那空空院落出神。 她知道父亲所说的帮衬指的是,如果荣卿突然不行了,她来了,正好顶替他的位置。 但没人会愿意成为另一个人的影子,即便那时的她还不知道,此后一个月她会如此殷切地模仿着他的走姿。 这时,一个粉色身影从隔壁院子出来了。 那人手里提着食盒,上了门口的轿子。 透过狭小而阴暗的窗口,她隐约能感觉到女子脸上的笑容应是极其明媚的。 ——那便是四年前的宋文卿,荣卿未过门的妻子。 鹤生第一次见到她,她正要去给她可恨的哥哥送午膳。 她想,那盒食物必然是她亲自做的。但当下并没有多想,直到下午见她回来,通过她略带失落的神色,鹤生才似乎觉察了什么。 荣卿并没有接受她的食物。 很显然,荣卿就是那样的人。跟恶劣的自己不一样,他从小就是个会诚实拒绝不喜欢事物的人,他有这个资本与底气。 太阳下山,等荣卿从衙门回来,女子已经先行回家去。 往后一连几天皆是如此,荣卿早出晚归,女子则雷打不动给他送食。 但显见的是,她的脸色一日不比一日,从举止看来,也是益发失落。 终于在后来一个雨天,已经一个时辰过去,她却迟迟没有回来。 窗外淅淅沥沥,乍暖还寒,又添了点雨,几乎冷得人牙根打颤。 鹤生坐在房里打坐,静静听着雨声,心中却愈渐胶着。 可能是出于对荣卿的嫉妒,或许只是想看看她未来嫂子的模样,她自己也不知道她那时的好奇究竟从何而来,反正她是下楼去了。 鹤生按她晌午离去的方向一路寻过去,在一条巷子看见了那人—— 春雨来得突然,肉入江风,能教人冷到骨子里。街上行人顺应雨势逐渐稀零,摊贩也随之散去。 鹤生打伞走入烟雨蒙蒙,踩着青石绿苔,由烟幕长廊的街角折入巷子。走不多步,正看见一浓一淡两道身影从对面桥上遥遥走来。 浓的便是她了。小山眉,盘梳着漆黑油光的?儿,金镶玉头面点缀齐全。一袭洋红散花裙拖着翡翠烟纱衫,袖挽泥金带,点化桃花妆,乍看之下是俗气了一些,不过轻袅袅花朵的身儿站在伞下的Y翳里,尚有几分窈窕的意思。 一旁淡的则是随身丫鬟,打了一把翠绿的油纸伞,手里提着食盒,脸上焦急万分,像催促她什么。 她则不以为意地看了眼身后跟随的轿子,从丫鬟手中持过伞来,提着裙子步履轻盈下了拱桥,尽显女儿姿态,隐约似乎说的是:「打湿就打湿了罢,我心中明媚,才不在乎这些。」 「便是荣少爷吃了您做的食物,也不至于——」 「至于,太至于了!」她喜得几乎飘飘欲仙起来,「整整十天,他好不容易才接受了,不枉费我学得如此辛苦。」 她并非弱柳扶风,也不似常言中端方的江南小姐,但胜在举止烂漫,话中又带轻盈愉悦,故面容被伞面遮却,足以赏心悦目。 鹤生站在幽暗狭窄的巷中,远远盈望,她想象此刻站在这里的是荣卿,而不是她。想象荣卿与那女子初见时,心中会是涟漪丛生还是风平浪静。他又是以如何的心态、如何的目光看着父母之命的未来妻子。 欢声笑语间,她终于受不住丫鬟的劝,上了轿子。婢子将帘放下,倩影消隐。鹤生的神思亦被那拢阖的帘帷掐断。 -- 第三十二回 春梦无痕中 说实在的,鹤生并不觉得那人有任何特别之处,或者说在江南这块土地,但凡能称得小姐的,哪个不是温恭娴雅、体统标志,更不必说群英荟萃的京城。 那女子究竟不到如此惊艳,也不见得特殊,但坐在客栈横榻上,鹤生却总是想起她窈窕地走在油纸伞投下的Y翳里的模样。 想起风将她身儿轻轻一吹,衣服随之潋滟起伏时,娇软的身段若隐若现。 她似乎是有一些微妙的难以言喻的魅力的,鹤生想这种类型的女子,大抵天下男子都不会拒绝,自然道貌岸然的荣卿也不例外。 或许,荣卿也曾如自己一般,远远地看着她分花拂柳而来,心中便有片刻动容。 但不会拒绝与非她不可是完全不同的,而她,竟然是因此失眠了。 细长的打更人敲着棒子走过长街,此时已漏三点,风吹树影,喧嚣的夜风将窗棂打得吱噶作响。黑暗中,她却不住想起那个名字: 宋文卿。 别人口中她的孪生哥哥荣卿未过门的妻子。因为是指腹为婚的缘故,故他二人名字中皆用了同一个卿字。 她想她与他之间确实是存在着一些不可名状且难以割舍的精神上的共鸣。纵使已经时过境迁,可当她再次听见这个名字,心里仍像刺挠一样,有些刺痛,更多却是蚂蚁啃噬一般的痒。 那种痒,来自心底某个隐秘的、不可触碰的角落。 来自于她对可憎手足的命定之人、难以言喻的觊觎与好奇。 她被那种痒意折磨得睡不着,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后来一天荣卿大病。 一夜月落星沉,她更加殷切地窥伺着他们的生活。 躲藏在阴暗角落,以她污秽不堪的目光—— 她看见不省人事的荣卿被一个身穿官袍的年轻人送回院子。 过了一会儿宋文卿也来了。透过窗户,她提着裙子匆匆忙忙跑进院子,飞舞的裙?像翩跹的蝴蝶。 院子的灯光亮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将要亮的时候,熹弱的昏黄逐渐变得透明。鹤生跟着莫名其妙在窗边守了一夜,第二天才看见那人疲惫地从院子里出来。 然后很没有出息的,她也跟着病倒了。 从客栈到药铺需转一条街,一刻钟的脚程,不远。外面雨刚停,客栈账房杵着下巴打盹儿,掌柜则站在柜台后拨弄算盘,整个大堂除了算珠碰撞以及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之外,静得让人窒息。 初春的天黑得很快,风灯摇曳,她披了件衣服下楼,脚步虚浮而仓促,掌柜应声抬头正想询问缘故,她已半步不停留地消失在夜色中。 这个时辰街上已没有多少人,她裹着衣服,脑袋昏昏沉沉地一径往西走。 不禁想起,好像从小到大,T弱多病的一直都是她。除了手无缚鸡之力外,从命到运,荣卿没有一样不比她好的,只因为,这一切只因为他多了那二两肉罢了。 不过现在好了,如果不是他病重到难以维继,她爹也不会厚着脸皮给她写信。 如今他们大概是盘算着就算用骗的、也得先把女人送到荣卿的床上,好留下子嗣。 可……天底下女人那么多,为什么非得是那人不可? 正想着,这时,迎面的夜风带来一阵女人哼哼唧唧的哭声。 鹤生周身打了个激灵。 是宋文卿的声音。 寒风吹拂长街,鹤生与她猝不及防地对上了目光。 当下那人正撑着路边的墙面,吐得有些乏力,马车在她身后不远处,丫鬟担忧地拍抚着她的后背,不知嘱咐了什么,又匆匆回到车上。 鹤生徐徐沿石板行走时,她正好起身,微弱的光影打在少女酡软迷朦的脸上。 夜风喧嚣,远处烟花巷灯火璀璨。 她们在无人的长街四目相对,目光间仿佛立有一层屏障,任何人都无法穿破。 纤细分明的手指微微收紧,她好像忘记了呼吸。 幽暗光影间、一抹身影却突然上前挡住了她的目光—— 丫鬟从那车上回来,将帕子仔细擦拭少女的嘴角,搀扶起来,「姑娘,我们先回去,这么迟了,荣公子定然已经睡了,咱们明日再说,昂。」语气跟哄小孩儿似的。 但文卿此时已经完全止住了,她只是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鹤生,不像失了魂似的,努力将目光越过挡在身前的丫鬟来看她,像茫茫大海中,望着唯一的自己的同类一样。 而鹤生亦如是。 片刻,丫鬟顺着目光看过来,惊讶地对她一番打量,瞪大了眼睛,「荣公子?」 显然丫鬟对于她的打扮十分奇怪。一般来说,荣卿惯着的是青白行衣,活脱脱是克己复礼的读书人形象。但鹤生因为身份的缘故,除了莲青的道袍多没穿过其他的。 不吝鹤生反应过来,丫鬟面露难色冲她招手,「劳烦公子帮忙扶着我家姑娘。」 鹤生在原地僵住,双足被钉在了地上似的,待听见丫鬟如此说,适才努力动了动发麻的双腿,迟钝而窘迫地靠近。 一步、两步、三步……已经走进到可以看清少女容貌、发髻,甚至明晰挂水的长睫的距离,她软软依着丫鬟,一双明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长睫在Y霾里微微颤动,眼底有一片水泽,肌肤连着玲珑剔透的薄耳一应都染上了粉晕。 鹤生站在她的旁边,却蓦地不敢再看,只能局促地避开视线,有些不自在地扶过她的肩膀,一面压低声音问丫鬟:「她…这是怎么了?」 酒气混着胭脂味扑鼻。在发出声音的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是哑的。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才算合适。 或者说,她不知道荣卿平时是如何称呼她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丫鬟将胳膊抽出来,舒了一口气,「就是姑娘一位心直口快的朋友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姑娘心里不痛快,赌气喝了两杯,但酒量又不济,所以……」 丫鬟一旦V便浑身都靠在了她的身上,没骨头似的,一身软浓浓的白肉全凭她托着。鹤生的视线缓缓游至她粉色的耳廓——发簪的水滴玉坠正在耳边摇曳。 胸前的鼓动因为浓烈气味的比仄而益发加重,她微微垂下视线,发现少女仍看着她,「阿卿,你、你今天怎么……」 按未出阁的小姐算来,如此已算逾矩了。丫鬟拦住少女将要触碰鹤生脸颊的手,无言以对地挤出一个尴尬又生硬的笑容,「公子见笑了……」 她笑说无妨,呼吸却已乱作一团,将少女扶上马车上,便匆匆离去。 -- 第三十三回 春梦无痕下 后来一天,荣卿的书童来客栈找她,说他快不行了。 书童叫艳平,因为上次她在夜里碰见宋文卿主仆,宋文卿的丫鬟第二天跟他说起,他才知道她也在金陵,因此按图索骥,一间一间客栈来找到了她。 深夜,艳平带着她去看了荣卿的情况。 他像老去二十多岁一样,脸色极难看,整个人嵌在厚实的被枕之间,躺着不能动了。 一路打来的腹稿在看见荣卿病容的顷刻化作云烟。 尽管那时她还不知道艳平这种时候来找她究竟为何,但她没有追究,她只是顺其自然、并且迫不及待地换上了荣卿的衣服。 她顶替了荣卿的身份。 荣卿则被她安置在别处的院子,让他安安静静地等死。 但可悲的是,她所期待的事并没有发生,即便她顶替了荣卿的身份,她却再也没有见到宋文卿。 艳平说他们两个吵架了。 夜里,她去找荣卿询问情况。但是他明明醒了,却只是看着她笑,以一种十分诡异的笑容,好像自己已经掉进了他的陷阱。 「你想问什么?想问我跟文卿为什么吵架?妹妹,这是你哥哥与嫂子间的私事,不是你应该过问的。」他悠悠地道。他的声音很纤细,没有故作深沉的时候,跟自己的声音几乎一样。 那时她还不懂他的这个笑容究竟是什么含义。她被他的笑容比得怒火中烧,如果不是艳平拦着,她一定掐断他的脖子,让他当场归西。 后面,关于交接的信息,全部都是由艳平转告——她跟荣卿之间说不了好话,只能由艳平当这个中间人。 那时的她像个傻瓜一样以为大到了目的,她换上官袍去衙门做了知县,换掉了荣卿喜欢的檀香,点上降真香,她甚至上宋宅拜访了好几次,但是每次都因宋夫人的各种推脱,没能见到宋文卿。 直到后来,京城传来她的父亲被抓的消息…… 梅雨季节,金陵天天下雨。 将五月了,江南的仲夏尤其湿热,烟雨中,一种浓郁的潮湿弥漫在木香之间。 她在江宁县衙二堂的厅室内伏案批文。 五月要停忙,下一回要到八月才接征。明儿个是四月最后一日了,明一早就要将记录的册子给府衙门送去,另留一份存案备查、一份给花户收执——有许多要忙之处,因此从蒙蒙亮的卯时到晌午,衙门上下紧锣密鼓忙活,没一刻歇息。 刚预备下东西,打门上来一拨人,都穿着赫赫然的曳撒,腰间别着柳叶刀。领头是应天府的府丞宋省臣,四五十的年纪,一袭绯袍公服,头戴金顶的乌纱帽,亮一纸公文,沉声道:「原大理寺卿荣承延结党营私,贪赃纳贿,着即抄没家产,流放**,子同父罪,圣上仁德,其余家眷俱不追坐。」 话音落罢,两个衙役上前扣住她的双手塞进镣铐内。 县衙内众人闻声而来,见到这阵仗,一应吓得扑通跪下,伏在地上不敢作声。 酷吏手下没有轻重,鹤生从肩骨传来的痛楚中回过神。她艰难地望着眼前这中年男人眼中的冷意,怔怔的,一时间不知从何问起。 宋省臣兴许T味出她眼中的挣扎,冷道:「你爹的案子是万岁爷钦点的,你也不必想了,跟我们走吧。」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为什么是她? 明明她只是代替那个痨病鬼! 明明还有半个月就可以—— 就可以——脱身! 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 她直直地盯着宋省臣,战栗地、目眦尽裂地启唇:「宋伯父,我想…最后见文卿一面……」 宋省臣浑身一怔,像听了不得了的话,连忙撇清g系,「放肆!莫说你现在是罪民,就是从前文卿也是你能喊的,死到临头竟妄想与本官攀扯!」 说罢,他一甩袖子,快步向外走去。她也被押着跟在他的身后,像被倾覆的浪水推着。 她不死心地叫:「宋伯父,你我荣宋两家是二十几年的世交,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求求你,让我最后见一面文卿!就一面!我什么都不说!文卿是我荣家未过门的媳妇,我只想再看看她!伯父——」 宋省臣极晦气地蹙着眉头,「把他的嘴堵上!」 雨越下越大,熏风起了,刮过檐角枝头,呜呜长鸣,教人心惊。她被押送到应天府衙门走了个过场,天将黑,她被暂时关进大牢,定明日一早启程。 这日夜里,书童端了饭菜来牢里看她。 四下闭塞潮湿的空气里,她不在乎他眼里的悲戚,只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艳平!你去告诉文卿,说我想见她!」 饭菜洒了一地,艳平怔在原地,惊惧地颤抖着,轻唤了她一声小姐。 「快去啊!我明早就要走了!你现在就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是…是!」艳平见她一副急切的魔怔模样,慌张跑走。 天蒙蒙亮。 翌日,两个衙役已经押着她走上山间小路,艳平没来,来的是春桃。 她气喘吁吁站定,给旁边两个衙役塞了两粒碎银,与她戚戚道:「您忘了我家小姐吧,踏踏实实跟官爷去,小姐她…不会来的,她说她不想见您……」 「……什么意思?」鹤生木人儿似的呆了,她看着这丫鬟欲言又止,不知为何,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春桃见状便道:「什么什么意思?我家小姐早让您快走、快离开金陵了,您非是不听,您书童被夫人吩咐的下人打了个半死,夫人决计不会再让您见小姐的,小姐也……哎呀,您自己都这样了,难道指望我家小姐跟您一块儿受苦么?」 陷阱、 这确实是陷阱!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荣卿那么讨厌她,却让艳平来找她,为什么主子病重,艳平首先不是想着通知远在京城的父亲,不是救治他,而是来找她。 她们吵架是因为宋省臣知道她们荣家会被抄,宋文卿不忍心,所以让荣卿赶紧走。而荣卿来找她,纯粹是为了拖她下水,因为他本就…… 时日无多…… 「不…不会的……」鹤生挣开束缚,上前抓住春桃,狰狞地嘶吼:「是不是那个老太婆让你这么跟我说的!是不是!」 春桃没说话,撇开了视线。或许是不忍心再说下去,亦或许是因为心虚,鹤生不得而知,因为下一刻她便被衙役扣跪在地上。 「好大的胆子啊!再动,再动就给你点苦头吃吃!」 拳脚如雨点般落下来,丫鬟的阻拦声在鹤生耳边嗡嗡作响。 她在泥泞的地上伏了许久,直至没有动静。 「喂!起来赶路了!别想装死!」衙役踢了踢她,不见动静,俯下身来查看。鹤生这时抓住对方的手,使力一拽,一并通过另一位衙役的动作,使二人撞在一处,自己躲至一旁翻身而起。 「荣公子!」春桃大叫。 即便扣着镣铐与枷锁,鹤生手脚并用,只按原路往回跑。艳平和两个衙役则在后面恶鬼一般追她。 衙役是高头大马的粗鲁汉子,嘶吼在无尽的山谷间回荡,尤显骇人。鹤生不敢回头,耳边的风呼呼作响。她心里像埋了一把火,没命地奔跑在山间。 天黑压压的,几道闷雷从天边传来。忽然,她的衣服一把被身后抓住。 「狗娘养的贼人!我看你往哪跑!」 不能被抓住!就是死她也要—— 也要——! 忽然脚下一滑,她扑倒在地,滚下了山坡。 天旋地转间,膝盖猛地磕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 -- 第三十四回 主动求欢加更 pò⑱мё.Ⅽòм 她在膝盖的阵痛中惊醒。 唯一看见的是守着她浅眠的宋文卿。 那时她尚未从梦境的痛苦中挣扎出来,一经见这梦中狠心抛下自己的人竟如此守着自己,一时间多年的委屈让她几近失态。 说来可笑,她时常在心中暗自嘲笑这人竟然因为一点不足为道的善意而对她感恩戴德,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曾被家人遗弃在外的自己最没资格嘲笑她。 仅仅只是如此微不足道的靠近,她便不由得想,或许已经不一样,前世今生已经不一样了,她必然不是那个狠心的女人了。 她在这种没出息的想法中与她交颈纠缠,与她厮吻。 或许,她是渴望爱的。 她比任何人都渴望。ⅹγūzнaìωū⒊čō㎡(xyuzhaiwu3.com) 渴望有人面对她们兄妹,能够坚定不移地选择她,而不是荣卿。 “唔、”女人娇气的呻吟拉回了她的神思,“你弄疼我了……” 鹤生想起上回的事,不禁心生退意,“不好意思,我、”她停手欲意起身,“时候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文卿主动搂住她的脖子,吻了她的下巴,气吐如兰,“不要……” 见她动摇,她便轻微地扭动身体,软声软气地乞怜,“奴好想主人……拜托了,碰碰奴嘛……” 乳尖蹭在她的胸前,隔着衣服,给她激起一阵酥意。 鹤生浑身像过了一道热流,一时被她干得头脑发热,长指不由往肉穴中深深一捣,咕滋一声,咬牙道:“引诱我?嫂嫂哪里学得这些淫荡伎俩?” “哼嗯、”文卿不堪承欢地咬唇,身子瑟瑟发抖地蜷缩起来,“你好讨厌……轻点嘛……” 鹤生并不罢休,她俯首将那粒作乱的乳尖含入口中,咬在齿峰碾了碾,手指亦不停歇地在她的腿心来去抽送,一面抬眼笑看她,“嫂嫂说轻点,我便轻点。” 她的动作慢下来,虽深入但浅出,每次深入还要故意顶在穴口上方的花蒂上,带起一股教人骨头酥软的快意,可是每次浅出又教人空虚万般,加上乳尖被咬出的酥麻痛感,折磨得人目眩神迷,浑身泛起密密麻麻的爽意,却得不到满足。 文卿欲罢不能地搂着她,直将自己身子往她口中送,一面哼哼唧唧地呻吟,一面委屈哀求,“求你了,不要折磨我,快点……” 鹤生十分听话地提速冲刺,只是没两下子,她又是一番教人心软的哭叫,脚尖紧紧绷着,在空中抖如筛子,爽得浑身发颤,又好似难以承受太多快感,流着口水,可怜兮兮地不住哭Y。 鹤生起了恶劣的心思,凑过去,手上慢下速度来问她:“嫂嫂是不是要我慢点?” 快感冲刷得文卿连头皮都爽得发麻,若换做平时,她大抵是要应了,可一想这人真会停了动作,反而教她不敢开口求饶。她将两条白生生的腿张开了一些,挺起腰肢,泪眼涟涟地向她哭求:“不要停……唔、呃、主人……快一点……” “好……”鹤生吻了吻她的泪,含住她的唇,彻底放开了手脚。她一面吻着她,一面将另一只手去搓肉着穴口上方脆弱而敏感的花蒂。 “唔、哼……”对花蒂的刺激最是要命,稍微揉搓一下便教她腿心整个儿都酸软不堪,何况如此双力齐发,快感似浪涛一般在她的体内翻滚,一下一下不住拍打着、冲刷着她的身体,教她没一会儿便呜呜咽咽泄了身子。 高潮中的身体不住抽搐颤抖,紧紧绷着,已经足够了,她想要停下了,可是她的檀口被吻封着,说不出话来,那人亦不曾有慢下来的意思。快感化成了要命的酸意,叫她避之不及,却又无法不去承受,她的腰臀扭动着,想要躲避,腿心的搓肉抽g却不慢反快。 “唔、咕呜……呜呜呜……”流淌的淫液越来越多,随着她的动作一股一股飞溅出来。水声喧嚣之际。文卿不再搂着她,而是将两手紧紧抓着枕头,脚趾揪着床单,身体被极致的快感裹挟,逐渐呈现出扭曲的姿态,仿佛痛苦至极。 绵长的吻比得她喘不上气,随着快感冲击,大脑一片一片发白,直到再次高潮,她四肢痉挛着被困在身下,毫无挣扎之力地不住淌出淫水,那人适才放过了她。 她抽出手来,一手抚着她滚烫的身体,一手温柔旋肉尚还发抖的牡蛎肉,抬头笑看她神志不清的双眸,“嫂嫂舒服么?” “坏蛋……”文卿气如丝缕,喘得说不上一句整话,“你这坏蛋……你要弄坏我了……” “说,还想不想继续了?” 文卿忙不迭摇头,可是腿心又一阵酥麻打断了她的动作。 她的手指在穴口打旋,指尖挑逗着她,同时双眸玩味地凝视着她,个中诱惑,撩骚得人心口酥痒。 “真的不要?” 文卿自觉自己活像个被美色诱惑的y棍,一时间又空虚难耐,双腿勾着她的腰,喘息着:“就一会儿,不许太久……” “好,听你的。” “只是我伺候舒服了嫂嫂,一会儿可得还回来的。” -- 第三十六回 含冰失 pò⑱мё.ⅽòм “什么感觉?”鹤生温言软语地问。 低柔嗓音带着极致的暧昧。目光中,文卿明显感觉与自己对视的目光已经满是欲望。 那种欲望多到要漫出来。 没错,绝对已经漫出来了。 可即便如此,那人依旧凝视着她,双膝顶着她的大腿根,张开跪在她的T前,一手控制着捅入她腿心的y具,而另一只手却没有玩弄她的乳房,她甚至没有吻她,而仅仅是直剌剌地凝视着她。 如果换过平常,她绝对已经将自己吻得窒息才会罢休,但是此时…… 她似乎在享受这种欲望与诱惑。 她享受压制翻滚的炙热欲望所带来的快感,同时耳目清明地眼睁睁瞧着自己是如何玩弄她,看着这只乖巧而可怜的宠物被她C控着快感,被她一遍一遍蹂躏。 这种想法让文卿渐渐止住了哭泣。她抽噎着感受着那只原本在腰侧的手逐渐爬上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将她小腹轻轻压着,见她不答,继续问:“难受?还是舒服?” 她终于握住了她的乳房,五指不容拒绝地揉捏着,一下一下,像玩水袋。文卿脑子已经一团浆糊般,稀里糊涂地顺着她的话锋回答:“嗯……舒服……”ⅹγūzнaìωū⒊čōⅿ(xyuzhaiwu3.com) 舒服的感觉已经多到她浑身都逐渐失控。 “还有呢?”她温柔抽动起来,动作慢悠悠的,抚摸着她的身体的动作亦如是,撩得人心痒难耐,“说得详细一点。” 文卿销魂地吐着气,双臂揽上她的脖子,身体随之放松,“太舒服了……但是冰块撞在最里面让人有点想要……” “想要什么?” 她害臊地避开视线,“想要解手……” “难受么?” “只有一点难受……”文卿埋下头,“一点点……只要不是太多,就很舒服……” “哦,那这样呢?”说着,又是狠狠一下,鹤生一改温柔,将冰块咕滋一声撞在宫颈口。 “啊!”文卿惊声尖叫,小腹鼓得更加厉害,这一下,她似乎都能感受到肚子里液体的翻滚,堵得她整个盆腔都酸得要命,可偏偏快感也因此变得剧烈,“嗬、不要……轻点……我感觉、啊、” 不等她说完,身下的动作便故意变得激烈。 在她说话的当口,y具快而狠地接连插了许多下,每一下皆狠狠捣在花心上,冰块因为这番动作,几乎要卡进宫颈,脆弱狭小之地的刺激教她哭叫得一声比一声高亢,“不行、停……啊啊啊、嗬、不、要坏了……要、” 文卿双目圆睁,娇躯扭曲地拱挺,不再抱她,而是将两手死死揪着枕头,就连脚尖都因为过度紧绷而发白。这是她即将高潮的征兆,一瞬间,她受刑一般在即将到来的灭顶快感的威吓中,哑声张唇望着床梁,喉间发不出一点声音。 太酸了,酸得她用尽浑身力气憋着尿意,可是腿心对进犯却不断挑战着她的底线,不断插入深捣,每一下都毫不留情将她想要紧紧闭起的身体捅开,胀感让她陷入时刻都会失禁对恐惧,也加深了那种快乐。 那种快感像利剑一样,狠狠刺入她的身体,让她从头到脚,就连骨髓都爽得战栗,同时痛苦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快要到了…… 不行……忍不住了,她快要…… 文卿闭上眼,准备迎接羞耻的高潮失禁,但是快感却又在这时戛然而止。 就像堤坝泄洪,突然的放松,让她身体中被推到顶点的尿意瞬间倾泻而出。 没有高潮,只有失禁。 此时的尿液是透明的,不h也不骚,仿佛只是一摊水从她身体里过了一遍,没有丝毫逗留便急不可耐地逃出。 将两个人都浇得乱七八糟。文卿想要忍住,但是为时已晚,她认命地任由液体从她身体中流出,伴随着簌簌水声的结束,适才羞耻地失声痛哭。 “讨厌……我不玩了……你、你……”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片刻,一只手将她的脸颊捧住,轻轻抬起,“好了,不许哭了,看着我。” 文卿再次没出息地被诱惑着听话抬头,这回看见的已经不是她满是忍耐情欲的脸,而是满足地眉眼微弯,笑得幽暗而诡谲,像偷了腥的猫,眉眼却极温柔。 “我感受到嫂嫂的身体在兴奋,在快感中失禁难道不舒服么?”说话间,她慢条斯理将y具拉出她的身体,“明明尚未高潮,嫂嫂便流了许多水出来,是不是感觉尿意让快感更剧烈了?” “嗯……”文卿被一股莫名诱惑勾引地呻吟,抽泣了半晌,没应她的话,“你不许再说……” 说实话,失禁总让她有一种被凌虐的错觉,而这种错觉确实加深了快感,也让床笫之欢爽入骨髓。 但是,失禁实在太……羞耻了…… “没事,慢慢就会习惯的……”鹤生笑着俯身去吻她。 文卿长睫颤抖着,下意识颔脸躲避,那人一顿,更加愉悦地歪着脑袋,凑上来衔住她的唇。 白生生的腿自然瘫软两边,鹤生一面温柔吮吻,一面将纤长双指插入软x之中,没根深入,试图将化了大半的冰块从深处抠出来。 抠探的动作让她不断深入,以至于让文卿产生了一种整个腿心都要被捅入其中的感觉,极酸极胀,不断刺激着冰软脆弱的宫颈口,教她不住呜呜咽咽呻吟挣扎起来。 可是这个吻明明看着温柔,却没有给她半点挣扎的余地,砧板上的鱼一般,楚楚可怜地挣扎呻吟了半天,直到腿心那物取了出来,那人适才将唇缓缓离开。 冰块已经化了一大半,她将其举到眼前来,看了眼冰块,随后看向她。缓缓伸出舌尖,眉眼如丝地将冰块g入口中。 她的唇是湿的,脸也是湿的,散乱的长发铺满了她整个薄背,而她贪婪地伏在她的身上,鬓角的青丝贴着肌肤,从肩头滑落的发梢撩骚着她的心口。灼热雾气中,文卿心痒难耐地看见那冰块被她咬在齿间,看见她向自己靠近。 她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 她想要拒绝,却由衷感到无比兴奋。 她们一同含着这块冰缠绵深吻。 而这股刺骨凉意则辗转流连在她们二人的口腔之间,像一条难以捕捉的鱼,直到随之融化,腿心快速的抽插刚好教她高潮。 【开始蜜月期,我会尽量拉长一点,因为后面就是虐了】 -- 第三十五回 憋尿捣X 她所说的还回来指的是,让她喝水喝到肚子鼓涨的情况下,憋着尿意接受她的爱抚。 几大碗的水,鹤生一边按着她的后脖颈,一边哄着给她生灌下去。终于喝尽最后一口,适才笑眯眯看着她逃出魔爪,大口喘着气瘫坐在榻上,“不行,我真的喝不下了……” 太撑,小腹微微隆起,上身向后仰去,鼓囊囊的,像三个多月尚未显怀的孕肚。 鹤生满意极了,上前分开她的双腿。 文卿顺着她的动作向后躺去,她没办法眼看着那人那么直接地注视着她的私处,手背挡在眼前,片刻感觉到温热的手指拨开微绽的湿软唇肉。方经欢爱的阴户酸软无比,稍微的触碰都教人销魂,她身子一颤,伴随一声呜咽,两节手指插入了她的身体,并未深入,而是两指分开,极尽撑开穴口。 “啊、”骤然的凉意刺激得文卿整个身体都瑟缩起来,“哈啊、好凉……”刺骨的冰冷带起了小腹深处的酸涩尿意。 鹤生将一枚冰块顺着淫液塞进去,突破了狭小穴口,用中指往里顶了顶。 “唔……”那股寒意将肉穴紧紧绞缩在一起,文卿紧闭双眼,白皙柔荑难耐地揪紧了床单,猛将脖颈向后一折,两股战战,在酸软酥麻的快感中感受到尿意危险愈浓。 鹤生抬头看了她高高仰去的下巴,她纤弱紧绷的脖颈,俯身安抚X地吻了吻起伏不断的小腹,另一只手肉着挺立的花核,在她快乐地呻吟的当口,中指则悄然施力,将冰块深深顶到甬道之中。 按肉花核产生的快感让人难以拒绝,一阵一阵温和的浪潮似的冲刷着她的神经,可是冰块的深入却让这阵快感变得像酸水一样,文卿周身泛起酥酥麻麻的涟漪,爽得双眼发花。 “呃嗯……”她细细碎碎地忍耐着呜咽,不断分泌的淫液却十分诚实地表大了她此时的欲望。 逐渐翻滚的尿意让她在恐惧中变得异常兴奋。 “想要再进去一点是不是?”鹤生笑问,不等她回答,便插入一根软中带硬的y具,湿滑紧致中,一路畅通无阻地深入,然后一并将冰块往更里面顶。 这y具是温热的,比一般人的肌肤还要热一些,像灌了热水似的往她身体插,一时间冰火两重天的滋味,教她腿心的肉穴又酸又胀,加上对花核的刺激,仿佛来了癸水,肉穴活物一般难耐蠕缩着,像吞吐着想要把入侵自己身体的坏东西挤出去。 文卿咬着指关节哭求,“不要……不能再进来了……” 好像再进来一点,就会刺激到积蓄着温水的小腹。文卿的小腹更加紧张地鼓胀起来,她浑身簌簌发抖地哭泣着,鹤生并未停下插入的动作,另一只手依旧肉按着花蒂,将花蒂刺激得又酸又软,吐着潺潺花汁,无助地一咬一吸,循环往复,看得人眼红。 鹤生将她躲避的腰肢往回一拖,肉按花蒂的手移到小腹,冲着鼓胀恶劣地向下按了一下,“冰块在这里?还是……”同时手上猛地施力,将冰块用力戳在花心上,“在这里?” “啊!”突然的深入将累积的快感推向了顶峰,文卿惊叫一声,伴随着小腹翻滚的快感,在艰涩酸意中泄了去。 尿意更浓了。 如此一来,肉穴比往常咬得还要紧一些。鹤生眼睁睁瞧着这片诱人的牡蛎肉糜软的心口吃下y具还不算,穴口还因为极致的收缩,在一片嫣红中泛出紧绷的粉白,像尚未破身一般,死死勒着y具。鹤生还想继续,头顶便传来哭声,“不行……不要再按了……” 文卿崩溃地左右摇晃着脑袋,软腰拱起又塌下,双膝尝试并拢又无助张开,脚趾蜷着床单,在浪潮中哭喘不定。鹤生放松了一些手上的力道,将y具扯出,抬起上身,将脸从她的腿间移到她的面前。 “乖,不要哭……放松点就不难受了……”鹤生气吐如兰地哄,声音水一般从她的舌尖流淌下来。 她只有在诱哄的时候才会用这么温柔的声线,可即便知道如此,文卿依然禁不住诱惑地睁眼瞧她。 她泪眼涟涟地咬着指关节,可怜见的,像只备受虐待的猫,怯生生地对上她的视线。鹤生正双眸含情带欲地凝视着她,一时间更是着了一把暗火似的。 而文卿亦如是,尤其当这人此时穿戴地如此整齐,一副道人打扮侵犯着赤裸淫乱的自己,这样的反差让她心跳得更加快,欲望更加火热,似要将她整个人都焚烧殆尽。 她们久久对望,目光交汇间,文卿好似历经了一场主人对心爱宠物恣意的索取与蹂躏。她变态的主人因为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而兴奋至极,她变态的主人不会理会她的求饶与哭泣,执意侵犯着她,占有着她,而到最后,她很有可能会被g到双腿都合不拢,可能会失禁,会变得很糟糕,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主人喜欢她,想要她。 只要是带着爱意,即便是这般的糟糕淫乱,依然让她欲火焚身,甚至比平时更加兴奋。 心脏激烈地顶撞着胸腔,一下、一下,咚咚直响,文卿陷在臆想中,好像已经被主人带有强烈占有欲的眼神侵犯,因此感觉到身体再次被捅开的时候,丝毫忘记了忍耐,而是径直发出一声教人骨头酥软的呻吟。 “啊~” 这是文卿第一次发出这种声音。 与她对视的目光明显一凝,原本缓慢的入侵,也因为这一声呻吟,突然方寸大乱地用力将她一顶。冰块对着花心挨了狠狠一下,文卿整个身体再次被刺激得猛挺,“啊、顶到了……”一阵痉挛过后落下,她梨花带雨地咬唇娇泣,“太深了……又冰、又烫……主人太坏了,不心疼奴家……” -- 第三十七回 角s扮演 文卿并不确定这是否就是所谓的幸福,但快乐确实是真的。 她们会抓住任何狭小的机会温存。在荣府的各个角落,在餐桌底下相互挑逗,在假山丛间深吻,在西院的院落、深夜的竹林、或者在她与荣卿的屋内,勾着一切淫靡但是深入人心的情事。 比如此时…… “角色扮演?” “比如……”伴随话音的是那人逐渐收敛的笑意,“假设我是荣卿。” 荣卿不常笑,即便有,那也极浅,就像她现在这般,眉眼不是温柔也是不凌厉,而是读书人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高,只是此时她嘴角含着一抹难以捕捉的笑。 这种笑,她在荣卿的脸上看到过,是他曾面对谢锦玉的时候,或者是过年过节面对客人客套的时候。总之,从未如此面对自己。 文卿不免有些恍惚。 她们太像了,但因为性格差异,并不是难以分辨。而此时鹤生的伪装,更是扑朔迷离。 文卿看着她,恍惚产生了眼前这个人就是荣卿的错觉。 产生了……荣卿对着她微笑,或者已经发现她与那人之间奸情的错觉。 这种错觉让她打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这些时日积蓄的让人失去理智的欢愉破碎。她躺在榻上,好似被梦魇笼罩,登时浑身冰凉,就连此时这笑也显得诡谲万分。 而鹤生见她脸色骤变,低眉瞧了眼她瑟缩的肩膀,抬眸凝视,“文卿,你在害怕什么?” 她刻意压低声音道,为了更像身为男人的荣卿。 她的熟练,好像练习过千百次,以至于文卿顺利被她带入情绪的幻象。 她心跳狂乱。 “没、没有……”文卿有些惊慌地摇头,小心蹬着腿往后缩。 她的兴奋是真的,可是此时她的恐惧也是真的,即便这只是个游戏。 已经退无可退,她被比到床角,身上穿着那件十分不T面的扣身衫子。 紧身合T,一身粉般肉色在零星布料下,身段尽显,而底下什么也没穿,两条白生生的腿伸出来,腿心便是那片粉嫩密地,两腿因为那人身体的阻挡而微微分开。 她小心蜷缩双腿,想要并拢,那人没有阻拦,但是言辞更加犀利,“你对那个人淫荡地张开双腿,何故对我却装模做样起来?” 言罢,她脸上的笑意消失,“我叫你离她远一点,你终究是没听,你这荡妇,我不碰你,你便找她一个女人,就如此饥渴?” 文卿哽咽了一声,吓得眼泪立即涌了上来,“不是的……不是这样、呜……” 未说完,她强硬分开双膝,没有任何预兆地将两指插入穴中。 “我尚未触碰便淫水盈溢,荡妇,任何人碰你都会如此么?”说着,她将手指没根进入,抽出,随后激烈抽动起来。 似乎是为了让这个游戏显得比真,此时她的动作并不温柔,没两下子,文卿身体大张向后仰去,被插得几乎要叫出声来。 那人一见,才终于舍得凑过来吻她,“嘘,轻点声……” 文卿梨花带雨地望她,立即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抱住她的脖子。可是腿心的深捣依然在继续,她的温柔转瞬即逝,似乎再次进入了角色,将她狠狠插到极深的花心。 文卿身子一搐,泪水奔涌而下,快感源源不断注入她的身体,一浪一浪,太多,她死死咬着唇,为了忍耐叫声,面目扭曲得皱作一团,可怜得像遭受虐待一般,不住哭泣。 肉穴紧紧搐缩,捅咕的水声越来越响,而那人动作还在不断提速。没一会儿,文卿便到了极限,瞬间僵直了身子,被快感冲刷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无神地张着唇流泪。 因为忍耐的缘故,快感分外汹涌,而因为那人的游戏,罪恶的感觉也格外强烈。 她在撕扯中泄了身子,爽得痉挛颤抖、呜咽哀鸣,最后瘫倒在榻上,颤颤巍巍地喘息。 没等平复,那人带着尖刺的声音再次响起,“很舒服是不是?你觉得我与她相比如何?嗯?” 文卿刚想说她不想玩这个游戏,身子却被一下翻了过去。 她的脑袋被按进枕头里,没给她挣扎的余地,便又一记深杵。 那y具狠狠戳在花心上。 “唔!”方经高潮的身子哪里经得住如此蹂躏,一阵极致的酸软教文卿难以承受地尖叫。她咬着枕头,身体被后面的动作撞得不断往前冲,“唔、呃嗬!呜呜呜……” 口水与眼泪濡湿了软枕,她被迫伏枕支腰,像个禁脔,花心被蹂躏得酸软至极,而快感顺着腿心,不断在她的四肢、她的体内疯狂流窜,一阵一阵像轰然迸发的烟花爆竹,极爽极痛苦,将她整个人沉溺在源源不断的快感中,几乎要溺毙。 目眩神迷之际,身后的人俯下身,凑到她耳畔,幽幽喷吐着热气,“忍住,不许高潮,要是弄脏了床榻可就糟了。” 随后又以荣卿的语气说:“荡妇,不许逃,你给我受着。”她低喘道,语气仍旧生冷。 “唔呜……不要……阿卿……呜呜呜……不要了……”文卿从未这么叫过他,但这个名字却是在婚前,她面对镜子练习过许多遍的。 她预设了许多场合,结果没想到竟然用在和她小姑子这场淫靡的游戏上。 然而身后的人闻言却是一顿,随后不知怎的,一下发了狠,蓦地捣了进来,教她小腹深处的狭窄宫颈口在这股冲击中,绽开了一个口子。 “嗬、唔——!” 一大股淫水喷溅而出。这一下子刺激太激烈,教她眼前发了黑。 一阵浑浑噩噩的朦胧星眼中,抽搐了两下,便神志不清地倒了下去。 半晌的功夫,她在那人绵密的吻中回过神志。 “坏蛋……”文卿虚软无力地埋怨,抱住她,将身子蜷缩进她的怀里,“你要玩死我是不是……” “对不起,是我过头了……”鹤生一面吻着她脸颊、脖颈,一面道歉,“对不起……” 这是上辈子她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她模仿荣卿,代替荣卿,甚至还要霸占她的妻子,如今她确实这么做了,可是一声“阿卿”摧毁了她所有的性致。 让她深深意识到自己的卑劣与可悲之处。 “对不起,什么角色扮演,我再也不玩这个游戏了……” -- 第三十八回 缠绵悱恻 那场游戏并未将沉溺欢愉的文卿拉出情欲的深渊,反而赋予她无限膨胀的恐惧。 可是沉溺罪恶的偷情是如此快乐。尽管因王家的事端在前,她们处处皆要小心。 很多时候,她们都在外面的那处院子缠绵依偎,有时甚至什么都不干,只是躺在一起,仔细闻着屋内流淌的降真香的气味,浅眠个半晌。 今日亦如是,文卿借着相会好友的借口出门,而荣夫人因为谢锦玉与荣卿的缘故,也支持她能出去走走,也是懒得管她的意思,毕竟等谢锦玉进门,自己这正妻相当于只是一个摆在台面上的吉祥物而已了。 “卿儿今晚的升任宴,文卿,你且放在心上,早些回来。” “好。” 要说荣卿…… 其实文卿已经有阵子没见过他了。他从翰林院去了宛平当知县,这阵子因为升任的事忙得不可开交。虽然官职不高,但当了地方知县算是镀金了,干得好,往后的升职还是回朝,一切才好有个根据。 他自然有这个实力,又有这般好的家世,只是太年轻,按理还要在翰林院多磨砺几年才是。也是前几日的晚膳上,荣大人特地就此事感谢了鹤生,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鹤生在荣卿升任的事情上做了帮衬,鹤生道:“父亲说笑了,三皇子能提携哥哥,全倚仗的是哥哥的实力,我并未帮上什么。” 但荣卿已觉受了莫大的羞辱,一连几日泡在衙门不回家,忙得昏天黑地,像要证明什么似的。 文卿乐得清闲,也没去过问。 马车停在院子外。今日下了一点冷雨,风也肆虐,文卿打伞下车,看见此时这院门之上多了一块门楣。 “留、春……”她呢喃这二字,袅袅上前叩门。 ——而这一切,皆被躲在不远处墙后的少女看在眼里。 留春二字实在太引人遐想。仅仅一个春字,便让文卿想起许多她们交缠的那些画面,想起…… 院门打开。文卿跟随丫鬟走入院中。一条狭长夹道渡至尽头,左手边是一扇月洞门。与寻常院子不同,里面是极宽阔的庭院,没有东西厢房,仅西侧有抄手游廊连接北房与东西两间耳房。院中堆砌各种枯败的花草树木,一个浮莲小池塘,注水的醒竹水器,山石堆围一旁,京城的寒秋中,并上留春二字,更是带了一种绮丽幻妙的美感。 文卿在厅堂东侧茶室的炕桌落座,丫鬟道:“道长正在耳房打坐,您请等一会儿。” 文卿一怔,“……好。”她差点忘了那个人是个真的道士。 半晌,外面传来脚步声,“死道姑,你……” 是位姑娘,身上穿着鹤生的道袍,从发髻来看尚未出阁,拄着手杖,腿似乎受伤了。 文卿与来人面面相觑,还未开口,那人先行变了脸色,“冒犯了。”便转身离去。 过了不久,鹤生从外面进来,坐到她的对面,“刚才是王家三小姐,受伤了,在我这里借宿。” 文卿会意点头,片刻,怔忡地看她,鹤生反问:“怎么了?” “没怎么。”她顾自呷茶,心里莫名一片暖意。 其实她一直以为这人面热心冷,不会轻易对他人伸出援手,今日这一见倒让她安心不少,并不由为之欣慰。 安心于知道王三小姐的安然无恙,欣慰于那人并不是当真的一个不近人情之人。 吃了一会儿茶,借着这股暖意,她又忍不住跟她靠到一块儿去。 窗下的横炕上,她坐在那人怀里,软若无骨地抱着她的脖子亲吻。 窗外冷雨淅沥,明晃晃白日的亲热,好像随时都会被人窥看,教人更是心悸不堪。 时至今日,文卿也大胆了许多,她不光学会了迎合,也学会了主动出击。忘我的津液互渡中,她似有若无地将手攀上她的肩,向下滑,轻轻笼在她的x上。 然而还未等她动手揉捏,她的手腕便被捉住,那人因为她的反客为主而急了眼。 她被压在案几上,在不断深入的热吻中,情事也从原本的缠绵逐渐变得激烈。 等鹤生要动真格地撩起她的裙子,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腿心凉飕飕地灌风。 “嗬、等等……”她嘤咛着,没出息地告饶,“还疼呢……” 鹤生只好罢手,二人靠在一起,文卿看着光中浮沉的灰尘颗粒,还是有些不踏实地问:“王三小姐的事,你会帮的,是不是?” “嗯,我会尽我所能帮她们。” “那就好……”多日来的紧张,在这一刻突然消散。 她在心安意满中昏昏欲睡,突然听外面醒竹敲了一声,才想起什么,忙爬起身来问她:“你是不是头疼?” “……”鹤生一愣,两眼仓皇,“……你怎么知道?” 文卿笑着来到她的身后,熟稔地将两手肉按着她的太阳穴,“以前你哥就是如此,每当受了点风就头疼,一头疼就烦躁不堪。我看你平日也没在这个时间打坐,想必是今日天凉风大的缘故。” 鹤生失笑,“嫂嫂倒是贴心,你说以前,那现在呢?” “现在我懒得伺候他了,便没去关注这些。”因为她尖酸的醋意,文卿笑意愈浓,“应该是遗传的病症,不过我看荣卿身体如此虚弱,你倒是生龙活虎的,是个有福之人。” 鹤生没有搭话,她感受着额间温柔的力道,良久,适才将身体往后靠,靠在她的怀里,像孩子依偎着母亲,蠕了蠕,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青烟袅袅,清寒中的降真香尽显雅致。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生龙活虎,”她的话音听上去已经昏昏欲睡,是一种安稳的平静,“文卿,你是第一个知道我头痛的人。” 文卿怔了片刻,低头看她。 她突然意识到,她跟被捧在手心长大的荣卿到底是不一样,道观长大的她无论是虚弱还是健康,都没人惯着她。道观有道观的纪律,或许久而久之,许多病症她都习惯于自己默默扛过去。 【虽然有些人知道,但我还是要解释一下,道长不脱衣服是因为小时候的心理阴影哈 另外道家没有男女之说,道姑属于蔑称】 -- 第三十九回 y玩R汁加更 等文卿走后,谢锦玉悄悄来到这处院子,却并未进入,而是看了一眼,便仓皇而逃。 今夜荣府庆祝荣卿的升任宴因为荣卿的久不归家而泡汤,听说是因为什么棘手的案子。 文卿暗自庆幸,表面却还要宽慰夫人说大爷公务为重,升任宴来日方长。 这夜,鹤生在场,谢锦玉也在场,坐在文卿的身旁——各种缘故,被夫人留下用膳。 文卿噤若寒蝉,顾自埋头夹菜,可那人不安生,她夹什么,那人也要跟着夹什么。 这是她们之间的小游戏,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她身旁的谢锦玉便总是有意无意伸长了胳膊去夹鹤生身前的菜,并借机抬眼悄悄看她。 等鹤生抬眼对上她的视线,她才着急忙慌收回视线,吓得不敢抬头。 夫人见状道:“对了,锦玉还没有见过颦儿吧。” “见过,只是……”她声音越来越低,“实在太像了,让人忍不住……” 荣大人道:“他们兄妹确实像得出奇。” 荣夫人喂了两口饭,默不作声。 “是,我见其他人家的龙凤胎也不至于像到这个难以辨别的地步。”谢锦玉一面说,一面去看鹤生。 鹤生脸色并无波澜,“想必是我从小修道,比寻常女子高一些的缘故。” 谢锦玉见状,若有所思地道:“嗯,应该是如此。” 文卿不懂谢锦玉话中所指他意究竟为何,她深居简出,荣卿与鹤生是她见过的第一对龙凤胎,甚至是第一对双胞胎,在此之前她并不知道龙凤胎应该是怎样的,但听了鹤生的解释,便没放在心上。 饭后,她们照旧在荣府的一处隐秘之地温存。 这回是一处没有灯光的墙角,身后便是假山,将她二人遮得严严实实。 也因这阻挡,鹤生给她塞了一粒药,便大了胆子捧着她的乳儿啜吸起来。 文卿靠着身后的假山,抱着胸前的脑袋,销魂呻吟。 湿热的口腔将乳尖裹了个彻底,那人像婴孩吮r一般,用力地吮吸、挑逗,时而将舌尖逗弄着敏感乳尖,时而又将齿峰噬咬着它,或用舌头抵在上颚,舌身施力,来回捻动,呜咂有声,她的手同时肉弄着另一只没有享受爱抚的乳房。 湿润的水声教人眼饧骨软,各种刺激,源源不断的酥麻从她身体的深处冒出来,密密麻麻包裹着她,舒服得她引颈挺x,欲罢不能地将自己往那人口中送。 可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她的乳房胀热不堪。 那种涨热随着她的吮吸挑逗越来越明显。 “嗯……鹤生……感觉……感觉好奇怪……”她纤弱的呻吟颤颤巍巍地溢出,情欲将她浑身酸软无力,就连声线也软得像水,“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催r药。”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愉悦,“放心,没有副作用。” “你、哼嗯……”文卿刚想要骂她,乳房却被极用力地一吸。一瞬间,好似她的魂都要被吸出来,教她只能靠着假山哼哼唧唧地嘤咛,“讨厌……不要吸了……” 鹤生将她下身摸了一把,乐不可支地抬眼看她,“嫂嫂说着不要,怎么悄悄湿了身子?” 文卿双眼水雾蒙蒙地咬着唇,难耐地并紧了双腿,感觉到r前已经有了湿意。 奶水流出来。鹤生将另一只乳头上乳白的湿润用力吮了一把,文卿则又是一声无助呻吟,“嗬、唔……轻点……” 奶水回味甘甜,鹤生舔了舔唇,将膝盖顶到她的双腿之间,道貌岸然地道:“嫂嫂胀痛未消,尚不能替嫂嫂解欲,这样,嫂嫂便在我这里蹭一蹭,想必能舒服一些的。” 说着,将膝盖又抬高了一些,抵在身后的假山上,文卿身子因此一挺,腿心被她的大腿抵着,微微产生了一些酸软的爽意。 什么不能解欲,她分明就是故意戏弄。 可不知怎的,文卿又忍不住配合起她的恶趣味来。 她将腰肢微微扭动,腿心的花瓣与花蒂因此被肉来磨去的,而伴随着阵阵酥麻的侵袭,乳房更加涨热起来,像灌了一捧热水似的,教她喘息急促地哀求,“快点……你快把它弄出来……涨死了、好难受……” “好……”鹤生更加肆意地将这两团雪N扭捏着,啜吸呜咂着,孜孜不倦地品尝着这甜美可口的液体。 文卿纤弱低柔的呻吟喘息带上了委屈的哭腔,迷蒙望着几点疏星的天,仅凭本能,腰肢也卖力扭动起来。 快感像蚂蚁,密密麻麻地往她热融融的心口爬,痒得人理智全无。 而忘我中,鹤生注意到附近有脚步声靠近。 她警惕地朝着细微的声源看去,只见那少女正站在几丈之外的花窗外,惶恐而惊讶地注视着这里。 鹤生并未停下动作,而是想起上回在文卿屋里听见的他们的对话,撤回腿,默默加大了手下的力道。 “唔嗯、轻点……”文卿被她这一下吸得腰都软了,又没了她的腿抵着,双腿软得几乎要跌下去,揪着她的袍子,神志迷乱地哭喘,“疼……你不许……” “不是说很涨很难受么?”鹤生抬头将她的唇吻住,一手r,一手来到她的腿心,将敏感花蒂肉着,给予她难以抵挡的快感。 如此一番,那少女终于吓得逃离。 脚步声慌张而匆忙。 谢锦玉一路沿着游廊漫无目的地往前跑,撞上迎面的小厮。 “对不起……” “玉姐怎么匆匆忙忙的?” “没什么……”正要离去,想起身后的一切,又折回来拉住小厮一道,“我怕黑,你陪我回去。” 小厮别无二话。 而那处花窗内的情事仍在继续…… -- 第四十回 丢盔弃甲微 这个世道,如果不是家中有难,没有一个正经家里出来的孩子愿意出家。 鹤生是个例外。 师父四五十岁的年纪,是个女人,瘸了一条腿,走路时,手杖沉重而缓慢地轻叩就像心跳。 昆玉山的夏天总是Y雨连绵,她沿着石阶跟随师父进山门,半道上,师父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回师父,徒儿叫荣颦。」 「荣颦?这名字不好,酸里酸气的。」她啧了一声,「入了道就要有道号,嗯……你父亲说你身体虚弱,嘱托我带你修行,助你身体康健,这样,你就叫.….…鹤生。」 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将手掌放在鹤生的头上,低喃道:「鹤,意为长寿。」 鹤生不明就里,只顾仰望着女人,半知半解地点头。 那个时候她还小,对这个鹤字、抑或长寿感触不深。后来慢慢长大,在各种病症的折磨下,才渐渐明白那日师父所说的话。 婆子说,她的母亲就是个病秧子,身娇T弱,又怀了双胞胎,难产而死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鹤生想,他们兄妹大概在母T中就没能汲取足够的营养,以至于两个人生下来,便不约而同都有一定程度的先天症结。 比如每当天热,总是她第一个中暑,天寒,又是她第一个发热,下雨了,身上哪都不舒服,刮风了,便头痛欲裂。 而每每她晕倒在练剑的队伍里,便会听见四周有人说:「这大小姐有不行了。」 「我们累死累活,她倒好,晕了过去,就能去师叔那里喝茶,啧啧,命好啊。」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大小姐呢。」 她是道观众人里家世最好的,在因为出路、或被家人遗弃、或无父无母而被迫出家的少年少女面前,唯独自己身边有伺候的婆子丫鬟,因此没人看得惯她。 顺理成章,她成了众人欺凌的对象。 可是,世上哪有她这样被迫出家的大小姐。 没人能懂她的痛恨,好在黑暗面前,她还有师父。 师父训诫了欺辱她的师兄们,为她煎药,解她病症,助她修行,默默关怀。 一年三年五年七年,她的身体渐渐有了好转。 白驹过隙间,她从孩童长到少年。而京城来的消息也一年比一年少,身边的婆子婢子拿不着棒银,便还乡的还乡,嫁人的嫁人,各自须寻各自门去了。 她知道里面的缘故,但如今她已有师父,已习惯悲欢离合,因此不觉孤苦,也不恨她同胞的哥哥何故比她命贵。 她逐渐像个真正的出家人,只当无事发生。家也不再回,她只将道观当作了家,将师父当作侍奉的长辈。 但三春去后诸芳尽,师父终究在一个深秋去了。 两越下越大,寒风在竹林间呼啸,昆玉山的初冬比俗世冷上百倍。 那时她以为,世上再不会有人关心她的身体,知道她的苦楚。 其实这么多年,她早习惯假借打坐忘却一切,大病小病都见怪不怪。 她不是荣卿一般的天之骄子,在她看来,这一切再寻常不过,像口渴需要喝水一样,有时甚至忘记这是一种折磨。 而宋文卿的关心,几乎让她这些年塑就的盔甲碎裂。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发什么呆呢。”文卿笑把小瓷罐子塞到她手里,将对荣卿说过的话在她面前复述了一遍,“这个是玫瑰露,玫瑰具有平肝熄风、行气止痛功用,难受了便在太阳穴擦一点,然后自个儿肉一肉。” 鹤生接过,捧在手心瞧了瞧,随后看她,“这是因为我上回头痛,你特地为我准备的?” 这么问,文卿即便再诚实的人,也不忍将实话说出口了,“你拿着就是了,若管用,我那里还有。” “谢谢。”鹤生颔首垂目,便握着罐子踅身,将它收入柜子抽屉里。 “这玩意儿小,戴在身上多方便,”文卿上前阻拦,“放柜子里,八成你又要忘了。” 她将罐子取过来,塞进她的怀里,“你看,也看不出来。” 说话间,她对上那人的视线,才发现,对方一直看着自己,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 也不是感动,而是…… 忍耐? 文卿不懂她究竟是忍耐什么,但是看的人怪是心酸的。 她怜惜地捧住她的脸,温柔抚摸安慰,“怎么了?又难受了?还是……” “没有、”鹤生拂开她的手,不自觉退后一步,片刻,又比上前将她抱住。 文卿被压在柜子前,望着房梁,稀里糊涂地抚拍着她的背脊,“好了,没事了……” 脖颈间那人的吐纳越来越混乱,然后不知不觉,她的脖颈又被那人湿热的唇吻住。 她暗暗吐息,默许了那人此时的亲近。 她们纠缠着倒在榻上,一面湿吻,一面抚摸。 “嗯呜、唔……”情到浓时,文卿一面回应着这个吻,一面将手亦复如是抚摸着她的身体。 她的乳房很软,腰也很细,只是平日穿着道袍,不易察觉,真要上手摸了,才让人切实感受到,她确实只是一介弱女子。 然而没等她继续,她的手再次被抓住。 十指相握,手掌带着薄薄的茧,顺势将她双手按到了头顶,让她无力挣扎。 这种带着束缚意味的姿势让文卿浑身软作一团。 她的手钻入衣内,探入裙中,自然而然r,拨开紧闭的贝肉,挑逗肉捻着花瓣与花蒂,直到湿润。 “唔……哼嗯……”乳房再次涨热起来,浑身上下的敏感处被不容拒绝地刺激着,教文卿不由自主地呻吟。她稍微挣扎了一番,以表不满。 身上的动作因为她的挣扎而稍微加重。 乳尖被用力一捏。在一阵酥麻至极的快感中,文卿含不住娇吟地张唇,“哈啊、轻点……” 她感觉到r汁正溢出来。 湿润濡湿了那只欺负她的手。鹤生放开了对她的束缚,掀起衣服,将溢出的r汁吮尽。 文卿引颈欲罢不能地春Y,抓着衣服,助她在自己胸前作乱。 -- 第四十一回 有女求援微 情欲的深渊让人迷乱。 纤长的手指不再温吞地肉捻刺激花蒂,而是伴随着一声声难耐的呻吟,径直进入了她娇中。 里面濡湿、狭小而幽深,活物一般吞吐着手指,越吸越紧,挽留着她不舍离去,似渴求更多、更汹涌的快感。 鹤生满足她,一面竭尽品尝r汁,一面加快动作。 头顶不停传来女人断断续续的呻吟,文卿乖巧地抓着衣服,带着哭腔的、破碎的、同时娇媚万分地哼唧着。 “文卿……” 她呼唤着她的名字,抬头凑过去吻她,“文卿……” 甘甜的r汁被渡到文卿的口中,同时还有她绵密的吻。 抽动越来越快。 快感翻滚,爽得人浑身发麻。 攀上巅峰后,那人没再继续,而是将尚且颤抖的她吻了一会儿便抱着她躺下。 她极少会如此温柔,或者如此浅尝辄止。 文卿缓缓平复的呼吸,不知不觉阖眼想睡。 不知过去多久,她才睡眼朦胧地问她:“修行是不是很累?” 鹤生没想到她会如此问,然而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又说:“我感觉到你的手掌有茧,尤其是虎口。” “哦,这个啊,以前握剑留下的,至于累不累……不记得了,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应该是蛮累的。” 文卿别无二话,只是捉住她的手,凑过去,将掌心的薄茧吻了吻,然后安心睡去。 留春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仅是这么躺了一会儿,时间又差不多了。 文卿站在床前穿戴衣服,毕了,鹤生一同将她送出去。 穿过廊道,正碰见拄着手杖从耳房出来的王如苓。三人脚步一顿,王如苓神色微异,转而微笑问好:“走了?” 文卿微笑点头,“我明日再来,您请照顾好自己。” 二人出来院门口,鹤生忍不住学着她的语气酸她,“嫂嫂,您请照顾好自己。” 文卿知道她吃醋,忍俊不禁地抚了抚她的鬓发,“你也是,要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马车渐行远去。 鹤生望着马车的背影,心里总是不住发酸。 近来她越来越不舍分别了,尽管她回到荣家就能再次见到她,可是回到荣家罢,她又不是自己的了…… “道长,既然不舍,何不回荣家去?” 是王如苓的丫鬟婉香。 鹤生回身进院,“我倒是想回去,可你家小姐怎么办?” 婉香道:“有我在,定然不会教小姐难受半分。” “有你在,呵,她爹全城搜寻你们两个,我让你待在这里哪都别去,你说你今早去哪里了?” “你不必责怪她,是我让她出去买东西的。”王如苓道。 鹤生睨她,后者避视颔首,“我们自然也不想麻烦你,等过几日我爹大寿,我们自然会离开。” “随便你们。” 鹤生气闷,正要拂袖而去,外面又传来敲门声。 婉香见状,忙扶王如苓躲回耳房。 开门——来人是谢锦玉,正怯懦而认真地看着她。 鹤生也不问何故,便将她请进屋里,由丫鬟伺候了一盏茶。 呷上一口,茶烟中,鹤生问:“姑娘找我何事?” “我、”她屏住呼吸,酝酿了半晌,“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鹤生见她郑重其事,神色也认真起来。 “我知道荣卿的秘密,我想要请你帮我。” 自从上次王府一别,谢锦玉便一直有话想说。她想道谢,或者……想要倾诉些什么。 这些年来的一切,她想她唯一能倾诉的,或许只有那人这个孪生妹妹了。 只是这个人时常不回家,她碰不到,又不好当面说,于是只能跟踪。 她因此顺理成章知道了她们的关系。 她甚至看见了她们在荣府的角落交欢。 她们看上去快乐至极。 以前她也曾比迫荣卿与她发生关系,但跟荣卿的冷冽抗拒不同,那个人在干那种事的时候,看上去十分愉悦,甚至是…… 迷人。 用荣卿的脸展现那样淫秽的一面,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冲击,让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以至于昨晚,她竟然在梦中自己变成了宋文卿。 其实长这么大,原本她尚且还不确定,情欲之事是否真的有快乐的可能,而在看到宋文卿脸上笑容的时候,她心里便有了答案。 每次宋文卿来到这里,脸上都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种笑容让她不再像个荣家端庄T面的大奶N。 也让谢锦玉突然想起宋文卿刚进荣家那阵子,主动与自己说话时也是如此。 只是那时自己对她充满了戒备与敌意,因此话里话外的回应都带着刺。 久而久之,这种笑容便渐渐在她脸上消失。 谢锦玉自知对她是有所亏欠的,因此看着此时她脸上洋溢的笑容,心中便感到无限欣慰。 “喜欢么?”她问。 “嗯,我很喜欢,谢谢。”文卿品尝着糕点,满足点头,“今日是什么好日子么?怎么想起送我糕点?” “没什么,就是我吃不下了,来找姐姐分担。”谢锦玉满不在乎地耸肩,“你也知道我娘那个人还当我是小孩子,我一不高兴了,她就只会用这种东西哄我,我那里还有很多,你要还想吃,尽管找我说。” 如此说,那这糕点必然是谢归良家的买来安抚她的了,因为被荣卿欺辱,却还要委身给他当小这件事。 想到此处,文卿又觉得没趣了,放下糕点,认真地看着谢锦玉,“锦玉,关于你和他的事,你若是不情愿,我可以帮你,我替你跟夫人说,定会为你主张。” “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也知道我自小便喜欢荣卿,嫁给他是我多少年的愿望了,哪来的不情愿?”她大大咧咧地笑,“还是说姐姐担心我进来会抢走卿哥哥?放心好了,他那木头,也就你能扛得住,看他久了我还烦呢。” “锦玉,我不是、” “天色不早了,婆子都叫你用晚膳了,我也该回去了,姐姐明日见。” 少女眉飞色舞起身离去,然而出了门,便匆匆扶着墙作呕起来。 -- 第四十二回 白日求欢 谢锦玉作呕的这一幕,被前来通报的婆子看了个正着,转头便去通传了夫人。夫人闻言,再次留她下来用膳,一并传来大夫,用完晚膳,便让大夫给她诊脉。 确是喜脉。 夫人很是欢喜,忙不迭将自己腕上的镯子取下来给她套上,谢归良家的亦如是,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说大少爷是个争气的汉子,几个婆子望天拜谢祖宗,就连一向寡言的荣大人也鲜见因为关心谢锦玉的身体,而多说了几句话。 一向死水一般的荣家一时间活泛了起来。 可是,谢锦玉甚至未满十六。 一个小姑娘,本不该怀孕的。 文卿全程搀扶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鹤生则站在文卿的身后,默默看着这一切,蛾眉拧得极深。 变数又多了一桩,上世荣卿与谢锦玉并没有孩子,不然荣家也不会非要宋文卿进门。 荣卿与谢锦玉的婚事因此提前,虽然不能拜天地,但念在这个孩子的份上,夫人说定然会给她应有的T面。 谢锦玉面如死灰,“谢谢夫人,锦玉感激不尽。” “都是一家人,还如此见外。” 夫人又巧说了几句T己话,鹤生见实在无趣,便先行离去。 文卿看向她的背影想要留她,夫人却又抓住她的手嘱咐,“文卿,往后你们便是姐妹,锦玉与你最为亲近,你要好生照顾她,” “是,文卿谨记。” 王大人的大寿近在眼前,趁着王家众人为其帽频,便是那对苦命鸳鸯离开的日子。此事多需几日筹备,鹤生无以久留,便要匆匆赶回留春。 等文卿赶来后院的时候,鹤生已经上马。 文卿并不知道这人还会骑马,因此仰望着马背上难以触及的她的身影,一时有些怔神,“我……” “我还有事,得先回去,你、”后门的小厮探出头来,鹤生注意到视线,忙止住了话锋,“嫂嫂请留步,不必送了。” “嗯,那你…慢走。” 二人深深对望一眼,鹤生便驾马离去。 如果她能留在荣府的话,自己还能在深夜去找她,但是一旦离开了荣府…… 夜出多引人怀疑,可是她又是如此想要见她,想要跟她待在一处。 她想跟她说说话,关于谢锦玉的、王三小姐的,她腹中有太多话想要倾诉。 在她几乎要忘记婚姻的令人绝望之处的时候,谢锦玉步了后尘。 她想这个世道大抵只能如此。可是人的心里总还是需要光,不然活着太过艰难。 她希望王三小姐与王二奶奶能顺利离开这里,这样,就能够成为她的光。 漫漫长夜,文卿没回房间,而是一直陪在谢锦玉身边。 为了给她养胎,夫人将她接到府上,而她又说一个人无趣,因此要自己陪同。 春桃说这丫头还没进门就狐假虎威,可无论如何,文卿已不在乎,她的心早不在此处了。 翌日一早,文卿匆匆赶来留春见鹤生。 当下,她便扑上去,急切地亲她吻她纠缠她。 鹤生不解她突然的异样,一面回应,一面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没事,我就是想你了……”文卿将她按坐在椅子上,自个儿坐到她的腿上,揽着她的脖子,不罢休地索吻,“主人……奴好想你……主人难道不想奴么……” 显然主人是她们之间一个暧昧而微妙的暗号,鹤生不再多言,而是全心全意投入到这个吻中。 文卿长进了许多,能够与她深入唇舌纠缠,火热而忘我地投入其中,辗转,拥抱,同时细伶伶的手指攀在她的肩上,左右滑动,撩骚得人心痒难耐。 但也就片刻的功夫,稍微持续了一会儿,她再次喘不上气,然后开始呜呜咽咽地呻吟。她原本撩拨人心的手也难耐收紧,抓着袍子,却不曾挣扎。 实在太乖巧。 可身为“主人”而言,她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鹤生搂着她的腰引颈索吻,另一只手攀上她的乳房揉捏亵玩。 “唔……呃呜……”持续不断的深吻已经让她头脑空白,让她浑身虚软无力,一并加上胸前的刺激,将她大脑糊作了一团浆糊。 口水难以控制地顺着嘴角淌下来,文卿两眼无神地抓着她的袍子,一时又感觉那只手正顺着乳房向下。 抚过潋滟起伏的小腹,挤入她的双腿之间。肉缝未绽,隔着亵袴,将指腹在其中按了一下,随后拨开贝肉,在湿润的花户上快速而用力地揉搓起来。 “嗬呃、唔……”突如其来的快感让她惊呼,大堂的门未关,文卿的眼角便是白晃晃的日光。她知道这人决计是不会关门了,虽然知道这里只有几个丫鬟以及王三小姐,不免还是紧张。 “唔、呜呜……”她夹紧双腿,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可是她们之间令人窒息的吻还在继续,随着快感的攀升,文卿几乎感觉眼前一阵发白。 在高潮的一瞬间,她的意识有片刻的朦胧,看不见,摸不着,除了腿心源源不断涌入的快感,以及那人的气味与抚摸,周天嗡嗡作响,其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亵袴的裆部已经被肉得湿作一团,她的手离开的时候,一团布料黏糊糊得在她的腿心,十分难受。然而没等文卿喘息,那只手已经钻入斜挎之中。 青天白日,门户大开之时,她的手指探入了她身体最私密的部位。 -- 第四十三回 漏 pò⑱Μё.ⅭòΜ 飞檐破风,无雨的Y天是明亮的灰白色,白光倒入正堂。正堂的桌上是三两小菜,以及一碗粥,艳朗的坤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袅袅的花朵身侧坐在她的腿上,她将左手搂着一搦细腰,右手则幽幽没入女子裙中。 锦绣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抖动。除了她们之间,没人知道底下究竟在发生什么淫秽之事。 “唔……”呻吟颤抖,随着手指的进入,拥涩的甬道不情不愿地被打开,打开后,媚肉们又迫不及待地蜂拥而上,将其紧紧咬着。一抽一插,循环往复,快速的动作中,媚肉快乐而淫靡地吐着水,好让她的进出更加顺畅无比。 腿心捅咕的咕唧声在房间内回荡,快感随着不断提速的抽插无限攀升。文卿渐觉失控,难耐地绷着脚尖,实在无力再附和这个吻,便只朦胧星眼地张着唇,破碎呻吟着,任由索取。 “呃、唔……呜、呜呜……”将要到了,源源不断的快感比得她乳房涨热无比,文卿的呻吟益发高亢,难以控制,想叫出声来,却被堵着唇,因为溢出的每一声都带着委屈的求饶,呜呜咽咽的,像被恶人欺辱。 细伶伶的指甲陷入肩胛骨,刺痛的感觉让鹤生更加兴奋地吻着她,侵犯着她,好将她推上高潮,进入下一场游戏。 忽然一股液体浇了出来,她怀中软浓浓的娇躯猛地一挺,“呃、咕嗯……”僵硬地颤抖抽搐了半晌,适才从云端降落。 霸占呼吸的唇逐渐退开,文卿浑浑噩噩望着眼前从白光中逐渐浮现的那人的脸,嘶喘了片刻,茫然舔了舔唇上酥酥麻麻的热意,这才渐渐从脖颈的凉意感觉到口水已经淌得她湿了下巴、脖子以及衣襟,甚至是……xγūzнaìωū⒊čō㎡(xyuzhaiwu3.com) 她的胸前湿了两点。 她漏N了。 高潮的时候,一同泄出的除了淫液之外,竟然还有奶水。 鹤生从裙中抽出湿淋淋的手,凑到嘴边轻舔,文卿见状,也着了魔似的凑上前,将舌尖滑过上面的湿润。 片刻,对上她的视线。 视线紧紧交缠在一起。 她们再次吻在一起。 只是稀里糊涂地,等文卿反应过来,她的衣物便已经被脱得差不多。 位置对调,坐在椅子上的人换成了她,她的身体正对着大门,双腿分别被塞到椅子两侧把手的洞内,像被禁锢在椅子之中,被迫分开,无法阖上。 门外的光太刺眼,即便闭上眼睛,光也能透过眼皮刺激着眼球。而她赤身裸体被固定成这个姿势,面对着大门,面对着深秋的庭院,甚至是灰蒙蒙的天空,暴露着自己的身体,暴露着…经过狠狠爱抚之后的嫣红的牡蛎肉。 那里涓涓缠绵地吐着淫液,穴口内露着猩红软嫩,似舌尖微吐,一张一阖,似要紧闭起来。 鹤生探手以两指将试图闭起的淫穴分开,抬眼看她已然一副羞耻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模样,不由施施然笑,“你若不情愿,我们便不玩了,可你若情愿,那往后多少求饶,我可是不听的。” 说着,她将手指上下在舒润阴户上抚摸,滑过敏感阴蒂的时候,巧然多用上几分力,压下,轻捏,揉搓,极尽挑逗之能事,令人魂销骨酥。 文卿不由向下瞧了一眼,太色情。而那人见了,更将花蒂狠狠一捏。 “唔、”骤然的快感教她差点尖叫,她不忍再看,咬紧了唇闭起双眼,两手紧紧抓着椅把手,喘息不定。 她决计说不出同意的话,却又被她引诱得不忍拒绝。 鹤生自明白她的意思,便俯身凑过去吻她,同时慢条斯理将手指往她的x中伸去。 吻并不强势,断断续续的呻吟顺利从唇中溢出,文卿尽力仰起脖子,分明羞耻得要命,却教她抵抗不住体内四处流窜的快感。 太舒服了,爽得她只能通过捏紧着椅把手来克制渴望。 正忘我,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哐的一声东西掉落的声音。 一个女声慌张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然后捡起东西落荒而逃。 这副场景竟然被丫鬟看见了。 她看见了什么呢?看见两条赤裸的腿从把手洞里伸出来,看见脚趾无助蜷缩,或者看见鹤生弯腰的背影将这双裸腿的主人遮挡,可她依然能从细密的呻吟感受到这两个人究竟h天化日在做些什么。 没错,应该是这样的,或许她还能通过鹤生的右手伸去的方向感受到更多淫秽的东西,然后,然后…… 一瞬间,文卿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唔地叫了一声,立即挣扎起来,想让她把门关上。 但那人压根不听,她甚至从自己的身前离开,向后面走去。 她的离开让文卿的身体彻底暴露在光下。 文卿浑身战栗,唯恐再来第二个人将她这副德行看个一干二净。 片刻,那人回来了,手里拿着绳子。 文卿知道她决计是不打算关门了,因此哀求道:“求主人把门关上好不好……奴不想身子被除主人以外的任何人看见……” 她急得快要哭泣,两眼水涟涟的,贝齿轻咬着被吻得红肿的唇,可怜见儿的模样,教人堪怜。 鹤生瞧了她片刻,漾起一个浅笑,“嫂嫂倒是益发善风情了。”说罢,便去关了门。 正当文卿庆幸那人到底还是心软,片刻见她回来,便毫不犹豫将那绳子绑了她的双手。 【看到评论的疑问,因为这部分在游园有提到过,也不算剧透,所以解释一下: 双胞胎两个人都有一定程度的性器官发育畸形,荣卿属于完全变态发育,即futa,但她从小认定自己是直女(实际深柜)这是她痛苦的根源,也是没被扔掉的原因。道长就比较倒霉了,纯畸形,没jj,具T在游园一百零三回描写过,感兴趣可以去看看(不看也没事,后面会写到 至于为什么不圆房,显然道长已经被定义为不祥,那futa在古代我认为跟怪物差不多】 -- 第四十四回 吃粥捣 pò⑱Μё.ⅭòΜ 鹤生端着桌上那碗热粥来到她的胸前。 那粥虽表面结了一层米油的浮膜,但还冒着热气。文卿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将身子往后缩了缩,背脊紧贴着椅背,“不行的……” 下一刻她的身体便被拖了回去,“嫂嫂是口是心非么?” 椅子深,大腿卡在最外时,她的上身是倾斜的,就连腿心的沼泽地也因大腿的彻底打开而敞露无遗。 她的目光向下移去,文卿下意识顺其看去,所见是自己腿心一片嫣红湿润的花户,花瓣软烂地打开,穴口一收一缩,吐液微露,仿若吐纳。一副历经狠狠蹂躏的糜烂模样,教她当下便脸上燥热,心下异样地跳动起来。 “很美丽,是不是?”鹤生轻笑低喃。 文卿呼吸渐觉急促,咬唇避开视线,“不许看了……” “为何不许看?”她将碗壁往她的乳房上靠近,登时的触热教文卿胸腔一抖,哽咽着吐着薄息,“这是主人的命令,我要你看着。” 文卿委屈转回视线,碗中粥液正倾倒下来。 那粥黏稠,像熟热的泥浆缓缓往她的x上流淌,将她整个软浓雪N被这股湿热灼烫严实包裹。 “唔、好烫……”文卿蓦地引颈呻吟,粥液缓缓向下流淌,刺骨的温度将额角比出一层细密的汗,那人顺势又浇了一些在她的脖颈上,烫得咽喉一阵痉挛起伏,发出几声可怜的呜咽,“唔、咕……不要、烫……主人……”xγūzнaìωū⒊čō㎡(xyuzhaiwu3.com) “忍这些,慢慢就舒服了。”鹤生暧昧地压低声线,语气十分愉悦。 最后的粥液被压在碗底多时,保护得极好,更为纯粹粘稠,也更为炽热,浇在小腹上,引得一阵抽搐张驰,白皙软肉显出骨骼的形状。 文卿薄弱地喘息着,她的腰被一只手掐着,无法躲避,可那粥液还在向下,她已经知道了目的地,呼吸益发急促,再次低头看去。 她们对上了视线。 是那种幽暗而温柔的笑,带着危险的意味,以及极致的诱惑,像狡黠诱猎物深入的野兽。 她只有在笑的时候,才教文卿彻底看不见荣卿的影子,而是、 她的思绪被腿心一阵极致的触热所掐断。 “唔!”文卿紧闭上双眼,咬唇忍耐,浑身都像被一种炽热黏稠之物攀爬着,白色黏液将敏感脆弱的腿心包裹,刺激得她眼眶湿润迷离。 “鹤生、好难受……”她带着哭腔求助,但迎接着她的是乳尖被狠狠一掐,“啊!” “应该叫我什么?”鹤生掐着她的后脖颈,比迫她低头,“都说要看着了,嫂嫂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主人……”文卿哽咽了一声,颤颤抬睫,她的小腹与双乳已经被白色黏液烫得粉红,乳jia被淋漓的白液斑驳蔓延,狼狈至极。 而这种狼狈却滋生了她心中阴暗的狂热。 “主人……奴好难受……”她楚楚可怜地看着她,垂泪求饶。 “可我怎么看着嫂嫂一副享受的模样?”说着,她将手指往她的腿心伸去,不容拒绝地上下揉搓,文卿一面难耐呻吟,一面看着她的手指亵玩着自己。 白浊沾满了手指,热滑粘腻的刺激带着无与l比的销魂,让她不自觉收紧了腿心的穴口。 那人察觉了她的动作,手指来到穴口,浅笑看她,“想要?” 文卿迷乱喘息,不知如何回答。 一切尽在不言中,她见状,慢条斯理舔尽了手指的粥液,抽出帕子揩拭,便向后走去。 回来时,她手上已拿了一根粗硕的y具,不由分说便往她下体塞。 东西是热的,半软不y,一时间囊了进来,撑得文卿骤然两眼发花,失神张唇地流下泪来,“啊、呃……太撑了……要撑坏了……” “这是外疆用来洗硬的东西,不过大抵是坏了,嫂嫂轻点夹,里面热水漏出来可就遭了。” 顶到了花心。她坏心眼的还要往里面狠狠戳了几下,花心被戳得极酸极软,x外的花蒂与尿道口一同被撞了几下,一瞬间,就连乳房也鼓胀起来,文卿立即挺腰折颈,娇躯筋挛颤抖着去了一回。 “呃、呃唔……不、不要……” 酸胀滋生的除了极致快感之外,还要酸入骨髓的尿意。她怕了,不由自主挣扎起来。但那人不会就此停手,只是将抽插慢下来,她的呼吸俯身向她靠近,吻了吻她的下巴,“只怕嫂嫂一会儿会求着我快一些。” 吻顺着她的脖颈向下侵占,鹤生在张唇的同时,将舌尖舔过肌肤,g回口中,随后收唇吮吸,如此一张一阖,一寸一吮,极用力地吻过她的肌肤,像品尝猎物。 她确实是在品尝,她在品尝她,也是在啜吸她身上的粥液。 自己成了她的早餐。 腿心的进出虽慢,但每一下都进得极深。 吮吻来到胸脯,她吃得更为起劲,叼着乳尖,含着乳肉。 文卿被吃得浑身酥麻不堪,不住难耐呻吟,“啊、嗯……”绵软无力的喘息七零八落地溢出红唇,刺激着鹤生又是恶劣地捣了她一下。 乳房涨得溢出奶水,就着温热的粥液,味道甘甜美味。 真是不错的早餐。 文卿尖叫了一声,但那人的动作再次慢下来。 如此轻一会儿、重一会儿地亵玩,快感在她的体内混乱地累积,可每每她要习惯了这个节奏,又是突然几下深捣,插得人魂都要出窍,每要到时,便轻慢下来。循环往复了几次,体内的欲望像被掐住了去路,一直得不到满足,空虚得人要发疯。 “主人……主人……”她哭着求饶,“不要玩了、不要玩弄奴家了……” 斑驳红紫的吻痕遍布,乳尖红肿挺立,胸前一片光滑亮泽,原本狼藉粥液被吃得干干净净。 那人笑看她,“嫂嫂既然霸占了我早膳的时间,自然要弥补我。”便将嘴儿继续往下吃。 此时粥液只剩一些温热,风一过,煞凉,而炽热的鼻息过时,又是一阵滚烫。 鹤生按着她的后腰,慢条斯理地吮吸。 她的小腹平坦,极白极软,腹心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而待她吃到腹底的肌肤时,已经能感觉到异物在这片柔软肌肤底下戳来顶去。 她知道了那是什么,一股火热甚嚣尘上,手下不受控制得用力一捣。而伴随头顶传来的一声带着哭腔的清甜春叫,平坦小腹生出了一块凸起。 鹤生手下加快了动作,每每深入的时候,便将那块凸起用力吮吻,甚至张口试图将其含住。 “啊啊、不行……主人、不要吃那里……”她这一吻,几乎将花心往入侵上凑,文卿本就敏感,如此一来,穴内缩挤得更为狭小,可是y具还要撑着她,胀得她好似整个小腹都被强行打开。文卿受不了这般灭顶的快感,不住哭着摇头,“不要了……呜呜……主人、求求你……” 【丧心病狂的我已经连粥都不放过了,我甚至觉得还可以多玩几次】 -- 第四十五回 多谢款待 可那人哪肯罢休,见粥吃得差不多了,便将乳儿含住。 腿心的侵犯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深,不过几十下,文卿便受不住蹂躏得泄得一塌糊涂。 “啊啊啊!不要、够了、够了、停、”她的身体抽搐颤抖着,脖颈极致后折,淫液随着激烈的动作从腿心飞溅,一瞬间,她翻眼张唇,哑声便被抛上了高潮。 可是一时间腿心的动作并不停下。此时的冲撞带上了扑哧扑哧的水声,似乎是里面的热水漏了出来,她的整个小腹的热起来,高潮时酸软不堪的身子极为敏感,尤其每一次的深杵都将x外的花蒂一同顶撞,更教rEn欲哭无泪。 高潮被拉得极长,一大股一大股淫水恣意喷溅,文卿经不住骇然快感的冲刷,便又泄了几次。 “啊——”文卿失声尖叫,无助垂泣,“呜呜呜……坏了……要坏了……”伴随刺激中媚肉的死死搐缩,热液越来越多得积蓄在她的体内,而胸前那人正吃奶水吃得津津有味,全然不顾她的求饶。 等文卿眼前由白转黑,被接连不断地强烈刺激蹂躏得几乎要晕去之时,才终于感觉腿心的动作缓缓停下。 她将脑袋仰靠着椅背,浑浑噩噩地望着房梁,大口大口喘气。 半晌,胸前那人抬头面对她,舔着嘴角的奶水道:“真是非常不错的早餐。” 没等文卿反应过来,一个吻落下来。 吻到她神志不清,腿心又被狠狠顶了一下。 “唔!” 唇瓣分离,鹤生绽开盈盈一笑,“在此先谢过嫂嫂款待了。”说罢,再次俯下身。 文卿慌张低头。 那人竟贪婪得要将腿心残余粥液也一并吃尽。 柔软湿热的舌头灵活席卷着饱经凌虐的软肉,大抵是嫌弃y具碍事,又将其往里面戳了两下。 腹中的热水几乎要被挤到子宫里去,胀得小腹鼓胀如球。 “啊!不行、不行了……”文卿手指发白得紧抓着把手,未回神的双眼再次弥散。 而随着敏感花蒂被用力一吮,文卿又是去了一回,一并被迫失了禁。 接二连三的刺激堆砌起来,文卿哽咽了一声,眼前最终黑了下去。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 榻上,一物未穿,那人就躺在她的身边,而她的腿心依旧被什么东西堵着。 那些水积蓄在她的肚子里,涨得她两腿都要合不上。 她想要取出来,但鹤生阻止了她,“今晚我会回荣家,到时你来找我,我亲自帮嫂嫂取。” 文卿红脸低了头,“不许叫我嫂嫂了……” 鹤生失笑,“为何?” “就是不许……”文卿嗫嚅着往她怀里扑,一身酸软无力的身子依着她。 其实鹤生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但是每每这么唤她,总有一股霸占荣卿所有物的强烈的兴奋。 她笑着揽住女人软若无骨的腰,转了话锋,“嫂嫂该补补了,身子太弱。” “我身子太弱?坏蛋,真是没王法了。”文卿狠狠咬住她的肩,气得骂她,“主人何不检讨一下,是不是自己太过淫乱无度?” 鹤生当她这是暗示了,当即翻身压住了她,“好,我检讨。”说罢,吻住了她。 “你、唔……你不许……” ——又是一翻折腾,文卿扛不住,连连喊饶,哭了许久,才见那人罢手。 差不多将要傍晚,再不过半时辰,文卿就该回去。 这回,她们终于什么都不做,仅仅只是躺着闲聊。 闲话聊说,文卿问起王家姑嫂的事,“已经计划好了么?她们什么时候走?” “王大人大寿的前一天晚上。” “这个时间好。”文卿感叹,“真希望她们能有个好结果。想想去年过年拜访王家时,她们还好好的,眼下二奶奶成了被囚禁的笼中雀,三小姐还要躲避自己亲爹的追捕,要是被抓到了会怎么样?两个人一起被浸猪笼?” 鹤生失笑,“不至于,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 “事事难料,说不定有一天我们也会……”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婉香道:“道长,我家小姐准备了酒菜,请二位出来吃一些。” 鹤生:“不必,你们自己吃。” 文卿望着门上的人影,“我上次就想问,那是三小姐的丫鬟么?我见跟你这里其他的婢子穿得不大一样。” “是,你不是说去年过年见过她?嫂嫂贵人多忘事啊。”鹤生笑答,一面往她脖颈里凑。 “不是,”文卿半推半就地承接了她的吻,“那时三小姐的贴身丫鬟还不是现在这位,我记得这位原先是王夫人身边的。” 鹤生一怔,半晌,抬眸看她,“是么?” “大概原先那位是成亲了,我见那位与王三小姐年纪相仿的样子,哦,好像是被纳给王二少爷做小了。”文卿顺着话锋继续说,“说到做小,锦玉怀孕了,你知道么?对了,那时你也在场。” 说罢,文卿怅然若失地叹了一口气。 鹤生眯眸瞧她,“嫂嫂是在担心她生下了孩子,让你更加被荣卿、还是被其他荣家人冷落无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算了,不说了,我也不知道我这是为何……” “我就是觉得有些惋惜……”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太没见过世间冷暖的缘故,总觉得因为怀孕做小凄惨了一些,可能对锦玉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但……” “你也知道你哥哥是个无心之人,他的心里只有公务与仕途,却用那种方式让一个女人为她怀孕,锦玉往后难道还有好日子过么?” 话罢,鹤生这才笑着开口,“怎么没有?若她刚好生下一个男孩,你且看着,荣夫人定要将她捧上天不可。” 她这种笑听得人刺耳。 文卿蹙眉看她。显然她们所说的“好”不是一回事。 “再说荣卿无心,却对谢姑娘做那种事,嫂嫂为何不想想里面的缘故?” “你是说,你觉得锦玉活该?” “非也,我是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不能光从表面看问题。” “那你觉得我如今在荣家这下场,又是种了什么因?” 鹤生继续笑着,似看不出此时她有几分气恼,“你不比我清楚?你喜欢他,想要嫁给他,可是荣卿不喜欢你,这难道不是必然么?” 这番话中有鹤生压抑多时的怨念。 她怨上辈子的文卿太喜欢荣卿,怨她竟然如此急不可耐想要嫁给他。 但此时女人却红了眼眶,“不,你错了,我对你哥是有好感没错,但还论不上喜欢,而且也不是我想嫁给他,是你们荣家主动与我提的亲。” 鹤生愣在了原地,如遭雷劈。 惊讶之余,文卿已经恼得匆匆下床穿戴衣物,摔门而去。 -- 第四十六回 逃出京城 出了门,王如苓正在院中的石桌上摆席吃菜。 去年见她,她还是十分体统的大家小姐,一袭素色衣裙,齐整的发髻点三两珠钗,淡白的脸上全是端庄的浅笑,走起路来,鞋尖不露。 但此时已不一样,此时她甚至并未梳发髻,而是随意拢了一束垂在肩头,素色裙子,但下底光着脚,两腿懒散交叠,看上去随X而潇洒。 二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她立即端正了双腿道:“宋姑娘要不要来吃一点?” 其实文卿觉得,如果那人当初没有被扔在山里,而是在京城长大的话,大概就是王三小姐这个样子,虽然表面端正,但底子里是向往自由的。 不知怎的,文卿走过去坐在了她的对面。 王如苓点了丫鬟去拿一副碗筷来,“都是我亲手做的,不要客气。” “嗯。” “姑娘不必生气,”她瞟了一眼檐下的那扇门,“她就是嘴上不饶人,但心是好的。” 文卿一惊,“你都听见了?” “没有,我只是见你一脸怒色出来,便猜大抵是闹了不愉快。”她继续说,“你也知道我们主仆二人寄人篱下,多有不便之处,上回也是与她闹了些口角,可我的事她却一点没有耽误。” 说到此处,她忍俊不禁低了头,“说来也是奇怪,我与她素昧平生,她却能如此帮我,现在想来,也算为她自己积Y德了。”说到最后,她意味深长地看向她。 文卿知道她的言下之意,夹了两口菜,喃喃:“兴许吧……” 将迟了,文卿随意吃了两口,便作势离去。 王如苓起身相送。 文卿瞪了眼那扇紧闭的门,随她来到门口。 王如苓掏出一块玉石,“来,这个你拿着。” “这是……” “是那位送给我的。” 这里这个“那位”指的是王二奶奶,文卿正想推辞,她又道:“她帮了我那么多,这个算是给她的谢礼了,也是我的祝福,希望你们能比我们顺利一些,不要闹得满城风雨,成了他人的饭后谈资。” 玉石很普通,无字无纹,仅仅只用红绳穿起来佩戴。 夜里,文卿将它捧在掌心,想起她说的种种。 “你也知道人生处处是意外,一不小心,一切美好都会毁于一旦,珍惜当下吧,如何?” 文卿心有动容,也不气了。 然而凌晨去西院找那人,却见院子黑漆漆一片,并无人迹。 她并没有回来。 她再次放了自己鸽子。 文卿咬牙切齿回了屋里,气得此后几天一应没去见她。 深秋,天一日比一日寒冷,王大人的寿辰已近在眼前。 她坐在谢锦玉的屋里,陪她消遣。 这才几天的工夫,她已经被夫人喂得胖了一圈,眼下还要喝浮着一层油的滋补鸡汤。 虽说文卿光看着那一层油就嫌腻,但夫人从未给她准备过也是真的。 半碗喝不下了,谢锦玉求助她:“姐姐,来,快帮我喝点,我不行了,我的肚子要炸了。” 文卿笑着摇头,“那便放着,等饿了再喝,不急。” “好吧……”她沮丧地撅了嘴,“过几天王家的寿宴,姐姐,你想去么?” “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要想去,我便陪你去,你要不想去,我便说我不舒服,不想出门,”说罢,她小心地抬眼看她,“听说姐姐在外面还有朋友,可我看你几天都没出门了,想着你应该会想她才是。” 自从那件事,这丫头总是很体贴。文卿笑着推辞,“没事,不必考虑我,你想去就去,不想去,我便陪你。” 谢锦玉瞧了她半晌,“好,那去吧,听说王二奶奶近些日被他们放出来了,也正好去看看她。” “出来了?怎么出来的?” “王夫人前几日来府上,跟夫人说起这件事,说是哭着跟她认错了,并做了一番保证,也是看在她是金孙生母的份上,又是王大人寿辰在即,便心软放了她。” 文卿沉Y半晌,“好,如此甚好……” 心想,这大抵也是谋划的一部分。 闲处光Y易过,转过天已经到了日子。 王大人生辰的前夕,今晚她们就会走,文卿实在不敢上前打扰,只能独坐煎熬度日。 夜里,外面传来王二奶奶出逃的消息。 已经快要子时,谢锦玉带了两个“见多识广”的小厮来到她屋里,给她敷演其中的精彩之处。 “听王家的下人说,为了准备明日的寿宴,大家都忙得前脚不着后脚,天都黑了,大家才发现她们的二奶奶不见了,然后当然是立即就派人去搜寻了,只是您猜怎么着?” 谢锦玉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勺,“说就说,别给我卖关子。” 小厮吃痛地摸了摸后脑勺,“结果,王大人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带了一伙人就去几个码头抓人,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听说有人在城外茶棚看见她们两个人落了半刻钟的脚,说王二奶奶看着身体不大好。” 谢锦玉急了,“然后呢?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然后王大人就气炸了,拉来一个丫鬟打了几板子。” “重点就在于这个丫鬟。”另一个小厮激动道,“这个丫鬟是王三小姐的贴身丫鬟,一直给王夫人通风报信的,也是这个缘故,王夫人才会在前几日放王二奶奶出来,也是想要再抓她们俩一个正着的意思,好让她们死心,不然王三小姐一直不回家也不是个事儿。” “我看上回她们被抓也是因为这个,王大人已经派了几批人马去追了,这事儿,我看是悬。”小厮啧啧。 正当文卿要松了一口气,小厮又说:“她们也是太过胆大包天,干了那种有悖l常的腌臢事,即便逃过一时,她们日后自也会遭报应。” 报应…… 谢锦玉见文卿变了脸色,赶紧说:“报什么应,好了,说完了就赶紧走。” “啊,这就赶我们走,好歹让我们喝口茶,打听这些事可废了我们不少功夫。” “走走走,没有茶!” -- 第四十七回 点破J情加更 满城风雨是,饭后谈资也是。短短一个昼夜,她二位的事情便传遍了京城。 王家乱作一团,王大人的寿宴自然只能草草办了。 夫人去了一趟王家回来,说王夫人哭得两眼如桃,说王大人已经气得恨不得杀了那两人,“冤孽啊,文卿,你……” 文卿惶恐回神,将那枚玉石收回袖中,“是,夫人……” “准备一份礼物,改日送去王家。” “是,文卿记下了。” 文卿近来总因此不安,但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们一点消息也无。 没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时间过得越久,就越难抓到她们,文卿想,她们大抵已经安全了。 这个想法让她逐渐安心,正想明日去找那人,这日夜里,那人已经翻窗来找她。 文卿起身看屋中那黑影。 黑影缓缓靠近,最终停在床前。文卿奇怪地看她,见她半晌才爬上来,当下便往她的怀里钻,像汲取温暖似的,搂着她、抱着她,气息来到她的耳边,话音随着绵长的呼吸流淌出来,“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文卿失笑,“你不也没来找我么?” “你还生气是不是?”她抬起头来看她。 虽然昏暗,但是文卿隐约能看见她眉目五官带着克制。 “没有,我已经不生气了。” 但她显然不信,继续说:“对不起,上次我不应该那么说,我知道女子在这个世道,很多时候是没有因果可言的,我会那么说只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的私心,我知道是荣卿辜负了你,我只是有些不甘心。” “好,我知道了,没事了……” 文卿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那人的吻开始变得绵密,在她的耳边,在她的脖颈。 情到浓时,文卿将手去搂住她的脖颈,单衣被揭开,里面是遮羞的主腰,她的唇隔着一层布料在上面摩挲、啃咬,引得文卿发出几声嘤咛来。 近来太平,万般的缠绵中,她与鹤生之间日益情浓,转眼过去旬余日,正好入了初冬,荣卿受伤晕倒的消息打破了平静。 “大爷这知县当得雷厉风行,想必是招了人的恨,被报复了,”艳平道,“大奶N,这些日大爷虽不怎么来看你,但至少不曾辜负百姓。” 文卿知道他这是说情的意思,只摆手道:“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他。” 不一会儿,荣夫人带着大夫匆匆赶来,诊脉罢,点了一个婆子给他上药,一并还要众人回避。 文卿不解,想着一个老婆子给他上药多有不妥之处,便拦道:“不麻烦嬷嬷,这种事艳平来就可以了。” 夫人急道:“不可!万万不可!” 文卿一怔,只好将活揽到自己身上,“那便我来,也好让我尽尽为妻的职责。” 夫人听了她的话,欲言又止,看了榻上面色苍白的荣卿一眼,又是狐疑地看她,转而看向不远处的谢锦玉。 谢锦玉连连摆手,“我不行的,我一见血就晕。” 如此一来,夫人只好勉强应下。 众人退到屋外等候,文卿想着大夫给她的交代,小心翼翼去解他的衣服。 伤在肩膀,解了一层外衣,还需用剪刀剪去其余衣物。 正要动手,忽的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为妻的职责?”他睁开眼,虚弱地笑道,眼中尽是讽刺,“娘子当真知道什么是为妻的职责么?” 文卿脸色一变,吓得忙收回了手,讪讪道:“照顾你,帮你上药,便是为妻的职责。” 他别无二话,只悠悠移开了视线,慢条斯理又满是轻佻的模样,像极了那个人,“你身上还残留着降真香的气味,娘子该不是刚与她幽会完,便来照顾我了吧。” 文卿身子登时木了半边,意噎了半日,才颤颤巍巍启唇,只是尚未发出只言片语的话音,那人又道:“想问我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阵子你经常出门,我问了娘,娘说你去见了外面的朋友,也是多亏我担心你的安危,跟了你一回,才知道我表面光鲜的妻子究竟是如此一个淫荡的货色。” “真是讽刺啊,娘常说王夫人如何如何可怜,没想到她自己更不输几分。”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也是不想外面听见的缘故,说时,还时不时看向门上的人影。 文卿见被点破,也顾不上其他的,破罐破摔道:“我可不知道夫人哪里可怜,一来她心里没有鹤生,她心里只有你;二来也没有我这儿媳妇,毕竟已经有了谢锦玉。即便我与鹤生私奔,夫人除了觉得丢脸,想必是没有一点伤心的。要说可怜,我与鹤生以及谢锦玉才是真的可怜,想想谢锦玉还那么小,你可怎么忍心。” 说罢,也不看她,而是狠狠看向别处。 “你是在怨我?” 文卿不愿回答,但下一刻便被反压到榻上。 荣卿揪着她的衣襟,目眦尽裂地瞪着她,“你如此好心地可怜了她们,为何也不来可怜可怜我!” “我该可怜你什么?你什么都有,我思来想去,实在不知道该可怜你些什么。” 衣服被血染得乌黑,荣卿的脸色益发苍白,瞪着他,恨得几乎咬碎了牙根,但究竟什么都没说,甩开了她的衣襟,失魂落魄地喃喃: “你不懂……你不会懂的……没人能懂……” 文卿连忙从他身下逃离,转过身来再看,他已经再次晕了过去。 -- 第四十八回 海市蜃楼 是日,第一手捷报传来那对姑嫂在亡命天涯的途中,感染瘟疫双双去世的消息。 “死了?” “死了。”传报的小厮重复,“尸首正在送回京城的路上。” “说来也是讽刺,其实那时王尚书的人马已经几乎要放弃搜寻她们了,眼见着就要成功,结果还是逃不过上天的制裁。” 鹤生陷入了冗长的怔忡。 她知道这并不是制裁的缘故,她们难逃一死只是因为上一世就是如此。 这是她们的命数,是不可逆、不可改的。 既然如此,也就意味着荣家最终难免败落,而荣卿,同样难以长久。 或许就连自己也…… 但……到时文卿该怎么办? 想时,忽闻丫鬟通传,“道长,外面一位跟您长相一样的人求见……” 鹤生亲自前去开门。 对上目光,荣卿立即心领神会,试探道:“你也知道了吧。” 鹤生蹙眉。 “你辛苦救助的那两个人死了,死透了。” 说到最后,他笑起来。 是那种几近癫狂的笑。 其实如果不是鹤生与王如苓有了交情,她本不会感到惋惜。因此此时看着他张狂的笑,难免怒从心中起。 鹤生咬了咬牙,片刻,一般地笑,“死了又如何?世事无常,说不定明天你我二人也会死于非命,我记得姐姐的身体十分虚弱。” 话音落罢,荣卿脸色骤变。 没错,她已经知道了一切。 而那一切,只能是谢锦玉告诉她的。 那天,谢锦玉来留春见鹤生,对她说了荣卿的秘密,以及她与荣卿之间的故事。 从小,谢锦玉与荣卿虽有主仆之别,但因为家中娇惯,将谢锦玉自然而然养就了一副小姐脾气,因此,她从来只当她们是青梅竹马。 她认定,自己未来是做荣大奶N的人。 其实那时她太小,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是大人们开玩笑,她便当了真。 日积月累,她将荣卿当作了自己的所有物。她想着他,念着她,就连感染一点风寒,也记在心里。正好那年家里做了秋梨膏,便给他也送去一份。 记忆中荣府的晴日比别处更为明亮耀眼,阳光将湖面铺得熠熠生辉,沿湖的游廊蜿蜒曲折,她抱着罐子,风风火火从中跑过,脸上洋溢着明媚笑容。 “文章做得狗P不通!竟然还有空给我摆弄头发,看这些不入流的戏本子!”轻车熟路来到一处门前,她趴在门上,听见里面传来摔砸书本声以及男人愤怒地辱骂:“别人还说我荣承延生了个好儿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 藤条嗡地划破空气,男人为了泄愤,用的力气一次比一次重,抽打在少年的身上,听得谢锦玉心如刀割。 正要阻拦,荣夫人并两个丫鬟从廊道那头匆匆赶来。她仰面上前,“夫人,卿哥哥他……” 夫人轻抚了她的头,便推门而入。 屋内全都是书页的碎片。门很快关上,透过缝隙,她看见荣卿正披头散发地跪着,两支钗子掉在膝前,而他,正一双眼珠子直勾勾瞪着她。 那两根钗子是她送给荣卿的。她也到了爱美的年纪,为了钗子,她向她娘讨了半年,最终在腊八那日带出门。也是那天,一向沉默寡言的荣卿第一次夸了她漂亮。她太过开心,见他视线不离她头上的钗子,受宠若惊之下,便取下来送给了他。 “大人别打了!”夫人求情,“卿儿平时向来认真,偶尔放松也无可厚非,何必苛求!” “偶尔放松!先生说他近来功课不认真,你今日是没听见?” “那打一下也就够了,他身体不好,您又不是不知道……” “我看八成是装的。” 眼见藤条要再次落下,谢锦玉急了,没头没脑冲进屋里,拦在他的身前,“求求大人饶过卿哥哥,他不是故意不认真的,只是近来入冬,他身体发了低热,精神不济。您也知道他要强,也是不想让您以为他虚弱,才一直隐瞒。”说着,她捧上罐子,“这是我娘做的秋梨膏,吃一些就好了……” 闻言,夫人一怔,连忙抬手去摸荣卿的额头,“是有些热!大人,让卿儿给您认个错,此时便算了吧。” 男人紧抿着唇,“看在你娘的份上,今天就算了,”他一脚踩断了钗子,“再让我看见你g这些丢人现眼的事,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谢锦玉松了一口气,只是她没注意到,从始自终一言不发的荣卿眼中依旧满是痛恨。 那晚回去后,他爹命她以后不许再去打扰荣卿读书。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这是荣大人给他爹作了警告的缘故。 过了几日便是除夕,宴上,有人拿这件事出来取笑,一个婆子便开玩笑说她长大了,该相人家了。她不解,便说:「我都已经有卿哥哥了,为何还要相人家?」 大家哈哈大笑,回到家后,她却被她爹巴掌扇倒在地,“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娘一样,一心想着攀高枝儿,不想想你自己配不配!” 也是那天,她才知道过往一切皆是虚幻。就连平日待她最为温和的夫人也在翌日吩咐下人将她送的秋梨膏拿去扔了,“不干不净的东西,吃了指不定卿儿还要拉肚子。” 即便家中富足,父母娇惯,她到底只是两个大奴才生的小奴才,是泥地里的人,没人看得上她,更不必说荣大人与荣夫人。 所有人都笑她是痴人说梦,一夜之间,她也为自己的可笑感到丢脸。 出身决定她永远也配不上荣卿。 此后,她不再当荣卿的跟P虫,不再将他当作未来的夫君,而日日对他好,也竭尽全力不再满心满意皆是他。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半年,她以为这些日子他们二人的动如参商全是她努力的结果,可她们在路上偶遇,她依旧不知所措,荣卿也依旧目下无尘地将视线略过了她,像对待所有陌生人。 一瞬间,她的心寒了。 欲擒故纵都是假的,如果这个人眼里没人,不论过往多少心意,都是枉然。 想想这些年来,除了生活上处处体贴的照顾,采风时,她一路将晕倒的他背上寺庙求医,生病时,她连夜照顾。少女的她,因为喜欢他,付出了全部的努力,甚至差点因此丢了小命。 而荣卿对她突然的疏离不做任何表示,好像她只是空气中的一缕尘埃,有她随意,没她更好。 或许在他看来,这一切都只是她的自我感动,这一切任何一个下人都可以为他做。 她的付出没有任何意义,而这半年她所谓的努力远离,也只是她一个人的神伤,对荣卿来说,她与任何一个下人没有分别。 这个想法,让恨意从她的心底滋生。 而关于恨他这件事,她也只敢埋在心底,悄悄诅咒他孤独终老,诅咒他英年早逝,病死床榻。 她将自己一生的恶毒都用在了他的身上,但兴许是诅咒起了作用,尚未弱冠,荣卿的身体便越来越差。 荣家不得不提前考虑他的婚事。 不过荣卿到底是个无心之人,不光看不上与宋家从小指腹为婚的亲事,就连京中任何世家小姐一应不放在眼里。 “我宁可病死床榻!”她亲耳听见荣卿对夫人说,“这些年该做的我都做了,母亲明知道我是个怪物,为何非比我成亲不可!” “住嘴!卿儿啊,你怎么可以说自己是怪物!你、娘求你了,无论是谁,成亲吧……” “怪物”二字烙在了她的心里,即便此后多时,她都不知道这个词的真实含义。 但同时她也意识到,不只是自己,而是任何人都无法拥有她。 她在一种扭曲中感到无上满足,恨意也被消减,好像他仍然是自己的所有物。 只是这种满足,终在后来一日被打破。 那时荣卿大病初愈,性情大变。 他不再波澜不惊,而是时常感到惶恐,也不再厌恶喝药,而是一反常态谨遵医嘱起来。 他开始关切自己的身体,像随时都怕自己死去;也更加卖力地读书,为了功名与仕途;甚至对于成亲一事,也松了口。 不出半月,金陵派人来议亲。 谢锦玉惯会察言观色,她知道荣夫人其实是看不上宋家的,只是念在荣卿终于松口,才不得不答应。 但…… 为什么荣卿会…… 明明在此之前,他是那么厌恶成亲…… 她心中的恨意再次春风吹又生。 而随着这门亲事顺风顺水地被提上日程,她渐渐恨得想要就此杀了荣卿不可。 婚期近在眼前,她等不下去,便给荣卿下了药。 也是那一夜,她知道了他口中的“怪物”是什么意思,知道他为何一直不愿成亲。 也是,一个雌雄同T的人,确实算是怪物。 她掌握了这个难以启齿的秘密,并以此为把柄,威胁他与自己交欢,与自己亲近,与自己塑造好似两情相悦的假象。 一切都很顺利,后来正牌的荣大奶N进门,她便比迫荣卿与自己在宋文卿的面前表现亲密关系。而荣卿对自己的好,与对大奶N的冷落形成对比,也让荣夫人对她另眼相看。 但谢锦玉心里也清楚,荣卿之所以这么听话,只因他并不喜欢宋文卿的缘故。 除非涉及自己的利益,不然他对谁都冷血。 或者说,他自认为是个女人,所以不可能爱上任何同性。 可渐渐地,她却发现这样的荣卿越来越频繁地关心他那位妻子。 尤其当荣颦回来后,对于他那位妹妹挑衅一般接近妻子,竟然让他从原本的关心,渐渐对其衍生出了许多嫉妒,以及占有欲。 费尽心机所塑造的美丽的海市蜃楼摇摇欲坠。 她恼羞成怒,直到一场强奸也将她的心防彻底击溃。 -- 第四十九回 双生赌约 “你喜欢她是不是?太可笑了,你一个怪物!”谢锦玉讥讽道,“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年真正应该被扔掉的不祥之人是你才对!你可怜的妹妹啊,竟是替你挡灾的。” “姐姐看了你的身体,一定当场吓晕过去了,你猜,到时她会不会想要与你和离?” 荣卿积压多年的愤怒在这一刻爆发,“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想要什么!要我娶你是不是!” 她被一巴掌扇倒在地,被掐住了脖子。 在将要晕死之际,她忽然深深意识到,这些年来自己的所做作为是多么可笑、难堪。 她究竟想要获得什么呢?难道是一个无心之人的爱么? 说到最后,她哭着摇头,“太荒唐……这太荒唐了……” 鹤生冷眼看着她,眼中没有半点同情,谢锦玉看懂她的意思,笑着说:“我知道你想说我活该,我也觉得我活该。” “其实原本我不曾如此后悔,可是那日看到宋文卿如此幸福的样子,才让我如梦初醒。” “我想,如果不是我对你哥哥太过执着,或许我也会遇到一个爱我,或我爱的人。” “是我对不起宋文卿,但我也遭了报应,我想,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与我两情相悦的人了,我不配,是我不配……” 她边说边哭。 鹤生始终一言不发。 她满心皆是对宋文卿的怜惜,暗暗纳闷荣卿与上一世截然不同选择的同时,庆幸宋文卿因此对荣卿心灰意冷,才让她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自己。 无论如何,她已经得到了宋文卿,至少…不能让她被荣家拖累。 因此此时面对荣卿,她继续说:“姐姐如今这副德行,觉得自己还能活多久?三年?两年?还是…一年?” 荣卿的脸色一时间更加煞白,眼珠子瞪如铜铃,扑上来凶狠地揪住她的衣襟,“我会活得比你久!你信不信我会活得比你久!” 鹤生将道观学来的身手轻松反压她在门上,荣卿面贴着门,狠狠一撞,当即吃痛地发出一声闷哼,鹤生见状,盈盈浅笑地凑近她,“姐姐放心,我替你算过,说你不出三年定会归西。” “啧啧,只是可惜了嫂嫂,妹妹实在怜惜嫂嫂得紧,因此这里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请姐姐与嫂嫂和离呢?”鹤生慢条斯理,但压制她肩膀的手又多出了几分力气,将她肩膀捏得咯吱作响,“姐姐不同意也不要紧,妹妹只好将姐姐的秘密公之于众,毁了这一切。” 荣卿疼得五官紧皱,额角渗出薄汗,呼吸都薄弱了几分,“你喜欢她……” “我喜欢她。” “你比我和离是为了带她走……” “姐姐何必明知故问,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派人监视我?” “你……”她虚弱地笑,是上辈子临死前对她露出的那种充满嘲讽的笑容,“好妹妹,你何不仔细想想,你与我长得一样,你确定她是真的喜欢你,而不是因为被我冷落,故而将情移到了你的身上?” 鹤生蹙眉。 “你知道这意味着……我冲她gg手指,她就会乖乖地回到我的身边么?毕竟即便我是怪物,但我与她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跟我,她可不必顶着通J的骂名,面对世俗的压力。” “你知道这叫什么么?” “这叫替身。” 这番话戳到了她的软肋,将鹤生比出几分怔忪。 荣卿趁机挣脱,拂掸衣襟,吐息顺气,半晌,一派体统地站在她面前,“你想想,你有的我也有,而我的身份,甚至是我那肮脏的二两肉,却是你没有的。” “这样,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我们公平竞争,如果最后,她还是执意跟你走,那我无话可说,我成全你们。可若最后她选了我,我想,这足够让你死心了吧。” “骄傲如你,难道会执意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留在身边么?” 鹤生骤然抬睫对上她的视线,对上这双与自己别无两样的眸子。 她承认她被说动了。 她确实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被当作了替身,或者是……可悲的移情对象。 “行,但如果你反悔、” “我若反悔,你便将我的秘密公之于众,我没有怨言。” “一言而定。” “一言而定。” 唯独一点荣卿说错了。 对于从小便被遗弃在外的自己,从来没有骄傲可言,即便有,也是伪装。 骄傲的是荣卿她自己,而不是她这个弃女。 官轿沿着羊肠小道离开。 回去的路上,荣卿终究还是没能继续伪装下去,躲在轿内独自气得咬牙切齿。 她太恨她,太恨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妹妹。 恨即便自己才是那个不祥之人,可应有的自由却不属于她。 恨这一辈子,她只能倍受摆布,被羸弱的身体、被荣夫人荣大人,甚至被谢锦玉那个贱女人所摆布。 看似光鲜的她,其实根本没有自己,她只是被囚禁在这京城中、为功名利禄奔忙的奴隶。 可这些却通通不是她想要的。 她根本不想穿男装,装男人,甚至对于结婚生子,更是厌恶至极。 可如今…… 一场刺杀打断了她的思绪。 几个混混手持棍棒匕首冲来。 她的肩膀方才差点被她那个妹妹捏断,疼得要命,教她本就不堪的身体此时更加迟钝,因此一时间根本无法躲。 最后,她受伤了,神志不清地被几个下人扛回荣府。 宋文卿担心地迎上前来,隐约间,她闻见了她身上淡淡的降真香的气味…… -- 第五十回 三个条件 荣卿晕倒后,文卿仓皇逃出了房间,说伤口血肉模糊,自己看着害怕,最后还是由婆子负责给她上了药。 因为荣卿的那一番话,她彻底将那晚荣夫人的怪异抛之脑后。 她陷入了永不止尽的惶恐。 而这种惶恐让她只能安分守己守在荣卿的床边,像守着自己危险的秘密不被更多人发现。 转过天来,王家姑嫂死于瘟疫的消息传到京城,更加让她吓得面如土色。 就连鲜少对情爱发表意见的春桃都不住沉Y:“没有被王尚书抓住,却意外死于瘟疫……想必这就是……”春桃仓皇而担忧地看她,“天谴……小姐,这是天谴啊……” 这是感叹,也是提醒。 女人,姑嫂,罔顾l常执意在一起,所以受到了上天的惩罚——京城都是这么传的。 文卿焦虑地摩挲着玉石的手指顿停,玉石落地,春桃慌张将其捡起,掸了掸上面的灰,却发现石头已经被一条颀长的裂痕贯穿。 “小姐……” “没事……”她接过玉石,重新将其紧握在掌中,“我没事……我、” “那人说今晚想要见您……” “今晚?今晚,我、我要照顾荣卿,走不开……” 恐惧让她寸步难移。 而春桃见她十分恍惚,上前来紧紧握住她的手,默默给予安慰。 兴许那人也知道自己有意避而不见,因此没再主动找她。 荣卿这一场昏迷持续了五六日,这些时日,她一直守在床前。 她也不是真的想要照顾她,只是不想落人口实,被夫人以及众人指摘。 荣卿身弱,才初冬,暖炉已经将屋内烤得暖烘烘的。 文卿坐在其中,却觉燥热不堪,入了深夜,朔风吹拂,才觉好些,却是如何都睡不着。 将要子时,她吹了一回夜风回屋,忽闻一个虚弱的声音唤她,“宋文卿……” 文卿连忙迎上前,“你醒了?口渴么?要不要喝水?” 荣卿虚弱地望着她,唇瓣干涩地张阖了半晌,文卿见状,忙去端了水来。 送服入喉,她神志回笼,眼神也渐渐清明了一些。 四下落针可闻,就连她吞咽液体的声音都显得犹如轰鸣。 文卿益发焦灼,起身道:“……我去通报夫人。” “不必,”荣卿拉住她,“太迟了,明日再说吧。” “是……” 又是一阵沉默,文卿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忐忑如坠。 而荣卿缓缓做了一会儿吐纳,适才沉声开口,“其实这阵子我在帽频公务的同时,也想了许多。” “我与谢锦玉的事,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对,但我实在被比无奈,我希望你不要因此对我心存怨恨。而至于你与她的事……” 文卿屏住了呼吸。 “我暂时不会告诉任何人,只要你做好你身为荣家大奶N分内的事,并严守这个秘密,不让荣家蒙羞,我会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毕竟……是我对不起你在先。” 文卿一惊,诧异地看着她,以为是自己错听。 “只是,我这里有几个条件。” “什么条件?”文卿紧问。 “第一,我要你往后跟她不要再有瓜葛,即便有,也不可再被我发现,第二,如果你们的事被第二个知情人揭发,我会毫不留情秉公处理,第三,我希望我们能从头开始,尽量像一对正常的夫妻。” 说罢,荣卿抬眼看她,目光幽深,同时带着虚弱的弥散。 文卿恍惚了半晌,消化罢,才受宠若惊地点头。 而她竟然从她这番话中听出了奇异的温柔。 虽说她们兄妹天差地别,但对于温柔这件事,却看上去十分相似。 “好,睡吧。” 文卿如梦似幻地上了床,小心翼翼躺在她的身旁。 她们的肩膀碰在一起,让她浑身战栗,不敢动弹。 良久,一只手伸到她的身边,轻轻放在了她的腰上。 文卿无所适从,但是心中感激又让她不知如何拒绝,只能僵持着y睡了去。 她当然知道尽量像一对正常夫妻所包含的含义。 她不确定自己的身体是不是真的能够接受,但可以肯定的是,从伦理道德上来说,身为荣卿的妻子,她是应该那么做的。 况且,自己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于明知故犯与小姑通J的她而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荣卿怪异的宽容让她紧张多日的神经放松下来,这一夜睡得极沉,以至于翌日等她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春桃说,是荣卿吩咐下人让她多睡一会儿,而她自己则早早喝了药便去外面走动。 荣卿还要养几日伤,文卿更没办法去见那人。 毫无疑问她是想她的,可是经过王家姑嫂、以及荣卿的事,已经让她方寸大乱。 对于所谓天谴的恐惧、不安,甚至是一点动摇所产生的愧疚,都让她一时间难以面对那个人。 各种思绪让她又开始咳嗽。 而谢锦玉似也看出她连日的心不在焉,便提议陪她出去走走。 二人一路沿着热闹的街道闲逛,文卿却满脑子都是荣卿的话: “王家那二人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她沉声道,“所谓天谴……你心里应该清楚,你们在一起是不可能善终的,事发后,你还有娘家护佑你,她可就不一定了。” “公主?酒肉朋友哪来的真情?你真的相信东窗事发,除了家人,还有谁是真心惦记她?呵,可即便是家人,你也看到了,我爹根本懒得管他这个漂泊在外多年的女儿,真有那日,恐怕还是他第一个站出来正法了她。” “和J者,妇人去衣受刑,杖九十,你觉得她一介弱女子扛得下来么?” 这是威吓,却不是耸人听闻,文卿知道若事情闹大了,若被抓住,若家人还不多加庇佑,大抵只能是这个下场。 而正当她精神恍惚之际,人流中,她被一手拉入了巷中—— -- 第五十一回 苦计 阴暗的巷中十分Y冷,奔跑时,风呼呼从文卿的耳畔割过,冷入骨髓。 可她望着这个拉着她奔跑的莲青背影,却油然而生一股恣意的自由。 像一阵寒冬中的春风,将罪恶的灵魂吹拂,也将所有不安与动摇吹散。 她喜欢她。 毫无疑问,她是喜欢她的。 即便她是那么懦弱,她仅仅只是一个妄图循规蹈矩,却难禁爱与不l诱惑的罪妇人。 朝着光奔跑,跑出巷子,她们迈入一片光明之中。 她被压在留春的门内深吻,风灌得咽喉酸涩无比,气短、x闷,却也甘之如饴。 良久的辗转反侧、津液互渡中,吻渐渐停下。 唇瓣分离,她们望着彼此剧烈喘息。 文卿知道,这人对她同样思念。 这几日,她们无不思念彼此,只是相互都留存着一些难以言喻的克制。 深吻继续,她们一路纠缠进屋,同时渴望地撕扯着对方的衣服。 文卿极少会如此主动,也是将她脱得能m的肌肤时,她才后知后觉想起,这竟然是她第一次触碰她的身体。 正当她想要继续脱去她身下的裤子时,她的手腕被抓住。 她看向那人,发现鹤生正克制着满目的仓皇与迷茫,看着她时,眼光微微颤抖。 她在害怕。 可她欲言又止,终究什么也没说,半晌,只是自行脱去身下衣物,分开双腿,便牵着她的手往她的腿心走。 文卿没做过这种事,紧张得一时间忘了呼吸。片刻,指尖滑过她小腹的肌肤,指腹轻轻地碰着绒毛。 深入双腿…… 逼近…… 一寸一寸逼近…… 终于,她碰、 她的手一抖,吓得当即缩了回来。 文卿看了看她的下身,又看了看她,“这、” “你嫌弃我么……” “不!没有!我只是、”文卿舌根打结,被一股异样比得x闷,“你躺下,让我仔细看看。” 鹤生别无二话躺下,张开双腿,文卿跪坐在她的两腿之间,看见的是一个鼓鼓囊囊的蒂子,像一粒果子一样嵌在那里,比自己的大上许多,下面的花瓣则是怪异地粘连在一起,像托着那粒果子似的,但是不知什么缘故,粘连的花瓣有些松松垮垮的,像被什么拉扯松了似的,并且颜色有些灰暗。 这看上去太奇怪了,这……这分明是女子的身体,为何花户却是…… 鹤生似乎看懂了她眼中的疑惑,将唇轻启,“兴许这便是我被丢弃的原因。” 像一块重石落地,她枕着床栏,神色逐渐从原本的惶恐变得轻松,自嘲浅笑道:“我没他那么好的运气。” 文卿自然知道这里的“他”指的是荣卿。她一时间无言以对,惊慌地睁着眼珠子,手指下意识伸过去,碰了碰她的身体,以及那粒鼓囊囊的花蒂。 花蒂是有些硬的肉核,向下,粘连的花瓣像一条布,两头嵌入她的身体,她翻过布,布的底端有一个幽深的小口,文卿将指头在那里碰了碰,在感觉到鹤生的身体不由一僵时,眼泪瞬间控制不住地滚下来。 “可笑他还羡慕我自由,”鹤生将手掌搭在文卿的手臂上,安慰似的地上下抚了抚,“真是天真的公子哥啊,他完全不知道即便是正经的道观,也都是不干不净的,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冠冕堂皇,尤其是那么压抑的连年修行,让倒霉的我成了一些衣冠禽兽的泄愤对象。” “我时常在想,真该让他体验体验我的滋味,看他还说不说得出口羡慕。”她的语气依旧温柔,但是她心底的怨恨压抑不住,说出口时,将这番话平添了一番Y鸷。 泄愤的……对象…… 她不是傻子,她当然明白她话中的言下之意。 什么叫不干不净,什么叫衣冠禽兽的泄愤对象,什么叫体验体验她的滋味,这些,她心里皆一清二楚。 只是她不敢细想下去。 这太可怕了。 她进道观那年才几岁,三岁?还是四岁? 文卿被她的话吓得一个激灵,扶着她的肩俯下身,细细将唇在她的脸上,以吻封缄,“不要再说了……” 文卿跨坐在她的腰上,抱着她的脖子,继续加深这个吻。 片刻,随着唇舌交缠的深入,那只手开始在她的身上不安分地游走,从腰到T,从小腹到乳房,有力而温柔地抚摸揉捏。 文卿含不住呻吟地引颈喘息,火热的唇瓣一路向下,不容拒绝地在白皙的肌肤上摩挲出湿润红痕,最后含住乳肉,渴望地嘬吮。 “哈啊、轻点,不能……留下痕迹……” 文卿想的是,如今荣卿时常要回来,至少为了不去激怒她,她也要竭尽所能掐断任何被她发现的可能X。 但鹤生听了这话,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好似她害怕回去与那人温存时被看见这些吻痕,才教她小心一些,因此恼得将她反压到了身下。 她的动作变得急不可耐,不再缠绵,抑或和风细雨,仅凭着那张嘴便吃得文卿好似魂要被她吸出来。 “嗯…慢……” 她将一只手紧握香酥r根,涨得紫葡萄挺立如核,另一只手将她碍事的腿往旁边一抬,纤手往下探,摸到了贝肉,也不温存了,而是长驱直入,将狭窄的甬道捅了个通透。 “啊、”尽管文卿自知已被这人调教出了几分淫穴,但这时里头还未湿透,一时间插到了底,疼得眼角溢出泪来。 鹤生抬头,作出一副泪眼涟涟的模样瞧着她,“才看了我的身子,嫂嫂就如此伤人的心,可教我怎么办才好。” 即便如此,在她察觉了里面的艰涩,也是当即停下了动作,三指耐心地揉搓着x外的花蒂与花瓣,待肉得软了烂了,湿得淋漓了,才好承受激烈云雨。 不一会儿,文卿已被肉得销了魂魄。疼痛罢,此时还要她爽得忘乎所以,文卿哪里扛得住,淫穴又被激了出来,一面在快感中欲罢不能地呻吟,一面埋怨:“唔嗯…你怎能曲解了我的意思……” “那你说,是什么意思?”鹤生温言软语,手上揉搓的力道却加重了几分。酸软快感一阵一阵涌入敏感腿心,翻滚、淹没,将文卿比得腰胯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鹤生见她爽得失了神志,猛将敏感花蒂用力一掐,不算完,还用指尖将其残忍捻搓,“嫂嫂说什么我都会信的。” “啊、啊啊……我错了……鹤生……不、呃嗬、”快感瞬间灭顶而来,文卿受不住刺激地哭饶,两只手混乱地在她的身上摩挲,肩上,r上,快感却更加强烈,她将两手离开了她,揪着枕头,身子猛地一挺,便去了一回。 -- 第五十二回 含 一对酥r随着喘息潋滟起伏,吐着热息的檀口从中滑过,烫得人心口一颤,文卿抿唇嘤咛了一声,那热息转将r峰轻含,肉吮了片刻,逗起她浑身的酥麻。文卿将双手向下伸,捧住胸前的脑袋,难耐地唤道:“嗯~鹤生……” 鹤生微微起身,吻了吻那只虚软粉白的手指尖,“别心急,我在……” 她的唇继续向下,一路缠绵,直在小腹底部、双腿夹击的三角区域稍作停留,那里格外白皙柔软,像软乎乎的馒头,将唇压上去时,一阵蚀骨的酥麻教文卿立即销魂地软了身子,自觉张开双腿来,“唔……嗯哼……” 鹤生知她喜爱这番滋味,便两手将T一托,唇便往底下没,含住了两片软浓浓的贝肉。口腔的湿热刺激得这片密如含羞草一般收缩。她清晰感受到贝肉在她口中颤抖收紧,继而松开,因为方才的云雨而微微打开的肉缝中吐出湿润来,鹤生将舌尖伸入其中,碰了碰花户上心脏一般娇嫩的湿软滑腻,向上一挑,将敏感花蒂反复g弄着。 “唔、”文卿小腹一酥。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滋味,以往的一切都很激烈,即便温吞,也是一些变态的游戏,让她还没来得及享受就已经失控,而此时她的唇那么温柔而灵巧地挑逗着她,让快感像扫过心尖的芦苇荡一般,极酥极痒,又十分悠长,很快将她心中的情欲与渴望推向更高处。她欲罢不能地左右翻转着脑袋,“鹤生……唔呜…鹤生……” 她想要更多……她的双腿随之难耐折立而起,脚趾肉得床单一片褶皱,因为私处暴露而下意识并拢双腿,但内心的渴望又让她更加主动地将双腿向两侧打开,扭动着腰肢,高挺着胸腔。 从鹤生的方向只能看见她高高向后仰去的瘦削下颌以及紧绷的脖颈,兰x之上的紫葡萄高高耸立。 情欲中,就连她揪着薄衾的发白的手指都透露着妩媚。她两指彻底拨开贝肉,将淋漓嫣红的牡蛎肉暴露在唇下,此时花蒂已经因为高涨的情欲而挺立起来,微微发硬。 她并不急着下一步动作,而是贪恋地将其观赏着,观赏着软肉在她强行的分开下,害羞地想要收紧,但念在渴望,又努力放松,在微冷的空气中,在她的目光下挣扎收放,好似备受凌虐的活物,不一会儿,更是饥渴难耐地从幽幽花径中吐出更多的淫液来。 而这片淫靡花户的主人亦因为她此番动作瞬间便呼吸急促起来,见她久不动作,抬起头来看见她赤裸裸打量的目光,臊得脸颊通红,伸手试图将腿心遮住,“你不许再看了……” “为何?”鹤生一面将她指尖轻咬,舌尖如方才逗弄花蒂一般逗弄着指腹,一面将手指摩挲着包裹狭小穴口的花瓣,将指头肉按着花蒂,“怎的我许你看,你却不许我看?” 快感绵密地涌入文卿周身,她禁不住刺激地收回了手,哭喘着:“冤家,究竟要如何玩弄才罢休……” “好不容易想要服侍嫂嫂一回,竟说这是玩弄,真会冤枉人。”说罢,鹤生并未给她辩驳的机会,一口含住了花蒂,将其极尽舔允着,指头也不放过,入了穴内,入侵抽插起来。 “嗬、”尽管此时她的动作还算温柔,但这蚀骨的一吸,依旧教文卿倒吸了一口凉气,加上抽送时,指尖次次将穴内酸软的敏感处顶着,挛缩的甬道不断被顶开、被入侵,双重的刺激简直爽得她天灵盖一阵发白,周身酥软不堪。 她在快感中忘情呻吟,被腿心逐渐加快的动作推上高潮,将要到时,她感到那人抽出了手,反将檀口代替了位置。 “哈、别……”舌尖灵活挤入、g挑,伴随着吮吸的动作,那种湿热柔软的刺激让本就酸软敏感的花穴一时间更是备受刺激,而这番吮吸的动作也渐渐提速,滋滋水声听得文卿浑身发热,受不了一会儿便挺身去了。 高潮中,文卿忘我喘息,半晌,眼前才恢复了清明,那人凑到眼前来笑问她:“感觉如何?” 文卿搂住她的脖颈,将吻送上前去,“舒服极了……” 事后,二人相依偎着躺了半刻,文卿回想近来一切,顿觉羞愧,便主动道出了这些时日荣卿的奇怪之处。 鹤生听得仔细,话罢,难辨明暗地思忖了片刻,问她:“你觉得如何?” “我啊……”文卿望着床帐,手指无意识地在她手心的薄茧上摩挲打圈,“无论如何,我想我是心怀感激的,毕竟是我做错在先,而她宽容了我。” “听你的话,是对她有些心软了?” 文卿想应是事后情浓的缘故,此时鹤生的语气十分温柔,一时间教她也没了防备,坦白道:“是,我有些心软了,对不起,你会生气么?”说罢,小心翼翼看向她。 鹤生兀自沉思着,待察觉了她的视线,适才从思绪中抽离,幽幽看向她,片刻,眸光左右流转,似犹豫着些什么。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这里也有一件事需要向你坦白……” -- 第五十三回 生分歧 pò⑱Μё.ⅭòΜ 鹤生将荣卿与自己打赌的事说与文卿听了,言罢,观察着她的神色,哀叹道:“我这位哥哥倒还有这些手段,分明先前如此冷落你,如今为了与我争先后,也学做这种事了。” 文卿怔怔听罢,要说因为被当作赌注而愤怒,她却是首先感到松了一口气。 荣卿莫名的宽容与靠近有了由头,不至于教她为了自己的动摇而挣扎痛苦。 尽管她也不是因为真的对荣卿有些什么感情而动摇,而是因为她身为自己丈夫对这件事做出的退让而动摇。自小的教导让她清楚,无论有没有感情,她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是难以分割的两个人。 但在爱的面前,这种动摇无论多么名正言顺,总归还是显得龌龊了些。 “对不起,文卿,我是不是教你伤心了?”鹤生软声询问。 文卿作了半晌的恍惚,回神望她,“是有一些,但你能主动告诉我,已经让我十分欣慰。” “文卿,你是这世上唯一知道我肮脏秘密的人,我很高兴你能接纳,先前是我不对,但我如今觉得我们应该是相伴一生的人,我不该对你有所隐瞒。”鹤生由上至下地凝视着她,目光中透露着小心翼翼的渴求与暗涌,“你意下如何?” 文卿初听如此一番甜言蜜语,心坎儿都软了,便点了头。 “既然你我心意相通,你可愿意随我离开这里?” 文卿听罢,这才脸色一变,笑道:“难不成你告诉我这些就是为了从我这里走后门?”xγūzнaìωū⒊cō㎡(xyuzhaiwu3.com) “我当然希望你能让我走后门,但我说的话却不假。” 文卿哂笑着钻入她的怀中,“我当然也觉得我们应是相伴一生的人,但是抱歉,鹤生,我觉得我们不能离开这里,看在我原谅了你们拿我当赌注的份上,也请你体谅,我不想离开这里,也从未想过私奔这种事,我想我们应该……” “为什么……”她的语气已有些颤抖,“难道你从未想过与我的未来?” 文卿知道这是她在克制自己的意思,便继续柔声哄道:“非也,正是应该我想过我们的未来,我才不想离开,我觉得我们现在这般偶尔温存也挺好的,眼下荣卿也宽容了我们,不正是柳暗花明了么?”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们应该一辈子做一对暗无天日的偷情的姑嫂?”鹤生怔忡反问,眼神满是不敢相信。 “不是我觉得我们应该,而是我们只能如此。你也看到王姑娘她们的下场了,与其将自己置于险地,不如委曲求全,留得青山在,不怕、” 鹤生松开了抱着她的手,“她们是她们,我们绝不会如此!” “世事无绝对。”文卿察觉了她情绪的变化,好似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拒绝,“你应该事先问过我的意见,即便没有王姑娘的事,我也不曾觉得我应该私奔。我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更不想家人因我蒙羞,你知道的,一旦我们做了那种事,你我二人真真就是天底下孤身的二人了,你是向来如此,可我呢?这些,你不能理解么?” 鹤生恍惚失神,半坐起身,将额前垂落的长发往后拂了拂,疲态尽显,“我理解,但我以为比起这些,你更在乎我们的未来……” “我们分明就没有未来,”文卿起身面对她,“明明眼下就很幸福,你教我怎么为了虚无缥缈的未来放弃这一切。什么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人是那么脆弱,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还谈论什么未来,我没办法为了不确定因素放弃眼下的幸福。” “我与荣卿如今眼中都是你,你当然幸福!可我呢?若我有一日与她人情浓,却告诉你我被比无奈,你还会觉得这一切幸福么?” “为何不可?你若解释了其中的缘由,我为何不体谅?何况你若在意这些,你当初就不该引诱身为嫂子的我,而是另找一个清白人家去!”文卿实在气得口不择言,却是说出口的当下便后悔万分,半晌,讪讪避开视线,匆匆穿衣下床,“天色迟了,我该走了……” 但鹤生扣住了她的腕子,红着双眸,哀怨地凝着她。文卿被她看得一阵心软,无可奈何地抱住她,“我知道你的心意,鹤生,我方才的话你便忘了罢,我只需信我心中有你。至于我与你哥,若我与她的T面被你看见,那也绝非我的情愿,望你谅解。”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鹤生只好点头,文卿多又哄了她两句便走了。 鹤生也不是真的被说服了,权宜罢了,同时也没有更好的理由,才只好点头。 但文卿的话让她舒心不少也是真的。 无论是真是假,她暂且愿意相信。 只是不料翌日回到荣府,她便从丫鬟那里听说,她们夫人二人感情日渐要好,“真的不懂大爷心里想的什么,先前分明满心都是谢家那丫头,如今人都怀孕了,又念起了大奶N。” “男人大抵都是如此三心二意的,八成也是因为谢锦玉怀孕了,碰不得了,才不得不去找大奶N的。” 两位丫鬟一路交头接耳,碰见了她,问了一声二小姐好,便一径去了。 鹤生来到内院,荣夫人的屋内坐了一会儿,见文卿迟迟不来请安,便问荣夫人缘故,荣夫人道:“你哥哥在家中养伤,你嫂子正陪她呢。” 鹤生无意久留,顺着夹道转去东院,半路碰见谢锦玉匆匆来迎她。 “二小姐,您怎么来了?” 鹤生眯眸看了半晌她此时不自然的神色,“是荣卿让你过来的?” 谢锦玉登时变了脸色,鹤生讥诮道:“你倒是益发没出息了。” 【虽然八百个心眼子,但是三观是y伤】 -- 第五十四回 四人行加更 pò⑱Μё.ⅭòΜ 荣卿虽然肩膀受伤,但闲不下来,这日早上又翻阅起公文来。文卿劝不住她,便在一旁通过口述为她代笔。 今天这日头晴好,二人对坐在窗下,阳光倒进来,空气中浮沉的颗粒一清二楚。她的字迹娟秀,荣卿抬头看她比前几日更加沉静的神色,心中不免存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曾,大爷莫要多想。” 意噎半晌,荣卿讪讪道:“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我,有想要的东西么?” “文卿并无想要的东西,”文卿垂眸淡道,“大爷莫要与我客气,照顾您是我的本分。” 她依旧客气,只是不如前些日子乖巧,反倒与她异常生分起来。荣卿心中有了猜测,“好,既然你如此说,我便只好自己寻两件玩意儿当作谢礼,到时也请你不要嫌弃。” 文卿执笔书文,笑而不语。 这时,外面传来谢锦玉的声音,“大爷,二小姐来看您。” 文卿一怔,应声回头,看见鹤生与颔首的谢锦玉一并站在门外静候。 密密麻麻的欣喜漫上心头,正当文卿欲意起身相迎,一只手将她握住。xγūzнaìωū⒊čō㎡(xyuzhaiwu3.com) 荣卿因为身体不济的缘故,手常年都是微凉的,将文卿的手裹住时,教人心中一个寒颤。 鹤生的目光移过来,文卿无颜以对地垂首避视,随荣卿一道起身相迎。 四人相面而立,荣卿拧眉道:“你来做什么?” 鹤生将手里拿的两件东西递给丫鬟,“听闻哥哥受伤,特地取了两根人参送来。” “哦,我还以为你是特地过来看望你嫂嫂的呢。”说着,荣卿笑着紧了紧文卿的手。 文卿低眉瞧了眼对面的人,哂笑道:“大爷说笑了,我与小姑感情再好,也是不及你们亲兄妹的。” 鹤生知道是荣卿故意气她,故而含怒而不露,一旁谢锦玉自知不便久留,正要退去,却被荣卿呵住,“锦玉,你现在有事?” “我、” “没事便一块儿坐下喝一会儿茶,不耽误事情。” 于是,四人怪模怪样围桌坐下。 春桃斟上四杯茶来,众人各存心事地品茗,半晌,荣卿率先打破沉默,与鹤生道:“往后谢锦玉也是你的嫂嫂,你可千万不要只记着照顾文卿了,锦玉年纪小,又怀着身孕,更需要你的照顾。” 文卿一惊,看了眼谢锦玉,又看向荣卿。 这话实在颇为讽刺,谢锦玉已然难堪得无以复加,没了往日的娇俏模样,更加低下头去,恨不得将自己埋入土中一般,咬着牙不作吭声。 片刻的煎熬,才听她身边的人轻笑,“自然是要照顾的,小嫂小小年纪有了身孕,方才挺着个肚子来迎我,走两步还要歇一会儿,招人疼。” 谢锦玉握紧了杯子又松开,偷偷瞧她,但这时文卿已然忍无可忍起身,“我扶锦玉回去休息,你们兄妹叙旧吧。” 谢锦玉的肚子尚未显怀,也是冬日衣服厚实的缘故,加上她本就瘦小,怀了孕自然要比往常要累不少,一进了门,她便寻了凳子坐下去。 文卿狠狠关上了门,宽慰道:“锦玉,你不必气,我会让她给你赔罪。” “不必了姐姐,计较来计较去我也累,”谢锦玉颓然,“况且,若小姑当真愿意照顾我,我何尝不情愿……” 言罢,她陡然察觉文卿神色微异,连忙解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我看她像好人,兴许能做个朋友。姐姐,我绝没有其他意思,你千万不要……” 她着急地看着文卿,文卿微笑着抚了抚她鬓角软发,“何必与我解释,我只是想说那人绝不是一个适合做朋友的人,由我照顾你就行。” 虽话是真心,但文卿自认这么说并非全然没有私心。 谢锦玉明白,所谓朋友也是真心。她虽然心中艳羡不假,只是事到如今,她绝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她抱住文卿,咕哝了两句,便在她怀里睡去。 一刻钟的工夫,等那人悄悄从窗户进来点了谢锦玉的穴道,这才浑身酸疼得解脱出来。 文卿肉肩道:“这丫头真是说睡就睡,你再不来,我的肩膀都要断了。” 鹤生笑道:“孕妇觉多。” 文卿觑她,“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 她依旧微笑,“做道士的大多知道一些病理。” “病理?哦,这是病理啊。” 鹤生上前揽住了她,“别生气,你也听见荣卿说的什么混账话了。” “那也要注意分寸,你与荣卿长得如此相似,要是锦玉误会了什么又该伤心了。你也知道她年纪小,先前讨厌你是因为荣卿,可如今荣卿如此又对她……” “我明白……” 说着,二人又吻到了一块儿去。 在屋内一处阴暗的墙角,热切而小心翼翼地缠绵。 待消解了相思适才各自话别。 只是不知在各种娇媚的、渴求的、急促的、欲罢不能的呻吟中,谢锦玉已然悄然转醒。 无事,转瞬转过几天的日子。荣卿的身体好了许多,改日便可以继续公务,这日夜中,她动了动肩膀,看着镜中为她宽衣的女子,从袖中取出一件物来递与她。 是一支精美的钗子。 “送你的,”荣卿道,“我看你首饰不多,想来不是多余的。” 文卿愣了半晌,想起她上回说的话。只是她本就对荣卿心存不满,经了上回谢锦玉的事,更是瞧不起她来,因此虽念在她宽容自己,但脸色一时间来不及掩饰,摆了一脸的冷淡横了簪子一眼,“多谢大爷,只是我不是喜爱打扮的人,您送别人吧。” 荣卿伸出的手一僵,片刻,手指一紧,面露愠色,“我说了,这是我的谢礼,你若不喜欢,大可以送给别人。” 文卿瞧着她变幻的脸色,这才犹豫接到手中,“是,多谢……” 但接罢,荣卿依旧直勾勾看着她,文卿心里发毛,避视想要离开。 荣卿拉住她,“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文卿摇头。 “她跟你说了她跟我打赌的事?”她凝起眸光,“你怨恨我,所以对我如此冷淡?” 文卿脸色骤变,但并不否认。 “果然,她还是如此不守信用,我还以为这些年她会有所长进,没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荣卿大笑,“好,既然她不遵守游戏规则,我也只好放下身段,学她那些腌臢的手段。” 说着,她手下顿时收力,一把将文卿拉到身边。 “你、你要做什么!” -- 第五十五回 所谓夫妻 文卿当然预想过可能她会与荣卿发生肌肤之亲,只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突然。 她当然也以为自己能够接受,却不是用这种几乎强迫的方式。 混乱中,她被按到了床上,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撕扯。 她太害怕,几乎要叫出声来,荣卿捂住了她的嘴,狠戾威吓,“你要是敢叫,先前我对你保证可就不作数了。” 文卿吓得不敢做声,也不挣扎,而是像一条死鱼一般怔怔躺着,任人宰割。 荣卿见她认命,俯下身来,埋入她的颈间。 文卿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在颤抖,她的唇亦是颤抖,就连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都控制不住战栗。唇缓缓落下来,生涩而粗糙地摩挲了一阵子,她的呼吸变得几乎断断续续,好像被强迫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她。 忽然,她的喉间发出一声哽咽,热液濡湿了文卿脖颈的肌肤。 她竟然哭了。 文卿不敢相信,那人又狠狠推开了她,似想要逃离,但是片刻,又十分急切地固定住她的身体,手掌掐得她的手臂生疼。 “我本想用一些温和的手段正大光明赢过她,事到如今我不妨与你直说,她要她死心,要她认输,无论用什么手段,我要她消失在京城!我、” 她的眼眶红了。 文卿不能理解她这是作何,只是看着她这副样子,觉得荒唐可恶,同时莫名感到可怜。 “你知道正常夫妻是什么意思么?意思是我们要行房,要恩爱,要让所有知道你我亲密无间。无论你做不做得到,这是我给你下的最后通牒,也是我身为你的丈夫,给你最后的选择!”她越说越激动,甚至极尽疯魔,“难道觉得我很可恶?明明可恶的人是勾引有夫之妇的她。你是我的妻子,你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吧,我是被你背叛的受害者,你觉得我这么做过分么?可当初你们通J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心怀感激地答应吧,念及你我夫妻的情分,我至少没有揭穿你。” 她凄惨大笑,眼泪却从她狠厉的眸中溢出,滑落脸颊,最后仓皇落在文卿的脸上。 温热过后,泪水瞬间变得冰凉,像霜一般。 文卿将指腹碰了碰脸颊湿润的痕迹,疑惑而不满地问她:“难道你是因为我红杏出墙,所以感到伤心么?” “我没有!我为什么要伤心!”她愤怒地擦去泪水,“我只是觉得恶心罢了,你竟然饥渴得恨不得去找一个女人。” “女人又如何,她至少懂我。你什么都有,自然不懂得我们这些女子的身不由己。嫁进你们荣家,是我此生最后悔的事,而遇到鹤生却是上苍对我最大的恩赐。” “后悔……你说后悔……”荣卿如遭雷劈一般怔住了,“我以为……” 文卿拧眉,益发不解。 冗长的一段沉寂过后,她继续说:“你觉得她懂你,殊不知人的感情何其脆弱。” 此时荣卿已然平静了许多,只是脸上还残留着风卷残云之后的狼藉,“她接近你不过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无论我身边的人是谁,于她而言都没有差别。” “……”文卿咬牙,“她不会。” “呵,你该不会觉得你们之间的是爱吧,你我日夜亲近,你确定你们之间能完全没有嫌隙?” “她、不、会。”文卿益发坚定。 “那就看着吧。” 这一夜,文卿彻夜未眠,她知道荣卿同样失眠。 二人背对背假寐,直到凌晨,文卿适才在怅然若失中艰难睡去。 说实话,她并不愿与荣卿闹得如此地步,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得不与她在外人面前做出一副相敬如宾的样子,同时在私底下各自相看两相厌。 好在自那日之后,荣卿便不曾碰过她。 也是后来一日,她醉酒而归,才出了差错。 “当官的惯需应酬,只是不知为何,爷今日格外没有分寸,”艳平解释道,“醉得这副模样,大奶N,您请多担待。” “我明白。” 话虽如此,文卿也只将那醉汉交给丫鬟伺候,自个儿早早洗漱睡下,不曾理会。 睡到朦胧,那人再次将她压住,稀里糊涂地说着糊话,“文卿啊……你不能离开她么……” 文卿不愿与一个醉鬼计较,因此不作回答,她便继续说:“你是不是爱上她了……果然啊,她永远比我善于玩弄人心……你不要被她骗了……她不是好人……她、她太可恶了……” “她会让你伤心的……求你了,离开她吧……” 她边说边哭,最后,脱力倒在她的身上,睡了过去。 文卿正要推开,只是瞬间,她感觉到了异样。 她感觉到这人胸前异常的柔软。 但、 这真的有可能么? 如果她是女人,谢锦玉又是怎么怀孕的…… 这一场醉,让荣卿再次病倒。 因为昨夜的事,文卿面对她不再恼怒,而是更多是不解,如今她又病倒,让她更是茫然。 将她伺候躺下,文卿悄悄询问了荣夫人关于荣卿身体的事。 如果没人维护,这种耸人听闻的事不可能隐瞒这么久,也正如她所想一般,荣夫人听了她的询问,当即只是惊讶地打量她,片刻,适才讳莫如深地解释说是先天病症,“起初孩子小,众人都没有发现,直到后来长大……哎,只是那时也没有其他办法,才不得不隐瞒下来。” 文卿心事重重地在荣卿的榻边坐了半日,时至夜里,谢锦玉才悄悄过来跟她说鹤生下午曾经来过。 她看向春桃,春桃假意不解,“我一心照顾这爷,不曾见过。” 经这一说,文卿才想起,因为荣卿的缘故,自己已经忽视了那人许多天。 她嘱托了几句,便收拾行装出门,深夜回来,荣卿已经苏醒。 她绝望地望着她,失魂落魄地呢喃,“我快要死了……宋文卿,我快要死了……” “我知道我绝对活不过明年春天,你不能留到那时么?就当做给我送终了……” “我只有这一个请求,等我死后,你们爱去哪就去哪,我也管不着了……” 【这本尽量纯爱是我对小情侣最后的善良(虽然我本人很爱ntr】 -- 第五十六回 献身认错 大概六七岁的时候,鹤生还会在过年的时候回家。 不知怎么的,这夜头痛睡去,她忽然又梦见第一次回到京城的场景。 荣府各处皆是雕梁画栋,她被婆子领到后院,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道袍站在门外,看见荣夫人将荣卿抱在膝上看书,边上还有两个下人给她喂果子。 那年冬天雪下得异常大,天寒地冻中,她一路从山里坐马车来到京城,浑身冻得发僵,站在门口时,丫鬟挑起厚重垂帘的一侧。她印象非常深刻,那时屋内暖流缓缓打在她的身上的滋味。 山中太清苦,她从来没有在冬天打过暖炉,又十分潮湿,因此每到冬天,她总是生的一手冻疮,又疼又痒,手指肿得根本握不住木剑。 而那时暖流打来的时候,她手指上的冻疮又隐隐做疼起来。 她克制着痒意被婆子领入屋内。荣卿依旧依偎在荣夫人怀中,一身锦绣衣裳,手指白嫩纤细,垂眸看她时,眼中满是漠然,像在看路边的一条狗。 与寒酸的自己比起来,荣卿简直犹如天人一般,住着庞大精巧的宅院,伺候的下人数不胜数,粉雕玉琢的,连吃东西都不用自己动手。 而自己,甚至腋下的袍上还有一块补丁。 鹤生瞧瞧夹紧了手臂,对那时的她而言,那是她最后的自尊。 上回荣卿说她骄傲,在那之前,鹤生确实一直都很骄傲,因为虽然被欺辱,但她知道那是被嫉妒的缘故。她家世好,身边还有伺候的下人,跟那些因为生计而不得不出家的可怜人不一样。 只是自此,她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可悲之处。 她的骄傲粉碎。 傍晚,她从长梦中醒来,怅然若失,头痛却也愈紧,没有丝毫消减。 她一直随身留着文卿送她的玫瑰露,这回赶紧掏出来,往指尖抖了抖,才发现瓶子已经空了。 她的心脏好像也随之空出了一块,一股莫名的焦虑甚嚣尘上,她头昏脑胀地爬起身,如梦似幻地往东院走去。 出了月洞门便能看见东院的庭院,鹤生扶着游廊的柱子,远远看见文卿正搀着荣卿散步。 荣夫人在,谢锦玉也在,还有几个丫鬟,一群人围着荣卿,脸上洋溢着微笑。 文卿也笑着,说话间,还时不时望向荣卿。 鹤生良久伫立,忽然有了一种幼时那块补丁被人揭穿的极度羞耻的感觉,因此没了勇气靠近。 正欲离去,文卿的丫鬟春桃与她迎面碰上。 “二小姐……”她的神色看上去十分惶恐不安。 “你带句话给你家小姐,说我想见她。” “是……” 她挑了一处隐蔽处等着,天一点一点暗了下来,没了阳光,风吹来时寒冷之际,简直将她脑袋勒得嗡嗡作响。将要半个时辰过去,才见春桃匆匆赶来见她,“不好意思,我家小姐暂时抽不开身,不能来见您,您请回吧……”说罢,匆匆离去。 回到西院,鹤生立即倒在了屋里。 她也遣来下人给这屋里生起炉子,渐渐暖和起来,到了后半夜,头痛才逐渐消解下去。 翌日,她依旧去西院找文卿,然而得到的答案亦复如是。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会输。 她一定会输的。 不知不觉间,她竟然付出了真心。 满腔的痛恨让她离开荣府,回到留春。 她躲在耳房中打坐,脑海中却不住臆想,她们二人身为夫妻会不会拥抱,会不会相依偎,会不会亲吻,甚至是……圆房。 她知道她应该相信宋文卿,可是…… 她在这种思绪中益发难以抑制怨恨,拂了满案的笔墨纸砚,待听了轰然坍塌的声音,好似才填补了什么。 文卿匆匆赶来的时候,天已黑了。 她是从荣府一路辗转来到这里的。自打见了空荡荡的西院,她便知道大抵是不妙了,因此赶来留春的当下,便抓来丫鬟问那人何时回来,回来时又是何脸色。 丫鬟一一道来:“傍晚回来的,去耳房打了一会儿坐,只是心情不大好的样子,方才端了粥进去,不知怎的,道长便将桌上的东西拂了个一干二净。” 文卿沉Y片刻,“她可用膳了?” “不曾。” “这样,你将粥热来,一会儿我端去给她。” 片刻,文卿端了热粥袅袅婷婷转入耳房中,见那人正坐在黑暗深处打坐。 点上灯,她一面小心翼翼靠近,一面呼唤,“鹤生?” 鹤生不应。 文卿依旧靠近,来到她的跟前,将粥并着托盘放在y榻上,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不饿么?吃一点好不好?” 鹤生拂开她的手,眼也不抬一下,“过午不食。” 文卿并不气馁,爬上榻,坐入她的怀中,抱着她,声声温言软语:“别生气了,你也知道我是被比无奈的,况且我好不容易来见你一回,难道你连看也不看我一眼么?” 鹤生抬头,抓住她不安份地抚摸着她胸脯的手,冷声道:“你大可以回去做你的荣大奶N,我并未求你来见我。” 文卿一怔,她脸皮薄,此时脸上的笑容已有几分挂不住,但抬头看她,依旧绽开一笑,“以前我还不信,如今看你这样子,才有几分出家人的样子。” 她不曾丝毫动容。文卿怕她又说出伤人的话来,忙不迭好言好语地哄着,“好了,别生气了,大不了看你喝了这碗粥我就回去。” 鹤生怄了良久的气,冷道:“好,我知道了,你下来。” 文卿讪讪从她身上下来,局促坐到一旁。她的那些讨好的技巧全是这人教的,因此这人此时丝毫不承情,教她感觉异常丢人,也不敢再逾矩。 这厢鹤生端起碗筷,不悦地问:“没有小菜,让我g喝这粥?” “我、”文卿臊红了脸,憋了半天,才在那人质问的眼神中嗫嚅道:“主人有我还不够嘛……” 鹤生挑眉,见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模样,摆正了脸色继续问:“此话怎说?” 此时她的表情好像一个十份正经的出家人看一个风尘女子做浪,似乎当真是一点那性致也没有,甚至看她笑话一般。文卿后悔万分,但话已说出了口,只好破罐破摔道:“只要主人不气了,让奴做什么都行。” 言罢,对面半晌没动静。 文卿小心抬眼觑她,见她面不改色,只好窘迫地改口,“不过现在似乎迟了,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好了。” 鹤生拉住她,摆着一副晦暗的神色,“做什么都行,当真?” 【淦,我以为我已经传了,竟然迟到了!】 -- 第五十七回 灌肠!!! 文卿跪伏在榻上,圆T高举,感受着后庭缓缓被空心的竹签撑开,难耐地咬着被角呜咽。 她太紧张,但是身后没有任何抚慰的话语,而是径直将其逐渐送至深处。 “嗬!”深到可怕,好像内脏都被戳到,文卿浑身一颤,回头望去,看见那人神色十份专注地对着她的T心。 她们对上目光,她的目光沉静且清明。 那人很少会如此正经地对她做这种事,好像当真一个无情无欲的出家人,一瞬间教她异常羞耻起来。 这时,一股热流顺着竹签灌入她的身体。 文卿不忍再看,故而将脸埋入软枕。 那热流源源不断注入她的身体,内脏似都被它温暖,文卿浑身都热融融的,片刻,便觉小腹鼓胀不堪,隆起一个小鼓包,沉沉地往下坠着。 她知道此时她不该求饶,但委实受不住了,只得将后庭紧紧缩起,表示抗议。 热流停下,一只手伸到她的小腹,将鼓起按了按,“似乎还没满。” “满了,”文卿忙不迭回答,回头可怜地望着她,“主人,已经满了……” 鹤生也不强求,取来软木塞子,将她后庭一堵,在文卿呜咽的间隙,俯下身去警告她:“万万不可流出来。” “是,主人……”那软木塞子极粗,用力堵了进入,褶子都被抚平。狭小的后庭含不住一般染上嫣红,就连前穴也受起牵连,难耐地一收一缩起来。 鹤生将她翻转过来,见她楚楚可怜地瞧着她,要说十分不情愿,两手却乖巧地抓着自己的双膝分开。 “很好……”她奖励一般凑过去吻她。唇舌交缠间,文卿极尽迎合,她的双腿被对折按在胸前,那竹签子依着方才的法子插入前穴,尽头时,搅弄摩挲了一会儿,忽的用力一顶,g颈内,将剩下的热水灌入前穴中。 “啊!”入侵至深入以教人目眩神迷,加之热水一灌,尚未生育的子宫极浅,不一会儿,文卿便觉十分难受,身上热得着了火一般,抓着两膝急喘不住,“不行……不能再灌了……” 鹤生不听,执意又灌了许多,待小腹高高隆起适才停下。 一切就绪,她直起上身,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她的身体。 文卿的身子极白,通T下来,唯独两粒乳晕以及腿心的私处是粉色的,娇嫩白皙,讨人喜欢,也教人眼红。 她伸出手去碰了碰她的死gT随之一颤,她动作亦是一顿,但并未停手,而是继续在花瓣上、花蒂上温柔地上下抚摸。也是灌了热水的缘故,还没进入正戏,这花瓣便受欺负一般红起来,摸起来湿软而温暖。 文卿亦是周身火热不堪,胸腔跳动地益发急促起来,销魂的快感涌入时,好似腹中都在翻滚,直教人颤颤巍巍发出一些恳切呻吟。 足够湿润,抚摸渐渐停下,鹤生俯身往她的腿心上轻轻落下一吻,像做最后的安慰。随后抬头,深深对上她的目光,却一时并不说话。 今夜她的话很少,少到让文卿感到不适,好像她并不是真的情愿与她做这等事一般。此时她却知道不是如此,那是一种风雨欲来的目光,好像渴望已久。她并不是不情愿,她甚至比平时还要兴奋,只是克制罢了。 忘我的深吻能够消解许多东西。 文卿张开双臂迎接着她,纠缠着她,吻得啧啧生津,涎液直淌,一瞬间好像忘记一会儿将要发生的事。直到她感觉到后庭的木塞被取出来,随后,前穴与后庭齐是一涨,这才双目怒睁,吓得从情欲中清醒过来,“嗬、等等……啊、”稍一用力,那物便咕唧一声捅到了深处。 两处同时被撑开令人恐慌至极,她向下看了眼,继而看她,语气发抖,“鹤生……” 鹤生牵着她的手来到腿心,指引她握住了y具,“自己来试试看。” 那y具两端同时没入了她的身体,握住了,文卿却不敢动,鹤生诱哄地握住她的手试着动了动,“像这样。” “嗯、唔……好奇怪……”她禁不住刺激地瑟缩起身子,热液的翻滚绞得她整个身子都异常酸涨,入侵者突然进入,更涨得要死一般,抽动两下,要说快感,却已经超出了快感的范畴,尤其双口齐开时,同时进入深处,好似连她的胸前都被塞满,让她产生一种倍受凌虐的奇怪的滋味。 心跳十分喧嚣。无比的羞耻、淫乱,让她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失控,恐惧至极,同时却不由迷恋这种滋味。 鹤生见她动了两下,便浑身发起抖来,只好温柔威吓,“你可是答应了我的,”另一只手将温热的粥端来,浇在她的身上,“宁可慢一些也不能停下来,不然我只好自己上手了。” “是,主人……”热粥的浇灌让她又是一阵目眩神迷,她听话得抽动着y具,随后感觉到那人如上次一般,俯身慢条斯理吃去她身上的粥液。 身体深处的汹涌的热水,密密麻麻而不容拒绝吮吻,以及胯下两处涨得她魂都要被撑开的侵犯,文卿感受这一切的一切,脑袋乱作一团浆糊,神志不清地地抽动着y具,从一开始的缓慢,慢慢因为攀升的快感而加速。 渴望快感是身体的本能,渐渐,文卿感到眼前一片白光,手却停不下来。 她几乎就要到了。 随着抽动,她的肚子也有节奏地鼓起,鹤生在吃到小腹的时候,将唇向下压了压。 腹中的挤压让鼓胀剧增,文卿腹中陡然一酸,便惊叫了一声,痉挛泻去。 尚未等她享受着片刻奇怪而疯狂的欢愉,她的手又被握着强行抽动起来。 “不可偷懒。”鹤生一面吃着大腿根处的粥液,一面警告。 剧烈的快感横冲直撞起来,文卿被刺激地嗷嗷乱叫,“啊、不……我自己来、别、我自己、嗬、等……” 又是一次。 文卿已经彻底没了力气,张着红唇,口水淌出了嘴角也浑然不觉。 吃得差不多了,鹤生俯身去吻她的唇,温柔纠缠。 高潮之后的刺激极为尖锐,文卿被吻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却也不敢停下抽插,而是迷乱浑噩地抽动着y具,直到第三次、第四次的高潮,她一次一次被迫迎接高潮,快感几乎多到要她发疯,才哭着要停下。 腿心的软肉已经从粉色变得嫣红,要滴血一般。文卿哭得喘不上起来,两腿无力敞开,却还发着颤,“不行了……我真的……唔呜……鹤生、我不玩了……我要疯了……我、” “好,不玩了……”鹤生困她在身下温柔地品尝了许久,待汲取了足够的蜜液,适才餍不知足地停下。 -- 第五十八回 裂痕初绽 事后半个来时辰,文卿适才从疯狂的淫乱中恢复清明。 她捧着热茶恍惚地呷了片刻,问一旁的人,“你说你不生气了,是不是。” “嗯,已不生气了。” 文卿不悦皱眉,“可你为何还是这副脸色?” “你要走了不是么?”鹤生接过她手中的空杯放架子上,踅身回来抚了抚她鬓角的软发,满目柔情与不舍,“我就不回去了,马车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你回去时小心一些。” “我再待一会儿……”文卿抱住她,贪恋地蹭了蹭她的脖颈,“手都要断了,你让我再休息一会儿。” “荣卿不会着急?” “她又病了,这会儿正睡着呢。” 鹤生这才揽住她的腰,感受着打在脖颈上均匀的吐纳,良久,不由自主沉沉吐出一口气来,“文卿,荣家终不得太平,你跟我离开吧……” 文卿愣了半晌,心生动摇,“你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那时她只以为“不得太平”指的是她们那段危险的见不得光的关系,所谓动摇,也是因为如今荣卿这副样子让她日日恍如走钢丝一般,思来想去,才不得不心软得改了口风。 她想,假使有朝一日荣卿要与她破罐破摔,这个京城断然留不下去了,那也是万不得已。 但鹤生听她改口,高兴得好似她已经应下了似的,一下紧紧抱住了她,“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在那时的文卿眼中,她当真以为自己与荣卿的婚姻大抵将要走到尽头,她同样以为或许她很快就可以同鹤生离开京城。 如果不是当天晚上荣卿对她说了那番可怜又荒唐的话—— “是真是假,明日你去问夫人一切便知……我只有这一个请求,宋文卿,我可以不怪你背叛我,也原谅你们通J,只要你能守我到最后,并且为我保守这个秘密……你我三人之间的恩怨,就此了却……” “是你说要尽为妻的职责,我不要其他的,你嫁给了我,难道连最后为我送终也办不到么……” “求你……这是我最后的自尊,你若狠心告诉那个家伙,相当于是要了我的命……” 彻夜惶恐,翌日,文卿来到荣夫人这里闲坐了半日,趁闲人走净,向她问起荣卿的身体。 “她都告诉你了?”荣夫人惊讶反问。 文卿陡然一愕,“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夫人眼底漫上悲悯,“也是天生不足之症作祟,你也看到了,卿儿正值壮年,身子却瘦得那般,喝的药比吃的饭还多,哎,多是靠药吊着命罢了。” 穿行在永无止尽的游廊中,文卿的脑海中恍恍惚惚回荡起方才夫人的话。 “文卿,如果不是卿儿大限将至,我本不会告诉你这些,实在是因为她恐怕一年的日子都没有了。” “不过幸亏如今锦玉已有了身孕,我知道这委屈了你,等锦玉的孩子诞下,是男孩便将其过继到你的膝下,日后我们荣家也绝不会亏待你半分。” 她所说“幸亏”,好似荣卿只是一个延绵子嗣的工具。 当然,这并不奇怪,毕竟荣卿并不是她亲生的孩子。 回到东院屋里,荣卿依旧绝望而木然地看着她,像等待阎罗审判。 文卿五味杂陈地坐到她的身边,默然良久,开口道:“我答应你。” “直到你死那天,我都不会离开荣府,并且会为你向鹤生保守这个秘密,让你T面地走。” 人之将死,到底是她通J在先,于情于理,她都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离开,何况她本来就不愿如此。 她深深怕着“私奔”、怕着“天谴”这件事,如此一来,也算为她们还清了罪孽。 只是因为这件事,让她将鹤生的约定忘了个一干二净。 几天后,京城下起初雪,鹤生按捺不住了,将她带到西院屋里,万分期盼地问她:“考虑地如何?” 文卿意噎难言。 鹤生见状,猜了。 笑容消散,她沉下声来,“你又要拒绝我了,是不是?” “对不起……我、鹤生,我暂时无法离开,但是、”文卿殷切地抓着她的袍袖盈望,“我终有一日会离开的,用不了一年,你等我,好不好?” “一年?”她的声线压得十分紧绷,“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是一年,为什么不能是现在。” 文卿无法言明,“我有我不能说的理由,你不能信我么?” “信什么?我已经信过你了!”鹤生愤然离身,“宋文卿,我实在不懂!这荣府上下多少下人,为何非要你亲自照顾那个病秧子不可,你连夜照顾她一个天之骄子,却不知我也犯病,还是说其实比起我,你更情愿待在荣卿的身边!” “犯病?什么时候的事,让我看、”文卿心焦上前,却被拂了手去。 她强压心头苦楚,解释道:“我如今是她的妻子,如何能不待在她身边?况且你哥哥如今已是……朝不虑夕,我……” “真是情深似海啊,”鹤生提唇冷笑,“难道嫂嫂忘记先前她是如何冷落你的?如今她给了你三分好脸色,便盈盈切切回到她身边,弃我于不顾,她一个负心人既然比我重要,我又成了什么?一个提供情欲的对象?” 这话实在难听得割人了。 “你怎能……”文卿心口陡然一窒,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被Y霾遮去的半张脸,半晌才从喉间挤出一句话来: “你就如此想要赢了那场赌局?一刻也等不了?” “是,一刻也等不了,每当想到竟然要输给那种人,我就夜不能寐,恨不得当场带走你,好让她含恨而终。” 慢条斯理,字字平静,却比得柳叶身遽然一晃。 下雪天大都是灰蒙蒙的,这会儿是下午,屋内没点灯、没生炉,文卿撑着生冷的案面立在原地,像隔着楚河汉界与她道:“对不起,我想我是让你失望了。” “不过我本就说过我不想离开,是你不经我的同意与荣卿擅自打赌在先,如今我已经答应你日后终会离开这里,这难道还不够么?你就真的如此急于这一时,只为了一个可笑的赌注?” “之前荣卿说无论她的妻子是谁,你都会把她抢到手,起初我还不信,现在想来这大抵是真的。”文卿眸光哀怨而愠怒,“你将我当作从荣卿那里抢来的玩物,因此才能毫不顾忌我的立场、我的苦衷,呵,正好,过几天谢锦玉就要进门了,你大可以勾引她去。” 刺骨的朔风打得窗棂吱嘎作响,鹤生心下绞得一阵窒闷,周身也随风凉去。 不等她再说些什么,文卿已狠狠咬了唇,拂袖而去。 【嗯,终于开始了,喜欢小情侣撕破脸吵架】 -- 第五十九回 旧疾复发 当夜,文卿便着了风寒,又害怕传染给荣卿,便搬到厢房暂留一宿。 初雪本就寒冷,西侧的厢房不在光处,即便打上炉子,依旧难掩Y寒。她斜坐在厢房深处的榻缘,巾帕掩着唇,一声一声薄弱而贫瘠的咳嗽从喉中迸发,半天的工夫,便咳得人白如纸一般。 春桃将火盆挪到跟前去,又将一件厚氅给她披上,上前握搓着她的手,手背凉津津的,手心却又滚烫,软绵无力,忙端上药来,“这京城的冬天真是遭罪,小姐,来,将药喝了。” “我不喝……”文卿紧捏着帕子闷咳,疲弱而幽怨地撇开脸去,“左右我这病不是药能喝好的……” 点点湿痕在帕上渗开,春桃一惊,忙取来查看,只见帕上几片粉白的花瓣已被捏得斑驳。 上回见这花瓣,还是白如梨花一般,如今再见,已经染上了粉晕。 “这……”春桃惊慌失措,“好端端的,怎么又发起这怪病来?” “报应……”文卿悻悻收回手,咬唇恨恨哽咽,“这都是我的报应……” 说着,又是接连不断地咳嗽起来,直至将一片花瓣花瓣比出喉咙才罢休。 喉中火辣辣的,每当咳嗽起来,便像含了刺一般,疼得人冷汗直冒。 上回尚不会如此。这病是益发重了,加上风寒,文卿整个脑袋天旋地转,扶着床栏艰难起身,春桃将她拦住,“小姐要什么?春桃去取。” “去将奁盒拿来。” 奁内放的是上回装进去的花瓣。 这花瓣与寻常花瓣不同,由夏转冬,却没有腐烂的痕迹。一并装入,春桃瞧着,更是满面愁容,“小姐,要不要我与大爷说说,再请个名医来看看?” “不,你不能告诉她!”文卿又怨又急,“谁都不能说!咳死了也是我的命,咳、何必给人添麻烦…咳咳咳……” “小姐……”春桃心焦地伏在她的膝上哀戚,“小姐……您忘了她吧,虽然过几日谢锦玉便进门了,但如今大爷心里已有了您,您何必还执迷念着她一个女人……若是步了王二奶奶的后尘,可如何是好……” 情这一字,最难分明,文卿何尝不怨自己,“出去……” “小姐、” “我累了,你出去。” 待人离去,文卿适才兀自凭栏垂泪。 这厢春桃被赶出屋内,阖上门,只见艳平已在此等候,带荣卿的意思过来询问文卿身体如何。 自荣卿不再冷落文卿,春桃对他态度也不似从前恶劣了,但念在文卿的意思,也只好声客套了几句并无大碍、不必担心云云,多的没说,也不能说。 可谁知翌日,文卿的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加重了。 翌日春桃敲门进来,榻前已经散落了一地的花瓣,文卿奄奄伏在榻缘,虚弱地喘气。 “小姐!”她连忙迎上前去,见她面颊苍白,两眼如桃,“这、该不是咳了一整宿吧,身子也……明明喝了药,怎么还发起烧了?” 文卿这喉咙里跟着了火似的,浑身乏力,只看着她,半个字也说不上来。春桃见状,更是心急如焚地赶紧遣人去招呼大夫来,一并唤两个丫鬟打来热水,伺候她擦去身上的冷汗。 谢锦玉闻声而来,将丫鬟手中的药端来递给春桃,“姐姐怎么会突然病倒?” 春桃觑了她一眼,心里着了火,“还能怎么回事?我看八成是被你咒的,你出去!” “谢姨娘不是马上就要进门了?该称心如意了吧!” 虽说她家小姐不计较过往一切,可春桃却不是一个好性子的人,这会子立即迁怒地将人赶了出去。 文卿无力阻拦,兀自蒙蒙睡去。 谢锦玉跌出门外,便转去留春给鹤生递话。 可气的是,留春的门也紧紧闭着,只得将话由丫鬟转告。 每当遇到难事,鹤生便要通过打坐静修强迫自己恢复平静,丫鬟绝不敢这个时候打扰,因此这句话递到鹤生的耳边,已经是第二天的事。 西厢房,文卿正睡着,鹤生站在帘外,小心地冲里面瞧了两眼那张苍白面庞,问春桃道:“她的身体现下如何?好些不曾?” “算是好了一些,”春桃悻悻给她伺候了一盏茶,“昨晚咳嗽了一宿,喝了药才刚睡下。” “好……那便好……”鹤生松了口气,转却又是一阵担忧,“咳嗽了一整宿又是何故?大夫如何说的?” 春桃幽怨地避开了视线,又是无奈,又是恨她,咬着牙不解释,也不说其他的。 一阵沉默惊醒了鹤生,原本她一心只有文卿,如今才注意到丫鬟难看的脸色。 这时,一个丫鬟端着奁盒从帘内出来,“春桃姐,这花瓣装不下了,要不要换一个盒子。” 奁盒精致,盖子半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花瓣,粉的,粉白的,粉红的,在这寒冬中,尤其显得娇嫩,也显得诡谲。 春桃瞧了一眼她狐疑的神色,也不心急,“放着我来处理就行。” “是。” “等等、”鹤生抓住丫鬟拿盒子的手,从中取出一片,擎在指尖捻了捻,大惊,“这是……吐花症?她感染了吐花症?什么时候的事?” 春桃本就对她心存怨恨,见她如此问起来,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便说:“自从知道姑爷要纳妾,小姐便一直有一阵没一阵地咳嗽,眼见没几天就要到那日子了,没想到竟是因为这怪病,哎,想必小姐心里也难受……” 鹤生沉Y不语。这话她是绝对不信的,前天那人还在因她的话伤心,何故转眼又为荣卿害相思? 春桃见她变了神色,忙收住话锋,“奴婢还有事,您请自便。”说罢,顾自出去。 鹤生在原处将茶喝尽,便要起身进内室仔细瞧一瞧她。 害她染上这病,已教她悔恨万分,如今又因为她害了相思,病到如此地步,心中再多的怨气,也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心疼。 挑起半边帘子,忽听门外传来艳平的声音,“春桃姐,听说你们玫瑰露用完了,这是爷让我拿来给你的,之前大奶N送来,爷她一直没舍得用呢。” “好,有劳了。” 春桃接过罐子回到屋里,却被直愣愣立在那里的鹤生吓了一跳,“您怎么、没事的话就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 鹤生木着半边的身子,转来看她,视线从那小瓷罐,上移,“这个是……” “这是玫瑰露,小姐她睡得不好,擦一点这个能安神。”春桃将罐子收入抽屉,有意炫耀道:“大爷总是头痛,半年多前,小姐费了好一番功夫从外面的师傅那里求来,不想用在自个儿身上了。” “哦,是这样啊……”鹤生魂不守舍地喃喃,“为了我哥的身体,她真是有心了……” 她的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许多,恍如天地异色一般。春桃见奏效了,趁热打铁继续说:“是呢,不过好歹如今有了回报,也不只是形同虚设的表面夫妻了,若不是谢锦玉要进门,小姐与大爷感情应要再好一些才是。” 鹤生猛然一震,不等转过神来,春桃已抓着她哀声乞求:“二小姐,如今小姐与您兄长好不容易顺遂起来,求您了,放过我家小姐一马,我不想我家小姐也如王二奶奶一般遭那报应。” “没您做这个拦路虎,我想小姐很快就会重新爱上您兄长的,毕竟在此之前,小姐本就满心满眼皆是她,”春桃话锋一顿,“二小姐,她们这些时日的和睦,难道您没看见?” “是……我看到了,我一直看着……我、我有事,先走了,明日再来看她。” 鹤生逃也似的要走,忽闻身后传来女子薄弱的呼唤,“是你么……” 文卿撑起身子望向声源,半晌,听那脚步声毅然离去。 【我不是抖s,但是吐花症让嫂嫂更加美味了(* ̄︶ ̄*)爱死】 -- 第六十一回 深深嫉恨加更 文卿走得极快,至无人处,适才摇摇欲坠地撑着树咳嗽起来。 或许那番话正是她心底阴暗的真实。 她不确定,但按理来说,她应该就是那么认为的。 从小教导的一切让她自从嫁入荣家那一刻起,便自觉身上有了责任。而那人的背叛也确实让她痛恨,让她一时间恨得不惜与她撕破脸皮,。 爱么?应该不是爱才对,但不知为何,她却咳嗽得越来越厉害,咽喉中如火浇烧,又仿佛被荆棘割刺,良久,才艰难地呕出一片粉中带血的花瓣。 她应该不会弄错才对,可这花瓣却鲜艳得像混入了浓稠血液一般。 她甚至感觉…… 她双目厮迷,眼前骤然一黑,晕了过去。 醒后,文卿已回到东院的屋里,一个身影背对她站在床前,对春桃交代着什么。 文卿望着她,顿觉如梦似幻,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鹤生,我、” 病症的折磨将她神志不清,但随着神思的回笼,她才渐渐看清,那人身上并非道袍,而是官服。 荣卿怔忡地转身来注视着她,一旁的春桃亦关切地迎上来,“小姐,您终于醒了?感觉如何?” 文卿看着荣卿,又看了看春桃,仓皇失措,不知如何回答。 她的脑袋太乱,荣卿见状,坐在榻缘俯面为她掖了掖被角,“醒了也不要勉强,不急,好好休息,我……”她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你,我一个病秧子自身难保,没办法好好照顾你,文卿,请你务必好好照顾自己。” 她在感到自卑。这个念头从文卿的脑海中冒出来。 但她此时着实无力惊讶,只是点头当作是应了。 荣卿走后,春桃端上药来,一面将勺子舀着,一面低语:“大爷又升官了,说后面会更加帽频,但是她也说会尽量回来看您。” 她的话似未说完,却也无法再说下去,只是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又垂眸,半晌才欲言又止地开口:“小姐,您和二小姐……” “您若不想说也不要紧,春桃只是……小姐,春桃只是不想您一错再错。我们主仆二人在京城相依为命,说到底也不是外姓人,那档子事真要被揭发,春桃只怕不光是天高皇帝远,夫人老爷护不住您,而是压根不愿护您,也您知道夫人是什么性子,如今……如今大爷对您也上心了,您总要忘了她的。” “是,我明白……”文卿颓然望梁,半晌,蠕着身子背过身去,“我想,应该是结束了……” “我会忘了她的……我会努力的,春桃,你别再说了……” 睡到夜里醒来,谢锦玉来找她,一并问她下午说的话是不是真心。不知为何,文卿心中不住对她产生深深的嫉恨,因故从始自终执意背对,不愿作答。 过了一会儿,荣夫人与谢有良家的也来看她,巧说着一番T己说,文卿只木然地客套着。最后送走了一切,她才在空落落中睡去。 梦里,她再次梦见过往一切。 梦见节日宴,荣卿明晃晃地同谢锦玉坐在一起,让她在一众宾客面前落单;梦见明明谢锦玉是不小心跌倒,荣卿却反过来责怪她;还梦见两个人一起摔进水里,荣卿毫不犹豫只向谢锦玉游去,让水里挣扎的她眼睁睁看着,最后放任自己沉没。 她在一阵无比的窒息与恐惧中惊醒。 然后回忆着梦中一切,才后知后觉发现,梦中的那个人说是荣卿,却更像鹤生。 她又想起她们亲吻的画面。 她想,那可能不只是一个梦,而是一个必然的预兆。 或许不久的将来,她们便会像自己与那人一般亲密,会拥抱,会亲吻,甚至是上。 即便那可能也只是那人抢走荣卿所属物的手段,但与自己不一样,谢锦玉之后,恐怕荣卿无力再纳妾。也就是说,谢锦玉将会是那人最后一个、也是仅有的玩物。 玩物…… 没错,自己曾经也是那人的玩物。 而她,难道是妒忌这个肮脏的身份被她人抢走么? 分明当初荣卿与谢锦玉温存,她也不曾如此。她以为她的宽容是家教使然,可现在看来……她终究是堕落了。 转过天来便是月圆之夜。谢锦玉是夜正式进了荣家的门;而自己身为未来荣府的主母,荣夫人开始教导她如何管家,带她认识荣家在外的房产田产。而荣卿虽然公务繁忙,但也确实极尽挤出时间来陪她。 生活继续,好像什么都没变,文卿却觉一切已经天翻地覆。 比如,她的病一日比一日重,咳出的花瓣从粉白到桃红,再到如今的桃红。 比如,那个人自那天过后,便不再出现在荣家,一日接一日,彻底淡出了她的生活。 但文卿还是会偶尔会听谢锦玉谈起她,说她时常陪着那位公主流连风月场所。 说透审,谢锦玉总要试探一般看着她,文卿惯只是假意毫不在乎地笑,“倒也不令人意外,她那人,难道不是向来便如此么?” 谢锦玉闻言,脸上浮现怒色,“并非,在此之前,二小姐已有许久没同那主子厮混。” 她将帕子掩着唇,强忍喉中灼热的咳意,“你倒是关心她,我哪里知道这些。” “宋文卿,你对她难道真就没有半分情意了?”谢锦玉直呼其名地质问,“难道过往的幸福都是假的?” “事到如今,你倒来问我这些了,”文卿颓唐冷哼,“她将我视作与荣卿赌局的筹码,如今又如此轻浮淫乱,我竟还犯贱地感到幸福?” 她抬头直视着少女,心中的嫉恨一重比一重高涨,堵住了她的穴口,最终化作满是嘲讽的笑,“不过情妇罢了,我断然不屑与她人共享。” 谢锦玉怔怔地看着她,心中的期盼碎了个一干二净,“既然如此,那我若说我喜欢她,你也不在意?” 文卿喉中一滞,半晌,避开视线,“你喜不喜欢与我何g?” “你、”谢锦玉气得一时无言,摔门而去。 -- 第六十二回 举案齐眉 pò⑱Μё.ⅭòΜ 鹤生忽然发现,从以前到现在,她从来都只是荣卿劣质的替代品。 上辈子,她被安排代替病重的荣卿迎娶嫂子。而这辈子,她自以为获得了爱意,到头来得到的也只是被荣卿扔掉的情谊。如今荣卿回到了那人的身边,那人也自然而然将这份情谊收回。 她输了,到头来什么都没能改变,宋文卿还是跟上一世一样狠心;而她,甚至比上一世更加没出息。 “喂喂,我好心请你出来快活,可不是为了让你在这儿发呆的。”女子气恼地将酒杯往桌上拍,“这里这么多美人儿,你不是喜欢女人么?道长,能不能给点反应啊?” 鹤生兴致缺缺地将视线从屋内一众绑住了上身跪在地上的风尘女子身上扫过,随后觑她,“回公主,贫道已经戒了此等低俗趣味。” 九公主闻言,忍俊不禁遣退了其余人等,一个劲儿地嗤笑,“哦,你是说你现在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拜托,谁信啊,失恋就失恋了,高什么清高的那套,没的教人恶心。” 鹤生不看她。 其实她本就不是多么淫乱的人,当初用了这个借口,也只是为了接近她罢了。当然,投缘也是真的。她想,人在京中,有靠山总比没靠山好,也是担心荣家不能覆灭,而给自己留后路的缘故。 后来,她天真地想要离开,因此还与她断了一些时日的联系。如今想来,一切皆是可笑。xγūzнaìωū⒊cō㎡(xyuzhaiwu3.com) “你那个嫂子……”九公主见她沉默,不由继续膈应她,“我还以为长得有多少美若天仙呢,昨日一见、啧,要说玩物还有趣些,可要说心上人……真是教人失望,高不懂你究竟喜欢她什么。” 鹤生一怔,随即微笑,“在贫道看来,公主的那个新玩物也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不怎么样,我又不喜欢她,才没有你那么没出息。” “您有出息,所以比着人家一个大家闺秀女扮男装,您不是喜欢男人么?不觉得如此一来,即恶俗,又不道德?” “我是公主,要什么道德!我就告诉你了,本公主长这么大就没道德过,你别给我多管闲事!” “非也,贫道无心多管闲事,只是提醒公主小心遭天谴,若最后落在您那个玩物的手中,到时我可无力替您收尸。” “你、”九公主恼羞成怒地扑上去,气得恨不得撕碎了她那张气人的笑脸,“他奶奶的!老娘好心好意安慰你,你倒来诅咒我!死道姑!看我不撕烂你这张缺了八辈子大德的破嘴,我祝你那个破赌约输得P滚尿流!” 招惹这位主子生气是她的一大乐趣,不过说到赌约…… 其实那所谓的赌约根本没那么重要。说到底,她只是渴望证明一些什么,渴望被毫不犹豫选择,然后得出那人在乎她的证明。 如果自己赢了,她会说出自己最后的秘密,告诉她荣家大厦将倾,告诉她如果选择荣卿只会给她留下一个罪妇的头衔。 只可惜在此之前,她已经被抛弃了。 谢锦玉孕肚益发明显,就连厚实的冬衣都难以遮住。即便如此,她依旧在天将黑下的时候,悄摸摸从角门离开荣府,往留春赶去。 昨日,九公主上荣府拜访。 这场拜访虽说奇怪,但因那主子行事低调,并未铺张,因此并未掀起什么风浪。而谢锦玉心里也清楚,那主子是因为二小姐的缘故,特地来看宋文卿真容的。 在与荣夫人闲话了几句后,她便借着陪同散步的理由,将宋文卿带到身边独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当夜,宋文卿再次一病不起。 谢锦玉并未去看她,也是不想自讨没趣的缘故,直到深夜隐隐听见春桃那里传来哭声,才知道不妙,便心想着最后一次,她最后再去支会二小姐一声。而不出意外,她再次吃了个闭门羹。 一时间她气急胎动,倒在地上嗷嗷直叫,这才被抬进屋里去。 等清醒过来,外头的天已经黑成一片,昏黄的光晕笼罩着窗棂中的夜色,鹤生站在床边冷冷地俯视她,“天色迟了,今夜委屈你在此处休息,明日我再送你回去。” 谢锦玉恍惚了片刻,呆呆地点头,片刻,厨房端来一碗煎熬许久的补药给她喝下。 在谢锦玉这个外人看来,她们姐妹一切都很相似,只是荣卿没有这份嘴y心软罢了。 翌日,谢锦玉坐在马车中,看着一旁闭目养神的坤道,心中不知不觉如此想着。 曾经,荣卿也是个嘴y心软的人,但也只是曾经而已。 马车摇摇晃晃,谢锦玉心中不由百转千回,终于将原本幻想问荣卿的话语转对她说:“你能给孩子取个名字么?” 鹤生极尽嘲讽地轻笑了声,没作答。谢锦玉也不执着。 不一会儿,马车在荣府角门停下,不料赶巧碰上荣卿与宋文卿夫妻二人在此处分别。 这个时辰,荣卿要上衙门打卯,文卿今日难得起早给她送行,一并将柔荑仔细地整饬着丈夫身上的貂羽大氅,如此这般,极尽恩爱。 【今晚是狗血三连更,大家食用愉快,后面大概是道长害怕大小姐真的会死,然后模仿荣卿跟大小姐温存的戏码】 -- 第六十三回 可悲质问 pò⑱Μё.ⅭòΜ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来看你?” 昨日,公主这么问她。 文卿始终恭敬地低眉垂眼,“回公主,妾身不知。” “胡说,你明明就知道。”公主凑近她,笑容舒缓而绽放,狡黠得像个恶作剧的孩子,“那个家伙因你伤心了呢,她可是我的人,你说,该怎么算?” 文卿一怔,抬眸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垂首,“妾身不知公主说的什么。” “啧,如我想的一般无趣。”她打量她,从上到下,以上位者的姿态,“实在想不通,那个家伙竟然因为你,打算跟我化清界限,说想……离开京城?私奔是吧?可是你拒绝了她。” 说罢,她开怀大笑。 她的笑声极刺耳,听得文卿心中阵阵刺痛。 “其实这么说的话,我还应该谢谢你,多亏你拒绝了她那个天真又可笑的想法,不然留我一个人在京城,要孤单死了。”公主叉腰睨瞰着她,“说吧,有什么想要的,本公主赏你。” “怎么,看你的表情,你也不知道?我也纳闷呢,怎么她一副看破人心的样子,实际却是一个如此纯情的人?” 文卿五味杂陈,穴口闷闷的,十分不是滋味,自也没讨赏,反倒当夜便又没了命似的咳嗽起来。 可是难受些什么呢?她却自己也说不上来。 荣卿见状,前来拍抚着她的后背。 半天止住了,她紧紧捏着花瓣,生怕被发现什么,“我没事了,您不必担心,休息去吧。”ⅹγūzнaìωū⒊čō㎡(xyuzhaiwu3.com) 荣卿的手顿在半空,察觉了她的动作,半晌,颓然叹出一口气,“你就那么爱她?” 文卿愕然,对上她的目光,明白是春桃与她说了一切。 看着这张与那人一般无二的脸,文卿莫名委屈地涌上一股泪,“我不爱她,我从未爱她,只是…喜欢罢了……”她避开视线,强忍着喉间的灼热,像折磨自己一般执着着,“是喜欢,不是爱……” 荣卿在她的身边坐下,文卿以为她会生气,半天才听她说:“是我委屈了你。” 文卿十分惊讶。可能人之将死,近日这个人益发平和起来。 “用不了多久,等我死了,到时你便去找她吧。” 也是人之将死的缘故,文卿不想怪她,反而听她这么说,莫名感到动容,感觉这个平日触不可及的人此时只像个无助的普通人,与她咫尺之间。 当夜,她们睡在一起。文卿心中想着她的话,不由自主问她:“既然你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为何整日还要如此辛苦?何不趁着这段时间享受享受?” “我……”荣卿沉默许久,“我有想要努力的事情,有…想要拼命去完成的事情,即便现在看来……算了,不说了,可能我这就是劳碌命吧。” 文卿也不再说,心中却感觉她们已像朋友一般。 此前,文卿总是怨恨着她,即便答应了她的请求,多半也只为自己心中无愧,也是为自己的T面。她心里清楚,此前,自己对她并未有过多少同情,直到此时,才隐隐T味到她的无奈。 因此这日早上,她心血来潮早起送她。 不料碰上谢锦玉正从外面回来。 文卿应声看去,立即明白她昨晚是彻夜未归了。 正要上前询问缘故,那马车的帘子再次打开,莲青的衣摆从帘内露出。 荣卿将她的手拉住,片刻,她看见鹤生踩着脚踏款步从车上下来,与谢锦玉一同上前,顿步,垂眸对上她受伤而期盼的目光时,眼中满是利剑一般的漠然。 “哥哥,嫂嫂,小嫂昨夜胎动,在我那里休息,请勿怪罪。”她告罪道。 “无妨。”荣卿一反常态地笑道,不光是混不在意,反而乐见其成一般。 文卿难以理解,登时涌上一股气来,“无妨?什么叫无妨!”她拉过谢锦玉,“锦玉,你是有身子的人,怎能如此没有分寸,随意外出过夜!知不知道、” “她都不在意,姐姐,你又在气什么?”谢锦玉觑了荣卿一眼,抽出手去,抓着鹤生的袖子,讪讪回到她的身边。 鹤生倒也不拒绝,只是微笑着,“嫂嫂放心,荣家的孩子没不了。” 文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想要说什么,心口却被紧紧揪住了似的。 什么天真纯情,她到底是与谢锦玉过夜了。 而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文卿的喉间又是一阵灼烧。 这一夜,说不定她们已经…… 这时,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背。 荣卿说:“我走了,文卿,你照顾好自己。” 文卿默然点头。 目送她走后,回头看谢锦玉亦在与鹤生分别,便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了。 这一夜,她们能做些什么呢? 是相互拥抱、亲吻、为对方脱去衣服,然后纠缠、欢爱。 还是R,私处,激烈的碰撞。 还是皆而有之? 那人或许已经碰过谢锦玉了,她的手可能像以往抚摸着她一样,抚摸着另外一具肉体。 她甚至可能因为谢锦玉的孕肚而感到兴奋,然后在少女淫乱的呻吟中,一面兴奋着,一面竭力克制着动作。 可能因为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那人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会比对待自己这个恶劣的玩物温柔百倍。 说不定她也会想要带走谢锦玉,而向来奋不顾身的谢锦玉不会像瞻前顾后的自己一样拒绝她。 到时…… 到时的话…… 越是臆想,文卿便越是感觉头脑发涨,心脏触疼,整个人伏在榻缘,浑浑噩噩地咳嗽着,虚弱得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我不喝药,”西厢房,文卿无力地挥开春桃端来的汤药,“我不要喝药……春桃,你去把谢锦玉叫来,我有事问她……” 春桃急红了眼,几乎哀求一般跪在床前,“小姐,春桃求您喝一些吧,再咳下去会出问题的……” “快去!我要见她!现在就要见她!” “小姐……” “你快去!” 病症的折磨让她几乎失去理智,几乎将T面抛之脑后,一心只想急切而悲哀地向谢锦玉问个明白。 可是直到谢锦玉在她面前不忍地看着她时,她才深深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狼狈。 她竟然留恋一个人尽可妻之人的在乎,为了什么呢?为了再次成为她的筹码?还是她的玩物?还是祈求她玩腻了别人之后再来看看角落里狼狈可怜的她?到时,她则下贱的用这幅被病症折磨得可怜不堪的模样去讨得她分毫的怜悯,还是爱抚? 真要那样么? 不,那太可悲、太可怜了,她宁可干干净净地死。 “对不起,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而此时谢锦玉看着她前一刻的急切渐渐被隐忍淹没,重新恢复了一贯温婉T面的样子,登时气不打一出来,又是失望又是悲愤地起身怒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告诉你!” “我不想知道,你出去!” “你必须听着!”谢锦玉去抓住她企图躲避的身体,“没错,我们上了!我喜欢她,所以勾引她跟我上了!你不就是想要问我这个么?你嫉妒我,却连问我的勇气都没有!” 谢锦玉从来不懂她们这些正经家门出来的大家闺秀脑袋里装的什么,不懂她的顾虑、她的犹豫,因此一时间恨铁不成钢,说得话也残忍地直往人心窝子上戳。 只是说完了,她才后知后觉感受到被她抓着的薄弱的身体瑟瑟发抖起来,宋文卿苍白的脸上划过一行泪,双眸绝望而破碎地望着她。 谢锦玉的心也跟着抽了一下。 她心软地松了手,“对不起……我们、我和她什么也没有,真的,文卿,求你当我什么都没说。”然后落荒而逃。 -- 第六十四回 模仿兄长 关于谢锦玉擅自离家的事,上午,文卿按鹤生所说与荣夫人转述了。荣夫人闻听,原本还有心责怪,可一听胎动,又心急火燎揽住她,询问她身子有无大碍。 谢锦玉连说无事,可荣夫人哪能罢休,一心认定是荣卿冷落了她,才会让她孤独地只能去找那个双生的妹妹消遣,因此,夜里荣卿回来后,夫人便给她下了通牒,让她在谢锦玉产子之前,尽可能多陪陪她。而荣卿也稀奇地并未拒绝。 文卿心里清楚,除却荣夫人的命令,更多可能是因为自己这个该死的病,荣卿故意给她空间,也是让她自寻机会与那人温存,好缓解病症。 要说感激于她的体贴,她心中更多是感到讽刺。 谢锦玉离开之后,文卿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脱力倒在榻上。 等春桃进来,她已是奄奄一息的模样。要说醒着,她双目厮迷地望着虚空,神志不清,像没了魂一般;要说睡了,她又气短地嘶喘着,仿佛随时都要断气。 “小姐!”春桃几乎尖叫着迎上前,伏在床边语无l次地哭起来,“小姐……她究竟跟你说了什么……竟然让你变得这幅模样……” 文卿听不清她究竟说些什么,只是尽力张唇安抚,“没事……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别担心……” 话虽这么说,可她心里却不住阴暗地想,若她因为这个病死了,那个人知道后一定会非常懊悔。 如果是这样,也好,就让她病死吧,她要在死前看见那人愧疚且后悔的泪水。 她在这种思绪中得到了片刻的安慰,然后凭借着这份安慰,努力将自己睡过去。 这厢春桃见她睡了,便抹了抹眼泪,打算去找谢锦玉算账。 这时,忽见一个身影从窗户翻入房间。 正要扬声尖叫,她的嘴被捂住—— “是我,”鹤生松手压低了声线,“你家小姐的身体这么样了?” “非常不好……”春桃的声音发抖着,“奴婢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鹤生沉Y片刻,“荣卿呢?” “大爷正在谢锦玉的屋里。” 春桃一并将早上的缘故一一与鹤生说了。鹤生一面听着,一面将指腹默了默女子腕处的脉息,黯然沉眸,“所以你叫小姐的病情才会突然加重?” “不是的,是因为、” 春桃急要解释,可鹤生已经不愿再听下去,“没事,她家小姐的病因我而起,无论她因谁相思,我都会负责到底。”她将皓腕放回被中,神色隐入Y霾,“你出去吧,今夜不必进来伺候。” 待春桃离去,烛灯剔去,鹤生垂眸深深看了眼榻上的女子,遂即脱去外衣与鞋子,掀开被子,躺到她的身边。 鹤生已有一阵子没碰她,此时安下身来,竟然一时间紧张得不知从何开始。 她侧身面对她,将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身体,手掌从她的肩膀、手臂,小心翼翼地摩挲到她的腰上,一面将脸庞埋入削肩长颈中,细细地闻嗅着她身上的花香。 吐花症是一种残忍而美丽的病症,不光会让患者随着相思吐出鲜艳花瓣,还会将她身上也染上花香。 而此时那种淡雅的芬芳简直g魂一般在她的息下缭绕。 鹤生将唇吻上她锁骨处的肌肤,太诱人,因此不由自主继续贪婪地往里面埋,张开唇瓣,寻到了颈侧脉搏跳动处的娇嫩肌肤,深深印上唇去,汲取芬芳一般吮吻着。 她已经非常尽力克制着动作,几乎用上了这辈子全部的温柔,也是知道荣卿在这方面并不是一个强势的人。 她曾想象过无数次,如果是荣卿的话,大概就是像现在这样。温温吞吞地品尝着她,或许也会像她一样,在感受到她颈项脉搏的跳动时,总是生出一股想要咬上去的冲动,或者用力地吻,以便在她的熹微的跳动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即便此时她根本不能在她身上留下吻痕。 而无论她多么小心,文卿依然在她吮吻的时候,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嘤咛,“唔……嗯……” 半梦半醒时的呻吟十分诱人,带着虚弱与无助,如同猎物向她恳求着什么。鹤生环抱她的手臂安抚X的揉了揉她腰侧的软肉,“对不起,我弄醒你了……” 荣卿常年假扮男人,因此会习惯性将声音压低一些。鹤生亦复如是,说罢,从脖颈中抬起脸,凑到她的唇边,蜻蜓点水地啜吻,“我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 文卿脑袋昏昏涨涨的,半晌,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人在碰了谢锦玉之后,竟然还有脸来对她做这种事。 “你别碰我……”文卿虚弱无力地挣扎着、推打着她,“混蛋,我不要你碰我……你去找谢锦玉吧……你都已经有她了,何必还来找我……” 说着,万般的委屈接连往上涌,她梨花带雨地哭起来,也没了力气再打她,而是胡乱而狼狈地将手背擦去眼泪,“你滚……我不要你用碰过她的手再来碰我……” “对不起,但我绝没有碰她,”鹤生捧住她的脸,怜惜地为她吻去泪水,“文卿,我与她即便同房,也仅仅只是遵循母亲的意思罢了,绝没有要你伤心的意思……” “你、嗯唔……”文卿听糊涂了,又是接连不断的吻落下来,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温柔地游走,教她心都化了,稀里糊涂地,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这不是那人的声音,而是荣卿的,说话的语气也是,小心翼翼的动作也是。 可是她明明就…… 她知道这人绝不可能是真的荣卿,她不会弄错,荣卿也不会那么习以为常地对她做这种事。 所以…那人这是要以荣卿的身份与她交欢? 为什么? 羞辱么…… 此时文卿的脑袋太乱,浑浑噩噩,也没有余力再去多想,只觉一时间恨得喉咙火辣辣地灼烧起来,报复一般地回以拥抱,哭着唤她道:“阿卿……阿卿……快抱抱我……” -- 第六十五回 替兄嫂加更 话音落下,她便明显感觉到那人动作一顿。 文卿以为她会克制不住怒意地恨恨吻住她,但是没有,她仅仅只是愣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温柔,用她以为的荣卿对待她的温柔,细细亲吻着她。 “好,我不走……”鹤生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呼吸印上她的唇,伸出舌尖,强忍着吃味来深入这个吻。 这人也并非从来没有温柔过,只是大多数时候即便温柔,也都是带着深入占有前的警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仅仅只是用这种虚伪的温柔吻着她,却没有占有欲。 文卿依然备受诱惑地张开了檀口,将舌尖迎上前去。 粉舌软滑亲密地纠缠在一起,即便浑身无力,她也双眼厮迷地张唇伸舌,挑逗、g弄着她,尽力地附和着这个吻,将内心的渴望赤裸裸地摊开摆在她的面前。 不可否认的是,她太想她了。 她实在…… 这个病足以说明一切了,即便她不愿承认,可她确实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喜欢她、在乎她,想要霸占她。在此时被她拥抱的时候,感受到她带着凉意的手钻进她的衣服的时候,她甚至没出息地酸了鼻头。 片刻的失而复得中,她彻底扔了矜持,而是亦复如是紧紧将她抱着,钻去她的怀中,引颈将脖颈与x腹展示在她的面前,以便她索取。 那唇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顺应她的意思往下爬,手掌在她的衣服中温柔地揉捏着。 她极少会如此主动。可即便她已经主动到了这个份上,此时这人依旧温柔且温吞,一面吻着,一面慢条斯理地为她解去衣裳,好像根本不想要她,只是为了走一遍这个流程。 文卿受不了这样,她宁可强势一点,强势到能够让她感受到她的在乎,感受到她也想要她。因为想要,才渴望与她交欢,想要霸占她,不被其他人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切温柔都只是浮于表面的伪装。 还是说她其实根本就不想要她,她已经有谢锦玉了,所以觉得她无趣了,挑不起她的性致了,才会如此。 可既然如此,她今晚又为何过来? 为何还要过来找她…… 文卿哽咽了一声,伤心欲绝地滑下两行泪来。 她不要这样……她受不了…… 鹤生听见了她啜泣的声音,忙抬起头去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对不起,我不该再你生病的时候碰你。” 就连她此时关心的话语也没有丝毫爱意。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愿意碰我……”文卿哭得益发失控,从小声而克制的啜泣,到吃力地抽息,仿佛要断气一般,“你怎么能这样,你既然不想要我,为何还要勉强自己同我做这些事……你、”她想说“你去找谢锦玉吧”。换作平常,她定会毫不犹豫说出口,可是此时病得神志不清的她不想那样,她不想要她去找谢锦玉,“你不能这样的……” “宋文卿……” 鹤生五味杂陈地看着她,看着她为了荣卿而渴求,又为了荣卿而哭着肝肠寸断。人心不是铁做的,她没办法不心软,因此只能继续用荣卿的语气哄她:“我怎么可能不想要你……” “你放开……你明明就不喜欢我,你明明就……我讨厌你……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鹤生欲言又止,“我爱你……文卿,我爱你……” 说罢,没有给她反应的余地,便将她深深吻住。 她一面深吻,一面将手快速脱去她身上的衣物。细滑的两条藕腿主动敞开,女人的手臂从一开始的抵抗,逐渐在感受到她的主动之后,爬上她的肩,搂住她的脖子,即便此时她的眼泪依旧没有止住。 每每鹤生要专注投入的时候,总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因为哽咽而抖动,身体微微蜷缩,脚背绷得笔直。 鹤生吻了吻她的鼻尖,将手往下探,来到软浓浓、嫩生生的腿心,轻轻摸了两下,适才将脸往下面一埋,含住rr,挑逗刺激着她。 “唔~嗯哼……”啜泣被满足的呻吟打断,文卿引颈咬唇,胸腔起伏地益发厉害,腿心的手指拨开两片紧闭的贝肉,三指压在湿软粘腻的牝户上打旋揉搓着,销魂快感一浪紧接着一浪,让她想要夹紧双腿。 不等挣扎,她紧绷的膝盖被一只手强行分开。彻底敞露的不安让那股快感更加剧烈,尤其三指重重地在花蒂上面碾过,一股酸意便瞬间带着快感窜上了天灵盖,爽得她不堪承欢地张唇淫叫。 快感让她脑子里的浆糊都沸腾起来。 文卿紧紧将她揽住,好似生怕她会离去。 她本不是一个愿意凭借着眼泪去挽留什么的人,因此当她真的这么做了的时候,要说满足,更多是感到苦涩。 苦涩与满足在那人加快动作的时候,更加撕扯着她神志,让她眼泪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可她不愿意好不容易的温存浪费在这上面,因此在将要高潮的时候,竭尽控制着身体条件反射的蜷缩,反而张开双腿,紧紧将她的身体夹住,最后,一手捧着胸前的她的脑袋,一手揪着枕头,呜呜咽咽地哭着泄去。 湿淋淋的手缓缓离开她的腿心,文卿还未从高潮中挣脱,但察觉了她的离去,登时慌了神,一面胡乱地吻上她的唇,一面哀求:“不要走……你不能走……阿卿,我不要你走……” 【道长视角中:自己ntr自己 大小姐视角中:这重口味的变态 哈哈哈哈大小姐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会格外坦诚】 -- 第六十六回 替兄嫂 文卿以为叫她阿卿是配合她的恶趣味,配合她对自己的羞辱,因为第一回唤她,她也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可是这会儿不等她落下话音,她的腿心便立即彻底地捅了开来。 湿滑粘腻,一入到底。文卿惊叫了一声,随后立即随着抽插破碎地呻吟起来。 带着哭腔的呻吟极其诱人,春泪浸香腮,也是一番妩媚。鹤生俯下身去,将热息喷溅在她赤裸的身体上,而女人的手攀在她的后背,胡乱而无力地摩挲着、抓挠着,刺痛的感觉让人清醒无比。 对她而言,模仿荣卿让这场情事变得无比无趣,甚至是恶心,她并不想继续,可是看着宋文卿在她的身下迷乱浑噩地呻吟求欢,看着她朦胧星眼地张着红唇流淌津液,却又不能停下。 即便她是那么可恶,可如果要自己看着她因荣卿而死的话,那她宁可亲自杀了她。 因此,她报复一般加快速度,然后去吻她,吻得本就神志不清的她更加如梦似幻一般,厮迷着双眼,只顾胡乱叫着、哭着。到时,又是无助地抽噎,娇躯蜷成一团,将要昏厥过去一般,双目如何也无法对焦迎接她的视线。 高潮的余韵在身体里胡乱地碰撞流窜,文卿脑袋里昏昏涨涨的,三魂没了七魄,除了身上销魂无比的滋味,以及降真香的迷幻香气,其他一切都随着薄弱的意识飘散。 她本能地将酸软的手臂揽紧她的脖子靠近自己,本能地闻着她身上气息,然后本能地吻在她的下巴上,呼吸颤抖而脆弱地呼唤:“抱我……靠近一点……”她想要获得更多那人的气息,想要获得更多的占有欲,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那人对她的渴望与在乎。 “吻我,拜托了……”文卿一面说着,一面将手在她的身上胡乱地摸索着。 鹤生知道这是向她求欢的意思。 她想要继续,即便她已经是这幅模样,她依然想要继续,为了获得荣卿的怜爱?还是被冷落的她已经如此饥渴难耐,病到神思恍惚,依旧不忘记向爱人求欢? 好啊,那就做个痛快好了。 鹤生掀开衣服,扶着那物进入了她。 那是弥补阉人缺陷的穿戴式仿真阳具,当然,也并不是多么仿真,不过用在应付一个半梦半醒的人,想来已经足够了。 只是当进入的一瞬间,她生涩地做了一个男人一般的挺腰的动作,便立即感到胃中一阵翻腾。 男人掀开衣服张开腿,将那物往她的嘴里塞的画面;她想要挣扎,但被两双手紧紧控制了身体的画面;以及男人在她的嘴里肆意挺腰的画面…… 晃动的殿门,摇曳的古树,满足的叹息,久远而肮脏的回忆在她的脑海中翻滚、撕扯。 直到女人的一声娇媚呻吟拉回她的神思—— “嗯…唔……”文卿蹙眉喘息,两条白生生的腿爽得打颤。 鹤生咬牙往里冲,顶到头了,抽出,再次进入。 “哈啊……”快感的刺激让文卿的小腹尤其紧绷,还没等她感到奇怪,又是接连深捣撞击。花心被撞得酸软无比,也教她软了身子,整个身体条件反射一般蜷起,继而瘫软,柔媚入骨地娇吟着,“啊、嗯~” 红艳艳的穴肉阵阵紧缩,她看上去不堪承欢,亦是一副十分快乐的模样。 而这份快乐却让鹤生不由自足地发起一股恨来。 那股恨从她阴暗的心底拔地而起,比得她重重深捣,熟悉了动作,便径直大抽大送起来。 她忽然感觉,她喜欢的人确确实实正在荣卿的身下承欢,而自己,仅仅只是她的影子。 或许荣卿也曾给予她如此的快乐,让她欲罢不能。 大抵寻常的女人都是爱那二两肉的,她也是,因此爱上荣卿那个半男不女、阴阳两合的怪物,也不令人感到奇怪。 她一面如此想着,一面在她的身体中冲撞。百余下去,到了时候,文卿身子猛地一挺,感到体内的快感如烟花一般轰然爆发。 她咿咿呀呀地胡乱哭叫起来,却不像平常一般求饶喊停,而是在快感中依旧提速的动作中,乖顺地揪着爱人颠簸的肩膀,张唇迎接着深吻,却又因为失控的快感,只能断断续续地呜咽着。 鹤生亦复如是感受到她不同平常的乖巧,不由发了气X,一手穿过她的膝窝,将她单腿架起来,凶狠地往里面凿了数下。比仄的关口被无情叩击着绽开了一条缝,文卿受不住刺激,哽咽一声,便蓦地失了声,双眼直瞪瞪望着虚空,张唇挺身,随之一大股淫水喷溅而出。 一阵目暝声嘶,文卿又浑浑噩噩地去了许多次,已然虚弱到神思将断未断的地步了,低喘的间隙却还不忘将她抓着,“你碰了我……就不能碰别人了……” “鹤生……我不喜欢你碰别人……非常不喜欢……” 鹤生并不是天生不喜欢男人,而是从小命运对荣卿的偏爱,以及道观的各种腌臢经历比出来的。她对情爱的强势亦也源自于此,但即便她多少出格抑或淫乱,却从未用过这种仿真阳具。 那种咸腥的味道,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因此这一刻,在她比着自己模仿荣卿,继而用几近粗暴的方式侵占了她,最后却在她的嘴里听见自己道号的时候,才令她蓦地感到一阵眩晕,感到…被像浇了一盆冷水一般。 她从未想过这个说着恶心她、不爱她的女子,到头来所有的伤心与嫉妒竟也是因为她。 【嗯,这是大小姐生病限定坦诚 没良心的我写这章有些许愧疚,本来是不打算给道长被霸凌着笔墨的,但是剧情需要,大家体谅一下】 -- 第六十七回 再三挽留 翌日醒过来,文卿朦朦胧胧想着昨夜的y事,半天也忆不得真假。 要说平日,她尚能从身上爽利与否判断昨夜的一切,可眼下她身子这般,或好或坏都不自在,只得抓来春桃问个一二。 春桃心中有自己的思量,眼珠子瞧了她片刻,答道:“不曾,昨晚大爷倒是来过。” 见她变了脸色,春桃又问:“小姐,您对二小姐可还有……” “没有。”文卿回答得十分果断,也是过分果断了,见春桃神色一怔,她忙又改了话锋,“就算有,那也是我神志不清下的满嘴胡吣,当不得真。” 没错,都怪这个病,才会让她做那种乱七八糟的梦,还在梦里说那种恬不知耻的话,还…… 还不要脸地祈求着那个人尽可妻的恶人怜惜自己! 这些绝非她的本意! 绝非!! 话虽如此,只有春桃知道,她家小姐精神确实好了许多。她不知道那人用了什么法子,总之今夜,她还是希望那人能来的。 只是当夜人是来了,却也很快走了。 她连忙进屋去看,见她家小姐又倚在榻边掉起眼泪来,奁盒摔在地上,花瓣散了一地。 方才那人来到这里时,文卿正清醒着,因此丝毫薄面也没给她,便讽刺道: “事到如今,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文卿冷冷看着不远处正要靠近的身影,“哦,因为谢锦玉被荣卿霸占,你不甘心,所以才来找我?” 鹤生见她与昨夜全然不同的态度,蛾眉微拧,奇怪地看着她。 文卿继续说:“怎么?你不是最喜欢与荣卿争抢么?难道我有说错?” 片刻的无言。 “不,你没错,”鹤生像松了口气一般向后退半步,“是我犯贱才会来找你,事到如今,我竟然还天真地以为你是愿意选择我的。”说罢,她抬眸看她。 文卿呼吸一窒,对上她的目光的顷刻间,感觉喉咙再次灼烧起来。 半晌,鹤生敛起眸光,转身要走。 “等、” 文卿下意识地挽留,可等对方真的停下脚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依旧气愤她的利用,她的背叛,但是被那病如此地折磨下来,就连她自己也偶尔怀疑自己为了所谓的T面还是自尊心,而耿耿于怀着、厌恶着这一切还有没有必要。 鹤生见她无言,先行开口,“过阵子我就会离开荣家,无论多么恶心我,也请你再忍耐几天。” “你……”她的声音在发抖,即便她一直很清楚,这个人绝不会在荣家或者京城久留,文卿发白的柔荑抓着栏杆,艰难站起身来面对她,“谢锦玉……你也会带走她么?” 鹤生目不斜视地凝视着她,“如果她想的话,我会的。” 对鹤生而言,这是气话,但是文卿却当真了。 “你果然……你……”文卿抓着栏杆的手指颤抖收紧,又悲又恨地咬紧了唇,“当初你就不该来找我,你应该直接去纠缠谢锦玉,这样,我的生活就不会被你弄得一团糟……” “先前你是尊贵的荣大奶N,如今你依旧是尊贵荣大奶N,荣卿甚至因为我的纠缠,不再如以往一般冷落你,”鹤生失笑,“要说一团糟,我以为你还要感谢我才是。”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就不会、”文卿愤然,却未说下去。 “不会什么?就不会感染这个病?这倒是我对不住你,不过过些日子没来我与谢锦玉,想必你的病便能迎刃而解了吧。” “你、”文卿气噎,可那人也不再说,而是径直踅身离去,气得她抓起一旁架子上的奁盒便扔了出去。 摔砸的声响让那背影一滞,不过片刻也就消失在了屋内。 此番不欢而散让文卿的身体再次急转直下。 天寒地冻的,风寒和吐花症齐发,又是连日不肯吃药,不过十来天,已是动身都费劲,径直被那病给摧去了一半的身子。 无奈这事儿又没处去说,唯一的知情人荣卿身子比她这小姐还差一些,春桃不敢让她操心,最后没办法了,只能去找二小姐。 这厢鹤生在深夜来到西厢房,文卿蜷在被中的身子一动不动,“出去,我说了不喝……” 她的声音很是虚弱,甚至有些许嘶哑。 鹤生叹了一口气,款步靠近。 经过上回的不欢而散,她心里也清楚,这人心中并不是没有自己,只是理智让她不愿意选择自己。 其实知道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她坐在床边,手搭在她的肩上,“文卿……” 文卿身体一震,旋首来望她,泪眼朦胧地拧着一对秀眉道:“是你?你为何、” “春桃来找我,说你不肯吃药。” 文卿顿觉十分难堪,恨恨转回身去,“是我家丫头碍了你的事,你走吧,不必委屈自己来看我。” 鹤生的手顿在半空,依法无奈地叹气,“我实在不知你究竟要我如何……罢了,今夜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后日我就会离开,我希望你能来留春找我。” “我知道你对我并非没有情谊,当然,离开荣家也不是私奔,只是年关将近,往后荣家就不太平了,你跟我走当作保护自己也可以,事后我会将你送回金陵你父母那里,不必有心理负担。” 说罢,她再次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才发现她的身子正在颤抖、蜷缩着。 鹤生无话多说,多坐了一会儿,便凑去吻她。 这一夜的温存文卿并未回应,但也不曾拒绝,鹤生明白她的心思,即便像吻一块木头,也细细纠缠了她许久,直到感受到她的脉息平静下来,适才停下。 临走,仍在她耳边呢喃:“文卿,这是我第三次留你,但我不知道还有没有第四次……” 文卿从未有过如此的动摇,不光可能是最后一次的缘故,也是因为她所说的“不是私奔”——于她而言,这一点是很重要的。 翌日,她思忖着昨夜那人的话,心中百转千回,因问谢锦玉道:“锦玉,你可曾想过……离开?” 文卿试探一般看着她,发现谢锦玉的脸上闪过一线茫然,才思忖起来,“离开啊……这个倒是从未想过。” 说罢,抬目看她,好似察觉了什么,“姐姐想要离开?” 文卿连忙摇头,“哪里的话,我就是想起王家姑嫂的事,想着大抵女人都是向往自由爱情的。” “是呢,如果我有爱人,定然也想离开,可姐姐好像不是如此。”谢锦玉讥诮,“于姐姐而言,还是规矩与家族比较重要吧。” 文卿没有否认。但从谢锦玉的话中,她也知道那人并未与谢锦玉说过这些。 正要喜悦,听她又说:“不过说到王家姑嫂,听说尸首在运回京城的路上遭遇了山贼,真是命苦。” 各种缘由,这夜,文卿拉着谢锦玉小酌了两杯。 翌日看见荣卿,才教她突然想起来,她曾答应过要为荣卿守孝。 【这章又名:天塌了也有大小姐的嘴顶着 有人说虐得不过瘾,我也不想啊,可是后面还有囚禁诶,有人能够拒绝囚禁么?反正我是不能】 -- 第六十八回 动之以情 荣卿递上一杯茶,“这么长时间,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喝酒。” “谢谢,”文卿接过,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因为酒量不好,所以一直不敢喝。” “发生了什么事?”她在床边坐下,目光始终注视着她。 文卿小呷了一口热茶,顿觉十分不自在,“也没什么,就是……突发奇想罢了。” “突发奇想啊……” “是。” 她不再说什么,可文卿却突然感觉,眼前这个人可能已经知道了什么。或者是从自己异样的愉悦与不安中猜到,或者是谁告诉了她。 今日沐休,下午荣卿带她出门。 马车摇摇晃晃来到城南偏远的一处后山,文卿挑帘看了眼外面陌生的山景,心中的不安甚嚣尘上,“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记得你之前十分关注王家姑嫂的事,”荣卿声音虚弱而低沉,“她们的墓冢就在前面,今日得空,带你来祭拜她们。” 文卿大惊,“她们的尸首不是……” “自然是废了些工夫才带回来的。” “……” “这一片的山匪嚣张多时,想着借机处理了他们,也好一举两得,不料那伙山匪记恨此事,不惜钻入城中刺杀与我。” “……为什么?”文卿注视着她,“我以为你并不在意……” “为什么?”她依旧淡然,好似混不在意,“是啊,为什么呢……” 墓冢在山林深处,仅仅两个简陋的小土堆,上面插着两个木牌,便当作是墓碑。荣卿垂首看着墓碑上的刻字,眼中晦暗莫测,“可能即便是我这种人,对她们也不得不心存恻隐吧……” 文卿蹲在墓前焚烧纸钱,听了她的话,不由自主停下动作看她,片刻,继续往火焰中投递纸钱。 王三小姐给她的玉石依然被她揣在怀中,只是当时人物已经归了尘土。 不一会儿,纸钱已经烧了大半,灰黑的灰烬堆得半高,风吹来时,又纷纷扬扬地破碎。 “我知道当初是她帮助她们离开京城,但是经过这件事……”她沉Y转笑,“我那妹妹是何其天真,她也不是小孩子了,难道真以为离开了京城就能获得幸福?” 文卿心中一恸。 “她们本可以在这京城中以姑嫂之名相伴一生,结果竟然为了追求所谓的自由而命丧h泉。” “即便没有意外,难道就能圆满?这个世道,两个无依无靠的女子想要存活于世,其中的困难之处岂是她们两个大小姐能懂的。”荣卿低头看向文卿,“文卿,你觉得呢?” 文卿无话可说,但她瞒不了自己,她的确是这么想。即便曾经天真,也是因为那段时间鹤生出在她身边现,短暂的快乐与幸福使她愿意相信世间美好,或者是……奇迹。 无疑,她与荣卿是同一类人,是循规蹈矩且认命的世家子弟。 祭拜毕,马车沿原路折返,文卿想着方才荣卿的话出神,直到外面冲来一伙人—— “狗官,今日我等兄弟定要取你首级!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为首的举刀大喊,他身后的兄弟亦复如是高声呼应。 一切都太混乱,文卿一心只顾抓着颠簸的车舱,刀光剑影间,荣卿飞身向她扑来。 那匪徒的大刀正正插进她的腰侧。 荣卿痛苦的呻吟破碎不堪,鲜血迅速染红了锦衣。 本就惶恐不安的人儿在见了血之后,更是吓得大叫,稀里糊涂抱着她,哭求着她醒着不准睡。 荣卿却依然笑着,“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好在自从上回被刺杀,荣卿身边一直带着侍卫。摆脱那伙匪徒回到荣家时,天已经黑了,众人闻讯前来迎接,而她两腿发软被扶下车,面对夫人的询问,却已吓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荣府众人将东院围了个水泄不通,人来人往,十分帽频。文卿额上的伤口已做了包扎,坐在人群外的椅子上,惶悸不安地绞着指头,谢锦玉则在一旁陪伴着她。 这一切几乎梦魇一般迅速地席卷而来,她心中乱七八糟地翻腾着,等转回神来,刺眼的日光已经穿透窗棂,投入屋内。 眼球酸涩的涨痛让她想起了什么。 一瞬间,她发了疯似的往外跑。 但是已经来不及——文卿气喘吁吁地看着空荡荡的留春的庭院,片刻,两腿发抖地走进去——已无人迹。 空了。 可是,她明明没必要搬离留春。文卿想不到她非要搬离留春的理由。她只说离开荣家,意思是暂时没有离开京城的打算,既然如此,为何非要离开留春? 文卿不明白,也不理解,或者说,她从未理解过,更不知道她为何预料荣家不太平,但这一刻她知道,她大概是被抛弃了。 尽管当下她并没有非常强烈的伤心。她想,只要人在京城,总会相遇的,她不信在离开京城之前,那人真的不愿意见她一面,哪怕只是一面,仅仅只因为自己在昨晚放了她的鸽子。 难道就如此急于一时?一天也不愿意等她? 不会的,没道理如此…… 然而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时至第十天,她才终于感受到恐慌。 大雪纷飞,文卿再次从留春回来,失魂落魄瘫坐在椅子上,良晌,谢锦玉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安慰道:“别怕,她不会死的。” 文卿定下神来侧首看她,见她避开目光,“说来也是她活该,明知有人想杀她,还非要往贼窝跑,她不受伤谁受伤。” 文卿一怔,耳边嗡地响了起来。 这时,一个婆子大叫:“醒了醒了!夫人,大爷已经醒了。” “卿儿!”夫人哭声上前,“卿儿,你可算醒了,可是叫娘吓坏了……” “母亲……”荣卿气若游丝,“文卿有事么?她怎么样了……” 话至此处,不等文卿反应过来,她已被众人推到榻前,荣卿握住了她的手喃喃:“还好你没事……” 文卿却是笑也笑不住来, 夜深了,伤情也稳定下来,荣卿遣散了众人,只留几个伺候的丫鬟。 文卿呆呆坐在旁边,见荣卿敛起面对众人时的悲哀看向她,“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你果然知道……”文卿眼中泛起警惕,“所以那场刺杀也是为了……” “是啊,有点害怕夫人不守信用。”荣卿言笑晏晏,“不过,你终究还是选了我,真令人高兴。” “我没有选你!我只是、” “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愿意强求的人,这些日子,我从未强迫你留下。我什么也没做,是你心甘情愿选的我,”她悠悠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过去几天了?九天?还是十天?夫人,事到如今你还嘴y什么?” 文卿咬牙不说话,周身却泛起一阵彻骨虚寒。 “怎么?反悔了?那你得杀了我才行,”荣卿恻恻地笑,“来,趁我现在没力气,赶紧掐死我,掐死了我,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 第六十九回 掐死丈夫加更 恍如魔音一般,一把火点燃了文卿积蓄已久的惊悸。 “你别以为我不敢!”文卿逼近床前,浑身发抖地尖叫,“你现在这副模样,一个小孩都能杀了你!” “所以才让你动手,现在,赶紧为了你所谓的幸福杀了我这个舍身救你的丈夫,反正我也不得长久,不然,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放过你们。” “我不妨跟你直说,在此之前我曾与她打过一个赌,好在如今是我赢了。我那天真的妹妹真以为她能抢得过我,我名正言顺,她算什么?一个被荣家弃养的道姑罢了,即便你选了她,我也会对她赶尽杀绝,在我死之前,我会拉她陪葬。” “你不要再说了!”文卿几乎着魔一般将手握住了她的脖子,猩红着双眼瞪着她,呼吸越来越湿重,“你以为我真的不敢么!” “用力一点,下手这么轻,可杀不了我……呃、没错,就是这样……再用力一点……” 这一刻,文卿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对于被她用这种肮脏的手段留住,被威胁,被当作与鹤生争抢的牺牲品,让文卿心中不由衍生出一股绝望,从而打心底里感到恐惧,以及痛恨。 一步之遥的痛恨让她不断收紧手指掐着她的脖子。 荣卿的脖子很细很白,掐在手中,好像轻轻一捏就会断裂。文卿被心中恶意催发得不断用力,直到感受到她手中的脖颈一阵艰难起伏。 荣卿哽咽了一声,脸颊涨得通红。 文卿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脉动从一开始的极速跳动,到现在逐渐变得缓慢、薄弱。 她可能真的快要死了。 文卿对上她依旧讥讽的迷蒙的目光时,周身一骇,登时像被火焰灼烧一般猛向后退了一丈远,双目惊恐万分,半晌,蹲在地上崩溃大哭,“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非要这样不可……” 荣卿捂着脖子咳嗽了两声,然后莫名地笑,“恨我么?可明明引诱你通J的人是她,比你选择的人也是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身为丈夫的职责,你该痛恨的人是她才对,她明明可以以姑嫂的身份与你相伴一生,却非要霸占你,让你为难。” “我知道,如果不是她几经诱惑,你根本不会想要离开我,喜欢又如何?喜欢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话未说完,文卿便双目一瞠,晕了过去。 鹤生的离开没有在荣家激起丝毫风浪。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荣卿与文卿接连病倒,让整个荣府陷入了恐慌。 分明是过了年的喜庆日子,鬼怪不祥之说却开始在下人之间疯传。有说邪祟要带走她们夫妻二人;也有说是她们夫妻情深,不能同生,但要共死;甚至有人怀疑是谢家在后面捣鬼,为的就是让谢锦玉诞下唯一的子嗣,成为未来荣家的当家主母。 好在谢归良家的会做人,自打有了这风闻,就连给她女儿熬的汤药也带着文卿一份。吃人嘴短,即便春桃心里压根不愿将那些羹汤往文卿的跟前端,表面却也不好多说。到了后来,文卿已经病得爬都爬不起来,她才顾不得脸面,在谢归良家的端来羹汤时,恼得径直将其打翻,口中骂道: “呸,谁稀罕你们家的羹汤!你们一家子h鼠狼给J拜年,巴不得我家小姐出事儿!” “你、你个丫头不识好歹!你可知这羹汤可是、” “可是什么?加了仙丹?你这老太婆背地里怎么咒我家小姐的,我心里门儿清,这羹汤你们爱谁喝谁喝!总之别端来我们这里膈应人!” “好啊,好个伶牙俐齿的野丫头,”谢归良家的也恨得忘了形,“我看你家主子也不是被我咒的,而是被你自己的恶脾性给报应的!人都要死了还不知道嘴上积点德!” 春桃大怒,“死老太婆!你说谁要死了!!” “是谁你心里不清楚?” 说着,二人打到了一块儿去。 以往换作这个时候,她家小姐总会出来阻拦,这回等谢锦玉来拉架,也不见她家小姐的身影。 春桃看了一眼西厢房紧闭的房门,败兴罢手,悻悻离去。 屋内,文卿正倦倦爬起身来,春桃给端上一盏茶去,文卿接过小呷,因问:“外面什么动静,怎么这么吵?” 春桃也不答,只觉鼻头发酸,“时候还早,小姐您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她应该也醒了,我去看看她。” 这是她每日的习惯,有事无事便去荣卿的屋里守着。外人都以为她情深意重,只有春桃知道,她家小姐这是为了亲眼看着大爷死去。 自从上次受伤以来,荣卿的身体益发无力回天,时间一长,荣夫人也不来看她了,而是只在去谢锦玉屋里的时候,才顺道过来跟她说两句话。 除了大夫,文卿成了这间房间唯一的常客。 而外人眼中的深情,其实是她时时刻刻盼望着荣卿赶紧去死的阴暗的等待。 这日,她如往常在大夫给荣卿诊脉的时候,默默站在旁边,等待大夫交代诊词。榻上的荣卿则半睡半醒,脸色青白,形削骨瘦,病如鬼魅一般,直到大夫收指,才罕见地启唇发话,“大夫,请给家妻也看看。” “不用,我、” “小姐,看看吧。”春桃殷切道,“麻烦大夫了。” “无妨,来,夫人请这里坐。” 文卿被扶到窗下横榻坐下,恹恹伸出右手摊在方几上,别无二话。 老者的两指腹擎住了皓腕,半刻,寻到脉处,施力轻按,春桃见他白眉微蹙,焦急道:“大夫,我家小姐这病可还有法子医治?” 言罢,只见老者喜上眉梢,“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说着,他起身春光满面地向文卿行了一揖,“恭喜夫人,您这是有喜了。” “什……什么?” 【都有催r药了,有假孕药也不奇怪吧】 -- 第七十回 身怀鬼胎 pò⑱Μё.ⅭòΜ 文卿怀孕的消息让死气腾腾的荣府再次沸腾起来,众丫鬟婆子络绎不绝地在文卿的房间里进出,荣夫人闻讯而来,喜同戍人得赦一般握着她的手,上下左右不住地瞧着她的身子,“几个月的身子?怎么不曾与我们说?” 文卿面颊苍白地呆住了神,瞧着众人,又看向夫人,似没听见一般,只得由春桃代答道:“回夫人的话,大抵有足月的身子了。” “哎哟,好,好啊,美满得很!”荣夫人喜不能禁地拍股,并给一旁的婆子递了一个眼神。 婆子得令,扬声道:“将东西都搬进来。” 话音落下,连绵不绝的丫鬟小厮鱼贯而入,不一会儿,屋子里已满满当当都是金银珠宝,以及各色华贵的布匹。荣夫人道:“文卿啊,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卿儿,如今又怀了身孕,这些是我这个做娘的一点心意。” 文卿依旧痴痴地不说话,可屋子里多少双眼睛看着,教春桃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只代答道:“夫人,这些日小姐她实在累着了,需要休息。” “好,好……”荣夫人讪讪点头,又与伺候的丫鬟婆子交代了两句,适才离去。xγūzнaìωū⒊cō㎡(xyuzhaiwu3.com) 倚在门口观戏的谢归良家的见状,不由悻悻,“什么累着了,哼,再累能有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累?真是好矜贵的大小姐。” “娘,你少说两句,姐姐身体本就不好。” “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头,我叫你跟她亲近,你可别真把她当姐姐了!” “哎呀,你别管了,我自有分寸。”谢锦玉不知如何说好,只将她推赶了回去,自个儿回到房中,看着一屋子的金银财宝,以及其中孤零零的一对主仆,挺着肚子上前,“姐姐,要我陪你聊一聊么?” 春桃看了她一眼,原本对她的怨恨这时也无处去发了,只得无助地抓住了她,“谢锦玉,我未曾拜托过谁,这是头一回,我春桃拜托你,求你好好跟我家小姐说两句话。” 谢锦玉郑重点头,待春桃退出屋内,谢锦玉来到文卿的身旁坐下,轻声唤她:“姐姐,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怀孕?” 文卿颤抖地看向她,目光烁动着泪水,“我…我也不知道……我仔细想了许久,我确定自己不曾与她圆房……” 泪水溢出眼眶,她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她的手,“锦玉,你要相信我……我没有……” 谢锦玉一怔,见她泪水决堤一般涌出,不由心疼地抬手为她拭去泪水,随后紧紧将她抱住。 文卿最后的心防也在这一刻坍塌,她崩溃地嚎啕大哭起来,“我真的没有……锦玉,我求你不要告诉她……我不想被她知道……你不能告诉她……” 即便谢锦玉对于那人的离去压根一无所知,但是面对宋文卿的眼泪,她也只能安抚,“好,我不会让她知道的……没事的……” “我、咳咳咳……”这一咳,肺都要呕出来似的,咳罢,一片鲜红的花瓣落在了她的掌心。 谢锦玉大惊。 此前谢锦玉怨恨她,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却不曾想要她真的变得这副模样。 悄悄阖门而退,春桃已在门外等候多时。谢锦玉将她带到一处无人处,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有心撮合荣卿与你家小姐,事到如今,我觉得你应该收手了。” 春桃讪讪避开视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谢锦玉气噎,“你看看你家小姐那副样子,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这外人都看得心碎了,你怎么忍心?” “我当然不忍心,可是这难道是我能决定的么?”春桃怒道,“我只是丫鬟,我不想她跟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道姑走难道有错?小姐要是跟她走了,保不齐金陵家里是真的不认她这个女儿了!这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谢锦玉沉声质问:“即便你明知她得了那种怪病?” 春桃惊愕不语,半晌,涌出一行泪来,“我以为她们兄妹长得一样,小姐很快就会爱上大爷……可是…可是谁知……” 她掩面痛哭。 这一番哭得人心力交瘁,谢锦玉也不好再责怪,安慰了两句,便各自散了。 文卿仍在沉睡,这厢春桃在外面踱了许久的步平复心情。 醒时天色已暗了。春桃在门外强行扯出一个笑来,适才端着糕点进屋。 “小姐,夫人那里送来了好吃的,”挑帘进入内室,“是金陵的御带糕,我都许久没尝过了。” 坐在床上的文卿苍白着脸颊,两眼红如桃般,涎澄澄、木痴痴地应声看她。春桃一怔,依旧笑着来到床前坐下,将糕点拖来一案小方几放置,“这里还有雨花茶,最后一些了,可要珍惜着些吃。” 文卿如若未闻,半晌,只将她的双手紧紧抓住,如痴狂一般直看着她,“春桃,我要见她……我想见她……” 春桃哄着,“天色太迟了,明日再说,好不好?”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她,”说着,便赤裸着双足爬下床来,但无力跌在了地上,春桃使尽浑身的力气去托住她虚软的身体,“小姐,小姐……明天,明天我一定会带你去见她……” 文卿原本的挣扎在听了她的话后,登时停下了一切动作,痴痴看着她,紧接着尖叫起来,“你说谎!你骗人!我知道是你把我跟鹤生的约定告诉她的!你放开我!我要找她……”说着,她渐渐哭了起来,“春桃,你放开我……我要见她……你把她找来……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会死的……我不能死,我已经……我不能让我肚子里的孩子跟着我一块儿死掉……” “不行,我不要这个孩子……春桃,你赶紧去煮一碗红花汤来,我不能要这个孩子,鹤生会不高兴的……” 春桃未曾见过她家小姐哭得如此凄厉,因此一时之间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姐……是春桃错了……是春桃错了……求您别这样……您这样教春桃比死还难受啊……” 可文卿哪里还听得见她说的话,渐次又平复下来,怪诞地木住了身子,喃喃着:“还是死了好了……死了才干净……” 如此闹了一番,文卿又晕了过去,胎相也跟着动了,春桃哭得没了神志,胡乱叫了人去请大夫,自个儿坐在榻边,抹了半日的眼泪,才平息下来。 也是这么一闹,往后文卿便再没出发过脾性,花瓣照样咳着,只是人却一日比一日更加沉默,春桃时常哭求她说两句话来,人却也不应她来。 冬却转春,日子一日比一日暖和,早春的枝头开了嫩芽,隔壁荣卿屋里递来话说要与她一谈,这才见她脸色有了变幻。 -- 第七十一回 大厦倾覆 pò⑱мё.Ⅽòм “我快要死了……”沉默了许久之后,荣卿说,“应该不难看出吧,我很快就要死了。” 文卿抬眼看她,而对上目光的顷刻,那人立即扬起一个凄惨的笑容,“恭喜啊,你马上就能去找她了……” 此时的她已瘦骨嶙峋,像老去二十多岁一样,整个人嵌在厚实的被枕之间,躺着不能动了。 没有预料中的动容,文卿仅仅只是看着她。这些日子她何尝没去找过她。 荣卿见状,闭上了眼,又是一笑,“我这里最后还有一个请求,你答应了我,你我就算恩怨两消了。” “……什么?” “我想在死前穿一次女装,束一次?子,当个片刻的女人。” 文卿波澜不惊的双眸这才浮现涟漪。 不知是什么滋味,在帮她更换衣服时,文卿总觉得鼻头发酸。 可能是可悲于这个可恨之人的可怜之处,抑或可悲于自己到了这个地步依旧为她感动动容,为她心软。 但……ⅹγūzнaìωū⒊čō㎡(xyuzhaiwu3.com) 怎么可能不心软呢,她们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教人不心软…… 穿上了衣裙,文卿扶她坐起身,取来梳子为她盘梳发髻。 长这么大,文卿没梳过几次头发,因此梳得不好,修修改改了许久,荣卿无奈止住了她,“没事,就这样挺好的。” “不,你等我一下,我可以梳得更好的。”文卿不听,一面执意折腾着她的头发,一面莫名其妙掉起了眼泪。 荣卿看了眼铜镜中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继而看向其中陌生而熟悉的自己——是一个温柔而普通的妇人发髻,衣服是原先衣柜里她的衣服,素青色的裙子,略小了些,但是外衫一罩,也看不大出来。 整理齐全了,文卿满意地左看右看,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是少了首饰,“你等我一下,我回屋里拿一支我的钗子来。” “不必,柜子左边抽屉最里面有一个木匣子,你去拿来,里面有一只钗子。” 文卿一怔,别无二话去了。 至深处,文卿拉住抽屉翻找了半天,最终在一堆杂物下面找到了一个木匣子,打开一看,果真如此。 是一支非常普通的钗子,银质的,三两朵珠花,没有生锈,但是光泽十分暗淡,钗子花饰的狭小缝隙间还残留着陈年的灰尘,钗柄上留着两截粗糙的接烫修补的铁疙瘩痕迹。 其实按理来说,这么普通的钗子,根本不值得特地接烫齐全,想必是有特殊意义的。 说来,她在这间房里也睡了快两年了,竟然从未发现。 文卿取了钗子回到镜子前,小心翼翼给她插上,“很美……” “美?”荣卿失笑,“我现在这副样子算美么?” “我向来觉得她好看,你既然长得与她一样,自然你也很好看。” 荣卿扶了扶钗子,“分明是你我先相遇的,你的眼里却只有她。” 文卿不回,只将她看着,心中不住心酸,想着如果她们仅仅只是普通孪生姐妹,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荣卿不必从小就被比着女扮男装,那人也不必被扔在道观,经历那些恶心的事。那样的话,她们姐妹之间可能就不会相互怨恨。 渐渐,文卿对她的怨恨也随风消散。 其实她知道荣卿说得没错,无论荣卿做了什么,一直以来动摇的都是她自己。 在那之前,她从未真正有勇气去选择那人,即便她已经知道那人对她是如此重要,可是只要将所谓的名正言顺的责任摆在她的面前,她就会动摇。 或许是对于被利用感到无法释怀,抑或者她从未有一刻真的相信,那人也会离她而去。 思绪纷飞间,荣卿已经不知何时悄然睡去。 文卿连忙去唤她,她却像十分沉困一般,睡眼惺忪地看着她,“等下就拜托你帮我换回男装了,我不想让他们失望。” “我一直想说,那次我救你是出于真心的……真心这种东西,不是只有那个家伙才有的……” “等等,你不能睡,我还有事要问你,”文卿慌张地抓着她的肩膀,“我问你,我怀孕是怎么回事,又是你高的鬼是不是!你告诉我,如果是你高得鬼,就点点头!” 她分明未去,却含着笑不说话,可能已经无力,也可能单纯是故意不愿说。 文卿怒急大叫,“你说话啊!荣卿!你怎么能、你这算什么恩怨两消!混蛋,等我死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醒醒啊!” 渐渐,她脸上的笑容没了,她的手从桌子上坠落,脑袋也沉沉地一歪,钗子随之掉在地上,重新断成了两截。 文卿骇然。 她知道这个人此刻是真的死了。 这一刻,这个人在她眼前,就这么走了,没了。 文卿心中最后一根弦也随之断裂。 荣卿的葬礼是在一片春来万物竞峥嵘中办的。 初春的艳艳天,日头十分明媚,文卿与夫人以及谢锦玉跪在灵堂下。 文卿并未让任何人发现她曾在死前穿过女装,即便大人与夫人赶来时,她曾有千万个念头,冲动地想要告诉她们,告诉她们荣卿是有多么渴望作为一个女性活着,哪怕仅仅只是片刻。但是想着她死前的模样,想着荣大人威严的模样,想着众人异样的目光,文卿便无法说出口。 她还是太懦弱了。 她后悔莫及,她想,她应该让她以女人的身份被下葬的,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 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守灵七日,这个念头随着下葬日期的逼近,而益发强烈。 正当她准备了满心的意志,要找荣大人谈话的时候,一伙腰间佩着绣春刀、身穿红黑曳撒的人物打门上来。 领头的喊道:“女的上屋里趴着,男的捆起来。” -- 第七十二回 狱中重逢 那一伙人明晃晃上来便拿住了荣大人。见荣大人认命了似的,并不说话,穿麻戴孝的众人登时沸腾了起来,唬得四处打转,各自相看,不知如何是好。荣夫人见状,两眼一骇,爬上前哀求道:“大人,大人,您看今日是我儿忌日,可否宽限一天,就一天……” “夫人,这是圣上下的旨意,一刻也宽限不得。”带头的点了两个人,喝道:“你们二人带番役分头查抄登账。” 夫人哭得两眼一抹黑,大叫起来,“荣承延!你说句话啊!快说这是他们弄错了!” 荣大人依旧一声不吭,依旧如往昔一般伟岸而T面,没有丝毫狼藉之处。 众人乱哄哄地抄了一通,夫人一早晕了过去;文卿守在夫人边上,眼睁睁灵堂被摔砸了个干净,也魂不守舍起来;春桃则没了魂儿似的紧搀着她。 正发怔,忽听一旁谢锦玉低声呵斥:“我不走!娘,我不走!” 谢归良家的竭尽全力拉扯着她,“没出息的丫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意气用事!趁着现在身子还不大,赶紧打了要紧!” 但谢锦玉执意挣扎着,“娘!我已是荣家的人了!” “你、你疯了是不是!” “那边两个,不准说话!”番役点呵道。 文卿不知细里的事,只管跪着,瞧着大人被带走了,然后夫人受不住刺激,找来白绫寻了短见,紧接着官爷点了她与谢锦玉两个,说要收入看守一日。 春桃一口一个小姐地哭唤着她,谢归良家的也哭天抢地起来,忙说:“官爷!官爷,您弄错了,我家姑娘还只是她们家通房,您抓她就行了,她是正经的荣大奶N!” 可是谢锦玉不依,连声应下自己是荣卿侧室,要一并同她抓去。 其实男人的罪责,本就与她们女眷g系不大,即便看守,改日收了账目自然会放了她们。但见谢锦玉这幅模样,众人不觉也感到凄惨。她娘闻言,一时之间更是哭得没了魂儿,随即气得破口大骂,多的是“比婊子”、“贱人”、“不要脸”之类的W言Hui语。谢归良死死才将她拉得住。 狱中十分Y寒,文卿呆呆抱着膝盖坐在草垛上,待身上漫起寒意。 谢锦玉见她发抖,便凑过来与她依偎在一起,“没事的,只是看守一晚罢了,明日我们就能回家了……” 文卿痴痴附和:“嗯……” “文卿,出去之后你想干嘛?继续留在荣家,还是回金陵?” 谢锦玉称呼她名字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不免有些惊讶,她看向她,一时没有回答。 谢锦玉继续便说:“我自来知道我这人过于执拗,遇事不懂妥协,假使柔软一些,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但你呢……” “我怎么了?” “你的话,又太过善于妥协,为了你大奶N的身份、为了家族还是为了内心所认为的‘应该’,轻易就把真正的喜爱给牺牲掉了。虽然十分可惜,但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十分佩服。” 她的语气仿佛昏昏欲睡,但是说的意思又十分戳人心窝子。文卿被她说得鼻头发酸,心中一阵苦涩,“我……” “在我看来,生活若没了爱或自由,也就只剩下行尸走肉,如果有机会,我会毫不犹豫离开这里,文卿,难道你不觉得可惜?” 当然可惜,她从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渴望是如此强烈,强烈到这几个月她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杀死荣卿,然后去找她。 她太后悔当初的一念之差,但是真正的后悔是没办法说出口的,因为一旦说出了口,就像揭开一层伤疤,会鲜血淋漓,因此文卿并未正面回答,反而问她:“那你为何不离开?反而要与我一同被看守?” “因为你也是我爱的一部份……”谢锦玉抱住她,“尽管我时常恨你……” 言罢,她不再言语,静谧仿佛睡去。 这一夜十分漫长,文卿难以入眠地想着往日与鹤生的点滴,想着谢锦玉说的话,不觉在心中暗暗定了决心。 转到后半夜,直听谢锦玉“唔”了一声,她以为人睡醒了,便轻声说:“我打算……出去之后,便去找她。” 然而紧接着却是谢锦玉痛苦的呻吟,“呃、唔……” 文卿惊觉回神,“锦玉,你怎么了?” “我肚子好痛……”谢锦玉发颤道。 细密的冷汗渗出额角,她脸色骤白,浑身都簌簌发抖。文卿握住她虚软的手,将她身子向后靠在草垛上,自个儿起身冲着外面高喊,“来人啊!快来人!这里有孕妇!” 无人理会。 “快来人!孕妇胎动了!赶紧、” 如此这般,气得衙役打横走来怒斥:“吵什么吵!” 文卿急得要哭,“官爷,求您帮帮忙,我这妹妹动了胎气,肚子疼起来了,您行行好,去请个大夫来!” “我是不是还得给你们伺候两个丫鬟?”衙役气笑,“两位夫人,这里是大牢,可不惯着你们矜贵的身子,肚子疼了就忍着,忍到明日再说!” “可是、” “没的可是,再吵就把你们两个卖到妓院去!” 文卿吓得跌坐在地,无助而恐慌地战栗起来。 “哟,这小娘子要哭了,”另一位衙役闻声而来,见了她,登时乐不可支,“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家伙,看把人家吓得。” “啧啧,别哭啊,真是招人疼,”那人见她害怕,更是得了趣儿一般,那头赶走了凶吏,这头像抓逮躲在墙角的猫咪,扬着一副涎瞪瞪的痴笑向她逼近,“来,让哥哥来疼疼你,你听话,听话我就喊人去给咱妹妹请个大夫来。” “你、你要干嘛?”文卿浑身发软地往后退。 “没干嘛,就是看娘子可怜得紧。” 大手将玉腿一拖,文卿倒在了地上,吓得尖叫:“不要!你不要碰我!” 无奈力量相差太悬殊,不一会儿,文卿便被按得动弹不得,谢锦玉痛苦的抽息还在耳边回响,混乱的葬礼,上吊的夫人,荣府哭喊的众人,一切一切的颠覆,让她的眼泪在这一刻瞬间决堤。 正当她要认命了,忽听耳边一声呜咽—— 这衙役不动了,反而沉沉倒在她身上。文卿用尽浑身的力气将他掀开,这才看见他两眼直瞪瞪的。 “……死了?”谢锦玉骇然抽息。 “死了。”熟悉的清幽声线在大牢阴暗的空气中低柔徘徊。 伴随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木头敲击地面的轻叩,以及数道沉缓的脚步声。 文卿周身一怔,应声看去,只见那道莲青身影已穿过长廊来到此处牢门前,拄着手杖,依旧高傲如仙鹤般挺着削肩长颈。 昏黄的灯光将长睫投下羽翼一般的阴影,清癯的面庞晦暗不清,但文卿依旧能从Y霾中感受到她垂睨着自己的目光,那种……如视尘埃一般,就连落下来的目光都是凉的。 文卿发怔的间隙,跟随的侍卫已经推门走入牢房,穿过她的身边,径直来到谢锦玉面前,弯腰去背起了她。 原先那位凶吏此时也站在莲青身影身后,待谢锦玉带到身边,那人与凶吏告了一声有劳,言罢,这才向她投来视线。 阴暗的牢狱中,那女子蜷缩着弱惜惜的花朵身儿,紧紧揪着自己凌乱的衣襟,一截白皙脖颈起伏不定,目光惊魂未定地迎着她。 -- 第七十三回 金屋囚娇加更 文卿想过千万种重逢的方式,却从未想过会是如此不堪的场景。 马车上,坐在主位的鹤生垂目养神,一言不发,对面的谢锦玉则被一位丫鬟悉心揽扶着。文卿看向自己,方才与那y吏争执,绣花鞋被踩坏了,落了半边,白净罗袜印着灰黑的W渍,一径连上裙角。文卿揪紧了膝上的衣角,这才发现手指也脏兮兮的。她不自在地缩了缩手脚、紧了紧衣襟,低下头来,将手背擦拭脸颊,生怕脸上也不干净。 这已是她最后的T面,因此饱含着悲与喜,擦得格外仔细。 良久,马车在一处宅院停下。不似小巧玲珑的留春,这里反而像一处正经人家的官宅,房屋庄正,庭院阔朗,各处都是下人。落下脚,病到厮迷的谢锦玉立即被几个婆子扶住了身子,急急往里面走。 拄着手杖的鹤生慢慢走在后面。文卿看了她的那条跛腿一眼,心中千言万语,无奈心中实在担忧谢锦玉,因此忙忙也跟着众丫鬟去了。 入了内院,另来了一位丫鬟将她拉住,“姑娘留步,请随我来。” 听人这么说,文卿便知是那人的意思,因此不曾多想,旋首看着谢锦玉被众人扶入一间灯火通明的厢房内,便随丫鬟去了。 二人上了北屋台阶,来到耳房的门前,丫鬟掏出腰间的钥匙,将门上落的锁打开。 文卿思绪万千,这时欲言又止地开了口,问道:“请问,姑娘可知道长的腿……是怎么伤的?” 丫鬟回头看了她一眼,一面将锁取下,一面沉Y,“嗯……您问这个做什么?” 推开门,文卿随她一道进入屋中,“我与道长是旧识,见她伤了腿,自然感伤。”耳房狭小,丫鬟伶俐地斟上一盏茶,“姑娘不必感伤,这都已经是去年的事了。” “去年?”去年……她走的时候已经是年底了,这么说来,她是走后不久便受伤了……怎么伤的?谁能伤得了她? 丫鬟浅将柜子中的绣被搬出来,铺到榻上,“姑娘在此休息片刻,道长一会儿就来。”说着,踅身离去。 文卿仍未回神,直至听见门上传来重新落上锁的声音,这才惊觉回声,忙上前用力打门,“做什么要关门!为何将我锁上!” 外面身影没有应答,片刻便去了。文卿将门用力一推,透过狭小的缝隙正好看见那抹莲青的身影。 没等她呼叫,那人背影已经径直朝着那间灯火通明的厢房去了。 房门缓缓阖上,她的身影淹没在光中。 她去了谢锦玉的屋里,她将谢锦玉悉心照顾着,却将她锁在这处狭小的耳房中。 文卿周身一震,片刻,跌坐在地,脸上滑下一行热泪来。 没有柳暗花明。 她满心以为的柳暗花明都是假的。 废了半夜的功夫,这才将谢锦玉这肚子的胎气稳住。 这壁老太医施下两针,榻上女子微微抽了一口气,幽幽转醒来。 丫鬟喜道:“醒了醒了!道长,小夫人醒了!” 谢锦玉朦胧着双眼将众人看着,最后落在鹤生遍布Y翳的脸上,鹤生见状,先行与老太医致谢,送出门外,将人安置了轿子送回。 正要回到屋中看望谢锦玉,这时一位婆子凑上来悄声说:“道长,红花汤煮好了,现在给小夫人端去么?” 鹤生留住了脚步,沉Y片刻,果决道:“不,端到宋姑娘的屋里去。” 待鹤生打开耳房的房门进入,文卿正半个身子跪在床边虚弱地咳嗽。 一片红艳艳的花瓣落在生冷的地上,昏黄的光中尤显诡谲。 婆子见状大惊,转却责怪身后的丫鬟道:“毛手毛脚的丫头,不是说打扫干净了?” “明明方才还没有这片花瓣的。”兰芝蹭着步子上前拾起,而指腹碰到花瓣的一瞬间——这花瓣竟然是温热的。 她不由自主看向文卿,这位姑娘正艰难地抬起头来,湿润的羽睫颤抖着望着站在门口的道长,“你去看她就是了,还来看我做什么……” 兰芝亦顺目望去,道长捏着手杖的右手几乎狰狞地收紧,即便未曾拧眉,却让人感到她此时浑身紧绷而战栗。 片刻,鹤生轻抬下巴,吩咐道:“兰芝,喂她喝下去。” “是、是……” 这一碗坠胎药喝下去,孩子可就没了。兰芝虽口上应着,但想到此处,不免胆寒,也不敢比她,只将碗端到她的嘴边,轻声细语地哄着:“姑娘,来,喝下这碗药吧。” 文卿本便不愿喝药,一经闻见汤药散发的奇异香味,更是浑身凉了半边,猛将碗打开,“我不喝!你们想害我!你们、” 她心碎一般望着门口那人流泪,“你怎能如此狠心,竟要我喝这种药……” 瓷碗打翻在地,兰芝为难地看向门口,婆子道:“无妨,这里还有一碗。” “好,”鹤生沉声道,“就算是用灌的,也得喂她喝下去。” “是。” 文卿见状,吓得不住将身子往里缩,哭着摇头,“我不喝,你让我走,我不要喝你的药……唔呜呜……咳呃……” 婆子力气大而利落,一手掐住了文卿下颌用力掰开,高高端着热碗便往里面灌。文卿也挣扎得极用力,四肢胡乱扑腾着,稀里糊涂灌下去半碗,又咳出了大半,汤液沿着下巴滚下脖颈,濡湿了她本就松散的衣襟,依旧不从,便各般尖叫着、呜咽着,看得一旁年纪尚小的兰芝不住心跳。 “道长……”她害怕道。 而鹤生看着她在空中挥舞的双手渐渐疲软下去,听着她的哭叫,右手越捏越紧。 “我不喝……呃唔……求你了,我不想……唔呜……”无论如何,文卿很快就没了力气,那苦涩的液体在她的喉腔里冲撞,被胡乱挤入鼻腔时,简直如溺水一般,咽喉被刺激得极难受极疼。 正当她满心绝望,婆子粗粝的手却放过了她的下颌。 一切可怕的强迫停了下来,那人带着愠怒的声线随之从头顶凉凉地淌下来: “难道说,你真的想要生下荣卿的孩子?” 【从这章开始是卷二[金屋囚娇]的内容】 -- 第七十四回 强灌红花 那药文卿先前给自己煮过一回,但那时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想着里面正酝酿着一个小生命,便下不去手。 也是自那以后,她便下定决心要生下这个孩子,可谁料…… 她迷蒙着眼引颈去望她,对上她自上而下的视线,感到喉间如烧,心口一阵一阵抽疼,“是,我想要生下来……” 言罢,她便感觉到那人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掌蓦地收紧, “求你了,鹤生……我想要生下来……” 那人目光登时狠得要往她的眼珠子里钉似的,手杖哐地滚落在地,空出手来一把夺过婆子手上的药碗。 文卿已经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也不曾挣扎,只是无助而绝望地看着她。 半晌,预料中的强迫没有发生,她反而看见那人将红花喝下了一大口,随即俯身下来强吻住了她。 掐着下颌的手指一经用力,文卿便被迫吃痛地张开了嘴。 随着一股气流往她的咽喉灌来,没有缠绵,没有纠缠,仅仅只是唇对唇、口对口地贴着,然后将口中的药液渡给她,灌下一口罢,她继续喝下一口给她灌下去。 “唔唔唔!唔、”文卿推打着她的肩膀,可是于事无补,她同时听见丫鬟吓得抽气的声音,婆子见状,将她一块儿拉了出去,吩咐小厮将热水端来一盆候着。 随着房门关上,药也喝得差不多了,幽暗之中,鹤生将唇退开一些,沉重地喘着气。四片唇瓣已被磨得红艳艳的,深色的汤液将其濡湿,晶莹光泽沿着她们的下巴往下淌,最后沉沉坠下一滴,正正打在文卿的锁骨上。 一阵微凉的湿意将她比得身子一抖,文卿亦复如是粗喘着气,大脑昏昏胀胀,片刻,感受到打在唇上的火热的气息之后,抬目触上了对方滚烫的视线,立即将她推开,顾自弱柳般斜撑着身子,一面低咳,一面将手背揩拭去嘴边的液体。 鹤生向后跌了一步,撑着桌角站定,半晌,幽幽吐出一句话来,“嫂嫂真是情深意重,只可惜,这些深情全不是给我的。” 隐隐的疼痛渐渐从小腹向上蔓延。文卿伏在榻边痛苦呻吟,朦胧看见婆子与丫鬟匆匆端了热水进来。 随着痛苦的攀升,混杂的人声也变得飘渺。门扇开了半边,文卿浑浑噩噩望着被刺眼白光笼罩的颀长伫立的身影—— 泪眼婆娑中,那人悠悠俯身拾起手杖,睨瞰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决绝道:“不过你放心,只要我活着一日,便不会让你生下你和她的孩子。” 说罢,那身影便没入光中,阖门而退。 “鹤生……”文卿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觉咽喉中的那把烈火直往人心口烧去。 喝下两碗药,谢锦玉大又睡了几个时辰,直至醒来,已经日上三竿,这才有了一些精神,便问一旁的丫鬟姐姐情况如何,丫鬟只笑说是道长亲自在照顾,谢锦玉哦了一声,又躺了下去,看着外面的日头,已经将要下午,这才见门再次打开。 来人正是鹤生,谢锦玉十分感慨,与她扬起一个虚弱的笑,“我还以为你就这么走了,不打算履行承诺了……” 「你说你们姐妹已经像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有人觉得你们是龙凤胎。呵,即便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人们也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当初,谢锦玉来找鹤生的时候,如此说道,「今日我将这件事告诉了你,我别无他求,只希望未来荣卿要将我与孩子赶尽杀绝的时候,你能出手相救。」 思及此,鹤生不由暗暗叹下一口气,“荣家所剩的金银被你的父母以及其他的下人抢了个干净,如今我已经履行了承诺,等你身体恢复,我便送你回去。” 谢锦玉闻言,脸色一变,“不行,我不能回去……回去的话,我娘会把我的孩子打掉的……求你,让我生下孩子再走……” 鹤生双眉一紧,不由愠怒,“荣家都倒了,你生下这个孩子还有什么用?” 谢锦玉见她变色,微微一怔,适才道:“我若打了孩子,照样要被我娘比着嫁人的,如今我早非完璧之身,嫁的什么人,可想而知……”她颓然叹气,“别人我不知道,总之我自己的话,我知道就算我打了这个孩子,未来也不见得光明。如若都是Y霾,何不留下这个孩子,至少心中还能有一个指望。” 闻言,鹤生渐渐平复下来,但神色却不曾舒展,“随便,你要生就生吧,与我无关。” “那……” “至少在临盆之前,我不会赶你走,不过若你父母找上门来,要你自己应付。” “好,谢谢!非常感谢!” -- 第七十五回 故技重施 喝下红花还要流血多日,厨房准备了补药,按照三餐给她端去,奈何文卿压根不愿意喝,一日三日五日地过去,人瘦比h花一般,兰芝实在没法子了,只得前去通报鹤生。 鹤生听闻的当下先是拧了一会儿眉,但也不觉意外,便说:“不是说了不愿喝便给她灌下去么。” “灌不得,灌了,宋姑娘转头就偷偷吐出来。” 鹤生脸色一变,兰芝忙又说:“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您赶紧去劝劝姑娘吧,才坠了胎儿,又连日咳嗽起来,什么也不肯吃,真不知道还能扛几日。” 言罢,二人匆匆赶来耳房。 文卿已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门开出吱嘎长鸣,也无力转来看一眼。 鹤生拄着手杖一瘸一拐急上前去,到了榻前,见她仍旧蜷缩着身子背对自己,恨将手杖一扔,一手抓起瓷碗,一手去抓住她的肩,文卿吃痛皱眉,这才泫然若泣地看向她。 却也并不说话。她只如此心碎地望着她,仿佛一切皆已无望。 鹤生呼吸一窒,怒急反问:“什么意思?不想活了?还是想跟她殉情?” 文卿眸含热泪,“是你说我与你哥哥情深意重,她走了,如今孩子也没了,你教我怎么活得下去……” 沉默良久,“你是不是从未想过选择我?”鹤生咬牙道,“如今她好不容易死了,荣家那些烦人的家伙也已经不在了,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为何你还是不愿意选我?” 文卿顾自避开视线。 在与她重逢之前,文卿无时无刻不盼着能与她相见,以至于相思成疾,日日咳花。 她太后悔当初没能选她,她不该因为那份无足轻重的执拗与心软而负了她,她是那么想要她,想要把她留在身边,想要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随着花瓣一日比一日鲜艳,随着死期一步步的逼近,她才后知后觉自己是那么想要与她厮守。 而当她以为终于柳暗花明,以为她们不会再分开,她亦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自此不会再退缩,谁知等待她的会是爱人如此狠心地对待。 她满心的欢喜被那一碗红花葬送。 即便她知道自己本就不该怀上荣卿的孩子。她绝不舍得教她再伤心,可孩子是无辜的,她怎能…… “好啊,我就知道,早在知道你为了照顾她而抛下我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你已经不可能再选择我了,”鹤生逐渐沉下话音,仿佛心如止水,“在我断了一条腿的时候,你却与她蜜里调油,甚至怀了她的孩子。嘴上说着喜欢我,可是你的心里其实是爱她的吧。” “不过无妨,左右她如今已经死了,无论你选不选我,我都是你唯一的选择,你要饿死了自己,我便让谢锦玉母子给你陪葬,大家一起死,也好全了你的意。” 文卿狠狠咬着唇,翻滚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咽喉更是火烧火燎起来,心口一窒,悲愤交加地瞪她,“你敢!” “你若不信,便饿着好了,饿死了,大家一起h泉路上作伴。” “你、咳……”文卿悲极,身上一阵虚软,破碎的泪珠濡湿了苍白的脸颊,“你怎能如此可恶……” 鹤生怒极反笑,“是啊,我可恶,我就是太可恶才会到最后还想着护你周全,想着可能你只是迟到了,我竟还因此等了整整一夜,结果呢,还是别人来告诉我当夜你为了照顾荣卿,彻夜未眠。” 她起伏着胸腔向后退了两步,不住摇头,“你实在太让人失望了。”阵痛随着右小腿微微的发颤而攀升,“宋文卿,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即便重来一次,你还是如此地教人失望……” “咳、咳咳……”文卿急火攻心,一口气没喘上来,便再次咳嗽起来。 良晌,又是一片红艳艳的花瓣。 那颜色,简直红得教人心惊。 文卿将其捧在手心,期期哀哀地望着她,“无论我吃不吃,左右也是快死的人了……过往的事全是我的错,……鹤生,是我负了你,你要怎么对我都行,求你不要为难锦玉,她已有五个多月的身子,受不得苦……” 无言良久,鹤生烁动着微讶的眸光,盯着那花瓣,“即便我已经在你的面前,你却依旧……”仓皇让恨意混乱弥散,“没那么容易,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死去……” 说罢,摔门而去。 说来可笑,时至今日,文卿依旧不由自主为她这句话感到心动。 她想,若她愿意像以前一般爱她,自己这病定然迎刃而解,可是……如今她对自己除了占有,真的还有爱么? 她嗤笑于自己的痴人说梦,因此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几日之后一夜,文卿睡眼蒙眬间感受到一个人轻轻抱住了她,然后温柔地以沉音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才瞬间明白了一切—— 这人这是要故伎重施。 绵密灼热的吻落在她的背上,十分温柔,就连剥去肩头衣襟的动作也轻柔得叫人心痒。 文卿心坎儿上热融融的,一经知道这人是以荣卿的身份来与她亲密,便好似有了一层遮羞布,因此不由自主地软下了身子,也不为自己的委身感到痛恨,而是得了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一般,将身子软软地靠进她的怀里。 她太渴望明目张胆地享受这片刻的温存,可是她的脑子却益发沉重困顿,直至神志模糊,不分周天,稀里糊涂的,甚至产生了一种……这个压着她的人果真是荣卿的幻觉…… 【第七十二回改了一下,新加了500来字】 -- 第七十六回 伪装温存 看着她益发昏昏欲睡,鹤生便知道,安神药的药效起作用了。 但她并未停下动作,而是一面亲吻着她,一面解开她的衣襟,手掌顺着柔软的腰线漫进去,覆上温暖而软浓的乳房,缓缓收力向下挤压。 安神药让文卿的困意渐浓,但是敏感处的刺激依旧让她舒服地发出呻吟,“唔、嗯……” 闻声,手掌继续收拢,握住了乳肉,一下一下揉捏着,呼吸同时落在嘤咛的唇上,张唇伸出舌头,将舌尖g弄着发出喘息的源头。 半睡半醒间的吸奶欲让文卿销魂得如置云端一般。一切都像轻飘飘的羽毛一般落在身上,撩骚得人心痒难耐,以至于主动张开了双腿,将膝盖勾住她的腰,珠圆玉润的脚趾在空中张开又蜷缩,红润微张的檀口持续不断发出娇媚的喘息呻吟,抓住了她的衣襟靠近自己。 有了前车之鉴,鹤生不再对她的主动感到意外,而是没有任何迟疑地将手指沿着腿心的肉缝钻进去,摸到狭窄的穴口,将手指往里面顶了顶,一壁尽力吮吻着她的乳房,试图在她的身上留下红痕。 “嗯、”文卿太久没有欢爱,没有前戏的突然进入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缩了一下,“疼……” 鹤生并不是真的想要怜惜她,比起温柔,此刻她更想要让她在自己身下哭着求饶,想要她渴望,想要她痛苦,想要她淫乱不堪,然后翌日醒来,深深为自己昨夜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与后悔,但如今为了她的病…… 她必须想办法拖延她的病症。至少在床上,她需要与她温存,给她快乐,在调制出解药之前,能拖一日是一日。 想到此处,她只能抽出手来,改将指腹捏住穴口上方的花蒂,将其缓慢地研磨着、刺激着,直至牝户汁水淋漓。 花心那处十分敏感,稍微玩了一会儿,快感便延绵不断地往上涌,文卿爽得挺住了腰,益发难耐地搂住她的脖子,将唇送上前去。 鹤生向来明白她的渴望,覆上唇去与她交吻,手掌越发有力地r,另一只揉搓私处牝户的手也加重了一些力道,极尽满足她的欲望,让她陷入情欲的旋涡,忘我销魂。 “哈啊……”文卿满足地喘息,大脑一片混沌,快感却在她的身体里混乱而激烈地四幢埔窜,不过片刻,便迎来了一重小高潮。 湿软红艳的牝户被肉出滋滋水意,高潮罢,销魂快感到大了顶峰,刺激转而变得酸软尖锐,揉搓时稍微在花蒂上碾过,便酸得人腰眼一麻,浑身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 “嗯、唔……”文卿不觉被刺激地娇吟,却将身子迎合地凑上前去,不舍躲避地紧紧抱住她,欲罢不能地呼唤着她。 乳房被严丝合缝地含在一张炽热的檀口中,灵舌舔舐逗弄着雪N乳尖。文卿的手同时抚摸着她的身体,双手无力地捧着埋在胸前的脑袋,膝盖彻底向两侧打开,脚趾g弄着她的腰肢,混乱之中,其腰带扯松开来。鹤生渐渐也被撩拨得热了身子。 女子的身子极柔软,欢爱时渴望地抱着她缠着她,仿佛蛇纠缠着猎物一般,不舍她离去。 她的这份半睡半醒中的主动亦点燃了她的心火。鹤生将手指顶开层层媚肉入至深处,而伴随着Y1N接连不断从头顶传来,“嗯、啊……嗬、呃、唔呜……”随着抽插,好似快活、又好似极为痛苦的淫叫有节奏地溢出不断被挤压蹂躏的胸腔, 她的声音极好听,即便因为连日咳嗽,嗓音有些喑哑,但在床上,她的呻吟永远都带着一种娇气的魅惑,夹上哭腔时,更是教人蹂躏欲空前高涨。鹤生在床上本就有些别样趣味,因此以往与她缠绵,总愿意与她玩一些过火的游戏,然后欣赏她享受折磨时放荡的模样。 但现在显然不是那个时候了,此时的她只能通过提速,同时吻住她的唇、堵住她的呼吸,来表示自己的渴望。 她的呻吟也益发快速破碎,良晌,戛然而止,突然的高潮让x中媚肉骤然紧缩,然后一缩一缩地咬着她的手指,片刻,一股温暖的蜜液浇了出来。 外翻的花瓣软烂地浸在了湿润之中,鹤生将手指抽出熟软幽穴,深吻的同时,手指玩弄着簌簌发抖的花蒂。 高潮之后骤然涌来一股满足的疲惫。文卿的困意更浓,可她不愿轻易睡去。 她不甘心就这么轻易结束,她还想要抱一抱她,想要听她呼唤自己的名字。 她强撑着身体的敏感,向她乞求道:“不要走……继续,好不好……” 然后,她便沉沉睡了过去,等恢复意识,已经是翌日早上。 说实话,她已经记不得昨晚后面有没有继续,但是感到心腿的红肿触疼,心里大概也有了几分数。 天刚蒙蒙亮,屋内已经空荡荡只剩她一人。兰芝端了药进来伺候,文卿接过服用时,不由小心翼翼问她:“这么早,她出门了么?” “没呢,道长一直在自己屋里。” “哦……” 此后几天皆是如此。 那人依旧在夜晚前来与她缠绵,依旧在白天难见踪影,依旧将她这处的耳房锁得严严实实,依旧像关押犯人一般囚禁着她。 但是显然这个法子很管用,十多天后,她便能够下床了。 而这回,她也不再对自己的主动感到悔恨莫及,如今,她清楚自己对她的渴望,她认清了自己的内心,但是她同样清楚,那人并不是真的想要与她欢爱,那人只是念在她的身体如此,才会施舍她这一场幻梦,是假的。 等到夜晚逝去,那人依旧怨恨她,甚至不愿多留一会儿,便将她一个人关在这空荡荡冷清清的耳房中。 久而久之,暗无天日的生活让她短暂地陷入了一种扭曲的安逸之中,让她开始习惯被饲养,习惯被囚禁。 也许是害怕病情再次加重的痛苦,也许是她本就爱她的缘故,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对那人从一开始的怨恨,逐渐生出了一种畸形的依赖。 她开始期待晚上,白日太难熬,便做起以往最不情愿的刺绣,以便消磨时间,等她来了,更是凭借着昏沉睡意,像鱼遇到水一样将她拥抱亲吻,然后乖巧地接受彻夜的欢爱。 但是当局者迷,当时她并未确切感受到自己的可悲之处,直到后来有一天—— 那时,她已经被关在房中太久了,想要出去走走。 文卿来到门前呼唤兰芝,半日,无人应答,便将门用力往外推,落锁的门扉立即露出一条拇指宽的缝隙。 而透过这道缝隙,她再次看到了那人莲青的背影。 只是不同的是,这回她不光看到了鹤生,还看到了挺着孕肚的谢锦玉以及衣着华贵的九公主。 庭院已是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她们三人在院中围桌谈笑,谢锦玉迎着阳光向后靠坐着身体,手上捧着糕点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这时打来了一阵风,鹤生将一条毯子放在她的膝盖上。 与暗无天日的耳房不同,此时外面正阳光明媚,而她们融在其中时,尽是相得益彰。 -- 第七十七回 强制占有 为了给宋文卿研制解药,鹤生向公主借了两个下人当小白鼠。而这公主对于她要重C炼丹旧业表示十分新奇,便上门来看她的家伙事,一并还要挤兑她:“你这假正经的y道竟然没忘祖宗手艺,天要下红雨。”鹤生便说:“公主若感兴趣,最好直接给我买好些的炉鼎来。” “你不知道家里罚了我的奉银么?”公主阴阳怪气,“我记得我哥赏了你不少东西吧,哼,得亏你出卖你亲爹,让我哥拿下这功劳,现在你应该比我有钱,死没良心的,竟然还想着宰我。” “公主这是哪的话,出家人,金银都是身外之物。” 公主一个劲剜她,“去你妈的身外之物。” 闲话聊说,二人出了丹房。 鹤生是全真道士,从小学的就是T术、剑术与炼丹。尽管自小她便不喜炼丹,但也是因为炼丹而习得药理,炼制解药全靠如此。 这日天气晴好,谢锦玉正在院中晒太阳,出了丹房,公主瞧见那圆滚滚的身影,兴致盎然道:“哟,那是哪来的小孕妇?” “是我嫂子。” “又是嫂子,咦,你就好这口?” 鹤生不答,一径只随她凑过去一同围坐。 “公主、” 坐下位置,公主调戏她道:“这小孕妇还挺可爱,不必行礼,这里没有外人。” 谢锦玉不好意思,但也只得坐下。 为了伺候公主,鹤生吩咐下人端上糕点,闲聊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阳光去了,天凉了,人才要走。 鹤生将人送至门口,这主子这时反而叹起气来,“真是教人失望啊,我还以为你终于要移情别恋了,原来真的就只是嫂子啊。” 鹤生不悦蹙眉,公主则继续意味深长地说:“别装傻,我可看见了,被关在耳房里的……扑哧,断的这条腿该不会还不足以让你心灰意冷吧,当初……” “没有当初!”鹤生被挑衅得心火直烧,“您回去吧,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嗬,你翅膀硬了,敢给我下逐客令?” 鹤生没理她,顾自一瘸一拐地仓皇回去,那主子气得在她身后大叫:“没大没小的死道姑,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救的你!” 她当然也看见了,看见透过门缝露出来的绝望的眼睛,宋文卿直直地望着她,仿佛在控诉她的无情。 除了背对耳房的谢锦玉,看见的丫鬟不在少数,因此很快那扇门就被人紧紧拉上,而屋内的人不挣扎,也不呼救,乖乖地就回去了。 快步回到内院,膝盖蔓延的疼痛让鹤生更加急躁。自从瘸了之后,但凡多走一些路程,膝盖便生疼,她烦透了这种疼痛,因此走得更快,逐渐连姿态都变得狼狈。 正要上台阶向耳房走去,谢锦玉来拉住了她,“丫鬟说文卿已经走了,是真的么?你放她走了?” 面对这个问题,鹤生不知什么心思,便答:“是,我赶她走了。” “你怎么能……” “我怎么不能?我对你是因为承诺,对她可没有。” 谢锦玉不懂她突如其来的愤怒是为何,看着她,有些恍惚,“你怎么了?” “没什么,天凉了,你回屋去吧。” “好……” 关于收留谢锦玉这件事,鹤生自认不曾一次阴暗地想过,即便能够让她痛苦也好,就像当初自己看着她与荣卿恩爱的时候一样。 可真的这么做了之后,却又极为不痛快。 不,应该说,与她相关的一切都让她感到不爽。 丫鬟开了锁,门大敞,宋文卿坐在床边面对着她,地上扔着被她用剪刀剪得稀碎的帕子,而她,正一双眼眸又怨又恨地看着她,说:“承诺……我却不知原来你与她还有承诺……” 那帕子是前几日她为消遣时间绣的,每次丫鬟打开房门给她送药,鹤生便能看见她放下针线、去接过瓷碗的温婉模样。 说实话,在此之前,鹤生从未觉得她与温婉有何g系,即便有,也都是假的。假在她知道自己身为荣家的大奶N应该是个温婉的女人,所以故作如此。 就像第一回在荣府碰见她,即便表面如何贤顺,但主动投怀送抱的那个才是真的她。 一个正经的大家闺秀,却有如此露骨与诱惑的一面,尤其是深陷爱欲与不l时的她,更是迷人。 原本两种相悖的特质在她的身上融合得很好,可是“荣大奶N”这层身份以及荣卿的主动却让她再次撕裂。最终,她选择了前者。 想到此处,鹤生便打心底里发起一股恨来。 她快速地靠近她,然后按着将她吻住,一面撕扯着她的衣物。 兴许是吻得过于粗暴,身下的人一直呜咽着推打她。吻了一会儿,她气得没耐心了,索性解开自己的腰带去绑住她的手腕,另一端固定在床栏上。 灼热的泪水濡湿了她的脸颊,鹤生抬起身子,一面慢条斯理脱解着自己的衣服,一面说:“有一件事我好奇了许久。” 文卿身上已经七零八落,一身弱惜惜的白肉瑟瑟蜷缩,被绑住了双手,盈盈的眸子害怕而无助地看着她,“什么……” 这是鹤生第一次在做前主动脱去自己的衣服,脱干净了,她赤裸起身下床,从靠墙的柜中取出一件物什,重新回到她的面前,目光漠然而残忍,“好奇你跟她做了几次,有几次强迫,又有几次自愿。” 她手里拿的是上次的那个穿戴式假阳具,穿上,严严实实按在那畸形的私处上,将其遮住。 文卿不忍再看,强忍着喉间的灼烧,咬唇避开视线。 鹤生掐着她的下颌面对自己,另一只手强行去分开她紧闭的双膝,视线不屑地向下看了一眼她红艳艳的牝户,继而抬睫对上她的视线,波澜不惊道:“我时常忍不住想象,你跟她做的时候,会不会更加快乐,会不会你其实比较喜欢这种东西。” 文卿红着眼眶悲愤欲绝,“我没有……” “既然没有,你为何选她!又为何怀孕!” 【虽然不介意道具,但是这个道具让我有点愧疚了?_? 另外我想说一下,大小姐的人格成长线刚开始,因为作者喜欢不破不立】 -- 第七十八回 强制占有agry 怎么回答?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怀孕,还是说她当初并不是真的选了荣卿,只是因为那天她救了自己,加上自己当时也不相信原来她真的会走,更没有做好背负私奔骂名的准备,没有赴约只是因为心软与动摇之下的一念之差。 文卿说不出口,只能含着碎泪委屈地看她,这时,忽然一阵尖锐的刺激骤然涌上凌霄,“唔、” 鹤生将手去掐住了她腿心红艳中的花核,文卿细白的脖颈猛向后一仰,呜咽一声,积蓄的眼泪滚落而来。但刺激并未停下,鹤生拨开贝肉,寻了狭窄的口子,将两指打横插入幽穴之中,没给人喘息的机会,便没丝毫预料地突然狠戾抽插起来。 里面尚且艰涩,刺痛接连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文卿几乎全身都战栗起来,疼得她头皮发麻。可是紧接着,牡蛎肉核心的花蒂被快速地搓肉摩擦,痛苦与快感交袭而来,将她整个人拖入暴风一般的旋涡。不一会儿,文卿便听到腿心传来捅咕出的粘稠水声。那水声是失控的前兆,她害怕哭叫,“嗯、哈啊、不要、你不可以……嗬!啊啊啊……” 鹤生毫不留情地不断提速,动作粗暴而快速,x中柔软而紧致的媚肉被刺激得收缩,她的身体也随之扭曲抽挺,两只手激烈地挣扎,乳房与双腿皆花直埔颤,白生生的花朵身似被拉满的弓一般极致张弛,不足百下,便蓦地泻了过去。 鹤生瞬间抽出湿IlInlI喷涌而出,拉满的身子也蓦地瘫软。狼藉的湿意中,花唇软烂外翻,随着微敞的穴口一同颤抖张阖。鹤生一手按着她的大腿,将假阳具送往她汁水淋漓的软x中,一面俯身凑过去,使她浑噩的眸子面对自己,“本想当作给你今日不听话的惩罚,但是你应该很喜欢才对吧。” 才入了一个头,文卿立即呜咽着抽了一下身子,高潮后的Y处极致收缩,再次被强行打开,使她不住簌簌地流下泪来,“我没有……鹤生,不要这样……我受不住的……” 即便以往她们之间的爱欲总有出格之处,却也不曾毫无丝毫爱抚便如此粗暴地占有她,好像对待一个玩物,仅仅只需用最粗暴的法子将她侵犯至无力挣扎即可。 “为何受不住?”鹤生怒极,将胯重重往里一顶,那假阳具亦复如是顶在自己私处上,私处刺激的快感于她而言只是各般噩梦般的回忆,她厌恶这种滋味,因此折磨自己一般又重了几分力道进去,狠狠道:“你受得住她,为何受不住我?” “唔!”冠头顶住了花心,深而重地在她小腹深处研磨着,花心的软地太过娇柔脆弱,文卿禁不住如此折磨,登时浑身无力,酸软且触疼的快感潮涌一般拉扯着她的神经,带来一股尖锐至极的几乎失禁般的刺激,更是教她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两眼伤心而迷乱地看向她,“你既然已经有谢锦玉了,又为何在意我与他人的过往……你大可以将我赶出去就是了……” “我会的,等哪天我玩腻了,”鹤生抓着她的双膝往下压,抽出一些身体,再次重重捅入,并自上而下欣赏着她因为瞬间的破入而崩溃抽噎的模样,沉声道:“玩到你下一任丈夫都能在你这牝户上看出被我操干过的痕迹为止,我才甘心,不然等你再嫁为人妇,那我宁可现在就杀了你。” 说罢,她便狠狠挺腰将她身子捣着,稚嫩柔软的花心被百般蹂躏,快感跟冰雹似的她身体里横冲直撞地胡乱击打着她的身体,凶狠而暴力,就连以往最为销魂的情欲,此时也跟要了她的命似的汹涌冲刷着她的身体,加上她的话是如此伤人,冰锥子似的直往她心口上插去,将她整个人比得火烧火燎的,不过几十下的捣杵,文卿便受不住地哭叫起来,但再也无法开口去向她求饶,不一会儿,双眼一阵厮迷,便要再次泄去。 这个关头,胸腔中一阵气短,咳意突然涌了上来。 这些日她已不怎么咳嗽了,高潮的一瞬间,她却几乎连哭叫与呻吟都被堵了住,只能无声张着口,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拱起,脑袋极致向后仰去,几乎将天灵盖垂直顶住床榻, 片刻,一片鲜红如血花瓣吐了出来,滑至脸颊。 她浑浑噩噩地感受到腿心的捣杵瞬间停下,她以为她心软了,但是片刻,又继续动作起来。 快感已经太多了,文卿被插得几乎尖叫,一面哭着摇头,一面绝望挣扎着双手,“你怎么能这样的……唔呜呜……不要再……” 鹤生摘却了花瓣,吃入口中,吃出了花汁,随即俯身去吻住她。 吻罢,在她已被干得神志不清时,这才慢下动作,幽幽吐出两口气来,“你不是喜欢这玩意儿么?还是说,因为是假的,所以才不喜欢?” 文卿伤心欲绝,心肝儿都被她这话扎得生疼。 她知道如今她说什么都于事无补,能做的或许只有承受,她只能尽数捱下这些愤怒与报复,当作是补偿也好,对自己当初软弱的惩罚也好。什么都好,这些都是她该受的,是她活该。 但是鹤生见她如此,却更是怒上心头,“说话!为何不喜欢!” 文卿低眉顺眼道:“没有不喜欢……” 话音落下,鹤生竟又气得径直扇了她一巴掌。 她的力道并不重,也是她的右手在发抖的缘故,而反应过来后,她却自己反倒先愣住了,然后猛然抽身而退。 文卿始终保持着侧着脸的姿势,默默流着泪,只能听见身后她仓皇穿戴衣服的声音,她因为腿脚不方便而狼狈地踉跄的声音,以及手杖敲击着地面的声音,随后,她愤然离开,可走到门口时,她依然骤然停了片刻的步子。 半晌,门轰地被摔上。 丫鬟重新将门锁上,屋内恢复了寂静。 -- 第七十九回 旧疾复发 pò⑱мё.Ⅽòм 那天晚上,鹤生在留春等了她整夜。 等到天蒙蒙亮,公主过来与她冷嘲热讽:“别等了,她不会来了。” 鹤生生生睨了她一眼,眼神带着彻夜未眠的疲倦与不甘。 “你还不知道吧,你哥病倒了,你嫂子正忙着照顾她呢。”她莫名发笑,“我早说过了,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吧,年轻人,恋爱脑使不得啊。” 鹤生不信,“不会的,她回来的……” 公主万般怜悯地摇头,“啧啧,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听姐姐一句劝,人生在世,除了当下的快乐,其他什么都是假的,反正过个十几年大家都死了,你说你啊,明明是道士,为什么尘世俗念这么重?” 鹤生并不愿理她,但是她不罢休,生拉y拽要带她一醉方休,“来吧,跟姐姐快乐去,谈什么恋爱啊。” 她们整整喝了一日的酒。 醉了之后,反倒是这位主子先行嚎啕大哭起来,说着什么:“大师,大师,再给我算一卦吧,这鬼地方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我要回家……你带我走吧,没有你我可这么活啊……呜呜呜,我要孤独死了……” 鹤生当初是凭借一支卦象接近的她,无论说中了什么,她却不敢再算第二卦。ⅹγūzнaìωū⒊čō㎡(xyuzhaiwu3.com) 这日,鹤生虽也醉了,但大多数时候只是看着她哭闹。 微醺之后,她开始不断想起宋文卿,想起荣卿,想起上一世的初遇,想起她这恶心的一辈子。 其实她早就活够了,早在她的师父去世的时候,她便对活着这件事没了任何指望,可她又是那么不甘心,她被这种不甘心驱使着回到京城,而遇到宋文卿之后,她才感觉她的生活里有了新的指望。 如今这个指望也没了,可她依旧不甘心。 尤其在此时,在她再次被放弃之后,那种不甘心简直在她的身体里疯长起来。 她开始不由自主地想,或许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给她自主选择的权利,她应该直接把人带走就好了。 没错,根本不必如此麻烦,还要去考虑她的感受。 如此想着,她踉踉跄跄出了酒楼,一路摇摇晃晃向荣府的方向去。 那时她已经醉到酩酊,脑子里昏昏乎乎的,一心只有那一个荒唐的念头。 不巧的是,半路遇到了一伙人,其中一个说:“大哥你看,这狗官果然没死。” “哼,好大的胆子,这才一天,就敢独自出行,我看是不要命了。” 半夜三更,路上没人,鹤生眯眸看了他们一眼,心中立即明白,她又被当作了荣卿。 这个念头教她怒火中烧,见那几人已经摆出了架势要将她拿下,因此不由分说便与他们几人争斗起来。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她睁眼看见公主正坐在床边嗑瓜子,一个丫鬟给她肉按太阳穴。 “我这是……”鹤生想起身,但是膝盖剧烈的疼痛阻止了她的动作。 她吃痛地吸气皱眉,公主见状,淡淡道:“恭喜你,终于把自己作瘸了。” 鹤生闻言,不敢置信地怔了许久的神,耳边轰鸣如雷。 “……是那群山匪?” “不,不是。”公主倦倦抬眸,十分无奈地叹气,“是王家二公子。” “你帮人家的妹妹和妻子私奔,结果私奔不成,人还死了,人家记恨你也不奇怪吧。你真应该给我磕头,若不是我的人及时赶到,你早被他的人打死了。” 鹤生已不知她说的些什么,恍惚了半日,便躺回了榻上。 自此,她便一蹶不振,整日只知躺在榻上,在膝盖连日的疼痛中慢慢煎熬。 行尸走肉一般过了许久,就连一向荒唐的公主也受不了了,强行拖着她出门。 “走,你现在走跟我走!你不是想见她么?我现在就带你去荣府!” “我不去!你放开!放开我!”自打受伤以来,鹤生身子已弱了许多,自尊心又让她不愿握手杖,因此这回挣扎起来十分狼狈仓皇,一踉一跄、一瘸一拐的,看得人心里发酸。 公主属实不忍,只好放手,站在原地恨铁不成钢地骂她:“混账东西,你因她颓唐至此,可知她已经怀了你哥的孩子!” “……”鹤生愕然,“……什么?” “给我装糊涂,好,那我就再说一遍。你知道怀了身孕是什么意思吧,你心心念念的嫂子在你走后,与你哥举案齐眉,如今已经有了身孕,想想这些日子你为了这条腿受的苦,她却转眼将你忘却,投入了你哥哥的怀抱!” 膝盖的伤痛这时骤然发作起来。 四下一切声响随着耳边嗡嗡轰鸣远去,蓦地一阵心悸,鹤生猛然从噩梦中惊醒。 她大口喘息着,满头大汗地望着黑黢黢的床梁,心中一阵窒息般的抽疼。 太疼了,简直疼得人发疯。 鹤生伸手在床沿边仓皇地摸索了一阵子,抓住手杖,胡乱挥舞起来,猛将其敲打着地面、架子,嘴上喊着:“来人!该死的奴才,赶紧给我滚进来!” 守夜的丫鬟闻声赶来,匆匆跪在床边给她捏腿。 疼痛终于得到了些许缓减,可是渐渐,她却深深感到自己的可悲之处。 她的小腿依然止不住发抖,半夜三更,披散着长发,活脱脱一个阴晴不定的、歇斯底里的瘸子。 瘸子。 这两个字像火烙一样,对于一个自小习武的人来说,与羞辱无异。 “嘶、”突然的疼痛打断了她的思绪。 丫鬟忙跪下磕头,“对不起,是奴婢失手……” 鹤生突然暴怒,猛将手杖扔了出去,“滚!没用的东西,换个人进来!” “是……”手杖砸到丫鬟的额头上,丫鬟抽噎了一声,泪眼涟涟地去了。 凌晨了,天刚拂晓,院子里守夜的丫鬟不多,丫鬟左右看了一圈,见兰芝正端着药碗从耳房里出来,作势要回自己屋里休息。 她忙上前拉住了她,抽抽嗒嗒说明了来意。 兰芝会意点头,摸了摸她额上的伤,将碗递到她的手里,正要答应,身后的门再次打开—— -- 第八十回 屈尊降贵 pò⑱Μe.ⅭòΜ 道长阴晴不定,是下人之间都知道的事。 九公主y名昭彰,跟九公主厮混的还能是什么正经道士?兰芝心中如此想着,因此在得命要将这宋姑娘关入耳房时,她并未惊讶。当然,后来见她们两个女子夜夜缠绵,也不感到意外。 直到这天,她推门看见宋姑娘被弄得那副样子绑在床上,才被吓得难以动弹。 一个未经人事的丫头哪见过这些,半晌反应过来,她忙关上了门往里走。 一般的屋子床榻不会正对着门,而是要转过一个待客的小厅,往里面走才是内室。外厅与内室之间还要布一个垂帘遮着,也是怕被人窥私。但是这间屋子不同,这间屋子是按照道长的意思特地这么改制的,门开了一看便是床榻,连遮挡的床帘与垂帘都没有,直剌剌便是那女子一身赤条条的白肉,双手细长长地吊到头顶,身上布着些许淫秽红痕,两条藕腿微敞,里面…… 腿心那私密的猩红鲜嫩的色彩教兰芝一阵心惊肉跳,她连忙避开视线将被子盖到她的身上。 兰芝一面匆匆去解她手腕的束缚,一面低声问她:“姑娘,姑娘?您可还好?”xγūzнaìωū⒊cō㎡(xyuzhaiwu3.com) 文卿左脸一侧微红,缓缓转过面来,双眸暗淡无光地垂着,虚弱道:“我没事……你不必管我……” “真是疯了,这怎么能教没事呢!”她将解开的双臂塞回被中,手忙脚乱给她掖了掖被角,“实在不行的话,宋姑娘,我现在便放了您,您逃命去吧。” “我不走,我不要走,我好不容易才、”文卿急切抬目看她,半晌一滞,她蓦地红了眼眶,强忍眼泪一般紧抿着唇,“我心甘情愿的,兰芝,你替我端一盏茶来,我喝下便睡了……” 兰芝实在不知说什么,只好叹气去沏了茶端来与她,“唉,委屈您受着这些了,道长她也是……”她低下声来,“您也知道人一旦残疾了,性情就会变化,她好好一个姑娘成了跛子,心里自有她的苦处。” 文卿想问那人的腿是如何瘸的,但又想起先前问过无果,只得欲言又止。兰芝见状,便说:“奴婢先前是三皇子府上的丫鬟,具T怎么受伤并不清楚,但听九公主说她受了情伤,一直要死要活的……”说罢,小心翼翼看向文卿,见她面色微异,似被触及了伤处,便接过饮尽的杯盏起身道:“厨房还有一碗药,我去端来,您喝了再睡……” 端了药来服用,兰芝将她狼藉的身子一并擦了一番,适才退下。 那处刺辣辣地疼,文卿睡不下,独自躺在被中,厚重的被子压覆着她赤裸的身体,她四肢的肌肉十分酸涩,动一下也艰难。 这是她头一回在事后感到这种被践踏一般艰涩酸痛的滋味,总觉十分委屈,可一想到那人的腿,又愧疚得没了章法,便觉自己身上这疼痛无法与她的伤相提并论,心中无助又无奈,没了人,这才抽抽噎噎地低声哭起来。 哭了半时,又听外面哭说:“兰芝,方才道长急着找人按腿,我按得不好,你替我去一趟吧……” “你这额头……”兰芝心疼地抽息,“你都知道她发作起来脾气不好,怎么还不知道小心一些。” “你哪知道我没小心……”丫鬟委屈得直哭,“我就是按不好嘛……我有什么办法……” “好了好了,没事……” 文卿闻声而起,这会门上尚未落锁,她裹了件长衫便前去开了门,问二人道:“怎么回事?” 二位丫鬟看向她,兰芝解释说:“道长腿伤复发,疼得睡不着,正找人给她按腿,按得不好的话,就会……” 文卿看向另一位丫鬟的额头,红了一块,略微有些渗血。她又五味杂陈地看向兰芝,兰芝知道她想问自己是否也被伤过,便说:“我们做下人的,这些都是小事,况且道长平日里慷慨,已算一位好主子了。” 文卿别无二话,兰芝便转与另一位丫鬟道:“别担心,道长那里我伺候就是了,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去上些药。” 思忖半晌,文卿总觉不是滋味,忙说:“我去照顾她,你们都去休息,她那里……是打是骂也该我受着。” “宋姑娘……” 文卿下定了决计,也不顾她们还要说什么,拉严实了门,转头便匆匆去了。 主屋内室,文卿推了门,虚袅袅地倩着步子进入其中。 屋内深处,鹤生正躺在榻上浅眠,眉头紧蹙着,听见脚步声,却不做任何反应。 文卿捡起滚落在地的手杖靠近,将其倚在床边触手可及之处,小心翼翼在床尾跪下身子,伸手轻轻捏住了她的右小腿,稍一施力—— “嘶、”鹤生疼得面目扭曲,条件反射一般抓起手杖,但睁开眼一看,那人已经吓得浑身都蜷缩起来,正战战兢兢地看着她的动作。 “是你?你来做什么?” 文卿见她放下手杖,垂眸道:“听下人说你腿疼,我来给你按腿。” 鹤生的眉头又紧了几分。 “我知道你不痛快,有火气尽数朝我撒就是了,不要牵累别人……” 这话说得尽是委曲求全,鹤生咬紧牙关,片刻拧起一笑,慢条斯理曲起无恙的左腿,右腿抻直,上身半起靠着软枕,“好,你便按吧,一会儿出了错,我可不会心慈手软。” 说罢,她轻抬下巴,示意开始,“记得避开膝盖。” 文卿将身子往前面蹭了一些,跪坐在她右腿一旁,“好……” 长衫只在腰际用腰带固定,一片宽大的布料裹住身子,但上下并无襻扣固定,动作间,大腿从中露出来一段风光,文卿专注手上,并未察觉,本要闭目养神的鹤生却注意到了她身上异样的单薄。 她抓住了手杖,文卿动作一顿,见她将手杖一端伸过来挑起自己大腿上的布料。 里面是赤裸的春光,挤压的软肉一望到底,虽将私密的幽深遮挡,但能看出确实里面什么也没穿。 鹤生迷紧了眸子,停住了动作,直勾勾盯着她,“这是引诱我么?” “我只是没来得及……”文卿难堪,急忙起身下床,“我这就去、” “不必。” “唔……” “就这么按,不准走。”她发了话,一面将杖端沿着长衫的缝隙抵进去,一戳,压在芯儿上碾了碾,一面倨傲如嫡仙般垂眸睨着她那副痛苦又难耐的娇媚模样,目下无尘道:“宋文卿啊,我是越来越不懂你了,以前我以为你爱我,可你却不愿选我,如今我以为你怨我,结果又半夜屈尊降贵跑来给我这个残废按腿。” “谢锦玉以前一心为了荣卿,如今一心为了生下孩子。可你呢?如果说以前你一心只想要做好荣大奶N,那大可不必与我纠缠,更不必处处表现对我的情意,到头来却又不要我,事到如今,”力道蓦地一重,文卿唔地叫了声,咬唇夹腿,眼角煎熬地溢出泪来,她却只管继续冷言冷语:“这又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你要什么?” 【游园惊梦的时候就想写淫乱主仆style,但那时候我脸皮薄,没好意思,现在我脸皮厚了,所以无所畏惧】 -- 第八十一回 当众亵玩 想要什么……这个问题犹如顶门一针,登时问住了文卿。 但是还没来得及细细思想,一阵刺激便突然涌了上来。 纤细的杖端抵入女人大腿根部的狭小缝隙间,柔软的布料深深凹陷,布料底下是红肿的花唇,文卿的身体尚未从上一场折磨的情事中恢复过来,如此被戳着敏感的核心研磨了一会儿,一阵阵激爽便不住从肉体深处喷发出来,可是那人说的话又是如此尖锐入骨,听得她浑身像被针扎,像被这番难堪的快感羞辱一般。 鹤生发了气X,手杖打在腿侧迫使她跪下,“还是说其实你什么都不想要,我温柔地给了你选择的余地,你便不选我,”遂用杖端去挑起她的下颌,一面说着,一面将杖端顺着她的脖颈向下,“而我若强迫你留在我身边,你倒也能接受?”文卿连忙低下头去。杖端重重碾过咽喉时,她痛苦地呜咽了一声,继续向下,途经胸脯、乳房、小腹,停留,在腹心处,鹤生用力往里面顶了顶,“是这样么?” “不是……”文卿浑身发抖,但依然执拗地否认。 或许仅仅只是下意识如此否认罢了,这个问题是她的盲区,至少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 想时,那位额上受伤的丫鬟已端着清口的茶水进屋。 不知不觉天亮了,刺眼的白光让Y霾中的淫秽无所遁形,文卿万分羞耻想要起身,但是鹤生厉声喝住她,“不准走!你说过要给我按腿,我都疼得要死了,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 丫鬟讪讪来到二人面前,鹤生接过茶水,漱了漱口吐回杯中,“把腰带解开。” 这一解开,就意味着她要在外人面前露出身子来。文卿抬目不可思议地看她,她继续悠悠道:“不是你说不要牵累别人么?” 鹤生收回手杖,杵在地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她们跟你说过了吧,一般瘸子脾气都不好。你大可以拒绝,反正这里丫鬟这么多,确实没必要非得做这个好人不可。” 丫鬟小心翼翼捧来浸湿的脸巾,听出了言下之意,吓得两手哆嗦了一阵子,脸巾掉在地上,她连忙跪下磕头,口口声声:“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好,我解!”文卿见状,只得狠下心来,“我解就是了,你不必为难下人。” 腰带蜿蜒落在地上,文卿垂眸将敞露的身子遮着,带着哽咽低声道:“你还要我如何……” 鹤生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看着她身上残留的红痕,这么一会儿,她娇贵的膝盖已经簌簌发抖起来,想来也是她一个向来矜贵的世家小姐从未给人跪过的原因,而此时她低眉顺眼地跪在她的面前,当着下人的面,卑贱地解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一身生生白肉。 快意么?并没有。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膝盖的阵痛却猝不及防地涌上来。 阵痛带来一阵恨意,她咬紧牙关遣退了丫鬟,一并命她:“过来,给我按腿。” “是……” 文卿抬起了一些身子,向前靠了靠,小心翼翼顺着脚背往上按。 她面如死灰,两手的力道与手法却恰到好处。鹤生心中更是万分的不痛快,将手杖伸进去继续刺激着她,“嫂嫂可给缠绵病榻的哥哥也如此按过?” 红肿丰满的贝肉被撬开,里面戳了两下,便疼得人额角冒汗,可她的动作时轻时重,各种巧意挑逗,不一会儿,渐渐也觉快感丛生。但文卿知道这是羞辱,因此咬唇不愿发声呻吟,“按过。但那是成亲初年的事,自你回来后,便不曾有过了,也不曾、唔……”她实话实说,脆弱的花核却又被狠狠压了一回,尖锐的刺痛与激爽打断了她的话语。 “是么?难怪了,我说怎么嫂嫂这矜贵的手竟如此灵巧,按得比一些丫鬟还要合我的心意。” 合心意是因为在出嫁前,家里有教过她如何给夫君按摩。荣卿是出了名的病秧子,母亲自然是想方设法也要讨好她。 文卿有说不出的委屈,尤其在快感不断攀升的时候,外面丫鬟又端着一碗药来到她的身侧,手杖的研磨却不见反增,甚至顶开了穴口,不住剐蹭着包裹穴口的花瓣。 “嗯、唔……呜呜……”快感浪打浪地袭来,文卿欲哭无泪地低头夹紧双腿。可夹得越紧,那磨蹭便越快。酸软刺激磨得她腰腹软成了一摊水,她带着哭腔呜咽,当着下人的面,却又不敢出言求饶。 不一会儿,手杖的动作已经带上了滋滋的水声,粘稠得像在搅拌一团新鲜软肉。鹤生接过苦药,一面慢条斯理地喝,一面俯视着她如受凌辱一般痛苦模样。 丫鬟将脸埋得更深,脸烧得火热,不敢去看。 此等淫靡之事,是个正经的女子都知道要避人,可这人不光不避,甚至将药喝得比平日还要慢上几分,比得这小丫鬟又羞又怕,想走不能,只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过了良晌,文卿便要到了时候,快感教她软下身子,两手揪作一团撑在地上,无力再按,鹤生不悦道:“谁准你停的,继续按。” 文卿哪还听得进去,光是忍耐身体不受控制的Y1N,已废去了她大部分精力,尤其那人在高潮后还得寸进尺地继续折磨。 高潮后的刺激酸得人浑身都战栗起来,失禁一般,仿佛要喷出一些什么液体。文卿不情愿自己变得如此难堪,胡乱抓着手杖,终于松口求她,“住手……不要、唔……不要再……哼嗯……” 鹤生将见底的瓷碗递与丫鬟,并吩咐:“去柜子第三排第二个抽屉里,把东西拿来。” 片刻,丫鬟唯命是从捧来眼下,鹤生便目不斜视着地上的女子道:“可以自己放么?还是需要下人帮你?” -- 第八十二回 所谓渴望 是先前那个塞入体内会随动作震动的小玩意,文卿含着泪往丫鬟手中接过来,微微张开腿,犹豫良久,痛苦地闭上眼,将那物摸索着塞了进去。 如此这般,丫鬟适才逃离,鹤生收回手杖,看着顶端的晶莹湿润,便将其举到她的嘴边蹭着,“委屈么?我可并未强求你,是你非要如此。” 文卿嘴角被蹭得盈润,却依旧任她玩弄,片刻,才伤心欲绝地坠下一滴泪来,“道长说的是……” 她从未唤过她道长,鹤生很清楚这是她表大不满的方式,很管用,鹤生动作一顿,随即愠怒地将手杖扔到一边,愤愤收回脚道:“我需休息一会儿,你走吧。” 说罢,她便顾自背对她躺下。 文卿并未离去,而是起身坐到床边,依旧将她的腿按着。 鹤生心知自己此时不可能睡得着,可随着那人的动作,竟渐渐也感到了些许疲惫后的睡意。 而随着四下逐渐深入的寂静,文卿这才有闲暇考虑她所说的那番让人耿耿于怀的话。 关于想要这件事,十一二岁时,她想要美丽,所以十分喜爱涂脂抹粉地打扮自己,但是她娘教导她涂脂抹粉过于轻浮,世家小姐即便爱美,也要懂得适可而止,不可将自己弄得跟风尘女子一般。自此,她便知道,涂脂抹粉也是轻浮的一种。 后来,她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初读西厢记与牡丹亭,因此对李秀才的儿子心生好感。李秀才是她的教书先生,她娘觉察后,赶走了他,并教导她门当户对以外的情爱与罪过无异,即便真的在一起了,等吃了苦,只会相看两相厌,就像李秀才与他夫人。 其实她娘说得也没错。因为听闻他夫人原也是一位小姐,与李秀才私奔出逃才来到金陵,但是李秀才没了生计之后,日日酗酒,一蹶不振,后来竟生生打死了她。这件事给文卿的触动极大,自此又懂得了贫贱夫妻百事哀,小姐爱上穷书生只是书中戏文,当不得真。 其实说到底,她与谢锦玉最大的不同在于,在嫁人遇到鹤生这位小姑子之前,她从未真正坚持过自己的渴望与热爱。她向来听话,到头来,真正的渴望,或许只有获得她挑剔的母亲的认可,这一件事。 从小到大,她想要成为一个体统的世家小姐,所以学习女红,学习书画,想要成全自己一门不让父母失了颜面的好亲事,所以嫁入荣家后,尽力成为一个好妻子,讨好丈夫。她将家中的教导当作本分,然而当半辈子的努力被荣卿的冷漠击碎后,才让她在破罐破摔中,不由自主允许鹤生的靠近。 自然后来荣卿回心转意,她才理所当然地动摇,并不是因为她爱荣卿,而是她清楚自己的职责,就像她即便会刺绣,也不是真的想要如此一般。当然,也有她怨恨那人与荣卿争高下的缘故。 可当那人真的离开荣家后,她才真的发现,有一些喜爱是难以割舍的。因为已经融入血肉,想要摒弃,只能抽筋剥骨,死过一回才行。 想到此处,她不由自主哽咽了一声。 鹤生身子一僵。这一声哽咽带着厚重的鼻腔,仿佛下一刻就要嚎啕大哭,但是被她死死忍耐着。 “我……”文卿停下肉按的动作,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揪着床单埋下头,肩膀一抽一抽地抖动着,“我确实怨恨你,恨你比迫我喝红花,但是我也知道是我做错在前,看着你如此恨我,我只觉得难受……” 她极克制地哭着、喘息着,像即将散架的水车,“如今,我依旧怨恨你,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一切是我咎由自取,我……明明是我没有留你,到头来我却比你更加痛苦,我一点也不想……可能你不会相信,但我确实不曾与她圆房……至少,我不曾记得……” 她哭了许久,鹤生则从始自终一直假寐。 她的出生决定了她的骄傲。鹤生知道,说这些话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决心。但鹤生依然不能从中感到满足,而等她渐渐平复下来,见自己久久不做回应,才逃也似的离去了。 文卿回到了耳房,呆呆在床边坐了一下午。 不知怎的,她只觉自己这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挖空了一块,因此明明担心她,却又不敢再去面对她。 风平浪静地转过了两三日,才见那丫鬟再次来到她的门前哭求。 “宋姑娘,道长又、”只是这回不是与兰芝哭求,而是对自己的,“求您帮帮我吧,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 文卿一怔,兰芝开门进来,悄悄与她说明了缘由,“道长昨日出了一趟门,兴许是累着了,回来便腿疼得受不了,”她向后看了一眼金桂脸上的红痕,戚戚道:“金桂年纪小,受不住打骂,但其实事后道长都会给她四钱银子以示安抚,您若不想,也不必非要去替她的。” 文卿沉Y点头,但她心里却不由自主觉得,或许这是那人别扭地想要见她的方式。而她大也可以拿着这个缘由理直气壮去看看她的身体情况。 “无妨,我去看看,不碍事。” 出门正要前去主屋,谢锦玉正从院子那头匆匆赶来,见了她,登时顿住了脚步—— 【大小姐的嘴巴太y,需要慢慢撬 存稿快见底了,等我周末日万把加更补上】 -- 第八十三回 难宣于口 自前阵子听说宋文卿离开了这里,谢锦玉便一直有心要找她,但念在她大小姐的身份,又想应该是回金陵去了,便最后去了一趟荣府确认,不料春桃见她回来,当即哭着拉住了她,“谢锦玉,我家小姐呢?当初你们是一起被带走的,为何如今只有你一人回来?” “她没有回来找你?”谢锦玉大惊,“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谢锦玉便将二小姐来狱中搭救一事一一说明了。 春桃听罢,怔忡了许久才怅然若失道:“二小姐她……怎么……” “具T的我也不清楚,她只说赶走了你家小姐,我以为你们已经回金陵了。” 闻言,春桃悔不当初地掩面痛哭,“没有……自那天你们被带走,我便再没见过小姐了……怎么办……你说她是不是已经……” 谢锦玉了解了情况,安抚了她两句,便想找鹤生说明,也是担心宋文卿的安危。 无论如何,人命关天,她想那人总不至于当真能狠心冷眼旁观。谁料这才回了宅上,便撞见文卿从耳房出来。 她喜出望外迎上前拉住她,连问了许多个问题,文卿不知所措看着她,半天才回了一句:“我一直就在这屋里,你别担心,我没事。” “好啊,我就知道那人不至于如此狠心,还说什么将你赶走,原来是将你藏起来了。”谢锦玉失而复得地笑道,说罢,见她脸色异样,又觉不对劲。 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这间耳房前些日一直上着锁…… 她看向文卿,文卿则戚戚低下了头,“这说的什么话……” 里面的事,文卿不便多说,谢锦玉见状,便问:“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 “我去找她问问。” 文卿忙将她留住,“她正在休息,你别去打扰。” 谢锦玉瞧了她半晌,只好作罢,也不问了,而是拉着她闲聊起来,也说了见到春桃的事。 说到春桃,文卿道:“锦玉,我的事暂且不要与春桃去说,你若再见她,只说我有事要办,结束后便去找她。” 谢锦玉点头应下,转而问她,“你要办什么事?” “我……”她颓然叹道,“我对她有所亏欠,暂且不能就这么离开,但是这件事被春桃知道,大抵又要难受了,你也知道她最接受不了此事。” 谢锦玉会意,思想着她的话,又问:“你对她有所亏欠是什么意思?你留下是……” “我也不知道,便当作是弥补好了……” 她想,即便二人无果,终究还是不能教她如此恨着自己,即便是死了,还是离开京城,都教她于心不安,可这话却听得谢锦玉蛾眉微蹙,“你怎么能不知道?先前你明明就说出狱后要去找她,怎么现在又变成弥补了?” “我实在不懂,你分明心中有她,为何不愿承认?” 文卿一怔,心中什么东西为之撼动。 启唇欲言,忽闻隔壁传来了一声瓷器破碎的巨响,随即便是丫鬟的哭声,“奴婢错了……道长饶命啊……” 文卿与谢锦玉对视了一眼,随即赶去隔壁。 在穿入帘内的瞬间,瓷器猛地砸在了文卿的脚边。 随着花瓶的四分五裂,鹤生愤怒嘶吼道:“谁让你进来的!” 文卿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原地,谢锦玉看了看她二人,也顾不得她是对谁说,颇有眼力地上前扶起丫鬟便要走,“不好意思,是我鲁莽了。” “站住,”鹤生喝道,“你留下。” 文卿一怔,顿觉万分难堪。 “我留下?”谢锦玉讪讪,“我一个大肚婆,难道你还指望我伺候你?” “我好心收留了你,难道要你伺候我还为难你了?” “你、”谢锦玉知道她这么说是为了气宋文卿,而文卿倒也听话,闻言,一声不吭便走了。 这厢文卿失魂落魄回到耳房中呆呆坐着,半日,直等外面打来一阵风,才惊觉屋门并未关上。 门外是深春的庭院,一树桃花落英缤纷,开得极好。 但也许她已习惯封闭的生活,也许也是她对自己的一种凌迟,感到身上的清寒之后,她首先不是想要出去走走,而是唤来兰芝将门关上。 她想,或许安静一点,就能听见隔壁的动静。 她想要知道隔壁是不是正发生着什么,却又不敢去细想。 屋门缓缓拉阖的声响戛然而止。 文卿应声抬眸,见九公主正站在门外,一面环臂看她,一面摇头,“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世家小姐脑子里装的什么,要么宁死不屈,要么乖巧如斯。” 说罢,她推门进来,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文卿的面前,钻研一般皱眉,“你说,这是为什么?” 文卿怔忪看她,半天才起身行礼。公主也不拦她,而是等她行完礼之后,才说:“要不你跟我走算了,你这么乖,肯定不会擅自逃跑吧。” 见对方不应,她也不恼,只顾自己说:“她对你这么坏,不像我,你跟了本公主,我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嗯?你觉得如何?” 文卿半晌才明白过来她说的什么话,思索了一会儿,道:“可是殿下先前分明说妾身如您所想一般无趣,如今对妾身这么说,想必也只是戏言,既是戏言,那么,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她转而笑道,“我当以为你只会唯命是从呢,没想到竟还对我记着仇。” 文卿敛目避视,“妾身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哼,胆敢拒绝我,我想要的什么得不到?你最好好好考虑再作回答,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公主凶神恶煞地吓唬她。 她实在看不惯她,从她的脾性到鹤生的惨样,统统都让她看不惯这位看似娇娇弱弱的妇人。 这壁文卿正不知所措,兰芝已前来敲门道:“殿下,道长已恭候您多时了。” -- 第八十四回 窒息 三皇子有才能、有手段,年方二七,便被封了爵位。 他的夺嫡之路坦坦荡荡,若说障碍,他那位胞妹或许便是他命里唯一的绊脚石。过些月份,外交使臣要上京城拜访,为了不让外人看了笑话去,圣上严令三皇子好好管教她。也因此,三皇子将她身边的玩物统统赶走,独留了一位在自己身边。九公主不得不从,这才上门来拜托鹤生给她当说客,“你就……给他算一卦,说那个姑娘与他命数相克就行,他一心为了皇位,我看他敢不信。” “就那位被您比着女扮男装的倒霉蛋?”鹤生讥诮,“抱歉,这忙贫道就不帮了。公主造孽太深,那位好不容易脱离了魔爪,贫道真替她感到高兴。” “你、”她气急了,“你忘恩负义!” 鹤生只管气定神闲闭目养神。 她怒极起身,“好,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你要不帮我,我可就真带走她了。哼,我看你拦不拦得住本公主。” 鹤生目光一阵烁动,微愠地看向她。 公主坐下身,怄气地撇开脑袋,“谁让你不帮我的。” 说罢,她给自己猛灌了一口茶,便拂袖而去。 鹤生将手指在桌上烦躁地敲了敲,不时便听见那主子果真去隔壁敲门,遂吩咐丫鬟,“你去送送公主。” 这厢公主离去,特意点了文卿送她。 二人在角门口相面而立,公主见那人终于还是不放心地派了下人来盯着她,心中得意,便与文卿好言笑道:“宋姑娘,我今日说的事,你好好考虑,本公主呢,虽然先前嫌弃过你,但是如今……” 她对上文卿不明就里的目光,笑着上前牵住她的手,“我实在太孤单了,你与我一位朋友十分相似,便当作是可怜我也行,来陪陪我吧,就一阵子,好不好?嗯?” 她一面说着一面摩挲着文卿的手。文卿低头看了眼她的动作,想要拒绝,但念在她身份高贵,又不好直说,“多谢公主抬爱,妾身、” “你不必急着回答我,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我来接你。” 说罢,P颠颠地上马车走了。 扬长,文卿心事重重回到院里。 天将将黑下,但耳房没点灯,敞开的门洞中只有黑黢黢一片。文卿颓唐走入其中,片刻,才隐约看见一个身影坐在其中。 再走近一些,那人灼寒的双目被门外灯光反射出些许精光,教文卿吓得一个寒颤,片刻,施施靠近,小心道:“腿疼的话,让丫鬟来叫我一声就行,不必亲自过来。” 鹤生极为尖酸地笑道:“可使不得,只怕过些天您跟了公主,我还要恭恭敬敬唤您一声宋小姐。” 文卿如何不知她是因为吃醋才会生气,因此尽管这话如此割人,窒了片刻,依旧靠近坐在她的身边,一面给她按着腿,一面好言好语道:“我不会走的,你别担心,若为了荣华富贵,我大可以回金陵就是了,家里怎么说也亏待不了我。” “你这话说的,看来是我亏待了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鹤生呷酸带刺,“因为想要弥补我,所以即便被我亏待,也只能勉强自己留在这里?” 话至此处,文卿的动作这才顿了一下,但依旧低着头,片刻,才继续肉按,“不是,我、” “你不必拒绝,我可十分喜欢勉强你。”她莫名其妙笑起来。 那笑声低低地从咽喉中发出来,文卿怔然抬头,这才注意到她的脸上扭曲地掺杂着愤怒与兴奋,即便片刻便被淡然掩盖,黑暗中依然难掩Y鸷。 “鹤生……”文卿有些害怕地唤她。 “我囚禁你,折磨你,你若心甘情愿那还有什么意思?”她的手爬上她纤细的脖颈,轻轻地握着靠近自己,“你大可以跟她走,这样我就有理由把你抢回来,然后惩罚你。” “……你会怎么惩罚我?”文卿像被诱惑,分明感到寒战,依然战战兢兢地问。 “想试试么?”她幽幽地道,说着,缓缓靠近她,没等文卿摇头,便吻住她的唇,在上面蜻蜓点水地厮磨,“是深刻到让你不敢再离开的惩罚。不喜欢我也无妨,只要身体能留在我的身边就行。” “鹤生、唔……” 片刻的蜻蜓点水,她便骤然深入。 彻底的交吻掠夺,几乎让文卿喘不上来气。 她想要挣扎,但是一只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不许她逃离,甚至在她每次下意识地挣扎之后,掐着她的力道就会加重。 双重的窒息与缠绵让她不出片刻便感到两眼发花,x闷气短,“唔……唔嗯……” 这时,一只手钻进了她的亵袴,十分快速地拨开了丰满的贝肉,然后进入,没有丝毫前戏便快速地抽插起来。 “唔、”文卿被刺激得尖叫,下体被冲破的疼痛感让她浑身一抽,可是渐渐快感便源源不断涌入她的身体,那人将手指微微翘起,并次次顶撞在一片柔软敏感的软地,稍微插了一会儿,文卿便觉爽得眼冒金星。 窒息与快感的双重刺激简直叫rEn欲仙欲死,她双手紧紧揪着她肩膀的衣服,浑身绷如弓箭,爽得呜呜直叫起来,却又窒息得脑子里嗡嗡直响,除了腿心被贯穿的又酸又麻的激爽,其余什么也无法感知。 窒息加深了她身体的兴奋,也加深了情欲的快感,即便她知道这是不对的,她也知道如今的鹤生若真要惩罚她,绝不是以往一般的小打小闹。她可能会真的不含任何爱意地狠狠地蹂躏她、操弄她。因此兴奋过后,是一种更为强烈的恐惧。 她在恐惧之中,很快攀上了巅峰。 细弱的脖子被放开,手也瞬间抽离,文卿脱力向后倒在被子上。 她剧烈喘息着,张开的双腿还在发抖,腿心的花瓣抽搐翕合着,但恐惧让她不敢继续享受高潮,而是迫切想要爬起来向她解释。 但不等她爬起来,她的脚踝被抓住用力向后拖了一把,像防止她逃跑似的,随后那人压上来,将手杖的头部抵上来,用力研磨着鲜红挺立的花核。 “唔、别……”一阵尖锐的酸意快速她的身体里过了一遍,“鹤生,不要……” “才正要开始,为何不要?”说着,将圆硕的杖头深深往里一顶,扑哧一声,长驱直入,重重戳在了花心上,“你不是想要弥补我么?无论快乐还是痛苦都受着吧。” -- 第八十五回 脔惩罚!!! 黑檀木的手杖由细至粗,底下不足一寸宽,撑在手掌下的杖头却圆如球般,略微展开,像个小小的蘑菇伞,顶进去的时候,穴口红艳软烂的花瓣几乎一同被带入其中,穴口一层薄薄的皮肉紧紧勒着杖身,凸展的杖头探路一般一层一层将媚肉彻底撑开,剐蹭着向里面深入。 “唔、等……”文卿立即从胸腔中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极致的酸胀让她两眼更是仓皇迷乱了几分,含着泪抓住鹤生的手臂试图阻止,可那手杖依然不顾一切地往里深入,“嗬、顶到了……” 她楚楚可怜地含泪摇头,身体打起颤来,直至那物深深往里一撞,到头了,鹤生欣赏着她瞬间要死一般痛苦,却又从中透露出一份销魂模样的神色,又加了几分力气,一面将杖端钻研着花心,一面轻声细语地问:“听说过骑木驴么?” “啊、住手……”文卿哪还听得见她说的什么,一心只有腹心那阵子要命的研磨,像钻研着什么似的一直往花心里面顶,要把她的身体戳穿了不可,花心被磨得有酸又麻,那股子酸麻劲儿还没完没了似的往上面用,腰肢被刺激得像抽搐一般一挺一挺的,小腹吸得深深凹陷,两团雪白浑圆之上的紫葡萄涨红挺立,文卿被折磨得不住两眼发花,脚趾蜷成一团,抓着鹤生的两手也渐渐无力,心急得直哭起来,“住手……不要再进去了……唔呜…要坏了……别磨了……” 她痛苦挣扎的样子极美,鹤生由衷这么觉得,并不是所有女子都能在受苦一时,还能不由自主显露出这般妩媚的姿态,而这种媚态又是如此浑然天成,教她即便这个地步,依然感觉心中不住有邪火往上冒。 “骑木驴便是在木驴的背上立着一根粗硕的棍子,然后将人放下去,教那棍子径直捅入胞宫之中。”说到此时,她正将深处那脆弱花心磨开了一个口子,便当机立断,发力一捅,生生入了子宫颈。 文卿登时“嗬”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猛然一抽,两手抓着两侧的被子,将胸腔几乎扭曲地挺起,随后窒息一般瞠目张唇,热泪涩涩往下滚。 这一下子,好似灵魂都被刺穿,教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便目眩神迷地失了魂。 若只是如此,捱一捱也就过去了,偏偏那人摸住了穴口上方敏感至极的红核,一面用力揉搓刺激起来,一面抽出,再次顶入,不断重复着动作,重而狠,然后慢慢加速,“衙役推着木驴前行,柱子便不断在这里进进出出,就像这样,时快时慢。” 单纯只是痛苦也还好,怕就怕万般的痛苦与销魂纠缠在一起,如此一来,就连先前的痛苦都变得极具诱惑力,教人兴奋异常,却又是那种教人几乎要死去一般的极致异常且可怕的兴奋。 借着兴奋,文卿没几下子便浑浑噩噩地尖叫起来,胡乱地哭着挣扎着。可那人的动作却还没有丝毫留情,甚至借着这股力气,不断插入稍微被打开了一回的子宫口。 鹤生微喘着俯视她哭得梨花带雨,俯视她被极致的快感蹂躏得绝望求饶,却并未去吻她,而是发了狠似的,越来越快地抽插着她,揉搓着她,直至彻底顶开子宫颈,顶入子宫腔内,她身下女子才瞬间被抽筋剥骨了似的,哭叫着翻了个眼,奄奄一息地倒了下去,随着喷出一股淫液。 尚未昏去,只是周身力气都没了,神志不清地望着床梁,心跳的轰鸣声极响,半昏不醒地随着本能抽搐。 正混沌着,那无情木杖却又在她的体内转了一圈,甬道里包裹的媚肉似也被带着扭转,酥麻到了极致,还没缓过劲儿来的文卿经这么一刺激,身体像被生生磨开了一个口子,又是接连地喷出液来,双眼厮迷,哭得没了神志。 手杖在这时却又稍微抽出一些,又继续往里顶,轻轻地顶着子宫壁,鹤生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随着木驴的前进,木棍会顶穿胞宫,将里面的内脏捣碎。”她一面温柔地肉着肿胀的花蒂,一面试探X地浅浅抽插,并次次顶在小腹深处极脆弱的腔壁上。 文卿怕极了,却连动弹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在灭顶的快感与涨疼中,崩溃地哭着摇头,“鹤生…鹤生……不要了……不要惩罚了……鹤生…我受不了了……” 她惯知道自己贪恋欢爱时那人给予的痛苦,总感觉那是一种解脱。到了极致时,好似能释放一些被她压抑已久的东西。但即便如此,眼下却也已经到了她的极限,加上那人本就有心折磨她,一面用那无情之物狠狠地贯穿她,一面又给予她温柔的爱抚,教她感觉几乎就要死在这阵痛快交织的快感之中。 鹤生俯身去吻了吻她的唇,“不是说要弥补?这就受不了了?”抽出,文卿身体随之被抽了魂似的一抖,两腿无力大张,鹤生将手掌包裹住那处一时间尚合不拢、且淌着浊液的淫穴,温柔而实在地抚肉安慰着,“只要你全依我,我倒是可以考虑。” 话虽如此,但鹤生心底其实对“弥补”二字再痛恨不过,在她看来,与其一了百了,然后分道扬镳,不如相互痛恨一辈子。 她不可能释怀,到目前为止所经历的任何事,她一件也不想释怀。她会将所有的恨带入坟墓。因此在听见她用那种释怀过后的平和的语气说着弥补,才会让她恨得只能用这种方法,想着,至少将快要上岸的人重新拖下泥潭来陪她也好。 -- 第八十六回 不愿相信加更 文卿所说的补偿并不是这个意思。 不论多少怨恨,她不愿她们如此相互怨恨,因此她只能妥协,然后试着付出一些爱与关怀,好让这段关系回到正轨。 而至于她的怨恨,也不是真的不恨,只是相较于此,她们当下扭曲的关系更让人窒息。就像湿润的帕子覆住了口鼻,起初还能忍受,但是渐渐一张两张三张往上叠加,窒息一点一点累积,非常痛苦,却又引诱着人去沉沦。 她总是很擅长沉迷于煎熬,善于破罐破摔,善于在痛苦中放任自流、自生自灭,甚至感到解脱。就像过去——因为相信真爱无果,所以破罐破摔,而因为破罐破摔,继而接受了家里一切的安排。到了荣家,再次陷入这个循环,因为不相信自己能够获得荣卿的欢心,所以破罐破摔,也因此,放任自己陷入与那人的不论关系——这一切,是她悔恨与痛苦的根源。 事到如今,她紧紧抓住自己最后的理智与冲动,她想,她应该最后再努力一次,就这一次,试着去争取,此后无论是生是死,是回金陵再嫁,还是留在京城讨生活,还是继续自生自灭,才好有个依据。 快感混乱的冲撞中,文卿一直浑浑噩噩想着这件事。但是随着这场情事的持续,每每高潮,她心中想要诉说的欲望便无限膨胀,而落下云端后,又猛然萎缩,好像几乎消亡。片刻的清醒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被那人如何对待。 被爱人凌辱简直教人心碎,被调整姿势的时候,文卿绷不住酸楚哭意地哽咽起来。 喉间的灼烧将整个胸腔烧如蒸炙,她的大脑昏昏涨涨,混乱得仿佛风雨交加中的断壁颓垣,忽然电闪雷鸣,白光轰然一声在她脑子里炸开,可她却无力再哭叫,而仅仅只是微弱地呜咽了一声,扭曲痉挛了一阵子,很快恢复瘫软的姿态。 她已经很难做出其他反应,那人见状,愤怒异常地摔了什么东西,起身胡乱为自己穿上衣服,作势离开。 文卿朦胧地望着她的身影,艰难地伸出手去拉住她,“鹤生……” 细伶伶的手臂软若无骨地遍布着红痕与瘀青,尤其是手腕一圈,像是某种镣铐,被异样的液体濡湿。鹤生垂眸看了一眼,愤怒过后,是极致的平静。片刻,视线顺着手臂游至红肿湿润的乳尖,突然停住,她对上她的目光,“你睡吧,我吩咐丫鬟进来照顾你。” 鹤生并不是一个重欲之人,她所有的冲动大部分都源于恨,爱只占据极小的一部分,而恨到了极致,便自然而然成了自己曾经最痛恨的那种人。 也不是后悔,而是…… “鹤生……”文卿仍唤她,带着委屈的哭腔,目光弥散而哀戚。 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鹤生不明白,但也留步看她。 “我……”文卿张了张唇,嗓音有些喑哑,“我喜欢你,我、爱你,”她几乎是豁出去了,但是说到后来又心酸地扁了唇,忍不住想哭,“我爱的一直都是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们和好吧,还像以前一样,不行么……” “……爱?”鹤生奇怪地看她,“你说爱我?”下一刻,她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立马浮现讽刺笑意,乖张而Y鸷反问:“该不会是因为今晚我太粗鲁,让你害怕了?” 她竟然不信。 “如果是这样,我可以道歉,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她惋惜而谦然地笑着,话音平和低柔,却略有几分教人毛骨悚然的癫狂,“可是,你难道没有享受么?你应该是喜欢这样的吧。” 她笑意渐浓,“就像以前一样,与我玩这样一场淫乱的游戏。” 文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张了张唇,却因为喉间的火热而发不出声音。 她没想过那人竟然全然不相信,好像听了一个笑话,甚至不需要自己的解释。 若是如此,她又何必为此挣扎、抑或痛苦。 她根本就…… 文卿哑然了半天,独有一行泪无声滑落,抓着她的手也缓缓松开。鹤生瞧着她的动作,眼底深幽,却仍旧默默抽回袖子,浅笑道:“你好好休息,我们明日继续。” 说罢,拄着手杖一瘸一拐地走了。 门阖上,文卿这才难以抑制地咳嗽起来。 可她哪还有力气再咳,没两下子,那花瓣几乎是呕出来的一般,带着津液落在胡乱的床榻上。 翌日,耳房的屋门禁闭,除了进出照料的兰芝,就连谢锦玉也被严严实实拦在门外。 兰芝解释说她身体不便,那丫头以为她来了癸水,也不曾多想其他的,嘱咐她照顾好自己便走了。 屋内文卿则躺尸一样躺在被褥中,呆呆望着梁木发怔,从早上到下午,再从傍晚入了夜,痴痴地,好似天地异色,林鸟失群。 兰芝不是心狠的人,本就心疼她,见不时不早了,便不住来劝她,“姑娘,睡下吧,道长今日上三皇子那里去了,今夜大抵要回得迟了。” “我不睡,她说过会来找我的。”文卿两眼无神地痴痴道,半晌,骤然移目对上她,努力爬起身来,“兰芝,你去看看是不是她回来了,她说过会来见我。” 情欲过度,胯间总有尿意,腿心那处被玩过了头,酸意难消,又带着疼痛,而身上亦是粉身碎骨一般,如此一动弹,浑身的筋骨都绷紧了,又酸又疼。 “好好,我这就去看,您先休息,道长回来我便来叫您。” 闻言,文卿这才放心躺下,片刻,脸上又浮现迷茫,似根本不知道自己方才为何要那么说。 过了子时,外面传来声音,一顿一挫的脚步声匆匆路过耳房门口,却没有停留。 鹤生匆匆回了自己的屋里,将要天明的时候,才听见手杖的叩响进入耳房屋内。 -- 第八十七回 捆绑滴蜡 pò⑱мё.Ⅽòм 烛泪堆了一层又一层。屋内并不明亮,仅仅只点了床边的一盏烛台,昏黄的光中,门重重关上,鹤生扔了手杖便来到她的身边,抱住她,然后没头没脑抓着她的后脖颈亲吻起来。 她看上去很疲惫,文卿在心里闪过这个念头,片刻脖颈后的那只手向下滑,拂过薄背揽住了腰,一面与她纠缠深吻,一面靠近,贴近,以左膝撑起上身,压到她的身上。 她将唇更张开一些,面庞向下压,舌尖没根深入湿热的口腔,来加深这个吻。文卿亦张唇伸出粉舌胡乱地配合,揽住她的脖子,迷乱地厮弥着杏眼,吻得鸣咂有声。 这是久违的缠绵,文卿很快便沉溺了进去,沉溺到,直到感觉乳房被温热的手掌握住,才发现身上的衣扣已经被解开。 脱得赤条无牵挂,鹤生突然停下动作。 她从枕头下面摸到一片花瓣。拿在手上,看着那红到吓人的颜色,脸色变得严肃。 那是文卿故意放在那里的,可真的被发现之后,看着她的神色又心觉后悔,想着或许病死床榻也算是一条出路。 “这是什么时候的?”鹤生问她。 “不记得了,”文卿嗫声低语,“几乎是上回你走后的事。” 她沉硬着,“上回……”ⅹγūzнaìωū⒊čō㎡(xyuzhaiwu3.com) “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好了许多,许多天不曾咳过,喉咙也不似以往般疼了。” 她想起了什么,长睫微抬,“上次咳便是在我面前那次?”她记得那次她将花瓣重新喂给她吃下了。 文卿低低点头,似不愿承认。 “这期间,你可曾吃过其他不该吃的?” 摇头。 鹤生心中有了数,将花瓣收下,遂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罐子,并从中抖出一粒丸药,“吃了它。” “这是什么?” “救你命的药。”艳朗的脸略又阴沉了几分,“虽不完全,但能让你这阵子好过一些。” 文卿觉得讽刺。想她好过,又何必如此对她。 “我会加紧时间研制解药。”她顿了顿,“你的病因我而起,无论如何,我、” “我不想吃。”文卿撇开脑袋。 鹤生一怔,随即强硬,“你不想吃也得吃。” 强行塞进她的嘴里后,欢爱继续。 文卿并不抵抗,甚至故意摆出一副颓唐的、行尸走肉的模样,不附和,不呻吟,也是为了膈应她,但鹤生总有办法让她缴械。 从脖颈到胸脯,从腰肢到牝户,她无比耐心地挑逗,温柔地抚摸揉捏,任凭文卿是个石人,也受不住她如此撩拨。不一会儿,身子被肉得湿了,听着纤细的手指在开了苞的牡蛎肉上肉出滋滋水响,随即,一声轻笑从文卿的颈窝处传来。 文卿臊得脸颊通红,可是那处是那么敏感,或轻或重地肉了一会儿,便觉万般销魂。她咬唇忍耐着呻吟,力道蓦地一重,又控制不住地叫出声来。 此后一切都是万般恰到好处,恰到好处的进入,恰到好处的顶弄,恰到好处的吮吸揉捏。文卿扛不住了,只得不管不顾地随她的动作放声呻吟。 但那处尚未恢复,只此一次,去罢了,她便无力再与她纠缠。 颤抖了一会儿,鹤生起身去取来一捆绳子。 文卿被固定在一把椅子上,脖子被一根绳子绑着向后倾斜,两粒乳尖夹着金属的夹子,而椅子坐垫的部分仅仅只有一根棍子,跨坐在上面,棍面死死压着酸疼的牝户,尤其两腿的脚腕各自腾空绑在凳脚上,更是加重了这种压迫感。 文卿无力地向后靠着身体,腿心的压迫要说疼,更多是一种微妙的诱惑,尤其当她难耐地蠕动着腰肢时,本就经过一回云雨的贝肉十分轻易地打开,棍面径直压住阴蒂,一阵触疼的酥麻让她不由自主挺起了腰肢,而随着肉径的挛缩,体内的小玩意儿也波动起来,销魂得无以复加,又不至于太多,而是刚好克制在一个无法高潮的境地,教快感不断勾引着她。 文卿不由自主闭眼享受,这时,脚步声伴随着手杖的叩响靠近。她睁开眼,那人手里拿着烛台从后方绕到她的面前。 站定,烛台靠近她的脸侧。火光的掩映中,文卿因为灼热而努力将脸往另一侧躲避。鹤生看着她眼底明灭的色彩,一面缓缓将烛台往下移至她的胸前,倾斜,一面道:“明天就是第三天了,想要让公主看看你这副样子么?” 烛油滴下来,正正落在胸脯上,灼热刺激着肌肤,烫得人一阵战栗,“嗬!”不等反应,又是接连的三两滴。 灼热的感觉像针扎,烫得她头皮都一阵发麻。文卿不受控制地挣扎起来,可是一旦挣扎,脖颈便被紧紧勒住,腿心的刺激亦加剧,快感酥酥麻麻地往上涌,教她腰肢都软作了一摊水。 “好烫、住手……你住手……”身心各种刺激让她慌张地叫,但听在鹤生耳朵里,却是一种带着娇媚的极具诱惑的春Y,尤其当她的身体因为快感而挺起,从后脖颈到背脊形成了一道十分优美的、张弛有度的弧度,腰窝微微凹陷,臀部极致地撅着,胸脯的生生白肉在烛光下轻晃,极具糜乱色彩。可她的模样又是如此清纯乖巧,迷蒙着杏眼,低绾着妇人发髻,活像个尚未开苞的温顺人妇。 事实上,她也确实如此,只是并非尚未开苞,她的身体历经云雨,早已调教得烂熟无比。 她这张面孔总是极具迷惑X。看似乖巧听话,看似不经人事,抑或…看似用情至深, 鹤生伸出手,将r夹紧捏了一下,“不记得了么?你该叫我主人。” “啊~”文卿的身体猛然一挺,随后向后软去,眼角含着泪,后脑勺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脖颈被粗粝的麻绳磨出红痕,两条大腿也簌簌发抖。 鹤生迷眸瞧她忘情的迷乱,伸手往她胯下摸了一把,发现里面早已一片淋漓,穴内阵阵紧缩,便明白方才她已自个儿小小去了一回。 -- 第八十八回 捆绑滴蜡 pò⑱Μe.ⅭòΜ “没有我的允许,竟自己先去了,该罚。”鹤生取来提前准备的鞭子,在她的身上挥了一下。 她下手并不轻,但也不想让她皮开肉绽,因此控制着力道,仅仅只让她身上被割出一道狭长且难以消退的红痕。 文卿受不住地惊叫了一声,烛泪还在不断滴落,身上火辣辣的,偏偏腿心又被刺激出万般快感,她委屈地落了泪,哽咽着唤她,“主人…主人……好疼……” “既觉得疼,你又为何不断流水?”鹤生将她身子向下压了压,好让阴蒂被棍面彻底蹂躏。文卿的身体挣扎地扭动起来,眼前却因过度的快感而发了白花,迷乱的眸子艰难地睁开,而迎接着那人居高临下的平静的目光时,她的胸腔竟然躁动了起来。 那种躁动参杂着苦涩与兴奋。苦涩在于心痛,而兴奋在于理智之外的内心深处的阴暗的欲望正在萌发,或者是她身体糟糕的本能。 那道尖锐的目光仍旧审视着她,而她浑身赤裸地被绑在椅子上,被塞入y具,被摆成淫乱的姿势,被刺激身上一切的敏感点,被蹂躏得如同一个糟糕的禁脔。 她知道一旦陷入这种阴暗的欲望,放任自流的念头就会在她的脑中生根发芽。 她不能如此。 她不能也不可能接受被那人如此对待,被那人调教得如同一个淫乱的妓女。xγūzнaìωū⒊cō㎡(xyuzhaiwu3.com) 不能! 可是,她的身体难以抵抗地感到快感延绵不绝地冲刷着她的神志,感到因为脖颈上窒息的束缚,从而比迫血液都为之沸腾起来。 她唾弃于自己身体的低贱,因此绝望地流下泪来,委屈而乞求一般戚戚地望着她,“鹤生……” 又是“啪”的一鞭子。 这下实在太重,鞭痕带了密密麻麻的血点子,那人Y鸷的脸色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恼羞成怒地呵道:“叫我主人!” “啊!”文卿煎熬而难耐地引颈呻吟,鞭子抽碎了她的身上如同梅花般的烛泪。为作弥补,鹤生拨开凝固的碎泪,重新将烛油往她的身上浇着。 这回,从脖颈开始。 咽喉艰难起伏了一番,文卿难受地呜咽着,但依旧保持着引颈的姿势,无力再作挣扎。 大家闺秀的肌肤太过娇嫩,白皙如凝脂,且软且浓,浑身白如美玉,除了阴部,其他部分连根毛都少有。 烛泪一滴,鞭子一抽,便留下红艳艳的痕迹。鹤生将手指按在方才那道鞭痕上,抚摸了一番,继而将指甲在上面轻轻剐蹭着。 刺辣辣的痛感让这具身体轻微地颤抖,火热的烛油顺着脖颈的弧度往下淌,浑身仿佛贴上了红梅一般,诡谲而美丽。鹤生松开了r夹,将烛油浇灌傲然的凸起上。 “嗯、唔……”文卿痛苦地嘤咛着,声音如猫Y一般,轻而细,勾人魂魄,鹤生加重力道,她才哽咽着挣扎,湿润的长睫夹着泪,檀口不堪承受地张开,涎液顺着嘴角淌至下巴,“别……” 这副痛苦却淫靡的样子,鹤生实在不信她是真的痛苦,或者,不信她没有一点享受之处。 最美不过白白净净的一朵娇花堕入泥潭。她将手指伸入她微张的口中,将她的舌根压着。 反上来的一股作呕的欲望让她身体起伏地更加厉害。文卿呜呜直叫着,大脑浑浑噩噩听见上方传来话音,“公主对待奴隶可没有我这么温柔。” “想必你也听过了吧,关于她的传闻。”鹤生话音慢条斯理的,“死在她手下的男宠不计其数,若不是还没玩腻的新玩具被三皇子拿走管教,也轮不到你这罪妇服侍她。” 她一面说,一面抽出手指,叩弄着她的伤痕,拨开她的身上密密麻麻的烛泪,重新擎起烛台,继续往她的娇躯浇淋火热的烛油。 此时她身上一片已经被烛油烫得绯红,乳尖挺立红肿,摸一下肌肤,都比平常炽热几分。 痛感与快感持续不断,只是这回过去许久都无法高潮。文卿迷乱地晃着脑袋,浑身疲惫地卸了力气,放任两腿沉沉往下坠,腿心这么一抵,好似魂魄都被挤上了天灵盖,周身被烛油与鞭子抽得火辣辣的,再将烛光一熏,热得她脑子里跟浆糊似的,只觉身上既疼又烫,又万般难耐空虚,却始终无法高潮。 “我不曾想过服侍公主……”她梨花带雨地啜泣着,满眼皆是欲罢不能的迷离,“主人,奴从未想过服侍公主……也不想离开你的身边……” 如此这般,鹤生听乐了,“竟如此乖巧,倒显得是我狠心了。” 文卿听不出她的高兴是真是假,总之笑了一会儿,她便来解开自己身上的绳子。 她被放到床上,鹤生一面分开她的双腿,将她双膝对折按到胸前,摸着被木棍压到微红的湿润牝户,一面问她:“这么乖,想要高潮么?” 文卿红着双眸避开视线。 她不愿回答。鹤生如何不明白,命她自己抓着膝盖,两指最大限度拨开丰满贝肉,持过烛台,缓缓靠近,“你若不答,我便只能按我自己的法子继续了。” “等、”文卿看着她的动作,心中慌张无比,“不要、那里不可以……我想要的,鹤生……我想、” 她身上本就虚软,略略挣扎了一会儿也毫无用处,不一会儿,火热的烛泪还是滴了下来,正中红心,烫得文卿挺身一阵尖叫,“嗬、啊……好烫……不要……” 阴蒂本就红肿,这么一烫更是敏感万分,刺激猛然注入体内,文卿几乎是胡乱哭着便去了。 淫液顺着高潮涌出体内,鹤生依旧不管不顾将烛泪往上面浇,直到彻底被红烛覆盖了她的牝户,适才住手。 她拨开烛泪,顺着烂软将手指插入其中。文卿呜咽了一声,无力张开的双腿条件反射地夹紧,又被重新压回胸前。那人俯面对她,缓缓抽插着问:“说完,你想要什么?” “没有,我不想要了……”文卿哭着摇头,可即便如此,那人依然在话音落下之时,快速抽插起来。 “啊!啊呃、唔……”里面湿到了极致,又入得极深,穴内丰沛的汁水几乎随着激烈的动作而飞溅。快感汹涌到了没有章法的地步,文卿想要挣扎,却被死死压制着身体,除了呻吟没有其他的宣泄渠道,只能难以动弹地感受着混乱的情潮,没两下,眼前一阵白光,便尖叫着潮吹昏去。 -- 第八十九回 林花春谢 翌日,公主是来了,却是带了大大小小的一些礼物,往鹤生的房内一堆,便春光满面地拍拍两手道:“都说跟着本公主混绝不会错的。” 鹤生张口想要说话,她又道:“诶,不用客气,这些是你应得的。” 鹤生也不客气,将手一摊,问她:“礼物就不必了,我要的草药呢?” “呃……这个……”她嘿嘿地笑。 鹤生挑眉,“没事,贫道本也不是真的指望公主。” 激将法很管用,“你个没权没势的死秃驴,你不指望我还能指望谁?你说的草药我皇兄那里有,不过我皇兄这几天不是忙公务,就是忙着上林场练S术,我一直没机会抓到他才会、”她话锋一顿,不怀好意地眯眸看她,“既然你这么厉害,就自己去找他好了,正好他这几天正找人陪他练习,若你教授有功,说不定他能赏了你的。” S术……会倒是会一些,不过还未到能显摆的地步,何况她现在的腿……只怕上马都艰难。 公主见她面露难色,便笑:“真是不好意思,本公主差点忘了你现在是瘸子,没事,这不是还有本公主在么?交给我就是了。” 鹤生瞪她。 她连忙摆手,“我知道你着急,但你先不要着急,本公主绝不会弃你于不顾的。” “是么?” “你要不信,就自己去好,到时疼死了你的,我可不帮你烧香。” 如此这般,鹤生只得安下心思静观其变。 晌午,二人聚头吃饭,期间,公主想到了什么,咬着筷子问她:“诶,你那两个嫂子呢?叫出来一起吃啊。” 鹤生脸色不善。 “你这就没意思了,你也知道我并不是真的打她的主意,玩玩儿嘛。” 鹤生头也不抬地细嚼慢咽着饭菜,“贫道没空陪您玩,公主,草药的事情我是认真的,请您务必放在心上。” 公主闻言,不甘地连应了许多个知道了,挤兑道:“嘁,宝贝得什么似的,却又不让人家好过,你是人格分裂么?” 鹤生懒得理她,喝了茶水清口,便安箸起身,“我吃好了,您慢用。” 美食不可辜负。公主气她,但还是骂骂咧咧地继续吃。 这厢鹤生出了厅堂,便径直来到耳房。 文卿醒来不久,尚未用食,软软倚着床栏出神,一旁的兰芝正给她的身体擦药。 她身上的红痕褪成了粉色,淡淡的,像桃花烙。见她进来,兰芝停了动作与她行礼,鹤生吩咐人下去,自个儿接过膏药向她走去。 文卿拢了拢衣裳,鹤生抓住她的手,解开衣襟,亲自为她上药。 屋内雾霭流玉,静谧万般。鹤生一面将清凉的膏药擦在她的肌肤上,一面低声说:“公主就在外面,你想去找她么?” 文卿不作反应,只当没她这个人。 “不点头也不摇头,也就是说,并不是不想?” 文卿恼了,红着眼瞪她,“我分明说过了不想,为何你还要几次三番问我?” 鹤生凤眸微弯,笑道:“嫂嫂在床上说的话,难道是能当真的?” 文卿心中一刺,狠狠咬唇,“你既根本不信我,何必还要浪费口舌?” “好,那我便不与你浪费口舌了,今晚我会来找你,不要睡,等我。” 说罢,放下膏药便走了。 门重新落了锁,公主正过来,二人的身影从门上略过。 文卿望着光发了良晌的呆,适才艰难地合上衣襟。 到头来,公主并未来找她。自然文卿本就不打算真随她去,只是一想到公主说的那些好言好语皆像利用一个J1A奶奶u一样,一想到她是那么被世界轻贱,便让她绝望地意识到自己的难堪之处。 就像一重魔障。即便她的世界也不过只是小小一个宅院,甚至只是一个耳房。 晚上,那人如约来了。 依旧是淫乱的一夜。 而此后的几天亦复如是。 这样的生活不得不让她感到麻木,感到无边无际的灰暗的绝望,偏偏这是她最爱的人给她铸就的牢笼,让她无从挣扎。 于是,她只能亲眼看着自己在几次挣扎无果之后,逐渐沉沦其中。 灰暗的绝望让她万分疲惫,身上像拖着一块巨石,甚至不愿多走一步,不愿多做一事。整日困在这房中,反而让她感到舒适与安全。 刺绣也不做了,有事无事便看着阳光反射在屋梁上的斑驳光圈随风晃动。 她的身体也随之摇曳。她感受着销魂的快感延绵不绝地涌入身体,揽着身上那人的背,一面欲罢不能地春叫,一面执着地望着那光圈,看着她从梁头缓缓往屋里滑,直至湮灭。 一次又一次,她身体里的什么东西好像也随之消亡。 “文卿、文卿?”谢锦玉急唤她。 文卿惊觉回神,“怎么了?” “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谢锦玉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并无异常,“你最近总是如此,没说两句话便发起呆来。” “我没事……” “人常说孕妇才会如此魂不守舍,怎么你比我这大肚婆还像个孕妇?”谢锦玉皱眉,“我看就是整天关在房间里关的,不行,你今天必须跟我出去走走!你看看你这脸色,白得跟纸似的,真是要死了!” “我真的没事……”文卿想拒绝,但无力挣扎,最后半推半就也就同她去了院子里。 今日依旧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院子里的海棠花开了满满一树,但也许是昨夜下了一场雨的缘故,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花瓣。 谢锦玉望着,颇为心疼地叹息,“再不出来走走,海棠的花期都要过去了,且看且珍惜吧。” 文卿则望着原本落英缤纷、如今已是一树绿意盎然的桃树,发了许久的怔,“……桃花谢了?” “这都过去多久了,早谢了。” “我以为……” 谢锦玉想说这些花的花期十天都算长的,大多是五六天便开始凋零,可旋首见文卿怅然若失,便安慰:“没事,明年还会再开的,到时你可不能再整日待在屋里了。” 文卿默默点头,喃喃:“只是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那一日……”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说的什么话这是!” 文卿心中实在无趣,冲她笑了两回,又走了片刻,便回屋去。 门一关,她兀自坐在床边,继续出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