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威士忌(1V1 伪骨科)》 戳穿(1) 八月中旬已过,南市却依旧没有准备要入秋的迹象。 天气闷热而潮湿,仿佛一块被加热过的毛巾不合时宜地边滴着水,边蒸发着叫人不耐的水雾。 杜虞已经快要两年没有回过这个熟悉的地方。 在英国念书的这叁年,除了第一年回来过了暑假,大二和大叁她一直都没有再回家。 除了一直和家里说的,疫情来往麻烦的缘故。 更多的,她不敢确定,也不敢去赌。 自己在见到哥哥的时候,能不能依旧和以前一样把自己的心事都掩藏好。 仅仅只是联想一下,这样不能窥见天日的情感被发现的后果。 都让她宁愿在准备戴稳自己的假面之前,一直缩在龟壳里。 虽然怯懦,却也安全。 - 杜虞在房间里收拾好了东西,就等着前台打电话来把自己叫下去拿解除隔离的证明。 她最后巡视了一圈,确定东西都带好了之后便有些百无聊赖地躺回床上,拿着手机在和自己的闺蜜宋予时聊天。 宋予时问着她等一会儿回家的计划,“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你联系了你们家司机了没有呀?外面好热,你的行李又重。” 杜虞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举着手机正要打字回她,一个短号的来电就弹了出来。 上面的备注是“哥哥”。 杜虞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又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她独独就最受傅祈弦这个重组家庭的继兄长的管教。 而傅祈弦对她事情的上心程度有时候连她亲生父亲杜靳霖都自叹不如,几乎比亲生兄妹间的关照都来得无微不至。 杜虞看见这个名字显示,做贼心虚似的吓了一跳,手机差点脱手砸到自己的鼻梁上。 幸好空着的右手用来稍稍挡了挡没让鼻子被砸个正着,却也依旧被砸出了生理泪花,湿润地晕在眼角。 她倒吸了口凉气,两眼泪汪汪地摸索着按了接听,嘴巴比脑子更快地习惯性嘟囔着喊,“哥哥。” 那头的傅祈弦听见她瓮声瓮气的奶音,本来还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事儿了,后来听她唤自己还是拖腔带调地撒着娇的语调,就放下心笑了出来,应她:“怎么了又。” 杜虞原本就一直提醒着自己要和傅祈弦换种相处模式,要保持距离,不能再和以前一样随意地娇纵性子。 但一听见刻进骨子里般熟透的无奈音调,还是立刻就没出息地捂着鼻梁,也不觉得自己干了一件蠢事儿,诚实地和傅祈弦委屈地投诉着,“唔,手机砸我。” “···”傅祈弦顿了顿后就低低笑出声,随后问:“现在人在哪儿?” 杜虞本来就不擅长对着傅祈弦说谎,下意识就差点脱口而出酒店的名字,幸好及时刹住了车:“在,” 她在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一下英国的时间,回想了一下以往这个时候自己在干什么。 却悲催地发现现在国内早上十一点,是英国的凌晨四点。 “在,准备睡觉呢。”杜虞硬着头皮随口胡谄,又为了让这件事情显得更有说服力,开始睁着眼睛瞎编大话:“我前几个礼拜不是新买了咖啡机嘛,下午打多了几杯espresso,现在失眠了。” -- 戳穿(2) “鱼鱼。”傅祈弦的尾音微微上扬着,杜虞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生怕他再问些什么自己就要露馅儿,毕竟毕业回国这么大件事儿到现在为止,傅祈弦都还被她蒙在鼓里。 不过对面似乎没有要多说些什么的意思,好像是相信了她离谱的说辞,话音里的笑意依旧很重,“那你早点睡,我一会儿也出门了。” 杜虞嗯嗯地随口应了两声,又习惯性地脱口而出,“哥哥要去应酬嘛。” 根本来不及刹车的话语就这样顺畅地说了出口,而傅祈弦也没有觉得异样,似乎这样被杜虞过问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答得很快,“不是。但是件很重要的事儿,得亲自去。” “噢。”杜虞在枕头上打了个滚,也懒得继续去计较自己到底要怎么样和傅祈弦相处了,所有的预设在撞见他之后就悉数化为虚无的不切实际,在他面前随心已经成了本能。 没聊一会儿,床头的电话响起。 电话对面的傅祈弦也隐约听见了动静,杜虞正心虚着要怎么继续编谎话,他却只是叮嘱她注意安全,就让她挂掉了两个人的通话。 杜虞被前台的电话催促得没心思再多想,急急忙忙拉上行李就出了房门往楼下去。 - 她登记签名过后拉着自己那只巨大的行李箱从隔离酒店出门,刚走出大门离开空调,就被湿乎乎的热空气黏得浑身难受。 即使从小在南市长大,气候也已经适应,却还是难免有些烦躁地甩了甩手。 心里又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当时坚持要拿这么大个箱子,而不和其他行李一起寄回国。 当时在毕业前夕是她最不想和傅祈弦联系的时候,铺天盖地的傅氏联姻新闻让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控制好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 因此即使傅祈弦多次说起回国之前一定要告诉他,杜虞也径直忽略掉了。 但也因为要避开傅祈弦,毕业回国的零碎大小事情都要自己去办。她不是不能独立,在外生活这么久到底也如鱼得水地过来了,只是傅祈弦以往对她在大事情上的照顾面面俱到,把她惯得惰性不可避免的也出来了些。 杜虞想到这里就有些愣神地叹了口气。 虽然说和闺蜜宋予时互相有帮衬着其实也算是十分便利,但终究是没有以往傅祈弦帮忙安排那样顺利而周全,现在连家里的司机都是刚才敢联系叫过来。 想起自己刚才那副没骨气的样儿,杜虞不禁开始后知后觉地头疼,要怎么和家里说。 毕竟一会儿司机到了,家里人自然也就都知道她回来了。 杜虞皱着眉思考着,边低下头翻了翻背着的包,想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问司机到了没有。 结果刚捏着手机抬头不经意地一瞥,就看见一辆熟悉的车,正静静地停在路边的等候区里。 杜虞有些不可置信地拉着行李箱站在原地多看了两眼,还没来得及多想。 下一刻。 身长玉立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占据了此刻脑海里所有乱糟糟的思绪。 -- 配合(1) 许久不见的人依旧如同以往一般穿着整齐的西裤和黑衬衫,只是袖口被他随意地卷了两圈,露出一截肌理流畅结实的手臂。 他一只手举着手机在打电话,另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正扯松了些领带,脚下片刻不误地阔步朝她走来。 瞳孔的视线目的明确而笃定,直直停留在她错愕的脸庞上,像是盯上了猎物的鹰,目光如炬的锐利。 傅祈弦的眉眼间表情很淡,显露不出此刻的情绪。 杜虞自打看见突然出现的男人后便如脚下生了根似的顿在原地,只能怔怔地看着他朝自己走来。 现下她瞧见傅祈弦的脸色,本和乖小孩这个形容词并不沾边儿的女孩儿下意识地便站直了身。 没两秒他就走到她面前,人高马大地挡住了正午打落在脸上的太阳光。 他挂了电话后自然地伸手接过她手上的行李箱拉杆,见着她木木的模样觉得好笑,“愣着发什么呆?” “哥···”杜虞呆呆地叫了声,自然也不知道现在自己脸上闪过的复杂表情是有多精彩,落在男人眼里就像是做错事儿还嘴硬的小孩儿。 “我不是,没有和你们说我回来了吗···” 傅祈弦短促地哼笑了声,听起来似笑非笑的模样,但而后只是语气平缓地认可她的说法。 “你也知道。” 杜虞霎时间就回想起不够十分钟以前刚和傅祈弦说自己在英国,还乱七八糟地扯了一大堆谎话。 结果倒好,直接现在就被当场揭穿了。 她的心里咯噔一声,更加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只好低下头蹭了蹭自己的鞋尖,不答话。 傅祈弦见她磨磨蹭蹭的样子,抬着眉用空着的手去拉过她的手腕,提醒:“走了,天气热。脚下看路。” 杜虞原本心口那股一直憋着的劲儿在见到他的这几分钟里不知怎地,就渐渐消散。 “哥哥,”她开口叫着,别扭地恶人先告状,“你刚刚,明知道···你还演。” 走在前头的男人像是有些不可思议,回头看着她笑起来:“鱼鱼。” “你这么努力,我不得配合配合?” “···”杜虞被傅祈弦难得的坏心眼儿堵得哑口无言,自知理亏,立马就识相地赶在被管教前老老实实地小声认错:“我错了。” 傅祈弦握着她的手腕,稍微用了点力气把慢吞吞走在自己后头的小姑娘拉到和自己并肩的地方,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走快些,到我身边来。” 杜虞不情不愿地迈大了步子,知道自己骗他这件事没这么容易被带过,“知道啦,真是的嘛。” 从酒店门口到停车的树荫底下就几步路的距离,两人很快便到了车前。 傅祈弦打开后备箱把她的行李放进去,回头去看,就见到杜虞已经自己拉开车门上车了。他站在车后无声失笑,小丫头真是仍旧使唤他使唤的顺手得不得了。 他回到驾驶位的时候,杜虞知道今天免不了要被他教训一顿,便使出自己一贯耍赖的招数,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抓住他衬衣的衣料,抬头叫:“哥哥···” -- 往事(1) 他的五官端正又硬朗,处于高位而自带的锐利感让他的神色总是在沉着间充满了攻击性,仿佛随时会蛰伏出击的猎豹,又带着商人的果敢精明。 杜虞看着他便挪不开眼,片刻后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唇,小声地问:“你这次,得生气多久啊。” 他们两个人几乎从来就没吵过架,因为吵不起来。 无论她多么过分,只要不是触及到底线的事情,傅祈弦都会无限地包容她。 因此杜虞也格外怕傅祈弦动真格的生气,是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他消气的程度。 说起来,仅仅有的那一次生气还是她高中学别人去开房被傅祈弦抓住后的事情,就那几天已经足够让杜虞后怕。 - 当年傅祈弦要拎着领子揍她,就是因为她不知怎么魔障了似的,在假期里学了网上那些不省心的东西,在软件上和陌生人约着在酒店见面。 而当时杜虞在令她感受到无比复杂又茫然的情绪里将近迷失,想通过这样极端而激烈的方式去让自己的神经记住,她并不渴望傅祈弦的接触,也不喜欢傅祈弦。 仿佛悬崖上的人,不在乎被递过来的绳索是否带刺,是否沾染了洗不掉的毒。 也依旧挣扎着想要抓住,寻求生机。 虽然这种方式听起来可笑得令人发指,但比起会这样在情感上被迫彻底疏远自己如此亲近的人,杜虞依旧一股脑地扎了进去,不肯放过任何一种转圜的可能。 结果刚进到酒店大堂和那个人碰了面,好死不死就遇见了认识的经理,傅祈弦也就立刻知道了。 傅祈弦自然明白,这一男一女在酒店房间里会发生什么。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会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而他当时才刚大学毕业,还在傅氏的基层。即使学历和简历再光鲜,刚毕业的人按照正常流程到底也不能有什么高职,进了好的部门也只是各种各样琐碎的事情都往他身上丢。 那天傅祈弦照常要跟跟着领导外出去谈一个大型合作方案,结果刚坐下和甲方寒暄了几句,就接到了那通来自酒店经理的电话。 他知道后让经理把杜虞扣住,紧接着和大家道歉后就毫不犹豫地扔下包间里的一桌的人,火急火燎到酒店把杜虞接走。 回到家之后,傅祈弦扯着杜虞进了自己的书房,两个人的动静不小,家里照顾他们的保姆瞧出不对劲儿,结果就被傅祈弦干脆地打发走了。 他沉着脸用鸡毛掸子狠狠抽了杜虞一顿,还罚她跪了一个下午。 傅祈弦在大事情上从来不对她手下留情,他太清楚这个小丫头被自己宠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如果稍稍给她一些纵容,这下教训就会相当于白做,根本起不到任何震慑的作用,在她的心里也不会有什么太过深刻的痕迹。 而他要让她记住,时刻都要保护好自己,要爱惜自己的一切。 因此他揍她是实打实地揍了一顿,杜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双杏眼几乎肿成小核桃他也没有反应。 只在揍完她之后给她涂了药,然后就坐在旁边看着她流着眼泪跪在垫子上反思。 -- 往事(2) 之后傅祈弦因为工作上的这个差错,差点就被傅老爷子骂死,甚至要把他调到别的部门去做根本不能锻炼他的无关紧要的事。 杜虞到底是在大家族里长大的,傅祈弦原生家庭的事情她也有听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略略提及。 他所在的处境残忍又冷漠,而傅祈弦刚出来工作,本在集团的事情上就不是有利,这样被自己的事情一搅和,差点就要前功尽弃。 所以在杜虞知道了以后,也就知道了那段时间傅祈弦为什么一直早出晚归,当晚洗了澡后就抱着膝盖坐在傅祈弦的房门等他回来。 直到快到两点的时候,她已经睡了一轮醒过来,才见到揉着额角上楼梯的人。她冲过去抱着傅祈弦的腰一直哭,哭着和他道歉,“对不起,哥哥···” 傅祈弦被愣着抱了个满怀,他没想到小丫头会知道,更没想到她会等自己。 他哭笑不得地轻轻虚空着搂住她的肩膀接住她,拍了两下她哭得一耸一耸单薄的肩膀,“怎么知道了?小事情,别担心。” 杜虞心里清楚着不可能是小事情,哭得更大声了,一个劲儿地道歉,最后傅祈弦都有些无奈了,“再这么大声,要吵醒叔叔和妈了。别哭了,好不好?” 杜虞抱着男人的腰,心里快要后悔和自责死了,现下被他这样反过来安慰着,眼泪更是流个不停。她平时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热烈性子,在家里又这么多人宠着,哪里会有流眼泪的时候,今晚像是把几年的眼泪都要流干了。 傅祈弦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还有些被她这样笨拙地表达着对他关心的惊喜,只是到底不愿意让她哭,另一只手把拎着的大衣举起来哄她,“别哭了,看看口袋里有什么?” 杜虞抬起哭得发红的脸,依旧抱着他的腰不撒手,抽噎着随手抹了两把眼泪,还把手背的水渍顺手的不得了地揩在傅祈弦的衬衣上,才去翻他的大衣口袋。 里面掉出来两块红糖饼干,是平时他们和茶就着吃的小甜点。 杜虞喜欢那股傅祈弦一开始觉得有些怪的味道,久而久之,傅祈弦也就习惯了她的口味,口袋里也下意识地会揣几个,免得她突发奇想要去喝下午茶,还嫌弃别人没有红糖饼干在自己生闷气。 小姑娘大半夜的哭了一场也饿了,呆呆地捡起那两块饼干又笑起来,又哭又笑的样子让傅祈弦叹了口气给她擦眼泪,“没有茶,将就吃吗?吃了就不许哭了,没多大的事情,都解决了。今晚哭过这事儿就算是过了,嗯?” 杜虞抽着气点点头,撕开一块递给傅祈弦,见他吃了,然后才又撕了一块塞进嘴巴里。 “哥哥···我以后乖乖的。” 时间过去很久,但杜虞还很记得,那天晚上傅祈弦在走廊昏黄的灯光里笑着摸她的头发说,“不指望你乖乖的,你天天开心就好,但是要记得保护好自己,懂吗?” -- 没有生气(1) 这样的生气和带来的后果,杜虞经历过一次简直就不愿意再多想,因此赶紧先卖着乖,希望傅祈弦能不要这么生气。 傅祈弦的个头比她高了太多,现在两个人坐着,傅祈弦看她便成了居高临下。 听见她这样问,正卷着衣袖的男人侧头睨了她一眼,挑着眉头看着她:“小霸王还会怕吗。” “长大了,也不用哥哥管。我想要帮,也成了束缚了,是吗?” 杜虞听见这样锋芒的话,心里一紧,也知道自己故意的欺瞒,即使不算是原则上的大事情,到底也会让家里人感到难过。 她急忙飞快组织着语言去解释自己没有和他们说回国的缘由,平日里伶牙俐齿都不见了,只能磕磕巴巴的:“我想着,这个时候爸妈不是说在外省谈事情吗···那我要是突然和你们说我回来了,你们肯定又不放心,要分出精力来照顾我。也没多大件事儿嘛,我就不想让你们那么费心了···” 傅祈弦单手撑着额头将手肘支在窗沿上,沉默不言地望着她。 杜虞试探地抬起眼睛,便撞进他漆黑一片的瞳孔里,那里面清晰地倒映着一个小小的她。 常年身居高位和在处在错综复杂的家族关系里沉淀出来的气场压迫而浓郁,在他淡着表情不说话的时候,周身散发着无形严肃又漠然的凉薄。 仿佛一切伪装都会在他眼底无所遁形。 往日里傅祈弦宠着她,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眼里都总是会有浅淡的温柔,眉眼总会柔和下来,一双桃花眼挑着眼尾,都是笑意。 是独属于她的那一份柔和的情感。 但是现在,似乎是被气狠了,男人的眼里情绪只是一片平静。 漆黑下压抑的情绪并不容易被感知,杜虞在这样的视线里很快就软了骨头,也不敢继续顾左右而言他:“我想着,最近你很忙嘛···爸妈又出差,肯定是要你来照顾我。机票我也是前两周决定要和圆圆一起回来才临时买的,所以就没有和你们说。” 傅祈弦微微颔首,声音很淡地嗯了一声,又问。 “还有么。” “没,没有了···”杜虞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对不起嘛···那,哥哥你也知道我一向都,不怎么靠谱···也就是突然决定要提早回来,那我也不想打乱家里的计划呀。” 傅祈弦敛眸,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我没有生气。”他左手搭在方向盘上,食指轻轻敲着,温声说。 只是杜虞依旧抓着他的手臂像是不相信他的话,傅祈弦只好低头看着她。 从他的角度看下去,五官长得愈发明艳娇媚的小姑娘正仰着头看他,睁着一双清泠泠里都是求饶神色的眼睛,微微倾身过驾驶座,葱白的指尖绞住他大臂处的衬衣布料。 傅祈弦收回视线把空调板往上打,免得吹着凉了她:“回去坐好。” 杜虞小声地应了,乖乖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半晌,他像是妥协,缓缓开口。 -- 没有生气(2) “你是对的,鱼鱼。”傅祈弦声音恢复成杜虞熟悉的温柔,虽然音质低醇而清冷,但听起来仍旧有温度极了,“你有所有支配自己计划的自由。不必要因为没有和我说,觉得自己做错了些什么。” 他的眸光深暗,里面看不清楚,到底他如何做想。 杜虞半转过身,定定地听着他说话。 “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从来不是依附于家里的。”看见她这副听教训似的规矩样子,傅祈弦似是有些无奈,再次重复。 “我没有生气,鱼鱼。” 他轻轻地从鼻腔里呼了口气,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这几年确实是我的问题,总还把你当小孩来看。” “总是觉得,我的妹妹依旧也还是需要我。” “忽略了,你已经长大的事实。”傅祈弦声音不大,只是重重地敲进她的耳膜,凿进她的神经里,“你有自己的考量,家人在生活里并不能是大部分。” 杜虞的眼眶莫名地就被这句话打得酸涩难忍。 傅祈弦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在不经意间就能让她本已经筑起来的城墙悉数崩塌。 他过于了解她,也过于愿意去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所有的问题。 杜虞知道傅祈弦平日里虽算不上脾气差,可是也绝对不是温和的性格,光是看看他手底下的员工办事方式就能窥见一二。 但现在,他也还是选择压下自己的火气,心平气和地告诉她,你没有错。 是作为家长的过分在乎,让你感受到不舒服,是我的问题。 杜虞的眼睫飞快地眨动,她不用看镜子,也知道自己的鼻子和眼周一定是红红的。 没有想过他会以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这场冲突,本以为傅祈弦肯定是要生气。 但酸涩,更多是因为也在他的话里面找到了他对她的角色在心里划分下的定义。 小孩,妹妹。 如果还要继续以往上的兄妹平和,这就是她要好好守着的本分角色。 她曾经也想过为什么不能把自己的喜欢说出来。 如今更加是确定了,这种会让他感到冒犯的情感,缄口不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 傅祈弦没等到平时叽叽喳喳拉着他说话的人回话,一边踩下油门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将车开出车位,边打趣她,“怎么了,没被骂还不高兴,是之前把我想得多坏?” 杜虞回过神,听见这样的话就摇摇头,“没有。” “嗯?”开着车的人很明显是不信。 “就是,没想到不用被骂,很惊讶。”她声音低下去,转开话题,“哥哥你等下也留在家里嘛?” 傅祈弦打着方向盘掉了个头,嗯了一声,“现在先回公司一趟,等下一起回家。” “那,要不我自己回去?叫罗叔来接。” 罗叔是傅祈弦公司常驻的司机之一,杜虞在太多的人里不怎么能认脸,只和他最熟。 傅祈弦失笑,“那我白接你一趟?小没良心的。” “···”杜虞不服气地嘀咕,“明明是更方便你而已。” 旁边的人很轻地笑了一声,对她的小脾气见惯不怪,耐心哄她:“别驳嘴了,储物盒给你带了糯米糍。” -- 狡猾(1) 傅祈弦吃她的脾气吃得透彻,果然话一出来,本来还抱着手臂嘟起嘴的人立刻就高兴起来,伸手去拉车载抽屉,“哥哥真好。” 男人望着前方的路况,在红绿灯前停下的时候偏头去看她,见到小姑娘正欢快地咬了一大口芒果啵啵团子,眼底浮起笑意,慢条斯理地补充。 “吃了,”他故意的停顿惹得杜虞嘴巴里的咀嚼也下意识地慢了下来,傅祈弦话音里有浅淡的笑意,“等下和我一起上去,得等,别跑了。” 她硬生生从这话里听出他狡猾的意味,皱起眉不满地,“哥哥!” 傅祈弦可不要太知道她爱不打招呼就乱跑不见人的脾性,“跑了,回家就去书房写毛笔字,” 他看着她反应过来被他套路后渐渐显露诧异的脸庞,慢悠悠地说完。 “十张。” “···”杜虞说不出话来了,傅祈弦就和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她的什么心思他都知道。 杜虞干脆不说话了,要是再说话,估计傅祈弦就要说。 如果她不写,就把她以前写的丑丑的字裱到办公室里。 他先发制人,行。 杜虞重新抱起手臂,有些赌气地靠回座位里,“老狐狸。” 她不爱去傅氏的原因他也是知道的,因为以前高中的时候来过一次,那时候傅祈弦还在基层。 杜家在圈子里算是很和睦的家族,兄弟姐妹之间各自有自己负责的公司模块,因此杜虞长在里面,即使从小只是父亲带着,也是被一圈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加上年纪还小,哪里见过职场上的污糟手段。 独独那一次下课去找傅祈弦,偏生就给她撞见了他被人蓄意刁难的模样。 傅祈弦的父母离婚后,他跟着母亲回殷家,自然傅家人就不愿意他再插手傅家的事情。 只是这一辈出色的人物没有几个,养出来的多的是从小就学坏的一些嚣张又没有真正本事的纨绔子弟,傅老爷子才执意让傅祈弦留下。 而那天看见给傅祈弦使绊子的对方,就是傅祈弦本家的叔伯。 她想要帮他,却被傅祈弦的助理拉住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了这盆脏水。 杜虞性子本就是不能受委屈的,她自己的事情也许还能缓一缓,可一到了她在乎的人身上,就是片刻都不能让自己在乎的人吃亏的。 十来岁的年纪,正是一头热天不怕地不怕的,身后有家人撑腰更加是一点都不怕惹事儿,所以她哪里能吞得下这口气。 可是自己的父亲和傅祈弦之后却也再叁强调不要搅和在傅家那坛子浑水里面,尤其是傅祈弦,把她叫到书房里说了快半个小时,才软硬兼施地让她记住自己说的话。 虽然最后傅祈弦连本带利地还了回去,可他真正的开始反击,那也是最近的事情。 就像在荆棘丛里,每动一次,都要再叁掂量。 他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太多,杜虞理解不了里面自己的父亲和傅祈弦对于里头层层关系的考虑,干脆也就眼不见为净,再也不肯来。 -- 嫂子(1) “以前的事儿就别记在心里头了,嗯?没必要为那些不要紧的人不高兴。”傅祈弦温声哄着她,“现在不会再有那种事情,你也不可能一辈子不来这儿,不是吗。” “怎么就不能。”杜虞在傅祈弦有关的事情上就幼稚到了极点,像个小孩护食,“他们就是讨厌,一天在这里,一天也不想上去。” 傅祈弦低低笑出声,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发顶,宽慰:“我那时候不是也没事儿吗,鱼鱼。况且目前,他们也只剩空壳的权力,除了那点不算数的股份讨讨分红,能进来大楼开会,也没有别的什么能做到的。不相信哥哥能保护自己?” “不是···只是,”她话语卡了壳,也反应过来他早就是有本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其实也不需要她这样的担心,“只是有点,阴影。谁让你们那时候拦我,气了好久。” 最后,她还是如实说了心里话。 傅祈弦听见她的关切话,眉眼都布上了温柔,解释着:“今天就回去签份交接的资料,不然秘书部他们没有权限,处理不了城南那块地新项目的琐碎事,下面的各个部门也做不了后续工作。” “晚上带你去吃饭,哥哥很久没见你了,鱼鱼就乖乖等一会儿,好不好?” 杜虞是知道的,傅祈弦在这些大事上也不会隐瞒她,只要她问起,他都会和她说情况。 现在正处在傅祈弦最后正式接手傅氏的要紧关头,等正式把这块地的房地产项目立起来,傅氏才算是完成了转型,而傅祈弦也才真正从刀口上退下来。 他这么多年的心血,现在终于到了收尾的时候。 从他迈入大学前为了让自己的母亲可以顺利和父亲离婚而和自己除了血脉关系,几乎没有多余的亲情的爷爷签下协议答应留在傅家,到如今二十九岁。 几乎十二年的时间。 杜虞即使对傅家浑水似的内斗事情一知半解,也足够她明白他看似风光的位置,外表强势狠戾下的不易。 “···好吧,”她小声地说,“还不是你上回,让我等了你两个小时,还是说好十分钟的。” 傅祈弦略略算着,“这回二十分钟,就回家。” 正好已经到了公司地下车库里,傅祈弦停好车后俯身去给她解了安全带,“一会儿在办公室里,想做什么都行,我去去六十一楼就回。” 杜虞点点头,下了车跟在他身后。 -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傅祈弦大步地走向办公室,也没有理会急急忙忙迎上来的特助。 特助急得跟在傅祈弦身后,连忙叫着,“傅总,江···”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已经走进办公室里的傅祈弦就被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女人抱住了胳膊。 他被迫皱着眉中断脚步,微微侧头望去。 是他之前定下来的联姻对象,江家的小女儿。 而跟在他身后的杜虞看不见办公室里的情况,也脚步不停地径直走了进去。 就看见了被搂住胳膊的人,低头看向她没见过的嫂子,眉目柔和的模样。 -- 【Рo1⒏run】嫂子(2) 江晚意已经在办公室里等了有一会儿。 她昨天晚上发信息给傅祈弦问他要不要今天一起吃晚餐,意料之中的,傅祈弦公式化却依旧保持风度地拒绝了,但也没有让她感到难堪。 江晚意能理解,毕竟傅祈弦工作狂的名声,正式订婚这大半年她也是见识到的。 两个人从被家族撮合而礼节性地熟悉,也已经快要两年了。 她一开始也抗拒这种被安排的婚姻,只是。 不可抗拒地,在和傅祈弦接触了几次之后。 江晚意便有些不可自拔似的开始留意他,从前骄傲地仰起头颅来等待被众星捧月的人,也学会了叁番五次低下性子来主动靠近。 虽然对方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回应,甚至有回避的成分在。 但江晚意不在乎。 她的父母也不过是相敬如宾,对于以后的丈夫,她可以忍受这样冷漠的性格,只要他是属于自己的,就足够。 江晚意受到自己父母思想的熏染,无可避免的就觉得,没有谁的婚姻可以两情相悦的圆满。 尤其是这样的联姻。 傅祈弦有过分优越的皮囊,有滴水不漏的缜密行事风格,也有狠戾干练的手段。 风度翩翩的不露锋芒,却也铁石心肠地雷厉风行。 更重要的,他并不留恋于谁,也从没有听说过有恋情。 因此。 江晚意觉得,反正也没有谁可以真正地走进他的心,那么。 走不走得进去,又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表面夫妻,也不是多大的困局。 最简单的,他名义上的妻子,只有一个。 他夜夜的枕边人,也会只有一个- 江晚意今天打电话到傅祈弦的特助手里,问了问傅祈弦几点下班,而得知了他提早从公司离开。 而他这种行为在从她认识他以来,是从来没有的。 所以她在吃过午饭,有意无意从自己家的亲戚嘴里听说了是为了去接他久未回国的继妹之后。 特地打电话去问了傅老爷子,而她也再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因此,她就大概摸到了这个继妹在傅祈弦心里举足轻重的分量,也决定来一趟等傅祈弦回来,看看能不能好运地碰上这个女孩子,在她的面前给自己留一个好印象。 好让以后,这个继妹也能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家庭女眷之间的相处,江晚意见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和自己的小姑子打好关系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江晚意挽着傅祈弦的胳膊,正准备说话,就看见傅祈弦回头去看。 她的视线也跟着转了过去,就看见一个穿得很随意,却很有气质的女孩子。 看起来像是玻璃罐子里被精致呵护地,摆在橱窗里镇店位置的糖果。 女孩儿似乎是有些诧异她的出现,视线里有着礼貌的问询意味,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江晚意笑意宴宴,带着笑意地看着傅祈弦轻声细语:“祈弦,这是你的妹妹呀?” 在捕捉到傅祈弦偏头望向自己的目光有不耐时,江晚意识趣地不盼望对方能陪自己上演一出多么深情的戏码,转而看向一身休闲装的女孩子。 “你好,初次见面。”她伸出手,落落大方,“我叫江晚意,是祈弦的未婚妻。” -- 嫂子(3) 杜虞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眼前所看到的情景。 她下意识地看向傅祈弦,在察觉到对面强烈的注视后,又转而去看向她这位素未谋面的未来嫂子。 杜虞不可抑制地感受到心底充斥出来的寒凉,却还是控制住自己多余的情绪。 去消化了目前所处在的境地。 她于是也笑起来,利落地伸出手和江晚意交握,“你好,我叫杜虞,是哥哥重组家庭里的继妹。” “我刚刚从国外回来,之前没赶得及参加你们的订婚宴,所以刚刚没有反应过来,抱歉。”杜虞在江晚意松开手后将自己的手臂缓缓抽回来,尽力让全身都看起来自然而放松。 而看见对面江晚意没什么察觉到她混乱思绪的脸色后,杜虞只觉得无比感激过去自己父亲亲自拉着自己背会的那一套一套得体面说辞,让她在大脑已经有如一团浆糊的时候,依旧可以流利不显生硬地说出着些好听的客套话。 叁个人在杜虞抽回手后安静下来。 赶在尴尬蔓延开来之前,傅祈弦的特助敲了敲门,“傅总。” 傅祈弦淡声应了,“进来。” 特助推门而入,手里抱着一大捧的资料,“傅总,您叫的人已经都到了六十一楼的主会议室了,您看···” 傅祈弦把自己的胳膊从江晚意的臂弯里抽出来,视线停留在杜虞的脸上,开口。 “就在这里等我,可以吗。” 江晚意歪头看了看两个人,见傅祈弦去忙正事前也顾及着关照自己的妹妹,于是笑着说,“你放心去好了,我也在这里。” 傅祈弦显然不觉得杜虞会喜欢和江晚意相处,看向杜虞,“还是你想去楼下咖啡厅坐一坐,那里新出的甜点你会喜欢。” 杜虞见到一旁的助理着急却又不敢再次开口催促的模样,赶紧摇摇头打发他,免得耽误了正事,“可以的,哥你快去开会吧。” 江晚意见到傅祈弦这副样子也抿嘴笑着,“祈弦,你在你妹妹面前就给我这个未来嫂子一点面子吧,不要拒绝这个小忙。瞧你,我又不会欺负你妹妹。” 傅祈弦的视线停留在低着头的杜虞身上,过了两秒。 拗不过她的主意,便跟着特助出门进了电梯里。 江晚意见到傅祈弦下了电梯,热情地拉着杜虞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把助理刚刚端进来的两杯咖啡递了一杯过去,不经意地说起:“我认识祈弦这两年都没见过他迟到早退呢。” 江晚意说着,又笑起来,“你真的很漂亮,今天是感受到了,多闻不如一见。” 杜虞很少在圈子里和别家的千金有表面情谊上的走动,但她的母亲是名声赫赫的模特,父亲即使现在也依旧是英气硬朗的,因此见过她的人少不了都会对她的外貌印象深刻。 她今天只穿着一套同系列的浅色运动套装,脚上穿了一双简约没有花边的简笔画线条长筒袜,蹬着一双天蓝色镶边设计的暗纹小白鞋,一双腿笔直纤细,浑身白得仿佛在发光。 -- 不打扰(1) 江晚意不是狭隘的性子,见到漂亮的同性也会由衷地夸赞,所以她即使交心的朋友不多,但是一起逛街吃下午茶或者是去打卡的朋友是真的不少。 这样随意不加打扮也依旧惊艳的人说多不多,杜虞本身从小学着艺术类的专业课程,又在国外待长了时日,周身的气质也是形容不出来的与众不同。 江晚意心里赞叹着,又拉着杜虞小声地问,“你的哥哥,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呀?我看他生日快要到了,我们订婚也有段时间,我想给他送点礼物,可是又怕买不到他心坎儿上的。” 她叹了口气,“平时他闷葫芦似的,问了也不怎么说自己喜好,我也不怎么了解,想着旁门左道的小门消息还不如来问问你呢,对吧?“ 杜虞听出江晚意话语里对傅祈弦的熟捻,心里默念着这是你的嫂子这是你的嫂子··· 她有些艰难地弯起嘴角,面对对面的人诚挚地将自己当作未来妹妹似的目光,杜虞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实话说:”我其实,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哥哥也很少说起···” “但是他,喜欢袖扣和领带吧,我猜想。”杜虞看见对方有些失望的目光燃起光亮,“生日的礼物,一般我都是送这些的,哥哥他偶尔也会戴戴。” 江晚意本来以为杜虞会说些什么刁难的话,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一个从小被自己哥哥宠大的小公主,外界对她的评价都是骄矜张扬。 没想到她这么实诚地就说了这些话,这些个礼物一听也不是敷衍她的,因为杜虞甚至在这之后列出了几个傅祈弦常用的品牌。 江晚意愈发高兴起来,像是去大购物买兴奋了之后的模样,拉着杜虞又问傅祈弦平日的性格和喜欢的活动,等快十分钟后她察觉到杜虞似乎是有些困地靠在沙发里,便停下了嘴,“啊···抱歉,你要休息一会儿吗?我太兴奋,忘记你刚奔波一路了。” 杜虞浅笑着摆摆手,“不是的,我就是犯懒而已。” 江晚意听了,便又问起,“等一会儿到了晚上的时候,你知道你哥哥有没有安排吗?我想和他吃晚饭,他昨天说没空,但我瞧他估计就是说要去接你,现在你回到家,他晚上不知道能不能空出来。” 杜虞愣了愣。 傅祈弦刚才叫她等他吃晚饭···而现在,江晚意却又问傅祈弦晚上有没有空。 她和傅祈弦关系再好,在外人眼里毕竟也只是重组家庭里毫无血缘关系的,表象上的兄妹罢了。 尤其是等到以后,各自有了婚配以后。 免得落人口舌地生出无端是非,他们之间的关系必然也会因为避嫌而逐渐淡去。 杜虞想到这里便难过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右手大拇指按在左掌心里逼自己冷静,衡量了一下目前的状况。 自己的继妹,和自己的未婚妻,同时要找自己吃晚餐。 必然,未婚妻是排在前面的。 于是。 杜虞在江晚意期盼的视线里,平稳着声线说。 “哥哥晚上,应该没有安排了。他原先说要和我吃晚餐,估计是以为晚意姐你不会来找他。” -- 不打扰(2) 杜虞话音刚落,江晚意的脸上就浮现出惊喜的神色,拉住她的手笑着和她道谢,“谢谢你告诉我!” “鱼鱼,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听见你的哥哥会这样叫你。”江晚意本意只是想见见被傅祈弦关心着的妹妹,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 杜虞的性格让江晚意觉得,如果以后有一个这样的亲戚,也是很乐意的一件事情。 - 傅祈弦从会议室里出来,已经过了快半个小时。 他走进电梯按下楼层,特助急匆匆地跟进来,生怕自己慢一步就被着急得似乎家里着火的总裁扔在电梯门外。 傅祈弦看了看时间,脑海里已经可以想象到杜虞气鼓鼓又不敢怒的模样,生动又鲜活地浮现出来。 不过他想,依照她的性子,一会儿少不了要跟他发发脾气才肯又高兴起来。 真真是娇纵得不成样子的小祖宗,从小就被他宠的小毛病。 傅祈弦眼里浮现起笑意,迈步回到办公室的第一时间,便是去寻杜虞的身影。 却只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江晚意。 傅祈弦没有看见杜虞便没有关上办公室的门,只站在门口,淡声询问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江晚意。 “有看见杜虞吗。” 江晚意弯着唇朝他得意地晃了晃手机,“鱼鱼她现在在和我聊天。” 傅祈弦不解地微微皱眉,等着她后半句。 “你妹妹说既然我来了,晚上的时间就让给我来和你共度晚餐。那么,今晚你有空吃晚饭了吧,未婚夫?” 江晚意的话说得语调轻快,又说起刚才的事情:“鱼鱼的性格很好相处呀,她还告诉了我你喜欢什么,谁让你平时都不和我说···” 傅祈弦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人,话语回到他关心的问题上。 “她离开多久了。” 江晚意想了想,“也就刚才。” 见到面前的男人拿起西装外套就要离开,江晚意拉住他的手臂,“你不和我一起走吗?去吃饭。” 傅祈弦的眼里神色讳莫难辨,他的视线扫过她的脸颊,“江小姐。” “祈弦,你妹妹说了,晚上她已经约了人了哦。”江晚意把聊天记录给他看,“你现在去叫她,反倒就打扰她了。” “你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和我见过面,或者坐下来聊聊了,”她陈述事实,“而且,家里人也在问,我们什么时候会结婚。” 傅祈弦低眸,一目十行地略过两个人在微信里寒暄或者闲聊的内容,轻松地找到杜虞说她晚上要去找好朋友的那句话。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果然就看见杜虞也发信息和他说了。 她说,“哥哥,晚上不用管我啦,你和嫂子晚餐愉快喔!我去找圆圆,晚点直接回家里。” 傅祈弦给杜虞回了信息叫她小心,等会儿去接她。 结果杜虞直接就说,自己开了车出门。 见她似乎真的有自己的安排,傅祈弦便说好,然后收起了手机。 他转过头去,低下目光去看着神色奕奕的江晚意,缓缓地开口。 “江小姐。”傅祈弦的声线温凉,“我想,我们确实需要谈一谈。” -- 谈判(1) 江晚意仰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的下颌线利落而流畅,唇形的弧度和刚才杜虞在的时候并不一样,看起来漠然而冷酷。 江晚意恍惚间似乎他的眉目间,看见与刚才懒懒地挨进沙发里的女孩儿脸上相似的神色,淡然又漫不经心,足够礼貌却又带着无形的疏离。 那样骨子里透出来,由无数的优越堆积出来的傲。 即使不会在相处时让别人感到被低看的冒犯,却也足够感受到掩藏不住的矜贵自持。 江晚意听出傅祈弦想要说的话并不会是她想要听见的内容,但她依旧不愿意就此放弃,近在咫尺的一点希望。 她向自己认输,像内心深处的爱慕妥协。 她也希望和傅祈弦可以结成连理,无论是因为联姻,还是因为感情。 因此,她坚持要和他有相处的时间,“我知道你还不是很喜欢我,但是,” “关于之前两家商讨的结果,以及令尊来和我私下商议的条例。”傅祈弦头一回打断了她的话语,“里面的细则,想必作为当事人之一,江小姐也很清楚。” 傅祈弦看着江晚意渐渐难看着沉下来的脸色,随她抻着自己的手臂,话语里对于痛处的击打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我们之间这桩未成形的婚姻,只能算是各自利益衡量的交易,”他收回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慢慢地提醒,“而其中,所划分的界限。” “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么在和你们江家签订条例的当初,我以及我的律师团就已经和江小姐你明确过。” 江晚意维持着脸上体面的笑,片刻后,她开口。 “如果你坚持要这么算,祈弦。”江晚意耸耸肩,“那你就更需要和我吃这顿饭,不是吗?” “现在是你要紧的关头,要是你执意,而让我也觉得面上过不去。”江晚意冷静下来,把自己身上有用的筹码整理出来,一一抛出,“现在我们的表象出现裂缝,你觉得会是我的损失比较大吗?” 傅祈弦扯起嘴角,嗓音很淡,“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你所说的,在这里都不会成立。目前我们所有的利益,都是相互牵扯的罢了。不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来威胁我。” 他在江晚意逐渐松开的力度里干脆地收回被挽住的手臂,“以及。” “就如之前所说的,并不需要对我有任何的期待,江小姐。” 傅祈弦顿了顿,毕竟还是没有说出更锋芒的话。 现在确实处在节骨眼儿上,傅祈弦到底也没有和江晚意因为这样一个插曲而闹僵的必要。 两家的协议不会因为他们两个这样小的闹腾而出错,但也没有必要节外生枝,平生把柄。 “我们今晚会一起吃这一顿饭,”傅祈弦单手整理了一下领带,“我们都有各自的想法,你可以提出要求,如果我可以办到,都会满足。” 他说完就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了内线,吩咐特助帮自己订了餐厅的座位,还让特助把自己的也订上。 “帮你自己另外订一张桌子,在我们的旁边。” 助理应好,又问,“需要提前联系江小姐的保镖和司机来吗?” “嗯。” -- 【Рo1⒏run】混沌(1) 杜虞自然是没有去找自己的闺蜜的。 且不说是正式回家的第一天,大家都忙着和家里人团聚。 宋予时这个被全家人护在玻璃罐子里头的水灵豆腐块儿在刚到英国没多久,就被一向冷淡又疏离的周家的太子爷捧在手心心儿地哄着交往了,对方把她放在心上的程度完完全全就像是带小孩儿似的操心,有时候连亲哥宋珩洲都没眼看自己妹妹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 加上周家这位少爷又因为家里的安排以及和她们毕业年份的时间差,比她们都要早一年回国,杜虞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地去打扰自己的闺蜜谈恋爱- 下午从傅氏的大楼出来以后,杜虞免得傅祈弦因为要顾及自己而被打扰了晚上的约会,因此没有联系自司机,直接站在路边打车便回了家。 小区的大门对于没有录入系统的车辆,即使杜虞可以刷脸进去,也只能徒步走进去。 好在遇上去巡逻的安保队正要出巡,用巡逻车捎了她一程,才免得要自己走快二十分钟的路才能回到家里。 等下巡逻车的时候和好心的安保人员道了谢,杜虞就刷指纹进了车库里。 她甚至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和一只照顾他们家事的管家和几个用人闲聊几句,从车库直接坐电梯上了叁楼,就拖着疲倦的身体把自己扔到小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布置成以往她在家里的模样,羊绒的抱枕和薄毯子都散发出刚被清洗过的清新味道,沙发套也换回她习惯的花色。 往时和傅祈弦打电话,偶尔他会坐在这张沙发上,布置整体都是黑灰的色调。 她常常都嫌弃着,黑灰看起来冷肃又无趣,让他快换掉。 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杜虞想着,心里莫名其妙地就又开始有些难受,于是干脆按关了大灯和窗帘,拉了一个睡枕垫在自己的脑袋下。 把自己全部都塞进软软的薄毛毯里,她就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太累的缘故,反而就睡不深觉。 她的大脑迷迷糊糊地陷入混沌,半睡半醒间。 许多从前的事情便如老式的电影放映机,一幕一幕地闪过暗黑一片的脑海。 杜虞梦见了十七岁,在那个她即将迎来成年的夏天。 她一向都说自己是唯物主义者,坚定不移地。 但是在发现自己真的不可控的青涩感情,全数在不知何时都倾注在自己哥哥身上之后,杜虞一个人,到了寺庙里虔诚地求了一个愿。 听说,只要诚心,都可以求得所愿的一个寺庙。 为了能让佛祖听见自己的心声,十七岁的她跟着人流,徒步爬上了山顶。 那是一个很炎热的夏日。 似乎是暴雨将至,聒噪的蝉鸣声充斥着连呼吸都能察觉到潮湿的山林。 天色乌压压的,云层逐渐变厚。 杜虞上了一炷香,捐了灯油钱后,虔诚地跪在蒲团上。 她偷偷许了一个很自私,也很卑劣的愿望。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 混沌(2) 她希望,傅祈弦可以一直在自己的身边。 只是如此想着,杜虞终究还是打翻了原本的想法。 因为她无比明白,对邪念的放纵就犹如任凭一罐墨水注入清水池里而不趁早捞起。 水潭只会随着时日而愈发乌黑,无法再回到从前。 杜虞咬着唇便有些忍不住地想哭,但依旧忍住了。 佛门净地。 她想,她的愿望。 必定也要纯澈才好。 于是杜虞随着走过的僧侣的好心指导,双手轻轻撑在蒲团两侧,缓缓弯下腰去朝着面露慈悲的佛祖认真地磕了叁个头。 那么,如果是希望傅祈弦可以无论是以家人的名义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还是,只是出现着。 应该,也是会被允许的期盼吧。 不过现在即使大脑已经陷入空白而停止思考,只是这般在梦里走马灯似的想起,杜虞也依旧想到,那年似乎是佛祖太忙,并没有听见她的愿望。 杜虞疲惫地在这样的睡眠里缩起身子,任由眼泪在睡梦里如不堪重负般滑落到脸颊。 心里的苦味像是错手打翻了一杯意式浓缩,又酸又涩的苦- 本以为就此可以被梦境放过。 不曾想,最让她难过的画面也纠缠着不肯离开。 她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似乎有千斤的重量,牢牢地扒住她的眸,也扯住了她的意识。 杜虞难受地翻了个身,却还是逃脱不了最不想再去回忆的画面,再次侵蚀她的神经。 是梦见了,大二那个暑假里,刚听起傅祈弦即将要和江晚意订婚的时候的事情。 当时是准备开学的前一两周,她刚刚搬进下一学年和闺蜜宋予时一起租住的2B2B套间,整理好了手上的东西,有在下午出去买了下学期毕业设计想要要做样衣的面料。 一天过于高负荷的工作让她揉着自己酸疼的小腿,在她刚重新盘好头发要走进路边的咖啡厅,想去买一个叁文治填饱肚子的时候。 就听见擦身而过的两个中国女孩在兴奋地交谈。 她们的声音不小,其中有一个人甚至分外激动,像是在谈论自己喜欢的明星。 杜虞被迫听去两句,只是这一听。 “傅家少东耶,超帅的好不好!江家的小女儿也很好看啦,前两年···” 是傅祈弦和江氏企业千金订婚的消息铺天盖地,连国外的杂志也没有放过这则新闻。 杜虞愣在原地。 有雨水落到她肩上,有那么一瞬间,杜虞觉得自己像是在湖泊里溺水的一尾鱼。 就连处在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也依旧丢了生存技能,丢了魂。 她想,八月的气温,应该还没有到足够让人凉透血液的程度。 包里的手机响起,杜虞机械着掏出后划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能算正常,“···你好。” “还在外面?” 是傅祈弦的声线。 像是被人凿开头颅,灌进了毒药,她浑身乏力,喉咙像被绞住了,发不出话音。 杜虞坐到路边的椅子上,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想问,哥你要结婚了吗。 也许是一根细微的弦绷紧了太久,它断了。 这句话被她轻轻问了出来。 -- 混沌(3) 对面怔愣了一瞬,过了两秒,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不是,只是订婚。” 只是订婚。 这句话像一只被撞击的钟,它来回地晃进她的神思里。 杜虞的眼泪一瞬间便滑落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是卡了电话。 - 最后是宋予时在公园外的长椅上找到了杜虞。 是晚上杜虞接了电话,告诉了她地址。 英国刮风的天气多,到了晚上,即使是八月份也是刺骨的冷风。 杜虞接起电话的时候,声音被夜晚的风吹得零散极了。 宋予时没有多说废话,只单刀直入地问她现在在哪儿。 杜虞安静了几秒就把定位发给了她。 她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得过分,行为又异常,这让宋予时担心的不得了。 宋予时那时候暂时还和她的男朋友周屿辞住在一起,周屿辞给她外叁层里叁层的裹严实了,才开车送了她过去。 - 杜虞其实哪儿也没去,只是在附近的公园里坐着。 她以为爱意其实也能被时间蹉跎着消磨。 以为岁月可以替自己打磨平滑棱角,也许有那么一天,对生活甚至也只剩下淡淡的疲倦。 却没成想,她对傅祈弦的感情就像是被自己小心翼翼亲手套进了心底的玻璃罩。 任何事情,都没办法打扰到里面的一丝一毫。 想要掀开,让它们慢慢流掉,却在用手把玻璃盖打开的一瞬间。 发现已经压不住的爱意像是汹涌着的浪潮,彻底把心房淹没了。 小小的自己,就像海上的一叶孤舟。 - 宋予时冲下车后周屿辞坐在车里等她,思索两秒后,打开手机给傅祈弦发了一个定位。 “鱼鱼!” 杜虞听见,有些缓慢地回过头来。 她有些冻僵了,只是知道宋予时会过来后,便懒得动弹。 晚上的街灯并不明亮,但宋予时依旧看清楚了杜虞眼底那抹无端的苍凉。 宋予时有些心疼,杜虞一直都是很有活力的人,也从来没有因为过什么事情而消沉过。 她坐过去,把手上的大衣给杜虞披上,又给杜虞戴了帽子。 “别吹坏了。” 好朋友之间的交流不需要说太多的话,宋予时抿了抿唇,轻轻拍了拍杜虞的脊背。 杜虞扯起笑容,“怎么突然就来问我,在哪里。” 现在他们还不在一起住,而且杜虞一般都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照理来说,宋予时也是很少会在这么晚突然发信息来问她在哪儿。 宋予时停顿了一会儿,低声地实话说着,“是祈弦哥给我打电话,问我你今天有没有和我在一起。” 她给杜虞拉好衣服,“祈弦哥应该是急坏了,也没有别的办法,才来问我。我也担心你啊,怕你有什么事儿,所以立刻就看看你在哪儿了。” 杜虞耸耸肩,“不会丢。” 宋予时和她这么久的好朋友了,自然看得出杜虞的状态不对劲,握住她的手塞进口袋:“鱼鱼,不开心就不要勉强自己笑了。没关系的。” 杜虞抿了抿唇,低下头,一只手扯着大衣的系带。 再开口的声音很哑,低得宋予时心都被揪紧。 “傅祈弦,”她突然说着,“他下周准备要订婚了。” “就在,我们家的后花园。”杜虞微微停顿,轻轻地吸气声过后,“办订婚宴。” -- 混沌(4) 短短的一句话被说得艰难,杜虞扯着唇角把头靠在宋予时的肩膀上,“圆宝儿。你说,我什么时候可以不要这么难过?明明也没有立场难过。” 宋予时听见这句话后,她的心也随着杜虞的难过疼得喘不过气似的感同身受,眼泪也随即止不住地掉下来。 她伸手搂住杜虞的肩膀,在掠过的低低风声里轻声说。 “鱼鱼,你想哭就哭吧。” 她没有问杜虞有关喜欢的任何细节。 宋予时也是第一次知道,杜虞小心翼翼藏了这么久,藏得这么深的喜欢。 肩膀似乎隔着这么多层的衣服,也能感受到被滚烫的泪洇湿。 杜虞无声的哭,只有眼泪不停的往外流。 她一双手紧紧的攥着,也顾不上被牵扯到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着。 宋予时抿住唇,翻了翻自己的口袋抽了一张纸巾,摸索着递了过去。 杜虞接过,低声说:“我知道我不能喜欢他。” 她顿了很久,才哽咽着嗓音,“但我没有设想过,他会这样早结婚。” “好像也不早了,快叁十了。可是我觉得时间好短,我根本,太高估了自己。” “虽然轮不上我说接受与否,”她的声线逐渐破碎起来,“圆圆,怎么办。” “要是我一辈子都接受不了,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要见他才好。” 本来喜欢傅祈弦这件事,就是一个人的事情。 没有想过结果,也没有期待过任何。 却还是,会在看见他即将完全属于另一个人,而自己以后都要喊她嫂子的时候。 觉得会这样难过。 也会觉得,羞愧难当,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毕竟换位思考,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喜欢对自己丈夫怀着别样心情的所谓妹妹。 杜虞觉得无措极了。 宋予时轻轻拍着她的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没办法去站在这样的立场,轻率的说着事不关己般安慰的话。 体会不到这样的情绪,只能陪她一起难过。 所以她只是说,“哭吧,都哭出来,就会好受一些。” 杜虞在回去的路上睡着了,包里的手机调回正常模式后,在不断地振着。 宋予时帮她掏出来,是傅祈弦的电话。 “祈弦哥。” 对面似乎是舒了一口气,顿了会才说,“鱼鱼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宋予时侧头看着挨在车窗上睡着的人,轻声说,“她睡着了。” “她···你知道她今天怎么了么,她现在还好吗?” 宋予时抿着唇,垂着眼睛说:“挺好的,祈弦哥。你不用太担心。鱼鱼她···”她有些纠结该怎么说,最后还是简略地告诉了实话,“也许是失恋了。” 傅祈弦太了解杜虞,谎话蒙不了他,胡乱地为杜虞找理由反而会让远在国内的家人更担心。 宋予时知道杜虞本意并不是为了让傅祈弦着急,因此思虑过后,还是直说。 电话对面的人似乎是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惊讶,静默了许久后才开口,嗓音里不难听出熬了整宿的疲倦,沙哑低沉:“今天多谢你们。还要麻烦小时你这几天多照看一下她,有什么需要的,请随时联系我。谢谢你。” 宋予时很干脆地应了,而对面的人似乎被催着去开会,道谢后便让她挂上了电话。 抬眸就看见原本睡着的人睁开了眼,朝她笑了笑。 宋予时眼泪又要下来了,“鱼鱼,不开心就别笑了,没事的,会过去的。” “是会过去的。” 杜虞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应了自己,还是应了宋予时。 - 小笼包废话时间: 大家莫要着急!交代完前期的事情就不下刀刀啦! 至于哥哥,因为大家是上帝视角,看到的事情很多也是他不知道的,大家就原谅他暂时看起来和块木头一样(抱头逃跑 我(扶眼镜 是个甜文写手!绝不认输! -- 起床气(1) 梦里的情景就像是扭曲的叁维空间,像是小时候玩神庙逃亡被被黑漆漆的丑怪兽追着跑,又永远都跑不掉。 杜虞挣扎着从撕扯的梦里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擦黑。 她刚从压抑的梦里脱离,大脑睡得懵,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杜虞才摸黑按开了吊顶灯,小客厅的空间一下变得亮堂起来,她捂住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后又觉得自己是太久没回家,睡醒之后身处家里的感觉并不真实,甚至有些恍惚是不是还在做梦。 室内的空调一向都打得低,本应该是睡觉刚好的温度,杜虞却觉得自己像是从水里面被捞出来的一样。 她缓缓呼了口气后坐了起来,靠在沙发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一手掌的汗。 杜虞因此就有自顾自地闷着。她平日里的脾气算不上嚣张更不能说跋扈,独独就是有很厉害的起床气。如果不发作,憋在心里就只会发酵得越来越厉害,现下她小脾气被自己气了出来,本来什么伤心什么难过通通都得排到后头去,甚至开始觉得讨厌死了。 觉得真是见鬼了,才这样逃脱不了地被迫做了好几个小时乱七八糟的梦。 看什么都不顺眼地过了几分钟,她才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又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肚子饿了。 看向立式的钟摆,杜虞那慢了不止半拍的脑子才被催促着运作了一下,艰难地读取了上面两根指针指向的罗马数字。 下午,八点二十叁分。算起来,睡了快要四个小时。 她拿起座机拨到一楼,等楼下的人接起来,杜虞便开声叫还在值班的保姆帮自己做一碗面条。家里的用人都不知道她悄无声息地就回来了,连忙应着好,和她说十五分钟后就可以下去。 听出是从小照顾他们家事的徐妈的声音,她撑着迷糊的脑袋和她闲话几句后挂了电话,就爬起来烦躁地钻进了自己的房间的和衣帽间里,去找自己晚上要用的物品。 她对于平时用的东西并不长情,可以说心思变得比小孩儿的心情还要来得快。一段时间喜欢上了就用,过一段时间看上些别的就全盘推翻之前的东西,也不足为奇。 所以出国之前在家里面用到的无论是日用品还是家居用品,杜虞根本都不用想,就知道以前在家里囤的那些零碎用品早就已经不是她喜欢的了。 加上这次回来匆忙,也没有和家里人说,自然用人也不会重新按照自己现在的心意帮自己置换。 回来的大多随身行李都跟着傅祈弦的车,刚才也没有折腾多一番自己拿回来,但惯用的小物件都在里面,杜虞想着这些琐事心情就更糟糕,自顾自生着气拉开了柜门。 只是没想到刚拉开。 就看见自己往常爱用的东西,全都整整齐齐地被整理在这个常用物品的柜子里。 连她去最近这几个月才新换的护肤品牌子,新看上的睡衣套装,还有涂颈脖涂身体涂头发各种零零碎碎的瓶瓶罐罐,都被安静地置放在里面。 杜虞愣在原地呆了呆,确认自己没有和爸妈说过这件事情之后,随即拿起来一件件看了看。 她的起床气就这样地,被这些静物给削减了大半。 杜虞把手上的东西塞回去,心里莫名地就有了猜测,从放置家居用品的区域蹬蹬蹬地跑到挂外出衣服的几条走廊前。 -- 起床气(2) 看了看每一行在柜边挂着的标牌,杜虞没花什么功夫就找到写着今年夏季日期的柜子。 她忽的就有些期待的情绪,像是拆一个盲盒礼物。 不同的是,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她却还是觉得,都会是自己喜欢的。 杜虞伸手按开了自动柜门。 柜子顶端随着门随着轨道推开而亮起内置的柔和光线,一整联排的衣柜里都被满满当当地挂上各种风格和品牌的夏季新款。 杜虞歪着脑袋在走廊里转了转,认出来其中有十来件是之前在英国逛街看到想要买,但是来不及离开之前拿到手上,只好放弃掉的成衣。 叫人置办这屋子里的物品的人是谁已经是昭然若揭,只是到底有些难以想象。 一天到晚都是西装革履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系着领带扣着领带夹和袖扣的人,是怎么在厚厚的新品册子里把这些旮旯个儿的款特地圈出来,交代自己的助理去办的。 她觉得有些想笑,又理直气壮地有一脑袋“算你识相”的想法。 这种女孩子家家的琐事她只会偶尔和傅祈弦抱怨一下,而且她逛街逛得不尽兴本就是少有的事情,傅祈弦给的叁张卡都是没有限额的,自己的父亲和他又都会定期往英国的银行卡里打现金。 只是没有想到,傅祈弦还能记得款式,算准了这些她买不到的款,让国内的品牌方随着当季新款一起送了过来。 杜虞干脆地收下了这份回国礼物,在这些被整理熨烫挂好的衣服里挑挑拣拣地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不满意的,那些不愉快早就被抛到脑后。 她按关了柜门,拿着睡衣进浴室里慢悠悠地把自己洗干净,又懒懒地泡了个澡,坐到梳妆台前往脸上涂抹护肤品,才穿着家居服下了楼。 杜虞捯饬自己磨蹭了快一个小时,等她刚坐到餐厅里等徐妈把做好的晚饭拿上来,大门便传来响动。 她咬着筷子抬头望去,隔着门口的隔断也看不见个什么,只等到那人换好了鞋绕进客厅,杜虞才看见挽着西装外套的傅祈弦。 杜虞嘴里没停地吃着,也没有叫他,只是盯着他看。 - 傅祈弦单手解了领带,站在客厅和玄关的接驳位揉了揉发酸的额角。 他下午忙完,才在一个助理嘴里听说起杜虞走的时候兴致不太高的模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这样放了她鸽子的行为让她不高兴了。 虽然归根结底,这个晚饭的约是她自己说要让他和江晚意吃。 傅祈弦不禁就有些头疼,等下要怎么哄这个小祖宗,也不知道她睡了没有。?只是没在原地站定一会儿,就感受到一道直白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 他一抬头,就看见下午还一脸不高兴的小姑娘现在正在把碗里的拉面卷到勺子上,再咬住勺子把面条吃进嘴巴里,只是那一双眼尾上扬的狐狸眼还晶亮地看着他,一眨不眨地。 -- 直男(1) 傅祈弦看见她那双眼睛里流动着根本不想隐藏起来的狡猾,揉着额角的手停住放下,有些无奈,“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杜虞嘴巴里嚼着肉丸不说话,等好不容易咽下去了,才微微嘟起脸蛋表示被他这样想的不满:“什么嘛,小气。” 像是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加有理,她补充,轻声嚷了句:“看一下都不行嘛!” 傅祈弦抬起眉毛,把西装外套放在沙发上,抬脚往餐厅走去。 杜虞正捧着橙汁在喝,见他过来了,放下杯子:“干什么,你别想凶我!” “···”傅祈弦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拉开椅子坐下,敲了一下她毛茸茸的脑袋,“少想乱七八糟的。” “不凶你。”他又说。 重新拿起了筷子去夹清炒菜心的女孩儿转过脸来瞪他,“刚洗的头发,哥哥你还没有洗手!你还摸!不许摸!” 傅祈弦有些无奈,见她这副样子就知道现在她的心情已经恢复了,略略想了想。 “看见衣帽间里的东西了?”他问着,“喜欢吗。” “哼。”杜虞咬着青菜从鼻子里傲娇地哼出个奶音奶气的音调就算是答话了,但过了一会儿又还是说,“还行,挺齐全的。” 她这么说,就是什么都没有缺的意思了。 要是按照以往,缺了个什么的,杜虞早就要和他小事化大跟他讨点别的。 傅祈弦听见她嘴硬就笑起来,曲起指节轻轻敲了敲被她放在一边的果汁杯,“那就,别跟哥哥生气了,嗯?” 杜虞心里有漏了一拍的感觉,生怕是他看出自己一些什么端倪。 不过眼前的人只是眉目带笑地单手撑着额头,见她转头,也只是静静地等她回答自己。 她心里松了口气。 但是说起今天的事情,虽然她一向都不是一个放任自己被坏情绪侵蚀的人,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情绪还残留在心里,但还是有些介意的好奇。 于是杜虞还是问,“那你们晚上去哪里吃饭了呀,好吃吗?” 傅祈弦见她这在她认为的敏感问题上探头探脑的模样,把手机翻了出来,点开了一张照片。 杜虞便习惯性地就着他的手凑过去看了看。 是一张苏州园林风格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个漂亮的雕花石拱门,两旁种满了被精心打理过的园林花意,而门后面似乎是一个有人造小溪和石桥的园子。 “什么呀。”杜虞皱眉,谴责他的敷衍。 傅祈弦没说话,摸摸她的头发,手指点了点屏幕上显示照照片的时间和地点。 杜虞着才看见,是傅祈弦之前说过几天带她去吃的那一家新开的苏州菜,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餐饮娱乐龙头腾骁集团旗下的创意系餐饮线。 装修设计都是完完全全按照江南水乡来还原的,整体的风格和细节都很有看头,姿态也摆得很高,只提供会员制的服务。 “噢。”杜虞心里止不住地就有些高兴的情绪,但还是说,“哥你约会去这种地方做什么,整个包厢都亮堂堂,跟谈合同似的。” -- 直男(2) 傅祈弦对于她这番评价的话不置可否,嗓音淡淡地解释:“亮一点,能看清菜色。” “···”杜虞惊于他这样的直男发言,往常傅祈弦也不是这样完全不懂风情的人,至少以前带她出去玩也没这么煞风景过。 突然觉得,江晚意能够忍受他,也是修为难得。 “专心吃饭。”傅祈弦看她收不住的嫌弃,脸色寻常,只是指了指向墙上的钟,“快到十点半了。” 他慢悠悠的提醒让杜虞反应过来她这大半夜在吃淀粉是件多么罪恶的事情,哭着脸不满,“哥哥!你不能让我好好吃顿饭吗!” 傅祈弦失笑,在她愤愤的目光里起身给自己倒了杯牛奶,抿了一口:“吃吧,我也喝点东西。” 这还是以前杜虞胡搅蛮缠的结果。 以前刚上高中正是开始最在意外表的年纪,有时候她晚上嘴馋要吃宵夜又怕自己会胖那么几两,不吃又不高兴,就非要让傅祈弦也要陪自己吃。 傅祈弦在此之前从来没有碰过街边的油炸小吃和垃圾食品,虽然有些不习惯但还是纵容着她陪她吃。现下面条只有一碗,他便找了目所能及最有油脂的东西来。 杜虞又被他这样的招儿给顺好了毛,乖乖地低下头去专心吃碗里的东西。 其实闹腾了这么一会儿,面条也吃得差不多了。 她最后吃了几口感觉七分饱了,就放下了筷子,想起来问。 “爸妈出差了,明天周五怎么办?” 傅祈弦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唇角,思考了一下周五的特殊性。 噢,是寄宿学校放学的日子。 他侧头,“想去接琮屹吗。” - 杜琮屹是杜虞的亲生父亲杜靳霖和傅祈弦的亲生母亲殷纡妍再结合后,生下来的小儿子。 他们结婚的时候,杜虞刚刚满十岁,而傅祈弦那时候已经十七岁了。 本来他们两个顾及着家里两个孩子的感受,并没有打算再要一个小孩,毕竟他们也不是为了要多一个孩子而结婚的。 但是傅祈弦和杜虞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地很快熟悉了起来,杜虞也天天都缠着傅祈弦要他陪自己玩。后来有一天杜虞不知道从学校哪里听说了什么,吃晚饭的时候突然问,殷妈和爸爸可不可以给自己生一个弟弟。 一桌人都惊讶于她的想法,毕竟十来岁的年纪最是敏感,他们又是重组家庭,不想要小孩的初衷就是为了避免家里的孩子觉得自己被忽视或者轻怠了,而感到不舒服。 殷纡妍笑着问怎么会想要一个弟弟,是不是听说了别家继母给同学生了弟弟妹妹。 傅祈弦也有些莫名,又担心她多想,就说,大家都会一直疼鱼鱼的。 结果在一家子的各式猜测里,杜虞却摇摇头,特别期待又向往地说。 “想要爸爸妈妈可以给鱼鱼生一个弟弟,那以后我就不用读商科啦!我不想读商科!” ···大家都被她着虚晃一枪吓得愣神,反应过来后连亲爸杜靳霖都无奈极了,“瞧你这想法,真是给家里惯得懒。” -- 弟弟(1) 傅祈弦以后要接手傅氏,杜靳霖手上的生意自然是没有办法也交给他。 再者,再退一万步来说,无论如何傅祈弦都算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姓。即使杜靳霖信得过他,却也没有办法信得过傅祈弦更下一代的人。 谁又会知道以后发生什么。 而杜靳霖手上的生意也是不能交给其他亲族的人,免得平生利益冲突,自然,如果以后他要从位置上退下来,接手的也只会是自己的独苗苗女儿。 杜虞虽然年纪不大,但从小就在家里耳濡目染这些概念,自然十来岁也模模糊糊的有个以后道路的走向。 但是她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喜欢从商。从小时候参加的各种艺术培养和教习辅导里,杜虞懵懂着也对于行业之间的喜欢和不喜欢有了大概的辨析。 对于从商,她也许不是会做的不好,只是也并没有与生俱来对于从事商业的兴趣。 所以当时年幼的杜虞,思维笔直通达地就想到,可以叫爸爸妈妈趁着时间还早。 给自己生个弟弟。 而后来,家里叁个人和她都单独谈过,确认她是真的想要一个弟弟而不是一时脑子发热的想法后,杜靳霖和殷纡妍也没有驳斥掉这个设想。 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至少对于他们两个之间来说,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宝宝其实也是一件很希望的事情。而现在,他们连之前唯一的顾虑也没有了,要孩子这件事情就顺理成章地被提上了日程。 虽然杜靳霖已经和杜虞说过很多次,殷纡妍就算是怀上了宝宝,也不一定就是男孩子。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格外眷顾小杜虞那时候童言无忌的愿望,在四个月后他们去国外度假时顺便产检,私家医院的医生就告诉他们,怀上的是男孩子。 当时杜虞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比谁都高兴,恨不得和全世界宣告自己即将会有一个让自己可以不用吃商科的苦的好弟弟。只不过碍于之前家里人的叮嘱,才堪堪控制住自己的分享欲。 自此之后杜虞就有了一个比自己小十二岁的弟弟。 - “家姐!!”杜琮屹一只炮弹似的从学校阴廊跑出门口,一下子抱住了杜虞的腰,“你终于回来了!怎么能两年不回家,以后我要是两年不回家···” “你敢!揍你!”杜虞牵住他的手往外走,低下头瞪他,“臭小子!” “好了,别吵了。”傅祈弦接过杜琮屹肩上的书包,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跟石头似的,“鱼鱼刚回来,昨天。” 杜琮屹小时候跟着杜虞的屁股跑多,也怕家里这一天到晚都是严肃样子的大哥。 只是后来杜虞出去念书以后,辅导功课的事情杜虞总是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叫傅祈弦帮杜琮屹看功课,要是杜琮屹没考好,傅祈弦也得被杜虞嫌弃,于是两个人就熟悉起来了。 所以他现在才不怕傅祈弦这冷冰冰的口吻,尤其是杜虞还在,“鱼鱼你看看哥哥,就这样子,以后不得被嫂子嫌弃死啊?” - 小笼包废话时间: 弟弟似乎是个助攻,虽然偶尔帮倒忙( ̄? ̄) -- 弟弟(2)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杜琮屹又哪里知道杜虞心里面的事情,继续吧啦吧啦地说着话,到后来傅祈弦忍无可忍,“你能安静会儿吗。” 杜虞心里不痛快,接腔找着自己弟弟的茬儿,“杜琮屹,你白长一张这么好看的脸,浪费基因。” 杜琮屹:“···?” “你不张嘴还好点,”杜虞塞了颗糖进杜琮屹的嘴巴里好让他安静,“一张嘴,跟高冷帅哥真是隔了一个太平洋。” “我不能是个话唠帅哥吗?” “···”这场沟通正式宣告无效。 杜琮屹从一年级就被送进了私立的住宿学校里念书,每个星期五才放假回家两天,自然每次一回家都有一肚子的话和永远问不完的为什么。 这个星期他的十万个为什么就依旧落到了傅祈弦的未婚妻头上,因为他一直没有正式见过,只在一次晚宴上远远地看过江晚意的样子。 他还记得当时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旁人见了都只会觉得般配的模样,所以好奇心一直都没有消减过,只要想起来了就要来问傅祈弦。 这个年纪的小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好奇成人之间的婚配情感,杜琮屹看见傅祈弦就根本停不下来话茬,在车上勉强憋了一会儿,在吃午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问。 “哥,你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能不能当你们的花童?婚宴试菜的时候我能不能也去,可以接我回家吗,可以请假吗?” 杜虞沉默着低头吃饭,傅祈弦以为她是太久没听杜琮屹这小唠叨精转世似的一连五问而觉得烦,拿起筷子往杜琮屹的碗里夹了些肉:“食不言,寝不语。教过的事情都忘记了?” 杜琮屹想和杜虞投诉傅祈弦这副独裁又古板严肃的行为,但转过头去就只见到一向活泼的姐姐此刻只是拿着勺子在安静地喝汤,只好应了一声就乖乖自己拿起筷子吃饭。 - 晚上吃过饭后杜虞就一直怏怏的,傅祈弦好几次叫她出去散步消消食她也不理,后来干脆径直上了楼。 她的确是故意不理他,也不知道要怎么理会他。 越和他这样若无其事地相处,她就越觉得自己怎么会这样地卑鄙。 杜琮屹童言无忌,心直口快,却也在此点醒了她。 傅祈弦是一个已经有婚约在身的人。 她很努力地站在第叁人的角度去思考两个人相处是否会过分贴近,只是每每在傅祈弦主动示弱去哄她的时候,所有的想法就和之前一样化作虚无的泡沫。 如此往复,只是在回家的短短四十八小时里,杜虞就已经感到筋疲力竭。 洗了澡后她反锁了房门,盖上被子倒头就睡。 辗转着难以入眠,她又爬起来找出了耳机,塞进耳朵里,开始放舒缓助眠的钢琴曲。 夜梦深沉,她到底还是叁点钟就醒了过来。 杜虞伸手摸了摸脸颊,不出意料的摸到了冰凉的泪。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打开了床头的灯,穿上鞋就往客厅里走。 外面天依旧是漆黑的,客厅里只剩下了浅浅的踢脚线地灯还亮着。 -- 矛盾(1) 所幸她很熟悉这所房子的架构,摸着黑也顺利走到了厨房。 拉开消毒碗柜拿了一只杯子,盛了一杯直饮水。 顿了顿,杜虞又拉开冰箱的门,用冰勺挖了两颗冰块扔进了杯子里。 轻微的咚一声,沉重的冰块坠入水面,溅出几许水花。 她喝了口水,拿着杯子回到客厅,开始翻自己白天里挂在玄关处的包。 正摸索着包里的那瓶褪黑素,客厅的壁灯被打开了。 光亮晃得杜虞下意识用手遮了遮眼睛,就听见傅祈弦的声音。 应该是还没睡,他的声音清冷而喑哑。 “在找什么?” 杜虞没回答他,放下手里的杯子,两只手借着灯光翻找了一下,很快就把瓶子掏出来。 她晃了两颗小小的药丸在手上,就着水送进了嘴里。 傅祈弦已经走到她身前,弯下身来从她手里皱着眉头拿走了那只瓶子。 看清楚上面的字后,他蹲下身,平视着小姑娘的眼睛,伸手去探她的额头,“睡不着?” 小姑娘撇开脸,躲开了他的手。 傅祈弦收回顿在半空的手掌,回过头去拿起杯子想让她喝多两口水,却在摸清楚杯子外壁透出来的温度后生了气。 他的声线本就低醇而禁欲,发起脾气来浑身都是久居高位自带的压迫感,傅祈弦扯住要站起身的杜虞,冷着声音说。 “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因为那次在国外的失恋?” 杜虞猛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人,他的唇线抿得平直,一双漆黑的眸子里藏着蓄势待发的怒气。 她一下便感觉到莫名的委屈,张嘴去辩驳,难过的情绪让她的声音也变得生硬极了,“要你管!” 傅祈弦是真被她气着了,她可以不乖可以闯祸也可以闹脾气,独独让他受不了的就是她把自己的事情闹着玩儿似的不在意。 男人的胸膛被气得轻微起伏着,他深吸一口气,尝试压着理智和她讲道理。 “冷水吃褪黑素,你身体还要不要了?痛经的时候谁哭那么难过?” 从前她听他的话,除了对哥哥的崇拜,还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她愿意被他管着,因为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会惯着自己,也因为她对他那份喜欢。 被管束的时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他心里的重要。 但是现下,好像一切都被推翻了。 杜虞恨自己不争气,就这样红了眼眶,她哽咽着别开头,依旧和他置气。 “不用你管,我自己的事情。” 话音刚落便被男人钳制住下巴,把她的脸扭了过来。 他很少有这样强硬对她的时候,现下怒火攻心,他气得发笑。 “行,翅膀长硬了。” “你现在这么管我,我都成年了,难道你管到我结婚才罢休!要是这样的话,我去结婚总行?!”杜虞觉得难受,迟早有一天他们都会各自成家。 “还是说,我结婚了你也要管!哥你这么有本事,什么都要管我,不如管到我老算了!” 傅祈弦怒极反笑,放在她下巴的手愈发地用力,杜虞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男人的手劲儿给碾碎了。 -- 矛盾(2) 剑拔弩张的气息头一回开始蔓延在两人之间。 杜虞只觉得两个人就像是在黑夜里背对背行走,无知觉地不会回头,在路灯下也永远看不见对方的影子。 胃里那颗药似乎不合时宜地开始梗得她难受,杜虞拿起杯子想要喝多两口,只是嘴唇还没有碰到杯壁,手腕就传来轻微麻痹的疼,让她下意识地松开了举着玻璃杯的手。 傅祈弦稳稳地接住了那杯水,目光怒红地看着她。 杜虞心里的委屈和酸涩完全地漫出来了。 “我要喝水,还给我!”她噎得辛苦,“傅祈弦!” 男人却只是看着她,没有什么反应,嗓音很淡。 “以后,取决于如果你想。” 他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音调听起来公事化而冷静,“至于目前。无论你愿意与否。” “我都会管。” 杜虞心里头又被他这些话说得平添怒火,一双平日里狡黠灵动的狐狸眼此刻怒目圆睁地盯着他,说不出话。 可惜的是,她这种化学攻击根本伤不到不将就她时候的傅祈弦。 “杜虞。” 他没有说多余的话,杜虞却已经听出来他明确的生气和警告。 她温热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扭过头去用手背想要擦掉,却越擦越多。 “那你管我,嫂子也不介意你管这么多吗!我以后交男朋友,要是你觉得不好,是不是也得命令我分开!我工作不好,是不是我也不能做!” 杜虞勉强着说了一句完整的话,那么久以来的压抑便有如鸡蛋壳只是被敲了一个小小的洞,也已经足够蛋清争先恐后且无法遏制地流出。 到最后,杜虞干脆自暴自弃似的低着头轻声抽泣,任由眼泪一大滴一大滴地落到地毯上。 客厅的壁灯只开了两档,柔和的黄光睡眠模式,沙发边泄漏出来的光温润地将两个人包裹,只是视线并不能清晰。 傅祈弦蹲在她的面前,伸臂把远处的纸巾盒轻轻拉回,放到杜虞面前的桌上。 微不可闻的抽拉声,是木质和玻璃相摩擦。 他也没有说话,两个人第一次如此僵持着发生如此激烈的矛盾,心里的火气一时半会儿并没有办法平息,自然也没有办法像以往一样立刻去哄她。 傅祈弦收回视线,很快站了起来。 杜虞难受得根本做不出反应。 终究是密集的吵架,会造成无法弥补的裂痕。 她也知道傅祈弦其实没有任何义务照顾她,更遑论降尊纡贵地受她这几会儿阴晴不定的脾气。 杜虞吸着鼻子抽了两张纸巾胡乱地擦了擦脸蛋,却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一杯温热的水被装在带杯柄的茶杯里,放在了离她一手臂远的地方。 杜虞当作没看见,转过脸去继续擦着自己哭红的眼睛。 傅祈弦重新蹲了下来,轻轻拉了拉她的手臂。 “别碰我!你刚刚还捏我!”女孩儿像一只浑身炸毛的小猫咪,甩开他的手抱着膝盖,把脸贴到手臂上背对着他。 “如果不是这样让你放手,”他的嗓音比刚才软了些,但态度依旧是少有的强硬,“水会泼出来。” -- 转折(1) “而如果不拿回来,”傅祈弦知道她在听自己说话,“喝完你晚上也会睡不着。” 似乎是有些疲累。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没有再说些什么,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也坐到了地毯上。 杜虞没有再反驳,过了两分钟。 实在是有些需要喝水,她蹭到桌边捧起杯碟,慢吞吞地喝着。 等她喝掉了那杯刚才被自己嫌弃的水,又听傅祈弦没再说话,也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以前吵架傅祈弦会哄,给她台阶,她也下的顺溜。 两个人的僵局她一向都是不擅长打破的。 于是她站了起来,低着头小声地说,“我回房间了,哥哥晚安。” 身前的人没有什么反应。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绕到茶几的另外一边准备要走上楼梯。 “鱼鱼。” “你刚才担心的所有问题,都不会是问题。” 杜虞愕然地回眸,站在楼梯口上透过微弱的光线,尝试去看清楚坐在地上的人的表情。 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在深思熟虑后回答她的话语,此刻听起来含义清晰又模糊。 “你说江晚意的问题,她并不会是以后家里的一份子。”傅祈弦把自己手上的茶杯放到桌上,手随意地搭在支起的膝盖上,背脊靠着沙发,暖暖的灯色从后将他的表情映照得并不真切。 见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简单地解释,“这场婚约,在我接手傅氏以后就会不复存在。” “如果是因为昨天江晚意的事情让你这两天不高兴,对不起,鱼鱼。”他道歉干脆而直入主题,“只是也没有必要为了她让自己这样委屈,好么。她不会是你的嫂子。” 这个消息来的突兀而猛烈,杜虞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就好似那时候,在英国的街头上那样突然地得知他即将要订婚的消息。 她缓过来以后,又在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子的反应,才会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正常。 说遗憾,那她的表情看起来肯定会虚伪极了。 如果要说别的社么反应,都不是太合理。 本来想干脆就不说话,只是傅祈弦的样子,明明白白地就是在耐心地等她回答。 杜虞只好侧过身去,“喔。” 只是她的眼泪到底还是不受控制地,突然便流了出来。 心底藏了太久的难过根源,忽然被他看穿了那么一点。 像是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投进了一缕阳光。负重的人,肩上的行囊终于被看见,又被人轻轻地拿走了。 只是这一点已经足够了,足够让她有一个缓冲的时间。 反正,她不会继续待在这里太久。 杜虞在这几天已经想好了。自己的的确确是需要离开这个地方一段时间,离傅祈弦远一些。 至少不会让自己继续做出什么对他影响不好的事情。 傅祈弦看见她的眼泪,很快地站了起来。 似乎是担心她不想要自己靠近,他只是站在沙发前,“今晚不是故意要管你。”他默然几秒,好像在想应该要怎么才可以让不愿意再听自己讲话的妹妹能听进去。 - 小笼包废话时间: 对不起对不起大家!!刚才六点钟是发了的,但是修文按键的时候不小心误删了也没发现,现在这个是已经修好了重新发出来的!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qaq 对啦!今晚加更! -- 【Рo1⒏run】转折(2) 到底对杜虞的平日里性格的了解很深,傅祈弦知道她的反常必定是事出有因。 他也知道杜虞不会怎么去在两个人吵架的时候先迈出一步,因此即使刚才怒气已经隐约烧到了心口,还是先一步收拾好了情绪,估摸着她不高兴的缘由,依旧耐着心去哄她。 “好了,你自己有主意。至于你刚才说的工作和伴侣,如果不是有明确地觉得会危害到你,哥哥都不会插手。” 此刻他的的音色在夜半听起来低沉又温柔。 像是为了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加有承诺的力度,“你不用担心。” 傅祈弦在刚才的话落下后,又如是补充。 杜虞没有想到,即使这样的无理取闹,也依旧可以被这样无条件地包容。 不问缘由,也没有谴责。 她咬着唇,扶着扶手低声,“嗯。” 泪腺在这几天像是突然被过分唤醒,本来只是眼眶酸涩地在冒着泪花,现在在傅祈弦的话音里直接就情不自禁地啜泣起来。 她觉得有些丢脸地捂住自己的眼睛,扶着镂空的金属雕花坐在台阶上- 傅祈弦看着坐在台阶上忽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妹妹,一时间。 一向遇到什么事情都镇定自若的人,也感到心底无可避免的有手足无措的情绪在滋长。 女孩儿在里自己几米远的地方哭得肩膀都在轻轻地颤抖,整个人看上去单薄如纸,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铺开在脑后,长长的睡裙和披着的针织开衫下摆都随着她下顿的动作拂在大理石砖上。 脆弱得犹如凌雨盛开的海棠。 是从未见过的模样。 杜虞一向都是什么都不怕的性格,就算是哭,以往大多数时间也就是看在他会心软的弱点上假装哭唧唧地挤出几滴眼泪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一些好让自己不要挨骂,傅祈弦一开始还信,后来看破了她的小把戏却也无奈着纵容她。 这样哭得好像压抑了许久的痛苦和难过都要倾泻而出的方式,还是第一次。 傅祈弦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快速地反思过刚才自己说出口的话。 好像,也没有什么攻击性。 吧。 他一向是拿她没有办法的。 见她哭得这样可怜,傅祈弦只好走到楼梯口蹲下身来,抽了纸巾要帮她擦眼泪。 杜虞却侧过脸躲过他的手,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成这么狼狈的模样。 男人的指尖就这样停顿在半空。以为是她的气还没有消,还不愿意搭理自己。 半晌,傅祈弦收回自己的手臂,低低地叹了口气。 他垂下眼看着她,在脑海里将自己能记住的刚才吵架的片段复盘了一次。 她第一次哭,是因为杜虞觉得他要管她以前在英国那次失败的初恋。 第二次哭。 傅祈弦在正经严肃的紧张里忽地感受到一丝无可奈何。 怎么突然间,不爱哭的人就能十分钟里被自己惹哭两次。 到底是泪腺连接了印度洋,还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想不出来,自己说错了什么,只好排除了一下可能性。 江晚意是首先要被排除在外的,因为已经解释了。 而管她这件事,也解释了。 傅祈弦左思右想,到底还是把这件事情归结到那段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发生又结束了的恋爱。 -- 选择(1) “鱼鱼。”他的脸庞在夜班的灯光里不甚清晰,嗓音沉静,“你真的,这么在意之前那个男朋友么。” “他让你会这样难过。”傅祈弦嗓音里对于素未谋面的对方有着强烈的不满,“介意告诉哥哥,他是谁,你们为什么分开吗。” 他半蹲在她面前,看她哭得和个小疯子一样,给她拨了拨脑袋乱糟糟的头发,“如果你想要他不痛快,哥哥也会帮你。” 杜虞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样幼稚的事情,本来跟傅祈弦应该一辈子都挂不上钩。 可是他也会愿意,顺着她的心意陪她做这样的事情。 虽然杜虞觉得,要是自己真的和别人谈恋爱,又因为什么而失恋了。 绝对是不会让傅祈弦去收拾烂摊子的。 有那么恍惚的一瞬间,她都想大声对他命令,那你现在就不满你自己,自己教训自己。 可是她不能。 于是哭得更大声了,甚至用脚踢了傅祈弦一下,借着仿佛迁怒的语调骂,“你们都是狗!男人都是狗男人!男人只会阻碍我搞事业的步伐!” “···”傅祈弦被她逗笑了,坐到地毯上,扯了扯她的手臂,“要不要哥哥抱一抱。” 小时候杜虞有不高兴的事儿,就一个劲儿缠着他让他安慰安慰自己,也喜欢黏着他给自己抱一抱才罢休。 久而久之,原本对于肢体接触完全抵触的人,竟然也被她硬生生地扭转了习惯。 杜虞哭得厉害,肩膀一抽一抽的狼狈不堪,现在听见他主动问,加上刚才傅祈弦自己说了,和江晚意的事情不过是和平时的合同并无二样。 有便宜不占就是大傻蛋,管他明天要怎样。 她立刻就点点头蹭到他旁边,熟练得不得了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然后似亲密又似社交挽手臂的疏离地松松抱住他的手臂。 傅祈弦低下头看着她红红的鼻子,抬手给她擦了眼泪,有些无可奈何般,“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爱哭。谈恋爱的事情,能哭成这样。” 杜虞发完了脾气,又意外得到了出乎意料的信息,现在大哭一场也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心里憋得慌,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只是听他这么一说,她就撇嘴,“还说不管我呢。啰嗦说的就是你。” “这也能算管?”傅祈弦的声音里冒着轻易能听出来的荒唐,“都什么定义,嗯?” 杜预不理会他了,歪着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让傅祈弦给自己擦着眼泪,就闭着眼睛嘟囔些别的,“我九月份,定下来去帝都工作了。” 她感觉到给自己擦脸的手一顿,然后便听见他问,“不是说,回来南市工作么。” “觉得得出去看看,总不能一毕业就呆在家里受到庇佑,”杜虞嘀咕,“那我都要成废物了,这么辛苦读的书都白费了,夜也白熬了。” 傅祈弦被她说得好笑,对于她找工作的事情他也不会强行要求些什么,“你高兴就行。选了什么公司?” “嘉榕。” 傅祈弦安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翻出一份文件。 杜虞知道他在看嘉榕的资料,之前她投简历和作品集出去后收到的offer,她都给傅祈弦看了。 她懒洋洋地也没解释,靠着他待着假寐-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 选择(2) 过了两分钟,才听见他的声音从自己的头顶落下,语音严肃起来,“这家公司,” “有点乱嘛。”杜虞没等他讲完,“我都知道,哥。” “不只是有一点,鱼鱼。” 那时候傅祈弦还专门让手下的人去整理了她那几间公司的事情来细细翻阅过,大到公司以后的发展,细节到哪一个分部里发生的八卦和同事间的风气,都被他研究过。 当时几家时尚公司都是在南市本地的,有零散的几家也离南市不远,而唯一一家在帝都的,即使公司的规模确实很大,但内部的斗争却是最激烈,也是手段最见不得光的。 论名气和规模,南市所有的这些里都不比帝都那一间差,而且帝都离家里太远。 “好嘛哥哥,”杜虞闭着眼就开始有些犯困起来,但还是跟他辩白了几句,“其实也没什么,不要太担心。哪里没有灯下黑的地方,这家公司我觉得他们最近推进的接轨策划很好。” “好玩。”她把话讲完,“和好多准备要上星的剧组有合作呢。我想着,在那边工作一段时间,也就回来了。” “想要自己开一个工作室,能不愁吃喝就行,反正也能赖在家里,对吧哥哥。”杜虞讲着自己的计划,又随意地玩笑着。 得亏傅祈弦能不被她奇怪的逻辑绕晕,好笑地抬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不是刚才说,怕变成废物吗。” “我说的是一毕业,一毕业!”杜虞理直气壮,“出去工作一年就不叫刚毕业了。” “干什么嘛,”小姑娘的音调已经开始被睡意弄得像极了嘟囔声,又奶又软,但是说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讲道理还霸道,“你不想给我花钱吗!你是不是不想把卡给我!” “···”傅祈弦气笑了,“胡说八道什么。” “那你这么问。”杜虞半睡半醒,还不忘记和他拌嘴。 “···我道歉?” “好啊!”得寸进尺的人答得爽快,开始提要求:“明天要吃聚福楼的桃酥。” “带你去。”傅祈弦对她这些小愿望一向都是有其必应。 片刻后,他还是说回刚才的正题。“真的想去帝都工作吗,鱼鱼。” “想啊,别的公司合作项目都没这么大呢。虽然时尚刊确实很好,但是我想去有旁支业务的地方看看,而且剧组的搭配换得快,可以练练手。” 傅祈弦没有说话,杜虞等了一会儿,迷糊着说,“我想睡觉了,哥哥你想好没有。” 其实傅祈弦也没什么要想的,因为这件事情她已经很明确地表态了。 再说,只要是有资金需要的地方,他想要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插手去保护她,并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情。 甚至可以让剧组拍摄的地方,也尽可能地离家里近。反正,几乎没有剧组会在帝都取景,而哪里的布景好,上星剧组想要拍出好质量的剧,自然要选好的景。 “如果你觉得好,希望离开家里历练,那就去。” “只是哥哥希望,至少你在遇到问题的时候,第一时间会意识到,你的后盾很坚硬,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妥协和委屈。” “你不要硬撑着。” - 小笼包废话时间: 知道你们着急,因为我也着急哈哈哈哈哈。不过掐指一算,甜甜应该也即将到来(≧?≦) 今晚加更~ -- 【Рo1⒏run】恶习(1) 杜虞整个人的精神已经处在即将要睡着,但是依旧可以听见外界的声音而且进行缓慢思考的阶段。 听见傅祈弦的叮嘱,她胡乱地随着意识点了点头,嘴里含含糊糊地:“知道啦。” 好似在混沌间清醒了几秒,杜虞的嘴巴里在着句含糊的话之后接了一句吐字清晰的问句,“哥哥,你怎么知道我都喜欢用什么,买的这么齐全。” “你都说过。”傅祈弦回答,却没有听见下一句的话。 心有所感地低头去看她的脸庞,就看见她靠着自己睡得毫无形象包袱的安静模样。 傅祈弦心里松了口气。 也算是哄好了,能在自己旁边睡得那么香。 刚才还在张牙舞爪地和自己吵架的小丫头,此刻她的脑袋歪歪地蹭在他的家居服上,侧脸的头发顺着她倾下的半边脸滑落后盖住了一些她的五官,圆润精致的鼻头挡住发丝的去路。 对她今晚的阴晴不定有些无奈似的,他的嘴角勾着不甚明显的温柔弧度,抬手给她把乱七八糟的头发理了理。 只是没过几秒,那些刚被整理好的头发就又随着她的扭动掉了下来。 看她这样,傅祈弦伸手轻轻扶了扶她的肩膀,低声说:“鱼鱼,回房间睡。” “嗯···”杜虞鼻子里哼了音调出来应了,但是却没有动作,依旧像只黏在树干上的树袋熊似的把自己的脑袋和肩膀都靠着他,不肯动。 像是早就已经习惯她这不喜欢让别人打扰自己睡觉的习惯,傅祈弦的手小力地拍了拍她的背脊,低声询问。 “站起来,扶你回房间好不好。” 她现在长大了,穿着家居服不方便,傅祈弦也不好直接背她。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有回应的声音。 “杜虞。”他轻声唤了唤。 依旧没有反应。 看来指望她能站起来自己乖乖走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傅祈弦揉了揉自己发酸的额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垫在她的脑袋一侧,让她靠在了楼梯的扶手下。 应该是挨得不舒服,她闭着眼也依旧皱着眉头嘟起唇,嘟嘟囔囔地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 傅祈弦摸了摸她的脸蛋,站起来弯下腰。 一只手穿过她的背脊,另一只手捞住了她的腿弯,把人稳稳地抱了起来。 他也懒得再折回去上电梯,抱着怀里轻飘飘的人就抬脚上楼。 走廊的感应灯应声而开,把两个人的身影拉得绵长又宁静- 杜虞的房门没有关严实,傅祈弦收着力气用脚把门踢了踢,就抱着人走了进去。 他把杜虞放到床上,俯身过去给她把压住的被角轻轻扯出来,给她盖好了被子。 傅祈弦刚准备直起身来,小姑娘就翻了个身,一条细白的腿伸出来大大咧咧地夹住了被子,再把已经团起来的被子卷一抱。 整个人就完完整整地睡到了被子上,把原本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当成了抱枕。 傅祈弦看着她睡梦里行云流水的动作,也想起来她一向睡觉都不老实。 默然两秒回忆了一下,他直起身来进她的衣帽间里找了一只瑜伽垫形状的娃娃,折回床边。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 太阳(1) 傅祈弦看着睡得毫无知觉的人,左手搂着那只雾霾蓝色丑萌丑萌的长条形玩偶,思考了一会儿后还是伸手把床头的大灯打开了。 他弯下腰去扯了扯她抱着被子的手臂,正睡着的小姑娘似乎要被吵醒,把脑袋在枕头里蹭了蹭就又摸索着要抱住什么到怀里。 傅祈弦赶紧在她不满极了的模样里把手上那只玩偶放到她的怀里,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让她睡得安稳一点。 果然手里抱住了那只能让大腿也抬在上面的娃娃后,杜虞就乖乖地待着继续睡了。 傅祈弦给她重新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想等她睡好了才出门去。 床上的人睡得很沉,傅祈弦看着她瓷白的脸颊,无由来的觉得,今晚两个人这样吵了一场架,让他心里本来还能稳着心绪等以后盘算的事情,已经开始让他变得有些急躁起来。 只是现在并不是什么好的时机。 他垂下眼,压下翻涌的情绪。 不知为何,就莫名地想起了,那时候自己的母亲刚刚嫁进杜家,而自己也刚刚见到这个名义上的新妹妹的时候。 那时候的自己,并不是一个多么讨人喜欢的性格。 而傅祈弦,也因为经历完自己父母的那场光鲜下全然是不堪的离婚,也过早地见过自家亲戚因为那些利益而相互斗缠的模样,见证过自己的母亲也会因为没有利用价值而被自己的父母舍弃,他并没有对任何的人际关系抱有期待。 他的所有情绪,都过早被磨灭得所剩无几。 他也知道殷纡妍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他,而常常觉得愧疚。 只是除了言语上单薄的安慰,傅祈弦更多的是擅长把自己慢慢伪装成不合年岁的圆滑,去让自己的母亲的处境可以不那么艰难。 所以当时杜靳霖单独来找到他询问他是否愿意让自己的母亲再婚的时候,傅祈弦的第一反应也是去调查这个男人的背景,是否清白。 上流圈子说大不大,单身带着女儿一直未婚,也没有花边新闻的钻石王老五。 他的态度意外地很诚恳,这样的举动,也先一步接下了殷婉可能会遇见的难堪。 傅祈弦看到杜靳霖的认真,只是他觉得杜靳霖带着的那个年幼的女儿会让殷纡妍以后有可能受罪。 只是殷纡妍后来说起那个他尚未谋面的小女孩不仅不抵触,还很期待有一个新的家庭。 所以傅祈弦心底对他的印象不错,只是笑着鼓励自己的母亲,“妈,您开心就好。他已经找过我,如果您觉得喜欢,他是可以考虑的对象。” 后来杜靳霖和殷婉再婚,傅祈弦虽然婉拒了住进杜家的事情。 终究还是在殷婉的希望下,答应了。 他始终在心底不相信这个年岁的小女孩会愿意有一个带着哥哥的后妈,因此傅祈弦也还是留有戒备,做好了会被嫌恶甚至被刁难的准备。 只是那一次,第一次见到十岁的杜虞。 那是他刚到杜家别墅的第一天。 傅祈弦考完了高考,正在度过他目前人生中最漫长的一个暑假。 -- 太阳(2) 而那时候刚好是周五,杜虞读的国际学校下课很早,她背着书包就冲进了客厅叫着,“爸!殷妈!我回来啦!” 傅祈弦正踩在最后一级的楼梯上,看着这个还没见人就听见声音,又像一颗漂亮的小炮弹似的冲进来的人。 不擅长打破的局面,他习惯性地停留在原地,也没有说话。 等到杜虞抬起头看见楼梯上的他,她兴奋又好奇,音调也随着主人跳脱欢快的情绪而变得上扬:“你是我的新哥哥吗!殷妈说今天哥哥就来了!” 她冲他笑得很高兴,眉眼弯弯,嘴唇翘起来的弧度是藏也藏不住的欢快。 那样久没有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真诚善意。 明媚得像是步入初春后,笼罩着在漫长冬日里变得毫无生气的森林的阳光。 不刺目但温暖,纯净又真挚。 甚至让傅祈弦,都因为看见她的笑靥,而有短暂的怔愣。 只是到底在黑暗里游走太久,他也并没有多么向往这抹明媚。 傅祈弦的情绪在微微的波动后很快恢复平静,他收回思绪,又变回原本生人勿近的疏离模样。 连寒暄都欠奉,他只是保持着自己应有的礼貌,颔首和这个新妹妹打了一个招呼,“你好,我是傅祈弦。” 只不过对面的人似乎没什么眼力见儿,没有看出他不想交谈的想法。 小丫头的脸蛋跑得红扑扑的,站在客厅中央睁着一双妩媚未开却已经初现勾人的狐狸眼盯着他看,听到他说话后便立刻把书包扔在脚边,跑到楼梯口昂起头来看着他,脆生生地说着:“我叫杜虞,我可以就叫你哥哥吗?” 虽然是问句,但傅祈弦也听出了她语气里理所当然的理直气壮。 仿佛只要他一句否认,她就可以借题发挥。 傅祈弦一时间,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存心给了一个热情的假象给自己,还是她的性格里,就是这样被宠到骨子里的骄纵。 他本就没有多少耐心跟这个稚气未脱的女孩儿交谈,既然现在脱不开身。 傅祈弦的恶劣心渐起,少有的,想要逗逗这个笑得这样开心的人,想看看她会不会真的被自己惹哭。 他的声线本就冷然而低沉,此刻勾着十七八岁少年独有的漫不经心,吊儿郎当地拉起话音,很轻地笑起来:“如果我说,不能呢。” 果然就如他所想看到的,见到面前的人嘴巴一撇,巴掌大的一张脸蛋一下子就晴转多云。 她皱着鼻子和眉头,要哭不哭的委屈表情,但嘴皮子是一刻都没有停歇下来:“那,你想我叫你什么。哥哥你喜欢怎么样叫我的名字都可以,就是叫我什么都行。” 傅祈弦第一次听她说话,差点没有被这个只到自己肚子高度的人给绕得脑袋疼,几乎想要拿胶布把她的嘴巴给贴住。 只是还没来得及张嘴说些什么,面前的小丫头就又继续在自说自话,而且,又开始看着他笑起来,“噢对了,我的家里人都叫我鱼鱼。还是说,殷妈叫你有别的叫法,你喜欢听什么昵称?哥哥。” - 小笼包废话时间: 看来我们鱼鱼打小就是个能说会道的自来熟孩子(doge -- 【Рo1⒏run】难缠(1) “什么也不用,叫我傅祈弦就可以,杜虞。”他被刚才她初露头角的那一点难缠惹得烦,很快地便收回那一点玩心,淡声说。 他不会在家里待太久,大学以后有第一年必须要住宿的要求,现在也只是因为自己母亲的缘故,暂时住在杜家。 而自己的名下也有房产,要出去住并不是一件多麻烦的事情。 日后也并不会和她有太多相处的机会。 因此傅祈弦只想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掉这件看起来已经超出了预计的事情,“你和妈妈相处就可以,不用管我。” 他说完就想转身上楼,却不料被拉住了衣袖。 傅祈弦错愕地回头去看站在地上的小不点。 她白皙的脸上都是不解,稚气未脱,说的话也是直白的:“为什么不用管你?你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呀,哥哥你不喜欢鱼鱼吗?你应该要和我玩一玩再下定论才对,不然你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我呢?” 杜虞的逻辑笔直通达,只是说的话总是让他要费点心思去听,才能明白。 确实核心重点只有一个,她却用了好多句话来表达自己的疑惑。 傅祈弦平日里和心眼儿多的人打交道多了,被针对也能云淡风轻地轻轻带过反击回去,此刻竟然也被这样简单的问题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她。 还是头一回,有家里的小孩这样问他。 以往在傅家,表亲们带来的堂兄弟都是拉帮结派地互相欺负和攀比。 至于喜欢。 远远谈不上,没有人会在乎小孩子这单所谓的喜不喜欢。 傅祈弦头一次真正地体会到了,殷纡妍所说的评价。 杜虞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宝贝姑娘,所有人都向着她,家里的人也都会互相牵挂,自然养出来的孩子身板硬有底气,略有骄纵却也依旧在骨子里保有善良和谦逊。 这样的关怀。 傅祈弦半晌无言,垂下目光去看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儿。 杜虞却已经走上楼梯来直接抱住了他的手臂,抬起头来朝他笑,“哥哥陪鱼鱼玩一会儿嘛,刚才爸爸说殷妈今晚要亲自下厨呢,因为你来了,给你做最爱吃的菜呀。” 她歪着头想了几秒,嘀咕,“好像是笋壳鱼,” 似乎是不太能记得清楚名字,女孩子直接来问,“是不是呀,哥哥。你最喜欢吃的鱼。” “殷妈说你很喜欢呢这种鱼,我还没怎么吃过,因为我不会挑刺儿,所以不喜欢吃这种有小刺刺的鱼。” 像是担心他会介意,“哥哥,你要是喜欢,以后让方姨多做!” 家里的住家用人有几个,傅祈弦还暂时不太记得他们的名字,只是还是被她一脸认真求问和解释的模样给逗笑了,就顺着话茬儿低声嗯了一句算是应了。 面前这个小小的人至少现在,是真的在努力地欢迎他这个哥哥。 只是见到面前的女孩儿还盯着自己看,傅祈弦反映过来自己还没有回答她那一连串的问题,只好有些头疼地多说了一句:“是喜欢笋壳,它的小刺也确实很多。” -- 难缠(2) 杜虞的假期在傅祈弦搬进家里没多久后也开始了。 在放假前,杜虞就已经和自己的闺蜜宋予时夸下海口,“我一定会和我的新哥哥相处好的!” 对于她来说,亲近傅祈弦的理由很简单。 除了对于宋予时有一个哥哥这件事情羡慕已久这个主要原因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她觉得傅祈弦长得很好看。 不只是脸蛋,是他的浑身上下都很有魅力。 小孩子的心性,带出去也觉得格外有脸面。 杜虞在心里小小地窃喜着,也丝毫都不介意傅祈弦一开始那冷冰冰的态度。 她一向都不是敏感钻牛角尖的人,既然自己喜欢和傅祈弦相处,杜虞就找尽一切可以去缠傅祈弦的借口去找他。 比如,英语课需要预习,那些不会读的生词,不会做的语法题目,不会写的作业。 她乐此不疲地去敲傅祈弦的房门。 第一次的时候,杜虞拿着自己空白一片的习题册去敲傅祈弦的房门,“哥哥!你现在有时间嘛?可不可以教教我?” 傅祈弦听见门外持续的敲门声,脑袋又隐隐约约地疼起来。 不知道她哪里能来这股子的缠人劲儿,他走到门口把门拉开,低头看着这个小不点:“怎么了。” “哥哥,我不会。”她的语气里又出现了他之前就听出来过的理直气壮。 也不明白怎么自己不会写作业了也能像是这么理所当然,傅祈弦好笑:“所以呢。” “所以你可以教教我嘛?”杜虞开始卖乖,脸上的神色都是撒娇的时候专有的乖巧听话,眼巴巴地轻轻扯着他的衣袖。 “学校里没学懂?”傅祈弦很轻地笑了一声,接过她手里的本子翻了翻,抬眉:“什么都没写?” 杜虞挺起自己的腰杆,“才不是呢!我成绩可好了!只是这个是预习的作业,我很多都不会。这不是,找你教教我嘛。” 担心自己的诚意还不够打动他似的,杜虞又甜甜地叫,“好不好嘛,哥哥,求求你了哥哥哥哥哥哥。” 傅祈弦是真的被她叫得头疼起来,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还是向她妥协,侧过身把门完全打开:“进来。” 小鬼头欢天喜地地就跑了进来,只是还规规矩矩地站在玄关,“去哪儿呀。” “书房。”傅祈弦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她太宽容了。 自己对于她的容忍底线,好像被无形中一点点地,开始往后移。 暑假眨眼间就快过完。 傅祈弦一开始还会回答完她当下的问题就让她回自己的房间,后来次数多了,干脆就把房门打开,杜虞在叁楼的小客厅写作业,不会了就自己跑进来。 到这个暑假快要过完的时候,杜虞已经习惯了吃完早餐就跟在傅祈弦身后回他的房间,霸占他书房里那张书桌,让傅祈弦在沙发上看书,或者把他拉到小客厅里陪自己写。 而傅祈弦也在这两个月里半被迫地把她的课程几乎都学了一次,那些和中文课本里全然不同表述方式的数学题单词都全然烂熟于心- 小笼包废话时间: 傅总年轻时候参加的带小孩改造计划(不是 -- 篇章(1) 在两个人初初认识的这段时间里,傅祈弦似乎是处于一个主动的位置,因为杜虞用那样全然不加掩饰的亲近态度,主动地朝他靠近。 却又像是处在被动,因为傅祈弦发现自己根本拒绝不了她的靠近。 只不过这个被动的位置被捧得很高,被人小心地关心着,被她青涩地撬开他冷冰冰的外壳,流露出不只已经多久没有展露过的耐心和温和。 他和杜虞相处了一段时日,一开始他有些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的脸上,可以同时摆下那么多不同的表情元素,还可以那么自如地随意切换阴晴。 那些小表情的细节多到他根本就分不清楚,她到底是真的想要表达这个表面上的意思,还是组合了一个什么别的小表情,想要表达另外一个截然相反的含义。 到了现在,傅祈弦早就对她许多小细节都了如指掌。 回想着以前的事情,他回过神后也不禁无声失笑。 小姑娘清醒的时候,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面总是会有很多的情绪展现,几乎从不在他的面前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甚至恨不得他一眼就看出来。 她除了极其少数认真伤心的时候会睁着一双本是妩媚的眼睛在流眼泪,更多的时候。 是她开心的时候放肆张扬地大笑的,不高兴的时候五官皱成一团,烦躁的时候用那双眼尾上挑却又生得大而灵动的狐狸眼不耐又高傲地理所当然般无视令自己不高兴的事物,也有撒娇卖乖的时候狡黠却又乖巧听话的模样。 现在她睡得沉沉入梦,脸蛋的肌肤光洁无瑕,在床头的灯光洒落里似乎能看到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感受到她心里的温度。 傅祈弦给杜虞再掖了掖被子,忽地有股冲动想伸手去摸一摸她无意识间嘟起的脸庞,却还是收回自己的手从床边起身,给她留下一盏小夜灯便出了她的房间。 - 杜虞在家里待的时间只有半个月多一点,之前她打算早一点过去要布置房子,但是杜靳霖和殷纡妍都太久没见到她,想念得紧。 加上杜虞自己本来也是恋家的人,所以在一家人吃饭聊起能不能等到她正式入职前一个礼拜再去帝都的时候,她也没有拒绝。 而傅祈弦饭后就立即叫助理把在帝都靠近她工作地点的房产整理出来,让杜虞自己选了一套喜欢的,就叫人去着手布置。 在这些事情上家里的分工早就已经很明确,因为傅祈弦对于杜虞各种小习惯和爱好是最了解的人,于是安排住处和布置家居的事情就这样被顺利地定了下来。 有傅祈弦在,杜虞也犯懒得不成样子,干脆就当了一个甩手掌柜什么也没有去管,每天就在家里画画图纸,得空的时候就陪着殷纡妍插花和打理一下温室里殷纡妍养的那些宝贝花植。 等到八月尾,她的好闺蜜宋予时要结婚的消息告诉她以后,杜虞就跑了好几个酒廊才集齐那九十九瓶在英国送过给宋予时的苏格兰高地玫瑰金汤利,忙活了好一会儿把这些酒扎进花束里,又急匆匆地敢在宋予时领证当天送到了她家里。 日子飞快地过,这些事情忙完,就到了杜虞要动身前往帝都的时候了。 -- 篇章(2) 十一月份。 帝都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转凉下来,杜虞穿着一件宽松的卫衣和卫裤穿梭在熙熙攘攘的片场里。 这是她入职嘉榕跟的第一个项目,负责定档在后年暑假的黄金档期的一部时尚题材电影的服装。 虽说题材并不是最近评奖的热门选题,但它的幕后制作班底和主要投资人都是大有来头的,因此即使还在筹备的阶段,就已经备受瞩目。 也是因为恰好时尚题材的电影要求用到的服装和妆容设计繁多而挑剔,公司拨过去的人变多,杜虞也就好运地被分进了这个大组里。 这也是当时为什么杜虞最想要进嘉榕的一个原因。 大多数剧组对于自己的道具组和服装组要求都不高,里面工作的人大多数都是出身非科班的。嘉榕作为一个时尚杂志起家的时尚主流集团,在扩大自己的版图后第一件事就是建立自己可以用于长期外派的服装组和美工设计组,来服务于大制作的电影和电视剧。 在时尚专业里这样几乎全方位的降维打击,让嘉榕在这个业务上很快就爬到金字塔的顶端。 嘉榕对于新人简历的要求不低,因此它流水线似送过去服装外派组的新人在剧组里锻炼和露面,也很容易就让别人记住。 由此也和嘉榕杂志的主业相得益彰。 杜虞自己本身学的是服装设计,虽然说剧组几乎没有设计的机会,但是动手改衣服以及搭配却都是快节奏又要求高的事情。 实践可以堆迭灵感,她很明白自己目前不能急于求成地光是依靠以前的成绩和家族的人脉和名气,靠着家里人的帮忙去自己开一个品牌。 先谋定而后动,是她和傅祈弦相处了这些年以来耳濡目染学到骨子里的原则。 她想要多一些的实践机会,而以后因为想要开设自己的平台,也需要有一个平台去累积自己以后的人脉,嘉榕这样的业务机制恰好就迎合到了她目前的需求。 嘉榕虽然内部竞争激烈,却也恰好是因为它令人眼馋的资源太多。 就像是这一次,是令杜虞也感到意外的好机会。 - 现在电影还没有正式开拍,还处在定妆造型的阶段,连海报都还没拍摄,杜虞所在的组就已经为了开拍的服装忙活了两个多月。 剧组里的演员大多都是很有来头的人,也有之前就和嘉榕的服装组有合作过的艺人,自然也就有挑剔的资本,连一开始跟进的造型师也有被根据艺人的意愿而调整过。 因为是时装剧的原因,每个演员的服装都比一般的电影来得多得多,嘉榕这次的分配基本上是每一个主要演员配两个服装造型师。 杜虞这次分到的是一个想要通过这部电影进行转型的一位在役爱豆,叫做初濛,走的是元气活泼的路线,所在的团目前人气很高。 因此杜虞在之前小组会议拿到负责跟进的人的名字时,隐约地也能够记起对方印在雪糕包装纸上甜甜的笑容。 “不知道初濛真人好不好相处,”和杜虞同组的造型师也是嘉榕的新人,好奇地说,“之前听说过很大小姐脾气呢。” -- 【七百珠加更】刁难(1) 在今天之前他们并没有见过艺人的真人,但是很快也即将会见到了。 杜虞闻言也愣了愣,因为她完全忘记了要和艺人直接接洽这一茬儿。 之前在秀场的时候节奏很快,而且特别出名的模特在一场秀里也不会太密集,大多数来走秀的人员们不会有太多的话语权,因此设计师们在这样的场景下也不会有这样交际的需要。 她望向自己的同事李澄窈,在脑海里大概搜索了一会儿和初濛这个名字相关联的事情,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因此很快就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之前没有接触过。” 李澄窈没听到自己想要听见的八卦,轻声叹了一句,“也对,我们刚出来工作,能知道些什么呀。希望好相处些,这部电影要拍快四个月呢。” 杜虞勾起唇点点头,然后继续做着手上的事情,“没事的,别想太多。” 等一会儿这部电影的十几位主演就要陆续到场准备拍定妆照了,准备给初濛的叁套服装是之前已经把效果图和实物图都发给她的经纪人看过,只是到时候估计依旧是少不了微调。 所以杜虞其实心底也有些紧张,到底和之前秀场实习的经历不一样,这是要搬到屏幕上让无数的观众和粉丝拿着放大镜来反复看的造型。 两个人把服装做了最后的整理,然后把需要用的首饰也从保险柜里找出来,整齐地按照套装挂起来,就听见自己腰间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B区6组艺人准备到场,组员收到请回复。” “收到。”杜虞和李澄窈前脚刚应了对讲机里的问话,后脚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 杜虞回过身去,就看见被保镖和助理簇拥在中间的一个女孩子。 身量娇小,一头娃娃式的棕金色波浪卷长发,头上戴着一个浅色的绒毛装饰头箍,配上她身上收腰设计的现代宫廷风格连衣裙,和脚下的乐福小皮鞋。 整个人就像是行走的精致洋娃娃,抱着手臂站在门口,嗓音是软绵的哼声似的,“是这里吗?怎么这么小,窗户怎么也这么小,就没有大一点的地方吗?” 这种事情一向是不关服装组的事情的,杜虞听见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您好。”李澄窈见杜虞完全没有反应的模样,赶紧拉着她弯腰和对方打招呼。 初濛挑着自己的眼尾扫过她们两个的脸和朝自己打招呼的模样,什么也没有说,径直走向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把脸上的墨镜摘下来。 那张好看的脸蛋上却没有多少表情,隔着几米的距离,都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毫无收敛的盛气凌人。 “你们就是嘉榕给我的服装师?之前还说你们多好,我看你们哪里能和柳老师比较?”她讲话的语气很软,只是说的话免不了带刺,直勾勾地朝她们两个发难。 柳如是业内很出名的剧组服装监制了,现在也是在嘉榕麾下,只是这一次她负责的是整个剧组的服装统筹,因此多少想要她单独跟的艺人都被婉拒了。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跟组,一下子分到一个棘手的艺人,李澄窈被这几句奚落都要惹得快要哭出来,也不知道要怎么应对,只能无助地站在原地:“初老师···” -- 刁难(2)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哦,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以后服装组有事情都不用单独和我说,特别是晚上,和我经纪人说就可以了。”初濛靠在沙发上拨弄自己光秃秃的指甲,这几天为了要拍这部电影,之前做的美甲都要卸掉,为此她正不高兴着,抓着工作人员就撒气。 初濛的经纪人是位叁十多岁的女士,留一头利落的短发穿着西装跟在初濛的身边,倒是比初濛要有分寸些,此刻对于自家艺人的行为也有些尴尬的情绪在,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地接过了话柄,“两位服装老师怎么称呼?我是初濛的经纪人,叫我云姐就可以的。” 杜虞等李澄窈介绍完自己,脸上依旧按照流程笑着和云姐打招呼,微微躬下身表示礼貌。 “云姐您好,我是杜虞。往后这几个月的拍摄期间里,我们两个将会按照公司的要求,负责初老师的服装的。很高兴认识你们。” 杜虞想起来刚才导演和制片人的要求,“初老师方便现在开始试妆吗?今天的拍摄会在两个小时后进行的,初老师需要微调的,我们会尽力配合。” 初濛似乎很不满自己经纪人打断自己的模样,但依旧还是在云姐的示意下乖乖地站了起来进了更衣室。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就是无穷无尽的微调。 剧组里艺人有自己的调整权限,杜虞完整地见识了一套如何把权限使用到极致的技巧。 手臂和腰线都要更收紧一些,不能加扣子和别针,要裁剪缝制,显出她的锁骨线直角肩和蚂蚁腰;牛仔裤的裤头处理不够贴和人设的精致,要工作人员在裤头上另外缝制几颗点缀的珍珠;还有两套礼服裙的配饰,也几乎把库房都翻到底朝天,初濛才算是同意了搭配。 等到两个小时后看完初濛上完妆去正式去拍定妆剧透海报的时候,杜虞和李澄窈已经快直不起腰。 两个人都是学设计出身的,对于裁剪和缝制的比例把控都有自己的要求,只是在这么赶的时间里要达到要求,即使是已经足够熟练,也差点扛不住初濛的一通指挥。 初濛在影棚里拍这几套定妆照的时候,杜虞和李澄窈也要到场随时准备着。 拍摄还算是顺利,初濛作为爱豆出道,这件事情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自然,因此只要服装没有问题,杜虞和李澄窈就可以趁着空档坐一坐。 杜虞把自己的水杯拿起来喝了几口柠檬蜂蜜水润润喉咙,李澄窈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一脸甜笑拍照的初濛,凑到杜虞耳边有些感慨,“这是两个人啊。” 杜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李澄窈又说,“对了,你刚才被她说的时候,怎么都完全不生气也不难过啊。” 杜虞低下眼看着茶杯里面漂浮着的柠檬片,勾起唇角轻轻宽慰着依旧为这件事情难受着的李澄窈,“没必要。她就是这样的脾气,生气和难过也改变不来什么。况且她也没说错。” 李澄窈一脸错愕的神色里,杜虞晃了晃手里的水杯,看向站在监控器后的柳如,音调不急不缓地把话说完。 “我们确实,没有柳如老师资历深。那无论初濛都说了什么把我们和柳如老师比较的话,都不是太重要。”-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 刁难(3) 杜虞没有把话说完,她和李澄窈的私交不深,也说不上多么热络。 对于很多事情的内里看法,就变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适可而止的交谈就足够。 说到底,杜虞没有很在意初濛是否对自己满意这件事情,既然自己组的服装已经过了上头剧组和初濛经纪人的明路,就说明呈现出来的效果是没有问题。 即使有,那也只是细微的调整。 初濛现在就算是再不高兴,再刁难她们,结果不过都是要穿上这套她不高兴的服装。 她吐槽得越多,到最后还是要妥协的模样,在杜虞看来不过是犹如囚笼困兽。 对于杜虞来说,见到一个有名气的人不过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以往跟着家里人在各种酒会上见到比初濛不知道大牌多少的人,对方都远远比初濛来得客气。 因此她即使不想惹事,却也没有任由初濛一脸看戏的模样来针对她们这两个新入职的服饰组员。 也许在这一点上,傅祈弦和她太过一致。 骨子里从小被长年累月地堆砌出来的傲,让他们在看任何事物的时候,都会自然地俯视。 自然就不容易在和陌生人有关的事情上感到生气。 因为会觉得,太不值得。 因此遇到初濛这样性格的艺人,既然注定是不能相处下来的,只需要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到位,别的事情就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了。 - 结束工作后杜虞和李澄窈在拍摄现场收拾了一下刚才带过来的备用零碎物件要带回化妆间,两个人的手上都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等吃力地穿过几条走廊走到化妆间的门前,杜虞李澄窈实在是腾不出手来,刚准备用脚踢开虚掩着的门进去。 就听见室内在争吵的声音。 她们两个对视一眼,默契地停在了原地,想着等里面说完话了再进去,免得场面难堪。 里面争执的声响隔着门显得有些模糊,但依旧可以听清楚大概的内容。 “说了多少次,不要在片场惹事儿,到时候又发生上一次那样化妆师撂担子不干的,你在剧组里面好做人吗?” “那又怎样?换一个不就行了,你怎么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你以为在这个剧组能有多被人捧着?这个班底多厉害你不会不知道,这个剧本角色还是你自己找沉总撒娇卖乖要过来的,不然你以为你能在这儿?随便找一个都是能压死你的大佛,今天只是拍个定妆照也就算了,等到真的开拍的时候,你觉得剧组能将就你着脾气?” “云姐!不就是一个工作人员,自己带化妆师不就可以了,带服装师也不是不行···” “行了!你不要因为现在人气在,公司捧你,沉总也捧你就这样跋扈。初濛,你也不想之前在团里的努力白费吧?低调点是好事情。” “···”杜虞和李澄窈尴尬地站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里面的人发现他们,衡量之下还是只好掉头离开,幸好路中遇到场务,还能帮她们先找个别的空房间把衣服放下。 今天的工作量几乎可以赶得上以往一个礼拜的,杜虞放下服装后捏了捏自己酸疼的大臂,脑子也还在回荡刚才房间里吵架的声音。 意外听到一个根本不想要窥探的八卦,还是这种以前杜虞觉得应该是做得隐秘的金主和情人的事情。 回想起初濛刚才说的那句晚上别找她,倒也莫名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 【Рo1⒏run】娇纵(1) 杜虞有些觉得有趣地揉了揉自己的脸蛋,晃了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思绪都晃走,把东西最后整理好后就拿起手机离开。 李澄窈和杜虞一起出了房间,两个人把门锁好收起钥匙后,就往门外走。 和已经累的不想说话得杜虞相比,李澄窈的神经显然已经被刚才的八卦所调动,压着声音也藏不起那股兴奋劲儿,“本来还说不知道贵圈辛秘呢,没想到今天就碰上了!怪不得那么嚣张呢,原来是背后有靠山···诶对了,你说那个沉总是谁呀,这么厉害?” 按照刚才说的意思,初濛本身的职业和演员沾不上什么干系,又是要靠着这部电影来转型的,那位背后的沉总多少都是有势力在的。 杜虞的大脑已经快要当机,接受信息也开始慢了半拍似的。 她一向都没有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事情,不过被李澄窈这么一问,倒是想起自己哥哥的好朋友就是开娱乐产业的,也姓沉。 她还和他很熟。 只不过杜虞也不可能把这种事情和刚认识没多久的李澄窈说,就挑着能说的实话说,“我也没认识什么总,说不定你明天就发现了。” 虽然只是随口一提,不过李澄窈显然因为今天碰上这样的事情,所以也是这么觉得的。她点点头就自说自话似的在屏幕上飞快地打字,和自己的朋友分享今天的奇遇。 杜虞也没再主动说什么话,主要还是累的。 等出了影棚的门,和同事们打了招呼后,杜虞就在露天车库找到自己的车,艰难地在晚上七点半这个帝都下班高峰期把一公里开成半小时地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杜虞点了一个送到家门口的外卖,就点了香薰,放了一大块马鞭草香柠檬味儿的浴盐进按摩浴缸里,把自己泡进了恒温的水里。 她舒服地泡了一个澡,把头发洗好包起来,就听见门卫打进来问能不能放行外卖小哥的电话,按了同意后她就等在门口,见外卖被放在玄关正对的电梯口后就穿着浴袍出门去拿那份刚好到的外卖。 杜虞吃得正香,拿着手机刷了刷朋友圈,就收到傅祈弦给自己发的微信。 这两个月里南市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傅氏正式转型以及易主,接着傅氏的新任掌门人傅祈弦和原本的未婚妻,江家的小女儿江晚意正式和平解除婚约,再到傅氏和周氏合作拿下了南市一直没有被发展商拿下的一块城中心的拆迁地,正式着手打造新型高端智能小区的事情。 虽然主角是她的家里人,但处在风眼外的她又在新公司里忙得快要昏头,很多的事情都是听自己的好闺蜜宋予时和自己说起,她又辗转再去问傅祈弦,才知道内情的。 杜虞很快地划进备注为“哥哥”的对话框里。 她翘着干净的手指点了点那条只有叁秒的语音,放了扬声器。 他一向都不怎么给她发文字,因为之前杜虞总是吐槽他给自己发的那些不带表情包的话语太冷冰冰,而傅祈弦本来就更习惯和她直接打电话,也没有更多去钻研那些一会儿一个的网络潮流,干脆都给她发语音。 被话筒分散过的话音平添上几分往日里很少显露的磁性,傅祈弦的声音缓和而温柔。 “到家里了吗。”-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 娇纵(2) 杜虞正一手拿着米纸卷,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夹着块桂花酥塞进了嘴巴里,听完后腾出尾指来胡乱地打了几个字符,没几下就一串乱码跃然屏幕上。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随手出来的成品,然后用小拇指按下绿色的发送键发了出去。 杜虞知道傅祈弦能理解到她的意思。 一般这种情况,就是她没空打字,但是可以打电话的意思。 果不其然,没等两秒,傅祈弦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她咬着那块糯唧唧的桂花酥笑起来,接听。 “哥哥。” 那头的傅祈弦听见她的声音就感觉出来她累得懒洋洋的模样,问着:“今天开心吗?” 又是这样的开场句。 杜虞听见他惯常的语语,整个人就像是被轻轻顺了毛,不自觉地就翘起嘴角。 只是她习惯性地就和自己哥哥耍着小性子,明明已经高兴了但是依旧还是要去埋汰似的嘟囔,“哥你怎么每次都问一样的问题啊,不能有点诚意吗?” 傅祈弦哪能听不出来她的口是心非,但还是顺着她的意纵容着她,“好,下一次换一句。” 好似是想起些什么,他又低声笑了起来,嗓音像是哄闹脾气的小孩:“而且,哥哥怎么没有诚意。你以为,能让你每天都开心是件多简单的事情,嗯?” 杜虞知道他是在寻常地关心自己的妹妹,却还是不争气地自作多情一样,被他一句话就说红了耳朵。 单恋是种病,得治。她托着腮帮子胡乱地想。 她听着傅祈弦哄自己便傲娇地哼哼两句不说话,但几秒后还是有些憋不住要和他分享,“其实都挺开心的,这个工作很有趣,今天见到很多之前没看见过的事儿呢。” 杜虞说了几件小事情后,才听到傅祈弦那边隐约的有人在讲话的声音在,远远地飘进话筒里,听起来似乎是还在外面。 她停下话头,“哥你在外面忙嘛?” “没,”傅祈弦顿了顿,“是很吵吗?” “不是,怕你没空嘛。”杜虞答,“要不我们晚点说,也可以。” 不过她的语气听起来却不是和她的话一样懂事儿的模样,傅祈弦自然也是听得清楚,即使没有和她见面,只是在打电话,他的眉眼也悄然间都蔓延开温柔,“你慢慢儿和哥哥说,现在只是和沉炙原他们在一块儿。褚裴和陆宴槲也在。” 杜虞听了,就了解了傅祈弦现在,的确不是在忙。 是和他的几个好哥儿们在私人聚会里。 傅祈弦虽然和傅家的亲戚不太亲近,但是从小也是养尊处优地长大,去的学校自然也是最好的。傅祈弦在的那间私立里,念书的学生是世家子弟占了大多数。 成长的背景相似,有话题的小孩成为朋友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傅祈弦和现在这几个朋友从小学就认识,一路同学校地读上去,可以说都是从小一起闯祸长大的朋友。 或许是吸引力法则,虽然他们四个直到读高中都不是守规矩的人,但在念书上从来都没有落下过,在办事情的风格也是相似的利落又狠。 就连之前傅祈弦和自己的母亲能顺利离开傅家,都有一些这几位朋友的手笔在里头。即使年纪不大,但也给到了能给的帮助。 后来傅祈弦随着母亲到了杜家之后,杜虞黏他黏得紧,有时候他出门去和朋友打球吃饭的时候她也吵着要跟过去,傅祈弦拗不过她,就把她也带过去过几次。 - 小笼包废话时间: 鱼鱼不只会撒娇,还非常会撒娇,撒得得心应手理直气壮的那种 还每次都能非常成功,就离谱,大家说是不是(摊手 -- 娇纵(3) 杜虞在外头一向都是外向大方又不别扭的性格,没一会儿就和沉炙原他们熟起来,加上傅祈弦和沉炙原他们叁个比和自己的那些堂兄弟都要亲近,她到现在几乎就是跟多了叁个便宜哥哥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傅祈弦说起是和他们在一起,杜虞就更加是理直气壮地霸占傅祈弦现在在聚会里开小差打电话的时间。 不过样子,还是得做做的。 所以,她很是体贴地:“噢。” 杜虞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果汁润润喉咙,很是正经地说:“那好吧···我可忙了,不过看在你平时比我更忙的份儿上,我就和你说说,就说一会儿喔,哥哥。” 傅祈弦被她的泼皮样儿惹得笑出声来,真真是能振振有词地把黑的说成白的小祖宗。 他的语调但依旧纵容而温柔,笑意很重:“嗯,谢谢鱼鱼,抽时间来陪哥哥说话。” 被这么无底线似的哄着,杜虞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蹭了蹭自己的耳朵,但依旧小声哼哼两声应了,就听见他又问,“今天的定妆拍摄还顺利吗。” “嗯···挺顺利的,”杜虞本来是不生气的,但傅祈弦一问起自己,那些小小的不愉快就都被自动地放大了无数倍,在他面前被宠出来的那股娇纵又任性的劲儿是藏也藏不住的,别说她根本也没有打算过要藏起来。 傅祈弦一听就知道今天肯定是发生了些什么,很有耐心地慢慢顺着她的话说,“是么。” 他知道她藏不住事情的性格。 果不其然,话筒对面的小丫头默了默,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始语气软趴趴地和自己哥哥投诉白天的事情,“今天遇见一个脾气很臭的艺人···可跋扈了,一个劲儿给我脸色看呢。虽然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但后来我们不经意间听到她自己说她是有什么沉总撑腰···” 这些鸡零狗碎的女孩儿间的八卦杜虞也一并都和傅祈弦说,提到沉总这个茬儿,杜虞就小小朝着空气做了一个鬼脸,“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沉总,但我想总不会是炙原哥吧,” 杜虞在傅祈弦面前这样损他的好朋友和自己的便宜哥哥也毫不留情,“这事儿,要是真的那么巧合是炙原哥的,他找个这种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金丝雀真是脑子被驴蹬了,多的是麻烦要收拾。” 顿了顿,还没完,“不对,能做出这事儿,脑袋被蹬了还不止一脚!” 对面的傅祈弦被她的话逗乐了,笑得抑制不住笑声,自家的小姑娘平时几乎都不骂人,看来还真的是受了点气。 杜虞不满,“你还笑!哥哥!” 随后她就听见他说。 “鱼鱼别生气,嗯?哥哥现在去给你问问,看看是不是沉炙原。” 杜虞撇撇嘴,刚要接话,就听见傅祈弦似乎是在和隔壁的人说话。 他的声音格外懒散又放松,是面对身边最信任又亲近的人时候独有的情绪。 “沉炙原,你最近有没有招惹一个叫,” 傅祈弦原本有些遥远的声音回到话筒边,他的音调依旧是松懒的,温声问:“鱼鱼,那个艺人叫什么?” “哥···”杜虞本来也只是想撒撒娇,不过傅祈弦似乎刚好和沉炙原在一起聚会,她也就干脆问了这个疑问,“叫初濛。” -- 【Рo1⒏run】娇纵(4) “好。”傅祈弦应了,转过头去看向靠在沙发里,晃着手里酒杯的沉炙原,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了:“叫初濛。沉炙原,是不是你最近哪个新欢?” 沉炙原自己家是开娱乐产业的,现在国内产业龙头也有他们家一大块蛋糕,基本上只要是和娱乐圈沾边儿的事儿就没有沉炙原手底下的公司没份的。 自然他的花边新闻一年到头也少不了,娱乐记者捕风捉影都能让沉炙原挂在热搜上挂几天,一开始沉炙原还有些不耐烦地让人撤,日子久了也就懒得理会。 毕竟一辈子都是和娱乐产业挂钩的人,现在没有家室,对于白赚的热度,沉炙原后来也都懒得管。 那些报纸和平台爱挂几天挂几天。 “什么初濛?”那头的沉炙原似乎在思着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艰难地找出几个喝这个不太熟悉的名字关联的关键词,“是不是一个挺可爱风格的小个子?女团?还是什么选秀的。” 他们现在在顶楼的露天包厢里,远离了嘈杂喧哗的区域,沉炙原说的话很轻易地就顺着手机传到了杜虞的耳朵里。 沉炙原还在为着不近女色的傅祈弦发问这个问题而感到疑惑,咧着嘴角笑,随口揶揄着傅祈弦,“怎么,你喜欢?” 傅祈弦做了一个滚的手势,摇头否认,动作毫不耽误地把手机递过去给沉炙原手上。 沉炙原刚囫囵接过,就听见扬声器里传来许久没听见的傅祈弦家小祖宗有些郁闷的嘟囔,小声又不讲理地嚷了一句,“沉炙原你个傻逼!” “···”沉炙原一头雾水,反应过来后有些乐地笑起来,连坐在另外两张单人沙发上的褚裴和陆宴槲也轻轻笑起来,有趣地等着电话那头许久不见面的小公主说后一句。 只不过杜虞似乎也没有什么想要多发泄的事儿,就这么骂了一句就没声儿了,沉炙原看着一脸“我也没办法”还笑得开心的傅祈弦,有些荒唐似的朝杜虞笑着说,“哎不是,今天我上哪儿惹到咱家小杜虞了?” 沉炙原拿着手机,看着傅祈弦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傅祈弦你肯定是知道什么,还把手机塞我手里!阴险!” 傅祈弦确实是知道自己家的小祖宗听见沉炙原那样类似默认的话就肯定要借机发泄一下,提早就把手机换成了扩音,刚才放到沉炙原脸边之前还不忘给她顺毛几句,“别生气,你问问沉炙原。” 所以这时候被沉炙原这么问,傅祈弦也没否认,朝着沉炙原举了举手里的威士忌杯子。 他双腿交迭着,垂下眼看着杯子里的冰块,轻轻抿了一口,简略解释:“她今儿个在组里,被人撒了一通大小姐脾气。” 大家都了然地笑起来,杜虞平时虽然自己没什么大小姐脾气,但是也不是软脾气能吃哑巴亏的主儿,毕竟从小被家里人捧在手心儿里长大,更别提之后还有个傅祈弦这种什么都向着她的哥哥。 更何况就算什么都不说,她自己本身也绝对有对人趾高气昂的资本。 现在她所在的剧组,别人看来稀罕的机会和机缘,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随手都能给杜虞的资源。只是杜虞不想一出来工作就在庇荫之下,这才让她按照自己心意去闯一闯。 现在听见傅祈弦这么说,自然而然地,所有人都首先关心着到底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被谁给委屈了。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 底气(1) 不过偏生沉炙原从杜虞小的时候就最喜欢逗她,现在也不例外,勾着话音吊儿郎当地:“我们小杜虞被那初濛给欺负啦?” “一点点,也没什么么紧要事儿。只是嘴上不饶人的话听多了耳朵累,脾气也忒大···”杜虞听见沉炙原这对于和初濛的关系没有否认意味的话,下意识就觉得初濛肯定又是沉炙原不知什么时候找的保质期女伴儿,又说起,“你们的事儿我还是无意间听到她自己说的呢,我还说那个沉总是个瞎了眼的被她的外表蒙骗,没有脑子!” 杜虞随口撒气儿了一通,冷静了一点后才又有些不解地嘀咕,为时已晚地做着只不过比不做好点儿的,亡羊补牢式试探:“炙原哥你不是认真的吧,初濛你要是认真在谈的,那我岂不是在说人坏话。” “现在才反应过来?晚了啊,小杜虞。”沉炙原倾身前去把手机放到面前的玻璃几上,继续逗她。 杜虞被噎住了。 沉炙原虽然说不上花心或是浪荡,但他目前对于感情看起来就是四个人里面最没个正形的,之前他身边儿那些超不过叁个月保质期的女伴连杜虞都见过次数不少。 所以她也没有多加顾忌,和以往一样想着什么就说了什么。 结果听见沉炙原这么回答,杜虞倒是有些认真起来,“啊···不好意思···” “少他妈在鱼鱼面前放狗屁。”傅祈弦见不得沉炙原这么欺负自己妹妹,笑着踢了沉炙原的沙发腿一脚,轻嗤着掀着眼皮戳沉炙原的肺管子,“你要是真和人家谈,我不信你这样儿。” 从小一起长大最是什么都彼此最了解的,另外叁个人都知道沉炙原虽然现在不谈正经恋爱,一副游离花丛里片叶不沾身的模样,但要是真喜欢上姑娘,估计也是个深情种。 沉炙原笑着躲了躲傅祈弦那副护短得不成样子的样儿,听见杜虞那被吓到了的道歉,也没再逗她,收回嬉皮笑脸的模样,但依旧在笑,“诶吓到了?不是我,是我堂弟吧还是谁的,确实是我哪个亲戚和那初濛一块儿呢现在,但不是我。” 沉炙原叁言两语把这不太重要的事儿解释完了,回到正题,“小杜虞受气儿了?” 褚裴和陆宴槲听他们打闹完一通,也过来关心地问了杜虞几句近况。 “倒也没有···就是折腾,折腾···算了,你们一堆大男人,能懂什么。”杜虞放弃和他们掰扯,有气无力地,但还是叫他们别担心自己:“不是你们就行,没事儿,我就是发发牢骚,哥你们别担心。” 多聊了几句,傅祈弦就收起扩音,也没管身后几个人在叫着让他们跟杜虞说多几句话,别把自己妹妹收那么严实的嚷嚷,起身走到包厢连带着的阳台上。 傅祈弦半靠在围栏上,手指轻轻敲了几下栏杆,低声问着。 “受委屈了?不高兴别憋着,和哥哥说。” “哥哥。”杜虞答非所问地,忽然说,“能开视频嘛。” 两个人很久没有见面,之前忙着,或者是场合不适合,他们都是打电话多。 算起来,连视频的见面也没一两回。 傅祈弦自然不可能拒绝,他随着杜虞卡掉了电话,给她拨了视频请求。 -- 老畜生(1) 对面接得很快,屏幕微微晃动后,傅祈弦就看见穿着水蓝色磨毛睡衣的小丫头,睡衣上还印了一条一条简笔画小鱼的图案。 杜虞在看清楚傅祈弦的模样后也笑起来。 阳台上安静得只剩下深秋夜晚的风刮过的轻微呼呼声,傅祈弦今天下班就和沉炙原他们先去了拳击俱乐部,之后才过来这边吃晚餐,浑身都穿得随意而清爽。 他里面只穿了一件打底的杏领浅灰色短袖,外面套着一件休闲的黑色飞行员机衫,头发和上班的时候一丝不苟的背头不同,只是被随意地抓起来,露出好看的额头。 “现在没有委屈。”她笑完还是眉眼弯弯的,回答刚才傅祈弦的问题,“和哥哥你说了,就更加不觉得生气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我就是,耍耍小脾气。”她的语气轻快又欢乐,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又接上,“想想也觉得挺神奇的,第一次接触娱乐圈里的人呢,就碰见到初濛这样的。” 一双水润润的狐狸眼里都是狡黠的意味,咬着唇在偷笑。 - “哟,哄好了?” 见到傅祈弦从露台上回到沙发,性子一向淡的褚裴也眼里带着笑意打趣他。 傅祈弦唇角浅浅地勾起笑容,“嗯。” 褚裴是独生子,虽然从杜虞小的时候就因为傅祈弦的缘故而也把她当妹妹看,但也还是也想象不到作为一个真正名义上的哥哥,得多操心,“你这么宠着小杜虞,以后得找个什么样儿的妹夫才能让你满意啊?” 虽然他们对于傅祈弦这种宠妹妹的程度虽然司空见惯,但是这种现实的问题,杜虞也确实年纪不小了。 总不能,当哥哥的还管到结婚吧。 在这圈子里谁不知道傅家这位新上任的掌门人有位捧在心肝肝上的宝贝,虽然大家都没见过,但是有几次饭局上傅祈弦中断了出去接十几分钟的电话,饭桌上的人多少也就猜出来了。 连带着之前和江家的事情都处理得一干二净,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堵住了悠悠众口,连江家自己都不再提及。现在再说起,不过两个月的事情,也好像过去很久了。 只不过不熟悉的都以为是傅祈弦的新欢,只有熟悉的才知道这位哪里是什么后来者居上。 从来就是只有一个的妹妹。 不过因为重组家庭的事情,近来这几年因为傅祈弦要接手傅家,免得节外生枝,杜虞被两头都保护得严严实实的,不怎么露面,外头知道的内情都不多。 傅祈弦还没说什么,一直没怎么出声的陆宴槲却轻笑出来,指尖沾起酒杯外头的水雾。 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圆圈,陆宴槲点了点圆圈的中心,玩味地抬起头看向傅祈弦,浅声说:“褚裴,是你想多了。” 褚裴唇角的笑意顿在半空,敏锐地听出些什么,但还是觉得荒唐。 他侧头看向傅祈弦,却没听见他否认。 往常关于杜虞的事情,但凡有一点过火的玩笑,傅祈弦肯定都是会第一时间打断的。 有服务生进来送酒和刚才他们叫的小菜。 沉炙原挥挥手让他们赶紧放下就撤出去,忙着听老木头讲正事儿。 “傅祈弦,你···” -- 【Рo1⒏run】老畜生(2) 傅祈弦松懒地靠在沙发里,双腿交迭,单手还握着刚挂掉电话的手机,慢吞吞地把玩着。 沉炙原到底还是没有理过来,有些凌乱,“不是,傅祈弦不会是光告诉了阿宴,就没和我们说吧?是不是兄弟!” 包厢里来上服务的服务生已经全部离开了隔音玻璃门口,听见沉炙原的语调,陆宴槲摊开手笑起来,“可没有啊,我猜的。没想到还猜着点儿了。” 他说完,也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揶揄地望向傅祈弦。 傅祈弦抬起眼皮,半张脸藏在了光影的另一面,深邃而平静。 从鼻子里低低地哼了一声表示肯定,“嗯。” “卧槽···”沉炙原没想到傅祈弦还承认得这么快,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此刻难以言喻的心情,干脆扭头看向一看也就是刚才才发觉出这件事情的褚裴,“褚裴,傅祈弦是不是狗!” “···”褚裴有些好笑,之前虽然的确没有往这一方面去想,但要说合不合理。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除了,确实是像沉炙原说的那样,狗了一点。 所以褚裴点头表示认同,“是有点。” “嘿奇了,阿宴你怎么回事儿,怎么能看出来?傅祈弦你这也藏得忒严实,是不是怕我们说你是老畜牲?” 陆宴槲往沉炙原怀里扔了一个橙子,唇角的笑不羁得欠,损沉炙原:“用眼睛看。” 四个人的性格虽然各不相同,但陆宴槲在腹黑这件事情上,从来就没有过敌手。 从傅祈弦不动声色地处理了之前联姻的事情,又在杜虞离开南市去帝都之后先往帝都那几家之前在他叔伯名下的分公司开刀,着手准备去常驻几个月查账和整顿。 陆宴槲就察觉到了,傅祈弦在这件事情上掺杂的那点醉翁之意不在酒。 帝都的那几家分公司的事儿和现在南市要准备筹备的那块新拿下来的地的项目相比,不过是大巫见小巫。 虽然确实是新官上任叁把火需要的擒贼先擒王的招儿,但盘根错节的那些账目和人事一向查起来都费时间,根本没有必要放在这个时候来。 偏偏傅祈弦完全没有给自己喘息的时间,连带着筹备前期还能放松点儿的时候都直接排上了去帝都的日程。 只怕等到从帝都回来,又是因此而要忙得日夜颠倒地和周氏对接新楼盘的细则。 但也因为是这样,陆宴槲莫名就从里面看出来,自己的好兄弟那股子毛头小子似的急躁。 像是,生怕是自己的宝贝女孩儿跟哪个小年轻擦出火花,转身就又跟自己说她谈恋爱了。 所以近日里傅祈弦和杜虞的相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明着说什么,也还是一如既往地守着那条界线。 陆宴槲也察觉出傅祈弦在慢慢抹掉,他和杜虞两个人之间那些本来就没有多少的,来自外界的隔阂。 “阿弦,你考虑好了没,小杜虞可是我们都看着长大的。”沉默了一会儿的褚裴出声,“要是以后不成,你们可是兄妹绝对做不成的了。” -- 老畜生(3) “之前小杜虞还有男朋友,你不用看看她喜欢什么样儿的?”陆宴槲讲话倒是直往傅祈弦心窝里头戳,一肚子坏水,“人现在还能喜欢你年纪这么大的?” 傅祈弦气得乐,直想把手里的酒杯连带冰块扔这幸灾乐祸的人身上,“得了你,还不是一样单身到现在,也没见你有个喜欢的女孩儿。好意思?” 几个人说笑了一会儿,等到后来认真起来说起,会不会把人给吓着跑了躲着这事儿的时候。 “所以,”傅祈弦垂下眼转着威士忌杯,松开手后看着晶莹剔透的水晶玻璃自己顺着惯性转了几圈,缓声说,“现在只敢先让她习惯,急不来。” “听见没,录下来,以后他两要是成了就给小杜虞听听,”陆宴槲吹了声口哨后举起手机,笑得狡诈,“到时候敲傅祈弦一笔。” 傅祈弦抬了抬右边的眉,笑着提醒陆宴槲,“那你已经错过这次机会了。” 他已经说完这句话了,而且也不会傻得去重复一次。 “傅祈弦这老六不单止是老畜牲,还是老狐狸!” 傅祈弦不置可否,笑着给桌上四只见底的酒杯都倒上了澄黄的威士忌。 他们四个一向都不喜欢侍应生在包厢里候着来服务,即使所有服务生都有保密协议,但是没有外人的时候讲话比较舒心。 此刻的露天包厢能看到不远处海滩上有人在放烟花,几个人就又聊起些别的。 傅祈弦侧过头去看那场烟火,拿起手机给杜虞录了一小段,发了过去。 杜虞去游乐园不住外面更好的酒店,非要住在游乐园里,晚上的游行和烟花就是她的理由,傅祈弦陪她几乎去遍了大小的游乐场,自然不会忘记。 对面的小姑娘果然回复得很快,语调兴致勃勃地拉着他问怎么会有烟花。 傅祈弦眉眼柔和,给她回信息过去,聊了一会儿见时间晚了,又催她去睡觉。 又温声嘱咐她,“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不要不高兴,都和哥哥说。” 杜虞早就习惯了他这种偶尔的唠叨,嗯嗯嗯地应了,最后打着哈欠给他发了条“晚安”的语音,就乖乖放下手机去睡觉。 傅祈弦听着沉炙原他们聊起最近的新产业和未来几个月股市的事情,耳边有很轻的风拂过。 露天包厢四角都有直立路灯式的暖炉,此刻已经被打开,顶端的火苗明明灭灭。 寒冽的晚风路过烧红的气塔,顺着也变得暖和。 傅祈弦把头靠在椅背上,回想着最近小丫头的喜怒哀乐。 只觉得,就算是,所谓畜生和卑劣又如何。 这世上不见得光的事情和人都多了,大抵也不在乎,多他一个。 更别说,这件事情,说到底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更算不上卑鄙。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来都是古人就有的道理。 他只不过是,已经在很早之前就发现了自己身边这一轮,想要据为己有的月亮。 肖想这么多年的娇嫩,隐忍地为了这个单一的目标蛰伏直到自己有足够的能力。 到现在,他只想要牢牢地握住。 却也因此而无比地小心翼翼,因为珍惜。 希望可以让杜虞以她觉得最舒适的方式,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无论是妹妹,还是,更进一步的关系。 - 小笼包废话时间: 傅老六:绞尽脑汁想要鱼鱼喜欢自己的第n天 -- 打理(1) 第二日,片场。 今天早上初濛敷着面膜走进化妆间,摘下墨镜的时候两只漂亮的眼睛周围红红的,脸也有些没有睡好的水肿感,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等换衣服化妆的时候一直闭目养神,还喝了两杯美式消肿。 她的助理后来给她用美容仪再额外按摩了会儿,才勉强恢复成昨天那样精致又紧致的模样。 杜虞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昨天晚上随口和傅祈弦他们投诉的那几句话,让傅祈弦他们做了什么。还是初濛昨天和自己的经纪人在化妆间吵完那场架懂事儿想通了。 无论原因为何,杜虞也不是太关心了。重要的是,初濛今天今天整个人的态度好了不少。 虽然依旧有些不服气的不乐意,但显然也比昨天配合多了。 李澄窈和杜虞都松了一口气,毕竟虽然说有了昨天的事情,他们心里都有了点要受气的准备,到底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也可以忍受。 但是说到底,谁也不会乐意和初濛那张似乎欠了她几百个人情的脸色合作几个月,更别提之后还有几十套的拍摄服装要定下来。 要是依旧和昨天一样折腾,李澄窈和杜虞要把这几十套的搭配配下来,估计跟完这个组以后要去掉半条命不说,还要对时尚剧要有个几个月的阴影才能缓过来。 等化妆师帮初濛化好妆,杜虞和李澄窈也已经根据昨天初濛自己提出来的改动准备好了要拍摄的第一套搭配,上前去帮她把外套和首饰做最后的整理。 初濛那张不饶人的嘴不知道是不是早上还没有睡醒的缘故,消停得杜虞都有些不习惯。 到最后她和李澄窈陪着初濛去片场,跟在初濛身边的经纪人跟上提着几个袋子的她们,轻轻喊了一声:“杜老师!” 杜虞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虽然说之前也知道只要在片场里工作,就都会被礼貌性地尊称一声“老师”,但此刻也有些受不起的感觉。 时间有些紧张,杜虞没有缓下脚步,只是回过头也礼貌地回复,“云姐。” 一旁的李澄窈听见响动,也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来人。 云姐想起昨天沉总的嘱咐,毕竟在娱乐圈里的时日久了,做事情也八面玲珑,避免李澄窈多想些什么,见到她回头便也和她打了一声招呼:“李老师好。” 李澄窈也有些手忙脚乱地应了,认真地听着云姐讲话。 本来以为是云姐私底下来给自己的艺人打点些什么,结果却听见云姐的语气不能更客气。 “昨天不好意思啊,我们家艺人有时候就是脾气比较大,我已经和她说过了,让她不能这么耍性子,这几个月就辛苦你们照顾照顾她,望多海涵。” 杜虞自然听出来了里头的关窍,一时间也有些无奈,到底自己那几个哥哥还是给自己料理了这桩小事情。 但她现在没有时间多去寒暄,只能点点头表示昨天的事不打紧,“小事情,云姐您太客气了。” 云姐当然也看出来了她们赶时间,笑着就和她们道别,“就不打扰两位老师忙了,我也先回去了。” 李澄窈一头雾水,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里反应过来,半天才感慨出来一句:“这位经纪人也太会帮自己艺人打理形象了。” -- 【一千珠加更】惊喜(2) 李澄窈讲出这句话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坐在片场的工作人员休息区里头。 初濛今天轮到拍单人的定妆海报,用来以后当首发宣传的。 她正趴在一张长桌上,长长的裙摆顺着桌沿往地上铺开,地上的衣料顺着剧情的走向做了处理,往鲜嫩的浅粉色上撒上了星星点点不规则的墨迹。 摄影师觉得她的表情已经入戏,就先给她拍了近景的脸部特写,才拉到远景去把她的衣服拍齐全。 今天这套礼服自重不轻,加上要在里面穿立体的支撑架,算是单人礼裙里比较难受的。 但拍了这么一段时间没有喊过停,表情也依旧维持得到位,该有的眼神虽然被临场调整了几回,但也很快就适应了。 杜虞坐在椅子上看向正在拍照的初濛。 只要大家相安无事,杜虞觉得初濛除了脾气傲些不太会做人,其他作为一名合格的爱豆该有的都还是有了,“初濛本身条件太好,业务能力又那么好,如果因为耍耍大牌就毁掉前路也是可惜。” “也是,”李澄窈点点头,又压低了声音悄悄地说着八卦,“在他们那个团里能这么出名也不容易,而且没点真本事,也不会让那位沉总看上吧。” - 拍完这一天的定妆照后,这个剧组签前期需要的海报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艺人和各自的服装师一套套地把后面拍电影的服装试下来,再和导演组那边约时间做开拍前最后的确认。 杜虞和李澄窈两个人核对了一下之后要用到的几十套服装初稿,和云姐约了初濛的时间之后,就算是结束了这一天的工作。 时间倒是不晚,加上一整天的工作比起昨天身心俱疲,今天可以说只是身体上的疲劳让杜虞觉得简单轻松多了,于是就开车去了一趟楼下的进口超市,买了一些日用品和零食才回家里。 杜虞洗了澡之后晃进厨房,打开手机搜了搜食谱,打算打一杯饱腹的奶昔就算是晚餐。 她把刚吹干的头发松松地挽起来,扎成一个丸子头盘在头顶,咬着勺子拧开酸奶的盖子往破壁机里倒。 又切了一根冻香蕉,放了一些冷冻草莓和蓝莓,想了想,再加了一点抹茶粉。 杜虞随意地估算了一下份量,又往里倒了些酸奶,就盖上了破壁机,按下开始。 反正这些食材混在一起应该也不会太难喝,喝不拉就行。 刚把隔音罩打下来,杜虞就收到傅祈弦的信息。 是刚才她洗澡前问他下班没有。 傅祈弦说,“还在加班,刚才在开会。” “这么忙。”杜虞拿起手机,打字回过去,又发了一个小兔子捶背的表情包。 没等她欣赏一下自己刚找到的新表情包,对面的电话就进来了。 还是视频的请求。 杜虞撇撇嘴,被打断了看表情包的事有些不高兴,但还是乖乖接起来了,喊着,“哥哥。” 傅祈弦看着咬着勺子的人,隐约听见隔壁有机器的声响,默了默后提醒,“鱼鱼,做饭看时间。” “···”杜虞差点就忘记了自己的奶昔不能打太久,嗷一声扔下手机就跑到破壁机旁边,立刻按了暂停。 “打稀了!” -- 尾巴(1) 傅祈弦在屏幕那头听着她的动静直笑,笑得杜虞后来都要炸毛了,气鼓鼓地把视频电话挂掉,找了只大杯子把打过头了点儿的奶昔盛出来。 对面给她重新打了好几个电话,杜虞都没有管他,径自把破壁机装了水调到清洗模式,又找了一只吸管,才慢悠悠地把手机拿回在手上。 她坐到沙发上,依旧有些恼羞成怒,单手给傅祈弦打字,“我不接,你别给我打!” 对面本来的“对方正在说话中”的标识亮了几秒,在她发过去这行字以后,连这样的标识也消失了。 杜虞等了一会儿,以为傅祈弦会和以往一样发几条语音来,结果屏幕上依旧空空如也。 她小脾气上来了,气得把手机一盖,就找了遥控把电视打开。 看她最近新喜欢上的男弟弟小爱豆,阳光帅气还又奶又乖。 正把综艺找了出来,屋子里的固话和手机又同时响了起来。 杜虞有些不耐烦地把刚才顺着沙发边缘不小心滑下去的手机从地摊上捡起来,翻过来一看,又生气又乐。 有四五条银行卡入账的短信提醒显示在屏幕上,还带着标有“熟悉的人”的标志的转账附言。 “鱼鱼别生气,哥哥不笑了”。 她简直都不知道说傅祈弦什么好,一边爬起来去拿固话,一边划开屏幕给傅祈弦噼里啪啦地打字过去,“干什么,别想用钱就收买我,我不要!” 杜虞在银行的app里找到傅祈弦的账户,点进去前又去数了数刚才傅祈弦给自己转了多少钱,顺手接起了一直在响的座机,“你好。” “鱼鱼。” 杜虞快要被今晚的傅祈弦给气死了,反手就把电话给卡了。 只是没一分钟,杜虞在看着无法转账的页面,反应过来傅祈弦把钱转到了她刚办的储蓄卡里。 之前国外刷卡全部都要刷信用卡,她所有的卡都是傅祈弦的副卡,等到现在回来了要收嘉榕给自己发的工资,才把之前没办的储蓄卡办了一张。 因为是新卡,杜虞又不想往里面存那么多的现金,卡虽然是黑色的卡面,平时她花钱也不怎么用这张卡,交易限额根据她的流水给的也不高。 现在好了,傅祈弦给自己转过来的,她根本转不回去。 杜虞气得根本不想理会傅祈弦,他偶尔直男起来把她气得要跳脚的事情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她干脆窝回懒人沙发里捧着被子喝快要化掉的奶昔,开始看综艺。 综艺真好看,里面都是又白又养眼的小鲜肉,还不会惹人生气。 看了会儿,杜虞总算是消了点气,把手机拿起来接了傅祈弦的电话。 “哼。”她先发制人。 “对不起,别生气了?”傅祈弦的话音里依旧都是笑意,不过语气安抚又温柔,虽然里头杜虞也没听出多少他觉得自己真的错了的意味,“做毁了也没事,下次哥哥给你做,好不好?” “哼。”杜虞才不听他这样的大空话,“那这杯奶昔你得欠我多久,有利息收吗?再说,我都喝掉了,味道好得不得了,你还怀疑我的厨艺!我才不要理你!” 傅祈弦心情似乎是有些愉悦得过了头,几乎都隐约间有些少年时期的顽劣,一反常态地逗她,“不成,鱼鱼刚才既然收了钱,就得原谅哥哥了。” -- 尾巴(2) “不然我这个月工资全给鱼鱼了,连这点儿好都得不了?” “···”杜虞难得见他这没脸没皮的模样,一向在傅祈弦那儿耍赖撒娇就没踢过板人一时间语塞,憋了几秒也还是只能叫着他的名字表达自己的生气,“哥哥!” 她要信他个鬼头,还工资,傅祈弦现在那些收入里就没有叫这么个名字的一笔账。更何况他每个月的收入她虽然从来都不太好奇,但是就这么养一个她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不是绰绰有余。 还想蒙她,这老男人,“哪里是你的工资!” “那也是哥哥口袋里的。”傅祈弦语带笑意,慢条斯理地理顺了逻辑。 “···”杜虞气结,把手里的抱枕扔开,“我银行限额了,转不回去!总之你休想用钱收买我!” 她真是要给他这赖皮又淡定的模样惹得掐人中:“傅祈弦,我不要和你讲话了!” 气得连大名都喊出来了。 傅祈弦笑着赶紧见好就收,哄她,“好了好了,哥哥逗你玩儿呢,鱼鱼。” “就是找个借口给鱼鱼打点儿零花钱,嗯?”傅祈弦都能想象出来自己的小丫头气得嘭起来的脸颊,一双狐狸眼里面都是不满的凶意,只不过总是泛着水光,整个人看起来奶凶奶凶的,被气得发红的脸颊让她本来就美得明艳的五官更加生动,活像一只有着柔软皮毛的红色小狐狸。 像是终于良心发现,或者是收起来那点儿罕见的腹黑,傅祈弦轻声笑着继续哄着她,“你的卡里不放钱,哥哥不放心。就给哥哥个机会,好不好。” “切。”杜虞的气被消了大半,但依旧不太高兴,控诉他刚才的过分,“有什么用,鱼鱼已经被你气晕了,没有机会!” 只不过杜虞被哄了哄,脑子清醒了些,嘟囔着说他,“哥你今天怎么跟吃错药了似的···发生什么了,高兴成这样?” 该不会是···谈恋爱了。 她的心突然地揪紧,咬住唇轻轻控制住了呼吸,等他说话。 傅祈弦听见她突然安静下来,以为她真给自己委屈哭了,连忙道歉,“别难受了,嗯?还不高兴就骂哥哥两句。” “你到底这么高兴干什么嘛!”杜虞的鼻子酸得快要掉下来了,一颗心被他随意一句话惹得稀巴烂似的,也不控制自己的脾气了,干脆地发了出来。 “哥哥下个月要来帝都待叁个月,常驻,到过年。”傅祈弦被她吓了一跳,当是她平时被自己宠着,这一下子给她逗毛了,连忙哄着她开视频给自己看看。 杜虞擦着眼泪接受了视频请求,扯着纸巾哭,“你,坏死了!” 傅祈弦哪儿还敢让自己的小祖宗掉金豆子,满脸的歉意,“好,是我不好,都是哥哥的毛病。” “确实是有件事儿想和你说,是好事情。”傅祈弦一见她掉眼泪就有些无措,怎么也没想到往常一向奉行“你强硬我就更强硬,你耍赖我就更耍赖从来不吃亏”原则的人,突然间就被这样一个小玩笑惹哭了。 他的语气连哄带道歉,隔着屏幕不比人就在眼前,也不知道到底她高兴起来了没有,也没有卖关子,说起嘴里的好事情:“哥哥下个月就能把欠鱼鱼的奶昔还上。” 杜虞抬起眼睛来看着他,不解。 “我有小半年要去帝都那边儿的分部,在帝都待叁个月左右。最近忙点儿就是为着这。” -- 【六百收加更】尾巴(3) “最近准备得差不多了,估计下个月头就过去,到时候哥哥给你做饭,别哭了好不好?” 杜虞听见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扯着纸巾愣了几秒,才呆呆地接话,“下个月?” 她确实,也有些想要见到傅祈弦了。之前虽说来帝都有一部分是为了远离他一些,但是那个时候的情况是因为傅祈弦还有婚约在身。 现在他完全恢复成以前单身的状态,杜虞也没什么多余的心理包袱了。 到时候···和以前一样,把喜欢藏起来就是了。按照以往的,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 她一向不是什么要想长远的人,享受当下才是重要的。能趁着他还是自由身的时候和他多待几年,也是一件意料之外的好事情了。 只是没想到,能在帝都这样长时间地见到他着见本以为是异想天开的事情还真的会被实现,还是在他偶然的工作安排里实现的。 - 杜虞还在一抽一抽着鼻子,圆润小巧的鼻头被她擦得通红,两只眼睛周围也是粉粉的,还要哭不哭地挂着眼泪。 只觉得自己的心情真是一会晴天一会儿暴雨的,像是坐在过山车上也不知道下一回是往上爬还是往下冲,只有无底洞似的惊慌。 杜虞就快要烦死这个老男人了。 虽然她也知道其实今天傅祈弦的玩笑话其实远远没到会把她惹哭的程度,只是因为自己在经历过傅祈弦订婚的事情后格外地敏感。 但也因为这样,本来就有点不高兴的小丫头就更加肆无忌惮地迁怒了。 反正她一向也不是讲道理的人,是不是讲道理都会有人哄着。 现在她对这个信息半反应过来,攥着手心里的纸巾吸着气擦了擦眼角,呜哝着开始提要求,“做什么饭,你来,来打奶昔,然后自己全喝掉!” “十杯!”杜虞把刚才自己的不高兴也连带算了进去,声音都还带着糯糯的鼻音,“要吃油焖虎虾,蕃茄酱要多。其他的等我想一想···哼。” 似乎是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受委屈了,还不收钱的话未免也太亏,她脸不红气不喘地反悔,“你刚才那么过分,那些转账本来就是要给我赔罪的!” “好,好。”傅祈弦是真的乐得不行,“还要么,哥哥再往里打点儿,别委屈了自己。” 杜虞哼哼了两声,其实傅祈弦的卡她有叁张在手上,就算是一百个她也委屈不了自己,“不要了···” 她话锋一转,“杜琮屹现在的功课你记得看喔,期中考了。” “好,这个礼拜会叫他温书的。”傅祈弦见她没有继续哭了,松了一口气,见她哭成花脸猫的样子,唇角又不禁勾起浅浅的弧度,“高兴点儿了么?真是把哥哥吓到了,哭成这样儿。” “你好意思说话!”杜虞呛声,哼哼唧唧地,又回到她现在最关心的正题上,“哥哥你是下个月过来嘛?之前怎么不听你提起。” “嗯,之前没定下来,免得你担心,所以没和你说。”傅祈弦还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终于高兴点儿的人,失笑着揉了揉眉心,说起安排:“今天的会议刚敲定的日程。” “那你住哪儿呀?” “住你楼上那层复式。” - 小笼包废话时间: 傅祈弦:以后就是近水楼台方针的贯彻人 这几章节的名字本来叫做“狐狸尾巴”哈哈哈哈哈哈 肉正在炖,两个人在一起也不会莫名其妙就在一起了。可能是本人有点剧情强迫症的缘故,加上这本本来就是慢热的,肉还要等段时间,要看快肉的可以点叉哦。 -- 见面(1) 两套房子本来就是连在一块儿买下来的,当时杜虞说不喜欢一个人住两层,这才住到了下面那套大平层里。 这会儿倒是正好,傅祈弦到这边工作,直接就可以住到里面去了。 “那你天天加班,还不是得在外面吃饭。”杜虞记着刚才他说要回来给自己做饭的事情。 “哥哥记着呢。就回家在书房里加班,只要不是大应酬,都能回来。”傅祈弦眉眼温柔,“说不定比你还要早到家。” 杜虞被傅祈弦哄了会儿,又听他再详细说了一下来帝都的详细安排,现在心里哪里还有什么刚才的计较,全都是傅祈弦就要过来帝都,自己每天都能见到他人的高兴。 只是该有的傲娇还是要有的,谁让他刚才也太过分了。 她可是没有那么容易被哄好的,得让哥哥长点儿教训才好呢。 于是。 小丫头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高冷的不得了,“我知道了,那哥哥你早点休息,我要看综艺啦。” 怕不够火候,她又补充:“我要去看综艺里面的男宝贝了,今晚他们是男菩萨,可以给我们看腹肌。” 就不和你这种刚惹了我生气的老木头聊天了。 果不其然,屏幕对面穿着深蓝色衬衣的老木头皱了皱眉,“别乱喜欢那些男爱豆。” “不靠谱。”他顿了顿,给出刚才那句话的理由。 “不需要靠谱。”杜虞托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反驳,反正又不是当男朋友,靠不靠谱对于她来说完全无关痛痒,“能今晚贡献出肉体让我高兴就行了。” 瞧这话说得。 歧义都要跑到西伯利亚去了。 傅祈弦额角一跳,没来得及说什么,对面的小丫头就利落无比地把电话卡了,还给他发了一个“别来打扰我”的表情包,霎时间就出现了两只画风可爱的小猫在屏幕里跳动。 “···”傅祈弦啧了一声就把手机按熄了,扔到桌上。 导致之后的加班里,傅祈弦的助理都变得格外小心翼翼,生怕惹到黑着脸的老板。 也不知道,本来今天开完会看起来心情那么好的傅总怎么会又生气成这样。 - 杜虞刚把傅祈弦治了一顿,看见对面还闪烁了一会儿“对方正在输入中”和“对方正在讲话中”的标识,就能想象到他皱着眉黑着脸,想要说她却发现自己着次没有什么理由说的模样。 她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心情无比好地哼着小曲儿,打开了购物软件。 刚收了一笔钱,逛街买点儿东西才对得起。 她选东西一向都没什么纠结,没过一会儿就把喜欢的付了款,然后就趴在沙发上吃吃地笑起来。 电视里还放着刚才她打开的综艺,整一期都是海边的水上节目,几个最近很火的男爱豆在里面和常驻的MC玩游戏。 只是此刻也成了映衬她胡思乱想的背景音,杜虞哪里还会在乎那些晃着的肌肉。 她满脑子都是在想傅祈弦就要来帝都了的事情。 杜虞有些烦恼地晃了晃腿,虽然说她现在是不怎么纠结和傅祈弦要怎么相处了。 可是···要是更喜欢他了该怎么办呢,头疼。 她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怪圈,怎么样也找不到出路,总是会在里头循环。 低低地叹了口气,杜虞还是打开手机,很不客气地去打扰自己闺蜜的“夜生活”。 “完了圆圆,我哥要来帝都···我现在不难过了,但是好矛盾···” - 小笼包废话时间: 晚上要见面啦! -- 见面(2) 傅祈弦给的时间向来都准确,没过两个星期,杜虞就收到了傅祈弦的助理给自己发的那份下一周大致的行程表和来帝都的机票。 虽然她以前也都会知道傅祈弦什么时候去了哪儿,可那都是傅祈弦自己和她口头上说的,这样收到一份连几月几号的什么时候会去哪儿都白纸黑字写在表格里的,还是第一次。 她有些奇怪,但想想感觉傅祈弦口头说和助理整理出来给她,本质上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也没多问些什么。 看到傅祈弦来帝都的第一天是早上的机票,但下午和晚上都是没有安排的,连公司都不去,杜虞本来想问他要不要出去吃顿饭当接风洗尘,但工作忙起来转头又忘记了。 到了今天早上她起床的时候,见到手机日历自动提醒的备注,才想起来这件事。 她揉着眼睛给傅祈弦发了条语音,“哥哥,晚上要出去吃饭吗?” 对面回复很快,“好,晚上去接你,有什么想吃的?” - “杜虞,帮初老师整理一下仪表!”初濛被人从地上扶起来以后,副导演挥挥手喊人,“准备拍下一条。” “好的,马上。”杜虞在对讲机里听见自己的名字应了,从后台的服装室里跑出来。 这部电影在一周前正式举办了开机仪式,现在杜虞和李澄窈每天就轮流在现场和后台守着,就是一块灵活的板砖,哪里有初濛的需要就往哪里搬。 今天轮到李澄窈在现场候着初濛在拍摄途中的服装需要,杜虞就负责在后台准备等一会儿需要换的服装和搭配,还有和场记登记今天的服装进出。 有一些品牌方送来的服装要完整地送回去的,就不可以弄脏。而剧组或者演员自己所有,拿出来拍电影的,就是可以拍有毁坏的场合的。 有一些要重复拍很多次的高难度镜头,或者是接连的镜头的,为了防止穿帮,就要准备很多套一模一样的衣服,还要根据场合来做临时处理。 初濛现在就是要回来换一套和刚才一样的衣服,拍下一场。 杜虞刚从化妆室的小仓库拿着初濛的衣服钻出来,初濛的助理就帮初濛推开了门,后面还跟着李澄窈,一堆人浩浩荡荡地占了小半个化妆间。 初濛刚拍了一个大雨里奔跑摔倒在泥泞里的镜头,现在浑身湿淋淋的,还有一块一块的污渍粘在衣服上,一张漂亮的脸上都是狼狈和不满。 她的助理围着她进了更衣室,李澄窈小跑过来在杜虞耳边小声问,“干的那件衣服做了污泥处理了吗?导演说等下要和刚才一样看得出来,不过是干了而已。” “做了。”杜虞点头,听着试衣间的声响,赶紧把干的衣服递进去,“初老师的衣服。” 里面的助理伸手出来接过,就听见初濛不乐意的声音,“不是说时装剧都好看的吗,怎么我就要穿这么丑的衣服!还要摔,刚才膝盖都疼了···” 助理好脾气地应和着,没一会儿初濛出来,又看着李澄窈和杜虞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久违地开始撒气,“你们处理的时候不能做漂亮一点嘛,这些假泥土都渗到衣服里了,要不你穿穿看看觉得舒不舒服?一点也不专业···” -- 【Рo1⒏run】见面(3) 杜虞还没来得及应话,门就被轻轻敲了两下。 初濛正在说话的嘴巴停下来了。 “可以进来吗?”门外响起一个陌生的男音。 杜虞眼看见本来自己面前气势汹汹的人一下子就收起了自己的脾气,连脸上的妆都挡不住娇羞起来的表情,整个人就和以往电视上的甜妹形象一模一样。 是杜虞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 她看见这一下子变脸的功力,心里有些诧异的好笑,就看见初濛自己跑到门边拉开了门,“哥哥!” 除了初濛自己身边的最亲近的两个似乎对这个场面见惯不该的助理,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悄摸儿着往那头看去。 杜虞也有些挡不住八卦的心思,想看看沉炙原哪个堂兄弟是初濛的男朋友。 她把手上的东西放好,装作不经意的模样侧了侧目光,只是这一下以后,她的眼睛便挪不开视线了。 初濛正把她的男朋友拉进来,而她男朋友的身后。 站着一身休闲装束的傅祈弦- 她嘴里那声哥哥差点儿就脱口而出,硬生生的在半途刹了车,但眼睛里的惊讶却已经藏都藏不起来。 小丫头现在顶着和刚才的利落干练有着强烈对比的一脸天然呆似的表情,惹得傅祈弦原本冷然的眉宇间都化开了浅淡的笑意。 他本就生得好看,现在穿着少见的卫衣卫裤装束,又笑起来,平时压迫的气场淡去,陆续的也有些工作人员偷偷瞄了几眼沉总身后的人。 初濛原本也没有注意到,只是见到沉卿年还回头去看了眼身后,就挽住自己男朋友的胳膊随口问着,“是哥哥新找的保镖和助理吗?” 杜虞听见这个形容就想要笑出来。 怪不得初濛的经纪人操心,这种眼力见儿在吃人的大染缸里可是不够用啊。 虽然傅祈弦现在低调又收敛了些,身边一向跟着的助理也没有来,但是那股子淡定从容得仿佛天塌下来都能面无表情地躲开的样子,有哪里像是普通的工作人员。 她没心思去管沉卿年和初濛说了什么,只一心看着门口只露出半个人影的傅祈弦。 杜虞瞧着初濛在沉卿年来了之后对于周围的事情都不关心的样子,自己在下一场戏开始前该做的事情也已经做完,和李澄窈说了一声自己去洗手间以后就跑出了化妆间。 刚出了门口,想张望一下傅祈弦往哪个方向去,手腕就被人轻轻地握住了。 是一只温热的掌,骨节清晰又修长。 也是曾经无数次拉着她走在不同的道路上的手掌。 杜虞抿着唇就笑起来,顺着傅祈弦的力道跟上了他,拐了一个弯以后进了一个很安静的休息室里。 她认出是平时制片人和导演接见投资方的地方,连忙对着傅祈弦摇摇头,表示不能在这里待,“这里···” “没事。”傅祈弦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伸手给她理了理工作里随手夹起来,现在已经变得有些乱的头发,“沉炙原的腾骁是制片方。” “这里不会有人打扰,你先坐会儿休息下。”傅祈弦拉着她坐下在沙发上,转身给她拿了一瓶水,拧开后又稍稍拧紧,递给满脸都是高兴的小丫头,“刚才让沉炙原去找你们导演了,估计离下一场还能有个十分钟左右的间歇。”- 小笼包废话时间: 沉炙原:工具人 傅总追人,不仅出钱出力,还费朋友( ̄?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 内情(1) “喔···”她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的弯绕,这些投资的事情集团里每天都发生,腾骁又是全国的娱乐集团龙头,这种大制作有参与也不奇怪,只不过,“哥你怎么来片场了呀,你不要休息一会儿吗?刚下飞机,还这么奔波。” “来接你下班。” 杜虞正要抬起来喝水的手臂顿在原地,看着傅祈弦张了张嘴,到底也没说出什么。 “嗯?”傅祈弦侧过头,耐心地等了会儿。 “就是,老奇怪的···”杜虞嘟囔,“以前接放学还能说的挺正常的,现在我这么大个人了。” 她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里面的逻辑,面对着傅祈弦她总是像被降智了一样:“都二十二岁的人了···还要,家里人来,等着接自己下班?” “好像是,生活不能自理的笨笨的家宝女,”她说着也被自己的形容和想法逗笑了,歪过头问,“你说是不是,哥哥?” “这有什么。”傅祈弦对于这件事情难得没有认同她,“接你这件事情,什么时候都是乐意的。” “到你叁十岁,也能。” 杜虞觉得自己又开始乱想了,耳朵都要被自己自作多的情烧热。 接送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要说暧昧也能变得很暧昧,但是,现在哥哥和妹妹的对话里掺杂这,怎么想都有点说不出的怪异。 难道这就是直男的无知觉吗,她决定试探一下傅祈弦到底是不是完全觉得兄妹就是这样的:“哥哥,这件事···你看,沉卿年来接初濛,是以什么身份?” 傅祈弦不在意她嘴里这件事,但还是顺着她的话:“金主。” “···”杜虞想敲敲这老木头的脑袋,“男朋友,不是金主!” “噢。”傅祈弦手指点了点桌面,他不想讨论这件无关紧要的事情,“随你。” “什么关系也和我没关系。”他解释。 ···老木头! 杜虞只好硬着头皮提醒,“你要是接我···这时间久了,对你以后家庭和谐,也不太好。”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听见这句话后脸色却慢慢冷了下来,眸色渐深。 看得杜虞都开始有些害怕是不是自己藏起来的心思被看出来。 温凉的声线敲落,“你是担心,以后你的男朋友会不高兴,我这位继兄接你下班么。” 快要掉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轻飘飘地落回原处,杜虞都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出来这种奇怪的意味。 甚至觉得,按照傅祈弦这种思路,她根本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喜欢被看出来。 这种老木头,现在看上去,就像是只会一辈子都顽固不化,又哪里会懂男女之间这种勾缠又复杂的情感。 更别说她这种弯弯绕绕,又甜又酸涩的单向爱慕。 不过这样的问话却刚好给了她一个合理又完美的台阶,杜虞干脆用沉默接了这句话,又笑着打趣他,“那哥哥以后的太太也会不高兴呀,哪里又只是我的伴侣。” 本来杜虞没有指望傅祈弦会在这件事情上发表什么看法,因为这就是一个非常客观的事实。 却听见他淡淡的语气,轻描淡写:“不会有。” 杜虞咬着吸管,抬起头来:“嗯?” -- 内情(2) “江晚意的事情,之后有时间再和你细说。之前没有在事情开始前就和你说,是因为如果把内情告诉你,江家期间甚至刚结束时候的矛头很可能会伤害到你。” 傅祈弦突然提及这件两个人没怎么谈过的事情,就像是主动划开已经结冰的湖面,把底下不知是否还在流动的水液,都尽数诚恳地告诉她。 让她知道,所站的这片冰面,没有藏着她不知道的秘密。 “之前做这个决定,虽然不至于情非得已,但只是为了能缓解两年前在傅氏面对的事情。纯利益的合作,江家从傅氏得益,我用这桩新闻在傅氏站稳。” “鱼鱼,我很确定。”他一双沉静漆黑的眸专注地望着她,“之后我的婚姻,不会再有任何这方面的事情。” 因为已经脱茧,现在的傅祈弦成功从之前漫长的蛰伏里涅槃。 没有多余的束缚,也再没有被人加上的枷锁。 “我会在你结婚之后,才考虑伴侣的事情。”傅祈弦不知想到什么,勾着唇重新笑起来,“你也知道,哥哥一向都不着急这方面。” 杜虞当然是知道的,所以她知道自己喜欢傅祈弦的时候除了慌张之外也并没有其他更多的想法。但也因为这样,在之前突然得知江晚意的事情时,格外难过。 不过傅祈弦这样主动提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候和自己说。 但不可否认的是,杜虞本来心底那块藏满了不安的小碎片,也被奇异地抽走了。 没有疼痛,只有被温柔拂过的暖意。 杜虞觉得自己都快要把那根环保纸习惯咬坏了,“怎么突然说这么严肃的话题嘛···” “还不是你说有喜欢的男孩子了?”傅祈弦看着她,眼里有笑意,但却不似以往到达眼底。 “哪儿有!”杜虞是真的被他的脑回路惊呆了,难道做生意的人都这么有弯弯肠子的吗,“我什么时候说有喜欢的男孩子!” “没有?”傅祈弦很明显是不信,抬着一边的眉毛,“都想到以后有男朋友,不让哥哥接了。” “···”杜虞很想和他说不要想这么多,她也确实这么说了,“哥,你不要自己脑补好不好。” “再说了,你就在这边叁个月,哪儿就想以后了?真有那么长远的事儿,你都回南市了。” 傅祈弦难得啧了一声,“成。还真当天高皇帝远。” 杜虞给老木头做了一个鬼脸,就又听见他正经的语调,不快不慢,“之前因为各种事儿没办法和你说,之前见你这么将就着,哥哥现在能说了,就和你说。” “这些事情,哥哥不会骗你。”傅祈弦的神色里都是认真,杜虞恍惚间竟然生出一种自己是他的女朋友,而傅祈弦在看见自己女朋友吃醋后,开始解释的模样。 真是白日幻想症了,杜虞晃了晃脑袋,笑起来:“哎呀没事的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找理由发脾气嘛。” 傅祈弦看着她,片刻后垂下眼不知想些什么,然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嗯。” -- 【Рo1⒏run】内情(3) “好。鱼鱼不生哥哥的气就好。那个时候,集团的事情太乱,”傅祈弦话音停了两秒,似乎是回想起什么,接上:“没有办法和你说。” 杜虞点头,其实她在离开家前知道傅祈弦和江晚意不过是因为公事才捆绑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不似之前难过。等到之候来帝都后听说傅祈弦和江家正式解除联姻的事情,就更没有什么介意的情绪在了。 她从以前就知道傅祈弦肩上背负的比大多数同龄的世家弟子都要多,不光是他自己的未来,还有当初为了殷纡妍而应诚了殷家的事情。 所以傅祈弦在那种时候做这样的决定,杜虞并没有责怪的情绪在里面。 现在傅祈弦把事情都解决好了,主动来和她说这里面的内情,杜虞心里最后那一点点的不舒服也被抹平,早就谈不上生气了。 甚至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庆幸。 也许是有些狭隘的庆幸,她在庆幸他没有喜欢上任何人- 杜虞收回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所幸脑子里那么多的想法想过,也不过是两叁秒的事情。 慌忙里她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分心,小声地说,“我早就不生气了。” 抬头就看见傅祈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她走了两步。 “哥?”杜虞见他伸出手来朝着自己,下意识地把手臂搭上去,有些愣地问。 傅祈弦把她拉起来,把水瓶放进她的手里,看着她笑起来:“你们应该差不多时间要集合了,哥哥到时候在门口等你。” 杜虞毕竟还要在剧组里工作这么久,被看到工作时间和一个不知道身份的异性在一起,即使不一定会影响到她,但是傅祈弦也不想有任何的闲话围绕杜虞产生。 所以即使他不在乎,却还是要为她考虑,于是现在工作人员多起来的时间,他没办法把杜虞送过去。 杜虞见他一脸当她叁岁小孩儿路都走不明白的模样,顺着他的力道抱住他的手臂笑,“别担心,我好得不得了,况且就这么点儿地儿。” 傅祈弦摸了摸她的头发,帮她把口罩拉好,“小心点儿,去吧。” “嗯!”杜虞虽然在这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接收了太多的讯息,但大部分都是让她高兴得不得了的,现在脸上也都是轻松又快活模样,弯着眼睛朝傅祈弦笑,“那我先过去啦!哥哥你自己逛逛喔,或者休息一下!” 傅祈弦点头,看着她探头看了看走廊,然后快速地闪身出去。 被逗笑了。 看来离开家里来这小破棚工作,还挺高兴的。 虽然他就暂时因为要避风头,变成了见不得人的那一个。 门被敲了两下,傅祈弦敛起眼底的笑意,“进来。” 刘特助走了进来,手里捧着几份文件,身后还跟着一身西装的沉炙原,门一关就毫无刚才在外面的形象:“怎么样,我的点子好用么?小杜虞惊喜吗?” “···刚把之前江晚意的事情解释了一下,”傅祈弦揉了揉额角,他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的睡过整觉,现在更加有点头疼,“她不是很在意,还说想要找男朋友。”-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 细致(1) 沉炙原愣了两秒后一点也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起来,还翻出手机在四个人的微信群里大肆宣扬,打字飞快,“傅祈弦这狗在小杜虞那儿踢到铁板了!” 傅祈弦听到微信的提示音,本来以为是杜虞找自己,结果打开就看见没有命名的群在闪烁着信息红点。他点进去扫了一眼,手撑着额头,半睁开眼笑骂:“滚吧你。” “把合同签了再滚,”沉炙原脸上促狭的笑容就没下去过,又接过刘特助手上的几份文件,“说好的投资,赶紧啊。” 傅祈弦睁开眼,少见到沉炙原这么着急的时候,“这个项目组缺钱?” “不缺,”沉炙原摇头,双腿交迭着靠在沙发里,又懒又欠,“怕你追小杜虞给忘了,过几天这组有笔新的支出批下来了,免得打扰你。” “而且,主要是我有事儿得快点回南市。”沉炙原拿着手机晃了晃,“最近遇到个摄影师,贼有个性。” 傅祈弦抬着眉了然地嗯了一声,示意刘特助把文件打开。 之前在南市的时候律师团就已经看过里面的细则,和腾骁的合作也不是第一次,傅祈弦大概翻了翻最后几页,就提笔在上面签了字,让刘特助等会儿拿回去盖章。 “成了。”傅祈弦看着沉炙原一脸严肃地看着手机就觉得好笑,“不在这边分部多待几天?” “不了,后天走。本来也是待四天,明天去看一眼,乱不了。”腾骁最近除了这个大剧组以外还有几个要上星的剧组在南市附近的省份拍摄,加上新开的创意菜系正在起步宣传的阶段,沉炙原最近的行程比平常都要紧张些。 他低头朝着对面发了些东西就收了手机,抬起头来看向自己有些苦恼在眼底的好兄弟,嘴里的话题又绕了几个大弯回到最初的事情,“你说小杜虞没反应?” “···”傅祈弦被沉炙原这一个回马枪问得扎心口,“没有。” “诶不是,那你就去瞧瞧小杜虞喜欢什么款啊,学学,好过你就这么等着吧,兄弟。或者你就看看她喜欢什么追人的套路,来硬的行不行?” 傅祈弦没有对此发表意见,只是淡淡地睨了沉炙原一眼。 站在一旁的刘特助憋笑憋得有些辛苦,甚至想要录下来。 以后告诉小小姐,都是这位便宜哥哥的坏心眼招儿。 - 沉炙原在听到外面开始有准备收工的热闹的时候,就无比有眼力见儿地先行离开了。 傅祈弦和他并肩走到大门外,沉炙原被他的助理接走后,他就站在门边等着杜虞下班。 杜虞倒是没过多久就出来了,身旁还有并肩走着的李澄窈。 天色已经几乎完全黑下来,穿着深灰色针织休闲套装的傅祈弦站得挺拔,手上还提着不知什么东西,就站在门口旁边的绿植处。 整个人从背后看起来就像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即使是有成熟感的针织单品,也被他穿得清爽又随意。 “哥哥!”杜虞见到他的背影就欢快地叫了一声,和李澄窈说了声再见就背着自己的托特小跑过去。 -- 细致(2) 傅祈弦听见她的声音就回过身来,脸上戴着黑色的口罩,只是那一双露在外头的眼睛都是温柔的笑意。 他伸出拎着纸袋子的手臂给她冲过来的时候做支撑,另一只手接过了她的托特包。 “急什么,慢点儿跑。” 杜虞今天的是第一次这样期盼下班的时间可以快些到,刚才在片场整理服装的时候都难得有点手忙脚乱的感觉,连旁边组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同事都问她是不是着急去约会。 她一下子就红了耳廓,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红,摆摆手赶紧否认。 结果同事却打趣她说。 除了要准备去约会的人,哪里会有人满心满眼都是欢喜地在工作,着急地等着下班。 杜虞说不过,咬着唇有些害臊地看了同事一眼。 她想着刚才的事情就有些厚脸皮的知羞,抬手蹭了蹭自己的耳朵,看见傅祈弦就又不自觉笑起来,“我穿了运动鞋呢。” “穿了运动鞋也要慢点儿。”傅祈弦把手里拿着的抹茶递给她,杜虞吃饭之前喜欢喝一点点饮料的习惯他一向都记得,“我们去吃火锅,好么。” 杜虞接过插好了吸管的饮料杯,浑身轻松地一门心思对付这杯饮料,傅祈弦说吃什么都没问题,“你选就好了。” 反正傅祈弦选的也一定是合她口味的。 - 两个人在座位落座,傅祈弦把菜单拉出来,“看看吃什么?” 大厅里有点吵,原本傅祈弦订的包间,但是杜虞却不太想要坐包厢,说两个人坐包厢怪清冷的。 现在旁边的噪音让杜虞一下子没听清楚傅祈弦说了什么,只看到他摘下口罩后抬起头看着自己,嘴唇动了动,似乎是在问询什么。 “什么,哥?”杜虞放下手里的杯子,把上半身凑过去傅祈弦的方向,边说边用手比划着:“我没听见。” 傅祈弦见她这样努力地表达自己的意思,整张脸明艳的五官灵动得有些乱跑的迹象,失笑着也把身子往前倾了一些,顺手把手上的平板递给她:“我说,鱼鱼想吃什么?” “喔!”杜虞听见了,却有些犯懒,“哥哥你点吧,我不想动,上班好累。” 这个时候倒是开始觉得上班累了。 傅祈弦抬眉,“点到不喜欢的不许发脾气。” “···”杜虞一听就猜到他要点苦瓜刺身,“不可以吃苦瓜!” 傅祈弦摇头,“现在没有话语权了。” “···傅祈弦!” 经过上次的耍脾气之后,喊他大名倒是越来越顺口了,以前几乎一年都不喊几次的大名现在没过几天就要被她拉出来遛一遛。 “嗯。”傅祈弦眉眼带笑地应了,才给她顺毛,“现在苦瓜都过了最好吃的季节了,怕什么。” 杜虞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对他的做法表示自己的不满,“哼。” “好了,别生气。”傅祈弦很快地就把菜都点好,“跟哥哥说说,和之前的男朋友的事情?” “让哥哥知道下,鱼鱼在国外的生活,嗯?”他的话还带了点哄的意味,“之前都多久不肯理哥哥了。” - 小笼包废话时间: 今晚和家里人出去吃饭,不知道回来之后能写好多少。 等我回来之后看看,再发通知能加更多少喔(^з^)-☆ -- 【Рo1⒏run】前男友(1) 杜虞差点儿被自己嘴巴里的饮料呛到,“···” 卖惨的老男人,不光和她卖惨。 还翻旧账卖惨。 傅祈弦耐心地等着她回答,一只手松散地托着自己的下巴,一双眼睛褪去了平日里的锐利和攻击性后,漆黑的瞳里露出饱含的笑意,嗓音也从容又温柔:“是,不能说?” 杜虞觉得自己可能真是犯了些自己也不知道的罪了,不然怎么会看自己的哥哥,怎么看都觉得他在蓄意勾引着自己。 以往傅祈弦确实是温柔也贴心,但,但也没有到这种带了缱绻似的程度。 察觉到自己的想法简直是荒唐到家。 杜虞拉回思绪,看着傅祈弦对这个问题如此坚持的模样,还是组织了一下语言。 只是这个问题她还真有些回答不上,毕竟也从来就没有这么一个人出现过,硬要说的话,那个人还是傅祈弦自己。 她只好含糊地嘟囔:“哥,你这么八卦做什么。” “该不会是,想要帮我相看吧?”杜虞的脑海里突然间闪过这种看似有些荒唐,但实际上也能叫做合理的可能性,“我才二十二!” 她举起手指提醒对面坐得放松的人。 “也不是,”傅祈弦似乎也被她这个想法震惊到了,眉宇间甚至愣神了一两秒,才整个人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这一天天都怎么想哥哥的,鱼鱼。” “什么叫也不是,”杜虞听清楚他的话后微微有点不高兴,“不是我要怎么想,是哥哥你问的问题也太,太像是着急给我相亲了。” 杜虞在自己的逻辑里把事情捋顺畅之后就更加理直气壮了,她重复:“我才二十二!” 傅祈弦笑得肩膀都微微抖起来,他伸张开来的虎口卡在嘴唇上方的空间,头稍稍低垂着。似乎是怕她生气,傅祈弦很快就抬起头来回应她的话,只是唇角的弧度还很大,“不是相亲,放心吧。” “就是,了解一下。鱼鱼这个年纪,都会喜欢什么样儿的男孩儿。” 他说话的语气好似漫不经心地问起她喜欢吃什么,只是神色又让杜虞觉得他认真极了。 话题还是绕回来,一个球踢来踢去还是回到原点来了。 杜虞见他这么坚持的模样。 好吧,他非要听听她眼里他自己的样子。 总不能说,对方是和哥你一样大的。那样,傅祈弦不把那个根本不存在的人花大把精力在上面调查个底朝天怕她被欺负了,她是不信的。 “就,”杜虞迟疑了一会儿,真是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长得挺好看,身高一米八五以上的。” “鱼鱼。”傅祈弦把果盘放到她面前,笑着打断了她的赘述,“哥哥让你形容一下前男友,不是找男朋友的标准。” “喔···”杜虞下意识乖乖地应了,而后才又反应过来。 怎么本来是他请求听听自己讲,现在还这么多要求啊! “哥你听着就行了,不要发表意见!”杜虞气鼓鼓的,“不然就不说了。” “好,好。”傅祈弦道歉得很快,“鱼鱼继续说,哥哥不讲话了。”- 小笼包废话时间: 依我看,傅祈弦不是相亲,是来应聘岗位的 应聘那个空缺的男朋友岗位:) -- 前男友(2) 杜虞又开始咬吸管了。 从小到大她的小毛病不多,她自己看来,咬吸管算一个。 每次到了紧张或者是想不出问题答案来的时候,只要嘴里有含着吸管,就会被她咬得扁扁的,喝东西都变得艰难。 现在也不例外,她咬着那根已经快要宣告退休的纸吸管,嘟囔着,“然后就是,对我很好。” 傅祈弦对于这个评价倒是不意外。 自家的小丫头在家里,从小被捧在手心儿里说是千宠万爱都不为过地长大,难不成以后找了男朋友还是个让她不如在家里自在的。 他什么都能给她最好的,自然也就要求她的伴侣能够及得上她原本就在的水平才够格。 杜虞看傅祈弦没什么反应的样子,歪着头想了会儿,“就是,很了解我。买什么呀吃什么呀,都是知道我要什么的。” “然后,也挺温柔的吧。虽然偶尔还挺恶趣味的,”杜虞绞尽脑汁地在寻找一些不会被套到傅祈弦身上适用的词汇,“但是也还是会让着我的。” 见到傅祈弦还在等自己接着讲,杜虞也憋不出什么话来了,怕再多说就露馅儿,“还很照顾我,能来接送我···” “嗯。”傅祈弦语气淡淡地应了一句,“还有么。” 听起来似乎是有点不乐意的模样,杜虞奇怪,“哥,这些你觉得不满意呀?你的要求得多高啊?” 难不成,傅祈弦觉得她得配个天仙儿。 想想都觉得有些好笑,难道是因为自己妹妹就会带着滤镜的缘故。 却听见傅祈弦的声音浅淡却有力地从嘈杂里传来,甚至有些难能听见的不屑和嘲讽,“没有哥哥对你好的,能算是合格?想都别想,让他们别做春秋大梦。” 话音落下,清晰得几乎能把她现在有的神智都淹没了。 “哥···”杜虞几乎都要脱口而出,问。 那你,觉得现在有你觉得合适我的人吗。 只是如初潮涨起的冲动终归还是被理智压下,她到嘴边的疑问句换成了句不解的抱怨,“你今天的嘴巴怎么这么刻薄呀。” “心疼了?”傅祈弦本来听着她的话时候没带什么情绪温度的眼眸恢复成以往的柔和,但嘴上还是语气随意地调侃了一句。 “···我没有。”杜虞干巴巴地说,“但,要求这么高,哪里能找到嘛。” “虽然我也不着急。”她小声儿地补充了一句,“那哥你自己想想有没有道理嘛,先要长得好看长得够高,还要脾气好的能随我折腾,要了解我的喜好习惯还要能将就我。” “我还是打光棍儿算了。”杜虞撇撇嘴,“反正也是找不到的。” “那就找哥哥这样的,嗯?” 杜虞脑子里那盘本来被扶起来的理智又被打翻了。 烫得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不正常起来,那股自作多情的感觉又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了,可是这回傅祈弦说的话,连在一起便很难不让她一个单恋的人多想。 她呆呆地咬着果叉,开口:“啊···哥哥你,刚才和我说什么?” “我说。”傅祈弦的视线直直地望进她的眼底,“那就,找个和哥哥这样儿的。” -- 前男友(3) 大厅里头熙熙攘攘的人群白噪音源源不断地往她的耳道里灌,带着傅祈弦那句听起来意味不明的话,一起钻到她一团浆糊似的脑子里。 又好似沉入水底被水液塞满了耳廓,什么都听不清楚,也听不明白了。 杜虞扯了扯自己唇边的肌肉,有些机械地嚼了嚼嘴巴里的西瓜。 清甜得有些腻人的汁水溅开,在冰柜里冷藏过的温度让她还是及时给了点儿反应给傅祈弦,“哥,你说什么呢···” “你年纪都多大了,和你差不多的,都叁十岁了。”杜虞尽量让自己正常一点儿,顺着思绪辩驳了傅祈弦那个奇怪的提议。 对方是傅祈弦的时候,她当然不在意这些年龄不年龄的事情。可是想象一下自己以后和一个,已经出来工作那么久,还有本事有城府的人在一起。 却怎么想都别扭,她托着脸蛋嘟起嘴唇,话音难掩嫌弃:“也太老了点。” 听见她这么说,傅祈弦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不过随即的神色却看不出什么变化来,只是循循善诱似的和她分析着,“哥哥这样的,不好么?” “年纪大点儿有能力的,能照顾好你。以后你的工作性质都和娱乐圈挂钩,虽然不算是复杂的人际关系,但是和上次一样的事情,也少不离会发生。他要是护不了你周全,”傅祈弦缓缓说着,“即使你的家人,包括我,可以无条件地护着你。也会对他不满。” 杜虞抬起头来看着傅祈弦,“那,人家也不一定就喜欢我。” “再说了,这样的条件,老大不小了还不结婚。你就不担心担心我被骗嘛。”杜虞低下头用叉子戳着西瓜,没一会儿小半盘子的西瓜就被遭得浑身是叉子印儿。 傅祈弦没说话,半晌。 “嗯,”他这么说着,“有点儿。” “但是小男生更不可靠。”傅祈弦从她手下解救了那盘西瓜,帮她收拾手尾,一边挑了一块起来放到唇边,一边淡声总结。 “···这是刻板印象!”杜虞还是没忍住轻轻睨了一眼抢了自己果盘的人,“你的思想需要开化点,哥哥。” 傅祈弦却不是很在意的模样,语调沉静又随意,“有什么所谓,鱼鱼认同不就可以了。” “我没说我认同!”杜虞小小地瞪了他一眼。 她的话音渐渐小下去,因为服务员来上菜了。 “你也没说其他的不喜欢,”傅祈弦回想了一下,总结,“像哥哥这种,除了年纪大点儿,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么。” 杜虞真是没眼看他,旁边服务员还在呢,他就开始都说些什么! 老木头一副毫无知觉的模样,也不知道他自己的话多让人多想。 两个人出来吃饭一向傅祈弦点菜都不看份量,她又贪心的什么都想吃点儿,每每点菜都能点上一大桌,现在上菜的服务员上了好一会儿了也还在桌旁放置。 似乎是无意间听了这句话去,戴着口罩的两个服务生都眼神善意地笑起来。 很显然,他们又和自己的同事一样,误会了。 看嘛,也不只是她一个人会误会。 杜虞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台阶。 只是到底怕自己再说句别的就能让傅祈弦再说出些什么惊为天人的话来,别的不说,她自己都快给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给弄得遭不住了。 于是她赶紧捧起饮料喝着嗯嗯地随口附和着应了,又指挥傅祈弦干活,“我好饿了,哥哥。” -- 散步(1) 真是玄乎了,短短的一天里面发生的事情让杜虞觉得紧凑得像是在做梦,以前连梦里都不敢想的事情都给发生了一次。 而且···傅祈弦今天也太奇怪了,好像是,过分关心她的情感生活了。 让她都已经不止一次第有一种,他在弯弯绕绕着想要摸清自己的底细,就像是传说里那些追女孩子之前的刺探敌情的感觉。 心里都在咕嘟咕嘟的冒泡泡,原本多是酸涩的暗恋里被加进一勺不知道是不是蜜糖的调料。 傅祈弦见她不知怎的连耳廓都红起来,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侧过头看了看上来的菜,温声笑着:“嗯,不说了。鱼鱼今晚想先吃什么?” 杜虞随手点了点几个肉,懒懒地靠在座位里等傅祈弦帮自己布菜。 刚才心头乱糟糟的想法散去些后,杜虞又有点小女孩儿似的愁绪。 傅祈弦什么都太好了,说别人千好万好在她的眼里,都变得不值一提,哪儿还能跟傅祈弦刚说的一样,交什么男朋友。 她闷闷地咬着傅祈弦刚刚捞上来的肉,拿着他调回来的调料碟子又蘸了下,又出声说他。 “哥哥。” “怎么了,不好吃吗。” “你有没有检讨过自己,”杜虞在火锅升起的烟雾里,一张脸似乎只有傅祈弦的巴掌大,一双水泱泱的狐狸眼里都是不讲道理的傲娇,义正严辞地指责他。 “把我养得这么懒。” “···”傅祈弦原本还以为她要说什么真的不满的事儿,心都给她吊起来半截儿,结果到头来原来是要和自己撒娇。 他被她的模样惹得失笑,也没有说些什么别的,就顺着她的话语来挑着说她喜欢听的,给小狐狸顺毛,“嗯,那怎么了。” “太懒了,不好。”她放下筷子,靠在椅子里。 从小到大傅祈弦最能知道怎么哄她,就连这样无厘头的撒娇也能接得她心里舒畅,在哄她这件事情上几乎就是毫无底线的,“哥哥照顾,难到不是天经地义的。” “没人能觉得你不好。”傅祈弦给她夹肉片,“而且,哥哥乐意。” “那好吧。”对面的小丫头果然就重新又高兴起来,也没计较傅祈弦完全肯定了自己是一个小懒虫的事情,心安理得地当着不能自理的小孩,“那就给哥哥点机会照顾下。” 真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范,傅祈弦也不戳穿她的口是心非,她的小心思都要明晃晃地写在脸上,八个大字。 我就是要你哄哄我- 吃过饭以后傅祈弦牵着杜虞的手腕,把吃饱了不想动弹的人拉到附近的文化公园里转了几圈,让她权当是消消食,别给撑坏了。 杜虞乖乖地走了几圈就不肯走了,坐在秋千上耍赖不肯动,“我好累,刚吃饱就让我变饿,哥哥你到底想不想请我吃饭嘛!” 强词夺理一向都是她的长项,只对着傅祈弦发作的拿手好招儿。 傅祈弦挑着眉,拉了拉她,又不敢太使劲儿,怕把娇贵得不成样子的人拉伤了。 僵持了几秒。 -- 【Рo1⒏аrt】散步(2) 他叹了口气,见她一步也不肯挪动的样子,蹲下身来。 不是标准的半跪的姿势,但却非常傅祈弦。 和以往一样一个膝盖着地,另一条腿随意地曲着,蹲在她的面前。 杜虞低头瞧着他,决定先声夺人,谁先讲话就谁有道理方针:“不可以强迫我走路的,我要休息。” 傅祈弦笑起来,伸手给她理了理衣服的领口,又把她大衣的系带拉紧了些,低声算是妥协了,“嗯。” “想要荡秋千吗?” “自己荡嘛,多无聊啊。”杜虞不肯,看向旁边秋千架的几个小孩,“他们都有玩伴儿的,哥你又不玩秋千。” “哥哥不玩,给鱼鱼推。”傅祈弦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随即又将视线移回她的脸上,“算是陪吗。” 公园里的路灯都是浅浅的橘色,在十二月的天里显得温暖又孤寂。 就像是站在海岸上看到灯塔,那么遥远,但是却又被灯塔的光照亮着。 模糊又隐晦。 今天的气温很给面子,并不算低。晚上也没有刮风,只有几乎凝固的空气微微地在人群里流动着。 北方的寒冷也并不像是南方的湿冷一般,往人的骨子里钻,穿够了衣服便不觉得难以忍受。 傅祈弦拉着杜虞出来公园之前,用围巾帽子一体的羊绒针织把她给裹了个严严实实的,连衣服也套上了他在车里的长大衣,盖到脚背。 活像是一个头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儿,藏在宽松的料子里,像是裹了一床松软的被子出门。 现在杜虞坐在秋千上,浑身暖乎乎的,两只手也藏在衣服口袋里。 只有她自己知道,看见傅祈弦这样半蹲在自己的面前,即使在以往他也做过无数回这样相同的动作。 此时此刻,她的手掌心也已被心底冲撞着的悸动烘得满手是汗。 一向冷然的眉眼间现下正慢慢被独独属于她的温柔占据,一双漆黑的瞳孔里也都是柔和的笑意。平时总是线条平直的唇,此刻也勾着侵蚀人心的弧度。 惜字如金的人,在一晚上,也不知道已经哄了她多少回。 灯光从他的头顶洒落,星星点点地有落在地上,映照出两个人勾缠的影子。 她呆呆地看着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心跳得快要到嗓子眼,怕一说话,那颗藏不住喜欢的心就会从身体里跳脱。 “怎么了,困了吗?”傅祈弦见到面前的小丫头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看,还一脸愣神的模样,“还是哥哥脸上有东西。” “唔···没有,”杜虞揪着自己的指尖摇摇头,“想要荡秋千。” 她说,补充着,“你推。” 见傅祈弦没有立刻回话,杜虞又说,“不许反悔!我有九十几斤也不许反悔!” 傅祈弦被逗乐了:“给鱼鱼推,哥哥什么时候和你反悔过?” 又让她把围巾再围紧一点,“别让风跑进去,容易着凉。” “知道啦,”杜虞听他唠叨自己,“哥,你好唠叨喔。” “而且你看,我全身上下哪里还有会跑风的地方嘛!” 都像是一只熊一样的穿法了。 “小没良心的。”傅祈弦笑着说她,站起身来绕到她身后去,“抓链子,把手套戴上了吗?” “···”杜虞刚说完傅祈弦啰嗦,厚脸皮也没好意思说自己忘记了,赶紧摸索了一会儿就套上了手套,伸手抓住了秋千的绳子,有开始给傅祈弦提着要求:“好啦,哥你快推一推,要高点!” -- 聚会(1) 临近元旦的时候,杜虞的好闺蜜宋予时提前了几天放假,和她打了电话后就决定来帝都找她住几天。 杜虞是知道自己闺蜜的先生,把她护得生怕一阵风会给吹碎了似的,又紧张她紧张得不得了,于是再听见宋予时说她的先生周屿辞让她自己来帝都的时候,惊讶得不行。 差一点儿就让她脸上敷着的面膜掉下来了,“你家那位肯让你出来住四晚上?” “什么嘛,”宋予时的性格又乖又软的,听见自己的好闺蜜调笑自己也脸红起来,“他又不是专制,哪里会不让我出来。” “···”杜虞真是觉得自己一个单身美少女就不应该自讨苦吃,和一个从大一就被自己先生捧在手心儿疼的已婚人士说这个,赶紧换了话题,“那你自己什么时候的机票,到了机场打车还是家里安排车来?” “27号早晨的机票,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宋予时似乎是翻了个身,“周屿辞安排的,他还没和我说呢。” 杜虞只感觉自己又被暴虐了,干脆躺平,“怎么这回放假,周屿辞不跟着你一块儿来帝都玩儿几天呀?” “他忙着呢,”宋予时的声音听起来娇娇的,听得杜虞一个女生都想要揉揉她的头发,“好像就是和你哥哥呀,鱼鱼。他们那个新楼盘的事情好像在节点,准备要等施工投标,最近忙得有时候晚上睡觉前都见不到他人呢。” “喔···对哦,”杜虞也想起来傅祈弦叁四天前就回了南市,如果不是重要得脱不开身的事情,想着总部也不会非要等他回去才能正常运转,“那应该就是。我哥也说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两个人后来聊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因为宋予时那头估计是周屿辞回来了,蹦蹦跳跳地出房门下楼去了,杜虞一向眼力见儿都好,赶紧催宋予时挂掉了电话。 “那我们到时候见,鱼鱼!”宋予时小跑着说,“到时候,和我说说最近的事儿!” 杜虞应了,两个人也有段时间没见面了,之前想找个人说说傅祈弦的事情,和宋予时的时间也总是对不上。 给宋予时发了自己公寓的地址让她好安排后,杜虞撕掉面膜,洗脸涂了护肤品以后躺回床上。 真是,被夫妻喂了狗粮之后的,美好的夜晚呢。 - 杜虞家里就她一个人住,宋予时来了之后,两个人就一起睡在主卧里,方便聊天。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有的没的,宋予时就问起,“最近和你哥哥怎么样呀。” 之前杜虞很多事情都和宋予时多少说过大半,只不过最近接近年底,剧组准备要收尾,正是最忙的时候,杜虞也没有很详细地和宋予时说起。 “就是,”杜虞把傅祈弦来帝都之后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后,有些苦恼地求助已婚人士,“圆圆你有没有觉得,我哥他,有点奇怪啊?” “也可能是我的问题,”杜虞小小地哀嚎一声,“觉得他好像,会说一些很让人多想的话。” -- 聚会(2) 本来两个人都是买了早班的机票,想要下午之前就抵达帝都。只不过今天天公不作美,凌晨的雪下得太大,早上的飞机基本上都被临时取消了。 傅祈弦和周屿辞打电话叫人改了能出发的最早的班次,但也要等到傍晚才能起飞。到了两个人从帝都的机场之后回到市区,便已经到了快十一点。 车子一路疾行,透过窗户能看见街上薄薄的一层雪,街上的霓虹灯都被悉数点上了,就连树上也被挂上了临近新年准备要营造气氛的小灯笼。 这样的氛围在已经安静下来的夜半,便映照得路上的一切,都变得犹如归心似箭的游人。 傅祈弦叫司机把两个人直接带回住宅,和周屿辞两个人在车上随意吃了点干粮,就听见周屿辞冷然的声线,话音里还有些揶揄,“听圆圆说,弦哥最近在追人。” 他们两个一早就因为杜虞和宋予时的缘故彼此认识,这次又因为集团的合作多了接触,早就熟悉起来,自然也就开起玩笑关心了两句。 傅祈弦哑然失笑,“小时也看出来了?” “她说是猜的,估计是和杜虞聊起你们的事儿。”周屿辞硬朗的五官原本都是浅淡的情绪,只是说起自己家的小姑娘,眉眼便都是不加掩饰的温柔,“圆圆还问我我觉得是不是。” 傅祈弦似乎是有些无奈,“你们都能看出来了的事情,鱼鱼好像还没有什么知觉。” “不过我也怕吓着她。” 周屿辞终究和傅祈弦没有熟悉到能随意说起感情的事情的程度,此刻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只是笑起来,回想了一下宋予时和自己打电话的时候说起的事情,挑了点儿能提醒到的说:“圆圆和我说了点儿她们的聊天。估摸着,杜虞也不是全然不知道的。” 不然也不可能说的话能让宋予时也察觉到,傅祈弦的喜欢。 傅祈弦和周屿辞对视,片刻后。 他接收到里面的存在的好消息,弯着唇,“谢了。”- 周屿辞在楼下的时候接了一个工作的电话,傅祈弦就把一张门卡留给他刷电梯,和周屿辞打了个招呼就先上楼去了。 想着自己也没有和杜虞说起要回来的事情,他手上拎着之前叫司机买好的鲜花饼,思索了两秒后,估计鱼鱼的闺蜜,会和她说自己今晚会和周屿辞一起回来。 还是伸手按下了杜虞所在的楼层。 电梯门合上,开始快速地上行。 傅祈弦掏出手机来给杜虞打电话,只是打了两叁次,都没有被接起来。 他是知道杜虞的,今天早上还和自己说要和同学出去玩,加上明天又开始放假,估计这个时间点也就是刚回到家开始收拾自己的时候。 这样想着,他就还是站在门外,开始按门铃。 每个房间里都有可以应答门铃的装置,浴室也不例外。只要杜虞应声,他就随她开不开门都行。 只是现在这样按了几次门铃,也还是没人应。 等了几分钟,等到傅祈弦几乎耐心全无,担心杜虞自己在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要动手去按密码的时候。 门被打开了,里面露出一张成年男性的脸。 傅祈弦在生平第一次感觉到理智出离的感受。 他的身体比大脑更快,空着的手就将人从门后拎出来,提着领子按在了墙上。 -- 小醉鬼(1) 杜虞趴在中岛台上,见江培去开个门就变得半天没声儿的,皱了皱眉撑着桌子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地往玄关走,“怎么了,开个门···” 她的话音顿在半路,因为看见了门外一身风尘仆仆的傅祈弦,和被他掐住了颈脖扣在墙上的江培。 “哥哥···”杜虞停下脚步,觉得自己似乎在做梦,还是一个很真实的梦。 “江培?”她突然叫,“你怎么自己把自己弄到墙上去了?” 傅祈弦被她的模样气得不轻,咬着牙关松开了手,把江培扔到身后刚叫上来的司机那儿去,“送他回家,让他全须全尾的该回哪儿去就滚回哪儿。” 司机应了,江培一头雾水的被架住,挣扎着脱开司机的手还回头喊着,“诶,杜虞!他谁啊你认识吗?” 杜虞晕乎乎地站在走廊,听见这声儿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自己朋友被傅祈弦当作不知什么处理了,连忙回,“我,我哥哥!这我哥哥!” “···”傅祈弦黑着脸看着两个醉鬼在叫嚷,蹙着眉单手捞起杜虞,像夹米袋一样把她夹在腰间弄进了屋子,嘭地一声甩上了门。 厚重的双开门像是要被他砸碎。 杜虞胃里翻江倒海的,闭起眼睛嚷嚷着,“我,我不舒服···放我下来···” 傅祈弦把她扔到沙发上,“还知道不舒服?” 杜虞的脑袋哪里还能清楚的思考什么,只能顺着话茬儿应,“嗯···我知道!” 傅祈弦进屋后环视了一圈,见客厅有些乱糟糟的也没人,连宋予时也不在。 他根据所见到的场景,目前能理解到的事情就是。 杜虞刚才,醉醺醺地坐在客厅里,单独和一个随时都能扑到她的男人在喝酒聊天。 他的脑袋被气得直疼,“大晚上的,之前教你保护好自己,都忘光了?” 总不能是这两天就光速交上的男朋友。至少在他离开前,她身边儿连个经常会一起出去玩的男性都没有。 杜虞是真的有点醉了,听见他的话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嘟嘟囔囔地应和着,也不说话。 “和一个不是男朋友,不知道心里有没有不轨想法的男人单独待着。能耐了。” 傅祈弦真是气得心肝儿都疼。 杜虞倒是听懂了这句话,只不过过程太复杂,她现在的语言系统不允许她解释。 只好小心翼翼地开口,结巴着,“不,不是单独···” 傅祈弦抬眉,这样简短的话现在说了就等于没说。 杜虞醉了也还是下意识地有点怕生气的傅祈弦,有点艰难地拼接了一下词汇,乱七八糟地说着:“刚聚会呢···只是刚走了。” 她之前和宋予时在江培来问的时候,看了时间表就把吃饭时间约在了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因为杜虞的假期为了将就剧组的拍摄,往后挪到从叁号开始放到五号。 后来他们又多了几个也在帝都的同学出来,一行人找了一家烤肉店吃了晚餐。太久没有见面,聊起来似乎了什么都聊不完。 于是五六个人想要找个安静点的清吧继续坐会儿,但是吃晚餐的地方离他们平时去的会所有点远,节假日又堵车堵得厉害。 杜虞的家正好就在附近,她干脆就叫他们来自己家坐坐。 只是到刚才傅祈弦来之前十分钟的间隙里,住得远点儿的同学都先走了,宋予时要上去换衣服等周屿辞来接自己,就剩下了她单独和江培在一块儿。 两个醉鬼趴着就想睡觉,听见门铃也没力气去按应声,最后还是江培被杜虞推了两下才起来去开门的。 -- 小醉鬼(2) 两个人正僵持着,一个醉着也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一个站着居高临下地站着,神色不明。 一声清脆的布谷鸟叫声打破了客厅里的寂静。 是门铃响起的声音。 傅祈弦让杜虞靠在沙发上,起身去开了门,就看见打完电话上来接自己太太的周屿辞。 “弦哥。” 傅祈弦点头打了招呼,“小时应该在最里面的卧室里。” 周屿辞穿上鞋套后很快就走进屋里去找宋予时,不过正准备敲门的时候,宋予时正好收拾好了行李从房间打开门出来。 她看见周屿辞就高兴得弯起眼睛朝他笑,周屿辞见她的模样后也勾起唇,看着自己几天没见的小太太,吊儿郎当地挑着眼尾低声逗她:“我是谁,这位女士还认得吗?” “···你少来啦,”宋予时刚才没喝多少酒,全程都在喝果汁饮料,现在脑子比什么都清清醒。她有点儿嗔怪地看了周屿辞一眼,还是决定为自己正名:“我没怎么喝酒呢,刚才进来收拾了。” “嗯,圆圆真乖。”周屿辞笑着拿过她的行李,宋予时见他走近,顺势就抱住了他的腰,小声儿地娇气哼哼,“我很想你呢。” “那还扔下我几天,嗯?”周屿辞伸手搂住她的腰,话音慢条斯理地算着账。 两个人在走廊里,只要外头的人不走进来就看不见他们两个。周屿辞眼见自己的小太太嘟起脸蛋有点不乐意他说的话,他笑着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哄她:“我也很想你,宝贝儿。” 他亲了一口后就牵着她的手往外走,“要不要和杜虞说一声?” 宋予时点点头,直到两个人走到走廊外就看见客厅里,傅祈弦弯下身不知和杜虞在说着些什么,宋予时半掩着唇笑着小声说,“看来我们应该直接走比较好呀。” 杜虞看起来是喝醉了,而傅祈弦一门心思都在他身前的人身上。 周屿辞拿出手机给傅祈弦发了条微信,然后就拉着宋予时离开了杜虞的家里。 坐电梯下楼的时候,宋予时抱着周屿辞的胳膊,仰着小下巴靠上去,“老公。” “嗯。”周屿辞垂眸看向靠着自己的小姑娘,见到她有些担心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着杜虞的事情,握紧了手心里的手掌,低声道:“别担心。既然祈弦哥只是害怕吓着杜虞,而现在他又大概知道点儿杜虞的喜欢。两个人不会需要太久的。” 宋予时看着周屿辞,想了想事情似乎就是这么个事儿,节点只不过在于两个人相互都在担心着会让对方感到不舒服。 只要有一边能感知到对方的喜欢,似乎也没有什么解决的不了的道理。 于是她又高兴起来,软软地点点头,“好。那我陪你去吃点宵夜嘛?” 周屿辞嗯地答应了,也不戳穿小姑娘,明明是她比较想吃。 - 傅祈弦察觉到周屿辞的离开,没有去管。 傅祈弦不知道信了她的话没有,但也没再说些什么。见面前盘起腿坐了起来的人,一双眼睛还是清明得看起来丝毫没有醉酒迹象,只不过沟通起来分外困难了。 他就是有气也没处去,只缓缓吐了口浊气后在茶几旁走了几步,等原本的气消下去些。 过了会儿,傅祈弦撑着食指揉了揉发疼的眉心,顶着一张脸色沉得能滴出水的脸进厨房给她冲了一杯解酒的蜂蜜水,又在医药箱子里找了解酒药。 都是当初她说要布置新家的时候,他给准备的东西。 没想到还真给用上了,当着他的面儿。 傅祈弦折回客厅,坐到沙发上把杜虞扶起来,摊开掌心:“吃药,喝水。” - 小笼包废话时间: 圆圆和辞哥客串一下(doge -- 【Рo1⒏run】男德(1) 傅祈弦看着沙发上的小丫头愣愣的,过了两秒才点点头,乖巧得不得了的模样把那颗药塞进嘴巴,又两只手捧着那杯蜂蜜水咕咚咕咚地喝掉。 他坐在杜虞旁边,手肘撑着大腿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叹了口气后还是认命地站起来进了主卧的卫生间,洗了一条毛巾给她擦脸。 杜虞见他拿着毛巾回来,倒是自觉得不得了地抱了抱枕躺在沙发上等着他伺候。她闭着眼睛,任由傅祈弦给自己擦了脸蛋又擦手掌和小臂,到最后,他还给她擦了擦光裸着的脚丫子。 她是怕痒的人,柔软的毛巾蹭过脚心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嘟囔着要把脚缩回去,结果立刻就被傅祈弦打了一下脚心,“别乱动。” 杜虞即使醉了也还是很有眼力见儿的,见自己斗不过眼前凶巴巴的男人,便嘟着唇不满也不敢说什么,忍着不动自己的脚。 但过了两秒,她还是委屈地说,“很痒。” 傅祈弦没理她,径自给她擦好,又折回卫生间洗了毛巾和手。 他双臂撑在洗手台上,低着头闭了闭眼睛。 他的确,想要慢慢儿地,让她喜欢上自己。只是现在,他却有点等不及了。 等待了太久的机会,他想要珍惜,但却发现自己已经像一个什么都不考虑的毛头小子一样,丧失了所有潜伏的耐心。 不论是会自私地认为,她见的人越多,越优秀,就会越难注意着她身边的自己。 还是见到她和别的男生在一起的时候,明知道杜虞没有对对方有着男女之情的想法,也会下意识的觉得紧张,想要让她完全地属于自己。 即使今天听见周屿辞说的话,也会无比地担心着,自己是否不够好,这些好足不足以让她现在那不知有多少的喜欢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她从小便什么都有,无论是爱,还是物质,甚至是历练,只要她想,一切都是唾手可得的。 如果自己身上能吸引她的东西不能长久,或是不够强烈。 傅祈弦也头一次,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怯。 是躁郁,是内心逐渐压制不住的占有企求,是不安,也是愈发浓烈的爱。 让他觉得无比烦躁。 傅祈弦弯下身去洗了一把脸,缓缓吐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身上没有带烟,他想要压住的情绪依靠不了外物变只能硬生生地压下去,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傅祈弦把手擦干,垂下眼睛做决定- 傅祈弦在卫生间里耽误了几分钟,本以为杜虞折腾完就要去让他带她回房间睡觉了,结果等他回到客厅的时候,杜虞却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 眼里一片清明,似乎一点醉的迹象都没有。 傅祈弦愣了愣,随即说,“鱼鱼,进去睡觉,太晚了。” 他抬脚走到沙发边,本好好坐着的人却突然扑了过来,抓住了他的右手。 傅祈弦这会儿是真的愣住了。 杜虞即使亲近他,也一直守着分寸,因为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妹,再如何也不可能像亲兄妹一样挽着手臂或者是更多亲密的举动。 因此,这样的接触,两个人也是第一次。 “怎么了?”傅祈弦伸手接住赤着脚扑到怀里的人,让她站到地毯上。 杜虞却不理会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在他的中指和无名指指根上摸,嘴里理直气壮的,“确认一下你的男德。”-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 男德(2) “···”傅祈弦好笑,知道她是真的醉了,顺着她的话哄着这个小醉鬼,“那鱼鱼的结论是什么。” “还行吧!”杜虞扬着小脑袋,“没有戒指,就是清白身!” 傅祈弦是真的被逗笑了,“少看点儿乱七八糟的电视剧。” “老木头!”杜虞不服气,“你凭什么不让我看!” 真是喝醉了就气势也起来了,平时里只敢在心里头嘀咕的外号被她格外顺溜地响亮喊了出来,甚至还爬起来站到沙发上。 傅祈弦见她晃晃悠悠的步子,哪里还来得及想刚才被小丫头说的那个奇怪的外号,大步跟过去扶住了她,皱眉:“小心点儿。” “呜呜呜···你这个老木头,你还凶我!”面前的人突然嘴巴一扁就开始假哭,表情还做得分外到位,“凶我,呜呜呜···” “你让我这么纠结你还凶我!我不要理你了!”杜虞不满地看着他,一双揽了秋水的狐狸眼眼尾上勾着,又变回盛气凌人的模样,“我,不理你,了!” “老男人!” “···”傅祈弦还是第一次对付完全喝得陷入了自己世界里的杜虞,她看起来逻辑比刚才怂包着和自己解释的时候清楚多了,甚至都能开始骂他。 他有些好笑,又有点好奇,循循善诱着面前的人:“那鱼鱼对哥哥,还有什么不满的地儿么。” 小丫头不说话了,一头顺滑的黑发被她跳得有点凌乱,像一个小疯子一样站在沙发上,直直地望着他。 等了半分钟,傅祈弦见她没说话,以为她是思考不过来,“睡···” “有,最近有点多。”杜虞突然说,望着他,“你认识我哥哥?你能劝他?” “···”傅祈弦脑袋疼起来,“我是你哥哥。” “喔···”她闭上嘴巴,看着傅祈弦的脸歪着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漂亮大气的眉头都微微皱起来,而后有点犹豫地确认,“你是傅祈弦?” 她忽的伸手去捏了捏傅祈弦的脸,见他没有拨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噢。” “是有什么不满?”傅祈弦追问。 “老是让我心神不宁的···老男人。” 傅祈弦听得不明就里,而杜虞这几句话都不离“老男人”这叁个字,简直就是在不断地提醒他,到底他有多大的事情。 每到叁十岁,活生生地让傅祈弦都在这种语气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七老八十了,来追一个二十出头的鲜嫩花骨朵儿似的小姑娘。 “怎么就心神不宁?”他还是挑了重点的来问。 “总是吊人胃口,还,还一直做很让我误会的事情嘛!”说起这个她就有点情绪在,似乎是很生气,她没有停顿的,很大声地问。 “那你是不是喜欢我!” 傅祈弦愣了愣,差点儿被逗得笑出声来。 本来挺严肃正经的一件事儿,困扰了他这么久的东西。 被她像问小孩儿是不是饿了一样的语气问出来,活好笑的。 “嗯,是啊,哥哥喜欢鱼鱼。”他没有犹豫,很快地回答,又问到,“会讨厌哥哥喜欢鱼鱼这件事情吗?” - 小笼包废话时间: 鱼鱼喝醉了没断片儿但不清醒的时候好能折腾(doge -- 哭醉(1) 杜虞整张脸蛋的五官都皱起来了,似乎完全不理解傅祈弦都在和自己说什么。 傅祈弦轻轻笑起来,拇指轻轻摸了摸小丫头的眼睑下方,那块薄得几近透明的皮肤,一字一句地认真重复了一次,“鱼鱼觉得讨厌吗,哥哥喜欢你这件事情。” 杜虞依旧是呆呆地看着他,过了会儿。 她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问,“不讨厌是要摇头嘛?” “不讨厌。”她干脆地又再说了一次。 傅祈弦的掌心里都是紧张出来的薄汗,刚缓缓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就听见她带着哭腔的控诉。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杜虞睁大眼睛看他,一双澄澈的眼很快就都是眼泪,哭得傅祈弦措手不及,“呜呜呜···你不告诉我···你还让我猜···谁能知道嘛···狗男人!” 杜虞这一次,称呼从老木头光荣升级成狗男人了。 狗男人傅祈弦有点手忙脚乱地弯下腰去抽纸巾,给哭得脸红红的人擦眼泪,低声道歉,“好,是哥哥不好···哥哥和鱼鱼说,不让鱼鱼猜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之前是因为怕把鱼鱼吓到了,不敢说。怕你喜欢别的小男生,哥哥抢不过来。”傅祈弦给她解释,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听进去,但对面的人眼泪还是止住了,一个劲儿的就往他肩上凑。 然后,把眼泪都糊到了他的衬衣上。 “我不,不要理你,都怪你···”杜虞情绪太激动,没哭一会儿就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哭嗝,怪委屈的,抽着鼻子呜哝,“都怪你···我之前,之前可难过了,呜呜呜···” “好,都怪我,都是哥哥不好···是我不好,鱼鱼不要不高兴,哥哥以后都告诉你。”傅祈弦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低声哄着,心里被她哭得酸软一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不过杜虞不知道是听进去了点儿,还是哭累了,收了哭声乖乖地扯着纸巾擦了擦眼泪,朝前去把脸蛋靠在傅祈弦肩膀上,声音闷闷的,还在撒着脾气:“我不管。” “嗯。鱼鱼不用管,是哥哥喜欢鱼鱼,别不开心了,好么。”傅祈弦让她趴在自己肩上,小丫头撒了一通野也累极了,被他哄了一会儿渐渐也没了声儿,傅祈弦侧过头去,“鱼鱼?” 轻轻喊了两声,她嘟囔,“嗯···困了。” 傅祈弦失笑,“进房间睡,哥哥给你擦擦脸,哭得小花猫似的。” 杜虞倒是听话得很,扶着他的肩膀跳到地上,还能半睁着抱着傅祈弦的胳膊眼睛走直线。 她躺到床上以后,傅祈弦给她盖了被子,重新洗了毛巾来给她擦着脸,又给她敷上眼罩。 杜虞拉开一边的眼罩,直直地看着他问,确认:“哥哥,你喜欢我,对吧。” “不可以骗我的。”她困得快睁不开眼睛,以还是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小尾指,“不可以,骗我喔。” 傅祈弦看她这样像一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小松鼠,但也依旧露出了毛茸茸的尾巴来讨好,还一面装作自己很有威胁力的模样,一时之间心疼又好笑。 他握起手心,把她整只手掌都包在自己的手里,低低地应她:“嗯,哥哥没有骗你。喜欢鱼鱼,很喜欢。” “也只喜欢你。”他说。 - 小笼包废话时间: 今晚加更~ -- 【Рo1⒏run】装睡(1) 杜虞喝了酒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觉睡得舒坦又香甜,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快要十点钟才醒过来。 只是,她是被自己的梦境吓醒的。 梦里的自己仗着喝醉了就要去亲傅祈弦,只是没亲上,就被吓得睁开了眼。 大脑的神智慢慢回笼,她躺在枕头上翻了个身,抱住旁边的玩偶,半睁着眼睛艰难地读取了一下江培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 具体的早就已经不记得,只能大概的想到。 自己抱着傅祈弦哇哇大哭还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虽然醒过来以后那些片段里的话语一下子就和失忆一样,完全没有印象说了什么,只是还可以记得昨晚的自己被傅祈弦哄了很久。 等等。 好像,自己还,很大声地嚷了几句老木头。 杜虞闭上眼睛小小地哀嚎了一声。 怎么会,这么,丢脸啊。 自己昨晚,好像也没喝到,这个程度吧。 怎么偏偏就,让傅祈弦撞上了她酒后像是社牛一样的时候。 杜虞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从床上坐起来靠到床头上,刚拿起手机想看看时间,就看见宋予时给自己发了微信来,问她要不要趁着假期出去玩。 杜虞面无表情地打字:“圆圆,我现在好想死。” “?”对面的宋予时似乎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吓了一跳,“??” “我昨晚,跟我哥,狠狠地,发了一顿酒疯。”杜虞给宋予时发语音。 “祈弦哥不会介意啦。” “不是,主要是,”杜虞抱着被子欲哭无泪,“我不记得我都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了。完全没有印象,想不起来了,不会是说错话了吧···” “而且好像,我哥后来都没骂我,不然我肯定记得···”杜虞扯着怀里小狗玩偶的耳朵,“我哥他,不会是给我几句话气傻了吧···” 宋予时噗嗤地笑出声来,“那你问问呀,祈弦哥说不定只是想照顾你。” 杜虞也不知道傅祈弦怎么想的,昨晚他说的话她也记不起来了,只是正在努力回想的时候,房门被规律地敲了两下,还带着后面轻轻地两下连续。 一听就知道是傅祈弦的敲门方式。 杜虞现在满脑子都被装满了自己闯了祸还是闯了不止一个大祸的尴尬情绪,脑子一白地就飞快钻进了被子里,拉着丝绸被一下子把自己的脑袋也盖住了。 她有点紧张地憋着气,也忘了在被子里根本不需要憋气,睡着的人呼吸是规律又绵长的。 本以为傅祈弦过会儿没听见声音就走开了,之前傅祈弦在她上初二之后顾及着两个人毕竟男女有别的事情,如果不是她去开门,一般都不会自己走进来。 只是这一次,过了快要一分钟,连在心里数的一百只羊都快要数完。 她也没听见傅祈弦的离开门口脚步声。 正在神游着,却听见了细微的响动,从门上传来。 杜虞刚伸出来呼吸的小脑袋一下子就又缩了回去,紧紧地把自己藏在被子里,严严实实的哪里也不放过,全身都被笼罩住。 她耳边都是自己压制住的呼吸声,也听不清楚傅祈弦走过来了没有。 忽然就感觉到床边塌陷下去一小块。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 装睡(2) 傅祈弦坐在那儿没说话,杜虞也不敢动,就要和他装睡到底。 像是两端拉扯,谁也不肯先放手,杜虞已经开始自己的装睡计划了,自然也就不愿意这个时候自己跑出去主动露馅儿。 只是没一会儿,她就觉得有点闷,郁闷傅祈弦怎么还不快走。 老男人,到底还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 杜虞闷得心里有点小脾气了,也没有傅祈弦沉得住气,已经快憋不住了。 耳边传来很轻的一声笑,低哑而松弛。 杜虞快要炸了,刚才对于傅祈弦那点点愧疚和不安早就又被他这一大早坏心眼儿给气没了。 “鱼鱼,别睡了。”他突然出声,话音里都是懒散的笑音,“十点八个字了。”- 傅祈弦一进房间就发现小丫头醒了。 原因无他,杜虞最讨厌闷,当然也就不可能睡觉喜欢把自己闷在被子里。 她都恨不得让被子换成最透气的,连上好的丝绸和天丝都被她嫌弃过,而且还标准时常变化,每一年的被子都要换好几床才能满意。 所以看见她整个人,连带着小脑袋都缩在被子里的时候,他就知道她醒了。 夏季空调房里盖的被子不厚,隔着被子,傅祈弦能通过轮廓判断出被子里缩成小虾米的杜虞。 他轻轻笑了一声,又慢条斯理地补充,“别把自己闷坏了,又赖被子。” 话音落下后,傅祈弦耐心的等着。 果然他就看见那一团鼓鼓的被子动了动,随即一个口子被扒拉开来,穿着家居服的小丫头头发乱糟糟地从里面钻出来,一脸不高兴地把被子甩开,气鼓鼓地瞪着他。 “···” 杜虞气结,本来没有的起床气硬生生地被他激出来了,皱着眉头瞪他,“哥哥!” “诶,哥哥在。”傅祈弦好脾气地应,“怎么了。” 杜虞真是觉得自己就像憋了一口气想打出去,结果却打到一团棉花上,深呼吸了两口,还是忍不了。 她拿起自己枕边一个小小的布玩偶朝傅祈弦扔过去,就开始给他安罪名,“你怎么来扰人清梦!” 傅祈弦一手抓住了那只飞过来的巴掌大的布偶,握在手里,眉开眼笑的,“哥哥看见你醒了,才叫你的。” “···那你还让我憋那么久!”杜虞快被他气死了,怎么最近的傅祈弦这么会气人,“我都要憋坏了!憋坏了你负责!” “嗯,”傅祈弦抬眉,弯着唇说,“哥哥求之不得。” “求你个头啊!”杜虞看见他这副赖皮软骨蛇的样子就斗不过他,脑门儿连着嘴,不加思考地就连一向不怎么说的骂人的话都喊出来了。 只是等傅祈弦刚才说的话过了脑,缓过了劲儿,杜虞又有些觉得自己晕乎起来,“求,求什么?” “哥你是不是存心就是要憋坏我!” “···”傅祈弦受不了她这个脑回路了,拉过她的手腕轻轻一扯,把她扯到自己的跟前来。 杜虞愣住,只觉得浑身的温度都被握住自己手腕的那一只手掌点燃了,所有的血液都往下冲,让本来就没有多少思考能力的大脑急速降智。 “哥哥···” “我说,如果鱼鱼愿意让哥哥负责,”傅祈弦把一句话一字一顿地说清晰,让她在清醒着的时候能把自己的心思听得明白,“哥哥,求之不得。”- 小笼包废话时间: 傅总:我这个球,生怕打得不够直,能多直打多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机会(1) 杜虞被这句话砸懵了,一团浆糊似的大脑消化不过来,既觉得傅祈弦说的就是她想的意思,又不敢就这样笃定地认为,生怕自己会错了意。 她终究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什么来,双目相接,杜虞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像是给自己找了点勇气回来。 “负,负什么责···” “鱼鱼想的是什么责?”傅祈弦握住她手腕的掌心收拢,几乎要让两个人的肩膀都靠到一起,笑着问,“还记得昨天晚上,都说了些什么吗,嗯?” 杜虞听见他提起昨晚的事情,莫名地就有点做错了事情似的心虚,只敢悄悄抬起眼睛偷看正在走过来的傅祈弦。 片刻。 她咬住唇,实话实说:“不记得了···” 傅祈弦笑起来,空着的手摸了摸她垂落在背后的直发,“那,想知道吗。” 杜虞眨眨眼,小声儿地问:“和现在的事情,有关联吗?” 她比较在意,傅祈弦嘴里的负责,到底是什么意味。 就像是揭晓六合彩的前一刻,主持人吊人胃口的缓慢揭秘,让人心痒难耐,又分外着急。 她听见傅祈弦低声地在自己的耳边笑,像是被一阵微风拂过,痒痒的。 他说,“嗯,很大关系。” 杜虞抬起眼睛看着他,两个人的距离不到半条手臂,近得呼吸似乎都顺着空气交缠,“那,昨晚我说了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问,好似趴在门后探头探脑的小猫。 傅祈弦倒是没有再继续卖关子,语言平顺地平铺直叙,只是一双眼盛满了带着暗暗得意劲儿的笑:“哥哥昨晚问鱼鱼,能不能,给哥哥一个机会,去追鱼鱼。” “你点头了,和我说,可以。”傅祈弦用简单到不能更简单的几个字囊括了前因后果,省略掉所有在他眼里不重要的,直击靶心,“鱼鱼,现在你没有喝醉。” “如果哥哥再问一次同样的问题,现在的你,会说愿意么。” 杜虞被他突如其来的直球打得措手不及,就像是本来觉得自己没什么运气,结果刚出门就被天上的大饼砸了个正中,还是全世界她最想要,也唯独想要的大饼。 心里已经逐渐被蔓延开来的狂喜和不可置信填满,她结结巴巴地去确认傅祈弦嘴里所说的事情,再叁确认着给自己安全感:“追···追什么···” “追求你。”傅祈弦的神色郑重,“可以吗,鱼鱼?” 他在询问她。 询问一个,对于她来说,一个说不出否定话语的问题。 杜虞已经被翻涌着的浪潮盖过去了,她连想象里都不敢肖想的事情。 竟然真实地发生了。 她有些呆呆的,片刻后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我醒了吗?” 傅祈弦被她逗笑,语气柔和,拉着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袖口,“醒着。感觉到醒了吗?” “哥哥喜欢你,鱼鱼。”他的嗓音温柔却也笃定,“也只喜欢你。” 他把昨晚说过的话,重新说给今天的她听。 “可以给哥哥一个机会吗,鱼鱼?” -- 机会(2) 杜虞这次,彻底理解到了傅祈弦所说的话。 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剧烈,跳动的声音似乎要把自己的耳膜震得疼痛,整个身体都是咚咚的响声,让杜虞都有点担心,傅祈弦会不会听见。 她深呼吸了几口,不断地告诫自己,要矜持,自己要矜持一些。 因为太想要得到,渴望了太久,到最后也变得小心翼翼。 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杜虞望着傅祈弦,快速地回忆着,也想起之前傅祈弦和自己相处时候的事情,确信傅祈弦没有知道过她的喜欢。 因此也不想让他这么早,就知道自己那份快要溢出来的喜欢了。 她想要让他,再多喜欢自己一点。哪怕只是多一点,都会让她觉得,更有安全感。 因为在她的世界里,她喜欢傅祈弦的日子,肯定会比傅祈弦现在所说的喜欢自己,要来得更长。 也许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忽然被唤醒的一点点,在爱情里面的倔强。 杜虞觉得,自己怎么,也要让他好好追一追,才可以。 至少能让她觉得,这几年的感情能被稍稍地安慰。 虽然暗恋的天平不应该,也不能算进两个人的情感两端。 但是她就是倔强地觉得,要这样做。就像是当初,倔强地喜欢着他,哪怕是疼得觉得撑不住,也依旧那样的喜欢着他。 - 杜虞缓过神来,轻轻呼了一口气后就摆起自己的架子,扬起自己的下巴,小小地哼了一声。 “那你的诚意呢,哥哥。”她的声音有点低,听起来像是害羞,但是脸蛋上的表情却像是一只血统高贵的猫,傲娇得不成样子,“追人也没点诚意嘛?” 往常来说,就算是她来帝都,傅祈弦都会给她准备礼物。 这种,说起来也算是大的事情,总不能什么都没有吧。 杜虞看着傅祈弦,到底对视几秒后还是有些紧张,担心傅祈弦会不会真的没有拿什么礼物来。 傅祈弦抬着眉笑起来,握着她手腕的手微微松开,心里也高兴起来。 相处了这么久,就算是她说了反话,他都能听得懂。 现在杜虞这么直白,他自然听得出来,小丫头这么说,就是允许了的意思了。 他看着眼眶不知怎的就有点泛起粉色的杜虞,声音很温柔,低声哄似的语气,“当然要有的。” 傅祈弦松开手,起身从外衣口袋里拿了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出来,转身走回。 杜虞有点好奇,本来想继续就这么傲娇着等他过来,忍了忍还是觉得算了,便直接爬到床边坐着,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哥哥给鱼鱼买了什么?” 傅祈弦两步走过来,坐回床边,见她把小脑袋凑过来,“想要自己打开吗。” 杜虞摇摇头,“你开。” 说完她又嘟囔,“哪里有让被追求者自己开的嘛。” “好。”傅祈弦把盒子拿低了些,让她看得清楚,一边拆开防尘袋,一边说:“哥哥也是第一次追人,有些地方不懂,鱼鱼就说,哥哥再学,嗯?” 杜虞耳朵都要被他说得红,赶紧嗯嗯两句就转移了话题,“快给我看看嘛。” 傅祈弦手下用力,把丝绒盒子打开了。 是一个小狐狸钻石镯子,铂金的镯身镶了设计感的钻石,上面中央两只小红毛狐狸的身上有红宝石和狐狸毛的拼接。 傅祈弦送礼物,一向都能直直击到杜虞的喜好上。 他拿出来,“戴上看看?” 杜虞伸出手:“好吧···那,就给你一个机会追我。” 她又小声地说,“你也不一定能追到呢。” -- 【Рo1⒏run】错觉(1) 要不是她喜欢他,就傅祈弦之前直男到木头一样的思路,能有什么追人的好招儿。 才不会这么好追呢。 傅祈弦正低头摆弄研究着手镯的开口,闻言抬起头来:“那,鱼鱼给哥哥点儿提示?” “你还要提示!”杜虞睁大一双水润润的狐狸眼瞪他,想要把手抽回来。 “没点诚意!”挣了挣手腕没成功,她嘟起脸蛋讨伐道,“到底是不是要追人嘛,老···” 她想要脱口而出的“老木头”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到底还是气不过,瞪着傅祈弦,“诡计多端的男人!” “这不是哥哥没经验,又年纪大了,”傅祈弦听见杜虞的一声也依旧纹风不动似的,悠悠地说,“担心追太久,就变成老男人了么。” 杜虞想说的话被他少见的厚脸皮噎在喉咙,她看着面前像是老狐狸不藏起尾巴,露出真面目似的老男人眉眼带笑地继续说着他的话,“到时候鱼鱼带出去,多没面子。那可不行,是不是?” “那也没有提示!”杜虞艰难地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理智,“没有商量的余地!” 真是的,一天到晚的就知道逗她。 傅祈弦失笑,见她脸颊红红的有些生气的模样,只觉得她本就洒脱大气的精致五官更加明艳动人,一双眼尾勾着的狐狸眼半是不满半是怒气,乌黑明亮得像是浸润清水后的黑珍珠。 他眸色沉沉,笑着看了她几秒,继续帮她把手镯的开口调整好,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那节手腕,又抬头看向她的眼睛,问:“好。没有提示,那,能给哥哥牵牵手么。” 傅祈弦的声音不知何时蒙上一层很浅很淡的沙哑,两个人此时凑得近,杜虞只感觉有一层沙砾纸覆盖着自己的耳廓,让傅祈弦原本低沉清冷的音色都带上了别样的色调。 她被问得话都几乎要说不出来了,过了会儿,小丫头的声音软绵绵的,小声儿不满地嘀咕:“还想提前占便宜,难道这也可以预支嘛。” 杜虞瞪着他,把自己的手臂用了点儿力气抽出来,傅祈弦也其实早就看出来她掩饰得谨慎的害羞,也不继续追问她,只是松开力道随她去。 正要侧过身拿床头柜上的杯子的时候,一只软软的手别扭地塞进了他的掌心里。 傅祈弦有些错愕地回过头去,眼前就又被一只手挡住了视线,然后就听见她小声哼哼,“虽然哥哥你的要求有点太多了,但是我很大方。” 他笑起来,垂下眼去看向两个人交握的手。 缓缓收拢五指,把杜虞的手握紧了,然后他便有些霸道地叉开她的指缝,让她和自己十指交扣。 掌心相贴,虽然只是牵手,却已经让杜虞觉得无比熨贴。 傅祈弦抬手将她挡在自己面前的手腕扯下来,将她顺势拉到自己的跟前。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便只剩下一个拳头都不到,杜虞有些结巴,“哥,哥哥···你,你不可以有其他要求了!” 再有点别的要求,她自己都要先守不住底线了。 傅祈弦笑起来,让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空着的手伸去覆上她一侧的脸颊,缓缓地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会儿-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 错觉(2) 两个人几乎鼻尖相抵,杜虞只觉得傅祈弦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深不见底,里面不知压抑着些什么翻滚的情绪,虽然被压制得很好,但是她依旧敏感地察觉。 杜虞的背脊几乎立刻就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她觉得有些痒,缩起脖子:“哥哥,很痒。” 傅祈弦低声地嗯了一声,停住了自己大拇指的动作。 杜虞的头皮都开始紧张得有些发麻,要是再被傅祈弦那种眼神看一会儿。 她都要开始觉得。 傅祈弦是不是突然要来得寸进尺地问她,能不能给他亲一下。 不过现在他收起自己的手掌,神情看起来和往日里并没什么大不同,只是脸上多了些舒展的高兴意味。 让杜虞觉得,刚才的感觉只是错觉而已。 傅祈弦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也没有隐瞒,唇边勾着笑,和她十指相扣的手掌还紧了紧力度,喊她:“鱼鱼。” “嗯?”杜虞看向他。 “哥哥刚才,想亲你。”傅祈弦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心思说给她听,毫无收敛。 看着连耳垂都开始涨红,有些手足无措的小丫头,他抬着眉把后半句说完:“不过,怕你生气。” “所以就没有问。”傅祈弦说,“当然,哥哥也没有亲。” “···”杜虞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还是有点不可置信:“哥哥!你要点脸嘛!” 都不知道怎么傅祈弦这本完全不开窍的老木头,怎么突然间就像是被人打通了谈恋爱的任督二脉,能说得她脑门儿都发烫的话一句一句地朝她过来。 傅祈弦笑起来,“好了,这不是说好了,哥哥什么都和你说吗。” “啊?”对昨晚的事情一点儿印象也没有的杜虞,此刻对于傅祈弦嘴里的话稀里糊涂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呀···” “昨晚。”傅祈弦答得很快,见杜虞立刻一副紧张起来的样子,失笑着安抚她,“放心吧,喝醉了也很漂亮。” “···”她什么时候问这个!?杜虞纠结自己要不要问有没有说错话的事情,但看见傅祈弦这一副完全没有在意的模样也就懒得问了,干脆顺着台阶下,“喔。” 她坐在床边没靠着的地方,和傅祈弦说了这么会儿话就有些犯懒,“想躺着。” “先起床,好么。”傅祈弦拉着她的手腕,把想要躺回去的小丫头拉到自己身边,让她靠着自己,“快吃午饭的时间了,别又睡过,对肠胃不好。” 杜虞其实也不困,就是整个人懒洋洋的像是使不上劲儿,挨着傅祈弦也就没继续说要睡觉的事情了。 她想着以后两个人在一块儿,傅祈弦这样照顾自己就又小声笑起来,“哥哥。” “怎么了。” 杜虞不说话,傅祈弦见她抿着嘴巴偷笑,知道她就是想叫叫自己,也没继续说话。 他探身在床头柜上把之前拿进房间的杯子端起来,拿在手上试了试温度,“先喝点儿蜂蜜柠檬,一会儿再吃东西。” 杜虞不接,突然计较着:“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什么?” “哪里有追求者,随便进人家的房间的。”她说,“还没应门呢,你就自己进来。” -- 小性子(1) 傅祈弦看杜虞不肯自己拿杯子的模样,低下头去将杯子放到她的唇前,让她就这自己的手喝了两口,才笑着说。 “昨晚的事情,怕你不记得了,到时候察觉不到哥哥在追你,”傅祈弦看见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摸了摸她的发尾,“要第一时间提醒你。” “···”杜虞差点儿就被一口水呛着,又喝了一口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切。” 她小声地又哼哼了两声,才抬起眼睛来看他,“难不成哥哥你追我,对我还和以前对妹妹一样,所以察觉不出来?” 傅祈弦点头,认可她的逻辑,随即说:“所以,这不就是抓紧着机会,让自己表现表现。” “好早一点,让鱼鱼喜欢哥哥点儿。”他垂下眼看向她,见她眼眸里骄矜又娇气的有着不满的神色,低声哄她:“就这一次,鱼鱼别不高兴。哥哥下次就在外面等你,好么。” 杜虞其实根本就没有生气,纯粹只是想要耍耍小脾气,被傅祈弦哄着也没什么情绪在了,傲娇地应了,又小声补充,“追到之前,都这样。” 傅祈弦听出来她的意思。 她在说,追到之后就不用了。 那自然是不用的。想了怀里的人这么久的老男人,要是已经在一起,恨不得两间房子隔层的天花板都要打通。 - 杜虞的元旦假期才刚开始,傅祈弦的元旦假期就已经结束了,帝都分公司的事情等着傅祈弦做裁决的多,又是刚上任的时候。 傅祈弦没办法额外的挤时间出来陪她。 杜虞也知道他忙,只不过到底还是和以前不同了,就算是能体谅到,也难免地就要在傅祈弦面前摆摆小架子。 她可是很难追的呢,才不是傅祈弦勾勾手就能被他迷倒的小姑娘。 两个人晚上一起在家里吃饭的时候,杜虞就开始挑一些不打紧的小毛病来说,“哥哥,你今天做的羊肉太老了,好难咬。”她低头咬着那块香气四溢的肉块儿,抬起眼睛来看着他,慢悠悠地补充,“看来还是小鲜肉的口感比较好。” “虾仁还有一颗没有挑虾线呢,黑黑的呀。” “还有盐焗鸡,不够咸啦,不够咸就不够鲜的嘛。” 话是这么说,但她的嘴巴吃起东西来却比什么都诚实,一边碎碎念着挑他的刺儿,一边往嘴里送着东西。从小的家教使然,她吃东西的嘴巴不会填得太满,可是在喜欢吃的东西面前,细嚼慢咽这四个字早就不复存在杜虞的脑海里面了。 她练就的一身看起来吃得优雅又飞快的本事此刻完全排上了用场,不断地夹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放到碗里,再等着塞进嘴巴。 傅祈弦自然也都知道杜虞现在就是要等着自己哄哄的小状态,看得心里柔软又好笑,听着她耍小性子的话,温声道,“过两个周的那个礼拜日,我们去温泉山庄,好么。” 他原本的计划并没有这么早要和她说开,因为怕吓着她。只不过幸运地窥探到她的心意,又被江培误打误撞地一刺激,就将所有的时间都完全挪动。 本来预留着下一个月和她出门玩几天的事情,现在看来也有点太迟。傅祈弦思考了一会儿,手下用勺子接过了被她挑出来那块没有去虾线的虾仁,挽起袖子用牙签把虾线去掉,又询问。 “鱼鱼这几天自己在家里无聊的话,要不要,跟哥哥回办公室?” - 小笼包废话时间: 今天发了加更的公告,担心大家没看见,这里再说一下~ 晚上十点,会加更两章o(≧v≦)o -- 指甲油(1) 杜虞心里一动,之前因为不喜欢去傅氏的大楼,她也没什么机会看看傅祈弦工作的样子,顶多在他的书房里看过他带着一副蓝光眼镜开会的模样。 但都是穿着休闲家居服的,也没见过之前刘特助偶然间和她说的,傅祈弦穿着优雅内敛的笔挺西装,在会议桌上和人谈判的模样。 只是她现在看着面前被自己搬空的酸甜大虾,一门心思都在看着傅祈弦手里那块虾仁,衡量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哥哥你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抢我的东西吃。” 傅祈弦抬眉,也没说话,只是把手里剥好的虾仁放进她的碗里。 杜虞理直气壮地咬着傅祈弦刚给自己的虾,想起之前自己刚回国的时候去傅祈弦的办公室,虽然现在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后也没有难过的感受,只是到底当时也是有难受的。 她回想起来就有点闷闷不乐,“去倒是想去的。只是之前几次去你的办公室,都没什么好印象。” “哼。”杜虞放下筷子,不愿意继续吃饭了,“虽然我现在知道了,但是我当时···” 她差点儿就要说出来自己吃醋了,还是吃了泼天的醋,赶紧刹住了话音,硬生生地掰扯过来,“当时还被你放鸽子!” 傅祈弦也想起来了,见她神色不对劲,他擦了擦手后起身坐到她的身旁。 杜虞抱着手靠在椅子里,侧过头看他,小声地:“坏人。” “嗯,是太坏了,该骂。”傅祈弦顺着她的话,“有补偿的办法吗?” 杜虞其实也知道,这件事情答应下来的还是自己帮他答应的,傅祈弦本来没有要和江晚意吃饭的想法,现在计较起来就更像是迁怒。 但她一向都不讲道理。 杜虞抿起唇,想了想傅祈弦最不擅长的事情,提了个小小的要求:“哥哥帮我涂指甲油吧!”- 傅祈弦和杜虞坐在她衣帽间的地毯上,他看着这一盒盒整整齐齐收纳起来的,五花八门五颜六色的指甲油,就开始有些头疼。 对于涂指甲油这件事情,傅祈弦是没想到杜虞会选这个。 他有些哭笑不得,从杜虞第一次叫自己帮她涂的时候开始,他就没怎么涂好过。要是涂坏了她还要卸掉重新涂,担心会伤到她的指甲。 傅祈弦和她商量,“哥哥陪你去做美甲?” 杜虞扁扁嘴,“没诚意。” 傅祈弦揉了揉额角,失笑,诚实地先告知了后果:“哥哥涂得不好看。” “工作不能做美甲,不方便。”杜虞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指甲,以前读书的时候还可以将就着偶尔做几次好看的指甲,现在在剧组里工作,是怎么也不能的了,“不涂就算了。” 傅祈弦拉住她的手腕,坐到她的身边,低头轻声说:“不是。哥哥尽量涂好看点,鱼鱼别嫌弃,嗯?” 杜虞高兴了,点点头,又说:“涂透明的,哥哥你小心点,看不出瑕疵。” 其实她那一箩筐的指甲油买回来也是不会用的,纯粹的觉得颜色适合当服装的色卡,就整个系列地买回来。 傅祈弦本来还有点头大要怎么给她选颜色,现在杜虞说了要透明的,他也笑起来,“好。” “鱼鱼坐到椅子上?” -- 【Рo1⒏run】指甲油(2) 傅祈弦看向一边的小沙发,“坐得舒服点儿,不用抬着手。” 杜虞从指甲油里找出指甲打底和那瓶透明的护甲油放进傅祈弦的手心里,就起身坐到沙发上去。 当初她要搬家进来的时候,傅祈弦给她置办的沙发还是她难得自己挑的一套奶油白色的云朵沙发,看起来软乎乎的,矮矮的高度刚好适合她平时坐着试换衣服。 现在杜虞坐在上面,两只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而傅祈弦坐在她面前的地毯那儿,刚好就能很轻松地把臂弯放在沙发面。 杜虞咬着唇低头看向正拆开了消毒片给自己一个个擦着指甲盖的傅祈弦,他今天下班回家给她做饭的时候换了一身宽松的卫衣卫裤,整个人看起来闲适又松懒,只不过现在又因为要给她涂指甲油而正经起来了。 两个人现在这样的位置,让她莫名的就更加笃定的感受到,傅祈弦对她无条件的好。 他其实没有必要,在现在公司这样忙碌的时期,还几乎每天都能准时回来陪她吃晚饭。即使家里请了佣人,他依旧会亲自下厨,按着她的口味变着花样给她做饭。 在傅祈弦来帝都之后,两个人晚上吃饭有时候在杜虞的那一层,而更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杜虞去找傅祈弦,因为吃过饭后他一般都还要加一段时间的班。 最近显然他更忙了点,有时候杜虞自己趴在书桌的茶几上涂涂画画着最近要用到的造型图,画着画着都快要睡着了,半睁开眼也还可以看见不远处坐在书桌电脑屏幕后的傅祈弦,还在带着蓝牙耳机开会或者是看文件。 杜虞感受到指甲盖上淡淡的凉意,是指甲油涂到指甲上的触感。 她垂下眼睛,看见傅祈弦低头后在她眼前的发顶,白天的背头还好好地梳着,和现在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一只手在掌心,顺着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指甲油刷的角度慢慢调整着的动作,看起来违和到了极点。 杜虞抿着唇小声地笑出声来,“哥哥,以后你就可以去当美甲店最贵的技师。虽然涂得丑,但是你有一张看起来挺贵的脸蛋,还有身材。” 傅祈弦也笑起来,收起指甲油刷,抬起眼睛看她,荒唐道:“哥哥还得出去卖艺?” 杜虞点点头,但见他好像真的开始思索这件事情,又赶忙反悔,“才不呢。” 她把手往傅祈弦的方向又推了推,“快点涂嘛,哥哥。干掉之前不涂好,一个指甲就要变成东一块西一块了。” 见傅祈弦蘸好了指甲油后重新给她涂着,她又小声儿地说,“你只能给我涂。” “不嫌弃哥哥了?”傅祈弦分出心思来,手上的动作依旧很小心,笑着应她。 “嫌弃···但,你也可以进步的嘛,不是嘛?”杜虞哼哼着音调,“对不对,哥哥。” “哥哥只会给你涂。”他没有思考地回答,又说。 “不然的话,鱼鱼以为,除了你自己,还有谁能让哥哥这样儿全心全眼儿地捧着?” 杜虞被他的话说得心里都热起来,小幅度地踢了踢脚,又仗着现在傅祈弦在追自己,更加是想什么说什么,红着耳朵娇纵得不得了地嘟囔,“能也不许。” “不是能不能,也不是有没有的问题。是没有。”傅祈弦纠正她,涂好她的两个指甲盖,半蹲着握着她的手,“能让哥哥这样的,只有你,鱼鱼。”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 预支(1) 傅祈弦的嗓音很低,也很温柔。 杜虞要经受不住他这样直白的,好似情话的话语,咬着唇反应了一会儿,才在他的目光下轻轻地嗯了一声。 就像是坐在旷野的平原上,抬头看向铺满了天空的一片细碎星河。 内心在狂烈的跳动后,逐渐归于平静,一下一下,柔和地继续着节奏。 傅祈弦的耐心却像是永远都消耗不完,望着她轻声道,“知道么。” 老男人一点弯绕都没有,直白得比丘比特的箭还直。 杜虞小小地吐槽着,却又欢喜于他的直接,有些慌忙地掩饰自己要藏不住的害羞,“嗯···知道了。” 她嘀咕着小声又开始催他,“快点涂嘛哥哥,才涂了两个指甲呢!” 傅祈弦看着她低声笑了一会儿,“好。” 他低下头给她继续涂她的指甲,嫩粉色的指甲盖在抹上透明的指甲油后,看起来润泽又健康。 傅祈弦瞧了一会儿自己这次的成果,感觉也没有太糟糕。 杜虞也看见了,她盯着自己的指甲看了几秒,忽然喊他:“哥哥。” “嗯?” 到底还是压制不住自己心里的喜欢,她鼓起勇气,看向他的眼睛,有些紧张地眨了眨眼,缓慢地说。 “我好像,也不是那么想,哥哥你追我了。” 傅祈弦听清楚她的话后,手上的动作几乎立刻就停顿了下来。 他心里沉重的咚地一声,血液似乎都有些受惊后的发凉。 “是哪里···” 是哥哥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不是。”杜虞一看见傅祈弦的神色就知道他理解成了另外的意思,有点无奈这个老木头不开化的迟钝,却也还是脸蛋红红的,解释了一通。 她说:“就是,想哥哥你追得快一点。” 快一点,两个人就可以快点在一起。 再多亲密的接触,也就可以随之变得理所应当起来。 她说着,又觉得自己这样说,感觉让傅祈弦都没有怎么努力,就太容易把自己追到手不太好。 这样想着,纠结得杜虞有点不太高兴,“但是,哥哥你也还没有追几天呢。” 傅祈弦一颗被吊在悬崖上晃荡的心终于落了地。 他没有想过杜虞会这样说。 直接又热烈地,这样告诉他,她也想和他快点在一起。 也没有隐藏,自己那份,想要被珍惜的心思。 傅祈弦没有办法拒绝她所有的要求,任何的行动只不过都是化作了能够让她开心的跳板,“谢谢鱼鱼,愿意告诉哥哥。” 他低下头去,用鼻尖蹭了蹭她娇嫩的手背,小丫头浑身都是被娇惯的劲儿,连皮肤上也蔓延着淡淡的苦橙叶香气,是杜虞最近新喜欢上的沐浴乳和润肤露的味道。 “哥哥追多久都乐意,”傅祈弦亲了亲她的手背,“等鱼鱼什么时候愿意了,能让哥哥不一辈子打光棍儿就成。” 杜虞咬住自己的唇,心里天人交战,还是决定问。 只是她的语气娇纵又任性,里面掺杂的害羞就显得尤为让人稀罕。 “这样的话,”杜虞的声音清脆又活脱,眼睛里泛着润润的光,还夹杂几丝狡黠,“哥哥要不要,先预支一下。” 傅祈弦唇角勾着笑,“嗯?” “给哥哥,轻轻亲一口。” -- 预支(2) 傅祈弦微微错愕地愣住。 随即他将手上的指甲油放到地毯上,便收紧手掌心,扯着杜虞的手臂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拉。 他从盘腿坐在地毯上的姿势变成了一条膝盖跪在地上,支起上半身的模样。 “给哥哥,亲一口?”傅祈弦的声音喑哑,低声地和她确认。 杜虞一张五官明艳的脸已经铺上了害羞的粉色,她望着傅祈弦的眼睛,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得僵硬地,点了点头。 但是她依旧嘴硬,“我就是,看在你第一次追人的份儿上。” 傅祈弦眉眼带笑地嗯了一声,没有等她说完,手上微微用力。 杜虞猝不及防地又往前倾了一些,两个人的距离近得她大脑的血液都在一个劲儿地往下冲。 傅祈弦已经抬颔,仰起头将自己的唇贴上了她的。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记了。 是很轻,很浅的一个吻。 两个人温热的唇瓣相贴,傅祈弦的体温似乎比她的要高,身上的热度也随着他的唇源源不断地灌进她的意识里。 杜虞已经什么都想不到了,只知道自己现在,正在被傅祈弦亲吻。 似乎是担心她的感受,他并没有做进一步的动作,只不过是轻轻地贴着她的唇,缓慢地厮磨。 随后,他便松开了手上的力度,让自己离开她的温软。 只是傅祈弦没有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他和她额头相抵,看着小丫头紧张得微微颤动的鸦睫,轻声笑了起来。 杜虞咬了咬自己的唇,明明两个人也没有做什么,她的呼吸却已经让她的胸脯都急促地小幅度起伏。 她有些晕乎的脑子想···傅祈弦这一下,还真是轻轻的。想着就有些知羞的不满足,两个人的贴近,虽然只是唇上的触碰,却已经让她觉得似乎,真的通过这样外力的相接,拉近了无限的距离。 但是她却有一些不知餍足,想要更近一步的接近。 杜虞不是乖小孩儿,高中的时候偷偷摸摸藏起来看的科普不知有多少,自然是知道,大家普遍说的接吻,都绝对不是刚才傅祈弦这种。 她这样想着,就有点不满他的克制,即使知道他是珍惜自己。 傅祈弦看着面前的人一双水光波动的狐狸眼里由害羞变成了娇嗔的意味,低声笑着,抬起手来将大拇指贴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了一会儿。 他的眼神没有再隐藏起自己的渴望,里面深沉沉的似乎是剧烈燃烧的火舌,直白,却又被他压制着,像是在无声地和自己做着挣扎。 等到杜虞都要受不住他这样眼神,傅祈弦开口。 他的声线沙哑,“能不能,让哥哥得寸进尺一点。” “鱼鱼再给哥哥再亲一口?” 杜虞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整个人就被站起身来的傅祈弦打横抱了起来。 傅祈弦只是抱着她让她短暂地在他怀里停留,随即。 杜虞感受到自己被重新放回了刚才坐的软沙发里,只是现在,她整个人都躺在上面。 “哥···”她看着单膝点在沙发上,弯下腰来朝她靠近的男人身上,等到他躬身在自己的上方,杜虞的手无比自觉地就搭在了他肩膀的衣料上,蜷缩起手指将布料攥在手里。 “嗯。”傅祈弦应她,再亲下去前,杜虞迷糊着听见他似乎是和自己说,又似乎是和他自己自言自语的语句。 “过分点儿,也不要生哥哥的气吧。” - 小笼包废话时间: 亲了亲了亲了!(亲妈尖叫鸡声音特效onnnnn!!!!!! 今晚加更! -- 【两千珠加更】预支(3) 杜虞整个人都有些紧绷,像是没有想过,傅祈弦这突如其来的主动亲近。 两个人的这段关系里,即使之前看上去像是傅祈弦一直在朝她靠近,可是实际上杜虞也清楚,傅祈弦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和她保持着距离,怕即使两个人本就熟悉而亲近,也会感到冒犯而不适。 他似乎等待这一刻,已经等待了很久。 像是一直蹲下身做着起跑预备的运动员,虽然已经蓄势待发,却依旧在要求自己耐心等待,那声起跑前被拉得无比漫长的枪声响起。 傅祈弦没有说什么,杜虞却已经感受到他周身霸道的掌控,刻不容缓的势在必得。 她觉得手下的衣服都要被自己的指尖绞坏,“哥哥···” 傅祈弦弯下身,杜虞说到一半的话音被他炙热的吻吞没。 杜虞的脑子晕乎乎的就烧了起来,像是被人在身体中央放了一把火把,顺着血液把她整个人都熏迷迷糊糊的,傅祈弦滚烫的唇舌似乎顺着口腔熨烫过她颤抖着的心尖。 他的舌尖趁着她说话的间隙顺利地撬开了她松松闭合着的齿关,有些强硬地扫过她的牙齿和牙龈,紧接着就用自己的舌缠上了她下意识往后躲避的小舌。 傅祈弦感受到她的紧张,半睁开眼用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动作很轻缓,杜虞只觉得自己莫名的就在他的手下放松下来。 他没有给她多少喘息回神的机会,察觉到她不再紧绷后,就卷着她的舌尖,让她只能全心全意都集中在自己逐渐有些收不住的亲吻里。 杜虞在他侧头的间隙里有些艰难地喘了口气,她虽然书面知识看得丰富,可是真正实践起来,也觉得自己什么也不会,只能跟着他走。 她微微睁开眼,看向身上的人。傅祈弦正一条腿屈着跪在她身侧,另一条腿还支在地上。一只手撑在她的脸侧,此刻正摸着她的脸颊。而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往下去握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带。 像是用自己画地为牢,把她严严实实地圈在了他自己的范围里。 这个认知让杜虞的脚趾头都要蜷缩起来,她想要说句话,但是唇舌都被傅祈弦占据着,连支吾的声音也难有。 杜虞伸手抱住傅祈弦的肩膀,他感受到肩上的小小的一只手,轻笑着抬手将她的手抓到手心里拉下来,压在了沙发上。 然后有些强横地叉开她的指缝,将自己的手指穿进去后,把两只交迭的手掌压在小丫头的脸侧。 今晚的傅祈弦狂野得让杜虞都有些陌生,心底的悸动却比原本更加强烈,在接吻的短暂清明时刻里她想要睁开眼好好去看看现在他的模样,却没有看清前就再次被拉扯进漩涡的中心。 如同久旱逢甘霖,干漠遇绿洲。 傅祈弦在细细舔过她的牙齿后吮吸着她的唇舌,从原本还能勉强控制住力度,逐渐失控地演变为令她感到舌根都酸疼。 杜虞只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变成水里的海草,在看似平静的水波下被动地剧烈摇晃着,鼻腔和口腔像是溺水,胸膛的氧气快要被汲取一空。 她在尝试了几次呼吸都失败以后,被傅祈弦握住的手用力推了推他的掌心。 纹丝不动。 “唔···哥哥···” - 小笼包废话时间: 傅老六你这个预支多少过分了点啊!!!!! -- 【两千一百珠加更】反应(1) 傅祈弦听见她含糊的嘟囔,稍稍松开了她的唇,只是还依旧和她的唇相贴着,“嗯。” 他也轻轻喘着粗气,出口的嗓音沙哑而低沉。杜虞听见便要没骨气的软了骨头,傅祈弦见她没说话,低下头重新含住她的唇,吮了她翘起的唇珠一口。 杜虞浑身都被他亲得酥麻,空着的手臂无意识地就又缠到傅祈弦的颈脖上,又无力地滑落,只剩下手掌还勉强攀着他的肌肤。 傅祈弦激烈的吻逐渐趋于温柔,缱绻的亲吻绵长而勾缠,杜虞适应了他的节奏,也渐渐沉溺在他给她带来的感官体验里。 最后傅祈弦啄吻了几下她的唇,便低喘着松开了她被吮得水润润像是雨后莓果的红唇,用鼻尖亲昵地蹭着她的,“鱼鱼。” 杜虞好好地大口呼吸了几下,她的心跳剧烈,整个脑子都还是懵懵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什么旁的,只小声地投诉他:“哥哥,你要超支了。” 傅祈弦抬起一边的眉毛,想了一个方案:“哥哥给鱼鱼补利息。” “···”杜虞小小的瞪了他一眼,“还能怎么算利息嘛!” 傅祈弦笑起来,提议:“那,哥哥给鱼鱼亲两下?” “···哥哥你要点脸!”杜虞整个人都要红了,“我又不是笨蛋,这跟刚才预支有什么区别嘛!” “好吧。”他似乎有些遗憾,松懒地笑起来应着,“真可惜。” “···傅祈弦!” “好,鱼鱼别生气。”傅祈弦亲了亲她的唇角,柔声哄她,眉眼里都是温柔又满足的笑:“哥哥开玩笑呢。” 杜虞嗔怪地哼哼了两声,被他抱着哄了会儿就整个人都要变得黏糊糊的,见傅祈弦要搂着她起身,女孩儿大了胆子抱住他的一条手臂,又要求:“那哥哥现在就给利息。” 傅祈弦笑起来,停住起身的动作,“好。” 杜虞搂住他的颈脖,吧唧一口就亲到傅祈弦的脸颊上,“不许占我便宜,你是追求者,我说了算。” 傅祈弦拇指抹了抹她唇上的水光,“嗯。” 他护着她的颈脖让她坐起来,杜虞靠到他身边,见他交迭起来的双腿,福至心灵似的忽然便起了坏心思,喊他:“哥哥。” “怎么了?”傅祈弦侧过头来。 “你现在,有反应吗?” 傅祈弦皱着眉,理解了一下她的意思,反应过来她在都自己,勾起唇靠到沙发里,“鱼鱼。” 他拉过她的小臂,把她扯来自己的身边,低下头凑在她的耳边轻笑着,慢条斯理地陈述着事实,“我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 “所以,鱼鱼这么问,是想帮帮哥哥?” 傅祈弦牵过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按照以往你看的那些漫画,应该也不会太难学会。” “···”偷鸡不成蚀把米,杜虞没想到还会被老木头反将一军,有点恼羞成怒地小声嘟囔着说他。 “老流氓!” 似乎是还不够解气,傅祈弦看见靠在自己身边的小丫头灵动的五官染上生气的情绪,整个人怪活泼的,思索了两秒后毫不犹豫地伸脚踢了他的小腿一下,瞪着他煞有其事地:“耍流氓,要扣印象分!” 傅祈弦被她逗得想要笑,但还是忍住了,哄她:“不耍。” “不过,这是事实。”他还是说,摸了摸她的头发,慢悠悠地给自己讨回说法:“能忍住,就不算是流氓,是么。” 杜虞懒得和他掰扯了,小声地哼了哼,说起:“等下个星期,我们新剧组就开机了,可能要去出差呢,有几个月都不在这边。” 卷着她头发的人动作顿住。 -- 【额外加更】出差(1) “是什么时候要过去?”傅祈弦之前没有听她说起过,不过他来帝都之前也有意想要杜虞不在帝都的嘉榕总部待太久,只不过没想到这么碰巧,还没有插手便已经撞上可以出差的事情。 只不过,现在他人倒是在帝都了。 杜虞自然也是想起来这茬儿,她笑得幸灾乐祸的,“哥哥,看来你来帝都的时间真是不凑巧。” “大概,就下周的事情。要在剧组开机前两天就跟着一起过去,就回南市拍呀。”杜虞躺回沙发上,抱着抱枕翻了个身去,翘着腿支起下巴看向傅祈弦,笑得眉眼弯弯:“真是太不巧啦!” 傅祈弦的脸色有些难看,垂下视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杜虞趴到他的腿上,“哥哥,你会不会来找我玩呀,我周末有假放呢。” 她的想法里从来就没有过要自己回帝都的设想,就算是见面也都是傅祈弦来找她的。 傅祈弦点头,“肯定会。” 杜虞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又理直气壮地说,“不来也要来,不然就不让你追我了。” 傅祈弦失笑,现在小丫头威胁这一手玩得很熟练。 “嗯。”他摸了摸她的一头长发,卷着她的发尾温声道,“之前你不和哥哥在一个地方的时候,哥哥不都是去找鱼鱼的?” “没见到你的时候,哥哥一直都很想念你。”他轻声说。 - 杜虞的元旦假期加上之前补发下来的周末假期,零零碎碎地加起来让她放了一个礼拜的假,之后她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出发回南市。 傅祈弦过来帮她收拾行李的时候,见到她开了一个最大尺寸的箱子,“带这么多东西去?很重,可以拉得动吗。” “肯定可以呀,哥哥你别瞎操心啦,”杜虞见他来了,干脆地往地板上一坐,不肯继续卷衣服了,“我去英国也这样。” 傅祈弦好笑,“送你去机场就托运了,等下飞机也是司机来给你扛的行李。” 当时要不是因为要隔离的时间就,傅祈弦那时候又走不开这么长的时间所以出不了国,原本也是打算陪她过去安置的,”你这一次说跟着剧组不能搞特殊,连接送都不给,还可以自己扛?“ 杜虞抬起头来看着正在卷衣袖,准备给自己收拾东西的男人,“这次去的时间久嘛,又不好总是收快递或者去逛街买,肯定带过去的方便。” “哎呀,男人都不懂!”杜虞突然就知道了,为什么以前总是听同学吐槽自己男朋友出门的时候不能理解她们,“女孩子就是很多这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嘛。” 傅祈弦已经蹲下身来给她一件件地整理,叹了口气,“非得带一个33寸?” “这样不用带登机箱呢。” 傅祈弦妥协,又叮嘱她在剧组里的事情:“如果出了事儿,哥哥又不在的话,在南市记得给家里打电话。爸妈都挂念着你,放假哥哥也会过去,反正工作不是要紧的,先要保证自己安全,知道吗。” 杜虞听他这番话都要听得会背诵了,“知道啦!” “剧组里有一个叫做尤泾的男演员,提防着些,但也不必太过刻意。”傅祈弦照例拿到她的剧组资料仔细看过,“总之,离他远点儿。” -- 出差(2) 杜虞想了想这个名字,她本身不是很关注娱乐圈的事情,只是最近在里面工作了之后,多少就听说了很多当红明星的名字,也听说了很多的八卦。 尤泾这个名字算是如雷贯耳的存在,现在粉丝后援团庞大无比的新生代的男演员。 只是,听以前工作的同事说起,都只是关于他工作很敬业的评价,在业内的风评很好。 傅祈弦也没有多说什么旁的,杜虞虽然不知道里面的关窍,但既然他不说,她也就没有多问了,反正傅祈弦做的什么事情都是把她摆在第一位的。 她点了点头,“知道了。” 傅祈弦似乎还是有些担心,“你们组里明面儿上允许你找几个助理吗?” 杜虞笑起来,“哥哥,我自己都还只是底层工作人员呢,哪儿来的助理呀。” 傅祈弦沉默了一会儿,原本想要让保镖当作她的助理,不用这么容易被看出风头,不过既然不能如此,杜虞又再叁和自己强调不用这么担心。 他也没有再提及,只是帮她慢慢地收拾着行李,最后还往里面塞了一个黑色的文件夹。 “是什么呀?”杜虞好奇地做到行李箱旁边,伸手去打开那个文件包,“还这么重呢。” 只是一打开她就噤了声。 里面放了好多沓红灿灿的纸钞,杜虞哭笑不得:“哥哥,现在这个时候哪里需要带现金呀。” “带着,以防万一。”傅祈弦坚持,摸了摸她的头发,“乖点儿,就带这些,里面不多。多了怕不安全。你这会儿去出差不比现在能天天回家方便,万一到时候需要人情打点些什么,拿起来就能用,就手。” 杜虞之前没有要这样打交道的需要,从小就被护得不需要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哪里见过这种圆滑的事情。 这会儿傅祈弦说起,她就顺着他的意思点点头,“好吧。” - 杜虞这一次依然是和李澄窈一组一起出差,两个人住在同一个房间里。 路途上和李澄窈聊起天,杜虞才知道这一次的导演是一个很年轻的导演,只不过实力超群,还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就已经靠着拍摄的几条短片拿过不少的奖项。 脾气也很古怪,只是听说做事情很干练,说人话就是不怎么有耐心,对于他认为不重要的事情,必须尽量要一步到位。 至于相比之下没有这么重要的,他们负责的服饰板块自然是被算在其中的。 李澄窈和杜虞咬耳朵,“压力好大,感觉比上次还大呢。” 杜虞点点头,慢慢呼了口气。 因为和上一部电影的性质不同,这部剧是准备要申请上星的年代剧,除了个别女演员需要服饰的搭配,其余里面的服饰基本上除了尺寸,很多都是相似的固定造型,剧组也就没有像上一次的电影剧组一样将嘉榕派来的服饰组分给具体的演员。 杜虞和李澄窈这一次负责的板块区分很模糊,就是满场跑的角色。导演在开会的时候说了,演员只要是场次相近的化妆,都会安排在在同一区域的几个化妆间里,大家都是流动的化妆间安排。 因此给谁调整也就变成了机动的事情,见到谁需要就去帮谁的忙。 所以新剧组在开机前两天的时候,安排演员和剧组的工作人员进行磨合。 杜虞也见到了傅祈弦之前和自己提及的那个男演员,尤泾。 -- 出差(3) 她听着尤泾简短的自我介绍,顺着人群的目光也一起朝那边看过去。 坐在会议桌接近中央的一个男演员穿着一身纯黑色的休闲装束,手腕上戴了一支很低调的百达翡丽,身后只跟了两个贴身的工作人员,看起来谦逊又温润。 杜虞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到底第一印象也没瞧出什么,只是把他身边的人都认好了。这一次的会议说是磨合,实际上主要还是让他们这些工作人员认清楚每个演员和他们各自的助理。 她记人脸不是很困难,一圈下来大概记住了,心里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开过会后,演员自己的助理去领了明天拍摄要用到的服装,之后大家便早早回去休息,准备迎接明天开机仪式后的第一场拍摄。 杜虞和李澄窈拉着自己的行李上电梯,打开房卡准备按楼层的时候才发现,她们两个人的房间被分配在了有演员居住的那一层。 一般来说,编外的剧组工作人员都是和演员分开楼层居住的,李澄窈有些惊讶地小声和杜虞说起着这次的发现,手机就响起来了。 是嘉榕的内部群,发来了信息。 发信息的是剧组服装统筹,也是嘉榕他们这一次的项目总负责人。 “部分工作人员的房间安排在了艺人的楼层,注意分寸,不该听的不该看的不要多管。” 这一次来《烽烟》剧组的,依旧是按照嘉榕的惯例,派的都是新人,几乎所有人都没有这样外派出差在酒店居住过,因此主管也稍微提点着,“艺人不乐意的,公司也保不住。” 大家在群里都发了表示自己已经清楚的话,杜虞也随着上面的那个人发了一句“明白”后,便收起了手机。 两个人正要等电梯门关上,正缓缓闭合的门又重新被外面按开。 是两个工作人员,身后还有一个穿了一身黑色的男人,个头很高。 杜虞认出那两个是尤泾的贴身助理,那没有疑问的。 后面的就是尤泾。 她拉了拉李澄窈,两个人都和尤泾打了声招呼,又和他身边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 尤泾像是犯困,此刻戴着黑色的口罩,懒洋洋地走在自己的助理后头,两只手都抄在口袋里。闻声,他嗯了一句,没有要多说什么的倾向。 杜虞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往后退到电梯的角落里,尤泾的助理见电梯已经按了楼层,随口和她们聊了两句,“好巧,你们也住在二十叁楼吗?” “是。”李澄窈点点头,想着刚才总负责人叮嘱的话,也不敢多主动说些什么,应了声便没有下一句。 倒是靠着电梯墙的尤泾本低着头像是要打盹,却在李澄窈说出肯定的话语后站直了身体,抬起眼睛,眼神略略地在她们两个的脸上扫过。 进剧组后杜虞和李澄窈都没有戴口罩,尤泾的视线在杜虞那张只是涂了隔离和前奶茶色的唇膏,却挡不住明艳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随即重新垂下眼睛。 只是几秒的时间,杜虞对于被注视这件事情很习惯,也没有觉得不适,估计着是尤泾作为明星下意识对于陌生人的警觉。 李澄窈也感受到了,于是两个人在出电梯前更加是连话都没有说,身体力行地让自己看起来并不多嘴,免生事端。 等下了电梯,两行人的方向不同,但随即却又发现他们的房间相隔并不远,只是间隔着中间一个电梯厅的位置。 杜虞刷卡开门,却也感受到背后强烈的目光。 回过头去寻,却又只看到对面正缓缓闭合的房门。 -- 无意(1) “怎么啦?”李澄窈见到杜虞似乎有些愣神的模样,把头凑过去看了看房门,“刷不开吗?” 杜虞笑着摇摇头,“没有。刚感觉有人在看我,估计是错觉。” 李澄窈脸上有些惊讶,她侧过头去看了看,见走廊上空无一人,便安抚杜虞,“估计是你太累了,今天路途奔波,又开了这么久的会。” 杜虞点点头,推开门和李澄窈进了房间,也不再多想。 杜虞在这些方面一向都是神经大条的人,对于她的大脑来说,这件事情只是很小的插曲,没过一会儿就把这完全抛诸脑后,晚上和傅祈弦聊天的时候也没有提起- 再想起这件事情已经是快要两个礼拜之后了。 杜虞正兴奋着这周末傅祈弦说有空可以回来南市,刚好她能完整地休息两天,两个人可以回家和父母吃一顿饭后才去附近玩一玩。 傅祈弦原本打算带她去的温泉山庄在帝都,现在回了南市虽然去不成,但是可以去的地方也多了。只是杜虞也很久没有去泡过温泉,还是叫傅祈弦订了温泉度假区。 李澄窈在收工的路上喊杜虞一起点宵夜的外卖,见到杜虞一脸高兴地在看手机,好奇地随口问着,“看什么呀?吃宵夜吗,我好饿哦。” 杜虞和李澄窈共事了快半年,两个人现在又住在一起,李澄窈也是好相处的人,还能不论什么时候都能有新鲜的一手资讯八卦,自然杜虞也没有避讳她,把手机屏幕放到两个人的中间,“看过几天出去玩儿的地方呢,好像是新开的。” 李澄窈凑过去看了几眼,小声地惊呼,“是这家!鱼鱼你已经订了嘛!我之前想和朋友去都没订上,假期好难订到。” 杜虞差点就脱口而出这是哥哥朋友的产业,咽下去后笑着和李澄窈说,“下次去之前,你要是不介意的,叫我先给你问问。我也是找朋友帮忙订的,比在外面容易!” 陆宴槲是哥哥的朋友,又是自己的便宜哥哥,拿来用几下也没事。 杜虞理直气壮地想着,又想起来自己饿着肚子,“我们快先点宵夜!等会儿吃的时候我们一起看看,好玩的下次你也可以去试试!” 李澄窈听杜虞这样说,到底说起假期的事情光是想着就足够兴奋,拿出手机和杜虞一起选了家店,两个人赶在进电梯前点了些烧烤下好单,等着一会儿刚好洗了澡就可以吃。 只是,两个人的设想很美好。 现实,她们的房卡磁条消磁了。 在这个幻想里充满了烧烤味的夜晚,被困在了房门外。 试了快五分钟也无果后,杜虞和李澄窈有些哭笑不得地转身,她们把手上拎着的饮料放在地上,拿着两张卡片准备要重新折返回一楼。 还没有来得及走出电梯厅,就听到电梯到达的叮一声。两个人下意识地就要跑过去赶这一班的电梯,等电梯门一开。 里面是尤泾。 他背对着她们两个,一只手撑着电梯墙,颈脖上挂着一只白皙的手臂。 尤泾似乎感觉到背后有人,歪过头往外一瞥,顺着他的动作,杜虞也看清楚了从他的怀里,稍微露出了半张女人的脸。 李澄窈的嘴巴走得比大脑的理智要更快,肌肉记忆过于深刻,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尤···” 尤老师晚上好。 -- 【Рo1⒏run】无意(2) “还不走。”尤泾的声音很平静,只是警告和不满的意味浓重。 听起来莫名的,便有些瘆人的阴森。 杜虞比李澄窈站的要更前一些,看清楚了尤泾此刻的状态,赶紧拉了一把李澄窈,让她和自己站到电梯门的一旁,低下头。 尤泾似乎是看才看清楚了杜虞和李澄窈的脸,松开怀里女人的腰,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的个头很高,杜虞余光瞥见他的靠近,拉着李澄窈又往后退了几步。 只是尤泾似乎不打算就此离开。 他很轻地啧了一声,“看见了?” 好像是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尤泾磨了磨指尖后笑起来,“都看见什么了?” 杜虞默声不应答地摇摇头,而李澄窈已经紧张得要道歉,“对不起,尤老师。” “我们刚才什么也没看见。”杜虞见李澄窈已经被走到面前的尤泾吓得不知该说什么,握住李澄窈的手腕,“您早些休息,我们这就走了。” 尤泾似乎是笑了一声,也没有说好还是不好,依旧站在她们两个人的前面。 杜虞也没多擅长应对这种场面,现在李澄窈更加是不敢说话,气氛一下子静得令人头皮发麻。 感受到目光停留在自己低下的脸颊,杜虞捏紧了掌心里的手机。 “当然看见了。你们要看见,知道吗。”尤泾忽然站开两步,抄着手笑起来,听得杜虞毛骨悚然,“看见了,想要一起吗?” 赤裸裸的性骚扰。 之前两个人本来只以为是无意中撞见了剧组之间所谓的剧组夫妇的事情,没想到尤泾丝毫没有要避讳的举措,反而来这样询问她们。 杜虞从小到大就没有受到过这样的调戏,整个人火大得还没有来得及将事情恶化,李澄窈倒是先受不了了,用了最直接的办法让两个人脱离这个场面。 她扯住杜虞的手,飞快地给尤泾鞠了一躬,“尤老师再见。“ 然后就拉住杜虞飞快地往一边的走火通道门跑去,推开了厚重的防火门便飞奔下楼。 杜虞和李澄窈一路跑了两层楼才敢喘着气停下来,李澄窈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杜虞一言不发地转身推开门,拉着她出了电梯厅,按了下楼的按钮,才说,“往工作群里发条信息吧。” “发,发什么?”李澄窈弯下腰,用手撑着膝盖平复着自己混乱的呼吸,整颗心都在受到惊吓后飞快地往上攀爬,又小声地说,“说出去会不会不好。” 公司之前也说过,如果她们捅了篓子,公司非但不会给她们收拾,还会根据明星的要求重新换一批服饰组来。 等着要跟剧组的新人那么多,嘉榕不会为了几个初出茅庐,受了所谓的一点委屈就把自己的利益破坏掉,只会换上新的人,让公司的业务继续平和地运转。 而之前的事情,也会随之而被覆盖。 李澄窈虽然刚才被尤泾那样站在面前用言语和气势压了一大截,吓得不轻,但是这些基本的道理还是明白的,“到时候公司···会不会要辞退我们啊。” “不是。”杜虞笑起来,拍了拍李澄窈的肩膀,“今天的事情确实不能在大群里说,顶多我们私底下和领导还有熟人说起来,提防一点儿。我们现在随便发点什么,万一被堵住了,也会有人察觉。” 李澄窈的脸色难看起来,杜虞其实自己的小腿肚子也有些后怕的发软,但还是宽慰她,“没事的,别担心。只是以防万一。”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 无意(3) 电梯很快就到了,里面刚好也是嘉榕的工作人员,见到她们两个在十二楼等电梯就寒暄了几句,“来十二楼找人吃宵夜吗?” 里面的人都不是很熟,因此也对刚才的事情只字不提,只是说笑着应声,“两个人吃没意思,就下来碰碰运气。现在正好,要一起吗?再叫着加点儿。” 剧组里大家一起吃夜宵是很经常的事情了,听见杜虞这么问,立刻就热热闹闹地一行人一起下了二楼的小餐厅里一块儿吃东西。 李澄窈靠着杜虞松了口气,听见杜虞打电话叫店家加了份量之后小声地说,“明天怎么办呀。” 她们明天到了大棚,要给尤泾做造型也不是没有几率的事情。 “尽量避开,不行的话这么多人在场,应该也不会有事。”杜虞挂了电话后松了口气,现在好运地撞上了自己公司的同事,能先在楼下避避再上去也能有时间缓过来,“等会儿我们先去把房卡弄了吧。” 晚上杜虞回到房间洗了澡后,擦着头发戴上了耳机,手上给傅祈弦拨了一个电话。 等待声响了好一会儿才被,电话才被对面的人接起来,“鱼鱼。” 杜虞闷闷地应了一声,但又听见他那边有纸张翻动的声音,“你还在加班嘛?” “快好了,”傅祈弦答,“鱼鱼呢,要睡了吗。” 他似乎是在签着些什么,但顿了顿后又问道:“不高兴?” 杜虞没想到他还能听出来她的异样。 她其实也能大概猜出他这几天格外忙碌是为了之后来找自己,硬生生挤的几天假期,因此本来想要和他说晚上的事情,却又有点担心他要立刻飞过来。 毕竟往常,连小小的皮肤过敏,傅祈弦都能在年尾连夜坐飞机去她在的地方,带她去看医生。 更别说现在这种遇上了性骚扰的事情。 现在帝都分部的事儿听沉炙原之前和自己提及过一点儿,虽然算不上严重但也棘手,要是里面的利害关系不能这会儿连根拔除,以后就算影响不大,到底也算是留了个后患。 加上之前她才刚问过傅祈弦和刘特助,两个人都没有隐瞒她,因此杜虞也知道傅祈弦现在不能随意走开,本身帝都的时间就很紧张。 如果她和他说了这件事情,估计傅祈弦强硬起来,不止人会过来,还要在这待上几天。 再说,这样的话,整个剧组明天就都能知道她的后台比演员还大,以后还要不要继续在嘉榕工作了。 杜虞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把话吞回了肚子里,只是旁敲侧击地稍稍提了一茬儿,“也没事,就是累了。我今天听同事说了哥哥你之前提起的,尤泾的事儿呢,我同事都被吓到了。” “你呢。”傅祈弦不太关心别人,“鱼鱼最近怎么样,他有···” “没有,哥哥你别担心。”杜虞怕再说多就说漏嘴,傅祈弦对于她太了解了,“剧组里这么多人呢。” 傅祈弦对于这个说法不以为然,冷笑了一声,“要是他在乎。也不会出你同事的事儿。” “有事一定要和哥哥说,鱼鱼。”他再次叮嘱,杜虞本来心里就又害怕又难过,现在更加是想和他说,但一想过几天傅祈弦也就过来了,真的不行就等到放假的时候再和他提,也不晚。 于是她趴在床上应了两声,小声地说,“不说这个了,不乐意提。” “这几天我好高兴呀,很快就能到周末了。” 就可以见到你了。 -- 多想(1) 剧组这几天的拍摄紧凑,主要是因为有几场大的爆破戏,还有几场群演夜戏。 群演是临时找来的,大部分都是刚在隔壁剧组演完直接便到了《烽烟》这边继续拍戏的人,杜虞她们连着好几日都熬了通宵,整晚上都在脚不沾地地给群演找衣服,再和造型组对接。 等拍完群演,已经凌晨叁点半。只是今天的排班比想象里还要难熬一些,导演见到天气预报说早晨七点正好要准备下大雨,临时让这场早戏的演员提早一些赶到片场,正好拍一场日出前大雨的片段。 这种需要天气配合的场景都是默认机动的,像是这样拍大雨的戏份,只要遇上了天气是对的,剧组都尽量避免还需要额外人工降雨的活儿。 导演自己也熬了一宿,也知道大家都累了,挥挥手坐下后,副导演就拿着大喇叭在摄像机后走出来,“各位休息一会儿,六点到场服化。辛苦各位再给早戏的老师们拍一场大雨,之后休息半天,下午四点再集合!” 大家应声后草草收拾后就去休息,李澄窈挽着杜虞的手往回酒店的大巴走,小声地哀嚎,“今天的作息太阴间了,这样过多几天直接能去美国,不用倒时差。” 杜虞平时作息都很规律,这几天下来也有点顶不顺,但是干一行爱一行这个道理其实大家都能明白,现在能做的就是一个劲儿想一想好事儿,“过了这几天应该就好些了。” 李澄窈点头,拿出手机看了眼,“要先吃个早饭吗?一会儿估计没东西吃。” 杜虞笑起来,她和李澄窈要说是怎么熟悉起来的,一开始也是因为两个人进了这个剧组以后都没办法继续在乎之前的规律饮食这件事情了,心态放开后吃东西也凑在一起吃痛快,“好呀,想吃什么?我前几天看到好像二十四小时的有一家广式粥粉店五点就开门。” 李澄窈没意见,“好!吃点热乎乎的粥吧,再吃一盘炒米粉,然后再要一个肠粉。”她点了菜后有些后知后觉的担忧,“我们两个这样吃,会帝都了不会是全组变化最大的吧。” “每天这样的消耗,没事。”杜虞用了麻痹大法,“不会胖的。” 李澄窈和她笑做一团,很快点好了东西,刚好到酒店的时候,外卖也很迅速地送到了。两个人回房间吃过东西后就和衣草草睡了一会儿,闹钟五点叁十的时候准时就响起来。 一晚上没睡两个小时,杜虞到了片场后大脑都有些稍微的迟钝感。 她低头整理了一下挂着姓名牌的服装,听见李澄窈喊自己名字的时候,正要拿着手上的东西过去,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尤泾。 没来得及和往常一样垂下眼离开,只是短短的一两秒。 微微的愣神后,尤泾身旁的助理已经招呼她过去,“那边那位老师,对,就是穿黄色毛衣的那位服装老师,麻烦来给尤老师整理一下!” 杜虞手上还拿着李澄窈要的东西,抱歉地笑了笑,正要说出不好意思,要拒绝的话。 尤泾却自己抬脚走了火来,“给她拿过去。” 杜虞如蒙大赦地准备打完招呼就离开,结果手上一空,是尤泾的助理接过了杜虞手上的东西,给不远处的李澄窈送了过去。 这就是一定要她帮忙的意思了。 - 小笼包废话时间: 今晚加更,走完这几章剧情就带大家上高速(doge -- 【po18av.com】多想(2) 场上有空闲的服装组人员没几个,都遍布在大棚的四处,眼下尤泾要拍一会儿的早戏,面前就只有她一个可以用的服装师。 再不立刻跟上就是玩忽职守了。 杜虞见自己要给李澄窈的东西也已经送到,现在到处都是人,即使尤泾想要做什么也不可能,她也没有必要矫情,很快便点点头,“尤老师早上好。我随后就来。” 尤泾的视线懒懒地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然后就转身走到就近的一张化妆桌前坐下,很快便有化妆组的人也来了。 尤泾今天的服装是民国的军阀装,腰间的束带他没有自己扣,拿在手上站了起来,“杜老师,麻烦。” 杜虞垂下眼接过,将软束带的巧结拆开,递给他:“您自己围一下可以吗?我把皮带的扣解了。” 看见杜虞手上还拿着的皮带,尤泾倒是没有再为难她接过后很迅速地给自己围好,然后在打结的地方随意地绑了一个结。 杜虞把外层繁复的皮带理顺,小尾指勾着金属扣,走过去给尤泾将松松挽起来的布绳结拆开,重新熟练地打上,然后便给尤泾戴上外层的皮带。 伸手给他将皮带围过腰间的时候,尤泾低头调整自己腰间的腰带,指腹有意无意地便擦过她温软的肌肤,“往下一点。” 杜虞依言把腰带往下调整,把腰带往下带了一些,看向他腰腹的效果。 她的手被一只手掌握住,往下带了一两公分。 杜虞心里一惊,外面看来并没有什么异样,似乎也并不算多么出格的举动,也因为有了前几天晚上的阴影让她觉得反胃极了。 她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挣了两下没挣脱,正要说话的时候,尤泾却松开了禁锢,语调平稳:“这个地方才对。” 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乎这短暂的触碰也只是无意。 杜虞心里的火气已经蹭蹭地往上冒,收回自己的手后她在身后甩了两下,往后退了几步让出位置,让旁边正在帮尤泾最后补妆的化妆师有位置可以站,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尤泾请就位!”场外已经在准备拍摄。 尤泾的助理应了声,尤泾的视线很重地扫过杜虞那张只是略施粉黛的脸,脸上并无异样地跟着自己的助理和场务转身出门。 杜虞和一起的化妆师也跟上,同组的化妆师见到她的脸色不虞,“还能熬住吗?昨天刚有个同事熬不住夜,现在这个时候导演应该可以批假。” “没事,谢谢你呀。”杜虞弯起唇摇摇头,“我去一下洗手间,一会儿就来。” 现在刚开始拍摄,也没什么需要服装组跟进的地方,化妆师应了,“好,我先过去。” 杜虞快步跑出了装扮的区域,拐弯进了洗手间。 她抬手把水龙头的开关打到最大,泄愤似的将手伸到急速流下的水液里,狠狠地搓着刚才被尤泾摸到过的手背和手腕。 白皙娇嫩的皮肤很快就被这样有些粗暴的动作蹂躏得发红,杜虞往上面抹了洗手液后重新洗了两遍,才关掉水。 两条手臂撑着洗手台的边缘,杜虞闭起眼深呼吸着透了两口气,才不甘地抬起头。 镜子里一张明艳的脸依旧面若桃花,只是一双狐狸眼的眼尾都泛起飞红,压抑不住的火气似乎都要从五官里冒出来。 杜虞咬着唇平静了一会儿,重新打开水重新洗了一次手,正要关水。 放在裤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 意外(1) 杜虞缓缓呼了一口气,很快抽了一张纸巾把手擦干,将手机捞出来。 以为是剧组有事要找自己,她脚下快步往门外走去,拉开洗手间的门,手下接起了电话,“你好,3组杜虞。” “鱼鱼。这么早就上班了吗。” 是傅祈弦的声音。 杜虞只觉得自己都有些恍惚起来,这几天颠倒黑白地在剧组里,两个人又都忙,已经有好久没有怎么打过电话。 刚才勉强压下去的怒气现在悉数都化成了委屈,杜虞的眼眶一下子就不分场合地发酸发热起来,喉咙像是被堵住了。 话音出来都是带着不明显的呜咽,虽然她的眼泪还拼了命地忍着,但是听见傅祈弦的声音之后有那么一瞬间。 像是真的不愿意想其他的事情,着像一个劲儿地耍性子。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傅祈弦原本带着笑意的声音慢慢变得严肃起来,耐着心等了会儿也没听见答案,他的语气有些板硬,“先说了事儿,现在不许哭。” “呜···”杜虞被他的反应气得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哭你也管!” “到底怎么了?”傅祈弦很少见到杜虞在自己面前真的是因为不高兴而哭的时候,现在这样在电话里流眼泪也不肯说话更加是没有过,他一颗心都被她揪紧。 对面不肯出声,只有轻微的啜泣,傅祈弦舌尖抵了抵牙关,还是软下声音。 “乖点儿,和哥哥说话。” “我刚才,”杜虞想着傅祈弦后天就要来了,到底还是没有能忍住,“尤泾,他,摸我的手。” 她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组织语言变得困难,只能用最简单的语言描绘了一下,“我避不开他···给他做造型的时候,被摸了,挣,挣不开。” 杜虞重新折返进洗手间里用水沾湿了两张纸巾,按在眼睛上让自己的眼睛看起来不会红,堪堪止住了自己的眼泪。 杜虞听见傅祈弦压着火气的声音,冷硬又沉敛,似乎是讲了一句粗口,但抽泣的时候她听不清晰。 “哥哥。”她发泄掉了刚才的坏情绪,现在冷静下来倒是觉得尤泾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值得浪费自己的眼泪,“我刚才忽然觉得,别人知道你是我哥哥,也挺好的。” 傅祈弦似乎也没有料到她突然会这样说,但是按照她的性格,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也挺正常的。 他还是担心她情绪不好,声音柔和下来,“嗯,那鱼鱼想哥哥来剧组吗。” 杜虞也只是说说,虽然想象里确实很大快人心,在嘉榕工作的这段时间她还不想被人特殊待遇,到底还是小小地叹了一口气,“算了,哎呀。等这事儿完了,下回有他的地方就不去了。” 傅祈弦刚想要再说几句,但杜虞微信已经在响了,她也不好在工作时间里耽误太长,匆匆和傅祈弦说了几句让他放心就挂了电话,小跑回了片场。 早上大雨的戏拍得顺利,导演这一场只拍到了九点半,就放了假让大家回去休息,下午再集合。 杜虞在楼下的时候走进酒店楼下的小卖部想要取自己的快递,李澄窈就先上楼回房间洗澡。等到杜虞抱着快递,低头看着手机走进电梯后。 电梯门关上后,杜虞才察觉到,里面一群人里,站着穿着衬衣的尤泾。 她下意识地就紧了紧抱着快递纸箱的手指,将自己挤到边角上。到了二十一楼的时候,她想要顺势跟着人群出去,却被尤泾叫住了。 -- 意外(2) 他的声音不高,但是却说着熟络的话,“杜老师,你的楼层还没到。” 出电梯的人听见声响后回过头,也说。 “这是二十一楼呢,鱼鱼你还没有到。” 杜虞笑着,顺着人群往外走,“我去找嘉嘉她们。” “快递不重?我可以帮你拿。”尤泾往前迈了一步,脸上的表情很礼貌。 杜虞快步走出电梯,站在门外后才透过缓缓闭合的电梯门,轻声说,“谢谢尤老师,不重的。” 电梯里的尤泾没什么意外的样子,似乎只是出于,人前的形象,而问的一句话。 他抬起手做了个慢走的手势,“下午见。” 杜虞没有再应声,转过头去。 身后的电梯厅已经空无一人。 她打电话给李澄窈,却没有人接,估计是在洗澡。 犹豫了两秒,杜虞还是决定,把电话打给刚上班的傅祈弦。 往常这个时候他在开晨会,但是现在,她心里已经有了害怕的情绪。 甚至于,有些不敢独自在楼梯间上两层楼。 她的手心微微发着汗,所幸对面的傅祈弦没过多久就接起了电话,轻声问,“鱼鱼?” “···哥,”杜虞走到电梯前重新按了上行的电梯键,心里头安慰自己不会有事情,到底现在是在剧组里,总不能让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出了什么事情。 这样想着,杜虞刚才的惊惧被压下去了些,和傅祈弦说话的语气恢复了点元气,随口扯着:“没事儿,就是现在一个人上楼,给你个机会陪陪我。” 傅祈弦似乎是没有想到她的缘由是这个,但依旧顺着她,“行,慢点儿走。” “走什么,上电梯呢。”杜虞抱着快递盒,“拿着东西,超级重。” “放前台叫人拿上去不成?” “哥哥,我在剧组里好不好。”又不是明星,杜虞笑起来,“而且我没有这么娇弱。” 她进了电梯,信号有些断续,傅祈弦不知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楚。 杜虞就顺手把手机换了只手,放进裤袋里,腾出手来按了楼层。 两层的距离很快。 只是杜虞刚出了电梯,正把手机掏出来,就又看见了站在电梯厅,似乎要出门的尤泾。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阴魂不散似的。 “好巧。”尤泾挑着眉毛看向杜虞,见杜虞没有要停留的意思,上前挡在了她回房间的走廊前,“正好,也省的我下楼了。 ” 杜虞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但也明白自己现在只身一人,无论如何,去挑衅一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成年男人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尤老师,我赶着回房间把东西给我舍友,可能您还是下去一趟比较快。” “是么。”尤泾不为所动,一只手就把杜虞的箱子提起来,拎在手里,“十分钟。” 他说。 如果换一个人,也许杜虞还会松口。 但是面前的是一个,有着“案底”的尤泾。 杜虞依旧拒绝,“抱歉,尤老师。我恐怕帮不上您的忙。” 尤泾似乎没有耐心继续和她在走廊里耗下去,上前去扯住杜虞的手臂就往另一边的走廊带,“只是新杂志的一套造型,帮忙看看合不合适我。” 杜虞扭着手腕挣脱,撒腿就往自己的房间跑,用力敲了两下门板,“澄窈!澄窈!开门!” 只是没两下就被身后的人抓了回去,这次比刚才要来的粗暴得多,直接扯着她踉跄了几步。 杜虞失去了平衡,瞬间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小笼包废话时间: 为了傅老狗早日吃上肉而付出了太多的第叁天 顺便也把昨晚答应但是没来得及发出来的额外加更补上,今天晚上一共加了叁更,不要漏看啦~ -- 意外(3) 杜虞口袋里的手机顺着动作摔了出来,尤泾自然是不会去管的,把她扯起来,就要刷门卡。 她昨晚本来就已经熬了一个通宵,而尤泾只是早上起床后去拍了短短的一个镜头。不说往常杜虞一切在状态的时候不能逃脱,现在更加是犹如尤泾的掌中之物。 杜虞没有别的办法。 “尤老师!”杜虞的力气自然没有办法和尤泾制衡,她的膝盖疼得像是有一只带毒的虫直往心里头钻去,惊恐和无助渐渐涌上了喉间,她涩着嗓音,“尤泾。如果你今天动了我,明天你在娱乐圈就不会可以继续待得下去。” “呵,是吗。”尤泾似乎是来了兴趣,他蹲下身看向滑坐在地上的杜虞,挑起手指勾住她的下巴,捏着她强迫她望向自己,“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威胁我,是成功过的。” 有工作人员路过。 杜虞一只手不自主地捂着自己疼得发麻的膝盖,侧过身去求助,“救···” “你看他们,”尤泾轻声笑起来,打断她的话,“有敢在我手里,救你的吗。” 旁边路过的两叁个工作人员也全当没听见杜虞的喊声,脚下甚至还加快了步子,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别做无用功了,杜虞。”尤泾伸手刮过她的脸颊,“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到最后,不也还是那样。” 他的语气带着很明显的不屑,“你事儿少点,不过是看在你长了一张漂亮的脸份上。一晚上也不会让你不舒服,大家都是你情我愿的。” 杜虞长得漂亮,是剧组里公认的事情。即使一直以来工作都很低调,但是浑身明媚又藏不住自信张扬的模样让人几乎过目不忘。 “谁他妈要和你你情我愿!”杜虞彻底被这个人的不要脸惹毛了,反正局面也不能更坏,拖得一时是一时,她的大脑里现在都是火气,“你不信也没关系。你敢动我,明天连你的经纪公司都会遭殃。” “啧。”尤泾把她扯了起来,重新开始刷卡,“真犟。” “明天你尽管开,管够你下半辈子。” 杜虞怒极反笑,被他拉起来撑着墙壁勉强站好,不顾他钳制自己的手,在一片混乱的大脑里艰难地稳住思绪回想以前学到的防身术。 既然打不过,那就往最脆弱的地方打。 杜虞趁着尤泾面对着自己,用尽了浑身的仅剩下的力气往尤泾的胯下狠狠踹了一脚,随后就只听见他一声愤怒的低吼。 杜虞感受到钳制住自己手腕的力气在一瞬间的抽离,拖着剧烈疼着的右膝盖转身就往房间跑去,只是没出几步,她整个人便被身后的一股狠劲儿压到地上。 混乱里她伸手不知道抓住了什么,只感受到霎时间的天旋地转,然后便是后脑勺钝又强烈的闷疼。 她嘴里大喊了几声救命,随后脑袋便在刚才嘭的一声后陷入了混沌,耳边只剩下嗡嗡的响声。 眼前逐渐有些模糊,她只听见自己旁边似乎跑来了一个人,大声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突然间中断了。 随后地板上传来微微的踩踏感,似乎是又来了好几个人。 杜虞已经没有办法继续让自己醒着,她的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两半。 眼皮无力地滑落,便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 醒(1) 杜虞有些艰难地动了动眼皮,却只感受到眼珠在转动,但睁不开眼。 像是陷入了梦魇。 她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才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机能慢慢地苏醒过来,重新注入了她的身体里。 后脑勺疼得厉害。 和昏迷之前的钝痛不同,现在的脑袋就像是被人放了一把火把在后面剧烈地炙烤着,灼烧的疼。 身边似乎有人,在察觉到她的动静后,着急地唤了几声。 只是生怕会吓到她,声音很轻,“鱼鱼?鱼鱼,你醒了吗?可以睁开眼睛吗?” 杜虞感觉听不清晰,像是蒙上了一层纱,也像是从遥远的山谷里传来的声音。 所幸很快这个情况就消失了。 她认出来是傅祈弦的声音,用力地勾了勾自己的小拇指。 没一会儿就似乎有很多人围在她的身边。 杜虞终于睁开了眼睛。 却有点想笑。 第一回觉得自己是保温箱里的大熊猫宝宝,没足月早产的那种。 只是这一咧嘴,后脑勺就疼得她想要哭。 她侧过头去想要傅祈弦安慰一下自己,却只看见他平直的唇线,凌厉坚毅的下颌线。 “哥哥。”杜虞小声地叫。 “嗯。”傅祈弦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摸摸她的头,却又担心碰到她的伤口,还是收了回去,转而问医生,“她怎么样。” 似乎是担心吵到她,傅祈弦站起身来。 一群医生也跟着出去套间的小客厅里,床边瞬间只剩下一个护士,正帮她调着输液器,轻声细语:“这个速度可以吗?会疼吗?” 杜虞摇摇头,“想喝水。” 护士帮她把床调起来,将遥控器放到杜虞的手边,“要是不舒服,还可以自己调整哦。” 随后护士把水杯递给杜虞,上面插了一根吸管。 杜虞小口小口地喝着,喝了几口后放下水杯,问,“我大概多久能出院呀?” 护士怕她担心,笑着宽慰,“其实问题大也不大,您主要是后脑勺不疼了就可以。膝盖没有扭伤,淤青散掉就不会疼了。就是手臂的位置稍微需要注意修养,软组织拉伤也不要轻视哦。” 杜虞大概知道了,轻声道了谢,就看见门口走进来的傅祈弦。 她眼也不眨地望着他,对面的人却只是目光浅淡地回视着。 傅祈弦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一言不发。但视线触及她没喝完的水,他骨骼分明的手抬起。 把水杯捧起来,试了试温度,还热着,“还喝吗。” 他身上的压迫感太重,即使有收敛的迹象,但是却还是让杜虞心里那点儿为数不多的乖小孩儿因子被唤醒了,听他这么问也下意识地点点头,“喝的,哥哥···” 傅祈弦把吸管放在她的唇边,无声地用动作打断了她的话语。 杜虞心里有点委屈,又不解他生气的缘由,本来她就哪哪儿都疼,他还这么冷漠的。 但傅祈弦似乎一点软化的样子都没有,杜虞赌气地抿着唇,也不肯理会他。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随即傅祈弦收回了手。 杜虞本来还想撒撒娇,现在都要被他气出毛病来。 没见到她说要喝水嘛,手上还打着点滴,头上还贴了一个小小的纱布。老木头给她摆冷脸就算了,还把水杯也收回去,还不哄哄她! 她自顾自地生气着,也没注意到傅祈弦收回手后站起来坐到了床沿。 -- 【两千四百珠加更】醒(2) 他重新举起水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凑到她的面前。 “干什···”干什么你这个狗男人。 杜虞的话语悉数都被吞咽回肚子里,她怔愣地感受到唇上贴近的热度,下一秒。 她只是轻轻闭合的唇瓣被撬开,只是很小的一股水液喂到了她的口腔里。 柠檬水的味儿,杜虞恍惚间觉得有些想要笑。 只是她没能清醒多久,很快就又被傅祈弦的唇舌勾去了魂魄似的。 虽然不太贴切。 杜虞依旧觉得,他像一只男摄魂怪。 傅祈弦温热的掌心轻轻地贴在她喉咙的位置,感受到她吞咽的动静过后,手掌转而往后掌住她纤细的后颈,唇齿间的动作由原本的漫不经心变成了有些急迫的粗野。 他啃咬她的唇肉后,舌头毫不客气地攻城掠池,扫过她口腔的软肉后卷住她的舌尖用力地吮吸了两口,才平缓着自己的呼吸松开她,低着头重新亲了两口她被吮得艳红的唇。 傅祈弦的眼底有微不可查的脆弱一闪而过。 杜虞捕捉到这个罕见的信息,伸出手想要抱他,把手掌贴在他的腰侧,微微喘着气小声地叫他,“哥哥。” 傅祈弦倾身朝她靠近,动作很小心地让她抱住了自己。 杜虞把脸蛋埋到他的颈脖间,声音闷闷的,“你为什么刚才凶我。” 她心里越想越不服气,“你凶了我还要亲我!” “嗯。”傅祈弦没有否认后半句,却说,“不是你自己不肯自己喝水,哥哥才帮你的么。” 杜虞语塞,“你好土。这种招数连电视剧都不拍了。” “你想看,下次让人写个本拍。”傅祈弦的思路从来不会纠结这个问题,“或者现在找个傅氏有投资的剧组,让他们加。” “···”杜虞好笑,“拜托啦,哥哥你好歹是个商人,能不能考虑考虑观众的口味啊。” 傅祈弦不出声,只是忽然间开始一下一下地吻着她的颈侧,良久后。 杜虞被他亲得浑身发软,手脚无力地小力象征性挣了下。傅祈弦牵住她,直起身来,重新亲了亲她的唇后,和她额头相抵。 “杜虞。” “···啊?”杜虞没有反应过来,傅祈弦几乎从来不这样叫她。 “鱼鱼。你不可以出事儿。”傅祈弦声音很哑,杜虞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见了他话音里压制住的颤抖,只是傅祈弦说完这句后便没再说话,只是亲着她的眼睛。 随后,又亲了亲她的鼻尖。 然后遍是嘴唇,和她小巧的下巴。 杜虞乖乖地点头,反握住他的手,“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哥哥。只是意外。” 傅祈弦身上的戾气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变得浓重,但还是敛了神色,“以后不会让你有这种意外,鱼鱼。” 杜虞也知道自己这次只能算是有惊无险,也没有再坚持自己之前说的要求,软软地应了点头,“哥哥,我没事的。” 傅祈弦摸了摸她的脸,站了起来,“我去给你拿一些吃的,想吃粥吗。” 杜虞察觉到他身上没有平息的怒气,刚想点头,目光却瞥见了他袖口的血迹。 她一顿,“哥哥你怎么流血了。” -- 戾气(1) 傅祈弦垂眸看向袖口一滩不小的血迹。 早上在听见杜虞那边的声响,是手机被摔在地上后闷响的动静。他不是初出茅庐什么都往好事情想的人了,即刻心里一紧,叫了几声却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后。 当机立断地察看了杜虞的手机定位,给杜虞剧组的导演打了电话。 在杜虞进组前,傅祈弦早已经把所有的资料都拿到了手上仔细看过。只是杜虞一向都不想要他插手她目前的工作,傅祈弦除了和她提起要注意的事情以外,也不会不顾她意愿地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去给她过多的打点。 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一直都会在。而她不需要的时候,傅祈弦即使担心,也会强迫自己放手,尊重她自己的意愿。 导演很快就给他回了电话。 只是。 消息是杜虞刚被叫来的救护车带走。 - 傅祈弦暂停了手上的一切事情,带走了跟进杜虞的事情最多的刘特助,另外的助理全部都留在帝都将这几天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安排好。 从帝都回南市的飞机将近叁个小时,傅祈弦下飞机之后亲自开的车,坐在一旁的刘助理只在心里默默数着这回傅总会收到多少张罚单,要扣掉多少分。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硬生生在高速上赶掉了快要二十分钟,等他踩下刹车停在住院部门口往里走的时候,正好是下午叁点半。 这一路傅祈弦都很平静,从知道杜虞出事之后整个人一点暴怒的迹象都没有,只是沉着声音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杜虞的身边。 理智得刘特助都有些害怕,傅祈弦是不是在为之后自己的行为作出最坏的打算。 他跟在傅祈弦身后上电梯,一路到了顶层的VIP病房。 傅祈弦大步流星地走到病房那儿,却在开门前低头顿了顿,似乎是压了口气,才侧头吩咐,“在外面等会儿,你给褚裴打电话,问他现在尤泾怎样。” 刘特助大气也不敢出,点点头,就看见面前的傅祈弦压下门把,走进病房的背影。 傅祈弦没有在里面停留很久。只是出来以后,往常里收敛锋芒的内敛男人眼神依旧波澜不惊,浑身的戾气却无声地蔓延。他到护士站要了病历和拍的片子,看了半晌。 刘特助只觉得自己跟了傅祈弦快要五年,在他身边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犹如随时可以眼都不眨地提刀杀人,然后去坐牢的模样。 硬要说。 就像是,一座沉默着准备要爆发的火山,黑压压的,却浑身都是杀气。 “褚裴说什么。”傅祈弦开口,转身往电梯走,“地址。” 刘特助把手上的纸条对着念了一次地址,然后把刚才的到的讯息说了一次。 尤泾。 当红新生代演员,风评很好,形象正面。家族表面经商,实际大半在官场,官不算一手遮天但也不小,因此在剧组里也能算是肆无忌惮,大多数被他占了便宜的剧组员工甚至是有名气但没有背景的演员,都只能半推半就地把这件事情变成你情我愿的说法。 “本事过得去,公关手段一流。”褚裴的总结。 傅祈弦依旧自己在开车,听完之后嗯了一声做应答。 “傅总,您看需不需要···” “不用。一会儿集团的律师来了,直接让他们拟文本。” “好的,刚才已经交代下去整理尤泾本人的劣性新闻,之后会让腾骁公关部放出。” “嗯。”傅祈弦把车停好,打开车门,“其余的你先办。” “刚才说,人没死就行?”他下车前,最后问。 -- 戾气(2) 傅祈弦看到门口站着的褚裴,旁边还有局长和几个警察。 尤泾的经纪人和律师也都来了,只是不知褚裴和他们都说了什么,现在只是安静如鸡地站在一旁,见到事件的中心人来了,连帮尤泾讨点好的话都不敢说。 傅祈弦的视线很轻地扫过他们的脸,稍微一想就知道其中的关窍,忽然低笑了声。 杜虞被尤泾拉扯的时候,他们也算是在场,却只是按照以往一样,当作没看见,等尤泾到手了之后才收拾手尾。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惹出这么大的祸事儿。 树倒鸟兽散。 以往是因为尤泾背后的人能保得住他,自然也能护住手下的人。现在看来,尤泾自身难保,连带着经纪公司和他自己的家里都要被牵扯。 “差点儿就让人给他保出来了,还好不用叫人来再抓一次。”褚裴靠着墙壁,语气淡然,“不然,多浪费资源。” 没有人敢说话,站在一旁的人战战兢兢地点着头。 “在里面?”傅祈弦目光扫过门牌,不是普通的拘留室。 褚裴点头,“悠着···” 悠着点儿。 傅祈弦已经打开门,一脚将尤泾身下的椅子踢翻。 看守尤泾的警察站起身来,似乎是想要阻止,却还是没有动作。 椅子腿在地板上擦蹭出刺耳的声响,随后便是尤泾的一声咆哮,“你谁啊,和老子动手···看什么看,扶我起来啊!其他警察和局长的人他妈的都在哪里!” 傅祈弦把掉在地上的椅子用脚踢开,居高临下地望向侧倒在地上的人。 很轻地,嗤笑了一声。 他进来的时候门自动虚掩上,傅祈弦把西装外套利落地脱下来,门已经被人打开。 外面正对着的就是局长,他对着看守尤泾的人招招手,“出来吧。” 看守的人很快就出了门,“局长,这···” 局长摇摇头,示意别管。 身后的门缓缓地合上,却还是能看见里头的傅祈弦。 转身朝半坐在地上的尤泾走去,而后面无表情地抬脚,往他的胸口踢了一脚。 里面本来还在嚎叫着的人顿时没了声儿,趴在地上蜷缩在一起。 里面的影像被隔绝。 傅祈弦站在门内,脸上和声音毫无怒气的痕迹,只是冷硬。 他走到尤泾身边,用脚尖碾住他的右手。 “啊!松开···松···” “哪只脏手碰过她?”傅祈弦的语速很慢,平静得像是对于这件事情毫无触动。 只是尤泾感受到十指连心的疼,“没,没碰···大哥,真的没···” 尤泾没有想到, 自己阴沟里翻船竟然会是在一个看起来名不见经传的剧组工作人员身上。 “真的没碰···是她自己来找我的···”他试图把事情弱化,“我家里有人,能给你赔钱···或者大哥你做生意的,可以给你行个方便···女人也行···” “呵。”傅祈弦松开脚,在尤泾以为自己说的话得到认同的时候,他的肚子被傅祈弦狠狠地踹了一脚,整个人犹如发软的泥一样撞到了墙面上。 尤泾彻底说不出话了。 快要一米八的男人背脊重重地摔倒墙面上,身上平时用来秀的肌肉不耐打,浑身疼得抽搐起来。 傅祈弦漠然地看着地上的人,“现在能安静点儿?” 他抬眉,冷笑着蹲下身,缓缓地得出自己刚才问题的答案。 “看来,两只都碰了。” - 小笼包废话时间: 本来预估今晚可以上车车上高速(终于终于辛苦大家久等啦哈哈哈哈),但是没想到还是差点儿,看看晚一点大家的珠珠有没有到两千六,到了就立刻加多一更~可能还会有个额外加更! -- 【Рo1⒏run】戾气(3) 房门没有完全隔音,外头候着的局长听着声响,额角一个劲儿地冒汗。 “放心吧。”站在一边低头看着手机的褚裴突然出声,望向依旧在状况外的惊恐的人,勾着唇漫不经心地说,“尤泾也不会在你们这儿待多久了,先别提不会有事儿。就算是出事儿了。” “也轮不到你们负责。” 局长只站在一旁连连点头鞠躬地应好,平日里派出所这个官儿说大不大,这没一个小时都已经有上级给所里打了几个电话。更别说光是褚裴一个人,就已经让他担心得够呛。褚家世代都是清流的官,只要是进了编制内的,在南市没见过褚家人的,也都多少听过这个姓。 “成了,不会给你们添麻烦。”褚裴见到旁边的人那副惊恐的模样,淡漠地安抚,“辛苦各位,今日的事,就当作没看见过。”- 尤泾感受到自己惹到的人不止只是想象里那样能被解决了。 对方像是要,把他抽筋扒皮,却又让他死不透的劲儿。 即使已经浑身都被疼痛占据了思绪,却依旧能清晰地感知。 傅祈弦目光漆黑,蹲在尤泾的旁边,轻笑着抓住他的衣领,顺带扯到了他后脑勺上的发丝。 头皮发麻。 “敢碰她?你算什么东西。”傅祈弦扯住他的衣领,随后掌心按住尤泾挣扎着想要抬起的脑袋往地上狠狠地撞去,说的话却依旧是听不出情绪的,冰冷而疏淡,“她受的罪,你就算是搭上这条命都赔不起。” “撞了脑袋,是挺小事儿的。”傅祈弦肯定着男艺人刚才录口供时嚣张的话,一下下地按着他的头地上撞,感受到手下反抗的力道,傅祈弦松手。 随即在他自己最用力抬起头的时候,重新面无表情地将他的颈脖扣住,另一只手将尤泾的脑袋往地上压去。 有血从底下渗出,不多。 傅祈弦知道是皮外伤,见面前的人只是被这样随意地打了几下,就像是丧去半条命的模样。 他抓着尤泾的头发,让他看着自己,轻声道。 “所以。现在辛苦尤少爷出这么点儿血,问题也不大吧。” 傅祈弦垂下眼看向尤泾脑袋上的伤口,脑海里闪过刚才见到的,自己捧在手心里头小心翼翼地护了这么多年的人,安静地躺在床上的样子。 一旁来查房的医生和他说,是因为输液里的止疼剂有镇静的成分,让她会好好地睡上一会儿。 可是即使知道她并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而静静地睡着。 傅祈弦心里的火气,夹杂着懊恼和心疼,悉数地往上涌。 杜虞睡得沉,医生说她的头不在剧烈撞击后有轻微的脑震荡,但是不严重,恢复起来不需要太久。 呵。 到底是多短,能被称为不太久。 输了止疼药剂,是不是就可以没有受过伤,没有感受过疼痛。 傅祈弦身上的戾气无声地加重,手下的力度也丝毫没有收敛。 提住他的领子,把他拎了起来。 随后抬手,往尤泾那张平日里引以为傲的脸上,毫不留情地挥了一拳。 “你···你会,会知道后果···的···”尤泾唇角冒着血,依旧不甘示弱地挣扎。 只是在傅祈弦面前,虽然两个人身高相差不大,他却只能像一只没有成年的小鸡仔,丝毫没有撼动面前阎罗一般的人。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 处理(1) 傅祈弦缓缓勾起唇,没有说话。随即勾拳往尤泾的腹部狠狠地打了一记,依旧拎着他的领子。 门在这时候被打开。 是褚裴。 他站在门外,对鼻青脸肿的尤泾视若无睹,淡声,“阿弦。” “小杜虞应该快要醒了。” 褚裴抬脚走进审讯室,见傅祈弦怒气未消,也没有再劝。 只是拉开椅子坐在上面,懒散地靠着,看向被提着领口压在墙壁上的尤泾,把玩着手里的文件夹,“真是浪费了。你应该要为你的家人感到可惜。这么多年的处心积虑,竟然还是因为你,而付诸东流。” 傅祈弦最后往尤泾的右肩招呼了一拳,松开手,看着没了支撑滑落在地的尤泾,若有似无地总结。 “孝子。” 褚裴听见了傅祈弦的话,挑眉勾起唇,“走吧。” 傅祈弦捡起自己的西装外套,转身走出门,侧头看向褚裴。 他从来不怎么干涉政局的事情,只是,“可能这一次,要劳你帮忙。” 褚裴点头,“放心。查过了,虽然人多,都不是什么大级,而且自身也没多干净。初步的资料已经给了小杜虞的大伯那边。” 杜虞的父亲经商,而她的大伯则继承衣钵从政。 尤泾的事儿牵扯到他本家里的人,今天差点儿让拘留的人把他放了出来,就是尤泾被抓走后,他家人的手笔。 把人伤成这样自然不能不考虑尤家,只是尤家所谓有关系的人都是自己从政,现在落有把柄在傅祈弦他们的手上,官衔也不够大。 为了大局,所有的所谓亲情,不过都只是弹指一挥的考虑。 从前相得益彰,现在出了事。 傅祈弦都可以想象到,尤泾至少目前会被放弃的后果。 “谢了。”傅祈弦赶着回医院,留下特助处理手尾,又和局长点头致谢,“劳烦。”- 之后回医院的时候过于匆忙,导致一向有些洁癖的傅祈弦也没有心思去没注意,袖口上沾上了刚才尤泾脑袋上的血迹。 现在听见杜虞这样问。 傅祈弦的眉眼微动,皱了皱眉后把衣袖卷起,“没事儿,鱼鱼。不是哥哥的。” 见傅祈弦没有要多说的欲望,杜虞不明所以的便以为是之前自己伤口上的血迹,伸手摸了摸额头。 傅祈弦拿了粥回来就看见她在摸自己的伤口,抓着她的手拉下,“别碰纱布。” 杜虞乖乖地哦了一声,随即靠回床上,按开了电视,见他要往小客厅走,“哥哥你还要去哪儿呀?” “去取你的药膏。”傅祈弦瞧见她依赖自己的样子,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折回床边弯腰摸了摸她的脸,“一会儿就回来,鱼鱼不会一个人待着的。” 杜虞脸上被他说得起了热意,嘴上还是傲娇得不成样子,“我就是问问而已,又不是让你陪我。” 傅祈弦没驳她,曲起指关节蹭了蹭她的脸颊,“好,是哥哥想陪你。” 杜虞推推他的手臂,小声嘟囔,“快去快去。” 他勾着唇直起身来,很快就带上了门出了房间。 杜虞在电视里挑了综艺播着,调大了点儿声音后就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手机屏幕的保护膜被摔碎了一小块, 摸着虽然不扎手但是有些碍眼,杜虞伸手把它整块掀了下来,然后就点开了微信。 微信一瞬间就叮叮咚咚地响个不停,宋予时叁个语音电话快速地跳过页面,工作群里的信息也已经堆成了“···”的标示,还有很多@她的信息。 杜虞给宋予时发了信息报平安,随后又点进工作群里,看了看自己被@的信息。 第一条是导演发的,@了全体工作人员和演员的一条群公告。 杜虞大致看了看里面的内容,却惊讶地发现。 剧组要暂停拍摄,原因是主演人事变动。 -- 处理(2) 一般来说不是重要角色的忽然缺失都不会发生这样大动作的决策,下面清一色的都是大家的应好,也没什么可以看的,杜虞随着发了一条“收到”以后就退了出去。 嘉榕的群里热闹得多。 大家估计都闲着,看见了大群里杜虞刚才发的那条讯息,又都在群里@着她。 “鱼鱼,现在怎么样,身体没事儿吧?” “尤泾上午就被带走了,现在好像他经纪人和公司都在保他。” “太吓人了天啊,我们都吓坏了,幸好澄窈看见了,路过的戚影后帮你们叫了救护车。” “对啊,澄窈现在没事儿吧?好像也擦破皮了。” 杜虞往上一条条看着信息,一个个地回复了,感谢大家对自己的关心,随后就点进李澄窈的对话框里,聊了几句才知道。 当时李澄窈听见了杜虞在外面那几下大叫着的敲门声,只是还在浴室里洗澡,没办法立刻出去。等她加快了速度刚好穿好衣服从浴室里出来,打开门就刚好看见杜虞摔在地上的画面。 一切都发生得太猝不及防而迅速,李澄窈来不及多想,往工作群里发了一条二十叁楼请求帮忙叫救护车的信息,就跑了过去。 尤泾正气在头上,见到李澄窈跑过来蹲下身要扶起杜虞,伸脚一踹便提在了李澄窈的肩膀上,让她也往地毯倒去。所幸的是当时尤泾被杜虞踢了一脚命根子后力气流失了不少,李澄窈撑了撑地板,手肘和手掌都只是轻微擦伤。 随后就有一个女演员带着自己的助理跑了过来,隔开了尤泾,又帮她们叫了救护车,让医护人员上来把杜虞送到了医院。 杜虞和李澄窈道谢,李澄窈却给她发了条语音,声音里有些感慨和惊奇,“客气什么呀,都是朋友,你没事儿就好。而且鱼鱼,刚才估计是你还没醒的时候,你的男朋友刚才已经来过道谢了,还让他助理放了好多礼物在我这儿,我刚想问你怎么办呢。估计戚影后那边他也给你打点过了,太贴心了吧~” 杜虞愣了愣,没想到才几个小时的时间,傅祈弦已经什么都处理好了。 她也发了语音,叫李澄窈放心收下,又重新道谢,“要不是你看见了,我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两个人聊了几句,杜虞放下了手机,撑着下巴发呆。 也不知道哥哥刚才干什么去了,不会是去打架了吧- 傅祈弦去药房取了要冷藏的药膏,正准备折返回病房,就收到她给自己发来的信息。 她说想要他给自己买点甜的,“哥哥,我想吃甜品,吃了粥吃~” 傅祈弦给她回了语音,随后开车去她喜欢吃的甜点铺子给她点了两个小小的慕斯蛋糕。 在他看来甜腻但能讨她欢心的东西,日子渐长,竟然也开始习惯了这个味道。 服务生很快就回来了,“先生,现在栗子塔还需要等五分钟左右,您可以先坐一坐。请问需要喝点什么吗?” 傅祈弦淡声道谢后拒绝了这个提议,因为他看见对面的奢侈品橱窗里,有一只很玲珑的小包。 是杜虞会喜欢的款式,即使它其实装不了什么。 但是小丫头理直气壮地辩驳,说人家的设计就是要这样小才好看的。 叫做···美丽废物? 似乎是这个名字。 傅祈弦想着就笑起来,走进店里直接报了电话号码,在销售员毕恭毕敬的态度里单刀直入地买走了那只唯一的存货,还顺带着给她挑了一个会跳舞的小狮子造型的珐琅包扣。 -- 处理(3) 回到医院里,杜虞已经吃完了东西,靠在床头上看电视。 “哥哥你回来···”她听见声响,转头看去,看见傅祈弦手上出了甜点意外还有一个礼品袋,顿了顿才把剩下的话说完,“啦。” “嗯。”傅祈弦随手放下的拿着的礼品袋,把甜品拿过去给她,拆开着盒子,“等不高兴了?” “才没有呢。”杜虞一见到傅祈弦拆开的盒子里有自己心心念念的圣多诺黑,高兴地拿起他递给自己叉子戳了一块下来吃进嘴里,又叉起一块,问。 “哥哥要吃嘛?这个味道很好吃喔,茶味儿,不甜的。” 杜虞把手递出去后才发觉自己下意识地用了自己的叉子给傅祈弦,刚要收回去。 傅祈弦就着她的手吃了,摸了摸她的脸,“慢点儿吃。” 她的脸莫名其妙就红了起来,本来自认也并不是那么纯情的人。 怎么一碰上傅祈弦,做什么事情都像是害羞得不得了。 杜虞其实也不是很饿,就是嘴馋,吃了半个塔就放下了餐具,推开了面前的甜品盒子,想起刚才自己刷到的微博热搜。 全都是尤泾被实锤的黑料。 曾经正面的形象一下子就被推翻得彻底,即使他的粉丝都在努力地为自己的偶像争辩,但是越是澄清,牵扯出来的瓜越来越多,上百家娱乐号都在不断地发着新料。 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尤泾的路人缘都被败得七七八八,又因为自身连带的黑料甚至开始超出娱乐圈,向社会问题蔓延。 好几个代言的品牌都单方面宣布解约,随之而来的便是大面积脱粉,还有新剧组的停拍和更换演员。 她能隐约地猜想到里面有傅祈弦的手笔,只是傅祈弦本身不是圈内的人,傅氏又和娱乐圈沾边的事情不多,这样大动作的全方位打压,不知道要一下子动用多少人脉。 杜虞伸手勾住傅祈弦的手指,他很快反客为主地包裹着她的手掌,捏了捏她的指尖,“怎么了。” “哥哥,”杜虞拉拉他的手臂,傅祈弦随着她的动作坐到她的身边,她便把脑袋轻轻地靠在他的手臂上,“尤泾热搜的事情,是不是你帮忙的呀。” “无风不起浪。”傅祈弦语气缓缓,“他自己种下的因,也是时候尝尝是什么果。” 杜虞见他没有否认,把他的胳膊抱得更紧,声音闷闷的,“对不起,哥哥。” 对不起让你这样担心,也让你为了我的事情,这样大动干戈。 傅祈弦一顿,捧着她的脸,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鱼鱼,你没有必要,和哥哥道歉。”傅祈弦的大拇指很轻地摸过她眼尾的肌肤,“无论是什么时候,什么事情。” “而且,你没有任何的缘由,要因为这样的渣滓而对哥哥感到抱歉,鱼鱼。”傅祈弦的话语认真而郑重,“错的是他,不该的也是他。”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进怀里,“这一次也是哥哥的疏忽,没有暗中给你安排保镖。没事了,鱼鱼。只是以后,只要凡事有个苗头,你都要相信自己的直觉,第一时间和我说。知道吗?” 杜虞这段时间在剧组里,被尤泾若有似无的骚扰而导致的郁闷和不快,不甘和愤怒。 为了让自己好好适应这一份工作里,每一个人都同样忍受着的境况,而压抑的娇纵。 对自己选择的这份工作,因为这些插曲,即使再不在乎,也会偶尔产生的迷茫和动摇。 还有今天早上,被恐惧吞噬的内心,后怕的情绪,无力回击的弱小而带来的冲击。 这些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被好好隐藏在乐观下的真实感受,终于在傅祈弦这样无条件的呵护和默默为她做的事情里,让紧紧压抑着坏情绪的防线崩塌一空。 -- 【额外加更】转正(1) 傅祈弦感受到自己肩上的蔓延开来的湿润,还有手下搂住的纤弱肩膀,一耸一耸地往自己的怀里埋,把眼泪一个劲儿地都糊在他的衬衣上。 自己怀里的人一下子便泣不成声,傅祈弦有些无奈地抱好了杜虞,她很少哭,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只能有些生硬地柔声道。 “不要哭了,有什么不高兴都和哥哥说,哥哥给鱼鱼想办法好不好?” 这样类似哄小孩的话语,在杜虞印象里,傅祈弦只有在她还在小学,不会拼高达在哇哇假哭的时候说过一两次。 她哭了一顿,又被他逗笑了,蹭了蹭脸颊,伸手抱住他的腰。 傅祈弦微微怔愣。 现在到底他还算是个追求者的角色,除了快要一个月之前预支了一个吻,平日里的肢体接触除了牵手也没有更多的其他。 杜虞却还没有完。 她把脸蛋埋进他的胸膛里,突然说着,“哥哥,不如我今天,给你转正吧。” - 傅祈弦把工作的事情全部都挪回了南市,在医院陪了杜虞一个礼拜。 其实她早在第叁天就已经觉得自己可以重新活蹦乱跳的。 除了手臂经络和软组织拉伤还要修养一会儿,膝盖上的淤青早就在傅祈弦每天按时给她涂药下好了,连摔到地板上导致的短暂头部轻度脑震荡早就已经在几次的检查里确认已经消散没事了。 只是傅祈弦坚持要她住多几天,要她把手臂拉伤再在医院里做几天理疗,才肯带她出门。 杜虞虽然知道他是因为过分紧张自己才这样,可是她已经很想去旅游了,“哥哥,我们就提早两天,出院嘛···你看,我早就没事了呀!” 杜虞跳到地上转了几圈,蹦蹦跳跳的,坐到了他的腿上,有些不满他的无动于衷,“傅祈弦!” 傅祈弦好笑,伸手搂住她的腰肢,抬眼看着嘟起唇的人,“不能。” “或者,我们做个交易。”他把她往怀里搂了搂,右手摸了摸她脸颊那颗小酒窝,“鱼鱼告诉我,前几天不肯和哥哥说的,为什么突然那天想给哥哥转正。” 杜虞脸色有些不自然,欲盖弥彰地转过头去不看他,轻轻地切了一声,“才不和你这个奸商交易呢。” 傅祈弦笑起来,低头亲了亲她的耳朵,“那就乖乖待到周五。周六就和你去清池庄。” 杜虞有点不高兴,但看了看时间,快十一点。 懒得和老男人吵架,反正最近总是吵不过他的独裁政策。 她哼哼了两声,抱住他的脖子,“想睡觉了。你工作完没有嘛。” 傅祈弦牵起她的手,“快好了。自己先睡?好么。” 话是这么说,他却已经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杜虞有些小脾气了,“那你和我睡一起吗?” 这几天她明里暗里地想要他陪自己睡,但是傅祈弦一直都只是在隔壁的陪护床上睡的,只是半夜会起来看看她。 似乎是惊讶于,她这样直接的话语。 傅祈弦单手把蓝光眼镜摘下,放到床头柜上。 随即他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漆黑的眸直直地望着她,眼里有浅淡的笑意,更多的却让杜虞感受到了温柔的警告。 “鱼鱼。” “哥哥是一个成年的,能轻易钳制住你的男人。也是一个,在心爱的人面前,有劣根性的男人。” “不要提出这样的请求。”傅祈弦轻叹,像是极力忍耐,“哥哥的自制力,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鱼鱼。” “那你不要自制。”杜虞咬着唇,抛掉了害羞,伸手抱住倾身笼罩住自己的人的颈脖,可到底还是脸红起来,“你怎么和一个老木头一样不开窍嘛!那,那给你转正,你自己也不讨点儿好的嘛···” - 小笼包废话时间: 没有想到,达标加更了叁章,额外加更了两章 都还是只在高速口 我真的会郁闷喇(?ì _ í?)今晚十二点前还达标的话就更多一章好辽! -- 转正(2) 傅祈弦还穿着白色的衬衣,原本刚洗过澡后换了家居服,只是后来临时要开会,就又换回了白日里穿的正装。 显得尤为正经。 此刻听见这个许久不听到的称呼,他弯起唇笑出声。 “嗯,老木头。”他不知道是赞同她的观点,还是只是顺着她的话语,重复了一次去调侃她。 杜虞不满地扯着他的手臂,干脆开始耍赖,“你就是!” 杜虞本来已经克服了自己心里那点儿为数不多的羞臊,本身也不是扭捏的人。她想要和傅祈弦黏在一起,特别是受伤的那几天,一点点疼都能撒娇让他抱着自己工作,也不管会不会打扰到他。 傅祈弦也从来都纵容她,只是界限还一直守着,她不过来,他便一直等着。 杜虞不理解他这样的想法,小声地嘟囔,“你怎么,一点都不像是喜欢我的样子嘛。” 傅祈弦听见这忽如其来的荒唐结论,气得笑起来。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酒窝,“都瞎说什么。” “前几天是担心你的伤没好齐全。现在只是担心会让你觉得突兀。”傅祈弦耐心地解释,两个人角色的变换时间太短,他依旧是和以前一样要把她护在玻璃罐子里头的惯性想法,自然在亲密的事情上。 即使欲望已经无法抑制地攀爬过神经,也还是竭尽全力地忍耐着。 杜虞突然有些讨厌他对她因为在乎而过分正人君子的模样,赌气地说,“那你别亲我,别碰我。什么都要我主动,老木头!” 傅祈弦听见她这样直白的控诉,心里头倒是慢慢地给自己解掉那层厚重的枷锁。 像是极其挣扎里,选择了,她也希望见到的,作为一个男人的本性。 他垂眸笑起来,喃喃自语似的,音调若有似无地晃过杜虞的耳边。 他说。 “那可不行。” 杜虞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还没来得及问他,就看着面前的傅祈弦抬手用温热的脂腹刮了刮她的唇角,随即又摸了下她的脸颊,“哥哥陪你?” 好似在确认,一件极为郑重的事情。 他的语气低哑而温柔,缓慢地吐字,好让她听个清楚。 杜虞感受到他的变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要说什么。 只是下一刻,她就觉得,这个时候还不趁着傅祈弦松口,早点逼着他把作为哥哥的思维脱掉,换上男朋友的想法。 以后就更加难说的动他。 因此她很快地点点头,两只胳膊都挂在了他的肩上,小声却又理直气壮地哼哼,“要。以后也要。” “哥哥,你现在是男朋友诶。”她提醒,“不要总是还用哥哥的思维想事情嘛。” 傅祈弦听见她没脸没皮还全天下她最有理儿似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半晌。 他低低地笑出声。 傅祈弦的声音慢条斯理,像是驳回她的话,又像是在哄她。 “鱼鱼。从你十岁开始做了你的哥哥,到现在。”他声音里的笑音很重,“也有十二年了。” “嗯,所以呢?”杜虞不解他提及这件事情的用意,“又不是亲哥哥。” 傅祈弦被她逗笑了,低头亲了亲她的唇,“习惯了把你放在第一位,所以这些事儿,要给哥哥点时间,嗯?” “可是,我喜欢你主动一点,哥哥。”杜虞说,“而且我喜欢你,自然对你所有的亲近都是欢喜的。” 小姑娘的话语简单明了,直白又没有弯绕,明晃晃地把自己对他的依赖都说了出来。 “是么。”傅祈弦轻声,只不过。 他似乎并不是要一个答案,因为她早就已经说过了。 傅祈弦搂住她躺好,脱了鞋也上了床。 他伸手摸到床头柜上一排的灯光开关,五指用力,便把所有的大灯都关上了,只剩下一盏昏暗的床头灯,还柔和地亮着昏黄的夜光。 -- 触碰(1)H VIP病房里的床比普通的要大一些,但傅祈弦一上来,床上的空间便瞬时变得逼仄起来。 杜虞伸手环住他的腰,小声地叫,“哥哥。” 傅祈弦嗯了一声,看着她亮晶晶的眸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随后弓下身,温柔地亲了亲她薄薄的眼皮。 “喜欢哥哥,这样亲鱼鱼吗。” 直白得露骨的话语,杜虞心里忽然有些紧张似的,声若蚊蝇地应,“喜欢的。” 傅祈弦笑起来,往下亲吻过她的鼻尖,而后是耳朵。 他鼻息间呼出的热气烫得杜虞微微瑟缩了一下,但随后她依旧努力地抱紧了他,“哥哥···” 话音中断在半路,因为她感受到,傅祈弦张嘴含住了她小巧圆润的耳垂。 酥麻连带着痒意从被含住的耳珠窜起,直直地像一股发着白光的电流噼里啪啦地在她的大脑皮层绽开,杜虞手指和脚趾都紧紧地蜷缩了起来,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呜咽,“呜···好痒,哥哥···” 傅祈弦轻笑着最后吮了吮她白皙圆润的耳垂,往回去吻住了她微张的唇。 话音变得含糊,他问。 “喜欢吗,鱼鱼。” 杜虞想要回答,但是齿关刚松便被他滚烫的舌尖灵巧地钻入口腔。话音在一瞬间便被揉碎得彻底,她只能抱紧了身上的人,表示自己喜欢他的亲近。 似乎是接收到她的讯号,傅祈弦攻城掠池的力度骤然加大,杜虞觉得自己的舌根在这刚开始的时间就开始无端地发麻,但没来得及感受,就重新被扯入了他安抚而变得温柔绵长的亲吻里。 傅祈弦扫荡过她的口腔,最后咬住她的唇亲了一口,随后湿漉漉的吻便往下流连。 杜虞的脑子有些缺氧似的空白,但是傅祈弦在她颈脖间吮咬的力度,下巴胡茬刮蹭过带来的颤栗,都被放大了无数倍,清晰地冲击着她的感官。 像是彻底脱去了瞻前顾后的囚笼,傅祈弦浑身都是张狂的侵略感。 即使只是这样的亲吻,也许是因为,对方是自己早已经心心念念的人。 杜虞只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小小的纸船,上上下下地随着他的亲吻飘荡。 脖子上传来轻微的刺痛感,杜虞以前看的那些漫画和小说都不是白看的,迷糊着脑袋,不知怎的就晕乎乎地说,“哥哥···种小草莓吗?” 这样清纯的说法,傅祈弦微微怔愣后笑出声来,亲了亲她的下巴后直起身来,和她十指交扣。 “嗯,喜欢吗。”他缓缓地引诱着,“鱼鱼不是最喜欢吃草莓了吗。” 杜虞已经思考不了,到底他在问喜不喜欢他碰自己,还是喜不喜欢吃草莓。 亦或者是,两者兼具。 她奶声奶气地应,“喜欢···鱼鱼最喜欢哥哥!” 傅祈弦笑起来,“嗯。” “哥哥也最喜欢鱼鱼。”他似乎是忍不住,重新弯下身去亲着她的脸颊,一只手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挑开了她的睡衣下摆。 炙热的掌心贴上她纤细的腰肢,又抚摸过她平坦的腹部,往上流连。 杜虞抱住他,修长笔直的一条腿也下意识地挂到了他的腰上,松垮无力地勾着。 洗澡过后她没有再穿内衣,傅祈弦的指尖停留在她乳房的下缘,轻轻地蹭了几下。 似乎是在给她反悔的机会。 怀里的人却直直地将自己的温软往他手上送,盘着他的腰哼哼,“哥哥,哥哥你摸···” -- 触碰(2)H 傅祈弦的呼吸骤然加重,随即没有犹豫地覆上她右边的乳房,收拢掌心缓慢地揉着。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捧在手心儿里的小丫头皮肤细嫩,平日里浑身都是精心护理过后的浅淡香气,连小小的擦蹭都会泛红。 只是没有想到,真正摸到的时候。 手心里的皮肤光滑得像是能流动的凝脂,傅祈弦骨子里的占有欲和劣根性噼里啪啦地便被燃着,用了些力气揉捏着她饱满的乳肉,又凭着直觉和以往年少轻狂的时候,多少看过的一些教学片。 用指腹擦蹭过她变得硬起来的小红豆。 他听见她变得急促起来的呼吸声,抬起头看着她,重新含住了她软嫩的唇。 身下的人发出难耐的嘤咛,傅祈弦松开她的唇,大掌依旧不紧不慢地揉着她的一只嫩乳,轻声笑着问。 “这样呢。”他的嗓音里有罕见的恶劣,“鱼鱼喜欢吗。” 说着,傅祈弦的手下还配合地加重了力道,指尖若有似无地拨过她挺立的蓓蕾。 “嗯额···”杜虞说不出话,只能抱住他的肩膀,哭似的轻声喘了一口气,“嗯···” 她整个大脑都被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快意侵占,下腹逐渐在他的挑逗里变得空虚发痒,还一股一股地往外吐着水液,湿答答地沾着薄薄的内裤,黏在她的阴户上。 傅祈弦感受到她紧绷的状态,被情欲控制的大脑清醒了些,终究还是克制着自己将手从她的衣服里拿出,亲了亲她水润润的红唇,平复着自己的呼吸,“鱼鱼乖。” 杜虞不依,她浑身都被撩拨得难受,这样不上不下的感觉讨厌极了。 她的眼泪都要被委屈冲了出来,挂在眼角。 “哥哥···你是坏人!”她嘟起唇讨伐,伸手拉过他的,往自己的睡裙下探。 傅祈弦摸到一手粘腻的水液,愣了几秒。 随即给她拉好睡裙,探身到床头柜抽纸巾,想要给她擦干净。 杜虞却按住了他的手,哭腔很重,“哥哥给鱼鱼嘛···” 傅祈弦自己也忍的下身发疼,但是地点和时机都不是合适的,他弯下身搂住她,摸了摸她的长发,亲吻着她的额头安抚,“鱼鱼乖,忍一忍好么。在医院里不好,而且。” 他顿了顿,“没有套。” 杜虞依旧委屈,“那你还···” “是哥哥不好,别哭了,嗯?”傅祈弦给她擦眼泪,杜虞却感觉自己的下身像是失禁了一样一个劲儿地流着水液和痉挛着穴口,抱住他不肯放手,“哥哥···你帮鱼鱼,好不好。” - 傅祈弦没有经验。 杜虞自己在之前有好奇地探索过自己的身体,只是认识到底也不深,但也足够应付现在的情况。 她坐起来自己把湿淋淋的内裤脱掉后,又重新躺下。 傅祈弦低头亲吻她的唇,他刚才理解了杜虞的意思后,下床去洗了手。 此刻他修长的指顺着小腹滑落到她光裸的花谷上,就着水液滑动几下,摸索到她那一颗颤巍巍充血着挺立起来的小豆。 傅祈弦轻轻按压了一下,便听见杜虞柔媚的叫声,带着一声急促的喘息。 “嗯啊···” 他听得头皮都在发麻,全身的血液都往下冲。 -- 【Рo1⒏run】触碰(3)H “这里吗。”傅祈弦的摸索着那颗硬硬的小豆子,低声问。 杜虞抓着他的手臂,轻声哼,“嗯···” 傅祈弦用指腹抵住那颗小小的花蕾,思索着轻轻上下滑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抓住他手臂的肌肉的五指力道在一瞬便加大,他便知道自己似乎是,没有做错。 杜虞微微起伏着胸脯喘着气,咬着唇把自己的脸蛋往他的肩窝里蹭,“哥哥···” 傅祈弦握紧了她的手,“嗯。” 房间里开了暖气,平日里只是维持着不高的温度,傅祈弦额头上的汗却已经顺着他的下巴,滑落到她裸露的锁骨上。 炙热过后的微凉,杜虞手脚都绷紧,傅祈弦的手指游弋在她湿润的花谷上,似乎是从湿淋淋的花穴口沾了一些水液。 他把一手粘腻的液体抹到她的花蒂上,随后用微微按压的力道,在花蒂的范围里上下地移动,伴随着带着薄茧的指腹在阴蒂上打着转,一起刺激着她的感官。 手下本来还只是半露出头的小硬粒在被抚慰后变得更加挺立,傅祈弦加重了一些力道和速度,压住她的花蕾上下刺激,便感受到她小腹传来的小小颤抖。 杜虞的腰肢不受控制地弓起在半空,又在没有支撑的两秒后摔落回柔软的床垫里。她抓住傅祈弦手臂的指尖陷入他结实漂亮的肌肉里,鼻腔里能够呼吸进的空气已经不足以支持她所需要的氧量,杜虞微张着唇呼吸着,婉转柔媚的声线就从那张唇型漂亮的红唇里传到傅祈弦的耳廓。 “嗯···啊哈···啊···” 像是一把把柔韧至极的丝线,分散着把他全身都缠绕起来,和她紧紧地绑在一处。 傅祈弦的下身被她叫得硬得发疼,却还是自虐般地想要继续听见她这样,享受在自己指尖下发出的声音。 他低下身一下下地亲吻着她湿漉漉的唇,和已经被打上了印记的纤细颈脖,低声询问。 “这样呢,”傅祈弦的声音已经喑哑得不成样子,里面都是被尽力压制住的欲望,和随着亲密的动作,更为明显的爱意,“也喜欢么。” 杜虞一条腿努力地在勾住他的腰,只是随着下身逐渐高频率起来的动作,和本就被缓缓迭加的快感,下腹的轻微变化都开始激烈地吞噬她的思绪。 “嗯?”傅祈弦暂停了手上的动作,还有意无意地轻轻用指尖刮过敏感到了极致的阴蒂,“回答。” 杜虞快被他逼哭了,哼哼地表示不满,一向宠着自己的傅祈弦却毫无松动的倾向。 她只好小声地说实话,“鱼鱼没听见···” 傅祈弦惩罚似的按压了一下快要到高潮的阴蒂,杜虞啊地一声便叫出了声,像是裹满了蜜糖。 “哥哥问,”傅祈弦咬住她的耳朵,伸出舌尖舔舐她的耳廓,“喜欢这样么。” 杜虞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的,迷糊着脑袋也娇气地生气起来,伸手推搡他的胸膛,“呜···哥哥你,动一动呀!” 只是傅祈弦依旧不为所动。 杜虞咬住唇,干脆自己伸手往下去,想要好好疏解一下自己的欲望。只是似乎设想到她的动作,傅祈弦慢条斯理地钳制住了她的手。 强硬,而且霸道。 “喜欢,喜欢的···”杜虞哭音都被逼了出来,“哥哥···鱼鱼难受嘛···” 一滩温热粘稠的水液从花穴口淅淅沥沥地流出,傅祈弦的手掌被沾湿,也感受到了小小的入口处,快速收缩着的律动。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 舒服吗(1) 杜虞的手腕被傅祈弦握住,源源不断的热量从他的皮肤传到她的血液里,一直滚烫到心底。 “哥哥···” 傅祈弦低头咬住了她的唇瓣,含在嘴里用力吮了两口,随后将自己的舌尖钻进她的口腔里,重新和她温软的小舌勾缠在一起。 “嗯,哥哥在。”他话音有些含糊地应着她,“放松些,鱼鱼乖。” 杜虞被他哄似的话音说得一下子便软了身体,软趴趴地靠在他的怀里,承受着他的手指给自己带来的快感。 像是逐渐被送上云层,她感受到脑子开始噼里啪啦地绽开细碎的声响,下腹部紧紧地崩着厘头的肌肉,充血的小小花蒂有一种要被揉坏却又快乐到了极致的错觉。 她有些晕乎,也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傅祈弦亲吻着她的粉粉的眼皮,手下加快了速度,两枚指腹压在她脆弱又尤为敏感的阴蒂上,开始快速地按压着揉动。 身下的人紧紧地掐住他的手臂,小腹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痉挛,腰肢也一个劲儿地往他的身上贴来,呜哝着却也直白地表露着对他的喜欢。 “哥哥···嗯啊啊···哈啊···好舒服···呜呜···”她的话音逐渐变得破碎,伴随着细细的呻吟挑拨着傅祈弦烧红的神经,“轻点儿···啊···呜···重,重一点儿好了···” 傅祈弦被她逗笑了,低声哄着问,“是要轻还是要重?” 话虽是这么说,他却毫无收敛的模样,甚至还找到了窍门似的猛烈刺激着她最敏感的地带,丝毫不容许拒绝地侵占着。 身下的人半睁着水珍珠似的一双狐狸眼望着他,微微上挑的眼尾像是能勾魂,秀气的鼻头,微张的红唇。 傅祈弦忽然轻声笑起来,低声说。 “鱼鱼,你是哥哥的。” 似乎是不解他这样突如其来的宣示主权,但是杜虞撑着神思想他也没有说错,早也就把刚才要轻要重的事儿忘得光光。 鼻音把她原本清亮的声线变得软糯又绵柔,她于是奶呼呼地应他,“鱼鱼是哥哥的。” 傅祈弦眉眼柔和地笑着,整个人却又极为霸道。 他把她抱紧,亲她的耳朵,好似是感受到她家将来临的大高潮。 手下原本怜惜的动作愈发加重了。 杜虞手指和脚趾都蜷缩成小虾米一样的形状,并没有被光顾到的花穴也过分尽职尽责地吐住水液,从一开始的间歇往他的手掌上流着粘腻。 到后来,小股小股的淫水失禁似的往外喷着,大掌也兜不住,粘腻的液体便开始从指缝间流下。 杜虞只觉得一股接一股细微的快感像是电流一样从自己的脚尖开始迸发,瞬时就往空白一片的大脑冲击,像是漆黑的夜空里炸开的五颜六色的烟火。 她的喉咙像是再一次被一团柔软的棉花堵住了,张合着双唇也发不出什么声响,只能急促地呼吸。 傅祈弦撑在她的上方,一双深黑的眸紧紧地盯着她的反应,像是在判断她有没有在这场亲密里感受到愉悦。 借着床头的灯光,他瞧见了她迷茫却又依赖的眼神。傅祈弦弯下身将她抱住,干净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似乎是探究,自己现在有多少水准,他问。 “舒服吗?” -- 舒服吗(2) 杜虞说不出话来,是累的。 她就算是平日里胆子再大,那也只是还没真枪实弹地感受到的时候,光靠纸上谈兵的嘴上说说。 到了这种时候,她还哪里能厚着脸皮直接和他探讨,到底舒不舒服的问题。 于是躺在床上还在喘着气的小丫头直直地瞪了他一眼,不说话。 她的脸颊染上了情欲里带上的桃粉色,眼角也泛起粉嫩,还沾着细碎的泪星。 就着床头灯洒落的灯光。 像是平日里她心血来潮时候,化漂亮的眼妆时候涂上的肉桂粉色。精致又俏皮,还带了亮晶晶的闪片。 傅祈弦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一只手握住她细细的胳膊,亲昵地揉了揉她没多少肉的大臂,果不其然就被身下的小丫头又有些娇气地瞪了一眼。他轻声笑起来,也没有打算挪开自己的视线,弯着唇耐心地等待着自己的答案。 她见他毫无收敛,也不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多让人羞耻,还直勾勾地迎着自己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脸蛋。杜虞浑身都有些臊地,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小声嘟囔。 “老木头。” 傅祈弦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发,随即探身去把床头柜上面的抽纸拿了过来。 他伸手抽了几张,低下头透过昏暗的光线,小心又仔细地给她擦着下身的粘腻。刚才遍布她花谷和大腿根的淫水在这会儿已经有些干涸的迹象,只是擦上去依旧滑腻腻的。 即使隔着柔软的纸巾,杜虞也依旧能够清楚至极地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像是重新,被他慢慢地勾着欲望,抚摸过她高潮后还没有平复下来的花谷。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自己的腿,却很快地被傅祈弦用一只手抵住了大腿根。 他张着五指,轻松地就松松掐住她的腿,低头亲了亲她平坦的小腹,“别乱动。” 杜虞被他的吻刺激得几乎小穴都要再缴出一股水液来,咬住唇,乖乖地不敢动了。 傅祈弦给她擦了擦,发觉光是用纸巾擦拭,到底还是在她的腿心留有些黏腻。他还是起身去洗了一条毛巾,给她仔细地清理了一下下身。 他做完手上的动作直起身来,见她脸蛋还是红红的,漂亮大气的眉梢眼角里都像是平时吃到喜欢的东西吃饱了的模样,也大概能猜出来。 刚才应该,还算是合格的一次。 只不过见她有些恼羞成怒的前兆,他也没再追问,只是很贴心地,重新接上刚才被自己中断的话题。 “不够舒服的话,哥哥下次再学学。” 杜虞一下子便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哥哥!” 傅祈弦笑得眉目疏展,伸手把她的手抓下来,牵在手里:“别生气。” 她真的是要被他打败了,老木头就算是开窍,似乎也不是全然开窍的。杜虞抱住他,把自己的脸蛋靠到他的胸口上,小声哼哼着说,“还,还行吧。就是,第一次的平均偏上。” 下巴被傅祈弦捏住了。 杜虞被迫离开了他的怀抱,靠回了枕头上,有些不满,“干什么嘛···” 她就是,说的实话。虽然多少,可能说出来,比真实感受打了个折扣吧。 杜虞这么理直气壮地想着,就听见傅祈弦淡淡的嗓音,“还知道平均水平。” “体验过?” -- 妒忌(1) 杜虞躺在枕头上,听见傅祈弦这样的语气,问着这样像是吃味的话语,一时之间大脑也懵了起来。 她呆呆的瞧着撑在自己身上的人,忽地回过神来,便弯起一双明媚漂亮的狐狸眼笑起来,伸手抱住他的肩膀,故意要看看他的反应,“哥哥,你猜呀。” “你觉得,我有没有呀?”杜虞唇角的弧度没有一点的收敛,似乎是找到了自己今晚终于可以扳回一城的事情,她也坏着心眼想要让他尝尝被逗的滋味儿。 傅祈弦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良久后,他轻轻吐了口气,手下帮她把睡裙拉好,而后躺到她的旁边,闭了闭眼。 杜虞等不到他的回答,正常来说。只要是个人,被问到这种只有两个问题的答案,不应该至少都回答一个的嘛。他倒好,直接无视了她的问题,拒绝回答。 而且傅祈弦又不是一般人,以往和她相处都把她的脾性摸得了如指掌了,这个时候,也不该一句话也不说。 杜虞有些不乐意了,翻身坐起来,跪在床上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傅祈弦。” 傅祈弦抬起眼睛看向她,伸手抓住了在自己脸上乱蹭的手指,随后把她整只手都牵在了手里,轻轻握住。 只是这样的动作哪里能让杜虞那点不高兴消散,她甚至更不满意了,膝盖挪了几步到了他的身边,张开腿坐到了他的身上,两只手撑在他的胸口,有些荒唐地问。 “因为我不是第一次,你就不高兴嘛?” 这种想法在杜虞的大脑里一闪而过,而她也顺理成章地问了出口。 “不是。”傅祈弦答得很快,眸色平静地看着她,有些责备的意味,“别胡思乱想。” “那···”杜虞想说,那你怎么瞬间和我变脸。 他眸色深深地看着她,嗓音沉静,“只是,哥哥有些。” 会担心着,你现在是否只是头脑一热,而愿意和我在一起。 以后是否会后悔,放弃了其他更多的选择,和我度过现在的时光。 “鱼鱼。”傅祈弦轻轻地叹了口气,顿了一会儿,才重新出声。 他的嗓音有难得的艰涩,伴随着有些沉重的吐息,“哥哥没有参与过,你大学的过去。也会羡慕,曾经让你放在心上的人。” 杜虞的心尖都被他这样的话用力地拨动过,张了张唇,说不出话来。 就听见他,继续说着。 “哥哥在嫉妒。” 杜虞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哥哥···” 傅祈弦一向冷静而自持,即使是现在两个人在一起,除了刚才的亲密时窥见的霸道和张狂,更多的,也是克制的温柔。 妒忌这样听起来小气而计较的形容词,似乎从来都不和他沾边。 “很嫉妒。”傅祈弦看见她怔愣的神色,忽然轻声笑起来,把她的手放在唇边珍而重之地亲吻了两下后,依旧用自己温热的唇,贴着她细腻白皙的手背缓缓摩挲着。 他把自己最真实的感受,都直白地告诉她:“嫉妒得,快要把自己的理智都用空了。” 当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里,无一例外地,对你思之如狂。 只是压抑,压抑着占有,把占有化成了不见天日的爱意。 杜虞坐在他的身上,愣愣地消化过刚才他说的话,“哥哥···” -- 妒忌(2) 傅祈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腰侧,拇指轻轻摩挲着。 他看见自己身上坐着的人呆愣愣的模样,勾起唇浅浅地笑起来,柔声。 “吓着了?害怕吗。” 会不会因为看见了哥哥身上,你从来没有想象过的占有欲,而感到害怕。 杜虞却很快地摇摇头,两只手掌心撑在他的胸口上,随即在他伸手搂着自己脊背的动作里,弯下腰趴在他的身上,“没有害怕的,哥哥。” “只是没有想到。”她又说,“没想到哥哥还会有这样的情绪。” 杜虞的声音小小的,有些新奇,更多的却也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感动,“都没怎么见过,哥哥你不是淡定的样子呢。” 傅祈弦听见她的理由就扯着唇笑出声来,搂紧了她的腰肢,大掌轻轻摸着她一头顺滑得像是一匹黑色丝绸的长发,“嗯。” 杜虞伸手攀住他的肩膀,把脸蛋埋进他的颈脖间,嘟囔着娇气地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嗯是什么意思嘛。” “就是,”傅祈弦听着她快活又娇纵的音调,亲了亲她的额头,笑着说,“很喜欢鱼鱼,的意思。” 杜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情话说得红了耳朵,哼哼了两声,“好吧。” 片刻后,她又有些不讲道理似的,声线因为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而有些闷,“勉强接受这个说法。” 明明是无理取闹,傅祈弦也依旧顺着她的话,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哥哥继续努力,嗯?” 杜虞被逗笑了,在他的颈窝里点点头,“要的要的。” - 杜虞心心念念期盼着的周末终于到了。 傅祈弦按照先前和她说好的,早上给她办了出院手续就带她出门去玩。 之前的几天里杜靳霖和殷纡妍来了几次探望杜虞,在杜虞已经活蹦乱跳可以随时乱跑的时候也和他们出去了几次吃饭,还有一次享受到了殷纡妍来套房里的小厨房给她煲的汤。 杜虞觉得自己这一次其实问题丝毫不大,除了当时收到的惊吓有一些后怕,身体上享受到的待遇也多少太幸福了些。 而杜靳霖和殷纡妍在的时候,杜虞就提早严令傅祈弦露馅儿,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和自己的爸爸还有殷妈交代呢。 之前几乎就不敢想自己和傅祈弦会在一起,等到和傅祈弦说开了,她又一门心思全都光顾着想和傅祈弦的事情了,完全忽略掉了重要的一环。 傅祈弦一开始听见她这样的要求后似乎没有要配合的趋势,抬着眉似乎很是不放在心上地嗯了一声,随即继续翻阅着早上刘特助刚刚搬过来小山似的文件。 “傅祈弦!”杜虞有些生气了,最近她喜欢用喊他全名这件事情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你到底听不听见我说的嘛!” 傅祈弦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伸出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顺势亲了亲她的耳朵:“听见了,别生气。哥哥在看文件,周末才能有空些。” 杜虞也知道他忙,之前旅途里面他还要偶尔打电话处理公务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但还是有些不乐意地哼哼了两声。 傅祈弦那一副淡定的模样都让杜虞有些无言,她趴在他的肩上,“哥哥,你就不担心嘛。” “我都害怕会吓到殷妈呢。”她小声地,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嘟囔。 -- 出游(1) “不会。”傅祈弦听见她的担心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笃定地安抚她的情绪,拍了拍她的背脊,声线沉静:“她只会高兴。” “你又知道?”她似乎是不太相信,觉得一向靠谱的傅祈弦突然不靠谱了起来。 “你知道什么。”杜虞在两秒之内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紧接着说。 傅祈弦被逗笑了,把她一把抱了起来,抱小孩儿似的让她分开腿坐到自己的腿上。他的大掌按在她的大腿上,拇指还轻轻摩挲着她裸露的大腿肌肤,漫不经心似的,却又语气肯定:“哥哥就是知道。” “···”杜虞第一次听见他这么赖皮的话,提醒,“哥哥,你知道吗。你最近的形象,在我这里都要一点点崩掉了。” 她扶着他的肩膀直起身来,单手比划着,“就是。” “本来哥哥你多正经的人啊。” 怎么现在就这么,有点,狡猾的模样。 没成想傅祈弦似乎丝毫没有听出她没说出来的那半句话,反而扯着唇笑起来。 “那有什么所谓。”傅祈弦毫不在意的模样,轻轻扯了扯她的手腕,随即拉着她的手让她往自己的方向来,微微扬起头咬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难道,鱼鱼不喜欢?” 老男人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唔···”杜虞的口腔被他占据着,舌尖也被他缠住,嘟囔地也说不出个什么劲儿。 只是感受到傅祈弦越来越过分的动作后,她乖乖地还是摇头,含含糊糊地:“喜欢的···” 似乎是发现自己原本严肃紧张的话题被带偏了,她有些不乐意地轻轻咬了一口他的下唇,“哥哥!” “嗯。”傅祈弦松开她的唇瓣,“什么。” 杜虞见到他丝毫不知自己错了还理直气壮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的脸皮其实一点也不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说正事儿呢。”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嘛···”她小小地嚎了一声就重新趴回傅祈弦的怀里,“怎么办呀怎么办呀傅祈弦!要怎么和爸爸妈妈说嘛!” “鱼鱼是什么时候想让他们知道?是想让他们知道不敢让他们知道,还是不想让他们知道?” 杜虞感受到,他箍在自己腰上的手再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用力地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摁了摁。 她笑出声来,搂住他的脖子,“想呀,为什么不想。就是,不好意思嘛。” 傅祈弦的思维缜密得像是在做一件公务,给她列了几个可能性,最后轻声笑了下,“他们不会介意。” 杜虞愈发觉得他就是在忽悠自己,懒得说了,嘟起唇哼哼,“口说无凭,算了。” “算了算了,以后的风浪,就等以后再去伤脑筋吧!” 傅祈弦真实地被她的话都得笑出声来,似乎觉得她会这样不信自己的判断也有些荒唐,“不信,那赌什么?” “···我不会输的。”杜虞被他说得起了胜负欲,“肯定也要有个接受的过程吧。” “嗯,”傅祈弦没有再劝说,“赌,给哥哥穿条裙子看看?” -- 出游(2) 两个人赌约是立下来了,只不过谁输谁赢还见不了分晓。 就杜虞现在的小怂样儿,要告诉自己的爹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和傅祈弦的妈妈说。 虽然说自己和殷纡妍的关系一向都很亲密,但是和傅祈弦在一起的这件事情,她总有一种。 不知怎的,就把人家的儿子拐走了的错觉。 和傅祈弦说的时候,傅祈弦不可置信似的愣了两秒,随即才有些荒唐似的笑出声来,卷着她的发尾,淡声说。 “我觉得,他们觉得我把他们的宝贝女儿拐走的可能性,会比现在这个假设的可能性大十倍不止。” 对于杜虞的担心,傅祈弦其实没有过多的顾虑。 在此之前,他已经考虑过,除了很少人真正地了解他们现在这样的身份以外。就算是真的知道他们的关系,在外人的眼里,只会是更多地觉得是傅祈弦监守自盗。 这个事情,看看沉炙原他们的反应就能窥见一二。 杜虞听了,觉得傅祈弦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毕竟自己,可是家里人的心头肉的,该担心的也应该是傅祈弦才对。 这么想着,她就更加理直气壮地坐直了腰板,点点头,“那哥哥你好好努力喔!” 傅祈弦低声应了,见她不烦恼了,也就没再说话,继续看着手上要处理的文件,随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自个儿玩着前几天捣鼓回来的手工编织娃娃消遣。 杜虞想着明天就能出院去想了很久的热汤里泡一泡,心情也好得美滋滋咕咚咚地冒着泡泡,哼着小曲儿手上随意地打着毛线,看着教程试图把那只小松鼠打出来。 - 清池庄离市区有一段距离,在靠近附近的休闲城市的交界上,倚山傍水。 几乎全部都是园林式的独立别墅庭院设计,当时陆宴槲在拍了这块地,要着手下方案的时候找傅祈弦问过些,所以杜虞很早就知道了这个项目。 只是今年国庆节的时候它才刚建成开始内测,邀请的都是陆氏自己的合作伙伴或者是亲密的朋友,杜虞本来也被叫来了,只是人在帝都。 就拖到现在才第一次来,杜虞都要期待得不行了,只是傅祈弦一亲自开车她就容易在车上犯困,到底还是好好抱着毛毯和抱枕睡了一觉。 傅祈弦把车停到别院的门口,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弯腰俯身进车内把杜虞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轻声叫她,“鱼鱼,到了。” 杜虞半睁开眼环视了一圈,懒洋洋地又靠了回去,“嗯呢。” “先进屋?我们刚好吃午饭,下午你可以睡一觉,晚上就在庭院里泡温泉。” 似乎是计划听起来比较吸引,她伸出手抱住他的肩膀,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含糊地:“噢。” 傅祈弦知道她是同意了的意思,见她不愿意起来的样子,笑起来,“要哥哥抱?” “要。”杜虞应得比刚才爽快得多,伸手就要拿开身上的毯子,又被傅祈弦伸手压住了,“外头冷。” 她想说这样很难抱起来,就已经被人捞住腿弯,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背脊,把她稳稳当当地抱起。 杜虞顺势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被他裹得暖,小声地问,“哥哥,你觉得我这几天有没有胖了?” 没等傅祈弦回答,她就先振振有词地开始甩锅:“瞧你不让我出院,那几天就是在养肉呢。” -- 出游(3) 傅祈弦抱着她往大门走,双开门已经被等候在里头的管家拉开了,“傅先生,杜小姐。” 杜虞点点头示意后,有些好奇地转头瞧了瞧里头的环境。 只是隔着玄关处的隔断屏风墙,里头的东西看不大见。 她动了动腿,要从傅祈弦身上下来。行李已经被提了进来,傅祈弦放下她随她自己换了拖鞋就好奇地去四处张望,和管家交代了午饭的事情便也换鞋,走到她身后。 这次只有他们两个人出来了,傅祈弦按照平时他们的习惯订了两层的小别墅。一层就是客厅和厨房,庭院里是暖亭和温泉池,二楼则是两间客房。 装修的风格每一个区都有特色,他们这一间是温暖的美式复古风,燃烧着的壁炉,矮矮的沙发椅,色彩斑斓的毛毯,随处可见的图腾,木质元素浓墨重彩地铺垫。 外面的酒店很少有这样看起来并不是一眼高级,却极其居家又舒适的风格,杜虞转了一圈就高兴地回头找傅祈弦,“哥哥!” “嗯。”傅祈弦握住她的指尖,随即缓缓牵住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扣,“喜欢么。” 杜虞点点头,一双狐狸眼亮晶晶的,兴奋的劲儿呼之欲出。她拉着身后的男人往厨房走,打开一只柜门,看向里面整齐排列着的,各式各样的限量款杯子,“这个厨房也好特别哦,之前···” 酒店的杯子一般都是集团和品牌订购的,都没见过这样直晃晃拿摔一只少一只的限量款来招呼客人的事儿。 傅祈弦低笑着伸手把橱柜的门关上了,双臂懒懒地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流理台上,把她从背后严严实实地圈了起来。 杜虞愣神,随即不满到了极点,“怎么打断我嘛!你走开!” “留着之后看吧,宝贝儿。”傅祈弦的唇靠在她的耳廓上,很轻地落下两个吻,在她不解又有些被他一声宝贝儿喊得迷茫极了的眼神里,不急不缓地说,“都是你的。” 都是,这几年独自路过橱窗,或是从买手给的资料里,看见了你喜欢的,预先买下来的东西。 本来没有想着会这样快的就能和她在一起,因此这些小玩意儿是要打算给她做下一年的新年礼物,给自己讨讨好的。 不过,前几天看见放在书房的这一箱子小零碎,就觉得现在正好。 “过会儿再看。”傅祈弦勾着唇轻声笑,拉住她一条手臂让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随即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咬住了她粉粉的唇,“先让哥哥亲会儿。” 小丫头没化妆,只是还是一如既往的注意保护自己的皮肤,在唇上涂了一层厚厚的润唇膏。 闻着是很淡的山茶花味儿,只是进到嘴巴里尝起来就不太妙。 傅祈弦含着她的唇吮了几下,便有些无奈地松开,拇指擦过她的唇瓣,打趣她:“要是以后换成有颜色的,哥哥会不会中毒。” 杜虞的手扶在他的肩上,似乎还有些呆呆的,听见他这样说,立刻又有些不乐意了,马上就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一左一右地吧唧上两个透明的印子。 -- 比较(1) “最近这几天太干燥了嘛!要是不涂厚一点很容易唇炎的···”杜虞轻轻地瞪着他,落在傅祈弦的眼里却满的都是娇嗔的活泼,他抬眉,认错。 “哥哥孤陋寡闻。”傅祈弦在这件不重要的事情上没有过多的纠结,哄她,“那给哥哥也涂点儿,嗯?” “哼。”杜虞的手伸上去,抱住他的颈脖,“等会儿给你涂。” “不用。”傅祈弦搂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按,重新咬住了她温软的唇瓣,“这样就行。” 杜虞被他猝不及防地轻轻撩拨了一下,脸瞬间就红了起来。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咬着她嘴唇的力道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用舌尖撬开她的齿关就往里钻去。 脑子晕乎乎的感觉瞬间又涌上脑门了。 她的腰被他用力地钳制在他的臂弯里,逐渐被收束。两个人身高和体格相差不小,傅祈弦的掌心轻松就握住了她另一侧的腰,掌心里的热度像是要透过冬季穿着的厚衣服,把她的皮肤烫化了。 杜虞的舌被他卷着纠缠,渐渐便有些呼吸不过来的青涩,鼻腔用力呼吸着就下意识地想要往后撤一些距离,好让自己有点喘气的空间。 只是傅祈弦察觉到她的意图,另一只手霸道地按住她的背脊把她结结实实地扯回自己的怀里,两个人的嘴唇在短暂的分离后又重新相贴,杜虞一口气没喘匀,反而换来了更加猛烈的进攻。 “唔···”杜虞抱着他的腰的手小力地推搡了下表示抗议,“我,” 话音含糊得没法入耳,她只感受到两个人的鼻息纠缠在一起后似乎要把他们都点燃,腰肢和背脊即使被傅祈弦松松地支撑着,也只像是逐渐失去力气般地想要往后倒。 傅祈弦终于放她呼吸了一口完整的空气,看着她一向狡黠又灵动的脸上现在都是被自己亲得迷迷糊糊的样子,扯着唇笑出声来。 抬手给她擦了擦唇上沾上的水光,他低声道:“难受?还是舒服。” 又是这样的问题! “···”杜虞被他的拇指按着唇,也还是有些恼羞成怒地瞪着他,“谁要回答你!” “鱼鱼啊。”他倒像是理所应当般的,毫无犹疑地给出了答案。 有时候杜虞真的会想要,撬开他的大脑看看到底是什么构造。明明之前还像是一个不开窍的老木头,不,现在也是,只是进步了那么一点的老木头。 怎么可以,这么,毫无掩饰的。 这么不要脸,这么直白地,问这种好像是探讨一样的问题啊! 像是看出了她脑袋上漂浮过的问号,傅祈弦极为淡定地回应,“鱼鱼不说,哥哥怎么进步?” “···”这倒是她的不是了。 “烦死人了你!”杜虞咬住唇,顿了顿。 随即,便觉得,既然他这么不要脸。 自己也不能输。 她收回了自己有些羞臊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两秒后。 似乎是极其认真地思考过,刚才的事情,和问题。 她说,“也还行吧,勉强合格肯定是有了。” 话音刚落,便被掐着腰肢拎了起来,放到了木质的台面上。 -- 【Рo1⒏run】比较(2) 木质的面板被屋内的暖气烘的微微发暖,杜虞下意识地就伸手撑住了台面往后挪了挪,傅祈弦已经挤开她的两条腿,站在她的双腿间。 流理台的高度让杜虞正好伸腿就能盘住站子自己面前的人的腰,傅祈弦低着头,下巴的线条流畅而硬朗,漆黑的瞳孔里都是浅薄的欲色。 看得不明显,却在他格外禁欲而刚硬的脸颊上,一下下地冲击着杜虞对他的自控力。 只是没等她做出什么,下巴已经被他曲着指节抬起。傅祈弦的拇指在她唇下的小凹陷里轻轻蹭了蹭,嗓音低沉而平稳。 “那就,给哥哥点指导,怎样。” 杜虞从未见过这样的傅祈弦。像是极其有耐心的猎人,浑身都是散发着狩猎信号的危险,却依旧不紧不慢地潜伏者,引诱着,等待她心甘情愿地跳到铺满了柔软稻草的金丝笼里。 她不禁有些呆愣愣的,而后问,“···怎么,指导。” 傅祈弦勾起唇,随即弯下腰,在她的唇边很浅地亲吻着,低声说,“就告诉哥哥,喜欢还是不喜欢。” 杜虞一下子就想起上一次,傅祈弦一边做着手上的动作,一边还要问她满意与否的事情。 理解到了他的意思,她霎时间便觉得自己浑身都要害羞得毛孔都舒张开来,只是,即使心里无比地羞臊。 却也还是顺从着心里想要亲近他的本能,点了点头。 她两条手臂主动地抱住了他的肩膀,轻轻地搭在上面,傅祈弦已经重新弯下腰,含住了她的唇轻轻咬了两口。 他的一只手掌住她的腰侧,轻轻捏了两下。 杜虞最是怕痒的,一瞬间就要笑出声来,她伸手嗔怪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却在触及到他询问的目光时理解到了他的意味。 她含糊着笑音,很轻地嗯了一声。 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出乎意料的满意。 只是自己嘴硬,傅祈弦偏偏在这件事情上不知道是较真儿还是坏心眼儿,抑或者是两者兼具,就这样要和她一问一答似的接着吻。 傅祈弦抬眉,将舌尖抵在她的齿关上,缓慢地扫过她的牙龈,随即舔了舔她口腔里的软肉。 感受到腰间轻轻的抚摸,杜虞被他咬着唇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又弯起眼睛笑起来。 傅祈弦一直注视着她的双眸也带了些零星的笑意,一只手停留在她的后颈,摸小猫似的揉了揉她的软肉,便缓缓摩挲着她的皮肤。 杜虞觉得后颈脖像是过了电,人也要烧起来了。 两个人唇齿交缠着,杜虞两条本来晃荡在半空的小细腿也不知什么时候勾住了他的腰,手上更加是抱紧了他的颈脖,把整个人都朝他靠去。 傅祈弦搂紧她加深了亲吻,途中还让她好好呼吸了两口,杜虞抬起眼睛小声地说,“怎么这次还贴心了。” “人在屋檐下。”傅祈弦逗她,“谁让现在,是在评分。” 果不其然,就被杜虞不高兴地瞪着,傅祈弦眉眼舒展地哄她,“鱼鱼,该学学换气,嗯?” “哥哥忍的很辛苦。”他说。 杜虞嘟囔,“那你忍着。” 傅祈弦没说话,低声笑着重新咬住了她的唇,把自己的欲望直白地摊开,“哥哥这不是,忍不了了吗。” -- 比较(3) 杜虞只觉得傅祈弦今天仿佛张狂得更进一步了。 到最后,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晕乎乎的还去点头认可他的疑问,只能抱住他的肩膀把自己软得像没有骨头似的趴在他的怀里。 她被松开唇后便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像是可以救命一般的氧气。只是她迷糊着也还在想,傅祈弦怎么嘴上不饶人,手上却那么规矩。 除了期间他除了有一次,撩开了她外头的毛衣把手伸了进去,却又很快地拿了出来意外,一直中规中矩地停留在她外衣的腰侧上。 “哥哥,是鱼鱼胖了嘛。”她这么想着,嘴上就一顺溜地说了出来,“你,怎么不摸。” 正给她理着头发的傅祈弦手上动作一顿,随即有些好笑地拍了拍她的后脑勺,“乱想什么。” “外面有人。”他说。 即使进来的时候厨房拉上了那扇彩色琉璃镶嵌的木门,傅祈弦也依旧注意着。 “···噢。”杜虞点点头,随后又发现,“那你还亲!” “这有什么。”傅祈弦在这件事情上坦荡得有道理极了的样子,抱着她轻笑着说,“情难自禁的分寸在,谁也管不着。” 杜虞鲜少听见他这样张扬又有些毛头小子般目中无人的轻狂模样,看着他也笑出声来,小声地说,“哥哥,你有没有发现,你自己才是那个不讲道理的人呢。” “噢。”傅祈弦对这件事情不置可否,“是吗。” 杜虞抱着他不说话了,两个人在厨房里再待了一会儿,管家便来送两个人的午餐。 傅祈弦让她洗了手,牵着她出去吃饭,“吃了饭消消食,睡一觉再玩儿。” 晚上度假村还有湖心烟火,他们的别墅靠着湖,不用出门都能在落地窗或者是阳台上看见。 “好呀。”杜虞向来都不是烦恼安排的人,跟着傅祈弦,什么也不用操心,快活地应声。 - 午睡前杜虞想要洗澡,跑上楼看到两个房间后便回头问傅祈弦,“哥哥,你和我分开睡嘛?” 虽然是个问句,正在走上楼梯的傅祈弦也能听出,如果自己说是。 她立刻就要翻脸。 小丫头的表情已经在自己的大脑里开始预演,而他本来也没有这么正人君子的心思,靠在楼梯口边儿上淡声道,“一起睡,嗯?” 杜虞见他这么爽快的应答,弯起眼睛笑起来,“哥哥终于不矜持啦?” 傅祈弦两步走到她身边,掐着她的腰把她扛了起来,伸手打了一下她的小屁股,声线里有浅淡的笑意,温声重复,“之前是怕吓到你。” 只是他的声音听着柔和,杜虞却满脑子都在想自己的屁股被他抽了一记。她被他扛着走便脑袋冲下,不难受倒也还有些好玩,她咯咯地笑起来,“好吧!” 傅祈弦把她扛到浴室里放下,带住她的腰把她拉进,弯下身亲了她的唇一口,“先洗。” 杜虞知道他也有要洗澡的习惯,点点头就关上了门,让他去另一间浴室。 她靠在门后看见洗漱台上放好的睡衣,不禁有些高兴。半晌,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吐了口气,愣愣地又抿唇笑了起来。 拉开洗漱台下的抽屉看了看洗护用品,她挑好了正要关上,目光就无意见滑过被放置在最角落的避孕套。 -- 耐心(1) 杜虞的脸蛋不知怎的就默默地开始发烫。 她其实也有想过,到底傅祈弦什么时候,会和她到最后一步。 只是之前见他一直老僧入定似的模样,这个念头逐渐就淡了许多。 不过。 今天好像,也不是那么淡定。 杜虞咬了咬唇,伸手把那几个盒子拿了出来。 几个型号,还有几个味道。 虽然说看的那些漫画和小说,甚至真人演示也不少了,她也还是觉得有些臊。杜虞盯着手里的东西看了片刻,随即就把它们都塞了回去,拿起选了的香薰就把抽屉合上。 泡到按摩浴缸微微热着的水里的时候,杜虞把自己咕噜噜地沉入水里,都还在默念,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不能好色,不能好色哉。 - 她过上浴袍出浴室的时候,抬眼便看见了已经坐在床沿的傅祈弦。杜虞把脚踩在浴室门口的脚垫上蹭干了水,穿上毛毛拖就往他走去。 傅祈弦已经拿出了吹风机在等她,他身上的浴袍一丝不苟地穿着,领口拉到了胸口的位置,杜虞只觉得他硬生生把一件睡衣穿成了出门装束的风格。 见她磨磨蹭蹭地挪动着,他很快站起身来走了两步,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低头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傅祈弦伸出拇指轻轻揉了揉她唇下的软肉,“给你吹头发。” 杜虞被他摸得痒,伸手去抱住了他的腰,把自己黏到他胸口,阻止了他的动作,“好痒。” 被打断了动作,傅祈弦也不恼,轻声笑着弯下身抄住她的腿弯,把她打直抱小孩儿似的抱了起来。杜虞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还伸手扶了扶自己包着浴巾的脑袋,有些嗔怪地瞪着他:“哥哥!” 傅祈弦随口嗯了一声做应答,走了两步就把她放在床边,伸手拆开她包着的头发。这件事情傅祈弦做得熟练又顺手,很快就小心地把她包住头发的浴巾解了下来。 他给已经在自己低头看杂志的小丫头擦了擦头发,就想起来,这是自己以前不知道给杜虞折腾了多少次,才学会的怎么解头巾才不会扯到头发的方法。 她的头发浓密又顺滑,还常年都留着长头发,一不小心扯到一两条都要和他发好一通的脾气。 他想着就笑起来,杜虞抬起头戳了戳他的腹肌,“哥哥,你笑什么呢。” 傅祈弦伸手抓住她的手,弯腰亲了一口她细白的指节,“想以前鱼鱼和哥哥,发脾气的时候。” 杜虞自然也记得清楚,理直气壮地辩驳,“那也是你怎么学都学不会的问题嘛!” “两回。”他点醒,“没有更多了。” 见她一脸不乐意的模样,傅祈弦弯腰去哄她,“好,是哥哥不好。” “哼。”这还差不多。 她继续享受着傅祈弦给自己涂着头皮精华,又在发尾抹了吹干霜,感受到他抹好了之后就爬上床翻了个身,趴着继续看自己的杂志。 傅祈弦给她吹好头发,随手将风筒放回抽屉里,而后便起身。 杜虞见他去洗手间洗手还这么磨蹭,等了一会儿就轻声嘟囔,“怎么这么久。” 话音刚落,就感受到后背有热源的靠近,然后便是两个盒子被扔在床头柜的声响。 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抬眼望去。 就看见自己刚放回去的,明晃晃的两个盒子。 “想从后面,还是前面。” -- 耐心(2)H 杜虞被他压在身下,两条腿被他强硬地挤开,傅祈弦的膝盖有力地横亘在她两条腿间。 被来还有些被他一句话砸得游走在状况外的人,也感受到了从背后逐渐蔓延开来的,无法忽视的独属于成年男人的压迫感和侵略气息。 她的目光停留在木质柜面上的两个盒子上,有些怔愣的转过头去小声地喊他,“哥哥···” “嗯。”傅祈弦的气息很快地朝她靠近,随即杜虞就感受到了,他的胸膛结结实实地贴到了自己的背脊上。 两个人身上都是洗护用品的柑橘香气,还有些清爽的柠檬草味道。 纠缠在一起混杂不清,只是本来就相同的基调,在温热的呼吸间都变成缠绵的前奏。 傅祈弦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刚才的答案,见到她好似选不出来,亦或者是没有办法去消化,自己即将要面对的事情的样子。 他很短促地低笑一声后便伸手将她挡住了耳廓儿头发顺在耳后,随后便垂头,咬住了她白嫩的耳垂,用牙齿轻轻搓磨了几下。 “哎呀···”杜虞立马便浑身细细打了一个颤,小声地叫嚷出来,听起来只像是饿了的小猫在扒拉着爪子,轻声叫着试图引起主人的注意的模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觉得痒,还是觉得浑身都在过电似的发麻,腰肢在他的唇覆上自己耳朵的一瞬间,就已经彻底地酥软了下去,塌陷在厚而软的被子里。 傅祈弦似乎是在笑,她的神经已经混乱一片,听不清晰他在做什么了。 因为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伸到前面来,把她的睡袍带子扯掉,拨开了她肩上显得有些多余的衣料。 蚕丝和她的肌肤都过分顺滑,没出两秒就已经软塌塌地滑落到她撑着床垫的手肘处,松松垮垮地卡在臂弯,不上不下。 就像是她此刻的状态一样。 杜虞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分害羞。明明也算是一件,自己期待了很久的事情,只是现在真的在发生的时候,却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不过所幸,身后的男人好像,目前也并没有需要她回应什么。 她里头还穿了一条吊带的低领睡裙,真丝柔柔地刮蹭过她奶白的肌肤,和快要颤巍巍站立起来的蓓蕾,顿时就让她更加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杜虞感受到自己的小腹小幅度地绞动,好像是挤出来一小股水液,粘腻腻地扒在自己刚换上的内裤里,湿答答地黏住了敏感的阴户。 傅祈弦的手从她的腰肢往上,很快便到达了领口。杏领便无比地便宜了身后的人,杜虞只感受到身后的人毫无犹豫地将领口往下扯了扯,随即。 一只带着薄茧的手不留片刻地便抓住了她一只娇嫩饱满的乳房。 “啊···哥哥···”杜虞一瞬间便被陌生又熟悉的侵略刺激得高高地往后仰起头,被含住的耳垂终于被傅祈弦大发慈悲地松开,只是细密湿润的吻很快又沿着她的颈脖往下游走。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神经这么敏感过。 全身上下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因为自己紧张又期待的心情而舒张开来,两个人相贴的温度,细微的颤抖,急促的呼吸。 都尽数化为了乐章占满了她的脑海。 “傅祈···”杜虞侧过头去想要看看他的样子,却一下就被他手上的动作打断了话音,“呜呜···” -- 【Рo1⒏run】醋味(1)H 是他的手掌,张开了五指包裹着她挺翘的乳房,又用指缝夹住了挺立起来的小花蕾。 杜虞整个人都小小地颤抖了一下,这会儿是脸皮撑不住的时候了。她只觉得害羞快要把她淹没在理智里,想要从这滔天泼下来的触感里逃离,可是和傅祈弦的亲密却又把她用力地扯回甜腻的情欲。 似乎是察觉到她在受到了刺激过后的紧绷,傅祈弦流连在她后颈脖和肩上的湿吻停住了。 他抬起头来,支着膝盖直起身,一只手依旧不急不缓地揉弄着她白皙的乳房,另一只手伸去轻轻钳制住她的下颌,让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从居高临下的视角里,傅祈弦看见了她漂亮灵动的狐狸眼此刻都是楚楚可怜的无助意味,眼尾泛起绯红的颜色,不知是害羞的,还是因为生理反应。 他的拇指抚了抚她的脸颊,弯下身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低声笑着:“别紧张。” 真是最知道她性格的人了,杜虞果然被他这么一激就立刻嘟起唇,瞪着他说,“我才没有紧张呢!” “该紧张的人难道不是哥哥你嘛。”像是觉得自己还不够扳回一城,小丫头又顶着一双水光滟滟的眼睛,硬着头皮补充了一句。 本来她只是觉得,听说男人第一次都会交代得很快,也不知道到了傅祈弦这里,会不会这样。只是这话落进男人的耳里,便瞬间就变了意味。 嫉妒像是一把烧得紫红的火焰,快要把他所有的淡定和平静都烧干。 傅祈弦闷声笑了下,随即离开她的身体。 杜虞不解地回头,就感觉到自己臀上的布料也被不急不缓地撩开,随后便是一只炙热的掌,慢慢地摸在了上面。 他的力度不像是揉,更不像是捏,准确地说,是轻柔又耐心的爱抚。傅祈弦张开五指把她的一边的小屁股包在自己的手里,大拇指按住拂过的皮肤,来回地轻轻扫过。 “哥···”杜虞对他的行为不解极了,却在下一瞬间,听到他好像是轻嗤的声音。 “是挺紧张的。”傅祈弦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动作,裹住她乳房的手松开,杜虞只觉得自己胸前一凉,就眼睁睁地看着他重新靠近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只是。这还能比较?” 杜虞根本就思考不过来他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劲儿,什么比较,难到和自己打手枪比较吗。 没等到她的回答,傅祈弦也不急,两只手提着她的腰,手腕翻转。 就轻松地让她跟着自己的手翻了个面。 “不是,哥哥···”他们相处的时日久了,杜虞再迷糊也能感受到他莫名就烧起来的张狂和野性,像是小羊羔感受到危险,下意识地,她便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语调也是平日里和他撒娇时候的娇软:“说,什么呀都。有什么比较的嘛。” 傅祈弦没说话,只是直着膝盖利落地扯掉了自己的浴袍带,扔到一边。两个人的睡衣是杜虞最近新买的情侣款,他身上的是内敛的枪灰色,此刻前襟大开,杜虞便也顺利地看见了他什么都没穿的上身,和只穿了内裤的下身。 紧身的轮廓上,此刻清晰地映出他张牙舞爪的欲望。 杜虞咬着唇看着傅祈弦抓住她放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掌,搭到他的肩上,随即他便将手摸在她的大腿上,一双漆黑的眼专注地望着她。 “给哥哥吗,鱼鱼。” -- 醋味(2)H 什么嘛,老木头。 还要在这种,不会说不的时候,非要这样问一次。 杜虞咬着唇有些害羞得恼羞成怒地抬脚,轻轻蹬了他结实的腹肌一脚。 “我还能说不行嘛···老木头。” 傅祈弦弯唇笑起来,“还真能。” “···”杜虞觉得傅祈弦气人的功夫真是日渐精湛了,气得又踹了他一脚,“傅祈弦!” “别生气。”傅祈弦握住她的脚腕,顺势把她朝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些,随即弯下腰将她笼罩住,“不过哥哥还,真的有点儿紧张。” “···”杜虞半晌无言,伸手抱住他的颈脖,“有什么好紧张的嘛。” 傅祈弦勾着唇的弧度小了些,似乎说不出什么来,而后淡声说,“要是,觉得不舒服,要说。” 杜虞被他逗笑了,一个荒唐的想法瞬间在大脑里闪过。 傅祈弦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做过这事儿,杜虞是知道的。先不说以前他忙得几乎睡觉的时间的都不够,就在他订婚之前,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公开交过。 至于其他,早在让他转正的那一天,杜虞就已经趁机拿捏着来把他的情史都问了个清楚。虽然之前她也算是知道,但是多少也只是表象上,没有实质性地问过,毕竟那时候,身份也不合适。 现在能问了,杜虞当然第一个问题就想起来这件事情。 而杜虞以往的情史,傅祈弦几乎是全然不知的。杜虞还在英国的时候他听说她有男朋友,那都是她分手后他才知道的事情。等杜虞回来,虽然他听她描述了一次,可是到底两个人的关系去到什么程度,他也不知道。 即使他不会在意所谓的是否清白,却也会在乎着,她曾经也名义上的,被他人光明正大地拥有过。也会不受控制地,会考虑过,她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的感受,是否比得上现在和自己在一起。 傅祈弦也觉得自己的思绪荒唐,只是。 对于杜虞强烈的占有欲,让他没有办法,完全地忽略掉这样的内心声音。 杜虞把脑袋靠到他的胸口上,忽地叫了声,“哥哥。” “怎么了。”傅祈弦抱住她,温声道。 杜虞觉得这件事还是得要先和他说清楚,于是还是先小声地戳破了他,“哥哥,你不会是担心,你比不过我之前的体验吧?” 傅祈弦的呼吸有瞬间的停顿,而后杜虞便感觉到了自己的腰肢被用力地掐住。 ···竟然被自己猜中了,杜虞没想到傅祈弦还记着自己说的男朋友的事儿,甚至都吃起了醋。 她被乐得笑出声来,诚实地在他耳边轻声道:“哥哥,之前我的体验就只有我的手,和你的手。” “所以,你也不用这么,有压力的。” 杜虞说完就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声,又有些被他这样小心地控制自己的占有,惹得心脏一片酸软。 不过这种感动的情绪,很快就被打断了。 傅祈弦似乎是没有料到这个情况,他用了几秒消化掉了这句不长的话语,随后便扯掉了她的睡衣,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杜虞的笑声被封在唇齿间,闷闷的,像是隔着玻璃罩听人敲鼓。 他的手掌很快就勾住了她的内裤边缘,随即往下拉。 杜虞配合地抬起了臀,让他把自己的内裤脱掉。看见他还穿在身上的浴袍,她有些不平衡地也伸手去拨弄他的衣裳,“哥哥怎么,厚此薄彼。” 傅祈弦笑出声来,顺从地脱去了自己的浴袍,然后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花谷,缓缓揉了下她的阴蒂。 -- 霸道(1)H 傅祈弦的动作有些难能的急切,只是手上的力度依旧控制着轻柔地按压着她已经充血挺立着的小花蒂,另一只手包裹着她一边的臀部,往自己的方向托起。 杜虞被他手上的动作刺激得立刻便轻轻地喘了一口气,电流似的快感开始细细密密地涌上她的脑门,眼前便有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傅祈弦依旧直着身体跪在她的双腿间,一边的膝盖顶住她腿弯推开,低着头仔细地看过她此刻毫无遮蔽的身体。 他的视线直白而锐利,像是要用滚烫的注视在她的身上打满了标记,让杜虞不禁地都有些恍惚的错觉,自己是不是在被他用大脑勾绘过赤裸着的画像。 她的下身被他的手指亵弄着,小腹敏感地一下一下打着抖,连带着失去了遮掩的乳房也随着身体的颤抖而颤动着。 嫩白细腻的乳肉微微散开,粉红的蓓蕾和中央挺立的小豆看得傅祈弦眼热,弯下腰便做出了在上次抚摸过后,一直想要做,却没有做的事情。 他张嘴咬住了那颗硬挺的小红莓,用牙齿轻轻摩搓,不出一瞬就听见她的尖叫,“啊!呜呜···哥哥···傅祈弦···” 傅祈弦的眼睛里布上了星点的笑意,嘴下和手上都没有丝毫因为她哀求似的呻吟而要放轻力度的觉悟,伸出舌头围着她的乳尖打了个转,随即含着亲了一口。 松开唇的时候,乳尖随着他微微起身的动作而被拉长,又在下一秒弹回嫩白的乳房上,湿润润的泛着水色。 身下的人反应激烈极了,呜咽声几乎是随着他起身的瞬间便已经压制不住,甚至用脚丫子小力地尝试抵住他的腹肌,却又在尝到了快感后缩起指尖,拉扯至极地任由他索取。 杜虞听见他闷声的笑,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她第一次这样被拖进情欲的漩涡里,傅祈弦的唇靠近自己的胸时所带来的冲击,许是因为自己现在轻易地就能看见他的动作。 快感和羞耻的碰撞,让她觉得现在的触感比之前所经历过的,阴蒂上的冲击更为厉害。 他望着她被自己唾液染上的乳房轻声笑起来,察觉到了小丫头这样迷茫着想要逃离失控的感受,却又沉沦在快感里的模样,并没有给她缓冲的时间。 他空着的手缓缓地握住了被自己吮过的那边乳房,随即又弯下腰咬住另一只。 慢条斯理,却又极为渴求似的,做了相同的动作。 她一条腿被他带领着勾到了他精壮的腰上,两条手臂勉强地伸长了扶在他的小臂上,无可抑制地,随着本能控制不住音量地地呻吟出声,“嗯···啊嗯···” 杜虞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不能主导了,本来想象里,傅祈弦应该是被自己带着走的那一个才是对的。只是现在她也只能想一想,浑身软绵绵地使不上劲儿,又舒服又觉得有些承受不住般的刺激,大脑一片空白地只能看着头顶上的床帘。 “嗯啊···啊哈···啊···”她的叫声越发地大,浑身都绷了起来,“呜呜···啊哈···啊~嗯···” 傅祈弦的手指灵似乎是一尾过分灵活的鱼,用拇指抵住她脆弱又敏感的阴蒂按压着揉弄了一会儿,感受到她花穴里绞出的水液逐渐漫延到掌心上,便有些坏心眼地朝已经颤抖着的小花核轻轻弹弄了两下。 -- 【Рo1⒏run】急躁(1)H “啊!嗯啊···啊···”几乎在一瞬间里,杜虞就感受到自己好像被海浪拍打上岩石,又被扯回无尽的海洋里的感受。自己仿佛化作了烟花,被点燃那条不长的线印后,快感顺着小腹,顺沿着尾椎骨噼里啪啦地让她的脑子都有几秒的空白。 傅祈弦感受到她猛烈的高潮来临,手下依旧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拇指按住她已经凸起来的花核,更用力地继续揉着。 “呜呜···呜···哥哥···鱼鱼,鱼鱼不行了···”杜虞的小腹一下一下地打着剧烈的颤,颈脖高高扬起,纤细的腰肢和薄薄的背脊也不受控制地弓起在半空,又重重地拍打回床面。 她的眼角有湿润的泪花,顺着眨眼一下一下地布满了她的太阳穴侧,杜虞觉得自己整个脑子都晕乎起来,浑身都像是被抽走了筋骨似的。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敏感过了头,傅祈弦现在只是给她做了前戏,她就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傅祈弦手下揉捏着她充血的小核,还并拢了中指和无名指揉了揉她湿润润的穴口,一波小小的浪潮在刚才的高潮后又把她从头到脚地盖住了。 “呜呜···”杜虞被逼的哭出声音来,伸脚轻轻地蹬了他的大腿一下,哽咽着抽噎要求饶,“哥哥···哥哥···” 她的小腹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整个人虚脱了似的大口喘着气。 傅祈弦的眉眼间有浅淡的笑意,轻轻抚摸了下她的小肚子,安抚似的弯下腰让她靠近自己的怀里,摸了摸她有些凌乱的头发,“哥哥在这儿,鱼鱼。” “嗯···哥哥···呜呜···”杜虞小声地抽泣着,被他宽厚的怀抱拢住,她脑子里晕乎乎的感觉很快就散去了些,“哥哥···” “在这儿。”傅祈弦亲了亲她的额头,一只手把她她绵软无力的腰肢捞起来,抽了两个枕头放在床头,让她半坐起来。 随即他跪在她的腿间直起身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然后便想要把自己的内裤脱下。 杜虞见着他的动作,咬了咬唇,撑着手肘把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认真地看着他手上的事情。傅祈弦抬眉,也没说什么,很快地就将身上的衣料全部褪去,随手放到床尾。 他想要伸手去拿床头柜的盒子,却被杜虞扯住了手臂。 傅祈弦低头看向她,小丫头还有些高潮后潮红的脸上,一双眼睛的瞳色很浅,水润润地看着他,然后。 他听见她说,“哥哥,鱼鱼想你先进来。” 傅祈弦皱眉,压住她的肩膀不允许她探手去够那个盒子的动作,“不行。” “为什么。”杜虞看着他,直白地说,“我知道,可是,我想第一次,不要戴套。” “难道哥哥你不想要,先感受一下吗?”虽然她也不知道所谓抵住那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处女膜,是不是小说里说的那样有特异的感受。但是也因为会有这样的情况存在,她想第一次,让傅祈弦也不用把这份体验让给避孕套。 傅祈弦多了解她的心思,一下子就理解了她的意思,有些无奈地笑起来。 “鱼鱼,这些都不重要。而且既然你说是,哥哥就相信你是。”傅祈弦伸手把自己的碎发往上拨,“所有有风险的事情,哥哥都不想你经历。” 更何况是,这样完全在他可控范围内的,没必要的风险。 杜虞却坚持,甚至用腿勾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带。 傅祈弦不防,腰身被她顺势拉前了些,硕大的龟头就这样直挺挺地抵住了她湿润的花心。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 急躁(2)H “哥哥,”傅祈弦直着身,杜虞伸手抱不到他的肩膀,只好抓住他的手臂,“好嘛。” 身前的人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她,勃发的欲望都已经被隐忍得发涨地疼,杜虞嘟起唇有点不乐意他这个反应,也睁着一双快要从期待变成有些恼羞成怒的狐狸眼回视着他。 但是杜虞也知道自己哥哥的说一不二,每次她提出的要求触及到他的底线的时候,无论自己再怎么撒娇撒泼也是没有用的。她过了几秒便有些不高兴地收回了目光,爬起来蹭到他身上,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哥哥,我最近月经有点不规律,在吃优思明。” 傅祈弦的眉心动了动,似乎依旧有些挣扎,杜虞便有点气愤地张嘴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傅祈弦,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嘛!” 似乎是被逗笑了,他轻声笑着偏头去亲了亲她的耳朵,低声说。 “鱼鱼是想要当妈妈吗。” “···都什么嘛,不是说了在吃长期避孕药嘛这个月···”杜虞又不乐意地咬了他的耳垂一口,留下一个小小的齿印在上面,“现在哪里能当妈妈嘛···” 她自己都玩心还重,事业也还没完成多少,既然付不起责任,又还没有真正地想要放下工作,当然就是不可能要小孩的。再说了,傅祈弦也肯定是知道,自己现在在他面前都还和个孩子似的呢。 “那就是了。”傅祈弦的掌心垫在她的腰后,把她搂在怀里,“那就乖点。” 即使是吃了这些避孕药,可是谁又能说得准,是不是真的百分百。 傅祈弦所有的事情都是把她摆在第一位,年龄也比她大了这么多,听说过的事情即使是不在意,却也在说起时会有些印象。 杜虞在他的颈脖里蹭了蹭,“好嘛···而且今天是这个月的安全期呢,我算过了,还吃了避孕药···” “换个时间你也赶不上这么巧合的。”她嘟囔,察觉到他刚才语气里的松动,便试图和他撒娇。 傅祈弦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好,还是哥哥赶巧了。” “在鱼鱼想要小孩之前,仅此一次。”他说。 杜虞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顺利,猛地就止住了撒娇的嘀咕,抬起头来想要看他。 傅祈弦却已经弯下身,把她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被子里头。 他的下身已经叫嚣着昂起头不知多久,从刚开始亲吻她的时候,便已经不受控制地站立起来。现在这样就的对话,就像是一下下地,搓磨他在她面前为数不多的冷静。 “唔···”她的嘴唇在下一刻便被他咬住,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把她笼罩在里面,杜虞下意识地伸手抓握住他撑在她身侧的两条手臂,只是他很快便抽走了一只手,目标明确地往下摸去。 带着烫人温度的指尖停留在她的穴口,傅祈弦摸到她腿间一片粘腻的湿润,很快便扶住自己贲张的性器抵在她柔软的花穴入口。 “哥哥,嗯···你进来呀···”杜虞的腿自发地往他的腰上勾去,脚跟无意识地蹭着他的后腰,闷哼着小声地说,“可,可以的。” 傅祈弦的唇和她相抵,轻轻地贴着摩擦着,“好。” 随即他的手掐住她的腰肢,摆动腰身,便不留片刻地微微用力往前顶入。 “啊···”杜虞似是痛苦的呻吟瞬间就破出了喉口,而他硕大的龟头只是刚艰难地顶入了她窄小的穴口,就被一圈弹性而温热的肉紧紧地咬住,寸步难行。 -- 进入(1)H “很疼吗,鱼鱼。”傅祈弦低头亲着她的唇,温声询问着,只是自己的额头也已经被她过分紧致的嫩肉夹得冒出来细密的汗,顺着微微显露着青筋的额角划过他的侧脸,汇聚到线条凌厉的下巴。 随即滴到了她的身上。 “嗯···嗯,有,有一点···”杜虞的泪花也瞬间就被逼了出来,身体仿佛被硬生生地挤开一个口,下意识地紧绷着所有的肌肉和神经,去抵抗外界的巨物入侵。 傅祈弦低下目光去看两个人的交合处,就见到自己涨得紫红的肉棒前断正塞入了她原本小小的花穴里,小穴口一圈本是粉红的肉都被撑到快要透明,看起来吃力极了。 像是一个充得气球膜都变薄了的气球,随时都要罢工。 他在此之前连自渎都鲜少,此刻任由自己侵占她柔嫩的地盘,霎时间就感受到了要被她一收一缩的花穴吸得有些失控的感受。 杜虞本来自己也好奇是不是真的会像小说里说的那样,小穴口被性器撑得透明,只是她现在还哪里能有心思来想着件事情,满脑子都是自己要被撑坏了的错觉。 被她紧紧地夹着的男人也不好受,肿胀的棒身被她的软肉紧紧地箍着,即使是这样只是完整地塞了进去,并有有其他更多的动作,也已经觉得一波波的快感从尾椎骨向天灵盖冲去。 甬道里像是有无数张嘴小力却高频率地吮吸着他的性器和上面的青筋,傅祈弦吐了口气,压住有些上涌的精意。 “放松点儿,别怕。”傅祈弦亲着她的眼角,把她的泪花吻进唇里,一只手轻轻地揉着她的腰肢,“鱼鱼乖。” 他的分身被她的软肉咬得发疼,杜虞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和身体似乎分开了,和他逐渐完整地贴合在一起的想法让她的内心被满满当当地塞上温柔的愉悦,可是现在下身似乎已经到了它的极限,尖锐的疼意侵蚀着另一半的神经。 “哥哥···”她小声地唤着,睁眼也看见了他滚落额角的汗,此刻两个人都不好受,杜虞咬着唇伸腿勾紧了他的腰。 傅祈弦一条手臂撑在她的脸侧,安抚般地摸了摸她的脸,随即跪在床上,一只手捞住她随着小腹微微发颤的腰肢固定住,另一只手伸去缓缓地揉着她的小花蒂让她放松些。 感受到她原本紧紧绞住自己分身的媚肉有松动的迹象,傅祈弦狠了狠心,便沉下腰往里顶入。 她平坦的小腹一抖,花穴里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吐露出一股一股粘腻的淫水,湿润了龟头和他正在进入的棒身。 粗长的性器略微粗暴地挤开了她慢慢松开软肉力道的甬道,刺穿挡在龟头前那层薄薄的障碍。 “呃啊···嗯哈···”杜虞小口小口地急促呼吸起来,十指全部都绞在了他坚实好看的手臂肌肉里,小脑袋不受控似的扬起,徒留后脑勺蹭着床面,而后又落回枕头上。 乌黑的发丝在她的脑后凌乱地铺开,像是漆黑蜿蜒的魔药,逐渐腐蚀傅祈弦的理智。 她平日里一双清明灵动的眼睛此刻正半睁着,眼神迷离地像是带着无数小钩子似的望着他,微张的唇颜色殷红,里头是她洁白整齐的贝齿,和若隐若现的那截舌尖。 傅祈弦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随即咬着牙关按住她的阴蒂,用力地将自己全数顶入她的小穴里。 -- 进入(2)H “啊···嗯啊···”杜虞呼吸一窒,喉口像是被完全用湿水的棉花堵住了,整个脊背高高地扬起,又摔回床上,“呜呜···哥···鱼鱼,鱼鱼好疼···” 身体像是被他的肉刃劈开,不属于自己身体的热度粗暴而强硬地撞入她的体内,像是一下便被顶到胃,连疼都来不及细细感受到便已经变成了过分舒张的饱胀感。 傅祈弦没有答话,只是伸手去给她拨弄了一下凌乱至极的黑发,闭着眼缓缓地吐了口气。 比刚才更甚的冲击让他有瞬间的大脑空白,即使有心理准备,却也还是被她的柔韧和湿热夹得精关一紧。他咬着牙关控制住自己想要猛烈冲撞的冲动,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着,有汗不断地从上面滑落。 小丫头未经探索的甬道过分紧致,又像是在里面藏起了一处充沛的水源。 又湿又热,像是一眼小小的,独属于他的泉眼。 随着他的顶入,边缘内壁上还没有完全舒张开来的褶皱被他强势的进入强行撑开后,又急速回缩回原本小山峦似的形状。 只像一排小小的牙齿轻轻地刮蹭过他粗壮的棒身,不知从哪儿流出来的水液也逐渐流下,湿润着她温热的花道和他炙热的性器。 花穴里的媚肉就像是她倔强又要强的性格,在被进入后紧紧地挽留住他,不允许他离开,也不允许他有别的动作。 小穴像是过载,杜虞呜咽都快没有了声音,“哥哥···太,太大了···顶住了···” 傅祈弦缓过神后,似乎是被她的用语逗笑了,只是向来都体贴的人此时完全没有因为她说的话,想要把自己的肉棒抽出去的意思,只是哄着:“乖乖适应会儿,嗯?” “好像,要坏掉了一样···哥哥···”杜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求饶的话,只是想他心软些,抽出去点儿也好,“鱼鱼要坏掉了···呜呜···” 傅祈弦轻声笑起来,弯下腰亲着她的唇,“没有坏,你摸摸?” 然后他便直起身来,牵着她的手轻轻摸了摸两个人的交合处。 杜虞止住了抽泣,只觉得,之前自己怎么没有发现,傅祈弦这么,张狂啊! 这么色气的事情,做得云淡风轻也就罢了,霸道也算了,怎么还这么理所应当。 光是这么毫无视觉地摸着不打紧的地儿能知道什么,只是这已经够让杜虞觉得害羞的了,她缩起指尖不肯再摸,“我不要嘛···” 傅祈弦抬眉,随她有些恼羞成怒似的收回了被他轻轻按在花穴口的手,也收回了自己的。可怜的小花蒂已经被前期有些过分的揉弄蹂躏得颤颤巍巍地微微露在阴部外头,傅祈弦只稍微看了一眼,便控制着自己移开了目光。 他本揉着她阴蒂的手伸去握住了她一边的乳房细细揉捏着,停留几秒等她喘了几口气,也让自己缓过劲儿来,便开始小幅度地在她窄小的花道里抽插。 见她一脸可怜兮兮的小样子,傅祈弦勾起唇摸了摸她的脸,随即掐住她的腰肢将自己的肉棒慢慢地抽出来一截,然后缓慢地重新往她的甬道里挤入。 “啊···”杜虞瞬时间就呻吟出声,似乎是渐渐在他耐着心的慢动作里适应了他粗长的尺寸,即使依旧觉得涨得小腹发酸,也开始有细细的快感开始传来。 “嗯···嗯啊···”本来她在床上的音调就已经比平时的要来得甜腻许多,此刻更加是加上了一些无意识的妩媚,声线婉转地从她的嘴里传出来,听得人骨头都要酥了,“傅祈弦···啊···”- 小笼包废话时间: 前面那一章大修了!辛苦再看一次啦! 傅祈弦终于,在今天这个好日子吃上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 脱落(1)H 傅祈弦弯下腰将手伸到她的颈脖后,大掌护住她纤细的颈脖就将她的小脑袋微微扶正,低下头咬住了她张开的唇瓣,声音里也有轻轻的喘气声,只是依旧温柔而安抚,“哥哥在这儿,宝贝儿。” 杜虞像是找到了支撑的慰藉,两条手臂很快地便抱住了他的肩膀,仰着头接受他唇舌温柔的肆虐。傅祈弦感受到她对自己的依赖,很快便松了力道随着杜虞的手臂低下身,松开抚摸在她臀上的手,穿过她的那片薄薄的肩胛骨将她抱在怀里。 他下身依旧缓慢地和她厮磨着,让她好好地适应了会儿,直到听见身下的人逐渐迷蒙起来的闷哼,嘟嘟囔囔似的音调,哼唧着软声叫唤着无意义的音节,“嗯···啊···嗯哈···” 杜虞的叫声从刚才显而易见的紧绷状态变成了松弛舒适的懒洋洋,小声地叫着身上的人,“哥哥···” 这么会儿让刚才大脑被痛意刺激得懵然的劲儿过去后,杜虞的神志反而在他渐渐加快的动作里回过神来,清晰地感受到炙热的性器从自己的小穴艰难地退出去一小截,随后又重新顶住最深处的那块软肉,向上延伸的酸软。 快感逐渐在她的小腹开始往上攀爬了。 像是无数股小小的电流,也像是羽毛扫过肌肤,刺刺的有些痒,不激烈但是缠人极了。小腹在这样不快的节奏里甚至开始变得有些饱胀的空虚,咬着小穴里粗壮的肉棒也依旧觉得不够。 还不够,依旧想要更多的,更加亲密的接触。 欲望的色彩逐渐变得浓烈而厚重,杜虞刚才无力地滑落下来的腿重新勾到了他精壮的腰上,小声舒服地闷哼着提要求,“哥哥···想要,快点···” 真是刚才开始适应,就已经不知足到了极点。 像是刚够胆子去迪士尼玩小孩儿过山车的人,上瘾地对着十环倒转的过山车跃跃欲试。 也没有考虑过,自己是否真的可以承受住,接下来会面对的事情。 - 傅祈弦被自己这样钝铁磨刀似的节奏也折磨得不轻,只是到底爱惜战胜了脑袋里纠缠起来的,藏在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和欲望。 感受到她逐渐适应过来,他加快了些速度,才感觉下腹忍得火辣辣的感受被稍微的缓解。 原本想要,极尽温柔地让她度过第一次。只是,她似乎是没有意识到,他所剩无几的理智在她的面前,到底多么容易被摧毁。 轻易的一声呻吟,就已经足够让他掐住她腰肢的手臂,都被逼出清晰的青筋轮廓。 更遑论,现在她这样,近似于主动邀请的话语。 拴住野性的枷锁在不受控地脱落,理智再也无力扯住去阻止它的脱轨,内心的占有欲和侵占的欲望便已经喷薄而出。 他松开咬住她嘴唇的牙齿,只是小丫头似乎不愿意离开他的温暖,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跟随着他微微起身的动作,依旧贴上来反客为主地亲住了他的嘴唇。 傅祈弦轻声笑着伸手摸着她的小脑袋,把她按回床上,一只手臂压住她一边薄薄的肩胛骨,重新撬开她的齿关将自己的舌头强势地钻进她的口腔里,卷住她主动送上来的小舌吮吸。 他一只手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随即单手轻松地便掐住她半边细软的腰肢,摆动下身将自己深深埋在她体内的性器抽出大半,随即扯着她的腰迎合自己的插入,用力地重新挺进她潮湿柔韧的甬道里,刮蹭过刚发觉的那块小小的凸起,直直地戳在她最深处那块柔软的软肉上。 身下的人瞬时便被操得尖叫出声来,只是话音被淹没在唇齿间,她扭着头想要逃离这个激烈纠缠的亲吻,却被脑后的手掌制止住。 - 小笼包废话时间: 如果到目标,今天中午十二点就加更啦!(修好了 骄傲脸.jpg -- 【Рo1⒏аrt】占有(1)H “呜···”杜虞被他这样一下顶弄刺激得浑身都发软,小穴像是被凿了一下的泉眼,汩汩地从甬道深处往外吐着像是流不尽的淫水。 傅祈弦最后用力地往她的嘴唇上吮了一口,终于放过了她已经被亲得红艳艳满是水光的唇,似乎都在灯光下看见周遭浅浅的一圈肿起。 她似乎是理解到了自己刚才自找的举动,呜咽着承受着身下逐渐猛烈的进攻,手臂紧紧地握住他的肩膀。 傅祈弦眉眼间有浅淡但是不难看出温柔的笑意,他低头亲了亲她有些泛粉的眼皮,然后往下亲昵地亲了亲她小巧圆润的鼻头,和有小肉圆的秀气下巴。 随即,湿漉漉的吻就顺着划到了她的颈脖。 傅祈弦的一只手依旧握在她的腰上,虎口掐着她的腰侧,不允许她扭着柔软的腰肢试图逃离自己的掌控,下身一下一下地抽出又用力地凿入。 他低头亲吻她因为仰起头喘气而更完整地送到了他眼前的颈脖,小口地吮吸住一小块一小块的皮肤轻轻用牙齿啃咬过,然后吮吸着留下自己清晰的印记。 杜虞下意识地就伸手搂抱住他的背脊,唇瓣张合着呻吟,承受他给自己带来的新奇感受。只是他的吻密密麻麻地印过自己的颈脖后,便向下而去,直直地含住了她挺立起来的乳尖。 “啊~啊哈···嗯啊···哥哥···呜呜···”杜虞一下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奇异起来,下身被他猛烈地顶弄着像是酸软得酥麻,胸前被他含弄住红果后有强烈的羞耻感在自己的脑海里炸开,噼里啪啦地就让她的大脑都有瞬间的放空。 只是很快这股羞耻就被无尽快感的浪潮扑灭,随之而来的只有更渴望他用力抚慰自己有些空虚的乳房的感受。察觉到这样的想法似乎有些色气,杜虞到底在傅祈弦面前都保有乖小孩的本性,羞耻心让她边双手不受控地抱住他埋首在自己胸前的头,边抽噎着快要哭出来了。 她努力地咬住唇不让即将破口而出的高声呻吟泄漏,试图让这件事情看起来没有这样的不乖,只是没过几秒,傅祈弦支起身来看向她的脸。 他的唇上还有明亮的水色,窗外倾泻进来的阳光浅浅地照在他一头随意梳在脑后的黑发上,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上此时都是鲜明的情欲,唇上还沾着水色,一双漆黑的眸定定地望着她。 眼底好像有一把鲜红的火,把她也烫着了。 杜虞瞧见他后便更加是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害羞,但也还没来得及多想些什么,就听见傅祈弦低哑的嗓音,低低地划过耳廓。 “不舒服?” 又是这个问题,杜虞识时务地立即摇摇头,生怕他还有别的,更能让她丢魂的招数。 “那怎么,不叫出来。”傅祈弦的两条手臂撑在她的脸侧,整个人严严实实地把她笼罩住,“宝宝。” 杜虞被他这一声宝宝唤得浑身都细细地抖了抖,平日里他们两个是决计没有这么肉麻的喊法的,只是现在听见他低沉的嗓音这样动情地叫着自己,身体似乎更加敏感了。 刚刚被亲吻过的乳尖沾上了水液,这样抽离后便觉得有些凉意,暖风扫过更加是觉得浑身都因为乳尖而发痒。 傅祈弦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甬道的收缩,轻声笑着重新俯下身,张嘴含住她一只红莓亲吻了一下。乳尖被惯性地拉长了些许后弹回乳房上,杜虞咬着唇呜咽,“呜呜···哥哥···” “不用害羞,宝宝。”他抬眉亲了她的唇一口,“舒服就叫出来,想要什么就说。” -- 占有(2)H “呜···”杜虞依旧害羞极了,以前在傅祈弦面前做了那么多年听话的妹妹,现在这么一代入,便觉得脚趾都要蜷缩起来,“哥哥···” 傅祈弦轻声笑着应了她的话,冷不丁却弯下身轻轻咬住她一边的蓓蕾,用牙齿磨了磨,又用力地吮吸了一口,似乎可以从里面吮吸出什么来。 “啊!啊哈···哈···”杜虞不防,毫无压低音量的呻吟伴随着尖叫破出喉口,“呃嗯啊···哈啊···” “就这样,嗯?”傅祈弦亲了一口她颤动着的乳肉,凑过去亲吻她的唇角,“叫给哥哥听,鱼鱼。” 这样半是诱哄半是命令似的口吻让杜虞泪眼模糊地应下声来,她抱住他的肩膀,小声地说,“哥哥,我想你,亲一亲鱼鱼的,胸···” 似乎是害羞到了极点,却又渴求到了一定的程度,她颤着软绵的声线,一句话都分开了四段来说。 傅祈弦弯起唇摸了摸她的脸蛋,“嗯。” 随即他弯下腰,张嘴含住了刚才没有被抚慰到的那边乳房,空着的手捞住她另一只等待慰藉的嫩乳握在手掌里,用了些力气收紧五指揉捏着。 白皙嫩滑的乳肉从他的指缝里溢出,杜虞没有了刻意收敛叫声的束缚,甜得腻人的呻吟愈发地大,几乎要把傅祈弦溺在里头,“嗯啊啊···啊···哥哥···嗯哈···” 她的乳房敏感得不行,没有被他舔了几下,本就发硬的小红莓更加是挺立着涨大了一小圈,随着他舌头的拨弄,小腹也跟着不停地打着颤。 另一只被他捏在手里的乳房也舒服过了头,乳尖被夹在指缝里时轻时重地摩挲着,杜虞的背脊每每都小幅度地颤抖着抬起,又落回床单上。 没一会儿她的小高潮就来临了。 她全身都在过电似的颤抖起来,连两条细长匀称的腿也微微抖动着,小腹更加是像抽搐一样一收一缩着肌肉打抖。她的甬道失禁般地往外吐着打股大股黏腻温热的水液,润滑着他的抽插,又在同时不规律地收缩放松着腔道,紧紧地咬住他的性器,阻挠他的运动。 她扭着头哭喊,却只换来更猛烈的攻击,似乎要变成一片落到海洋里的树叶,彻底被海浪盖下去了。 他没有给她丝毫缓冲的时间,让她一浪一浪地接着马不停蹄似的攀登上更高的山峰,高潮的快感一波接一波地从急速收缩着的甬道往天灵盖冲击而去。 像是晕船了。 到达一个平台没多久,就又被傅祈弦托举上另一个更猛烈的高峰,毫不停歇。 察觉到她扭着腰和柔润的臀部想要逃离这猛烈过头而无法承受的快感,傅祈弦一只手紧紧地掐住她的腰制止她的行动,将滚烫肿涨的肉棒从她的小穴抽出到只剩下圆润硕大的龟头看看卡在她的花穴入口,随即摆动腰腹狠狠地重新操弄进她紧致湿润的甬道里。 啪嗒的声响愈发地大,示意着他愈发逐渐失控,或是有意放纵的力道。 杜虞已经快喊不出声音来,她的眼角被眼眶里涌出来的生理泪水浸泡得发酸,随着眨眼从额角滑落进乌黑的长发间,渐渐隐没。 傅祈弦低低地喘着粗气,一只手压住她次次随着自己的动作而离开床面的肩胛骨,另一只手捞住她的腰,甚至张开手握住了她小半边的臀,让她只能待在自己画下来的范围里。 -- 占有(3)H 小丫头此刻被自己紧紧地压在身下,傅祈弦一双眸色深深的眼睛只把视线停牢牢地留在杜虞的身上。 从她微张着嘴巴呼吸的脸蛋,到起伏着的胸脯,柔润的嫩乳和上面肿起的蓓蕾,被自己掐住的细白腰肢,挺翘的臀部。 以及,被他的肉棒快速进出着的,尽力张大着,或是说被强硬撑开了一个圆形入口的小穴。 傅祈弦的大脑被这样的景色刺激得微微发热,平日里他一向都是狠戾又手腕冷硬的人,只是对于杜虞便一直压制着,而现在。 骨子里对于爱人的霸道和专权已经没办法,也没有必要再隐藏,便被如此尽数被洒落在两人的床第间。 紫红狰狞的性器一次次地戳开她无力闭合的甬道口往里冲撞而去,被她的紧致裹挟得头脑都发麻,好像怎么操都觉得不够。 还不够,已经开始思考,怎么样可以让她完全属于自己。 海棠色的媚肉依依不舍地攀附在他的肉棒被带离她柔软甜美的身体,又随着他的动作被略微粗暴地塞回。 甬道里原本的小褶皱已经在她不断小波小波涌上来的高潮里完全地舒展开来,变为更为平滑的模样,随着不停吐出的大股淫水,更加润滑着傅祈弦的操弄。 只是两个人的尺寸相差实在是太大,即使这样全数地打开身体接纳他,傅祈弦也依旧被紧紧地咬住了性器,抽插不尽顺滑但是却又舒爽至极。 杜虞觉得自己像是要被傅祈弦钉在床面,打开双腿变成他专属的性奴,任由他索取。 只是这样的幻想,让她的小穴里的水液不知为何更加泛滥成灾,顺着傅祈弦猛烈而霸道的动作把身下的床单都染湿。 “啊···嗯···不,不行了···呜呜···”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濒临极限,快要眼前都要发白,整个人已经像是置身于浪潮之间,触不到底。 她觉得自己的小穴被摩擦得开始泛起细细的,不明显的疼痛感,还有不知是不是因为摩擦而带来的,还是他的肉棒散发进她身体里的灼热感受。 水液像是落了闸门的洪水一样把两个人交合的性器全数浸泡着,在激烈的操干中不受控制地发出响亮咕叽咕叽的水声。 傅祈弦却只是恍若未闻地压制住她狠狠地操弄着她刚被开垦的小穴,感受到她小力地扯着自己的手臂,他弯下身去单手将她抱进怀里,侧头亲了亲她的耳朵,开口哄她。 “哥哥快好了,鱼鱼再等等,好么。” 杜虞哪里会说不好,泪眼模糊地点点头,甚至乖乖地把掉落在床单上的两条腿重新吃力地挂到他前后快速摆动着的公狗腰上,抱住他的肩膀承受他带来的失重感。 傅祈弦亲着她的耳垂,随即吻住她的唇。杜虞张开嘴唇让他的舌头钻进来和自己的在一块儿勾缠,唾液交缠间,杜虞感受到他又加快了的速度,两条腿紧了些力道,“哥哥···射进来···” “射进来鱼鱼里面···”她睁着一双还泛着泪光的狐狸眼,眼尾红红的,又乖又软地重复,“射给鱼鱼,好不好,哥哥。” 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住这样的问句和邀请,傅祈弦也不例外。 他只是更用力地咬住他的唇,最后狠狠地顶弄过她的敏感点,然后便抵住她最深处的那块软肉,任由自己精关一松,将滚烫的精液全数留在她的身体里。 - 小笼包废话时间: 写这本来以为会很纯情的第一次给我写脸红了···老毛病又犯了,见鬼噢!!!! -- 流出来了(1) 杜虞几乎是在傅祈弦到了的时候,就被同时送上了猛烈而绵长的高潮里。 像是被海浪送上云端,扑面而来的快感快要把她淹没得眼前都有短暂的空白,所有的神经末梢都被强行地拉进了这场缠绵的狂欢里,整个身体都被酥麻难耐的电流划过。 “啊哈···啊···呃嗯···嗯···啊!!”精液射进身体里的瞬间,杜虞被烫得半睁着眼睛不受控地尖叫了一声,手指紧紧地掐着傅祈弦撑在床单上的手臂,带着哭腔喊他,“哥哥···呜呜···啊···呃哈···哈···” 她本就正在激烈地打着颤的小腹更加是连带着腰肢和柔软的大腿根也抖了抖,甬道在受到刺激后痉挛似的抽搐着快速收缩,而后又在他慢速的抽插里舒张。 又有快感密密麻麻地开始从脊椎骨攀登。 杜虞闷哼着,两条腿已经没力气盘住傅祈弦的腰。而他察觉到她两条腿的滑落,很快便伸手捞住她打着抖的小细腿,下身依旧在操弄着她湿热的花穴。 好像是永远都操不够的模样。 剧烈的高潮被这样强制又温柔地延长,杜虞只觉得好像身体里有一个巨大的海浪拍打着骨骼做成的石礁,连骨头缝隙都觉得酸软,心底却开始蔓延上满足和欢喜。 但是杜虞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快要被他操得晕过去了。只是大脑在几秒的空白后逐渐变得清醒,让她无比清醒地感受着他正处在自己的身体里。 “嗯啊···哥哥好了,是好了吗···”她的话语断断续续的,微张着嘴巴艰难地呼吸着,间隙里含糊地呜哝,“鱼鱼,鱼鱼真的不行了···呜呜···没力气了···” 傅祈弦没有回答她,只是亲了亲她的小下巴。他的性器在两个人糅合起来的体液里更加顺畅地抽送,原本粘腻的水液在混合上精液后更加粘稠的触感让两个人都感受到了胶合似的状态,好似变成紧密地相连在一起,无法分开。 “嗯···”杜虞一双手无力地抱住傅祈弦的肩膀,已经说不出任何的话语来,只有绵长又娇媚的呻吟从喉咙里若有似无地冒出来,“嗯啊···啊哈···哈···” 她的小脑袋地向后仰着,后脑勺擦蹭在床面上,一头柔软的长发被她的动作蹂躏得凌乱极了,像一张顺滑的丝绸铺开在米白色的床单上,勾勒疯狂后的温存。 杜虞眼角的生理泪水也在铺满了她漂亮的眼尾后,正顺着她的太阳穴在小股地滑下。傅祈弦偏头去把她的泪痕亲吻掉,抱进她的背脊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下身依旧缓慢地动作着。 过了会儿,杜虞躺在他的臂弯里轻轻地喊他,“哥哥···” “嗯。” “流,流出来了···呜···”杜虞憋了一会儿,还是呜咽着说。 小穴装载不下泛滥的淫水和他射进来的精液,混合物随着他的抽送被一点点带出身体,流到了她的小屁股边缘。 傅祈弦听见便闷声笑出来,“嗯。” 那是什么意思嘛! 杜虞想要说他,却又贪恋和他亲密的时候,就懒洋洋地哼哼几声,“床单脏了。” “早就脏了,宝贝儿。” 真是一拳打到棉花上,杜虞张嘴咬了他的肩膀一口,开始使出撒娇的手段,软绵绵的声音酥得骨头都要化了:“哥哥···鱼鱼真的不行了···呜呜···” -- 【Рo1⒏аrt】流出来了(2) 傅祈弦轻声笑着,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嗯。” 随即他便开始将抵在她花穴深处的肉棒抽出来。 原本似乎是一件并不困难的事情,只是她的花穴在高潮后没多久就开始恢复成原本紧致的模样,原本舒张开来的软肉褶皱逐渐回缩,变回像是一排排小牙齿似的,刮蹭着他半软的性器。 傅祈弦本来就还没有完全尽兴,只是顾及着她第一次,才堪堪控制住自己。只是她的花穴里淫水直到现在都还在一个劲儿地流出来,缩起肌肉仿佛紧紧地挽留他的离开,让他没抽出多少,便感受到下腹又开始发烫。 杜虞自然也感受到,他刚射完的肉棒又开始涨大成要撑裂小穴的样子,混合着里面的液体让她觉得小腹更加酸胀起来。她已经累得快要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初经人事的穴口在经过刚才的激烈后,也已经开始泛疼。 小丫头只好哭唧唧地抱着他的脖子,勾着脚丫子蹭了蹭他的腰,软着声音撒娇:“哥哥···嗯···你快点出来嘛,好不好~” 傅祈弦抬起眉看了她还泛着高潮后的潮红的脸蛋,低头去吻她的唇,随即蹭着她的唇低声地说,“鱼鱼咬太紧了,出不来。” 杜虞本以为他顶多就是说说哄她的话,结果却是听到他这样有些浪荡的调情,耳廓立马就烧起来,整个人都被害臊的情绪熏热。 只是她依旧有些不服气,嘟着唇堵他的话,“才不关我事!” 傅祈弦见她快要被惹毛的样子,把她抱紧闷声笑着亲了亲她的肩膀,随即把自己的分身抽了出来,“好,鱼鱼别生气。” 杜虞哼哼唧唧地扬着小下巴,把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他的身上。只是还没来得及多说句什么别的话,便听见他的性器拔出自己小穴,发出的清脆的那一声“啵”。 似乎是没有料到这个情况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傅祈弦看见自己身下的小丫头一双明艳灵动的狐狸眼瞬间吃惊地瞪大了些,而后张了张唇,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又不好意思说地又闭上了。 过了两秒,她抿着唇连眼睛也闭上了,不肯张嘴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把自己往傅祈弦怀里钻,不过一双红彤彤的耳朵却是藏不住的。 傅祈弦有些好笑地摸了摸她的长发,亲了亲她的耳廓后松开搂着她肩胛骨的手,直起身来探身去取床边的纸巾盒。 他抽了几张对折,然后便跪在床面上,左边膝盖顶住她的一边膝盖侧,右手微微施力,拉开了她想要合起来的两条腿。 “哥哥···”她小声地抗议,“鱼鱼不要了···” 傅祈弦被逗得笑得肩膀都在小幅度地抖动,伸出空着的手去摸了摸她的脸,顺带着扯了被子盖住她光裸着蒙上了浅浅一层薄汗的上半身,“哥哥知道。给你清理一下再去洗澡。” 小丫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瞧见他强势的语气,也懒得继续和他争辩,变为了极为理所当然地躺好,任由他服侍自己。 反正以前···又不是没服侍过。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他的东西罢了。 想着想着她便又害羞起来,干脆把被子扯高,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傅祈弦弯着唇也没戳穿她,只是安抚似的抚摸了下她平坦的小腹,而后便稍微用力压了压。 “呀···”杜虞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抬起脚踹了他一脚,傅祈弦手疾眼快地伸手抓住她的脚丫子,往她的脚心轻轻打了一下,温声道:“乖点儿,鱼鱼。”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 清理(1) ···什么叫乖点儿,明明是他,在那里,弄她嘛! 她不服气完就感受到自己下身开始失禁似的往外流着黏黏糊糊的液体,从小穴口的位置被他用厚厚的纸巾吸走,整个人都怪异极了,像是又有花液顺着他指尖偶尔的蹭过,慢吞吞地从甬道深处又流出来。 她脑袋又开始有点要被拖进情欲前的晕乎,又没听见傅祈弦来哄自己,不高兴地在被子里哼哼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生气,又伸脚轻轻蹬了他一下。 傅祈弦眉眼间都是温柔的笑意,他收了手上的纸巾,由着她伸着小脚丫发泄似的踢了自己的腹肌几脚。她的力气不大,只是能清楚地传达出自己的不乐意,和浑身都冒出着“快来哄我你这个老男人”的信号。 他勾着唇伸手把她蒙住自己脑袋的被子拉下来,随即弯下腰将一条手臂穿过她的肩胛骨后,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小屁股,柔声道:“抱你去洗澡。” “哼。”杜虞不理会他,只是手脚还极为诚实地不忘记为自己谋取福利,黏黏糊糊地把自己往他的身上靠去,脸蛋蹭到他的颈侧,让他把自己抱好,从床上站到地毯式。 她又加重了些鼻音和语气,“哼!” 还不哄她,还不哄她,老男人,不,狗男人! 杜虞有些气愤地想着,腰肢就被傅祈弦轻轻揉了揉,随即他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不急不缓地哄她,“射到里面要清理干净,不是故意逗你,宝宝。” 其实杜虞哪里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她就是要他开口哄哄她。果不其然,傅祈弦先开口哄了这句,身上的小丫头立刻就从生气的哼哼调子变成了撒娇似的声音,“喔,好吧。”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会儿再给你洗一下,嗯?” 杜虞不出声阻止了。 她知道傅祈弦肯定要这么干,干脆就指挥他,“哥哥你要,温柔一点才好呢。” 杜虞被傅祈弦放到浴室里的大理石凳上,身下铺了几层厚厚的浴巾,坐上去只觉得软。 他站起来回去拿了两件新的浴袍,给她披上后,随意地穿上了自己的,随后便去取下了花洒。傅祈弦背对着杜虞调了水温,从杜虞的角度便只看到他一双立在地上有力的腿,和宽阔的肩膀。 他的头发有些长,现在出了汗后变得湿润,就被他随手往脑后梳,变成一个凌乱的背头,随性又洒脱的意味浓重得亲密着缱绻。 杜虞撑着身旁的浴巾坐好,花洒里的水洒落在地上变成了噼里啪啦的噪音,她在凌乱的水声和逐渐升腾起的水雾里,看到转身大步走回自己身边的男人。 是肖想了这么多年,本以为不会属于自己的男人。 她这样胡思乱想着就有些满足地抿着唇笑起来,傅祈弦走到她面前时刚蹲下身,就看见她一双笑弯的狐狸眼,张扬大气的五官似乎在这场激烈的性爱后变得愈发的明艳动人。 又是不标准但是极其傅祈弦的蹲法,他牵起她一只软白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里,见到她笑便也有浅淡的笑意浮现在眉眼里,“想什么这么高兴?” “你猜。”杜虞才不会说呢,她小声地看着他嘟囔,顺着他的力道抬起一条腿,把脚丫子踩到他低下去的膝盖上,傲娇地哼哼,“我才不告诉你!” 傅祈弦失笑着抬眉,没有继续追问,随她高兴地自己哼着调调,手下小心翼翼地分开她的双腿,让她往后靠一点。 杜虞顺着他的力道往后坐了坐,就眼睁睁地看着傅祈弦微微弯下腰去,直直地看向她红肿着,还没有清理干净的小穴。 -- 清理(2) 下意识的羞涩让她忍不住地缩了缩腿,只是还没挪动多少,就被傅祈弦扯住了脚腕。 他抬起眸看向她,瞳色漆黑,一双眼睛里有轻易能被看清楚的克制。 杜虞被他看得也不敢动了,轻轻咬了咬唇,随即便乖乖地顺着他的力道,忍着害羞张开了腿,让他把她一条腿放在他的膝上,另一条腿发软地踩在自己的鞋面。 傅祈弦重新低下头去,刚才他将水流调成很小的幅度,此刻他拿着花洒和她的阴部隔了段距离,轻轻地冲洗着她刚才被溅上液体的大腿内侧和花谷。 他的目光将她最私密的部位尽收眼底,杜虞两腿根嫩白的肌肤上被染上了浅淡的红,像是被水温刺激到,正轻轻地抖动着。 花穴的入口即使刚才已经被清理过,被蹂躏的痕迹却依旧很重,泥泞的液体在清水的袭来下缓缓地流着出来,浑浊又淫靡。 而傅祈弦也看见她殷红的穴口,像是保加利亚红玫瑰的花瓣,艳丽又鲜活地,一下下掰扯着他的神经。她白皙柔软的大腿上,有刚才被他失控的力道掐出来的痕迹。 一道道的肉粉色指痕,毫无违和地覆盖于她洁白无瑕的皮肤上。 腰间也有泛起了青紫的指痕,还有她挺翘饱满的胸脯上,被种上的一颗颗鲜红的吻痕。 往上。 他忽然地就有些不敢再往上去看,缓慢地呼吸着吐了一口浊气,随即用两根手指微微撑开她开始恢复闭合状态的花穴口。 傅祈弦用另外两根手指盛着水液,顺着花洒喷洒出来的细微水流,一起送进她的体内。 溢满后的小穴开始往外排挤着水液,略微浑浊的液体从她的花穴口慢慢流出来。 杜虞只觉得小腹又开始酸胀,低着头不敢看,只是到底好奇心驱使她悄摸儿着抬起眼睛看了一眼,便再也挪不开。 蹲在自己面前的人的动作很温柔,脸上堪比明晰,却能被感知的柔和也让她觉得放松和心安。有些色气的体位和动作,却在此时被他硬生生地做出了极为正经的模样。 除了生理上的害羞以外,也并没有很难受的感觉。没一会儿傅祈弦撑开小穴,动作轻柔地伸了无名指进去探了探,似乎是确认了已经给她清理干净甬道里乱七八糟的液体,他随即把自己的手指抽出,最后用水给她冲了冲外阴。 傅祈弦闭眼深呼吸了一口后,很快伸手扶着她让她坐直,把花洒放到她手上,站了起来,“鱼鱼自己洗澡,可以吗。” 杜虞有些愣地低头看向自己手上的花洒,又抬头看向他,“哥哥···” 怎么这么像个拔屌无情的渣男。 她想着就笑起来,刚想说话,视线就扫过他站起来后,她抬起头便几乎直挺挺地对着自己的性器。 杜虞反应过来他要出浴室的缘由,伸出手要他抱自己站起来。 傅祈弦弯下腰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抱到地上站好,“鱼鱼自己,有力气可以洗吗。” 杜虞没骨气地立刻示弱,“没有了,哥哥。” 似乎是有些头疼,他抱住她低低地叹了口气。 杜虞感受到自己抱住他后,他愈发兴奋起来的分身,直矗矗地横亘在两个人中间,贴在她的肚皮上。 她伸手抱住面前的人的肩膀,抬起头来小声地说,“哥哥,要不要鱼鱼帮你?” -- 珍惜(1) 爱是克制,这件事情傅祈弦身体力行地做了许多年。 甚至也会想过,自己是否可以那样宽容,允许她未来哪一天由自己介绍合心意的男朋友,然后看着她和别人走进婚姻的殿堂。 傅祈弦在商场上的骨血流淌的是冷漠和锋利,心慈手软从来都不是描绘他的词语。 只是面对着家人,柔软被展现。 但一想到这件事情,他就会止不住地也觉得,自己会那样阴险地用各种不入流的手段阻止她结婚。 结婚了,虽不再冠以夫姓。 但那一纸婚书,却是两个甜蜜的人被甘愿捆绑在一起的证据。 她会属于另一个人,会躺在一个他不知道人不认识的人的臂弯里,会和另一个人肆无忌惮地撒娇,也会因为避嫌的缘故顺理成章地疏远他。 属于商人的计较和凉薄头一次被用在她的事情上,傅祈弦只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不受控制的占有欲和疯狂滋长的阴暗,在吞噬他的骨血。 想要把她抓起来,想要让她,只能待在他的身边。 他会把她当成小公主一样地捧在心尖儿上,所有她想要的一切,他都会满足。 所以有一段时间,特别是得知杜虞在外交了一个感情不错的男朋友后。 傅祈弦甚至会在夜半的时候责怪,为什么不是生在封建时期。如果是,那他可以用官宦的权利一手遮天,把她抓在手里。 但这样病态的思绪,在见到杜虞的时候,便都消散一空了。 他想,只要她高兴。 只要她喜欢,可以每一天都如愿。 那么如此煎熬的爱,也可以只留他一个人慢慢熬着,只要不让她看出异样而疏远他。 他不会逾矩,也不会干涉她所有的决定,只是看着。 看着,她选择别人,选择别的生活。 没有他也依旧愉快,或者是说,有他在哥哥的位置上,会觉得很愉快的生活。 因此这个时候,傅祈弦听见杜虞的问话就轻轻笑起来,“鱼鱼。” 身下的小丫头懵懂地看着他,一双唇被他吻得水亮亮的,像一颗迸溅出汁水的水蜜桃。 他向前走了几步,拢了拢自己散开的浴袍后,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怀里的身躯柔软纤细,一只手掌几乎就能握住的肩胛被他掌控着。 “我是个男人,”傅祈弦抬起手珍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眼里的占有欲和深重发红的欲望却翻滚着把她淹没了,“而且是一个,肖想了你很多年的男人。” “你不可以相信,也不能指望我,”傅祈弦深吸了口气,慢慢地说,“可以在碰触你的时候,有多么收敛,宝贝儿。” 刚才在床上的时候,这件事情就已经被充分地应验过。 “哥哥···”杜虞有些愣地望着结结实实压着自己肩膀的傅祈弦,连他话里闪过的,从未和她言说过的重点也被忽略掉了。 她只觉得他一向冷静而自持,之前杜虞不是没有试图想象过自己的哥哥在深陷情欲的时候会是如何模样,但每每都觉得他必定不会让自己深陷其中。 如今,却看到了他因为自己而失控的狂放,也听见他这样直白地将自己露骨的欲望告诉给她。 见她有些呆愣愣的,傅祈弦失笑地搂抱住她,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鱼鱼害怕?” -- 珍惜(2) 杜虞伸手搂住他的肩膀,脸蛋埋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瓮声瓮气地:“我才没有呢!” “嗯。”傅祈弦摸了摸她沾上了些水珠的脸蛋,给她用自己的拇指蹭掉。随即他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扯掉自己刚给她披上的浴袍,呼了口气后拿起花洒给她冲洗着。 杜虞乖乖的穿好拖鞋站直了,顺着他的动作抬起手臂或者放下。他的力道不知怎的有些急切的粗暴,没有仔细地给她洗过,只是很随意地给她用清水冲过身体,便关掉水要转身拿毛巾架上热着的干毛巾给她擦拭。 “哥哥···你不洗澡嘛。”杜虞见他没有管他自己的身上,只顾着帮她洗了澡,不过连沐浴露都欠奉,“我还没洗干净呢。” 她提醒。 “一会儿泡个澡,嗯?哥哥洗了澡就出来找你。”傅祈弦也知道自己没把她服侍好,摸了摸她还没洗的头发笑起来,“出去给你洗头发。” 杜虞算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敢情这块老木头也并没有听进去她的建议,更别说采取。 她的身上被他裹了一块毛巾仔细地擦着水珠,脸蛋也被浴室里腾绕的水蒸汽熏得粉粉的,发尾刚被沾湿,一缕缕地黏在她白玉一样的肌肤上。 傅祈弦弯下腰给她擦拭着,随后揉了揉她纤细的小腿,站起来给她穿上干净的睡衣。 杜虞撑着还有些软的腿朝前走了一小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也不管自己会不会阻碍到他给自己擦身体的动作,有些恼羞成怒地瞪着他,轻声嘟囔:“傅祈弦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的话嘛!” “听见了,鱼鱼。”傅祈弦搂住她的腰,低头亲了亲她的唇,“不是说很累吗,宝宝。” 又开始,叫她宝宝了。 杜虞不争气地又有些软了骨头,但是依旧坚持不肯松口,脑子一热就顺口说出了激人的话,“但是你要是自己憋坏了,以后怎么办!” “我可是也认识很多小鲜肉的···”她还没什么感受到危险的意味,只是还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嘀咕着,“人家比哥哥你要年轻···” 杜虞一句话还没完整地说好,下巴就被人钳着抬起来了。 傅祈弦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小鲜肉?” 他低头将自己的唇抵在她的上,厮磨着轻笑反问,“比喜欢哥哥,还喜欢?” “没有!”杜虞倒是否认得无比迅速,抱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去亲他的下巴,“哥哥,鱼鱼只喜欢哥哥。” 傅祈弦轻声笑着,漫不经心似的抬眉,“口风变得还挺快。” “没有···”杜虞看着他,也意识到自己把这块老木头惹到了,但是还是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驳,“我只是,举个例子嘛!” 傅祈弦不说话,一双漆黑的眼睛垂下视线去看向她,安静地等着她下一句的话。 “谁让你,不肯···”杜虞有些赌气似的,不服气极了,“我有没有让你,在这种时候珍惜我嘛!” 似乎是觉得她的说辞极为荒唐,傅祈弦扯着唇,兜住她的臀将她抱到身上。杜虞两条腿立刻就勾住了他的腰,继续小声地说,“我就是,想帮你。你又不让,你不是老木头嘛···还非要让人刺激刺激,所以说的话就是不好听,也不能怪我!” 强词夺理这招儿算是被她玩明白了。 傅祈弦抱着她,抬眉笑起来,“成。” “一会儿不许当逃兵。” -- 【Рo1⒏run】过分(1) 杜虞也不知道刚才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下,会让傅祈弦突然间态度转变如此大。 现在她被分开双腿坐在了他的腿上,睡袍没有系带,只松松垮垮地披在她的肩头。 傅祈弦坐在刚才她坐过的位置上,大理石砖面宽敞但也冰凉,杜虞不禁有些恼他怎么不重新铺两块毛巾在上面。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傅祈弦食指蹭了蹭她的下巴,温声道,“哥哥坐着不觉得冷。刚才是担心你着凉了。” 杜虞呆呆地哦了一声,他手上的动作已经不允许她再多说些什么。 傅祈弦一只温热的掌心顺着她的腰慢慢地往上抚摸,随即压住她的背脊往自己的方向按,凑上去咬住了她的唇。 杜虞唔了一声便伸手乖乖地抱住他的肩膀,松开齿关任由他的舌尖钻进自己的口腔肆虐。 傅祈弦的舌尖舔舐过她柔软的唇瓣和牙齿,随即勾住她的小舌。杜虞似乎已经慢慢习惯了他或是急切粗暴或是温柔缱绻的亲吻,呼吸也不似之前艰难,甚至还能反客为主地小力吮吸了一下他的舌尖,给他回应。 傅祈弦闷声短促地笑了下,很快便拉住她放在自己肩上的一只手,往下探去。 好似是知道即将会抵达什么地方,被咬住了唇的人分了心,视线跟随着自己被牵住的手往下看去,想要看看之前在床上的时候,只顾着自己的感受而没看到的景象。 “好奇吗。”傅祈弦松开了咬住的唇瓣,低声笑着问她,“会么。” 杜虞抬起眼帘望向抱住自己的男人,他的眼底有很浅的笑意,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自己没有被立刻抚慰到的事儿,反而淡定又耐心地和她说这话。 她嘟起唇轻轻瞪了他一眼,把小脑袋抵住他的下巴往下看,又诚实地摇了摇头,“鱼鱼不会。” “好奇的。”她又说。 在床上的杜虞着实是乖得甚至都有些超乎傅祈弦的想象,又乖又软,虽然有时候说的话也会和往常一样轻而易举地把他气到跳脚又拿她没办法,可是到底黏人又爱撒娇,还傲娇地有小性子。 像一只浑身雪白又奶气的小奶猫。 傅祈弦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养回来的小丫头真真地拿捏了自己的脾气,虽然他有脾气的时候几乎是没有的,但是杜虞太知道怎么能把他撩拨得浑身都像是在冒火。 骨子里那股恶劣的劲儿压也压不住。 他伸手摸到她的下巴,钳制住她的下颌强硬地要她抬起头来。杜虞倒是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就顺从地跟着他的手抬起了头,一双眼睛里都是不解的意味,还有点不满。 “别看了,宝宝。”傅祈弦的声音沙哑,开口要求。 只是杜虞哪里会依他,摇头直小声地嚷,“为什么嘛,看看也不行嘛。” “哥哥你又···又不小,还会不好意思给我看看嘛···”杜虞的思路笔直通达又有些过分直白,把傅祈弦逗得挑起眉头错愕地弯起唇笑,“你以为,不给看就只有这个原因。” “那你就给我看看!那我也要学学,不然下次怎么帮你?” -- 【Рo1⒏run】过分(2)H 理直气壮到了极点的辩词。 傅祈弦听了,弯起眼睛笑起来,随即捞住了她的腰让她往前坐了点儿,把她另一只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也抓下来,放到她的胸口下。 “要低头看着,是么。”他语速不急不缓,专注地看着她,语气像是商量,但却一点都不像是有商量意味的模样,“那就自己捧着,给哥哥亲会儿。” 杜虞咬着唇一下子便抬起头来看向他,整张脸都被他这样浪荡的言语逗得烧起来。 “···哥哥。” “嗯。”傅祈弦应得很快,抬着眉头亲了亲她的唇,“不是非要看看?” “那就和哥哥交换点儿条件。” 杜虞还哪里有办法思考这个奸商说的条件不条件,而傅祈弦也并没有给她多少反应的时间,握着她已经被自己牵着放在早就昂起头的性器旁的手,覆盖在了忍得快要爆炸的性器上。 “打开手,乖点儿。”傅祈弦的呼吸又重又热地打在她的耳廓上,是他凑到了她小巧圆润的耳垂上,轻轻地咬了一口,语气难能的有些急切,“宝贝儿。” 杜虞感觉到自己的下身一下便在他对自己的称呼里绞出了一股粘腻的花液,她浑身都软了下来,把头无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地应着,“嗯···” 她控制着自己的手顺着他的力道张开了五指,视线直直地望着自己的手被他从手背十指交扣着,覆盖到了他直挺挺兴奋着的性器上。 马眼上冒出清液,肉棒在被她柔软的手触碰到的一瞬间,甚至在她的手心里跳动了一下。 杜虞的手指被吓得下意识地缩了缩,却被他霸道的力道压制住,随即在傅祈弦的带领下张开手心包裹住了他弹跳着的分身。 似乎是感受到了和自己的掌心,丝毫不相似的,格外柔软的手,轻轻捏住了自己一半的肉棒。傅祈弦低哑的闷哼和一声喘息像是在她的耳廓里炸开,性感到了极致。 “轻点儿,不用这么大力,鱼鱼。”傅祈弦的唇贴着她的耳朵,低声教导着她帮自己纾解着浓重滚烫的欲望,“张开手圈住,圈住多少是多少。” 杜虞被他的话烫得想要缩起肩膀,却也下意识地跟随着他的话语松开了些手心,随即尽力地将他大半的棒身圈住在自己的手里。 她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以前看过的视频,里面的人是怎么做的。回想着好似就是上下毫无章法的律动,于是杜虞就开始收住自己已经有些发酸的虎口,吃力地握住他大半的肉棒上下捋动了几下。 她感受到傅祈弦的吻从自己的耳垂开始慢慢往下滑落到纤长的颈脖,只是这次他没有停留太久,便往锁骨而去,张嘴在她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啊···哥哥!” “抬头。”傅祈弦像是命令,又像是哄的语气,一边带着她的手快速地上下抚慰着自己的分身,一边道,“宝宝刚答应哥哥什么?” “嗯···”杜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呻吟,只是无力柔媚的声线不受到自己的控制似的就从喉口跑出来,下身的水液也逐渐开始失控,只能艰难地回想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 -- 过分(3)H 傅祈弦催促似的摸了摸她的臀,捞住往前抵,让她的肚皮贴到了性器上。杜虞迷糊着大脑也终于想起来刚才答应自己哥哥的事儿,乖小孩儿的下意识让她把空着的手臂放在胸口下方,把本就挺翘的乳房托起得饱满至极,让他一起头就能咬住她嫩白的乳肉。 “嗯···”杜虞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怪异极了,胸口刚被咬得红红的乳尖现在又开始泛起细细的痒意,连带着小肚子也在发颤,花穴早就开始发的大水更是不用说。 她的手被傅祈弦的握住,上下摩擦着他挺立的肉棒,马眼上的清液被往下带去,棒身被湿润后便更加方便了两个人的速度。 “哥哥···”杜虞捧着自己的乳房,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无助似的喊他,“傅祈弦···” “在这儿。”傅祈弦弯着唇去亲她,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着,握着她的覆盖着自己性器的手愈发用力,突然却感受到她柔软的指腹,和没有完全修理短的指甲划过他敏感的龟头边缘和马眼。 电流似的快感和逐渐上涌到脑子里的精意顺着脊椎骨快速地攀爬,傅祈弦没有再克制自己,一只手握住了她右边的乳房,低头就咬上了她左边颤巍巍地挺立着的小红莓。 “嗯啊···啊···”杜虞的呻吟止不住地大,她的背脊立刻细细地抖了抖,腰肢也被刺激得向前挺去,让自己的乳房不受控地便更加往他的手里和嘴里送去,“啊···呃···嗯啊···” 傅祈弦吮吸过她的蓓蕾,轻轻用牙齿摩挲过便松开,随即大口地咬着她嫩白滑腻的乳肉,在上面重复地印下一个个鲜红的烙印。 手上也没有放过她,右手收紧了力道抓握过她丰盈的乳肉,用手指拨弄着她敏感的小红豆。察觉到她快要软下去的手臂,傅祈弦收住力道小力地往她的乳肉上拍了一巴掌,“捧好。” “呜呜···”杜虞对这样霸道又强势的傅祈弦又爱又恨,她已经没力气了他还要这么高要求地折腾她。只是对这样骨子里都散发着野的傅祈弦贪恋更多,她哼哼着哭唧唧地示弱,“鱼鱼没力气了···哥哥···” “不许当逃兵,是谁说的好?”傅祈弦松开嘴里吮吸着的皮肤,轻声笑着亲了亲她的下巴,“惹了哥哥就得负责,宝宝。” 杜虞想说自己已经够负责了,“我的手好酸呀也没有逃跑呢···我才不是,什么逃兵!” 傅祈弦被她这副晕乎乎的,还全世界就她最有道理的样子给逗笑了。只是现在不比平日里可以纵容着她,他知道要是这一次让她给逃了,以后就多的是这样的事儿。要是那样,能不把他憋疯,就已经是好的。 因此傅祈弦的态度很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不捧着,等下就乖乖趴着给哥哥操。” 杜虞没有想到他还能变本加厉地说出这样过分的话,但是即使现在人不太清醒,她在傅祈弦面前还是很有眼力见儿的。见来硬的来软的都不行,杜虞干脆就使出自己耍赖的招数,“鱼鱼肿了···哥哥···不能操,呜呜呜呜···” 傅祈弦轻声笑起来,“别的地方还能。” -- 后果(1)H 眼前的小丫头果然被他这句话吓得瞪大眼睛看向他,小声尖叫着提醒,“哥哥,你还说,” 还说这么珍惜她。 只是理直气壮的人也没想起,现在的处境是自己之前坚持地要求来的。 而傅祈弦很显然也并没有觉得自己过分,亦或者是,知道了,但是有意地放纵。 杜虞开始尝到了自己刚才不知死活地撩拨还自制着的傅祈弦,让他把最后带着理智的珍惜也脱下的后果。 她的话被打断,因为傅祈弦不知什么时候把握着腰肢稍微提起,让自己上翘着的性器塞到了她两腿中间,让她坐在了上面。 傅祈弦掐着杜虞的腰肢,控制着力道让她随着自己的手前后律动,在让自己勃发的阴茎在她的外阴上顺利地擦蹭。 杜虞腿间泛滥成灾的淫液大股大股地泄了出来,顺势全数淋在他顶弄着她的阴唇的肉棒上。性器沾上水液后瞬间变得比原本润滑许多,傅祈弦轻声笑起来,慢条斯理地道。 “宝宝的水真多,嗯?” 杜虞快要被他的浪荡样子砸晕了脑袋,但是这样的傅祈弦也让她新奇又迷恋。杜虞伸手抱住了他坚实的肩膀,嘟囔地回他,“嗯···没,没有···” 她的膝盖跪在了冰凉的大理石板上,寒意刺激得她的大腿轻轻打了两个颤,傅祈弦很快便注意到,随即拉了刚才放在台面上的两件浴袍让她的膝盖跪在上面。 杜虞下意识地哼哼,调子又软又轻,“谢谢哥哥。” 傅祈弦知道她是被自己操得有些晕乎乎的了,不然杜虞肯定不会这么乖乖儿地在这样欺负她的时候,受了点他的照顾还乖巧又软乎地和他道谢。 他低沉短促的笑声不知是不是让她清醒了些,下一瞬本来还趴在他肩上的小丫头就张嘴咬了他一口,但除了呻吟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她的膝盖微微用了力气支了起来,随着他禁锢住自己的腰肢的力道无规律又快速地前后律动着。外阴被他按压着摩擦那炙热得烫人的性器,肉棒像是有生命似的偶尔小小地跳动着,粗壮地横亘在两个人之间。 “嗯啊···啊···”杜虞逐渐压制不住呻吟,在腿缝感受到有些混乱似的抽插间,上翘的龟头有意无意地刮蹭过挺立起来的小花蒂,让她的花液更加成股成股地往下淌,小穴里又麻又痒,渐渐的便有空虚的感受蔓延开来。 杜虞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尖叫着抱住傅祈弦的肩膀,抽噎着嗓音把自己的乳房捧好,撒娇卖乖:“哥哥,鱼鱼给哥哥···呜···哥哥小点儿力嘛···轻点···嗯···啊···” 傅祈弦抬眉亲了亲她的唇,“小力不了,鱼鱼。” 杜虞撅着嘴巴不满地看着他,只是她的手正听话地捧住了自己的乳房,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他心软些,能快些放过她已经肿起来的小穴。 傅祈弦勾着唇低下头,没有放过送到自己眼前的乳房。他张嘴重新咬住了她一边粉嫩的蓓蕾,用舌尖滑过她敏感的乳尖顶端,随即重重地吮吸了一口。 “啊!呜···啊···哥哥···”杜虞几乎是立即就尖叫了一声,“小力点儿···呜···” -- 后果(2)H 傅祈弦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牙齿轻轻地擦蹭过她挺立起来后变得尤为敏感的乳尖。杜虞的背脊立刻细细地抖了抖,随即连声音都变得有些软糯糯的鼻音,听起来比平日里要乖巧听话得多了多。 “嗯···唔啊···哈啊···”杜虞也放弃了求饶这件累人又没有效果的事情,委屈巴巴地呻吟着,却很快又被涌上来的快感消磨掉了小情绪,被扯进情欲的浪潮里。 下身的擦蹭愈发地用力而迅速,让即使傅祈弦并没有真正地进入到她的身体里,也勾着她的欲望吊在半空。 细细密密的快感电流似的从被蹭过的小穴口和花蒂向上延伸而去,杜虞也有些不知餍足的情绪慢慢地涌上心底,小穴里升腾起来的痒意让她不自觉地就把手搭在了傅祈弦的手臂上,随着他的节奏自己也慢慢地用了些力气前后摆动着纤细的腰肢。 “嗯啊···啊···哈啊···”杜虞支起了些大腿让自己的小花蒂压在傅祈弦的性器上前后摩擦着,慢吞吞地开始给自己找着乐子,软声闷哼着呻吟,“嗯···舒,舒服···” 傅祈弦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逗笑了,他扯着唇角低低地笑出声,随即收紧了放在她侧腰的手,用虎口掐住了她的细腰,用力地把她往下扯,让她结结实实地坐在自己的身上。 阴蒂本就因为充血兴奋而颤巍巍地立在外头,杜虞自己玩儿的时候也只敢轻轻地蹭着,感受到快要失控的快感便立刻往上缩。傅祈弦这样的举动让她一下子就缩紧了小腹,花穴也被逼出了水液,甬道里的褶皱快速地一收一缩着像是抽搐,杜虞快要被这下的小高潮给冲击得眼泪都要冒出来。 阴蒂被刺激带来的强烈快感让她的眼前瞬时间空白了一瞬,无力又娇媚的惊呼和呻吟都破喉而出,“啊~啊···啊哈···哈···嗯啊···” 傅祈弦掐住她扭动的腰肢不让她逃离自己的掌控,最后低头在她另一只没有被抚慰过的乳房上用力地吮吸出两个鲜红的吻痕,便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护住她的后颈脖,让她抬起头来。 随即他亲了亲她的唇,低声哄她,“鱼鱼抱着哥哥,好么。” 杜虞哪里会说不好,两条手臂立刻就松开他的大臂缠绕上他的颈脖,把脸蛋埋进傅祈弦的颈窝里,小声地哼哼,“哥哥···” “哥哥在这儿。” “哥哥···”杜虞感受到他下身愈发狂放的动作幅度,也猜想他快要结束了,蹭着自己的膝盖把自己的腰肢往他身上贴,让自己整个人都在他的掌控下,随即她说。 “鱼鱼好喜欢哥哥。”她的声音带了点儿鼻音,哼哼唧唧的,但是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易能听出娇纵又热烈的意味,她把自己的唇贴在他的耳边,小声儿地又重复,“鱼鱼好喜欢哥哥。” 杜虞感受到搂抱住自己的人手下和身下的动作一顿,随即变得更为急切而狂放。 傅祈弦握着她的腰肢往自己身上靠,上翘的龟头在快速地抽弄里甚至几次卡进她湿润润的穴口,杜虞半闭着眼任由呻吟充斥着水雾腾绕的浴室,又去亲他的喉结,“哥哥。”-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 后果(3)H “嗯。”傅祈弦掐着她腰肢和护着她背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都放到了她的臀上,托着她的小屁股重重地碾蹭着自己涨大的欲望,低喘着哄着她,“叫哥哥的名字,宝宝。” “喔···”杜虞在闷哼的间隙应声,乖乖地叫着,“傅祈弦···” “傅祈弦。”她又喊,“哥哥。” 傅祈弦轻笑出声来,抓着她的屁股最后操弄了几下,便任由精关一松。 一片白稠的精液又重新洒落在她的腿间。 察觉到她流了一路的水液和没有被顾及到的小穴,傅祈弦射了后伸手拢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往下探去,两指摸到那颗硬硬的花蒂,随即轻轻捏了捏。 “啊~”杜虞被他的手指惹得小腹直颤抖着,生理泪水渐渐涌出眼眶,湿润了泛红着的眼角。她张嘴咬住他的肩膀,“哥哥···” 傅祈弦搂好了她的细腰,手指快速地揉弄过充血发红的阴蒂,没几下杜虞便丢了魂似的尖叫着被送上了高潮。她的花穴口喷出淅淅沥沥的粘腻水液,连大腿都被刺激得发软着打颤,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傅祈弦怀里,艰难地抽了几下鼻子。 傅祈弦的眉眼间都是浓重的笑意,他伸手轻轻拍着她抖动的背脊帮她平复着混乱的呼吸,摸了摸她的头发,等她缓过神来。 只是这接二连叁的快感让杜虞已经感受不到别的事物,只能顶着发晕的脑袋靠在他的肩上,两条手臂无力地滑落到他的腰间,“哥哥···你好凶。” 傅祈弦似乎被逗笑了,又像是被气到,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都说别乱惹火,下次记得了?” “但是我也喜欢你凶一点。”杜虞哼哼着反口,又小声儿地补充,“就是,在床上的时候。” “···”傅祈弦愣了两秒,随即低沉的笑音随着话语,像是懒懒的从喉咙里哼出来的调调,“是么。” 杜虞抬起头来看他。 就听见傅祈弦慢悠悠地说,“真巧,哥哥也是。” “···”轮到杜虞不知道该接什么,过了会儿她才重新趴回傅祈弦的肩上,温吞道:“喔。” “哥哥你变了。” 傅祈弦对于这个评价不置可否,“变了什么?” “变得,”祈是杜虞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傅祈弦本身虽然对她一直都温柔又耐心,但是骨子里的强势和霸道她也是知道的。只是经过今天这样的事儿,杜虞觉得他似乎完全没有打算要和以前一样掩藏起来,或者是稍微收敛。 变成了,尽数展露给她看,他对于她的占有欲和侵占的渴望,“就是很霸道。” 傅祈弦笑出声来,抱着她站了起来,走到淋浴设置按了头顶式花洒的开关。 温热的水流瞬时从两个人的头顶浇下,大半间浴室都像是安装了一个小小的瀑布,水液像是水帘似的往下打落,碰撞在石砖上打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傅祈弦把她的小屁股往上托了托,杜虞手脚并用地抱紧了他,有些失神地微微低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脸部轮廓线条硬朗又不过分深邃,神情里都是胸有成竹的有力量感,唇角正弯出了很柔和的弧度,和刚才凶狠地压着她做的人,似乎并不是同一个似的。傅祈弦见到她有些呆愣的模样,勾着唇仰头亲了亲她的下巴,才回到刚才的话题。 “这就算是霸道了么 ,鱼鱼。” -- 【Рo1⒏аrt】不安(1) 两个人最后也没讨论出什么来,因为杜虞已经累得快要睡过去了。 傅祈弦给她洗了洗身体,便把她抱到浴缸里给她洗头发。 香薰一早就已经点上,混加了一些橙花精油,浴室里温暖湿润的气息清爽香甜又让她感到无比安心。温水划过她的头皮,傅祈弦熟练的手法给她清洗了头发,用按摩梳慢慢地把打结的头发梳顺,已经舒服得足够让她泡在水里昏昏欲睡。 杜虞睁开眼睛看向正垂眸给自己按摩着的傅祈弦,弯起唇看着他笑起来。傅祈弦正给她揉了揉太阳穴,察觉到她的目光,眸色柔和地看着她,“怎么了。” “没有。”杜虞抿着唇笑出声来,把头靠在浴缸枕的边缘,往上伸手去摸他坚毅的下巴,“就是觉得,哥哥你好了解我呀。” 傅祈弦对她所有的喜好,细致到一些细枝末节的小癖好都了如指掌,让两个人到目前为止在一起的时候,除了一开始杜虞觉得他太过于顾及自己而让两个人不够亲密的一点点小摩擦以外,几乎不需要任何的磨合,无比平顺地便过渡到了契合的生活里。 她带着水珠的指尖慢吞吞地摸过他的下巴线条,傅祈弦轻笑着随她自己找乐子,手上继续着动作,淡声道:“鱼鱼觉得不好么。” “不是!”杜虞否认得很快,摸着他下巴的手也停下来,“我没有。” 傅祈弦嗯地应了她的话,似乎是知道她还没有说完,耐心地等着她自己准备好了后把话语说整齐。他开了花洒给她冲洗着泡沫,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到她声音似乎有些兴致不高,怏怏地说:“就是,哥哥会不会觉得没有新鲜感了呀。” 虽然杜虞自己生活在一个爱护她的家庭,从小并不会因为周围人的眼光或者看法而觉得有患得患失的情绪,只是当碰上傅祈弦,所有的情感就开始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以前没有拥有的时候,渴望又小心的情绪占据了她大多的思绪。也因为觉得傅祈弦不会喜欢自己,到后来等自己的喜欢变成了撕裂的疼痛以后,便想要放下。只是惊喜来得突然又猝不及防,她只顾着沉浸在消化傅祈弦也喜欢自己的这件事情里,而并没有去想更多的其他。 也因为这样,之前即使这样地喜欢着他,也从未主动言说过到底这份情感有多少。像是给自己一个安全的空间,想等到傅祈弦喜欢自己更多一点儿的时候,再说出来也许也不算迟。 但是她没有想到,自己对于这段关系的不安,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到了现在,两个人亲密过后本该是感情最浓烈的时候,杜虞却突然地感觉到了,这样的彷徨。也许是太喜欢傅祈弦,也变得更加害怕未来预料不到的事情,害怕会分开,害怕他会不够喜欢自己,更害怕他只是因为习惯了她的存在,而和她在一起。 傅祈弦手上正给她洗好了头发,闻言很快地关掉了水,站起身来把她从浴缸里抱了出来,给怀里情绪异样的小丫头裹上了大毛巾后便把她抱在怀里。 两个人回到卧室的床上,傅祈弦一只手托着她的臀把她抱好,伸手把湿淋淋的被子卷了卷扔到地上,就坐到床边。 杜虞打横坐在了他的腿上,整个人似乎都不太高兴,靠在他的肩上也不说什么了。 傅祈弦抬手,屈起指节抬起杜虞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 不安(2) “鱼鱼。”傅祈弦温声叫了她一声,杜虞闻声便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向他,一双眼睛湿漉漉的,里面都是依赖又孺慕的情绪,只是罕见地还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揣揣不安。 “哥哥。”杜虞眨了眨眼,慢吞吞地,应了他的话一句。 傅祈弦摸了摸她还湿着的头发,伸手把暖气的温度往上调,随即拿过床头的毛巾给她擦了擦发尾滴落的水。 杜虞垂下眼坐在他的腿上,脑袋里有些混乱,也不知道这一次傅祈弦能不能理解,她心里的感受。只是这样的只言片语,他即使这样了解她,杜虞也并没有指望傅祈弦可以说出些什么话来,可以一次地就让她抹掉这样的想法。 发间传来的触感很柔软,头发被温柔地擦拭过,不过也只是几秒的光景。 傅祈弦把手上的毛巾放下,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杜虞低着头,看见自己的眼前出现他向上翻转的手掌,右手已经下意识地往上搭。骨节分明的五指很快地抓握住她纤细的手,有些霸道地分开她的指缝,和她十指相扣着。 两个人交握的手心贴的很紧,傅祈弦身上的热度仿佛通过掌心的皮肤源源不断地朝她运送过来,直直地顺着手指灌到血液里。 像是放在炉上温凉的茶壶,被底下燃起的火苗传入温度。 “鱼鱼。”傅祈弦的声音很低,但是里面有平日里并不常对着她展露的狠戾,里面笃定的意味浓重,不像是安抚,更像是,和她宣告着一早便已经是事实的事情。 “哥哥喜欢你,确切的说,哥哥是爱你。” 很平常,也早就已经,被刻进了骨子里。 所有事情的出发点,也因为这样的爱意本能,都化成了你。会思虑是否会让你觉得舒适,会担忧是否会让你觉得唐突。也会因为这样,而选择在没有能力能护你周全之前,把爱意全数压抑。 因为太过珍惜,怕你会觉得唐突,而一直没有告诉你,“傅祈弦爱杜虞这件事情,似乎没有和你正经说过。本来只是因为担心在鱼鱼这个年纪和你来说爱这个字眼,会让你觉得太过沉重。” “没想到反而会让你,觉得这样不安。”傅祈弦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杜虞正抬起头来望向他,这枚吻便被轻轻地落到了她的眼睛上。 温热,很痒。 整个人都像是,被名为傅祈弦的气息包裹起来了。 杜虞闭起眼睛,眼泪便不受控地从眼角颤巍巍地滑落下来。 傅祈弦亲了亲她的眼角,随即用拇指擦过她的泪痕,继续道:“之前也怕你会觉得被冒犯。” “没有和你说过,这种情感并不是最近才起源,更不是一时兴起。”傅祈弦的声音和缓,却也能听出有些紧张。他握着她的手紧了些力道,“是已经很久了,鱼鱼。” 杜虞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看向他。 她一双狐狸眼的眼尾生得格外明媚而俏丽,微微上挑的幅度不大,不觉得妖娆却只觉得有种自成风情的慵懒,像是冬日里南法薰衣草园的阳光,自在无拘又洒脱。 只是此刻豆大的泪珠从那里头滚落出来,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顺着她额角的幅度飞快地往下滑落,蔓延进乌黑的鬓间。 “吓到了?”傅祈弦低头亲吻着她的眼角,轻声问。 不过握住她腰肢的手上力道却更重,像是要把她揉碎塞进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 -- 提议(1) 杜虞只是摇头,什么也没有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的喉咙像是被过分快速地分泌出来的唾液堵住,好似棉花吸了水后挡在喉口前,只有抽噎发出的抽泣声。 傅祈弦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杜虞的坐姿让两个人的身体不能严丝合缝地相贴合,傅祈弦便把脸埋进了她的颈脖间,深呼吸一口后在她的耳边,郑重地缓缓道。 “哥哥爱你,不只是爱你想要展示出来的,或者是展示出来的你。因此不会存在,是否新鲜感的说法。我并不是以爱你的由头,尝试去探索你,或者是发现别人看不见的一面,而觉得快乐。” 杜虞的抽泣一顿,随即眼泪流的更凶。 “爱你是无条件的,鱼鱼。”作为商人的计较和条例,在杜虞的面前,所有的付出都是不需要计算成本,也不会贪图回报,只是付出,仅此而已:“所有的你,都是你。哥哥爱的人是杜虞,无论是什么样的鱼鱼,都是哥哥爱的人。” “鱼鱼没有必要,也根本不需要去觉得,因为这些旁的见得多的所谓不爱的理由,而觉得不安。”傅祈弦亲吻着她的耳廓,“你就是你。” 你是所谓新鲜感的源头,只要和你在一起,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让我觉得,世间明媚。 “是哥哥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杜虞。”傅祈弦感受到她哭得一抽一抽的肩膀,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发,“哥哥可以给你的一切,都可以毫无保留地给你。也许物质并没有办法打动你,但是这是哥哥,能给你最实质的保障。” 无关时间,也无关其他,只是爱意让杜虞这个名字成为了傅祈弦这个人的烙印,不可分割。 “我,我不要。”杜虞哭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想过,傅祈弦对自己的情感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在短短的时日里,被调动的荷尔蒙和多巴胺的结果。 之前即使知道他对自己多么上心,也因为这样的想法,无法控制地让思绪变得悲观。 只是现在傅祈弦的话语,比所有预想过的,都来的那样地不同。 是笃定而明确地告诉她,不是喜欢,而是爱。 不是时日浅短的成果,而是默默地和自己一样,藏了起来,因为顾及着所有的一切,变得前瞻后顾,但却又无比坚定不移的爱意。 傅祈弦太过于了解她。 连这样没有言语过的疑问,几乎没有展露过缘由的不安。 都被他感知,被用最直接的办法来化解了。 他说。 他的爱是盲目的。 是无条件的。 也因为是她,所以这种情感,才会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杜虞泣不成声,她说不清楚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去接收到这样的信息。 原本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提早开始的情感,却被告知,原来一直期待的另一半,也早就将自己纳入了未来的规划里。 两个人好像刚在一起不久,又好像,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杜虞撑开自己的膝盖跪在他的身体两侧,把自己结结实实地埋进傅祈弦的怀里,小孩儿发泄情绪似的大声哭着,还断断续续地拒绝刚才傅祈弦的提议。 -- 提议(2) “我不要你把那些东西都给我。” 杜虞倔强地强调,重复了一次自己的话。 按照刚才他的说法,照着以往傅祈弦都说买了直接给,应了当日做好的风格,这些他自己私人的所有动产不动产的转移合同和手续,既然能和她说,就已经是准备已久的事情了。 杜虞知道他以往在傅氏那个虎狼窝里到底多艰难才在这个年纪,握紧了傅氏的话事权。自然也就知道,这些财产也是他自身的底气。 他没有父家的支持,甚至还在和自己的父亲在傅老爷子的布置下争斗,更别说来自外祖家的助力。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因此她更加不可能会答应他说的事情,“我不签字···你也不能给我。” “你赠予,我能让律师都重新给回你。”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在凶巴巴地放着狠话,瞪着一双肿成小胡桃似的狐狸眼威胁他,“不许,不然,我就叁天不理你!” 傅祈弦拍了拍她的背脊,像是安抚着她的情绪,却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想要收回自己说的话的意味。杜虞也知道他一向在决定了的大事情上都说一不二,见他不回答她,她便一个劲儿地犟着,但身体还很诚实地往他的怀里黏。 似乎是被她的小动作逗笑了,傅祈弦伸手摸了摸她的发尾,移开了话题,“给鱼鱼吹头发,睡下午觉好不好。晚上还有烟火,可以到阳台去看。壁炉已经让人烧着了。” 杜虞的心思果然一下子就跑到了他说的娱乐活动上,本来脑袋也不甚清醒,烟花这两个字很轻易地就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力。她点了点头抱住傅祈弦的胳膊,随即亲了亲他的下巴,就闭上了眼睛让他照顾自己,“好喔。” 傅祈弦给她重新吹好头发之后,刚把风筒放下,就感觉到怀里本来好好搭在自己肩上的小脑袋往下掉。他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她的头,就看见她闭着眼睛睡得沉沉的模样。 她睡觉的时候面容乖巧又安静,长而浓密的鸦睫自然地朝上微微卷翘着,似乎是在他的怀抱里感到很安全,呼吸绵长而均匀,还自觉地往他臂弯里靠了靠。 他失笑着把她的脑袋放好在枕头上,给她把睡衣拢好便到衣柜里取了条新的被子,自己也躺到了她的身边。在医院的时候,两个人刚在一起几天,按照傅祈弦之前了解到的,大多数的情侣进展速度。 似乎,并不是几天就可以一起睡觉的程度。 只是没有想到,小丫头连丝毫的遮掩都没有,每天都缠着自己要自己陪她一起睡。 好像进展什么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参考了。 傅祈弦想着,就笑了起来。 旁边熟睡着的人像是身体里有一个自动的小马达,感受到他躺下后立刻就翻了个身抱住了他的腰,把自己的脑袋蹭到他的旁边。 傅祈弦伸手抱好了她,给两个人理了理被子,在一室温暖的橙花气息里也渐渐有些出神。能这样地拥住现在怀里的人,对于傅祈弦来说,已经别无他求。只是像是应了今天两个人聊起的话题,他无端地便想起很久没有翻出来的记忆。 是自己小的时候,父母亲还没有离婚,自己也还尚且算是,过着无忧虑的生活的日子。 很遥远,像是纸张泛黄的相册,却清晰依旧。 -- 由来(1) 傅祈弦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名字的由来。 时间久远得他都有些记不起来,当时在进入初中之前,是不是依旧对于婚姻,对于家庭,还没有什么概念。 身边的朋友大多家庭美满而和谐,最不济也是相敬如宾。只有他仿佛和里面割裂,奇怪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从一开始的垂泪的声嘶力竭,到最后无言的绝望。 傅祈弦也从来不理解,傅灏为什么,从来都不会分出哪怕一点点的时间,权威或者陪伴自己的妻子。作为年纪尚小的儿子,他一开始还能得到份来自父亲偶尔的关心,只是到后来,这些微弱的枢纽都被作为父亲的,亲手剪断了。 傅祈弦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被迫着接受自己的父母离心的事实。 他的亲生父母是两个大家族之间利益捆绑下联姻的产物,彼此之间没有感情的纽带,在结婚前也没有更多的交流。 像是走流程一样,合同和协议书送到两家的长辈手里,被集团的条例明码标价后,就被两本红红的结婚证书和一场外头看来无比盛大的婚礼,送进了名存实亡的婚姻里。 仿佛是为了两家长辈传达下来的命令,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一开始傅祈弦的亲生父亲傅灏,对母亲殷纡妍还是有偶然的关心,像是别的联姻蒙面新婚夫妇般互相熟悉着,意图以后能一起生活长久的状态。 只是直到知道殷纡妍怀孕,他便撕下来伪装的温和以及体贴,背着自己的妻子和家族,在外头的房产里幽会之前被强硬拆散的的白户情人。 日子久了,纸包不住火。 但家族之间的利益永远不可能完全地分割,互相扶持才能走得长远的道理,所有人都无比清楚。 尤其是,开始衰落,没有强劲接班人的家族。 殷家是,傅家也是。 因此对于这件事情,家族里的人不是不知道,只是依旧希望他们可以过下去。 这样,两个家族的合作才能因为这条脆弱又有用的关系带一直走下去。 所以在长辈给这个出生的孙辈起名的时候,也将这个因素考虑在内。 祈弦,寓意祈愿夫妻琴瑟和鸣。 琴瑟不好入男孩名,于是便取自琴瑟弦叁物末尾的“弦”,给诞生的小孩敲定了名字。 傅祈弦的出生,似乎伴随着无比好的愿景。只不过也因为这样,在傅祈弦知道自己名字的由来的时候,也只剩下冷嗤的嘲讽。 是多明知道的不可修补,和敷衍的息事宁人,才可以试图用一个小孩的名字,来掩盖男方的过错,甚至希望他会改过自新。 而事实也证明了。傅灏和外面的女人在傅祈弦九岁的时候,生下了一个小男孩,还试图抱回来傅家一起好生养着。 外头不是不好,终究是考虑到私生子的名声不好听。 只不过殷家一直压着,傅家便不好答应傅灏,也不允许这个私生子跟着父姓。 十二岁的傅祈弦甚至懒得说狗改不了吃屎这个评价。 说出来,都觉得是脏了自己的嘴巴。 对于父母这件事情,傅祈弦没有发表过任何的意见。 因为没有人会在乎他的感受,即使是殷纡妍,在那个时候也是自顾不暇,勉强能保住他不被强硬地送出国已经算是好运。 - 小笼包废话时间: 不好意思忘记把这章从草稿箱放出来了!!dbq大家qaq -- 【四千珠加更】由来(2) 所以傅祈弦没有愤怒,没有质疑,也没有难过。 只是很平静地接受了,这样一个不堪的事实。两家需要继续维护表面平和的关系,他便配合。 但傅灏渐渐连表面的遮掩也懒得。 本身联姻各玩各的例子不在少数,只是双方都会心照不宣地,只会留有联姻双方生下的小孩。所谓的私生子,在这种条例愈发楚河汉界的年代,已经少了许多。 而事实也证明了,傅祈弦对于自己亲生父亲的预判。傅灏和外面的女人在傅祈弦十叁岁的时候,生下了一个小男孩,还试图抱回来傅家一起好生养着。 外头不是不好,终究是考虑到私生子的名声不好听。 不过殷家一直压着,傅家便不好答应傅灏,也不允许这个私生子跟着父姓。 只是傅灏这样一来,无异于就是宣告自己的妻子在傅家过成怎样都无所谓,连表面的尊重的欠奉。 这样的处境逼得殷婉哭着回殷家请求自己的父母允许自己和傅灏离婚,却屡次都被拒绝了。 金钱利益和家族荣誉,比家族里一个女孩的所谓幸福来得重要得多。 亲情这一类的情感,在这些日子里,听起来都觉得多余到可笑。 不能帮助存活,也不能帮助强大。 十岁的年纪言说强大似乎也幼稚又不切实际。 只是在傅家,似乎所有的堂兄弟姐妹,在十岁都已经学会互相算计。 傅祈弦吃过两次亏,便学会了保全自己,而后冷眼旁观。 不再尝试因为自己的善心,而被利用。 日子好像很难熬,想要快些长大,能快点离开。 只是后来牵扯到殷纡妍和傅灏的婚姻,便让他彻底被困在局里。 他永远都不可能独善其身,因为,他还有一个,事事为他着想的母亲。傅祈弦不可能,把殷纡妍独自留在两家的夹缝里。 殷纡妍在最为难过的两年后,逐渐接受了自己的丈夫出轨的事实,也想着要离婚,却也在遭受到殷家的拒绝后,发觉了自己这几年略有忽视的儿子,已经出落成不符合年纪的漠然和冷静。 被逼迫着长大的小孩,眼神里已经逐渐崭露杀伐果断的意味。 看见护在自己身前的傅祈弦,殷纡妍也才发现,本来以为还需要自己护着长大的儿子,已经开始可以变成保护自己的人。 即使欣慰,却更多的是心疼和自责。 傅祈弦却很快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声线淡淡。 “妈,您不用想太多。事情可能没有这么快能结束,但您相信我,不会让您一辈子都断送在傅灏手里。” 虽说婚姻不幸也有各自精彩的活法,但是殷纡妍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传统的女人,在夫家没有自如的生活,背后的娘家也不是自己坚固的靠山,自然就觉得两手空空。 因此傅祈弦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给她一个希望,给她一个倚靠。 “您只是暂时,会处在这个局面里。” 他给出承诺。 十四岁的年纪,殷纡妍看着他拔高到比自己高一个头的身高,本想笑着摸摸他的脸说妈妈没事。 却也发现已经说不出口了。 殷纡妍有些艰涩地点点头。 - 小笼包废话时间: 今晚六点那一章大修过喔! -- 由来(3) 傅家旁枝多而复杂,光是自己所为现在掌门人嫡系的这一支,自己的父亲傅灏这一辈就有四个兄弟。而现在的掌门人傅老爷子,也有叁个兄弟,和两个姐妹。 可谓僧多粥少。 本就不够和睦的关系,在日渐衰落的企业里,变得更为明显。 利益的纠纷,让这些过惯了衣食无忧,挥金如土的人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哪怕是一点点生活质量上的减弱,自然便斗得一个一个犹如乌眼鸡似的,想要从中可以多分一杯羹。 只是这几辈都过于安逸,吃着老祖宗打下来的江山,没有几个是有血性的。 连男人之间的斗争用的也是摆不上台面的阴险手段,只要稍微了解傅家的人都知道,这就是一坛浑水。 傅老爷子在商场上半生戎马,只是年事渐高,想要重新把这样机制繁复的企业重新拉起来,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自己四个亲生儿子都没有一个是能独当一面,敢抛下一切去重新改革的,宁愿继续坐吃山空得过且过,也不愿意冒上风险。 傅老爷子也不愿意自己一生的心血就这样拱手让人。 下一辈不行,自然目光就落到了最小的孙辈身上。 在众多儿媳妇当中,殷纡妍不算是家族最有钱的,却可以算是最有年份的一个家族。在南市稍微和老钱这个概念沾边儿的家庭,多少都让自己的子女有些清高的骨气。即使不能说到了利益关头无动于衷,可是不得不说教出来的小孩,却是最有大局观的。 殷纡妍一向都不怎么关心两家公司的事情,也从不试图插手,有时候连问都不多问一句。在旁人看来,她一点儿也不会抓住自己的老公。既然是最受宠的幺子的太太,在小辈里面怎么都算是能捞多一份油水的存在,即使没有感情,去迎合也未尝不可。 傅灏不善管理但是却有别人都没有的自由想法,殷纡妍从小又也是在经商的家族里长大,稍微辅佐自己的丈夫,就算不在明面儿上,在私底下说起来也未尝不可。 夫妻一体,只要两个人外头看起来是统一的,外嫁女不是对财产太过明显的虎视眈眈的,让傅灏看起来机慧些也并不是坏事。 只是殷纡妍慢热又有原则,一在怀孕的时候知道了傅灏在外面有没有断干净的情债,就不再愿意主动朝他靠近。 傅灏从小被惯坏了性格,既不是会主动低头也不是愿意受束缚的性子,就更加不会主动断了外面的情人,更不会回归家庭。 殷纡妍便忍受,本意是为了傅祈弦,至少算作有一位父亲。 只是到了后来,终究也还是到了离婚这一步。 联姻的婚姻离婚,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傅祈弦已经初露头角,在小辈里能力尤为出色。 殷家的手上有傅灏外遇的把柄,争夺抚养的权利,两家之斗,傅家几乎必输无疑。 傅家不会愿意放他走,殷家也不愿意傅祈弦离开傅家,对于殷家来说,自己的外孙如果可以在傅氏有稳固的一席之地,以后再如何,至少也还能再稳妥些年。 因此两相权宜,这桩婚姻就更不可能结束。 -- 由来(4) 后来傅祈弦读初叁的时候,就开始面临学业上的选择。选择以后会出国念书亦或者是留在国内,都是按照现在的决定而往下走的。殷纡妍希望他按照自己的内心做决定,只是最后傅祈弦还是没有读国外的课程,全数选择留在了国内。 足够为自己在相同的条件下,争取更多的时间。傅祈弦在十七岁的时候通过全国物理竞赛,报送到帝都大学后提早从高中毕业。 他的能力初露锋芒,却更多只是学业上,其余却也依旧掩盖着。越是被人探到底,在水无比深的傅家和殷家,掉落就会越快。 只是他聪明地留了一条缝,足够让现在手握掌控大权的傅老和殷老看到他的能力。 那一年傅氏在傅老爷子的带领下,还是开始了逐渐的改革。 殷家和傅家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殷老爷子知道了傅氏要开始改革以后,就把傅祈弦叫回了殷家。 傅祈弦在书房里,拿到了殷老爷子给的策划书,随后给了两个方案。 拿着这份敲门砖,傅祈弦让殷老爷子在一个月后松口答应了自己的母亲离婚的请求。为了让傅家也答应,他的抚养权在成年前归于傅家,并会在傅老爷子定下来的考察期内,完成他要求的指标。 而殷家的条件是他叁十岁前无条件效力于殷氏,同时叁十岁前能够接管傅氏的至少半壁江山。 傅祈弦明白两边答应的爽快,无非是因为如果他做不到,后果只会是更严重。比方说,殷家逼着母亲二嫁,傅家逼着自己做灰色生意。 但是他依旧答应了,为了给殷纡妍换取一个自由。 傅祈弦对亲情并没有强烈的渴求,也并没有觉得缺失。殷纡妍即使在这么多年里处在复杂的关系之间,但是本性的骄傲让她从来没有为了什么而低过头。 除去傅灏私生子刚被曝光,自己的父亲不允许自己离婚而消沉的时间,绝大多数的日子里,她都全副心思地投入在傅祈弦的身上。而她自己早就在傅祈弦出生开始重新捡起以前不被允许学的花艺,在一圈富太太里也算是少有的会出门工作的人。 至少日子也不难捱,有钱有闲有乐趣,除了家庭生活有些无法弥补的糟糕,但总比在家里一直呆着要好得多。 和杜靳霖偶然间的认识,也是因为这份工作。 傅祈弦的思绪被怀里的人一个小小的翻身打断。 他侧身给她重新盖好了被子,想着自己的过往就勾起唇笑了笑。 似乎并不能算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过早的成熟,高处不胜寒所感受到的气压,血缘之间的凉薄。 只是傅祈弦依旧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做的决定。 对于这些所谓的背负,早就已经在去年算是终于结束,杜虞并没有知道的需要。 那些心疼或是难过,并不是他希望她会出现的情绪。 一路过来,好像一切都在十七岁的那个夏季里,悄然发生了改变。 情不知从何而起,却一往情深。 -- 歪打正着(1) 杜虞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 往常她睡觉都习惯性地给自己留一盏夜灯,因为半夜总是会起床来喝一口水,才趴下去继续睡。只是现在和傅祈弦在一起之后,他总是会以开着灯会影响睡眠质量为由,把灯都关掉。 杜虞一开始抗议了几天都被他强硬地扯回怀里按住了脑袋,这样在傅祈弦这样直接到有些粗暴霸道的方式里却也习惯了些,干脆也就顺着他的意思去了。 现在到处都漆黑一片,外面的天色似乎也已经晚了,她想要翻个身支起手肘去拿床头柜的手机看看时间,一动却发现自己的腰肢被他的手臂牢牢地箍着。 动弹不得。 她有些哭笑不得地挣了几下,身后睡得沉沉的人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阻碍了她的自由,甚至还把手臂的力道往自己的方向收了收,让她的背脊和自己的前胸腹部严严实实地贴合在一起。 热得很。 杜虞感觉自己浑身都有些冒汗,伸脚踢掉了被子让自己的腿伸到外头去透透气,才觉得凉快些。 就这样百无聊赖地动了会儿,她的乳房忽然被人轻轻地掐了一下。 “呀!” 杜虞嗔怪地叫了一声,回过头去想看看他,却又被搂住腰往他的怀里拽,连脚也被他用修长有力的腿勾住扯到他的两腿间。 感觉就像是···遇到了千年老树精。 杜虞想着这个比喻就笑了出来,她的耳廓被热气拂过以后落下几下滚烫的吻,随即便听见他刚睡醒后喑哑的嗓音。 “还睡吗。” 杜虞摇摇头,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现在这个光线下,他似乎是看不见自己的动作的。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不睡了,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 傅祈弦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鼻音哼声很重,涣散的声音听起来懒散又随意。 “随你。”他说,又有些好笑似的,只是语调也听不出不满,“乱动得,都不让人睡。” “···”杜虞不服气,掰扯他的手,“你看看你自己的手,是你先不让我动的!” 傅祈弦啧了一声,手收得更用力,“成。” 她的眼睛被傅祈弦用一只掌心捂住,片刻后便感知到了来自外界的光线。 是他伸手打开了房间的灯。 “可以啦哥哥。”杜虞表示自己的眼球已经适应了光芒,又伸手去抓住他的掌心扯到怀里,随即哼哼着转了个身,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腰。 傅祈弦闭着眼轻声笑,任由她在自己怀里蹭了几下,摸了摸她睡得有些乱糟糟,但依旧顺滑得到处溜的头发,“最近要去做头发吗。” 杜虞在帝都的时候就无意间和他说过,觉得那边的理发师没找到和南市一样合心意的。 “上一年漂过几次之后断了好多,我想养回来。”杜虞在他的怀里摇摇头,又说,“但想去修一修,剪短一点点。” 傅祈弦应她,“哥哥到时候陪你去。” “你什么时候回帝都。”杜虞想起自己似乎也是没有假期的这件事,“好像之后我要上班,也没这么多时间去。” “你们剧组没这么快能复工,下个月至少。”傅祈弦依旧闭着眼,只不过思维依旧清晰,和他的语调形成了极其不匹配的对比,“鱼鱼工伤,嘉榕批了假,你等着回这个剧组就行。” 杜虞有些惊讶,却赶紧下意识地算了算,自己会有多少假期。 她小声地笑起来,“真是歪打正着呢。”-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 不体贴(1) 杜虞的屁股很快地被人拍了几下,“胡说八道什么。” “再有下次受伤,”傅祈弦的语调严肃,顿了顿似乎是换了个说法,让自己听起来不太强硬,“就不能跟组。” 她扭了扭腰想从他的怀里出来给自己抗议几句,只是刚动了没几下就被人钳制住。杜虞不满地撅起唇,“不是说好不干涉我的工作的嘛。” “那是在你还好好的,的时候生效的话。”傅祈弦对她的不乐意视若无睹,“这个条件,我记得很早以前,就已经强调过。” 杜虞生气,“又不是我想要受伤!” 真是的,算账就找罪魁祸首嘛,找她背锅算个什么劲儿。 傅祈弦没说话,只是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 杜虞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触碰到的都是他硬梆梆的肌肉,过了会儿她就觉得自己指腹疼。她追问,“是不是,傅祈弦。你不能不讲道理的。” 似乎是被她叫自己的全名那下子,那股傲娇又理所当然地要求他要讲道理的语气给逗笑了,傅祈弦抓过她的手捏在手心里,很快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这就是道理。” “···”这都算什么道理,杜虞气结,“这件事儿,哥哥你难道不是应该找尤泾嘛,迁怒到我这个受害人干什么嘛···” “嗯。”傅祈弦不想听她提起尤泾这个人,但也没有告诉她自己已经找过尤泾的事情,只是说着,“鱼鱼以后在工作里不会再见到他。” 杜虞听出来他不肯松口的意味,气得直接张嘴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 她咬住他结实的肌肉,到底还是舍不得用力,只是含着用牙齿磨了几下就放开了,不肯再和他交涉这件事情。 霸道,无赖,还不讲道理。 一点,一点都不体贴! 虽然以前也习惯了他管着自己,但是以前是哥哥,现在。 可是男朋友的角色。 “独裁。”杜虞气鼓鼓地碎碎念,不顾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撑着爬了起来,“霸道!” 傅祈弦松开手臂让她自己下了地,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杜虞背对着他,刚坐起来就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自己腰上不寻常的酸软,只是气在头上也不愿意服软,扶着边上的床头柜就要下地。 “鱼鱼。” 傅祈弦起身穿了鞋子,绕到杜虞在的那一边,伸手想要扶她。 她低着头不说话,但也还是把手搭到了他的手臂上,借力站了起来,“哥哥你别和我说话。” 说两句都要气死我了。 小丫头赌气的模样就差没有在脸上写两个大字。 生气。 还有四个字,快来哄我。 傅祈弦垂下眼看着她,思索了一下,自己要怎么开口。 因为似乎,脸上还有一行字。 “你哄不好我”。 他见她磨磨蹭蹭的在穿鞋,弯下腰给她把拖鞋套上,浅声找着话题,“我下周才回帝都,这两天我们回家里?” 杜虞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傅祈弦也知道自己在没话找话,但以往别的事情傅祈弦还能让让步,但是到底这次杜虞也真的是快要把他吓坏了,自然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儿能答应她。 两个人都不说话,杜虞抽回自己的手臂就慢吞吞地走到洗手间要洗脸,见傅祈弦想跟进来,无比利落地就把门关上,反锁住。 哼,霸道的老男人,就在门外待着吧。 -- 偶然(1) 杜虞在浴室里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门外有动静,快要被傅祈弦给惹毛。 知道她生气了也不来哄哄她! 她气鼓鼓地洗了把脸,抽了洗脸巾把脸擦干净之后还在浴室里研究了一会儿度假村配套的洗护用品,本想着看看傅祈弦会不会折回来哄她。 结果都快要把这个浴室的尺寸图都研究出来了,也不听见门外的人来敲门。 杜虞真是要给他气得憋屈极了,从地上站起来后走回门边,一把拉开了锁上的门。 她探头出去往旁边看了看,没看见男人的身影。 只是察觉到被一道视线注视着,杜虞抬起头。 就看见了坐在正对着浴室门的摇椅上的傅祈弦。 ···杜虞抿了抿唇,很是有脾气地扭过头不看他,径直出了卧室。她一打开门就隐隐约约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才慢半拍地的反应过来自己的胃已经在抗议了。 墙上的钟正好半点敲了一下,沉重的钟摆拉动“咚”的一声。 已经七点半了。 她下了楼坐到餐桌上,按铃叫管家把饭菜的保温盖子都撤走,随即拿起手机看了看有没有找自己的新消息。 划开微信的群组就都是在讨论什么时候要回嘉榕总部的事情,杜虞划拉着看了看,见没什么重要的便退了出去,看向好闺蜜宋予时给自己发的信息。 巴拉巴拉的全都是快要六十秒的语音。 杜虞看着语音的长度有些哭笑不得,给她发了条叁秒的,“好长,懒得听。” 对面估计在等着她回信息,瞬间就回复了她,“···臭鱼鱼!听你自己哥哥的八卦都懒!” 杜虞本来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只是听到宋予时说是关于傅祈弦的八卦,便一下来了兴趣,一手滑拉上去点了语音外放,一边给她打字,“是什么八卦哦?” “重色轻友!”宋予时忽略她的问题,丢给她四个大字。 杜虞笑起来,“承让承认。” “···”宋予时回了叁个点,“我当时没有这么明显的好嘛?” 以前宋予时和她的先生,当时的男朋友谈恋爱的时候,就经常被杜虞说她重色轻友。现在轮到宋予时吐槽杜虞不愿意听自己说这么长的语音,但是一听见是自己哥哥的就来精神,杜虞想着就更乐了,“圆宝儿,风水轮流转喔。” “你真是越来越臭屁了。”宋予时给她打字,但是杜虞也能想象出来自己闺蜜一脸嗔怪的样子,咯咯地笑着给她回了个小人鬼脸的表情包,就继续听着她的语音信息。 本来宋予时前几条都是在跟她唠嗑自己最近去拍摄的事情,只是到后几条的时候,宋予时说着说着突然就小声叫了一句,“呀,我怎么忘记和你说!” 紧接着她语调就变得快速又激动起来,“我之前可生气了呢,就是那个什么尤泾,害你掉到地上的那个傻逼。那个,大傻叉!” 杜虞被宋予时难得说的粗话逗笑,只是宋予时一向连骂人都鲜少,这两个词估计已经是她一时之间能想到的,最表达自己嫌恶的形容词。 轻易地让杜虞也能感知到她到底多生气,平日里大多数时候都性格软绵绵的小白兔被气得像是在对面跺脚,咬牙切齿的模样,“我那个时候还问了我哥哥和周屿辞能不能整他一顿,结果你猜怎么着,周屿辞晚上回来和我说,祈弦哥下午已经去过找尤泾了!” -- 偶然(2) 杜虞听见后一愣,刚想要听听宋予时讲后面的事情,但是她却没有更多地提及,只是换了个话题继续说,“喔喔对,我估计你最近这几天也没有时间刷手机,微博都炸啦,尤泾现在可不得了呀,好像最近很多官司呢,而且还被人拍到在医院里躺着。” “我前几天去影棚听前辈说起这件事情,说尤泾出了医院以后还要拉去准备庭审呢。只是全帝都也没有几个律所敢接他的案子,我估计着也是祈弦哥的事儿吧,他有没有和你说过?” “不过都是不打紧的,反正都处理好了。你就好好养养身体,把亏空的都养回来,前个儿我妈还让我带你去看看我之前看的那个中医呢。” “你什么时候回帝都?在南市随时都可以来呀,我们也好久没见了。” “呜呜呜都怪那个傻叉尤泾!让我们见不上面!” 宋予时之前在杜虞住院的时候不好总是去探望,毕竟杜虞的家人经常在,傅祈弦也整天整天地陪着,总不能隔着一扇门聊闺蜜之间的话。即使听不见,也觉得有点别扭。 再说了,谁都不想让杜虞受伤,除了已经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接下来还要迎接自己看守所生涯的前艺人尤泾。 杜虞被宋予时这些话的信息量窒了窒,随即跑到沙发上把自己包里的平板拿出来,坐回椅子上打开了微博。 她输入关键词搜了下,平时一向喜欢屏蔽词条的大眼仔竟然也没有黑掉多少关于尤泾这件事情的推送,一刷几乎都是大略的一些报道。 “尤泾涉嫌猥亵剧组工作人员 实锤录音”。 “尤泾工作室未正面回应相关洗钱罪名报道”。 “尤泾与相关人士滥用职权干涉高校职位”的词条还明晃晃地挂在了微博的热搜首页上,后面跟了一个红色的“爆”。 杜虞浏览了会儿,虽然也对于尤泾前几天那会儿的风波有些印象,但还停留在一般黑料的想法上。这下子算是一下把整个尤家里和他相关的人都一并拉下了水,倒也是少见得很。 平日里尤泾的正面印象很多都是来源于尤家给他的公关能力支持,这个礼拜陆陆续续大规模被爆出来的陈年黑料,加上后来直接牵涉到尤家政客的事儿。 算是彻底翻不了身了。 只是不少尤泾的粉丝还在为他洗地,大规模的脱粉下也还是有一批很顽强的粉丝帮他搜集着翻身的资料,只是每次没多久就又被新爆出来的黑料掩下去。 “···”杜虞对于这个意想不到的局面也有些咂舌,她知道傅祈弦在里面肯定有一开始做的手笔,也有中期的推波助澜。只是后面关于到把尤家这个分支的政客彻底扯下来,估计就已经不是傅祈弦所做的事情了。 但稍稍一想尤泾的作风,也能想到平日里尤家多有树敌。等着填上尤家人那些空位置的人多了去,墙倒众人推。 也不难解释。 杜虞有划拉着看了看舆论,确认傅祈弦在这件事情发酵到这个阶段的时候可以不受到波及或者反噬,心思就跑回了刚才宋予时说尤泾被人打进医院的事情里。 网上没多少流传的照片,只有模糊的一些偷拍的,尤泾的经纪人和保镖围着一张折迭床从救护车下来的场景,还有进入病房时候,床上的人戴着氧气面罩的照片。 不难认出来是尤泾本人。 -- 【Рo1⒏аrt】暗戳戳(1) 杜虞又去别的平台翻了翻,还发了条微信问剧组里面的百事通陈姐,悄悄儿地八卦了一下尤泾的伤势。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厚道。 只是,怎么看见尤泾躺那儿,就这么高兴呢。 不厚道不厚道,杜虞捧着脸蛋晃了晃脑袋,正托着下巴晃了晃腿,就看见楼梯上走下来的傅祈弦。 他换了件藏青色的薄羊绒开衫,配了条同色系的休闲抽绳羊毛裤,一只手抄在口袋里,另一只手上提着一袋小小的东西。 杜虞看不清那是什么,眯着眼睛瞧了瞧,而后又觉得不可以。 自己不能,因为这样好奇的动作,就让傅祈弦觉得手上的东西就能把她哄好。 她还在生气呢。 于是杜虞转过头去转了转餐桌的转盘,从上面把餐前的小司康卡了一个下来,放在餐盘里慢吞吞地开始切。 刚把司康切好,傅祈弦就拉开了她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哥哥给你涂牛油?” 杜虞闻言,立马停止自己装模作样的自力更生,放下刀叉就把盘子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只是懒得连力道都不知道有没有把盘子推了五公分远。 傅祈弦勾起唇笑,很快地就把自己的餐盘从餐垫上拿给她,然后伸手接过了她的。 他给她挖了黄油涂上,杜虞虽然时常说着要保持身材,但是没有调味的鲜黄油她一向都是拒绝不了的。 粘稠的奶油一样的质地,醇但不厚重的口感。 配上一勺别的果酱,“鱼鱼今天要什么酱?” “黄桃。”杜虞没有什么犹豫,她一早就想好了,只是不想自己动手。 这种时候倒是觉得傅祈弦管着自己也挺好,毕竟他一向都很纵容她,也知道她的喜好。 杜虞这么想着就哼哼了两声,但依旧不愿意先在工作的事情上和他低头。 在她看来,工作也许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但是却是一定要拥有自主的权利的。 傅祈弦也没继续说话,只是手上给她抹着司康。 他拿黄油刀给杜虞抹面包的时候,杜虞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着他的手。骨骼修长,骨节分明又利落,手掌有力却不粗犷,斯文但又不会过分纤细。 力量感和美感并存。 这次也不例外,杜虞垂下目光看向他的动作,见到他束腕的袖口,收紧着他有些青筋轮廓的手腕。 电光火石之间,她就想起来,自己在医院刚醒来的那一天。 看到的,在他的袖口上,那一滩不小的血迹。 有荒唐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闪过,杜虞呆愣愣地接过他递给自己的司康,抬起头来看着他。 傅祈弦见她有些呆呆的样子,轻声笑起来,问道:“怎么了。” “我刚看到尤泾被人打到进医院的新闻了。”杜虞决定先看看他的反应。 “嗯。”傅祈弦很是淡定,脸上神色波澜不惊,连眼神都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撼动丝毫,似乎毫不意外,漠不关心,也事不关己,“然后呢。” 杜虞被他的反问噎了噎,看着他的脸,盯了几秒钟之后放弃,“没有。” “就是觉得,”她凑到傅祈弦耳边,小声笑着说,“打的那个人打得好。”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 暗戳戳(2) 杜虞说完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弯着眼睛咬了一口司康,“太厉害了,能让尤泾住个十天八天医院。” “就很开心。”她说,只不过像是有些担心傅祈弦会叫自己不要说这样的话,说完之后还瞧摸地去瞧他的神色,见他神色无异后又补充,“大快人心,是不是呀哥哥。” “嗯。”傅祈弦见她笑得高兴,也弯了弯唇,“是。” “不过说来,还真的是一报还一报,他自找的。我还看见很多黑料,”杜虞继续说,又问道,“哥哥,这些会影响到你吗?” 虽然知道大概率是否认的答案,但是杜虞还是觉得,要听傅祈弦自己亲口否认会更安心。 果然,傅祈弦很快地摇摇头,“怎么会。” 杜虞咬着手里的甜点又笑起来,点点头,随即又说。 “哥哥,你没有什么别的,要和我说吗。” 疯狂暗示,快点来哄哄她。 结果傅祈弦却只是继续拿热餐巾擦着手,抬起眉看她,“说什么。” 杜虞没话说了,“老直男。” “嗯。”傅祈弦倒是一点也不否认,极为顺畅地接下了这个外号,“那鱼鱼,有什么想要哥哥改正的,要直接说。”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杜虞睨了傅祈弦一眼,收回视线磨磨蹭蹭地啃着糕点。 半秒后。 到底还是气不过,杜虞伸脚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老木头。” 傅祈弦笑起来,小丫头现在倒是敢毫无包袱和顾忌的开始当着他的面儿骂他了。 有进步。 他屈起指节蹭了蹭她的脸颊,“哥哥给鱼鱼买了礼物。” 见本来在放空着吃东西,正要擦手的人听见这句话后立即把视线移了过来,傅祈弦伸手拿起被搁置在一边的礼盒,“本来想等吃完饭先的。” 杜虞听见这样,本来想要说看看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她还在生气,还在生气。 不能就这么给台阶下了。 于是她低头开始喝汤,装出一副毫不好奇礼物的样子,淡淡地:“喔。” 傅祈弦哪儿能看不出来她还在不高兴刚才自己没有跟上去哄她,那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脸蛋几乎就要把字都写在脸上。 根本不用花费力气去解读,那张明艳艳的小脸上都已经把所有的答案都罗列给他了。 傅祈弦摸了摸她的脑袋,“想瞧瞧么。” “不想。”一口回绝得帅气。 “挑了很久,给哥哥点儿面子?” “不给。”杜虞扭头不让他摸自己的头发,随即回过脸蛋,用一双恼羞成怒似的狐狸眼瞪着他,“休想有礼物就可以收买我。” “而且还是,之前给别的事儿准备的礼物!”杜虞觉得自己的调理和逻辑清晰极了,更加理直气壮地拒绝,“连诚意都没有!” “可不是给别的事儿。”傅祈弦弯着唇哄她,语调温柔,语速缓缓地:“鱼鱼看看就知道了。” 杜虞放下手里的餐叉,慢慢坐直了身体。 似乎是摆好了谱儿,她端正地坐着,才抬眼看向坐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人,语气娇纵。 “好吧,我就看看喔。” 傅祈弦轻笑出声,牵过她的手,随即把那个小盒子放到她的手心里。 以往这种盒子里装的礼物,傅祈弦向来都会是自己拿出来给她的。这次让她自己打开,杜虞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才用力掰开来绒盒的翻盖。 -- 【Рo1⒏аrt】平安(1) 里面是一条很传统样式的粗红绳手链,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平安锁样式的小金块。旁边点缀了几个同样是纯金材质的小铃铛,随着她拿起来的动作轻轻地响起清脆的声音来。 拿开了那条手链,下面就是压着的一张平安符,用红纸包着。 杜虞弯起眼睛笑,“哥哥,你以前不是不相信这些的嘛?好古老哦这个礼物。” 但是她很喜欢。 只是这句没说出来,反正傅祈弦肯定能看出来她喜不喜欢的。 “嗯。”傅祈弦低低地应了一声她的话,伸手拿过那条手链举起来,让杜虞能看清楚眼前平安锁上刻的字。 正面是“平安喜乐”,背面则是“健康伶俐”。 伶俐这个词经常都是送给小孩儿的祝福语,杜虞有些娇嗔地看向他,“哥哥,我还是小孩儿嘛,都超龄了。” “鱼鱼不管多大,都是哥哥的小孩。”傅祈弦伸手蹭了蹭她的脸颊,“不是么。” 杜虞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子就有点热起来,也不知道看上去有没有犯脸红的毛病,嘟囔着小声说,“我都二十二了呢。” 傅祈弦笑而不语,杜虞拿起平安符看了看,“怎么还求了个福包呢。” 以前都说心诚则灵,只是傅祈弦基本上都没有怎么踏足过寺庙,也不知道求的时候是怎么样子的。 西装革履,梳着大背头的男人在寺庙里上香祈福。 这个画面怎么想都有些不匹配,杜虞觉得有些想要笑,“哥哥怎么,这么突然想送这个呀。” 还真不是一般人,会送给女朋友的东西吧。 傅祈弦很轻地捏了下她的脸,“很久之前的了,大概是你在英国,打电话和我说出了车祸的那一次。当时刚好听妈说邻市的这个寺庙祈什么愿都很灵,我就过去求了一个。” 杜虞愣了愣,因为车祸的那件事情,在她的印象里,只是一件很微小很微小的插曲。在忙碌又充实的生活碎片里,早就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现在听傅祈弦说起,她才回忆起来,当时大二那一次小小的擦蹭。 当时她第一次遇到车祸,一瞬间吓得整个人都呆了呆,随即手上下意识地就开始给傅祈弦打电话。当时国内正在凌晨,傅祈弦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起,就听见了自己捧在手心儿的小丫头话都带着哭音,不分青红皂白说了他一顿:“哥哥你怎么才接电话!” 只不过杜虞发泄完,很快就想起正事儿,无助又委屈地告诉他,她的车在路上拐弯的时候不小心和别的车蹭了。 其实就是一件特别小的事儿,两个开车的人反应都很快,所以并没有很强烈的撞击,只是车子有点意外的剐蹭。其实对方第一时间就表示走保险公司可以处理,而杜虞也可以找杜家在英国分公司的属下帮忙。 只是那一刻,脑袋里就像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就想到给傅祈弦说了。 当是傅祈弦的语气很冷静,听不出刚睡醒的意味也听不出什么心急的波澜,只是第一时间确认了她的安全,随即让她开了扬声器,隔着玻璃和对方对接。 确认了之后傅祈弦很快就让保险公司的人到了现场,这件小车祸就解决了。杜虞买车的时候傅祈弦就给她挑安全性能最好的来买,这样的碰撞表面上也没多大的创伤,杜虞除了受了点儿惊吓也没有别的了。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 平安(2) 之后几天里傅祈弦和她打电话的时候都没有对这件事情做更多的追问,只是照例问她有没有遇到不顺心的事儿或者身体去私家诊所体检过确认了没有。 因此现在突然提及,还是作为求了一个平安符的缘由。 杜虞惊讶之余还是错愕,随即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的平安对于他来说到底多举足轻重。 “但是那个时候,哥哥你怎么没和我说呀。” “怕你想多了,不敢开车。”傅祈弦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蛋,“免得鱼鱼开始怀疑自己的开车技术了。” 他想了想,又道:“那时候,估计也打算鱼鱼回来的时候,把这个平安符给你。” “不过大二那个暑假,你不是不愿意回来见到哥哥么。所以就收起来了。” 杜虞自然也想起来大二那个有些灰色的暑假,刚听闻他订婚的时候,决计是不愿意回来的。但她也没解释,只是哼哼,“又不一定是不愿意见你,老男人就是想的多。” “是么。”他轻声笑,“哥哥觉得不要太明显了。” 那时候杜虞叁两天就不愿意接他的电话,接了也是嗯嗯啊啊地敷衍了事,心情听起来也没有以往来的好。 远在大洋彼岸的男人即使手眼通天,能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毕竟不是要监视,杜虞做了什么和碰见了什么人,里面让她不高兴的细节又哪里能得知。 后来才辗转从她闺蜜宋予时的嘴里听说了是因为失恋。 傅祈弦想到这点就有些烦躁似的啧了一声,很快地言归正传,“所以就留到现在。” “以后工作,就带在身边,嗯?”傅祈弦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就当是给哥哥点儿心理慰藉。” 杜虞低头看着那块平安符,轻声道,“嗯。” “那这个手链,这次去打的吗?” “也是差不多鱼鱼大二那个时候订的,你大叁还没开学,哥哥就已经拿回来了。”他接过她手里的手链,“给鱼鱼试试,看尺寸对不对?” 杜虞伸出手让傅祈弦给自己戴上,忽地就也不纠结刚才的小事情了。 大二。 那个时候,傅祈弦自己都还在浑水坑里,泥菩萨过江。 虽然说那个时候也已经开始布局收尾,甚至不惜联姻来换取需要的权力。 却也依旧每天都在水深火热里。 这样一个打断牙齿活血吞,打断脊梁骨也不低头,在腥风血雨里单枪匹马闯出来的人。 跪在了寺庙里为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求这个福分。 杜虞忽然,也就开始理解,他难得的强硬。 傅祈弦能最大限度给她的自由,都已经给了。 作为家长,尊重和爱护她已经享受了许多年。 作为伴侣。 好像需要磨合,好像又不需要了。 他这样的缘由,杜虞觉得自己也没有要继续别扭的需要,放软了身体靠在他的怀里。 “好看嘛你觉得。”杜虞把手举起来,平安锁和旁边的小铃铛发出泠泠的脆响。 傅祈弦点头,抓过她的手牵在手里,低头亲了亲,“吃饭,你肯定饿了。” 杜虞确实是快要饿坏了,刚才纯纯就是赌气,才想要在饭前折腾折腾傅祈弦。 现在这会儿肚子已经抗议,咕咕地叫。她坐回位置上就重新拿起勺子喝汤,傅祈弦在旁边给她切着小羊腿。 “哥哥。”杜虞把嘴巴里的汤咽下去,突然开口叫。 -- 许愿(1) 傅祈弦一听见她这惯用撒娇的娇嗲语调就知道她要提要求,挑起眉笑,“怎么了。” “我想要一半黑椒汁一半茄汁的。”杜虞咬着勺子看他,一双狐狸眼好看得心跳似乎都要被抓住,理直气壮地催促他,“你切快点嘛,我们吃了饭去看烟花。” 其实她自己连面前那一碗小小的忌廉蘑菇鸡肉汤都还没喝几口。 傅祈弦侧头看向她已经不生气了的脸蛋,弯起唇应,“好。” - 杜虞和傅祈弦吃过晚饭,正要吃饭后的布丁的时候,外面就开始隐隐约约地传来烟火的声响。 正拿着小勺子要挖布丁的人立刻就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穿上鞋子就蹬蹬蹬地跑上楼去,推开主卧的门就要往阳台跑。 她刚拉开了一点落地窗户,就被外面冷冽的风吹得脖子一缩,又把门立刻关上了。杜虞不愿意回头去找衣服而错过已经在湖心上空盛开的烟火,就趴在窗户上眼也不眨地望着。 傅祈弦跟着她上到楼看到的就是一副这样的场景。 她甚至来不及把房间的大灯打开,只有踢脚线一圈浅黄色的暖调照路灯还在房间里亮着。连带着的客厅里有烧着的电子壁炉,虽说只是装饰性更重的物品,但却莫名的让傅祈弦在这样的环境里感受到了。 像是,和她有一个家。 背对着自己的人穿着宽松舒适的奶白色家居服,外头套了一件宽大的土棕色羊毛开衫,衬得身段姣好又矜贵。她脚上毛绒绒的拖鞋里还穿着一双薄袜子,纤细的脚腕骨被浅米黄色的袜子包裹着露在暖融融的空气里,温暖又舒适。 杜虞此刻正扬着头在看绽开在夜空里的烟花,察觉到身后有道专注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她即使有点不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但也还是很快地回过头去看向靠在门框上的男人。 “哥哥,快来呀。”杜虞朝他喊,伸手胡乱地摇了几下,“今晚的烟花好像是画本里头的故事呢。” 她看到喜欢事物的兴奋溢于言表,随即又有些失望似的说:“但是外面风好冷,出不去。” 傅祈弦的眉眼里浮现出浅淡的笑意,整个人温柔又纵容。 他抬脚往她的方向去,路过沙发时弯腰取走了在上面搭着的毛毯,到她的身后把她用毯子裹了起来。 “打开门是风口。”傅祈弦没有多说什么去打扰她,只是把她包严实了以后微微弯腰,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抄着她的膝盖弯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摇椅里铺了羊绒垫子,壁炉烧了一下午了。” 之前就已经为她这个兴趣爱好做足了准备。 杜虞听见就高兴起来,伸手把门打开,让他抱着自己往外走。其实这个安排傅祈弦才刚和她说过不久,只是杜虞在他面前一向不怎么记这些事儿,一激动更加是全都忘光光了。 裹在毯子里便感受不到什么冰凉的感觉,傅祈弦抱着她坐到大半球形的摇床上,杜虞顺势窝到了他的怀里,小声地说。 “哥哥,有人会对着烟花许愿吗。”她今年生日是自己一个人过的,也没买蛋糕,匆忙着就过了一天,只是和家里人打了电话,更别说对着蛋糕许愿。 傅祈弦抚了抚她的脸蛋,忽明忽暗的光线里,他的脸部轮廓线条锋利而流畅,背对着光源的五官看得不甚清晰,但却更显深邃。 他淡声说,“想许愿就许,宝宝。” “说不定,哥哥也能帮鱼鱼实现。” -- 许愿(2) 杜虞最后许的愿望也没有告诉傅祈弦,只是抬起眼睛看着他笑,随后从毯子里伸出手抱住他的肩膀,稍稍支起膝盖,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怎么能告诉他呢,他可是当事人呢。 她其实也没许什么别的愿望,就是希望傅祈弦来年能顺顺利利的,不要再和之前一样辛苦了。 傅祈弦被她突如其来又转瞬即逝的亲吻逗得笑起来,搂住她的腰肢往自己的怀里带,让她坐到了自己两条腿之间。他伸手挠了挠她的下巴,像逗小猫似的,语速缓缓,“怎么了。” 杜虞只是笑,弯着眼睛又朝他的唇亲了一口,然后就转回头去看着湖心的烟花秀。她的背脊靠在他坚实的胸口,又牵住了他的手塞进毯子里,“你不冷嘛。” “不冷。”傅祈弦答得很快,把自己空着的掌心贴到她有些凉意的脸颊上。 杜虞被他暖融融的温度熨贴得舒服极了,整个人都懒洋洋的靠着他,时不时和他说起自己以前在英国的事情。 她看烟火的期望被满足,兴奋劲儿过了些后,渐渐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了抱着自己的傅祈弦身上。 他轻声笑了笑,随即手用力轻轻扳过她的脸颊,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杜虞很快就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像是不争气地立刻酥软了下来,手臂也黏黏糊糊地攀上他的肩膀,身体随着他搂住自己腰的手臂转了过去,变成了跪坐在他的两腿之间的姿势。 傅祈弦这一次的吻很温柔。 像是步入春天第一次吹过大地的微风,让沉睡的森林苏醒过来,花叶上的花露在感受到外界的温柔后,慢慢地汇聚往土地滴落。 两人的呼吸都不似下午在急促的吻里那样迫切,只是变得绵长而缱绻,在唇舌交缠里也融化到了一起,难舍难分。 杜虞仰着脑袋,时间久了便觉得颈脖都开始有些酸痛,所幸傅祈弦很快察觉,将掌心贴在她的后颈,握住了她的颈脖。 像是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掌心里,绝对占有的姿态。 可是力道又极为小心而轻柔。 杜虞渐渐有些不满足似的,在换气的间隙里支起了大腿,让自己比坐着的傅祈弦堪堪高出一截。能传到杜虞眼睛里的,阳台上的光线在摇篮顶端的遮盖里被削减,让傅祈弦的眼神看不清晰。 像是被蒙住了眼睛,只能贴近去感受他的心情。杜虞低下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五官,虽然看不大见细微的表情,但只觉得似乎是他褪去要宣誓主权的霸道后,变得耐心又温柔。 傅祈弦见她愣愣地瞧着自己,弯起唇,放在她后颈脖的手用了点力气将她带下来。 两个人的唇轻轻贴着,他厮磨两下,声音喑哑,“鱼鱼来。” 杜虞咬了咬唇,随即抱紧了他的肩膀,把自己的唇贴到了他的上。 主动权一瞬间就被男人夺走。 他的舌撬开她松松闭合着的齿关,重新和她的唇舌片刻不离地缠绵在一块儿。 杜虞的脑子都是嗡嗡的声响,整个人的注意力都被拉扯到了贴在一起的唇上,周围的景色被模糊,像是只有面前搂抱住自己的人是清楚存在的。 -- 招架(1) 耳边的烟火声息渐平,杜虞的唇被轻轻吮了一下,迷糊着在想,以前小的时候,似乎因为喜欢看烟花,在生日的时候许过希望每年的烟火都能一样精彩的愿望。 虽然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但是年纪尚小的杜虞依旧把它列进了自己的愿望清单里。 杜虞被含着唇也不禁弯起唇吃吃地笑出声来。 傅祈弦松开她,摸了摸她脸上因为笑而浮现出来的酒窝,声音里的笑意也很重。 “鱼鱼是有什么开心事儿?” 杜虞重新跪坐下去,窝在他的怀里弯着一双狐狸眼小声地望着他说,“只是觉得,今年的烟火似乎比往年都要精彩一些。” 傅祈弦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弯起唇亲了亲她的眼睛,“嗯。” “哥哥也这么觉得。” - 两个人在度假村里玩了几天,严格上来说,他们几乎没有怎么出门,因为第二天早上就看见外面开始下雪了。 别墅里的娱乐设施足够两个人在里头消遣,杜虞头一天晚上看了烟花就跑去一楼的庭院里泡了温泉,只是在热气腾腾的池子里泡得昏昏欲睡,到后来还是傅祈弦把她抱了上楼。 第二天一觉醒来就已经快到午饭的时候,杜虞闲不住就要跑去影音室看电影,挑来挑去却选了一部恐怖片。 只是看到后来,整个人都被吓得一张明艳的小脸变得惨白,攥着毛毯一个劲儿地往傅祈弦怀里钻也还是露出半双眼睛在瞄着大屏幕。 诡异的音乐和一张狰狞的脸同时出现在了镜头里。 杜虞尖叫一声就立刻扭头往傅祈弦怀里蹭,男人好笑地抱住她的背脊,安抚地拍了拍后有些无奈似的开口道,“怎么给自己吓着了还看。” “呜···”杜虞拍了拍他的肩膀,“闭嘴啦。” 真是的,不安慰她还笑话她。 傅祈弦笑着亲了亲她的唇,伸手按停了正在播的电影,“别看了,嗯?” 见她一副绝对不认输的样子,傅祈弦揉了揉额角后缓缓道,“哥哥有点害怕,鱼鱼就,将就一下?” 这个台阶果然给到杜虞的重点上了。 她很快地便点点头,嘴上还嘴硬的不肯承认自己胆小,嘀嘀咕咕地说,“我是不是很体贴。” “是。”傅祈弦被她逗乐,摸了摸她的脸,“体贴的宝宝。” 杜虞哼唧着不说话,她又不是傻子,哪里会看不出来傅祈弦看的时候不仅不害怕,甚至都可以开始分析布景投入和回报比率。 她把脸蹭到他的旁边,小猫蹭主人似的黏糊糊贴着他,“哥哥贴贴。” 傅祈弦没听过这个网络用语,不过她的动作倒是很容易就能让他联想到意思。他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嗯。” “你也要说和鱼鱼贴贴。”杜虞恶趣味上来,开始耍赖,“快点嘛,要公平!” “···”傅祈弦轻轻叹了口气,重新把她箍回自己的怀里,生硬地说。 “鱼鱼贴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杜虞笑得直不起腰来,“哥哥你好可爱耶!” “···”傅祈弦拍了下她的屁股当是惩罚,“小不讲究的。” “你是老不讲究。” 傅祈弦眉峰一扬,“不喜欢老的?” “喜欢喜欢!”杜虞的眼力见儿一向都很好,笑完了就亲了亲他抿直的唇线,和他撒娇,“鱼鱼最喜欢哥哥了。” “也只喜欢哥哥喔。” 傅祈弦招架不住她娇嗲的语气,也招架不住她的表白,有些头疼地伸手捏住她的酒窝,“···嗯。” -- 招架(2) 杜虞每一次逗傅祈弦的目的都不外乎是看他一脸无奈又拿自己没办法的表情,和平日里所有样子的他都对比鲜明。 傅祈弦伸手压住她乱动的脑袋,拍了拍她的背脊,“好了,别乱蹭。” “···”杜虞有些不满他的动作,但随即又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低头往下看去。 只是影音室里因为看电影而关掉的灯,让她在下巴被钳住抬起前,什么也没看着。 “还看。”傅祈弦的语气里有些警告的严肃意味,让杜虞一下子有种小时候不好好温书被他抓包后的羞窘和惊吓,但很快她又理直气壮起来,小声地嘀咕。 “又不是,没有看过···” 傅祈弦扬眉,拇指按了按她的胸口,杜虞轻声叫起来,“呀!哥哥!” “昨晚不是喊疼么。”昨晚傅祈弦半夜被她弄醒,杜虞睡得迷迷糊糊地爬到他的身上嘟囔着胸前和脖子上的吻痕有些疼,要哭不哭地抱着他撒娇。 细皮嫩肉的娇贵花骨朵儿从小到大都被一群人捧在手心里,连皮外伤的磕磕碰碰都是鲜少,以前哪怕是一点点的淤青都能缠着傅祈弦哄自己半天,现在被他亲吻出来的痕迹浑身都是,即使心里是欢喜的但也免不了要和他喊疼。 傅祈弦想起她糯着嗓音和自己说疼的样子便下意识地眼神黯了黯,随即手移上去摸了摸她颈脖处那一块块淤红色的吻痕,“给你涂喜辽妥也想哭的,是谁?还乱来。” 杜虞有些被戳穿坏心思的恼羞成怒,又有点窘意,把脸埋进他的胸口不肯说话,只是小声地哼哼。 “那也是怪你。”她憋不住话,把事情一股脑儿全推回给傅祈弦。 “怪我。”傅祈弦应得很快,手掌放在她跪在自己身体两侧的大腿上摩挲了下,“下面呢,还疼吗。” 杜虞也料到他会这么问,傅祈弦对自己身上的事儿总是能不厌其烦地重复念,本来有些色气的问题却硬生生被说出了些钻研的意味。 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胸口上不肯挪动,传出来的声音听起来便闷闷的,“···好很多啦。” 傅祈弦低低地嗯了一声,揉了下她的头发,“等会儿吃了饭,给你上药。” “···”杜虞不想答应他,昨天晚上傅祈弦起床去行李箱里给自己找药涂的场面还历历在目,本来还沉睡着的脑子早就在他给自己涂完脖子的时候清醒得差不多了,之后他给自己涂胸口和大腿上的痕迹时,杜虞整个人就像是一条挣扎不得的咸鱼,被迫躺在那儿任由傅祈弦摆弄。 等到后来···更过分的,傅祈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阴道用药,看见她的小穴有些红肿后,又给她伺候着涂了。 杜虞一向都觉得自己在傅祈弦面前的脸皮很厚。 但是现在,这些事情她光是想想都,快要原地自燃。 但又知道自己就算是说不肯,傅祈弦也不会给她跑掉,杜虞干脆趴着不说话了。 傅祈弦权当她在默认,抱着她拍拍她的背脊,“乖点儿涂药,好得快些。” 杜虞安静地待了一会儿,有点异想天开,“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 招架(3) 傅祈弦低头看着她,淡声道:“什么不公平。” “就是,”杜虞从他的怀里出来,比划了下,“我们的运动量是一样的,对吧。” 傅祈弦愣了愣,见她一脸认真的神色,有些好笑地抬了抬眉,顺着她的话想了想,似乎也没有说错:“嗯。” “那为什么我负伤了你没有,我要涂药你不用。”杜虞歪着脑袋,在傅祈弦有些错愕地望着她的时候,她好像忽然又有些无奈,鬼灵精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又趴回他的怀里,说着。 “不过也挺好的。” “?”傅祈弦皱眉,跟不上她的思路。 “挺好的,哥哥。”她抬起头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坚毅的下巴线条,“说明,你已经很达标了。” “要是没感觉,也好像挺惨的。”杜虞总结,“那我好像也不是很可怜了。” “···”傅祈弦慢半拍地跟上了她的意思。杜虞差点儿被额角青筋突突直跳的傅祈弦训了一顿,所幸以往傅祈弦一向都没有揍她的前例,不然屁股可能已经遭殃了。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气得直乐,“都想什么呢。” 杜虞笑嘻嘻地趴回他怀里,“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歪理。” - 傅祈弦原本回南市的行程只安排了两天,之前杜虞受伤的时候便已经往后延迟了回去的日程,现在带她出来度假已经是挤出来的时间。 杜虞自然也能看出来他的忙碌,她一个放假的人倒是空闲得很,剧组重新选角的事情已经进行了大半,她只用等着通知回总部销假上班就行。 傅祈弦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时候,便问她的安排。 他前几天就已经问过一次,但那个时候杜虞说想要回家和爸妈住几天,只是还不知道公司要不要她在帝都待着,买回程机票的事情就不了了之。 杜虞刚确认好了她可以继续在南市住几天,闻言就跑进房间来蹲在傅祈弦的身边,笑着拒绝他邀请自己一起回帝都的安排,“我可以回家住喔!” 傅祈弦听见她有些洋洋自得的声线便弯起唇看向她,手上把她的睡衣塞进箱子里,随即捏住她的酒窝按了按。 真是笑得晃眼,“不和哥哥一起回就这么高兴?” “什么嘛,”杜虞笑着歪着脑袋看他,“我回去看看爸妈,好久没回家了都。” “嗯。”傅祈弦松开在她脸颊上逗留的手,把箱子合上,“什么时候回帝都?” “下周就回。”杜虞看向他,“很想我吗?想我想得睡不着吗?” 她眼睛里狡黠的意味很重,坏坏的心思昭然若揭。 傅祈弦最近被她灌输多了些网络用语,听见她这么问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向她。 杜虞有些得逞的高兴,“是不是很想我嘛?” 她就是想要听老木头说说情话,怎么就这么难引导。 傅祈弦一双漆黑的眸里染上笑意,“想。” 他伸手把她拉近,杜虞本来就蹲着站不太稳,顺着傅祈弦的力道一趔趄就歪进他的怀里。她抬起脸颊看着低下头的傅祈弦,突然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果然,默了两秒,傅祈弦笑着说。 “这么想,下次回家,是不是就可以,哥哥晚上就把你拐回房间里。” “让全家人都知道,鱼鱼和哥哥在一起睡。” -- 心思(1) 那天杜虞被傅祈弦突如其来的提议说得目瞪口呆,愣了两秒就做贼心虚般的立刻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巴,也没有想到这儿根本就没有旁人能听见他们两个人的对话这件事情。 傅祈弦扬眉,深邃的眼睛里都是满当当的笑意,看得杜虞直恼,“傅祈弦!” “诶。”他好脾气地应,随即抓下她的手,顺势把她扯到自己身边,亲了下她嘟起来的唇,低声道:“鱼鱼打算什么时候让哥哥见见光?” “···”杜虞半晌无言地望着他,突然。 她支起身子往他的下巴下咬了一口,轻轻的,但是也留下了一个很浅很浅,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端倪的小巧牙印,瞪着他不满地说,“什么时候没见过光!” 傅祈弦感受到自己下巴上不怎么明显的疼意,弯唇笑出声来。 还真是个不服输的小祖宗,一言不合就到处找地儿发泄。 给自己惯的。 他摸了摸那块牙印儿,笑着说,“现在可不就是鱼鱼见不得光的地下,”傅祈弦顿了顿,似乎是衡量了一下措辞,随后慢悠悠地道,“情哥哥么。” 杜虞看着他,消化了一下傅祈弦的用语,“好土的说法喔。” 傅祈弦愉悦地扯着唇低头去亲她鼓起来的脸蛋,“嗯。下一句是不是,老土的老男人?” “···” 虽然一直以来都知道傅祈弦相当了解自己。 不过,这样的了解在现在好像是不要也罢的程度。 杜虞气鼓鼓地瞪着他,憋了半天,“哼。” 傅祈弦搂着她的腰,似乎心情极为好,也不担心她和自己发脾气,毫无遮拦地笑起来。 杜虞郁闷地趴回他的胸口。 老男人,真是,难以沟通的脑回路。 虽然说,好像也挺好的。 真是矛盾呢。 - 傅祈弦和杜虞从度假村里出来,就回了龙湾一号。帝都分公司的事情耽搁了这么会儿,新上任的主心骨傅祈弦又回了南市,底下的人便又开始有些躁动,他和父母一起吃了顿饭后就开始往机场赶。 傅祈弦在车上翻看着特助给自己整理的会议资料,冷嗤着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对付傅家里头那些不死心的,看来连之前打算的留着他们在空闲岗位上混个养老钱的事情,也可以搁置不算了。 陈特助坐在前排眼观鼻观心的,被傅祈弦问到的时候已经汇报过一次,现在见到他自己老板的脸色,除了默默记住傅祈弦和对面的人说的事情以外,连大气也不敢出。 傅祈弦的电话没打多久就卡掉。陈特助正想开口询问回到帝都的安排表是否可以执行,就见到严肃着在处理事情的傅总突然间就收起了浑身的攻击性。 陈特助在后视镜本来正好好地观察着自己老板的脸色,就被傅祈弦眉目间很浅淡,但确实存在着的温柔吓了一跳。 ···老板不会是,回了一趟家,突然开始想在公司走温情路线吧。 但下一秒陈特助的疑虑就被打消了,因为傅祈弦拿起手机接听了电话,对那头对面低声道,“鱼鱼,怎么了。” 陈特助松了口气。原来老板是在谈恋爱,突然觉得有点幸好的感觉。 一向雷厉风行的傅祈弦要是在公事上柔和下来,助理真是比谁都要惶恐,在吃人似的傅氏不得几天就被傅家其他老狐狸拉下岗位调走了。 突然和后视镜里的傅祈弦对上目光,陈特助一下子就坐直了,目视前方。 傅祈弦似乎很轻地笑了一声,随即嗓音柔和地应着电话对面,“没事儿,鱼鱼说,哥哥听着。” - 小笼包废话时间: 陈特助:第一次见识到傅总双标,想多看两眼,吓死我ler -- 心思(2) 杜虞在家里陪了殷纡妍和杜靳霖几天,就准备要回帝都。 不过杜琮屹自从知道杜虞是正在休假的状态以后,就抓着杜虞不肯放手,而杜虞本来就是回不回帝都都无所谓,只是准备着回总部报到,顺便。 可以和傅祈弦在一块儿而已。 于是她就顺着杜琮屹的意愿留多了一个礼拜,走的前一天晚上杜琮屹抱着她不肯放手,坐在她的行李箱上,满脸不高兴。 杜虞弯起眼睛笑起来,伸手捏住杜琮屹圆圆的脸蛋,“多大点事儿,板着一张脸。” 杜琮屹抱着手臂不说话,活脱脱都能看见傅祈弦小时候的影子似的,杜虞笑出声来,逗他:“老是板着脸,会变成小老头喔。” “到时候,你就会比傅祈弦还老!”杜虞吓唬他,成功见到杜琮屹的脸要哭不哭的看着她之后便忍不住哈哈大笑,随后很快坐到自己弟弟旁边,捏了捏他的手,“诶呀,说真的,你别这么严肃嘛。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你就是!”杜琮屹抬起眼睛看她,撅着嘴巴,“一回来没多久就跑到武雷公那么远去工作,也不在家里多久,国庆假你也不在!” “···那傅祈弦,他这几个月不是也不在嘛?”怎么就针对她呢,这小毛孩儿,“还区别待遇啊?” “鱼鱼你好意思说哥哥么,你可是在英国两年都没回家的人!” 杜虞真是长十张嘴都和杜琮屹说不清楚的感觉,摸了摸鼻子后朝他做鬼脸,“我那是念书,这不是没时间才回不来嘛···” “你自己以后出去念书,我也这么和你算着啊。”杜虞笑着搂住他的肩膀,“怎样?” “切。”杜琮屹从小和杜虞就很亲近,说话的语气都被带得变得八九成都是一样的,“我看哥哥最想你恋家一点,别这么独立才好。” 话题突然被带到傅祈弦的身上,杜虞有一瞬间的做贼心虚,但很快又恢复正常过来,反正杜琮屹这么点儿大个小屁孩能看得出个什么劲儿,“又关傅祈弦什么事儿?” 傅祈弦以前也没见多着急她不回来,不想她独立又是哪儿跟哪儿。 “反正我就是知道,”杜琮屹神神秘秘的不愿意多说了,“你别管,都是男生才懂的。” “···”杜虞被他人小鬼大的语气噎了一下,“啧,不说就不说!” 真是这么点儿大就知道气死个人了,学傅祈弦之前的直男样儿真是学了十成十,杜虞忍了忍还是要和他拌嘴,“小气!” 杜琮屹在傅祈弦身边耳濡目染也知道要让着她,见杜虞快要被惹毛了,扬着脸不慌不忙地按照以往傅祈弦的套路来哄她,“鱼鱼别生气,一会儿我帮你迭衣服。” “···” 到底都跟着傅祈弦学了些什么回来啊! - 晚上杜虞趴在床上和傅祈弦打电话的时候,就哼哼着嘟囔今天的事情,“你都把杜琮屹带坏了!” 傅祈弦刚从办公室回到家里,这段时间总是需要加班,把之前的进度都补回来。他听着她有些嗔怪但依旧快活又高兴的语气,关上了门后单手扯掉领带,但笑不语地听着她叽叽喳喳地复述着和自己弟弟的拌嘴全程。 他脚下换了鞋走进客厅,坐到沙发上揉了下发酸的额角,才低声笑起来:“学会哄你了,不好么。” -- 心思(3) “···也不是不好,”杜虞想想觉得傅祈弦说的也很有道理,“但是,怎么都学会装蒜了啊!” 已经可以说“你不懂”这种话了。 傅祈弦被她逗笑,拿起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所以,是来投诉,阿琮从哥哥这儿学会了,装蒜?” 杜虞哼哼两声,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就是神神秘秘的。” 傅祈弦听她说完,眉眼间的笑意浓重,她的快活总是能让他觉得好像这个世界上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会让人觉得难过的事情。 “明天哥哥来接你?”他喝了口温水后道。 杜虞明天中午时候的飞机回帝都,之前傅祈弦也知道她想家,没有开口催促过她回帝都的事情,只是问过要帮她定什么时候的飞机票,杜虞说了要多留一周之后,傅祈弦就已经给她买好了。 “好呀,但是你不要加班吗?” “请鱼鱼吃晚饭,来陪哥哥加班?”傅祈弦笑起来,“来哥哥这儿也能画你的稿子。” 最近杜虞在画着自己平日里的一些奇思妙想的设计,当是休假要做的事情。嘉榕的和他们签的合同在前期都是按照考核情况一年一年续约的,也是为什么内部竞争额外激烈的缘由。 末位淘汰制太过残酷,末尾的百分之十会直接被解雇。 杜虞除了平时要跟组以外,还要定期交一些新的设计稿上去,都是按照嘉榕以后要跟进的剧组要求来画的,当作是公司的服装设计储备。 她想了想,觉得也没有什么问题,就应下来,“那哥哥要请我吃什么?” - 傅祈弦最后选了加餐厅,随后就把秘书发给自己的菜单给杜虞发了过去。 她一向都不会委屈自己,有时间可以慢慢研究菜单的时候,杜虞一般都会先自己仔细地看几遍,挑出来最想吃的,在按照自己加上傅祈弦的分量一起点上。 只有犯懒犯得实在厉害的时候,才会让傅祈弦代劳,不过也是明确着说自己想吃什么菜式,基本都不会说“随便”,“都可以”这种词汇来让傅祈弦瞎蒙。 时间久了,傅祈弦也了解她的习惯,即使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也还是照例先把菜单发给了她。 杜虞在车上的时候拿出了平板把图片调大,翻看了一会儿,嘴上问了问傅祈弦,“哥哥,你今晚想吃蟹,还是想吃鸡肉?” 傅祈弦开着车,正要转弯,闻言便等车驶到主道后说,“蟹,你能吃吗?” 杜虞吃多了高蛋白的食物就会有点轻微的过敏,之前在南市的时候没节制,已经连续长了好几天红疹,只不过看见想吃的咖喱蟹就忘记了这茬儿。 她囧了囧,随即喔了一声后就低头点了份鸡肉的主食。 晚上吃过饭,杜虞拿着素描本,拿着果汁窝进下午傅祈弦刚让人搬上来的懒人沙发里,开始抱着素描本涂涂画画。 刚画了个人物的雏形,还没开始画衣服,便感觉有人靠近。 随即,面前的光源被遮挡住。 她抬起头来,望向自己面前站着的傅祈弦,“哥哥,你挡着我呢。” 傅祈弦嗯了一声,很快蹲下身,杜虞这才看见他手里拿着几卷什么。 -- 绷带(1) 傅祈弦屈着膝盖蹲在杜虞的跟前。 他眉目间没有什么很明显的情绪,只是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便敛眸把手里的东西放了些在她的身边,留下一卷在自己的手里,开始拆。 是护手绷带。 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经常都懒,早就已经把这种繁复又琐碎的习惯抛在脑后。 只是傅祈现在的时候,总还是会记得。 杜虞低下头踢了踢脚,看着他帮自己娴熟地卷着绷带,小小的一卷很快就被他用完,从虎口开始缠绕,一直延伸到手腕,又从手腕回到虎口。 和傅祈弦相识的时间太久,杜虞有点吃力地回想,傅祈弦这身手艺被自己锻炼了多少年。 都能去外面开店了,她自顾自乐着想。 - 杜虞的专业算是艺术类,因此高二开始便已经着手准备自己的作品集。刚开始画图集的时候,有段时间杜虞遇到了自己人生为数不多的创作瓶颈期,怎么画出来都觉得不达标,那段时间便没日没夜地泡在画室里。 偏偏她在学业上一向都很要强,倔强起来谁都拉不住,杜靳霖担心她身体熬不住,后来特地让人在家里给她装修了一间新的画室,让老师到家里来做家教,少点儿在外面上集训,至少还能见到自己女儿的人,该吃饭睡觉的时候还能叫上。 只不过杜虞没多久就觉得被管着作息时间的效率太低,想要重新回集训,只不过正好被从公司回来的傅祈弦撞上了,重新哄回了家里。 杜虞在高中的时候正是傅祈弦最忙碌的一段时日,平时除了周末的时候能堪堪见上会儿,其余的时候几乎都碰不着他。这会儿傅祈弦回来了,杜虞当然不可能傻傻地放过和他在一块儿的时间,撒着娇让傅祈弦陪自己画画,“一个人好无聊,老爸又总是管,创作是不能被打断的,我都说了好多好多次了!” 傅祈弦没有拒绝,任由她拉着自己上了叁楼。 他在有些凌乱的房间里找了块可以落脚的地儿,把椅子拉了过来,坐在上面。 手机里的信息嗡嗡的在想,傅祈弦低头回了几条,抬头的时候就看见小丫头在往自己的手上缠画着图案的绷带。 不仅花里胡哨一看就达不到医用标准。 还比平常的纱布要厚。 他皱着眉站起来,走了两步到她的身前把她的手拉起来,“哪里磕着了?” 没等杜虞说话,傅祈弦沉着眸把她的已经缠了几圈的带子拉下来,翻来覆去地仔细瞧着手里白皙细腻的手掌,语调有些呵斥的意味,“这么爱漂亮,受伤了连纱布都非得用有颜色的?也不怕感染。” 没察觉到什么伤口,傅祈弦心里松了些,捏着小小一只的,柔软小巧,只是上面沾了点没擦掉的颜料,他问道。 “疼么。” 杜虞反应过来他误会了,笑得不行,“哥哥,你怎么这么跟不上潮流呀。” 她把那卷花花绿绿的胶布举起来,“是护手绷带!” “就是这样这样再这样。”杜虞胡乱比划,也不管自己说得多抽象,“缠在手上,就不会那么容易磨出茧啦!” “哥哥你想卷吗?” 傅祈弦嘴角扯了扯,但还是接过了她递过来的,画着小羊和花花的弹力绷带。 杜虞本以为他会拒绝,现在见他接过了,心里反倒紧张起来。 他肯定不会给他自己卷这种小女孩儿的玩意,那···要给谁卷? 她想着就有点干巴巴地开口,“哥哥你真的要学啊?” -- 绷带(2) 杜虞下意识的摇摇头,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好像有点不太好,随即道。 “卷呀,我教你。”杜虞伸手想要帮他,却被傅祈弦拉住了手腕。 她倏地抬起眼睛。 傅祈弦已经低下头,把胶布拉开,把开口贴在她的虎口上,随即抬头问,“是这里开始?” 杜虞有点愣的点点头。 这件事情,她还真的没有想过,傅祈弦帮自己做。 毕竟。 以往在学校里见到这种场面,都是情侣之间的小把戏。 察觉到她在出神,傅祈弦失笑,“不卷吗。” “给我卷?我不要给你当试验品。”杜虞不乐意地哼哼。 “什么和什么,别乱想。”傅祈弦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门儿,见着她不满地鼓着脸蛋瞪着自己,弯了弯唇,“哥哥学学。” “免得以后鱼鱼想让哥哥给你绑的时候,哥哥不会,你又要生气。” 刚大学毕业的傅祈弦还有些少年的吊儿郎当似的,混杂在西装革履的严肃里,气场也还没有如今这样压迫,还总是逗她。 但是已经足以让无论是那时候,抑或者是这个时候的杜虞心跳都在加速。 杜虞低头看着他的动作,现在的傅祈弦已经熟练地给她卷了漂亮的形状,还帮她把中指容易磨出茧的指节也包了一小圈。 她抿唇偷笑。 真,业务熟练的,傅技师。 - 杜虞回到帝都之后,嘉榕依旧没有给她安排工作,还非常友好地给她安排了带薪的假期,理由依旧是工伤。 她把手稿交上去之后就闲了下来,晚上和傅祈弦吃饭的时候,好奇地问。 “是不是脑震荡拉边儿的工伤,假期就格外长啊?以前好像也没听说过这么长时间的工伤假期呀。” 傅祈弦往她的碗里夹了几块西兰花,好笑道:“放假还不高兴?” “就是好奇嘛。”杜虞撇撇嘴,低头咬住那几块梆硬的西兰花,嚼得腮帮子酸。 “你们剧组停工了,这个时间给你们安排什么都不对,顶多就是打杂。”傅祈弦漫不经心似的给了个理由,像是为了让求知欲旺盛的小孩儿不会对提问题这件事情有阴影,而随口扯的一个不打紧的事儿,“你一个受伤的回去,打杂的时候不舒服了,公司更慌。” “···”杜虞听出来他哄自己的意味,“公司慌什么。” 她早就好了。 不过杜虞也只是好奇,毕竟就算她热爱工作,能休假的日子本就不多,现在有假期当然是能躺平就躺多一会儿的。 最近她晚上都被傅祈弦拐回楼上住,家里杂七杂八的东西也都混着带上了楼,傅祈弦甚至想让她直接搬过来。 杜虞拒绝了几次,只是耐不住自己也喜欢跑到他的客厅里看书画稿子,干脆自暴自弃似的就顺着傅祈弦的意思住了进来,只是日用品重新添置,之前她房子里的东西不变动。 说到这点的时候,傅祈弦正靠在沙发上,松散地看着手里的书。 他抬起头看向她,“原因?” 日用品重新添置并不是一件大事。 只是,他本意就是把人拐过来,现在还给小兔子留个老巢,这不是等着让她跑走么。 杜虞扬脸看着他,一副“我看穿你了”的小表情,哼哼道。 “到时候吵架了,我就把你赶出去,留着是给你个地儿歇脚呢。” “我们不会吵架。” “···”杜虞瞪着他,“现在你就是要跟我吵架!” 傅祈弦有些无奈,还是妥协,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以后的机会多的是,“那就留。” “我们不吵架。”他又说。 -- 抓包(1) 杜虞在家里闲了几天,把手上要做的事情都做好,有些百无聊赖地荡回自己的家里,把之前等了很久才收到的几本小说翻了出来,抱回傅祈弦的客厅。 她躺在被塞进傅祈弦风格冷淡的家里的那只橘色的懒人沙发上,支起腿把书放在上面开始看,一只手时不时叉起块儿之前被自己硬要买回来,又差点儿忘记吃掉的桑葚塞进嘴巴里。 酸得打激灵。 不过书里面的内容和嘴巴里尝着的的味道截然不同,甜而且活色生香的。 看得她一个没多少经验的人脸都要红起来了。 不过杜虞一向都在这方面很有钻研的精神,没脸红多久她就开始学习里面奇奇怪怪的各式路数,一边啧啧称奇一边津津有味地吸取着新知识。 她花一个下午看掉了一半,把书放下的时候还在感喟,果然是不枉特地转运回来,等了快两个月的繁体版本。 杜虞转身进储物室想把刚才拿回来的另外几本找出来,刚进去就看见被自己放在台面上的几本封面花花绿绿的书,很快就哼着小曲儿把它们都抱了出去。 她刚拐弯要走回客厅,就站在走廊里看见了背对着自己的傅祈弦。 杜虞没有多想,只是欢快于今天他的早下班,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嘴里喊道,“哥哥!” 傅祈弦回过身来。 他还没有来得及换上家居服,身上依旧是笔挺又禁欲的黑西裤白衬衣,领带和袖扣已经被他解了下来。杜虞到了他的跟前,见他手里拿着本书,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看的小黄文被发现了,还有些好奇地凑过去,“哥哥你在看什么。” 说完似乎也没有很在意这个答案,因为她只是很大略地扫过他手上的东西,判断出来了,那是一本书。 杜虞转而坐回自己专属的懒人沙发上,正拿着小叉子把桑葚往嘴巴里送,就听见傅祈弦似笑非笑的语调。 清冷,但依旧掷地有声。 “在看一看,鱼鱼喜欢的类型。” “?”杜虞有些懵,如果这个时候脑袋上能带个特效,那一定是叁百个问号在她的头顶旋转跳跃。 只是她抬起头,就看见,自己刚才随手放下的那本超大尺度小黄文。 此刻,正被他捏在手里,轻松地单手翻看着。 杜虞来不及把那本书抢回来,下意识地把怀里还抱着的几本书放到地上,往后踢了踢。 傅祈弦把刚拿到手里的书翻了几下,单手抄在兜里,眼神没什么波动。 她估计是在午饭去洗了个澡,头发随意地挽成了一个松松的丸子头在头顶上,额角有些绒毛似的碎发自然地垂下,刚被涂上润唇膏的唇也泛着浅浅晶亮的光泽。 明眸皓齿,唇红齿白。 让他有些想要破坏掉的变态欲望。 傅祈弦垂眸睨着自己身前的杜虞。 他的小丫头依旧跪坐在地毯上,也理直气壮地看着他,“干什么嘛,还给我啦!” 傅祈弦笑着用一只手抽掉了领带,骨节修长的指落在纯黑色的领带上,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莫名的,有些色气。 他单膝点在地毯上半跪了下来,手指勾起杜虞的下巴摸了两下,想逗小猫咪似的。 缓声说,“小,骚,货?” -- 抓包(2) “鱼鱼喜欢这种,怎么不早说。”傅祈弦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定定地看着她,有些漫不经心似的挑着眼尾,勾住话音淡声说。 他说着还单手重新随意地翻开了一页,将书压在自己膝头上,张着手掌压好,随意地扫了两眼。 他的记性惯来都好,且一目十行的本领到哪儿都适用。 这会儿,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蛋,随后语调微微挑着,随口回忆着书里的对话,念了两句。 “小母狗,一插进去就喷得主人一裤子都是水,怎么这么骚。” “嗯···求求你用力操我···是···我是主人的小骚货···” “舔干净再操。” 傅祈弦的音质清冷,停顿也没有按照书里的好好来,连那些更加深入的动作和细节描写也一并略去,只是像在平时说话一样的把这样羞人的话语毫无感情起伏地从嘴里吐出。 杜虞却觉得已经要死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自己哥哥面前到底大多数时候都是乖乖听话的,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乖巧,可也能说是一碰见傅祈弦,杜虞小刺猬浑身的刺就变成了软毛。 本来她觉得看这些书也没什么大不了,傅祈弦也不会管,结果这狗男人一进门不仅要管,还要拿着她的书来撩她。 杜虞难得的脸红起来,浑身的羞耻感像是要把她煮熟了,她俯身过去就要抢被傅祈弦松松压在膝盖上的书,“哥哥你别···” 傅祈弦手一伸便把书举高了,另一只手顺势把扑过来的人捞进怀里抱好,低着眼看她,勾着唇在笑:“宝贝儿。” 杜虞被叫得浑身一激灵,抬起眼睛看着傅祈弦,立刻撒娇卖乖,“我就是,好奇看看!” 说完这样软的话,小祖宗又有些不乐意了,瞪着他说,“你怎么连我看什么都管嘛!” 傅祈弦把书扣到茶几上,单手摘了眼镜也往上放。 轻轻的碰撞声,却听得杜虞毛骨悚然的。 果不其然,下一瞬她便被傅祈弦翻身压到了地毯上,两只手腕被他收在一只大掌里,另一只手已经轻车熟路地把她宽大的家居服往上推,还伸手解掉了她刚穿上不久的内衣。 他宽大的手慢条斯理地挑开那件薄薄的蕾丝内衣,握住了一只莹润挺翘的乳捏在掌心里,缓缓地打起了转。 “不是管你。”傅祈弦开口,身下的人已经被这样的抚摸惹得软了下来,眸里都是流转的水光,一张精致的小脸神奇迷离地望着他,还隐隐的带着一贯对他信任的孺慕。 他下身的火一瞬间就叫嚣着燎原,眼神暗下来:“是学一学,鱼鱼喜欢什么。” 杜虞被他的抚弄弄得舒服极了,咬着唇细细地喘息着,两条腿也不自觉地勾住他的腰,脚跟慢吞吞地磨蹭着他的后腰。 她听了这话,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哼唧着索取亲吻,“唔···哥哥亲一亲鱼鱼好不好。” 傅祈弦松开钳制住她手腕的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若有所思的:“是不是对你太温柔了。” -- 坏(1) 之前在南市的时候,从第一次结束,发现她浑身的痕迹快一周都还没好齐全以后,傅祈弦就克制着在离开南市之前都没有再和她做过。 等到杜虞回到帝都,傅祈弦有时候被她故意撩拨得浑身冒火,大多数时候都能忍住,像是把她当成了展示柜里的玻璃娃娃,再喜欢也能为了不让她坏掉而忍住只把她放在罩子里。 即使之前,两个人似乎也讨论过粗不粗暴的问题,但傅祈弦很显然是径直忽略掉了她说喜欢他用力点的事。 只有一次看见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弯着一双水光滟滟的狐狸眼的朝他笑,手上还隔着裤子在摸他顶成了小帐篷似的分身。 咬着牙忍无可忍地把她压住做了一次。 只是到底也控制着自己的力道,极尽温柔。 事后她一如往常的懒洋洋趴在他的怀里,只不过有点欲言又止的模样。 傅祈弦见她困了,也没有追问,只当她是有点什么坏心思又咽了下去。 现在看来。 傅祈弦低眼看向她,手里的领带折了起来,轻轻地拍在她的手心上,“是么。” 上好的府绸棉触感像是溜滑的丝绸,似乎还残留着室外的凉意,让杜虞打了一个细细的颤后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向他。 很短暂的,若有似无的一秒停顿过后。 杜虞抿了抿唇。 得了自由的一双手便立刻往傅祈弦身上摸,她说到底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第一次也算是见识过勉强吃饱了的傅祈弦多有耐力。 她也能猜到傅祈弦祈上次都是出于下意识对她的心疼没有尽兴,便咬着唇回,“是呀,哥哥。” 她哼哼唧唧地亲他的下巴,以前能看不能上手的时候她就喜欢傅祈弦这干净又锋利的下巴,现在能随便自己折腾了,就有事没事都最喜欢去亲亲摸摸他的下巴,“我还以为,你会一直上床也和你管我的时候那么凶呢。” “平时掌控欲那么强,没想到在床上都温柔过头了,哥哥。” 傅祈弦给她泼皮得脑壳发疼,气笑了,“我掌控欲强?” 看见她笑嘻嘻还古灵精怪的样子,傅祈弦就愈发觉得当初就应该在她还在英国的时候,就把手伸得再长一点,让她那个碍眼的前男友有多远滚多远,连追求她的机会都没有。 男人发了狠劲儿,揉面团似的揉弄她的柔软,指缝夹住她的蓓蕾,惹得身下的人又细细地闷哼,“温柔过头。” 傅祈弦像是终于撕掉了羊皮的狼,低下头含住她的唇亲了一口,随即抬着眉看她。 淡声道,“还真是操得你轻。” 杜虞心下一惊,傅祈弦之前从来没有讲过荤话,这才看了几句啊就上手了,还举一反叁。 男人的滚烫霸道的舌尖已经灵巧地探进她的口腔,杜虞乖顺地张开嘴放他进来,双手搂住他的颈脖含含糊糊地又和他表白,“哥哥什么样,鱼鱼都喜欢。” 傅祈弦被逗笑了,搂紧她加深了这个吻,把她结结实实地抱到怀里,压到地毯上。 他手下把她的居家卫裤扯下来,小丫头被吻得七荤八素的,下意识地乖乖抬着脚让男人把自己的裤子褪下,才被凉意唤回些神志,不满地用脚丫子去踢踢他的腹肌,“干什么嘛哥哥。”-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 坏(2)H 她现在浑身接近赤裸,胸上皱巴巴被解开但依旧挂在手臂上的内衣遮不住春光,卫衣也被他推到锁骨的高度,现在连裤子也被他叁下五除二地扒掉。 傅祈弦咬着她软绵绵的唇,细细吮咬着她的唇肉,看着她浅粉色的嘴巴渐渐变成殷红的颜色。 像是鲜艳的樱桃,诱人的色泽。 这张从来不饶人的小嘴巴从他第一次见他开始,就热衷于在他耳边不停地说话。 从一开始黏着他试图闯进他的生活,到如愿后每天挨在他的身边撒娇,再到长大后疏远自己时牙尖嘴利地说着刺痛人的话,和抿着唇倔强地不肯开口。 然后便是现在这样,躺在自己的身下,菟丝花一样攀附着他,有时候是婉转呻吟,有时候是说着挑拨理智的话语,在他的身下承欢。 他的神志渐渐被小丫头的闷哼声唤回,她被吻住了唇也依旧在指控他手下有些粗暴的力道,“你轻点嘛哥哥···要捏坏的···” 杜虞说着还不忘自己艰难地转下视线去看了看本来嫩生生的两只乳房,现在已经显露出浅淡的指痕,交错着布在细腻柔滑的皮肤上。 傅祈弦也随着她,低下眸光。 他小麦色的肌肤和她白得泛光的肌肤泾渭分明的有着界线,五指张开抓握住她的饱满时,便已经有些淫靡又放纵的肆意滋味。 “嗯···轻点,轻点呀···”她还在哼唧着喋喋不休,试图用言语来阻止自己的乳肉被揉弄出各种形状,甚至溢出他的指缝。 傅祈弦忍无可忍,有些气急败坏似的低头咬住身下人的唇,堵住她的话语。 真真是惑人心智的妖精,像是要吸干他的血液才肯罢休。 可就算给她吸干又如何,傅祈弦忍不住想。 血液里的滋味,自然是能品尝出彻骨的爱意。好让她能够明白,这些年来到底他是怎样的在煎熬着。克制着在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前不去招惹杜虞,不想让她白白付出些什么。 感觉少时读过的书,学到的所谓道德,那些克己复礼的条框。使出了所有的耐力和理智,才忍到自己终于接手傅氏以后。 不过,这件事情,本来就好似让狼放下捕猎的天性,让狐狸抛弃狡猾的本质。 无稽又压抑。 这样毫无保留地爱一个人,即使是沉静冷漠如傅祈弦。 每每强制按下这样的情绪,得到的后果就是。 让自己连在不经意的瞬间,都是对她炽烈的渴求。 像是行走在沙漠里的旅人,希求能得到一片绿洲。 但是也正是这样的爱让他奋不顾身地打拼,希望能保护好她。 这样的动力,倒也成了无数个凶险日夜里,为数不多的盼头。 杜虞感觉自己被他的舌头搅得呼吸不过来了,伸手推搡着傅祈弦的肩膀,手上还很似不满地去拉扯他还整齐穿在身上的衣服。 傅祈弦感受到她快要变成轻挠的力度,很快就低声笑着松开她的唇。他手下的力道渐缓,揉捏变成了漫不经心的打转,轻轻地抚弄着她饱满圆润的乳房和敏感地挺立起来的乳尖。 -- 坏(3)H 杜虞浑身的情欲都被他勾起,现在这样温吞的抚慰又哪里能够满足,哼唧着要把自己的双腿盘上他的腰身,不满地索求着:“哥哥···” 傅祈弦弯着嘴角浅浅的弧度,很快地弓下背脊去亲了亲她的唇,“我在。” “哥哥···”杜虞的大脑已经被情欲操纵着变成了一团混乱的浆糊,想要他贴紧一些却也一时语塞,只会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他俯下来的身体,软软地往上凑。 但见男人依旧没有要动作的打算,她便发着小脾气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指责他。 “···你怎么这么坏!” 光会说不会做的···老狐狸。 老骗子! 她都这么···主动了。 杜虞不乐意地瞪着傅祈弦,也不愿意和他继续说话了,哼唧着就扬着下巴把自己被撩到胸口上的衣服往下拉,想要盖住自己裸露的皮肤。 要矜持,谁不会。 她今天还就不要继续主动了,撩不动的,不解风情的老男人。 正把宽松的卫衣往下拉到恰恰好盖住胸口下方,她的手就被一只大掌不紧不慢地握住。 杜虞也有点想不明白,怎么以往傅祈弦帮自己收拾的时候,明明也是一样收紧手掌的动作,那时候看他就是严肃又正经的正人君子模样,现在怎么就怎么看怎么色情。 现实也告诉她,她的潜意识是无比准确的。 因为在下一瞬,傅祈弦手臂用了点力气,就让她柔若无骨的手被迫压在他的手心里,跟随着男人的动作,重新地把衣服一掀。 下摆落在下巴。 嫩生生的乳房再一次被裸露在空气里,傅祈弦轻声笑着,唇角勾着浅淡的弧度,眼底也有不明显的笑意,只是五官看上去依旧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似乎是在做着一件极为熟悉,又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在用云淡风轻却又认真的模样,做着无比色气的动作。 杜虞只觉得莫名的羞耻连带着不可言喻的刺激,从脚底冲到天灵盖,让她整个头脑都跟着傅祈弦的动作微微发麻。 “哥···”她背脊打了个抖,正有点艰涩地出口想叫他别再折磨她,话音便被他低头咬住自己蓓蕾的动作打断,无缝地衔接上破喉而出的呻吟,“啊···啊哈···” 杜虞葱白细软的指节紧紧地攥住他肩膀上的布料,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涂了半透明裸色的指甲泛出不明显的粉意,“嗯···啊嗯···啊···” 傅祈弦炙热的唇舌灵巧地包裹着她脆弱却又硬挺的乳尖,轻轻拨弄转而又用力地吮吸,像是能在小红豆上也浓墨重彩地留下自己的痕迹。 他的动作在几次亲密过后似乎进步得有些过分快速,尤其是上一次温柔过后的温存,似乎是看出她还没有满足,现学现卖地用唇舌给她弄泄了两回,让杜虞手脚都瘫软得抬不起来。 杜虞的眼角堆积起细细碎碎的泪花,半阖着水蒙蒙的双眼,轻轻地咬着唇承受有点过于猛烈的快感,瞧着既痛苦又愉悦,在两种极端的情感里拉扯至极。 她闷哼着求饶,“傅祈弦···呜···不,不能亲了···” 真的觉得要坏掉了。 -- 角色(1)H “哥哥···呜呜···你,你不能这么坏的···” 傅祈弦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儿,最后亲了亲她的乳尖后便松了口,只是在她的乳肉上恶劣地留下了几个深红的印记,随即起身笑着抱住她。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而且。 又喜欢他凶,但又害怕他真的凶,却还非要招惹他。 不过杜虞哪里会觉得这是个问题,她吸了吸鼻子,平日里被他纵出来的一身脾气不小,张嘴就咬住他的颈侧。 傅祈弦任由她咬着也不恼,在她耳廓上亲了亲便将大掌穿过她的腋下,搂住她的背脊,另一只手兜住她的小屁股把人抱了起来,“这就算是坏了?” 杜虞被他抱着,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钻,气鼓鼓地指控:“当然!不然还怎么样才算坏!” 傅祈弦低低地笑了声,也没有再和她说关于这个问题的话,只是很快地拐进卧室里把快被自己剥得精光的小丫头放到床上,而后抬手按关了窗帘。 杜虞坐在床单上蹬着腿往后坐了一点,以为他也要上来,给他让了一小块地方。 她的腿蹬在丝质的床面上,很快地就把床面弄得一团乱,傅祈弦望着她有些无奈地笑了会儿,才单膝点着床单,两只手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把她圈住了。 杜虞把脑袋往后靠,让两个人拉开了点距离。 傅祈弦自然是知道她还在生刚才的气,也没有哄她,只是摸了摸她的脸,垂眼看她。 “喜欢看那种风格的书么。” “废话。”不喜欢哪里还会大费周章地买,杜虞干脆破罐子破摔似的,“干嘛嘛。” “想试试?”傅祈弦说着,偏头含住杜虞白嫩嫩的耳垂,随后用舌尖舔了舔。 他的体温似乎一直都比她更高。 身体的热度和唇上带出的气息,让杜虞觉得自己的耳朵,在一瞬间里像是被蒸麻痹了神经。她的脊背似被一股电流划过,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很快便止不住地细细地打起颤,声音立刻不受控地就软了下来,“哥哥···” 她抬手想要挽住他的颈脖,却被傅祈弦阻止。 他衬衣头两颗纽扣刚才被她挣扎的时候扯开,但看起来依旧是一副正经的模样。裤头的皮带松开了扣子,还没有抽出来,看起来。 就像是斯文败类准备要死下伪装的模样。 傅祈弦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乎是思考了两秒。 随即他语气淡淡地叙述,“叫主人,杜虞。” 杜虞的耳朵一下子便烧起来,她以前不是没有想过哥哥在床上张狂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傅祈弦的眉心淡淡地皱着,很浅,看不清晰,只是能让她感受到他对这件事情并不太熟练。只是傅祈弦一向老定又直男的模样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现在要变得狂放的样子。 或许是,本身她的生活一直都是由傅祈弦来管教,和别人被人在床上管着。 本质上的区别,好似也并不大。 杜虞抬起眼睛来看着他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相较前两次傅祈弦到底还是怜惜着她的尺度,连进入都是温柔的,这样急转直下的转变实在是太羞耻了。 她的十只手指都被刺激得下意识地紧紧地攥在一起,又觉得傅祈弦不会是这样能玩角色扮演的人。 她一下就有些纠结起来,不知道是要叫,还是不要叫。 内心的矜持终究还是保留了,那么一点点。 - 小笼包废话时间: 以为鱼鱼是个冲上去可以啃傅祈弦的猛人,结果没想到还是个小怂包(笑 鱼鱼:我很猛! 嗯嗯嗯嗯嗯好(敷衍 -- 角色(2)H 傅祈弦望着自己小丫头的小怂样儿,心里不禁地发笑,但面上到依旧是在冷着表情逗她。 他弯起指节刮了刮她柔润白皙的脸蛋,声线平稳沉缓,吐字清晰地低声重复:“不叫吗?” 杜虞看见他没什么表情的脸,配上又骚又内敛的话,脑子里疯狂地闪过弹幕。 是以往看过的动漫和漫画书本,里头扯着领带要把人绑起来的dom,目无表情却又诱人至极的模样。以前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地感受到所谓的冷淡冲击,如今见着了,杜虞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冒热气,连带着花穴都开始不受控地下意识变得湿润。 她抿了抿唇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只是张了张唇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干脆就不说话了,又往后坐了一点,想要看清楚些他眼里有没有玩笑的意味。 傅祈弦似乎是瞧出她的动机,很快地弯腰握住她的脚腕,收紧力道后轻轻一带就轻松地把人扯回床边。他单手把解开了扣子的皮带抽了出来,放到她的腿边,视线停留在她水润润的眼睛,随即往前倾身,和她只留了不到一个拳头的位置,鼻尖都快要能靠在一起。 他的指节又蹭了蹭她的脸蛋,很柔,像是为了划刮她脸上细细的绒毛,让杜虞一激灵地睁大眼睛颤了下肩膀。 “鱼鱼不是很想试试,哥哥不温柔的样子?” 杜虞哪里会想到傅祈弦骚起来这么要人命,浑身失了骨头似的发软,咬着唇和他对视着。 “想,那就叫。”傅祈弦太了解她所有表情呈现出来的意味,杜虞连掩饰都是徒劳,因此他只是说了句带了些命令似口吻的话语,就让她重新又陷入了纠结的怪圈里。 好像,还是有点羞耻。 但是,内心深处有似乎,是想要和傅祈弦试试这样的做爱。 傅祈弦瞧出她的状态,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些,轻声笑了下,又柔了点口吻,“不用觉得不好意思,鱼鱼。想要,那就叫,嗯?” 杜虞不得不直面这件事情了,见他丝毫没有让步的样子,小丫头闭着眼睛,一副英勇就范的模样,还是顺从了内心的想法,声若蚊蝇地喊。 “主,主人···” 本以为开口难免话音生涩,没想到却娇柔依旧,甚至还带着一丝大多数对着他的时候独有的那份乖巧。 像是浑身竖毛的小猫被顺了毛,从傲娇又生人勿近的模样,变成了团在怀里的温顺柔软。 一脚便踩到了傅祈弦面对她的命门上。 “操。”少有说粗话的人被逼出了话语,傅祈弦钳制她下巴的手差点儿收不住力道,微微咬了咬后槽牙就开始有些后悔刚才自己要这样引诱她说这样的话。 分明就是,玩火自焚。 他仰起头吐了口浊气,杜虞却没有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烦躁的模样,扯了扯他的袖口,又小声连贯地用带上点情欲里妩媚意味的嗓音软软地重新喊了一句,“主人···” “下巴疼···”她又说。 傅祈弦松开自己的手,随即弯下腰把她按进怀里,动作急切地啃咬她的唇,呼吸紊乱得失了节奏,嗓音低哑地半哄半命令。 “鱼鱼自己摸,泄出来就给你。” - 小笼包废话时间: 本人:(拿着文件夹汇报)(办公室空调怎么这么冷,是空调还是已经很久没吃肉的傅总的气场,好害怕)这是一条新的高速,让我想想该怎么··· 傅祈弦:(冷笑)上高速还用想,工资扣光 -- 自己来(1)H 他牵着杜虞一只手放到她平坦的小腹上,松开后屈起指节拨开她那条薄薄的蕾丝内裤上下滑了几下,关节便已经被湿腻腻的花液沾湿。 傅祈弦弯下身去亲着杜虞的锁骨,恶劣地将指关节的水液蹭到她殷红的蓓蕾上,上下拨动。 敏感的乳尖被水液浸润,空气微微带过来的凉意让杜虞的下身立刻便止不住地瘙痒起来,她说话的语调都变成了软软的,“嗯···哥哥···” 正想要更多,男人却忽地抽走了手站回床边,弯下身摸了摸她的脸,“鱼鱼乖乖的,自己摸给哥哥看。” 杜虞哪里肯依他,拉住他的手臂不肯放手,“要哥哥···” 傅祈弦站着弯下身,笑着拉她的手勾到她的内裤边缘,稍稍用力把裤腰扯到髋骨,低声哄着,“鱼鱼那么喜欢书里面的情节,不要试试吗?” 杜虞想要反驳他,但一想到面对着傅祈弦自渎的情形,身体却诚实地溢出水液。 傅祈弦低低笑着重新站直,走了几步后坐到了离床尾有些距离的沙发上。 杜虞见傅祈弦真是不打算帮自己,依旧没有完全丢掉的羞涩让她有一瞬的心里不高兴极了,但转念一想。 如果自渎的模样能把清冷的傅祈弦拉下神坛,那倒也不是一桩亏本生意。 这么想着,杜虞便咬着唇勾住内裤的边缘,把那条小小的布料从自己身上褪去。 然后反手把松垮垮勉强罩在自己身上的内衣重新扣好,便直视着他,左手向后撑着床面,右手慢吞吞地伸到身下。 她这样半坐在床面,两只手无意间将饱满的乳房更加聚拢,显露出深深的沟壑。 自慰这件事情杜虞不是没有试过,本来她只是在傅祈弦面前乖习惯了放不开,现下是他要自己这么做的,因此杜虞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反而有一种尝试着勾引他的快意。 杜虞庆幸自己的美甲刚卸掉。 她把手覆盖在自己的花谷上微微打着转揉弄了几圈,手掌心便感受到了濡湿,于是她把手松开,然后伸出中指摸索着自己的花核。 傅祈弦眸光深深地望着她的动作,小丫头褪去羞涩后大胆得让他惊讶,却又觉得这就是她本来的模样。 像是蒙上霜的罂粟花撤掉面纱,妖娆又热烈的绽放着美丽,还带着钻心的毒。 亲手喂他喝下,胃里的味道应该会是,甜腻得让人心甘情愿。 杜虞的手指慢吞吞地摸到了那颗刚颤巍巍站立起来的小阴蒂,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便立刻敏感得两条细腿小幅度地抖了抖,头往后仰着细细喘气。 她咬了咬唇,压着那颗充血的小红豆打着转取悦自己,铺天盖地的快感瞬间便从下腹部直往天灵盖涌上,她止不住地柔柔呻吟出声,“啊···嗯···” 床上没有支撑,感受到快感后软下去的身体便难以继续消受,杜虞便翻了个身爬到床头去,垫了个枕头靠在床头的软包上。 她两只脚跟点在床面,小屁股冲着傅祈弦的方向,白皙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梭巡在嫩红的花谷里,甚至还添了一根手指揉搓自己的花蒂。 -- 自己来(2)H 傅祈弦视线直勾勾地望着她,让她浑身都紧绷着,小穴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一直往外喷着小股小股的水液。 花穴口兜不住逐渐满起来的黏糊淫液,顺着翕张着的殷红小嘴往外流,一直滑落到股沟里。 杜虞空出来的左手将自己的一只乳房从束缚里随意地掏出来挂着,用手小力地揉捏自己的乳尖,又去摸摸自己嫩白的乳肉。 她挑衅似的抬眸,媚眼如丝地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铁了心要让他狼狈,“嗯啊···嗯···哥哥···哥哥用力···嗯···好舒服···” 杜虞虽然做是这么做了,自己其实也羞臊得不得了,浑身都泛着淡淡的粉,耳朵热得厉害,但依旧在勾他,“啊···嗯···好涨···” 小腹好似有灼烧得酸胀,她感觉自己快要迎来阴蒂高潮,却始终到达不了。 到底经验也不多,手下只能胡乱地揉着自己的乳尖,轻轻掐住打转,配合着身下将敏感的阴蒂按压打圈。 可是效用似乎不大,高潮到达不了,但花液依旧成股的蔓延。 花穴里的软肉也在收缩着,巨大的空虚感慢慢地袭来,叫嚣着想要被填满。 情况似乎有些不受控,杜虞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无助地望向傅祈弦,声音软软地求救,“哥哥···哥哥帮帮鱼鱼嘛···鱼鱼不行···” “好难受···呜呜···哥哥···” 傅祈弦最受不住她的撒娇,本来强撑着的冷漠听了没两句便瓦解得一干二净,身体比大脑更先行动地走过去,跪上床将她拉到自己身下,“鱼鱼是不是主人的乖小孩儿?” 杜虞手脚都往他身上攀,“哥哥···哥哥帮鱼鱼···” 他的西裤早已经被硬得发疼的下身支起一架高高的小帐篷,但依旧慢条斯理地逗她,好让她知道下次不能乱撩,“是不是,鱼鱼?” 杜虞被体内的情欲勾扯得委屈极了,胡乱地去亲他的下巴,“是主人的···鱼鱼是主人的。” “鱼鱼的主人是谁。” 小丫头到底神志还在,被这样邪气的傅祈弦惹得羞耻到快要哭,“是,是哥哥···是傅祈弦。” 傅祈弦动作有些粗暴地把她另一边的内衣也拉下,低头咬住一只挺立的蓓蕾,手便越过她平坦的小腹往下探。 杜虞的硬硬的乳尖被他含在嘴里,傅祈弦舌尖在乳晕上打了个转,轻轻一吮便听到小丫头带着哭音的绵长呻吟,“哈嗯···嗯···好舒服···” 他被她叫得额角直跳,并拢了两个手指摸到她充血红肿的阴蒂便用了力气按压住快速地刺激着,没几下便感受到掌心里都是她喷出来的水液。 杜虞手脚软啪啪地抱住他,娇声地求他小力点,“轻点儿主人···鱼鱼受,受不了···” 傅祈弦笑着把她的乳尖吐出,松开压住阴蒂的手,将中指缓缓探进她的体内,大拇指则重新覆上她的阴蒂打着圈。 他让她适应了没几秒便开始快速地抽送着手指,大拇指用了巧劲刺激她,杜虞的小腹已经不受控地打起细细密密的颤。 -- 帮帮我(1)H 杜虞被傅祈弦逐渐加重的动作刺激得大腿根都在抖着,他有些糙砺的指腹上像是带了舌头的蛇钻进她的小腹,灵巧有精准地很快便找到了她身体里最敏感的那一块小硬粒,毫不怜惜似的反复压弹着。 “啊哈···啊···呜啊···嗯啊···”杜虞的脑袋混沌极了,只想是一团加了热水的藕粉,他的手指就像是一柄勺,彻底把原本还能维持着清醒的神志搅和成黏糊的一团,只有快要受不住的快感不断地加码激荡着浑身的血液,心脏像是快要从心口跳出身体。 好像所有的感官都不属于自己,过分紧凑的酥麻连带着隐秘又撩人的舒爽拼了命似的冲刷她的四肢百骸,浑身过电似的发麻,逐渐就有些受不住这样接踵而来的快意。 她的眼角发红着被逼出生理泪水,小声尖叫着,“啊···呜呜···轻点儿···轻点儿···要,要,要出来了呜呜···” 傅祈弦弯下腰含住她的唇,手下的动作不轻反重,连频率都在加快。她的小穴本就窄小,现在即使被手指扩张,却依旧塞进一根也觉得被软肉咬得严丝合缝。 痉挛着的花穴内壁疯狂地收缩又舒张,像是包容性极强的柔韧橡胶,却丝滑柔润得像是真丝的触感,让傅祈弦皱着眉想要逼退脑海里已经在临摹的场景。 是他粗长坚硬的滚烫,毫不留情地攻进她的身体,罔顾她小声尖叫哭喊着的声音,任凭着所有野兽似的原始冲动狠狠地全数侵占这块柔软的花园。 肉体的贴合像是给春水浸润后的土地松土,抽送之间的摩擦像是肥料,得到的结果是这块秘密花园里无声息地在两个人心土上绽开的花。 傅祈弦咬了咬后槽牙,脑海里因为一根手指被咬住而出现的场面多而复杂,本就已经难以忍受的性欲像是雨后的野草般疯狂地在肥沃的荒野上破土而出,性器已经硬得发疼。 他压下心里躁郁的火,中指的指腹持续猛烈地刺激着她凸起的小花核,大拇指压住她充血挺立的花蒂揉搓,低下头用力地吻掉她的眼泪,随即用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声线低声哄着:“泄出来,鱼鱼。” 杜虞快被他手下的动作逼疯,她晃着脑袋想要逃离,却被他牢牢地把她的下身扣在他的手上,只能尖叫着承受这股快感,“呜啊···哥哥···啊嗯···哈···啊哈···呜呜···” 她的大脑消化不了他说的话,摇着头哭。 “放松泄出来,乖,没事儿。”他说,像是喃喃低语,“哥哥在这儿。” 杜虞听见了傅祈弦说的这句,像是以往他一直和自己说的那一句话一样。 她放在他肩上攥得发白的指尖忽地就因为感受到安心而松开了些,只是身体里横冲直撞的快感依旧在成倍地迭加,连眼前都在开始渐渐的发白。 傅祈弦知道她是快要到了,弯下背脊重新咬住她的乳尖吮吸了一口,便又听见她呜咽着的求饶声。杜虞最后在傅祈弦的低哄里感受到自己紧绷的小腹一松,便浑身打着抖被送上了高潮。 一大股一大股的花液争先恐后地从快速翕动着的小穴口喷涌而出,连床单都被沾湿了一小片。 -- 反攻(1)H 傅祈弦弯起唇吻她,杜虞泪眼模糊的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小口小口地喘着气缓过神来。 但这样外部的刺激在高潮过后迎来的便是更多的空虚感,杜虞的手胡乱地摸着他的裤腰,无意识地把一双修长匀称的腿挂在他精壮的腰上,拱起腰肢不停地将自己的下身往他鼓起一大团的裆部蹭着,嘴里哼哼唧唧地嘟囔着叫唤:“哥哥快给我···” 是娇媚得发软的声线和大胆又青涩的动作。 杜虞依旧还在迷蒙着的大脑里似乎还没有太羞臊的情绪,又扭着小屁股在求欢,顿了顿后绵声叫着,像是小奶猫呜咽:“主人···” 傅祈弦简直要被她勾死,伸手捞起她软趴趴的细腰往下扯,让她半躺好在床上,随即直起腰来把自己的衬衣解多了两个扣子,抽出下摆就把它脱了下来。 杜虞咬着唇,伸手要去帮他脱掉那条还好好地待在他身上的碍事儿西裤,只是傅祈弦似乎是有些等不及的意味,压住她的后颈让她抬起头来,弓下身咬住她的唇,自己没两秒就已经把西裤从腰间拉下,膝盖点着床面也上了床。 女孩儿纤瘦的肩膀被轻轻推着倒下,柔柔地落到暖色调的床单上,脑后柔顺浓密的发随之铺开,小脑袋无力地扬着。 傅祈弦把手里四方的小包装塞进她的手心里,锯齿的边缘让杜虞的手心有些轻微的划刮感,她半睁着眼睛把那块铝箔举到眼前瞧了瞧,还没有想好要从哪里撕开。 那只刚被她自己从内衣里掏了出来的乳房就被人不轻不重地往上扇了一下,白得晃眼的娇嫩肌肤不出一瞬就已经泛起红痕,只是很浅。 “啊!”杜虞下意识地小声叫了一下,但却没有很抗拒的意味,只是有些嗔怪地瞪着他,嘟起唇表示自己的不满。 “快些。”傅祈弦扬了扬眉头,手心抓握住她嫩生生像是一个饱满的小奶球似的乳房,用了点力气打着转儿揉了几下,催促道。 杜虞偏不依,那点小小的叛逆心理被激发,即使自己的小穴也酥痒得难受,却依旧想要和他对着干,又有些期盼着惹到傅祈弦极限以后,他会作何反应。 她推搡着他的胸膛,本来攀附在他腰上的一双腿也滑落到床单上,支起手肘想要从床单上起来,扬着小下巴哼,“我要在上面。” 傅祈弦倒是很从善如流地搂住她的腰让她从自己身上爬起来,随后靠到床头的枕头上,任由她发挥的模样。 杜虞知道他也并没有表面那么耐得住气。 她娇声儿地笑了笑,弯着眉眼往前爬了爬,坐到他的大腿上,低头看着他快要冲破内裤那层薄薄布料束缚的肉棒,忽地伸出一根葱白柔软的手指在上面点了点。 “哥哥着急吗?” 傅祈弦单手掐住了她的细腰,几乎一只手掌就已经可以把她大半的腰身都收束在自己的掌控里,听见这话便很浅地勾了勾唇,没有答话。 杜虞也不是很在乎他到底说出来的是什么,她只是想撩他,而且自己也快受不了了。 想要让他的滚烫,快一点侵占自己才好呢。 她盛满狡黠的一双狐狸眼偷偷地抬起来看了一眼他没什么波澜的脸色,随后伸手轻轻压在他的内裤上,隔着布料抚摸了下他的性器。 - 小笼包废话时间: 鱼鱼雄起了哦豁哦豁哦豁!!! -- 反攻(2)H 粗壮的肉棒在她的手心里弹跳几下,杜虞毕竟肚子里的都是纸上谈兵的东西,立刻被吓得有些呆的睁大着眼睛瞧。 所幸她正低着头,傅祈弦也看不清楚她的脸,杜虞有些好奇地又摸了摸,见他的性器像是自己有意识似的,每每她的手抚摸上去便跳动着拍打到她柔嫩的手心上。 很快地,她就有些意识到,傅祈弦此刻估计已经濒临把她压倒的边缘。 她坏心眼儿地又揉了揉他的炙热,随即便拉下他的内裤。 早已经叫嚣着挺立起来的性器立刻就直直地站立,杜虞伸手摸到刚才被自己放在一边的避孕套,攥在手心里,低头看了看锯齿的方向。 然后她很快地用两只手拆掉了铝箔包装,把里面滑溜溜的小圆圈取了出来。 润滑剂黏糊糊的但又像是一尾抓不住的鱼,杜虞差点儿就要把指尖捏着的小圆环掉到床单上,低着头有点手忙脚乱似的把它压在微微上翘的龟头上,压着边缘往下捋。 傅祈弦见她不敢大点儿力气压住棒身的动作就轻声笑出来,大掌握住她的,用了点力带着她往下套着避孕套。 杜虞感受到坚硬的粗壮最外层像是弹性海绵的手感,等傅祈弦松开手后便咬着唇把两只手掌都压在他块垒分明的腹肌上,支起大腿往前蹭了几步,随即伸出右手扶着他的性器,试图对准自己的花穴口。 傅祈弦看着她的动作没说话,空着的手却帮她把硕大的蘑菇头在湿淋淋的花穴口来回蹭了几下湿润,在杜虞正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小穴含着他的顶端往下坐时。 他忽然出声,嗓音低沉而淡,“这么熟练。” 杜虞分出心思抬起眼来,“那当然——” 她的学习能力那么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好吧! “啊——!”带了些洋洋自得的娇气炫耀忽地变成了似愉悦又似痛苦的呻吟声,她的头不受控地往后仰起,修长的颈脖在空气里拉出极限的弧度,连带着细软的腰肢和薄薄的背脊都往后拱成一座小桥似的弧度,整个人像是一张拉满的弓。 傅祈弦的性器,被完全地吃进去了。 是他扯住她细腰的手掌突然用力拉住她往下扯,连一丝丝缓冲的时间都没有给她,直冲冲地让自己忍得快要爆炸的性器撞入她的花心。 花穴里的嫩肉极速地收缩着,软软的花心像是痉挛,抽搐着往外吐着大口大口的水液,淋湿了他的蘑菇头,又顺延着他的棒身往下淌,被堵在花穴口。 炙热粗壮的性器毫无保留地送到了她的身体里,紧致的媚肉在充分的前戏后舒张开来,从褶皱变成了光滑平顺的内壁,紧紧地咬着他的棒身,一收一缩地吮吸着他的性器。 两个人的大脑都有瞬间的空白,随即便是她的嘤咛,和他舒爽的低喘。 杜虞的腰背被他伸手搂住,她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大半,软绵绵地靠到他的怀里,不出两秒就被自己的哥哥嘲笑,“体力太差。” 杜虞不服,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推着他靠到床头上,撑住他的腹肌便回忆着以往的那些教学片,款摆着自己不盈一握的细腰和挺翘的臀,抬起小屁股让他的性器从自己的花穴里出来一小半,再收了力气坐下去。 - 小笼包废话时间: 鱼鱼,我们一生要强的中国女人(bushi 哈哈哈哈哈傻闺女要争脸面还给自己挖大坑了(我真的是亲妈,这一章目前看来傅哥亲妈多那么一丢丢丢丢毕竟好久没吃肉了突然有点久违的歉疚之心(狗头 -- 叫人(1)H 杜虞咬着唇低下头看着他把粗长的性器缓缓地送进自己的身体里,两只手下意识地变成了攀在他的肩膀上,无意识地绞紧了指节。 “哈啊···”她仰起头忍不住地呻吟出声,身体里燃烧着的酥痒被他慢慢抚平,杜虞满足地下意识叫着面前人的名字,像是在确认些什么,“哥哥···” “嗯哈···嗯···啊哈···”她轻轻地咬着自己的唇,喉口的叫声柔媚得让人半边身都要酥软在着蜜水里。 她半阖着眼睛承受自己掌控的快感,湿乎乎的穴道紧紧地咬住傅祈弦的分身,但小腹的饱胀感涨得她头脑发昏,杜虞没动几下就哼唧着往前坐了点儿,想透过这样的方式让傅祈弦的性器从自己身体里出来些。 不是很想认输,但是好累哦。 只是刚没动多少距离,傅祈弦似乎就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握着她细腰的手掌心就收拢了些,扯着她重新把刚吐出来的那一小截肉棒重新吞了进去。 杜虞猝不及防地被顶弄到子宫口,不明显的酸疼夹杂着酥麻,一瞬间就从尾椎骨直往天灵盖冲,两瓣蜜桃色的唇张着,无力地往前趴到傅祈弦胸口上,“啊···” “哈啊···哥哥···太里面了,呜呜···你出来点儿嘛···”她的脸蛋堪堪够到傅祈弦的锁骨处,伸手搂住他的颈脖软着声音撒娇,“很酸···” 整个人都像是要坏掉了,钻骨的酸麻,逃不掉也甩不开。 傅祈弦的一只手掌停留在她一边饱满小巧的臀上,五指一张便已经掌住大半,杜虞知道他是不允许她自己要在上面还偷懒,立刻就软绵绵地给自己说好话。 “我动···” 杜虞觉得胸口的氧气有些缺失,晃了晃脑袋后重新支起腿,这回她只是往前挪了挪小屁股,就又坐了回去。 不刺激,但极其舒适的做法。不过,这也只是对于她来说。 傅祈弦见她温吞的动作,像是把自己当成了人性按摩棒一样,抬眉提着她的腰肢往上扯,让自己的肉棒从她湿润的小穴里退出来一半,再往下压,让她重新坐回自己的怀里。 蘑菇头没有离开过她的小穴,只是一路剐蹭着柔软敏感的内壁,杜虞几乎是这样就小死了一次,花道里的淫液哗哗地往外涌出,小肚子和大腿根都在不停地颤。 连好好坐着都不行了,更别说自己可以撑着在上面动。杜虞任由自己趴到他的胸口,又叫道,“哥哥···” “嗯,怎么了。”傅祈弦一只手掌贴在她的背脊上,指腹划过她细腻的肌肤,微微收紧了力道让她往自己的身上更贴近。 杜虞的脑子已经开始迷蒙,像是行走在大雾天里看不真切东西似的,又想起刚才自己低头看到的情形,歪着脑袋趴在他的耳边一边闷哼一边说着,“好神奇。” “什么神奇?”傅祈弦兜住她的臀瓣往自己的下身压,巨大的肉棒终于全数没入了她精致紧致的甬道里,被湿热的软肉吮吸着,呼吸粗重了几分回答着她的话。 - 小笼包废话时间: 觉得傅祈弦好耐得住气,就是变成了,连吃肉都是不紧不慢的 虽然不太记得写玫瑰时候的心境,但是我估计,同样前提下那边战况应该很凶狠哈哈哈哈哈(doge 然后我看了看青柠的肉,虽然次数不多,但是每一次都好长···好长···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啊!!! -- 叫人(2)H “我,我自己摸,下面那么小···”杜虞也小口地喘着气承受男人的进攻,傅祈弦在刚进入的时期总是耐心至极地缓慢厮磨,让她觉得自己的下身像是决堤的坝,止不住地漫着洪水,因此话语也是断断续续地往外挤,“一根手指,就塞不进去了···可是,” 可是傅祈弦身下那根狰狞的粗大肉棒,就这样挤开了自己的蜜穴口,让她小小的腔道彻底包裹住,“可是哥哥,那么大,也进去了。” 傅祈弦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和理性在杜虞面前本来就所剩不多,现在被她这样无辜又撩拨的话语一说,简直就是在他的身体里纵了一把火。 他太阳穴发疼,伸手轻轻拍了她的臀一下。 杜虞以前用来激自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男人到底等了这么多年,也压不住骨子里的劣根性,轻笑着和她翻起旧帐来,“以前是谁说,阅男无数?” 也不知道是谁和自己说,看过的小电影比看过的书还要多,在外面随便也能找到男人满足自己,“平时看这么多猛男秀,白看了?” 杜虞简直要被他这样小气的话逼出眼泪来,因为男人一边说着算账的话语,一边还用龟头顶住最敏感的宫口似有若无地刺激着,花道被弄得生理性地一个劲儿痉挛着往外喷出淫液,却又得不到相应的安抚,身体即使被塞得满满当当却也感觉空虚极了。 痒意越来越明显,小丫头扭着小屁股蹭他的小腹,哭音都被惹出来了,惯用地撒娇着:“哥哥···别,别生气了嘛,鱼鱼不是也没看成嘛···” 以前刚去念大一的时候想着趁傅祈弦管不了自己就偷偷跑去看一看MagicMike的事情,刚刷卡没几分钟就被他发现了,这件事情到现在她都没想明白傅祈弦怎么就会刚好注意那笔几百镑的小数。 等到回来之后,哪儿还有这么完整大尺度的东西能看,都是想气气他说着口嗨的。 不过显然傅祈弦不是这么想,他抬手解掉了她的内衣,伸手抓住一只嫩生生的乳,有些粗暴地打着转儿揉了几圈,随即捏住她的小红莓,惹得身上的人小声地尖叫起来,“啊啊···哥哥···啊,松点儿,松点儿···呜···” 她窄小的甬道被滚烫的肉刃重新劈开,小小的花穴口抽搐着张大含弄住他尺寸有些过分的性器,杜虞有些眼泪快要失控的感受,她呜咽了两声就伸手去拍拍傅祈弦的肩膀,眼角都是细细碎碎的泪花,只是还没开口。 傅祈弦手上的动作没停,还小幅度地朝上顶着她,本来手上就已经把她整个下身都扣在了他的性器上,被这么一顶,杜虞只觉得自己魂都要丢了一半儿了。 “不是说,要试试玩儿你那些角色么。”他的嗓音只有微不可查的低低喘息,听起来依旧沉静,直白又简单地和她说着,“哥哥没有记错的话。” “鱼鱼现在,是没有话语权。” 是只能承受,被扯在漩涡里沉沦,学会在里面享受当下的失控。 杜虞的眼睫颤了颤,被操得一颠一颠的间隙里,她抬起眼睛看向他。 “要叫人吗。”他问-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 叫人(3)H 傅祈弦像是给了一个选择题给她,只不过杜虞觉得,他似乎没有要给她说出否定答案的打算。 不出一瞬,他的嗓音再度响起,“还是说,鱼鱼想数数?” 杜虞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傅祈弦在说的话,她抿着唇艰难地思考着,臀上就轻轻挨了一下。 不疼,只是被打了小屁股上的软肉以后,酥酥麻麻的感受就让她的小腹无意识地收缩起来,连带着艰难包裹住他硕大性器的花道也小幅度地收缩,让本就已经有些吃力的含弄变得更为挠人。 傅祈弦低声笑着又拍了拍身上小丫头的臀,不紧不慢地道,“喜欢被打这儿?” 感受到她狭小的穴道急速地开始咬住他的肉棒不放,带着些褶皱的内壁剐蹭他性器上敏感的青筋,傅祈弦就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 而杜虞也少见地脸红起来,本就染上情欲潮红的脸蛋此时几乎变成酡红,连带着小巧白嫩的耳垂也红红的,那双本来都是狡黠和勾引意味的狐狸眼霎时间蒙上一层朦胧的羞。 见她快要恼羞成怒的模样,傅祈弦捏了下她的下巴,像是觉得手感很好,还小力揉了揉她下巴上那块软软的肉,“行了。” 他清冷的嗓音里都是低喘,还有很浅淡笑意,“先选,是叫人还是数数。” 杜虞张着唇说不出话来,傅祈弦恶劣极了地正把着她的一边臀部往前推移,等到自己的肉棒只剩下一个蘑菇头还堪堪堵在蜜穴口的时候,又拉扯着她的腰肢用力地往下坐,让自己在一瞬就重新回到她柔韧温热的体内,直抵住脆弱颤抖着的子宫口。 “嗯···” “选。”傅祈弦摸了摸她的头发,随即让她看着自己,在她腰肢上的手移到她的腰臀处,在杜虞的左臀上拍了一巴掌。 清脆的啪一声,听得杜虞整个人的汗毛都要倒立起来,只是她确实否认不了,自己喜欢这样掌控着全局的傅祈弦。 花穴被再次地透过外界的刺激惹得急速地收缩起来,傅祈弦掐住她的腰肢用力的顶弄似乎无休无止,这一下直接就让杜虞眼前发白地被送上了一个小高潮上。 身体加了倍的快感和精神上的依赖,让她嘴里的呻吟一下没收住声儿,尖叫似的呜咽,“啊···” “哈···哥哥···嗯···你想要,听哪个?”她的眼神都有些涣散,收住自己的抽泣后把问题抛给他,又小声地补充了句,“你···嗯啊···比较,喜欢哪一个。” 傅祈弦依旧没有回答她,只是手下的动作加重了些,杜虞立刻哽咽着嗓子软趴趴地喊了句,“主人···” 所有的心理斗争和快要把人淹没的羞耻感似乎随着这样一句话也被扔掉了,她倒是喊得比之前所有的都要顺口,在傅祈弦再次操弄进来的时候哼唧唧地去亲他坚毅的下巴,娇声地唤。 “主人···嗯···哥哥···”她胡乱地随着潜意识喊人,只不过刚叫错一句,屁股上就又挨了一巴掌。杜虞脑子一片混沌,哭唧唧地往他下巴咬了一口,“呜···主人···” “坏!”她说。 傅祈弦像是被气笑了,拉住她的肩膀亲了亲她的粉嫩的唇,杜虞已经直不起腰,没骨头似的窝在他的怀里,乖得不成样子地随着他的动作一声声叫着。 “啊嗯···啊···哈嗯···” -- 咬得(1)H 刚高潮过后的小穴最是敏感的时候,傅祈弦掐着她的腰微微转了个角度,坏心思地朝着她最敏感的那块地方猛烈地操弄进去。 “啊——嗯啊···” 身上的人一瞬间便被刺激得忽地就离开他的怀抱,背脊重重地向后弯折,一双饱满莹润的乳房便随着她的姿势不受控地被送到傅祈弦的眼前。 他伸手捞住她的腰肢给她支撑,低头便咬住她一颗挺立在白皙肌肤上的殷红。 像是,点缀在奶油蛋糕上的樱桃。 咬一口都会满口汁水,虽不掩青涩,但已经逐渐学会在他的面前展露自己的鲜嫩甜美。 傅祈弦的唇舌熟练地在她的蓓蕾周边打了几个圈,随后大口含住她的乳尖,轻轻吮吸过后用牙齿扣住,小力地磨了磨。 “呜···”杜虞的呻吟已经变成了抽泣似的,但也只是乖乖地收着声音的,听起来又委屈又惹人疼。她的乳尖挺立成硬硬的小豆,快感里还夹杂了点儿不明显的瘙痒和不满足,一双小手下意识地抬起来抱住了他的头,“啊···嗯啊···主人···” 傅祈弦抽出心思来嗯了一声告诉她自己听见了,随即拉着她一条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放到她空着的乳房上。 杜虞不解地看着他,嘟起了唇。傅祈弦松开她的乳尖,挺巧的小红豆上都是粼粼的水光,还小小地抖了抖,看起来怪可怜的。 他扯起唇笑了声,摸了摸她的脸,“想就自己揉。” “我不要···”杜虞即使脑袋不太清楚也知道傅祈弦在说什么过分的话,立刻就有小脾气了,“我不···啊!” 傅祈弦往她的臀上打了一下,随即单手轻松地兜住她那边刚被打的小屁股,轻轻地揉了揉,语气不似玩笑,“不是商量。” 即使有点儿凶,杜虞却一直都吃他这一套。 她即便有点儿小小的不乐意自己来在他的面前做这样的事情,但也还是乖乖地自己玩弄起来。 杜虞揉了揉自己的那只乳,然后就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捏住那颗小小的蓓蕾,极为小心地控制着力道,小力地揉捏刺激着。 柔媚的叫声像是被蜂蜜酿过的美酒,加上她胡乱地在勾扯他的话语,像是月季也能在夜半的月光下醉人得恍神,“嗯呀···啊···哈啊···嗯···好舒服···主人···嗯啊···” 自己操控着取悦,对于现在上下失守的杜虞来说,即使是小心翼翼着地给自己带来微弱的刺激,都已经是足够了。 别的地带,傅祈弦都扯着她往失控的方向去,下腹打着颤不算,连手脚都已经开始软下来,只有头脑和身体完全地沉浸在快感的浪潮里。 她目光失神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傅祈弦的五官端正里带了些锋利,干净利落的下颌线,刚毅的眉状和唇形,高挺的鼻梁,和一双深邃漆黑的眼。 他平日里总是梳成背头的黑发在洗过澡后柔软地垂下,只是依旧蓬松,以前杜虞还惊奇为什么他的发根往上长,连贴头皮的烦恼都不会有。 此刻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液打湿,在动作里阻碍他的视线,很快地就被傅祈弦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往脑后收。 嗓音低沉而沙哑,“乖鱼鱼,放松些。” 他的大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咬得哥哥疼。” -- 咬得(2)H 杜虞没有想过,傅祈弦性感的样子。 但在看见之后,却又觉得。 怎么会有人,天生就可以兼顾平日里的严肃,和现在的性感,还偶尔夹杂着恶劣的浪荡。 彻底让她沉沦得头脑发热,只想要把自己有的没有的,都悉数奉到他的跟前。 “嗯啊···哈···啊嗯···”她想要应一句傅祈弦的话,但是嘴巴里出来的都是止不住的娇声呻吟,软绵绵又奶呼呼的,还多了些不易察觉的大胆。 不熟悉却逐渐被解放出来的,青涩的妩媚。 杜虞望着他的脸,连自己把玩着一只嫩乳的手也在脑海里被跟随着描绘成他的,小穴不受控地更加加倍地收缩着含弄他粗壮的性器,更别说遵照傅祈弦叫自己放松些的事情。 她嘴里的呻吟愈发柔媚,“啊哈···嗯···主人···” 傅祈弦见身上的小丫头自己捧着柔嫩的乳玩儿得忘乎所以的样儿,抬眉有些惊讶,又似是意料之中地,慢慢勾起唇笑了笑。 随后他没有停顿地低头咬住她的唇,托着她臀部的手收紧,掐住她的细腰开始最后的冲刺。 傅祈弦眉眼有很浅淡的温柔,她早就已经瞧不清晰,只听见傅祈弦在伸手揉了揉她空着的乳房以后,低声道,“往上再出来些。” 他掌住她一边小屁股的手微微施力,把她往上托,“这样儿,记住了?” 杜虞哪里还能知道这样是什么样儿,整个脑子就像是揉在一起的麻糍,黏糊糊的,只是到底还知道不应声要被揍小屁股,于是嘟囔着软声,“记住了···” 傅祈弦很轻地笑了声,像是不相信她的措辞,不过却也没有再说她,只是手上握住她的腰,用力地往下拽。 龟头重新强势地碾开正在尝试闭合的软肉,上翘的硕大刮蹭过层层的小褶皱,强行地让窄小的花道舒张着接纳自己的进攻,湿热紧致的媚肉无助地颤抖着痉挛,连带着杜虞的小腹和大腿根都强烈地打起抖来。 “啊——啊哈···嗯啊···”她的尖叫声随着响亮的啪嗒声一起失控地响起,杜虞被操得眼前都似乎在发白,只能感受到自己的下身失禁一般地往外漫着一股一股的水液。 小高潮接踵而至。 女上位实在是进入得太深,过分强烈的快感让她有些后知后觉的害怕,是前两次前所未有的体验。纵使刚才已经深刻地领会到这件事情,可是杜虞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慢慢地就全都自己过分饱胀的小腹触感占满,“嗯···我···嗯啊···啊···” 她张着唇艰难地喘了几口气,眼泪还是憋不住地流了出来,呜咽着求饶,“呜呜···主,主人···鱼鱼不行了···不行了呜呜呜···” 傅祈弦瞧见她的眼泪,却只是勾着唇伸手给她抹掉,也没有和往常一样去哄她,甚至兜手往她的屁股上甩了一个响亮的巴掌,声音沙哑得停不出任何情绪,“主人还没到,鱼鱼可不可以先停下?” 杜虞第一回听见傅祈弦自称,奇异的感受夹杂着小腹的触感,让她哭着说不出话,而傅祈弦没有多少耐心,已经又拍了一下她另一边的臀,“可以么,嗯?” -- 恶劣(1)H “呜···”杜虞几乎打哭嗝,断断续续地应,“不,不可以···呜呜···啊···啊哈···嗯啊···” 傅祈弦似乎是对这个答案稍稍满意了,他把手垫在她刚被打的地方,慢慢地揉着。 他有些高的体温透过压在她薄薄的眼下皮肤被毫无保留地传到她的神经里,杜虞被烫得轻轻打了个颤,眼底模糊了视线的泪被傅祈弦抿走之后便能清楚地看见他的模样。 傅祈弦的进攻只重不轻,毫无停歇地让她抛起又降落,偏生下身即使被过于猛烈的快感冲刷得开始有点快要麻掉的感觉,身体深处依旧像是装了一个坏掉的水龙头。 暖呼呼又黏糊的淫水像小浪潮一样拼了命地往外涌,两个人交合的下身每每动作就能听见清晰的粘腻拍打声,让杜虞都在想会不会被这样的粘腻把两个人粘在一起。 她长大之后几乎就没有在傅祈弦面前这样失控似的哭过,杜虞一边伸手给自己胡乱地擦着眼泪,一边抽着鼻子把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细白的指节随着他的动作不受控地掐进他肩膀结实的肌肉里,傅祈弦挑着眉看自己身上的小丫头,嘴里的浪荡话无师自通,“咬得真紧。” 杜虞泪眼模糊地看向他,觉得他说得对,又觉得他这么说不对。 她的整个小腹都被他又深又重的顶弄操得发酥,上翘的龟头每一次都铁了心地撞到她最深处的那块软肉上,酸疼和酥麻混合着无尽的快感把她冲刷得头脑发涨,腰肢软下去又被他掐住半是强迫地挺起,连带着嫩生生的乳房也一起失守。 “嗯···唔啊···啊哈···嗯啊···”杜虞被他的操弄刺激得猛地扬起小脑袋,随即又无力地软回他的颈窝,哽咽着呻吟。 傅祈弦挺腰,掐着她的臀往自己的肉棒上扣,让性器完整地淹没进她发大水的小花园里,慢条斯理地轻声笑道。 “下次给鱼鱼带个铃铛。” 杜虞本埋在他怀里的小脑袋一下子就扭动着抬起,下巴点在他的锁骨中间,正咬着唇极力忍住快要破出喉咙的尖叫,浓密的鸦睫飞快地扑闪着,上面挂着零星的几颗亮晶晶的泪珠。 “鱼鱼自己给自己挑喜欢的颜色,”傅祈弦的眉眼间不无风流,像是少年时贪欢的人,汗珠顺着他高挺的眉峰往下滑落,顺延过他深邃锋利的五官,再从下巴随意地,巧合里滴到她白嫩嫩的乳尖。 杜虞立即小声地尖叫了一声,软绵绵的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啊···” 她已经有些受不住傅祈弦猛烈的进攻,扭着腰肢想要逃开些,却被傅祈弦一手牢牢掌住命脉似的动弹不得,推也推不动,求饶他也无动于衷,连眼眉都不动一下。 傅祈弦把她托起,在她可怜兮兮地摇头想要推开些距离的时候,一边用力把她往下压到自己的腿上,一边不急不缓地把话说完。 “哥哥给鱼鱼绑在脚腕上,好么。”眼见到被自己操得神智不清的小丫头还知道羞地拼命扭头,还张嘴往他的下巴又咬了一口,傅祈弦掐在她细腰上的手往上移。 他拍了拍她的背脊,像是哄小孩儿似的,只不过出来的话语恶劣不减,“鱼鱼自己动一下,就响一声。” 在杜虞咬着唇呜咽的时候,傅祈弦滑音又落。 “哥哥操一下,也响一声。” - 小笼包废话时间: 宝贝们,今晚加更! -- 【Рo1⒏red】恶劣(2)H 杜虞已经说不出话来,她的眼角又开始断断续续地往外冒泪花,抓着他肩膀的手指越收越紧,却又担心把他抓坏似的,很快便让自己松开了手,改为挽住他的颈脖。 傅祈弦也不再和她说话,只是闷声笑着舔舐着她软嫩殷红的唇瓣,掐住她的腰肢又重又快地往深处操弄,还不忘记顶弄她敏感的地带。 像是长了无数张小嘴的甬道一下下地含弄住他的肉棒,收缩绞动着配合他的节奏,即使有些吃力,但却已经足够像是一个让人心甘情愿夜夜笙歌的销魂窟。 温热粘腻的水液源源不断无休止似的往外流,两个人交合的地方已经湿答答的一片,每每碰撞都能听见让人羞得闭起眼睛的水声。 小穴那窄小的花穴口已经被撑开到极致,穴口的肉甚至已经在过分的伸张里短暂地失去一些恢复的能力,被操得张开一个只比他肉棒的尺寸小一点儿的小圆口。 傅祈弦的耻毛被她的淫液沾湿,连带着腹肌的下方都是水光一片,杜虞低头去看了几眼就有点受不了地闭上眼睛仰起头,只是咬住了唇也没办法阻止刚才看到的画面在自己的脑海里不断地循环描绘。 是他粗长紫红的肉棒,狰狞地翘着龟头卡在她的小穴口,在看到的一瞬间就被傅祈弦压住腰肢捞着小屁股往下按,霎时间小穴被重新充盈,过分的饱胀夹杂着灭顶的快感,加上视觉上的冲击。 是看见自己似乎是猛地被堵得鼓起一点形状的小腹,那样的震撼。 像是连囊袋都要一起送到她花道的力道,和被她的水液漫湿透的小麦色,那些纹理分明地贲张着力量感却一点儿不夸张的,线条流畅的肌肉。 傅祈弦空了一只手,曲起指节抬高一点儿她的下巴,低头含住了她的唇,把她细碎的呻吟都吞进肚腹。两个人的呼吸凌乱得彻底,交缠着分不清彼此,只有滚烫的气息一下一下地往脆弱的耳道里灌。 杜虞被咬住了唇,没有了唯一帮助自己宣泄一些过分快感的方式,她只觉得没几秒便感受到大脑缺氧得像是灵魂都被抽到傅祈弦身体里的剧烈勾缠。 “呜···”她呜咽着艰难地发出话音,想要傅祈弦快一点儿能缴械,于是便乖乖地攀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的手掌把小屁股往前挪,往上抬,再往后坐,向下深入。 甬道里堆积的水液抗议又享受地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杜虞分神去理会了一下自己被傅祈弦侵占着的花道,却感受连平坦的小腹都像是要被挤开。 甬道里的液体好似到快要漫上食道口,只能在抽送间短暂的间隙里勉强溢出那一星半点儿,和被他猛烈的动作溅出些。 只是嘴巴也被堵住,整个人就像是只进不出的水娃娃,连自己分泌的淫液都被他的肉棒几乎全数塞在身体里,没有出口。 她感到呼吸困难的时候,傅祈弦终于放过了她的唇,随即最后重重地操进她的身体里,任由精关一松,让自己的精液隔着薄膜灌在她小小的花穴里。 -- 事后(1) 杜虞浑身颤抖着抱紧了傅祈弦的颈脖,整个人颤颤巍巍地往他的怀里埋,手脚绵软得像一碰到皮肤温度就会化掉的奶油一样,无力地攀附着他宽阔的肩膀和精瘦的腰。 “哥哥···”主人和哥哥两个名字在脑海里打了一架之后,杜虞在被他抱住,感受到他蔓延开来的温柔以后果断地无视掉刚才叫错人会被打屁股的惩罚,依旧遵循最想叫的称呼软软地喊。 傅祈弦搂紧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拎起往前提了些距离,让杜虞完完全全地窝在自己的怀里。她懒洋洋地小口小口喘着大气,眼皮扇动的频率很缓,像是要睡着了。 长而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些没被擦掉的泪花,在暖黄的灯光下亮晶晶的,像是镶嵌了一颗颗细碎的小水晶在漆黑浓密的鸦睫上。 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用手习惯性地挡了挡嘴巴,很快她的手臂就又软绵绵地往下掉,抓到他的侧腰,像是连这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傅祈弦看着就无声失笑,他空着的手向下握住她的一只手腕,牵着她抱好自己的腰,随即低头亲了亲她毛绒绒的发顶,“嗯。” 杜虞不知怎的,听见他低沉沙哑的声线里依旧混杂着粗喘,红彤彤的脸蛋开始又开始发热。 只觉得他现在性感得惑人神志。 傅祈弦的一只手掌还在缓缓地在她臀部的肌肤上摩挲,像是被有些粗糙的羽毛划过,不疼,但是痒,连带着还含着他性器的小穴也开始发痒。 他张开五指就能轻松地裹住她一边的臀瓣,拇指压在她的髋骨上,好似是为了固定她的姿势,不让她乱动。 两个人的下身还紧密连接着,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一起,半软的肉棒也依旧把她的甬道堵得满当,杜虞下意识地扭了扭腰肢,就被傅祈弦轻轻拍了一下小屁股。 “别瞎动。” 她顿住,咬着唇抬头看他,混混沌沌的脑子里就莫名地已经开始描绘刚才傅祈弦在她大脑空白一片的时候和她说,要给她绑一个铃铛。 杜虞以前念书的时候为了涉猎广泛些给自己找灵感,看珠宝设计的展览和书籍也是经常,见过铃铛的款式虽然不多。 但是结合上平时的积累,她很轻松地,就开始不受控地在心里描绘,自己脚腕上系着他送给她的平安符上,那种细细的,却又看起来极为结实柔韧的编织红绳。 上面挂着一个透明的琉璃铃铛,里面是小小的碎珠玉,晃起来清脆起落地响着。 “怎么了。”傅祈弦见下巴靠在他胸口上的小丫头有些出神地望着他的脸,抬手捏了捏她白得发光似的皮肤,细腻得像块能溜出手里的羊脂玉,“在想什么?” “还是累了?”他随即补充,温声问道。 杜虞不好意思说。 她其实在傅祈弦面前很少有包袱的时候,也几乎没有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事情,只是这突然说起铃铛。 杜虞抿了抿唇,咬住。 有些担心会被傅祈弦像刚才那样再拉着做一次,会散架的。 但她到底在傅祈弦面前藏不住事儿,在他耐心地等她自己想好的时间里,杜虞到最后几乎完全没有过脑地,“在想刚才哥哥你说的,那个铃铛。” -- 事后(2) “想着喜欢的样子了?”傅祈弦顿了顿后了然地笑出声,手上正拉着旁边的羊绒毯给她盖上,整理好后就弯着唇去亲她一口,询问:“和哥哥说说,嗯?” 回头就让人画草图,给她做一只。 也或者是,很多很多只。多到,随手可得。 傅祈弦想着就笑起来,先给了她一个选项,“轻质琉璃,喜欢么。” 杜虞知道傅祈弦一向了解她的喜好,只是没想到一下就猜中了她的想法。她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唇,笑着抬起头亲他的下巴,不答反问,“哥哥你自己说要的,不是应该你自己选好吗?” 就像是送礼物之前问你想要什么的,老直男一样。 傅祈弦搂抱住她的肩,给她轻轻拍着背顺气儿,闻言倒是知道了她是有了想法,但是不想做决定。 他思考了几秒,果断地落下话音,“那就轻质琉璃,让设计师出图。” 杜虞缩回他的怀里哼哼着应声,还是补充了自己的要求,“要小穗珠的。” 她一动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里那样突兀的外侵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地说,“哥哥···你出去呀···” 虽然已经止住动作,但还是堵得涨的很呢。 傅祈弦见她有些难得的不好意思又依旧依赖得不得了的小样子,有点儿好笑地扯唇亲了她一口。 随即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提起她软趴趴的腰肢往上抬,把自己的性器从她的身体里抽出来。 “嗯···”杜虞下意识地闷哼一声,伸手抱住傅祈弦的腰。她的声线还没有完全地恢复过来,依旧是沾满了情欲的模样,又轻又媚。 像是一盏送到唇边的柚子蜜糖,她原有的狡黠青涩是香水柠檬的气息里有显而易见的甜美。 却也像一朵初初绽放的海棠花,妩媚又不自知的迷人。 她回国之后因为工作忙,又难以忍受稍微疏于打理就会开始变粗糙的发质,之前念书的时候喜欢染的颜色和烫的造型干脆都放弃掉,只剩下最原始的漆黑和长直的模样。 她的发丝刚在激烈的性事里被汗水打湿,有些凌乱的还粘在她白皙柔嫩的脸颊肌肤上。 即使杜虞刚才已经伸手挽过自己的头发,却又在蹭进他怀里的时候,被轻易地弄乱。 傅祈弦下腹的火又开始蹭蹭地涨,他伸手拨开她脸上乱七八糟的乌丝,拇指划过她抿着唇显露出来的浅浅酒窝后,往上轻轻压在了她的眼下。 “哥哥?”杜虞觉得有点痒,弯着眼睛笑起来,“不要弄,好痒呀。” “嗯。”傅祈弦见她笑,也笑起来。很快他松开了手,低头和她接吻。 间隙里,他蹭着她的唇,轻声问。 “再做一次,好么。” 像是怕筹码不够重,他的声音又补充,“宝宝。” -- 诱哄(1)H 浴室里水雾萦绕,傅祈弦刚进来就摁开了按摩浴缸。 水柱不断在浴缸底部喷涌着,水流咕嘟咕嘟地翻滚,把旁边那一面挂在浴缸边上的巨大防雾镜子也蒸腾得上面挂上水珠。 傅祈弦单手抱着她,杜虞赤裸着像一只小考拉一样挂在他的身上,本来盖着的毛毯也被他扔到一边的镂空衣篓里。 他伸手从架子上抽了两块干净的大毛巾扔到浴缸前的地毯上,随即弯下腰把她放到上面,半跪在她的面前。 杜虞心里对傅祈弦接下来要做的动作隐隐约约有了些猜想,只是不太清晰,只能有点懵懂地抬起脸蛋瞧着他,嚅嗫:“哥哥···” “在这儿。”傅祈弦见她一脸迷茫的模样,勾起唇笑,摸了摸她的脸颊后低头含住她被自己咬得红润润的唇,亲了几口。 他的亲吻没有持续太久,只是舌头在她的口腔里扫荡了一圈,便已经退出来。傅祈弦的拇指按在她酒窝的地方,缓慢地揉了揉,低声道。 “转过去跪着,宝宝。” 杜虞最是听不得傅祈弦喊自己宝宝,每每听见都会觉得自己骨头都要随着他的话音酥掉,花穴也过分激烈地给出反应,开始收缩着分泌水液。 傅祈弦笑着伸手去揉了揉她的后颈,像是询问,也像是催促的意味儿。 杜虞咬着唇,到底是有些愣地接收了话语,很快地忍着羞意开始慢腾腾地转身。 膝盖触碰在柔软的毛巾上,只是肌肤过分娇嫩,在旋转间也觉得生疼。所幸傅祈弦正用虎口掐住了她的腰肢往上给她支撑,让她很快地,也毫无反悔余地的背对着他跪好。 傅祈弦似乎是在笑,杜虞迷迷糊糊地听见,觉得自己的耳道似乎也被这些虚无缥缈的水雾给堵塞住了,混沌一片。 他很快地握住她的腰让她跪好地儿,杜虞的胳膊像是有了点儿刚才过分强烈的性事后遗症,止不住地开始发酸,很快地便松了撑在地上的手掌的力度,整个上半身往下掉。 啪的一下。 是她被身后的人不轻不重地掌了一下挺巧的小屁股,傅祈弦的声音很哑,还带了点儿不易察觉的威重,“扶好。” 语调让杜虞不自觉地想起以前傅祈弦毫不心软地骂她,教她写功课的时候。 她的背脊细细地打了一个颤,还没来得及撑起酸软的手臂和腰肢动作,一只炙热的手掌就捞住了她一边的乳房,托起她的上半身,示意她眼前的浴缸边缘那块大理石上,“不许掉。” 杜虞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她连跪都快要跪不住,更别说能撑好。 刚要回过头去求饶,细腰就已经被扯着往后靠。她的臀部立刻感受到了他硬梆梆的肉棒,直直地抵住自己被迫全数露出的花心。 刚高潮过一次的人一瞬间就感受到了腿脚和腿心加了倍从骨缝里钻出来的酸软,不出一瞬就要往下跪,只是很快就被傅祈弦掐住了腰。 他低声重复着要求,“跪好,宝宝。” 杜虞只觉得自己的下身在听见他喑哑的嗓音被水雾和情欲萦绕得性感至极的时候,便开始没出息的往外汩汩冒出水液,随即越积越多。 像是大坝开闸了。 -- 诱哄(2)H 傅祈弦见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的模样,低头在她的后颈很温柔地亲了亲,随即握住她的腰肢给她支撑,帮她把软绵绵的手臂搭到她面前的石基上。 “高度可以吗。”他突然问着,似乎是觉得对于她来说这个高度有点吃力,便伸手把垫在她掌心下的毛巾拿开了一条。 杜虞在混乱里感受了一下手臂的位置,自己又把最后垫在手下的毛巾也拨开,觉得舒服后才点点头,随后抖着手臂伸手扶住浴缸边缘外的大理石座。 她的手掌心贴上冰冰凉的石面,背脊就立刻打了个细细的颤,连带着大腿根也幅度微小地抖了抖。 傅祈弦似乎是在闷声笑,但没等杜虞抗议他,他就已经伸手压住她的背脊,右手掌心握住她薄薄的肩膀,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性器堵在了她翕动着的小穴口。 刚才被撑开了太久的入口此刻还没有能完全地闭合,依旧有明显被长时间撑开后的痕迹,石榴色的穴口湿润润的,有淅淅沥沥的粘腻水液往下滴。 像清晨喝饱了露水昏昏欲睡的蝴蝶,是鲜红的翅膀。 杜虞只感觉到细细密密的快感犹如一股一股接连不断的小电流,一直从花道口那片薄薄的皮肤一直往上穿透,划过她的尾椎骨直往天灵盖冲。 窄小的穴口被抵住,像是有意识一样地一张一缩把他硕大的蘑菇头往里头吸,傅祈弦轻声笑着打趣她,“急性子。” “···呃啊···”杜虞想要反驳他,先一步出口的却是柔媚得像是没有骨架似的语调,婉转着打到浴室的墙壁上,又慢悠悠地往回荡进两个人的耳朵里。 她的耳朵一下子就烧起来了,抿起唇试图把呻吟吞掉后去和身后的人说不是自己着急。 正艰难地想要转过头去,猝不及防地就被打断了本来大好了腹稿的话语,“呃啊——啊哈···” 他巨大的龟头正缓缓地被送进她的身体里,是两个人身体的温度,逐渐被揉和。 喉咙和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扼住,发不出声音,连呼吸都显得吃力。 酸软霎时间就传遍了她的四肢百骸,刚回复平静不久的身体已经过分消耗了已有的体力,骨缝又酸又麻,只是快感好似吊着人清醒。 至少目前的阶段,杜虞无比清明地感受到他的挺入,甚至能在大脑里,用刚才见到的片段,去描绘两个人交合的下身。 她闭起眼轻声呻吟,“嗯···啊嗯···” 但傅祈弦也没有让她这样轻松多久。 在让整个蘑菇头在花谷入口上下滑动着湿润后,刚探入一点点距离,他便毫不犹豫地重重顶进窄小湿润的穴道。 “啊···”进入的一瞬间就让杜虞猝不及防地又迎来了一波小高潮,这下连叫声也变得软绵而无力,只是依旧娇媚得能淬出水似的,在傅祈弦的血液里黏糊糊顺着心口往下滴,“嗯哈···啊···” “抬头,宝宝。”傅祈弦的口吻很淡,只是温柔也溢于言表,但说的话却像是诱哄似的,“看看镜子里,都有什么。” -- 诱哄(3)H 杜虞的眼前都还在闪着浅浅的白光,小高潮让她浑身止不住地发颤,细腰像是框架结构坏掉的桥梁,无力地往下塌。 却又因为手臂的支撑,让漂亮的臀被无意识地更加抬起,暴露在身后人的眼前。 傅祈弦眉峰一扬,欣然地欣赏着送到眼前来的美景。这次的进入比刚才在卧室的第一次好不了多少,她的身体青涩又妩媚,甚至现在小穴在得了甜头后还带了点儿热情的蠕动在吮咬他的性器,像是贪欢。 他抬着一只手掌张开压在了她一边的小屁股上,拇指压在她白皙细腻的臀肉上,另外四只手指牢牢地握住了她的腿根。 随即快速地用力扯着她的臀迫使正拼命偷摸儿着往前缩的小丫头往后靠,直到她的臀和自己的下腹严丝合缝地相贴。 啪嗒的清脆声,还有不甚明显的水声响起,杜虞的眼角一下子又被细碎的泪花沾满,“呜···啊···轻些嘛···哥哥···嗯啊···” “成。”他倒是应了她的话,随即道,“抬头看看,宝宝。” 傅祈弦的话音里有明显的笑意,“鱼鱼抬头,哥哥就轻点儿操。” 杜虞差点儿就要被逗得哭出声,十根葱白的手指都被他的话语刺激得蜷缩起来,连带着小巧的脚趾都在用力,“哥哥···” 到底傅祈弦哪儿突然间来这么多有的没的的荤话嘛··· “不抬?” 杜虞正欲哭无泪着自食恶果,就被傅祈弦狠戾地顶撞了一下花心,还坏心眼儿地研磨过她敏感的小硬肉。 刚经历过这么多次高潮的小花道早已经脆弱不堪,几乎是立刻便痉挛着往外喷涌着淅淅沥沥的水液,又被严严实实地堵在穴口,随着他更往前抵住她子宫口的动作倒流。 “呜···不是···“杜虞在傅祈弦面前的乖小孩意识被激发到了极致,即使觉得他的话音似乎有诈,也还是顺着他的话乖乖地抬起了头。 眼前是浴缸旁的那块巨大的高清镜面,上面只有水珠在不断地往下滑落,在热腾腾的浴室里依旧清晰无比地映照出两个人从后贴合在一起的,赤裸的身体。 轰的一声,像是在脑子里放烟花。 那面巨型的防雾镜面上此刻正映照出她因为跪着压低了上半身而自然下垂的饱满乳房,顶端那两颗凸起的殷红蓓蕾,舒展的白皙双臂,再往下,是正剧烈打着抖的一双骨肉匀亭的腿。 她呼吸窒住,想要挪开视线,却稍微往上一瞥就看见自己身后的人。 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液打湿,垂落着随着他的动作而摆动,很快却又被他抓着向上捋。杜虞的视线移不开了,像是生根似的盯着镜子里的他瞧。 只不过刚没看几眼,她就被身后的人一个顶弄到花心的动作弄得难耐地细细闷哼,“嗯···” 傅祈弦精壮的腰间有纹理分明的肌肉线条,结实而有力量感的六块腹肌很快就把她的思绪被他迸发着的性感和过分流畅的身材冲击得乱七八糟。 杜虞甚至有点不解自己的视力为什么突然间会变得如此好,连带着他肌肤上沁出的汗珠,随着动作被溅起来的水液,都被她一清二楚地落入眼底。 -- 不算数(1)H 傅祈弦见她眼都不眨地不知在看着哪儿出神,勾起唇摆动着腰腹,毫不留情地狠狠侵占她脆弱又包容的地带。 “啊——哈啊——”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反应过来,杜虞有些委屈地从镜子里找他的眼睛,和傅祈弦带着不明显笑意的眼睛对视后,她瞪着他呜咽着不满,“不是说···哈嗯···说···啊——” 又是一记深重而快速的操干,她几乎呼吸都断开两截,艰难地接上被打断的话语,“呜呜···不是说会,轻点嘛···啊呀!” 傅祈弦摆动着腰腹顶住她软嫩温热的花心,闻言低低笑出声来:“哥哥是说了。” 虽然像是承认的语句,但是他的话音里却一点儿没有要履行诺言的意味儿。 杜虞快被操哭了,瞧着镜子里头正单手掐住自己的腰,另一只手握着她一边纤细肩膀,让她整个人落到他手里被掌控着的模样,小穴立刻就又打着抖泄出一大股的淫液,悉数浇落在他的蘑菇头上。 泪花在眼睛里有些阻碍视线,杜虞眨了眨眼睛便感受到有大颗大颗的泪从自己的眼角滑落到下巴,又随着她下意识仰起头呻吟的动作掉落到膝下的地毯上。 模糊的视线恢复清明,镜子里头的景象让她羞臊地闭上眼,只是被身后的顶弄抵得随着身体激烈晃动的一双乳房,却没有办法就此停止。 傅祈弦看见她闭上眼睛的小动作,轻笑着俯下身搂住了她,侧头亲了亲她的耳朵,逗她:“害羞什么。” 他一只手掌绕到她的身前握住了她一只正乱蹦的白嫩乳房,爱不释手似的轻轻揉了几圈,随即便有些失控地用力握住她的乳肉,用指缝夹着她的蓓蕾刺激,还坏心眼儿地用指腹摩挲她敏感娇嫩的乳尖。 “啊嗯···哥哥···啊···”杜虞细细地呻吟出声,过分激烈而连续的快感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是在愉悦里多,还是在失重里多,“别,啊···别捏,呜···哥哥···” 傅祈弦掐着她腰肢的手掌给她揉了揉腰后,杜虞感受到他的安抚,断续地吸着鼻子胡乱地用手给自己抹了抹满眼角的泪花,又可怜兮兮地卖乖,“哥哥你···啊嗯···哈嗯···啊···轻,出来,出来点儿···呜呜···” “是要轻点儿,还是要出来点儿。”他低声笑着给她拨了拨满背散落的乌发,一边扯着她的腰操干,一边弯下腰在她的后颈轻轻吻着,“嗯?” “都,都要···” “不许都要。”他的巴掌随着话语落到她的右臀上,小丫头的小屁股立刻敏感地抖动几下,花穴又开始加快着绞紧,傅祈弦一边伸手揉了揉她的臀示意放松些,一边笑着说她,“小贪心的。” “嗯哼···才没有,我,不是···啊嗯···”杜虞哼哼唧唧地,不知被顶撞到哪儿,又小声尖叫起来,“啊别···呜呜呜不要顶···哈嗯···” - 小笼包废话时间: 一直觉得自己上传了,到现在打开电脑要看看加更才发现没有上传今晚六点的···TAT不好意思宝贝们,让你们久等了qaq 今晚的加更,我们十点见! -- 【Рo1⒏red】不算数(2)H 杜虞又被重新送上了一个小高潮里,两眼发白里感受到之前的快感迭加得愈来愈高,像是要把她完全卷进去。 她的小腹霎时间便剧烈地抽搐起来,整个人都在打颤,甬道痉挛着喷着水液,连带着手臂和腿都软趴趴的,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杜虞扭着腰肢往前逃离,不出一秒便被傅祈弦扣住细腰往后扯,更深重地操弄到她酸软无比的花心。 甬道里的褶皱收缩着蠕动,一张一收地含着他的肉棒吮吸,紧紧地咬住棒身,包裹住每一根跳动着的青筋。 抽出肉棒的时候甚至还会好似不舍地攀附在他的棒身上被连带出她柔软的身体,被扯出一段小小的距离以后又随着反弹回到她的甬道里,在下一次的进攻里又贪欢地吮吸住他的棒身。 周而复始,傅祈弦被她的小穴咬得额角突突地跳,每每挺进都被几乎要她的紧致包裹得自控全无,舒爽的快感瞬间就从他的小腹顺着尾椎骨飞速地往上冲去,让他只想狠狠地按着她的腰操弄她湿淋淋的花穴。 “呜呜···”她忍不住小小地哭出声来,扭头看向他,想要说话,嗓子却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来,“哥哥···” “嗯,鱼鱼。”他应,声音里有很重的喘息。 杜虞有些吃力地扭过脑袋,直到脸颊的肌肤触碰到他的。傅祈弦似乎是愣了愣,很快地便把自己的侧脸靠近她,由着她用自己的脸蛋在自己的上蹭了蹭。 她在开口时的鼻音很重,哭腔明显,只是没有冒眼泪,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小声呜咽着。 像是受尽了欺负,不是不高兴但是快要受不住的小奶猫似的,平时的不配合和不听话都消失不见,语调都是又软又奶的乖巧,“哥哥···你什么时候,可以好嘛···” “好久···”她又说。 傅祈弦低声笑,转头含住她的唇,开声哄她,“快好了,宝宝。” 他的唇舌温柔地肆虐过她的口腔,腰腹间摆动的幅度愈发地大,力度只增不减地狠狠往她的花穴操弄着。 杜虞被他亲了一会儿后就有些呼吸不上,傅祈弦松开她的唇,把她从后抱紧自己的怀里,让小丫头自己顺着身体的节奏微微张着嘴唇辅助着吞吐气息。 她的眼神在镜面的反射里显得有些涣散,修长优美的颈脖线条随着她仰起头的动作被最大限度地暴露在空气里,有汗液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滑落到锁骨,偶尔的一些。 会顺着她因为激烈的快感而往后拱起的腰背,到达她嫩白的乳房,又在她重新跪好的瞬间里,从乳尖往毛绒绒的毯子滴落。 小姑娘半阖着漂亮的眼睛随着他的节奏沉沦在这场激烈狂放的性事里,微张的唇瓣是鲜红的海棠花,里面若隐若现的是一小截粉红的小舌,和洁白的贝齿。 傅祈弦头脑都被她的模样灼烧得发热,他低头在她已经遍布着自己到达痕迹的肩颈上烙印上更多属于自己的印戳,下身片刻不断地用力占有。 “啊哈···啊···”杜虞的声音早就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只是依旧湿润润的甜腻,像是饱满多汁的水蜜桃,树上熟得粉嫩嫩的模样,“鱼鱼,鱼鱼不行了呜呜呜···哥哥···嗯啊···”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 不算数(3) 没过多几下,傅祈弦就感受到杜虞即将要被送上大高潮的前奏,再用力地最后往她的敏感点操弄几下,就听见她收不住音量的尖叫。 “啊···嗯啊···啊哈···啊——”杜虞浑身筛糠似的颤抖,小腹剧烈地抽搐了几下,花穴里的水液大股大股地往外喷涌。 傅祈弦最后用力地顶弄几下,抵住她的花心也到了顶峰。他伸手轻轻扳过她的脸颊,低头含住她的唇,“宝宝。” “嗯啊···嗯···”隔着薄薄的避孕套,杜虞被他的精液烫得小腹又痉挛了几下,大腿根软绵绵地就要往地下倒,“哥哥···” 傅祈弦捞住她的腰,胸膛贴在她汗湿的背脊上,侧头去亲她的酒窝,“在这儿。” 他的腰腹往后撤,把自己的肉棒拔了出来。抽了边上的纸巾给小姑娘擦了下身以后,傅祈弦就扯了大毛巾给她盖住,站起来把她和自己面对面地抱起,放到浴缸里。 杜虞跪了半个小时有多,即使膝盖下垫着羊毛毯,平日里精心养着的皮肤也依旧明显地红了一大片。傅祈弦随手披上浴袍后就坐在浴缸边缘的大理石上,挽起袖子便弯下腰,给她在水里缓着力道慢慢揉着她泛红的膝盖。 “疼吗。”他有点儿懊恼地皱眉,轻轻啧了一声后,又往水里多扔了一包浴盐。 “你说呢!”杜虞靠在他先前就放置好的浴缸枕上,那双明媚漂亮的眼睛里还有湿润的眼泪,她回过头去张嘴在傅祈弦利落的下巴上咬了一口,用力地用牙齿磨:“哥哥你刚才,说话不算话!” 是开始秋后算账了,一点儿也没有刚才害臊的小样子,气冲冲地开始数他的错儿,“你说要轻点儿还是出来点儿的!” 傅祈弦失笑,对她的指控不置可否,只是任由她咬着自己的下巴解气,还摸了摸她的脸。 见她不满地睁大着一双水润润的眼睛快要炸毛的模样,他柔声哄她,只不过话音里都是收不住的笑意,“哥哥是问了。但鱼鱼也没选,到底要哪样儿。” 刚才他的确是应了她的话,只不过后面的问她是要选轻点儿还是出来点儿,她也没说个所以然来。 既然如此。 傅祈弦偶然被她哭唧唧的可怜模样激发出来的坏心眼儿,倒也顺水推舟似的给她混淆视听后,就把这个要求不了了之了。 杜虞把他的话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弯后才勉强靠记忆碎片拼接出了意思,霎时间就气得嘴下更用力地咬着他的皮肤,还不忘记含糊着话音骂他,“哥哥你欺负我!” “鱼鱼不喜欢被哥哥欺负?”傅祈弦倒是终于摸清楚小丫头的喜好,之前几次做的时候虽然也让她身体上的反应也激烈,只是这次能明显地感受到她似乎状态更在。 就像是,终于被他扯进了湖水里,一起沉溺。 傅祈弦想,在床上温柔对她来说是多余的。那么正好,他也无需再因为时刻顾及她的感受,而克制自己逐渐从心底溢出来的欲望,“刚才鱼鱼的反应,可不是这么告诉哥哥的。” -- 随便抱(1) 傅祈弦说着,握住她腰肢的手掌往下摸了摸她左臀上光滑细腻的肌肤,随后轻轻地往上面打了一下,很轻地在她的耳边低声笑了下,道:“是吗,宝宝。” 小穴的反应过分诚实,几乎是在瞬间就下意识地收缩起来,杜虞一边在心里嘀咕自己在傅祈弦身下不争气,一边只能任由一股温热的水液从刚才几乎要被傅祈弦榨干的甬道深处涌出,又吐了一小波水液出来。 她的脸颊又开始有点儿发烫。 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的,还是不占理儿的缘故。 所幸她泡在水里,傅祈弦也瞧不见她什么模样,杜虞把自己的身体往下滑了些,让鼻子一下的脸都一起浸没在水液里,有些郁闷似的吐了几口泡泡。 傅祈弦被她小金鱼一样的动作逗笑,瞧着小丫头的表情就知道即使她嘴上像是很气愤的模样,但实际上也没有生气,只是要给她搭个台阶,让骄傲难养的孔雀宝宝自己下来。 他勾起唇低头去亲了亲她的额头,一只手掌贴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把她捞起来点儿,让她藏在水里的半张脸也露出来,随即低声笑着吻住了她湿润润的唇。 “别生气,晚上哥哥给鱼鱼做话梅圣女果,嗯?”他的唇也被她嘴唇上的水珠沾湿,傅祈弦伸出拇指按在她的软唇上蹭了蹭,缓声哄她,“有一只原色蜥蜴皮的SO,今天刚到。” “上次鱼鱼想要的鲜花饼,哥哥也带回来了。” 杜虞其实对大件的物质并不热衷,都只是有某一个瞬间突然想起来了和他顺口一说而已。不过傅祈弦一向都很知道怎么样能让她高兴,关于吃的东西和心意上的从来都是给她一等一的好,加上杜虞听见他温柔的语调,气早就没有了。 她咬着唇低头不出声,只是片刻后还是有些气愤似的,抬起头瞪着他小声嘟囔,“老奸巨猾。” 是在说他刚才给自己调换概念的时候。 傅祈弦抬眉,顺着她的话应,温柔地给她顺毛,“是有点儿。那鱼鱼再咬一口,不生气了好不好。” 杜虞倒是不继续拿乔了,只是也不委屈了自己,很快地就在他另一边下巴又重重地咬了一口,还不忘记哼唧着指挥他,“哥哥你自己不洗澡,就不能上床睡觉喔。” “这不是正给你洗着,才洗不了么。”傅祈弦吊儿郎当地,“还是,想在浴缸里再被操一次?” “···”杜虞惊愕地抬眼望着他,片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感觉的,不是臆想。 她抬手泼了点儿水在傅祈弦的脸上,小声嘟囔,“要点脸嘛哥哥。” 傅祈弦笑着不说话,只是给她揉好了膝盖,又让她自己觉得泡够了。 才站起身来弯腰把她从浴缸里头抱出来,用大毛巾裹起来,抱到了洗漱台面上坐着。杜虞晃了晃腿,浴室里热腾腾的,她扯着毛巾就不觉得冷,任由傅祈弦给自己擦了擦脸,又去给她擦头发。 他做着事情便没说话,杜虞自娱自乐了会儿就觉得有些无聊,伸出脚缠在他的腰上,收紧。 随即傅祈弦便被她用脚扯得往前靠了靠,愣了一瞬后用手撑住台面,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凶什么嘛!”杜虞嘟起唇也不甘示弱地瞪他,“抱抱你都不给嘛!” “给。”他抬起眉笑,放下手里的风筒,伸手把她压到怀里,“随便抱,都是鱼鱼的。” -- 吃亏(1) 杜虞放了快一个月的假期的时候,剧组里终于重新选好了人,嘉榕收到剧组传过来的演员资料以后,就重新修订了一下原本的衣服。 尤泾原本的戏份已经拍了一大半,现在全部都要重新再拍,剧组的新年假期只放了大年叁十和年初一,所幸拍摄的地点就在南市周边,她还能回一趟家,和家里人一起过年。 导演慷慨地给剧组的工作人员和演员都发了红包,新来的主演也自己带了礼物来,杜虞作为里面的一个小透明也被分到了,提着礼物和红包道谢以后就有些兴奋。 是逐渐真的感受到了新年的气息。 她下班正收拾着服装室的时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杜虞放下手里的衣服,空出一只手艰难地把手机从裤袋里摸出来,也没看是谁,把手机放到肩上,歪着脑袋夹住手机接通:“喂?” “鱼鱼。” 是傅祈弦的声音,他的语调放松又温柔,“下班了吗,哥哥在门口等你。” 杜虞手上还在挂着衣服,闻言拿着的厚重衣裳差点儿脱手掉到地上,她赶紧把碍事儿的衣服晾上去,用手拿着手机,转身走到旁边的角落,“哥哥!” 傅祈弦刚从帝都回来,两个人也有些日子没见了,杜虞想他也想得紧。 “你不是要回去傅家吃晚饭吗?你怎么来啦?”傅祈弦毕竟不是杜家的子辈,年叁十照例都是要回傅家过的,不过一向年初一他都会回来,年初二再陪殷纡妍回殷家。 “嗯,先送你回家,之后就去。” “但是哥哥你要等等我诶,我还没弄好呢,不能走。”杜虞抬手看了看时间,有些着急,“你什么时候要回到去呀?” “不着急,你慢慢来。”傅祈弦笑,温声道:“把工作先做了,哥哥就在外面。” 杜虞欢快地应了,转身去继续收拾自己负责的区域,旁边正好走过的李澄窈碰了碰她的肩膀打趣她,“这么高兴,又是你哥哥来啦?” 杜虞和李澄窈合作了这么两次,每天每天地相处早就已经很熟悉了,平时有时候在房间里和傅祈弦打电话,李澄窈刚好回到的时候也会听见几句,杜虞也没有隐瞒过,听着她的揶揄就弯起眼睛,“是呀。” 她笑得李澄窈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恋爱呀,哎呀呀。” 杜虞和她说笑着把手上的工作收尾,说了新年快乐走出门的时候,就看见傅祈弦停在正对门口车位的车。 他今天自己开车便没有开平时那辆商务用的,开了一辆杜虞以前很喜欢的,底盘很高的越野,光看着都觉得张牙舞爪的类型,狂野不羁。 杜虞一望过去就见到傅祈弦正坐在驾驶位上,穿着很休闲的连帽卫衣,头发也没有打发胶,似乎在正在打电话,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初出茅庐单纯的小年轻。 她脑补着就蹦蹦跳跳地往车边走,只是刚准备要走过小马路对面去的时候,傅祈弦就看见了她,很快便卡掉电话下了车。 杜虞不自觉地就笑起来,小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傅祈弦!” “小没规矩的。”傅祈弦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抱了过来,亲了下她的额头后笑着说她,“这是车道。” “知道了,我看着没有车的嘛。”杜虞嘟起唇,“你怎么见到我就要训我呢。” -- 吃亏(2) “没有训,是提醒。”傅祈弦接过她手里的包,搂着她往副驾驶走,边纠正着。 “你就是。”杜虞坚持自己的说法。 傅祈弦低头看她一眼,轻声笑着随口道:“那,哥哥以后不管你?” “那不行!”杜虞嘴巴比脑子更快说话,说完了才有些后知后觉的羞,但又硬气地补上一句,“因为这是你的义务,而且这不影响我可以吐槽!” “···”傅祈弦被她这强词夺理的说法逗乐得笑起来,拉开副驾驶,单手掐着她的腰就轻松地把她提到副驾上,随即一手懒洋洋地撑在车顶上,弯下腰伸手把杜虞的口罩拉下来,曲着指节把她的下巴她起来,低头亲了一口,“真是不肯吃一点儿亏。” 杜虞哼哼着被他吻着唇,话音含糊地也反过来指控他,“那哥哥你现在在干什么?” “占你便宜。”他低声笑了声,随即用舌灵活地撬开她的齿关,往里长驱直入。似乎是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前后矛盾,傅祈弦慢条斯理地补充。 “哥哥也从不吃亏。” - 傅祈弦把杜虞送回家以后,上楼去也换了套正式些的衣服,又去车库换了辆车才回傅家。 杜虞见他要回房间,在电梯里就跟着他上楼,黏在他身后不肯离开,在他伸手拉住卫衣的衣摆要往上扯的时候,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傅祈弦被她有些灼热的视线盯得好笑,伸手把她拉过来,低头亲了她的唇一下,“怎么了。” “没。”杜虞眨眨眼,弯着唇笑,眼睛明亮亮的,还有闪动着的狡黠,“哥哥身材好,给我看看怎么啦?” 理直气壮的。 傅祈弦摇头失笑,手下很快松开衣摆,手掌放到她的背脊用了点儿力气把她按进自己怀里,“要给哥哥脱么。” 杜虞又摇头,“不要。我给你脱,哪儿能看见好看的。你脱的动作好看。” 似乎真的是在认真地解释,或者是说,分析这件事情。 傅祈弦被逗得扯起唇直笑,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 时间已经有点儿晚,他往后站了点儿就很快地扯着卫衣的领子从头脱掉,随后又去解卫裤的抽绳。 他正要把裤子脱掉的时候,意识到杜虞还坐在两米到的位置盯着自己看。 傅祈弦揉了揉额角,单手撑在快自己掉下来的裤腰边上,有些无奈:“鱼鱼看着我换衣服?” “不可以吗?”杜虞开始卖力推销自己的专业,“我什么都会呢,我还能给你系最复杂样式的领带呢,虽然今天你用不上。” “再说了,”她低下头蹭了蹭自己的脚尖,让袜子把脚下的地毯蹭得乱七八糟,小声地嘀咕。 “又不是没看过。” “···”傅祈弦眉峰一扬,不说话了,只是手下直接就把裤子脱了下来,随即从衣柜里抽了一条休闲西裤出来往脚上套。 他边扣西裤的扣子,边往杜虞的椅子走。 杜虞见他有些侵略性的动作,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点儿,只是转念一想。 不行,这样看起来她太怂了。 于是她直直地和他对视,结果。 傅祈弦只是弯腰,从她的身边把皮带拿了起来,往腰上穿。 还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淡淡道,“想什么呢。” ···锱铢必较的狗男人,不就是撩他一下,嘛! -- 岔子(1) 晚上杜家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守岁过后,长辈们派了红包才各自回家,杜虞跟着杜靳霖和殷纡妍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到一点了。 杜虞和亲戚一起吃饭的时候喝了点儿酒,回到家虽然意识还很清醒,只不过揉杂上睡意,脑袋便有些昏沉。 电梯到二楼的时候杜靳霖就牵着殷纡妍回了房间,杜虞和他们道了晚安,上到叁楼的时候。 她站在走廊里呆呆地思考两秒。 随即很干脆地往左边走去,按下门把,推开。 走进去后反手关上了门,然后就坐到了玄关的懒人沙发上。 书房里的傅祈弦听见外面的动静,很快便从里面走出来。刚打开玄关的大灯,就看见歪着脑袋缩在沙发里头的小丫头,连鞋子都没换。 怀里还抱着自己的厚大衣,脑袋上套着针织衫的厚帽子,靠在木质的鞋柜侧面上闭着眼睛。 傅祈弦大步地走到她身旁蹲下,伸手摸摸她的脸,“鱼鱼?” “嗯···”杜虞短暂地半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很快又闭上,轻声嘟囔:“困。” 傅祈弦失笑,给她把鞋子脱了,又把袜子也脱掉,摸了摸她的脚丫子看她冷不冷,轻声问:“哥哥抱你回去?” 下午在车上的时候杜虞就已经再叁强调自己是不会在家里和他一起睡的,因为两个人的关系她还没想好怎么和爸妈讲,还和他拉钩盖章约法叁章。 傅祈弦也知道她没准备好,向来都不逼她,只是咬着她的唇讨了一顿好,就顺着她的意思来在家里行动。 他站起来弯腰搂住她的背脊,另一只手抄住她的膝盖弯,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正要出门的时候却又被她出声制止,“我想在这里睡。” “我还没洗澡呢,好大股味道。”怀里的人抱着他的脖子软绵绵地撒娇,和以往一样说一半不说一半的,也知道傅祈弦会懂自己的意思。 傅祈弦低下头看她,眸色深深,“年初一都是叔叔和妈一起来喊你起床。” 按照习俗,早上还要放一节小小的鞭炮贺新岁,他们一向都是留给杜虞来用长香点的。 而且父母的红包都留到年初一喊她起床的时候给,以前是为了能让她准时点儿起来,因为年初一要走的亲戚最多了,要出门的时间很早。 “我不要自己洗澡嘛!”困得有小脾气的人不讲道理,闭着眼睛就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坏蛋傅祈弦,就知道欺负我!” 甚至都开始用哭腔来对付他,傅祈弦有些无奈,抱好她低声地哄着,“好,哥哥给鱼鱼洗。那等会儿回哪里睡?” “要在这里。”她还是说。 傅祈弦最后给她洗了澡,上床前调了个五点的闹钟,才上床把她抱进怀里,拍了拍哼哼着要往自己怀里蹭的人的脊背,“睡吧,哥哥明天早上抱你回去。” 杜虞也困得不行,刚喝的那点点酒都在上脑,感受到傅祈弦结结实实地抱住了自己以后,才满意地又往他的颈窝里凑,“哥哥晚安。” “新年快乐呀。”她迷迷糊糊的,又小声说。 -- 岔子(2) 杜虞晚上和傅祈弦睡觉的时候向来都很安分,只是喜欢一个劲儿地往他的怀里钻,加上以前杜虞冬天总是能睡觉睡得感冒,傅祈弦担心她背门着凉,晚上都用被子把她裹得严实。 结果就是,这天晚上,两个人到半夜都被热醒了。 杜虞睡得迷迷糊糊的在他的怀里转醒,觉得热得整张脸都热乎乎的,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踹了一脚被子,又用手把盖在肩上的被子扯了下去,闭着眼深呼吸了两口气。 傅祈弦似乎是被她的动作弄醒了,因为杜虞这么一来,两个人盖着的被子里头的暖意都跑得所剩不多,而且她还在他的怀里乱动。 他闭着眼伸手把滚远了的小姑娘捞回怀里按住,轻轻往她小屁股上拍了一下,“半夜不睡觉。” “好热呀,先不要抱我···”杜虞伸手推他,“哥哥不热嘛。” 傅祈弦一条手臂就轻松地钳制住了她,另一只手把被子扬开,声音懒洋洋的:“躺好。” 杜虞撇着嘴乖乖地躺好,但是还是小声抗议,扭着腰挣了挣,“好热呐。” “一会儿就喊冷了。”傅祈弦调低了暖气的温度,被子被刚才踢到了地上,他的手钻进她的睡衣去摸了摸她的背脊,上面有一层薄薄的汗,“要换衣服吗。” 杜虞摇摇头,两个人说这么几句话的功夫,身上刚才热得人烦躁的感受已经没得七七八八,连带着神思也在逐渐清醒了不少,“我好像都不困了。” 傅祈弦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闻言似乎是觉得有些荒谬,低声笑起来,声音听起来鼻音很重,像是还在半睡半醒的阶段:“现在才叁点,宝宝。” “你就睡了一个多小时。”他又补充道。 “可是我现在好清醒。”她伸手有些吃力地环住他的胸膛,也只能堪堪够到他后背一半不到的地方,“我们说说话吧。” “好不好嘛,哥哥。”杜虞觉得不热以后便又开始娇气地往他怀里钻,完全忘记刚才自己叫傅祈弦不要抱自己的事儿,连脚丫子也往他身上蹭,“不要睡嘛。” 傅祈弦的颈脖里凑了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再严肃也能被她蹭得笑起来。他伸手轻轻按住她的背脊,拍了拍后纵容地应:“嗯。” 他的睡意也被散得差不多了,话音里笑意很重,哄小孩儿似的:“鱼鱼想和哥哥说什么?” 杜虞的声音像是哼哼,她能和他说的事情可多了呢,平时天天说也还是有很多没说完的。只是她一想到年后傅祈弦又要回帝都,等他回南市的时候自己又要回帝都了,就有点小小的不舍,“鱼鱼平时都很想哥哥。” “怎么这么不凑巧,我们都没有在一个地方多久的。”她说着就又把自己往他胸口蹭,“讨厌死啦。” 傅祈弦轻轻拍着她的背脊,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还想在嘉榕待多久?” 之后傅氏和周氏的项目真正投入建设,他只怕是忙得脚不沾地,更别说和之前一样,一两周还能和她见一次。 项目的周期长,又是傅氏转型以后的第一个大项目,傅祈弦自然是不可能随时可以走得开。 杜虞自然也知道,她抱住他的脖子,“看看今年九月份以后,嘉榕给的那份合同。” “或者,回来这边杂志社。” -- 岔子(3) 傅祈弦摸摸她的脑袋,“按照自己最想要的方向来选就好,鱼鱼。” “之前念书和做的功课,不都是为了现在自己可以做一份喜欢的,有趣的事情么。”他说,“我们不会分开太久,就算是最忙的时候,哥哥也会每个月都去找你。” “你尽管去做随心喜欢的,其他的都不用烦恼。” 杜虞知道傅祈弦一向都是说到做到的人,听见他这么笃定地让她随心来便高兴起来,抬头亲他的下巴,小声地笑:“谢谢哥哥。” 傅祈弦闷声笑,随她亲着亲着自己的下巴又习惯性地用牙齿咬了口,闭着眼逗她,“怎么总是咬人,跟小狗似的。” “你才小狗呢!”杜虞松开他的下巴,离他远了点儿,探身把床头灯打开了。傅祈弦抬眉半坐起来靠在床头上,看着她转身回到自己面前,扯开自己的衣领指着锁骨以下密密麻麻的吻痕,“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全都是谁咬的嘛!” 傅祈弦闷声笑起来,俯身去搂住她的细腰,手上用力便把人带到了自己的腿上。杜虞膝盖下意识地分开,面对面地坐到了他的腿上,手搭到他的肩膀,撇撇嘴嘟囔,“干什么呀。” “看看,鱼鱼的证据。”傅祈弦勾着唇看她,手下很快地把她刚扯得乱七八糟的几颗扣子解开,拨了拨她的领口,一大片春光便裸露在他的眼前。 她乳房圆弧形的边缘和一点儿白皙的乳肉也被展露,锁骨和胸口的地方的确全都是他上一次留下的吻痕,颜色比原本的变浅淡了些,但依旧还一个个清晰地印在她的肌肤上。 连带着纤细的肩头上也无可避免地落上几个吻痕,过了快一个礼拜后褪色成浅浅的青,像是本来就有的印记。 杜虞也低头看向自己,伸手指着颈脖最下方。一般傅祈弦都记着她要上班,留吻痕都是在平日里看不见的地方留,这是上一次他到最后有些克制不住地放肆在上面吮咬了一口,只是轻轻一下也出了一块红色痕迹。 “你看这个!”她小声地嘀咕道,“到底谁才是小狗呀。” “哥哥是。”他倒是毫不犹豫地认下这个名头,抱着她低声笑了一下,“认了这个名儿,是不是能再咬几口。” 杜虞咬着唇不说话,倒是安静下来,“那你轻点儿。” 傅祈弦被她的反应逗笑,亲了亲她的唇,“之前不是说疼吗。” “再说了,”他又补充,“哥哥万一忍不住怎么办。” “哥哥!”杜虞拍了拍他的肩,黏黏糊糊地往他怀里靠,“爸妈在呢。” “知道。”他嘴上是应了,但是下一瞬抬着她的下巴,咬住了她的唇,逗她:“鱼鱼轻点儿叫,就不会穿帮。” 杜虞又害怕又有些期待似的,睁大一双狐狸眼看着他,抱住了他的脖子,但片刻后还是有些怂,“还没想好怎么和爸妈说呢。” “那你现在亲亲我,不做别的。”她小声说。 “嗯。”傅祈弦的舌勾住她的,不让她再说话,手上掐着她的细腰往自己身上靠,“那就,快点儿想。” -- 岔子(4) 杜虞每次和傅祈弦接吻都感觉自己会变得迷迷糊糊的,整个脑海都被他的气息和唇舌的动作占据,两条攀在他肩膀上的手臂只会边发软边吃力地抱紧了他,张着唇任由他侵占自己。 傅祈弦勾着她的舌亲吻,杜虞没一会儿便浑身都酥软下来,连乳尖也无意识地自己挺立起来,变成两颗硬硬的小红豆,痒得直往心里去。 她一只手胡乱地拉了拉傅祈弦放在她腰间的手臂,小幅度地挺着胸口蹭了蹭他,似乎是理解到她现在难耐的处境,傅祈弦手下很快便解开她睡衣的前扣,握住她一只嫩生生的乳,指腹在她的一颗蓓蕾上轻轻摸了摸。 “嗯··~”杜虞轻声地呻吟了一句,尾音都被傅祈弦全数吞进肚腹,他低声笑着,“不怕被爸妈听见?” 其实哪里又会被听了去,先不说隔了一层楼,就算是同一层楼的,房间的隔音设备也好得很。 只是杜虞有些做贼心虚似的,傅祈弦一刹那就感受到怀里的小姑娘一下子便屏住了呼吸,只有含糊的呜咽还停留在喉口。 他揉捏着她绵软细腻的乳肉,用力地咬住她的唇肉,舌上的掠夺更加疯狂。 不时间弹弄她的乳尖,小丫头瞬间便好似浑身过电的在他怀里止不住地颤抖,哭似的小声憋着尖叫和呻吟,两条细腿紧紧地缠着他的腰把自己往他身上蹭,十根葱白的手指都快掐进他的肌肉里,“呜~!呃嗯···呜呜···” 缠绵的吻让两个人到最后呼吸都有些凌乱,但到底理智在,傅祈弦被她勾起了浑身的情欲,也只是克制着自己浅尝辄止。 杜虞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屁股下他硌人的性器。隔着衣料也依旧滚烫得吓人,她被烫得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腰。 “哥哥。”杜虞小声地喊他,自己的下身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便都是黏腻腻的水液,此刻湿腻得难受极了。傅祈弦搂住她,轻轻地拍她的背脊,给她顺着气,“在这儿。” 等她平复了些呼吸,傅祈弦他拿起钟看了看时间,快凌晨四点半了。 他抽了两张纸巾给她垫着湿乎乎的下身,把懒洋洋正打着哈欠的小丫头抱起来,瞧着她的样子笑起来:“等会儿回房间再给你换。估计过会儿爸妈就快起床了,鱼鱼现在再睡会儿。” 傅祈弦把杜虞抱回房间,去衣帽间给她拿了衣服换,才给杜虞仔细地盖好被子。 随即他弯腰亲了亲她的额头,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脊,低声道:“晚安宝贝。” 杜虞缩进被子里,点点头就闭上眼睛,但很快又睁开眼睛,伸手抱住他的脖子,黏糊糊地道:“亲亲我呀,哥哥。” 傅祈弦弯唇笑起来,弓下背脊轻轻搂住她,亲了亲她的额头,随即是她一双亮晶晶的眸,然后便是小巧圆润的鼻尖。 最后他含住她的唇,“宝宝。” - 早上杜靳霖和殷纡妍来叫杜虞起床放鞭炮的时候,照例把傅祈弦也叫醒了。 傅祈弦换好衣服下餐厅的时候,就看见杜虞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厚开衫在吃炒粉,只是怎么看上去都有些坐如针毡的感觉。 他弯唇,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叔叔,妈,鱼鱼早。” 殷纡妍见他来了,把炖盅转到他面前,边和平时话家常似的随口好奇说着,“你们昨晚失眠了?昨晚半夜房间水台没水了,我出客厅的时候听见楼上开关门好几次。” -- 心虚(1) 傅祈弦神色如常,伸手把那盅炖蛋拿下来,把话接上:“嗯,昨晚睡不好。聚餐的时候没吃饱,胃里都是酒。” “那你怎么回来的时候不吃点东西呀,冰箱里有煮好的花胶鸡。”殷纡妍有些责怪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小心年纪轻轻就把胃弄坏掉。” “难受就想躺会儿,妈。”他失笑。 昨晚年叁十,家里的佣人都放假了,刚回来的时候只想回房间洗个澡睡觉。 “您别担心,我这不是晚上就吃教训了吗。”傅祈弦认错,“下次我一定吃。” “你是才好。”殷纡妍瞪他,“自己在外面住的时候也不知道吃什么过的。” 一直眉眼间含着笑意,但是没有开口的杜靳霖也出声道,“现在不照顾好自己,以后成家了,年纪大了就要人照顾啰。” 杜虞低头一直在吃,闻言有一瞬的僵硬,随后假装自然地抬起头看了自己老爸一眼。 以前杜靳霖虽然和傅祈弦关系也很好,只是关于成家这个话题,杜靳霖一直都没有发表过任何相关的话,连之前傅祈弦联姻的事情,杜靳霖都没有主动和杜虞提及过。 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傅祈弦恢复自由身,又确实到了差不多适合的年纪,杜靳霖似乎也把些对于儿女婚事上的关照放到了傅祈弦的身上。 杜靳霖似乎也注意到自己女儿不明显的视线,拿起公筷给她夹了一块干蒸,边依旧一脸笑意地在揶揄傅祈弦,“要是以后刚好喜欢上年纪小得多的,你不仅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她。能照顾好?” 杜虞彻底不敢说话了,低头咬着那块干蒸吓得冷汗都快冒出来,老老实实地扮演好光吃不动作的角色。 傅祈弦起身给杜靳霖续茶,殷纡妍和杜虞早餐都喝热牛奶,只有他们两个开一壶红茶:“能,您别担心。” “都快叁十的人了,注意点儿。”杜靳霖喝了口茶,又说。 傅祈弦回到座位上继续吃刚才被打断喝的粥,有些无奈似的笑道,“只是昨晚懒而已,平时都有好好吃饭。”- 吃过早餐以后,杜虞上楼去拿外套,准备跟着杜靳霖和殷纡妍出门。年初一早上要去拜访的都是杜家别的旁枝亲戚,傅祈弦不合适跟着去,所以一向都是不跟着出门的。 等到午后就轮到别人上门来杜靳霖这里拜访,傅祈弦才出面。到晚上到杜家设宴款待,每一年都是如此流程。 杜虞跟在傅祈弦身后上楼梯,拉着傅祈弦进了自己的房间,傅祈弦看她偷偷摸摸的模样就笑起来,低头看着她:“不怕被爸妈发现?” 杜虞摇摇头又点头,把手指放在他的唇上示意他不要大声讲话,随后把他拉进了衣帽间里。 “吓死我了,殷妈应该不知道吧?”见傅祈弦摇了摇头,杜虞松了口气,又嘟囔道:“老爸怎么突然间说起你的情感问题,难道真是到了做媒的年纪了?” 傅祈弦被她的话逗笑,摸摸她的脑袋,拉着她到大衣柜前给她挑了一件奶白色的羊绒大衣,“说什么呢,给爸听见了又要说爸扣掉你零花。” -- 心虚(2) “我才不怕呢,”杜虞伸直手,让傅祈弦给自己套上外套试了试效果,觉得好看以后就弯着眼睛笑,凑过去抱住傅祈弦的腰,“我有卡。” 先不说杜靳霖都只是嘴上逗逗他,自己宝贝女儿的零花钱从来都是只多不少,现在每个月基金账户给她打的钱也是够让她活得潇洒的。 傅祈弦工作以后给她的卡更加不用说,高中的时候还象征性的有个她从来都花不完的额度,上了大学以后干脆连额度都取消了,任由她花。 “而且我有工作!”杜虞炫耀自己的工作成果,“很多呢,比我想的要多,现在可以买一条,” 她顿着算了算,最近她看上条不是太贵的,当成目标还是有希望的,“半条项链。” “等我转正够半年了,每个月的工资就可以买一条!”杜虞往他怀里蹭,傅祈弦伸手抱住毛绒绒一团的人笑起来,也跟着理所当然地忽略了最近杜虞刷卡的账单,由衷夸她:“鱼鱼真厉害。” “不过哥哥,你刚才在餐厅怎么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的,这么得心应手。”杜虞抬起脸来皱起鼻子看着他,“难不成你平时经常说大话!” “没有。”傅祈弦眉峰一扬,“场面话倒是说得多。” 而且刚才暂且也还没算上是说谎,顶多只能算是,不太诚实地避重就轻。 确实是喝了酒,回来没有吃东西。也确实,睡得不太好。 只不过是被她闹醒了罢了。 傅祈弦想到觉得还是不能这样和她说,免得以后她犯了什么错儿还要拿这种借口来说,就又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角,补充道:“哥哥下次说实话?” “不行!”就算是两个人公开了,但是想想要和自己爸妈说两个人睡在一块儿了,也还是怎么想都难为情极了,“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傅祈弦闷声笑起来,拍着她的背脊,“嗯。” 杜虞和他黏糊了会儿,担心杜靳霖又要上来叫自己,磨磨蹭蹭地出门下楼梯。傅祈弦在叁楼客厅的阳台看见她和父母出门,正要转身准备回趟公司,手上的手机就振动几下。 是杜虞的信息。 她发了两个表情包,一个是一只蜡笔画小兔子兴奋的表情,还有一个是一只小熊抱着手里的蜂蜜罐子。 傅祈弦知道她的意思。 即使长大了,也不影响杜虞对于过年去走亲戚的热衷。杜家的家风融洽,同辈的孩子又多,每次去聚会的时候,杜虞都能听一耳朵八卦回来,再巴拉巴拉地和他分享,年年如是。 而且去了还能收红包,只要是小辈就都能收到,即使结了婚,也还是能收到长辈厚厚的红包。杜虞就更加是,因为没有回亲生母亲那边过年,每逢到节日,长辈给她包的红包都是按照双倍的分量来,每次都能抱着小金库回家。 傅祈弦弯着唇给杜虞回了一个之前她给他下载的比心表情,然后给她转了八笔钱,在每一条转账下的附言里都写了祝福语。 “平安喜乐”依旧被摆放到第一位,随后就是“身体健康”和“心想事成”诸如此类的,只是到最后一条,往年的“学业进步”便变成了“事业顺遂”。 杜虞给他发语音,溢于言表的兴奋劲儿,“谢谢哥哥,新年快乐!!” 傅祈弦看着她一条条地收了转账,又给自己发了一个红包,收了之后给她回了条语音,等了一会儿见没回复,估摸着她是到地点了,弯唇笑了笑,随即把手机放回裤袋里。 - 小笼包废话时间: 这本书预计会和《玫瑰金汤利》一样,正文在叁十万字左右结束。之后依旧会写番外,先把《玫瑰》的番外全部更完,就会写这一本的~ -- 尴尬(1) 杜虞新年为期两天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 年初二的早上傅祈弦先把她送回片场,再陪殷纡妍回殷家。 到片场的时候,外面停着的房车还没几辆,导演也还没到,杜虞抱着傅祈弦不肯松手,哼哼地撒着娇,像个不愿意上学的小孩儿。 傅祈弦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问道:“要跟剧组这边住宿吗,还是可以回家?” “哪儿能呀。”杜虞听见他的话便也笑起来,剧组拍夜戏早戏都是经常的事情,没放假基本就是寸步不能离的状态。 况且她自己又是工作人员,不想太打眼的前提下,就算是傅祈弦想过来看看她都是难事儿,“但是周末有一天假期。” 傅祈弦算了下日子,年初八之前他都在南市,初九早上坐飞机回帝都。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唇,温声道:“好,那哥哥周六来接你。” “等十五以后,帝都那边的事情也基本完结了,哥哥估计二十之前就回来。”傅氏在帝都的几个头部分公司整顿都基本到位,他也按照之前的计划,要回南市来准备新楼盘的项目。 而杜虞这个剧组之前因为演员的事情拖了不少的进度,还要在南市附近待多好一会儿,这样算来和傅祈弦也能算是又能待在一个地方了。她点点头就弯着眼睛笑起来,高兴又轻快地应:“好呀。” - 杜虞年前复工回到剧组里的时候就想起来之前自己出事的时候,是剧组里一直被工作人员私下叫“戚影后”的戚北笙叫她自己的工作人员拦住了尤泾,还帮她叫了救护车的事情。 虽然傅祈弦之前就已经亲自拜访过她,只是杜虞也想亲自去找她一趟和她说谢谢,但之前也一直没有找到过合适的时机,到现在年后开工戚北笙快要杀青,杜虞都还没机会和她独处过。 今天第一天复工,正好赶上戏份安排少的时候,加上拍摄顺利,导演就喊大家提早收工以后一起去附近的酒店里聚餐。 饭中习惯性都会要喝点儿酒,杜虞在外面不是和很熟的朋友在一起对喝酒这件事不太感兴趣,在大家觥筹交错的时候提早就找了个借口溜到外头去。 酒店的走廊尽头有几扇门通往外面的小花园,杜虞披上外套就门口走去,只是还没走到走廊的拐弯处,就听见有人在打电话的声音,语调有些激动。 “什么叫做都一样?你明知道我爸做完手术心脏本来就没恢复好,你还和他说这些事情?你不觉得自己脏?你好意思吗?” “我和你说,你今晚就给我滚!” 杜虞听出来是平时一向淡定的戚北笙的声音,在片场就算是遇见再多的事情,她一直都目标明确又坚定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戚北笙这样大的情绪波动,和她相处的这几个月里还是第一次碰见。 只是自己刚走的一条腿来不及收回,已经半迈出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应该径直走出去花园当作没听到,还是应该把自己的腿收回去,跑回包厢里当无事发生。 还没来得及让杜虞纠结,戚北笙就已经挂掉电话,踩着高跟鞋往回走。 -- 尴尬(2) 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要是正好被戚北笙看见她回包厢里,场面只会更不好看。 杜虞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去,“戚老师好。” 戚北笙似乎是知道有个人在拐角处,只是看见是杜虞以后,脸上没有什么不高兴的神色,只是看上去有点累。 她点点头后扯了扯唇角,“嗯。” 杜虞想说点儿什么,但是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要是说自己什么都没听见,未免有些太过欲盖弥彰。但是要是什么也不说,似乎又很不礼貌。 她还是选择扯开了话题,不往戚北笙的烦心事儿上戳,“上次您帮我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当面谢谢您。最近在剧组里想找空档,但是也没碰见。” 杜虞看着戚北笙,真挚地道谢,“谢谢您上次帮我。” 戚北笙摆摆手,“小事儿。剧组里不干净的事情时有,都只是小忙,你没事就行。” “再说了,”她忽然走进两步,在杜虞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是杜家的掌上明珠,帮你一个小忙,我也不会亏。” “而且傅总后来也来找过我,”戚北笙退后两步,望着她眨眨眼,“支票给得真大方。” 她嘴上说的听着像是功利话,但又直白得让人难以讨厌起来。虽然说是这么说,但也没有要打量杜虞或者是套近乎的话,更像是随口话着家常,把事情说开,顺带着接受了这个道谢。 也不让杜虞自己瞎感动,直接明了。 “不过这么说,今晚你也帮我一个忙?”戚北笙靠在墙边,她来吃饭之前换了一条休闲里带了些正式的侧开叉一字领小黑裙,只露出了锁骨和隐隐若现的一截小腿,脚下穿了一双绑带的高跟,整个人性感得内敛,却又落落大方。 杜虞看向她,戚北笙笑起来说,“要是你刚才听见了什么,就当没发生过,可以吗?” 这个要求简单得有些不应该,杜虞愣了愣就很快地点点头,“我只是刚好想去花园···” “那就行了。”戚北笙手上绕着她自己的口红套,一双红唇一开一合,像是性感的美杜莎在吐着蛇信子,没有毒的那种,“你的事情,应该也只是我知道。” 她懒洋洋地交叉着脚靠在墙上,肩上的披肩有一边掉了下来,露出她纤细的肩头,勾着唇笑:“不过傅总的车,很好认呢。” 要是杜虞和平时想要埋伏在基层里感受下生活的大小姐们一样,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的,估计傅祈弦来接她多几次,制片或者编导都能认出傅祈弦的车和车牌来。 到时候,真是捂也捂不住。 外界不知道的,又要以为是大佬的生活太无聊,连女明星都不愿意挑,直接和一个长得漂亮的工作人员玩玩。 被狗仔扒起来,又是一阵子腥风血雨的。 杜虞反应过来以后,才领会到戚北笙这种生活在风口上的人,在提醒自己。 她虽然以前也接触过这种心直口快的人,但是毕竟本身不是城府深的人,在娱乐圈的时日又短,乍一遇见戚北笙这样若即若离似敌似友的娱乐圈大腕,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 影后(1) 杜虞有点愣的点点头,戚北笙见她这样就又笑起来,“怎么你这小孩儿这么不会跋扈呢,你有这样的背景,就算是现在讽刺我两句我也不能说什么。” 杜虞赶紧摆摆手,有些不知所措似的:“您是前辈,工作的事情不能都和家里一样的。” 戚北笙哈哈大笑起来,直起身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脸,啧啧称奇:“你家里人就不怕你给娱乐圈吃了?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小孩儿。” 杜虞心想,我平时也不这样儿啊。这不是,遇到了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吗。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戚北笙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像带着香味的风拂过,话语也轻飘飘的,“真可爱得紧,傅总这样眼紧也是正常。今天的事情先谢过了,之前的举手之劳,你不必放在心上。” 杜虞怔着看着戚北笙离开。 真是,特立独行,还有点奇怪的影后呢。 杜虞晚上和傅祈弦打电话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趴在床上小声地说,“哥哥你真的给了支票呀?” 傅祈弦没有否认,“不过后来她问能不能换成引荐沉炙原他们那边刚立项的一部电影,助理去办的,不清楚腾骁那边现在怎样。” - 剧组一切都顺利地进行着,很快就在忙碌里过了元宵节,又到了杜虞心心念念的正月二十,傅祈弦说差不多要回来的日子。 年二十二的时候傅祈弦启程从帝都回南市,杜虞那天正好外出回市中心,因为戚北笙在拍摄途中要回市中心那边的杂志社去拍一份广告图,还要拍一本单封,趁着没有戏份的几天就请假离开了。 按照她的咖位,原本剧组里有允许她自己带单独跟着她的服装师,只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被辞退了,一下子要用起人来就变得棘手。 导演看了一圈,剧组最近不缺多的服装师,随便抓了杜虞把临时要戚北笙下一场戏穿的那几套新服装拿去给戚北笙试一下,免得浪费了这几天,之后耽误拍摄的进度。 杜虞自己有开车,剧组在的地方离市中心也不过是大半个小时的车程,她应下来以后就带着那几套服装,按照导演组给的地址导航过去。 戚北笙的地址是市中心的一处高档小区,傅祈弦之前忙起来没时间回家里的时候,也会住在这边,靠近公司的地方。 杜虞很顺利地刷车牌进了小区,轻车熟路地找到戚北笙在的楼幢,就按了拜访门铃,等着大堂的门被放行。 对面过了会儿才有回音,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给她开了门。 杜虞也觉得没什么,进了电梯以后拿出手机和傅祈弦说了一声自己到了,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工具包,和戚北笙一会儿要试穿的几套衣服。 戚北笙亲自来开的门,应该是没有活动外出的一天,她脸上没有平时精致体面的妆容,皮肤依旧光滑白皙,只是看起来神色有些憔悴。 “戚老师好。”杜虞知道戚北笙是已经结婚了的,之前影后在事业巅峰期嫁给自己的青梅竹马,这件事情在网络上轰动一时,远在英国的她也透过新闻报道看见了这件事情,“方便进去吗?” 戚北笙点点头,把门拉开了些。杜虞道谢走进后看见屋内的地上一片狼藉,有两把椅子掉在了地上,还有碎掉的瓷片没来得及收拾好,便有些拘谨地站在玄关。 戚北笙关上了门,绕过餐厅的狼狈,招呼杜虞进客厅,“刚不小心绊倒了,家政一会儿就收拾走,你进来吧。” -- 大胆(1) 见杜虞似乎想要问要不要换鞋才进家,戚北笙坐在沙发上笑,“不用换了,等会儿家政来也会打扫。你直接进来。” 杜虞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点点头后很快地走进客厅,弯腰把工具包放到地上,然后把那几套厚重的衣服从袋子里拿了出来,“您看看合不合适。” 戚北笙站起身来,拿着衣服进了卧室里。没一会儿她就出来了,第一套是利落飒爽的工装,戚北笙正低头把白色的衬衣塞进棕绿色的工装裤裤腰里,嘴里咬着配的那条皮质腰带,整个人随意得慵懒极了。 她塞了几下就放弃,伸手把腰带拿下来,拇指蹭了蹭那块被濡湿的地方,另一只手拎着裤腰大了一小截的地方,不然裤子要掉下去,“裤子大了点儿。” 杜虞手上拿着别针很快走近,她和戚北笙的个子差不多高,低头很快便把多出来的那一块布料扣紧,“这样可以吗?” 戚北笙往后退了几步动作了会儿,感受了一下后示意可以。虽然腰带也可以调节,但是这部戏的动作戏多,要是裤头不合身就总是要演员分心去顾及,皮带更多的只是装饰作用罢了。 现在系了别针便扣不上皮带,不过这也不打紧,杜虞便接过腰带放到一边,给戚北笙穿上外面有些繁琐的马甲,打上领带结以后再到最外层的外套,最后是一些细节的微调。 一套套试下来以后天都已经快要黑下去。 期间家政和戚北笙自己身边的助理都来了,杜虞忙碌着和戚北笙核对数据,又和她的助理对接了一下戚北笙的行程,等衣服改好以后还要再确定一次修改的合不合适。 负责服装调度的柳如下午的时候在群里问戚北笙服装的信息,还问了杜虞需不需要在市中心待多一天,又问了些进度。 杜虞上了车后才看见戚北笙的助理在群里帮他们都回了话,服装组的负责人估计是清点了人,过了半小时左右私信杜虞,和她说这几天她就负责戚北笙的服装,至于住在哪儿就看她自己,在市中心住也可以。 杜虞一条条信息回过去以后才舒了口气,算了算时间,最后决定这一两个晚上都先回家里住。 她开车回了家,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傅祈弦穿着一身家居服站在车库联通着的茶室里,透过透明的玻璃门看着她倒车进车位里,杜虞莫名的就有一种自己在考车牌的感受,倒了几次都倒得乱七八糟的,一直压线。 平时她的车技不错,不然傅祈弦当初就算是让她自己生闷气,也不会松口让她在英国买车。杜虞有些不高兴地瞪着他,把车重新开出来以后就停在原地,拉了手刹便气呼呼地下了车。 傅祈弦笑着从里头走出来,杜虞已经绕到车前去准备要进屋了,又被他搂住腰带了回去。 “坐着,哥哥倒。” 杜虞抱着手臂钻回车里,看着傅祈弦轻轻松松地一手肽就把车打了进车位中央里去,有点没面子地小声嘟囔,“都怪你看着我,活像在考试的呢。” 傅祈弦哼笑,拉了手刹以后没两秒便跨过中控台,一只手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把她的座位放倒了。 -- 大胆(2) 杜虞有些紧张地向后缩了点距离,只是身体的动作却极为诚实地,已经伸出手抱住了他。 傅祈弦眉眼间有浅淡的笑意,他勾唇,随即低头亲吻她的眼睛。 杜虞工作的时候很少化全副妆容,一般都是涂防晒以后拍一点点的气垫,打上散粉,涂一款不太打眼的口红。 今天也是如此。 她被他温柔的动作弄得咯咯笑,睁开一只没有被亲着的眼睛,小声地说,“有粉底液在上面哦,哥哥会不会中毒。” 傅祈弦被她逗笑,很快地伸手握住她的颈脖,低头含住她似乎是涂了润唇膏的,亮晶晶的唇。 是很浅很浅的山茶花气息,尝进嘴里便像蜡烛融化之后的味道,傅祈弦舔了舔她的唇后长驱直入地勾着她的小舌亲吻,杜虞没多久就细声哼哼着浑身发软,靠在他的怀里仰着头任由他的唇舌肆虐自己的口腔。 葱白的指尖紧紧地绞住他肩上平滑的布料,抱着他的腰的手臂也没了力气,软绵绵地摔落到座位上,杜虞晕乎乎地把手举上来想要抱住他的颈脖,却被傅祈弦抓住了手腕。 他的手指强势地挤进她的指缝里,和她十指交扣,然后压到了座位上。 杜虞躺在他的身下,呼吸逐渐有些艰难,只是害怕被爸妈发现的想法在脑海里一瞬地闪过,她立刻吓得一激灵,睁大眼睛呜咽着推了推他的肩膀。 傅祈弦平时一向办事都滴水不漏,在家里基本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状况,杜靳霖和殷纡妍除了过年那一次过问了一下傅祈弦现在的情感状况,最近也没有再提及。 所以当傅祈弦跨身过来把她压在座位上的时候,杜虞满心满眼都只剩下在眼前的人了,哪儿还记得什么地下恋,什么爸妈会不会发现的事情。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傅祈弦低低笑了两声才松开她的唇,“爸妈在楼上。” 杜虞刚开车进来就看见杜靳霖的车在车位里,可是万一下来了怎么办! 她瞪着面前的男人,“在家里呢!”?“晚上去哪里睡?”傅祈弦逗她,笑着给她整理了一下刚扭乱的头发,杜虞的发色在最近一直都是原生的黑色,她的发量多,又顺滑润泽,每次和她接吻过后,那些细密的长发都会被弄得有些乱糟糟的感觉。 杜虞被问住了,她和傅祈弦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但要她自己说要和他睡,好像又被套路了一样。 她自然不肯自己跳进他话语的圈套里,扬着下巴轻声哼,“再说吧。” 傅祈弦无声失笑,摸了摸她的脸,伸手把座位调回来,牵着她的手下车:“先去洗澡。” 杜虞跳到地上就挣开了她的手,伸出手臂,“一米距离!” 想想好像又有些欲盖弥彰,以前自己和傅祈弦没什么的时候,也没有要这个一米的距离。于是她又蹭回傅祈弦的身侧,小声嘟囔,“保持距离。” 傅祈弦无奈地揉了揉额角,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见光。 杜虞晚上洗过澡果然还是跑到他的房间来,头发还湿哒哒地垂在背后,脸上和身体上已经抹过护肤品,傅祈弦一开门便闻到她新换的身体乳那股苦杏仁和白茶的味道。 她趴在他的腿上让他给自己吹着头发,傅祈弦关掉吹风机后杜虞就顺势坐到了他的怀里,有些好奇地问,“你今天怎么知道爸妈不会下来?” -- 大胆(3) 家里的车库是连带着别墅的私人车库,进车的时候手机上的软件都会有显示。以前杜虞要是出去玩比较晚回家,有时候杜靳霖也会在楼下等到她的车到了才上楼去。 “不知道。”傅祈弦见她好奇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住她那枚酒窝,回忆了一下自己在车里说的话,边淡声道,“刚才是随口一说。” 杜虞一下子便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坐直起来,下一秒又被傅祈弦按回他的腿上。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手下都是他常年健身锻炼出来的肌肉。 原本只是想发泄一下脾气的人瞬间就不愿意把手拿开,悄摸摸地揩油,嘴上还不忘记讨伐他的鲁莽,“···哥你不知道你还亲我!要是被···” 似乎是觉得她有些聒噪,傅祈弦低头寻她的唇亲了下,杜虞果然一下子便噤了声。他抓住在自己胸口上乱摸地手捏在掌心里,侧头亲了亲她细皮嫩肉的掌心,低声笑道:“这么害怕?” 怀里的人低着头不知在望着什么,侧脸颊因为有些气愤而看起来鼓鼓的,快速扑闪着的睫毛浓密又卷翘,漆黑地上下眨动着。 听见他这么问,杜虞抬起头来看着他眨了眨眼。 “才不是呢。”她否认,是傅祈弦意料之外的答案,“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嘛。” 嗯···总不能以后爸妈问起来,她和殷妈说,自己觊觎她儿子很多年了不过刚刚才泡到手···吧。 杜虞窝在傅祈弦怀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已经是后话了,傅祈弦听见时眉心狠狠一跳,后知后觉地发觉过来被自己忽略掉的一些事情。 当下傅祈弦听见小姑娘软软的声音,倒也没有再逗她,亲了亲她的额头,随即掐着她的腰把人放到了床上,扯了被子盖住她,眉眼戏谑:“早点儿能公开,早上就不用五点钟被闹钟吵醒。” 杜虞一向对睡眠质量要求都很高,能睡的时候一定睡够八个小时,平时不用上早班的闹钟也是七点半才响。 但殷纡妍和杜靳霖起床的时间早,两个人在家里一块儿过夜的时候,傅祈弦每次都调五点的闹钟,然后把她卷在被子里抱回房间。 杜虞一愣,随即卷着被子打了个滚,顺势把脑袋枕到了傅祈弦的大腿上,黏糊糊地抱住了他的腰,理直气壮地:“反正也是哥哥你要起床而已。” 她又不要起,就算被吵醒了也能继续睡。 傅祈弦被她给气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杜虞嚷疼也轻轻掐了一下她没心没肺的酒窝才作罢,淡声道,“小没良心的。” “明天早上就把你推下床,自个儿走回去。” “···!”杜虞一骨碌地就爬起来,抱着被子嘴巴比脑子更快地张嘴便不满地喊,“狗男人,小气鬼!” 刚说完就见到他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和以往杜虞做了错事儿准备要训她的表情一模一样。 惯会看脸色撒娇卖乖的人立刻跪在床上走了几步,又理所应当地坐回傅祈弦的腿上,搂住他的颈脖,把脸贴过去蹭了两下,和小猫蹭主人似的,“哥哥~” -- 哄人(1) “嗯。”傅祈弦的手掌贴在她的后腰让她坐好,从鼻子里不紧不慢地哼了个调表示自己听见了。 他面无表情地搂好怀里蹭过来的小姑娘,她软乎乎地好似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奶猫,没骨头似的往他身上爬,傅祈弦差点儿就没破功。 杜虞身上总是会有股若隐若现的香味儿,洗完澡后的这会儿正是气味最浓稠的时候。 以前每次她洗过澡抱着作业本来敲他的门,把他拉到客厅里陪她写作业的时候,每次傅祈弦都会在专注地处理自己文件的时候,不自觉地就分出心思来想。 是不是女孩子身上都会有这样那样,不明显却又无法忽视的,不刻意的味道。仿佛藏在血液里,顺着她的体温,在客厅不小的空间里也让他偶尔感觉呼吸不畅快。 心跳加速,或者是,脉搏的跳动变得剧烈起来。 后来杜虞长大,出去念书的时间里,傅祈弦偶然会正好碰上家里的佣人给她定时更换室内的东西,床上用品和窗帘,还有沙发抱枕。 有一次有个新来的佣人不小心把杜虞的窗帘挂到了他的房间里,傅祈弦晚上站在玄关的位置,揉了揉酒精上脑后有些酸胀的太阳穴,却忽然闻到平日里杜虞路过带起的味道。 那时候还是柠檬叶和虞美人的气息。 他恍惚间都在思考,是不是她趁着假期悄悄跑回来了。只是下一瞬间看见沙发后被换错的窗帘,傅祈弦就了然。 自己以前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问题,其实也并不成立。 是因为那股劲儿在她的身上,所以他才会格外留意。平日里打交道并不是没有女士,但她们所有的细节,甚至连最基础的容貌,对于傅祈弦来说,都并无二样。 也因为这样的留意,能让一个平时根本不多研究各种精致用品的人,把日理万机的大脑分出一部分来,装存她各式各样的喜好。 是她独有的,像是在他心里打下印记符号的方式。 说起来也很有意思,因为杜虞经常更换自己的日常用品,但傅祈弦每一次都还是能分辨出来。 也可能是,杜虞在更换之前对着他说的碎碎念实在是太多了。 十几种的东西,一样一样不厌其烦地念简介,然后让他给她挑。 傅祈弦的记忆力,听一遍都能记住。听她念多几遍,反而有时候睡梦里,都莫名地会出现她面前那一大堆的瓶瓶罐罐,随即便是她娇气又困惑的样子。 - 现在人在他的怀里,傅祈弦只闻到一股一股的花香混合着乳木果的味道随着她黏糊糊地靠近他,很快地就把傅祈弦身上原本那股冷清的松木气息搅散,变成了奇异又特殊的味道。 好像是两个人连气息都交融,这样的亲密认知,让傅祈弦没有什么情绪的眉心一动。 杜虞以前对付严肃的傅祈弦就惯有一手,现在两个人在一起了,连之前克制着的肢体接触都变成了帮手,她弯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嗓音甜得像是蜜糖不要钱。 “哥哥辛苦啦,就辛苦一阵子嘛~” 像是觉得还不够诚意,她抱着他的颈脖,又往里头蹭了几下,哼哼唧唧地:“好不好嘛哥哥~” - 小笼包废话时间: 鱼鱼的撒娇技能buff也是满的哦!!! -- 哄人(2) 杜虞把自己贴过去,她一双狐狸眼天生勾人,乖顺的时候光是把眼皮一抬都能让人有一种魂魄被勾去的错觉,明知道表象下并不是这样的谦恭,却还是想要尝试握住,想要驾驭。 还没到两个人要睡觉的时候,卧室里的灯光被调节得明亮,暖色的光打落在她毫无瑕疵的肌肤上,像是柔润到了极点的羊脂,细腻嫩滑,浅浅地泛着光泽。 明艳动人的五官即使未施粉黛也依旧昳丽,面对着他的时候还有被从小宠出来的娇纵,仰着小下巴趾高气昂的,却又狡黠地在等他心软。 现在这样直勾勾地望着他,眼眸里还有显而易见的讨好和一点点被藏得很好,却又被她故意露出点儿尾巴的勾引意味,就像是洞穴里的妖精的眼睛,看一眼都直往里头载。 傅祈弦眼尾染上很淡的笑意,杜虞多会顺杆儿往上爬的人啊,又那么了解他的心思。她立刻就抓着他的衣领,抬头去亲他的下巴,小声地再接再厉,“抱鱼鱼回去不好吗?多好的待遇,别人想要抱我都不给他们抱的呢···” 傅祈弦听见她骄傲的小调调,以前高中的时候他去接杜虞放学,不是没见过有男孩子给她送礼物或者是示好,只是现在听起来怎么都不爽极了。他捏了捏她的腰,“嗯?” 杜虞见他的表情就隐隐感觉到他在吃醋的心情,笑眯眯地和他贴着脸,“哥哥你吃飞醋呀?” 傅祈弦的太阳穴一跳,轻轻地啧了一声,抬着她的下巴,低头咬住了她的唇,把自己的舌头强势又迅速地钻进她的口腔里,不让她出声了,“会不会哄人,鱼鱼?” 杜虞小声地笑起来,原本清朗的笑声因为被他堵住了嘴唇而听起来闷闷的,只是一双狐狸眼亮晶晶地弯着瞧他,手还不安分地拨开他的浴袍放到他的胸肌上,胡乱地蹭。 傅祈弦被她的动作和话语弄得青筋直跳,伸手捞住她的小屁股,往上用力地打了一下。杜虞小声地呀了一声,缩着肩膀往他怀里钻,还哼哼唧唧地嘟囔,“不可以打人的哦···” “君子动口不动手···”她笑得停不下来,傅祈弦单手掐住她的腰往前按,另一只手轻车熟路地钻进她的睡衣里,哼笑着冷声,“看来你今晚还真不想睡。” 杜虞正要伸手把他作乱的手打下来,傅祈弦温热的手掌已经到达了她的胸口下方。不出两秒,他炙热地掌心贴住她洗完澡后没有穿内衣的,软绵嫩滑的胸口。 随即五指张开后一收拢,把她一只嫩生生的乳房握在手里,有些失了耐心地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掐住她还没有挺立起来的乳尖,收了力道揉搓两下。 杜虞小小的蓓蕾立刻充血地兴奋挺立起来,她顿时便呜咽一声,扯着他的手臂往下拉,软绵绵地撒娇,“呜···哥哥不要捏嘛···” 傅祈弦无动于衷,掀起眼皮看她,手下的动作慢条斯理地继续着,磨人到了极点。杜虞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再哄一次就是了嘛···小气鬼···” -- 哄人(3) “嗯哼。”傅祈弦咬着她的唇低声应,对于她说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最后轻轻咬了一口她红艳艳的唇肉以后,抵住她的软唇厮磨,短促地笑了一声后不紧不慢地道,“那鱼鱼想怎么哄?” 他的手依旧放在她柔软的胸脯上,毫不客气地享用自己手下的软滑细腻,指缝和指腹倒是放过了她可怜的蓓蕾,只是转而用掌心不急不缓地擦蹭过她已经挺立起来的乳尖尖。 “嗯···”杜虞刚想要说话,嗓子里的一声绵长的呻吟便忍不住已经细细地哼了出来,像小奶猫的叫声似的,又软又乖。 她抬起眼睛来嗔怪地瞪着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模样多么媚态横生,眼尾上挑的弧度边已经晕染上情欲的桃红色,连带着薄薄的眼皮和漂亮的双眼皮都变成浅粉。 那一双眸子水亮亮的像是有汪汩汩的泉水在里头,只是眼神一点儿也不清白,勾着他一个劲儿地只想把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 但杜虞在他的面前惯会耍无赖和装无辜,现在这样没骨头似的倒在他的身上,扬着五官明艳又沾染勾引调调的脸蛋望着他,还伸手在有意无意地摸着他的下巴,柔若无骨的手顺着他刚硬利落的下颌线一直往颈脖和锁骨,再往下的胸肌上乱蹭着。 表情也依旧是人畜无害的模样,甚至在透过眼神控诉他的手掌心在她的身上作乱。 傅祈弦似乎是被她的行径气乐,偏生这股子天不怕地不怕闯了祸还能挺直腰杆等他来给自己收拾烂摊子的底气,还是从小给她一点点惯出来的。 没想到有朝一日还给她活学活用到床上来了。 真是欠整治,“嗯?” 他语调带了些强调的意味儿,催促她完成刚才自己立下的小目标。 还说要学哄人,就是个连基本的诚意都不肯拿出来的小坏蛋。 杜虞听他的调调就知道他在说自己什么毛病,只是依旧傲娇着一张小脸,慢慢把人坐直了。 傅祈弦放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把她的腰扶好,免得好似软得和丝绸似的一下又倒回他的怀里,和日夜要吸人精气的妖精一副功力。 杜虞扶着他的肩膀,脸颊红红的,隔着凌乱的衣服拍了一下他放在自己胸口上的大掌,“你不拿开,我怎么哄嘛?” 她的力道打在他的手背上就是不痛不痒的,傅祈弦有些好笑地睨着她,也不知道她要玩什么花样,但依旧从善如流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只是拿开?傅祈弦笑起来,她倒是想得美。 决计都是拿不开的了,即使他是一诺千金的傅总。 反正在她石榴裙下,当次风流鬼也万万不亏。 杜虞被他揉得浑身发酥,现在他停了动作,但炙热的大掌也还是覆在自己娇嫩的柔软上,想要忽视也忽视不了。她撅起嘴唇,不满:“哥哥!” “就这样哄。”傅祈弦搂着她的腰把人拉近,小丫头跪起来的高度正好把胸脯都送到他的唇边,傅祈弦勾着唇凑近,手掌微动,用虎口把她一只乳托起。 随即他隔着轻薄的丝绸,亲了亲她凸起来的乳尖,低声笑道:“鱼鱼刚说哥哥辛苦。现在给点辛苦费,难道不应该?” -- 和哥哥做(1) 杜虞被他亲得一激灵便浑身止不住地打了一个颤,密密麻麻的刺激感从小小的乳尖电流似的直直透过脊椎骨往天灵盖上窜。 她咬着唇勉强忍住了溢上喉口的呜咽,用手小力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傅祈弦···怎么突然就好坏! “不喜欢?”似乎是能读出她的心思,傅祈弦抬起头来亲她的唇角。 他的眉眼间不无风流,笑得肆意又放松。只是话音落下,傅祈弦就侧头含住她的耳垂亲了两口,随即细细地亲吻着她的颈脖。 他感受到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指无意识地用力蜷缩,愉悦地低声笑道,“鱼鱼的身体反应,可不是这么说的。” 杜虞心底那根弦被他的动作和话语狠狠地拨弄了一下,但是他说的又是实话,她干脆也不挣扎,伸手搂住了他的颈脖,小声地自暴自弃似的:“哥哥你就是个万恶的资本家,哼。” 傅祈弦勾着唇听她小声又娇气的嘀咕,含住她肩上的皮肤细细地吮咬出痕迹,就又听见她的嘟囔,“反正被发现的话,我就把事情都推到哥哥你的身上。” 傅祈弦被她小没良心的话语气乐,很快从她颈脖间起身,抬起头来瞧着她。杜虞被他看得有些紧张,正想要说话,人便被傅祈弦压进了松软的被子里。 “哥···”眼前的景象一下子颠倒,她的话音被傅祈弦激烈的吻打断,折送在了一半。他含着她的唇,舌尖灵活地撬开她松松闭合的齿关长驱直入,和她唇舌密切交缠着。 杜虞一下子便没出息地被他亲得软了腰肢,被傅祈弦吻了几下以后就感觉到下身都开始漫出些黏腻的水液,耳朵也好像烧起来了一样。 有种莫名的,难以言喻的,刺激感。 在止不住地把她往沉沦的地方推,那里有傅祈弦灼人又让人依恋的体温。 她细细地嘤咛了一声,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也不知道是要把他拉过来还是推开。 傅祈弦弓下身把她严严实实地压在怀里,半跪的一个膝盖强硬地分开她的腿抵在她的花心,另一条腿放在她的身侧,让她被关在自己画地为牢的一方空间里。 杜虞的眼睛被他的亲吻惹得水光涟涟,眼角的桃花色勾人又纯粹。她的大脑快要开始迷糊的时候,清晰地感受到傅祈弦的吻落在自己的耳垂,随即是耳廓。 她听见他说,“既然不怕,那就和哥哥做。” “出事儿了哥哥背。” 傅祈弦话音因为还含着她的耳骨而显得有些含糊,原本低沉清冷的嗓音里沾染上欲望的红,像低温度的火焰,依旧灼灼地烘烤她的耳廓。 杜虞刚才也就是乱说一气,没想到还被傅祈弦借题发挥了一把,他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的。 她的脑袋还在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懵着,而傅祈弦原本覆在她乳房上的手已经开始作乱,不紧不慢地抓着她的嫩乳打转。 另一只空着的手也已经撩开她的睡裙下摆,目标明确地直奔她平坦的小腹,安抚似的摸了摸她以后便勾着她刚穿上不久的内裤往下扯,没两秒她的花谷就暴露在他的手心下。 凉意侵袭,杜虞的花穴哆哆嗦嗦地吐着水液,把他的掌心沾湿。 -- 和哥哥做(2)H 傅祈弦的吻回到她的唇上,他沾染上她湿热花液的指腹仿佛带了火。 男人掌心和指尖的纹路,和她细腻得像是一块娇贵的羊脂玉似的肌肤截然不同,略带糙砺的手自如又熟悉地游走在她的身体各处,留下一簇一簇的火苗。 烧得她浑身热烘烘的,像被炙热的云朵包围起来了。 “傅,傅祈弦···”杜虞见他似乎不是说说而要动真格的模样,声音都吓得有些颤抖。她下意识地叫着他的名字,一条手臂也在推着他的肩膀。 傅祈弦抬眼看她,正揉着她的柔软的手最后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她的乳尖,看到她一霎那便半张着唇弓起了细软的腰肢,又重重地摔回床里,小腹轻轻地打着抖。 他的手从里头拿了出来,护着她的腰,把人搂到怀里,侧头亲了亲她的耳朵,“在这儿,怎么了。” 杜虞气结,他是怎么还能有脸皮问出怎么了这叁个字的! 她想要瞪他,只是自己的身体在他几下拨弄下已经无比自觉地被撩起了火,倒也不舍得推开他了。 但是嘴里肯定是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她哼哼着把细腿够到他的腰侧,轻轻地蹭着,随即顿了两秒:“混蛋!” 还是第一次对他说这么重的话,只不过里头的娇嗔意味儿都快要溢出来。 话音落下,杜虞自己也听见自己说话的语调有多娇气,便不用想都能知道现在自己的脸上肯定是红扑扑的模样。因此她说完之后立刻便把脸埋到他的怀里免得他看了去,依旧嘴硬地嘟囔道:“坏人。” 傅祈弦弓下身搂抱住她,头埋在她的颈窝里轻轻地亲着她的肩膀,闻言就低声笑起来。 杜虞身上本来穿的衣服就不多,她今晚在房间里随便找了一条宫廷风的丝绸睡裙来穿,此刻一边肩膀的布料已经乱七八糟地滑到手臂上,露出纤细白皙的肩膀。 大方领的设计倒是便宜了此时此刻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不少,几乎都不用特地去看,就能知道她锁骨下方肯定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深色吻痕。 “嗯,坏人。”傅祈弦从善如流地应答,温声哄着她,“哥哥是坏蛋,鱼鱼是乖宝宝。” 杜虞眼眶都要被他说得红起来,羞臊的意味儿从脚心一直往上钻,偏生傅祈弦还在勾着话音轻声喊她,“是么,宝宝?” 她说不出否认的话,但是连点头都觉得臊,只好哼哼唧唧地抓紧了他后背的衣料,小脚丫蹭着他侧腰松垮垮的绳结,用了点力气往下蹬。 傅祈弦笑她猴急,“这么想要。” “你不想!”杜虞不乐意了,停下脚丫子的动作,抬起头撅着嘴巴瞪他,伸手把自己歪掉的衣领扯回来后就要拉被子来卷住自己。 傅祈弦哪儿会让她逃,弯着眉眼弯下身去亲她红艳艳的唇,小力地吮了口,像是吃溅出汁水的浆果,“想。” 他说着便松开掐住她腰肢的手,直起腰来把自己腰间的抽绳解开,单腿站在地上,手上利落地把浴袍脱掉。 银灰色的府绸棉掉到床边的羊毛毯上,发出很细微的窸窣声。杜虞撑着手肘,仰起上半身来看着他的动作,下一秒就被傅祈弦俯身捧住了手臂,拉着坐在了床上。 “脱了好不好,宝宝?”傅祈弦没有动作,只是微微皱眉说着,“穿着,有点碍事儿。” -- 勾引(1)H 似乎是在征求意见,但仔细听起来又像是不允许说出拒绝的语气。 杜虞愣了愣,随即伸手握住自己的裙摆往上拉,边小声疑惑:“你平时也不觉得呀···” 傅祈弦单膝跪在床面上,弯下腰来帮她把裙子脱下来,闷声笑道:“这不是怕鱼鱼在家不愿意脱,才问的么。” 杜虞被他不出一瞬地剥光,浑身赤裸地被重新压回被子里后才反应过来。 以前不是不觉得,是傅祈弦都直接动手给脱掉了。 ···闷骚的老男人。 “专心点儿。”傅祈弦太了解她,这让杜虞忽然觉得也不知道是不是件好事儿,搂着他的颈脖有些纳闷,“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我是你哥。”傅祈弦逗她,杜虞果然睁大了眼睛望向他,小声道:“不要说这种像是乱伦的话嘛!” 傅祈弦屈起指节轻轻蹭了蹭她的脸蛋,被她逗得笑出声来,清冷的笑声沉沉地从他的喉咙里漫出,笑得杜虞整张脸蛋都开始红起来,伸手拍了他的胸膛一下。 他笑完了,拉住她的手把她抱进怀里,“想什么呢。” 杜虞抱住他的肩膀,嘟起唇不理他。她低头看向他还整齐穿着的内裤,伸出脚丫子去触碰他昂起头来的性器。 傅祈弦抱着她的动作一僵,很快地把她放平到床上,低头亲了她一口,“别乱蹭。” “我就要。”杜虞天生反骨似的,一条细腿自发勾住他的侧腰,抱着他肩膀的手也不急不缓地沿着他结实的肌肉线条游走,即使自己躺在他身下,也扬着下巴看他,一双狐狸眼里面都是作乱的得逞。 她空着的脚绷着脚背抬起,一下,又一下地。 隔着薄薄的衣料挑拨着他炙热挺立的性器。 傅祈弦两条有力的手臂撑在她的身侧,垂着眸目光深深地看着她,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杜虞看着他微微皱着眉但却没什么波澜的脸,那股娇纵的胜负欲又被刺激出来了。 “很难受嘛?”她还偏要说些什么来刺激他,以前学的舞蹈基本功全被她现在用来使在他的身上。白皙骨感的脚背轻轻触碰了几下以后,改为抬起来蹭在他的性器上,一下一下地磨。 仿佛把自己的脚变成了其他的,更为色气的器官。 傅祈弦没有回答,只是任由她这样温吞又勾人地折腾自己,唇边甚至渐渐弯出些弧度。 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也忘了自己刚才还说要动静小点儿。傅祈弦漫不经心地想,动静小不小不知道,但今天想要温柔点儿么。 小丫头简直,是在做梦。 杜虞感受到他已经硬着的肉棒被自己厮磨几下后更为张牙舞爪地涨大了一些,心里有些隐约的犯怵,开始有点担心一会儿傅祈弦会怎么收拾自己。 但是她又不甘心就这样退缩似的,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几下脚下的动作,到底还是在他的注视下把腿慢吞吞地盘到了他的另一侧腰上,收拢圈住。 还不忘作死地加上一句,“真不难受呀?” “真是谁也勾不动的老闷骚。”她小小声地嘟囔着,边往他身上爬,去亲他的下巴,嘴上想一出是一出,“你好无情哦,施主。” - 小笼包废话时间: 今晚九点加更! -- 【Рo1⒏red】勾引(2)H 傅祈弦自然不会听不出她撒娇卖乖来企图掩盖刚才她的小动作的意味儿,搂着她纤细的肩胛骨任由她亲了自己的下巴两下,才哼笑着起身,对刚才她的指控不置可否:“是么。” “不是吗?”杜虞也跟着坐了起来,抱住他的手臂哼哼唧唧的,又忍不住伸出葱白的指尖点了点他藏在内裤里的性器。 像是终于经受不住撩拨,肉棒在内裤里跳动了两下,杜虞被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往后移了些距离,“怎么又跳诶。” 傅祈弦被她气乐,捏着她的下巴,弯腰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说她:“你以为是木头?” “···”杜虞终于歇停了,乖乖跪坐在柔软的被子上,看着傅祈弦直起腰站到床边,手下利落地把内裤脱掉。 被束缚在布料里的昂扬瞬时就气势汹汹地弹跳出来,直矗矗地往上挺立着,上面盘踞的青筋也随着显露出来。 她咬着唇下意识地蹬着点在床面上的脚跟往后坐了点儿,傅祈弦垂下目光看着她,眉眼间浮出很浅的戏谑笑意。 ···坏透了。杜虞脸红红地想着,傅祈弦已经转身从床头柜里拿了两盒避孕套出来。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 他敛眸,松了松卡在指缝间的力道,一小盒四方块就直直地往床头柜上掉,发出小小的咚一声。 随即傅祈弦手下拨开剩下的那一盒的包装,从里面拿了一个铝箔包装出来,把盒子盖好,又抛到枕边。 “自己过来?”他微微抬了抬下颌,杜虞当然不肯就范,正要张嘴说话。 傅祈弦似乎一早便料到嘴硬的小丫头会如此反应,没等杜虞开口,便弯下腰把她纤细的脚腕轻松地圈在自己的掌心里,然后用力一拉,把她扯回自己身旁:“看来是要哥哥来。” 杜虞身下的被套是滑溜溜的真丝,一下子就坐在被子上被拉到了他的身前。她臀部柔嫩的肌肤只感受到瞬时的摩擦感,凉丝丝的却像是发着热,一条腿的脚腕被他握在手里,随着拉近的动作抬高。 她刚才早就被他剥得一丝不挂,此刻的动作让她两条腿大大地朝着傅祈弦张开,他甚至都不需要往下看,就能见到她湿润润的花穴口,在灯光下小幅度地收缩着。 杜虞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能冒热气了。 她空着的腿立刻往里收了收,抬脸便是他挺立昂扬的性器,几乎擦过她的脸颊。 本来想要捂住些自己小花园的手在半途换了个方向。 杜虞伸手想要去摸一摸在眼前的昂扬,傅祈弦却已经往后退了些,随即单膝跪在床面上,俯下身捞住她两只手腕,就把人严严实实地压到被子里。 “想试?”他抬眉看着她,“下次再说。” “···我才没有呢!”杜虞被他说得羞臊极了,“大流氓!” “嗯。”傅祈弦眉眼弯起,瞧着温柔极了,只是嘴上也没放过她,慢条斯理地道,“今天想也不给。” 没等杜虞炸毛,他已经把手心里的铝箔包装放进她的手里,“给哥哥戴?” 杜虞接过来撕开,这件事情她做的次数不多,手上依旧有些生涩,也不敢用力捏住他的棒身,只能两只手都放在圆环的两边,慢慢地往下捋。 -- 张狂(1)H 杜虞手上的动作慢吞吞的,傅祈弦被她磨得性器生疼,等她终于把薄薄的那层避孕套完全套在他的性器上。 傅祈弦便拉过她停留在性器底部的手,抽了湿纸巾给她把手上粘糊糊的润滑剂擦掉,随即和她十指相扣着,俯身把她压回床面上,低头咬住了她无意识间微微嘟起来的嘴唇。 “唔···”杜虞细细地闷哼一声,听起来像是小奶猫的叫声,又软又乖,“哥哥···” “鱼鱼。”傅祈弦的气息粗重,浅浅的喘息漾开在她的耳边,被放大的低音调一股一股地顺着耳道往里头灌,杜虞浑身都在他的话音里软了下去,乖得不成样儿地张开唇任由他肆虐自己的口腔。 傅祈弦的舌划过身下小姑娘的上颚,她的嘴唇温度比他的要来的低一些,只是软嫩嫩的,每每亲下去都像咬着一块水蜜桃味儿的果冻似的,让他止不住地想用牙齿叼住。 杜虞被他咬了两口,娇气地呜哝着喊疼,一条手臂软绵绵地挂到他的臂弯里,另一条已经无比自觉地抱住了他的颈脖,两条细腿也磨磨蹭蹭地沿着他的大腿往上攀,最后挂到他精壮的腰侧。 傅祈弦眉眼间染上笑意,随即松开掐住她细腰的手,转而抚上她细腻的大腿。 他张开五指把她的大腿大半都包裹起来,大拇指的指腹无规律地一下下摩挲着她嫩滑的肌肤,杜虞没被他摸几下就浑身抖打哆嗦,“很,很痒···嗯···” 傅祈弦侧头去亲她的耳垂,含住吮了一口,手下把她的大腿往她柔软的胸脯压下,“自己抱着,鱼鱼。” 杜虞抬起眼眸来看着他,一双狐狸眼被他亲得水光淋漓的,像是透明的水晶球里流动的清液。她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只是顺着他的力道伸手捞住了被摆到胸口上方的腿弯。 傅祈弦的手臂撑在她的身侧,微微直起身来,空出来的手扶着直挺挺抵在她花穴口的性器上下蹭了几下,让硕大的蘑菇头被沾湿。 两个人的前戏做得足,她的甬道已经迫不及待似的,在傅祈弦的龟头稍稍经过入口的时候,已经有软肉收缩着想要把他往里头夹。 杜虞的下身湿得一塌糊涂,花道兜不住的汩汩水液顺着小穴口往下流到股缝里,把她的小屁股也湿了个透,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盈盈的水光。 “嗯···哥哥,进,进来呀···”杜虞快要被这种隔靴搔痒的方式逼哭,勾着他的腰的腿努力地弯着,把自己的下身朝他的方向送,扭着腰肢有些难耐地小声催促着,一双眼睛里都是欲求不满的委屈和控诉。 惯会撒娇的。 傅祈弦低低地笑出声,摸了摸她的脸,随即扶着自己的性器,摆动腰腹。 一下子便将自己尽数没入她的小穴里。 即使已经做过几次,杜虞的花穴也依旧有些吃不消这开头的一会儿。两个人的尺寸看起来太过难以匹配,他巨大的蘑菇头强硬地撑开窄小的穴口,像是要把甬道里面的褶皱都碾平,身体似乎被小小地撕裂,又在瞬间愈合。 “啊哈···嗯···嗯啊···” -- 张狂(2)H 傅祈弦的动作里,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好似已经忍耐得过分久,像是走在寒冬腊月里的人见到温暖的屋,迫不及待地汲取温暖。 花枝上的雪花扑簌落下,砸到厚厚的雪里。 闷响的声响后,是天地不分的白茫茫一片。 杜虞的眼前闪过短暂的空白,随之而来便无比清晰地感受着他粗壮的肉棒片刻不留的进入自己脆弱的穴道,柔软的甬道被撑大到极限,像是快要坏掉的错觉,“呜···傅祈弦···” 傅祈弦抓着她掉落到床单上的一只手放回自己的腰侧,低头去亲她的眼睛,声线里有不明显的喘息,低低地:“嗯。” 杜虞被他沙哑的嗓音迷糊住了大脑,傅祈弦在床上性感的模样是看多少次都觉得不够的。只是放到他腰侧的手还没来得及抓住些什么可以支撑的地方,敏感点被擦蹭过泛起的酸软便让她的手一下子就又无力地掉回床单上。 他上翘的蘑菇头和肉棒上盘踞的青筋强势地碾开她小小的花道,加上刚变得平滑的内壁让敏感的那块小凸起格外容易被察觉,想要掩藏起来都显得孤立无援。 杜虞好不容易从天灵盖发酥的快感里缓过来一口气,下意识地缩着小腹扭了扭腰,想要让傅祈弦的性器离自己的敏感点远些,就已经被他掐着腰禁锢在原地。 傅祈弦的吻落在她高高扬起来的颈脖上,只是很轻地亲吻过,就往下在她的锁骨下方吮住一小块一小块柔嫩的皮肤,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 他把肉棒抽出来一小截,坏心眼儿地对准了那块敏感的小硬粒用力地重新操进去。龟头和棒身接二连叁的刺激过,刚进入便让杜虞已经抖着小腹被送到了一个小高潮里,花液淅淅沥沥地喷涌而出,“啊···嗯哈···” 杜虞被他长驱直入的顶弄刺激得不受控地叫出声来,傅祈弦低头咬住她的唇把她的话音都吞进去,随即笑着提醒:“鱼鱼,小点儿声。” 她皱着秀气的鼻头和眉毛,有些不满他说的话似的,只是很快又被他一记又深又重的操弄刺激得疼不出精力来反驳他,全身的注意力都被用在控制住不让尖叫声从喉口破出,没能挨几下操便全身都泛起了浅淡的粉色,细细密密的汗液也逐渐显露在柔润的肌肤上。 失去了最直接的宣泄口,杜虞只能够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半阖着眼承受从小腹一直往上攀升的快感,没几下她的腰肢就不受控地拱起一个小桥似的弧度。 白皙柔软的胸脯也随着她这样不受意识控制的动作高高挺起,挺立的嫩红色蓓蕾被送到男人的唇边,连上面沾染的星星点点的汗珠都透出诱人的意味。 傅祈弦的手压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床上,下身往后退出,又重重地重新进入她。 杜虞只觉得下身像是被炙热的肉刃劈开,小脑袋被他毫无预兆的填充刺激得蹭在床单上晃了几下,脑后的发丝瞬间便变成了乱糟糟的模样,犹如铺开的黑色瀑布洒落在暖色调的被子上,“呜···哥哥···” -- 张狂(3)H 傅祈弦没有回答她,只是伸出手来帮她拨开脸颊上挡在了眼前的发丝,然后摸了摸她的脸。 缱绻的意味短暂地覆盖过空气里腥甜浓重的情欲气息,杜虞伸手想要抱住他的手臂,却被傅祈弦压住了掌心,牢牢地抓在自己的大腿上。 她抱不到人,有些不高兴地哼唧着嘟囔,脸蛋不自觉地微微鼓起,樱桃色的唇嘟起着,水润润得晃人眼:“哥哥···” 傅祈弦一向抵抗不了她的撒娇,床下是,床上更是。 逐渐有些失去控制的理智像是拉扯不回来的风筝线,随着由她乌黑的发丝做成的筝,也或许是带着她骄阳似的气息的风越走愈远,越飞越高。 他的大脑似乎都开始莫名地热起来,傅祈弦单手掐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舌尖舔了舔后槽牙,往后把肉棒从她泥泞的小穴里抽出大半。 随即他摆动腰腹,重新把涨得发疼的性器送进她湿热窄小的甬道里。她的花穴内壁似乎被染上他的体温,热乎乎的还泛滥着粘腻的水液,随着下身相接的动作,在只有喘息声和细微呻吟声的房间里发出响亮的啪嗒水声。 杜虞几次想要说话,只是话音还没落下就已经被他的动作撞碎,尽数化为了咬着唇也从齿缝里不听话地钻出来的甜腻呻吟,“嗯啊···啊哈···哈···呃嗯~!” 像是破例后的放肆,她的尖叫也跟着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已经没有办法思考到底会不会被人听见这件事情。傅祈弦空出来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杜虞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后便有些委屈地咬住唇忍着,再开口的时候软软的鼻音也被逼了出来,“呜呜···哥哥,你轻一,轻一点···呜···” “哪儿?”傅祈弦倒是在今晚难得有一次一副好说话的模样,只是禁锢住她细腰的手把她转了一点方向,性器进入的时候次次都擦着她的敏感点攻入。 他低声笑着:“是这样轻,”抵住她花心的肉棒还不知足地往里狠狠一顶,杜虞几乎立刻便小死过去,咬着唇浑身颤抖着,下身哆哆嗦嗦地喷出水液,偏生傅祈弦还在问,“还是这样轻。” 杜虞感受到他的性器抽出到只剩下一个硕大的龟头堪堪卡在花穴口,即使迷糊着大脑也知道危险,立刻哭哭唧唧地软声,“哪,哪里都要,轻···呜呜···” 傅祈弦低头亲了她一下,闷声笑:“还挺贪心。” 然后他的手往下握住她挂在自己腰侧的大腿,低声笑着用力地重新操弄进去。 “啊———”杜虞忍不住尖叫声,她的腿被他挂在一边健壮的手臂上,另一条依旧被压在身前。傅祈弦俯身压在她的身上,让她本就已经被迫分开成M字的两条细腿几乎压在自己的上身,整个人犹如一只被折起来的小青蛙。 “啊···嗯啊···”她的呻吟又细又软,因为怕被发现的情绪压制住了尖叫,发泄不出来的过分强烈的快感被逼成了生理泪水,杜虞头一次感受到眼泪不受控制地一个劲儿往下流。 傅祈弦低笑着咬住她的唇,还在刺激她,“鱼鱼再大声点儿,明天全屋子人都知道了,嗯?” -- 地下恋(1)H 傅祈弦的话音很低,里头都是 情欲浸染的沙哑,粗重的喘息声联合着他的话语像是深水炸弹一样沉沉地炸开在她有些发懵的大脑里,让她觉得身体里的空气都快要变得稀薄起来。 “嗯啊···”她来不及思考傅祈弦刚才和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又一下接踵而至的深重顶弄就已经让在喉咙里打转的呻吟婉转而出,软绵无力却依旧妩媚得像是能滴出水一样,湿淋淋地传到傅祈弦的神经里。 像是沾满水的海绵软趴趴地掉到烧红的烙铁上,呲啦的一声后。 是被蒸干水分后迅速变得枯黑的烧焦块垒,一片白雾的视线,和依旧滚烫的生红锈色。 傅祈弦微微直起身来,一手用虎口掐好她一边的大腿,摆动腰腹愈发用力地把自己的性器送进她的穴道。花道里的媚肉紧紧地攀附住性器,像有无数张小嘴在吮吸着他的棒身,快感像是急速往上攀爬的电流,强烈而刺激地顺着他的尾椎骨一直向上延伸。 他往后撤出,肉棒的抽出比送进去的过程更为考验着耐性似的,湿淋淋的软肉热乎乎地紧紧抓住他的性器,像是阻止他的抽出,甚至有海棠色的穴肉被微微扯出发白的小穴口,又随着他的进入被再次塞回她柔软的身体里。 傅祈弦低下目光去看在自己身下的小姑娘,她正迷离着目光看着他的胸口,又细又软糯的吟哦声断断续续地从她紧闭的齿关里,随着被操得下体都在止不住地抽搐着往后逃得时候,吝啬又小心地传出来。 往常像是能够催人理智的声线忽地减少,只是她脸上比平时更为明显的泪痕,似乎已经超量地弥补了不算是缺失的缺失。 杜虞小小声地抽泣着,像是憋着呻吟憋得极为难受,又不愿意委屈了自己似的把想要发泄出来的快感憋着,于是便可怜兮兮地都换做了泪。 一双鹿眸平日里已经是明亮而净澈,现在被金豆子洗涤过,像是里面清凌凌的都是寒凉的小溪,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的光。 而他是贪心的旅人,要把所有看见的一切,都抓握在手里。 杜虞平坦的小腹上被滴上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滚烫的汗水,每每滴落,都让她小小地颤抖着。傅祈弦似乎发现了这件事情,他的动作依旧深而重,只是唇边的笑意倏然扩大,像是万圣节里发现了恶作剧似的。 他瞧见自己下颌上的汗,随着地心引力掉落到她也布上了薄汗的肌肤上,在室内的灯光下,杜虞的皮肤好似涂了一层带闪粉的润肤油,又像是,哑光油画到最后被封上保存的保护膜。 傅祈弦勾着唇,低头含住那一小块混合了两个人汗液的皮肤,用舌尖划过。 濡湿的唇舌和舌苔的擦蹭感,让正处在浑身几乎每一根神经都无比敏感时期的杜虞立刻抽噎着浑身打了一个颤。她的声音发着抖细细地哽咽着,和鼻音揉杂在一起,依旧是清甜又软糯的娇气,“傅祈弦···嗯啊···我,出汗了呀···啊哈···不,不脏,嘛···呜呜···” - 小笼包废话时间: 昨天晚上六点的更!!抱歉抱歉,刚才上传早上的才发现这个草稿没发出去···qaq -- 地下恋(2)H 傅祈弦含着她的那块皮肤闷声笑出声,她的重点有时候总是会跑偏,低声道:“哪儿都哥哥喜欢的。” 随即他用力吮咬了几下,松开后便如愿看见她柔白的肌肤上被盖上一个鲜红的印记。 杜虞哭得满脸都是眼泪,有忍着呻吟被灭顶似的快感逼出来的生理泪水,只是此刻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感受,“呜···” 傅祈弦低头去亲她的唇,低眼便看见她柔润细腻的侧腰肌肤上被他掐出粉色的痕迹。 像是雪地里落下的樱花花瓣,不浓烈,但却一下一下地刺激着身上的人。 傅祈弦小麦色的手掌很轻地抚摸过她正小幅度抽搐着的小肚子,随即往上压在她润白的肩头,把刚抽出到只剩下一个头卡在她花穴口的肉棒重重地重新操弄进去,直抵住她柔嫩的花心。 杜虞几乎是立刻就又被送到了小高潮里,高高地被抛上白茫茫的云端,像是被海浪托起,没有支撑点。她今晚的眼泪就没有停下来过,只是还没来得及被拉着沉到快感里。 下一瞬,便是听见有咚的一声闷响。 像极了平时里厚重的房间门被敲响的声音。 杜虞被吓得一激灵地艰难睁了睁眼,紧紧咬住唇不让下一刻地吟哦声传出来,眼泪哗哗地直往下掉,手脚都在原地僵住,只是身上的男人倒是异常淡定,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小屁股,轻声笑道:“别夹这么紧,宝宝。” 杜虞的心思被他带歪了一瞬,但恐惧很快又把她拉了回来,声音颤抖:“有,有人···哥哥···刚才,是不是有人敲门···” 傅祈弦没有听清楚刚才的动静,只是见她惊恐的样子,有些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小肚子,轻轻按压着抚了几下,回想了一下她说的敲门声,抬着眉笑道:“有人也没办法,嗯?” 人在他的房间里,确切地来说,在他的床上。 就算已经到了敲门的程度。 在这种时候,傅祈弦也只会把人操完了才去开门,然后去杜靳霖那儿挨几顿揍。 杜虞放松不下来,小腹紧紧地夹着傅祈弦深埋在她身体里的性器,整个人都被害怕的情绪控制住了,但是刚高潮过后的余韵还没有完全过去,穴肉正极速地收缩又舒张,渴求着更多的抚慰。 傅祈弦的性器又正正抵在她的敏感点上,花穴里的水液就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啦地往外流着,杜虞很快就被自己夹住他的性器,却又不给他动的决定折磨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她被渴求和理智拉扯得无助极了,下意识地叫着:“哥哥···” 傅祈弦被她收缩得紧紧的甬道夹得生疼,见她紧张如此的模样,有些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脸,“在这儿。哥哥刚才没听见,是不是听错了?” 两个人说话这一阵子,也没再听见什么。傅祈弦估计是东西掉了的声音,刚回过头就见到她的一只脚丫子还举在床头柜上,弯唇笑起来。 估计是她刚才浑身颤抖着绷着脚背,也不知道无意间踢到了什么,掉到了地上。 “是摆件掉到地上了,鱼鱼。” 他五指张开捧住她的一边脸颊,拇指蹭了蹭她的唇,“不用怕。” “被发现了,鱼鱼不是说好把事儿都推到哥哥身上来?”傅祈弦笑着亲她的唇,捞起她掉落的腿,把她重新折回最好操弄到深处的位置,“最好了,给爸揍几顿,揍到他解气为止。” -- 地下恋(3)H 杜虞咬唇正忍着眼泪,一下子就被傅祈弦的话给逗笑了。 眼眶里的泪花顺着她眨眼的动作从眼角滑落到乌黑的鬓发间,她伸手抱住身上男人的肩膀,抬着被眼泪浸湿的眼眶看他,小声娇气地喊着,“哥哥。” 傅祈弦听出她的意思,低声笑着一边掐住她纤细又有肉感的大腿用力地把自己涨得发疼的肉棒往外抽出半截来,边腾了一只手抚上她泪湿的脸颊,用拇指帮她把湿淋淋的泪痕都揩掉。 “嗯,哥哥在这儿。” 杜虞哼哼唧唧地搂住他的颈脖,傅祈弦已经挺动精瘦的腰腹,把硕大的性器重新用力地操弄进她柔软潮湿的甬道。 水声噗呲一下,湿答答的粘腻声响让杜虞十只白玉般的脚趾紧紧地蜷缩起来,小腹被小穴里瞬间的填充刺激得饱胀到发酸,酥麻从骨缝里透到血液似的,密密麻麻的快感顺着脊椎一路向上蔓延开来。 “呜呜···太涨了···”杜虞哽咽着抽噎,小肚子哆哆嗦嗦地打着抖,被傅祈弦捏在手里的大腿也无力又酸软,脑袋不受控地往后仰,在床单上蹭着。 傅祈弦低头亲她,手上依旧把她折成小青蛙的样子用力地操干着她湿热的花穴,销魂窟一般的滋味就快要把人的灵魂都吸干。 他空着的手抚摸她汗湿的锁骨,泾渭分明的肤色在她正细细颤抖着的肩膀处化开一片隐秘的淫靡,杜虞空着的手艰难地伸手去想要抱住他的肩膀,却很快又被他大幅度的进攻刺激得掉回自己的胸前。 “呃啊···”杜虞的腰背不受控制地往上拱起一个高高的弧度,手臂无力地蹭在床单上,柔软的胸脯随着她的动作被送到他的唇边,像是奶油蛋糕上鲜红的樱桃。 傅祈弦顺势低头咬住她一边的嫩红的茱萸含在唇里抿住,轻轻用牙齿刮过她硬挺的小红豆,压住她的肩膀的手很快地往下去,握住正等待抚慰的嫩乳。 他五指张开将她一边饱满挺翘的乳房完全包裹在手掌里,皮肤是润玉的色泽,没有被温柔地揉捏几下便已经显出淡淡的指痕。 傅祈弦低头咬住她的唇帮她把呻吟声都吃进身体里,手下不留片刻地收紧指缝夹住她挺立起来的蓓蕾,下身的进攻一下比一下重。 粘腻缠绵的水液声响逐渐开始变大,色气得让人脸和耳朵都快要烧起来。 傅祈弦沉重而急促的喘息声在进入耳道后被放大了无数倍,几重的刺激下她很快就又到了一个高潮里,眼前空白了几秒,眼角颤颤巍巍地落着小珍珠,瞧起来可怜极了。 想让人把她操坏。 傅祈弦弯着眉眼,低头在她的乳肉上种下一颗一颗殷红的吻痕,杜虞浑身的力气都被几次接二连叁的高潮抽干了,自己抱着腿弯的手无力地卸了劲儿,敏感的乳尖立刻就被人收了力道地咬了一口。 杜虞眼泪一个劲儿地往外冒,刚高潮过的身体敏感到了极致,傅祈弦的动作却一下比一下重,又急又快地在她的小穴里抽送着。 身体里的快感冲撞成的尖叫几乎要憋不住地往外跑,只是到底还记着自己在家里,她泪眼婆娑地呜咽,小声地一个字一个字说着,“呜···哥,哥···呜呜···” -- 本我(1)H 傅祈弦最后重重地吮吸了一下她被含吻得水光淋漓着涨大了一小圈的乳尖,听见她几乎收不住的小声尖叫,弯着唇起身,去亲她湿润润的眼睛。 她的手无力地垂落在被子上,随着身体被操干得前后一耸一耸地蹭着小幅度挪动着,手指紧紧地绞住手下的被单,小腹像是失禁了一样一个劲儿地往外喷着淅淅沥沥的水液。 傅祈弦牵过她纤细的手腕,放到唇前轻轻亲了一口。温热的唇瓣贴在她薄薄的手腕内侧皮肤上,他的体温似乎可以透过肌肤传到脉搏,把她的血液也滚烫。 杜虞的肩膀都微微抖动起来,抽噎的声响愈发的大,连呜咽都变得从鼻子里哼出来似的,娇软又无力。 下身逐渐黏稠的胶着感蔓延开来,只是源源不断的淫液顺着交合处溢出,每次都吃力地为这场绵长又激烈的性事润滑。 偏偏傅祈弦的动作越发地变得有些粗暴的意味,杜虞尽力忍住叫声已经觉得筋疲力竭,连哭都快哭不出声音来了。 “呜···”杜虞的手被他压在自己的脸侧,两条腿被大大地张开迎合着他狂风骤雨般的进攻,索求无度的意味变得浓烈。 她的大脑已经开始有些迷糊的缺氧似的感受,自己已经高潮了叁四次,傅祈弦却还没有要交待的样子。杜虞松开自己抱住腿的那只手掌,用尽了所剩不多的力气把自己软绵无力的腿挂到他的侧腰上,好不容易才在他的摆动里稳住不掉下来。 她的脚跟和膝盖一起用力蹭着身上男人敏感的侧腰腹和腰窝,甚至小屁股都随着往上抬了些,摆出予取予求的姿态,勾扯他陷入自己的漩涡,“傅祈弦···嗯啊···嗯···哥哥···你,什么时候,要,要好呀···” 杜虞小猫儿似的力气哪里够使,蹭了几下就没力气地要偃旗息鼓,傅祈弦伸手扶住她的大腿,低头咬住了她的唇,闷声笑着:“再蹭几下,就快了。” 她的耳朵瞬间就烧起来,小兔子炸毛似的伸手挠了他几下,“老不正经!” 傅祈弦得逞地笑出声来,杜虞挠了他的肩膀又开始有点担心老男人会不会破相就不好看了,迷糊着脑子在哼哼唧唧地说着不知什么话,最后重点地强调:“坏,坏死了哼···” “嗯。”傅祈弦亲她的唇,随即把濡湿的吻印在她漂亮的下巴,和分明的下颌上:“老不正经,怎么能是好人。” 杜虞被他逗得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平时舌战群儒的功力泄得没剩一成,浑身的精力都放在自己被毫不留情操干着的小穴上,乖乖地抱紧了他一个劲儿地呜咽,还张嘴咬住他的肩膀,让自己的尖叫不要一不留神就跑出来。 傅祈弦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把小姑娘严严实实地抱在怀里,肩上被咬住的地方那微乎其微的疼感并不足以让他停止甚至是慢下来。 杜虞被操得大脑发懵,兜头浇下的快感和冲击已经让她失去了时间的观念,似乎每一秒都被无限地拉长,每一个细节都被尽数地放大。 -- 本我(2)H “呃啊···嗯···啊哈···嗯啊···”杜虞咬着他肩膀结实的肌肉,只是呻吟声依旧止不住地跑出来,声响不大,只是软糯得像块团团的糕点。 也好像一只很小很小的猫咪,在用小小的肉垫踩在人的心尖儿上。 傅祈弦宽大的手掌心垫在她纤细的颈脖后,护着她被刺激得上下扬起又落下的小脑袋,在她的眼泪无力地滑落到床面之前,把她严严实实地捞回自己的怀里。 杜虞靠在他的胸前,泪眼模糊的。她咬着唇把自己的眼泪蹭到他的身上,眼前是他肌理流畅漂亮的胸膛。 他小麦色的皮肤上沾染上的自己的泪花,锋利利落的下巴上甩落的汗水,性感的喉结,呼吸时胸膛的起伏震动,和狠狠顶入她小穴时下腹绷出的结实流畅的肌理。 每一处都让她心甘情愿地沦陷在里头。 是依旧对她温柔的,却又在床上不掩粗暴的,不再风度的男人。 像是绅士撕掉西装的伪装,不再去管顾地摘去镜片后被掩藏起来猎人的本性。 那样赤裸的鲜红色,是贪婪和索取的色调。 也是原本的,真实的,本我的。 是她的男人。 大脑几乎一片空白的时间里,像诗一样的描述浮现。仿佛大脑是空白柔韧的牛皮纸张,他的动作是优雅又有力量的羽毛笔,一下一下地,落下痕迹来。 是身心都完全被吸引住了。 只是短暂的分神也阻挡不了来势汹汹的酥麻和酸软,快感灭顶过后就是愉悦的微微痛苦,杜虞已经管不了自己像是涨潮似的泪水,只能抖着肩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头一次感受到了情绪和生理都失控的感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祈弦终于抵住她花穴最深处那块柔软的嫩肉射了出来。他低头吻住她的肩膀,杜虞浑身都在打着颤,小腹被刺激得剧烈地抽搐着,连带着花道也快速地痉挛收缩地咬住他的肉棒不肯松口。 “呜呜呜···傅祈弦···呜···”杜虞满脸的眼泪,抱着他的脖子把自己的脸蛋往他的颈窝埋,让眼泪都蹭到他布着薄汗的皮肤上,“哥哥···” 她的气儿都喘不匀,忍了一路的呻吟似乎化作了甜腻得软出水的话调,揉杂上哭得略微沙哑的嗓音灌进傅祈弦的耳道里,就像是一杯金桔蜂蜜柠檬茶。 甜味大于酸,却清新又畅意。 傅祈弦搂住她的肩背把人抱紧,伸手摸了摸她汗湿的背脊,扯过床上的薄羊毛毯给她擦后背和颈脖上湿淋淋的汗,“乖。” 杜虞的手臂还哆哆嗦嗦的,有些吃力地抱着他的胸膛,黏黏糊糊地往他怀里蹭,“哥哥。” “坏蛋哥哥。”她似乎还在迷糊,突然间奶声奶气地又接了一句。 傅祈弦被她逗笑了,也知道她估计是被操迷瞪了,很快侧头亲她的耳朵,轻声哄她:“嗯,哥哥是坏人。” “喜欢么?” 杜虞的小脑袋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又蹭了蹭,不说话。在傅祈弦以为她是不愿意理会自己的时候,就听见她的声音依旧小孩儿似的,又奶又乖,鼻音重重的:“鱼鱼喜欢,喜欢的。” - 小笼包废话时间: 同一个错误犯了两天···非常不好意思宝贝们(*?-?*) 一直觉得自己已经上传了晚上六点这一更,结果都是还在草稿箱里···最近太忙了,收拾东西怎么会这么累人,一整个脑子不够用的情况qaq(明天一定检查草稿箱 -- 本我(3) 傅祈弦失笑,手掌贴在她一侧的脸颊上缱绻地抚摸着,低头亲她哭得有些红着微微肿起来的眼皮,低声道:“哥哥也很喜欢鱼鱼。” “什么样子都喜欢,宝宝。”他轻声又说,嘴唇向上去,把温热的吻印在她的额头。 小姑娘细腻的肌肤上都是汗水的痕迹,傅祈弦伸手给她擦了下,就抱着她有一些没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背脊,让她把气先喘匀。 杜虞被他拍着背脊顺了会儿气,抽噎声渐小,只是吸了吸鼻子,说话还有些糯糯的鼻音:“哥,哥哥。” 傅祈弦低头看她,见她趴在自己怀里有气无力的模样,也不抬起头来看他,就知道她只是嘴上想叫叫自己,很快地应:“嗯,在这儿呢。” 杜虞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只是嘟囔着说下身涨得厉害,还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小腹上放,小声地嘀嘀咕咕:“都,有点鼓起来了···不想要看起来胖胖的···” 傅祈弦被这姑娘的脑回路给逗笑了,很快地就往后撤出些,把自己的肉棒从她湿淋淋的小穴里抽出来。 轻轻的啵一声,杜虞便感受到随之而来的,溢满在小穴里的液体争先恐后地往外流出去的失禁感,小小地呜咽一声,又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他的怀里,不肯出来了。 傅祈弦笑得不行,他拿纸巾给她擦了擦下身后,又抽了纸巾包住避孕套扯下来,扔到床边的垃圾桶里。 抱着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傅祈弦怕她着凉,扯了被子给她盖上。杜虞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胸口上,半闭着眼睛也不说话,只是抱着他。 见她不愿意动弹的样子,傅祈弦弯着唇摸了摸她白皙红润的脸蛋,“现在还觉得累吗。” “累死啦!”杜虞很快地回,语气却已经是恢复了些元气的调调,听起来娇气又欢快的,让自己说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了。 傅祈弦见她又是快能回蹦乱跳的样子,弯着眉眼伸手轻轻挠了挠她的下巴,和摸小猫儿似的,小姑娘似乎是觉得痒,很快地就缩起脖子,抬起头来瞪他。 见他毫无悔过的样子,杜虞有些嗔怪地抓住他的手,一口咬住了他刚摸索自己下巴软肉的食指,只是到底也不舍得用力,只是轻轻用牙齿磨了磨,哼哼着又松开了牙齿。 傅祈弦轻声笑,又重新摸了摸她的脸蛋,用拇指蹭了蹭她的眼皮。 “哥哥···”杜虞被他摸着脸蛋摸得惬意极了,一下子便忘记了刚才自己张牙舞爪的小样子,小猫似的懒洋洋地把脸更凑到他的掌心里蹭了蹭,又笑眯眯地撒娇,“哥哥要贴贴。” 傅祈弦眉眼间都是笑意,低头把自己的脸颊贴到她的上,“嗯,和鱼鱼,”似乎是有些忘记了要怎么说这个词,他顿了顿后又轻声笑着说道,“贴贴。” 两个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会儿话,傅祈弦感觉到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的声音都逐渐变小下去,蔫嗒嗒的却还在硬撑着要和他说话,止住了话头,“睡吧,鱼鱼。” 他一只手抱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背,没一会儿就听见她绵长的呼吸声,好像还在说梦话,小声地在喊人,“···哥哥···” “嗯,在这儿。”傅祈弦好笑,又把她抱紧了。 -- 贼心(1) 杜虞被闹钟吵醒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在被子里翻了个身,伸手出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的时候,忽地就被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担心吓得清醒起来。 她倏地睁眼,两条手臂伸出被窝摸了摸,摸到旁边是空的时候,转头又确认了一下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傅祈弦不知什么时候把她抱回来的,也不知道昨晚怎么会睡得这么沉,连被他抱回房间的时候都一点儿印象没有。 杜虞举起手把手背搭在自己的眼睛上,唇角不自觉地翘起来。 ···不过,人果然还是不能做亏心事儿呢。 杜虞整理好下楼吃早餐的时候,杜靳霖和殷纡妍已经吃完早餐出去散步,只剩下在餐桌上看报纸的傅祈弦。 他面前的一碗粉还没有动过的痕迹,听见她踢踢踏踏从楼上下来的声响,手上把报纸拦腰弯折了些,眉眼带笑地看向穿得暖呼呼的小姑娘。 只是瞥见她没穿好拖鞋的脚,傅祈弦的笑意敛了点儿,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小心点儿下楼梯。” “知道啦知道啦。”杜虞随口应着,笑眯眯地从楼梯上跑到餐桌边,傅祈弦已经起身给她拉好了椅子。 杜虞坐下,边伸手去转餐桌的转盘拿水果吃,边软声:“谢谢哥哥。” 傅祈弦低低地嗯了一声作应答,也回到餐椅坐下。刚才的报纸被他随意折起来后放在手边,只是脸上架着的那副细边框眼镜还没摘下来。 杜虞接过佣人拿上来的暖豆浆,手上夹着方糖往里头加,脑袋却歪着转过去他的方向盯着他的脸瞧,笑得唇边那颗小小的酒窝都露出来了。 “怎么了。”傅祈弦拿筷子的手停住,侧头询问。 “没呀。”杜虞弯着眼睛笑,右手托着下巴,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手下的豆浆,“大早上看报纸戴什么眼镜呢。” 傅祈弦一愣,很快伸手把眼镜摘了下来放到一边,有些无言似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笑道:“刚看笔记本戴上用,等你的时候看报纸忘记摘了。” 杜虞看着他,又做贼似的假装自然地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在旁边,很快地凑过去他的耳边小声。 “你要是想要耍帅也没关系的,哥哥。”没等傅祈弦被逗笑,她又说,“真好看。” “像斯文败类。”她坐好在位置上,看着傅祈弦无奈似的睨了她一眼,开心地往嘴巴里塞了一个虾饺,含糊着又说。 “···”傅祈弦揉了揉额角,淡声道,“这个可不是夸人的词儿,鱼鱼。” “你知道在我这里是的。”杜虞把不喜欢吃的胡萝卜都照例拨到一边,和剩下的两个虾饺一起递给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刚元气大伤后睡了一觉恢复灵动的狐狸眼里都是撩拨的狡黠,“而且我的用词也没错呀,哥哥你不是?” 傅祈弦抬眉看着她,对这件事情不置可否,“看来昨晚睡得很好。” “···挺好的。”杜虞有些不服气地接上话,又觉得两个人大白天的讨论这个不好,立刻转移了话题。 傅祈弦唇角浅浅地勾了下。 他就知道,是只有贼心没贼胆的小狐狸。 - 小笼包废话时间: 今天爬不上来···爬墙生涯滑铁卢了···从四点多到现在才登上 明天给大家加更,最近太忙,辛苦各位等待更新了~ -- 闺蜜(1) 剧组给杜虞这几天在市中心的时间安排不紧张,只要按量完成戚北笙服装修整的事情,日间就没有别的安排。戚北笙最近的安排都很满档,因此她昨天和戚北笙的助理约了中午在影棚见面的时候。 杜虞昨天已经自己大致标记修改过戚北笙的服装,有些复杂的处理她打算一会儿去一趟裁缝铺,把服装按照戚北笙的尺寸改好,中午带过去确认。 估计下午就是能空出来小半天的时间,杜虞还要去一趟布料商那儿去给嘉榕下一部新剧的服装选一些面料,到时候和设计图一起递上去等公司挑。 宋予时还和她约了晚上下班以后一起去逛街,她的婚礼定在五月份春夏交替的时候办,杜虞肯定是要回来参加自己好闺蜜的婚礼的,两个人从小又是无话不说的交情,最近两个人聊起来都是关于宋予时那场即将到来的婚礼的事情。 杜虞算了算时间,吃过早餐以后就和傅祈弦前后脚出门了。 - 杜虞晚上开车回到市区的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她在路上堵车堵得脾气都快没有了,拿着手机和已经在餐厅里的宋予时打电话,“我刚才来的时候,市区里的路还没有全都是红色的呢。” “一进到市区,倒是开始堵住了···”杜虞有些欲哭无泪,傅祈弦在快下班的时间给她打过电话,提醒她回市区最好早一些,结果心大地晚了十分钟,就在路上堵了半个小时。 两个人开了共享定位,宋予时在地图里搜了搜,给她出主意,“要不你开到庭悦门口,我打电话去让经理给你泊车,然后你走过来。” 杜虞已经看见右前方的酒店入口,晚上似乎有酒席,车也在外面排队进场,只是比在路上堵着强多了。商场就在酒店的对面,走过去几分钟就到,她应声:“好。” 宋予时卡了电话,过了没一分钟就给她发了微信,“在门口等你。” 杜虞把车开到队伍末端,就看见有穿着制服的人等在人行道上,看见她的车牌号后便走过来。她把车窗降下一半,门外的人半弯着腰:“请问是杜小姐吗?我是大堂的waiter,小周太太刚打电话来让我们帮您泊车。” “对,谢谢。”杜虞点点头,拿了包和手机就下了车。酒店走没几步路就是人行天桥,杜虞婉拒了迎来的大堂经理的帮忙,很快上了电梯,笑得不行地给宋予时发微信,“我上电梯啦。刚才大堂的经理太热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们家多大的VIP。” 宋予时回语音,“住顶楼套房都不要你给钱,还不算VIP吗!!” 杜虞被她逗得直笑,走过天桥进商场后找到那家餐厅,报了姓氏就被领着往里走。 她和宋予时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只是老远看见她换的新发型看起来比之前成熟多了,想起来前几天宋予时有些纳闷地和自己吐槽理发师的事情,忍不住就要笑起来。 她坐下的时候,宋予时一脸奇怪,“鱼鱼你笑什么诶。” 杜虞不说,只是一个劲儿地感叹,“原来结了婚真的能看出来结婚了。” “还是只有你特别明显?” -- 闺蜜(2) 也许是相处的时日很久,对对方很多的细节都了解得了如指掌。 杜虞隔老远就感觉到宋予时现在整个人气质更为柔和,甚至比念书的时候来得还要纯粹,一点儿已经进入了职场的模样也没有。 本身就是家里捧在手心疼出来的漂亮又乖软的女孩子,现在更加是一眼就能瞧出来的,被宠得毫无烦恼,一点点生活的忧思都没有的模样。漂亮的鹅蛋脸上化了很浅的淡妆,眉眼弯弯瞧着心情就很好的样子。 浅米色的针织裙只是用料不菲的基础款式,加上指间忽视不了的戒指,看起来整个人和平日里的风格有些不同,莫名地更成熟了些。 杜虞形容不出来,只是觉得新奇,笑着道:“就像是···贤妻良母?” 有些刻板思维的形容词一出口,杜虞很快摆摆手又否决掉,和自己闺蜜太相熟,看到她有些变化的时候,想要怎么形容都好像不太贴切,“算了算了,我形容不上来。而且谁家贤妻良母看起来别说十指不沾阳春水了,你是简直有沾过吗?” 宋予时噗嗤地笑出声来,突然把脚伸出椅边,伸手指指地上,示意杜虞看。 杜虞把头伸出去,就看见上面穿着看起来无比端庄的裙子的人。 脚上穿了一双牛仔拼接的板鞋,鞋带上还有自己后面扣上去的小小的一个挂件。 和上面的风格,极其不搭配的一双鞋子。 杜虞诶诶两声,伸手指了指那几个金属扣,好奇道:“是什么哦?好可爱耶!” “···”宋予时嗖地把腿收进去,有些脸红红,捧起水杯喝水。 杜虞看她的反应一时间有些懵,反应过来后就知道自己又被喂了狗粮,“啧啧啧,你家周总鞋子上也有这个,嗯···小汤圆?” 宋予时依旧捧着水杯逃避问题,被杜虞的眼光看得耳朵都红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埋怨,“哎呀···” 见她默认,杜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宋予时家里的那位真真会哄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裙子是刚才周屿辞接我过来的时候买的呢,今天出门那套衣服在影棚弄脏了。”宋予时说完,又好奇:“这种风格奇怪吗?我都没仔细看,就是sales说很好看,我赶着来和你吃晚饭,随便穿着买单就走了。” 杜虞翻菜单,随口打趣道:“这个sales下次夸你的时候,看来要小心耶。” 宋予时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随即又托着下巴点点头,问她的安排,“你什么时候可以有空呀,一起去一趟造型室看看礼服?” - 杜虞和宋予时边吃边聊,到吃完饭后又一起去逛了会街,回家之前还到奶茶店里买了两杯饮料。 宋予时挽着杜虞的胳膊,边喝了一口手里的奶茶,有两颗脆啵啵被吸到嘴里,她嚼起来还有小小爆珠的声音,吞下去后就笑:“奶茶还是要回来才好喝。” 以前在英国念书的时候,再出名的奶茶店,喝再多次都觉得还是国内的好。 杜虞认同,就听见自己闺蜜小声地八卦,“最近和祈弦哥怎么样啦?” “看起来也很滋润哦。”宋予时也揶揄她。 -- 【Рo1⒏red】凑巧(1) 杜虞没想到自己的好闺蜜也变坏了,一口奶茶差点儿呛在喉咙里,好不容易咽下去,泪花都跑到眼眶里了:“圆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宋予时捂着嘴巴小声地笑起来,笑够了才说,“是你的思想不太健康哦。” 思想不太健康,所以听见这样的话才第一时间就想歪了。 杜虞佯装无言地皱起眉来,压低声音吐槽:“你学坏了,圆圆。” “我看见你脖子上的印子了,”杜虞又说,振振有词的,脸上正色:“这里,还有这里,露出一半的。” 宋予时一双润润的鹿眸立刻便微微睁大,挽着杜虞胳膊的右手松开,伸去摸了摸自己被头发盖住的颈侧。她摸到自己的头发顺着指缝滑下,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被杜虞讹了。 脸色微红的宋予时轻轻伸手拍了一下杜虞的胳膊,又把杜虞的臂弯挽住了:“鱼鱼!” “某人也没健康到哪里哟。”杜虞笑得快站不直,嘴上不忘记打趣她,“不过你们生活一直很和谐,我知道。” 宋予时以前和杜虞聊天的时候也有在聊起相关的话题的时候,无意间说过几次,简直是有时候饱和过了度的夜晚生活。但她脸皮薄,又是容易害羞的性子,说起来也就一两句带过的事情,直到杜虞后来差点儿一电话打过去坏了自己闺蜜的好事儿,才深刻的理解到她的意思。 ···从下午不见人,到晚上不见人,到第二天中午才给自己打回电话来的事儿。 纵使杜虞自己没吃过猪肉见过肥猪跑,也被稍稍震撼到。 加上两个人念书的时候住得近,有时候两个人在假期里见面的时候宋予时总是顶着高领毛衣下一脖子的吻痕去见杜虞,一开始杜虞见到的时候还有些震惊地去拉开她的衣领瞧几眼,时日长了,倒也就变得见惯不怪的。 “那你看起来也很和谐,难道不和谐吗?”宋予时摸了摸自己有些热的耳朵,歪头看向杜虞,用以前杜虞揶揄自己的话来打趣她,“今天看你整个人,容光焕发。” “···”杜虞喝了口奶茶,义正言辞:“你真的被你家周屿辞带坏了,圆宝儿。” “不要转移话题啦!”- 宋予时第二天是休假,杜虞这个月的轮休也排到这个周末来了,明天只要最后和戚北笙对接好今天因为她的拍摄安排而没办法全部确认好的服装,杜虞就可以拥有一个久违的双休日。 两个人逛街还没逛够,之前杜虞去了帝都工作,回到南市又要工作又出了事故的,宋予时回过以后也没和她见上几次面。 杜虞把时间表拉出来看了看,宋予时凑过去看,“要很久吗?” “应该不用,只剩下最后一点收尾,一个小时多点估计就可以了。”杜虞估算了一下。 宋予时说:“那不如明天我去你家里接你,然后等你的时候我正好去一趟我小姨家里。” 她把自己小姨的住址拉出来对了对,是和戚北笙一个小区的,“我妈本来让我后天去呢,给她带点儿新买的干货,明天就凑巧了。”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 凑巧(2) 第二天早上宋予时不出意外地又起晚了些,去接杜虞之前匆忙在小区外的咖啡厅订了份早餐就出门了。所幸现在宋予时住的地方和杜虞家离得不远,她开到杜虞家里门口的时候,杜虞正从大门出来。 杜虞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上车,把宋予时随手放在座位上的纸袋抱到怀里,拉上安全带:“还没吃早餐呢?” “没呢。”宋予时这么说着,突然又有些好笑,“我怎么忘记我小姨家肯定有早餐吃这事儿呢,还赶去买了。” “真是的···周屿辞也不提醒我···”宋予时转了个弯让车驶入主路,小声地嘀咕。 杜虞笑起来,拆了热巧克力的包装,把吸管放进去以后递过去让宋予时趁着要等红路灯的间隙先喝几口,随口说着:“不知道周末这么早去戚影后家里会不会打扰他们两夫妻。” “十点半,应该都起来了,再说了,不是她助理安排的时间嘛?”宋予时应声,又想起什么似的,“不对呀,我前段时间听周屿辞说,戚北笙好像在办离婚手续呢。还挺复杂的,反正之前戚北笙和周屿辞堂弟那个娱乐公司的合同还要因为这个有修改的,所以我们才知道。” 杜虞听宋予时这么说,倒也想起来自己上一回不小心听去的电话,还有她家里有些狼藉的景象。不过她一向都没有很上心这些事情,只是有些唏嘘,“之前办婚礼和宣布暂时隐退的时候,我们在英国都能看见娱乐新闻呢。这才几年呀。” 这个话题对于她们两个来说都有些太过深奥了,又脱离了生活里的实际见闻,聊了几句也就带过。 杜虞在戚北笙家楼下下车的时候,宋予时和她说了自己小姨住的楼栋号,“一会儿看看哪边先好,到时候电话联系喔。” 杜虞点点头,正好有人从楼栋里出来,她便不用访客门铃,直接进了电梯里。 电梯外的安保系统有戚北笙助理之前留下的访客预约记录,保安给她按了楼层,杜虞低头把手机找出来,给戚北笙的工作群发信息,和大家打了招呼以后便说自己已经在电梯里了。 工作群里的助理很快回了信息,说今天他们都休假,戚北笙应该已经起床了,直接按门铃就可以。 杜虞回了一个“收到”的字符,电梯就已经到了。 一梯一户的玄关都是私人的,电梯门一打开杜虞就看见戚北笙一副早期拍摄的国际珠宝广告照,用相框裱起来挂在了墙壁的侧面。 杜虞走近关着的双开门,正要把手放到门边的门铃上。 就隐隐约约地听见里面有闷响的,像是重物砸到地上的声音。 刚才宋予时说的话和自己之前见过的场景一下子串联起来,在脑海里组成了一幅极为荒唐,却又似乎是合理至极的,能解释这些事件的事情。 自从上次在剧组里被尤泾吓过又受伤了,杜虞不得不承认自己比之前要胆小了些。 她咬了咬唇,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看群,戚北笙依旧没有回复。 杜虞吐了口气,本来要打给傅祈弦的电话转了个弯,按下了宋予时的号码。 远水救不了近火。 “鱼鱼?”宋予时接的很快,应该是刚停好车,那边还有倒车后的滴滴声。 -- 凑巧(3) “圆圆,你知道小区安保物业的电话吗?”杜虞一手抱着怀里的袋子,“好像,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好遇见事儿了。” 宋予时一听见杜虞的语气就知道不对劲儿,“我问问我小姨,你别进去啊,千万别自己进去。” “一会儿保安就到了。”她又说,“你等我打个电话。” 杜虞笑起来,“没进去呢。” 楼下的安保迅速得有些吓人,杜虞没等两分钟就等到身后的电梯叮的一声以后,从里头走出来的几个保安。 杜虞朝他们点头打了个招呼,打头的保安就往门口走,随后按下了门铃。 里面原本细微的撞击声响停顿住,只是等了大半分钟也没有人来开门。保安继续按了几下门铃,杜虞见势头不对,伸手摸了手机把戚北笙的联系方式找出来,很快拨过去。 那头等到电话快要自动挂断才被姗姗来迟地接起来,戚北笙很短促地喊了句,“我在里面!” 一阵混乱的声响后,电话迅速地被挂断了。 杜虞攥着手机,心里隐约的有了些不太好的猜想念头。她的脑子里有些乱糟糟的,身后的电梯又传来叮的一声。 杜虞回过头去看,就见到宋予时从里面出来,她一出来就把杜虞拉到角落里。 就这么一晃神的时间,戚北笙家的门就被强行打开了。 几个保安在喝住手的声音让杜虞抬起了头,她们站的方位正正对着敞开的大门,里头透过入户屏风能模糊的看见倒在客厅的人影,还有被几个保安制住正在挣扎的人。 杜虞见到戚北笙,原本只是想等在外面直到被保安押住的人先出来,只是多看了几眼却猛然间反应过来。 戚北笙原本穿着的家居睡袍被人扯开了领口,倒在地上便露出了大半肩膀下的肌肤,几乎能看得见胸口的春光。 杜虞没有多想地边往里跑,宋予时伸手想要拉也来不及拉住,只看见旁边站着的人一下子就已经消失在玄关转角处。 “鱼鱼!”宋予时喊了一声,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匆忙地给周屿辞和傅祈弦都发了条信息就也跑了进去。 里面一片混乱。 宋予时看见杜虞跪在地上,正拿着毯子往昏迷着的戚北笙身上盖。旁边被保安扭了胳膊架住的一个陌生男人穿了一身的黑色,头上还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只是鸭舌帽的侧面和掉在一旁的书包上都有戚北笙的姓名缩写,还有一个粉色的爱心。 “你们抓我做什么,戚北笙是我的老婆!”鸭舌帽下的一张脸上有显而易见的狂热的痴迷,眼神里的占有和垂涎几乎挡不住,目光赤裸地紧紧盯着在地上的戚北笙,“刚才她已经答应我了,和现在那个孽种离婚以后就立马和我结婚!” “你们现在是私闯民宅,等在我都让你们上头把你们炒了!”他被推搡着往门外走,用力地挣扎扭动着胳膊,被保安压住后颈也依旧神色狰狞地转头盯着杜虞,“你别碰她!” “她是我的!”那个男人目露凶光,脖子就快要看不见里头的景象,把目光换到旁边的宋予时身上慢慢扫视,“还有你,不许碰!” -- 伤害(1) 吵吵嚷嚷的人被带出了房门,留下了两个保安:“可能是戚小姐的狂热粉丝,之前我们也遇见过一次,只不过当时她的丈夫也在家。我们已经报案,之后几天里警局走流程的,可能会麻烦你们做一次在场目击笔录。” 宋予时和杜虞头一次碰见这样存活在别人描述里的私生饭,刚才杜虞一头热去给戚北笙盖毛毯的劲儿已经过去了,有些后怕的情绪渐渐弥漫上心来。 不过青天白日的,杜虞也不觉得会有什么事儿再发生,稳着心绪点点头。宋予时原本正站在餐桌后,里客厅刚才扭打的中心还有一段安全的距离,小跑过去把杜虞从地上扶了起来,也对着保安示意没问题:“戚小姐可以联系到我们。” - 医护人员来到戚北笙家里的时候,戚北笙已经醒了过来。刚醒过来的时候,她微微皱着眉,摸了摸头上被擦伤的一小块地方,又撑着沙发有点儿踉跄地站起来要去浴室洗手。 杜虞见她沉默不语,也不好多问些什么,只是上前扶了她一把,让她靠着自己慢慢走到浴室里。 浴室里也一片狼藉。 戚北笙没去管地上散落着的零零碎碎的用品,伸手把水开到最大,将手臂伸到水流下。 杜虞看见戚北笙挤了很多下的洗手液涂在手臂上,一次又一次用力地搓着自己的皮肤,原本润白的肌肤上硬是被她同样细腻的手心肌肤蹂躏得发红,像是掉了一层皮。 水龙头的水液冲刷着她的皮肤,水温被调得很高,从戚北笙手臂上溅出洗漱台的水花弹跳到站在一旁的杜虞的手臂上,杜虞被烫得条件反射地缩了缩手。 杜虞抬眼看戚北笙不知被揉的还是烫得通红的手,连忙上前把水关掉,拉了拉她的手臂,“笙笙姐···” 之前和戚北笙接触多了,杜虞也跟着她身边的工作人员这样称呼她。戚北笙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像是抓不住的风似的肆意又轻渺,但私底下和工作人员相处起来一点儿架子也没有,杜虞很快也就和她熟悉起来。 戚北笙有些迟钝地转过头来看向她,但还是顺着杜虞拉扯她的力度往外走了几步。 杜虞看见有颗颗分明的泪珠从戚北笙有些空洞的眸里直直掉落下来,瞳孔是柔和的米棕色,只是现在像被抽干了魂儿似的。 她哭得没有声音,呆愣愣的,杜虞抽了纸巾递过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 未经他人苦,怎么说都乏力而无味,最多也只能虚空地安慰:“没事了,笙笙姐。” 戚北笙接过纸巾,攥在手心里靠着墙任由自己滑坐到地上,无声哽咽:“谢谢你,鱼鱼。” “你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吗,”戚北笙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声音如同被堵在喉咙,里面的情感破碎又无力,“昨晚我和我的老公,就是之前说的那个,认识了十七年的青梅竹马。” “为了另一个女人,和她肚子里没有出世的孩子吵了一架。” 杜虞看见她的肩膀颤抖得厉害,也蹲到她的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他走的时候···我就在想,是真的结束了。”戚北笙哭得不能自已,平日里坚强自立的人呜咽得像是丢了糖果的小孩,“他没有把门关好。” -- 八字不合(1) “今天那个说着多爱我的私生饭把我压在地上,牵着我的手臂亲吻,说着多喜欢我,多想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戚北笙忽然笑起来,“我推不开他,又怕惹怒他让他做出更出格的事情,又谁也求救不了。你知道吗,混沌里我就在想。” “他能有多爱我?能爱我一辈子吗,无条件的?”戚北笙胡乱地用纸巾擦眼泪,狼狈不堪,“真是疯了。” “我真是疯了。”杜虞听见戚北笙喃喃自语。 戚北笙说了一会儿就止住了话题,不想太多负面的情绪传播到他人的身上。她擦干了眼泪,侧头望向杜虞,神色有些疲惫,但唇角弯起了很浅的弧度,“今天又麻烦你了,杜虞。” “没有的,谁也不想发生的事情,笙笙姐。”杜虞摆摆手后站起来,弯下腰伸手把戚北笙也扶起来,“要出去喝点儿水吗?” 戚北笙点头,两个人出去的时候宋予时正坐在客厅里,见戚北笙红红的眼眶和通红的手臂,很快也站了起来,“不用去医院吗,笙笙姐?” “还是帮你叫位家庭医生,来确认一下身体没事儿才放心吧。” 杜虞给戚北笙倒了杯水,闻言也点头,“对呀,刚才毕竟是晕倒了。” “没事儿,是惊吓过度,看见你们来了一下子松懈下来,就晕了一小会儿。”戚北笙拉了下肩上的披肩,摆摆手,“小事儿,今天真麻烦你们了。” “你们放周末呢吧。” 戚北笙这么一说,杜虞倒是想起正事儿来,自己是来给她送服装的。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要工作是不能的了。 戚北笙也想起来了,对杜虞笑:“我真没事儿,服装呢,快试完了你们快去放假吧。” - 给戚北笙试完服装,已经是快一个半小时以后的事情了。杜虞把杂七杂八的工具和服装都收拾好,直起腰来,累得揉了揉自己刚才几乎全程弯着的腰。 戚北笙给她拿了一小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吃点儿,别低血糖了。” 杜虞道谢后接过,戚北笙又催她们快走,“你们去玩儿。” 见两个小姑娘似乎有些担心自己,戚北笙揉了揉眉毛,指尖点了点手机屏幕,“我让陈婕过来了,你们放心。” 陈婕是戚北笙一出道就贴身跟了很多年的助理,后来戚北笙自己成立工作室,还是陈婕来做了她的经纪人,现在复出的事情也是陈婕在跟进。 话音刚落,陈婕就从外面按密码进来了,还伴随了听不太清晰的问好声。 杜虞和宋予时见戚北笙也没什么需要她们留在这里的了,便和戚北笙还有陈婕打了声招呼以后就道别离开。 刚才杜虞一直没有空看手机,现在闲下来了才察觉到手机一直在自己的口袋里震个不停,叫宋予时帮自己拿了下工具包,腾了只手去把手机摸出来。 正打开微信的空隙,走在前面的宋予时打开了大门。 “周屿辞!你怎么来啦?祈弦哥?” 杜虞抬起头来。 -- 八字不合(2) 就看见站在门口不远处,正倚着墙壁站着整个人却依旧笔挺的,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是傅祈弦,和宋予时的丈夫周屿辞。 宋予时和傅祈弦飞快地打了招呼,便快活得像只归巢的小鸟似的扑进了朝她张开了手的男人怀里。她高兴地抱住周屿辞的腰,小声道:“你怎么来啦?” 周屿辞稳稳地接住她,单手搂住她的腰,弯下身给她理了理几根跑乱的头发丝儿,低声问:“没事儿吧?刚才那疯子有没有吓着你?” 宋予时摇摇头,又把自己凑进他的怀里蹭了蹭,“没有呀,很快就被带走了。” “嗯,我到的时候在楼下碰见那几个保安押着那个疯子了。”周屿辞叮嘱,“这样危险的情况,下一次不许再进去了。” “知道啦知道啦!” 杜虞比宋予时晚不了多久出的门口,刚出去便看见自己的闺蜜抱着老公在腻歪。所幸她也见惯不怪这种高吨数狗粮,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站在几米开外的傅祈弦身上。 他脸色很差,凌厉的五官上一点儿平时的柔和和温柔也没有,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定定地望着她。 杜虞感受到他的烦躁得压着火气的情绪,到底傅祈弦当她的家长也当了好些年,被管着的潜意识让她一时之间也有些做错了事情的感觉,下意识便乖乖地站在原地,有些踟蹰不前。 不敢过去,怕被骂。 杜虞感受到他的视线从她的额角划下,快速地看了一遍她身上露出来的地方。 傅祈弦只是大略扫过,见没有明显的伤口,才迈步大步地走向她。 他走到她的面前,伸手牵住她往另一边走,拇指摸了摸她的掌心。触手是有些凉意的皮肤,傅祈弦把她的手包在自己两个掌心之间,“冷吗?” 杜虞抿着唇,小小声地:“不冷的。” 赶在傅祈弦开口之前,杜虞转身抱住了他,仰起脸蛋来。她白皙小巧的下巴上有一块软软的肉,平日里有时候傅祈弦也会坏心思逗猫儿似的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把玩,现在杜虞靠在他的胸前,下巴顺势点在他的衣服上,嘟起了一个可爱的形状。 “哥哥,你···生气了嘛?”杜虞抱紧了他,像是让他不许说自己的模样,十根手指紧紧地绞住他后背的衬衣衣料,傅祈弦只觉得前腹都被她收得疼。 他垂下头来看着她,脸色依旧有些生硬,唇线平直。 傅祈弦沉默半秒,在杜虞以为这招儿已经不管用的时候。 似乎是把涌上来的火气生生压下去,他的声音有些哑,听起来低沉得像傍晚的钟声尾音,“没有。” 但一向一言九鼎的男人似乎是头一回在她的面前反悔,而且来得相当迅速,只在话音落下的后一秒,他便又道:“是有一点儿。” 这个一点儿的分量,在杜虞听来可不是一点儿这么单纯。 她撇撇嘴,“你也不问问我刚才害不害怕,也不关心关心我,就冲我生气呢。有哥哥你这样做男朋友的吗?” “要是在外面,你估计都要被挂上网接受全网家人对你的谩骂,接受道德的谴责,是不是?你看看你还要我哄你呢···” “鱼鱼。”傅祈弦被她火上浇油的补充说得额角直跳,忍不住出声打断她绘声绘色的表演。 “你看,你又要开始说我!就会数落我,我要换个男朋友···”杜虞本来也没什么不高兴的情绪,倒是被自己本来想要作作傅祈弦的话给说委屈了,越说越生气起来,“你都不关心我!” “唔···”杜虞还想继续说什么,只是眼前忽地被一束阴影笼罩,下一瞬便是自己的下巴被捏住抬起。 正在喋喋不休的唇被紧紧地抱着她的腰肢的男人咬住了。 - 小笼包废话时间: 大家有没有发现 周总和傅总带小孩儿是两个套路,两种不同的家长style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八字不合(3) 杜虞惊诧地睁大了一双已经浅浅泛起泪光来的狐狸眼,想要伸手推他的肩膀。 还有人在后面呢! 虽然是自己的闺蜜,自己偶然间撞见宋予时被周屿辞压着亲的时候也不少。 但是···但是情况也不能这么算啊喂! 谁能想到平时连出门牵手瞧着都是被克制得很好的亲昵的男人,就突然间。 忽然间,连一句多的话也不说,就直接把她亲得被迫哑口无言的。 傅祈弦搂着她的腰的手力度很大,杜虞在他的怀里几乎动弹不得,脑子瞬间就只剩下嗡嗡的响声。 他的牙齿带了些力度地咬了她的下唇一口,杜虞吃痛,下意识地被动张开了闭合的唇,下一瞬齿关就被撬开,傅祈弦的舌像是一尾灵活的鱼,直往她的喉咙里去。 是一个很深,像是惩罚的,激烈的吻。 杜虞没被舔了几下喉咙口就浑身都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似的软下去,全靠着傅祈弦箍住她的腰肢给她站着的支撑。她一双腿犹如离了地板的提线木偶,软绵绵地不着地似的感受让她没有安全感极了,无意识里想给自己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便迷糊着摸索伸手去抱住了身上人的肩膀。 傅祈弦的手掌用力,便轻松的把她提了起来。 他把杜虞压到身后的墙上,空着的大掌护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依旧牢牢地按在她的腰上。傅祈弦比杜虞要高一个头有多,亲她的时候便弓着背,像是把她笼罩在自己领土里的一匹狼。 一匹在辽阔草原为王已久,浑身都是侵略性和占有欲的狼。 是平日里,在外面从没有见过的模样。 巨大的反差让她晃神,直到舌头被吮了一口,狠狠的一下。 杜虞觉得自己已经呼吸不过来了,整个大脑在杂乱的声音里空白一片,身体因为精神的紧绷也顺势浑身都紧绷着,整个人好似中学时期偷偷谈恋爱,却猛然间发现教导主任就站着身后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的脑子里有些欲哭无泪的崩溃,可是身体却逐渐极为诚实地沦陷在熟悉又陌生的进攻里,手臂绵软得快要挂不住在他的肩膀上,只能像块湿了水的海绵一样勉强搭在上面。 小腹被他亲得泛起酸麻,杜虞满脑子都是拉扯的痛苦,在遵从欲望和要坚定立场里反复横跳。 至于害羞。 早就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 “哥···哥哥···”杜虞在他给她呼吸的间隙里艰难地小声喊,话音未落就已经被傅祈弦重新含住唇舌,两个人呼吸紧密交缠着升温,她几乎没办法想除了傅祈弦以外的事情,“傅祈弦···” 傅祈弦终于松开了她的嘴唇,给她呼吸的自由。 杜虞大口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却瞪着傅祈弦在想,怎么他就能除了靠这样近能看见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自己却已经像是一条脱水的鱼。 她想要说话,却被傅祈弦抬起的拇指按住了唇。他炙热的指腹压在她柔软微张的唇瓣上,用力地按着,漂亮水润的唇肉被力道摁得下陷,透过被迫打开了些的口腔,能看见她往后缩的粉色小舌。 杜虞不满,张嘴一下便咬住了他作恶的拇指,用牙齿狠狠地磨了磨。 傅祈弦眉眼间的情绪终于微微有了起伏。 -- 争执(1) 傅祈弦的眉眼间冷意褪去了些,但仍旧没有柔软下来的征兆。 刚才的亲吻让他沾染上情欲的气息,不浓,但是在一张表情冷冰冰的脸上却觉得格外禁欲。 “傅祈弦!”杜虞虚张声势似的喊他的大名,只是话音一出来,本来就已经因为场合而刻意控制住了音量,连平日里清亮的嗓音也变得更又软又甜,听起来不像是生气,更像是在撒娇。 “嗯。”傅祈弦神色淡淡的眸里染上了不明显的笑意,低低地从喉咙里应声。 见她快要气得想挠人的模样,傅祈弦没说话,只是伸手把她抱进了怀里。 手掌按在她的背脊上,用力得像是要把她镶嵌进自己的骨肉里。 杜虞被这样的抱法抱得有些难以呼吸,却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逐渐靠近自己并不面向他的那一边耳朵。 傅祈弦在上面轻轻亲了一下,呼吸有些重:“对不起,鱼鱼。” “啊?”杜虞尾音没发完,整个人被他忽如其来的道歉砸得懵了脑袋,就听见他有些沙哑的嗓音慢慢地说,“不是不关心你,鱼鱼。” 我怎么可能会不关心你,杜虞。 从接到宋予时说你冲进去就为了给一个刚认识不久,都不知道是否能算得上朋友的女艺人盖上毯子,免得让她遭受别人的眼光的时候。 就已经开始害怕。 害怕,又见到上一次一样,躺在病床上,手背打着滞留针的你。 “是关心则乱。”杜虞听见傅祈弦很轻地叹了口气,没头没尾地如是说。 杜虞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是因为太在乎,即使来到以后确认了她没有事情,也依旧会无法控制地恼怒,她为什么要冲进去,而不选择站在门外去保全自己。 杜虞当时已经叫了保安,于情于理,情分已经做到了。 当时进去虽然理智上大家都知道风险不大,但经历过上次尤泾的事情以后,傅祈弦连一点儿险也不敢冒。 因为太在乎,所以关心堆迭着焦急,就化为了火气。 他压制住,却没有在她来到自己面前之前,靠自己消化掉。 不是不能,而是需要她也能明白,自己这样的心情。 希望以后她在做事情的时候,可以把让自己好好的这件事,摆到第一位。 “哥哥···”杜虞有些愧疚,但是当时的情况,无论重来多少次她都会进去,“我有保护好自己的。” “我这一次,都先叫了保安来呢。里面人已经被抓住了,我才进去的。” 傅祈弦抱她抱得愈发用力,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急促的几下,全然没有了平日的冷静,“哥哥能理解你的选择,鱼鱼。你没有错,你保护了你想保护的人。” “但是哥哥想保护的只有你。”傅祈弦无奈,却也恳求,“也当作是为我想想,鱼鱼。” “可是我不可能袖手旁观呀。”杜虞不认同,“哥哥,你不要这么紧张···只是很小很小的事情而已,我不会受伤的···” “如果里面的是我,你也会希望有人来帮我的,不是吗?” -- 争执(2) 用力抱着她的人沉默不语,半晌:“我不会让你身处这种风险,鱼鱼。假如。” “假设,你有一个这样的丈夫。”傅祈弦的声线很低,一字一顿地:“他不会有机会这样伤害你。” 她会回家里去住,或者在第一次有私生饭的时候就有独立的保安,抑或者,他会在她的身边。 “我知道,但是事情不能这样···”杜虞被他绕了进去,好不容易把事情理顺,“我是说假设,我真的在这种事情里···不是说我会不会在。” “哥哥···” 傅祈弦咬着牙松开她,腮帮紧绷,没有再说话了。 除了刚回国那一次激烈的争吵,两个人从未有过如此大的分歧。 从理智和客观的角度来看,他能理解她的决定。在发生尤泾的事情以前,他也从未责怪过她因为帮助自己的朋友而让自己有些什么受伤,只是。 傅祈弦脑袋嗡地疼,紧抿着唇,定定地看着一脸倔强的她。 杜虞走了小步子到他的身边,伸手攥住他的衣边,“哥哥。” “嗯。”傅祈弦垂下目光,她葱白的指节扣住自己的衣料,本来平整的衬衣表面被攥起褶皱。 和她的脾气一样,犟起来宁折不弯的性子。 他把所有的脾气和思绪都忘脑后抛,深深地吐了口气,随即伸手把她扯住自己衣服的手拉下来,裹在手心里,“好了。” 宋予时和周屿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杜虞看了看震动的手机,就看见宋予时给自己留的地址,问她还去不去逛街。 “等会儿是去逛街吗。”傅祈弦牵着她往电梯走,伸手按下了下楼的按钮。 杜虞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肯定的回答,脑子里却在想傅祈弦今天牵自己的手不同往常。 没有温存亲昵地用拇指摩挲她虎口下方的皮肤,也没有把她的手完全包裹起在掌心里。 傅祈弦把她带到车上,照例弯腰进副驾驶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杜虞忍不住抱住了他的颈脖。 他侧头看她,下颌的棱角分明,五官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只是比往常对着她的时候,少了许多的温情。 “你还在生气吗?”她小声地问。 傅祈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既不能说自己不生气。 却也不想说自己生气了,让她也连带着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于是他只是伸手把炙热的掌心贴在她一边的侧脸,“刚才确定没有受伤么。” “如果有,要和哥哥说。” 杜虞摇头,“没有的···我只是进去给笙笙姐盖了一下毯子。” 傅祈弦的拇指蹭过她的唇角,把刚才她被亲吻得跑到唇外边的肉桂奶茶色的口红印擦去,“去哪儿?哥哥送你去。” 杜虞心里有些难受,只是她知道傅祈弦压抑住的情绪不比自己少,或者更甚。 她扭头把他的手挣开,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声音有些无精打采:“在国贸。” 傅祈弦没有哄她。 他收回自己的手,起身把副驾驶的门关上了。 傅祈弦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把她送到商场,最后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收回了目光:“去吧,趁假期好好放松会儿,晚上我来接你。” -- 争执(3) 杜虞进商场找到在等着自己的宋予时的时候,宋予时正在品牌店的宾客室里等着sales把新到的包拿过来。她手边有买给杜虞的饮料,见到杜虞来了,宋予时笑眼弯弯地挥手,“快来看看,昨天你喜欢的那双没码数的鞋这边有呢!给你拿了!” 杜虞走到宋予时身边坐下,把自己摔到沙发里。 宋予时见她表情沮丧,立刻凑过去拉了拉她的手臂,“怎么了呀?” “刚我们走的时候,我悄悄伸头去看,还看见祈弦哥把你压在墙壁上亲呢,这么亲还吵架了?” “祈弦哥这么失控的时候还是第一次见,还是说,你们经常···?” 宋予时脸上挂着坏笑,揶揄道。 “···才没有呢!”杜虞没好气地轻轻推了宋予时的肩膀一把,“你好坏!” “我看他是被气疯了才对呢···”杜虞像只卸了气儿的皮球,往后靠到沙发里,小声地哀嚎:“好像还很生气,刚才送我来的时候,哇,你都不知道。” “全程冷着一张脸,吓死我了···我都在想,我要是他的员工天天看,不得对面瘫过敏啊?” “生气?”宋予时坐直,“生什么气,你假期不陪他么?” 杜虞把宋予时还没被sales重新包起来的毯子拿起来盖到脸上,“他才不会,我和他说了要跟你出来的。” 宋予时看着她把印着粉色小马的厚毯子整块儿地垫在脸上就好笑,伸手给她拿下来,“能喘得上气儿嘛,傻鱼鱼。” 她想了想,忽然就想到了关窍,“是因为你跑进去了,又因为上次尤泾的事儿,所以生气了?” “差不多,”杜虞把脑袋放在沙发背上,歪头看向宋予时,“也不完全是。” “就是他说,要先管自己,不要着急帮别人。”杜虞也不知道自己的描述准不准确,但是她知道宋予时也能理解自己的意思,毕竟两个人认识这么久,加上宋予时对傅祈弦也多少听闻杜虞说起过性格,“但我说,今天很安全啊,怎么会有事发生?” 宋予时沉默了会儿,想起来自己昨天回家以后也被周屿辞耳提面命地教育了一番,“啊呀,他们不是这么想的。” “再说了,祈弦哥这么在乎你,根本不可能对上次尤泾的事儿一点儿阴影也没有,要是换作是他出事儿了,今天他又跑去救人,你会不会也这么生气?” 杜虞叹气,虽然这个画面有点难以想象···但只要一联想,确实心口闷得慌。 “但是我就是觉得···” “你觉得你一定会出去,对吧?”宋予时笑起来,“这些事儿又不是天天有,而且这次是因为里面的戚北笙是你熟悉的人,你会心疼她,所以冲进去了。” “要是换一个对象,不熟悉的或者不认识的,我们依旧想要帮她,但你可能会变成让保安帮忙盖一下,对吧?”宋予时晃了晃头,“那你这回就先和他服软嘛,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儿,他是因为太在乎你了。” “如果不是会感到反感的控制,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情绪呀。” 杜虞回想以前傅祈弦在大事儿上和她有分歧的时候,绝大多数时候,只要不对她有伤害,即使会担心或者不满,也不会阻止她的行为,只是会叮嘱她一定要小心。 当初决定去嘉榕工作的时候就是。 -- 冷战(1) 晚上傅祈弦来接她回家的时候,正巧也碰上了来接自己家小太太的周屿辞。 杜虞和宋予时出门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两个人的车明晃晃地停在商场的大门口,而两个穿着西装打着背头的男人正靠在门上聊天。 周屿辞见宋予时身后还跟着几个帮忙拿东西出来的工作人员,按开后尾箱便看见自家的小姑娘高兴地往他怀里扑,笑着伸手把她接住,“慢点儿。” 和傅祈弦道别的时候,周屿辞和宋予时侧头去便看见傅祈弦已经离开车边,大步流星地走到杜虞身边,牵起她的手。 “咦,鱼鱼还说祈弦哥生气呢,看起来哪里像呀。”宋予时眉眼弯弯,水润润的鹿眸亮晶晶的,抬起头看向周屿辞,“是不是?” 周屿辞摸了摸她的脸,轻声笑起来:“生气归生气,难道生气了还能不疼着,晾在一边儿?气没消和不关心了这是两码事儿。” 宋予时似懂非懂的,抱着他的腰撒娇,“反正你不能凶我的,对不对。你自己说的喔。” 周屿辞被她软糯糯的声线说得想笑,但是不忘记自己立场很坚定,“那是你没犯大错儿的时候,宝贝儿。犯错了,就得被骂。” “我才不会有犯大错的时候呢!” 周屿辞倒是不知想起什么,似笑非笑地看了宋予时一眼,而后又被她撒娇得心都要化了,弯唇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嗯,是乖圆圆。” - 杜虞被傅祈弦牵着往车边走,只是杜虞见他似乎气还没消完,连问话都欠缺的模样,就有些低落地慢吞吞走着。 原本和傅祈弦并肩走的,也慢慢变成了她跟在他的背后,抬头就是他走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只看到他肩膀的后方衬衣。 以前再生气都没给她看背影呢。 杜虞心里有些难受,又觉得他怎么会这么小气。 这么久了···还在生她的气呢。 她从小到大哪儿有什么给人甩脸色的时候,再说了,她又觉得今天这件事儿说到底,自己也没有算做错了。本来还想听宋予时的建议继续服服软,现在被他的样子弄得心里憋闷极了,便干脆也赌气不出声。 傅祈弦察觉到她的落后,停下脚步来,回头看向她:“走累了?” “···没有。”杜虞摇头,闷声道。 傅祈弦点头,杜虞原本上车以后还想着不知道傅祈弦得过多久才能主动和自己说话,结果等到车已经回到家里的地下车库了,他都只是沉默着在开车。 “当自己是司机呢。”杜虞忍不住小声地吐槽,瞪着他已经下了车的背影,不高兴地坐在原位。 也就只有司机送人回家才不说话,哪有人的哥哥或者是男朋友一句话都不和旁边的人说的。 记仇的老男人。 正快把自己气哭的时候,车门被人拉开了。 傅祈弦弯腰来帮她把安全带解了,似乎是猜想到她心里的不痛快,唇角很牵强地扯了扯,像是想要笑又笑不出来的模样。他伸手揉了下自己的额角,沉声道:“不下车?” “下。”杜虞伸手推开他,“我自己来。” 傅祈弦从善如流地从副驾驶退出去,看着她气呼呼地把门甩上,扯着自己小包包的带子目不斜视地冲进了电梯厅。 - 小笼包废话时间: 今晚加更! -- 冷战(2) 杜虞进电梯的时候虽然的确愤怒,但还是下意识地去留意傅祈弦有没有跟过来。 却只见身长玉立的男人依旧只是倚着墙站在车边,甚至从裤袋里摸出了烟盒和打火机,正把烟咬进嘴里。 ···也不知道来哄哄她,没见到,她眼眶都红了么。 杜虞心里堵得难受极了,傅祈弦今天处理事情的方式和以往有太大的落差,让她莫名的有一种。 自己像是一只无理取闹的宠物,而失去了耐心的主人只想任由她自己发完脾气,再乖乖回到她的身边。 电梯门缓缓合上,杜虞伸手用掌心按住自己的眼睛,试图阻止随时要掉落的眼泪。 难过是必然,但更多的也是被他的态度激怒的情绪。 带着这样的火气,杜虞回房间的时候把门摔得用力,只是液压的作用似乎太好,她把手甩疼了也没等到砰的一声。 厚重的门只是加快了速度被合上,在最后的片刻只有很小的门锁声。 咔哒一下。 她的情绪也像是随着这个声响开始被加速上了发条,憋闷和被他惹怒的愤懑,还有不经意间被勾起来的委屈,悉数海浪涨潮一样把她盖住了。 从来,就没有,这样被冷战过! 还摆脸色,还不理她,还教训她。 她杜虞要是先和他说话就是小狗!小狗! 杜虞把手里的东西随意地放到地上,甩开鞋子就往门口边的懒人沙发上躺,把自己陷在软软的沙发里,伸手捞了一个抱枕过来抱在怀里,用力地揉了揉。 摸了两下,杜虞觉得不对劲儿,似乎是前几个礼拜傅祈弦刚给她买回来的新抱枕。 那时候在剧组里忙得慌,晚上睡觉前和他打着电话的时候正好刷到代购的朋友圈看见了,说了一句很好看,过了几天傅祈弦就给她买了一整套回家。 ···很好,现在也要勉强承受一下她的怒气。 杜虞没能拿那只抱枕撒几下气儿,就把那只糟心的抱枕扔到一边。她伸手又摸了摸,却发现基本全都是傅祈弦给自己添置的东西。 从以前出国念书回家少,到她回来前给她重新置办,再到她去工作。 杜虞几乎都没有操心过自己房间里任何的东西,小到桌上古灵精怪的摆件,都是之前傅祈弦按照她的喜好一件一件淘回来的,很多还是拍卖回来的孤品。 本来喜欢得很的房间一下子就让她更恼火了,杜虞伸手揉了揉脸颊,思考两秒后还是决定先去美美地洗一个澡。 狗男人,让他自己先冷够再说。 她才不要理他呢。 只是等杜虞进到衣帽间,又进了浴室以后。 看见家居服那一行柜子里被换了前几个礼拜还不在那儿的新季家居服,她的脑袋就开始疼起来。 以后,她一定要掌控财政大权···似乎不是很准确,杜虞很快又给自己换了个想法,是一定要自己给自己买自己的东西! 至少吵架的时候还能眼不见为净。 “狗男人!”杜虞进浴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骂他,“小气鬼!”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 冷战(3) 杜虞连泡澡的心情也没有了,但依旧精致地做了护理的流程,躺上床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安慰着自己,不要去想傅祈弦,她才不要理他。 杜虞想得是很美好,只是到了关灯以后,她卷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就忍不住地想。 怎么傅祈弦···还不来找自己。 哪怕是,说句晚安什么的,也好嘛。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杜虞便立刻察觉到自己本来还自我感觉硬邦邦的骨头已经不知何时软了下来。 不想做个没骨气的人,她马上呸呸两声就立刻伸手拽住被子盖住了脑袋,碎碎念,“不能想不能想男人不能惯着!” 过了两秒。 洗脑失败了,她整个大脑都被傅祈弦今天格外冷漠的模样充斥,偏偏还像是放大照片一样,每回想一次,他脸上冰凉的表情便深刻一寸。 说不难过是假的,念叨着自己不在乎也是逞强的。 甚至于,隐隐的不安也丝丝入扣地把她的心头占据,心里头的思绪乱七八糟的,像一团解不开的毛线球。 她翻了两个身,深呼吸了两口,试图强行让自己睡着。 毕竟以前遇到难事儿的时候,任何解决不了的事情,在第二天早上都会找到方案的。 重要的是先好好地睡一觉。 杜虞闭上眼睛,甚至在枕头上喷上了许久不用的助眠喷雾,还放了舒缓的助眠音乐。 她准备好了一切可以帮助自己入睡的事物,只是当闭上眼,刚才在车库里看见傅祈弦低头抽烟的场景,又纠缠不休地冲上来,把她的思绪包裹。 杜虞的眼泪无端地便流下来了。 气愤过后委屈就逐渐在各种情绪里占了上风,在黑暗里,委屈逐渐被酿成了无助。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往下淌,杜虞扯了被子盖住自己的眼睛,把自己蜷缩成小虾米似的,躲在小小的一方空间里无声哽咽。 - 杜虞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哭着睡过去的,所幸第二天依旧是放假的日子,家里人也没有叫她起床,让她一觉睡到自然醒。 她刚从床上爬起来就觉得手腕有些不太对劲,只是现在天气未暖,她的家居服都还是长袖的,加上眼睛上浮肿的感受实在是过于明显。 杜虞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到了自己的眼睛上。 她从床上下了地,叽拉上拖鞋就往浴室跑,开了柜面灯。还没来得及把脸蛋凑近一些,浅浅泛着肿胀感的眼皮和周围一圈不知怎么也散不掉的粉色就已经明显地映入眼帘。 杜虞有些恼怒地伸手开了水龙头,想要洗一条冷毛巾给自己敷一敷再用眼膜,看能不能在下楼前把眼睛周围的狼狈遮住。 她没注意便把水开得有些大,水花很快溅湿了袖子,杜虞随意地把有些过长的家居服袖摆拉起来。 低下头刚要继续洗毛巾,她的视线就被固定在手腕上那几圈佛珠上。 杜虞把手擦了,想要把它取下来,就听见外面的敲门声,“鱼鱼,起床了吗?” -- 忙着呢(1) 杜虞听出来是殷纡妍的声音,她扬声应了一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隔音效果太好,门外等了一会儿,又叫了一声,“鱼鱼?” 杜虞担心她找自己是什么正事儿,着急忙慌地把水关了,小跑去拉开了门。 门外温婉的女人正转身准备下楼,听见身后开门的声音,随即又转过身来。见到杜虞的头发还乱糟糟的,殷纡妍走过几步给她顺了顺头发,笑道:“吵醒你啦?我还想着刚是你还睡着,没听见敲门呢。” “没有,我醒了好一会儿了呢。”杜虞见到殷纡妍的笑颜,也笑起来,“是什么急事儿吗?” 殷纡妍摇头,“来叫你起床吃早饭呢,这会儿正让厨师准备着,都是做你喜欢吃的。” “啊···”杜虞有些困惑地张了张唇,平时也没这个惯例让她起床去吃早饭。 殷纡妍自然也知道她的疑惑,有些头疼似的揉了揉脑袋,“是你哥哥非要我们喊你,我说呢大放假的还不让你睡饱···”她说着摆了摆手,“他非说一定得让你十点半之前吃早餐,刚才都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了,也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觉不觉着自己烦哦。” 杜虞被殷纡妍的吐槽说笑了,搂着她的肩膀正想说话,殷纡妍却又问:“眼睛怎么啦,是不是没睡好?” “没,没事儿···估计就是睡肿了。”杜虞当然不可能说自己是哭肿的,硬着头皮编谎,只是表面看起来眼都不眨的:“昨个儿吃饭重油重盐了些,我正想洗把脸呢。” 昨天晚饭她都没怎么吃,宋予时在准备结婚的事情,就算体重一直稳定,也不敢轻易地胡吃海喝。两个人···晚饭就吃的粥水火锅,饭后吃了点甜品。 “哦···”殷纡妍了然,“那你快去洗洗脸,我下楼看看粥熬好了没有,让人先给你盛着放凉点儿。” 杜虞点点头,看着殷纡妍下楼便进了浴室里飞快地用冷水洗了把脸。她被自己有些鲁莽的决策弄得脸蛋都有些冷僵,很快又用温水重新洗了一下,再用冷毛巾敷了敷眼周。 她不是容易水肿的体质,起床这么一会儿以后,又用冷水冲了冲,眼周本来明显的一大圈肿胀的痕迹已经消下去得七七八八的。 杜虞换了衣服下餐厅,殷纡妍也正坐在餐椅上喝茶,见她来了就招呼她:“鱼鱼快来,温度刚好呢。” “也不知道傅祈弦中午回不回来吃午饭,都要做饭了也没个音讯儿的,刚打电话来催我的时候还这么着急。” 以前杜虞还在南市念书的时候,周末傅祈弦在不在家吃饭的事儿杜虞都会在写功课的时候顺带问了,毕竟他在家空闲下来的时间都被她霸占得差不多了,有时候专门从公司回来看看她的功课,就又要回公司里头去。 因此殷纡妍见她在家,下意识的就问,“昨晚你哥哥接你的时候,有没有说过呀?” 杜虞正在喝温好的牛奶,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傅祈弦都好多个小时没和自己说句好话了。 ···想着就又生气起来,杜虞把杯子放下,拿着筷子戳了戳盘子里的干蒸,在家人面前终究是藏不住那股娇气劲儿,赌气似的和殷纡妍浅浅投诉了一把:“他忙着呢,才没空闲来和我说话。” - 小笼包废话时间: 今晚加更! -- 【Рo1⒏red】忙着呢(2) 殷纡妍听见杜虞依赖又娇气地和自己投诉着,那张不施粉黛却也已经漂亮得晃人眼的脸蛋上布满了明晃晃的不满和不乐意,红润的唇微微嘟起,继续又小声儿地说了一句,“忙得很呢哥哥真是。” 一整个受气包似的模样,殷纡妍被她逗乐,自然也听出来了杜虞话语里控诉傅祈弦不理会自己的意思,笑道:“你哥哥怎么可能会舍得不理你,说不定是他最近公司谁惹着他。” 说到这儿杜虞就理亏起来,傅祈弦倒也不是被傅家里头的人惹到了。就按照现在傅家原本那群虎视眈眈着位置的人的处境,及时捞油水保全自己的算盘打得比重新夺权响多了,到底又是家族,傅老爷子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子辈落得多惨的境地。 穷寇莫追的道理傅祈弦自幼就懂,傅家人不过是忍受不了自己的奢靡生活受到什么影响,只要每年的分红按时定量地发,也不至于生活水平被削成什么程度,就算是闹也只是闹要多点儿钱的事儿,公司的大局早就不是旁人能够置喙的事情。 傅祈弦都懒得理会他们,闹腾多了,直接让他们多少吃点儿教训,第二天就比鹌鹑还安静。 因此公司再大的事儿都不会让他把什么情绪带回家里来。 殷纡妍和傅家的关系本就因为傅祈弦抚养权的事情闹僵了,也从不过多过问或者关心傅氏的事儿,免得被有心人看了去,又不知道要做什么文章。 她嫁给了杜靳霖,要是出了什么不好听的和前夫牵扯的风言风语,自然是不好的。即便杜靳霖一直都宽慰她什么言论都是旁人的,不要听进心里去,只是殷纡妍也不想自己的家人被这些而纷扰。 之前就算是傅祈弦在傅氏最难过的时候,娘家人没有伸出援手,傅家她说不上话,就算是难过也没有办法去帮自己的儿子。不过傅祈弦一向都是对她报喜不报忧,回到家连工作的话题都全部避开,倒是都归了杜靳霖来管教他管理公司的事情。 现在傅祈弦独掌门户掌得稳当,殷纡妍就更不会过多担心他了,所以自然是不知道傅祈弦在公司里的近况,只是把转盘的盘子都归到杜虞跟前儿,宽慰道:“他估计是有什么糟心事儿呢,鱼鱼别放在心上。等下午回来了,我好好说说他。” 杜虞微微顿了顿,但不过片刻,便理直气壮地觉得傅祈弦的态度是该被管教管教了,听殷纡妍这么说着就高兴起来,还小声地说:“就是!” 殷纡妍见她的脸上重新和平日里一样快活起来,心里头直说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改改臭着脸的样子,还把自个儿妹妹给惹不高兴了。 她见杜虞吃东西,就坐在她旁边继续看手里的书,没有打扰她。但杜虞从小被家庭教师耳提面命的餐桌礼仪,在家人面前的时候,那些脑海里的知识一向形同虚设,在餐桌上就喜欢拉着人聊天,非说这样才热闹。 杜靳霖从来都是由着她高兴,他知道杜虞在外面的时候该有的礼数都不会少,在家里到也不需要拘束。到了殷纡妍和傅祈弦来了之后,杜虞那些滔滔不绝的话就多了两个分散的目标。 殷纡妍就坐在一边听着,杜虞正在说剧组里的八卦,举起左手来比划,袖口便往下掉了一小截,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来。殷纡妍视线扫过,见她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缠了几圈佛珠,像是自己之前给她求的。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 忙着呢(3) 但殷纡妍因为杜虞在外面工作就一直没找到机会拿给她,前几天不知道杜虞要回来,听闻傅祈弦周末要去找她,便给了傅祈弦拿着。 现在到了杜虞的手腕上,殷纡妍就放下心来,自己的儿子再怎么忙也没忘了要给自个儿妹妹的正经东西。 杜虞见殷纡妍多看了手腕上的手链两眼,想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这串手链的由头,有些不自在地转了转手,很快就伸出手去夹起个生煎包塞进嘴里,话音含糊:“好看吗,殷妈?” “好看。”殷纡妍见她嘴巴塞得满当当的还和自己说话,“慢点儿吃,别噎着了。” “是之前和你爸爸知道你受伤的事儿之后,一起去寺庙里求的。”殷纡妍说着,“没来得及给你,又想着还是不要快递,叫你哥哥拿着给你呢。” “这不,他昨天给你的时候,有没有和你说?” 杜虞被问得愣住,她哪里知道傅祈弦做什么神秘兮兮地半夜像个采花贼一样偷偷进她的房间,给她戴上之后有没有说什么。 都睡得不省人事了。 “嗯···”杜虞含糊其辞,又开始瞎编,“说了点儿···但他来电话了,到家还没打完,我也不知道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什么。” 殷纡妍摆摆手,“不靠谱的。” 杜虞被惹得笑起来,反正是傅祈弦要她圆谎的,她现在锅扣到了他头上,也是很能说得过去的。 - 午饭傅祈弦没有回来吃,但等到杜虞和父母快吃完的时候,大门就传来响动。 杜虞咬着筷子悄摸儿地抬起眼睛瞄着玄关连廊到客厅的入口,果不其然,没过了多久就看见傅祈弦目不斜视地走进来。 担心被发现自己在偷看,杜虞很快低下头继续喝汤,草草结束自己的午饭后就要跑上楼:“爸,殷妈,我先上去啦。” “饭后别立刻躺着。”杜靳霖出声提醒,见杜虞回头应声以后看也没看客厅里站着的人,又笑道:“没见着你哥回来了?不叫人?” 杜虞本来想要装瞎不理会他的计划彻底被自己的老爸用魔法打败了魔法。 她站在楼梯上不情不愿地回头,磨蹭着小声喊:“哥。” 话音落下,没等傅祈弦有什么反应,她就立刻跟只兔子一样窜上了楼梯。 傅祈弦失笑,和餐桌上的父母打了招呼,随即便也上了叁楼。 意料之外的,等他换好了家居服出叁楼他们自己的小客厅,本来正在赌气的小丫头却抱着毛毯在看电视,并没有在房间里。 听到他出来的动静,杜虞的目光依旧定在电视上。过了片刻,她才掀起眼皮看他,哼声。 “傅总忙得很呢,周末也要加班儿。” “客厅呢我在看电视,您呢,要工作就回房间里,这样这些噪音就不打扰您了。” 傅祈弦看见她一身刺的模样,顿了顿,但两秒后。 他眉眼间没有什么情绪地抬脚走到电视机前,伸手把电源关掉了。 傅祈弦静静地睨着她,下一秒。对面的小姑娘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原本正播着欢乐综艺的屏幕一下子回归黑色,气得瞬间掀了毯子。 “傅祈弦!你简直不可理喻!” -- 崩溃(1) “我在看电视啊我在看电视你没看见?我都告诉你了!” “你关我的电视做什么?你要工作你回去吧,非得在这儿让我给你添堵?” “又不说话,你除了不说话把我晾在一边儿让我自己反思你做了什么?你要和我吵架倒是吵啊,可惜你这张千金难开的金贵玉口忙得找不着北了都,哪儿有空和我说什么没意义的争执废话!” 杜虞气得口不择言,两天情绪的堆积在看到他依旧冷漠的脸后一下便超越了忍耐的临界,她跳下沙发,手里拽着毯子往他身上扔,“说话啊!傅祈弦!” 傅祈弦的手腕一转,接住了迎面飞过来的毛毯,又松开手任由它掉落在地。 他唇角的笑意很凉,“能正常说话了?还要继续刚才的冷嘲热讽么。” 杜虞察觉到两个人所处在的重点根本就是南辕北辙,关注的东西像是错了频道的电台,硬要凑到一起也是一锅乱粥。 她的眼眶在这个意识闪出来的瞬间就红了起来,杜虞忽然便冷静下来,只是眼泪也直直地往下掉。 她抬手擦去。 房间里还微微开着暖气,她赤着脚站在地上,纤细骨感的脚背被长绒毛地毯的白色羊毛簇拥在里头,若隐若现的还有她纤浓合度的脚踝,往上便是泛着光泽的小腿肌肤。 整个人在连衣裙式的娃娃领家居裙里显得纤弱又倔强,肩膀微微抖动,不知道是哭的还是气的,抑或者两者皆有。 她抬起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忽地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任性,我不考虑你的感受,只顾着自己觉得要做什么就是什么?” “但是我和你说,我也觉得你很没有道理,你这样的要求,我是不可能达到的。”杜虞很直白,“我不会骗你,也不会说好听话来下次再犯,本来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为什么你要这么生气?” “你把我晾在一边,不和我说话,冷着脸不理我,我很难受。”杜虞委屈得憋闷极了,“你如果···不喜欢这样的人。” 心口像是被人攥紧,血液里的氧气从来没有这样稀缺,让她觉得难受得喘不上气来,“你为什么,还要来追我呢?” “要是你心意有变,”杜虞喉口艰涩,只是面前的人似乎丝毫没有心疼或是愧疚的模样,眼睫一颤,泪珠便已然如同翩飞的蝴蝶,往下掉落,“你是想要和我分手吗?” “哥哥。” 短短的四十八小时里,她有过反思,有过愧疚,也有过倔强,有过愤怒。如此种种的情绪,已经让她迷茫得不知该如何处理,不知道是否应该把它都压下去,假装无事。 但杜虞一向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人,在爱情里更加是容忍不得丝毫的裂缝。 也许是第一次义无反顾全心投入去恋爱的天真与理想主义,杜虞依旧认为,湖面下的平静只是表象。 累计久了,两个人谁都会无比的累。 话音出口,她已经泣不成声,但还是跟不死心准备要上刑场的犯人一样,追究一个答案,“是吗?哥哥。” - 小笼包废话时间: 我能想到的os:狗男人!立刻!马上!给我!滚去!哄人!!! 气死我了(po我命令你(bushi)现在给本座来一个头顶冒火表情包 -- 崩溃(2) 在短短的一秒钟里,有无数负面的想法一瞬间翻涌着把她最后紧绷着的情绪也打倒,杜虞说不上自己是如何滋味。 在一起前也曾经想过,是否会有分开的一天。 但那个时候,因为觉得傅祈弦无论如何都不会和自己在一起,所以也不曾害怕过这个现实的问题。 只告诉自己享受当下,享受每一天。 可是。 也没有人告诉过她,当真正面对这个想法的时候,心里霎时间好像被从泵血的地方灌了麻痹四肢百骸的毒药,连疼的滋味儿都尝不到,只有剩下漆黑一片的无望,拼了命地在她的身体里翻涌。 杜虞的腿有些软,几乎是下一瞬就直直地往地上跪。 她闭上眼也懒得挣扎,随着膝盖发软地往地毯上倒。只是腰间被一条炙热的手臂箍住,人瞬间就被搂住提起来挂到他的肩膀上。 杜虞觉得一阵子的天翻地覆,再反应过来便已经被他扛进了房间,死死地抵在门上。 门背很凉。 他一只手掌几乎能握住她大半的腰肢,不属于自己的温度透过两层衣服霸道地传到她的皮肤上。傅祈弦手臂的力道勒得她疼,下一瞬,她的下巴也被发了狠劲儿的男人用力地钳住,随即被强行往上抬。 白皙的下巴上很快泛起不自然的痕迹,两个人都没有去管,一向怜惜她的傅祈弦只是蹙着眉,低下头让她的眼睛只能看向自己。 “谁他妈告诉你说,要和你分手?”傅祈弦咬着牙,话音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似的,掐着她下巴的手也失了控,杜虞只觉得下一瞬就要脱臼,但话音也说不出来,眼泪也一个劲儿地掉。 像是气狠了,傅祈弦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脑子里别给我有分手这个词儿,想都他妈的别想。” “如果没有,是最好。如果你有,鱼鱼。”男人的脸色阴戾,“很好。有,也不要让我知道。” 杜虞艰难地抽鼻子,她说不出来现在自己是什么情绪,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开心于傅祈弦对于她的悲观斩钉截铁的否认,但就像是原本以为爸妈不喜欢自己的小孩儿突然发现自己是被放在心上的,高兴和委屈同时就往上冲。 但这两天傅祈弦的冷淡还历历在目,她越发委屈得不得了,情绪重新被刚才的愤怒和不满充斥。 杜虞哭得话都快说不清楚,喉咙好像被一块儿巨大的吸水海绵堵住了,好不容易才冲他吼:“不是你要分手的嘛!你自己看看,这两天的样子不像是分手像是什么!”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只会冷脸的混蛋!” 傅祈弦被她气笑,声音发狠:“我关心你,我是混蛋。你不需要我的关心,要我强制收回去,让我不担心你,让我接受你敷衍我的说辞,架不能和你吵,我自己消化,我也是混蛋。” “你就是想控制我!” “我控制你?鱼鱼。”傅祈弦被她的话语刺伤,松开紧紧箍在她腰间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神色模糊不清,忽地唇角勾起冷然的弧度。 他的声音的失落是从未听过的明显,甚至有些气得发笑的笑音:“如果要扪心自问,想控制你么。” 杜虞下意识地抬起哭红的眼睛看向他,等待着他说下一句话。 -- 崩溃(3) 面前的男人肩宽腿长,现在只穿了一件高领的黑色修身毛衣,被翻折下来的衣领挡住了一半喉结,堪堪地卡在那块性感的凸起上。 只是现在他似乎被气狠了,喉结上下滚动,背光的脸上看不清楚神色,显得阴郁异常。傅祈弦额前的发没有和往常一样往后用发胶打理好,略有凌乱却又极为有美感地落在他的额头上,发尖软软地垂落到眉毛上。 傅祈弦默然几秒,忽地低声笑,倒也不吝把自己的阴暗面和盘托出。 “当然想。” 是杜虞没有想到的答案。 她心下狠狠一颤,连带着本来盛满了愤怒的脸颊上神色都变得愣了愣,原本已经哭得通红的眼眶又开始热起来,在瓷白的肌肤上像是被恶意洒了釉色,破碎又清冷的。 傅祈弦侧头不再看她的脸颊,她这副样子让他几乎能无原则地妥协,但是这件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吐了口气压了压胸腔里翻涌的心疼,这会儿倒是怒气更甚,他继续道:“你自己多不听话,你不知道!?” 傅祈弦的声音愈发冷硬,“以前高中的时候让你不要没有驾照去开车,你非要,差点儿就撞上小区花基,让自己进医院躺着;上大学了,哥哥管不着,但是疫情最厉害的时候一定要去夜场看热闹,只有那一次MM,我让你出来了,其余什么时候我能够干涉你?” “回国之后要工作,那么久之前就提醒过嘉榕只是最后选择,但你一意孤行地要去,好,是你的工作,是你的生活,只要你觉得好,哥哥就支持你。到了现在,你受伤过,我只是让你不要去这样以身试险,你还是不听,杜虞。” 诸如种种,杜虞以往叛逆的事儿不知多少,傅祈弦难掩失望地看着她。 “我让自己尽量不要干涉你,所以在没有原则的问题下,尽可能的,都不去管。”傅祈弦低低地喘了口气,“但是呢?” “但是最后你受伤了。”傅祈弦站直,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深呼吸了一口,“除了安全和健康,我说过其余的都不会是我应该插手你的生活的理由。” “我也做到了,不是吗?那么你呢,鱼鱼?” “你有没有好好地把哥哥说过的话,家里人都关心的事情认真地记住,放在心上?” 杜虞被他忽然的问题问得说不出话来,事实上,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也并没有很把傅祈弦所说的底线放在心上。 一向被保护得太好,也从未真正地感受到家里人的无力,虽然也有部分的改进,但真正到了日常生活里,杜虞也并不把这样那样的提醒当作多么重要的一回事儿。 总觉得,自己不会出问题的侥幸心理。 傅祈弦见她刚才还牙尖嘴利地和自己吵架,忽地沉默起来,就知道自己也并没有猜想错。 他的唇抿成平直的线条,深呼吸了几口,垂落的手伸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杜虞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也许是,从未见过傅祈弦这样动真格儿的和自己生气,即使是高中那一次,也并没有这样。被压抑得一片平静的怒火犹如瞬时喷发的火山,炽烈的岩浆让她被烫得心惊。 见背靠着门勉强站着的小姑娘依旧不言片语,傅祈弦的声音很低,但也郑重。 “鱼鱼。生活里哥哥的参与,真的让你这样难受?” - 小笼包废话时间: 这本书写了很久,是在假期里挤时间写出来的,即使产量比隔壁玫瑰要低很多(那时候处在上学阶段干什么事儿都贼effective···),但总体来说至少保证了我认为应该要达到的基本质量,所以即使热度不算很高,写得也很开心。也因为在假期里,所以有时候更新时间会有些浮动,所以这个整本在过程里我都没有设置收费章节,包括打赏章,大家看着图个乐子,一起来追书。 最近这段时间叁次元忙碌得恨不得分身,加上有些生病,所以跑去看医生的时间也不少,有些更新晚了,也没来得及每次都提前和大家说,在此也和大家说声抱歉。明天(29)去机场,早上会照常更新,下午暂时不知道;后天(30)在飞机上,所以能不能准时更要看明天在机场什么情况,不敢断论保证。 也请不要太着急,看到有评论每天催得好像不更新欠了全世界一样有时候会很无奈(我都会记得要更新的请放心,也不是会坑的人,地球坑了我都不会坑的),写书是为了快乐,大家看书也是为了快乐,希望大家都能在这本书里得到自己希望得到的情绪补给~ -- 还···抱我吗(1) 杜虞惊诧于他的想法,不出一瞬地抬头想要否认,却意外地看见不远处的人眼里有极为不明显的泛光。她嚅嗫着想要说不是,可是话到嘴边却莫名的怎么也说不出口。 傅祈弦的情绪波动让她还没有回过神儿来。 他见她不说话,唇角很浅地勾起有些自嘲似的弧度,好看的眉毛皱着,深深呼吸了一口,也没有去寻求答案,只是和她解释:“我不是不想和你说话,鱼鱼。” “而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和你心平气和地说这个话题。你不喜欢听命令的硬话,而且这即使一时奏效,过一会儿你觉得我不痛不痒了也就撒撒娇过去了。” 傅祈弦太过了解她,所有的后果,都能被猜得不出七八分。杜虞设想他所说到的情景,也只能是想到像是傅祈弦所列出的情况。 “但我不可能会让自己绕过去这个问题,因为它是原则,鱼鱼。而你始终坚持自己的立场,那我们只能找一个折中的点,让两个人都不要如此难受。” 杜虞靠在门背上,给自己找了一个安全的支撑,终于安静下来听傅祈弦说的话。他的语气比刚才平和得多,像是极力压抑了自己,在刚才短暂的发泄以后,重新归于平日里对着她时温和的模样。 杜虞却觉得难受极了。 以前自己觉得是一厢情愿喜欢傅祈弦的那样漫长的时光里,也曾无数次地设想过,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让傅祈弦平日里打断脊梁不弯腰的人心甘情愿地退让,去体贴,去换位思考。 那时候觉得,自己未来的嫂子一定是一个接近十全十美的人,才会得到那样好的他。 现在···杜虞忽地就感受到,真切地。 被人从内到外,从身心到情绪都被小心翼翼呵护着的珍贵。 她咬着下唇望着不远处的人,忽地也就理解了宋予时所说的。 真的关心她的,甘愿让自己的一切都已她为先的思维方式。 并不是她本身理解的那样简单。 傅祈弦看见她又开始红了眼眶,有些无奈地笑,“不是哥哥应该难过么。” “鱼鱼难过什么?” 他说的是大实话,但是想通了的人反倒依旧委屈极了,不讲道理:“可是你不和我说···我就以为你不要理我。你知道你和我讲道理我会明白的,你还晾着我···” 杜虞的眼泪又开始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你让我一个人胡思乱想的···” 傅祈弦默然两秒,哑然失笑:“昨天,你确定么。” 他太知道她的脾气了,一旦上脑,要不是什么大错处被抓到了,根本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脾气。 杜虞一哂,略微想想也知道昨天的自己根本不会听傅祈弦心平气和地讲这些话,听了顶多也就是耳边风,然后就是闹脾气。 真能想通也是过好久之后的事情了。 她的鼻子酸得厉害,觉得自己不对,却又觉得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道歉的话都是不管用的,而自己也不想继续和他这样僵持着了。 还想···晚上能和他睡呢··· 小没出息的小丫头给自己找了个蹩脚得慌的理由,动了动有些酸疼的脚,小小地往前迈了一步。 随即她可怜巴巴地伸出手,“那,你现在说出来了,我也知道错儿了,还有那样生气吗···” “还···要抱我吗?” -- 还···抱我吗(2) 傅祈弦眉目微动,只是到底克制住了。 杜虞感受到他无声的拒绝,是对于这次蹩脚的求和,这样完整的拒绝。 意识到这一点,她鼻子酸涩得厉害,眼前的事物也被快速涌上来的泪水模糊住,但却拼命地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刚才觉得自己也没有错的时候,倒也还是可以肆无忌惮地哭。 只是现在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更多的道理可以在他的面前这样哭,还理所当然地觉得傅祈弦应该要来哄自己了。 杜虞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才好,一向在傅祈弦跟前百无禁忌的人也变得有口难开起来。 想要道歉,想要认错,却也觉得实在是太无力,也太虚浮了。 是头一次,看见了傅祈弦眼里有无力又失望的情绪。 这个认知让她觉得害怕。 杜虞摊开掌心压住自己的眼睛,薄薄的一层泪水被全数抹到了她泛白的掌根,眼前变得重新清晰起来。她抬起目光,就看见站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只静静地望着她,随即目光滑落到她光着的一双脚丫子上。 天气在正式进入春天以后已经没有太过刺骨的寒冷,房间的地暖也没有和叁月之前那样一整天都开着,没有铺地毯的地方站着自然是凉意难抵。 终究是,不忍心看到她继续这样煎熬似的在自己面前这样难受。 她的惶恐,犯错后后知后觉的心虚和担心,难过和委屈。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本意希望她会有的情绪。 傅祈弦闭了闭眼,把一团糟的思绪压下去,然后弯下腰去拿了一双自己的拖鞋,迈开两步回到她的身前。 杜虞见傅祈弦蹲下把鞋子放到自己的脚边,乖乖地把自己的脚丫子塞进了毛茸茸的拖鞋里。但蹲着的人只是低头握着她的脚腕摸了摸,其余并没有什么反应的模样。 “哥哥。”她小声地叫了一声,试探地。 “嗯。回去睡会儿午觉吧,哥哥一会儿还要出去一趟。”傅祈弦抬起头来看她,五指还微微用力地正捏住了她的小腿肚,似乎是觉得她的脚受了凉,淡声补充。 “等会儿泡泡澡,别着凉了。” 话音落下,傅祈弦也松开了自己的掌心力道,而后站了起来。 腿上原本炙热的温度一瞬间的抽离,杜虞心底也猛地一空,她咬住自己的嘴唇,挪着步子飞快地朝着正要来给她拉开门的男人又靠近了一些。 两个人的距离霎时间没有剩下多少,杜虞的声音还有刚才因为哭得厉害而剩下的鼻音,以及再次的哽咽。 极为少数的,被从小宠得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颤着声音,音调很低地抽着鼻子道。 “不,不要抱嘛···?” 以前杜虞哪儿有过要给台阶的时候,都是傅祈弦来哄她。现下头次求和失败的委屈让她下意识有些退缩的意味儿,担心他还气着,又自知理亏不敢撒娇卖乖去胡搅蛮缠。 杜虞难得在他的面前,有了窘迫的感受。 傅祈弦依旧没有出声,但似乎是感受到她已经濒临失控的情绪,过了两秒。 -- 还···抱我吗(3) “杜虞。” 傅祈弦的声音不大,只是重重地打落到她的耳膜上。 他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她。 短短的两个字像是带着重若千钧的力道,让杜虞的眼泪已经再也无法忍住在眼眶里,一下一下地飞快向下掉落。 她扭了扭下巴,垂着头的小姑娘把自己的脸蛋藏了起来,浓密漆黑的睫毛上下扑闪着。 在玄关的灯光下,傅祈弦能清晰地看见她鸦睫上沾染上的泪珠,细碎地挂在了她卷翘湿润的眼睫。 再生气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原本胸口被堵得闷疼,想要把她推开让她好好反省的想法,也在瞬时间烟消云散。 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感受。 也许爱一个人本身就是一件复杂到难以言喻的事情,即使再让自己下决心去做什么,也到底都还是会被她的情绪丝丝入扣地牵引着心底的弦。 傅祈弦很轻地在心里叹了口气,随即抬手给她擦掉了脸颊边的泪痕。 他选择放弃似的,遵从着内心最深处的本能伸出手,左手臂从她的肩头绕过,手掌从背后到了她的右边肩头,用力地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右手把手掌心垫在了她的脑后。 怀里的人哭得无声无息的,只有被他搂住的肩膀轻轻地颤动着,背脊也在微微抖动。 像一只自己把自己缩起来、可怜巴巴的小麻雀。 傅祈弦把她抱紧,而怀里的人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被接纳的状态,原本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也小心翼翼地攥住了他的衣摆。 见他没有作声继续冷硬地让自己松开,小丫头的手又往上去了一些,松垮垮地把手臂挂在他的腰上,很轻地抱着。 抽泣的声音也渐渐出来了。 傅祈弦握住她肩头的手抚了抚,杜虞感受到他的靠近,刚才的恐惧瞬间便消失了大半,只是从心底控制不住般蔓延上来的后怕让她在这样的小动作里确认了傅祈弦的意味儿以后,一下子就收紧了抱住他的手臂,把自己往他怀里钻。 是个会看眼色的孩子了。 傅祈弦被她蹭得真是什么火都发不出来了,只是还堪堪稳着心绪,默不作声地任由她先将情绪都发泄一通。 杜虞没哭多久就收了声,但还在一下一下地抽着气儿。她十根葱白的手指全部都牢牢地绞住了他的毛衣,把自己的手靠在他的腰上,整个人也几乎全数贴到了他的跟前。 “哥哥。”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传出来的声音听起来是闷闷的,音量也很小,但却没有了以往撒娇卖乖的狡黠和取巧,只是很认真地道。 “哥哥,对不起。” 这句话只是很短的五个字,杜虞说出口后,却已然有一种胸口大石落下的感觉。 少见的语调落尽耳朵,傅祈弦低下头看她,安静地等着她说下一句话。 杜虞抱着他腰的手愈发用力,像是有些担心和难以开口,声音很轻。 夹杂上哭音浓重的鼻音,她的声音微微沙哑着,但听起来又软又糯的。 “是我只顾及自己的想法了···” -- 还···抱我吗(4) 杜虞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像是被因为哭泣而分泌出来的唾液满当当堵住,什么话音也说不清楚了,只剩下模糊的抽噎声。 傅祈弦搂着她肩膀的手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脊,放在她后脑的手掌五指张开,大拇指轻轻按在了她的唇角,另外四只手指轻松地便捧住了她的脑袋。 微微用力,带着她往上抬起头看向自己。 “嗯。”像是竭力压制着什么情绪,他的喉结翻滚两下,低声应了她的话语。 表示自己听见了。 杜虞抱着他的手越发用力,傅祈弦搂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她的后背便已经严严实实地贴在门板上。 只是背脊这一次被他用掌心护着,凉意稍减。 “我···以后,会记得哥哥说的话的。”杜虞的脑袋依旧埋在他的怀里,说完却觉得自己这样好像诚意不是很足够,又抬起头来看着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思,又道。 “会把···冲动的脾气改一改的。”小丫头的声音越说越小,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在自我怀疑能不能够做到,不过片刻后,似乎是下定决心,又重复了一次。 “你说的有道理的,我都会改的。”杜虞自暴自弃似的把脸蛋又蹭回他的胸前,一双手死死地抱住他,傅祈弦都有些恍惚她是不是觉得自己随时都要逃,平日里罐头都说拧不开的人现在勒得他肋骨都在疼。 她的声音小小的,“但是你要监督我···但是你说过的,我都会认真好好记住的。” 傅祈弦低头看着她,只能看见她毛茸茸的发顶,又浓又厚的黑发从她小脑袋上那个小小的旋儿往下延伸,铺开在她的脸颊侧和后背上。 看起来柔软又乖巧,谁又能知道就在十分钟之前,他被她气得心肝儿都在疼。 过了两秒,他淡声道:“是么。” “是的。”她被他饱含不相信的反问说得不服气极了,声音也从刚才的微弱变得奶凶起来,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可劲儿扒拉着面前正起的毛线球,试图把一切都弄糟糕来表达自己的恼羞成怒。 是一声又软又硬气的,从鼻子里哼出来的调调。尾音微微上扬着,那股子压抑着却依旧鲜活的娇气劲儿又重新地出来了。 真真儿惯会摸他脾气看脸色撒娇的,这么多年下来,连他的表情都不用看,光是听见说的话,听见说话的语调,感受他动作的细枝末节。 都能够把他的情绪感知得稳稳的。 真是给她惯得能在他头上撒野的性子,活脱脱的一个小祖宗。 气得人牙痒痒又舍不得动手教训她,但心底却已经在叫嚣着要好好儿地教训她,这样矛盾的情绪。 傅祈弦忽地就有一种气急败坏的感受,明明是想让她好好儿吃个教训,到头来还是给她无知觉地钻了空子来顺杆儿往上爬。 他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在睁着一双盛满了茫然的眼看着自己的小姑娘依旧不知道情况如何的时候,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朝上抬起。 随即,傅祈弦很快地低头,张嘴用力地咬住了那张能够喋喋不休气死人的嘴。 - 小笼包废话时间: 今天加更! -- 错哪儿了(1) “哥···”后面一个字的音节还没来得及发出来,杜虞的唇就已经被倾身下来的男人严严实实地堵住,全数化为了模糊的呜囔。 傅祈弦身上的火气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冒起来,杜虞只觉得他像是任由自己的怒气倾泻而出,从唇舌的攻占里被全数地传递进她的大脑,让她整个人浑身紧绷起来。 下唇被很重地用牙齿咬了一口,忽如其来的刺痛让她疼得泪花都忍不住地从眼眶里飙出来,柔软的唇肉被咬得从粉嫩的颜色迅速化为石榴色的殷红。 她抽着鼻子却也没有推开他,只是伸手在傅祈弦的肩上用力地拍了两下。 不过他常年都有雷打不动的健身习惯,本身又极为自律,连肩上的肌肉也是一块一块儿的结实又流畅,这样两下子只能给杜虞自己打得手心发疼,除此之外,再无作用。 傅祈弦被她不痛不痒地挠了两下,倒是没有和以往一样放任她,松开控住她小脑袋的手往下,一左一右地两下,就把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往下拉。 五指一收,便牢牢地禁锢住她两只细白的手腕。 垫在她后背的手不知何时往下游走到了她的腰上,牢牢地按住了她的后腰,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按。 杜虞挣脱不开他的桎梏,唇舌被激烈地纠缠,想要往后推却已然退无可退,后脑勺早已经严丝合缝地点在了门板上。 腰间是傅祈弦坚实的手臂,前面是他宽厚的胸膛和肩膀,连两条腿也不知道在何时收拢在他的两腿之间。 整个人被严严实实地,所有意义上地堵在他的怀里。 傅祈弦这次的亲吻没有缱绻的意味,像是也不需要她的回应,以绝对侵略的姿态让她几乎连呼吸都断开两半。 他的舌用力地卷住她的吮吸,卷颤着的舌尖难舍难分,连带着口腔里的软肉和牙龈都被细细地扫过,直抵住她的喉口逼着她吞咽两个人纠缠的证据。 所有的神思都被他占据。 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也想不出任何的想法。 她感受到傅祈弦在这个狂风骤雨一般的吻里包含的愤怒,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在恶狠狠地用最直白,也最原始的方式控诉着她的所作所为。 杜虞伸着酸疼的胳膊紧紧地抱着他,她现在满心满眼都只想和他待在一起。 即使是这样带着情绪的亲近,也是有着隐晦的欢喜的。 短短两分钟的吻,傅祈弦松开她的时候,杜虞都觉得腿脚发软着眼前眩晕。 他掐住她的腰把她提起来,膝盖挤进她的腿心,低低地喘着粗气。杜虞也在微张着唇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眼前一黑,傅祈弦又重新弯下腰来,叼住了她被咬得红红的下唇肉。 随即重新用力地吮咬了一口。 “啊呀···”杜虞的口腔得了自由,软绵绵的声音下意识地便脱口而出,“疼呢···” “还知道疼。”傅祈弦很轻地笑了一声,杜虞最害怕傅祈弦这种笑里藏刀似的时候,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两边的肩膀便被男人宽大的掌用力按住了。 他一反常态,濡湿的吻轻轻地顺着她的一侧颌骨往下,一个一个,清晰地印在她裸露的颈脖皮肤上。 杜虞被他亲得浑身发软着颤,往下掉却被他重新掌住腰顶着腿心拉起来,肩膀被人压着,只能够高高地扬起颈脖,承受他缓慢的折磨。 像一只湖心的天鹅。 傅祈弦也想到了。他左手的掌心贴在她的颈脖上,侧着头一下下亲吻她的另一侧肌肤,低声道,“鱼鱼说知错了。和哥哥说说,这次还有是什么错了?” -- 错哪儿了(2) “刚没说,忽然就想起来了。”傅祈弦轻声笑,随后咬住她一小块皮肤,吮咬出明显的痕迹,“说错一次,就留一个。上班儿也带着印戳儿,高兴么?” 杜虞平日里哪儿见过这样的傅祈弦,虽说话的语气不重,却丝毫没有商量的意味或者是转圜的余地。 只是却有一种别样的蛊惑,倒让她没有害怕的情绪。 但依旧忐忑极了,像是犯错儿后被老师发现了,等着家长来领自己回家的漫长等待。 那样对于未知数的忐忑。 她下意识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下一刻却因为自己的牙齿蹭到了刚才被傅祈弦发了狠劲儿咬疼的地方疼得泪眼汪汪的,瞧着好生可怜。 正埋首在她颈脖间的男人听去了她的动静,也猜到了七八分,但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很轻地笑了一下,丝毫没有歉疚的意味儿。 甚至还有些恶劣的,对于自己作品的满意。 毕竟她是个不吃点儿苦头和教训,不知道长记性的不怕天高地厚的性子。 他继续一下下地亲吻着,她的皮肤娇嫩细腻得脆弱,刚才被吮吸出痕迹的地方周边就和前几次她身体上的吻痕一样,泛出淡淡的粉色。 “不说?”傅祈弦寻了块好地儿,随即完全没有怜香惜玉意思地张嘴咬住,一枚海棠色的痕迹很快就从她瓷白的肌肤上流露出来,“想十秒,多一个,宝宝。” 傅祈弦几乎没有在床下的时候这样亲昵地叫过她宝宝,杜虞被他唤得神思一滞,颈脖间便已经又传来轻微的刺痛感。 是第叁个。 杜虞把刚才自己和傅祈弦吵架的重点艰难地提取出来,悲催地发现自己已经想不出更多,只能硬着头皮猜测,“嗯···是,是自己太冲动,跑进去了···” 颈脖间又是微微一疼,她有些委屈,“我不是说了嘛···哥哥···” 傅祈弦松开唇齿,稍稍直起身来和她平视,“说错了,不该罚?” 杜虞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想法,满脑子都只有傅祈弦现在近在眼前的,强势又霸道地逼着她思考,本是严肃禁欲的神情,唇上却是沾染了肆意的水光。 两厢碰撞,杜虞在心底恼自己的不争气,在这种时候对着傅祈弦犯花痴,但是却又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口嫌体正直地盯着他一瞬不瞬地望着。 傅祈弦等了她一会儿,见她愣愣发呆的模样,皱了皱眉伸手去抚了抚她殷红的唇。 红得像是要地出血来,溅在白色绒毛的地毯上,撒开鲜红的海棠花。 这样的想法一出,似乎是觉得不够,他的拇指用力地按住杜虞只是松松闭合的唇,下一刻,她就已经下意识地顺着力道张开了两瓣嫣红的唇肉。 察觉到傅祈弦无声的催促和快要被消磨殆尽的耐心,杜虞缩了缩肩膀,低头声若蚊蝇地答。 “该的···” 乖得不成样儿了。 傅祈弦抬眉,伸手摸了摸她左边颈脖叁个红色的印记,“那就继续想。” “好好儿记住错哪儿了,长点记性。” “下次还再犯么,嗯?” -- 错哪儿了(3) 杜虞哪儿还能想得出什么,神思像是被撕裂成两半似的,一半在被他的声音拉扯住努力地去思考到底还有什么是刚才没说到但是又做错了的事儿,一半在他抚摸在自己颈脖上的手下迷蒙着,没一会儿就给自己折腾得快要哭出来。 “呜···鱼鱼,鱼鱼不知道了···”杜虞像只被逼急的兔子要咬人似的,软着声音被压在门上也依旧试图和他讲条件,“哥哥说点儿提示···” 傅祈弦被她撒野的模样气得发笑,正抚摸着她纤细颈脖的手一收,便已经把她的大半颈项收拢在自己的手心儿里。 他另一只原本控着她后腰的手松开,扯着她腰间的衣料把睡衣的裙摆往上拽,没过两秒就已经把她的衣摆一边连同着腰侧的布料都攥在手里。 杜虞浑身细细地打了一个颤,牙齿也不自觉地咬紧了,伸手搂他的肩膀求饶,“哥哥···” “想到了么。”傅祈弦的视线从她的锁骨上移到她铺满了紧张情绪的脸颊,轻声又笑起来。 “犯错儿的时候不害怕,现在反倒是害怕?”他慢条斯理地单手把她的衣摆往上卷,杜虞感受到原本被衣料覆盖的肌肤瞬间暴露在微凉空气里,光洁细腻的手臂几乎瞬时间就起了一层很薄的鸡皮疙瘩。 “我,我没有···”她下意识地反驳,其实已经什么都想不到了,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说的是没有犯错,还是犯错的时候会害怕,亦或者是现在没有害怕。 简单的文字快要把她绕晕,杜虞还是说,“我没有想到其他的呀···哥哥···” 傅祈弦没有作声,只是很浅地弯起唇,过了半秒。 他弓身,松开松松禁锢住她大半颈脖的手掌紧紧地压着她的背脊往自己的方向贴,炙热的唇覆上她那块漂亮的锁骨,毫不犹疑地张嘴咬了下去。 “啊~!”尖叫声几乎是瞬时破喉而出,杜虞疼得原本稍稍离开门背的背脊重新重重地打在木门上,所幸傅祈弦一只手掌垫着,大部分的力道都没有受在她的身上,只是那两瓣翩飞的薄薄蝴蝶骨却无可幸免地凿到硬面,泪水霎时间就从她绯红的眼角流下来。 沿着她侧脸颊流畅的弧度,一直掉落到下颌,又从分明的下巴滴落。 “呜···” 面前的人几乎无动于衷,咬着她锁骨的牙齿力道未减半分,只是温热濡湿的舌伸出来舔弄过她敏感的皮肤,随后便是用力的吮咬。 “呜呜···啊···”明明是很粗暴的亲吻,但杜虞却觉得自己的下腹不知为何像是被小蚂蚁爬过一般的痒,那股子痒意儿从小肚子往她的神经里钻去,连带着胸口也开始变得渴求触碰。 又一次不合时宜了,她迷糊着想。 傅祈弦没有在她的锁骨上恋战,留下一小片密密麻麻的痕迹以后很快起身,敛着眸光抓起她睡裙的下摆往上拉,“伸手。” 他没有再让她想问题的答案,杜虞茫然地照做,神经已经被过多复杂的情绪烧得不甚有工作效率,嗓音还有点哑,愣愣地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不用想了呀···” 像是没有想到一向会钻空子的女孩儿自己往坑里跳,傅祈弦对于这件事情乐见其成,轻声笑着把她的裙子从头脱掉,边扔在地上边伸手扯着自己的毛衣衣领把上身也剥光,“你觉得呢。” “宝宝。” -- 教训(1)H 杜虞一向灵活的大脑就像是被涂了浆糊,傅祈弦急转直下的变化让她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导致自己被剥得只剩下私密的叁角位唯一的遮羞布,也忘了伸手去遮挡毫无遮掩的两只小白鸽。 小姑娘几近赤裸,抽条地站在那儿,柔白色的肌肤和身后深色的门板形成了鲜明有强烈的对比,仿佛是能随时融化在巧克力布朗尼上的一块儿棉花糖。 她乌黑的头发自然地披落下来,顺着肩膀滑落着把她漂亮的乳房遮挡住一些,往下是平坦的小腹,不盈一握的细腰,一条缝儿的肚脐,被遮挡住的小森林似的阴户,和纤细笔直的腿。 颈脖和锁骨洁白无瑕的肌肤上都是他肆虐过的痕迹,傅祈弦没脱裤子,只是把皮带解了扔开,裤头松了纽扣,看起来漫不经心又痞坏,还有点儿浪荡的劲儿头。 杜虞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胸前,慢半拍地,她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穿内衣,急忙忙地伸手去遮,没来得及遮住什么,就已经被傅祈弦一手钳制住她的手腕往后按在了门上。 她另一只手下意识地也抬起来想要去捂住胸口,却被他拉着放到了唇边。傅祈弦的拇指慢慢地在她的掌心里揉了揉,亲昵却又让她连神经都紧绷,无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 口干舌燥。 察觉到她浑身紧绷的反应,他却恶劣地轻声笑起来,随后舌尖轻轻触碰她的掌心。 湿热的,仿佛下一秒舌尖就会换成牙齿,狠狠地挫磨她身上每一块细嫩的肉。 杜虞控制不住地抽了抽鼻子,像是下一秒就要被他逼得哭出声来,明明他说到底也什么都没有做,自己却已经觉得是一条砧板上的鱼,“哥哥···” 她如今两只手都动不了了,连带着乳房也顺着这样的姿势被迫向前迎去,看起来像极了是在邀请他来品尝一下,看起来雪白细腻的乳肉和粉红的莓果会是如何滋味儿。 软绵绵的叫声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有些像婉约的邀请,傅祈弦盯着她的脸庞看了两秒,淡声提醒:“想。” 随即他毫不客气地弯腰,大口地将她右边的乳儿含进嘴里侍弄。 “哈啊···”她甚至没来得及把傅祈弦说的话过过大脑,呻吟便先从嘴里打了个弯地砸落到空气里。 “啪—”不大也算不上清脆的一声,杜虞的生理泪水也应声而落,是傅祈弦空着的手轻轻地抽了一下她另一只赤裸的小白兔。 润白的乳肉上几乎是立刻就有了泛粉的迹象,傅祈弦嘴里叼着她的乳肉,微微松开,侧头淡声道:“除了说答案,不许叫。” 杜虞委屈得要命,几乎也忘了是自己理亏,立刻嘟着嘴巴喊,“为什···” “啊!”胸上又挨了一巴掌,她立刻就泪眼汪汪地学乖了,嘟囔着应声,委屈得不成样子地屈服:“呜···知,鱼鱼知道了···呜呜···疼···” 乳尖在他的唇里变得又硬又涨,另一边也被连带着空虚得要命起来,刚被打的地方疼痛渐散,竟也变成了一样的酥麻,身体里的痒意钻心剜骨地折磨着她,下腹急切地想被充实的感受填满,“呜···哥哥···” -- 教训(2)H 杜虞试图用绵软的腔调和自己管用撒娇的招数来让身前的人给自己个痛快,但是却也忘记了傅祈弦现在就是在逼着她,“哥哥···” 傅祈弦含着她乳尖的力道倏然加重,舌绕着她硬得发涨着酥麻的乳尖舔了一口后用力地吮吸,他张嘴将周围的乳肉也包裹在自己的掌控里,齿缘小力地啃咬了一口。 杜虞已经快要被他逼疯似的小声哭叫着,另一边的那只嫩生生的白鸽又被控制着力道扇了一下,白嫩的软肉无助地微微弹跳,像一块含不住的布丁。 她已经说不出来此刻是什么感受,有疼的,有羞耻的,却也有刚才般隐秘的快感和酥麻,电流似的密密麻麻往心里打,像是下了场大雨,雨滴争先恐后地拍落到地面。 无法忽视的下雨声,和潮湿的感受,她下意识地挺着胸脯还不足够似的要把软绵送进他的口腔里,刚得了空的两只手也无意识地抱住了他的头,像是把他按在自己的胸前,“呜···哥哥···我,我正在想嘛···” 微红的乳房被傅祈弦用虎口兜住松松地卡在手上,拇指和食指捏住她殷红的蓓蕾,随即张开五指包裹着她一整只的乳房,有些粗暴地揉捏,“不许撒娇。” 杜虞被刺激得整个大脑都开始缺氧似的空白一片的,小腹的空虚疯狂地往上攀爬,她甚至带了哭腔抽泣着,把自己的下腹往前贴,想要贴到他的下身上,边抗议着他的要求:“呜呜呜···你是,独裁!” 像是被她气笑,傅祈弦倒也由着她把自己的身体磨磨蹭蹭地黏到他的胯骨上,甚至空了一只手来兜住她的小屁股往前压,让两个人严丝合缝地贴上。 “是么。” 杜虞没有心思去听他在说什么,满心满眼都是要和他亲近,五官明艳的脸上还挂着可怜兮兮的泪痕,却都是急色的小贪心样儿。 感受到他在布料里硬挺得彻底的性器,杜虞一条腿自发地勾缠上他的小腿轻轻蹭着,仰脸胡乱地亲他的下巴,“哥哥···鱼鱼想要···” 傅祈弦偏不给她,放任她蹭着自己的裤子隔靴搔痒地急于给她自己找一个发泄的出口,等到她快要伸手去拉他的裤腰时,松开咬住她乳房的唇。 随即他站直了身,一手压着她的腰,一手把她挂到自己腰侧的腿往下拉,无视了小丫头急切又生涩的求欢。 手上微微用力,就把她翻了个身,让她背对着自己。 杜虞眼前的景象一下子便转了个方向,她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门,手掌心压在冰凉的门板上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臀上就被人用力打了一下。 比刚才拍打在胸上的时候,更为响亮的声音。 她还没来得及呜咽,身上唯一剩下的那条内裤就被身后的人往下拉。杜虞想要回过头去,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后颈,随后便是他炙热的鼻息。 “想要?” 杜虞说不出话来,刚被打了一下小屁股,力道其实不算太重,却把刚才晕乎乎的神思拍得清醒了些许,更羞涩的话早就已经说不出口来了。 她咬着唇不答,傅祈弦滚烫的手已经在摸了摸她的臀后,骨节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往下去挑开那层轻薄的布料,直直探向已经湿答答地流着水液的花穴口。 “还是,不想?” “鱼鱼。” -- 教训(3)H 杜虞整张脸都红透了,连带着小巧的耳垂和耳朵也变得通红通红的,她把额头靠在门上,一只手往后盲目地摸去,堪堪够到他精壮的侧腰,指腹下摸到他那几条因为用力而格外明显的鲨鱼肌,声音很小地嗯了一声。 傅祈弦听见了,却说。 “这么小声,说的什么?” 他的食指在揉了揉她软绵的穴口以后,就往下勾住了她窄窄的内裤裆,随即往下扯。 怀里的人肩膀都在颤抖,傅祈弦往后退了一些,让玄关的灯光不再被自己遮挡住,而是完整地洒落到她的身上。 小姑娘白皙的后背有一条深深的背沟,整片背部薄薄的就像是一张纤弱的纸,偏生肉又长得极好,沙漏似的腰下便是她挺翘饱满的臀,圆圆的臀峰,甚至连股缝瞧这都是可爱极了的。 他伸手从前捞住她的腰肢往后拉,杜虞不防,轻轻地叫了一声后就往后滑了一步,傅祈弦松开揽住她的手,把她的腰往下轻轻按了按。 纤细的腰肢瞬时间便无力地塌下,只剩下浑圆的臀高高地翘起。 他低头继续着把内裤往下拉的动作,这个姿势能让他很清楚地看见,从她隐秘的地方流出来的粘腻水液,正纠缠住了内裤薄薄的布料,随着布料的离开,又不舍地拉出一条在灯光下银色似的丝线。 淫靡异常。 杜虞的上身还半趴在门板上,胸口的两团软肉失力地贴在上面,凉得想要离开,却又没有地方可以去,腰快要酸得坏掉似的,下身却空虚无比。两只手想要找地方支撑,一只压在了他的腰上,却觉得姿势更为别扭了。 但摸着他肌理贲张的线条,却又不愿意把手收回来,只能另一只也不知道寻到了哪儿,把大半的力气都卸在上头。 “哥哥···”杜虞有些无助,下意识地唤他。 傅祈弦没应她,只是收回停留在她湿润穴口的视线,很快地把她的内裤往下扯,蹲下身扶着她的小腿让她抬起脚来,把碍事儿的衣料也褪去。 然后他重新站起来,杜虞的脑子晕乎乎的,只听见拉链划下的金属声,随即便感受到腿间被塞进一根滚烫的肉棒。 “啊···”上翘的龟头碾过她凸起充血的小花核,她的眼泪几乎瞬间就颤巍巍地掉了下来,浑身打着细细的颤,一直用力绷紧的穴口一松,一大股黏糊糊的热流便洒在他的性器上。 好似进入前润滑的邀请。 傅祈弦就着她的水液,让勃起得疼的性器在她的腿间抽插几下,一只手大发慈悲地扣住她的腰,帮她稳住一直在无力往下滑的上身。他的手臂压在她的小腹,大掌已经往上用力地握住她一只蹭在门上的乳房,“站好。” “站,站不稳了···呜···”杜虞快要说不出话来,花穴像是被成千上万的狗尾巴草轻轻挠这痒,酥麻又空虚。 她的小屁股偷偷摸摸地前后蹭了蹭,想要纾解一下透骨的难耐,右边的臀就被啪的一下打得抖了抖。杜虞不高兴,但却不是被打了小屁股的不高兴,哭唧唧地扭着腰:“你给不给我嘛···傅祈弦···” -- 记住(1) 傅祈弦的视线垂落在她的脸庞上。 事实上,两个人认识的时间愈发地长,待在一块儿的时间也在认识短暂的空隙后开始一天比一天地多,他从一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她那张,那时候年纪尚小还没有完全长开,却已经漂亮又明艳的脸上。 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让傅祈弦在一些瞬间里都会觉得,自己那一沓一沓的绩优表彰都是白拿的废纸。 因为在她的面前,他竟然会胸无点墨地脑海有一片空白,连一个稍微有文化一点儿的形容词都想不出来,去形容她的容貌。明明世间有层出不穷夸赞人外貌的词汇,却像是碎纸机里雪花片般的碎片,拼接不起。 而现在,到已经可以自如地长时间注视她,且习以为常,他却依旧形容不出来。 也许是因为,胸腔里的占有欲和复杂的阴暗面,会时不时地在望着她的时候,吞占他的思绪。 就像是昨晚,他像一个愣头愣脑的采花贼,大半夜的私自进入她的卧室。所幸的是她一向对他都不设防,即使闹脾气了也不会锁上门,让他少了一道翻钥匙撬门的工序。 原本只是想要去看一看她的睡颜,却在意外间发现她睡着了也在委屈地嘟囔着梦话,虽听不清楚却也能猜出是和自己吵架有关的话语的时候。 傅祈弦在她的床边坐下。 小丫头的睡相一贯都不好,他是知道的。 伸手给她把被子掖好的没几分钟,就重新被她用手臂挡开,腿也大大咧咧地大字型张开伸出了被窝,偏生她又喜欢盖大的被子,这样下来便只剩下一大卷坨在一块儿的被子顶在她的下巴。 他有些无奈的好笑,开了床头的夜灯去给她把被子又拉下来,就看见她红红的眼皮,和脸上可怜兮兮的泪痕。 还在哭。 不知怎的能睡觉也哭成小花猫似的,睡了大半夜的还有泪痕,想必是刚才又哭过一次。 说不心疼是假的,可是说不生气。 傅祈弦也是头一回觉得自己其实也很小气,连看见她硬撑着自己回来被窝偷偷哭,也依旧没有消气的程度。 但他也有些无可奈何的情绪,可是那里头还有很多很多想要教训她让她乖乖听话的冲动,以及清楚地知道她不会妥协的恼怒。 傅祈弦牵着她的手,坏的心思便是想要把她弄醒,瞧她被自己惹恼的模样。但到了最后也还是帮她把被子和睡裙都拉好,牵着她的手亲了亲。 小姑娘被他牵着手倒是安分了许多,不再乱动,还似有所感地凑到他的身边。 她下半夜睡得安静,傅祈弦坐着只是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脸蛋上。 理性和感性交织着蚕食他,到了最后。 是堆迭的,要让她哭着真的意识到错误地,深刻地反省的阴暗。 他尝试控制,可偏偏她还暴着脾气往枪口上撞。 那似乎,事态也不需要那样理性的控制。 既然她没办法心平气和地把道理讲懂,傅祈弦选择身体力行地让她记住。 -- 记住(2)H 而邪恶的念头会破土而出的时间,也比如现在。 脆弱又柔软的身体被他压在手下和身下,乖顺又娇气地不管不顾地朝他撒娇。她的脸蛋微微侧着朝后,另外半张脸无力地贴在门背,傅祈弦能看见她脸上细密地泛着金色光泽的小绒毛,因为赌气而嘟起的脸蛋,按在门把上却开始卸劲儿往下摔的手臂。 她半阖着眼睛,抽噎着控诉自己。 傅祈弦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咬住那块柔软的唇肉,用力地贴近。唇瓣被暴力的动作碾下,杜虞的下唇被他的牙齿轻轻地磕了一下,下意识地张开了唇,便被舌尖长驱直入地撬开了齿关,掠夺口腔里的氧气和津液。 今天的他每一个动作都肆意到了极点,却又在紧要的关头不急不缓地吊着她,冰火两重似的感受让人像是失重,头重脚轻浑身都轻飘飘的,却又被满当当的欲望拉扯回地面。 傅祈弦的唇舌很烫,流连在她身上每一处敏感点的手掌也很烫,连带着小穴外头那根巨大粗长的性器也滚烫的吓人,像是要被她里里外外都用自己的温度烤熟,塞入他的灵魂里。 明明两个人还什么贴合的地方都没有,却觉得已经整个人都被他捏在手心。 杜虞抽回自己压在门把上的手,往后伸着去抱住他的颈脖,上半身半扭转了回来,靠在他的怀里仰着头被咬住了唇,呜咽着朝他靠近。 傅祈弦没有再和之前一样,抵抗她的接近。 他搂住了她的背脊,手掌从后颈慢悠悠地往下滑,顺延着那条优美的背沟滑落到细腰,随即一手包裹住了她一边圆润饱满的小屁股。 用力往下压。 挺立充血的小花蒂被他的肉棒重重地碾压划过,从上翘的龟头到青筋盘旋的棒身,阴蒂被接二连叁的刺激惹得几近颤抖,小姑娘的小肚子拼命地打着抖,花穴口和和脚趾头都绷得紧紧的,像是想要迎接高潮,有想要极力遏制高潮的矛盾模样。 “唔···”杜虞口腔被他肆虐着,发不出任何可以宣泄愉悦的声音,只有模糊的调,都变成了又软又甜的闷哼。 傅祈弦的舌尖退出她的口腔,唇和她的轻轻蹭着,两个人的唇肉上都是泛滥的水光,色情又亲密。他一只手一直按在她的臀上,掌着她的腰前后小幅度地蹭擦,杜虞有些难耐的夹紧了自己的腿,反倒是加重了两个人的快感。 像是在腿交。 花穴的入口在硕大的蘑菇头往前进攻的时候会被微微地顶开,只是滑润的水液和依旧窄小的穴口让龟头除了给小穴口带来刺激以外并没有能进入的作用,酥麻到天灵盖的感受让她肩膀都在颤抖,“呃啊···嗯···” 被润滑过的龟头和棒身在她的腿间愈发灵活地抽送,像是感受到她阴蒂所在的准确位置,傅祈弦每一次都能让她觉得快要被折磨得晕过去,杜虞真的也哭出了声来:“啊哈···嗯啊···啊···哥哥···呜呜呜···” “进,进来好不好···呜呜···” 傅祈弦这样折磨她虽目的是达到了,但自己也不好受,他握住她的腰往后靠,让她的臀贴在自己的腰腹上,“好。” 随即杜虞就感受到肉棒被短暂地从自己的下身挪开。 下一秒,硕大的蘑菇头顶住了她湿润松软的穴口。 只是条件也没有少。 他说,“既然想不出来还错了什么,那就说一次知道的。” -- 记住(3)H 傅祈弦的侵占性过于浓烈,她的花穴口即使湿润得彻底也还是会被他的尺寸顶弄得有吃力的感受,杜虞本能地垫起了脚尖想要离他远一些,却又很快被扣住腰扯了回去。 “嗯···”她仰起头往后靠,后脑勺顺势靠在了他的肩上,杜虞只觉得自己处在又想要他快些进来,却又觉得自己快被他撕开两半似的天人交战里。 只是不到两秒钟的晃神,花穴口被他硕大的蘑菇头完整地堵住,小小的甬道开口被强硬地撑开一个圆圆的洞口,里面的液体再也兜不住地颤巍巍往下淋,悉数都撒在了他的肉棒上。 两个人仅有的交合因为这样的润滑,让龟头无比顺利地挤开她穴口处那一圈弹性又柔韧的肉圈往里进入了几公分。 快要被撑坏的感受又开始源源不断地涌上来,杜虞小腹紧绷得漂亮的马甲线都变得明显极了,搂着他的颈部抽抽噎噎地讨价还价:“那,那说完了还想不出来呢?” “那就,”傅祈弦短促地轻声笑了一下,弯下腰将唇贴在她的耳廓边。 炙热的呼吸一下下拍打着她绷成一根细细的线似的的耳神经,好像要把脑子烧坏掉了。 杜虞呜咽了一声,便听见他说,声音很低,不紧不慢的。 “边检讨,边挨操。” 是一阵强烈的,忽如其来的风,席卷过青草带起一片柔絮后,又撞倒了里在平原上的树。 树叶哗哗落下的声音。 傅祈弦在此之前在床事上从来没有说过这样情绪强烈的话,又冷又淡的声线,却已经像个深水炸弹一样让游在水里的她头一次体会到这件事情的威力。 也许是话音里不明显却性感至极的喘息,压制的情欲,和霸道的控制欲。 杜虞整个脑子里都是回响着如此荒唐却又难以摆脱的声线,嗡嗡的声音,她被傅祈弦的话说得连继续哭都忘了,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正要回头望去。 傅祈弦咬住她的耳朵用舌尖舔了舔她薄薄的耳骨,手下拉着她的腰往下扣,让她还微微踮着想要逃离的脚尖重重地落到地面,同时自己摆动腰腹往前顶入。 涨得发疼的肉棒在一瞬间被小穴吞入大半,往后掉的后坐力让进入得有些许艰难的过程陡然加快了一小截,龟头气势汹汹地顶住她花穴深处的软肉,但却像是还不足够地压住往里更深地顶弄。 身下被撑开的触觉让杜虞原本所有的动作都中断了,她的呼吸一窒,连呻吟都变得脆弱又无力,“呃啊···嗯啊···嗯呃···” “不,不要了···呜···不能再,进来了···要坏掉的···呜呜···”杜虞感受到身后的人没有停下往里的意味儿,抽着鼻子呜咽着叫唤,“顶,呀~!嗯···顶到了,呜呜呜···” “顶到哪儿了。”傅祈弦不放过她,摆动腰腹碾住她的子宫口用力,酸软又酥麻的电流密密麻麻地从杜虞的小腹一直往大脑去,她立刻就被送到了一个小小的高潮里,眼前空白了几秒才渐渐恢复了些,花穴像是失禁一样大股大股地喷着水液。 -- 检讨(1)H 杜虞被他一个深顶便刺激得浑身发抖地失神,过了好几秒才可怜兮兮地重新把高高扬起的小脑袋靠回他的肩膀,哆哆嗦嗦地求饶:“呜呜···就,就是最里面···不能再进去了···呜呜···” 像是知道傅祈弦会说什么,杜虞现在学乖了不少,自觉地应他刚才的要求,小声儿地抽噎着在断断续续地又说,“哥哥轻,轻点儿···呜呜···鱼鱼,鱼鱼这一次不应该不听话···” 炙热的粗长性器被快速地抽出,肉棒上凸起的青筋纹路紧紧地贴合着她褶皱舒张开来后变得光滑的内壁,嗜骨的难耐丝毫没有被缓解,又想要却又担心被弄坏的想法就没有停止过。 他上翘的蘑菇头卡住她甬道里的软肉一起往下扯似的,杜虞被撑开到极致的穴口只觉得酸麻无比,艰难地含住他的棒身。 “嗯。”傅祈弦亲她的耳朵,“还有。” “呜啊···嗯···嗯啊···还,还有···”杜虞的大脑不怎么能思考了,但是傅祈弦实在是太会拿人,见她不说,即使自己也忍的快要爆炸也依旧不紧不慢,瞧起来气定神闲地慢条斯理碾磨她,甚至还伸手去前头将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压在充血的阴蒂。 随即微微一捏,然后按下打着转儿。 却就是不给她痛快。 杜虞无助地呜咽,话都说不完整,“呜···还有,还有不该,只,只顾自己的想法···跑进去···” 傅祈弦慢慢地嗯了一声。 他一手掐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固定住,微微往后撤让自己的性器从她的甬道里出来得只剩下硕大的龟头卡在穴口,随即拉着她往后靠。 腰间紧实的肌肉被绷出线条流畅的肌理,涨大的肉棒被用力地重新塞回她柔软湿润的腔道里,响起小小的噗呲水声。 渴求着触碰的小花穴被瞬时间填满得过分,花道里的水液湿漉漉地随着动作被溅到傅祈弦的小腹和她的小屁股上,湿答答的。 随着他前后摆动腰腹抽送性器的动作,肉贴合的拍打声被水液放大了许些,在玄关里一下一下地回响着。 “啪···啪!” 是清脆又黏腻的。 杜虞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快要被羞耻的感受刺激得烧起火似的,一张脸蛋不用看镜子也知道一定是舵红一片,大脑晕乎乎的,只下意识微张着唇呼吸更多微凉的空气,好让身体里头那簇乱窜的火苗被浇熄些。 “啊哈···嗯啊···嗯呜···”她逐渐地便软了腰,站着做爱不比在床上的时候有地方可以靠着,前面带着凉意的门板让她惦记着不想让嫩生生的乳房靠在上头去,可是身后的人一下比一下重的动作让她不得不下意识地朝前靠。 两只小白鸽似的蜜桃被完整地压到了门背上,圆润柔软的乳房被压得微微扁平,乳肉朝两边散着,敏感的乳尖被一下下地搓磨在光滑冰凉的平面上,没几下便已然硬得像两颗小核桃。 杜虞呜咽着伸手想要去抱住自己的胸前,傅祈弦似乎是知道她的境况,按住她软绵无力的手覆在她的左胸上,随即松开掌心去把右边的乳房握在了她的右边嫩乳上。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乳尖旁的那一小圈粉色的乳晕,就是不肯安抚一下颤巍巍地挺立着的小花蕾,杜虞回头去抱他的手臂,胡乱地亲他的下巴,“哥哥···摸,摸一摸好不好嘛···” -- 【Рo1⒏red】检讨(2)H 傅祈弦任由她亲了几口,只是说,“继续想。” 但也没有再吊着她,五指用力地收拢了揉捏她的小白兔,细腻柔润的乳肉从指缝里稍稍漏出来似的,像是块儿绵软的奶油,一不小心就从手心里溜走了。 他的拇指和食指在她的乳尖旁小小力地打了个转儿,杜虞只觉得他好像是挠痒痒似的,但乳尖一直钻到小腹,再往心里头钻的痒意丝毫没有被缓解到。 只是下一秒,他两只手指捏住了她硬硬的小蓓蕾,在指间里小力地摩挲着,指腹也时不时状似不经意地擦过她敏感的乳尖顶端,酥麻又畅快的感受让杜虞忍不住小幅度地扭了扭腰肢,“嗯···” 小屁股立刻就被他打了一下。 杜虞圆圆的臀峰无意识地抖了抖,她的眼眶顿时红了,转头去委屈地看着他,傅祈弦也正低头看着她的模样。 只是他的眼里一点儿放软的意味儿都没有,只有浓重的欲望在眉眼间被淡淡地泄露出来,神色严厉,光看他的表情,让杜虞在恍惚里都在觉得自己好似不是在和她做爱,而是在自己哥哥在让她面壁思过。 “别乱想。”傅祈弦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低头含住她的唇亲了一口,“好好儿检讨。” 就是除了这件事情以外,他并没有任何对她不满,或者是不喜欢的地方。 杜虞听得懂他的意思,也在短短的话语里听出来他尽力压制着不展露给她瞧见的柔和,正想要可怜巴巴地撒娇,就被一个又深又重的顶弄操得紧紧地咬住了唇,小腹颤抖着喷出水液,几秒后才缓过神儿来,“呃啊~啊哈···” “快点。”傅祈弦像是失了耐心,等了两秒见她还失神地靠在门上,伸手捞住她的腰往后走了两步,把她重新压到玄关边上的置物柜上。 两个人的下身正紧密相连着,傅祈弦走的两步让她也几乎小死过去一次,手臂被压到柜面上的时候大脑都还在泛着浅淡的白光。 杜虞依旧背对着傅祈弦,置物柜的高度让她把手放上去的时候刚好能和压下的腰在一条水平面上,傅祈弦给她在手肘的地方塞了两件扔在柜子上的毛衣垫着,便两只手掐住了她的腰肢两侧往下按。 酸软无力的细腰像一座塌下去的桥似的,湿淋淋的小屁股被迫高高地翘起,深深的一条背沟和漂亮的蝴蝶骨,纤细颤抖的肩膀和两条堪堪搭在柜面上的手臂,让傅祈弦几乎瞬时就红了眼。 他一手拉着她的腰往前,自己后退着把性器从她湿热的小穴里抽出,随即拉着她重新用力地往后靠,摆动腰腹把自己全数送进她的身体里。 “呃啊···呃···啊哈···”杜虞被操得呼吸都断开两半,傅祈弦头一次从后进来,这个姿势比往常进入得要深得多,刚才在门口的时候都没有全数进入过,还剩下一小截留在外头,都已经觉得甬道要被捅尽。 现下他的进入让她的眼尾霎时间就盈满了泪花,哽咽都没有了声音,只是还没来得及适应,傅祈弦就已经一只手握住她的肩头,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把性器抽出。 又重新重重地把窄小的甬道劈开,霸道地操弄进来。 “呜呜···太,太深,深了···哥···哥哥···”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 检讨(3)H 杜虞觉得不只是小穴里头,连带着花穴的入口那块柔韧弹性的肉圈都快要被撑坏,她紧紧地咬着唇想要压下一些尖叫,可片刻后便被深重的顶弄顶得闭合的牙关瞬间卸了劲儿,微张着唇无力地呻吟着:“啊···嗯啊···哥,哥哥,轻点儿···呃啊···太,太重了···呜呜···” 傅祈弦压着她的腰肢,听见她的话后不轻反重,杜虞原本便已经觉得吃力无比的含弄着他的性器的小穴更加不堪重负,她的腿弯一软,整个人就要往下掉。 他轻松地捞住她的腰把她提着,杜虞的手臂软绵地靠在柜子上,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放在了他的手心里,傅祈弦手掌用力,就快能让她的脚也顺势被迫地踮起来。 她就像是一艘在狂风巨浪里被拍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纸船,浑身颤抖着轻飘飘似的,下身被身后的人用力地进入又抽出,如此往复,杜虞没能挨多久就使了浑身仅剩的力气也要下意识地往前缩,试图逃离那根粗长滚烫的凶器。 “呜呜呜···不,不行了···鱼鱼不行了···哥哥···呜呜···”她踮着脚尖便控制不了重心,只能拼命地往前缩,却被傅祈弦掐住了腰肢用力地拽回去,杜虞哭都没声音了,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哥哥,还,还想要听,听什么检讨···” 似乎是惹怒了他,傅祈弦伸手往她的小屁股上啪啪地甩了两个巴掌,随即揉了揉她的小屁股便往后拉,用快速地抽出。 泥泞松软的穴口依旧小小的,像是怎么操也操不开,让一向自制得有些过分的傅祈弦都失了理智。 硕大的龟头没有完全地退出她的身体,气势汹汹地卡在她窄小的花道入口,把穴口那一圈紧致像是软骨一般的肉撑得几近透明,好似随时要被他操坏似的,可怜兮兮地含住他的性器。 粗壮的肉棒甚至把她的花谷两瓣软肉都挤得不见形状,放眼下去便只有他的炙热,和她时不时抖动的湿淋淋的小屁股。 他的肉棒上都是她小穴里流出来的水液,在灯光下被照得晶亮,两个人相连在一块儿的下身湿润一片,他的下腹和她的大腿根也都是操弄出来的水痕。 小姑娘不禁大开大合的操,先前哪儿试过这么激烈的做法,现在整个背脊都是一层透亮的汗水,薄薄的,瞧着却妩媚又多情。 傅祈弦弯下背脊,一边儿按住她扭着要逃跑的小屁股往后拉着迎上自己的进入,一边儿低头咬住了她肩膀后方润白一片的肌肤,在还没有被打上痕迹的地方留上鲜红发紫的吻痕。 “嗯哈···啊嗯···哥,哥哥···哥哥···呜呜···”杜虞张嘴用力地呼吸着,泪眼模糊地回过头去想要去拉他的手,傅祈弦空了一只手来接住她小小的手掌捏在手心里,身下的动作却一点儿没有要缓和下来的感觉。 杜虞讲话都说不大声了,抽抽噎噎的呻吟着,傅祈弦在她的肩膀留下了一小片痕迹以后,侧头去咬住她左边小巧圆润的耳垂,用舌尖碰了碰。 -- 缘由(1)H 身前的小丫头浑身一激灵地抖了两下,连带着小穴里的肉也被牵连似的紧紧收缩起来。傅祈弦伸手揉着她的臀让她放松,一边含着她的耳垂往上吻着,“乖,别夹这么紧。” 杜虞这几天第一次听见他缓和的语调,正要顺杆儿往上爬,傅祈弦的声音又想起在她的耳边,不紧不慢的,“检讨,是要自己想的,宝宝。” “不检讨,还和哥哥讲条件。” 杜虞抽了抽鼻子,强撑着没剩下多少的思绪去想,但是过了几秒便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彻底当机了,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呜···我,我哪里有,和你讲条件嘛···可是,可是···” 她不敢可是出来了,浑身颤抖着发软的劲儿让她有点担心再惹到正在气头上的男人,今天自己都不用走出这个房门了。 身后的傅祈弦松开捏着她手心的手掌,轻轻把她的下巴扳着侧过头来,低头咬住她的唇:“不知道别的了么。” 杜虞被他亲了两口,他的舌尖霸道地往她的口腔里钻,划过她的上颚后卷着她的舌用力地吮,舌根都在发麻,也说不出话来了,小声地呜咽了两声:“唔···” 他松开唇舌的动作,亲了亲杜虞的唇后看着她有些涣散似的目光,伸手帮她把眼角的泪擦掉,却有些生气起来,低声地喊她:“杜虞。” 小姑娘被他叫大名叫得愣住,傅祈弦的性器正好往她的花道里狠狠地顶弄,瞬间小脑袋就无力地高高扬起,失神地看着天花板上零碎的光,“嗯啊···啊···” 她的甬道敏感到了极点,在几个接二连叁的小高潮后逐渐被推上快感和欲望交织的巅峰上,大高潮来临前那快要经受不住刺激却依旧渴求更多的感受愈发地被放大,花穴里的软肉反倒紧紧地咬紧缩合起来。 原本因为舒张而变得光滑的内壁重新有了褶皱的痕迹,像是一排排小牙齿一样刮蹭着他的性器,傅祈弦的抽送却没有因为这样而慢下来,反而更粗暴地大开大合劈开她窄小的甬道。 炙热的粗长仿佛试图蛮横地压平小山峦似的迭起,褶皱来不及缩合便被重新用力地操开,淫水一大股一大股地往外喷,像是要把她下腹都掏空的力道。 杜虞被操得大脑一片迷蒙的白光,却在电光火石间想起了些什么灵细的碎片,想要把它们拼凑起来去思考,却又被他的顶弄惹得什么心思都无暇顾及了。 傅祈弦俯身把自己的胸膛贴近她的背脊,声音里有很重的喘息,深红发滚的欲望和隐约的怒气夹杂在他的声线里,听得杜虞只觉得自己小腹一下一下地打着抖,“之前再叁叮嘱,遇见事情的时候,要做什么?” 醍醐灌顶。 杜虞艰难地拼命忍住要脱口而出的呻吟,泪涔涔地转头想要去看他,却被按住了肩胛,只能扶着柜子抽噎,“大事,要,要第一时间和你说···” “完整的。” 小姑娘的眼泪滴到地上,鼻音听起来可怜巴巴的,“遇到,遇到会有危险,危险,知道是危险的事情,要,要第一时间,和你说···” 傅祈弦的动作稍稍停顿了半秒,给她喘息的时间,下一瞬便是更加凶狠的侵占。 伴随着响亮的水声和钻心的酥麻,杜虞听见他说。 “然后你怎么做了,杜虞。” - 小笼包废话时间: 今晚加更!!开学找状态ing,希望效率高一点能多写几章o(*////▽////*)q -- 缘由(2)H 她自然是,没有第一时间和他说的。 ···甚至,还是自己的闺蜜恰好在场,怕出事儿所以和傅祈弦说的。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一点儿想要告知他的打算。 也许是太过于信任他会在任何自己需要的时候出现,就算是闯了祸也会有人给自己兜底,捅破了天也能给她把烂摊子收拾得妥妥当当天衣无缝,受了委屈也会有人给自己讨回十二分公道来。 杜虞终于反应过来傅祈弦到底最生气的是什么,她心头酸软的滋味儿顿时便涌了上来,像是也体会到了傅祈弦如鲠在喉的感受。 除去她偶尔过火的任性和不想后果地做事情,傅祈弦在乎的,是觉得她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可以依靠的位置上,觉得什么时候都能自己把事儿解决,大不了到最后真的行不通的时候才去让傅祈弦帮自己的忙。 而不是从一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儿的时候,就已经先和他说,让他来帮自己解决。 症结竟然是两个人在同一件事情上,这样轻微的不同。 往常傅祈弦是哥哥的时候,杜虞就算是依赖他,毕竟也不好事事都拿去找他,把自己养成小废物一样的懒散,只有大事情不好找大家长杜靳霖的时候,才要去找他。 虽然次数也不少,但好歹也不是什么都依靠他。 到了现在两个人在一起了,相处到底对比起以往还是兄妹相处的时候有了变化,即使细微不易察觉,但却也是确确实实存在着的。 就像是这次的事情,如果傅祈弦还在哥哥的位置上,也许就不会生这样大的气。但现在他是她的伴侣,便也让事儿的处理截然不同了。 她想要解释,可是哭得说不出话来,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儿,错处又落在傅祈弦的身上,杜虞只觉得自己也让他难过得很,瞬时间也有了后悔自己刚才吵架时不过脑子地说如此伤人的话。 杜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肩膀抖得像是风雨里飘摇得浮萍,在水面儿上起起落落的,整个人呼吸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眼泪就像是失控了似的啪嗒啪嗒往地上掉。 实在是哭得可怜极了,像是天都要塌下来的哭法,满心满眼儿都是泪巴巴的。 傅祈弦弓下身捞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背脊按在自己胸膛,两个人紧紧贴着,他抱着她没有说话,沉默着给她把眼泪都擦掉。 只是小姑娘的泪腺像是连了洞庭湖似的,越擦越多,满脸哭得湿漉漉的通红通红。 也不知道是自己想什么给自己憋的还是被顶弄得的。 他扯了柜面儿上的纸巾给她擦,杜虞抽着鼻子伸手要抱他,傅祈弦即使还气着,却也被她哭得心都要软得稀巴烂的,伸手搂着她让她抱住自己,“别哭了,哭什么,嗯?” “小没良心的,这下难道不是应该哥哥哭?” 杜虞好不容易让自己有个空隙能堪堪止了止哭声,呜咽得厉害,傅祈弦花了点劲儿才听见她在嘟囔什么。 她在说,“对不起。” -- 【Рo1⒏red】缘由(3)H 傅祈弦本身满腔的火气,被她一场大哭的泪都浇熄得七七八八。他听她话都说不清楚的在那儿拉着自己的手擦眼泪,结结巴巴地道歉,顿时有些想要笑。 杜虞想要往他的怀里钻,但是两个人此刻的姿势让她努力了一会儿也还是只能侧着靠在他的身前,顿时更加委屈地嘟着唇,眼泪又掉下来了。 “我想,要抱你。”她说,像是告状一般的语调,却又小心翼翼的。 傅祈弦无声失笑,直起身来,咬着牙把涨大的肉棒从她的小穴里抽出来,随即搂住她腰肢的手也用力将她托起往后靠,让她顺着自己的力道转了个身。 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几乎是立刻便伸手紧紧地搂住他的颈脖,踮着脚尖往他的肩窝靠,“抱···哥哥···鱼鱼要抱一抱···” 傅祈弦摸了摸她的头发,杜虞这样黏人还是头一回,“好,抱着。”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往下掐住她柔润的大腿根,那里湿漉漉的还都是热乎乎的水液,傅祈弦微微弯腰,一只健壮有力的手臂托在她的小屁股下,一只手掐住她的大腿,便轻松地把人抱了起来。 杜虞的两条腿自发地便缠在了他的腰上,小手小脚地巴在他的身上,像是恨不得把自己揉到他的身体里再也不离开。 花穴里的淫水就没有停止过,傅祈弦突如其来的撤出让小穴里的每一根神经在短暂的几秒里都变得渴求触碰到了极致,内壁的软肉快速地收缩又松开,穴口也在一张一合的,想要有粗壮的性器把自己填满。 这样无端漫长的折磨等待让她难耐极了,杜虞凑上去亲傅祈弦的耳朵,软声哼唧,“哥哥···进,进来呀···好难受呢···” 傅祈弦笑出声来,单手把她往上再举了举,炙热的性器就从她的肚皮上滑到湿润润的花谷,直挺挺地抵住了那块柔软又湿腻的小花园。 他伸手拨了拨,让硕大的蘑菇头对准花穴,原本只有细细的一条缝隙的入口刚被操开了一个圆圆的小口,现下感受到肉棒的靠近,穴口的软肉就拼命地想要咬住他往身体里吸似的,一下一下收缩着往内扯。 “嗯···快,快进来嘛···好不好···”杜虞难受地扭了扭自己的臀,试图往下坐,傅祈弦空着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一会儿又说撑得慌,得疼。” 这个杜虞倒也是知道的,立刻就像只小鹌鹑一样怂,只管抱紧了他让他慢慢地挤开自己的身体,把硬挺的性器送进饥渴的花道里。 “嗯啊···”她感受到他的进入,这次傅祈弦没有一次过地让她都吃进去,只在顶到了穴道深处软肉的时候便停下,托着她的臀慢慢地抽送了几下,让她适应。 杜虞侧过头去亲他的下巴,傅祈弦见她开始自己造次,想是已经适应了,就掐着她的腰往上提起一截,让肉棒几乎全数出来,再按着她的小屁股重重地往下坐,让性器全根没入她紧致的甬道。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 心软(1)H “啊哈···呃啊···嗯···轻,轻点儿···”她被失重的感受吓到,可是身体似乎在汹涌而至的快感里变得更加诚实,淫水像是从坏掉的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止也止不住地流。 傅祈弦次次的进入和退出的动作都又快又重,杜虞快要被他逼疯,但还记得小声地,断断续续地在他的耳边问,“哥哥···” “我,我刚说,说对不起呢,你听···嗯···听到···呃啊···了吗···” “对,对不起···”杜虞怕他会说没听见,或者是担心刚才他是真的没听见,哭得还没止住就抽着鼻子重新又在他的耳边说,“但,但我,嗯···不是···不是那样想的···” “我很喜欢,很喜欢你···哥哥···嗯啊···” 杜虞不知道应该怎么把一长串的话逻辑清楚地在激烈的性事里说出来,随着心底的声音只像是横冲直撞毫无章法的蝴蝶,一个劲儿想要往他的网里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她顿了顿,又想到什么似的,语序有些混乱,声音甜得像是蜜,软成一滩水似的:“嗯···我,我也喜欢你管我的···啊哈···呃啊···” 小丫头的青涩莽撞却直白的表白话语淹没在她软腻的呻吟里,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 傅祈弦的呼吸很重,鼻息滚烫地打在她的侧脸上,想是要把脸上小小的绒毛也灼伤。 他伸手把她的脸轻轻扳过来,唇蹭着她的,两个人呼吸纠缠在一块儿,如同被拉开的蚕丝,丝丝相连地紧密交织。 视线定定地望着她泪水涔涔的眼睛,他轻声叫她:“鱼鱼。” 似乎是夹杂了微不可查的一声叹息,转瞬即逝的让人捕捉不住多少痕迹,杜虞抬起眼睛去看着他的,只见到他眼里逐渐化开的冷然,下面都是破冰而出的温柔。 傅祈弦咬住她的唇,无可奈何地和自己认输,终究是再硬下来的心也在她的面前坚持不了多少时间,看见她可怜兮兮又委屈的隐忍模样,想要教训她,却开始忍不住地会想往日她肆意又张扬的古灵精怪的模样。 求的,也不过是她无忧无虑的样子。 她肯乖乖地知道自己的错处,会开始学着也想想他的感受,知道给人台阶的求和,也依旧大胆热烈地把自己心底的想法全数都和他说。 又在置气些什么呢。 身前的人已经没多少力气能支撑住她自己,整个人就像是一块小豆腐一样软趴趴地黏在他的怀里,但是两条细腿还依旧不肯松开地紧紧攀住他精壮的腰。 纤细的手臂也不肯撒开地搂住他的颈脖,两只小手扒在后背坚实的肌肉上,指尖时不时随着呜咽和呻吟掐进他流畅的肌理线条里,留下很浅的粉红色划痕。 “哥哥···”她被含着唇也依旧小声地叫他,“哥哥。” 好似寻求安全感,小丫头把自己的嘴巴更往前凑去,张着唇任由男人的舌在自己的口腔里肆虐。 交缠的唾液来不及咽下,于是顺着唇角慢慢地流下,把两个人的下巴都染上水光。 -- 心软(2) “嗯,哥哥在。”傅祈弦一只手压在她的背脊上,让她贴到自己的怀里,收紧手臂搂抱住她,另一只托着她小屁股的手把她往下按,次次都让两个人的下身严丝合缝地相接。 她的甬道已经在痉挛似的快速收缩着,傅祈弦知道她快要到了,加快速度做着最后的冲刺,重重地往最深处顶弄,杜虞几乎瞬时感受到大脑的空白,抽泣着被送上了高潮里。 怀里的人无力地尖叫着呻吟,傅祈弦咬住她的下唇又抽送了几下,也隔着避孕套射到了她的身体里。 杜虞四肢软绵地垂落着搭在他的身上,小声抽泣着,浑身都在细细的打着颤,小腹更加是抽搐得厉害,下身疯狂地绞动,喷出一大波的水液。 “呜···”她说不出话来,浑身像一只被雨打湿了羽毛的小麻雀,缩在他的怀里颤抖着。 高潮后的余韵悠长,杜虞好一会儿才堪堪缓过来,傅祈弦已经扯了衣服把她给裹住,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脊给她顺着气儿。 她摊开掌心把眼泪抹掉,撑着他的肩膀直起腰来。傅祈弦把她抱起来便让她能和他平视,杜虞见他抱得轻松,纵使一向都知道他有健身的习惯,也还是忍不住问。 “哥哥···抱着不累嘛?”她眨了眨眼,睫毛都还是湿润润的,有些挡着视线,但并不能阻止她盯着他块垒分明的肌肉在看,还伸手戳了戳。 “才多重。”傅祈弦笑着亲她,给她把脸上被泪水和汗液粘得乱糟糟的头发拨开,见小丫头还在止不住地抽气儿,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 “哭得。” 杜虞抿住唇,把脸蛋靠过去他的旁边,小猫蹭主人似的蹭了蹭,“哥哥···” “嗯?” “你还生气吗?”她说完,又立刻补上,“我知道错了,真的···” “但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杜虞想起刚才没有说明白的话,往后退了点儿,把自己的额头和他的靠在一起,鼻尖也顺势贴在一起了,亲密无间的距离。 她把刚才自己想的和他说了一次,“我不是没想着要把你当我的后盾的,只是还没有事事都习惯,毕竟我也要独立的呀,对不对。” 傅祈弦安静地听她讲完,过了会儿,他屈起指节轻轻蹭了蹭她的脸蛋,低声道。 “以后慢慢习惯,宝宝。” “你想独立,在没有到我们说好的底线之前,都很好。但是假若有一天你不想这么独立了,想要完全依靠哥哥,或者是休息一段时间,再继续去自己闯,那也不要犹豫。” “就回来哥哥身边,歇好了,再出去。”傅祈弦慢慢地说,摸着她的脸蛋,认真极了,“想要一直待着,就更好了。” 他笑起来,“求之不得。” 杜虞被他这话说得脸蛋热起来,轻轻瞪他:“你想得美呢!我才不要做你金屋子里金丝雀。” “是想得美,这不是先给自己争取一下么。”傅祈弦没有否认,弯起唇低头去亲她,“任何时候,你尽管放心地依靠哥哥。” “不要做再让自己贸然冒险的事儿,知道吗。” - 小笼包废话时间: 早上更了叁章哦!(其实是没来得及你们的凌晨更上哈哈哈哈 -- 撒娇(1) 傅祈弦把她抱去洗澡的时候,杜虞反而又不觉得有多困了,抱着他的脖子黏糊糊地撒娇。 被男人弯腰放进浴缸前,她想起来要把手上那一串檀珠先取下来,一边伸手把绕了好几圈的珠子解开,一边问他,“你是不是昨晚进我房间里啦,还留个把柄。” “嗯,这不是怕你不知道我进去过么。”傅祈弦把她放进温热的水里,水面上一圈严实的泡泡把她在水下的身体遮盖起来,只剩下一张清凌凌的脸蛋,红扑扑地正仰着脸看他。 小姑娘伸去够香薰的手一顿,有些无言,“怎么偷偷跑进来,还当成光明正大的事儿呢,哥哥。” “我们还在吵架呢,”她说,又补充,“那时候。” “就是因为在吵架。”傅祈弦蹲下身,拧了毛巾捧着她的脸蛋仔细地给她擦着脸蛋,扫过她的眉眼,擦过鼻尖,又蹭了蹭她的唇,“不好直接去找你,但又不像你觉得是不理会你了。” 杜虞觉得痒,往后躲着笑,“但我还是这么觉得了。” “谁让你这么凶呢,哥哥。”她现在倒是硬气起来了,嘟起唇投诉道。 傅祈弦的眉头轻轻皱着,杜虞趴到浴缸边儿上,想要伸手去给他抚平,但湿漉漉的手一下子就把他的脸也弄湿了。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作乱的手,杜虞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但又理直气壮地破罐子破摔似的,把手上的水都蹭到他刚穿上的浴袍上,“不许笑!” 他应是应了,但是眼底的笑意像是根本就没打算要压制一下,杜虞被看得脸都要热起来,伸出手胡乱地就要去遮住他的眼睛,“还笑!” “到底是谁不讲道理。”傅祈弦拉下她的手攥在自己手心里,大拇指揉了揉她虎口下那块软肉,“鱼鱼。” 杜虞自知说不过他,瘪瘪嘴巴搂住他的脖子,蹭过去他的唇边,张嘴在他的下唇上咬了一口。 不舍得用力气,牙齿叼着他的下唇磨了几下便松开,让傅祈弦的唇变得水淋淋的,在一张瞧起来正经又禁欲的脸上即奇怪,又莫名地和谐着。 是变得色欲的···但依旧禁欲的人。 傅祈弦的脸上没什么波动,只是伸手护着她的腰任由她折腾自己,纵容又宠溺地盯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杜虞松开唇后自己瞧着他的样子倒是脸红了,噌地缩回水里,把脸蛋也往下沉到泡沫堆堆里,含糊地顾左右而言他:“哥哥你不要洗澡嘛?” “一会儿洗。”他说,“不是累着了吗。” 杜虞反应了几秒才发现过来他想歪了,老男人明明几个月前还是拉都拉不动正经思想的人,顿时抬起眼睛来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哥你不要想乱七八糟的嘛!” 她被他伸手重新捞回浴缸边缘,傅祈弦坐到浴缸边上,弯下腰把她半搂在怀里,笑着低头亲了亲她,“这是常人之道。” “···”杜虞被他亲着,含糊回:“好不要脸呢。” 下一瞬她就感受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水里握住了她一只嫩嘟嘟的乳房不紧不慢地揉着,杜虞呜咽着伸手抱他的颈脖,软声求饶,“我错了嘛我错了···好累呀,哥哥帮鱼鱼洗澡就睡觉好不好···” 回应她的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一声调,懒洋洋的还有股痞坏劲儿。 “嗯哼。”他声音里有笑意,“净会使唤人。” -- 撒娇(2) “我就要,你不喜欢嘛?”杜虞往他怀里靠,恃宠而骄的意味儿浓重得很,傅祈弦原本担心她会想要过分独立的思虑一下便消散一空。 只怕她是不要对使用自己特权这件事情驾驭得太好。 他弯起唇不答,怀里的小丫头果然跟他急,“哥哥!” “喜欢。”傅祈弦笑出声来,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手掌上,整个人仰起脸来看着他。杜虞眨眨眼。 这个视角望过去,傅祈弦身上的利落的锋利感明显得带劲儿,她伸手摸他的下巴,嘟囔道:“你就得喜欢。” 傅祈弦被她逗乐,被他从小纵容出来的性子一向都是爬到他头上撒野不带眨眼的。他弓身去亲她的眼睛,“喜欢得很。” “就得让你这样儿。”他轻声说。 就得让她这个性子,最好谁都受不了,只能让他来把她捧在手心儿上。 片刻后又有些烦恼似的,轻轻啧了一声,食指的指腹抵住她下巴那块软肉,挠小猫儿似的轻轻蹭了蹭,淡声道:“除了气人的时候。” 杜虞半知半解的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只是咯咯笑,“我哪里有很气人的时候。” “我不是认错儿了嘛···”她伸手想要抱住他的肩膀,但是现在她大半上身靠在浴缸里,头被他用手托着,想要折胳膊把他抱住便姿势别扭得很,只好改道把手抓住他肌肉坚实的手臂,仰着头朝他弯着眼睛笑:“知错会改哦。” “现在不要和鱼鱼生气了嘛。” “没有生气。”傅祈弦知道她就是诱着自己说软话,她哪儿会还看不出来他早就已经没和她生气了,但还是依着说出来了。 身下的小丫头果然笑得眼睛都如月牙一般,抓住他的手臂往下拉,嘟着唇要亲:“哥哥亲一下。” 真是拿她没办法。 杜虞粉嫩的唇很快地被男人低头咬住,他把舌尖灵活地往里抵去,捧着她后脑勺的手微微用力地掌住她的脑袋,两个人的唇肉被压平,唾液交缠着往喉口而去,杜虞艰难地想要吞咽,舌尖立刻又被傅祈弦的扯住。 呼吸不过来的感受又开始蔓延,杜虞的手没有支撑,一只顺着他弯腰便顺势搭在了他一边的肩头,另一只手依旧下意识地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指尖控制不住力道地掐着。 傅祈弦的身材是肩宽腰窄的倒叁角,以往见他穿白衬衣的时候便觉得比所有的男明星和模特儿都来得更要诱人些,现在和他在一起了,但两个人毕竟刚在一起就异地,相处的时间不算多,杜虞也没有找到机会好好地瞧瞧馋了很久的身材。 傅祈弦感觉到她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戳自己大臂上的肌肉,本以为她不是故意的就没有搭理她的小动作,只是过了会儿。 她的手愈发猖狂地把动作放大,收着指腹捏捏他的手臂,又肆无忌惮地在上面游走。 被她摸得小腹的火都要起来了,他松开她的嘴唇,轻轻蹭着,空着的手往上去拉住她的手按在掌心里,声音喑哑低沉:“又不累了?” -- 稿子(1) 最后杜虞几乎是哭都哭不出声来的从浴室里被抱出来。 还真的是···重新又深刻地理解了一下玩火自焚的意义。 她浑身软绵地趴在被子里不肯动,任由傅祈弦给她盖了毯子吹头发,连手指头都没力气似的,浑身像是被人抽筋扒骨了一样酸疼。 “下次还招人吗。”傅祈弦好笑地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脑海里却已经在思索,下一次在床上,从后面来似乎也很好。 她贴着被子的平坦小腹,塌下去的细软腰肢,翘起来的白润臀部,和漂亮的背沟。 傅祈弦摸着她的发尾已经干得差不多,弓下身去在她的后颈贴上一枚吻,杜虞的肩膀小小地颤动了一下,立刻就翻过身来伸手要抱住他的脖子,鼻音重重地哭腔哭调:“不敢了不敢了···” 还带了两声软绵绵的抽气声儿。 傅祈弦鼻子里哼了声笑,搂着她的腰肢让她靠在床头上,给她把干净的睡裙套上。杜虞伸手打着哈欠,把脑袋从衣料里钻出来,又伸手把手臂穿进长袖里,“怎么你这儿还有睡裙呢。” 刚问完就被男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杜虞哼哼唧唧地凑到他怀里耍赖,“你偷我的衣服!” “···”傅祈弦笑着也不驳她胡乱说的话,把人抱到腿上,“累了就睡会儿,别瞎折腾。” “才没呢。”杜虞小树袋熊似的小手小脚都紧紧扒住了他,两条细腿缠在他的腰上,小屁股贴着他的大腿,小腹也贴着他的腹肌,两条手臂环住他的肩膀,把脸蛋也蹭到他的肩窝里,“周末就剩下这小半天了,啊呀,好讨厌。” 难得她也有在他面前说不想上班儿的时候。 以往就算是吐槽或者是被人惹到,也只是说讨厌事儿,从来没有说过不想去上班。 杜虞对于自己选的这个专业和这条路有多赤诚的热爱,傅祈弦很久之前就是知道的。 他搂紧了她,往后靠到床头上,摸了摸她后脑勺的发,挑着说让她高兴的事儿:“之前不是说,嘉榕给你交上去的设计过了几张初稿?” 说起这个,小丫头果然就兴奋起来,“呀,对诶。” “我这两天还在买材料想着下个礼拜要打版出来交上去呢,一生气给忘了。”杜虞抱着他不肯撒手,“要是傅总裁可以不上班儿,来给我做小助理,天天跟着我就好了。” “给我递剪刀,递针线,端茶倒水哄睡觉什么的,我能给你开以后助理的两倍工资!” 说得倒是像模像样爽快得很,好像真能成似的。 傅祈弦抱着她笑,亲了亲她的耳朵,“这种好日子,不得自立门户了才有。” “我以后开工作室,你真来啊?”杜虞推了推他的肩膀,嘟囔:“算了吧,你离了傅氏能活,但傅氏没了你也转不了多久。” “还是我去给你端茶倒水,挣个十倍工资的,比较好。” 傅祈弦被她一会儿一个的主意逗得笑出声来,“你不用端茶倒水,就坐着,我给你端,给你倒。” “还能暖床,还给你发工资。” “够么?” 杜虞也乐起来了,抬起头笑,老半天才说出句:“···老不正经!” “不过说呢,如果真的我的稿子可以被选上去下一部古偶的服装,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出小小的名儿啦!”她开始给自己幻想里的小小甜头,一向也是这么诱惑着自己有动力去工作和学习的,“那我以后也是实操过大屏幕设计的人啦!” 傅祈弦是不担心她的专业能力的,因此只是问:“是什么项目?” -- 稿子(2) 杜虞回去上班以后,抽了时间加班加点地把要交上去的几套衣服按照设计稿裁好了,一起寄回了嘉榕的总部,等着定夺。 没过两个礼拜,她就收到了服装被录用的邮件,以及要她加入项目服装组的工作安排表。 这一部古偶是现在少有的原创剧本,腾骁那边不知道怎么能把几个业内大牛编剧都聚在一起编,听说写剧本的时候吵架摔门不肯继续的也不是少事儿。 但杜虞听傅祈弦说沉炙原发了好大的火,但最后亲自参与了进去,之后就是出来的这个剧本,即使外界还暂时对此一无所知,不过业内早就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的,每天都有人在打听什么时候这个剧本试镜。 她是知道嘉榕之后跟进的项目是大制作,不过没想到误打误撞似乎碰上了一个比想象里还要大的班底。 只不过这部剧筹备前期连选角儿都还没开始进行,也就是说进组也至少是快要半年以后的事情。 那时候她的一年合同就结束了。 杜虞晚上下班打电话去和傅祈弦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有一点苦恼,“那就要续约哦。” 之前不说傅祈弦,杜靳霖和殷纡妍在上次知道她受伤以后,虽然没有明说,但有几次也都隐隐提及过担心她继续在剧组里工作,觉得涉足娱乐圈太乱了。 “续约是一年呢。”杜虞道,“到下一年的九月份。” 傅祈弦让她把续约的合同发给自己,“既然选上了,又是你想去的,那就续。” “这次是原创剧本,腾骁全控,沉炙原有段时间也会在剧组里。”傅祈弦顿了顿,听见电话对面的人高高兴兴地跑走不知道去拿什么,也就把后面的话收住。 也不必让她知道。 傅祈弦前几天就已经找过沉炙原一次,沉炙原也知道他这回肯定会来找自己,一点儿也不客气地要了一大笔的赞助费,还不忘记揶揄傅祈弦:“傅氏什么时候改行投资影视了?” “是觉得自己这个项目赚不了钱了?”傅祈弦签了字,秘书把文件收回去盖章,他慢悠悠地用话头堵沉炙原的嘴贱。 “···”沉炙原敲了敲桌面,“啧。” - 时间在忙忙碌碌的日子里过得飞快,杜虞转眼间就准备要进组。还是老规矩,进组前嘉榕的服装组被安排去给剧组的定妆照做造型。 和傅祈弦也又异地了一段时间,每隔两个礼拜基本他都会飞过来帝都一趟,杜虞心疼他来回折腾麻烦又辛苦,傅祈弦每次都笑她小小年纪的不用操心这么多。 杜虞哪里不知道他是不想她有什么心理包袱,只是愧疚不到两分钟,就被傅祈弦压着好好儿地讨了一顿又一顿,每回都凶狠得像是饿了几个月的狼。 顿时也就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来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她有一回真的要受不住,抽噎着打他的肩膀,随即又张嘴咬住他肩上的肌肉,呜咽着骂他:“你都,都不是想我···就是,是来交公粮的···” “打工都没这么勤奋呢···呜呜···” 杜虞被用力地顶弄了敏感的软肉,乳房也被抓握着揉捏,小屁股在讨伐完他之后就被打了一下,身上的男人皱眉,“不想你?” “看来鱼鱼还得好好儿体会一下。” 杜虞被操得说不出话来,只有生理眼泪一个劲儿地顺着眼尾滑落,又被他吻走。 周末结束的时候,只要是衣服能盖住的地方,傅祈弦离开的那一天,她几乎就没有一块好肉。 浑身的骨头都跟拆开重组似的酸疼,杜虞也不知道怎么就,自从和她生完气以后,做爱的风格就跟挣脱了枷锁一样,一次比一次的又闷骚又狠。 - 小笼包废话时间: 不好意思来晚了(但这章长哦哈哈哈哈)!今晚加更! -- 探班(1) 临近国庆的时候,腾骁娱乐全控的大型仙侠古偶正式开拍,选的地点依旧是老牌的江南边儿上的竖溪影视基地。 杜虞没有多少的国庆假期,前个礼拜剧组的定妆照发出去以后反响很好,班底都抓紧了赶进度,争取下一年能在自己的影视平台独家上线。 因此即使竖溪离南市不远,她也没有时间可以回去。只不过已经有一段时间都没有回家,杜琮屹每个礼拜放学以后给她打视频都把嘴巴翘得老高的不满意,还总是少年老成似的念叨她瘦了,肯定又是没有按时吃饭。 杜虞一开始还有些被抓包的尴尬,但很快又反应过来,笑话他:“你到底是我弟弟还是我哥哥啊?怎么小小年纪这么啰嗦呢?” “你别管,总之我知道你没有好好吃饭。”杜琮屹也不知道怎么这么硬气儿了,挺着小身板道。 十一二岁的少年也逐渐褪去了脸颊的婴儿肥,五官轮廓像杜靳霖,眉眼就像殷纡妍,柔和的硬气在他稚嫩的神色里还有些格格不入,说话倒是老气横秋:“我可是知道你这次在哪个剧组和哪个小组呢,你要是还要被我们发现不吃饭,我就让人去给全剧组都送饭。” “天天送,一天六顿!” “···”杜虞无言,“拜托,少看点电视剧啦,不要像最近被下架的西八区一样油腻好吗?” “我没有看。”杜琮屹否认得快,“别扯开话题家姐,刚才我说的时候,哥哥也点头了!” “哎呀,我有吃,天天都吃,这剧组里人人都一样,哪儿这么娇贵啦?”杜虞听到傅祈弦在旁边,一激灵地就坐直了人,毕竟之前才被他训过不规律吃东西惹出来的胃病的事儿,“真吃了,啊,是你看错了,是这个电话软件有美颜,我没有瘦!” “一天六顿,我不得撑出毛病来呀?” 她不自觉的撒娇抱怨似的语调连自己也没有发现,没有出镜的傅祈弦听了,坐在办公椅上很浅地露出了笑意,又朝杜琮屹说:“不告诉她?” “什么不告诉我,我听见了!” “你告诉我今天一天叁顿吃了什么,我告诉你。”杜琮屹讲条件。 “···”杜虞还真的就没有吃够叁顿,但想着小孩儿有什么不能蒙骗的,面色不改地张口就来,“早餐吃的豆浆和虾饺,午饭吃了鱼香茄子和干锅叁鲜,晚餐吃的番茄肥牛和节瓜煲!” “炙原哥剧组盒饭这么丰盛?”杜琮屹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我也要去蹭饭。” 杜虞随口应了两声,她哪儿知道盒饭吃的什么,中午光顾着研究新拿回来的服装搭配和妆造师对接,喝了瓶果汁也就算数了,“嗯,还不错。” 傅祈弦没说什么,只是见着杜琮屹这果然就被杜虞骗过去了,“那好吧,我就告诉你,我们国庆节去看你哦!” “在附近的度假村住五六日,”杜琮屹喜不自胜的表情仿佛地主家捡了一贯钱当作一两银子似的傻儿子,“每天都能给你送饭。” “···”杜虞嘴角抽了抽,“谢,谢谢啊弟弟。” “不客气,不客气。” -- 【Рo1⒏red】探班(2) 杜琮屹好不容易被杜虞哄了去睡觉,临挂电话前还依依不舍地说着学校的事情,傅祈弦走到他身前把人从地毯上拉起来的时候还在不满:“你就是想自己和鱼鱼聊天,就要赶我去睡觉!” 傅祈弦眉峰一扬,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却对这件事情不置可否。 杜琮屹毕竟还小,傅祈弦又是家里头一向板着脸的大哥,被他的表情威慑住,还是撇撇嘴就乖乖回房间里了。 看着他进了房门,傅祈弦上楼回了自己的书房,见手机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他看了眼时间,给她拨了个电话过去。 对面磨磨蹭蹭的才接起来,“哥哥~” 傅祈弦被她喊得想笑,唇角弯起了些温柔的弧度,但表面上该训的倒是一点儿也没少。 “叫这么乖,心虚?” “我才没有!”杜虞嘟嘟囔囔的,“那我下次不要叫你了。” “吃的剧组盒饭,叁顿,嗯?” 对面静默了好几秒,傅祈弦知道她是怕自己要骂她,也不追问,只是轻笑着说她:“小骗子。” “什么嘛,也没骗过你,怎么就是小骗子了。”杜虞见他没有真要骂自己的语气,便又开始使出自己胡搅蛮缠的歪道理来,“而且你都知道了,还看我的笑话。” 明明傅祈弦这回连剧组每天盒饭吃什么都知道,还听她在那里绞尽脑汁地扯谎。 “杜琮屹不知道。”傅祈弦道,“这不是没有戳穿你么,宝宝。” 那倒也是。 作为一个年长了十几岁的家姐,包袱还是要有的。 什么撒谎,什么哄骗,什么被戳穿的,都不可能存在的! “这还差不多呢,”杜虞嘻嘻地笑,“是男朋友的正确操作哦。” “嗯。”傅祈弦应了,“这回没有不高兴了?” “我哪里有不高兴过。” 傅祈弦听着她撒娇便像是被小猫爪子的肉垫揉了揉耳朵,耳廓和心里头都痒痒的,只想飞过去把她搂到怀里,用力地抱着。 他缓缓地呼吸了一下,指尖点了点桌面,还是把下半句话说完:“下次放假回家,乖乖喝药。” “···呜呜呜,”小丫头假哭了两声,装得像模像样的可怜巴巴,“鱼鱼现在不高兴还来得及吗?” 她的声音软软的,还带了点儿讨好的乖巧,只是傅祈弦笑着也没有给她哄了,还不忘记逗逗她:“那当然,” “哥哥你最好···”杜虞立刻接话,却听见他慢悠悠地说,“当然不行,宝宝。” “···坏人!” “不好好吃饭,也不乖乖把身体养好。” 杜虞本身是没有胃疾病的,但是在英国念书的时候课程多作业也多,还经常要自己跑材料市场,有时候随意敷衍着吃,时候多了,回家以后就被发现脾胃不和。 工作了半年倒是更糟糕了,之前傅祈弦就已经带着她去看了一两次的中医慢慢调理着。 只是规律的饮食不坚持,一会儿就功亏一篑。 傅祈弦淡声列举,小丫头果然立刻就心虚得不成傅祈弦淡声列举,小丫头果然立刻就心虚得不成样子地小声道,“好嘛,因为很忙呀···我明天一定吃叁顿!” 听见傅祈弦没反应,杜虞加码,“后天也是!” 还是没有,她咬咬牙:“以后每天都是!” “嗯,不然就给六顿。”他慢条斯理地总结,“全剧组。” “···”简直就是,耽误拍摄!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 探班(3) 杜靳霖他们是九月的最后一天,在接了杜琮屹放学以后到的竖溪。杜虞国庆正日早上是开机仪式,腾骁择日正好择在了普天同庆的当天,剧组的人员都要参加,下午才会放假。 因此九月叁十的晚上杜靳霖他们安顿下来后便提着夜宵去酒店找杜虞。 她和别人一起住就不方便上去找她,傅祈弦向酒店要了一个空的小会议室,让她下来。 小丫头在会议室门口探头探脑看里面的情形的时候就被一直盯着门口的杜琮屹看见了,他跑过去抱她,把杜虞往后撞得退后了几步才站稳,“谋害亲姐啊杜琮屹。” 杜琮屹抱了抱她,正想说话后衣领就被人提起来往后拉,他哎一声就松了抱着自己家姐的手,不满地回过头去看是谁:“哎!” 不成想站着的是傅祈弦,杜琮屹一下噤了声,但又说:“为什么不让我抱下鱼鱼,是不是你自己想?” “···”杜虞有些做贼心虚似的想要去捂住这张在瞎说大实话的嘴巴,但又怕欲盖弥彰,只能眼巴巴地也看着傅祈弦。 傅祈弦的唇是平直的,没有什么弧度,眉头微微皱着,“你也十一岁了,注意男女之分。” “···”杜琮屹张了张唇,但哪儿说得过傅祈弦什么,自己都没拐过弯来:“哦。” 说着他就去挽杜虞的手臂往桌边走,杜虞见傅祈弦临转身前脸色没什么变化,但眉眼间的压抑着不甚明显的躁和不爽却还是被她看出来了。 看得她好笑,老男人真幼稚呢。 坐着的杜靳霖和殷纡妍等他们叁个人在门边儿闹了会儿,也招呼杜虞快过去:“快来吃东西,要凉了不好吃。” 杜虞拉着杜琮屹几步小跑到了桌边,把原本走在前头的傅祈弦抛到身后去,凑过去兴致勃勃地瞧他们都带了什么来,刚坐下手里就被杜琮屹塞了一碗椰子冻:“你最爱吃的!刚才哥哥还不让我买呢!” 杜琮屹这个没心眼儿的,一喊出来,整桌的人就都看了眼傅祈弦。他刚坐下,正低着眼解自己袖口的袖扣,感受到目光后也抬起头来。 杜虞自然是知道傅祈弦为什么不让买,她本来就不适合吃太多凉的东西,天气渐凉,她的体质一吃多了就血寒。 但为了几口解馋的机会,她弯着眼睛朝他笑,凑过去帮他解还没拆开的袖扣:“我帮你。” 傅祈弦微不可查地愣了愣,但随即默认了这件事儿,任由她给自己倒腾那两只袖扣。他垂下目光看着她,杜虞很快就解好了那两个红宝石袖口,还顺当得不得了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侧头看着他。 目光里都是可怜巴巴想要吃的意味儿。 对面杜靳霖若有似无的目光已经几次扫过他们的身上,只是一心都挂念着讨好处的小丫头全然没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什么看起来暧昧得不得了的事情,也没想起自己要瞒着父母。 也或者是,已经是潜意识的事情,一点儿都不需要经过思考了。 傅祈弦眉眼间漾起些柔和的笑意,揉了揉额角,嗯了一声后轻声道:“冷的就叁口。” “还有别的可以吃。” - 小笼包废话时间: 掉马倒计时! -- 秘密(1) 杜虞没有和家人留多久,明天一大早鸡没打鸣就要起床参加开机仪式。 临走的时候傅祈弦去提车,杜靳霖和殷纡妍也牵着手走出门了,杜琮屹还赖在原地不肯动。杜虞伸手拉他,催促:“快起来啦,要走了呢,回去很晚。” “让你哥小心点儿开车,别飙车。” 杜琮屹左耳进右耳出,对杜虞说的话不以为意:“什么时候见哥哥飙过车?让他开快都不会开快的,上次高速一百一都不肯再上了。” “就你有嘴。”杜虞轻轻提着他的耳朵,拧了一把,“再驳嘴。” 杜琮屹抱着她的手臂往外走,杜虞正享受了一下耳边片刻的宁静,就听见这本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突然又开口问:“鱼鱼,你有没有觉得,哥哥他喜欢你?” 杜虞被他这话问得差点儿心都颤了颤,咬了咬唇镇定下来,随口道:“那有什么稀奇,难道傅祈弦不喜欢你?他要是不喜欢我,兄妹不睦那才稀奇。” “不是这个。”杜琮屹神秘兮兮的,凑到她的耳边,“是秘密哦。” “···”杜虞正想让他不要卖关子,没成想还没开口,杜琮屹直接就自己给抖落出来了,“不是哥哥妹妹那种喜欢,就是,男的,喜欢女的,的喜欢。” 杜虞给他说的话唬了唬,侧头看他,见着杜琮屹一点儿抗拒的意思都没有,还觉得神秘又有意思似的,过了好几秒才憋了句,“···说什么呢,你不觉得奇怪啊?” “奇怪什么,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还不在同一个户口本儿上。”杜琮屹摇头,倒是怪稀奇地看着她:“你的思想有点老套了,鱼鱼。” 什么跟什么,两个人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交流。 杜虞却也暗暗松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呛他:“你才老套。”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在户口本儿上?” “啊,老爸说的啊。”杜琮屹说得自然得不得了,“那我见我哥喜欢你,我也觉得不对,我就去问老爸,我哥能不能喜欢你。” 杜虞快被他这句话说得背过气儿去,“你还问呢!” “有什么不能问的?” ···确实是,过分深奥的,让人哑口无言的问题。 杜虞说不出话来,也总不能打击自己弟弟的求知欲说他说情商堪忧,只能幽怨地盯着杜琮屹。 而当事人似乎没有察觉到她想要吃人的眼神,还在继续说:“老爸还说什么来着···” 他想了会儿,“不记得了。” “···” “我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个秘密来着,等会儿上车还要被他们说我拖拉。”杜琮屹邀功,“我是不是牺牲很大?” “···是。”杜虞看了他一眼,想说他没心眼儿,但没心眼儿吧,怎么就能看出傅祈弦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两个人快走到大门,杜虞还是好奇,忍不住小声地问:“你怎么知道傅祈弦喜不喜欢我,别瞎说。” “我没瞎说,”杜琮屹嚷,嘴巴立刻就被杜虞捂住了,“小点声儿,大晚上的别吵着人家。” 杜琮屹点头,他着急说话,扭了扭脑袋,“成。” -- 秘密(2) 杜虞这才把他松开,就听见杜琮屹说。 “以前我看哥哥他老是去哪儿都给你搜罗那些好看的玩意儿,好看得很,有几次看见了就向他要,那些个没第二个的从来没要着过,要着的那些也是他后来给我另外买的。” “从我小时候就这样,我大了也还是这样,不对,鱼鱼你都不知道,你出国以后他简直就是变本加厉,感觉恨不得全天下的好儿都给你堆到面前来。” “老爸也最疼你了,好看的好玩儿的新鲜的也没少买给你留着回家来,但也没至于这样干啊。” “我就奇怪,那时候不是看电视剧吗,就只有喜欢人家男生才这么干。”杜琮屹凑到杜虞的耳边,“后来有天我忍不住就问,你还念书的时候呢,没回来的时候。” “我问,哥哥你是不是喜欢鱼鱼,男孩子喜欢女孩子那种喜欢。” “他没否认啊。”杜琮屹理直气壮,“那不就是喜欢!” “不然哥哥平时眼都不眨拒绝人的,为什么不说不喜欢。” 杜琮屹一张嘴叭叭的速度太快了,里面的信息量又巨大,一下便把本全然没将这件事儿放在心上,以为只是自己和傅祈弦露出什么马脚给弟弟抓着了的事儿提到正脑来,“什么,什么时候?” “啊?”杜琮屹被打断了话语,也不恼,“什么什么时候?” “就,你什么时候问傅祈弦的?” “不记得具体了,就你还念书那会儿呢,我每个礼拜放学回家都看到给你买的东西到货,佣人个个礼拜都给你重新整理收藏柜。” 杜虞让自己把快跳到脑袋上的心给重新塞回胸口,平缓了会儿呼吸才又嘟囔,“那你不觉得他坏?要是和你说喜欢我,那他后来还订婚了呢!” 杜琮屹又不知道傅祈弦里面的内情,看着该就是两厢情愿的订婚吧。 说起这个杜虞就有些暗戳戳的生气,“你那时候还说他两般配,你到底站哪边儿啊?你和傅祈弦···真···真豺狼虎豹狼狈为奸!” 杜琮屹虽然学的都不是国内的课本,但是中文课也是有被傅祈弦抓着补习,平日里学校的也一周有叁四节,这两个成语也学过了。 他跳脚,“我没有!” “那还不是哥哥那时候让我,帮他个忙···” “帮忙?”杜虞听他说起就想起傅祈弦追人的蹩脚劲儿,噗嗤地笑了声,又觉得不太给傅祈弦面子,忍了回去。 杜琮屹没注意到她的动静,还沉浸在自己的沮丧里,“哥哥还说我帮倒忙,不过也没说帮什么倒忙,我猜是把你惹生气了,反正被说了一顿,第二天就被加中文课时长了···” 杜虞听着听着就觉得好笑,也能想象出来那时候这哥两怎么沟通的,她看着杜琮屹苦哈哈说着自己被加课的脸,憋笑憋得有些辛苦,便拍拍他的肩膀,“可怜见儿的。” 杜琮屹还想说什么,家里的车已经等在门口等了会儿了,后座的窗被降下来,露出殷纡妍温婉的脸庞:“还没说完呢?你姐姐明儿得四点起。” 杜虞被提醒了这件更痛苦的事情,一下就苦着脸,赶紧把杜琮屹往车边拉。 “去去,快回家,我还得早起呢···” 杜琮屹上了车,杜靳霖瞧着他依依不舍的样子就好笑,“你姐明天就回来。” “说什么呢,这么久?” “是秘密!” 正在开车的傅祈弦闻言也分出心思来睨了他一眼,杜琮屹还在说,“不能告诉你们。” - 小笼包废话时间: 傅总掉马的大动作好像似乎已经到跟前儿来了,鱼鱼的还远吗(doge -- 时候(1) 杜虞送走他们以后便也回了房间,舍友正躺在床上敷面膜,见她回来了但敷着面膜不好说话,就手势招呼她一起护肤。 不过杜虞没有多少心思能放在别的事情上了,刚才杜琮屹说的话就够她消化半天。她笑着摇摇头,舍友理解地摆摆手,躺回去继续看着平板上的电视剧。 杜虞刚已经洗过澡,她重新洗漱了一下就换了衣服把自己裹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杜琮屹刚才说过的话似乎在一句句地重播。 等到舍友洗了脸回来关灯,杜虞在黑暗里闭着眼躺了快一个小时却也还是睡不着。 傅祈弦···这么久之前,就说喜欢她? 比自己想象里的,要长那么多的时日。 长到···有些不敢相信的时日。 这些思绪让杜虞一晚上没怎么睡,光是在床上无声地翻来覆去的,是到最后实在是累得不行,才浅眠了一会儿。第二天四点整闹钟一响,她就爬了起来换衣服,顺便把赖床的室友也拉起来。 开机仪式繁琐复杂的流程走过以后,天正大亮,导演编导还有几个主演上前上了香,腾骁的助理给大家发红包以后就散了。 杜靳霖他们住的地方离竖溪有一段儿距离,杜虞结束的时候才刚刚不到十一点。她估计了会儿时间,本想着家里人要来也没有这么早,便还在房间里磨蹭了一会儿,收拾了一下自己前几天丢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把被子摊好,正直起身把手表戴上,包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杜虞的神经在高强度工作后依旧在微微紧绷着,生怕是自己负责的服装临时要有什么改动没有假可以放,所幸掏出来以后就看见只是傅祈弦给自己打电话而已。 她划开屏幕接通,想着一会儿能和家里人待在一块儿就开心,欢快无比地喊了声:“哥哥!” “鱼鱼。”傅祈弦听见她藏不住的高兴劲儿便也弯起唇,“我在你们门口,问腾骁那边儿的说看见你已经不在片场,大家都快走光了,还不下来?” “你到啦?”杜虞惊喜,“还以为没这么早呢。” “哪一回接你是迟到的?”傅祈弦轻声笑,“快来,回去得两个多小时,正好吃午饭。” 他说完顿了顿,又说,“走路慢点儿,别跑,小心摔着了。” 前后有些矛盾的话语一出口就把两个人都逗乐了,杜虞乐着把包拿起来,抽走房卡:“知道啦,来了来了。” - 上车以后,杜虞决定还是要试探一下。 她想了想,说,“杜琮屹和我说了个秘密。” 正在开车的人唇角勾起,目光依旧直视着前方的路况,“他回到车里就和我们说了,但没告诉我们和你说了什么秘密。” 杜虞凑到他的耳边,想要瞧着一会儿他变化的表情:“和你说了,你不要害怕哦。” “什么大事儿?”傅祈弦的右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就是,杜琮屹来和我说,觉得你喜欢我呢。”杜虞决定还是不能直接问,先稍稍绕个弯子,套路一下他,“还说得很笃定的样子。” -- 时候(2) “嗯。”前面是红灯,傅祈弦按了空档便用右手牵住她,“那你怎么说。” 杜虞盯着他的脸看,却只看见他一脸淡定的样子,把他的手抱在怀里,脑袋靠在他的肩上道。 “我就说,他在瞎说。” 傅祈弦笑出声来,侧过头亲了亲她的额角:“这就是···网上那个词?什么,魔法,打败怪兽?” 杜虞被逗笑,伸手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纠正:“是魔法打败魔法啦!” 她的手被另一只炙热的手掌握住,随即是温热的吻落在她的指节上。 杜虞被他亲昵的动作惹得笑出声来,小猫儿似的更往傅祈弦身边凑了凑,“你的网速真慢。” 傅祈弦对这件事情不置可否,指节蹭了蹭她的脸蛋,爱不释手似地蹭了几下,才淡声问,“杜琮屹都看出来了,那鱼鱼想什么时候和爸妈说?” 两个人谈恋爱正式说来也不知不觉有大半年了,只不过杜虞现在在家的时间少了许多,没有日日见着爸妈,也没有那样迫切想要和爸妈说的感觉。 之前的时候···又一直下意识地觉得和傅祈弦在一起这件事情就像是自己做梦一样,心里下意识地就不想要爸妈知道。 万一以后两个人不能好好在一起,又给长辈知道了,那多尴尬。 虽然杜虞一向都是及时享乐派的人,但那是事儿都不是大事儿的时候的想法。 傅祈弦也不催她,似乎只是这么顺着随口问了一句,杜虞看着他咬了咬唇,有些支吾:“···不如,顺其自然?” 正在开车的人拍拍她的肩头,好笑:“支吾什么?你高兴就好。” 杜虞心里头那点愧疚也被他打消了,支起身来亲他的下颌,“嘻嘻。” 只是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什么也没问着。 她懊恼地揉了揉耳垂,哎呀。 这得什么时候才能问到嘛。 - 回到度假村正是吃午饭的时候,杜虞进门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爸妈和弟弟都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跑过去就也坐下,“看什么呀?” “娱乐新闻,就是之前复出的影后,正刚打完离婚官司。” 杜虞这事儿是知道的,之前戚北笙正式办完离婚手续那天还在朋友圈里发了一条动态,没有文字,配了一张比耶手势的影子。 下面都是之前剧组一溜儿相熟的人的评论,都是祝福她有新开始的。 杜虞也跟着评论了一条,戚北笙之后还和她聊了几句,“之前还很担心剧组觉得会受牵连,没想到这么好运气,大家都说是蹭了我的热搜。” 戚北笙混了这么多年娱乐圈,当然知道这哪里是什么蹭热搜的事情,那部民国剧本来就是改编自热门小说的,原着粉的基础上又有演员的自带粉丝,加上出了尤泾的事情,热度更加是未播先爆。 只是大家宽慰她,才这样说。 杜虞回想着便有些出神, “鱼鱼?想什么呢,吃饭啦!”杜琮屹晃了晃她的肩膀,杜虞回过神来哦了一声,杜琮屹又说,“叫了你好几次了呢。” “想工作的事儿呢。” “放假就别想这些了,好好放松。”杜靳霖坐在沙发上,把手里的报纸抖了抖,不赞同地看她,“别因为工作把身体熬坏了才是道理。” - 小笼包废话时间: 今晚加更 -- 促狭(1) “好好好,真没呢啊爸爸,您就放心。”杜虞求饶,“真不想了。” 全家人都被她的撒娇逗笑了,殷纡妍站在饭桌旁,“快来吃饭,菜上齐了。” 杜虞正笑着要接话,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她拿起来,屏幕上正显示着宋予时的名字备注“圆宝儿呀圆”。 见是自己闺蜜打来的,她拿起手机就又笑眯眯地靠回沙发里,习惯性地接起来就开了扩音,叫着: “圆宝?” “鱼鱼你没有看微信呀,今晚高中同学聚会耶,”宋予时开门见山,杜虞见她没说什么关于傅祈弦的事儿,只是说同学聚会的,便也没有关免提,懒洋洋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往饭厅走,边喝汤边听她说,“南市郊区的私房菜馆,你来不来?” “没看呢,刚到家。”杜虞嘴里吃着东西,话音含糊着又解释道:“我现在人在清河。” “喔···那也大半个小时呢,你自己开车可以吗?”宋予时看了看导航,又想起来说,“我本来也没看群的,但是@我们的有几条就看了看。” “问你去不去呢都是,那个谁,”宋予时忽然笑起来,“完了,名字不是很记得,就是以前喜欢你天天给你送东西的那个男生也毕业回来了,正群里问你来不来呢。” “大家起哄乱成一团了都哈哈哈哈哈哈哈!” 苍天饶过谁。 让她当着家里所有人的面被提起陈年旧事。 还是当着自己还没公开的男朋友的面儿,被在家人面前提起学校青涩感情的陈年旧事。 “哎哎哎不关我事啊不关我事,”杜虞赶紧放了勺子,把手机拿起来,“这都什么和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了大家也就是起哄而已,人家哪儿都还有什么多想的。” “成啊成,那你来不来呀?你去的话我也去,周屿辞说送我过去呢。”宋予时在那边笑得不行,“时间应该就是下午五点半那样集中,晚上结束说不准儿,但也能随时走。” 杜虞咬着筷子看了眼桌上人的表情,嗯嗯地应,“我等会儿看看,三点前告诉你。” “好,记得喔!”宋予时叮嘱,“早点儿。” 杜虞点点头,又反应过来宋予时看不见,“行啊行,一会儿说,正吃饭呢。” 宋予时便挂了电话,杜虞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父亲笑得幸灾乐祸似的,“去见旧情郎呢女儿?” “哎呀什么!爸爸你少看点儿电视剧,怎么和杜琮屹一样乱形容呢!!”杜虞一个头两个大,偷偷去瞄坐在一旁的男人,他正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如果不是还往她的碗里夹了一块绿油油的青椒,她还就真信了。 杜虞戳了戳那块不知为何被切得巨大的青椒块儿,还是塞进了嘴里,“爸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高中,哪里有谈恋爱,别瞎说,我不喜欢他。” 杜靳霖的教育模式还是很开明的,虽然也紧张自己的女儿跟紧张眼珠子似的,但是也很理解十五六岁情窦初开感情朦胧的时期,在杜虞正上初中的,两父女就已经就着喜欢这个问题促膝长谈过。 他没什么要求,只是教了她一些最基本看人的道理,让她能保护好自己。 杜虞对自己的父亲也很信任,对男生有好感了还会拿照片回来给他看告诉他,还顺便问问意见。 只不过后来满心满眼儿都是傅祈弦,这些事儿也少了许多,杜靳霖也能看出她不是故意隐瞒,是真的不喜欢。 现在打趣完了,杜靳霖笑道:“行,不说不说,那你今晚上去聚会吗?去的话爸爸可不送你,你要司机的,问你哥哥送送你。” -- 【Рo1⒏red】促狭(2) 傅祈弦嘴里吃着东西不方便说话,侧过头微微点了点,表示可以。 杜靳霖摆摆手,“你哥这么将就你,你就偷着乐吧。” “我什么时候不乐了?”杜虞下意识地说了句,结果整桌人都被她逗笑了。 小姑娘的脸一下子就热起来,嘴硬地又道,“我是说,占了便宜总不能说不乐意呢。” 杜靳霖也不继续逗自己傲娇又娇气的女儿了,视线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傅祈弦,说,“最近有喜欢的男孩子吗?” “吃饭啦爸爸,爸爸。”杜虞嘟囔,“您以前也没这么八卦呀。” “那不是我的女儿以前都主动说,不用爸爸问吗?”杜靳霖把手边刚端上来的甜品放到殷纡妍面前,给自己的太太掀开炖盅的盖子,边说,“你年纪也差不多得看看谈恋爱了吧,这结婚呢我和你殷妈也不着急你,多少岁都成,不过吧,你总不谈恋爱,我这个心啊就放不下来。” “?”杜虞莫名,“我才二十二呢!再说了,您放不下心什么,我又不短吃穿。” 杜靳霖咳了声就不说了,倒是杜琮屹接了话,“怕是你在英国的时候,思想被文化入侵。” “?”杜虞不解,“什么文化啊?” “就是,不喜欢男孩子。爸爸这是,怕给你找对象找错方向了。”杜琮屹飞快说完,立刻坐回自己的位置,生怕被自己家姐拧耳朵。 “??”杜虞觉得自己的头顶正缓缓地冒出两个巨大的气泡问好,又气又好笑地无言家人的巨大脑洞,低下头搅了搅汤,挣扎了会儿又小声道:“你们想什么呢,我有喜欢的人了,当然还是男孩子。” “那不谈恋爱,他和别人谈去了,你不得后悔得郁闷?”杜靳霖接话得随意,他当然是知道自己女儿横冲直撞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要真喜欢,把人堵在路上表白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 杜靳霖打住她的话头,怕她提到伤心事儿:“没事儿啊,没谈上也没事儿,正正好,你肖伯父前几天还说想问你有没有空,给你和他的小儿子认识认识。” 他想了会儿,“你要是没追上那个喜欢的,认识多个和你年纪相仿的人也无妨,不用有压力,认识了不处对象,当朋友也成。” “好了,就别逼她,”殷纡妍见杜虞面如死灰的样子,笑着握住自己丈夫的手,转过头去温声说:“鱼鱼都要给你问得一顿没吃几口饭了,你不是还心疼她剧组没吃好吗?” 杜琮屹赶紧狗腿地端着杜虞的菜碗给夹了小山似的菜肴放回她跟前儿,“家姐,吃饭,吃饭。” “不过,你喜欢谁呀,要不要你弟弟我给你追?”杜琮屹胳膊肘贴着她的,一脸讨好的笑意。 “多学学中文,少管大人的事儿。”杜虞好笑地用手掌心贴着他的耳朵,把他的脑袋推开,“你给我追,追回来算谁的?” 杜琮屹这个学艺不精的中文选手,是彻底被杜虞说的话给绕进去了。 “所以说,多吃饭,多长个儿和脑子。”杜虞见成功把他的注意力从喜欢谁这个上引开了,又坏坏地补了句刀。 “···吃吃吃!吃饭!”杜琮屹愤愤-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 损友(1) 杜虞拉着宋予时进门的时候包厢里已经闹哄哄的了,大家站着坐着在聊天说话。刚才已经在群里被起哄了,她免得又被盯上了再起哄一次,毕竟大家几乎除了中途的插班生以外,都是一起念了整整十二年的书。 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毕业,彼此之间都熟悉得很,开玩笑也是没个谱儿的。 不过越不想要什么就越来什么的定律,时不时就会灵验。 她正想找个角落坐下,就被人看见了,“哎,杜虞!” 杜虞听见有人叫自己,顺着声音转过头去,还没看清楚是哪儿嘴上就已经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哎!” “在这儿在这儿。” 身后冒出来几个人,都是以前熟悉的朋友,推着她的肩膀让她往前走,“刚才是肖呈在喊你。” 杜虞笑着看过去,就看见正朝她挥手的人,和以前的模样变化不大。 让她也一下子就回想起来,以前读书的时候,肖呈人称年级男妈妈,以及男红娘。 “···”杜虞看了看桌上坐着的,一时间也没认出到底有没有被起哄的另一位当事人在,身后还有朋友在推着自己走,她干脆也就没想,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 “杜虞和宋予时还是一如既往的大美女啊,以前走出去就是我们二班活招牌。”肖呈话多又外向,还是妇女之友,以前杜虞和他也熟得很,听了这话也就白了一眼,瞪着他小声道:“你快闭嘴,别拿我当靶子。” “我可没有,这不是你漂亮性格又好,让人惦记这么久么。”肖呈说,“在这儿呢,你俩正好能一桌,叙叙旧啊叙叙旧。” “叙你个鬼头啊,”杜虞小声和他交谈,边儿上还有同学在打招呼,她和别人聊了几句,扭头又自动跳过他说的漂亮话,说:“我有男朋友了。” “诶?”肖呈吓了一跳,“真的假的,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谁会拿这个蒙你。”杜虞道,“真有,你也认识。” 肖呈正想追问是谁,杜虞已经拉着宋予时走到另一桌去坐下了。 不过这也不打紧。 肖呈这个大喇叭,没一会儿几乎全班都知道杜虞有男朋友了,一开始隔得有些远的几桌人甚至还问是不是肖呈现场撮合成的。 热闹有了,对象是谁倒是成了不重要的事情。一堆人吃吃闹闹的,到后来吃饱喝足还跑到包厢联通的唱歌房去唱歌了。 有人喊服务员上了酒水,杜虞混着果汁喝了点儿啤酒,刚吃得饱,她没喝几口就有些撑的厉害,便放下杯子继续和人聊天。 没一会儿肖呈就过来了,边上的都是女生嫌他碍事儿,笑着要推开他。肖呈一贯没脸没皮的做派,招手让人从外头给找了张矮凳,坐在她们堆里也掺和一脚。 “杜虞,你那哥哥之前和江家的事儿在圈儿里可多人说了,不过这半路就解了婚约的真没想到,现在找女朋友没有啊?” 耳边都是吵闹的觥筹相错声,还有鬼哭狼嚎似的唱歌的声音,杜虞听了半天才听清楚旁边的朋友在说什么,有些惊讶傅祈弦还会被问到,“啊,有呀。” “啊···真可惜,最近我听我爸妈有意思想给我姐相亲呢,和你哥。我才想着打听打听。”旁边的朋友有些遗憾似的,“回去我和他们说说。” -- 损友(2) 朋友拉开了一听啤酒喝了一口,又说:“我听妈和我几个亲戚说,自从去年你哥不结婚了以后,可多人候着你哥了。不过他一直没答应,也没说有女朋友,就算问到傅家那边,就说没有时间给都推了。” 杜虞抿了口果汁安静地听着,那是自然,毕竟···还是她不给公开的。 圈子就这么点儿大,出息拔尖儿的大家都认识,傅祈弦是大家想要联姻的金疙瘩也一点儿不足为奇,只是杜虞没想到傅祈弦还有家里人从来没和自己提起过,但外界都还留一着他的情感状态。 见她默认的模样,旁边的朋友又好奇道,“鱼鱼,你哥哥女朋友哪家的呀?漂亮吗?你见过不?” 杜虞忽然的就有一种小狗护食似的占有欲,心里又有点儿醋醋的不是滋味儿,捧着杯子点头,“可漂亮了···你们都认识。” “诶对啊,你说我们都认识,到底是谁啊?”肖呈终于想起来自己想问什么,“难不成是我们班的?”- 杜虞第二天下午还要赶回去竖溪上班,也待不到很晚的时候,将近十点钟的时候就打算走了。 边儿上的朋友拉住她,还是不相信似的,“鱼鱼,你真的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啊?” 好像觉得这个说法不太对,朋友重新说,“你真的和你哥哥在交往啊?还是你哥哥的对象要暂时保密,不好说出去?” 宋予时已经笑得不行,杜虞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额头,“真的呀,我骗你们做什么。” “不成不成,你这句话今晚上我听太多次了,从你进来说的第一句话就这个。”肖呈嚷嚷,“是不是朋友啊杜虞,才不见多久!” 肖呈以前也在英国念书,毕业前还见过面吃过饭。 “···”杜虞觉得自己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自从刚才被好朋友问得干脆地说了自己就是傅祈弦女朋友之后,周围的朋友都不可置信的样子。 除了一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在几年前震惊完杜虞喜欢傅祈弦的事儿的宋予时,连一贯见惯了八卦的肖呈都不相信。 “···”杜虞又好气又好笑,半晌也想不出来他们怎么不相信,干脆摆烂地往后靠到沙发上,“不是,你们是觉得我配不上尊贵的傅总吗?” 肖呈摆摆手,“说什么呢,你爸不宝贝你?” “只是你这么讨厌别人管你,你哥管你管得眼珠子似的,你能喜欢?”以前班上谁不知道杜虞的哥哥管她管得严。 杜虞哑口无言,讨厌被人管是真的,但服傅祈弦管也是真的。她叹了口气,“我说的可是真的,你们可别说我没和你说实话呢。” “不信的话,你们问圆圆。” 七八双眼睛一下子都看着杜虞身旁的宋予时,宋予时捂着嘴笑,“真的呢,鱼鱼那骗人的功夫,你们还不知道吗。” 杜虞一向大大咧咧的,说话做事又直率,特别是对着朋友,装也装不得多久就破功。 大家都笑,杜虞看了眼时间,依依不舍地还是站起来了,“得走了,我明儿还得上班儿呢。” “我和你下去。”宋予时拉着杜虞的手也站起来了,和另外的同学说了声就要走,肖呈给她们拉开门,“我送你们。” “不用不用,你进去玩儿。”杜虞拒绝,“我可不要连下电梯都要听盘问。” “想啥呢你。”肖呈自然不会,只不过宋予时也说不要,他便只好进门,“那你们下楼之后说声啊。” -- 瓜主(1) 傅祈弦和周屿辞在楼下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两个人还是和往常一样在搭伙等自己家的小姑娘,不过这回是背对着大门口。 一从门口出去,轻易就能看见两个身长玉立肩宽腿长的,穿着大衣的男人站在车头聊天。 杜虞出去看见这个情景就笑出声来。 自从和傅祈弦谈恋爱以后,每次和宋予时出门要回家的时候,都能看见这样的场面。 宋予时和她说了再见,叫了一声周屿辞就跑过去了。 杜虞刚只喝了不多点儿的酒,不过现在给拂面而来的晚风一吹,人倒是有些晕乎起来。 十月份的江南已经有进入了深秋的味道,杜虞摸了摸自己的外套,发现没有穿连帽的大衣之后,干脆娇气地站在原地不肯动了。 傅祈弦把她的小动作都收到眼底,眉眼间很淡的冷意也在见到她之后尽数化解,变成了朦胧的温柔。他快步朝她走过去,杜虞抄着手臂抱住自己,见他走过来,等只剩下几米的距离时便从台阶往下蹦蹦跳跳地跳了两个台阶,往傅祈弦的怀里扑。 他长臂一伸,一跨步边把她抱了个满怀,架着她的胳膊把人从剩下的那几级台阶上抱下来,笑着亲了亲她的眼睛,“高兴么。” “高兴的!”小醉鬼今晚没有喝醉,但是嗓音又软又糯的,甜津津就像是水乡的米酒,把人熏得像是在嗓子里灌了一口清甜的蜜。 但她踮着脚尖,伸手抱住他的颈脖把自己的脸蛋往他颈窝里靠,又说,“也不是那么高兴呢。” 傅祈弦揉了揉颈边毛茸茸的小脑袋,正想问是什么事儿不高兴了,小醉鬼就已经扭了扭从他的怀里出来,往后退了点儿距离。 傅祈弦一手还搂着她的腰,摸了摸她的脸,“怎么了?” 却见到她仰起头来,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衬衣领口。 接着傅祈弦就感受到自己被一股小小的力气往下拽,杜虞扯着他的衣领把他拉得弯下腰来,随即踮起脚尖,准确地把自己软软的还带着点儿果汁和酒香的唇往他的唇上撞。 傅祈弦被她忽如其来的一下亲吻亲得愣了下,回过神来后无声失笑着要把人往怀里带,杜虞却伸手按在他的胸口,“你不许动!我要亲你!” “招蜂惹蝶!”他听见小姑娘又愤愤不平地瞪着他说了句,随即便是又踮起脚,只是这一回,小猫伸了爪子来挠人,有些恼羞成怒的女孩儿张嘴咬住了他的下唇肉,动作生涩地舔了舔。 杜虞一只手抱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扬起头来对着他的唇又咬又啃,然后用自己的小舌来学着以往傅祈弦的模样,想要撬开他的齿关。 傅祈弦有些无奈,虽然现在人不多,但这毕竟还是门口,时不时也有人来往。 不过既然她不介意,他一个大男人被别人看见倒也没有关系,只是揽着她的腰的手臂紧了紧,弯下腰把人拢在怀里,免得她娇气又无意识妩媚的模样给人看了去。 他一只手掌按住她的背脊让她贴近自己,弓下身去低着头让她不用踮脚踮得那么辛苦,边在她的舌尖钻进自己口腔的时候从善如流地张开了唇任由她造次,边含住了她的唇给她回应。 -- 瓜主(2) 308包厢。 包厢里带了一个不小的阳台,正对着的地方就是酒楼的大门和门前的人造沙滩,和顺着沙滩蜿蜒的度假村公路。 明亮的暖黄灯光洒在涂了黄色指示线的柏油路面上,竟然也看出来星点的泛光。 有人发现了这个藏着窗帘后的阳台,大家酒过叁巡,有些醉意的穿了外套出来吹风醒醒酒,还有人出来抽烟,阳台没一会儿就多人了起来,靠在栏杆边儿上继续热闹的聊天。 也不知道是谁叫了声,“哎,那不是杜虞么?怎么站在大门口和男朋友抱着?” 一整条栏杆都是正对着同一个方位,尤其是刚才听杜虞说傅祈弦的女朋友就是她自己的几个,立刻趴到栏杆边儿上去看。 八卦真是多少岁都不会改的本性,尤其是对于自己熟悉的人的八卦。 那可不要太来劲儿。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肖呈还掏了手机出来,美其名曰太远了看不清楚,要用照相机的放大功能才能看清楚是不是杜虞,边鸡贼地已经开始按快门。 “哎哎哎,真的是,真是她!” “是男朋友吗,哎哟,这个抱得简直男友力十足啊天!” 远处的傅祈弦正单手搂着杜虞的腰就轻轻松松地把身前不肯走路的小姑娘给抱了起来,随即两只手架着她的胳膊后退两步把人放到平地上。 “我的妈呀,看得清脸吗,咱认识是谁吗?” “啊啊啊,亲了,是不是亲,是不是?” “怎么还是鱼鱼自个儿亲的,还是我看错了?” 肖呈举着手机听见旁边叽叽喳喳的声音,看着屏幕里被放大了十二倍的画面,杜虞踮起脚去亲身前的男人,但没过两秒就被反攻的趋势。 “肖呈你还拍!”有人发现了举着手机的肖呈,凑过来讨伐他,但自己眼睛看了一眼高清直播就挪不开了,没两秒。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好苏!!!” 虽然放到十二倍也只是能堪堪看见模糊的两个人的全身影像,但一点也不影响观感。所谓不用看正脸都能知道好看的人,杜虞和傅祈弦绝对算得上两个。 模糊又朦胧的身影被路灯和大堂的灯光斜斜地照应着无限拉长,大伙儿津津有味地看了会儿,有人也学肖呈拿了手机来看,“好眼熟啊鱼鱼的男朋友,你们看看,见过没见过?” 刚才和杜虞聊天的朋友挤到肖呈边儿上,外面的动静传到室内,几乎全班叁十几号人都跑到阳台上来看热闹了。 也幸好阳台够大,大家都找了个绝佳观看的位置,啧啧称奇地研究着自己老同学的感情。 肖呈看了会儿,呆若木鸡地举着手机,“好像···真的是,就是鱼鱼那哥哥,傅祈弦啊!” 他这一嗓子在熙熙攘攘的阳台上并不大,但身边听见的人一个传一个,最后大家都变成在仔细研究杜虞对面的人是不是傅祈弦。 “真的是啊?天啊,真的吗真的吗?呜呜呜我算不算磕到了?我以前都不好意思说,觉得鱼鱼和她哥哥好配啊,超级无敌配,没想到啊我竟然!我竟然!” “好像真的是傅祈弦,真的是,啊啊啊啊呀我要捂眼睛了,怎么还给抱起来了!” 叁十几双眼睛齐刷刷从手机上往下看,就看见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把女孩儿抱小孩似的抱了起来,往车边走。 “啧啧啧,大庭广众之下简直有辱斯文有伤风化···臣今晚就血书直播!” “哈哈哈哈哈你个逆贼···” - 小笼包废话时间: 全班叁十几号人:今晚免费吃瓜前排门票已兑换,津津有味 提前离场的圆圆:在群里看直播···早知道先不走(doge 抓着人亲的鱼鱼:大家好,我不叫杜虞,杜虞已经移民火星,谢谢大家 -- 瓜主(3) 杜虞被傅祈弦抱上车的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了自己刚才被醋意推搡的虎狼之举,脸红红地扒着他的肩膀不肯松手,一个劲儿地把脸往他的怀里蹭。 傅祈弦笑着抱住黏在怀里的人,摸了摸她后脑勺的发:“现在才害羞,是不是晚了点儿,嗯?” “都怪你!”杜虞小小地呜咽一声,伸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声音娇气得不行,“都怪你招蜂惹蝶嘛!” 这个罪名可不小,还已经被她在短短的十分钟里说过两遍了。 “鱼鱼说说,哥哥怎么就招蜂惹蝶了?”傅祈弦弓着腰搂住怀里的人,拍着她的背纵容地笑,接道。 他自然知道不会是什么大事情,要是十大事情,哪儿还能给她冲上来亲几口。 不踩他几脚先出气都是不正常的。 “你,就是招蜂惹蝶,”杜虞咬了咬唇,怒其不争似的,“长这么好看,身材那么好,还会赚钱···” “这种男人就应该绑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那就不能让别的人瞧去了还和我抢···” 弯着腰的男人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胛骨上,手拨开她的外套,唇就顺势贴到了她的颈侧,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 听到她说的话,傅祈弦轻声笑出来,随即亲了亲她通红的耳朵:“这是夸我?” “骂你!”杜虞张嘴咬了他的肩膀一下,佯装生气道:“骂你呢!” “别亲我···好痒···我正生气呢!”怀里的小丫头不高兴地挣了挣,但整个人都在他的怀里,也不是真的不想给他亲,做做样子扭了两下就又趴回他的胸口,傲娇地重复:“我生气呢。” “那哥哥长得丑点儿,矮点儿,胖点儿,再笨点儿···”傅祈弦回想了一下她说的标准,从容地一条条往下数。 杜虞抱着他其实哪里还生的出气来,尤其是他那张第一次见就给她迷得叁迷五道不着四六的脸,嗷一声又打断,不忍心再想象那个画面:“那,那我就不要你了!” “这不是为难我吗,宝宝。” 傅祈弦一声宝宝叫得缱绻,声音低低地从他的喉尖滚落到唇齿,再被吐露,在耳边的话语亲密到了骨子里,杜虞立刻就酥了身子,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 她瓮声瓮气的,抱着他蹭了几下:“我朋友说,她们家里人不知道你不是单身了,还想拜访令尊令堂,好让叫动你去相亲呢。” 令尊和令堂这种称呼都出来了,酸味儿重得压也压不住。 整一个小醋包的可爱样儿。 傅祈弦的笑声低低地往她的耳道里灌,杜虞不乐意了,“你还笑,我会生气的哦!” “鱼鱼这下知道,哥哥早上的感受了?”傅祈弦一字一顿,拇指捏了捏她软嫩的掌心,“相亲,嗯?” 杜虞一下就抬起眼睛来看着他。 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再说了。”傅祈弦微微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低头去亲她亮晶晶的眼睛,逗她,“什么叫做令尊令堂?” “哥哥的爸爸妈妈,难道不是你以后的爸爸妈妈吗?”他抬着眉看她,又补充,“而且,我妈都给你当妈多少年了,宝宝。” -- 瓜主(4) 杜虞面红耳赤地看着他,羞郝的神色让她一双眼尾微微上勾的狐狸眼瞧起来格外澄澈又灵动,憋了半天才憋了几个字出来,“···你占我便宜!” 傅祈弦侧过头去亲她的唇,又在笑:“不仅妈妈早成了你的,我不也是早就已经是你的哥哥了?” “到底谁占便宜,嗯?” 杜虞抱着他的肩膀胡乱地亲了口他的下巴好让这个男人快点儿闭嘴,见傅祈弦眉眼带笑地低头看着她,女孩儿咬着唇去推他的肩膀,“不要这么不要脸嘛···你,快走快走,回家!” 傅祈弦笑着给瞪着他的小姑娘系好安全带,才从副驾驶出去,给她关上了门。 杜虞的手机一直在震个不停,她伸手把手机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来,就看见班群的信息已经多到在图标上方冒出叁个红点点。 ···大家在同一个包厢里,也已经要靠通讯工具来交流了吗? 唱歌和扯着嗓子聊天是有点费力气,不过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她一边觉得有意思一边毫不设防地点进去,刚打开。 便是迎面一张模糊的照片。 杜虞愣了愣,下面的消息已经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她赶紧往上拉,点开了那张巨无敌模糊,但还是可以看得清画面里两个人的衣着和动作的照片。 熟悉的衣服,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动作··· 是她扯着傅祈弦的衣领在踮起脚亲他的时候。 杜虞看了一眼就嗷地一声就把手机盖到腿上,又抬起手来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一串儿的动作倒是把旁边的男人吓了一跳,傅祈弦伸手把她的手拉下来攥在手心里,“什么事儿?” 杜虞盖着脸不出声,傅祈弦挂了空档,倾身过去,好笑地把她另一只手也轻轻拉了拉:“怎么了。” “···好像,被拍了。” “?” 杜虞欲哭无泪地把手机翻过来,递给他,还哭唧唧的:“我的脸呢我的脸呢···” 不明所以的傅祈弦划开屏幕,而杜虞刚看见的图片信息已经被新的消息给顶上去了,现在落进傅祈弦眼里的,是新发出来的几张。 正是傅祈弦弯腰进副驾驶,和她讲话的画面。 下面还有新信息在弹出来,“还亲呢鱼鱼,在副驾驶亲什么呀,这多辛苦!” 傅祈弦把消息往上划拉,看见大家打趣的话语,觉得荒唐似的揉了揉额角,顿了两秒。 他按着眉心笑出声来,“你们同学,都很有活力。” “我的一世英名···”杜虞拉着他的手臂把额头靠到他肩上,“呜呜呜···” 傅祈弦抬眉,“现在看看,可能,还能有救。” 杜虞嗖地抬起头来,把手机接过。 正想着估计也就被拍了一张吧,结果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群里都是在说些什么,肖呈的私信就弹出来了。 是一段视频,配文:“不用谢。” ···谁能救救她! 她又重新靠回傅祈弦支在储物盒的手臂上,过了两秒。 傅祈弦听见她碎碎念念的声音,倒是完全没有刚才的害羞意味儿,甚至还有点儿理直气壮的。 “算了,以后,我就也算是个女勇者了。” “我又不是亲别人的男朋友,就亲我自己的男朋友而已,对吧,哥哥?”- 小笼包废话时间: 当晚。 杜虞朋友圈更新:我,杜虞,逃离地球,立马执行,懂? 底下评论:dddd 杜虞:···嗷! -- 石落(1) 傅祈弦单手握着方向盘,侧过头去看了看靠在自己手臂上的小姑娘,低声笑着,“嗯。” 杜虞关了车里的阅读灯让他好开车一些,傅祈弦上了高速以后又给她开了,“看手机开灯,不然对眼睛不好。” 杜虞靠着他翻着群里的聊天记录,在看见被打趣别在副驾驶亲了的那一段以后,她立刻就为自己正名,“我没有!没有!我在说话而已!” “你们不要这么多黄色废料好不好?” 群里见瓜主自己来说话了,又开始活跃起来,“别害羞啦鱼鱼,我们都懂,我们都懂!” “今晚的照片不会外传的,放心啊。” ··· 杜虞和同学聊了会儿,又想起来刚才肖呈给自己发了条视频,就点进去看了看。 快要叁分钟的视频,几乎拍了全过程,虽然画质朦胧,但是却有点儿别样的浪漫。 如果除去叽叽喳喳大家在尖叫和感慨的背景音。 杜虞听着自己同学在说的话就笑起来,连正在开车的傅祈弦也轻声笑,“还有视频?” “嗯,肖呈拍的,说要给我自己好好收藏起来。”杜虞点开和肖呈的聊天框,“他说···” “···” “嗯?”傅祈弦侧过头去,“说什么?” “···这么勇猛的时刻,很适合留恋。” 傅祈弦被逗笑,杜虞自己也笑起来,拿着手机仔细地看了这个视频,又说,“不过,还真的拍得挺好的呢。” “开始欣赏了?”他是知道杜虞一向都会有自己看事情的方式,不过她这个完全没有转变过程的就从害羞转为理直气壮再转为自己看得津津有味的,还是有些把他乐到了。 “啊呀,群里我刚看了,就是几张看不大清楚的,勉强能看见在亲吧。”杜虞说,“可是你看这个环境,这个夜晚,这个灯光···多看会儿还觉得怪好看的呢。” “不成不成,我要去再问问我那几个好朋友,是不是还私藏了没发出来在群里,我让他们给我发···” 傅祈弦失笑着由她去了,杜虞问了问几个相熟的朋友又要到了一大堆照片,都一一保存到手机相册里,打算回去慢慢看。 朋友A:“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是会想要的,我可是给你拍了一大堆,角度可好了(狗头)。” 朋友B:“大家都有,不过不是想着不好都发在群里吗,大家都知道,哎,我给你要了点儿来···” 朋友C:“哈哈哈哈哈杜虞你个厚脸皮的哈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故意亲的,被刚才说的相亲说吃醋啦?” 肖呈:“快感谢我,是我先拍的大家才拍的,不然你都没有这个纪念!” 杜虞一一回复了,最后回复到肖呈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把信息发出去,肖呈的语音就又发来了。 “杜虞你别担心啊,大家都是老同学有分寸的很,这些照片也就打趣打趣你,大家基本发给你就删掉了,也不会外传。” “不过你这外传也没啥啊,拍得多好,要宋予时没走,还能给你拍个大片儿!” “不过啊不够朋友啊杜虞,你交男朋友好歹和我们支应声儿,不然我哪儿还能给对你还有意思那哥说你单身啊!” 杜虞外放着语音,正要打字回复的手就顿住,侧过脸去瞧傅祈弦。 他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杜虞就继续回复,边若无其事地道,“还有多久到家呀?” -- 石落(2) 回去的路上一路顺畅,两个人没有半个小时就快要到度假村。 杜虞见到杜琮屹在家庭群里问自己什么时候到家,要不要给她留桂花酿丸子的信息,看了眼导航的时间就回复道。 “快啦,正刚进了度假村大门呢。我不吃了,好饱,你吃够了就让人给放冰箱里吧。” 车缓缓驶进度假别墅的区域,没一会儿傅祈弦就把车倒好在他们住的别墅前那小院子里,拉了手刹。 杜虞解了安全带,却见他没有熄车,“哥哥?你怎么不熄火,想什么呢。”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抬手解了自己的安全带,随即把座位往后调,附身过来搂住了她的腰肢。 几个动作被他做得行云流水的流畅,杜虞的疑问还卡在嗓子里,就已经被傅祈弦伸手掐住腰兜住臀往上举起。 下一瞬,她便被抱着坐到了他的腿上。 面对面的姿势。 杜虞睁大眼,抬起手隔开他,一双眼睛里也难得有了些惊慌失措的情绪,“哥哥···在院子里呢,大门口···” 两分钟前杜琮屹才说,他和爸妈都还在一楼的餐厅里。一墙之隔,说什么都是有些心虚的。 说不定外头来来往往的还有些行人,被看见了多不好啊。 毕竟···在车里,这个姿势那么暧昧,谁能往好了想。 小姑娘有些慌张的话音被打断,傅祈弦伸手按关亮着的车内灯,拇指和食指一捏就制住了她小巧的下巴,钳制着她抬起头来。 他低下头,张嘴毫不犹豫地便咬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瓣。 “唔···”杜虞伸手推了推他,只是身前的人纹丝不动的,她的背脊被更用力地往他的胸膛按,连后脑勺也被他一只大掌捞住,她那点儿挣扎的力气就跟小鸡扇翅膀似的。 傅祈弦微微松开她,捏着她的下巴,唇蹭了蹭她的鼻尖。 “再动,就撞车顶了。” 他的声音很哑,像是配合着她说的要保密的事儿,话语半是气音的,很轻地落到她的耳边,喷洒在她脸颊的气息却烫得她快要哆嗦,融化到夜色里,显得格外蛊惑。 身前的小姑娘水泠泠的眸像是镶了碎钻的夜空,傅祈弦瞧她又惊慌又期待的神色瞧得清楚,轻笑一声便又捏着她的下巴重新吻下去。 他这个忽如其来的亲吻来势汹汹,似乎是有些不痛快的意味,途中还咬了她的唇肉两口,让杜虞不满地闷哼了几声。 只是抗议一直都是无效的,霸道起来的傅祈弦一向都让她又爱又怕,就像是一只除了叫唤什么也不懂的小羊羔掉进了老虎的陷阱里,除了臣服就是妥协。 她眼角都被他刺激出了眼泪,又担心一会儿回到餐厅父母会看出什么端倪,只能小力地推着他的肩膀,试图让傅祈弦小点儿力。 只是傅祈弦不动如山的,箍住她腰肢的手臂力道甚至愈发过分,好似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根本连一丝的空隙都不留。 她胸前的柔软紧紧地贴合在他坚实的胸口,手臂也无处可去地攀在他的肩膀上,臀下是他的大腿和下腹,稍稍一动就是相贴的擦蹭。 “再乱动。”他松开她的唇,车内的光线只有外面路灯和院灯照进来的一些,视线并不清晰。 傅祈弦的语气难能的有点凶的意味,他皱着眉拍了她的臀一下,似乎很不耐烦:“再他妈的乱动,在这里办了你。” -- 石落(3) “···”杜虞张着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原本讨饶卖乖的话一下子就噎在了嗓子眼儿,这样不讲道理还带点荤话的警告还是第一次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她也不知道怎么傅祈弦看起来像是又生气了,晕乎乎地想,他不是已经没有吃醋了嘛。 只不过即使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问题,她的身体依旧极为诚实地重新软了下来,像是遵从了内心深处的欲望。 傅祈弦轻笑着重新含住她的唇肉,慢慢地舔舐了一下,杜虞脚趾头都要被他色气的动作刺激得蜷缩起来。 “不是说,对以前那同学没意思?” 杜虞被亲得满脑子都是抓紧机会呼吸几口的想法,软乎乎地抱着他撒娇。 “没···我有没有,你还不清楚嘛?”以前高中的时候她什么事儿他不知道啊,她都自己主动和他说的。 “哥哥怎么会清楚,嗯?”傅祈弦的唇和她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唇肉贴合,却又一触即离,“毕竟,哥哥还是没有名份的人。” “现在大家都知道啦,你怎么会没有···嗯···”杜虞猝不及防地被吻住,傅祈弦像是只是突发奇想想要亲她一下,很快又松开了她。 杜虞用鼻腔努力地呼吸,把话艰难地说完,“哥哥怎么会没有名份···” “那怎么不在一开始,就和你朋友说你有男朋友,让他回绝了,嗯?”傅祈弦的逻辑清晰明了,一下下地带着她把事情回顾着推理一次,“坐一桌,叙旧,是么。” 傅祈弦只是猜测的话全都正中红心,杜虞缩了缩肩膀,伸手圈住他的颈脖,“没,没坐在一起···没说话呢···我一到,看见肖呈要给我乱搭线我就说了我有男朋友了!” “我后来,和我朋友聊天,就是她们说有亲戚想和你相亲,问我你有没有对象的时候···”傅祈弦正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她的颈脖,杜虞轻轻喘着气往后仰起脖子,抱紧了他,“我就说了,你的女朋友就是我!” “而且,现在全班都知道了···估计没一会儿,我们认识的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啦···”杜虞小声地说。 埋首在她颈脖间的男人最后亲了一下她的耳垂,直起腰来。 “什么时候,鱼鱼能亲自告诉爸妈,嗯?”傅祈弦耐心尽失,承认自己在她的面前,其实根本就没有原本想象的那样能自控。 “没呀···”杜虞艰难地在间隙里喘气,傅祈弦的吻让她觉得能溺在里头,晕乎乎地说,“我想要说的了···” “这不是正巧嘛~” 傅祈弦也是知道的。 毕竟圈子就这么点儿大,杜虞的同学知道了,也就是她同学的家里人知道了。同学的家里人知道了,也就是长辈的圈子和晚辈的圈子都知道了。 估计也用不着多久,殷纡妍和杜靳霖都会知道。 只是,“妈先不说,如果爸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 “我知道···哥哥,”杜虞插嘴,傅祈弦止住话头,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等她说,“我,我之前就是有点儿担心,” “就是,担心如果我们只是在一起比较短的时间,然后,又广而告之的···”杜虞看见他的神色很平静,但是眸色微动,搂着他的脖子哼哼唧唧地去亲他,“就不太好嘛。” “但是现在我们也在一起大半年啦,我是想和爸妈说了,所以今晚才和我同学也说了嘛。” 傅祈弦低下目光看了一直往怀里蹭的人两秒,在杜虞都有些担心他是不是不乐意的时候。 他只是轻声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小滑头。” -- 吓(1) 杜虞正黏糊糊往他怀里钻的动作顿了一顿,才继续伸手抱住他的腰。 她的手攥着傅祈弦毛衣的柔软料子,哼哼两声后不说话了。 真是什么都能被他看穿。 傅祈弦听她说真假掺半得可以以假乱真的话,也能清楚地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理由是真,想要说是真,但也不是现在想要说,只是···被刺激了几次,倒也就一时兴起地把时间往前提到现在来了。 “这种担心,不如哥哥担心一下某个阳奉阴违的小滑头,什么时候会变心。”傅祈弦笑着捞住她的两条大腿往上提,杜虞又往前坐了坐,几乎整个人都要坐到他的腹肌上。 她抓着他的衣领,笑出声来,“烦死啦,不要笑我嘛。” “没有笑你。”傅祈弦弯起唇,“如果还不够放心,” 他屈折指节抬起她的下巴,很轻地亲了她一口,“早点儿考虑给哥哥一个真实的名份。” 杜虞有些不解地看他,嘴唇就被温热的拇指蹭了蹭。?他说,“到时候,公告一发。” “需要知道的,不需要知道的人,都会知道。” 杜虞的脑子宣布停止工作。 “呼吸。”傅祈弦笑着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别憋着自己。” 她这才记得自己屏息,大口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只是车里面的暖气早就已经把所有的空间都温起来,呼进口腔和鼻腔里的都是燥热的感受,她愣愣地抱着他的脖子,重复:“···公告?” “嗯,公告。”傅祈弦的声音质感一向都是醇而低的清冷,此刻添了温柔,重重地敲到她的耳膜上,“傅氏的,还有杜氏的公司,的公告。” 只有结婚,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发公告。 “哥哥···”杜虞忽地把脸埋到他的颈脖间,喃喃:“我之前还没敢想到这一步···” “嗯,现在和你说,是着急了点儿。”傅祈弦轻轻拍着她的背脊,轻声道,“但是鱼鱼要理解,毕竟哥哥已经想这件事儿,想了很久了。” 杜虞噗嗤地笑出声来,声音在他的颈窝里传出来闷闷的,她有些害羞似的用又软又奶的声音撒娇了几声,还伸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就是不说话。 傅祈弦收紧了抱住身前小姑娘的手臂,拍拍她的臀,就听见杜虞的声音细细地传出:“哪儿有人求婚这么随便的啊?没有鲜花,没有蜡烛,没有场景也就罢了,连戒指也没有呢!” 她的反应有些出乎傅祈弦原本的意料之外,他低低笑着侧头去亲她的耳朵,正要说少不了她的,杜虞就又说,“那,我问你一个问题,看看你的诚意先。” “你说,你想了很久,那到底是有多久呀?” 这个正经事儿终于给杜虞记起来了,之前没问成,这回怎么的也要把话给问出来。 傅祈弦静了两秒,才说,“鱼鱼问的,是想结婚,还是想,你?” “你怎么一点儿诚意都没有呀,那还用问,当然是有多少答案,就告诉我多少呀!”杜虞撑着他的肩膀坐直,皱起眉头:“对不对!” 从小到大在家里小霸王的作风一点儿也没变。 傅祈弦搂着她的腰,正要再逗逗她才说自己的答案,眸光不经意地瞥了外面一眼,却没有移回来。 “看什么呢,看我呀,真是到手了就不珍惜,还结婚呢,你和自己结去···” 杜虞话是这么说,但下意识地也随着傅祈弦的视线看过去。 只是这一看,剩下的半截话已经在舌尖打转也咽回了肚子里,甚至把自己的舌尖咬了一口。 “···爸,爸爸?” -- 吓(2) 杜虞的背脊在一瞬间就绷直,她有些不敢看外头,但又控制不住自己又看了几眼,才把脸埋进他的怀里,瓮声瓮气的。 结结巴巴地道:“是···我没有看错吧,是爸···妈···?” 傅祈弦拍了拍她的背脊,在她还有些侥幸心理的时候,给了肯定的一记重锤。 “没看错。” 杜靳霖和殷纡妍似乎是正好出来看看怎么门口有动静却没有人进屋,此刻正相携站在离车窗不到一米的地方。 杜虞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走近,然后。 抬手敲了敲车窗,便背着手走了。 “我,我怎么感觉爸爸是来执法的···”杜虞的声音都带了些哭腔,倒是把傅祈弦给逗笑了,“胡说什么。” “放轻松些,”傅祈弦见到崩成一根紧紧的弦似的小姑娘竟也有些无奈,揉了揉眉心,“我们是正常恋爱被爸妈看见了,又不是偷情被抓。”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傅祈弦自己也有些紧张起来。 以往那么多年在谈判桌上,也没有如此紧张过。 “没事儿,”傅祈弦拍拍杜虞的背脊,轻声哄她,“要骂也是哥哥先被骂,别怕。” 杜虞过了会儿才给他回应,“···也是,” “可是···” “好了,别乱想,我们先下车。”傅祈弦搂着她的腰又把座椅往后退了些,随即把她刚才胡乱放到座椅上的围巾拿起来给她裹严实了,才拉开车门,“爸妈估计在里头等我们了。” - 进门的时候,客厅里果然亮堂堂的,杜琮屹还在和自己爸妈争辩,不想要回房间睡觉,要待在客厅里。 屋里的暖气很足,一进门便感觉到热意,傅祈弦给她把大衣和围巾都脱下来,挂到门口的立地衣架上。客厅和玄关隔着镂空的屏风,杜虞悄摸儿地看了眼正拿着茶杯的杜靳林,又看了眼旁边的妈妈和弟弟。 傅祈弦在她发呆的时候已经弄好了,重新牵着她就要往里走。 杜虞挣了挣自己的手想要抽出来,却被男人握得紧紧的,甚至还撬开她的指缝和她十指相扣,让杜虞想要跑也跑不了。 “乖点儿。”傅祈弦侧过头,神色自若的模样。 杜虞想要争辩,不过顿时想想也算了,反正···爸妈见他们更亲密的···也不是没有看过。本来还想要尝试挽回些形象,到后来还是破罐子破摔似的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走过去客厅。 有很薄的汗在两个人相贴的掌心里渐渐生出来,杜虞有些错愕地抬起头,小声悄悄地问,“哥哥,你紧张啊?” 傅祈弦睨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杜虞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傅祈弦眼底很浅的紧绷还是被她看出来了。 杜虞见他这样如临大敌的模样,原本心里那些惊慌失措却开始退减,甚至抿着唇偷笑。 两边小尖角的唇角弧度偷偷摸摸地扬起来一些,又被她压下去,但没一会儿就破功。 “你不要紧张。”她一本正经地,“我现在不紧张了。” “快过来,鱼鱼,祈弦!” -- 老实(1) 殷纡妍笑着喊他们两个,杜虞赶紧拉着傅祈弦往里走,边应,“来了来了!” 她倒也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了,到底是被捧在手心儿里宠大的姑娘,在家里以往犯了错多大的事儿杜靳霖都没有说过什么重话,等傅祈弦来了之后就更加是,手尾都是一点都不用烦恼,全都是他收拾。 现在听见殷纡妍的声音都是带着笑意,杜虞估摸着虽然被抓包抓了个现成,但应该也不用被说得太狠,毕竟爸爸还是很听殷妈的劝说的。 有这么样的心理准备,杜虞便拉着傅祈弦,边靠到他的身边,嘴皮子飞快地小声说了一长串的话:“哥哥,你说要被骂也是你被骂,那我让你小小的背个锅应该也是没关系的对吧?” 傅祈弦费了点儿心思去听她说的话,刚反应过来想要笑,就已经被她拉着站到沙发前了。 “···爸爸,殷妈。”杜虞小声地叫,偷偷摸摸地去看杜靳霖和殷纡妍的神色,傅祈弦也出声叫人,“爸,妈。” 杜靳霖听见他的称呼就掀起眼皮来,看了他两秒,才有些僵硬地道:“嗯。” 旁的人也没觉出什么不对劲儿来,只有傅祈弦知道自己被杜靳霖狠狠地刮了一个凉飕飕的眼刀。 殷纡妍见杜虞犯错似的神色,赶紧笑着拉她坐到自己边上的双人沙发,“坐呀,你爸爸没生气呢啊。” 杜靳霖举起报纸继续看,没说什么,杜虞见到爸爸没有给自己摆冷脸,赶紧狗腿子地凑过去,“爸爸,您看什么呢,我们可以一起看电视···” “看什么电视,电视能有门外那扇车窗子好看?” “···爸爸!”杜虞的脸涨成一个红扑扑的玫瑰果似的,“我错了嘛爸爸,我也没想着要瞒着你们的呢,” 傅祈弦正要开口,身旁的小姑娘已经开始一骨碌地说,“真的爸爸,您不能不理我呀,我才回来几天呀,您不多看看我,我就回去上班儿了,一时半刻没假期您和殷妈也见不到鱼鱼啦···” 殷纡妍本来被杜靳霖再叁叮嘱要板好些的脸没一会儿就被杜虞撒娇的功夫给哄得心都化了,悄悄地在背后拉了拉自己丈夫的衣摆,示意差不多就得了,不然一会儿女儿都要不哄人了。 杜靳霖总算是放下了报纸,端起茶杯喝了口,有点儿放凉了就又放下。 傅祈弦给他续了新水,杜靳霖看了他一眼,才和杜虞说:“怎么,见你,有什么好?” “···”杜虞没招儿了,委屈巴巴地看了眼傅祈弦,他把她的手牵在手心里,另一只手安抚地拍了拍,“没事儿,让哥哥来说。” 傅祈弦安抚好了人,坐直端正了身子,才望着杜靳霖和殷纡妍开口道。 “爸,妈,我和鱼鱼目前正在交往,至于暂时不告诉您们,是我提出来的。” 杜虞还以为傅祈弦有些什么能带过去的好招儿,结果却是把事情都先往自己身上揽了,震惊之余就想要开口,但却被握住了手。 她咬着唇又把话吞回肚子里,有些不安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是因为之前和江家的事,想要先等压一压风波再和您们说。本打算是最近的事情结束就回家来说的,今晚被碰上了,也是正巧,也就能正好和您们开口了。” -- 老实(2) 客厅里安静了一瞬。 殷纡妍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她把事儿捋顺,便不满地看着端坐在不远处的儿子。 她平日里风度的优雅都没有了,气得词穷了几秒,才在词库里找了一句从未说过,认知里最粗的话来骂他。 “···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东西!” “那你今晚没被我们碰见了,啊,你什么时候真的会和我们说啊?你和鱼鱼在一起了,她还不能见人了?江家的事儿你还没处理好,什么能耐都?” “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糊涂,她是你妹妹的时候都没这么憋屈过,你一个大男人你在乎的都是什么乌七八糟的名声啊?” 杜虞一听就知道殷纡妍误会了,“没有的,殷···” “鱼鱼你不用护着他,就这混蛋行径···” “妈,您听···” “你别叫我妈,混蛋小子!”殷纡妍自己之前也是经历过渣男的,没想到这会儿自己儿子做出来的事儿这么有渣男前科的味道,气得扭过头去不理他。 倒是一直没出声的杜靳霖伸手搂住太太的肩膀拍了拍,安抚,“别急,咱们先问清楚,别生气啊。” 他看了一眼傅祈弦,站了起来。 “祈弦,来书房。” 傅祈弦应了声后很快便站了起来,低声喊:“妈···” “一边儿去,没你这样的儿子!” 杜虞做到殷纡妍旁边去示意自己会说,傅祈弦点点头就跟着杜靳霖离开了。 傅祈弦离开之后,殷纡妍察觉到杜虞坐了过来,转过头来拉住她的手,有些担忧地道,“鱼鱼,你和殷妈说实话,傅祈弦他有没有让你受委屈?” 杜虞摇摇头,笑着搂住殷纡妍的肩膀,“没有,您都知道以前哥哥对我是怎么样的,他怎么会让我受委屈呢。” “鱼鱼,你不用因为傅祈弦是家里人的缘故就包庇他,要是他干了些什么不好的,他就是活该被骂,得好好儿教训教训···怎么会有他这么个东西!!”殷纡妍恨铁不成钢似的骂了两句,又伸手给杜虞拨了拨头发,“鱼鱼实话和殷妈说,啊。” 杜虞感受到殷纡妍把自己当成亲女儿的疼法,虽然以往也一直都知道,但是这一回下意识反应就是先护着她说傅祈弦不对的样子,还是让她心里一阵酸软。 她伸手抱住殷纡妍,“真的没有,殷妈。” 杜虞顿了会儿,还是小声地说,“其实···是我提的,因为还没想好怎么跟您和爸爸说···刚才估计就是,哥哥担心爸爸要说我,所以才说是他自己说的。” “真的?”殷纡妍握住杜虞的胳膊,把两个人拉开点儿距离,见到杜虞红红的眼眶,倒也明白了点儿,“是真的就好,就好。” 殷纡妍重新把杜虞搂回怀里,拍了拍杜虞的背脊,“没事儿啊,你哥哥被骂两句褪不了皮的,他没有委屈你就好啊。” “虽然不想有这么个事儿,但如果,殷妈是说要是以后有,大事儿小事儿都一定要和家里说,知道不鱼鱼?” 杜虞伸手搂住殷纡妍的腰,闷闷地嗯了两声,又说,“哥哥对我很好的,殷妈。” -- 老实(3) 书房里。 “把门关上。”杜靳霖站在落地窗前,再听见背后传来的脚步声后出声道。 傅祈弦侧身把门掩上,门锁很轻的咔哒一声过后。 室内陡然陷进了静默的气息里。 “杜叔。”傅祈弦背在身后本握成了拳头的手撑了撑五指,似乎这样能缓解一下紧绷的感受,“抱歉,我···” “好了。”杜靳霖抬了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转过身来看着几米以外的人。 第一次见他,也是在这样相似环境下的茶室里,十来岁正青涩抽条的少年坐在他的对面,要他一句承诺。 晃眼间已经十几年过去。 从生涩的漠然到现在一身休闲的家居装束也并不能藏住的淡然定力,傅祈弦眼底依旧有平日里愈发清冽逼人的冷漠感,但更多的是面对着家里人撤下戒备后的柔软。 杜靳霖眼里浮现起不明显的笑意,走了几步做到茶几边,按了按钮让茶壶烧水,朝傅祈弦道:“坐。” 见到傅祈弦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脖才抬脚走过来,杜靳霖倒是知道他紧张了,笑了一声,慢慢说着话:“刚才还喊爸,现在又变成杜叔了?” 打趣的意味儿太重,几乎听不出有生气的迹象,傅祈弦却担心杜靳霖在引而不发,眉目微动后,开口措辞:“见您刚才不太同意这样叫。” 一句话说两件事儿,杜靳霖敲了敲桌面,笑着道。 “杜虞和你妈妈都没听出个区别来,不过你这么转口,要是给我那女儿知道了,不得伤心一场?” “还和我玩儿文字游戏呢,阿弦?”杜靳霖往后靠在软垫上,“我不是不同意,这个你是知道的吧?” 傅祈弦坐得规矩,本正倾身在给杜靳霖挑茶叶,闻言动作顿了顿,慢慢直起了身。 “你这件事儿也忘了?也就四五年前,记得吗?”杜靳霖笑话他,“要不记得的,那你怎么还敢背着我们就问杜虞谈恋爱。” 要是按照以往傅祈弦在杜虞的事儿上提前扫清障碍再下手做事的风格,谈恋爱前都已经把杜靳霖他这关给先扫平了才开口问杜虞。 “没忘,”傅祈弦下意识地接话,停了会儿,又在杜靳霖的注视下,重新叫了句:“爸。” 杜靳霖好好儿地欣赏了会儿在外头叱咤的傅总紧张得像个十七八早恋被发现的好学生的样子,大笑着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瞧你紧张得,我能拆了你不成?” “就你刚才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给她打掩护吧?”杜靳霖坐到小矮凳上拨弄他新拿过来的宝贝茶叶,边说,“就不说这个事儿,她要是愿意,你小子能忍着不说?” 傅祈弦终于确认了杜靳霖只是在吓唬自己,暗自长长地松了口气,扯起唇角揉了揉眉心,“说到底,我们在一块儿说久也不久,况且,她年纪还小。” 杜靳霖见他护犊子护得跟什么似的,有些好笑地睨了傅祈弦一眼,“怎么,现在又不担心跟那丫头别人跑了?” “···爸,”傅祈弦算是也知道杜虞一肚子坏水遗传的谁,无奈地顶着杜靳霖揶揄的目光,投降道:“怕也没用。” -- 预谋(1) 杜靳霖挑好了茶叶,水也正煮开了。他一边慢悠悠地洗走旧茶汤后泡茶,一边还是说,“那丫头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你,你以为旁的人看不出来?” “祈弦,当初我和你妈妈结婚的时候,你向我要了一个承诺。”杜靳霖放下手里的东西,“你前几年问我的话,我给了你我的意思,你现如今自己讨到手上了,那我作为鱼鱼的父亲,今晚也必定要向你要一个承诺。” “我知道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但这毕竟,说不好听了,都只暂时的。”杜靳霖双手交迭放在膝盖上,“没有人知道你们的感情会维持多长,而作为你们的长辈,自然是希望你们能够一直走下去。” “双方假若感情没有了,自然是可以变心,但我希望这件事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假如你中途变心,不要欺瞒她。”杜靳霖叹了口气,“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相信你不会亏待她,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能够第一时间就告诉她。” “亲口告诉杜虞,她已入穷巷,她才会愿意回头。” 傅祈弦也猜到了杜靳霖会如此要求,只是光是想想,他的心就已经被揪紧得像是要喘不过气来。杜靳霖瞧见他的神色,拍拍他的肩膀,“只是假设。” “当时你怎么说的,不比我现在还过分些?”杜靳霖翻旧账,“没想到有这一天吧?” 傅祈弦自然记得,他失笑着摇摇头,“是当时年纪太小了,怎么样压心气儿也还是有些锋芒。” “当时的你,需要那样的气性儿。”杜靳霖喝了口茶,“不然你之后也没有这个野性能坚持到现在,我也不会几年前大局未定的时候,就和你说那样明确的话。” “谢谢爸。”傅祈弦起身给杜靳霖倒茶,由衷地感谢他。 是杜靳霖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把在商海里厮杀沉浮这么多年的手段一样样交会了他,敦促他找方向,也逼迫他快速往上爬。 “说什么,都是一家人。”杜靳霖摆摆手,又说起,“你啊,现在要担心的是小心把她给宠坏了,以后有你闹腾的。” 傅祈弦刚被杜靳霖不经意间给塞了颗定心丸,此刻听见这样说,脑海里不自觉地就浮现出她神色生动的脸蛋,唇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不会,她脾气好。” “···”杜靳霖举着茶壶的手差点儿抖了抖,“这是什么,你们年轻人说的那句,爱情使人盲目。” “行了,快回去休息吧,不然那丫头明天指不定还得缠着我问是不是骂你了。” 傅祈弦应了声,和杜靳霖一起出了书房,正要转身离开,就又被杜靳霖叫住。 “怎么了,爸?” 杜靳霖神色有些别扭,但轻咳一声后还是道。 “杜虞现在年纪还小,玩心重,别太早让她当妈妈。” 说完,不等傅祈弦反应,就开门回了房间。 “···”傅祈弦有些错愕地低头笑起来,揉了揉眉心。 这一晚上,都不记得揉了多少次额头了。 他回到自己房间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不甚清晰的响动,看了眼对面门缝里黑漆漆没有一点儿亮光的房门,就知道是杜虞跑过来了。 里面的动静听不清晰,但脚步声蹬蹬哒哒的,一听就知道没有穿鞋在到处乱跑。甚至可以想象出,她刚洗完澡在等他回来给自己吹头发,穿着睡裙在进进出出浴室和卧室之间,边往脸上涂抹护肤品的场景。 是在记忆里没有温度,但及其温暖的场景。 傅祈弦虎口卡在嘴唇上,懒散地靠着墙,低低地笑出声来。 - 小笼包废话时间: 杜爸:受不了你这个叁十岁的小年轻了 -- 预谋(2) 其实关于到底是什么在时候,发现自己对小丫头是不一样的想法,傅祈弦也不能想得明晰。 也许是,不经意间的在意于无意识中迭加,等重量一点点到达临界点,到已经逼迫他感受这样的情感的时候。 就像是水滴石穿后才发现已经被凿出的洞孔,对她的情感已经一点一点的把他的心穿透,心底看不见的空间里,早已经盛满了名为杜虞的内容。 傅祈弦懒散地靠在墙上,抄着手臂的食指在毛衣上点了点。 他把头仰起靠在墙上,天花板的大灯并不刺眼,两边还有布了灯带的氛围灯,都是暖光的鹅黄。 如果真的硬要找出一个时间的节点,那么。 他想,大概是杜虞十七八岁,正准备国际考的时候。 而且最先发现的不是别人,是在这些年间给了他莫大帮助和指引的杜靳霖。 杜虞高叁的时候依旧正常时间放假,有一个周末她回到家还要上几节线上的文献辅导课,小姑娘在房间里待不住,抱着电脑和平板跑到楼下的客厅里去上课了。 他当时正从二楼下楼梯,站在楼梯口就透过旋转的扶手和天花中间的空隙,能正好地看见塞着耳机在回答问题的人。 神使鬼差的,傅祈弦没有再往下走,只是站在楼梯上安静地看着她。 也许是太过专注,连身后房门开关和走路的脚步声他都没有注意到,直到肩膀被拍了拍。 是很厚重的一下,同样宽大的掌心重重地压了呀他的肩,随即松开。 傅祈弦大脑里的神经蹦了蹦,立即意识到,身后的人是杜靳霖。 他回过头去和杜靳霖打招呼,明明刚才站在原地是如何也不会被挑出错处的事情,甚至可以有成千上百的理由去带过,但杜靳霖带了点笑意却依旧严肃的神色让傅祈弦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其实已经瞒不住任何的事情。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如此的紧张,杜靳霖却只是也站在楼梯上看了看楼下趴在茶几上听课的女儿,便说道:“阿弦,现在有空吗?” “有的,霖叔。”傅祈弦唇线抿直。 “正好,来书房,叔叔有件事儿想跟你谈谈。” 傅祈弦坐在桌前,和杜靳霖隔了一张茶几,尽力把心下的不安和紧张压下心底。 自从上了大学,陆续进入傅氏和殷氏工作后,这种情绪已经离他很远。 杜靳霖给他倒了杯茶,隔着缓缓升腾起的水雾,不急不缓地问,“阿弦,今天叔叔问你。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小虞?” 傅祈弦神色微动,沉默了会儿。 虽然他理智上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的,当然不会是杜虞前几天还在电视上看得津津有味的狗血剧那样,富家千金的父亲给一张支票让穷小子离开自己的女儿,这样俗气的桥段。 但他也确实不清楚,会面临的,到底会是敲打的阻止,抑或者,其他连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傅祈弦抬起眸,里面都是认真而敬重的神色,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抱歉,霖叔。虽然的确会让您觉得很冒犯。” “但是,事实如此。” -- 预谋(3) 杜靳霖的眼里浮现起淡淡的笑意,傅祈弦的性子他是看得明白,这些年他在商场上如何漠然又冷厉地厮杀出自己的天地。 大家大族里的枷锁又怎么能是傅祈弦想要脱身就能够脱身的,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傅祈弦放弃争夺继承大业的权利,只要一天被傅家长辈看好,他就一天不能全身而退。 除了向前,他没有第二种选择。 傅家势力盘踞割裂又内斗纷争不断,傅祈弦从小年复一年地面对着这些局面,里面的辛苦和酸涩,身上背负的担子,作为儿子对于殷纡妍这位母亲的呵护。 他都看在眼里。 傅祈弦的一半本事,也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 杜靳霖知道自己不必问傅祈弦是否认真,因为既然他承认,那么必定是坚如磐石的认定着。 如今,“鱼鱼能被你喜欢,是她的幸运。” 杜靳霖没有否认这一点,但表情逐渐变得严肃,是作为一个父亲的角色,在为女儿考虑着。 “但是现在,不合适。” 傅祈弦的手心冒汗,垂了垂眼,再开口的声音已经变得艰涩,“霖叔,我明白您的考虑。现在我没有办法给承诺出来,也没有太多的砝码和本事,所以我不敢,也不会去打扰到她。” “但是再···再过几年,顶多五年,我一定可以有足够的能力给她把事情都撑起来,把她保护好。” “还希望您···可以,允许我这份喜欢。” 那年刚满二十四岁的傅祈弦没有在傅氏里站稳脚跟,也没有那样多的底气,有的只是独独留给她那一颗赤诚的心。 他不敢轻易地触碰被自己呵护着长大的小姑娘,也不敢让这份爱冒任何的风险。 只有他足够笃定,无论发生任何的事情都可以解决好,不会让她有任何的失望的时候。 他才可以,献上自己这样压制下滚烫的满腔爱意。 杜靳霖拿起功夫茶杯喝了一口,表情松了一些,只是语气依旧是身居高位时凌厉而一针见血的,“如果你有足够的本事保护好她,那么这样的喜欢,作为旁观者来看,无疑是小鱼的幸运。” “可是现在我是作为一个父亲,我需要考虑她的未来。你父母的家族,都是强势而冷血的。如果你不够能力在家族里掌权,以后小鱼去到,要如何自处?” “她从小在家里就是被捧着长大的,性子娇惯,直来直去,不适合场面上的那一套。就算是她喜欢你,而你没有办法给她底气做自己,那么我也不会赞同。” “我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从家里百宠千娇地嫁出去,到头来还需要为了所谓的打交道而做妥协。” “我只希望她能一直这样高兴地过着每一天,任何人,都不去改变她。更不会因为结婚,而变成大家嘴里所谓的贤良淑德,生生磨了她的性子。” 话说到这便已经足够直白,杜靳霖止住话头站起身来,“如果你也会这样替她考虑,那么我想,你会明白我的心情。” 他拍了拍表情凝重的傅祈弦的肩膀,“也不用这样沉重。本来这番话,也是给你一个敲门砖。” 傅祈弦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杜靳霖是在明确的告诉他,未来女婿的标准。只要他能达到,那么岳父这一关便算是过了一半。 他一下便抬起头来,嘴角扯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谢谢霖叔。” 杜靳霖也笑着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肯定,也给了他家人后盾一样的力量,“以你的能力,小鱼毕业之前,应该是没有问题。到时候,就看她的心意,这也是你自己的能力了。” -- 刨根问底(1) 有些久远的记忆一旦被翻出来便有些止不住,傅祈弦在帮她吹干了头发以后还是想着这些事儿出了会儿神。 不过小丫头叽叽喳喳的,晃着腿在一个劲儿地和他说话。 “爸爸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啊?哥哥你不会是被骂傻了吧?怎么都不说话,想什么呀?” “没事儿。”傅祈弦被唤得失笑,哪儿还能想什么别的,伸手搂住她,拍了拍她的背脊,“睡吧。” “我才不信你说的没事儿···你快说,不然你就回自己的房间去睡!”杜虞伸脚踢了踢他,“快点嘛。” “真要知道?”傅祈弦好笑,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放下手里的资料,垂下目光去看她,就见到趴在自己腿上说要睡觉的女孩儿睁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他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张了张唇,又闭上。 “···真有什么难言之隐?”杜虞嘟囔,一只手还因为太无聊而撩开了他的睡衣乱蹭,在他的腹肌上勾了几个圆圈,百无聊赖地打着转儿。 傅祈弦被她勾得下腹一阵火气往脊梁骨上窜,抓住她的手腕,把那只在造次的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拉出来,捏了捏她的虎口,被欲念腾得脑子疼。 “怎么精力就花不完,嗯?”傅祈弦捞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扔下还捏着的文件纸钻进被窝,轻车熟路地摸到了她睡觉没穿内衣的乳房。 随即收拢五指,慢条斯理地捏着她的乳肉,掌心贴蹭着她凸起的奶尖尖揉了揉。 “呀!”杜虞小声地叫了一声,立刻就用手抱住他覆在自己软奶上的手,整个人翻了个身就半趴在他的身上,软软的乳房贴着他的腹肌,不给摸:“别,别嘛···不然,要是爸妈又知道了,就没脸见人了···” “还知道没脸,鱼鱼?”傅祈弦用食指指腹蹭了蹭她的下巴,“栽赃倒是挺顺手的。” 是说刚才的事儿了。 杜虞把脸埋在他的小腹间,黏黏糊糊地去亲他的腹肌,撒娇:“你说不要我被骂的呀~” 傅祈弦被她撩拨得反应也压不住了,气得直笑,“别他妈瞎亲。” “你好凶。”杜虞才不怕他,她还非就要亲。 反正傅祈弦今晚也不会拿她怎么样,分寸还是要在的。 才刚刚见过家长呢,怎么就能留坏印象。 傅祈弦直接上手把人捞起来,掐住她的腰把她按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掌住她一边的小屁股往前挪了点儿。 她的睡裙被撩开,大腿光滑的肌肤贴在他薄薄的绸缎睡裤上。 情侣套装的睡衣垂下的布料奇异地揉和得分不清楚你我,条纹也被接合。 杜虞的下身就剩下那层小小的隔阂,半蕾丝拼接的内裤只有前面一小块和裆部是纯棉的布料,臀上他手掌的热度让她觉得自己穿了也是白穿。 更别提现在花谷正正好地压在他硬挺着被布料束缚住的性器上。 她的腰肢一下子就软了下俩。 “啊···”杜虞忍不住小声地惊呼,伸手抵在他的肩上,开始知道自己玩过火了,赶紧可怜巴巴地求饶,“我,我不摸了啦!” 傅祈弦哼笑,捏着她的下巴咬了她石榴色的唇肉一口,“知错了?” -- 【Рo1⒏red】刨根问底(2) “知道,知道了!”杜虞的求生欲空前未有的强烈,她现在不得不担心起来傅祈弦会不会真的不管不顾把她办一顿,连忙乖得不得了地奶着话音去亲他,“哥哥,鱼鱼不摸了。” “我们睡觉呀。”她的话音黏糊糊的,像是块没有支撑的果冻。 “想得挺美,小滑头。”傅祈弦不吃她这一套,按在她腰上的手又加重了些,让她完全地和自己贴在一块儿。 话音慢条斯理的,语调微微上扬着陈述,“哥哥硬了。” 存在感极为强烈的肉棒像是要隔着几层衣料熨烫她的花谷,杜虞的背脊轻轻地颤抖了一下,抬起眼皮来看着面前侵略性极为强烈的男人。 “不用解决?”傅祈弦一遍的眉毛稍稍扬起,看起来混不吝的,但又被收敛在正经的皮子里,内敛地张狂着,不着痕迹地逼问她。 杜虞整张脸都烧起来了,腰上是热的,大腿下是热的,连着下半身也被熨烫得热烘烘的。 无论见过多少回傅祈弦和自己私下说骚话的样子,她每回都还是极其不争气地会红了耳朵,整个脑子都是眼前的他,连话都说不利索,只能勉强地还记得最重要的事情,“不,不能做···” “而且,而且这里没有套···”她的声音有些很轻的颤抖,极力地尝试说服钳制住她身体的,侵略感极为强烈的男人:“就算是安全期,也要戴的喔···” 他脸上的神色有些令人琢磨不清,低着头的姿势让他浸在床头灯光的半边脸颊下颌清晰凌厉的线条被柔和地蒙上一层,另外一半的脸则隐约地模糊了表情。 危险却诱人。 傅祈弦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她把自己的底牌也亮出来给自己看。论等待的耐心,杜虞哪里能够斗得过狡猾得有些狡诈的他,没等上一会儿就已经有些慌忙。 杜虞忽然想起以前自己可是也算得博览群书,没有了这个,那还有别的办法呀! “要不,我,用其他办法帮你好不好,哥哥?” 傅祈弦自然是不会不戴套就和她做,本就只是吓唬吓唬她,不过听见她还有提议,倒是非常从善如流,终于施施然开口。 “鱼鱼要怎么帮?” 听起来,像是。 假如答案不能令他接受,那她今晚就躲不掉一顿了。 “用手···?还是,用,”杜虞绞尽脑汁地回想以前塞进大脑里那些奇怪的知识们,只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无力感受又浮现出来了,想了会儿也只能想到最基础的几个办法,最后拉着傅祈弦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腿,咬着唇看他。 两只交迭的手掌撩开了她睡裙层迭的裙摆,毫无阻碍地,让傅祈弦的大掌贴到了她柔腻的大腿肌肤上。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 刨根问底(3) 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说,原本只是绷着吓唬她的人一下就破了功,傅祈弦眉眼间划过错愕以后,很快就被揶揄的笑意填满。 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男人在逗自己的小姑娘一下便松开拉着他手掌的手,红着脸凑到他的颈脖间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还不撒气地不肯松口,松松地含着他硬邦邦咬不动嘴的肌肉,话音含糊地怒道:“睡觉!!!” 交迭在他手上的小手用力地拍了一下他骨节匀称的手背,清脆的“啪”一声,随即又是一声带着怒气的小奶音:“松手!!!不许摸!!!” 傅祈弦已经可以想象,如果这两句话是书面语言,后面应该是跟了很多个感叹号,甚至是一串乱码来表达她内心的恼羞成怒。 他笑得松懒极了,眉眼间都是开阔的笑意,眉目舒展,连带着唇角的弧度都是明显的。 “既然已经上了贼船,鱼鱼还想着可以下?” 刚刚洗完澡后涂上的润肤露没有被完全地吸收掉,他掌心的温度像化掉她皮肤上多余的味道。傅祈弦一只手捞着她的细腰,在裙摆下的手肆无忌惮地收拢,一握便是她大半的腿被圈在手心。 杜虞的大腿被他用拇指按压着蹭了蹭,虽然不是她的痒痒肉,但是她一向都敏感得很,细细的痒意很快就顺着攀爬上她的颈脖,像是有微弱的电流围绕在颈边,麻麻的发热。 “怎,怎么不行!!”她整张精致明艳的脸蛋都染上了绯红的颜色,脸颊鼓鼓的,线条流畅地和后面圆润小巧的耳垂在视线上连成一气,尤其像是一颗桃花色熟透了的水蜜桃。 还,汁水饱满。 看得人心痒痒的,想要控住她的后脑勺,大大地在上面咬上一口。 傅祈弦也确实这么做了。 粉嫩的耳垂被濡湿温热的舌尖卷住含进灼热的口腔里,敏感的小肉块被这样温柔又霸道地蹂躏,神经很快便被如此占据,甚至大脑里已经在重复地幻想着他的舌如何拨弄自己。 杜虞小小地呻吟一声就下意识地抖着背脊想要退开,却已经被一只垫在背脊上的手掌牢牢地按住。 是握住腰肢的手,不知何时游走上来。 而捏着她大腿的手也一点儿没有收敛的迹象,五指收缩又松开,慢条斯理地揉捏着她纤细却有漂亮肉感的大腿,甚至还一点点地往上游走,停留在了她脆弱的大腿根。 “哥···哥哥···”杜虞咬着牙不想让细细碎碎的小小呻吟溢出来,唤他的时候字节几乎是一个一个地从嘴里艰难地蹦出来,两只手也不自觉地都放到了他的肩上。 葱白的十指收紧绞住他肩上的衣料,甚至掐进了他坚实流畅的肌肉里。 “嗯。”傅祈弦的吻终于放过了她的耳垂,小小的耳垂被舔得泛起晶亮的水光,红得像是要滴血一般,像极了一块红玉髓。 他缠绵的亲吻逐渐往下游移,干燥炙热的掌心拨弄她睡衣宽大的娃娃领口,扯得一边的肩膀裸露在房间暧昧起来的空气里。 轻轻的两下吻落在她的颈侧,亲吻的时候手掌按在她光裸的肩头上,慢悠悠地揉了两下。 杜虞的神思已经接近空白,微微张着嘴呼吸着,抱住他的肩膀,只是还用力地挺直了腰肢。 而下身早已经无比诚实的湿润得一塌糊涂。 -- 专心(1) “嗯···”软绵的呻吟终究还是细细地从她的嘴里跑出来,又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小猫叫似的调调,还带了些无害又勾人的妩媚。 像一股缠绕的麻绳,丝丝绕绕的,把傅祈弦也捆在里头。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香薰机在工作的声音,很轻微的声响,还有萦绕在空气里的,檀木茉莉的味道。 空气里淡却清晰的香味是杜虞刚刚新换上的家居calm系列香薰精油,兴起要买的原因只是,这个香味的描述就像是平日里傅祈弦身上的味道,和自己身上的味道混合起来的感觉。 即使到了现在如此晕乎的时候,她也依旧还能分出点精力来想。 果然买的很对。 只是说了是两个人的香薰,杜虞还不忘记问傅祈弦的意思,“哥哥···” 听见她软得快要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在叫自己,傅祈弦放在她背脊上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嗯?” 白皙肩头上已经被落下了吻痕,柔润皮肤上点点的明显红痕晃眼得很,以往怎么样都能在身上带快要一个礼拜才能散走。 杜虞想,他似乎真的是很中意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她抓着他的肩膀,说话的声音也因为下身的反应逐渐厉害起来,而带了点儿轻轻的喘气声:“我新买的香薰···你觉得,是不是,我说的那种感觉?” 傅祈弦顿了一瞬,随即低低地笑出声来。 在这种时候问这个问题,真是不专心极了。 他直起身来,懒洋洋地靠到床头上,放在她背脊上的手往上揉了揉她的颈脖,随即很快地往下游走,重新握住了她的腰肢。 大掌一收,便已经收拢了大半细腰。 像是在仔细感受她所说的,那个在他看来区别不大,闻起来也不甚明显的味道,男人几秒,才慢悠悠地弯着唇回答她。 只不过答非所问。 “苦橙叶,马鞭草,橙花,海盐,蒸汽玫瑰,茉莉,奶香。”他松懒地挨着床头,垂眸看向坐在自己身上的小丫头,“其中一种?” 其实他分不清楚她多得几个柜子也摆不下的那些香水和香薰有什么区别,但经年累月下来,倒能按照她的习惯,清楚地记得她最经常用的几个元素。但他也分不太清楚谁是谁,哪样是哪样。 杜虞咬着唇笑,拍了他一下,“你好煞风景哦!” 亲得好好的,突然停下来问这个。 “也知道自己煞风景了?”傅祈弦笑起来,按在她大腿上的手掌轻轻摩挲着。 “才没有呢···”杜虞凑过去亲他,黏糊糊地又说,“是我们常用的香水凑在一起的味道,不是吗?” “我觉得这个味道好亲密呀。” 她亲了两口就不会了,小舌头往他的嘴里钻,撩拨了几下便哼唧着喊累,靠在他的身上软乎乎地撒娇,“亲亲我呀,傅祈弦~” 傅祈弦哼笑,侧过头去,不让她如愿:“不专心,还想要亲?” “我没有不专心!”杜虞不服气,又扭过头去把自己的唇送到他的唇边,见他丝毫没有松动的意思,脑子一热就扯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裙底放。 可怜兮兮的声音:“你自己摸摸嘛···” 傅祈弦没有反应过来,指尖就已经触到湿透的棉布,像是用力按压,都能挤出水来。 又湿又热的,私密却又朝他开放的小花园。 他的太阳穴急促地跳了两下。 真是要命了。 -- 专心(2)H 小姑娘还在往他怀里钻,小声哼着黏黏糊糊地靠近他。 他的指腹已经被极速分泌的春水打湿,傅祈弦抽出手来护着她的背脊,随即低头含住她的唇,握着她大腿的手掌微微用力向上抬起,就带着她转了个身。 杜虞的背脊一下陷入了身下松软的被子里,两条腿也下意识地曲起来,膝盖内侧轻轻地蹭过他的腰际后又往下滑,却很快被他的手捞住往上提回他的腰间。 带着火苗似的手,在她的皮肤上往下流连,小屁股不出两秒就被握住,杜虞努力地让自己的两条腿勾好在他的身上,整个人就落到了他的掌心里。 稍稍包住她的臀往上抬,两个人的下身便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只剩下聊胜于无的几层布料隔在中间。 她的内裤早就已经是湿淋淋的,性器贴上来的时候她温度的感知在一瞬间被拉高,立刻便觉着烫得想要逃开些,却被牢牢按住了小屁股。 动弹不得的。 而嘴唇和他的紧紧贴合在一起,舌尖也被捕捉,唾液交缠间呼吸就已经有些急促起来,胸脯起伏着让自己能汲取到新鲜的空气。 杜虞哼唧了几声也挣不开他只是松松挽在她细腰上的手,也不是真的想要逃开,就是有些害羞的想法,只是还不忘记伸手抱住他的颈脖娇气地往他的怀里钻。 两条白得反光的细腿攀上他精壮的腰以后,还像是不满已经贴合的距离似的,缠住他往下拉。 力气小小的,全身都散发着怪惹人疼的黏人的娇憨劲儿。 傅祈弦眼里浮现出些笑意,身下的人的脸蛋红扑扑的,半阖着的眸水光潋滟的,眼尾也漫起绯红的颜色,在冷白的肤色上像是被恶意划了道小小的痕迹。 长而卷翘的鸦睫上面是他笼罩下的一片阴影,节奏缓慢地一眨一眨,还时不时随着她抬起眼睛来看自己的动作顺着往上收。 是她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媚态横生。 深秋的夜晚下起雨来。 绵密的细雨带来很微小的扑簌声,只是似乎是有大风,雨丝被密集地吹往窗户,声音便恍然地大起来。 没过一会儿,像是雨大了,水珠拍打到坚硬面上的声响便再也忽视不了。 雨打芭蕉,脆弦拨乐。 一室的暧昧和情欲勾缠,空气都变了味道。 傅祈弦按着她大腿的手转而往她下身探去,食指和中指并拢着把指腹按压在水淋淋的棉布上,找准花穴口,隔着布料微微用力地揉了揉。 “嗯···”软得像是一条棉绳似的呻吟终于再也忍不住地从杜虞嘴里细细地传出来,鼻音浓重地哼着,又奶又乖的模样。 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孺慕和依恋,呼吸窒了窒后扭着小脑袋不让他亲了,微微张着嘴唇小口小口地呼吸,两条腿又收紧了一点儿,一个劲儿地往他的身上爬。 “哥哥···鱼鱼难受···”杜虞哼着小奶音和他撒娇,穴口的痒意缠人得紧,流到股沟和小屁股上的水液让她觉得浑身都黏糊糊的,还带了点儿不经意的凉。 春水糊在下身,和正不断涌出来的温热淫水泡住了她。 -- 哪里难受(1)H 傅祈弦一手捞住她辛辛苦苦使劲儿往自己腰上挂,却还是不停地往下掉的大腿,一边侧头去亲她的眼睛,“哪里难受。” “哪,哪里都很难受···”杜虞快要被下身勾得酥痒又空虚的感受逼疯,她说话都蒙上了一层可怜巴巴的哭音,拉着他的手往自己涨涨的想要被抚摸的胸脯上放,甚至还小幅度地挺了挺。 睡裙下摆已经被蹂躏得皱巴巴的,领口也被拨开,但是裙子依旧被她完好地穿着,两团乳肉也被完整地藏在里头。 只是手指碰上衣料,傅祈弦就感受到了她挺立起来的两颗小蓓蕾,硬得像是两块小石头一般。 他低声笑着,稍微支起身来,两只手拽着她裙子的下摆往上拉,还非常体贴地询问:“脱了,好吗。” 小姑娘顺着他拉起衣服的动作,背脊短暂地从床面上离开顿到半空,一晃神便只剩下小脑袋还没有从衣料里摆脱,听见他一副正人君子似的问话就愣住。 也许是他的语调太过正经,她愣愣地点头,“好。” 等到连小脑袋也钻出睡裙以后,她才晕乎乎地反应过来,抱着正随手把她的睡裙扔到一边的男人,边小声地说,“太伪善了!” “伪善不是这么用的,宝宝。”傅祈弦弯下腰来重新把她抱进怀里,边笑着说,“伪善···” “应该是,”他的手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随即勾着她的内裤往下拉,扯了扯蕾丝的边缘却又松开手。 粉色透视的蕾丝套不住她白皙的肌肤,只是反弹回去的那一小截,也依旧有小小的啪一声。 瞧着是完全不打算要侵占她的小花园的模样。 杜虞晕乎乎的,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等着他把话说完。 只是什么都还没等到的时候,原本紧贴着花穴口的湿淋淋的布料瞬间的抽离,随即便是炙热糙砺的指腹毫无阻碍地贴上她的小穴口。 在她毫不设防的时候,花道的入口便被他按压着揉了两下。 “啊···”杜虞的腰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紧绷着的小腹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往下塌。 她的背脊轻轻打了个抖,原本好好抱着他颈脖的手臂也瞬时间没有了力气似的发酸,“嗯···” “这个,也许能算得上伪善。”傅祈弦亲她的耳朵,在小姑娘的耳边慢悠悠地说,“瞧着正人君子。” “实则声东,击西。” “哥哥···”杜虞哪里还能听他说兵书似的传道授业解惑说辞,整个大脑都被升腾上来的情欲操纵得彻底,只会软绵绵地往他身上爬,“哥哥···” 小姑娘毫无章法地亲着他的下巴,一下一下地,还会莽撞地用牙齿磕到他的皮肤,留下红红的一道印子。 傅祈弦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她要靠近自己。 大掌很快地护住了她离开枕头的颈脖,傅祈弦低头咬住她的唇肉,“宝宝。” “和哥哥说,哪里难受?” “这里···”杜虞扯他的手,男人从善如流地松了力气让她带着自己的手掌往下而去。 很快,掌心里便被填满了奶油一样软腻细滑的乳肉,小姑娘小声地闷哼着把自己的乳房往他的掌心里挺,让凸起的奶尖尖蹭到他的掌心里,左右晃着,“这里好痒···” “哥哥,你摸一摸嘛···好不好?” -- 哪里难受(2)H 两个人的唇贴合着蹭在一起,呼吸间的气息都交缠。 她一只手搂住他的颈脖拉向自己,一边还继续没完没了地使出撒娇的杀手锏,“嗯···哥哥···傅祈弦···” “帮鱼鱼摸一会儿嘛···嗯···” 傅祈弦被她娇气又任性的模样惹得又心软又气,伸手往她嫩白的乳肉上轻轻地扇了一下,“成,可劲儿招我。” “就知道今晚不会挨操是吧?” 杜虞被打了软软的胸脯,倒是更加娇气了,还像是铁了心就是要勾得他魂魄都随她走了似的,往日里还有些的害羞也都没有了,一只手兜住被拍了一下的乳儿的侧边,掬着来让他看,“打红了···哥哥你好凶···” 她的乳房本就生得极为漂亮,饱满挺翘的圆润,躺在床上也只是微微地往两边散开去,形状依旧诱人到了极点。 手小小的也包裹不住多少,脸上妩媚的泛红和咬着唇责怪他的模样让男人几欲疯狂,傅祈弦一手连着她的小手握住那边乳房揉了几下,一边恨恨地在她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嗯啊···”狡猾的小兔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呻吟着,抱住他肩膀的手往下去摸着他背上块垒分明的肌肉,“哈啊···” 傅祈弦被她气得乐,手下的乳肉又软又有弹性,他又控制着力道往上拍了几下,恶劣道:“那就再红点儿,嗯?” 杜虞被他几下拍得大脑空白一片的,很轻微的痛感,更多的是扑面而来的爽意,连带着下身的花穴口都在疯狂地张合收缩着,甬道里的肌肉更加是痉挛似的,快要到高潮了。 “啊哈···哥哥···嗯啊···”她扭着头想要从有些受不住却又还想要的挣扎感里逃离,但手臂和腿却是极为诚实地用力抱着缠紧了他,喉咙里也忍不住发出细细的呜咽声:“呜呜···” 傅祈弦没有应她。 过了几秒,小姑娘终究还是尝到了惹到狮子的烦恼,她丢盔弃甲似的呜哝着求他,“哥哥···亲一亲···亲一亲鱼鱼,” 后见的话她终究是脸皮再厚也说不出口,只是一个劲儿地把自己的乳儿往他胸口蹭,硬硬的小豆擦蹭过他坚实的肌肉,只是男人始终是无动于衷的模样。 杜虞没辙了,哭唧唧地又去磨他,手甚至毫无章法地往下摸,想要握住他硬邦邦的性器,“哥哥···好难受呢···亲一亲好不好嘛,好不好~” 傅祈弦抬着眉摸了摸她的脸,咬着牙把她的手拉回来放到自己肩上,警告道:“不想没套被操,就别乱摸。” “那你又不肯亲···” 他倒是笑了,“鱼鱼怎么知道我不肯?” “嗯···那,那你亲?”杜虞被他绕了进去,软呼呼的,“哥哥~” 傅祈弦亲了亲她的唇,随即便一只手撑着床,俯下身去咬住了她一边的乳儿,目标明确地舔吮了一下她敏感的小珠。 “啊~!”杜虞浑身像是过了电,快感密密麻麻地把她拍打得神志模糊,只是他只是一边亲了一下,便继续往下去。 迷糊里她的大脑闪过个荒谬的想法,还没来得及打消,髋骨两侧的细带便被直起身来的男人两只手勾着往下拉。 湿淋淋的花谷离开布料时,拉出几条淫靡的银丝,黏腻又缠绵。 傅祈弦瞧着轻声笑,拍拍她的小屁股,“乖点儿,抬脚。” -- 害羞(1)H 他的话音太有蛊惑力,杜虞下意识听话地照做,乖乖地把腿折起来,让自己的两只脚丫都从细带子里钻出。 直到内裤被剥下来以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迷惑后的羞涩,下意识便想伸手去捂住自己的花谷。 是她从来没有被他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看过的地方。 只是手都还没来得及到小腹,就被身上的人轻轻钳制住了手腕。他的手心像是燃了火苗,把她手腕的皮肤都烫得烧起来,连带着血液也被热度传染。 傅祈弦的视线定定地停留在她舵红一片的脸蛋上,空着的手曲起食指的关节,亲昵地蹭了蹭她侧脸的皮肤,看着自己小麦色的指关节陷入她柔白的肌肤里,垂眸低声道。 “给哥哥看看,嗯?” 他的声音很哑,听起来便让她想到夜晚的白崖,海浪一下下地冲击拍打到久经打磨的岩石上。 也很低,还带着些不明显的压抑的喘息声,听得杜虞浑身都要烧起来。 下身也极为诚实地给出反应,她阻止不了自己的生理反应,只恨他实在是太性感了。 而且,他···怎么,可以,这样面不改色地,说这样色情的话!! 盯着她的男人等了会儿,耐心很快被磨光,一只大掌握住她一只嫩生生的乳房揉了揉,还轻轻地掐着她的乳尖,“嗯?鱼鱼。” 杜虞说不出话来,但推阻他的手逐渐不受理智控制地松了力道,听话地放了下来,改为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蛋。 “···嗯。”觉得还是不能这样被压制,但杜虞想不出什么骚话来,也不敢再刺激他,最后声若蚊蝇地小声应了一声,“只,只是看看···” 话音刚落,她的两条腿就被傅祈弦拉开折起,握着她的脚踝让她的脚丫子踩在床面上。 这个姿势让她的下身对着傅祈弦门户大开,光是想想自己的正一张一缩往外吐着水液的小穴会全部落进他的眼底,就已经羞耻得杜虞只能紧紧地闭着眼睛,十只白玉般的脚趾都不可遏制地蜷缩起来,抓在柔软的床单上。 “哥···”杜虞下意识地就想要叫他,傅祈弦应了一声,她就感受到自己的小腹被轻轻地亲了两下。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腰间,没两下就痒得她扬起唇角来笑。 但是还没来得及想什么别的,就感受到呼吸向下游弋而去,转而打落在自己布满了淫液的花谷上。 滚烫的气息粗重地打在她最脆弱的地带,一凉一热的交替让她的大脑都停止了转动。 正羞郝又吃惊地放下自己捂住眼睛的手,想要去阻止他下一步的动作。 但正在杜虞的手放下来,刚恢复了视线的时候,她便眼睁睁地看着覆在自己腿间的男人低下头去。 像是瞧准了时机,让她看着他的动作,又无法阻止的坏心眼儿。 小姑娘果然在下一瞬就被视线和感官冲击得刚用手支起的上半身,又重新摔回松软的被子里。 她湿润的小花穴口被男人炙热的唇舌含住了。 “嗯啊~!”她的语音被刺激得陡然上升了两个声调,呻吟的音量也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杜虞被他炙热的唇舌含得眼泪都被逼了出来,一边泪眼婆娑地捂着自己的嘴巴,一边伸了一条手臂呜咽着推他的肩膀,“啊哈···呜呜···” -- 害羞(2)H 杜虞霎时间浑身都紧紧地绷了起来,腰背和小腹都像是一张绷紧了的弦,一抽就要断掉。 “呜呜···”她说不出话来,只有呜咽的声音含糊地从被自己用力捂住的嘴巴里传出,整个大脑都被舒服和他不能亲那儿这两个想法拉扯着,像是要坏掉了。 两条细腿被他握住了脚腕往两边又拉开了些,她害羞地想要合起膝盖,却很快被男人有力的手掌制止,随即便是皮肤细嫩的大腿根被他掐住。 傅祈弦的唇舌滚烫,张嘴便含住了她湿润的穴口轻轻地吮了两口,舌尖在她的花道外舔弄几下后便试探地往里抵入。 “哥···哥哥···”杜虞抽着鼻子叫他,好不容易还是把话算是完整地说出来了,“呜呜···你不,不能亲鱼鱼那里···呜呜···” 她的嗓音娇软,情欲里难以自控的妩媚和因为掉了几颗金豆子而带来的点点鼻音和喉音的沙哑,混合起来都只能更刺激傅祈弦想要把她弄哭的想法。 但是小丫头哪里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还在企图撒娇,“说了,只是,只是看看的···” 傅祈弦恍若未闻,不留片刻地一只手掐着她的腿根,另一只手伸去垫了垫她的臀,把她的下身架高了些。 舌尖随后便顺势抵开了她小穴口那圈弹性的肉,直直地往里而去,他的鼻梁也顺着他靠近她小花园的距离蹭住了那颗颤巍巍凸起来的小花珠,在不经意间用力地挤压着刮过。 双重迭加的刺激。 快感好像潮水一样把她的呼吸都冲刷得断开,甜腻的吟哦声破喉而出,闷在手心儿里又传出来。 “嗯啊~!啊哈···啊···” 杜虞的小腹狠狠地打了两个颤,整个脑子都泛起了白光似的发懵,整个人都化成了一滩水似的,腰肢彻底无力地软下来。 手掌只是徒劳地抵在他的肩膀上,除了看起来像是欲拒还迎的模样,起不到丝毫别的作用。 “哥哥···” 傅祈弦掐着她大腿的手往上把大臂抬在她的腿下,手掌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腰侧,短暂地松开唇舌,“宝宝放松些,嗯?不用怕。” 杜虞咬着唇低眼看向他,只是现在他伏在自己腿间的姿态实在是太过香艳,到底经人事不多的小姑娘立刻还是紧紧地闭上了眼,胡乱抓住他的手和他十指交扣,话音可怜兮兮的,“我不会···” “不用紧张,这没有什么不同。”傅祈弦的拇指蹭了蹭她的指关节,“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嗯?” 似乎就是等着他说这样的话,小姑娘浑身都放松下来,软软地嗯了一声。 傅祈弦低笑着重新低头,这回没有直奔主题地造弄她的花穴,反倒是用舌尖抵住她颤抖的小花核,轻轻地用力舔着吮吸了一下。 “嗯啊···”密密麻麻的快感兜头淋下,所有的神经都被浸润上了舒畅的爽意,阴蒂被刺激的感受比花穴来得更为直白,像是浑身都被唤醒了渴求的细胞。 她的花穴刚被含着舔弄了几下,在此刻也变得更加酥麻难耐。 杜虞泪眼巴巴地向快感屈服,没被他握住的腿蹭到了他的肩上,慢吞吞地往下滑,最后把大腿抵在他的肩胛骨上,脚跟蹬磨着他背脊上的肌肉,“嗯···” -- 害羞(3)H 像是魅惑的妖精勾住过路的人,把自己的蜜穴送上去渴求。 放松后倒是学会馋嘴了。 似乎是扔掉了原本的束缚以后彻底随着他沉浸在欲望里,小姑娘和他十指交扣的手扯着他往上,再然后把他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一边乳房上。 “嗯···哥哥···摸摸···”她哼哼唧唧地软声叫唤,娇气地和他撒娇着要求,“痒···” 傅祈弦失笑着张开手掌抓住了一只等待安慰的乳房揉弄,在摸到她硬硬的小花珠的时候用糙砺得指腹漫不经心地厮磨了几下。 他的舌灵活地在她的下体搅动,唇舌的温度比小穴来得要高上许些,热热地熨着穴道里张合的褶皱,快感先是温和地让她感受到傅祈弦的安抚,随即便是急风骤雨的,像是性器交合般的抽送。 杜虞觉得身体里就像是进了一尾游弋的鱼,摆着尾巴在她的敏感点上条理清晰地乱窜。 他进攻的频率猛烈,杜虞的小肚子没一会儿就开始打着抖酸软,双目涣散地看着床顶的帐帘,觉得那些绣满了百花图的丝绸也在随着自己摇曳。 傅祈弦高挺的鼻梁和鼻尖时不时地擦蹭她敏感的阴蒂,每每蹭过便是瞬间灭顶的快感把她浇得神智不清的,酥麻从被侵占着的花道顺着脊椎骨一直往天灵盖冲去。 脑子里像是漆黑的夜空,里面有噼里啪啦作响的烟花在绽放。 “啊哈···嗯啊···啊···呃啊~~” 小姑娘纤细的背脊被刺激得不受控地拱起,又重重地无力倒回到床面上,柔软的胸脯挺着往他的手心里蹭,迎合他的揉弄。 另一只等不到抚慰的乳房被她自己用一只小小的手捉住,毫无章法地抓了几下,却也得不到被他抚摸时候的快感,只能哭哭啼啼地松开手,又被他嘴下的动作舔弄得小声尖叫着去推他的头。 “呜呜···呜啊···嗯啊···呜呜···”她眼角都是泪花,抽噎着叫唤,“太,太里面了···呜呜···哥哥···” “啊···弄,弄到了···啊哈···呜呜呜···” 傅祈弦知道她快要到了,空着的手抬起她的小屁股揉了揉,随即大口地吮吸着她花穴里奔涌而出的淫水,舌尖往她敏感的小硬块儿上狠狠地刺激几下。 “啊——呜呜···啊哈···嗯···”杜虞拼命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被家里人听见,但尖叫止不住地从喉咙里发出来,她眼前泛起一片白色的光芒,小腹和花道抽搐了几下,一大股水液从下身喷出,浑身都被抽干了力气似的。 几次小高潮堆迭推上来的大高潮,甬道就像是失禁了一样。 “呜呜···”杜虞捂着脸抽噎了几声,又舒服又害羞的,也不敢去看低首在她腿间,一手揉着她的乳房一手握着她的小屁股的男人,“呜呜呜···” 傅祈弦在她高潮后依旧把舌尖停留在她疯狂收缩又张开的小穴里,缓慢地抽送了几下,最后又轻轻地在她的穴口吮了一下,才起身来。 他弯下腰把捂着脸的女孩儿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抚,摸了摸她的脑袋。 见她的颈脖和锁骨那一大片的肌肤都变成了淡淡的粉色,傅祈弦拉了拉她两节细白的手腕,见她还不肯放下来,不禁低声笑道:“宝宝这么害羞。” -- 难受吗(1) 杜虞磨磨蹭蹭地才把手伸去抱住他的肩膀,便把通红的脸蛋往他的怀里埋,嘴硬道,“这,换谁能不害羞的嘛···” 傅祈弦笑着没反驳她的话,抱着她放回床上,把人从自己的怀里拉出来,捏着她的下巴就亲了上去。 性事里杜虞最喜欢的便是和他的亲吻。 被碾平的唇肉,顺着他顶弄进口腔里的舌和强势的动作,和交缠的呼吸。 两个人像是真的连骨血都融化在缠绵悱恻的吻里。 这一回也不例外,只是尝起来比往日里多了些不明显的腥甜味儿,她正不解地想要说,却一下反应过来。 是自己淫水的味道。 傅祈弦看见她的脸蛋又俏生生地红起来,咬着她的唇闷声笑,强势地把自己口腔里的味道喂到她的唇舌间。 杜虞反应过来他是故意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 “诡计多端的男人!” 傅祈弦不置可否,只是眉眼带笑地亲她,还恶劣地问。 “鱼鱼自己的味道,喜欢么?” “···”杜虞被逗得耳朵都烧起来,不肯理会他。 他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颈脖间放,吮了一口她的唇肉后松开她,瞧着被亲吻得水润红艳的嘴唇,抬着眉弯唇,“不喜欢么?不过,哥哥很喜欢。” 她这回一下子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了,整张脸就如同被热水泡过,热乎乎的发红,抓着他肩膀的手狠狠地掐了一下他。 只是傅祈弦常年锻炼,肌肉块垒分明的,掐得手指疼也不出他什么效果,只能放下手气鼓鼓地瞪他。 “哥哥你真是越来越坏蛋了!” 她的话音刚落,便听见傅祈弦毫不掩饰着的笑声,抬眼看去就只看见他眉开眼笑的,唇角的弧度弯得明显极了,眼里也都是满当当的笑意。 即使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也一直对她是格外柔和的,但也没见过几次他这般的笑容。 杜虞呆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鼓了鼓脸蛋,轻声嘟囔,“什么呢,被说了还这么高兴,哥你今晚是真的不太正常呀。” 先是刚才在少有地走神,又是现在被说了还笑成这样。 傅祈弦笑了会儿才停下来,搂着她的背脊翻了个身,让她躺在自己的身上,又扯了被子给光溜溜的人盖上。 杜虞趴在他的胸口,手撑着床单把上半身支起来,“哥哥。” “嗯?” 她没很快地接着说话,只是盯着他的下巴看。 “怎么了?” “···没什么。”杜虞哪儿能说自己现在才发现了他下巴上亮晶晶的水迹,伸手给他把下巴的水渍抹掉,脸红红地又趴回他的胸口,随便接话,“你刚才把我剥光了,你自己不脱掉。” “···”安静了几秒后,杜虞能感受到自己枕着的地方有轻微的震动,感受到他又在笑,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不经大脑说了什么。 “今晚不能,下次记得了。”他说,一只手覆住她的腰臀往下按。 粗壮的肉棒隔着傅祈弦还穿着的两层衣料直矗矗地抵住她的肚皮,杜虞的背脊下意识地抖了抖就要抱着他的颈脖往上缩,男人松开手重新抱住她,笑说,“小计较的,嗯?” 杜虞张嘴在他的颈脖咬了一下,“你管我。” “不管你管谁?”傅祈弦任由她叼着自己那一小块肉在用牙齿轻轻地磕,察觉到她听见这句话后忽如其来的一些醋意,受用着揉了揉她的腰,哄她。 “除了你,哥哥还能去管谁。” 杜虞满意了,心思又活络起来,凑到他的耳边问。 “哥哥,你现在难受吗?” -- 我要帮你(1) 掐住她腰肢的手力气陡然加大,似乎是在警告她。 但杜虞偏不怕他,还搂着他的脖子继续撩拨,“我帮你呀,好不好。” 他的性器硬邦邦地顶在她柔软的小腹上,傅祈弦从帮她之前便已经起反应了,现在只是咬着牙在忍着。 杜虞见他还是不肯松口,撅撅嘴就撑着他的胸口坐起来,小屁股从他的小腹往下挪了些,低下头去想要看看。 傅祈弦也坐了起来,按住她想要作乱的手,声音沙哑得厉害,控制着粗重的呼吸低下头亲她,“宝宝,今晚不用。” 即使一向理智如他,现在也没有办法保证,能不能忍住不动她。 “留到下周。”傅祈弦担心她想多,揉了揉她的耳垂,低声笑道:“一次性讨回来。” 杜虞的注意力果然被引到下周末的事儿去了,脸红红地任由傅祈弦把她从他身上抱下来。 只是她刚才那件睡衣已经皱巴巴的,上面也沾了些水迹,杜虞伸手抱住他的手臂小声说,“哥哥还没有给我拿衣服呢。” 傅祈弦失笑,摸摸她的脸:“哥哥知道,是要先给你清理下。” 他抽了纸巾给她细细擦了擦,又进浴室里洗了条温热的毛巾,拿在手里回到床边的时候,就看见小丫头用被子把自己盖起来了。 脸颊还红扑扑的,像是害羞劲儿还没过。 一双狐狸眼水润着泛波光,眼尾也还有些粉色,嘴唇微微肿起,色调就像是熟透的石榴。 他单膝跪上床,伸手把被子掀开些,让她的腿露出来。杜虞缩了缩,咬着唇:“哥哥···我能自己来啦···” “你不是要去解决嘛?憋着难受呀···” 傅祈弦弯着唇扯住她两条细腿,看穿她的羞窘:“乖乖儿的,给你安顿好了就去。” 到底还是让他仔细地擦了一遍,才重新穿上新的睡衣。 男人把她放进被子里,亲了亲她的眼睛:“鱼鱼乖点儿,嗯?先睡。明天回去以后又是早起晚睡的。” 傅祈弦见她把脸蛋埋在被子里,摸了摸她的头就下床进了浴室。 他给她留了两边的床头小夜灯,杜虞在昏暗的光线里睁着眼缓了会儿神思,又觉得自己刚才害羞得实在是太怂包了。 也被他三言两语就弄得忘了自己想要帮他解决的事情。 她脑子里实在是太多事情在想,滚了好几圈都睡不着,干脆掀了被子赤着脚便蹬蹬蹬的跑到浴室门外。 深呼吸了一口,杜虞按下门把手,推开。 并没有想象里他在自行解决的声响,或者是压抑喑哑的低喘声。 而里面的人似乎是没有察觉她的到来,入耳只是水流噼里啪啦砸到大理石砖上的声音,浴室里的温度也并不高。 杜虞咬着唇,一下推开了门,闪身进了里面,又啪的把门阖上。 淋浴间里的男人终于发现了三分钟前还个自己保证会乖乖睡觉的人,穿着一身刚换上的象牙色丝绸吊带睡裙,正赤着脚站在浴室门口。 傅祈弦微微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淋雨喷头的水压很大,他在水幕里看着俏生生的人一步一步地靠近,然后。 小姑娘站在水雾氤氲的玻璃门外,伸手拉开了那扇阻隔。 她盯着他的脸庞,忽然说:“我要帮你。” -- 我要帮你(2)H 这回问的不是你要不要我帮你,或者我可不可以帮你。 而是命令似的语气,我要帮你。 傅祈弦正站在淋浴头下,有水流成股地从他的额角滑落到下巴,又往下滴。 水液打到他身上以后便四处飞溅,傅祈弦见她要直接进来的模样,微微皱眉阻止:“冷水,不要进来。” “我就要。”杜虞站在那块儿地毯上,不听他说的话,直直走进了淋浴间里。 离他两米不到的地方。 傅祈弦像是被她打败了,伸手把额前湿漉漉的发往脑后收,边把水温调成她喜欢的温度。 没过几秒,浴室里就蒸腾起雾气。 刚才傅祈弦给她套上的那件长长的遮住小腿肚的睡裙被她松垮垮地穿着,两根细带歪歪斜斜地勾在她的锁骨边缘,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飘飘地摇晃着。 杜虞三两步走到他的面前,只是还没贴近,站在水流外低下头去,视线定定地停留在他雄赳赳高高抬起头来的肉棒上。 棒身上有凸起的青筋,淡粉色硕大的蘑菇头水亮亮的,粗壮的性器在她的注视下抖了抖。 “鱼···”傅祈弦皱着眉喊她,想要阻止她呼之欲出的大胆想法。 但他后面的话语没有再说出来,因为小姑娘走进水幕里,伸了软白的手。 直直握住了他的性器。 傅祈弦绷着的底线彻底被她的动作砍断,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低低地喘着粗气用一只手轻松地握住她的腰肢,把小姑娘捞进自己怀里。 挑起她的下巴重重地吻下去,男人的声音紧绷着,沙哑又气急败坏地说她。 “不听话!” 杜虞才不怕他呢,手里的肉棒又软又硬的模样,她好奇地轻轻捏了捏,就听见他鼻腔溢出来的一声闷哼。 又低又哑,又欲又性感。 像是忍到了极点,得到了一下抚慰后的渴求。 她回想着以前看的书和资料,用食指点了点蘑菇头上的小孔,果不其然便摸到了一点点粘液似的水液,感受到掐着她腰肢的手力度猛然加大,她又试探性地摸了摸他性器下的卵袋。 “别乱摸。”傅祈弦咬着她的唇警告,一个一个字都像是挤出来的,紧紧地绷着神经尝试让理智占欲望的上风。 但很明显,收效甚微。 杜虞一只手握不住他的性器,干脆两只一起放了上去,生涩地上下撸动了几下,边说,“那我也不能让你不舒服呀,哥哥。” “总不能只有我舒服。”她抬起头来朝他甜甜地笑,眉眼弯弯的说,“不然的话,不就像是我提起裤子不认人嘛!” “就好像我是嫖客似的。”还有点儿理直气壮的。 “胡说什么。”傅祈弦被她气得头疼,空着的手狠狠儿地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啪的一声脆响,“要是鱼鱼是嫖客,那哥哥的嫖资呢?” 杜虞被他打屁股的一下拍得背脊止不住地抖了抖,哼唧着踮起脚来亲他的喉结,“不给。毕竟,我在傅总这儿,一向都是白嫖客呢。” “但我现在良心发现了,觉得做人要道德。不过,现在我给傅总白嫖的话,有奖励吗?” -- 奖励(1)H 她的头发很快地被清水淋湿,有几缕乌黑的发丝黏在她的脸颊上,瓷白的肌肤上像是淌上了稠黑的毒液,扯着他往她身上沉沦。 发尾湿乎乎地垂落在她裸露的锁骨上,一下下地扫过她被包裹覆盖住的胸前浑圆,湿透的丝绸软趴趴地贴着她身体的曲线。 纤细脆弱的纤长颈脖,仿佛一手就能被掐住的腰,挺翘的臀,和无处安放的细白脚丫。 杜虞一条手臂松松地挽着他的颈脖,一只手还毫无章法地撸动着他的性器,踮起脚来凑近他的下巴,吧嗒的亲了两下。 她娇声笑着,孜孜不倦似的,追问了一句,“没有奖励嘛?” 一边的细带从她微微塌下去着的肩膀滑落到那节藕白的手臂,半只白嫩的乳房暴露在他的眼底。 往下,便是浅粉色的乳晕。 傅祈弦抬眉短促地笑了声,给她把滑落的那条肩带又重新拉回锁骨,一手掌住她的下颌,低下头去和她的鼻尖轻轻蹭了下,低声道。 “难道不要先伺候好了,才有奖励一说。” “那就要看,客人想要被怎样伺候?”她的一双狐狸眼勾着眼尾,掀起眼皮又软又媚地看着他,甚至还用手拨了拨自己胸前湿答答的缎面,“说不定,怎么样都可以喔。” 动作不难瞧出硬装出来的气势和并不熟练的妩媚,她脸上害羞的神色显而易见,石榴色的唇肉被洁白的几颗贝齿轻轻咬着,双颊也布上了隐隐约约的红晕,连小巧圆润的耳垂也发红。 只是已经足够让傅祈弦疯狂。 他咬着她往她的小屁股上用力地揍了一下,气恼她卯足了劲儿要勾得他不管不顾,也气恼自己的失控,不过,更气恼的也许是,今晚没有套。 明白自己再阻止她说这些不知哪里学来的妩媚话是不能够的了,傅祈弦干脆由着她一个劲儿地作,隔着布料揉弄她软软的小屁股,低头往她的鼻子上惩罚的咬了一口。 “不许脱自己的衣服。”他说,“不然,我不会结今晚的账单。” “到时候,要是被楼里管账的妈妈们知道了,”傅祈弦笑,“鱼鱼可怎么办。” 杜虞没想到傅祈弦还能面色不改地陪她演这样儿的下流本,一下被堵得羞臊到不知讲什么好,又觉得自己不能怂,就挺起腰板来。 “那,那我就让她们报官!” 她的耳里被灌了一声很低很哑的笑,随即耳廓被轻轻舔了一下,她瑟缩着背脊想躲,却被牢牢地按在原地。 “让她们报。”傅祈弦漫不经心地说,“哥哥就是到了古代,也许别的是缺的,但钱不可能缺。” “等衙门来了,这样的风流韵事儿,给钱就打发了去。”他亲着她的耳朵,仔仔细细地亲吻着,“等到时候,全部人都知道这姑娘被我破了身闹了事儿,又给楼里妈妈们上门找了,我便付了银子把你身契和籍契都买回来。” “给你精贵着养在房里,只不过用绳子捆起来,又命人牢牢看守住小院儿,闲杂人等不得进出,与世隔绝。”傅祈弦轻声笑着,胸膛也微微抖动起来,“只能当哥哥的小性奴。” 小姑娘到底段位不够在人精堆儿里混了如此久的大尾巴狼的。 - 小笼包废话时间: 久违的脸红大bug又上线了,真的是真的是真的是骚啊啊啊啊啊!! 傅祈弦:不想被端就赶紧滚,一个套都没有(笑里藏刀) -- 奖励(2)H 平日里傅祈弦不被刺激狠了也不逗她这样的羞臊话,现在她算是自己造孽自己扛,被他的话语和亲吻都刺激得说不出话来。 她整个脑子都处在原来傅祈弦不是不懂这些而是之前还没有被自己激发出来的震惊里,只是又羞又喜欢的,身体诚实无比的又朝他贴近。 过了快半分钟,微微抖着的软嗓才带了点儿哭音,但还倔得很,又反悔了倒打一耙,要改剧本。 “我,我卖艺不卖身,你这是强人所难,实乃不是君子之作为!” “现在说这话,晚了,宝宝。”傅祈弦低头含住她的唇,一只手往下张开,连着她放在自己忍得快要爆炸的性器上的手包裹着,收束着上下套弄,“继续动。” 双唇相接,杜虞的后背被垫了一只手掌压在墙面上,下颌被握住抬起。 她的眼尾泛红,乖顺地张开唇放他的舌头进来自己的口腔肆虐。 柔软的唇肉被粗暴地碾平,唾液被勾缠着交换,她张着嘴巴想要呼吸,却全都是他滚烫的气息往自己的身体里灌。 她一条腿自发地往上一些,把脚丫勾在了他健壮的小腿上,轻轻蹭了蹭他。傅祈弦的亲吻骤然加快,舌尖卷着她的小舌吮吸,又把她的舌推搡回她的口腔里,用力地咬住她的唇肉。 “嗯···”杜虞浑身都开始发软,不过倒是能牢牢地记住自己跑进来浴室的目的,两只手握住他的性器一上一下地套弄着。 渐渐的在他的反应里像是寻到了些章法,女孩儿甚至开始学会了一松一紧地给他撸动着粗壮炙热的肉棒。 手掌里的性器一跳一跳的,原本她偷偷地捏了一下只觉得神奇。 里面是硬的,外面还是有一薄薄的一层软的皮在外面包裹着,只是给他握了会儿,就感觉到他的肉棒在自己的手心儿里又涨大了一圈。 “哥哥···”她抬起眼睛看向他,男人刚刚松开了她的唇,正微微仰着头,从杜虞的角度便只能看见他角度清晰的下颌,漂亮利落的下巴和上面很短的一圈胡茬。 分明的喉结正上下滚动着,颈脖的线条都能感受到他浑身蓬勃却内敛的力量感,有粗重的喘息顺着水流声传到她的耳朵里,像是要把她的神经烤坏了。 “哥哥···”杜虞小声地又叫了一声,傅祈弦终于低下头来,眼里都是浓重的欲色,侵占欲十足地凝视着她,过了会儿,他轻声笑。 “叫客官。”他的声线不疾不徐的,听起来却有些吊儿郎当的风流意味儿,和往常都不一样,“或者,叫主人也行。” “毕竟,日后也是收在我房里的,不是?”傅祈弦唇角有很浅的笑,话音到了最后几乎成了气音,伏在她的耳边道。 杜虞呜咽一声,她想要抱住他,但是两只手都在帮他纾解,只能软声求他,“主人,我想要抱住。” 这一声像是深水鱼雷。 傅祈弦也没有想到,她这样随意地叫了一声,就能让自己有这样大的反应。 女孩儿自然也感受到了手里的肉棒顶端冒出了些黏液,性器还上下跳动了下,她抓住了他的小弱点,被他抱住以后又不怕死地在他耳边软声软气地唤,“主人~主人···” 傅祈弦单手揉着她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按,杜虞胸前硬起来的小花粒擦过他胸口健硕的肌肉,不可抑制地呻吟出声,“嗯···” 她小口小口地呼吸着,又问,“客官···现在这样,舒服吗?” -- 奖励(3)H “勉强。”傅祈弦哼笑,鼻尖蹭着她的,呼吸在水流缝隙里又重又急地洒到她的脸上,像是要把她脸蛋上的绒毛都烫得蜷缩起来,“在这儿多久了,也没有人陪训下,嗯?技术不过关啊,宝贝儿。” 杜虞本来还又羞又恼的,但被他说自己不够本事,不服气的情绪立刻就占了上风,握住肉棒的两只手用了点儿力气一捏。 男人喉间溢出钝钝的一声闷哼,胸腔微微震动着,揉着她小屁股的手一点儿没客气地往上轻轻拍了一下,喘了口粗气,才低声说。 “轻点儿。” “客官不是觉得,力道不够重嘛?”杜虞小小的扳回一城,得逞地笑起来,踮起脚尖来,伸了小舌头往他的喉结上舔。 小猫舔水似的,一下一下若即若离,力道就像是羽毛拂过肌肤。 痒意化做了欲望,直直地往他的下身冲。 但造次的小姑娘还没完,她双手给他事轻时重地套弄着粗壮炙热的性器,等到两只手到了肉棒底部的时候,两只小尾指往下摸去,勾着弧度去挑拨那两只沉沉的囊袋。 她上学时漂亮的美甲在工作后就没有再留,只剩下被修剪得圆润整齐的弧度比指腹高出小小的一截,在轻柔的剐蹭过后就是她温软的指腹擦过他敏感的睾丸。 带着沉重欲望的闷哼从他嘴里传出,杜虞就知道自己瞎摸索的地方是对的,只是非要吊着他,摸了摸给了丁点儿甜头就松开,两只手从新握好了性器。 “鱼鱼很斤斤计较的喔,客官。”杜虞娇声笑,反正今晚他是不会拿她怎么样,就算是惹了火他也拿她没办法。 毕竟没有避孕套,傅祈弦为了保证她不用吃药,谨慎得连她的腿都不肯用,宁愿憋着就用手。 她胆子就愈发的大,一个劲儿地勾引他失控,“或者,你教教我呀。我的学习能力可是很好的,你现在教了,下次我就会了。” 傅祈弦低下头看一脸藏不住小得意和那些昭然若揭的坏主意的小丫头,她满脸的红晕,主动起来又比以往挨操的时候更多了几分外放的性格和妩媚风情,眼睛里水波流动着,勾着眼尾朝他笑。 他吐了口浊气,倒是笑了,淡声重复。 “下次。” 他原本沉静清冷的声线染上了情欲,却又口吻淡淡,听得杜虞突然担心他真的会秋后算账。 “下次,画的大饼还挺多。”傅祈弦弓下身把她搂进怀里,“鱼鱼能保证自己还得清?” 他捏着她的手,五指张了张又合拢,带着她加了速地套弄着肉棒。 杜虞咬着唇说不出话来,他按着她的背脊把她抱紧了,两人交迭在一起的手抵在她小腹的位置上,没一会儿她就觉得手臂酸软,想要半途而废,却又觉得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她干脆开始撒娇耍赖,“哥哥···鱼鱼手好酸呀~” “你什么时候好呀?” 傅祈弦闷声笑,没有理会她,只是说她:“临阵脱逃的小骗子。” “我才没有呢!”小姑娘嘴硬地梗着脖子反驳,忍着酸给他握紧了,“我这是要看什么时候要发力,得留着点儿力气冲刺的。” “···”傅祈弦被逗笑,低头咬住她的唇,“闭嘴吧。” -- 固执(1)H 杜虞仰起脸来接受他暴烈的亲吻,她的背脊被护着推到了石砖上,傅祈弦弯腰朝她接近,胸膛贴着她胸前的柔软。 她后背炙热的掌心骤然抽离后转而朝前捉住了一只乳房细细揉着,只是他依旧没有脱掉她的睡裙,就隔着一层聊胜于无的绸缎揉弄她绵软的乳肉。 两人交握掌心里的性器烫手得让杜虞恍惚里都有些怀疑手心的皮肤会不会被烫坏,她感受到愈发涨硬的性器和他快速的动作,便知道他终于快要到了。 缠绵的亲吻短暂地中断,傅祈弦喘着粗气在她的唇上啄了几口,提醒憋得小脸蛋通红的小姑娘:“宝宝,呼吸。” 杜虞这才回过神来大口地吸了两口气,淋浴间里的空气湿淋淋的还带着热气,缺氧的感受只增不减,她颤巍巍地伸出舌尖在他的唇峰舔了两口,“哥哥···” “再亲亲···” 傅祈弦眸色深深地盯着她看了两秒,随即含着她的舌尖肆虐,杜虞的鼻子里溢出细细的闷哼,“嗯···呃嗯···” 刺激得他的动作愈发剧烈。 他最后带着她上下重重地套弄了十来下,闷哼着松开掌心想要把她的手拨开射到地上,却被她紧紧地握着。 傅祈弦低眼看她,目光迷离的小姑娘咬着他的嘴唇,轻声说:“没关系的,哥哥。” 伴随话音落下的是他喷薄而出的乳白色稠液,落在她瓷白娇嫩的掌心里。 - 傅祈弦眼尾通红,喘着气用力把她按进怀里,弯下背脊去亲她裸露在外的肩膀。 他的手松开掌心里的那双小手,杜虞满手都是他的精液,只好翘着手掌哼哼唧唧地往他的怀里钻。男人亲了几口她的颈脖便拉着她的手到水下细细地给她冲洗,黏液从她葱白的指缝间混合着清水滑下,傅祈弦有些无奈地侧头看她。 “都哪里学的这么倔,嗯?” 杜虞满脸都是小骄傲地翘起嘴角看着她,脸上的红扑扑的都是高兴的神色,让刚疏解了欲望的的傅祈弦又隐隐的有些头疼。 她怎么就能因为帮他做了这事儿,就高兴成这副模样。 杜虞自然也知道傅祈弦有些责备又更多是满足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她从他的掌心里把已经被洗干净的手抽回来,结结实实地抱住了他的腰,抬起脸来笑。 “那哥哥还偷看我的书呢!”她现在稍微一想就知道为什么傅祈弦今天突然的就和她扮演起角色来,撅着嘴嘟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呀?” “这怎么能叫偷偷看?”傅祈弦笑着把她揉进怀里,亲着她的耳朵,“哥哥是光明正大地看。” “有本事你拿到爸妈面前看呀!” “没本事。”他倒是好说话,从善如流地承认,只不过,“鱼鱼有这本事?哥哥竟然不知道。” “···”杜虞哼哼,往他的怀里蹭,“你怎么看那些书嘛···” “总要看看,还有什么是可以学的,不是?”傅祈弦亲她的脸颊,话音里都是调侃的笑意,“毕竟宝宝你这么喜欢看,如果落后了些什么,岂不是不好。” “到时候,又说我是,落后的,”他的话音轻飘飘的,只到最后那几个字加重了话音,一字一顿:“老男人。” “···” - 小笼包废话时间: 傅祈弦:与时俱进 -- 便宜(1) 杜虞第二天下午就要回到剧组里,第二天家里人都没有把她叫起床,等她一觉睡到自然醒。 睁眼她瞧见遮光窗帘底下隐约透出的光亮就吓了一跳,原本还想翻个身继续赖床的小懒猫急急忙忙地坐了起来,伸手把灯按开。 墙上的钟指针正指向十点十五分。 她松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就掀开身上的被子要下床。杜虞刚穿好拖鞋站起来,门便被轻轻推开了。 “谁呀?”她侧头望过去,但是玄关挡住了来人,什么也瞧不见。 “是我。”傅祈弦的声线让本来有点点起床气的人一下子就又高兴起来,杜虞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过去,见到正走近自己的男人就笑着跳到他的身上,“你怎么又上来啦!” 傅祈弦伸手稳稳地抱住了她,一条手臂垫在她的臀下,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笑道:“怕有只小懒虫起不来,上班迟到了要哭鼻子。” “哼!”杜虞嘟起唇哼唧,但很快又笑得眉眼弯弯的,“你要是不上来,一会儿下楼我就会不高兴,我就说我睡醒了找不到人,一整天的好心情都没有了!” 她从来都不绕弯子,什么心思都往他的面前倒,大咧咧地把怎么哄好自己的宝典全部都塞给他,而傅祈弦也早就已经累了厚厚的一沓在心里。 “知道。”他弯着唇亲了她的脸颊一下,因为小姑娘还没洗漱,不肯给他亲嘴唇,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刚帮爸处理点儿事儿,处理好了立刻就回来了。” “那你吃早餐了吗?”杜虞抱着他的脖子,忽然问。 傅祈弦摇摇头,“等你。” “小心胃不舒服,年纪大了。”她的脸上都是明晃晃的高兴,但是还是有些心疼地责怪他,不过很快又说,“但我好高兴呀。” 变脸比变天儿还快,一时一个想法的也是让傅祈弦很习惯了。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年纪是大了,但还不到不中用。” 他把最后的几个字咬得格外重,杜虞一下子就接收到了里面的意味儿,嗷了一声把脸埋进他的颈脖间,咬着唇笑着指挥,“好啦好啦,最最中用的傅先生,请把漂亮聪明可爱独立的杜小姐抱去洗漱吧!” - 杜虞吃过早餐,磨磨蹭蹭地不肯动身回剧组,抱着殷纡妍不肯撒手,黏糊糊地撒娇,“我好想您们呀,好想回家呀,不想工作啦!” “那就回家,陪你殷妈喝早茶下棋逛街看展。”杜靳霖原本就心疼她在外面工作的时候,每次见面都觉得自己的女儿瘦一大圈,站在一边看着她说。 他是知道杜虞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可以废寝忘食地钻研,也知道她现在也就撒撒娇,回到剧组说不定能扛五十斤的服装四处跑,把自己当男人用。 只是到底又舍不得她要离开这么久,又舍不得她这么吃苦。 “那怎么行!”杜虞果然撅嘴否定了,又转而来安抚他,“哎呀我就是说说而已,我不辛苦,也不累,这份工作我很喜欢的呢!” “如果下一年不续约了,我就回南市来,之前面试有两家我也喜欢!” 杜靳霖揉揉额头,摆手,“有事儿记得回家里来说。” 他顿了顿,又补充,“别瞎憋着。就算你担心你爸年纪大了要操心,最不济也能和傅祈弦说。” 老丈人看女婿总是格外挑剔,就算是理智上知道傅祈弦和杜虞是无比合适的,也早就点头了,但到底忍不住吹胡子瞪眼一番,“你这么小就被他个狼崽子拐了,不奴役奴役他?况且他也应该很熟练才是。” -- 便宜(2) 杜虞回到剧组之后就一直忙得连假期都没有多少,一周只有半天的休假,也几乎全都用来补觉了。 十二月份冷得人大脑停滞,杜虞下了一场大夜戏的班,回酒店的路上就看见傅祈弦三个小时前给自己发的信息。 “宝宝,下班了用空就打电话给哥哥。多晚都没关系,回酒店路上注意安全,记得穿好衣服。” 两个人异地的这段时日,他每天晚上都会发类似的信息来给她,和以前杜虞独自在外念书的时候一模一样。 之前她还笑话他变得啰嗦。 那时候傅祈弦听了倒是没有什么反应,眉眼淡淡地在屏幕的另一头温柔地看着她,唇边有很浅但是很柔和的,独独属于她的笑意。 他说,“因为你总是忘,哥哥总要每一次都说了,才是放心些的。” 杜虞回想起来那段日子,心里头记挂着他订婚的事情难过得要死,但是又挡不住他主动地联络她,生怕她没有了他就会慢待了自己不会生活似的。 虽然,这也是事实。 但那个时候心里别扭又愧疚,难受总是自己的。 她一下便酸了鼻子,点开屏幕给他拨了电话过去,扯着围巾捂住自己快冻僵的下半张脸,加快了脚步走回酒店。 电话的连接铃刚响了几声就被对面接起,傅祈弦似乎是在等她的电话,但是刚从睡梦中醒过来,声音带了点儿低低得沙哑:“鱼鱼宝宝?” 杜虞猛地便红了眼眶。 她以往在英国不是没有顶着害怕独自回家,虽然那时候有开车,但是街道昏昏暗暗的,附带有时不时的社会新闻,都怪吓人。 走出教学楼的时候路上一辆车也没有,身后的楼虽然亮堂堂,也没有人在里头了。 那时候她一开始还会任性地打电话回去给傅祈弦,只是到后来越来越少。 杜虞不敢。 现在能了,也被他宠得敢了,以前那些压下去的,不为人知的委屈又重新被翻出来,加上最近大事小事的迭加,原本并不要紧的情绪一下子泛滥,杜虞的眼泪哗啦地就流下来。 她的鼻子被堵住,嗓子也说不出话来,话筒对面的男人紧张起来,又轻声唤:“鱼鱼?你现在能听见哥哥说话吗?” “···能的。”杜虞抽噎了一声,哭音很重地闷声说。 “怎么哭了?是剧组有什么事儿吗?”傅祈弦那边有按开关的声音,他坐起来亮了床头灯,即使着急也很快冷静下来,担心她的情绪不稳定,他温声说,“鱼鱼要不要都和哥哥说?” “别怕,也别哭,乖啊。什么事儿都有哥哥在,不要担心。”傅祈弦哄她,又轻声问:“现在回到酒店了吗?” 小姑娘被他哄着,眼泪收了些,她伸手擦了擦眼睛,看着十来米外的酒店大堂:“到大门口了。” “嗯,快进去,天太冷了鱼鱼。” 杜虞进了自动门,上电梯的时候信号断断续续的,进了房间才好些。她的室友这几天外派了,杜虞脱了外套躺到床上,一只手捂住了眼睛,眼泪又从眼角滑落。 “其实不是剧组的事情,哥哥。”她的嗓音被泪水泡得含糊,鼻音厚厚,听起来委屈极了,“只是,我太想你了。” -- 突然(1) 我太想你了,不光是因为现在很想念,而是忽然的又发现,自己从前刻意的疏远其实根本没有效果。 即使克制自己不联系,克制自己不关注,那些被刻意遗忘掉的思念还是深深地在看不见的心底扎根。 就像是暗无天光的土壤里面那颗以为煮熟了长不出花的种子,现在处在阳光和雨露的滋润下,被一日一日地无意呵护后。 它在我毫无防备,以为自己早已经自我痊愈的时候。 从裂缝里破土而出。 “我就是,太想你了,哥哥。”杜虞小声地又重复,用力地吸着鼻子。 不等他开口,像是固执般的要把从前没有说出来的思念都倾覆而出,她顾不上自己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又再次告诉他:“我···很想你,傅祈弦。” 过于强烈的情感,原来无论过去了多久,都会让我为之动容。 - 第二天杜虞本应该好好睡一觉,但是却醒得很快。 她睁眼就下意识地看了眼床头柜的闹钟,早上九点三十八分。 回到酒店打电话给傅祈弦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现在算起来也只睡了四个小时上下。 不过一觉睡得出乎意料的沉,一夜无梦,倒也算是休息好了。 昨晚大夜收工已经四点半有多,导演下戏后说了明天下午才继续拍,早上大家都能睡好一些。 她昨晚又哭得厉害,傅祈弦在电话里哄着她,听她断断续续地说想念,杜虞到最后却还是把心里那些往事守得紧紧的,什么关于英国的事情都没有告诉他。 他没有必要为此愧疚。 那时候,他对于她的情感并无知悉,而且她也不想让他知道。 几年前的傅祈弦,有他不得不去解决的大局。 杜虞一直都明白,即使到了现在,她也不想让他背负多过往的情绪,更不想他因为这样心疼自己。 她在这件事情上既矛盾,又固执。 因此她哭得稀里哗啦的,最后只是说太累了,又很想他。 这都是实话,虽然不是全部,但也是大部分的。 到最后怎么睡着的,杜虞也忘记了。大大的哭了一场又好好的睡了一觉以后,杜虞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到达了这个月最顶峰的时候,像是重新满血复活了一样。 从睁开眼睛就开始想要傻笑。 总觉得昨晚傅祈弦哄自己的话里面,是不是掺和了什么开心糖迷魂药的。 她傻傻地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就看见镜子里自己两边唇角都快要和太阳肩并肩的娇憨模样。 杜虞捧着脸蛋小小地哎呀了一声,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在地上找到了从床缝掉下去的手机,按了按屏幕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因为没电死机了。 她找了充电器给手机插上,边刷牙等着它开机,担心组里万一又有什么通知,会错过了。 刚开机打开了通讯软件,就看见组里没有新通知,倒是和傅祈弦的聊天框到了最上方。 他在早上七点半的时候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杜虞含着满嘴的泡泡眉开眼笑的,拿起杯子漱口,一边点开了他发来的语音。 “宝宝,醒了记得吃点儿东西。早上在飞机上,下飞机以后给你发信息。” 傅氏最近在外地和国外都立项了,傅祈弦经常要出差,杜虞看见了正要回复一个知道了的表情包,就看见这一条的信息上方,是昨晚两个人语音通话的时间。 237:45。 快四个小时的通话。 -- 突然(2) 杜虞记得自己也就哭了不到半个小时,后面被哄得高兴了。 反手啪的就把电话挂掉,把对面的人吓得万年不发问号的习惯也改了,给她发了一个问号就立刻打电话过来。 不过她也没有接。 杜虞瞧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好笑,一边偷笑着一边给他拨视频电话,傅祈弦接起来以后,她就看见了睡袍领口微微敞开着,靠在床头昏暗灯光里的男人。 正皱着眉头看着她。 她在床上举着手机滚了两圈,“哥哥。” 随即杜虞把手机怼到自己的眼眶跟儿前,她其实就是想要撒娇,“我的眼睛好红呀。” 而且是趁着自己看起来还挺惨的样子好好地撒一娇,“都是想你想出来的呢,哎呀,明天眼睛就要肿起来,我还不能戴墨镜去上班儿,我的牺牲真的太大了!” 傅祈弦见她的泼皮劲儿又上来了,虽然一双狐狸眼可怜巴巴的红着,但是眼睛里使坏和娇气的意味儿又恢复了,失笑着哄她去洗手间擦满是泪痕的脸蛋。 他心疼得很,但是隔着电话说心疼一点儿意义也没有,甚至只会把她弄哭,他便顺着她漫天跑的话换了话题来逗她开心。 还记得以前杜虞说哭了能敷眼膜敷好,傅祈弦盯着她哭得泛红的眼下看:“去贴个眼膜,嗯?” 杜虞原本也只是撒撒娇,对于肿不肿好像也就是一杯咖啡的事情,但又觉得还是很有道理,于是又爬起来去贴眼膜。 她贴着眼下重新换了软绵绵的睡衣躺回床上,和他继续聊天的时候。 杜虞回想,那顶多也就过了一个钟头。 ···那是她睡着以后,傅祈弦也没有挂电话,一直守着她,到她的手机没电? 难道是担心她睡得不安稳又爬起来继续哭。 杜虞把手里的玻璃杯放下,低低地叹了口气。 哎呀,怎么突然间就又有点小惆怅了呢。 离下一次假期还有四天半呢,还有四天半要无实物思念。 - 往常傅祈弦下个月的行程都会提前发给杜虞,只是这一回他是临时的出差,杜虞也什么都不知道。 中午在片场吃饭的时候,她就收到了傅祈弦说自己已经落地的信息,杜虞一边吃着饭一边给他打了个电话,只是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问他又要去哪里出差,要出差多久。 剧组就要喊人集中了。 “哥哥,我先过去了哦,你路上小心!” “好,鱼鱼照顾好自己。”傅祈弦说完就等她挂电话,杜虞嗯嗯了几声就把电话掐断,起身跑去准备了。 仙侠剧哪儿哪儿都好,就是每一次演员穿服装的时候都会格外有些艰难,加上《沧海》这部剧的制片人和投资方都财大气粗的,有好些衣服都是昂贵的丝绸和薄纱,头上的发饰也精致。 每一次服装组和妆发都要一起做造型,避免上场前勾扯到。 等演员上场了,杜虞就坐在绿布现场等着,正和身边的工作人员聊了几句,就听见有人说。 “制片人和那个经常和制片在一起的金主爸爸又来了!” 沉炙原是这个片子的制片人,杜虞接收了这条信息后,手上拿着的手机差点儿一松手掉到地上。 她抬起头望到片场入口的地方去,刚喊了卡的导演正起身走向门口的两个人。 他的脸逆着光。 杜虞依旧毫无犹疑地就认出来,那是她魂牵梦绕的男朋友。 -- 惊喜(1) 心跳猛然间便加速控制不住。 片场在导演看了暂停以后熙熙攘攘的,有很多人在她的身边来往着跑过,收拾道具以及布置场景的声响很大,但杜虞只是愣愣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的目光定定地停留在远处风尘仆仆的男人身上,他在笔挺的西服外穿了一件枣红色的呢大衣,衬得人矜贵又清冷。 所幸他的个子高,在乱糟糟的人群里也不阻碍杜虞盯着他看。 她只觉得心口那只小鹿快要把它的主人撞晕过去,沸腾的兴奋从血液里漫出,大脑轰的一声过后便只剩下了嗡嗡的声音。 他···不是去出差了吗。 还是说,只是因为自己昨晚说很想他,而让一向被称为工作狂的男人这样扔下手里的工作,马不停蹄地赶来。 “杜虞?杜虞?”身旁的李澄窈喊她,“哎呀,我们负责的演员没喊我们呢,你怎么突然间站起来呀?” 杜虞被喊得回过神来,她有些机械地扭过头去,“诶?诶对,没喊我们呢。” 李澄窈抿唇笑起来,“你怎么呆呆的呀,鱼鱼。看见什么了?快告诉我让我也瞧瞧。” 杜虞挽着李澄窈的胳膊笑着不说话,不过她看的方向即使人多,李澄窈也后知后觉的看见了站在导演身边的两个男人,“哦,你在看制片和那个投资人呀?” 傅祈弦本身来头在那儿,又是这部《沧浪》的投资人,导演组的人也和他吃过几顿饭,大家都认识他。 加上和傅祈弦和沉炙原关系好,每次傅祈弦来剧组,就算低调,也总是会被发现。 让杜虞即使忙得没空看手机,没过多久就也能从大家口中得知自己心心念念的男朋友来看自己了。 即使别人说的是“那位超级帅又很冷的金主爸爸又过来啦!”。 “确实很帅。”李澄窈凑到杜虞的耳边,“两个都好帅。” 杜虞点点头表示认可,沉炙原和傅祈弦虽然平日里完全是两个气质的人,但是谈起正事来的时候好像都披上了一层冰冷的皮面具似的。 有种格外的魅力,这倒是不可否认的事情。 “还怪唬人。”杜虞弯起眼睛来朝着傅祈弦笑,那头的男人也正盯着她看,即使他远看去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杜虞也知道他看见自己给他悄悄摸摸地wink了。 手里握着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傅祈弦:“做表情到我跟前儿来做。” 过了两秒,信息框里又弹出一条。 “给别的男人看见了,以为你要和他示好。” 杜虞笑得不行,这个醋王。 不就是拐着弯儿想骗她过去嘛。 她虽然心里的小女孩儿已经飞奔到他的身边跳到他的身上,但现在毕竟还在片场,大家又都知道他是这部片其中一个金主爸爸,杜虞还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小马甲,怎么就能在这种时候掉了呢。 于是她傲娇地回:“在片场呢,不可以!” “我是有马甲的人,马甲!” 杜虞回复完就收了手机,旁边的李澄窈也正收回视线,忽然间说道。 “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大家开玩笑都说沉总和傅总关系这么铁,会不会是···” -- 惊喜(2) 属实是八卦之魂迭加了腐女之魂的大buff,在此时此刻显露出来了。 杜虞自己平时和李澄窈聊天的时候也有磕男艺人之间的cp,现在思路笔直通达地就get到了李澄窈的点,惊诧于大家想象力的同时。 她看了一眼并肩站着的沉炙原和傅祈弦。 ···忽然间觉得,大家会这么想,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怎么回事,自己的思想也太不政治正确了。 自己的男朋友,和自己的便宜哥哥,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多想! 杜虞反应过来后气鼓鼓地瞪了一眼傅祈弦,都怪他一点儿也不良家妇男。 就应该在他的身上盖两个大印章才好呢!! 不过这个想法又很快被李澄窈的话打消了,因为她在说。 “但是刚小王听导演身边的助理说,傅总有女朋友耶,而且还是我们服装这一行的!是什么样的天仙才能够配在一起呀,哎呀好想看看,真的好奇死人了···” “···”杜虞默默捂住了脸,傅祈弦怎么回事儿。 在片场土头灰脸的时候,还是捂好自己的小马甲好了- 傅祈弦和沉炙原没在片场待多久就走了,沉炙原在竖溪附近还有别的项目要处理,今天和傅祈弦偶然间碰面了,见他脸色凶冷地睨了他一眼,沉炙原立刻就知道了。 肯定是小杜虞在的组让他不能天天抱着自己小姑娘了呗。 沉炙原这个单身狗不遗余力地雪上加霜,“得了吧,你还有个姑娘能惦记着,我们这些孤家寡人的,连惦记的机会都没有。” “小杜虞那个组机会多得很呐,她在里面辛苦段时间,之后出来也方便多了。” “你就别老管着人家,剧组里不缺吃穿不缺好住,房间我都让人悄悄给她换好的套间了。” 傅祈弦脸色这才好看一点,不过过了两秒,他掀起眼皮冷笑了一声。 “换房间难道不是敲多了一笔才让人去的?” “···”老记仇的,沉炙原抽了抽嘴角,“诶诶诶,我可是小杜虞的哥哥,怎么可能看着她住的不好?那是我找的理由知道吧,最近特效的预算比之前多了点儿。” “不过你怎么这么小气啊,之后赚了钱还不是也要分你口袋里一把?”沉炙原吊儿郎当地靠在沙发里,“做人要公道,不要迁怒。” “知道是迁怒,还说出来?”傅祈弦哼笑,“不是你们这么赶,至于一周一天休假都没有么。” “诶,成,咱不说这个啊。”沉炙原投降,《沧浪》后期特效花的时间长,原本又是打算年头春节档才播的,结果开机以后数据分析时又改变了计划,改定到下一年的年尾。 站在投资人的角度上来看,只要达到目的,中间是什么事儿都不算事儿,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总之大家的工资照发,补贴翻倍,奖金照给。 傅祈弦也知道《沧浪》之后是打算冲奖项和上星的,到底杜虞有几套服装还压在《沧浪》里,能受到关注也是好事儿,顺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转头去问助理:“场记说了今天拍到几点吗?” -- 惊喜(3) 杜虞是要配合工作的幕后员工,就算是来找她也没什么时候是能和她好好儿待在一块儿的,杜虞还经常就被电话和信息叫走,真正能在一起见面也就是晚上。 小丫头实在是太忙碌了,傅祈弦有时候见到她累得小脸青白的就在休息室里随便扒拉几口饭草草算是吃饱完事儿,就算是理智上知道自己不应该干涉,他也又气又心疼得想插手让剧组休息会儿。 让她也好休息会儿。 沉炙原摆摆手示意助理不用说,“我刚跟导演问了进度,他说最近几天很顺利,今天估计快的四五点就能行。” “晚上我在附近酒楼订了包厢聚餐,你过来不?” “小杜虞肯定也是要吃饭的,这附近没什么选的吃的,你要不别拉她开小灶了,顶多今晚点的菜你来。” 傅祈弦也知道她肯定是要跟着大家去的,也没有推脱,点了点头。 沉炙原说话还是算话的。 导演四点半不到就高兴地摸着自己下巴那一小撮胡子让大家下班,“一会儿大家去聚餐,咱制片说让大家好好放松放松,最近都辛苦了啊!” 杜虞跟着大部队到了包厢之后,等上菜的时候还装作不经意地去看主桌上的傅祈弦,但菜端上来之后全副心思都被吸引到了菜色上,咕咕作响的胃在抗议着,她也顾不得去看他了。 “哇,果然金主爸爸来了就是不一样!”李澄窈兴奋地用胳膊肘轻轻顶了顶杜虞,“我本来觉得制片请的那顿开机饭已经够高级了,真的是天外有天耶!” “真是又帅又大方!” 桌上的大家也在边讨论边往碗里夹菜,杜虞也没有别的心思,满心满眼都是终于能好好吃一顿饭的想法,咬着嘴里有些烫的那块龙虾肉点点头,“快吃,凉了不好吃了。” 她侧着头,“不是说制片请客吗?” “哪儿能呀,金主爸爸来了,今晚肯定是金主爸爸买单的。”李澄窈也拿起勺子去吃每人一位的陈皮蛋白蒸龙趸,含着在嘴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 杜虞笑着捂住她想要张开又张不开的嘴唇,“不管,我们就负责吃就好了,快多吃点儿。” 因为还在拍摄期间,大家在桌上都不喝酒,只有主桌傅祈弦和沉炙原要应酬,喝了小小几杯。这些轮不到幕后的工作人员的事儿,杜虞看了两眼就准备收回目光,只是。 她正要继续喝汤,就看见剧组里的女叁起身朝傅祈弦敬酒。 杜虞有些气闷,虽然说也知道傅祈弦不会给别人留半点儿希望。 但是看着就是让人生气起来。 她搅了搅手里的勺子,看见果然几番对话下傅祈弦连杯子都没有举起来,女叁号也有些尴尬地重新坐了下去,只有剧组里的演员来给她解了围。 倒也罢了。 杜虞把餐具放下,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巴,就走到包厢外,打算去这层楼的空中小花园逛逛,消消食。 她一边走出门,一边低头给傅祈弦发信息。 “我看见有漂亮演员给你敬酒了。” -- 靠近(1) 杜虞在小花园里晃荡了几圈,江南十二月晚上的天儿真的不是人待的,又湿又冷,她穿了件从头裹到脚脖子的厚羽绒服都觉得不抗冻。 她把拉链又往上拉了点儿捂住下巴,把手裹在兜里就要往回走。 消食得差不多就行了,太冷了可是。 甫一转身,杜虞就看见正站在花园路灯下的人。 傅祈弦站在离她只有几米的地方,一只手抄在大衣的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一条厚厚的围巾,眉目柔和地定定看着她,唇边弯起来些温柔的弧度。 灯光洒落在男人宽阔的肩上,他摸了摸眉毛,轻轻笑起来,朝她伸出手。 “怎么,看见我就愣了?” 杜虞站在原地摇摇头,傻愣愣地飞快朝他扑过去,傅祈弦一把把人抱了起来,亲了亲她被晚风吹得冰凉的脸蛋,“冷吗?” “好冷好冷!”她在他的面前好像从来就不知道矜持为何物,在他的怀里一个劲儿地撒娇,哼哼唧唧地把自己凉飕飕的脸蛋往他脸上贴,笑着蹭了蹭他,“你怎么也出来啦!” “不是有小姑娘说她吃醋了?” “我才没有。”杜虞站到地上,抱着他的脖子往他的大衣里钻,一边伸手抱住他的腰一边说,“那我不吃醋的话,你就不出来呀?” 傅祈弦用大衣裹住她,把手里的围巾给她戴上,等她被包得密不透风的又把羽绒服的帽子给她拉上,笑着说。 “可能吗?” “切。”杜虞撅起嘴巴,“你知道反问是一种很没有诚意的回答方式吗?” “好吧。”傅祈弦把手掌贴到她的脸蛋上给她暖和些,又重新回答了一次:“不可能。” 杜虞忍不住哈哈地笑起来。 傅祈弦抱了她一会儿,见她懒洋洋地抱着他就不愿意挪动的模样,又担心给她吹着凉了:“外面风大,要不要进去,暖和些。” “去哪儿呀,到处都是人呢,还有几个剧组也在这层吃饭。”杜虞摇摇头,“我不冷。” 她踮起脚来,扬着一张不施粉黛的嫩白小脸看着他,眨了眨眼。 “哥哥。” “嗯?”傅祈弦搂住她的腰,确切的来说,现在手里是蓬松柔软的羽绒服,才是她藏在里头那截细细的腰肢。 “你说,这里可以接吻吗?”她有些苦恼似的皱了皱漂亮的眉头,伸手抓着他衬衣的领口,小声地又道:“会不会,被人看见?” 抱着她的男人低低地笑出声来,沉冽的笑音像是从他震动的胸膛里传出。傅祈弦摸了摸她的脸,“鱼鱼是怕,还是不怕?” “啊,为什么要怕?”杜虞笑起来,“虽然说被看见和我们剧组的金主爸爸在一起好像确实有点不太好啦···” 她的唇被吻住,刚才在外面吹了会儿冷风,她的唇肉也是凉意十足的,傅祈弦温热的唇覆上,就犹如一个暖烘烘的火炉。 杜虞贴上去了就不舍得放开。 她乖乖地任由他亲了几口,傅祈弦顾忌着在外面,只是和她唇肉相贴着,并没有深入。 只是这样的贴近也足够让她觉得心口也热乎起来。 -- 靠近(2) 杜虞抱着他吃吃地笑,才又把话说完,“但是我又不是被放出来要你捧的小金丝雀。” “低调点儿就好了。” 她以后打算是要自立门户去继续做服装设计,又加上现在傅家的事儿摆平了,以后大大小小家族间的来往,她也总是要露面的。 更何况,之前只是因为还没和爸妈说,才什么都要藏起来。现在最担心的事情被解决了,别的什么都有傅祈弦给自己看着,杜虞便毫无后顾之忧。 傅祈弦低眼看着她,在她的唇上又亲了一下,低声道。 “今晚过来睡,嗯?” 杜虞抿唇笑起来,使坏:“那你求我呀,傅总。” 傅祈弦抬了抬眉,随即毫无犹豫地弯下腰来。 他的唇贴在她的耳廓,杜虞被熨贴得舒服,背脊又带起来一阵小小的颤栗。 “嗯,求你。”他说,“求鱼鱼宝贝儿今晚来和哥哥睡觉。” 杜虞的耳根子发热,没过会儿,整个人都像是烧起来了。 怎么傅祈弦就好像画本儿里老狐狸揭掉面皮后的模样,骚起来撩得越来越让人猝不及防了。 - 傅祈弦第二天就要飞香港谈公事,剧组是早上九点钟要集中,两个人起床的时间就相差不远,不像是以往傅祈弦皱着眉看她五点多要爬起来上早戏的时候。 杜虞被闹钟吵醒之后也知道时间还宽裕,磨磨蹭蹭地赖在床上不肯起来,两条白得反光的小细腿从被窝里蹬出来,抱着被子不肯动。 “我不要起床嘛···这么早!” “洗漱完正好吃早餐。”傅祈弦指尖敲了敲闹钟,“现在七点五十了。” 她放弃和他理论,把脸蛋埋进枕头里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拒绝发言。 站在床边的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去把她的衣服拿过来,回到小丫头的身边就看见她果真闭上眼又睡着了。 呼吸绵长又均匀,脑袋上的头发有些睡乱了,柔顺的乌丝顺着她侧下去脸蛋的弧度丝丝缕缕地往下滑,抵在她的鼻梁上。 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受刚才闹钟的影响。 傅祈弦揉了揉眉心,失笑着重新调了一个二十分钟以后的闹钟,便进了浴室先洗漱。 二十分钟后。 杜虞是被他连人带被子卷着抱起来进了浴室里,强迫起床的。 傅祈弦把她放到洗漱台上,摸了摸她的脸颊,给她把乱七八糟的头发理好,“再不起床,就来不及吃早餐了。还要开车过去,路上最快也要十分钟。” 她歪歪斜斜地靠在镜子上,撇撇嘴不满地不理会他,抗议着:“闹钟才刚刚响了一次呢!!” “两次了,宝宝。”傅祈弦对着她的撒娇不动如山,给她把水杯装了水,把牙刷放进她的手里,“漱口,按开关,刷牙。” 杜虞终于睁开了眼睛,哭唧唧的,嘟囔了一句不知什么以后就要下地,“我要站着。” 他按住她的腰,蹲下身给她把毛拖套上,才扯掉被子把她抱下来。 傅祈弦摸了摸她的脑袋,给她顺毛,“乖,现在要上班儿,鱼鱼不是最不喜欢迟到吗。等放假了,睡到什么时候都由你。” “好吧。”杜虞伸出尾指,举到他的眼前。 傅祈弦笑着也伸手,和她拉勾盖章,“说话算话。” -- 神秘(1) 杜虞期间主要跟进的几个主演的服装里都有她一手独立设计和监制的服装,拍摄中途有几次组织的粉丝过来探班,路透的照片流出去以后,没过多久就小小地在微博上爆了一次。 ——啊啊啊啊啊腾骁果然财大气粗啊,这次的服装太仙了呜呜呜,小猴仙的裙子都觉得好好看是怎么回事qaq ——上次定妆照还以为只是后期修图师给力,路透照真的好惊喜!!服装组太给力了吧!! ——服装设计系本人,老师5G冲浪让我们今天的课件上看到了这组照片,呜呜呜搭配师是哪一位业内神仙,我宣布从现在起她就是我的神啊啊啊啊啊! ——我要去腾骁打杂,每天能看见这套Bking服装下的我的鹅,我直接螺旋飞升自己给自己包吃包睡还能帮剧组扫地555 ——我宣布这套服装让我二本命直接变成我命中注定的女儿!!太可爱了好有灵气TVT腾骁的人事部你给我懂事点儿!今晚我就要收到offer明天我就去上班呜呜呜呜呜! ——向全世界安利我的女鹅哈哈哈哈哈我爱了这个实诚的剧组!希望拍摄顺利! - 《沧浪》拍摄的周期是五个月,最后是在第二年的二月份正式杀青的。 在年二十八的下午。 沉炙原在前一天就已经过来,等剧组拍了杀青照,就和剩下杀青的演员还有工作人员中午一起聚餐。 酒楼里有特供的腊八糯米饭,吃过后沉炙原就让人派红包。 杜虞拿着手里的红包捏了捏,掂量过沉炙原这次非常大方过后,笑眯眯地边把红包塞进口袋里,边跑到他的身边。 “怎么,哥给的红包不够?”沉炙原瞧见她过来了,招手把助理叫过来,又抽了一迭红包往她的手里塞,“回去别和你哥投诉剧组辛苦啊,都给你都给你。” “不过是瘦了些,”沉炙原摸摸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你说你怎么就在我的剧组里饿瘦了?回去他们三个都要说我抠门儿。” “哎呀,不是红包!”杜虞笑起来,不过既然沉炙原都给了,她就抱着手里拿一迭红彤彤的红包乐,“是要问我哥来了没有呀?” “他没告诉你?”沉炙原稀奇,傅祈弦平时主动报备行程多积极啊,以前上学几个兄弟出去喝酒的时候他都会和自家小姑娘打招呼,更别说现在了。 他正要说傅祈弦已经到了,但转念一想就又把话吞了回去,“这我可不能说。” “为什么?”杜虞问出来后很快地啊了声,小声地保证:“我绝对绝对不会告诉他是你泄密的。” “就是接送而已,时间你打个电话去问问他,乖啊。”沉炙原立场坚定,摸了摸她的脑袋说,“这要是你哥故意不和你说的,我和你说了,你哥不得扒了我的皮?” 杜虞被沉炙原的话逗笑了,“哪儿有这么夸张。” “就算是他没空过来,我蹭你的车回去也不是不行啊。”她边说着边掏想出手机,但是手里东西太多了,于是杜虞又把红包塞回沉炙原助理的怀里,“我问问好了,你们两个,神神秘秘的!” -- 神秘(2) 杜虞坐电梯上了酒店的顶层,傅祈弦的房间在那儿。 “怎么今天这么神神秘秘的呀···”脚步压在厚厚的绒地毯上也只得来静悄悄的,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住在楼下的标间里,只有几位一线艺人也在这边,现在几乎没有人走动。 刚才在电话里,傅祈弦只说带了女助理来给她收拾行李,让她慢慢吃饱了再直接上楼来找他。 杜虞听了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很快,娇气就把好奇的情绪抛到脑后了,她哼了一声才说:“那你怎么不下来接我呀?” 那头傅祈弦握着手机看了眼正在进进出出的服务生,慢慢地靠在墙边,想象着她现在鼓起脸蛋的模样,轻轻笑着说。 “因为,哥哥现在有点儿忙。”- 杜虞敲了门便乖乖等在门口侧,又想着等会儿傅祈弦开门要是没能第一时间就看见她的话,她就要从他的背后跳过去扑到他的身上。 她也果然这么做了。 背对着她的男人低低地闷哼了一声,手却已经下意识地抬起来架住了她的两条腿把人背好,失笑:“小心摔着。” “你会接住我的嘛,不是吗?”杜虞对于这点有毫不怀疑的信心,她在他背上趴着,把脸蛋拱到他的脸侧蹭了蹭,“你在忙什么呀?连我都没空接,哼。” “我还是不是你最喜欢的小公主了?”杜虞伸手抱着他的颈脖,“别说了,本公主今天就要剥夺你之前荣获的——最爱公主骑士的称号!” 傅祈弦低声笑起来,背着她走进房间里,反手关上了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连厚厚的遮光窗帘也拉上了,傅祈弦站着的玄关顶上那一盏触控射灯,是偌大房间里现在唯一的光源所在。 杜虞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但还没有等她能够想想最近会有什么有几率发生的大事时,傅祈弦的声音就响起来。 头顶的灯也在这时候灭了。 两个人陷入黑暗里,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衬衣,杜虞摸到他还打了工整的领带结,纹路像是复杂又繁琐的诶尔德雷奇结。 “不开灯吗?”他单手托住她的臀,一只手握住了她在自己喉结附近乱摸的小手握在手里,笑着问。 杜虞凑到他的耳边,“那我开灯前能知道,为什么会关灯了吗?” 她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跳如鼓,那颗小小的心脏在胸腔里四处乱窜似的,让她的鼓膜都觉得被身体里的声响挤压膨胀。 手心里渐渐冒出汗意。 虽然傅祈弦什么也没说,到现在为止,也什么都没有做。 一切看起来都是这样正常。 但杜虞就是知道,是不一样的。 傅祈弦的声线里笑意很重,拒绝她的问题:“不能。” 她又期待又有些娇纵的气鼓鼓地伸手去按下墙上那个总控开关,只是指尖刚点亮了屏幕,眯着眼适应那上面映出的光芒时。 杜虞听见背对着自己的男人轻声勾着话音说:“礼物,总是要自己拆,才是完整的。” “是吗,鱼鱼宝宝?” -- 礼物(1) 在遇见杜虞之前,傅祈弦并不觉得买礼物是一件多么需要仪式感的事情。 从前在傅家的时候,亲戚之间的互相送礼,抑或者是社交需要,讲求的都只是合适。 如何体面,便如何做。 除了逢到几个好朋友过生日的时候需要稍微想一想最近他们的喜好有没有变化,再去买礼物以外。 傅祈弦所有关于送礼的事情都像是一本已经被人纂写装订好的书本知识,被他滴水不漏地记着,不会出错,没有温度,也没有人情味儿。 但是她不一样。 小姑娘从来不会掩藏自己的喜好,也不会把自己的情绪憋着,高兴的就会分享,要是不高兴的,便更为直接,倒豆子似的一条条列出来,恨不得让他记住自己为什么会不高兴。 傅祈弦也从一开始只是觉得好笑,应付地左耳进右耳出,逐渐也真的记住了她的话。 记住了她的喜好,让她高兴的门路,哄她的办法- 刚到杜家的第一年,傅祈弦并没有准备礼物,也没有记得住是她的生日。 本是日子再寻常不过的一天。 他高考的分数不出意料的高,本打算去帝都,只是考虑到傅家的情况,傅祈弦选择留在了南市。殷纡妍刚嫁过来,又希望他先和家里的妹妹熟悉一些,不要总是对着小姑娘一副生硬面孔的吓着她,免得以后两兄妹还不如在外头不认识的人。 傅祈弦本想着大学出去住的计划便也打断,逢到周末都回家里来。 他揉着脖子打开一大早被敲了几下的门,周末要和陆宴槲他们去附近郊外的度假村里聚会,傅祈弦昨晚周五熬了个夜把周末的考卷提前都写了,一直快三点才睡。 原以为这么早来找他只能是殷纡妍,结果却看见门外站的是抱着外套的小丫头。 即使年纪不大,美人胚子的苗头已经破土而出,整个人抽条地长高,身上露出来的地方都骨肉匀称,动起来轻盈却不枯柴,即使纤瘦也瞧着健康又有美感。 她的头发被她仔细地梳了起来,编了两条活泼俏皮的鱼骨辫,辫尾被她用水粉色的橡皮卷了起来,上面还别了两个小小的钻夹。 今天她穿了一条薄毛呢的无袖连衣裙,裙摆稍稍散开,到她的大腿中部的长度。 天气凉下来,她即使爱漂亮地露着一双笔直又匀称的腿,只穿了一双棕色格纹的袜子,裙子里面也知道搭配了一件领口有小珍珠点缀的高领羊绒衫,手里还抱着一件厚厚的牛角扣大衣。 “哥哥,早上好呀~!”杜虞和他隔着几米的距离,她把手背在身后,大衣被卷成一团的。 小姑娘上身朝前倾了点儿,仰起脸蛋来朝他笑眯眯地说,“我是来要礼物的喔!” 傅祈弦揉着酸胀的额角的手顿了顿,心里还有点儿没睡醒的不痛快,看着眼前小小的人儿好笑道:“什么礼物?” 眼前本来还笑得眉眼弯弯的女孩儿猛然间便不可置信似的睁大了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傅祈弦看见她在这样显而易见的不高兴下依旧还是微微上勾着的眼尾。 忽然地就在想。 以后长开了,光是这一双眼睛,就能让多少青春期荷尔蒙过剩的毛头小子蠢蠢欲动。 任谁被她稍微带点儿感情看一眼,都挪不开眼的耀目。 不过这又干他什么事儿。 傅祈弦轻轻啧了一声回过神,眼前的姑娘已经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手里的大衣也不要了,扔到地上去就用两只小手在擦眼泪,轻轻地抽泣了几声。 “···哎。”傅祈弦没有和小孩儿相处的经验,但也并不想把她惹哭,他有些摸不着她到底为什么要哭,着急了一瞬就又放松地靠在门框上,扯着唇有些没法子:“你总得让我知道,什么礼物,又为什么在我门口哭吧,杜虞?”- 小笼包废话时间: 十九岁的傅祈弦:这又干我什么事儿 几年后的傅祈弦:谁敢说不干我的事儿(冷笑 小笼包:人果然是在被打脸和被打脸的路上(无奈叹气 不过谁让鱼鱼真么讨人喜欢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礼物(2) 两个小时后。 傅祈弦从玄关的钥匙架里挑了把钥匙拿在手上,他从傅家搬过来的时候没带走什么,只让人把书房收拾了一下,还有带走了他的车钥匙。 他任命地到地下车库把车开出来,刚把车停在家门口,就看见冲出家门又被杜靳霖拉回去围上围巾的小姑娘,她嘴上念叨着些什么,匆忙又赶紧扯着围巾跑掉了。 “拜拜爸爸!”杜虞拉开车门又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杜靳霖,轻快地喊了句。 傅祈弦朝着杜靳霖点头示意,又叫她,“车高了点儿,别瞎看,看脚下。” 杜虞吭哧地钻了上车,撅嘴:“你知道我只有这么高的呀。” “难不成还要开辆贴地的跑车带你出门?”傅祈弦好笑,看着她扣好了安全带,才单手打着方向盘把车开出去。 可能是刚才的事儿对于傅祈弦这样一个完全不会哄人的,硬邦邦的直男来说实在是有点儿阴影,他听见杜虞没回嘴,又有些担心她要哭鼻子。 到底分出精力来侧头看了一眼,却只看见她笑眼弯弯地看着自己,还问:“去哪儿呀?” 车已经快开到小区门口,出门便是分叉的马路口,傅祈弦原本想说“不知道”,但还是把这句话吞了进去,有些僵硬地回,“你想去哪里?” 两个人还真不知道等会儿要去哪儿。 出门还是因为刚才杜虞正装可怜在哭着的时候,正好就被上楼来要喊傅祈弦起床,全家人一起和杜虞吃早餐的长寿面的殷纡妍碰见了。 殷纡妍身边养的是傅祈弦这种从小冷静又早熟,大事上没情绪小事上更加是近乎不近人情的臭小子,猛地见到杜虞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站在自己儿子房间门口,一副被训哭了的样子。 她皱眉就快步走过去,搂着杜虞的肩膀瞪自己一脸“摊上事儿但不是我的事儿”的儿子:“你干什么呢傅祈弦,平时你冷呼呼的整个冰块儿似的也忍你,你妹妹今天生日呢,干的是人事儿?” 殷纡妍本身是温温柔柔的性子,以前在傅家都是忍字为上,重话也少说,倒是和杜靳霖在一块儿以后开朗了许多,现在结婚了,更加是比从前要被宠得娇气了些。 傅祈弦看得明白,他见到自己母亲的变化,清楚杜靳霖和杜家都让自己的母亲感受到安全感和有后盾的感受,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愿意和杜虞耐着性子也相处的原因。 他好笑地想说自己没欺负她,就被一旁的小姑娘抢了话去。 杜虞的眼泪早就收好了,她拉了拉殷纡妍,给傅祈弦解释,免得像是自己是个坏人:“不是,殷妈,我刚磕门上了疼得哭,不是哥哥。” 傅祈弦有些意外地抬了抬眉,懒洋洋地挨在门上,没说话了。 殷纡妍听闻了,赶紧低头去看她的腿,“碰着哪儿了?你爸爸是说过你总是弄伤自己···” 杜虞被自家老爸揭短也不害臊,笑眯眯地:“没事儿,我就是娇气要哭哭而已。” 殷纡妍被她逗笑,搂着她:“行,下楼吃早餐,吃长寿面,还有给鱼鱼的红包!” 傅祈弦跟在挽着殷纡妍臂弯蹦蹦跳跳下楼梯的小姑娘身后,也算是知道了她一大早说的什么礼物,又怎么一脸委屈地哭上了。 毕竟昨晚吃完饭,小姑娘还提醒他,满脸期待。 “明天是我的生日哦哥哥,生日!” -- 礼物(3) 不过傅祈弦本身自己对于过生日这个说法没有什么执念,就算是忘记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痛痒,更别说去记得一个严格意义上来说刚认识了不到半年的一个小丫头,的生日。 即使是她这样说,傅祈弦转头也就忘了。 他一瞬间的念头就只是“小孩儿想要长大”,而并非是“想要礼物并且提醒你要去准备不要忘记了”。 傅祈弦撑开虎口,拇指和食指抵住额头摇了摇头,又扯唇短暂地笑了笑。 小孩儿的心思。 不过到底也能算是他做的不对,而且刚才小姑娘还不忘记给他解围,傅祈弦在早餐桌上的时候,侧头低声问正努力不咬断长寿面,正在跐溜最后一口的人。 “想要什么礼物?” 杜虞转过头看着他,一双狐狸眼被她瞪得溜儿圆,傅祈弦都忍不住笑起来,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先吃掉。” 她于是很快地把最后一口面吃进肚子里,才侧头看着他,过了两秒。 傅祈弦听见女孩儿小声地说:“是不是觉得我刚才很机智,所以良心有愧,要给我补一份礼物?” 他是头一次听见有人可以把“索要礼物”这个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并且像是全世界的道理都站在她那边儿似的,有些好笑又觉得有趣,“你的生日才刚开始,怎么叫做补?” “因为你没有提前准备呀,也没有在我问你要礼物的时候说有,所以当然就叫做补啦。”她说得理所当然的,“而且准备礼物怎么会问别人想要什么呀,那不就没有惊喜了吗?” “虽然你想知道,或者一定要问到才买的话,我也是会好好想想之后回答你的。”小丫头又补充,眼睛眨了眨,“所以,我现在要想吗?” 傅祈弦张嘴正要回答,两个人的对话就被打断了。 是杜靳霖,“抓着你哥哥嘀咕什么呢,吃了面就再吃点儿别的,你哥都没吃几口,给你拉着净说话。” 杜虞古灵精怪地做了个鬼脸,哦了一声,“我吃饱啦!” “是打算一会儿带她出门去一趟,在问她想去哪儿。”傅祈弦笑着,“把哥哥的礼物补上。” 女孩儿点头,“是呀是呀,所以就不是我话多!” 一桌人都笑了。 于是这才有了傅祈弦现在把她带出门去逛街的情形。 杜虞拿出手机搜了搜,“要不去世贸吧,我听同学说有一个网红餐厅,吃甜点的,刚开没多久。” 傅祈弦嗯了一声,“调一下导航。” 小姑娘聚精会神地在研究预定座位,一时间没听见,傅祈弦正看着前方的路况,没听见回应,只好又叫了一声,“杜虞。” “诶?”她抬起头来,虽然傅祈弦叫她的名字现在还是没什么感情的读名字机器,但是他的声音好听,每一次叫她的名字,杜虞的耳朵都特别灵敏。 轻易地就捕捉到。 “开一下导航,看看是停哪边停车场。”傅祈弦淡声重复,“不然一会儿要横跨商场。” 她定然是不愿意的,娇气的小模样。 杜虞果然很快把地址拉出来,“好了好了!” 十二岁的生日也许是一个很特别的生日。 有新的妈妈,有一个冷冰冰但还算是会偶尔靠心情来将就她的哥哥,这个哥哥会耐着性子陪自己去吃花里胡哨不太好吃只有好看的甜点,会帮她拍直男视角的照片,也会陪她逛街补上没给她准备的礼物。 噢,还有的是什么呢。 那应该就是,回家之后,傅祈弦开玩笑似的说。 以后肯定就会记得她的生日了。 十二岁的小杜虞觉得那一天简直完美到了超标的程度-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 礼物(4) 这样许多年过去。 似乎也就是一晃眼。 但是傅祈弦记住了她所有有关于礼物的形容,无论是有意说的,还是无意间提起的。 在也是一样昏暗的地方,他用她以前说过的话,来问她。 那会儿是杜虞第一次拉他去过圣诞节,一大早在他的房间门口放了几个大大的包的密不透风不知道是装着什么的盒子,笑眯眯地告诉他。 “惊喜都是要收礼物的人亲手拆的,那才最有意义呀,怎么能提前知道里面是什么呢!” - 杜虞的指腹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轻轻压下总控开关的按键。 室内一下变得亮堂,所有的吊顶灯氛围灯射灯和落地灯,都应声而起。 在黑暗里待了一段时间,这一时之间有些过于刺目的光亮让她闭着眼让眼球隔着薄薄的眼皮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她再一次感受到呼吸突然停滞,就像是地球在忽然间失去了地心引力,月球不再围绕地球转动,兢兢业业的太阳公公没有在一天里东升西落。 浑身的血液似乎倒流,飞快地往心里钻,快要承受不住压力的心脏砰砰地抗议,要把她的胸口撞得生疼。 杜虞呆愣愣地看着,她的目之所及。 是从离傅祈弦站着的位置不到一米的距离外,开始铺满了大卫奥斯汀鲜玫瑰,顺延着长长的过道,越过餐厅,延伸到客厅所有的地面。 就像是,无意间闯入巴比伦的空中花园。 酒店原本的地毯也被换下,变成了她从自己念书的时候就一直喜欢的,带了一点文艺复兴时期晦涩又奔放的倾诉欲,浓重却不缭乱的复古西欧宫廷风格的。 只是还带了点儿傅祈弦利落的味道。 纯白的羊毛底,漆黑的墨色勾绘了被处理过的图画。 堆迭的玫瑰颜色交替渐变,重迭,又再次像是波浪一般散开。 热烈而大胆的天鹅绒鲜红色全盛荷兰达西玫瑰,软蜜桃色的英国朱丽叶玫瑰,水粉色的厄瓜多尔自由精神玫瑰,和柔白纯净的哥伦比亚克莱尔奥斯汀玫瑰。 四种颜色揉合,交集,共存,相得益彰地。 尽数盛开在她的眼底。 杜虞有些失神,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地闻到了,空气里那股飘香不俗的味道。 她的眼眶热得厉害,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傅祈弦立刻就意会到她的意思,很快蹲下身来把她放到地上。 小姑娘紧紧地扯住他的手臂,刚才被他背着不觉得,现在自己站到地上了才感觉到发软的腿脚,她看着这片景象,微张着唇用力呼吸了两口,才抬起头来看着他。 傅祈弦单手搂住她的腰肢,见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脸上的惊喜和欢快却像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高兴的模样。 小丫头又哭又笑的就是再能知道她实际的情绪,也让他有些无奈,怕她给自己矛盾坏了。 他弯唇笑起来,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 尝到咸咸的滋味儿。 傅祈弦亲着她的鼻尖,“哭什么,傻鱼鱼。” “我才不傻···”杜虞小声地嘟囔,话语都带上了奶奶的鼻音,“我就是,突然觉得有些感动。” 傅祈弦笑着亲她的唇,一下下地,亲昵又郑重,“别哭,宝贝儿。” “鱼鱼说,哥哥这一份礼物,还算过关吗?” - 小笼包废话时间: 傅总要干大事了!! -- 大事儿(1) 杜虞靠在他的怀里,眼眶红红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傅祈弦坚实的手臂托住她的腰肢,小丫头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绕到自己小腹前的手臂肌肉,另一只手抱住了他的肩膀。 她吸了吸鼻子,想要说话,又想要哭,也不知道先要做哪一样好,干脆只是一个劲儿地点了点小脑袋。 男人弯唇笑起来,他干燥温热的指腹轻轻蹭了下她有些湿润的眼尾,拇指压住她眼下那块白皙得几近透明似的薄薄皮肤,温声逗她。 “不去看看?站在这里,算是刚把礼物的外包装拆开了。” 杜虞眨眨眼,却没有动身,只是说:“到骑士可以将功补过的时候了。” 傅祈弦愣了愣,随即很快抬眉笑起来,摸了摸她的脸蛋,问:“抱着,还是背着?” 以往带她去主题乐园的时候,小姑娘玩儿兴奋了过后就耍赖坐在长凳上不肯动,非要撒娇让他背的时候也不少了。 一开始傅祈弦还觉得这样有些亲密的行为不合适,毕竟她已经也算是个大姑娘了,但最终拗不过她,仍旧是妥协退让,向前一步蹲了下去。 有了一次,就有了以后的很多很多次。 两个人之间的默契自是不用说,杜虞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抿着唇笑得眉眼弯弯的:“要背!要能看到前面路的!” 傅祈弦依言转过身去,弓身蹲下。 杜虞趴到他的背上,两条手臂搂住他的颈脖,开始当司令。 “好啦!我们出发!” 她的话说得像是两个人要去哪儿似的,傅祈弦被她逗乐,两只手捞住她的大腿,低低笑着:“好。” 竖溪附近的酒店都是为了剧组开设,傅祈弦住的是里头最好的套间,房间也依旧不算是太大。玄关到客厅中央的位置不过十米左右,但一路上两旁簇拥起来的鲜玫瑰让杜虞总是让他在半道停一会儿。 她也不下地,就在他的背上伸着小脑袋看着,把他当成人肉升降机似的,让他凑近点儿,离远点儿,蹲下点儿··· 杜虞叽叽喳喳地感慨着自己以前去旅游的时候不爱去花田,等他走到沙发前了,终于歇了嘴巴,却又看见地毯上那些突然间才被她着留意到的细节。 除了地毯上画着花瓣繁复贵气的各类玫瑰,还有那些经典的雕像画作。 里面还混上了她从前高中的时候,申请大学时准备的那几本作品集里的手绘图里面的作品。 那些久远的,自己都已经快要忘记的,最初开始迈入这个行业的作品。 被人复刻在了地毯靠近鲜花丛的边缘。 布局巧妙得很,和旁边的那些艺术画作没有冲突的地方,她原本一眼扫过去,也没有察觉出有什么特别。 直到看到这里最后,她的大脑才慢半拍地给出了这个反应。 杜虞抬头望去,两人面前客厅中央的地毯中间有一个很大的闭合圆,被设计成了一个大大的时钟。 上面每一个刻度上都是她以往画出来的手稿。 时钟的表盘里还有以往她念书或是工作里重要节点的日期,用古罗马文被漂亮地排布在里头。 虽然说收到礼物是一件并不稀奇的事情。 但是老男人突然间搞浪漫,真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杜虞把脸蛋埋到他的颈脖间,声音含糊。 “你这个礼物就是存心要把我弄哭嘛!” “没有想要弄哭你,鱼鱼。”傅祈弦侧过头去看她,趴在他肩上的女孩儿露出一双水光泛泛的眼睛,他敛眸,低声笑着。 “是想要,请求你同意一件事情。”他说,“但是又担心哥哥自己不够分量,只好提前准备了礼物,想要收买一下这位漂亮又善良的小公主。” “希望可以,让自己成功的概率大一些。” -- 失踪人口回归 大家好!!失踪人口回归了!! 我的明天,也许是大家后天的早上会继续正常更新《青柠》~ 另外,隔壁小玫瑰,《玫瑰金汤利》终于正式全文精修完成o(*////▽////*)q 历经多时终于精修好了哈哈哈哈哈···真的修了非常非常久,一直在修,今天完成的那一刻甚至有一种心口一块大石落下的感觉( ′▽` )? 中间有加章节,以及进行一些细节上的调整,半全新的阅读吧应该能算是(≧?≦) 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待和包容~好啦!希望大家阅读愉快~ -- 是否(1) 杜虞的心砰砰地跳着,潜意识告诉她,接下来的事情。 是兴奋,是期盼,是有些对于未知的害怕,更多的,是对于傅祈弦的依赖。 似乎他在这里,一切的事情,便都不是事儿了。 她被放到地上,傅祈弦搂着她的肩膀让她站稳了,就往后退了两步。 杜虞心有所感地看着他,她在傅祈弦的面前从未感受过如此紧张的情绪,甚至话音都有些结巴起来,“是什,什么问题?” “我一向都很大方的···”她想说她一向大方,又怎么会不同意帮一个小忙。 而离她一条手臂距离的男人,似乎是有些紧张,但脸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唇边弯起一个温柔的笑。 他缓缓地单膝下跪。 杜虞的眼泪一下子便掉了出来,她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 刚才的许多瞬间里,她设想过傅祈弦会求婚,却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直到现在。 男人穿着正式的白衬衣,黑西裤,打着隆重的诶尔德雷奇结。 他的头发一如以往他出席正式场合和上班时候梳上去的背头,别人看他只觉得又冷又凶,可是杜虞一直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因为他对她从来都是温柔的。 即使生气,也都是会先弯下腰来哄她的男人。 是小时候会在游乐园把她背起来让她看烟花,会一边皱着眉却愿意陪着她进鬼屋里胡闹把工作人员都吓跑,会下雨天用外套把她裹起来用把那把能装好多人的大伞全部倾向她让她一点儿不被淋着,会上车以后帮她把溅湿的小腿用毛巾细细擦干,也会在她在学校里闯了祸事儿后二话不说护着她来给她收拾烂摊子的哥哥。 是长大以后会让她因为他会结婚而难过,又因为他的关心而愧疚,因为他的靠近会贪恋,因为他的行为而窃喜的傅祈弦。 她所有的少女心事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并不漫长的青春,也写满了傅祈弦的痕迹。 杜虞的眼泪不受控地啪嗒啪嗒流着,让半跪在她面前的傅祈弦微微惊愕后无奈地笑着起身把人抱进怀里,用纸巾给小花猫擦眼泪,哄着:“吓得这么厉害?不乐意的话哥哥就下次···” 下次再求,直到她愿意,多久也是没关系的。 “不要不要!!”杜虞伸手拿着纸巾擦鼻子,哭得稀里哗啦的,“呜呜呜···你就要今天和我求···不然我就不答应你了呜呜呜···你快点和我求婚···” “你不今天求的话···我和你说,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了呜呜呜···”小姑娘哭得话都说不清楚还在张牙舞爪地说着硬话,傅祈弦听清楚以后也是哭笑不得的,搂着她给她顺着哭岔的气儿,“傻姑娘,那哭什么,嗯?哥哥还以为是吓着你了。” 杜虞擦了擦眼泪,抽泣着推了推他,“我没哭了。” 明明还哭得泪眼模糊的。 但傅祈弦知道她是催自己快点儿重新跪下,他拇指蹭了蹭她脸颊的泪珠,“好,鱼鱼不哭了。” 他把人哄好了,重新单膝跪地后,从不知哪儿拿出来一个藏青色的皮革戒指盒。 杜虞还在一下下地抽气儿,轻轻咬了咬唇,看着他两个大拇指用力,把盒子的左右两端打开,露出被放在丝绒盒的钻戒。 -- 是否(2) 傅祈弦一向都是最了解她的喜好的,只是杜虞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管什么样式,一新一心只想听傅祈弦要和自己说什么话。 傅祈弦的目光沉沉,杜虞觉得如果视线能够有颜色,那么此刻傅祈弦注视着自己的颜色,一定是鲜艳浓烈的红丝绒。 是汹涌难藏的爱意,是深沉的等待,是心甘情愿的臣服,和她并不能够完全理解得了,却又能够感受到的,真挚纯粹的交付。 “杜虞小姐。” 他念出她的名字,原本严肃的面目便柔和下来,眉目间都是笑意和温柔,“应该是唤作,杜虞小公主。” “第一次我们见面,你让我给你读的故事书里,写的是国王给公主寻觅一位可以托付的对象,最终觅得一位屠龙的骑士。” “那位骑士来娶妻时,带着他的军队,每一位骑马的随从,身上都别了一朵带给他们未来女主人的玫瑰。” “十七岁时我说这个故事幼稚,到现在方知是年少无知而错了。”他缓缓说着,目光坚定,言语有力而温和,“我现在希望的是你在我的身边,可以一直都这样,也许到了六十岁,你还会想要我给你念这样的故事书。” “我不能够说,我的爱会比国王对公主的多。但我能说,绝对不比国王的少。我可以保证,无论何时,你在我的这里,永远比所有其余的事情都要重要。” “鄙人傅祈弦,倾慕公主已久。今日想求问杜虞小公主,是否愿意嫁与傅祈弦,携子之手,终老一生?” 我能够保证,给你滚烫的,热烈的,纯粹的,最忠诚真挚的爱意。 能够保证,会永远地呵护你,爱护你,把关于你的一切考虑,都放置于事物最前端。 能够保证,在你需要的,抑或者是不需要的时候,永远竭尽所能,在你随时能找到我的地方。 在你知道和不知道的时候,在我自己都并未发觉的时候,爱意如萌芽滋长,长成参天大树。 枝叶扶疏,绿盖如阴。 枝繁叶茂,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主动靠近的那一方,一直都是她。 她的情感赤诚而真挚,靠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热情,硬生生地让他原本并没有抱打算要强行融入这个新家庭的想法被扭转。 干净而纯粹,是她性格里的底色。热烈而外向,是里头被鲜活地增添上的润色,是从小被家庭捧在手心儿上娇养的心性。 可是她却也知进退也会看人的脸色,傅祈弦一开始还觉得这和她展露的性格有些两相矛盾,可是日子久了,却也就明白了。 她这是撒娇学回来的本事儿,无师自通,全源自于家人的包容和爱。 这样一下一下的,并不让人反感的试探,也让傅祈弦无意识间不断地把对着她原本的底线一点点地往后挪。 最后,让她进入了他的舒适圈里。 以前他所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她似乎都慢慢地让她感受到了。 她不是所谓的救赎,傅祈弦恨不得将世上所有最好的一切都给她,便也觉得这个世界上,杜虞是不能够被作为谁的什么。 她是独立的个体,她首先是杜虞。她要得到的爱意,也自然应当是最真挚的,最完整的,最纯粹的,而不是一些所谓缘由掺杂其中。 理由只能是,因为她是杜虞。 -- 是否(3) 若真的要说,杜虞在他的生活里,会是什么样的一个角色。 除了简单的“必要”二字,似乎没有什么比这个词更能够形容。 但这只是对于他自己来说的。 就如同以往她独自在外的,长大独立开始自己生活之后,她有她的生活方式,傅祈弦只要在她的生活外确保她快乐和安全。至于那些快乐是否有关他,都没有关系了。 只是傅祈弦的生活里,便一定会有杜虞的一席之地。 他也曾在察觉心动的时候,突然惊觉书写里的爱意和真实感受到是那样的不一样。 也许在他这里,爱是无形的却又强烈的驱动力。 驱动人去变好,驱动他日夜不停地去挣取可以和她并肩的资本,驱动他会无条件地付出。 傅祈弦想,她做的已经足够多。 他在和她相处的时日里慢慢学会主动朝她靠近,让她不需要试探,也能够大胆而放心地在他的身边待着。 所幸一切都是幸运的。 她回国的时候并没有和她的闺蜜一样带着已经订婚的男朋友回家,即使中途也有过担心,但最后。 傅祈弦想,小时候总感觉并不受上天眷顾,也许是好运都留到了后头来。 让她和他在一起了。 原本,结婚好像不是一件着急的事情。她的年纪还很小,热爱的事业刚起步,而且,似乎现在的小孩儿,都不太喜欢早结婚。 但是上次原本只是逗趣儿地提起过,杜虞却是在他意料之外的只是说要他求婚求得正式点儿,并没有拒绝他。 之后便成了傅祈弦心里一件非常想要尽快完成的事情。 傅祈弦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很俗气的人。 想要和她,完整地,用一张也许世人看来,并没有承诺力的一张薄薄的纸把他们两个栓在一起。 最原始的,最古老的,用来表达忠贞的方式。 原本是打算,在殷纡妍和杜靳霖的见证下,来向她问询。 只是转念一想,终究担心她会在父母和弟弟面前感到不自在,或者是有压力,最后选择了在这一天。 在她,第一次小小地出圈了设计作品的电视剧,杀青的当天。 也是年二十八,即将要回到家里,合家团圆的一天。 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里,放上她曾经随手画给他看的玫瑰花海,拿着戒指,郑重地询问她。 杜虞小姐,请问你是否愿意,嫁与傅祈弦。 - 杜虞哭得停不下来,满脸的都是眼泪,手里那块纸巾全都被泪水濡湿,抽抽噎噎的。 傅祈弦说的这件事情,连她自己几乎都已经忘记。 记忆里第一次见面时孤傲的面孔,和眼前温柔的人渐渐重合。 她用手抹着眼泪,等他问出那句话后。 立刻便将自己的右手伸向他。 “我,我愿意···呜呜呜···我愿意。” 傅祈弦笑着牵过她的手,把那枚戒指摘出来,缓缓套到她纤细白皙的无名指上。 他选了郑重而经典复古的椭圆形主钻,上世纪欧洲贵族里最流行的一种样式。边缘镶嵌了一圈小颗粒的装饰钻,顺延到戒托的两侧一半。 杜虞扯着他站起来,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就往他的怀里扑,哭得哇哇的,让原本求婚成功了还有些高兴得没缓过神儿的男人也顿时被她逗笑了。 -- 矜贵(1) 傅祈弦摸了摸怀里人的小脑袋,把她的脸蛋捧起来,用拇指给她蹭走眼眶里的泪。他低下头去亲吻她哭得泛红肿起的眼皮,笑着低声道:“乖,不哭了,宝宝。” “是哥哥平时对你不够好,今天一下子激动成这样,嗯?” “不是···”杜虞闭着眼睛感受他温热的吻一下下地落在自己的眼睛上,话音里鼻音软软的,笑起来的声音便莫名的更为娇憨,“我是···没有想到,哥哥会选在现在求婚。还这样正式呢。” “胡说。”傅祈弦搂着她的腰把她结结实实地抱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背脊,好笑道:“还能不正式?” “之前没有和鱼鱼说过,”他的声音很轻地落在她的耳边,“今天说,似乎也不是太煽情。” “上一回鱼鱼问,哥哥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傅祈弦弓下身搂着她,脸颊贴近她的颈脖,轻轻地亲了一下,“虽然这样说是不太道德,不过,现在鱼鱼是哥哥的小太太了,应该也就没关系的吧?” 他自问自答,很快接着道:“第一次察觉到这种情感的时候,是鱼鱼念高三那一年。” 傅祈弦笑起来,“接手傅氏,甚至接手殷家的产业,对我来说。” “都只是为了能给你最好的。” 最好的生活,最好的保护,最好的后盾,最好的倚靠。 这样算来,即使这么多年用点儿小心机把小姑娘诓在身边,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 “哎呀这算是订婚的事儿定下来了,你们想什么时候办一下订婚酒席?年后的时间也不错。”殷纡妍刚才已经又惊又喜过了,没想到傅祈弦这个闷葫芦瞧着不开窍,倒是闷声不响的把大事儿给办了。 之前还有一些做为人母对于自己儿子把人小姑娘骗到手似的不好意思,但杜靳霖只是笑着说这是两厢情愿的事儿,他们两个在一块儿了,日后也不用操心什么婆媳之间的问题,就连亲家的事儿都不必有,倒也是没想到的省了许多担心和麻烦。 殷纡妍原本是没有想这么长远的,她有些惊奇地从自己丈夫怀里起来,“照这么说,他们谈恋爱都多久的事儿了啊?” “快一年了吧。”那会儿还是上次国庆,杜靳霖想了想傅祈弦告诉自己的日期,又有些气笑了,“也不知道这姑娘和咱们瞒什么。” “哎呀,她都是小大人了,什么事儿都过父母明面儿的,多不自在。”殷纡妍被杜靳霖重新搂回怀里,拍了拍他的肩膀嗔怪,“谈恋爱哪儿有立刻说的。” 现在倒是都要结婚了。 “不用这么麻烦啦,殷妈。”杜虞有些吃惊,她是知道大家现在都基本摆两回的,但是,“这次请一些亲近的人来就好吧,以后毕竟还有婚宴呢。不然同样的两个人就结一次婚的,让别的不熟的来吃两次酒,别人觉得多没意思。” 她说着边侧头看向傅祈弦,男人也正偏头目光沉沉地望着她,小姑娘弯起眼睛来笑:“对吧,哥哥?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呀?” “傻孩子,和你熟悉的好朋友啊亲戚啊当然不会在乎这么多流程,可是你以后是要社交的,这话可就不是这么说的。”殷纡妍没等傅祈弦开口,便说着不同意,“你现在人在国内,又不和你闺蜜一样,当初还在国外进出不方便。要是现在你们订婚了不摆大些,别人看着多怠慢啊。” “不知道的那些,还指不定以后要怎么说。”她摸了摸杜虞毛茸茸的小脑袋,“别人我们管不着,但也不能留话口。我们囡囡是最矜贵的宝贝儿,这些我们该做的礼数,一样也不能少。至于应酬那些你哥哥和我们都在,你到时候尽管正常吃吃喝喝露面儿就行,别担心。” -- 矜贵(2) 最后订婚宴的事情杜虞谁也没说过,三比一压制性地否决了她的提议,不过在想到这件事情都有家里人来帮自己操办,尤其是傅祈弦这个能让她天塌下来也高高兴兴的人在。 杜虞也没什么要担心的了,点头笑着就应下。 正吃着饭,大门口就传来响动。 佣人到门口去接人,隐约间餐厅也能听见佣人在笑着说“小少爷回来了”,杜虞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弟弟本来也是应该在餐厅里的。 放寒假了呢。 她回过头去看,就见到自己的弟弟正一边捋着有些湿润的发丝一边快步地走进来。杜琮屹瞧见正看着自己的杜虞,惊喜道:“鱼鱼回来啦!” “怎么不和我说,那我就不去大伯家里玩儿了。” 傅祈弦去接杜虞之前说是得晚饭后才能回来,现如今才刚过七点,正吃饭时候。 “诶?鱼鱼你手上的是什么?”杜琮屹眼尖,跑过来凑近看,确认了是戒指,“哥和你求婚啦?你们要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也不知道?” 和小时候的杜虞如出一辙的话多,巴拉巴拉一长串的听得人脑袋都发涨。 杜靳霖失笑,摆摆手叫他安静点儿,“坐下,吃饭了没?” 保姆进厨房里把给杜琮屹留的炖汤拿出来,不过杜琮屹哪儿还有心思吃饭,看着自己的姐姐,又看了眼自己的哥哥,再看一脸无奈又面有喜色的母亲,还有正皱着眉看自己的父亲。 “不是,咱是一家人对吧,怎么就我不知道呢?” “这张嘴不管管,咱就不是一家人。”杜靳霖逗他。 杜琮屹果然就炸毛了,跟着金毛狗似的,“爸!” “成了,你自己不瞧见了么。” “那怎么能一样,我要听你们说,着自己看见的哪儿有意思。”杜琮屹嚷嚷,差点儿打翻了正烫着的炖盅,手被陶瓷的余温烘了烘,又赶紧嗷一声把舞着的手放下来,看着杜虞,“姐~我的好姐姐~” 杜虞平时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但是傅祈弦跟自己求婚这事儿她自己都还没缓过神儿来呢,刚才才被自己父亲打趣从进家门就一直在傻笑,这时候哪儿还能大剌剌地说什么出来。 她给自己弟弟夹了块巨大的烤猪肘,“吃。” “不吃。”杜琮屹还很严谨,“你不说我就不吃。” “不吃就拉倒。”杜虞自己就是个小霸王,平日里连杜琮屹都是被教得惯着她的,当然也就不吃杜琮屹这套狐假虎威的招式,“谁让你自己出去玩儿,哼。” “消息都赶不上热乎的。”她小声地又补刀。 杜琮屹快被她逗哭了,旁边的傅祈弦见杜虞在这小崽子进来以后就没吃上几口东西,淡声打断了他们姐弟两的话。 “先吃饭。” 杜琮屹和杜虞都是从小被傅祈弦管上来的,他说的话字儿不多,但是管用得很。 傅祈弦的目光落在气鼓鼓的杜琮屹脸上,倒是大发慈悲地简短把事儿说了出来,免得晚上杜琮屹要上三楼打扰他们:“是在准备结婚了,年后先摆订婚酒席。” “?!”杜琮屹手里的猪肘掉进了汤碗里。 脆皮的猪肘变成了软淋淋的,他白色的卫衣上被汤水溅得东一块西一块。 “?!”可怜文化水平还有些不够的小学生,千言万语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杜琮屹憋了半天,涨红了脖子才勉强说了一句心头上最厉害的反应:“这么快···那傅祈弦你得好好对鱼鱼!” - 小笼包废话时间: 杜琮屹这小孩儿以后学习好莫不是被这样逼出来的吧(为了吵架说话顺溜些 -- 矜贵(3) 傅祈弦扯起唇笑,“行,你就放心吧啊。” 杜琮屹当然是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对杜虞有多上心,别说现在人就在跟儿前,以往杜虞在十万八千里以外他都能随时知道出什么事儿了。 但就是觉得太便宜傅祈弦了,鱼鱼可是家里头的宝贝。 对,太便宜他了。 杜琮屹不满地哼哼,杜靳霖瞧着就好笑极了,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脑袋,“跟个小老头似的。” “明天顺便就去试菜定菜谱了,你也能出份力气,高兴了?”杜靳霖把话题拉开。 杜琮屹果然注意力就被拉走了,“去哪家?” ··· 吃过饭以后一家人出去散步,原本天气冷下来以后都不怎么会在晚上出门去了,只是杜琮屹吃了饭看见外头的月亮很亮,便拉着一家人都出去走走。 也确实很久没有能这样在一起出去散步了。 杜琮屹兴冲冲地跑到玄关穿外套,殷纡妍和杜靳霖也站起来去披上外衣。傅祈弦牵着杜虞走到门口,给她穿上厚厚的长羽绒以后又给她围了一条蓬松又柔软的大围巾,才出门去。 一家五口前前后后地走着,杜琮屹兴奋劲儿就没下来过,一开始缠着杜虞聊天,后来又跑到前头挤进自己牵着手的爸妈中间在叽叽喳喳地讲话。 杜虞有些无奈似的叹了口气,挽着傅祈弦的胳膊,软乎乎地靠在他的手臂上,“你说杜琮屹现在这个二哈似的样儿,以后该怎么办才好啊?” “再过几年。”傅祈弦摸了摸她塞在自己臂弯里的小拳头,感受到她的手背有些冷以后,把她的手拉下来裹在手心里,一起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他在家里,和在外面始终会不同的。” “那也是。”杜虞小声地嘀咕,“杜琮屹板起脸来,还是挺能唬人的。就和你一样。” “不对,你是真的唬人呢。”她说完又笑起来,他的口袋暖融融的,手心炙热,两个人在他的口袋里像是偷偷摸摸似的十指相扣,“你板起脸来可凶了。” 傅祈弦侧过头去看她,弯起唇来:“是么,我凶过你几次?” “···这我哪儿能记得清楚呀。”杜虞娇嗔地瞪他,趴在他的手臂上,像一只摆着尾巴的红毛小狐狸,又乖又狡黠的,“反正你就是凶过我。” 开始翻旧账了。 傅祈弦抬眉,“哪一回真骂你的时候,你不是犯大错儿的?难道错怪了?” 错怪自然是不可能错怪的,但凡有点什么能钻的空子和余地,早就在当时被小狐狸当成把柄来拿捏他了。 杜虞眼力见儿好着呢,这些账她翻起来可没什么好处,只哼哼唧唧地撒娇,“没有~那难道我还不能说一下你凶了嘛?” 她脚步越走越拖沓,显然是累了,前面的父母发现身后两个人落下一大段距离,站在原地喊他们:“快过来,你们小夫妻两个在后头说什么呢,快过来说说年后的事儿!” 杜虞听清楚杜琮屹喊的称呼,一向脸皮厚的小姑娘也红了耳朵,贴在傅祈弦的身边扬声应了句,“喔!” 便没了后闻。 傅祈弦牵着她,哄:“走快些,嗯?” “我没力气了,刚吃的饭已经消耗完了!”她开始赖皮,“我们可以就在这里等他们折回来。” 傅祈弦失笑,空着的手摸了摸她的脸蛋,“沿着湖边儿走一圈,正好就到家了。” 他目光柔和,在路边明亮又温暖的灯下,显得更为纵溺:“哥哥背你,好不好?” 杜虞眉开眼笑地就伸手要搂住他的颈脖,这招儿她从小使到大,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使:“快些快些,哥哥背我!” “快点追上他们!” - 小笼包废话时间: 鱼鱼在片场:日行三万步,搬砖二十斤不带喘气 鱼鱼在家里:走五百米就走不动啦,上楼也没力气呢,说话都要靠着别人的肩膀才能说! -- 月常(1) 杜靳霖和殷纡妍的效率高得很,傅祈弦这个着急要把人娶回家的男人的效率更不用说。 散步回家的当晚,杜靳霖就给酒店的经理打电话预定了一个宴席大厅。第二天全家去试过菜以后,傅祈弦便把酒席的菜单订下来,又把要邀请的宾客名单和父母商量着拟好了,再让人一一写请帖发出去。 傅祈弦和杜靳霖的秘书处在本市过年的工作人员在年二十九和年三十都加了班,有些愿意留下来但是要回外省过年的,傅祈弦都叫人提前把买机票的款拨下去,连带着三倍的加班工资和翻倍的奖金。 两个人的订婚宴请择日择在了年初八。 一个是傅氏风头正盛的新掌门人,南市里传了好多年单身不好女色的,后来好不容易让江家攀上联姻但后来又取消了婚约的钻石王老五。 另一个是从小被全杜家从小捧在手心上,连多点儿的社交应酬都护得严实的,杜家负责医疗器械和高新科技领域的掌门人的宝贝女儿。 场面盛大而隆重,比一般联姻的正式婚礼都要办得大。 即使两方来历在这边,瞧着规模也是特地摆大了的,商场里混出来的都是人精,自然就都知道这会儿可不是联姻了。 是傅家这位平日里雷厉风行心狠手厉的傅总,是真把女方放心尖尖儿上,恨不得敲锣打鼓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儿,谁也不能怠慢了。 - 杜虞在宴会快结束的时候已经累得不行了,傅祈弦把她送回休息室里,给她脱了细高跟的凉鞋,轻轻帮她揉了揉有些水肿的小腿,“鱼鱼就在这儿等会儿,好不好。等最后那些客人走了,哥哥再回来接你。” “刚才你忙着和你大姨说话的时候,你闺蜜刚正找你。我跟周屿辞说了,让小时直接来这个房间,她来了,你也正好能打发打发时间。” “真的没关系嘛,我就这么走了?”杜虞虽然不是经常要出去社交应酬的人,但也是知道场面功夫做派的,“其实我也没有很累啦。” “多大点事儿,宝宝。”傅祈弦笑着捏了捏她的手,“不必多想,现在也没有人会这么死板。难不成你辛苦了,还不能坐会儿?外头爸妈和我都能打点好。” 也不会有人敢多说什么。 “这大半天你也累了,就好好歇会儿,嗯?”傅祈弦亲了亲她的手背,“哥哥要先出去了。” 杜虞这才放下心来,傅祈弦说的话总是不会坑骗她的,他既然说了没关系,那就肯定是能让事情变得没关系的,便高兴起来,“好,那我在这里等你,真的好饿呀!我要叫人送吃的过来!” “嗯。”傅祈弦探身把无线座机扯下来,放进她的手心里,“让他们给你做新鲜的。” 杜虞点点头,又笑着催着他起身,傅祈弦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脸蛋,就离开房间。 没过多久,宋予时果然拿着房卡刷进来了,手上还提着两个漂亮精致的纸盒子。 杜虞正半躺在床上按着电视遥控,想把酒店的菜谱拉出来看看吃点儿什么好,这会儿子一下子就看见了宋予时手里的东西:“圆宝儿!拿的是什么!” -- 月常(2) “你猜呀!”宋予时笑着把两个盒子提到脸颊连晃了晃,“你觉得是什么?” 杜虞觉得自己太饿了,“我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快点告诉我嘛,能吃?” “废话!”宋予时蹬蹬蹬跑到床尾坐下,把一个盒子放在床尾的沙发上,另一个盒子捧在手里,攥着包装盒外头细棉麻绳子拆开包装,“你最喜欢的那家闽式点心铺子!” “说是新产品喔!叫做月常。”宋予时扯了扯杜虞盖着的被子,“快过来吃,这个饼掉酥的呢,得垫着。” “你怎么知道要拿吃的过来。”杜虞果然就扔了遥控器爬到床尾,坐到宋予时身边,“圆宝儿真是太贴心了。” “你忘啦,我结婚的时候我们两个也是躲在后头吃东西的。”宋予时弯起眼睛笑,“周屿辞那会儿还能叫人把些热食送过来,不过你们结婚这事儿没我们中间拉得长,要认的人更多了。我看你今晚忙成这样,估计肯定也吃不了什么。” 杜虞在宋予时结婚的时候是伴娘,一天下来忙忙碌碌的,除了早上在宋家等着周屿辞过来之前能好好地吃饭,到了下午开始就几乎没吃过几口正餐了。 后来到了敬酒的环节,宋予时进试衣间把婚纱换成旗袍的时候,周屿辞就见缝插针地让人提前都在试衣间里备好了菜,让自己的小太太和她的伴娘们能吃点儿热的。 免得空腹喝酒。 今天杜虞是没喝多少,在出去之前又被傅祈弦拉着吃了东西。实在不好推诿的喝的也都是度数很低的果酒,瞧着和澄黄的洋酒没什么区别,只是把场面的功夫都做好。 因此她胃里没有很难受,只是饿了。 “快尝尝,我下午让周屿辞过去买的,也还没有试过呢。”宋予时兴冲冲的,把配套的玫瑰金色金属刀抽出来,从那块加大码的月饼样儿的月常饼上切了两块,“说是有四层馅儿。” 杜虞戴了手套接过来,两个女孩儿肩并肩坐着,宋予时咬了一口糕点,又小声笑说。 “怎么样,现在觉得真实了吧?”杜虞被求婚的那天晚上本来想给宋予时打个电话问问她当时是不是也这样觉得不真实,只是还没拨过去呢,就被一脸正经的傅祈弦拿开了手机,让她不要再九点过后打扰人家的夫妻生活。 转头倒好,杜虞被他翻来覆去地吞吃入腹,第二天差点儿就没从床上爬起来,人都快要散架似的。好不容易从床上坐起来了要去摸手机。 手腕一软,正捞起来的手机又重新掉进了被子里。 ···开了荤的老男人。 杜虞咬着唇低声地吐槽了一句,但是心里回想起昨天一向不怎么会说情话的男人和自己说的话,又像是被人往身体里灌了蜜糖一样。 等电话终于给宋予时打过去了,又等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来,宋予时的声音听起来朦朦胧胧的,像是没睡醒,旁边还有不甚清晰的低沉男声,正很温柔地哄了她两句。 杜虞咂舌,果然昨晚没给她打电话是正确的。 不过她都很习惯了,小小惊奇一番之后就直入主题,“圆圆,那时候你家周屿辞给你求婚,你有没有觉得不真实啊?” “啊?祈弦哥和你求婚啦?” - “真实。”杜虞嘴里吃着东西,一手虚掩着嘴巴,话音含糊,“给我累真实了。” 宋予时哈哈大笑起来,“啊呀,这是好事情。” 得偿所愿了呀,鱼鱼。宋予时靠到杜虞的肩上,“这样真好。” “等下把那个没拆的月常饼拿回去,月圆的时候,在月光下和祈弦哥吃喔。” “迷信不可取,知道吗?” 宋予时不置可否,“哼,随你!” -- 雪茄(1) 宋予时陪杜虞聊了会儿天,后来见到杜虞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要不要去洗把脸,睡一会儿?我刚问周屿辞会场里还多不多人,他说估计怎么也还得个把小时呢。” 杜虞确实困得不成样子,刚才殷纡妍又发了信息来叫她安心歇会儿,会场里一切都好。 她没有拒绝:“要,太困了,我怎么可以这么困啊?” 宋予时笑着起身把杜虞拉起来,“正常,快点儿习惯习惯。以后你哥哥要去的宴会也不少,难不成每一回都要他找助理当女伴儿,或者干脆不带女伴儿呀?” 正式的宴会里都是要求带异性伴的,这是不成文的规矩了。 “哎呀,以前他···” “以前那是祈弦哥还没有正式全接手,你们又还没结婚嘛!”宋予时笑起来,把杜虞拉进浴室里,给她洗了一条热毛巾,“不过也不用担心什么的,其实也不累,就是你快把人认齐了就好。” 杜虞和宋予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天,杜虞给自己略略洗了把脸就爬上床开始打哈欠,“你要不要睡觉?” 宋予时抱着平板塞了耳机,“我不要,你睡吧,等会儿祈弦哥结束了来接你之后,我再出客厅找周屿辞。” 套间里的客厅还堆着化妆团队带过来的化妆品,过会儿再收走。 杜虞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就睡着了。 醒过来便已经是在家里的床上,她半睁着眼摸了摸身上的被子,辨认出来自己正躺在傅祈弦的房间里。 只不过身边没有人。 杜虞伸手按开了一盏床头灯,只调了最昏暗的模式,透着光亮看了看房间。 浴室也只有开着夜灯。 她转过头去看阳台,阳台门关得严实,但是窗帘没有拉上。 杜虞就知道傅祈弦现在正在阳台上了。 现在还没开春,半夜只剩下夜深露重,杜虞给自己披上毛茸茸的睡衣,又扯了一张羊绒毯子裹在身上,才叽啦着毛拖鞋走到阳台门前。 男人正背对着她,指尖是明明灭灭的光。 旁边的落地壁炉正开着,阳台边上围着鹅卵石装饰槽的一圈灯线是阳台光线的来源,映照得他背对着她的身影温暖又宽厚。 只是,他大半夜的在外面抽烟? 还是订婚宴的当晚,不和自己的未婚妻睡觉,跑出来吹冷风抽烟。 这是什么道理。 杜虞撅起嘴巴,伸手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傅祈弦夹着雪茄的手一顿,原本准备递到嘴边的动作又收了回去。 他听见身后的响动。 回头去看,就见到穿着毛绒绒的睡袍的小姑娘正朝自己走来,脸上还有明晃晃的睡意,嘟着嘴唇在看着他嘀咕着什么。 傅祈弦笑着望着她,看着她从门口走到跟儿前,又一下子坐到自己的怀里。 杜虞坐在他的腿上,两条手臂抱住他的颈脖,单刀直入:“哥哥怎么不睡觉,自己在这里抽烟。” 她挪了挪自己的小屁股,想要坐得舒服些,傅祈弦夹着烟的手往外递了递,最后干脆把抽到一半的雪茄扔进烟灰缸里不管了,用腾出来的手掐住她的腰,提着她坐好。 “怎么醒了?” -- 雪茄(2) 旁边的壁炉燃烧得正旺,有很轻的柴火被燃烧后噼里啪啦的声响。 傅祈弦担心她觉得冷,把路灯式取暖器也打开了。 小小的火苗从灯罩里烧起来。 “可能是睡够了,我刚才连被抱回来都没知觉。”杜虞靠到他的肩膀上。 刚抽过烟使然,傅祈弦的身上有很浅淡的烟草和皮革的味道,混杂着他身上一惯有的气息。 闻起来清冽又苦涩。 “你还没说呢,怎么别人新婚夜都是洞房花烛,”杜虞小声地嘟囔,“到了哥哥这里,成了自己在阳台上吹冷风抽烟。” 傅祈弦听了就轻声笑起来,一只炙热的大掌拨开些她裹着的厚毯子,轻车熟路地探进她的睡衣里,“还好说,嗯?” “哥哥一个人,怎么洞房花烛夜?”傅祈弦的指节很快就挑开了一层层的毛绒,直钻进了怀里小丫头最里层的丝绸睡衣外。他的指尖极为不正经地挑了挑她肩上细细的肩带,低着头,唇往下寻到她的,很快便张嘴含住吮咬。 而在她衣服里的手也缓缓地用指腹划过她裸露的肌肤,带起她一阵轻轻的颤栗:“倒是想睡的。” “左不过,”傅祈弦搂着杜虞腰肢的手用力,把小姑娘拉着贴近自己,让她的大腿贴到了自己小腹下方的位置,“它睡不着。” “想交公粮,”傅祈弦蹭着她软而温润的唇肉,低低地笑出声,“但银行这不是没开门吗。” 杜虞本来还不甚清醒的大脑被他的话轰一下地炸醒了,傅祈弦最近讲骚话越讲越得心应手的。他的学习能力在各个领域融会贯通,此刻显得有些过于强大,短短的几句话,让她即使坐着,也感受到腿软了下来。 她小小地咽了下嗓子,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点儿,可是开口便是听得她自个儿都酥了骨头的软调,“那,银行,银行也要休息的嘛···” “不是说,睡够了,嗯?”傅祈弦抬眉,按着她的腰往下坐实在自己腿上。动作间毯子被蹭得散乱,她的大腿几乎毫无阻隔地贴到他的裤裆。 他也不知道怎么能如此抗冷,大冷的天儿也只穿了一件厚羊绒的睡袍,里面便是贴身的衣物,再无其他。现下她几乎就是把大腿抵在他的性器上,那儿烫人得厉害,像是要灼穿布料,烧开她的花谷。 有一股细细的暖流从身体深处涌出来。 杜虞咬着唇不说话,傅祈弦则笑着把她抱起来转了个身,让她两条骨肉匀亭的腿大大地分开,跨坐在自己的身上。 “睡醒了吗,宝宝?”傅祈弦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往她的唇上亲了一下,离开,随即又是一下温热干燥的吻。 “今晚是订婚宴的夜。”他笑着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宝宝。” 杜虞浑身都像是被一簇簇的小火苗点燃了,每一处的肌肤都在渴求着来自他的亲近。两个人即使相处的模式一直如此,可到底名分是变了。 就像是关于两个人的所有连接,更紧地依偎在一起。 此刻只想牢牢地靠在他的身边,和他糅合到一处才好。 她抿着唇笑,主动搂紧了他的颈脖,点着膝盖往他的身上靠,随即坐下。 湿润润的花谷隔着一层水淋淋的蕾丝,和他快要涨破布料的肉棒贴合到一处。 “睡醒了,”杜虞有些害羞,但还是小声地撩拨他,“老公。” -- 雪茄(3) 原本觉得,“哥哥”已经是无比亲密的称呼。 承载了许多独属于两个人的默契,和千万不与旁人分享的回忆。 现在又多了一个,意义上更为亲近的叫法。 只是杜虞没想到,自己一声故意撩拨他的话语一出口,傅祈弦的呼吸便骤然加重。 他的气息滚烫,掐住她的大腿根,要把人抱起来:“再叫一声,宝宝。” 杜虞不肯了,抿着唇弯起眼睛来笑,“不对呢。” “现在还不是老公。”小丫头伸手搂住他的肩膀,眼底的光亮闪烁,映照出正在轻轻拂过的风里一晃一晃的暖灯火苗,“应该叫做,未婚夫。” 他在毛毯里的大手一收,轻易地便几乎把她的腰肢全部圈住,男人的手心温度烫得她微微瑟缩,却又觉得安全感被填得饱满。 “嗯哼。”傅祈弦扯起唇似笑非笑,“现在让我有些后悔。” 杜虞心下一惊,搂住他颈脖的手无意识地掐进他的肌肉里,“···后悔什么?” 他把她抱紧,手掌压在她薄薄的背脊上,将人压向自己:“就应该昨天就把你骗去扯证。” 之前傅祈弦确实是打算过完年就领证,不过杜虞却神神秘秘的让他再等等,说自己已经想好时间了。 但现在还不能告诉他。 左右都是他的小姑娘,傅祈弦也就由得她去,想不到现在还在称呼上被嘴硬的小狐狸反将一军,“如果明天不是周末。” “我们就做到天亮,等到八点准时换衣服到民政局,让鱼鱼做明个儿这个民政局第一个被登记的新婚妻子。” “···”杜虞被他轻描淡写地说“做到天亮”惊呆了,她愣着眨了眨眼,转而又吃吃地笑起来。 “真霸道。”她说,“但我还是会叫你哥哥的。” “随你高兴。”傅祈弦本其实也不怎么在乎她叫自己老公还是未婚夫,本身来说,哥哥这个称呼便比所有的其他都要亲近。 不过是图个身份罢了。 只是她刚才偏得作死地激自己一遭,他也就干脆顺势吓唬吓唬这爬到自己头上来造次的小丫头。 “不可以,”杜虞嘟起唇凑近,去亲他的鼻梁,“你要说,好。” “···”傅祈弦笑起来,妥协:“好。” “那我现在,可以开始交公粮,”他话音停顿,又徐徐道之,“给我的,” “妹妹了吗?” 滚烫的鼻息扑打在她的脸颊上,敏感的耳垂也不能幸免,杜虞只感觉心底的羞耻随着热度的入侵被撕开一条缝,随着被带入的禁忌感开始了无尽头地涌出来。 脚趾发麻。 但她想,她不能就这么让他撩得晕乎乎的。 对,新婚呢,不能就这么被没骨气地撩得晕头转向的了! 男人正给她把毯子拉上,要抱着脸蛋绯红的姑娘站起身回房间,就察觉到两条细腿攀到了他的腰上,随即是软乎乎的问句。 “哥哥,”杜虞把嘴唇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问:“你想在这里吗?” “就,在阳台上。”她继续加码,“这里没人能看见,我们不脱衣服。” 小狐狸浑身的娇憨劲儿,软绵的身体往他的身上贴,身上隐隐约约的山茶花气息直直地灌进男人紧绷的神经里。 她两只小手在毯子的遮盖下拨乱他睡袍的领口,扯住他被蹭得松散的系带,睁着水光粼粼的一双眼睛勾他:“做到天亮之前。” -- 天亮之前(1)H 阳台是半密封式的,又对着大片的湖,加之左领右舍离得远。 就算在这里做些什么,也都不会有人知道。 她的身上还披着块儿大大的能把两个人都笼罩在里头的毯子,而且两个人衣服方便,不用脱也一点儿不影响。 阳台上没有开亮堂的灯,只有很昏暗的光线,把两个人笼罩起来。 影影绰绰的,随着带来暖意的火光摇曳。 似乎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合适了。 杜虞把毯子拉开披到他的肩上,把两个人完全笼罩在毯子下,又伸出小手把自己的裙摆拉起来。 她觉得有些热,又扯着自己睡袍的袖子把毛绒绒的外袍也脱掉了。 小姑娘跪坐在他的身上,下身此时黏糊得难受极了,她用自己湿淋淋的小内裤去蹭他已经叫嚣着抬起头来的性器。 她拨开他碍事儿的睡袍,让自己直接坐到了他的腹肌上,又慢腾腾地往下蹭,搂住他的颈脖轻声说:“就在这里。” “胡闹,”傅祈弦皱了皱眉,正想继续说什么,又被她打断了。 小丫头的声音又软又甜,像是湿漉漉泡在蜜水里,“我想在这里。” “没人会看见的···”她又说,呼吸轻轻地打在他的脸颊上,温软的嘴唇也黏糊糊地凑了上来,去亲他的嘴角。 傅祈弦揉着眉心扯起唇笑,想着反驳她的措辞,却转而又发现她说的是对的。 没有了安全的顾虑,他轻笑起来,手掌重新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新场景?” “新婚夜,新场景,”杜虞咬了咬唇,从不知哪儿摸出来一个套套攥在手里,往他的手心里塞,“不是正好吗?” 傅祈弦接过她的小动作,抬着眉摸了摸她红扑扑的脸蛋,“的确是。” 他腾出手来,很快地拉下内裤把硬得像是要爆炸的性器放出来,利落地把安全套戴好,低头咬住她殷红的唇:“没想到鱼鱼有这样的喜好。” 看来以后能解锁更多新场景,也不用担心她会不自在了。 - 傅祈弦握住小姑娘的腰让她膝盖跪着软垫起来些,随即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她那块儿湿淋淋黏在花谷上的蕾丝,在穴口摸到一手的水液以后。 他将中指和无名指慢慢地挤开她那两瓣软腻而温热的阴唇,里头包着的淫液顺时又往外吐露了一小股,把他的指根染湿,随即淌到他的掌心里。 杜虞的小腹下意识地收缩着,傅祈弦含着她的唇,感受到她依旧有些紧张以后,安抚地用舌尖卷住她的温柔地亲吻着。 两个人有段日子没有做过,此刻两根手指进去都觉得艰难,傅祈弦的拇指轻轻按到她颤栗着充血起来的阴蒂,略有糙砺的指腹慢慢地揉弄着,接而往下按。 被含着唇的人立刻便轻声地溢出呻吟来,又软又魅的,像是午夜在月光下跳舞的妖精。 在她花道里的手指耐着心缓而有力地朝着她的敏感点刺激着,让紧紧绞在一起的穴肉松懈下来。 她的花穴又湿又热的,敏感得紧,光是被他亲吻着拨弄了几下甬道里的软肉,小腹一松,就哆哆嗦嗦地被送上了第一回小高潮里。 杜虞呜咽着用力掐紧了他肩上肌理流畅的肌肉,花穴在得到小小的释放后变得空虚难耐,她扭着细腰摆着小屁股去靠近他的性器,“可以了···哥哥,可以进来了···” -- 天亮之前(2)H 傅祈弦刚从花穴里抽出的手指重新回到了她的花穴口探了探,热乎乎又湿答答的,小小的入口还一收一缩地往外喷吐着淫水。 他笑着搂住她那节细细的腰肢,一只手放在她的小屁股上,让她慢慢把自己的性器吃进去,“宝宝,自己坐下来,吃进去。” 肩上的毯子快要挂不住,逐渐有掉下来的迹象。 杜虞睡裙的细带也松垮垮地往下滑,轻飘飘地勾在她的臂弯,不经意间便露出了大半奶白色的浑圆。她的肌肤像是泛着光,细腻柔润地映照进男人的眼底,让眸色一瞬间都变得猩红。 是燥热的渴望。 她没有去管掉落到腰间的毛毯,只羞红着一张明艳艳的小脸,低下头伸手扶着他直挺挺的肉棒,摸索着让硕大的蘑菇头顶住自己湿润的小穴口。 随即款摆着细腰慢慢地往下坐。 窄小的穴口被巨物撑开,饱胀的感受酥骨酥得像是丢了魂儿,杜虞眼尾泛起来些粉红的基调,指尖深深地掐进他坚实的肌肉里。 “嗯···”细细的嘤咛从她的鼻子里小声地哼出来,傅祈弦看见身上的小姑娘微微仰起脸蛋来,半阖着一双水灵灵的狐狸眼,微微上挑的眼尾染上绯红后愈发勾人。 她微张着唇小口小口地呼吸着,还时不时地抿紧,随即又松开。 性器还没被她慢吞吞地吃进去一半,就已经像是快要被操到失神的模样。 傅祈弦下腹的火丝毫没有被在她身体里探到的水液冲散,只一把又一把更旺地燃烧起来。 烈火烹油。 他咬着牙握住她的一边小屁股,微微用了点儿力气往下按,小穴还没套多几厘,身上娇贵的小丫头已经哼哼唧唧地不肯了,“嗯···嗯呀···哥哥···你,你慢点儿进来···” 真真是说要他进去的也是她,说不要进去的也是她。 男人箭在弦上,哪儿还能听得小姑娘只是撒娇但并不是说不舒服的话儿,扬手往她的小屁股上啪的打了一巴掌才算是出了口憋得慌的气儿。 他空着的手捧住她的小脑袋,拇指在她的唇上揉了揉,随即往下按压住她的唇肉。 女孩儿樱桃色的唇肉被压得凹陷下去一块儿,像一只晶莹剔透的果冻被吮了一口,又在他的力道下微微张开了点儿嘴巴。 恶劣心起,傅祈弦的拇指往里去压住她的小舌,才道:“鱼鱼再这样慢吞吞的,哥哥就要给你磨坏了。” 杜虞被打了小屁股,正娇气着呢,被按住了舌却没有不高兴,甚至还回想着以前在书里学的,合上嘴唇含着他的手指轻轻吮吸了一口。 傅祈弦的呼吸渐重,眸色也危险下来。她见好就收,只扭了扭腰肢不肯再自己继续,松开嘴巴把他的手指用舌头顶出去:“那,那哥哥来。” 傅祈弦倒是乐得接手,他一只手压在她的背脊上把人往自己话里捞,一只手张着五指,拇指按住她的大腿根,另外四只手指轻松地握住她一边儿的臀,把人往下压,“好,哥哥来。” 他丝毫没有要打算温柔的模样,杜虞只听到噗嗤的一小声,随即就是他大半肉棒都挤进了自己窄小花道的感受。 每一块褶皱都被撑开到极致,小腹像是要被顶穿。 “呜···顶,顶到了···不能再进去了···” -- 天亮之前(3)H 性器还有一小半露在外头,没有进入到她温暖湿润的身体里。 傅祈弦见她可怜兮兮地红着眼尾软声叫唤,扬起眉笑:“小娇气包。” 杜虞咬着唇哼哼,两只手掌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表示不满,又不服气地扭着腰往下稍稍试探着坐下去,硕大的蘑菇头擦蹭着宫口像是要随时顶开的感受立马就刺激得她薄薄的背脊颤抖了下。 察觉到真的是一丝一毫都不能让他再进来了,她便撅起唇嘟囔,“不是我的问题哼···真的顶到了呀。” 傅祈弦弯起唇笑,也不跟她继续在和个问题上纠结,提着她的腰往上拉起,让自己的肉棒被吐出来一小段儿,又让她自己坐下去:“好。” 反正等会儿,总是会能全部吃进去的。 “我要自己来。”杜虞又反悔了,她点着膝盖,大腿上下起伏着,让自己柔软的花道去套弄他炙热的性器,款摆着腰肢生涩地动作着,“你不可以动喔。” 外头有很轻的晚风吹过,阳台上开着壁炉和暖灯,空气和外界的隔绝起来,干燥又温热的。 除了偶尔有一点儿凉意的微风拂过她裸露的肩膀,带起身体一阵颤栗。 杜虞只觉得今晚的所有感官都像是被无限放大了,她的甬道深处就像是决堤的大坝一样被傅祈弦和新场景刺激得温热黏腻的淫液不断地流出来,可是紧缩的小褶皱又不肯松开,紧紧地绷着。 湿腻的声响就像是在两个人的脑海里播放过肉棒在小穴里动弹不得却又在搅动的画面,香艳又绵延不绝的,杜虞下意识地又收紧了小腹,夹得男人呼吸粗重,伸手捏住她的臀肉揉了揉,“乖点儿,别夹。” 可是小姑娘主动的经验不多,平时被傅祈弦照顾得太好,现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让自己放松下来,肉棒的进出便十分艰难起来。 “放松点儿,宝宝。”傅祈弦把毯子给她重新披上,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蛋,“不是喜欢在这儿?怎么这样紧张。” 杜虞说不出话来,她想要反驳,但是嗓子里堵的满满当当的全都是软绵的呻吟声,只能睁着一双有些恼羞的狐狸眼瞪着他。 她继续上下套弄了几下以后,肌肉一松就感受到有一股暖流又从自己的身体深处浇落到他的性器上,杜虞起伏的弧度渐渐大胆了些,两个人的欲望堪堪开始被纾解,傅祈弦眼里含笑地低头去亲她。 “鱼鱼真棒。”他低声逗着她,“学什么都快。” “啊嗯···嗯···你,哥哥你,闭嘴啦···”杜虞在他的面前什么都不遮掩,唯独在性事里容易害羞得不行,但又一边害羞着一边大胆着勾引他,又矛盾又生涩的模样让傅祈弦爱得不得了,只笑得眉目舒展地亲她的小鼻尖,“哥哥说得不对?鱼鱼不棒吗。” 杜虞细细呻吟着,但是被他的话语逗得耳朵尖儿都红得透透的,她凑近去咬住他的唇,“哥哥···啊···嗯啊···不许,不许再说了···嗯···” 听着真真儿一点儿威胁力也没有。 还让傅祈弦笑得更为不加掩饰了。 -- 天亮之前(3)H “嗯···啊嗯···”被填充得过分饱满的饱胀感渐渐在摩擦带来的快感里散去些后,便开始有些欲求不满的酥麻开始从被慢吞吞磨着的甬道里传出来。 杜虞往前蹭了些,让自己的胳膊能环住傅祈弦的颈脖,又小小地加大了些上下的幅度,摸索着让上翘的龟头能够擦蹭过自己的敏感点。 花穴被他的性器挤得分寸不留的但就是感觉不到平日里傅祈弦给自己带来的冲击力,杜虞有些茫然地试了会儿也没找到方法,光是这样的占有让平时每一次都被喂得饱饱的小狐狸也觉得不够了,眨了眨眼就有些委屈:“哥哥···我自己不舒服···” 傅祈弦自然也知道她自己动作着不得劲儿,他自己也忍得难受,正握住了她的腰和臀要接手这场性事的主导权,多等会儿都不行的小姑娘已经哭唧唧地抱着他的脖子往他怀里靠,“哥哥···” “嗯,哥哥在这儿。”傅祈弦咬住她的唇,把她糯软的话音吞进肚腹,手下接管过她的动作,毫不留情地掐住她的细腰,大开大合地操弄起来,“鱼鱼乖。” 青筋凸起的性器被从她湿淋淋的小穴里抽出来,甬道里收缩起来像是一排排小牙齿的褶皱含弄剐蹭过他的肉棒,快感瞬时从下腹沿着脊梁骨攀爬到大脑,傅祈弦握住手里的细腰重新往下按到底,让杜虞的小屁股严丝合缝地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肉棒被全部塞进了她柔润温暖的穴道里,贲张的欲望张牙舞爪地把她甬道里每一寸的空间都挤开,不留丝毫的缝隙。 硕大的蘑菇头重重地顶在她花穴深处那块敏感的软肉里,小腹狠狠地打了一个颤以后便是汹涌而出的淫水往外喷着,失禁似的刺激让杜虞哭似的尖叫了一声便浑身酸软地往他的怀里倒。 淫水被他的肉棒堵在甬道里,小腹涨得又难受又有些难以言喻的快感,女孩儿眼角的生理泪水捞也捞不住地往下滴,嘴里哼哼唧唧地说着胡话,“呜呜···哥哥轻点儿···轻点儿呜呜···顶到了···鱼鱼要坏了···” “不会坏。”傅祈弦轻声笑着去亲她的耳朵,“哥哥看着。” “你骗人···”神智不清的小姑娘哭哭唧唧的也知道他在骗自己,他哪里能看见里头坏了没,“大骗子···” 傅祈弦对于这个说法不置可否,挑着眉便捧着她的臀往上抬,又还是回答了她,“不会坏,宝宝。” “要做到天亮之前,怎么能现在,就让鱼鱼坏掉。” 太坏了,他怎么能够这么坏,杜虞呜咽着咬他的脖子,声音呜哝地抽泣:“呜呜···鱼鱼,” 她的大脑转不动了,艰难地在混乱里收拾出词汇,拼凑在一起:“太,太重了···嗯啊···啊哈···啊···太,太里面了···哥哥···呜呜···” 傅祈弦次次都让肉棒尽数埋没进她的身体里,他的尺寸太大,杜虞的阴道又不长,身体里快要被操坏的感受没能挨几下就开始随着把她神思撞得久久不能归位的快感而蔓延着泛滥。 她开始撑着膝盖想让自己不用坐到最下把他的性器都吃进去,只是这个小动作哪里逃得过傅祈弦的眼,力气也是不够用的,很快就被惩罚似的更用力按住。 “再逃,宝宝?” -- 难逃(1)H 他的嗓音被浓重的情欲熏得喑哑,语调漫不经心的,像极了以前教训她的时候。 “我没,没有逃···”杜虞小声地抽了抽鼻子,声音哭得有些沙哑,鼻音又软又乖,下意识地否认了他安下来的罪名。 不过这正中傅祈弦的下怀,他弯起眉眼笑,虎口掐住她的细腰重重地往下按,边低声温柔地哄她:“好,鱼鱼没有逃。” 杜虞被他随即得一下又深又重的操弄顶得泪眼模糊的时候,大脑才迷迷糊糊地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傅祈弦套路了。 本来还想着躲一躲,现在自己说了没有逃,就得乖乖挨着了。 思索间水淋淋的肉棒已经从她的身体里抽出来大半,失去抚慰的软肉一下便又变为了空虚的感受,急切地想要把他炙热的性器重新吞吃进去,她扭了扭被男人的大掌握住的小屁股,下一瞬就被掌住腰往下按。 噗呲一声的声响,涨大的肉棒再次尽数没入了弹性柔韧的穴道里。 她呜咽着咬住他的肩膀,一只手摸着他背部因为发力而紧绷起的流畅坚实的肌理线条,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剩下破碎的呻吟:“嗯啊···哥哥···啊哈嗯···啊嗯···” 食髓知味的男人一下一下地压着她的腰肢往自己的方向扯,还时不时不知餍足地摆动腰腹向上挺动,龟头次次都快要顶开宫口蹭进最柔软的地方。 甬道深处的那块软肉已经不堪重负地酸麻不已,过于强烈的快感很快就让杜虞丢盔弃甲,她呻吟都快没声儿了,只有点儿力气缩着小腹想要阻挠他的动作,只是被发现后就又是更为深重的操弄,杜虞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上气不接下气的,“呜呜···嗯呜···呜···轻,轻一点嘛···呜呜呜···不要,不要再进去了···呜呜···哥哥···” “求你···呜呜呜···”她说什么都不管用,只好胡乱地拣着话语来试图让他心软,“求求你嘛···哥哥···嗯啊···呜呜···” 只是这种小猫挠人似的求饶丝毫不能起到本身的作用,只能反其道而行之地让男人的动作更为张狂,傅祈弦低下头去含住她圆润小巧的耳垂,轻笑着压着她的背脊让她靠近自己的怀里。 耳边被舔弄耳垂的细细水声让她的下身更为敏感,杜虞没几下就又绷着脚背到了高潮,浑身哆哆嗦嗦的,甬道一股一股地往外喷着水液,把他的耻毛和腹肌都沾湿得厉害。 刚被送到小高潮里的甬道收缩着紧紧咬住穴道里的肉棒,挽留他的抽离,软乎湿润的媚肉不舍地攀附在他的性器上,让抽出来的时候就像是被无数张小嘴用力吮吸。 快感电流似的传到傅祈弦的神经里,他闷哼着让自己涨得发疼的肉棒只在她的小穴里留了一个头,把她窄小的甬道口撑大到极限,随即在她小声的抽噎里快速地摁住她的扭动着想要逃离的腰和臀往下坐,不让她跑。 啪嗒一声,密密麻麻的饱胀和酥麻让杜虞呼吸都断开两半来,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操得移位的错觉让她真的小小地哭出了声,“呜呜···呜呜···哥,哥哥···真的会,坏掉的呜呜呜···” -- 难逃(2)H 他的嗓音被浓重的情欲熏得喑哑,语调漫不经心的,像极了以前教训她的时候。 “我没,没有逃···”杜虞小声地抽了抽鼻子,声音哭得有些沙哑,鼻音又软又乖,下意识地否认了他安下来的罪名。 不过这正中傅祈弦的下怀,他弯起眉眼笑,虎口掐住她的细腰重重地往下按,边低声温柔地哄她:“好,鱼鱼没有逃。” 杜虞被他随即得一下又深又重的操弄顶得泪眼模糊的时候,大脑才迷迷糊糊地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傅祈弦套路了。 本来还想着躲一躲,现在自己说了没有逃,就得乖乖挨着了。 思索间水淋淋的肉棒已经从她的身体里抽出来大半,失去抚慰的软肉一下便又变为了空虚的感受,急切地想要把他炙热的性器重新吞吃进去,她扭了扭被男人的大掌握住的小屁股,下一瞬就被掌住腰往下按。 噗呲一声的声响,涨大的肉棒再次尽数没入了弹性柔韧的穴道里。 她呜咽着咬住他的肩膀,一只手摸着他背部因为发力而紧绷起的流畅坚实的肌理线条,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剩下破碎的呻吟:“嗯啊···哥哥···啊哈嗯···啊嗯···” 食髓知味的男人一下一下地压着她的腰肢往自己的方向扯,还时不时不知餍足地摆动腰腹向上挺动,龟头次次都快要顶开宫口蹭进最柔软的地方。 甬道深处的那块软肉已经不堪重负地酸麻不已,过于强烈的快感很快就让杜虞丢盔弃甲,她呻吟都快没声儿了,只有点儿力气缩着小腹想要阻挠他的动作,只是被发现后就又是更为深重的操弄,杜虞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上气不接下气的,“呜呜···嗯呜···呜···轻,轻一点嘛···呜呜呜···不要,不要再进去了···呜呜···哥哥···” “求你···呜呜呜···”她说什么都不管用,只好胡乱地拣着话语来试图让他心软,“求求你嘛···哥哥···嗯啊···呜呜···” 只是这种小猫挠人似的求饶丝毫不能起到本身的作用,只能反其道而行之地让男人的动作更为张狂,傅祈弦低下头去含住她圆润小巧的耳垂,轻笑着压着她的背脊让她靠近自己的怀里。 耳边被舔弄耳垂的细细水声让她的下身更为敏感,杜虞没几下就又绷着脚背到了高潮,浑身哆哆嗦嗦的,甬道一股一股地往外喷着水液,把他的耻毛和腹肌都沾湿得厉害。 刚被送到小高潮里的甬道收缩着紧紧咬住穴道里的肉棒,挽留他的抽离,软乎湿润的媚肉不舍地攀附在他的性器上,让抽出来的时候就像是被无数张小嘴用力吮吸。 快感电流似的传到傅祈弦的神经里,他闷哼着让自己涨得发疼的肉棒只在她的小穴里留了一个头,把她窄小的甬道口撑大到极限,随即在她小声的抽噎里快速地摁住她的扭动着想要逃离的腰和臀往下坐,不让她跑。 啪嗒一声,密密麻麻的饱胀和酥麻让杜虞呼吸都断开两半来,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操得移位的错觉让她真的小小地哭出了声,“呜呜···呜呜···哥,哥哥···真的会,坏掉的呜呜呜···” - 小笼包废话时间: 明天给大家加更,最近忙得有些出乎意料,辛苦大家等更~ -- 难逃(3)H 两个人的大腿都是温热的水渍,杜虞觉得下身就像是一条小溪,水液顺延着他腹肌的纹理往下流落,不用想也知道座椅的软垫上都是一块一块斑驳的水痕。 女上位的交合触感过于强烈,虽然一直以来都觉得是个能掌握主动权的姿势,但杜虞没有比现在更觉得有危机感的时候。 傅祈弦的进攻让她觉得似乎坐在他的身上更方便了他放肆,杜虞抽噎着胡乱把眼泪都蹭在他肩膀柔软的布料上,呻吟都是细细的,像是没力气的小奶猫在叫唤:“嗯啊···啊···啊哈···啊嗯···” 她的小肚子还在一下一下地打着颤,平坦的小腹在甬道被狠狠地顶弄过后猛地抖动,连带着柔软的胸脯也颤抖着,“呜呜···傅祈弦···哥哥···轻···啊哈···轻点儿···嗯啊···” 傅祈弦单手轻易地按住她的臀腿往下坐,身下的顶弄一下比一下重,偏还咬着她的耳骨轻声问,“重吗?这里重?” 他挺腰,掐住她的细腰往下压,已经大半在她身体里头的肉棒翘着气势汹汹的蘑菇头用力碾过她的敏感肉直直顶上花芯,“还是这里重?” “呜呜···”杜虞想说哪里都很重,但是显然他没有给她留什么时间来回答这个问题,提着她的腰把人拉起来,随即重新往下套。 小穴的入口像是要被撑破,花穴充分地舒张开每一寸缝隙来吃力地容纳下闯入的巨物,淫水噗呲噗呲地往外喷,充血立起的花蒂被他下腹发力而凸起的青筋擦蹭而过,不剧烈但是密密麻麻地和甬道里的感受一并刺激着她。 “啊哈···呜呜···”杜虞软趴趴地往他的身上贴,随着身体里下意识的渴求把自己整藏在丝绸下挺立起来的乳尖蹭着他炙热坚实的胸膛,饮鸠止渴地给自己缓解乳肉的酥麻。 傅祈弦一手压着她正细细打着抖的背脊,一只手拉过她正松垮垮地搂在自己腰间的小手,往她饱满圆润的乳房上放,喘着粗气低声哄正哭得抽噎的小姑娘:“知道怎么让自己舒服吗,宝宝?” “知,知道···”杜虞抽着鼻子回答他,但是很快地又小手小脚巴紧了他,她整个人被抱在他的怀里操得一颠一颠的,声音也断续着拼凑话语,“要,哥哥,来···” 傅祈弦的手掌放在她的后颈,让她的小脑袋从自己的颈窝里出来,张嘴咬住她被泪水沾得湿润润的唇,轻声笑。 “这不是鱼鱼不肯自己动吗?” “啊哈···嗯···我,我哪里不肯···”杜虞被咬着唇,呼吸和话语都艰难极了,但依旧含含糊糊地反驳他,“你,这样,的,动法···我,我动不来···嗯啊···” 就他这种快要了命的动作法,她自己动两下觉得快感可怖便会收着,哪里还能越来越厉害··· 不知道是被什么逗笑了,男人重新单手掐住她大半的细腰,另一只手从善如流地覆上她一边正在随着动作被颠得乱蹦的乳房,一边收拢五指揉弄着,一边拉扯她吞吃自己的性器。 “好,哥哥来。” -- 【补更】要停吗(1)H 她的乳房敏感得刚被他触碰便让她小声地喘息了一下,抱着他肩膀的手用力地扒着他,细细地呜咽着呻吟出来,“嗯呀···哥哥···好,舒服···嗯···哈啊···” 像是不知冲破了什么束缚,小姑娘的声音娇媚,混合上哭叫得带上了些沙哑的模样,凑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软软叫唤着舒服,虽然还是哭哭啼啼的,但是却会摆着腰肢迎合他。 不过也就是一会儿的事儿,等被揉舒服了再挨了几下又快又重的顶弄,她就又开始求他慢一点,求他轻一点儿,说自己快要不行了。 傅祈弦也早就习惯了她变卦的坏习惯,要治她也容易,他把性器停留在她的身体里不动了,把怀里的人拉出来。 杜虞小穴被塞得满当当的饱胀得厉害,本来被伺候得舒服的乳房他也不揉了,她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哭腔又上来了:“你怎么不动嘛!” “不是说自己快不行了,要哥哥停下来?” 不理会她把她操乖了倒也可以,只是一会儿即使哭唧唧的也还是会抱着他往他的怀里钻着胡乱说话。 干脆把她治乖了再操哭,他垂眸看她,“那就不动了。” “···”杜虞张嘴往他的颈脖上又咬了一口泄愤,不高兴极了地款摆着腰肢去自己蹭着,但是吃过大鱼大肉的人怎么能吃得下清粥小菜,她没几秒就又开始哭,“呜呜···求你动动嘛···哥哥···动一下···” “那是要停,还是不要?” “不要···你动一动···呜呜···” 傅祈弦抬眉,低头亲她,低声笑着哄她:“好了,不哭。哥哥动就是。” 杜虞赶紧又抱紧了他,呜哝着张开唇伸出小舌把他的舌头勾过来讨好地亲,“哥哥动···” 经这么一遭的耽搁,傅祈弦嘴上推搡着她的小舌头回她温软的口腔里肆虐,手上功夫也毫不耽搁,拉着她的臀一下比一下重地让她窄小湿润的花穴被自己的性器一次次劈开撑大,把青筋狰狞的肉棒尽数含进去,吃力地吮吸,再不舍地吐出来。 如此往复。 杜虞很快就尝到了自己吊了他短短几秒的后果,大高潮来得迅猛又激烈,她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整个脑子被激荡得一片空白,浑身都剧烈地颤抖起来,连小腿肚子和肩膀都在打颤,“呜啊···啊~啊嗯···哈啊嗯···啊哈···” 傅祈弦的进攻还在继续,她正在高潮的花穴没有丝毫的缓冲时间,剧烈收缩着的软肉被气势昂扬的肉棒强势地重新撑开,就像是把一团揉在一起的白纸重新铺平整,褶皱抗议地缩合,却被他的硕大尽数攻进,只能把他每一寸都紧紧地咬着。 甬道深处失禁一般大股大股地往外喷着淫水,愈发润滑了本有些因为腔道收缩而变得艰难的抽送,只是海棠色的媚肉不舍地咬住他的性器,每每抽出时都连带上一些身体里的软肉。 温热的壁肉接触到外界微凉的空气,被扯出一些后又往内反弹,还没来得及缓过这带进来的刺激,花穴就又被他重新填满。 腰肢被掐得又麻又疼,大腿也被拍打得酥痒,只是快感一波比一波强烈,杜虞的生理泪水断了线似的往下一串一串地落,除了发出哭音便什么也做不了,“呜呜···啊嗯呜···嗯啊···嗯哈···呜呜呜···” -- 要停吗(2)H “呜呜呜···哥,哥哥···呜呜···嗯啊···呜嗯···啊哈嗯···嗯呀···”杜虞思绪一片空白,下身又痒又麻,猛烈的快感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在海滩上被海浪重重地拍打。 每一次都有一瞬的呼吸被打断,可是随即而来的就是从脊梁骨攀爬到大脑的舒服,还有一些超脱掌控的害怕和刺激感,交织着把她网在里头,什么也想不到,什么也想不了。 她只能紧紧地抱住他,把脸蛋往他的颈脖间埋,边哭边咬着他的肩膀想要给身体里涨满的快感找一个出口。 下身堆满了失重和颤抖的快意,杜虞抽噎着呜咽,“呜嗯···啊嗯···啊···呜呜···傅祈,傅祈弦···呜呜呜···” “我真的不,不行了呜呜呜···”灭顶的快感让她觉得自己好像随时都能够晕过去,她嗓音沙哑地求饶,“呜呜···快不行了···呜呜呜···哥哥什么时候,可以好呀呜呜···” 傅祈弦抚摸着她的背脊,像是安抚一般,把她搂紧了。 可是身下的动作和握住她腰肢的手掌却丝毫都没有要放过她的迹象,他侧过头去亲她红红的耳朵,上面甚至还有她的眼泪,有很淡的咸味,“宝宝。” 杜虞声音含糊地应他,“哥哥···呜呜呜···鱼鱼,啊嗯···啊哈···” 她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的动作激烈又狂放,刚高潮过的小穴受不住这样的操法,很快就又是猛烈的高潮,让她浑身抽了骨似的软绵下来,一点儿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趴在他的怀里。 像一只不能更乖的洋娃娃,只是这洋娃娃脾气大,没力气了也要咬他。 傅祈弦任由她在自己的颈脖和肩膀上一口一口地咬,还低低地喘着粗气,在她的耳边用她最抵挡不住的声线哄她,“乖,咬的时候小心别磕到自己。” 她在上面,起伏都是又快又重的,一不小心就要把自己的嘴唇咬到。杜虞哭哭噎噎的想要骂他,但是又被哄顺毛了,于是只是娇气地继续咬着他,不肯说话,只有破碎的呻吟断断续续地传到他的耳里,“哥,哥你就,不能,嗯啊···轻一点···呃嗯···啊哈···啊~” 回答她的只有急风骤雨般的占有。 杜虞泪眼巴巴地放弃了说话,只靠在他的身上让他索取着,浑身打颤得厉害,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 她被他的精液隔着避孕套烫得哆哆嗦嗦地终于找回些神志来,满眼满脸都是眼泪,眼尾红彤彤的,四肢绵软地趴在他的身上,“嗯···啊哈···” 杜虞抽着鼻子把眼泪都往他的睡袍上抹,以往虽然也会被操哭,但今天是她第一回哭得这样惨,“哥,哥哥你好凶···呜呜···” 原以为会被安慰几句,或者是好声地哄着,傅祈弦却只是笑着给她顺气,一下下地抚摸着她的背脊,从她的颈脖一路往下抚到脊椎最下方,再重新顺着抚下去:“那,宝宝可能得早点儿习惯。” -- 铃铛(1)H 杜虞闻言便愣住,随即又抱着他的颈脖哭唧唧地:“呜呜呜···” “你以前也不这样···”话一出口,小姑娘觉得也不能这样断然说,又补充,“但是,但是我也喜欢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傅祈弦还是听清楚了,笑出声来,认同她的说法:“喜欢,哥哥也喜欢。” “但,那,那你好歹要哄一哄我嘛!你好凶,哥哥你是不是看在我们要结婚了就不对我好了,还不哄我,呜呜呜···”杜虞被他拍小孩儿似的拍着背脊,舒服得惬意还不忘记嘴上作天作地。 “现在是名正言顺。”傅祈弦自然知道她只是嘴硬,也不是要自己继续哄,于是只是如是说。 不过很快,他又简略地解释道:“之前是因为鱼鱼要上班。” 这样激烈的做法断然是不能够的,她工作忙本就休息不好,身体又刚接触情事,这种程度下来她估计杜虞接下去好几天都恢复不了,在片场出了差错终归是对她不好。 杜虞想想也就理解了,被哄着哄高兴了便黏黏糊糊地继续往他的怀里钻,抬起头来看着他撒娇:“我想洗澡,哥哥。” “过会儿,宝宝。”傅祈弦屈起指节蹭了蹭她的脸颊,低头亲她湿润润的眼睛,“等做完了,再洗。” “···啊?”杜虞一下子从他的怀里坐直了,睁大一双湿润的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过了两秒。 她咬了咬唇,试图劝说:“哥哥···你知道吧。” “知道什么。” “就是,万物讲求适度。”她心底隐约有种不妙的预感,但是一向胆大的小丫头也没有收住自己的话,咽了咽嗓子继续小声道,“嗯,就是,不可以纵欲过度呀,哥哥。” “容易,伤身体的。” 傅祈弦眼里有很重的笑意,抚摸着她背脊的手慢悠悠地往下滑,只剩下炙热干燥的指腹若有似无地触碰着她的肌肤,所过之处都是敏感的颤栗。 他空着的手张大后收拢,把她一边儿的小屁股收束在手掌心里,拇指轻轻地蹭着她大腿根部脆弱的皮肤,上面还有刚才激烈的性事带上来的薄汗和黏腻半干的淫水,“是哪儿不舒服?” “伤着哪儿了,嗯?” 男人掌心的纹路像是可以透过体温烙印在她白皙的身体上,杜虞遭不住他的问话,两个人的下身还依旧相连在一起,体内原本半软的炙热又重新慢慢地涨大,像是一块儿吸水发大不止,还要发硬发烫的海绵。 “我,我没有···”她的下身被堵得严严实实的,说错话就要被罚的潜意识让她下意识地就说了实话,也不能继续拐着弯儿说什么话来了。 “那就是,鱼鱼担心哥哥的,身体不好?”傅祈弦的话音间拉长了停顿,边说边轻声笑起来。他低下头去亲她的唇,不重,只是一下下地啄吻:“真乖。” 杜虞被他温柔又缠绵的吻亲得稀里糊涂的,哪里还能有心思说别的话,甚至都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傅祈弦抱起来,进到了温暖的室内。 直到她被放到柔软的床上,陷进松软的被子里,身上的毛毯也被完全扯掉。 神志归位,她却感觉到脚腕被握住,身形高大的男人正弯着腰,手里捏着不知什么在往她细细的脚腕上摆弄。 傅祈弦很快就做好了动作,起身很快地单膝点着床面,弓下身笼罩住她,一手钳住她一边的手腕往她的头顶按住,哑声道:“鱼鱼宝宝这么乖,是要奖励一个礼物。” “什么···”什么礼物。 只是还没问出口,清脆的响铃声随着她扬起的脚腕传出来,铃啷铃啷的清脆悦耳。 她整个人瞬间就烧起来了。 是,一只铃铛。 -- 铃铛(2)H 假公济私。 杜虞满脑子都是警铃大作的声音,她收回被绑上了铃铛的脚腕翻了个身就要往傅祈弦的反方向爬,想要趁机溜进浴室。 她头一次觉得床太大也不是一件好事,膝盖下的真丝被套太滑溜更加是碍事儿,爬了几步都好似没有行进多少距离似的,只是身后的男人似乎也没有要把抓回去的意思,或者是她实在是太过敏捷。 都已经快要爬到床沿,最后一步—— 她的腰肢被一只手掌轻而易举地捞住,尖叫声还没来得及发出来,人就已经被扯着往后。 似乎只是一秒间的事情。 刚才那么努力地想要偷偷摸摸逃走,又以为自己要被放过的庆幸随着现在突然被撞破似的惊吓,和感受到身后直冲冲的侵略性。 她的背脊下意识地抖了抖,脚腕上的铃铛也脆生生地响着,让她不禁想到以前看动画片里的情节。 只要她动,就算动作再轻,铃铛都会给出反应。 “呜···哥哥···”杜虞想要回头去看看他的脸,下一瞬却腰一软就趴在了床上,脸颊埋进了被子里,两只小手紧紧地抓住被子。 是湿软的小穴入口被硕大张狂的蘑菇头抵住,他一只手按住她的腰臀,一只手在她的小穴边缘轻轻地用拇指摩挲过,随即用了些力气掰开她闭合的双腿,让她把花谷暴露在自己的眼下。 “嗯呜···”肉棒还没进来,原本还觉得已经被开垦到极限,已经疲累到极点的小花穴却又临时转钛,变成了身体理智的叛徒,渴求着他的进攻。 甬道深处已经在往外小股小股地喷着水液,花穴口一收一缩地像是想要把他的肉棒透过这种方式吮吸进腔道里,小屁股抖了抖就吐出一波淫水布满他狰狞的龟头,只为了助纣为虐。 偏生他还不肯给她个痛快,甚至开始折磨她吊着她,张着手掌轻松地用四只手指就固定住了她的小屁股,带着糙砺触感的拇指则到达了她颤巍巍立起来的阴蒂,隔靴搔痒似的轻轻打着转儿。 “嗯啊···啊呀···嗯···呜呜···”杜虞被他吊得难受极了,连眼泪都被逼了出来,扭着腰肢想要靠后把自己的阴蒂按在他的手指上给自己个舒服,偏偏他掌住她的腰肢不让她往后退,惹得她小声地抽噎起来。 小腹随着电流似的微弱快感打起颤,脚腕上的铃铛竟然也跟着响起来,一下一下地敲打在她的耳膜上,杜虞呜咽着把脸蛋埋在被子里,小肚子随着他手上时轻时重的挑逗颤栗。 “虽然宝宝很乖,担心哥哥的身体。”傅祈弦刚才捏住她的话顺理成章地让她把铃铛给戴上,好处尽占后言归正传,开始教训她说的胡话,“不过,暂时还不用担心,宝宝。” 他收回了抚得她薄薄的背脊止不住打颤的指尖,转而掐住了她的细腰,节奏松快地揉了揉:“哥哥的精力,都留着给你。” “这么多年的,之前一并攒起来也该是到兑现的时候了,鱼鱼。” 杜虞泪眼模糊地窝在被子里不愿面对现实,她发现正经起来想要套路她的傅祈弦她根本就讲不过,以前他让着她的时候还能胡搅蛮缠一下,可现在是怎么都不像是能躲过这一顿操的模样。 还是自己挑的火。 早知道···早知道,谁还大放阙词,敢讲到天亮这种胡话呜呜呜··· -- 铃铛(3)H “呜···不是,嗯···哈啊···是鱼鱼身体不好,嗯啊···不是哥哥···不是哥哥···”她做着最后的挣扎,想等会儿能不要那么激烈,抓紧了时机赶紧和他黏糊糊地撒娇,“鱼鱼太累了,累得都动不了了呀,啊~嗯呀···哥哥···嗯哈···” 傅祈弦的龟头挤开了她窄小的穴口,饱胀的感受酥骨,她的大腿几乎要支撑不住地往下倒,男人眼疾手快地捞住往后扯,边慢慢地开垦,给她时间适应,边低笑着道:“没关系,宝宝。” “等会儿,哥哥动。”傅祈弦空着的手撩开盖住她小屁股的睡裙绸缎,掌心按在她一边圆润饱满的臀上,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她微微汗湿的肌肤,“鱼鱼不用费力气。” “呜呜···”杜虞小声地呜咽,她想要抗议就算是被压在下面也是很费劲儿的,但是身后的人已经大开大合地操弄起来,又酥又麻的感受让她说不出整齐的语句来,全部都化成了软绵媚骨的呻吟,“嗯啊···啊哈···哈呀···嗯呀···” 铃铛声又开始响起来,进入的时候节奏绵长,只是过了会儿,傅祈弦察觉到她紧绷的肌肉已经放松下来以后开始加快加重力道,清脆的声响便变得不绝于耳。 可谓是余音绕梁。 第二次的交合的开头比第一次时来得顺畅许多,小穴没过一会儿就已经听见水液堆积得无处流动的咕叽咕叽的声响,随着抽送的黏腻水声一并响起,色情得让她十只白嫩嫩的脚趾头都紧紧地蜷缩起来。 铃啷铃啷的声响不算太大,但是婉转地传到她的耳道里,像是在提醒着两个人在做些什么羞臊又荒淫的事情,惹得她下意识不住地收紧了小腹,淫水也一个劲儿地往外冒。 偏偏身后的男人就是要让她觉得刺激似的,轻轻地往她的臀上拍了一巴掌,低声笑道:“放松些,宝宝。” “夹得哥哥疼。”他又补充。 傅祈弦讲骚话她是听多少次都会反应剧烈,铃铛声响跟着巴掌一起响起来,有股淡淡的羞耻感让杜虞更加是一下子就被送到了小高潮里。 身体的反应是压制不住的,快速收缩着的媚肉紧紧地咬住他的肉棒不肯松嘴,还热情地分泌淫液,甚至小腹开始打着抖,腿软得跪都跪不住地要往下倒,又被他捞起来贴在他有力的大腿上。 她呜咽一声过后干脆自暴自弃似的用被子被小脑袋全盖起来,当一只埋在沙堆里的鸵鸟不肯见人,但是还不忘记虚张声势,发现自己撒娇服软根本不顶用之后,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小声哭着喊:“我,我就要夹!呜呜呜呜···” 果不其然,另一边的小屁股也被啪地赏了一个巴掌,这回像是教训了,不起眼但是丝丝缕缕的疼意顺着骨缝往心底钻,但是还有些奇异的酥麻和痒。 她也顾不上这么多,继续哭唧唧地:“呜呜呜···哥,哥哥打鱼鱼···呜呜···不给,不给哥哥操了···呜呜···我,我就要,夹你怎么了···” 傅祈弦抬着眉发笑,扬手给她又拍了一下嫩嘟嘟的小屁股,见着圆圆的臀丰怂怂地抖了抖,边给她揉着臀肉边用拇指去挑逗她敏感的花蒂。 他轻轻按压住阴蒂揉了揉,还没做些别的,小姑娘就已经一下子软了腰,“啊哈···嗯啊···哈···别,别弄那里···呜呜呜···求求你···” -- 毫无节制(1)H 她扭过头红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他,伸着手臂想要拉他,傅祈弦从善如流地牵过她的手,只是把她的小手掌按在她的臀上,边继续扯着她的腰往前撤,让硕大狰狞的龟头卡在她花谷的入口,“求什么,嗯?” “求,求求哥哥···不要按了···呀!呜呜呜···鱼鱼不行了···不行了···呜呜···哥哥···你最好了···” “是吗,哥哥最好吗?”傅祈弦边扯着她往后边挺动腰腹,性器又深又重地操弄进窄小紧致的小穴,“嗯?宝宝。” “嗯啊···嗯···哥哥,哥哥最好了···” 傅祈弦低低笑出声,“小狐狸。” 杜虞已经没力气说话了,身体里的水分好像都用来制造这些流得没完没了的淫水,下身根本就不受任何理智的控制。 唯一的开关被掌握在他的手里而非自己的,甬道深处一股一股地往外喷着水液,小屁股上湿漉漉的,温热的液体即将转凉时就会被贴上一具炙热的躯体,烫得她止不住地要往前缩。 只是虽然他的手只是停留在臀腿的地方,也像是整个人都被囚困住了,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无度地索取。 她的眼泪很快就被他暴烈的进攻逼得止不住,闭着眼睛也争先恐后地往外冒,杜虞抽抽噎噎的,可是快感却也是一分不少,把她刺激得边哭边呻吟,“呜呜···呜啊···嗯啊···啊~啊哈···” 求饶也是少不了的,侥幸心理让她觉得指不定什么时候傅祈弦的心软就会又回来,就不用操这么狂放了:“轻,嗯啊···轻点儿···呜呜呜呜···啊哈···啊呀~呜呜···太,太重了呜呜···太重了···” 小姑娘纤细的手指弯曲着用力地掐住了丝绸被套,脸蛋埋在床上,顺着身后人抽插的幅度前后地蹭在床上拉蹭着。 傅祈弦站在床边,窗外的月色只能照到阳台上,室内没有光线的来源,只有外头透进来微弱的光。 但是也足够让他看清楚面前跪趴着的女孩儿,她白皙的肤色带着莹润的光泽,纤瘦颤抖的肩膀被覆盖在浓密的黑发下,柔顺的发丝正一摆一摆的,刮蹭着她光滑的背脊。 纤细的腰肢被他单手控住前后拉动,她的背脊不堪重负地弯折,只留挺翘的小屁股被迫高高地翘起承受他的进攻,大腿颤颤巍巍的像是随时要倒下,脚腕上的铃铛也清脆地响动着。 他的节奏快,铃铛的声音便急促。他若是好心地慢下来,铃铛的响声便也应着变小变缓,只是依旧清脆,混合着啪嗒的肌肤声。 她的呻吟就是最好的催情剂,又乖又软的求饶好听话她都说了个遍,除了让他要把她操哭的想法越来越厉害意外,别的作用一点儿都没有。 快感混合着得到的满足让男人的大脑都微微发热,傅祈弦扯住正要往前逃的细腰往后用力地拉回来,正在小高潮后疯狂绞动着的花穴重重地套到他气势汹汹的肉棒上。 “啊啊···呜呜呜···呜啊···哈啊···” -- 毫无节制(2)H 小屁股上啪的被轻轻扇了一下,小姑娘的本能让她即使已经大脑一片空白,也立即就理解到了这一下的意思,她抽抽噎噎地哭着,软声叫唤,“我没有,没有逃···” “嗯,宝宝乖。”傅祈弦认同她的说法,也没有戳穿她,只是笑着表扬。 莫名的羞耻感却突然从脚尖像是一股窜的飞快的电流似的,一下子冲到了天灵盖上,让她的连手指都颤了颤。身后的男人坏到头头,瞧见她这般激烈的反应,还边顶弄着她的软肉,边问到:“宝宝觉得呢?” “嗯···什么,觉得···嗯呀···”杜虞本来就不剩下多少能思考的细胞还能调动,被这么一问,就好像没听课的学生突然被老师点名,吓得背脊也一激灵地抖了抖。 连带着脚下的铃铛,突然从有韵律的节奏里乱了声响,细细地响了几声短促的铃啷声。 杜虞的眼泪全部都糊到了被套上,呜咽着承受他猛烈的掠夺。 傅祈弦本来尽是侵占欲念的眉眼间散开笑意,倒是没有再为难她,重复了一次:“鱼鱼觉得自己乖吗?” 只是他的抽送越发猛烈,每次都抵住她腔道尽头的软肉重重地操下去,那股子失禁的感受又开始上来了,杜虞浑身颤抖得厉害,小肚子和大腿都失了力气,下意识地往前缩。 身后的男人放任她逃了几公分的距离,在小丫头暗自松了口气的时候,笑着掌住她的小屁股往后一扯,让发白的小穴口把刚抽出来些的性器重新含弄好。 “呜呜呜···啊哈···哥哥···你,轻···嗯啊···轻一点···呀嗯···哈···”狰狞的性器像是能够顶穿她的甬道,把身体里的五脏六腑都操得移位,有液体好似要从她的下身倒流回喉咙,卡在喉口。 周遭的都弥漫上浅淡的腥甜,空气燥热,她的眼泪也是热的。 两个人力量悬殊,傅祈弦轻松地掐住她的腰肢便能够禁锢住她的活动范围,就让她连躲都躲不了,只能随着他的带动前后吞吐他炙热的性器。 “乖吗,宝宝?”他还在问。 呜呜呜呜···他怎么,怎么还在问!还在问她! 杜虞整个脑子都是乱糟糟的声响,耳边似乎只剩下了黏腻的交合水声,下身被撑开到极限,过重的刺激让她觉得呼吸都十分困难起来。 她欲哭无泪地彻底软下来,却又害怕自己再嘴硬就又要被教训一顿,只能晕乎乎地只能跟着他的问话,艰难地回答,“乖的···” “是谁乖?” “嗯啊···是,嗯呀···鱼鱼,啊哈···鱼鱼乖···嗯哈···啊~”她一说完,下身就迎来了一波浪潮一样迎面拍打而来的快感,让她有种自己随时都会晕过去的错觉。 这一回的大高潮来得迅猛又绵长,她被刺激得整个人都想要蜷缩起来,可是大腿和腰肢都被拉着靠向他,便只剩下眼泪哗啦啦地流。 杜虞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有甜腻无力的呻吟声破碎地传出来:“嗯啊···啊哈···嗯···” 身后的男人只是缓缓地抽送着,并没有再给她快要承受不住的快感加码,大掌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背脊,弯下身来亲她红彤彤的耳朵,“宝宝。” -- 毫无节制(3)H 傅祈弦的亲吻很温柔,和刚才欺负她的时候判若两人,还带了安抚的意味,侧过头来亲她藏在被子里的湿漉漉的脸颊。 杜虞抽抽噎噎地伸手搂住他的颈脖,她知道他还没释放,只是见她实在是受不住高潮后直接继续,才堪堪忍着自己给她中途休息的时间,“哥哥···” “嗯,哥哥在。”傅祈弦亲她的眼睛,手掌捧着她的一边脸颊,拇指给她把乱七八糟的泪痕擦掉了。 “我不想要跪着了···”杜虞的声线软软的带着鼻音,趁着现在赶紧抓紧了时间撒娇,“鱼鱼好累,我的膝盖也好累呀···” 傅祈弦轻声笑起来,应她,“好,不让宝宝跪着了。” 杜虞点点头,往他的怀里钻,又嘟嘟囔囔地道:“哥哥真讨厌。” 这话的撒娇意味比那一点点就差消失不见的抱怨意味强多了,傅祈弦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不置可否地笑着去亲她嘟起来的唇。 他直起身来扶着她的腰肢,把自己的性器从她的体内抽出来。 轻轻的啵一声后,杜虞的耳朵和颈脖都红起来,软着腰翻了个身躺在床上,立刻便扯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背脊贴到床面的那一刻,杜虞觉得自己好像活过来了似的,终于不用再跪着那样费劲儿了。只不过刚这样觉得了一瞬,傅祈弦便上床来,弯下腰把她笼罩在自己的身下。 杜虞下意识地闭紧了腿,只不过这也是十分徒劳,傅祈弦眉眼带笑地看了她一眼,双手握住她的膝盖,轻轻用力就抵开了她两条细腿,挤到她的身前来。 她从前未经事的时候就自认不是在性事上会扭捏的人,只是和傅祈弦无论亲近多少次,她都会下意识地觉得害羞极了,次次都是边红着脸边向他接近。这会儿她的脸颊又红起来,带着刚才激烈过后自然的红晕,眼角也是粉粉的。 傅祈弦摸了摸她的脸,笑着伸手捞起她软绵无力的腿往自己精壮的腰上挂,杜虞一低眼,还是看见了他张牙舞爪的湿淋淋的性器。 她立刻捂住了眼睛,空着的小手自发地握住他撑在自己身侧的手臂。傅祈弦忍到了极点,没再给时间她慢慢适应,沉下腰便把自己的炙热重新送进她温热湿润的甬道里。 硕大的蘑菇头碾过她的软肉,杜虞小声地又哼起来,“嗯···” 她的双腿没过一会儿就无力地从他的腰间滑落,大张着支起膝盖在他的身侧。傅祈弦一边慢慢地律动,一边低头去亲她的唇,“把腿盘好,宝宝。” 杜虞哼哼唧唧地被他亲着,娇气地瞪了他一眼。她刚恢复了一丁点儿的体力,就又开始忘了之前的教训,只不肯把腿费劲儿地盘到他的腰上,“我不要···好累呀···嗯···” 话音刚落,她只觉得自己的胸前一凉,睡衣被男人往上拨,露出白嫩嫩的胸脯。傅祈弦一只大掌握住一边的乳房,边弯腰毫不客气地咬住一颗殷红的莓果,含在嘴里轻轻吮吸,舌尖往上灵活地拨弄,“嗯?” “嗯啊~嗯呀···啊···哥···”杜虞的背脊一下子紧紧地绷起,犹如一张拉满的弓,颤栗着拱起又摔落回松软的被子里。她眼角的眼泪被他过分熟练的挑拨刺激得又生出来,小狐狸呜咽着赶紧求饶,把两条细腿吃力地往他的腰间夹,“呜呜···哥···呃啊~!嗯啊···鱼鱼,鱼鱼盘好了···盘好了···” -- 脸红(1)H 傅祈弦含着她的乳尖话音含糊地应了她一声,奖励似的轻柔着动作安抚她。杜虞很快被傅祈弦撩拨起的欲望,让她也在渴望着靠近他。 他抽送的动作不急不缓的,吮着她胸乳的动作也并不激烈,微微刺激的酥麻感饱胀却不难以承受,小丫头渐渐适应了,舒服得像是小猫叫似的轻轻哼着又媚又软的调调,“嗯啊···嗯哈···啊嗯···” 小腹密密麻麻泛起的痒和随即被抚慰的感受让杜虞满足地半阖起眼来,她一只手抓着傅祈弦撑在自己身旁的手臂,另一只手堪堪地攀着他坚实的肩膀。 只是她忘了,刚才到达巅峰的只有自己,而身上的男人,还没到。也忘了,现在她也不是在什么能够毫无防备地享受温吞做法的时候。 傅祈弦见她哼哼唧唧地受着重新适应了便微微直起身来,伸手握住她光滑饱满的大腿,拉直她弯曲的细腿,让她的小腿肚子架到自己的肩膀上。 杜虞原本放在他肩上的手也顺着他起身的动作滑到他的小臂上,她感受到腿间微微的拉扯,睁开眼有些疑惑地看他,“哥···” 没等她话音落下,原本直起身的男人倾身压下,将她严严实实地笼住。女孩儿腿间的肌肤擦蹭在他的肩上,随着他俯身,杜虞一条腿的的腿弯卡在他的肩上,另一条腿则颤巍巍地挂在他的腰间。 下一瞬,就是他挺动着精壮的腰腹加重了力道的进攻。 “啊哈···啊~”她的呻吟像是被堵在喉间,身体的柔韧允许她轻松地被像折成小青蛙一样曲在他的身下,只是小腹和原本就窄小的甬道似乎被这样的姿势加倍挤压,傅祈弦抽送了几下,就已经让她眼角的泪花都重新冒出来。 他的性器强势又刚猛地劈开她闭合的软肉,层层迭迭的媚肉被抚慰几次过后终于听话地舒展开来,尽力地含弄住他粗壮的肉棒,一收一缩地吮吸着他的肉棒。 傅祈弦被她的小穴咬着性器,自然能够感受到本就紧致的腔道现在变得更为柔韧,缩小的空间里被硬生生地挤入他的分身,就好似有无数双小手在紧紧地握住自己的肉棒。 快感和难耐同时间占据男人的大脑,驱使着他去索取更多的甜美,傅祈弦大掌掐住她柔润的腿根,低头去亲她,哑声哄道:“放松点儿,宝宝。” 两个人是第一次用这个姿势,她的花穴似乎连深度也变短,让身上的男人次次都更用力地往她的小穴顶入,甬道伸出的软肉被抵住往里挤压,好似随时被顶穿宫口的错觉让她没一会儿就哭出声来。 杜虞咬着唇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泪断了线似的冒出,她可怜巴巴地开口说他,“呜···嗯啊···那,哥哥换个,换个姿势···呜呜···” “不舒服?”傅祈弦的声音里是急促而重的喘息,还带着些说不明的笑意,听得杜虞脑子晕乎乎的,她的手用力地抓着他的小臂,五指像是要掐进他的肌肉里寻求一些快慰的平衡。 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但随即又反应过来般的点点头,断断续续地艰难出声:“啊哈···呃啊···呜呜···太,太里面了···太重了···” 傅祈弦低低地笑,弓下身亲了亲她,“那就是舒服,是吗,宝宝?” -- 脸红(2)H 快感来得太猛烈了,她还没来得及仔细地消化他说的话,就被他又深又重的顶弄刺激得浑身哆嗦着被送到了一个小高潮里。 下身像是发大水一般地往外喷着淫液,小腹和悬在半空的小屁股都在不自觉地抖着,花穴的媚肉也随着她的颤栗而咬他咬得更紧。 “呜呜···”不是不舒服,是有点儿太舒服了,快感让她觉得自己好像随时都要被操坏了,整个人就如同失重一般。只是现在杜虞已经说不清楚,她连几个字说出来都觉得艰难,更别说要说一长串的话才能说清楚自己的处境。 况且就算是说了,也不见得操红了眼的男人真的会在床上顺她的意思。 杜虞被抬到他肩上的那条腿几乎贴到了自己的胸口,她微微散开的乳房被他操得小幅度地晃动着,乳尖贴着大腿的肌肤擦蹭得变成了一颗挺立起来的小硬粒,又痒又麻的,另一条腿却还被捏着挂在他的腰上。 她眼角和脸边都是可怜兮兮的眼泪,胸口实在是想要抚慰想得不行,又没力气说什么了,杜虞抽噎着伸手把自己的乳从大腿底解救出来,小手笼住整乱蹦的乳房轻轻揉了揉。 傅祈弦笑着亲她,“鱼鱼真聪明。” 杜虞的双腿被大大地打开,连动也是动不得,更方便了腿间不知餍足的男人无度的索要,却又像极了是她的小穴在贪婪地迎合他暴虐的进攻。 她呜咽着不肯理会他说的话,也总算是知道了,就算是平日里再怎么依着自己哄着自己疼自己的男人,到了床上,自己也只有被压着的份儿。 杜虞干脆也就放弃了解释舒不舒服这个问题的念头,只记得还要在抽噎的间隙里求他轻一点儿,“嗯哈···啊哈···呜呜···鱼鱼不行的···轻,哥哥轻一点···嗯啊···” 穴口原本一圈殷红的肌肉被粗壮的肉棒撑得发白,她被操得在床上一怂一怂的,小屁股都只能随着姿势和他进攻的速度微微离开床面。 腾空的小屁股上都是湿漉漉的淫水痕迹,抬起的下身更方便了他上翘的龟头次次进入都狠狠地碾过她微凸起来的敏感点,杜虞浑身被快感冲刷得哆哆嗦嗦的,呼吸都快要连不上了。 过于猛烈的刺激就像是从不停歇的电流密密麻麻地往她的天灵盖上冲,她只觉得眼前又开始发白,大腿根也抖得厉害,眼泪就和开闸的大坝一样。 “呜呜···哥···呃啊···呜嗯···不行了,不,不行的···啊哈···求,求求你,轻一点···呜呜···” 傅祈弦给她擦眼泪,随即温热的掌心托住了她悬在半空正小幅度抖着的小屁股,给她支撑,“乖,鱼鱼可以。” 杜虞才不要被他糊弄进去圈套里,她哭得稀里哗啦的也不忘记自己要摇头,“不,不的···啊哈···嗯啊···呜呜···鱼鱼不行的···” 傅祈弦一手轻松地掐住她的细腰往自己的方向扯来,一边挺动腰腹,瞬间两人的交合处便有小小的水声弥漫而出,听得杜虞十只白玉一样的脚趾都用力地蜷缩起来,下身也下意识地缩紧。 只是身上的男人还笑出声来,听起来很是愉悦,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湿漉漉的小屁股,“别咬,宝宝。” “呜呜呜···” “听见声音了?”傅祈弦低头去亲她哭得红红的眼皮,“是鱼鱼的小穴在说可以。” -- 脸红(3)H 傅祈弦往后撤出些,重新用力地操进去,这一回,“鱼鱼的铃铛也说可以。” “宝宝听见了吗?” 耳边都是急促的铃啷声,偏偏恶劣的男人似乎是觉得还不够,抵住她的敏感软肉更往里顶了顶。 又是一串清脆无规律的铃声响起。 “呜呜呜呜···”杜虞被他的荤话刺激得背脊都轻轻地抖了抖,下身噗呲的声响似乎被潜意识放大了无数倍,听得她面红耳赤的,偏偏小穴还拼了命地往外吐着水液。 小姑娘抽着鼻子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蹭到他的怀里,一口咬住他肩上的肌肉,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脊,“坏,哈啊···嗯啊~呃嗯···呜呜···哥,哥哥坏死了···嗯呜···嗯哈···呜呜···不许说···” 傅祈弦低低地笑出声来,低头去亲她嘟起来的水润润的唇,“宝宝真可爱。” 他的舌尖温柔地撬开她的齿关,钻进和勾住她的小舌缠绵在一块儿,杜虞搂着他肩膀的手圈住了他的颈脖,扬起下巴接受他的柔和。 只是他下身的攻势丝毫没有要慢下来的趋势,他一只手的虎口掐住她盘在自己腰上的那条腿的腿根固定住她,不让身下的小姑娘可以扭着腰肢往上逃。 另一只手还握住了她的细腰,杜虞整个人便都落到了傅祈弦的手上,成了他的掌中之物。 他昂扬的性器次次都气势汹汹地凿入她的甬道,抽出的时候只留下硕大的龟头堪堪卡在她窄小的穴口,撑得她穴口是涨的,下身却是空的。 只是没过一瞬,他便挺腰重新顶撞进来,杜虞的下身被次次饱胀短暂的麻痹,并不觉得那么难吞下了,只是盆骨似乎都要被他的力道撞碎。 好似要把两个人完全交迭在一起的做法和力道。 交缠的唾液她渐渐来不及咽下,不受控地从嘴角漫出来。原本他们两个的洗漱用品就大都相似,生活在一起后更加是都换成了一样的,茉莉薄荷的味道掺杂着他口腔里很淡的那股略微苦的皮革气息,水痕顺着颈脖蜿蜒而下,也沾湿了两个人相贴的脸庞。 “嗯···呜···嗯啊···哈啊···”下身被他带过来的那些过于强烈的刺激,让她只能给身体里横冲直撞的快感找一个出口,杜虞在亲吻间也止不住地呻吟出声,只是很快又被他被咬住唇将话音都堵进肚腹。 唇舌的交缠也逐渐变得有些难耐的激烈,小姑娘受不住这上下一并的刺激,也受不住呻吟的话音被挡住,她小手推着傅祈弦肌肉块垒分明的胸膛不肯给他亲了,“啊···呜呜···嗯哈···呃啊···鱼鱼不,不给哥哥亲···啊哈···” 傅祈弦腾出手来,大掌垫在她的颈脖后,把女孩儿轻松地压制住,“嗯?” “不给哥哥亲,鱼鱼还想要给谁亲?” 杜虞哪儿还能说得出话来,她的眼泪一个劲儿地在往外跑,娇气地嘟起唇不愿意回答她。但傅祈弦现在想要治她不比往日,简直是易如反掌,控着她腿根的大掌抚了抚她敏感得不成样子的大腿内侧皮肤,在她颤栗间又慢慢地摸上她那颗颤抖着站立起来的小阴蒂。 “啊哈···嗯呀!呜呜···” -- 过分(1)H 在性事里的花蒂充血涨大成一颗小小的珍珠似的,傅祈弦只是轻轻按了按,还没有做旁的更过分的动作,杜虞就已经缴械投降,哭哭噎噎地摇头,“啊呀~呜呜···没,没有···呜呜···嗯呀···哈啊···” “给谁亲?” 杜虞也不知道这男人突如其来的醋劲儿是个什么情况,只知道自己快要被他折磨得失守了,搂着他的脖子去亲他的下巴,一口一口地,还去亲他绷直的唇,“给哥哥,给哥哥亲···呜呜呜呜···” “还有呢,宝宝。”傅祈弦神色稍缓,摸了摸她的脸蛋,帮她把湿漉漉的眼泪擦掉,“要说什么?” 小姑娘的脑子就像是一团浆糊,她迷迷瞪瞪的根本也想不到什么别的事情来,只是他的操弄实在是太过狂放,让杜虞恍惚间觉得就好像一只在大风大浪里艰难漂浮着的小木舟,随时都要被海浪掀到海底里去了,“什,嗯···什么···嗯啊···呜呜···” 傅祈弦不说话,只是绷紧了下颌,掐着她的腰操得又深又重。 “呜呜···哥哥···呜啊···轻点,轻一些···呜呜···”杜虞刚止住些的眼泪立刻又冒了出来,电光火石间,她忽然就明白了傅祈弦的意思:“啊哈···嗯···只,鱼鱼只给哥哥亲的···哈呀···嗯啊···” 他的脸色果然好多了,也知道是自己吃了飞醋,很快地低下头来吻她,“嗯,鱼鱼乖。” 杜虞哼哼唧唧的被他亲了几口,心里头莫名的有些好笑,老男人的心思也这么敏感的吗? 不过也是怪高兴的呢。 她想要弯起眼睛笑,不过傅祈弦也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刚弯起唇角,便被他掐着腰又送上了一个小高潮里。 眼前有短暂的空白,纷杂的思绪间杜虞只能想到要问最重要的问题。 傅祈弦他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好。 不会真的要,做到天亮吧···现在只是第二次,才凌晨四点不到,她已经觉得自己小命都快保不住了。 “嗯···哥哥···”杜虞浑身都在细细地颤抖,她用力攀着他的背脊让他弯下腰来靠近自己,而傅祈弦也察觉到她要说话,虽然依旧在凶狠地索求着,却也很快便靠近她,“怎么了,宝宝。” 杜虞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真的快要受不住了,她抽了抽鼻子还是小声问道。 “哥哥···嗯啊···哈啊···什么时候,可以,好呀···” “呜呜···鱼鱼真的受不住了呜呜···” 傅祈弦闻言笑出声来,他弯下腰搂住她的背脊把人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耳朵,“刚才还和哥哥说到天亮,嗯?” “小狐狸。” 杜虞小手小脚都巴紧了他,哭哭噎噎的不说话了,这种时候说多错多,指不定说了哪句话让傅祈弦真的会压着她操一晚上,那就大事不妙。 她勾在他肩上的腿失去了他手掌的支撑,没一会儿就在激烈的晃动里无力地往下滑,傅祈弦咬着她的唇把她弯曲着的腿压到床上,掐住她的腿根。 杜虞的呻吟都变成了破碎的片段,哭得眼泪都收不住了的时候,毫无节制的男人才终于释放了。 小姑娘的大高潮又被他的体温加了码,靠在他的手臂上抽噎着颤抖,肩膀和大腿哆嗦得厉害,小腹也在一下一下地打着抖,身下的淫水失禁似的流淌出来。 “呜呜···呜呜呜呜···” -- 过分(2)H 傅祈弦最后又深又重地缓缓抽送了几下以后,搂住她薄薄的背脊把人抱紧,安抚地亲着她的耳廓,随即用手捧着她的脸,拇指帮她把眼角的泪揩掉。 “乖,不哭了。” 他说不要,杜虞偏偏就要,她嘟起唇不满地伸出手掌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皮一眨就又有眼泪从眼角滑落。 谁让他做得这么凶,她得好好吓唬吓唬他才行。 不过很显然,抱着她的男人对她的情绪了如指掌,他耐心地给她把眼泪都擦干,唇边的笑意明显,声音温柔极了。 “别生气。有不高兴的事儿,哥哥和鱼鱼道歉,好不好?” 听听,这语气和刚才强势地压住她说“不许逃”那些混账话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杜虞这么一想就更生气了,她的腿酸软得抬不起来,只好用膝盖顶了顶他的小腹,只是那儿都是硬邦邦的肌肉,瞧着他也不像是能给她膝盖顶疼的样子。 撒气撒不出去,杜虞刚堪堪从过分浓烈的情欲里缓过些来的身体还在细细地颤栗着,她委屈巴巴地不肯靠回他的怀里,只是撅着嘴巴瞪他。 傅祈弦只觉得她可爱坏了,笑着亲她哭得微微红肿起来的眼皮,身下的小姑娘有骨气极了,扭着脸蛋不让亲,他便好脾气地去亲她的鼻子和脸颊,最后又温柔地亲了亲她水润润的唇。 “生气什么,和哥哥说说,嗯?” “别把自己憋坏了。” 杜虞被他哄了哄,倒是真的要哭了,眼泪哗啦哗啦地就往外冒,“呜呜···” “傅,傅祈弦你好,好过分···”她本就还没完全缓过来,刚才在激烈的性事里又哭得厉害,这眼泪一出来她便哭得抽抽噎噎的,把眼泪都往他的胸口蹭,“你太坏了···呜呜···我不要喜欢你了···呜呜呜···坏蛋哥哥···” “鱼鱼不喜欢哥哥,那要喜欢谁?”傅祈弦刚吃过飞醋,这会儿倒是没有那么敏感了,主要是也知道她是在闹脾气。 只是这气话光是这么听着也硌耳朵,他咬着牙有些无奈,却又拿她没办法。 谁让这小姑娘正在哭。 “呜呜···喜欢谁,关你什么事嘛!就是不要喜欢你了!”杜虞从小到大在傅祈弦这儿吃的亏基本就是不作数的,他又一向纵着她,两个人以前也没什么会触及到傅祈弦底线的话题,自然也就不知道这话在男人面前是说不得听不得的。 光是一点点这样的话语,都快能把傅祈弦逼得理智全无。 她下巴一疼,本侧过去不肯看他的脸蛋就被他掐住转了过去,傅祈弦在昏暗的光线里盯着她的眼睛,“别瞎说话。” 杜虞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这时候哪里肯服软,哪怕是一点点也不可能:“谁瞎说话!我哪儿有瞎说!” 得,这一下算是把在她面前好脾气惯了的男人惹恼了。原本要哄她的话也不说了,他低下头用力地咬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还问我哪儿瞎说了,杜虞?” “你不许亲我!讨厌鬼哥哥!”杜虞伸手想要推开在自己唇上又咬又舔的人,只是她的力气哪里抵得上硬了心要恼她的傅祈弦,没一会儿就连手也被他大掌一收,按到头顶上去。 -- 嘴硬(1)H 她扭着小脑袋想躲开他的吻,但傅祈弦的亲法实在是太犯规了。 他光用拇指和食指轻松地就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微微侧着脸,两个人鼻尖错开却依旧蹭在一块儿,他弓着背脊低下头咬住她的唇肉,舌头强硬地往她的口腔里挤,勾缠住她的舌尖拉到自己的方向。 津液相渡,杜虞被勾住舌头想说话也彻底说不出来了,她的背脊随着他的攻势紧紧地贴在床面上,呜咽一声却只有被迫吞下交缠在一块儿的唾液。 喉口像是直直跳过漫长的管道直接联通了胃,两个人刚才做完后傅祈弦还没有来得及把性器抽出来,花穴里堆积的液体好像从下身漫延到胃部,喉咙也在往下传递着津液。 涨。 被惹怒的小姑娘想要咬他让他松开,可是傅祈弦似乎察觉到她的想法,不出一瞬就推搡着她的舌头回到她的口腔,灵活的舌尖似乎攻到她的喉咙,让她连闭合齿关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被压在头顶上的两只手抓握也只能触碰到一手掌虚无的空气,两条腿间是他炙热坚实的身躯,杜虞又气又急,却还是被完全压制住了,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她能够感受到还堵在甬道里的性器由原本的半软状态又开始变得硬挺起来,把刚才刚缩合起来的软肉又强势地撑开来容纳它,小穴又软又麻,刚才还在叫嚣着被过度使用的下身此刻却奇异地像是又可以继续接纳它了一样。 只不过杜虞现在心里头都是气,哪里还肯给他在这种半强迫的情况下再做一次,死马当活马医地用力缩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试图把它绞疼,逼傅祈弦从她的身体里出来。 傅祈弦快被她气昏了头,甚至生出些都不知当初自己到底应不应该把她宠得在自己面前只知道嘴硬,一点儿软也不肯服的想法。男人平日里让着她疼着她的思绪远没有此刻要让她服软改口来得猛烈,少有的怒气夹杂着烦躁,让他伸手用力地抽了一下她嫩嘟嘟的臀。 啪的一声,比刚才所有的来得都要响亮多了,身下的人也疼得立刻哭哭唧唧地被他含住唇也呜哝起来。她闭起眼睛皱着小眉头,似乎是生气极了,眼泪还在往外冒,却倔强地想要忍着呜咽,非要和他作对到底的模样。 傅祈弦整个脑子平日里的冷静和理智全都离家出走了,心尖儿都被她的样子弄得又气又疼,想要再抽她一下解气,却又不舍得了。 他有些暴躁地咬了一口她的唇肉,随即松开她的唇,直起身来。杜虞的嘴巴得了自由,终于能说话了,自然也就开始憋着肚子里头的气儿在骂他:“混蛋!混蛋哥哥!你就是个大坏蛋!” 真真的是不得了,她在他的跟前儿就没有分析利弊再去做的潜意识,连被结结实实压在他的身下,甚至小穴还堵着他的性器,就开始什么都说。 甚至不管真的假的,只要是些能用来吵赢他的,小姑娘都一个劲儿都用来刺激他:“你管我要喜欢谁!我还喜欢看脱衣舞,喜欢看钢管舞,喜欢看猛男秀,你···” “呀!” -- 嘴硬(2)H 圆润饱满的小屁股蛋算是给它嘴硬的主人好好儿地买了一单,男人的手劲儿丝毫没有收敛,一下便抽在她白嫩挺翘的臀上。杜虞哪儿受过这种劲儿,她疼得眼泪噌地往外飙,心下也生着闷气,说话更不愿意说好听的了,“反正就不要喜欢你!你就是一个坏人!一个凶的要命的老男人!我···” 傅祈弦掐住她的下巴,拇指按住她喋喋不休的唇,往里压住了她的舌,制止她继续说些什么真的把他气得理智全无的话语。他下颌绷成一条紧绷的直线,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喊她,语气警告:“杜虞。” 他知道她不吃硬来的,但是他现在也做不到软着语气,心里头的火快要烧上天灵盖了,能不揍她都只是压着火气:“说点儿正常的。” “不然我真让你睁眼到天亮。” 男人硬起脾气来哪里能是她能硬得过的,傅祈弦从小的城府手段就比旁人都出色。更何况商场如战场,杜虞不是不知道他在外头的行事作风就差没有堂正一个笑面阎罗的名号儿,办事圆润顾情面,但手腕一向是出了名的狠戾又果决。 只是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自己那样儿,也不信这邪,非得就往枪口上撞,梗着脖子嘴硬:“我就是在说正常的!”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自己说!” 傅祈弦的记性好得很,杜虞刚刚说的句句话来来回回地在他心里头撞,就是想不去回忆越想越生气的那些话语也是止不住的。 他气得太阳穴都像是隐隐在发疼,舌尖舔了舔后槽牙,“行,好得很。非得和哥哥来硬的是吧,鱼鱼?” 要是按照以往清醒着的杜虞,这种极为不明显的台阶她也是能抓住的,撒娇说开了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傅祈弦再生气也不会真的舍得骂她揍她。 只是这个时候也在怒火中烧的小丫头哪里还能有心思去分析什么台阶不台阶的,一门心思地想要用嘴上功夫来让傅祈弦先低头和她道歉,自然也就完全忘了自己都说了什么话来刺激面前给她气得胸膛都微微起伏着的男人。 她语气加重,“我!没!说!错!” “我说错什么了?是你自己先要和我硬来!”杜虞言之凿凿,“我说的没有道理吗!你就是个臭脾气的老男人!” “还那么凶!” 她一股脑儿地把能想到的词汇统统倒出来到他跟前儿,“最坏蛋的就是你!” 了不得了这是,她越说越没谱儿,连面前的人眸色沉起来都毫无知觉,只顾扬着小下巴犟嘴。 傅祈弦深呼吸了几口,定定地望着她,忽地沉声笑起来。 “成,哥哥是臭脾气,坏人是么。” 他摸了摸她的脸颊,视线划过她的锁骨,随即握住她的腰把自己的已经硬起来的性器从她的小穴里抽出来。 杜虞以为他这就要偃旗息鼓结束和自己这场忽如其来的吵架了,还觉得自己绝对是吵赢了,哼了一声:“是,难道不是吗?” “喜欢别人,不喜欢哥哥?”他依旧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用纸巾包着避孕套摘下来,嗓音不难听出压了火气,只是杜虞依旧嘴硬,反正之后再和他说自己只是生气,也没什么的嘛:“是,怎么不能?” -- 惹怒(1)H 傅祈弦笑出声来,但落进她的耳里总觉得毛骨悚然的,只不过他现在也不像是打算要继续做,不是在床上的情趣他也不会揍她的小屁股,杜虞想来想去都觉得只是自己多心了。 她扯了被子卷住自己,推开他,表示自己还在生气:“你走开。” 他倒是从善如流,手撑着床面起身,走进了衣帽间。 杜虞看着他的背影,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也觉得有些过火了,但是谁让他这么凶嘛!她说这些话也是应该的,谁让他不给自己台阶,他又不是不知道··· 她的思绪被打断,因为折回床边的男人手里拎着一个偌大的皮箱,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 只不过杜虞好歹算是以往送这些古灵精怪的床上用品把自己闺蜜坑过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里头的都是些什么,她咽了咽嗓子想要跑。 傅祈弦已经把箱子在床上摊开,随意地挑了件儿不知什么拎在手里,就重新单膝跪上床扯住了她的脚腕往自己的身边拖。 杜虞毫无还手之力地被他拉到身前,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的阴影轮廓朝自己覆盖而来,逃生的意识让她蹬着两条小细腿踩他的腹肌,慌乱里甚至感受到自己的脚底板触碰到他昂扬起来的性器,烫得她浑身都小小地哆嗦,“你,你要干什么!” “让鱼鱼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哥哥的臭脾气。”傅祈弦轻松地用腿压住她扭着的两条细腿,空着的手掌一捞就把她正闪躲着的两只手腕都钳在掌心里,一用巧劲儿便让她不自觉地松了挣扎的力道,被他按在头顶上。 “傅祈弦!” 他对她恼羞成怒的喊声恍若未闻,另一只手正拿着的东西被他扔到床上,琐碎的几下机关声以后便是她两只手腕被分开放到了又凉又软的皮质托面上。杜虞想要故技重施地用膝盖抵开压住自己的人,但傅祈弦丝毫不受她的扭动影响,三下五除二地就做完了手上的动作。 只听见轻微的咔咔的两声后。 他直起身来瞧她,杜虞扭了扭手腕便心一惊地知觉,傅祈弦竟然用皮质的粗手铐把她拷起来了··· 她气得眼泪都冒出来了,“傅祈弦!哪儿有你这样的!还说是新婚夜呢!” “坏人的新婚夜是这么个流程的,这位新婚妻子就适应一下,嗯?”傅祈弦气到极点反而就开始冷静了些,短促地笑了声,“在新婚夜提别的男人,说不喜欢哥哥,难道不是应该受点儿惩罚?” “宝宝。”他低头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脸,“哥哥可是个臭脾气,你说的。” 杜虞这才惊觉他刚才根本就不是和自己休战,而是要教训她说的胡话,帐都等着现在算呢。只是到底他也没做什么,被镣铐禁锢住手腕和他平时按住自己的手似乎区别也不大,她还是嘴硬极了,“谁要和你走这个流程,我们还没领证···唔···” 傅祈弦原本好不容易冷静些的思绪又被她一句话给烧成灰了,他啃咬她的唇,声音发狠,连少说的脏话都被她气出来了:“我当初就不能听你说胡话,真他妈年初七就应该把你绑了去领证,杜虞。” -- 惹怒(2)H 他见身下的人被咬住唇肉疼得飙眼泪,虽然没使什么真劲儿,但她浑身都娇贵也不是第一回知道了,“操。” 杜虞被咬了唇,又被捆住了手腕,虽然实质性并没有伤害,但是心理上的冲击作用还是很大,就如同被他控制住了要求臣服一般。她哪里会肯就这样听话,听见傅祈弦的话语,鼻音浓重地反驳他,“我不同意的时候就是你也别想和我结婚!” 这种话着实是踩着傅祈弦最后的底线在蹦哒,她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但压着她的人显然反应更大,傅祈弦直起身来气得捏住她的下巴,“这句话以后别再让我听见。” 杜虞知道越线了,自然不会头铁得顶着破坏两个人感情底线的风险再说一次,只是要她服软说出收回的话也是不能的,便梗着脖子不出声。 “杜虞。”他加重了语气,催促她。 小姑娘不吭声,傅祈弦的耐心也被磨光了,他深呼吸了一口就直起身来,“成,鱼鱼是没见过哥哥和你这样儿生气,是么?” “是要有一回的。”他闭了闭眼,“这样你下次才会乖点儿。” 杜虞心里头已经隐隐有些后悔惹他这样生气,就连上次自己毫无防备地去戚北笙家里没提前和他说,他也没气得这样。她的脾气也就是冲上脑门儿那会儿最燥,现在稍稍过了那个劲儿,也知道刚才自己急起来句句都往他的底线上踩。 只是还没等到她自我攻略成功给他服软,傅祈弦就已经站在床边,弯腰把她的两条腿分开。杜虞刚被他铐住了手,自然也隐约猜想到他要给自己上伸缩脚锁。 这两者的威胁力道可是完全不能比的,她急急忙忙地要躲,傅祈弦却依旧利落地把她的左脚困在束缚里。 跑不掉了。 杜虞脑海里全是这四个大大的字眼,她现在是完全落在他的掌心里动弹不得,羞耻的感受渐渐蔓延开来,她咬着唇踢了踢腿,“松开···你要是这样绑着我,我,我会生气的!” “那就生气。”傅祈弦抬眉看着她,两手握住她双腿间本还只有短短一节的伸缩杆,在她半是羞半是恼的视线里,毫无犹疑地往两边拉。 很轻的唰啦一声过后。 杜虞的两条腿被大大地分开,湿润的下身暴露在他的视线里,在他赤裸直白的注视下,小姑娘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嗡的作响。 本以为这已经足够刺激了,不成想傅祈弦握住那节杆,随即翻转手腕。 “啊~!” 杜虞整个人被顺着力道翻转着趴在了床上,犹如海浪掀翻一只小舟,不费吹灰之力。 她失去了视线的焦点,腰肢被身后一双炙热的手掌拉起,她的膝盖被迫弯曲着跪在床面上,臀上的衣料很快地被男人掀开,随后便是他略微糙砺的指腹蹭过她光滑白皙的肌肤。 背脊丝毫被密密麻麻的细微电流划过,杜虞的背脊轻轻地打了一个颤,她的两只手腕被束缚住,只能勉强地用手肘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有点儿艰难地回过头去,想要看看傅祈弦此刻的表情。 只是光线太稀缺,他背对着光源,只能看见男人宽阔的肩膀和高大的身形轮廓。 她听见他说,“鱼鱼就是生气,哥哥这回也得好好让鱼鱼吃个教训。” “你太不乖了,宝宝。” -- 教训(1)H 傅祈弦两只手的虎口掐住她的腰肢,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又拉了点儿,还把她提起来换了个角度。杜虞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而身后的男人静默几秒,似乎也是在考虑应该要怎么样教训她,并没有对她被迫高高地抬起来的小屁股做什么。 他的手放在她一边的臀上,拇指按住刚才被自己抽了一下后微微发红的地方揉着,察觉到她立即敏感地颤栗了下,若有所思地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 圆圆的臀峰几乎是立刻便小幅度地抖了抖,堆迭在臀上的睡裙绸缎又软又滑,随着杜虞背脊的抖动滑落,一下子便落到乳房下堪堪地挡住春光。 她的腿被大大地分开了无法合拢,傅祈弦伸手按开了床头的夜灯,调得最暗的亮度也足以让他看清楚她腿间亮晶晶的水液,和一张一合的小穴口。 他什么也不做,却已经让她摆好了什么都能任他为所欲为的姿势,在等待他最终决定落下的片刻,就像是上断头台等着那把刀往下落。 杜虞快要被这漫长的几十秒折磨得呼吸困难,侥幸心理让她咬着唇想要试着收起自己的腿,结果一动左腿,右脚的脚腕就立刻传来拉扯感,绑在上面的铃铛也在清脆地响起。 真是小动作都不能够悄摸儿地做了。 傅祈弦看着她想逃的小机灵劲儿就笑起来,他弯下身把胸膛贴在她近乎赤裸的背脊上,一只手往下拨开她还颤巍巍覆盖着衣料的乳房,五指一收就把那只又软又有弹性的小白鸽收束在自己的手里。 “跑不了的,宝宝。” 杜虞被他摸了几下乳房就已经敏感得不成样子,平日里从未有过的事情此刻也许是因为手铐脚铐的刺激迭加,让她变得更加敏感起来,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让小穴酥麻着痒,乳尖变成一颗硬硬的小粒,被他用指腹随意撩拨几下就已经让下身止不住地吐露水液。 她刚才的气在想到自己踩到底线以后就已经没剩下多少了,再加上现在傅祈弦如此强势,杜虞那股眼力见儿又颤巍巍地回来了,把脸蛋埋进被子里头小声地说:“我没跑···” 傅祈弦自然也能瞧出她这会儿倒是知道自己错了,只不过这时候也晚了,“鱼鱼说没跑,不过,铃铛可是说鱼鱼跑了。” “该怎么让哥哥的宝宝听话点儿呢,嗯?”傅祈弦的气息又烫又急,尽数地喷洒到她的耳后,杜虞浑身轻轻抖着也不敢动了,只一个劲儿地摇头。 他亲了亲她的耳垂,大掌抚摸着她的小屁股,“鱼鱼说,想要怎么样被教训?” “呜···”杜虞觉得自己真的闯了个天大的祸事儿,刚才怎么就这么冲动要惹怒向来都少发脾气的男人,“鱼鱼不想···” 傅祈弦自动跳过了她说的话,继续道:“鱼鱼说,小孩儿不听话,是不是该打屁股?” “不,不应该····我们要,要,要温和教育···” “嗯,以后的孩子应该会很喜欢他们的妈妈这种,”傅祈弦一字一顿地笑道,“温和教育。” “不过,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说,“为了让上下都正,总是要先把他们的妈妈教育好,不能乱说话,是吗?” -- 教训(2) “不是,不是···”杜虞急忙否认,傅祈弦柔和下来的语气让她下意识地又开始忘记刚才历历在目的教训,嘴硬道,“我真的会生气的!” 傅祈弦拇指在她湿软的花穴口轻轻蹭了蹭,杜虞浑身都颤栗起来,身体远比自己想的要敏感得多,完全不受理智的控制,她软了声音,小声地喊他,“哥哥···” 他鼻子里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作答,一只手掌按在她的腰上,弯下腰来让她侧过脸来看着自己,“要说什么?” 杜虞自个儿其实也想通得七七八八了,哪儿还有刚才嘴硬的脾气。她本来在傅祈弦跟前儿就是愿意服管教的乖小孩儿脾性,心里也知道傅祈弦不会真的舍得伤害自己。 只是她以前就被他揍过一次,高中那次学人跑去开房,傅祈弦是实打实地用戒尺把她的手板心儿都打红了几天,心里头也没底傅祈弦现在被她惹成这样,会不会就真的要揍她的小屁股。 就算是真的揍她,七成也都还是自己非要和他硬杠乱说话才惹出来的,这一时半会儿也收不了场。她听见他问便伸手想要搂住他的颈脖,手上的束缚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绑住了。 杜虞不挣了,只小声地哼着似的,“你别生气嘛···” 傅祈弦眉眼间没什么情绪,低眼看着她,轻轻笑了一声。 他没回答她的话,只是摸着她的臀淡淡地问,“是鱼鱼知道错哪儿了?” “还是,得等哥哥来说?” 杜虞被他摸得小屁股都不自觉地抖了抖,傅祈弦的手心炙热,动作也只是轻柔地抚过她的肌肤,像是有羽毛在划过。她的指尖蜷缩起来,把手下的被子攥成一团捏在手心里,咬了咬唇点头,“知道的···” “嗯。”他应了一声就没有下文,杜虞知道他是在等她自己来认错,赶紧趁着事件还有转圜的余地,开始自己数说错的话儿:“鱼鱼不应该,说不喜欢哥哥。” “这不是错儿。”傅祈弦哼笑了一声,反倒让杜虞又有些紧张起来,她咽了咽嗓子,闭着眼回忆了一下自己说的话,发觉事态逐渐有些严重后,心虚地呜哝:“不应该,说,说做什么都不要哥哥管···” 虚虚搂着她的男人没有做声,杜虞想着自己刚说的那些过分话,心里头更没底了,声音越说越小,“不应该拿我们结婚的事儿来说···” 她的话音刚落,正抚摸着她臀部的手扬起,傅祈弦在她嫩生生的臀肉上用力地落下一掌。 啪的一声脆响,杜虞只觉得自己的大腿发酸,小屁股蛋又疼又麻的,但是却又有点儿酥酥的痒。娇贵的小姑娘眼泪冒出来了,她抽着鼻子哭,“呜呜···我错了嘛,我错了···我都知道我错了,哥哥你别生气了···” 他依旧只是沉默,但手上却在给她揉着刚才被打落到的地方,灼热的温度熨烫过发红的皮肤,他也没有下狠手,刚才那一下只是声音大,也没有落到实处。 杜虞被他揉着倒是也不疼了,只不过心里头小孩犯错儿似的害怕让她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她闷声说道,“我刚才就是生气嘛,这才,才说那些话···” 傅祈弦眸色沉沉,伸手把她的眼泪擦掉,终于开口道:“发脾气就可以拿结婚来说事儿?” “那以后要是我们真的结婚了,鱼鱼,你如果和哥哥生气,是不是要每一回都说离婚?” -- 教训(3) “离婚”这两个字眼对于杜虞这种从小家庭幸福的小姑娘来说实在是过于沉重,她再不济也是知道这话是不可以乱说的。只是傅祈弦这个顺带的假设却让她下意识地代入,似乎真的会是自己一时上头会做出来的事情。 傅祈弦生气里还带了点儿不明显的失望,杜虞不怕他生气,却怕他对于自己处理感情的方式失望。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抽着鼻子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会一个劲儿地摇头。 好不容易找回些声音,她的嗓音糯糯的带着沙哑,也不知道是否认他的假设还是意识到错误后的保证,“不会的···鱼鱼不会的···” “那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 “你刚才凶我,我···才生气,就,太生气了···”杜虞把眼泪往他的手掌心蹭,“但都是你凶我,你凶我,呜呜呜···”?她好像终于找到了原因所在,一股脑儿地把所有的根源往他的身上推,哭得喘不开气来,还结结巴巴地说着他凶她。 傅祈弦真是天大的气也给她的眼泪给哭没了,两只手都被她的泪水浸湿,他伸手扯了枕巾来给她擦眼泪,有些无奈:“到底是谁在凶谁?”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非要说难听的来和他吵架。 只不过吵架哪儿有能说的清楚谁对谁错的,杜虞一边闭着眼睛让他给自己把脸蛋擦一擦,边哽咽着说他,“就是你凶我···不是你做的这么凶,我又哪里会生气,不生气怎么会和你吵架,不吵架怎么会说难听话···都怪你,呜呜呜呜···” 有没有道理都是她的道理,傅祈弦帮她把脸蛋擦好了,撑着床面直起身来。杜虞抽着气儿半睁开眼,以为他又给自己气走了,结果却发现他是在给自己解脚锁。 傅祈弦把脚锁收起来扔回箱子里,坐在床边把她抱到怀里坐着,“那鱼鱼刚才不舒服?” 杜虞的脑袋歪歪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扬起脸来看正低着头望向自己的人,被这样问起,她也不自觉地回想起刚才那场性事。 自然是···十分舒服的。 傅祈弦没有放开来做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太过足够了,现在放开来更加是觉得好像天堂地狱都在一瞬之间,快感和愉悦并着刺激都是一起来的。 只是他也太过刚猛,让她这第一回也受不住,要发发脾气才算是好。只不过没想到自己这个脾气发过头了,说的话把他惹恼了,差点儿就要把他气得揍她。 她刚才有那么几瞬间都觉得傅祈弦是真的要揍自己,只是他再生气都还是顾及她了,把她扣起来也只是吓唬她。 杜虞的耳根微微发热,她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最后有些混乱地小声道:“舒服的···” 傅祈弦轻轻地哼了个鼻音,“所以?” “我没有喜欢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嘛。”杜虞被他抱着窝在他的怀里,撅起嘴:“我就只喜欢你。” “但你非要说你不喜欢哥哥,说多了,哥哥也就信了。”傅祈弦摇头,“鱼鱼,这些吵架无非只有两种下场。一种是哥哥不发作,但是心里头还是会介意,日子长了,我就把你当作是无理取闹,渐渐你撒娇也不管用了,两个人有隔阂了。或是我发作了你依旧要说,说多了,我也便开始犹豫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哥哥了。” -- 惦记(1) “我爱你,这一点你不需要猜测,也不需要害怕它会消失。”傅祈弦前几天是按着她的手签了婚前财产转移的,他名下大部分能够转让给她的私人动产不动产都全数给了她,“任何方面,哥哥都给你保证。只是反过来,掌握权是鱼鱼你,不是哥哥。” “知道吗?” 小丫头知道自己错了,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她安静地靠着,湿漉漉的脸颊埋在他的颈脖间蹭了蹭,瓮声瓮气地和他道歉:“对不起嘛,我以后不会了。” 傅祈弦搂着她笑起来,也不像是生气了,他知道她把道理说通了就什么都好说。他摸了摸她蹭在自己颈脖边儿跟只小奶猫似的准太太的脸蛋,低声逗她:“我还以为鱼鱼要嘴硬,说是哥哥的问题。” 毕竟以前两个人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能理直气壮地说他把她养得太懒了。 杜虞哼哼两声,她的手动不了,只能一个劲儿往他的怀里靠,“我才不会。” “不过也是,想来也是哥哥把你宠坏了,不然怎么能半年把哥哥气得发懵两回?” 小姑娘张嘴在他的颈脖间小小地咬了一口,“你别生气,生气会变老的。我还很年轻。” “哥哥知道比鱼鱼大六岁了。”不用特地强调。 “我知道错了嘛···你也打我了,打了三下!”杜虞刚才数着呢,“打了三下小屁股。” “哥哥真心狠的,打你三十下都不够撒气儿的。”傅祈弦吓唬她,掐着她的细腰让她坐好点儿,“鱼鱼这张小嘴怎么能这么气人,嗯?” “我不气你就是了嘛。”杜虞弯起眼睛笑着和他卖乖,嘟起唇去亲他线条刚毅的下巴,只是傅祈弦低下头让她把唇碰到自己的,偷香了才头疼似的轻轻捏住她的酒窝,低声道:“哥哥还记着你大一那会儿,在伦敦去看裸男。” “···Magic Mike!”杜虞笑出声来,“人家那可是正经行当呢,才不是什么裸男秀。” “而且我不是没看成吗?哥哥你还都让人给我抓出来了,白费我几百镑的高价票呢。”杜虞异想天开,“要不,哥哥你跳给我看?” “···”傅祈弦看她笑眯眯地说这句话就脑壳疼,结果她还没完,“你不会那个时候,就已经惦记上我了吧,哥哥?” “是不是,是不是?”杜虞振振有词,“不然你怎么不让我看别的男人。” “···那时候不安全。”傅祈弦头疼,总不能让她事事得逞,这小丫头。 杜虞不信他,她抿着唇偷笑,侧过头去看他,小声地喊他:“哥哥哥哥哥哥。” 傅祈弦被她唤得心都软了半截,只是脑袋依旧疼得紧似的。他有些不自然地避了避她好奇的视线,还是道:“是。” 她果然咯咯地笑出声来,好像是开心得不得了,直往他的怀里一个劲儿地蹭他,一边小声地喊他的名字,“傅祈弦。” 男人搂住她腰肢的手收紧,他低下头看着她笑得眉目开怀的高兴样儿,曲起指节蹭了蹭她的脸蛋,“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杜虞没有迟疑,她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倒也开始慢慢理解他怎么会这么在意她说自己要喜欢别人,还有她那个“前男友”那些话。 所有以前觉得不理解的,那些奇怪的却又无迹可寻的事情,都渐渐明晰起来。 她小声地又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呀?” -- 惦记(2) 傅祈弦垂下视线看着她,默了两秒,忽地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困了吗。” “你的话题转的真够生硬的。”杜虞不依,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过似乎傅祈弦真的没有要告诉她的样子,她干脆扭了扭腰肢,跪起来跨坐到他的身上:“说嘛哥哥···我想知道。” 她手上使不上劲儿就坐得不稳妥,傅祈弦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才问道。 “那会儿鱼鱼被从会所里抓出来的时候,多大年纪?” 这个问题的时间点她倒是记得很清楚,“···刚过十八吧,怎么啦?” 傅祈弦鼻音沉沉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杜虞倒是反应过来了,他是觉着要是说开始惦记她的时间节点要是再早点儿,会不会像是一个变态。 她哈哈地笑起来,了然了答案,又小声地揶揄他:“不会吧,哥哥你的思想包袱这么重呀!” “行了,闭嘴吧。”他难得有些无奈的暴躁,低头又在她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小狐狸。” 傅祈弦的话语尾音很轻,还带了点儿不明显的笑意,就像是拿她没有办法似的,杜虞听着就觉得耳朵都要酥了。她刚被他提着腰抱起来了点儿,此刻感觉到原本硌在身下的热源贴到了自己的肚皮上,明知道他经不起撩拨,还要笑眯眯地凑近问,“我们现在要准备睡觉吗,哥哥?” “又不累了?”他的大掌按在她的腰上揉了揉,小姑娘一下子就软了腰肢,却还是摇头。傅祈弦微微皱起眉,“累了就睡觉,别皮。” 杜虞答非所问,只是哼哼唧唧地去亲他的喉结,甚至伸出小舌头往他分明的喉骨上舔了一口:“你硬了,哥哥。” 傅祈弦被她撩得浑身冒火,却又知道不能按着她做,被气得发笑,“别闹,早他妈硬了。” 小姑娘才不怕他,她又往他敏感的喉结和锁骨上亲了两口,“你不要解决一下再睡觉嘛,老公。” “睡觉。”傅祈弦额角都在突突地跳,压着冲动用仅剩的理智去低头给她把手上的皮手铐解开,却被她躲过了。 他侧头看着她,“真不睡?” “我不困。”杜虞是真的不困,今晚她已经睡饱了一觉,刚才也只是觉得累,但她平日里一周的健身普拉提都是有定量的,这么多年下来身体早就是锻炼成体力恢复得快的体质。 现下离刚才性事结束过了这么会儿,她缓过了劲儿来,也就不觉得自己要休息,“我也不累了。” 傅祈弦按了按眉心,自己的小太太以前就想一出是一出的,现在这些更是能把人折腾得牙痒痒,“要是开始,一会儿不高兴也没用了。” 要是半途喊停,饶是再自制也是不可能的。就好似吸血鬼沾染了血,不把人吸干是断断不可能会停下来。 “我才不会呢,我契约精神可好了。”杜虞仰头去亲他线条利落的下巴,“而且我以前也没有喊停过。” “一会儿如果发脾气了,鱼鱼会有什么后果?” “我不会发脾气的。”杜虞奶唧唧地哼了几声,“我脾气很好。” 男人没说话,只是沉沉地看着她。杜虞咬了咬唇,小声地又保证自己不会反悔,“要,要是发脾气了,就罚鱼鱼给哥哥···给哥哥画张素描吧,好不好。” 傅祈弦被她这个承诺逗笑,到底也不算太亏,而且一开始了也由不得她来说继不继续。把人套路了的男人轻轻捏住她的酒窝,低声应,“嗯。” “那倒是正好。”他说,边把她抱起来放到床尾的沙发上,“恭敬不如从命,我的小太太。” -- 从命(1)H 杜虞直到两条腿被他大大地分开,一条松垮地勾在沙发背上,一条则顺着沙发滑落,堪堪地垫着脚尖踩在地上,两只手还被压到头顶上。 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自己实在是太过低估了如今傅祈弦折腾她的手段。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过羞耻,光是这么被摆弄着,她就已经浑身都绷紧了起来。似乎每一根神经都在期待和羞耻感里撕扯,杜虞紧紧地咬着唇,心里头又开始庆幸好在身上还有一件被蹂躏过后却还没有被他脱掉的睡裙。 好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傅祈弦单膝点在她身体间,眉眼带笑地伸手。他慢腾腾地把她的裙摆挑在指尖,随即不紧不慢地勾着那块真丝往上拉。 微凉的绸缎若有似无地蹭着她的肌肤,杜虞唇里的呻吟很快便已经含不住,她因为害羞紧紧地咬着嘴唇的贝齿无力地一松,鼻音似哼出来的吟哦又软又甜,“嗯···” 傅祈弦笑着弯腰去亲她,“别紧张。叫出来,宝宝。” 杜虞又羞又急地瞪了他一眼,只是现在她的狐狸眼里都是妩媚的水波,在黑夜里也亮晶晶的,连带着微微上挑的眼尾也别有风情极了,这一下不像是在气恼,更像是在勾引着挑衅他。 不过这件事情她很显然是没有发觉的。 傅祈弦把她的睡裙撩起到她的锁骨上,一只手穿到她的身后抬起她软绵地贴着沙发的腰肢,把她身后压着的衣料也扯上去。她的两只手被锁住了便不能完全脱掉,男人抬着眉轻笑了声,“脱不掉,只能先这样了。” 只是要脱不脱的状态比全脱掉还要来得羞耻得多,杜虞快被他刺激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以前的傅祈弦再狠也只是做得狠,哪里还要撩得她不击自溃地丢盔弃甲。她点在地上的脚尖勾着蹬了蹬他立在地上的小腿,“傅祈弦···” “嗯。”他唇边的笑意就没下去过,礼尚往来地,他伸手把自己的浴袍也扯掉,随手扔到脚边的地毯上。 杜虞心里隐隐地期待着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却又害羞得不成样子,指尖无意识地便蜷着,脚趾也绷得紧紧的。 傅祈弦弓下身来含住了她的唇,舌尖灵活地往里抵,杜虞乖乖地松开齿关放他进来攻城掠池,不过他倒是耐心极了,由轻及重地啃咬舔舐着她软嫩的唇和口腔。 赤裸着的乳房被一只炙热的掌捞住揉捏,他的指缝夹着她半硬起来的小红豆刺激着,拇指摩挲过乳房的边缘,再收拢手心把嫩生生的小白兔挤压成不同的形状。 小姑娘很快就浑身都软下来,她细细地哼叫着,花穴渐渐地蔓延出成股小溪流似的温热淫液,身体空虚得痒。 身上男人的性器早在他他压下身来亲她的时候就已经气势汹汹地贴在她软软的小肚皮上,杜虞浑身都渴求得紧,见他还是没有动作,被情欲支配着的大脑让她抬起小屁股去蹭了蹭他,哼唧着叫唤。 “哥哥···可以了···” -- 从命(2)H 傅祈弦单手撑在她的身侧,直起身来,空着的手慢条斯理地摸到她湿润的花谷上,那里早已经被从她小穴里流出来的水液浸得暖乎乎的,摸上去便是一手的黏腻。 杜虞浑身的神经都在紧紧地绷着,经不起他这样不急不缓的节奏折磨,被他摸了没两下,小腹就已经颤抖着一绞,甬道又吐露出一小股淫水。 “嗯···你进来呀···”她点在地毯虚空的脚抬起来去蹭他立在地上的小腿,“快点···” “嗯哈···”说到一半的话音被截断成软绵的呻吟声,傅祈弦将一根手指送进她的体内,拇指按在她的小花蒂上轻轻揉了揉。 穴道内的软肉湿润紧致,他抽送了几下,便往里添第二根。只是她的小穴似乎在短短的时间里又恢复成了没有被开垦的模样,两根手指只堪堪进了一个头,便觉得甬道里拥挤得不再能继续。 “嗯···嗯啊···哥哥···”杜虞不知道他的用意,但她现在不想要他的手指,只想让他进来,于是哼哼唧唧地唤:“鱼鱼不要手指···” 傅祈弦轻声失笑,小丫头现在倒是愈发直白,他弓下身去亲她的唇,待她的小穴适应些后就用两根手指并拢着在她的甬道里抽送,按住她阴蒂的手也在时轻时重地刺激着她。 她实在是太过敏感,被揉两下小花蒂,甬道就已经无意识地用力收缩起来,无数的小褶皱吮吸住他的皮肤,像是小牙齿啃过。 “啊哈···嗯啊···傅祈弦···”杜虞虽然说着不要,但身体还是极为诚实地在他的手下颤栗,丝丝缕缕不明显的快感逐渐迭加起来,让她觉得大脑缺氧。 小小的高潮很快就又来临的迹象,偏生傅祈弦有意吊着她似的就是不加重,杜虞被这样不温不火的撩拨法刺激得想哭,她小小地往男人的唇上咬了一口,哭道:“呜呜···难受···” 傅祈弦低低笑出声来,任由她又去咬自己的下巴,手下细细密密地继续着动作,却也没有要让她到的意味,“说点儿什么,说不定哥哥就给鱼鱼了。” ···呜呜,简直是坏到头了! 杜虞的生理泪水巴巴儿地出来了,她闷哼着哭唧唧,“求求你嘛,求求哥哥···” “给鱼鱼嘛···难受呜呜···”小姑娘受不住,这会儿是真的他来轻的来重的她都受不住,开始胡乱找话来说,“你不是不生气了嘛,傅祈弦···呜呜···我都道歉了,对不起嘛···” 刚才他没揍她,杜虞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男人不打算揍她,但还是得让她也被罚一罚,才在这会儿这样折磨她。 也不知傅祈弦是如何做想的,他闻言只抬眉笑起来,“看来这会儿还真不会忘了。” “不磨你。”杜虞只在混沌里听见他哄她这么一句,随即就是他抽出在她下身的手指,空虚的下一瞬便是尽数被填充的饱满。 “呃啊~啊哈···嗯啊···”猝不及防的闯入让她刚才卡在高潮前的小穴一下被捧到云端之上,猛烈的快感让她在他进入的一瞬就到达了一个高潮,眼前微微发着白,而他已经握住她的腰肢开始又急又狠地抽送。 -- 脸皮(1) 杜虞这天晚上才算是真正领会了傅祈弦的精力到底有多充沛。等他做完最后一次,外头的天色竟真到了蒙蒙亮的时候。 这还是她哭着说软话求饶得来的,真要说,杜虞也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到底算是尽兴了没有。 只觉得,以后绝对,绝对,绝对。 不能再说关于到天亮这种胆大包天的话了。 - 傅祈弦把手上的实木托盘放到茶几上,坐到床边,伸手给正朝着自己的方向侧睡着的小太太拨了拨头发。她嘤咛一声便翻了个身,留下一个背影给他。 这是还没睡够,不愿意起来了。 只不过现在已经过了午后吃饭的时间,她早饭也没吃,之前在片场三餐不规律的胃没养好,怕再睡着一下过了几餐的时间,又得要饿坏了。 傅祈弦弯腰从身后笼住她,亲了亲她的脸蛋,轻声叫:“鱼鱼。” 小姑娘没有反应,只是把小脑袋更往枕头里埋了埋。 “宝宝。”他又亲了亲她的眼睛,低声道:“先起来吃点儿东西,一会儿再睡。” “醒了才睡不着呢···”小姑娘刚从睡梦里醒来,声音又软又奶的,还有些嗓音没缓过来的沙哑。昨晚结束以后她就着傅祈弦的手喝了两大杯水才算是觉得嗓子没有在冒烟了,只不过这会儿还有点儿后遗症似的,还没恢复以往的清明。 她娇气地和他抱怨着,“哥哥你好吵呀,我还没有睡醒嘛,真的不想起床···” “好,都怪哥哥。”傅祈弦知道她是有些起床气在,弯起唇笑,“哥哥抱,好不好?” 背对着他的小丫头没说话,他便耐心地等了会儿,等到她自个儿愿意动弹才罢。杜虞卷着被子翻了个身,顺利地滚到了他的怀里,就一个劲儿把小脑袋往他胸膛拱,“哥哥真讨厌。” 只不过很快,她又补充道:“但是鱼鱼最喜欢的就是哥哥了。” 正伸手要把她抱起来的男人听见她忽如其来的这样一句话,动作都顿在了半空。他的手好一会儿才落下搂住直往怀里钻的人,低头去瞧她。 小丫头白净细腻的脸蛋睡得白里透红的,双眼还闭着不愿意睁开,纤长的睫毛正落在下眼皮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哼哼着和他说话撒娇了。 傅祈弦眉眼的笑意加重了些,他的手臂穿过她的背脊支撑着她半坐起来,帮她把身上的被子扯下来,拿了块儿羊绒毯给她披上,“爸妈和杜琮屹已经吃完好一会儿了,今晚几个酒楼就开始有元宵特供的菜肴,正在商量着晚上去哪儿吃饭。” “噢···”杜虞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肩上,艰难地睁开了点儿眼睛,“现在几点了呀?” “快下午一点半。”傅祈弦把她抱到软凳上,而杜虞抱着他不肯撒手:“我不要自己吃。” “嗯。”他应了一声,又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摸了摸她的脸蛋:“乖,先睁眼看看想吃什么。也睡了快八个小时,再睡生物钟该乱了。” 杜虞被他哄着总算是不情不愿地起了床,张嘴吃了几口他喂给自己的羹汤,大脑总算是慢慢醒过来,忽地又一惊一乍道:“糟啦!” -- 脸皮(2) “?”傅祈弦把手上的汤盅放下,侧头看向她。 杜虞见他手上没拿着烫的东西了,抓着他的手问,“刚才爸妈也知道你把午饭拿上来给我了是吧?” 傅祈弦点点头,也反应过来她怎么突然间这么紧张起来。以前杜虞再贪睡也不过到午饭前,睡到十一点都是少有的了,就算真的少数几次睡过头,吃饭也是自己下去吃的。 哪儿还能拿上来吃。 昨天又是订婚宴,杜靳霖和殷纡妍自己也是过来人,怎么可能不会联想到些什么。虽然,事实也的确是傅祈弦折腾得太厉害了些,让她日上三竿了也起不来。 他笑着把她抱紧了些,见她一脸错愕又无措的模样,自然也不可能跟她提及刚才杜靳霖无奈得没眼看他的事儿。不然的话,杜虞还不得更不愿意见人了。 傅祈弦曲起指节刮了刮她的鼻尖,回想了一下自己岳父的神情,到底有些憋不住,低声笑道:“爸妈会理解的。” “···”杜虞的脸颊一下子红到脖子,现在说害羞也是晚了。她嗔怪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嘟囔道:“你应该午饭前怎么样也把我叫起来才是呢!” 傅祈弦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笑起来显露出的酒窝,抬着眉没说话。杜虞被他盯着看了会儿,倒也想起来似乎他确实是在十一点多的时候来叫过自己一次,问她要不要下去吃饭,只不过她那会儿困得不高兴极了,说什么都不肯起来,转了个身又继续睡着。 “···好吧。”杜虞靠回他的怀里,有气无力地:“呜呜,真是丢脸,都怪你!” 她倒是绝口不提昨晚到底是谁挑起来的,只还记得这个时候要和他讨价还价,“哥哥,你看,以后我们不能这么晚睡。” “特别是在这个惨痛教训以后!” 抱着她的人被她话里的严重性逗笑,傅祈弦笑了会儿,笑到杜虞都快要炸毛的时候,他才摸了摸她的脸蛋,“以后鱼鱼是想和爸妈一起住,还是我们单独住开?” “地方不远。” “隔壁那一幢别墅现在在哥哥的名下,只不过还没有装修。” 杜虞听他说,就想起之前这个别墅区开盘的时候,杜靳霖除了买现在他们家住的这一套,还盘了几套在手里,他们有一边靠近的两幢也都在他名下。 “你从爸爸手里买啦?”杜虞蹬了蹬盖着腿的毛毯,地暖开得有点热。 傅祈弦点头,“本来爸说是算作你的嫁妆划给你,不过以后如果我们住进去的,也不好用你的嫁妆来做才是。” 沉吟片刻,他又补充道:“现在准确来说,房产证上应该是我们的名字。” 杜虞被他的老谋深算弄得发笑,她小声地说他:“老狐狸哥哥。” “你就是算准了让我天天都不能见人才想着要搬开住吧?” 这话直白得她问完了也笑起来,傅祈弦对于这件事情不置可否,“只能算是,深谋远虑。” 杜虞被他逗笑,拍着他的肩膀:“啊呀啊呀你别说了!你这也没想着我会拒绝嘛!” 傅祈弦笑着低头亲她的眉眼,“嗯。” “装修的事情等鱼鱼有空了,挑喜欢的风格来让人出图。” 他又喂她吃了些东西,杜虞吃得半饱便不吃了,坐在他腿上屈着胃,不好吃太饱。 她乖乖地让傅祈弦给自己擦干净了嘴巴,伸手抱住他的颈脖:“哥哥。” “嗯?” “我有东西想给你看。” -- 秘密(1) 杜虞把他拉进自己的书房,然后钻到书桌后,从书墙最下面上了锁的抽屉里取了一本厚厚的素描本出来。 傅祈弦看着刚才还和自己撒娇抱怨他昨晚毫无节制的小姑娘此刻倒是腿脚灵便得很,跑得比小兔子还快地,一下子就窜到书桌后的书架旁,不禁笑起来:“是收了什么宝贝在里头,自己的书房还要上锁?” “哎呀,你别管,你先坐下。”杜虞正专心致志地在翻手上的画本,发现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一本之后便把它随手放到地毯上安置,又从抽屉里找了一本出来。 她抱着那本素描册站起来,脚步轻快地蹦蹦跳跳回到正坐在沙发上的傅祈弦身边。杜虞窝到他腿边的懒人沙发里,伸出去一半的手又收了回来,把本子收回怀里,“我们得先说好!” 傅祈弦这回也不清楚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了,不过还是点点头,“鱼鱼要说好什么?” “就是,你得先答应我,看了之后不许笑话的。” 杜虞从小就在画画里度过她大半的时日,傅祈弦对于她形形色色的素描本和绘画笔都见惯不怪,此刻见小丫头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了,最近画的稿子不满意?” “还是,已经想嫁,给自己画好了婚纱?”傅祈弦笑起来。 “哎呀!你闭嘴啦!”杜虞被他的话说得脸红起来,辩驳道,“我才没这么不矜持呢。” “总之,就是都不是。你自己看吧!”她满脸通红地把那个厚重的素描本塞进他的怀里,傅祈弦正要拉住她,刚腾出手来,杜虞就已经站在几米开外,连拖鞋都没穿好。 她脸蛋红扑扑的,似乎是有些紧张,眼睫飞快地眨动着,视线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手上的动作。傅祈弦被她神色逗笑,刚翻开一半页面的指尖卸了劲儿,又把素描本合上了。 “是想哥哥看,还是不想哥哥看?”他笑着看她,问。 杜虞点点头,踟蹰了会儿,还是决定说,“就,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那个初恋男友嘛。” “我想着,我们都要结婚了,就,”她背在身后的手绞起,脚尖蹭了蹭地面,“告诉你也无妨。” 没等傅祈弦有些不明就里地皱着眉开口,小姑娘抢先又说道,“我先下去找殷妈,哥你慢慢看!” “我走了我走了···”她很快胡乱地穿上自己刚才东一只西一只的拖鞋往门口跑,“你慢慢看!” “杜虞。”傅祈弦看她着急忙慌的样子,小姑娘却连头也不回,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然后便是她跑下楼梯的声响。 他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这大好的日子,无端端地提那个晦气的前男友做什么。 真是什么时候被提及都能堵他堵得慌的人。 他早就不好奇了,这不是人都是他的了吗。 早就不好奇了的老男人绝对不是口嫌体正直地伸手按在素描本的封面上,稍稍翻开些,但还没看见什么,就又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把它又给合上了。 傅祈弦站起来,手里拎着那个沉重的画本想要把它塞回抽屉里。 只是转念一想,这是自己的小太太要让他看的。如果不看,万一她要问上他些问题,不对,是肯定要问上他一些关于里面的内容的话题,他答不上来,可就事儿大了。 跟自己闹脾气不回来睡怎么办。 于是,傅祈弦又站在原地,慢慢翻开了那本册子。 -- 秘密(2) 杜虞下楼的时候殷纡妍正在偏厅里看连续剧,走到饭厅的时候正好碰见佣人洗了果盘准备拿给殷纡妍,杜虞过去接过,弯着眼睛笑着小声道:“我来拿过去就好啦!谢谢卢姨。” 殷纡妍听见了她的动静,瞧见她拖鞋也没穿好还要端着果盘往自己这儿跑来,笑着喊她:“鱼鱼,小心点儿。” 杜虞嗯嗯地应,倒是听话地不跑了,脚步慢下来以后还一边走着一边在果盘里偷吃了一块儿草莓,还不忘记问:“殷妈,爸爸呢?” “他和你大伯父早上出去了,还没回呢。”殷纡妍拉着她坐下,“睡醒了?” 说起这个杜虞羞臊起来,她的耳尖热热的。所幸头发垂落盖住,不然她又得是一阵不好意思:“睡醒了,哥哥早上也没喊得我起来,睡过头了···” 殷纡妍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鱼鱼睡饱了就好。傅祈弦也真是个不体谅人的···” 后半句殷纡妍的话音很小,似乎是正在自言自语地嘀咕,只是还是让杜虞给听见了。 她脸红红地往嘴里塞了块儿水果,想起来自己有正事儿要求助殷纡妍,便靠到殷纡妍的身边,挽住了她的胳膊,小声地说:“殷妈,我想问你个问题喔。” “问什么?”殷纡妍见到这个自己当做亲生女儿快要十年,以后又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真正的女儿的小姑娘就笑得眉眼弯弯的就高兴得很,伸手叉起块儿奇异果递给她,“有什么能让鱼鱼这么好奇的?” 杜虞咬了那块儿甜甜的奇异果在嘴巴里,把果盘放回桌上,“就是,殷妈,要是哥哥心里头一直有个解不开的疑惑,或者是在乎的事情,忽然间被解开了的话。” 她抱着殷纡妍的手臂,“哥哥会有什么反应呀?” 殷纡妍看着她好奇又期待的模样,笑起来:“这个还真的问到我了。” “你哥哥好像没有过这种时候。”以往需要纠结太久的事情,看不到希望或是知道希望不大的时候,傅祈弦会做的只是放弃和重新选择。至于解不开的疑惑,“他在公司的疑惑向来是不和我说的,不过如果说念书的时候。” 殷纡妍想了会儿,还是摇摇头,“你哥哥好像也没有什么瓶颈期,该学学,该玩玩儿,没见他学业有压力,估计也没有什么鱼鱼说起的情况。” “我也还真想看看。” “您也不知道···”杜虞靠到殷纡妍的肩上,正要继续说,余光便瞥见本该在楼上的傅祈弦出现在偏厅的门口。 “来找你的小太太?”殷纡妍也瞧见了傅祈弦,好笑地打趣他:“鱼鱼这才下来才多久。” “不过也正是时候,我们正说起你呢。” “妈。”傅祈弦走下台阶,神色和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说起话来就让殷纡妍觉得他不知道怎么火急火燎的,“您先忙您的,我有事儿得和鱼鱼说。” “啊?什么···”杜虞后半截疑问还没说出口来,傅祈弦却已经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搂住她的腰便单手把她扛到肩上。 小姑娘吓了一跳,呀地一声下意识踢了踢脚,又被傅祈弦捞住,“别乱动。” 殷纡妍看着他这忽如其来的动作也吓了一跳,“儿子···” “我们一会儿就好,妈您不用担心。” “不是,”她不担心他,她现在是担心杜虞,“你···” -- 秘密(3) 真是说什么都不太合适,殷纡妍简直没眼看自己儿子把小姑娘扛在肩上,正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地进了电梯。 ···虽然说是二十七才谈恋爱,但也未免太···猴急了点。 殷纡妍站在楼梯口叹了口气,就听见大门传来响动。 她走到玄关,果然就见到回家来的杜靳霖。杜靳霖脱了大衣进门来,见到自己的太太有些神色不对,伸手把人搂进怀里,手背探了探她的脸颊:“怎么了,脸色这样奇怪?” “···”殷纡妍头疼,总不能说傅祈弦这孽障把他小太太抄起来又掳回房间了吧,“我忽然觉得,以后琮屹还是得早点谈谈恋爱才好。” 别学得这什么似的,快叁十的人了,毛毛躁躁。相比起来以前那些和天塌似的大事儿面前,也不见他眉头皱一皱,现在反倒是都在自己妈面前把人扛走了。 殷纡妍头疼地把额头靠到杜靳霖的肩上,只留下一脸不解的杜靳霖看了看客厅,又看了看怀里的太太。 - “哥···” 杜虞的脑袋冲下,只觉得脚尖儿的血液都倒流到大脑,整个脑袋晕晕乎乎的,只好伸手抱住他的手臂。但现在的姿势实在是别扭极了,她忍不住还是小小地踢了踢脚,“好难受呢。” 傅祈弦嗯了一声,倒是很快地便掐住她的腰把她拉了回来,另一条手臂依旧托着杜虞的臀,让她能直起身。这一下就让他像是抱小孩儿一样把人抱在了怀里,杜虞也下意识地用两条腿圈住了他的腰,随即就抱住了他的颈部,把还在发晕的小脑袋埋到他的肩上。 “刚才殷妈还在呢,你这样多不好呀。” 傅祈弦没应,只是抱着她走出电梯。杜虞想了想,趴在他的耳边小声问,“哥哥,你看明白了吗?” “没明白。”他轻声笑,“所以要让你给哥哥解疑答惑。” “···”杜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没有明白还是只为了把她拐回房间有个借口,直起身来看着他的脸,试图看清楚他的表情。 小姑娘被他抱着,这么直起身来便挡住了眼前的路,傅祈弦停下脚步:“嗯?” “你说的是真话嘛?”杜虞干脆不猜了,“哥哥,画本里有日期呀,你之前···” 你之前也是知道我画画的习惯的。 杜虞一向都有在画的左下角用花体字签上名字和日期,素描本前后有序更加是一目了然,她给他的那本素描本日期是从她念高二那年开始的,一直用到上大学的前夕。 但她话没说完就被男人咬住了唇。杜虞把那半截话吞回了肚子里,弯起唇笑,傅祈弦亲了她一口就压着她的背脊让她趴回自己肩上,继续往书房走。 “看见了,那些日期。” “那你不明白嘛,哥哥。”杜虞小声道,“平时你也没有这么迟钝呀。” 她被放到书房的沙发上,旁边是摊开的素描本,紧接着,傅祈弦也坐了下来。 杜虞把那个本子扯过来拿在手里,很厚的一本,重得快单手拎不起来。傅祈弦伸手帮她拿过,翻回了第一页,“这个时候,鱼鱼是什么心情画的?” 是他穿着西装马甲在餐桌上举着骨瓷杯在喝早餐茶的模样,那时候她的笔触已经很有自己的风格,碳素铅笔的描绘外放而细腻。 她抬起头来,反问:“哥哥你觉得是什么心情?” -- 心境(1) 傅祈弦忽地把素描本推开,伸手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坐着。 “鱼鱼。” 杜虞一条手臂挽住他的颈脖,“怎么啦?” 他空出来的手把那本画册捞回来,视线停留在她的脸庞,“你说这一本素描,是关于你的初恋。” “是吗?” 傅祈弦的声音很低,杜虞感受到掐住她腰肢的手力道正一点一点地收紧了,她晃了晃腿,笑着点点头,大大方方地点头,“是呀。怎么了嘛?” “所以,第一页已经是关于喜欢吗。”傅祈弦搂着怀里的人,嗓音发涩。 想知道你画下这一本厚厚的素描时,是如何做想。 不是为了更确定她的喜欢,因为这一点早已经不需要怀疑,也不需要再去额外的肯定。而是,如果她在那样早的时间里就已经倾注了情感,那么··· 他之前以为她并不会受到影响而去做的事情,又有没有给她带过去伤害。 - 杜虞看傅祈弦如此平静,和自己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既没有揭开谜底后的欣喜若狂,也没有温柔里藏着得意的笑意,连发现他本人就是他一直有所提防的那位“初恋”的讶异都没有。 怎么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是呀,这一整本都是。” “哥哥,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奇怪啊?”小姑娘还是瘪了瘪嘴,有些失落,“一点也不像是以前吃过醋的样子嘛。” 傅祈弦的喉咙发紧,心里五味杂陈地微弯起唇带出个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杜虞只当他是还没有完全能理解到这本素描本对于她的意义,决定还是自己来和他讲讲好了,等他开窍过来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总之她当年这么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画本儿,他今天一定要为她这番作为好好儿感动一下才成! 杜虞把页面往后翻,素描的纸尺寸大又厚,翻起来像极了掰扯软铜板的声响,“当时我自己也很不可置信,觉得这可是天大的秘密,要是不小心说漏嘴了就要完蛋的那种。” “还觉得自己特别不道德。” 傅祈弦轻轻笑着,摸了摸她脑后的乌发,“为什么觉得不道德?” “因为,”杜虞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你想啊,那个时候你只是把我当做妹妹来关照,但是这样出于好心的关怀却被我扭曲了本质而接受,反倒是让本不该有的情感加注到你的身上。” “那个时候你没有女朋友还好些,不过如果哥哥你那会儿已经有女朋友的话···我不知道,”杜虞做不出这个假设,她诚实地摇摇头后跳过了这个设想,继续道:“只是我想着你总会有的,那到时候,要是你知道了,得觉得多膈应啊?” “反正我想过了,要是我是姐姐,有个异父异母的弟弟是这样对我的,”杜虞顿了顿,才低下头小声说,“我···会觉得恶心。” “所以当然就是个天大的秘密了。”她说。 杜虞低下头又翻了一页,“但是哥哥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藏不住事儿,特别是对着你们的时候。” -- 【二更】心境(2) 从小到大她生活里无论大小事都是倒豆子似的说给他听,傅祈弦也都习惯了事无巨细地过问她的事儿,杜虞对他的信任既是无条件的,也是全身心的。 自然,难过和高兴都会和他分享。只是这一回不成,和谁都不成。 杜虞清楚地知道自己受不起万一事情暴露,要和傅祈弦从此形同陌路的后果。 所以她死死地守住这唯一的秘密,连跟自己最最要好的闺蜜宋予时也没有提起过,只当是没有这样的情感,想着可能有一天这份喜欢也就能够随着时间淡去些,“那不能和别人说,也不想被看穿些什么,画画就最好了。我最擅长就是这个,而且就算是万一被你们看见,也有理由说是自己要练笔。” 文字即使是只言片语也能轻易被窥见字里行间包含的少女心事,可是绘画不同,若非真的倾注时间和精力尝试理解其中的心境,画者的思绪是不会被感知到的。 就算是被猜测一二,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说明她就是喜欢。 杜虞用最保守也最保险的方式,来宣泄这份无法宣之于口的情感。有时候是窝在房间里忽然回想起他往常的模样而画下来的,有时则是和他一块儿,突发奇想而立即描绘下来的。 这几年下来,她把纸张都仔细保存着,这次回家后就拿去装订成册,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攒了这厚厚的一大本画儿。 不用说,当时想过的能够不再喜欢他这个事儿,也是没有能做到的。不过,关于以前这些暗恋的隐忍其实杜虞早已经在现在的生活里抛却得七七八八,今天把画本拿出来给他看原本只是想告诉他关于那个“初恋”的真相。 不过这样翻看着,杜虞也笑起来,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运。 放在几年以前,就算签文让她许愿和傅祈弦会结婚,她都会忤逆地觉得神明或许荒唐。 “哥哥你刚才有没有仔细看这张?这张是我觉得画得很好的一张!我还因为这样重新临摹了一回,画成油画上了色呢!”杜虞现在看自己的画便是越看越兴致勃勃,本身做出作品集就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更别说这个作品集是关于在身边的爱人的。 她把前后两页素描和油画翻动着给他看对比,“我这张的框架处理得很好,素描这张,我在集训画的,那时候我们讲师还表扬我来着!” 她侧过头叫他,“哥哥,你看了没有嘛!” “看了。”傅祈弦低头亲她的耳廓,低低笑起来:“谢谢鱼鱼宝宝,把哥哥画得很好看。” “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杜虞被他说得也笑起来,嗔怪地拍了他的手臂一下,“那是我的画技好。” “不过,”她抿了抿唇,目光和傅祈弦的相接,不吝夸赞:“哥哥一直都很好看。” 傅祈弦有稍瞬的怔愣,片刻后愉悦地笑出声来,“鱼鱼这是看上哥哥的脸,才喜欢的?” “那也不错。”他随即认同。 “那是,你要好好保养喔。”杜虞理直气壮地接。 -- 【三更】心境(3) 她一页页地翻过,里面有西装革履在玄关准备出门的傅祈弦,有他穿着卫衣卫裤在花园里陪她倒腾花房的模样,也有在因她临时起意而帮她和学校请假带她去冰岛陪她追极光时的,还有假期和她周游列国的片段··· 不过最多的,还是平日里他在书房工作的身影。 杜虞边翻过,边小声地嘟囔,“你看,你一直都好忙喔,不然我怎么会都在画你工作的样子?” 傅祈弦点头,从她高中起一直到她毕业,是他最为忙碌的几年。不过现在两个人的工作强度旗鼓相当,论加班甚至杜虞更为不规律,他轻声笑:“以后鱼鱼会不会比哥哥还忙。” “不会吧。”杜虞摇头,“我也没什么大抱负大理想的,这不是还有你和杜琮屹在嘛,家里的事情轮不上我来操心。至于我自己嘛,”她笑得弯起眼睛,“希望今年以后,自己工作室能够顺利开起来,我就负责窝在里面!” 她的规划一直都算是清晰明了,杜虞以前还在大不列颠念书的时候就被实习过的大时尚集团递过前途大好的橄榄枝,不过她还是选择回来了,而后进了现在工作的嘉榕跟组。 无关能力,她并没有要待在集团里往上爬的想法。 她也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不过定论却是时时变化的。 现在来说,也许是,想要做出一些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最近画了一些图,想再攒一些,等之后假期的时候去一趟面料市场。”杜虞靠在傅祈弦的肩上,和他说着接下来的计划。画册过半,再往后翻了几页,就是一张晕染后上了色的水彩画。 这一张画即使有色彩,却莫名地让傅祈弦感知到里面的消极情绪。也是刚才他自己看的时候,整本画册里给他印象最为深刻的一张。 杜虞平时很少画水彩画,这样多是淡色系的水染并不是她擅长的领域。傅祈弦自然也是知道的,他第一眼看着那一张边缘看得出是铅笔被水渍晕色而后填充上颜色的画时,就有些意外。 左下角的日期的落款,是两年半以前。 是杜虞大二暑假的时候。 杜虞翻画册的手再看见这幅画时也顿了顿,但很快就要往后翻。傅祈弦轻轻按住她勾起纸张的手,把她抱紧了些,轻声问:“能和哥哥说,这个时候的事情么。” 那段时间他们的联系很少。 杜虞不再主动地给他打电话,傅祈弦给她发信息得到的回复也从长篇大论变为了只言片语,至于视频,更加是被她用各种的借口推脱。 似乎一切都被突然地剥离。 傅祈弦担心她出了什么大事情却不想和家里说,但过问了以后却被告知她一切正常,甚至连考试也表现依旧优异,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直到后来···后来她断联了一天,傅祈弦几乎是在全世界地找她,到最后是宋予时把杜虞接了回家,告诉他杜虞失恋了。 傅祈弦那个时候也就明白过来,这段时日杜虞甚少联系家里的原因,想来是小姑娘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 -- 【四更】过往(1) 但这段感情似乎给她带来的更多是难过,至少在他这个哥哥的眼里,看见是这样的。 因此他才格外在意了这个“初恋”。 之前一直以为是她谈了一段还没告知家里便已经失败的恋爱,但从刚得知她的喜欢从如此早便萌芽,傅祈弦也终于成功把事情联系了起来。 原本刚看到这幅画对于她情绪的感知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会难过,现在把时间线捋直,却隐隐地明白过来了。 那会儿,是他和江晚意订婚的时候。 她愣了愣,没想到傅祈弦会如此问。杜虞坐直了些,依旧抱着他的颈脖:“其实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 “那会儿不开心,是吗。”傅祈弦低头,杜虞感受到有很轻的吻温热地落到眼皮上,她闭上眼靠回他的怀里,诚实地说,“有一点点。” 人总是会在被关心的时候更容易矫情,她心里说完这一句以后便就开始有些委屈,又说,“其实,比一点点再多一点的。” 其实理智上她都清楚,这些陈年往事和他并无干系。就算那个时候她真的知道傅祈弦也喜欢自己,如若真落到实处,说不定会比之前单恋还更加难过。 暗恋虽然辛苦,但是在发现放不下他以后,她会习惯性地给自己留一点点希望,只等着熬过喜欢他的日子,觉得说不定,自己日后也会喜欢上别人。 傅祈弦对她的关心也一如以往,杜虞在这一方面并不贪心,也没有试图去让他给自己更多的好。想要不被人发现的时候,她便要先把自己也骗过,骗自己并不喜欢他,因此也不生出多余的妄念,也就不会露出马脚来了。 但如若那时候大局未定,在傅祈弦依旧和傅家的亲戚对峙,在他最不能有软肋和最被动的时候,她知道了他喜欢她。 估计也只会选择不和他在一起。 并不是说不能,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没有必要。那些苦命鸳鸯的事情,她不想上演。 圈子里看过听闻过的并不少,在她看来,大多数的他们并不是不能够有顺遂的好结局。只时机选得太早,任由冲动和爱恋打散了所有的计划。 控制与否,都在一念之间。 杜靳霖对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耳提面命,教她万不可放任冲动。有些事情她有无数的资本重来,但有些却是不能够回头的。 杜虞在大事上一直都很清醒。 就如同她当时清醒地知道傅祈弦联姻是当下最省事明智的选择,即使难过,心底也清楚傅祈弦在当时的局面做的选择是周全的。 她不想要一向在属于他自己的战场上果断狠戾的傅祈弦因为她而瞻前顾后,也不想要因为自己和他在一起而横生波折,更不想连带着自己的父亲需要插手保护她。 傅祈弦和江家联姻,是互相利用。但她和傅祈弦以后会结成连理,这样的事稍有不慎就会是他被人诟病的地方,即使无大碍,杜虞也不想要这样的名号被挂在他的身上。 一个需要岳丈出手相助,靠着妻子的本家,而成功胜出的“新贵”。 -- 【五更】过往(2) 这一点,杜虞相信傅祈弦也是和她一样的想法。 不过杜虞不知道,她和有一线不同的是他们各自的关注点。 傅祈弦的关注点在于是否会让她承担风险。 所以他才会等大局已定,自己已经有绝对足够的能力的时候,才按照早已经在心底的计划,来到她的身边。 但这一丝偏差对于杜虞来说差别并不大,她从未怀疑过傅祈弦对自己的珍惜,所以自然也对于这点不做深想。 小姑娘趴在他的肩上,又好奇道,“不过呀,哥哥你就没有担心过,我会和别人在一起了嘛?” “当然会有。” 他也设想过她是否在这几年后早已经会像她的闺蜜一样,找到自己喜欢的另一半。但傅祈弦想,纵使他想要自私,也抵不过想要让她活得一身轻的纵溺。 大不了,真的如此的话,他便好好扮演一位哥哥的角色,护着她不被夫家辜负,也不枉一遭。即使嫉妒,却也不忍破坏她的欢喜。 傅祈弦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在一番认真思考后老实说,“不过,也许会日日都在想怎么能让你的男朋友露出马脚,好让我从中作梗。” 作为一个有手腕的男人,又怎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被人夺去,而毫无作为。 杜虞听他这样说,心里莫名地就欢喜起来,小声地笑道,“要是古代,你就是善妒喔。” “但是我喜欢。”她紧接着又说,小手抱紧了他的胳膊,脸颊往他的颈窝蹭,像一只团团的小奶猫。 她趴在他的肩上,撒完了娇就小声又说,“其实我有件事情,一直没和你说。” “你还记不记得我打电话问你订婚的事情那天?” 傅祈弦当然不会忘记,那一天的焦急并不亚于之前杜虞在片场出事的那会儿,他点头:“打完电话你就失联了。” “我去了一家纹身店。” 杜虞靠在他的怀里,慢慢回想着。 - 叁年前的八月份。 杜虞从新闻上得知了傅祈弦订婚的消息,又在他嘴里听到了对于订婚这件事情的肯定后,整个人便失魂落魄的。 后来她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把之前朋友推荐的纹身店名字翻出来,坐上驾驶位却发现自己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开车,便又下了车,打了的士到那儿。 她站在那家店的门口呆愣了很久,久到一个金发的外国小哥出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还好吗?你是要进来看看吗?” 杜虞满脸是泪,把那个小哥吓了一跳,他进去拿了一张干净的手帕递给她,弯下腰来看着她:“你还好吗?是想要进来看看吗?” 她的思绪乱七八糟的,消化了这句不长的话以后,有些木然地点点头。 杜虞进去那家别致的纹身店以后,那位金发小哥把样式拿给她,看着还在流眼泪的女孩儿,比划道:“你有想好的样式吗?你是真的要纹身吗,它洗掉会很疼。” 杜虞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 她说,想要在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指根戴戒指的地方,纹两圈细细的淡粉色线。 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估计是傅祈弦担心她有什么事情突然卡了电话,一直在重复地打过来。杜虞没有接,只是把手机调成勿扰,重新扔回了包里。 -- 不知(1) 最后那位小哥没有帮杜虞纹身,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她哭得实在是停不下来,担心她以后真的会后悔的份儿上。 他只说让她冷静过后再来,不过见她坚持,最后便用了同色号的颜料,按照她的描述给她在指根上画了样式。 后来她肿着眼睛回家,路过咖啡店进去买热饮的时候,旁边一位穿着洋装的老奶奶轻声问她,“亲爱的,你还好吗?别担心,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的。” 最后还不顾她的推拒,给她买了一杯热朱古力,“喝一点热的甜饮料,开心起来,回家好好睡一觉。” 杜虞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之所以会把这个底色为黑白的午后这样牢牢地记在心底,也许也是因为在这个下午收到来自陌生人不吝给予的善意。 她把自己闷闷地窝进傅祈弦的怀抱里,他的肩膀和胸膛温暖,让她觉得只需要靠着就足够有安全感,“那时候觉得你要和别的姐姐订婚,我们肯定就要疏离了。连···兄妹也做不成。” 傅祈弦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端详了会儿,随即拇指轻轻摸过她现在平滑无暇的指根部位。 半晌,他喉音艰涩:“对不起。” 杜虞被他惹得笑起来,“你那时候也要顾及集团的事儿呀,没什么的。而且,你还不是坏得要死,喜欢我还不肯一开始就先表白,非要请君入瓮。” 傅祈弦低低笑了声,对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坏心眼儿不置可否,“我也很胆小,鱼鱼。” 也会怕你被我吓到,因此而退缩。 他敛眸,轻声询问:“还有别的事情想和哥哥说吗。” 杜虞摇摇头,“其实我很多细节早就不记得了。我现在和哥哥你说,也只不过是想起来好像没有和你说过那会儿我的感受。但是除了记得自己很难过,别的什么也没有什么印象。” 她不是习惯把伤心事一直记着的性格。 不过那天伤心,整个人就像是遭了大难,以至于后来一段时间心理状态都没办法依靠自己调节过来。 这件事情也是没有和傅祈弦说的,但是杜虞也不打算再提及,不然白白让他紧张一场。 事情早已过去,当时她发觉自己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第一时间约了心理医生去帮自己梳理情绪,没去几次也就慢慢好起来。 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杜虞像只阳台上晒太阳的猫咪一样懒洋洋地靠着他的胸膛,本想着就这样结束这个话题,但转念一想。 便又想起来自己上次和傅祈弦起的那一场大争执。 起因也是自己觉得事情不大不需要告诉他,但是现在他已经是自己未来的另一半,不再是以往再亲近也有距离的哥哥,要慢慢习惯把好的坏的大事小事都和他分享。 她于是又重新把脸靠在他的怀里,小声开口说,“其实还有一件事。” “就是,之前我去找了几回心理医生。”杜虞抱着他的腰,“不过我就去了不上五次吧,之后就好起来了,我感觉就是一时间没能从牛角尖儿里出来,调解调解就好了,也没吃药什么的。” “不是什么大症状。”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傅祈弦是多了解她的人,平时就算是上天打个窟窿都能挺着身板儿知道自己有人帮着撑腰的小霸王,又有着几乎是什么事儿都不会打搅到她好情绪的超IQ精神。 到了需要去找心理医生帮忙的时候,又怎么会是小事情。 傅祈弦收紧手臂把她搂紧,一下下地亲吻着她的发顶,沉默不语。 杜虞从他的怀里起来,亲了亲他的下巴,“不要这么严肃嘛,哥哥。我又不是为了让你内疚和你说的,只不过是,你上次发那么大脾气让我得把这些都要和你提起,所以才说起的啦。” -- 【二更】不知(2) 杜虞仰着头看他,搂着她的男人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唇,微微弯起唇,“嗯。” “确实是有长进了,宝宝。”傅祈弦把她抱好,低低笑出声,“本来以为,这个小秘密得被你藏到不知什么时候。” “?”杜虞惊奇,“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傅祈弦想了想,“你大叁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 “可是我明明都特地拿现金去付钱呀,都没有刷你的卡。”杜虞纳闷儿,那会儿自己就是怕万一他看到账单消费是在私人诊所会担心过问,所以特地没有用卡。 傅祈弦捏了下她的酒窝,抬眉:“就是因为你诊所付药钱还偷偷摸摸的,才被发现了。” 说来也是巧合一场,杜虞最后一次去配褪黑素和维生素片的时候诊所有一种药缺了,这才要邮寄回她的公寓。 邮费的账杜虞也没留意落款是诊所的名称,用了傅祈弦的卡来刷了那十镑。 第二个月傅祈弦收到银行给自己寄过来的账单明细的时候,只是随手翻了翻,就看见了那清晰的一笔少得可怜的诊所消费。 大不列颠的私人诊所看诊是不包含在学生保险报销条例的,就算是去私人医院看个最简单的感冒,都不止这个数。 “···”杜虞真是万万没想到这一茬儿,但也觉得奇怪,“那你也没问起呀。” “问过你的医生。” “那哥哥你肯定逼她了,Kate的医德可好。”杜虞有些好奇,也想不到傅祈弦是怎么和自己的心理医生交谈的尴尬场面。 “我在你眼里做派这么粗暴么。”傅祈弦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你的医生没说什么,我说自己是你的哥哥,她还和我聊了几句。” “估计确认了我真的是你哥,才说你已经没事儿了,也不用去复诊了。” 除此之外,一句多的都没有。 “喔···”杜虞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又追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傅祈弦掐着她的腰让怀里乱动的人分开腿坐好在自己身上,拍了拍她的背脊,失笑道:“所以当然不和你提起。” 那时候杜虞都不大愿意搭理自己的模样,傅祈弦确认她没有大碍后,自然也不可能再去提及她不想和自己说的话题,免得本就甚少的联系变成零。 “真心机呀,老公。”杜虞抿唇笑,抱着他的颈脖晃了晃脑袋,“套路好深,亏我一开始还觉得你是个大直男。” 傅祈弦听见她忽然改口的称呼,眉眼间笑意很重,手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低头亲上去:“对付我机灵过头的小滑头,狡猾点不是正好。” “你才是老滑头呢···唔···”杜虞说话也正好给了他机会,傅祈弦的舌尖灵巧地钻进她的口腔里勾住了她的,杜虞刚被他缠住舌头亲了两口便浑身都软了下来,黏糊糊地往他的怀里钻,话音含糊地唤:“老公···” “嗯。”傅祈弦的呼吸有些重,滚烫的唇舌在松开她的片刻里说着让她溃不成军的话,“早点儿让我这个名头能够被法律保护,宝宝。” 杜虞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来,胸口轻轻起伏着,和他鼻尖相靠,小声地说,“我总觉得我喜欢你太早了,吃亏。得让你等再久一点。” “鱼鱼就怎么知道,哥哥喜欢你的时候,不会比你的时间还要早。” 杜虞呼吸一顿,正想要继续追问,他的吻便又铺天盖地地把她笼罩住了。 浓烈的情感在肢体接触的交缠里,让思绪渐溃。 窗外午后的阳光明媚而温暖。 是开春了。 -- 正名(1) 杜虞年后便回了帝都,嘉榕新一个季度的工作安排也发放下来。 《沧海》在业内是还没开拍就备受关注的项目,现在拍完了,路透和开机前拍的宣传海报让部分的服化都不是什么大秘密。 而杜虞所在的服装小组也因为在《沧海》拍摄期间跟进的服装反响很好,剧组在和嘉榕合作的时候都会先要她们的档期,让年后到九月份这大半年里跟的剧组都是不同类型里的顶尖制作。 杜虞在嘉榕的工作忙碌也出差频繁,不知觉间便过了半年。 在合同到期前跟的最后一部现代都市剧《时代》是在南市拍的,杜虞惊喜之余,还发现在剧组里可以碰见之前合作过的影后戚北笙。 戚北笙看起来状态比之前更为好,她之前在娱乐圈积攒下来的口碑和自身的实力相得益彰,这回出演的是《时代》的女主角。 杜虞本也没想到会和戚北笙有更多的交集,不过因为戚北笙的团队对一开始安排的服装组选配的服饰不满意,于是嘉榕在开机前临时把杜虞调到了负责戚北笙服装的小组里。 杜虞也因此有段时间几乎日日都泡在给戚北笙准备的服装间里查看搭配,也便和戚北笙的团队熟悉了许多。 《时代》的拍摄周期长,期间有几个年度盛会的时间都穿插其中。杜虞平时跟进戚北笙的服装,有时候戚北笙也会问问杜虞选礼服的事情,不过这些事情本并不在杜虞的份内,戚北笙每次让杜虞帮过忙后都会给她一些报酬。 有时候是不起眼但是特别的小礼物,不会招人闲话也不会让杜虞在风口浪尖儿上。有时候也会给杜虞做个顺水人情,让杜虞虽然不是在她的团队里,但戚北笙的一些好友都知道她现在剧组里有这个出彩的服装师。 年中戚北笙出席影视颁奖典礼前,原定的礼服出了意外,之前商量定好的两条高定裙子都被另一位女星截胡。 戚北笙在前几年结婚息影前风头正盛,年轻的时候一切顺遂,心高气傲便难免有树敌。对方当时和她几乎是打擂一样明里暗里地争资源,只是后来戚北笙隐退,这些陈年恩怨便一切随风。 后来戚北笙又离婚复出,上一年戚北笙都在拍戏重新把作品立起来,并没有出席大小的典礼,今年是复出以后第一年参加,就被对方找了这个时机来下绊子。 戚北笙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剧组里候场,她没有避讳杜虞,只是冷笑了一声便让经纪人联系其他的品牌,问问能不能来得及订做一件合适的礼服。 但时间实在太赶,得到的回复都是已经来不及了,而品牌每年的高定都会借出一部分,现在能够选择的余地也并不多,能借到的都并不是符合戚北笙目前风格的最佳选择了。 那段时间正好是杜虞有时候会把画稿带在身上的时期,戚北笙的助理偶然间在休息期间有看过杜虞画的几张图纸,和戚北笙的经纪人说起后,戚北笙的团队就问杜虞能不能看一看实物。 -- 正名(2) 杜虞被问起的时候有些惊讶,不过她只知道戚北笙要拿去大场合,具体去哪一个也并不知道。不过她关于旁的事情也没有多问,很快就答应了。 第二天,戚北笙的团队就到杜虞家里的储物室看了她那件在念书的时候就画好稿子,回国这一年多陆续修改后做出来的礼服。 戚北笙的团队问她借走了这条礼服,打算作为备用。杜虞和他们签了份简单的合同来确保裙子能被完整归还,本也并没有报什么更多的想法,但没想到最后自己这件设计竟然被戚北笙穿上了红毯。 站姐的照片一出,微博立刻就挂了三四个关于戚北笙红毯礼服裙的热搜,杜虞这件裙子理所当然地也由此而火了起来。 在这件事情过后,嘉榕的人事部便来问她有没有意愿签长期合同。杜虞还是按照自己一开始的计划,婉拒了嘉榕的好意。 之后并没有什么更大的变化,她依旧在剧组里做着和往常一样的事情,日复一日地穿梭在人群和衣服之间,修改缝补以及搭配,只要和服装道具相关的,便都去完成。 《时代》这部剧杀青的那一天,正值九月初。 南市的天儿还是燥热的,不过路旁的银杏叶已开始有了黄色的影子,似乎是正预示着丰收的秋即将来临。 傅祈弦照旧过来接她放工,杜虞背着包就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哥哥!” 她把脸蛋埋进他的怀里,突然就在想,以前自己也想过到底什么可以被称之为圆满和完美。 这个问题有些过于深奥,所以她其实并没有成功得到过答案,不过杜虞觉得,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想不出有什么会比现在的生活更为好的模样。 但它好像可以是具象化的。 就好像是现在,工作似乎被超乎预算地做好了,得到了意外的好运机会和相应小小的成就,而工作以外的生活,更加是不能够更让人期待。 傅祈弦笑着把人抱好,搂着杜虞的肩,低头亲了亲怀里人笑得弯弯的眼睛:“这么高兴,不是前几天还说有点不舍得。” “你来了就高兴。”杜虞抱着他的腰咯咯地笑,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刚收到的红包,“今天我们的制片人也好大方哦!” 傅祈弦弯起唇低低应了声,“嗯。” 只是怀里的小姑娘突然间从他的臂弯离开。 杜虞把手里的红包放到他的手上,突然说着,“哥哥,今天这个红包给你。” 傅祈弦稍稍一怔,手上是她小小的手和那封红包。他收起指节把她扯回怀里,连带着那个红包一起,“怎么这回不要?” 剧组的杀青红包杜虞一向都是自己留着的,连带着每一次剧组的大合照被保存在文件夹里,说是要给以后留纪念。 “不是不要,”杜虞笑眯眯地垫起脚尖,很快地亲了他的下巴一下,随即望着他说,“是想邀请傅祈弦先生,今天和我去民政局。” “所以,这个红包就是我的诚意喔。”她歪着脑袋看他,笑得眉眼弯弯的,一双弧度漂亮的狐狸眼亮晶晶的如同明亮的黑曜石,“这是我这部剧的成就,也是在嘉榕的最后一个剧组收到的红包了。” 所以,我把它送给你。 应该是说,有关我的一切,都想要和你分享。 “所以,今天来得及吗?”杜虞又道。 -- 【正文完结】正名(3) 面前的男人有很明显的怔愣,他皱了皱眉又舒张开眉心,一条手臂搂紧了她的腰,低声重复:“民政局?” “对呀,民政局。”杜虞看见他的模样就想要小声地笑,怎么可以在这种小事情上让平时天塌不眨眼的傅总看起来不太灵光呢,“是不是高兴傻啦,老公?” 傅祈弦没出生,只是定定地看了她几秒。杜虞看他没有什么反应的模样,正想要继续说话,就见面前的男人微微弯下腰,单手把她抱了起来。 小丫头吓了一跳,连忙拍了拍他的肩,“在外面呢!!” 傅祈弦低低应了声,但却一点儿把她放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大步流星地抱着她往车的方向走,把她塞进副驾驶带上安全带以后,才弯着腰和她对视,“来得及。” 现在是下午四点钟。 说完,他就退出副驾驶,关上门。 杜虞看着他绕过车头走向驾驶位的身影,抿着唇笑起来。 按照她现在对傅祈弦的了解,虽然现在他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波澜不惊的,怕是心里头已经是惊涛骇浪的。 不然怎么能生怕她走慢两步似的,要给她抱起来走呢- 下午五点半。 杜虞的朋友圈里多了一条动态,是一张两本结婚证和对戒的照片,和一个杀青红包的照片。 配文——今天好忙。 家庭群里立刻消息响个没完,还有一群好朋友的信息几乎把杜虞狂轰滥炸得手机都要发烫失灵。她本正悠闲地靠在开着车的傅祈弦的肩上欣赏刚才拍出来的结婚证照,一下子也有些手忙脚乱地回起信息来。 似乎是嫌她回复太慢,杜琮屹的电话已经先打了进来,孜孜不倦地呼叫她,还在群里也不断地发信息。傅祈弦笑着睨了眼,“接吧。” 杜虞叹了口气,接起来:“怎么啦!” “你竟然去偷偷结婚!!” 杜琮屹似乎过于震惊,音量从听筒里拨出来就和在扩音器里差不了多少,杜虞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儿,“什么偷偷嘛!就是今天正好时间,把之前没有领的证给领了啦~” “鱼鱼,你这个动态怎么配的文字这么随意,傅祈弦没意见?”一旁的杜靳霖插话。 “哥哥能有什么意见呀,他估计连字都不发呢!”杜虞嘟起唇,侧过脸看他,“对不对,哥哥?” “嗯。”傅祈弦分出心思来回复她,杜虞问过以后也不打扰他开车,只继续和家里人说,“我们现在就回来啦。” “路上注意安全。”殷纡妍的声音听上去就是笑吟吟的,“让傅祈弦别光顾着高兴,回到家再高兴。” “嗯。”傅祈弦应声,对这个说法没有否认。 杜虞笑眯眯地跟着蓝牙正在播的音乐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老公,你高兴呀?” 前面是红灯,傅祈弦停了车,侧过头亲她的脸颊,低笑出声:“当然,宝宝。” “且不胜荣幸。” (正文完) -- 【番外1】长夜(1) “不是说,把那条裙子找出来?” 前几天不小心说漏嘴,说起以前念书时候收集的各种各样花式的裙子,太过顺溜地就提起了有一条吊带高开衩的晚礼裙。 不仅开衩,还是露出大半片背部的设计。 杜虞觉得他真是愈发地坏了,现在睡衣都被他脱了大半,还能提起这事儿。 于是她哼唧着撒娇,把话题拉开,“哥哥···” 她松垮垮勾在他腰上的腿紧了些,用脚跟去蹭他敏感的后腰,头脑发热地勾他:“做不做嘛···” 似乎是被她欲盖弥彰的话给逗笑,傅祈弦反手把她两只脚丫收拢在腰后,让她圈住自己,另一只手托起她的颈脖,弯身含住她的唇亲了一口,“嗯。” 听见他答应的话语,小姑娘得逞地抿唇来笑,只不过还没等高兴几秒,人就被他腾空抱起来。 杜虞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他的颈脖,傅祈弦已经把人抱进了衣帽间。 “穿上做。”他眉眼间的笑意很浅却又像是明显至极,慢条斯理地把话说完。 她不肯说话也不肯下地,傅祈弦垂眸睨着咬住唇脸红的小丫头,轻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乖点儿,嗯?” “或者,穿前几天新买的···” 杜虞哪儿不知道他后半句话,是说前几天他不知从哪儿买回来的情趣内衣!!!! 两者相较取其轻。 她立刻伸手捂住男人的嘴巴,“不,不能得寸进尺的!!” 傅祈弦抬起眉笑出声来。 这是答应了的意思。 他唇边勾起了点儿弧度,没太明显,而脸红到耳尖尖的小姑娘自然是没有察觉。傅祈弦把怀里的人放到地毯上,搂着她的腰,应她刚才的话,表示认同:“行。” 杜虞抓着他的浴袍领口,羞郝地瞪他。 他当然行!!!他什么不行!!! 结果男人还没完,这会儿她算是看出来他狐狸一样的笑意,他低下身来亲她,低声道:“哥哥一向很知足。” 杜虞彻底被他绕进去了。 也忘了这个要求本来就,不知足!!!- 两个小时后。 杜虞哭得薄薄的肩膀都在打颤,坐在洗漱台上抽着气把自己往他的身上蹭。傅祈弦的浴袍也没有脱掉,只是衣襟大敞,两个人还紧密相接着。 她身上穿着的那条还算是完好的裙子,只是早就被蹂躏得皱皱巴巴的,抹胸被拉到小腹的上方,裙摆还有一块一块不规则的水液痕迹。 怎么看怎么色气的场景。 傅祈弦在衣服这件事儿上还算是克制,还能记得她这些收集回来的、现在已经买不到的宝贝裙子万不能撕了,不然估计有好几天她都会气得跑回爸妈家睡。 只是到底是气血方刚的男人,在心爱的人面前又怎么可能真的做到一点儿也不失控,那条本就已经开衩到大腿中部的裙子现在直接变成了开衩到大腿根部。 他也没心思去管,抱着怀里的宝贝姑娘哄着,边略略分出了一丝精力来盘算明天上哪儿给她把这条裙子缝好。 杜虞哭得稀里哗啦的,软趴趴地趴在他的怀里,咽着绵软的小奶音在骂他坏蛋,腿脚却诚实得不得了地酸软着也紧紧地缠住他的腰,两只小手也攀着他的手臂,小脑袋蹭在他的胸前依赖地靠着。 傅祈弦扯了浴巾来罩住她汗湿的背脊,单手托起她的臀把那件裙子卷着脱下来,随即抱着她走进淋浴间。 水流从两个人的头顶滑落,杜虞撑着他的肩膀微微直起身来,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周边都是粉嫩的颜色,鼻头也红红的,饱满的唇嘟着,是在经过爱欲后浓郁的殷红。 偏偏她撒完娇,还软乎乎地凑过来寻求他的亲吻。 傅祈弦毫无抵挡的能力。 杜虞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已经被再次握着腰压在了略有些凉意的大理石墙面上,后背是他垫着的炙热手掌。 “哥哥···”她的颈脖随着他毫无缓冲的侵占而扬起,十指掐进他肩上的肌肉。 夜还很长。 -- 【番外2】关于克制 大一那年暑假,傅祈弦去酒吧把人捞上车以后。 杜虞在傅祈弦怀里窝了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催情药的作用,让本来酒量挺好的她开始觉得有些晕,像是醉了。 傅祈弦抓着她的肩膀和手腕把她拢在怀里,时不时低头看看她,没过多久也发现怀里的人脸蛋和颈脖都红了。 他皱了皱眉,指节很轻地触碰她的颈侧,低声问:“过敏了吗。” 男人的指骨分明,指腹的热意似乎比她身上更滚烫,杜虞摇摇头,但说,“哥哥,我好像醉了。” 傅祈弦愣了愣,随即微微勾起唇来。 以前他带她去旅行的时候,杜虞每次去小酒馆不管是真醉假醉都绝对说自己酒量好得很,走得晃晃悠悠的也非要说自己能走直线还问他是不是,要是傅祈弦说了否认的答案她还闹。 还是第一回听她说自己醉了。 傅祈弦嗯了一声,低头看着她。 杜虞的眼睛亮晶晶的,眼尾有点脆弱的红,眼神有些涣散地到处飘,浑身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挨着他。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就在傅祈弦觉得她下一刻就要闭上眼睛睡过去的时候,她忽然举起了手。 下一瞬,傅祈弦便感受到她软软的指腹大胆地停在他衬衣外的喉结上。 轻轻蹭了蹭,一下,两下。 像是小狐狸拨毛球。 傅祈弦忍了忍。 只是喝醉了又被下了药的妹妹似乎并没有就此收手的打算,指尖作弄完了他的喉结,还往下寻了寻他在衬衣里的锁骨。 就在傅祈弦要伸手阻止她的时候,这姑娘手往上往他的肩上一搭,脑袋一歪,直接整个人趴在了他的身上。 呼吸绵长地睡过去了。 不过到底药效太过难受,杜虞睡了会儿,在被傅祈弦抱下车的时候还是醒了过来。 已经等在家里的私人医生给她打了一瓶吊针,又让她吃了片药,杜虞只觉得浑身都像是累得筋疲力尽,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傅祈弦在和私人医生过问清楚了杜虞的事儿以后,转身回卧室就看见她歪着脑袋在枕头上睡觉的模样。 平时她有些洁癖,讨厌外头带回来的烟酒味儿,断然不肯就这样睡。只是没有人能帮她洗澡,今晚也只能这么屈就着先过。 傅祈弦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进浴室里洗了一条温毛巾,给她擦了擦裸露在外的手臂,还翻出卸妆的行当靠着以往的记忆来给她卸了脸上的妆。 唇上原本剩下的唇膏颜色就并不多,卸妆水擦过后,更露出原本蜜桃一样的唇色。 她的唇很饱满,上唇的唇峰明显,和漂亮出众得甚至带些攻击性整体五官观感极为映衬。 傅祈弦眸色很深,手搭在床头柜上,重新拿起毛巾下眼给她擦细嫩的手心。 过了会儿。 阴影覆下女孩儿白净的脸庞,一枚很轻的吻落在她唇角边的肌肤上。 人总是贪得无厌的。 傅祈弦闭了闭眼,想要直起身来,到底还是没有挣扎过心底只是撕开一条缝便翻涌而出的欲望。 杜虞似乎是睡得不太安稳,小声嘤咛着扭过脑袋。 只不过,是向着他的方向。 是他一低头,就可以将唇压在她毫无防备的嘴唇的位置。 傅祈弦低头看了她半晌,唇落在她的额角。 很轻很短的一个触碰,他克制住所有的想法强迫自己直起身来。 他坐回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很轻地自嘲般笑了一声。 也想把吻能够落在她柔软的唇上。 可是他凭什么? 这样趁她在病中的睡梦里偷取堪堪能够让自己继续遏制不顾后果占有她的欲望的触碰,用唇感受到她脸颊的温度,都已经卑劣至极。 两年。 再忍两年。 他对自己说。 -- 【番外3】高中碎片(1) 杜虞在高一放寒假的时候,跟着学校里一起在绘画集训的同学到了帝都。 宋予时也和她在一个集训营里,虽然她是学摄影的,但却也要学简单基础的素描和结构。 只是,学业倒是次要的。 重要的是刚开始的时候,两个小姑娘都不是很能适应帝都干燥的气候,两个人无论涂多少护肤品,脸上都总是干得快要过敏。 后来过来几日,宋予时倒是好了许多,但是杜虞却依旧全身都发痒泛红,手掌更是碰了颜料就会像要掉皮一样,干得裂开。 杜虞在学业上一向要强,也不愿意因为这些而耽误了课程,只是有一天实在是忍不住。 终于在下课的时候,小姑娘给自己哥哥打了电话。 只是一听见傅祈弦的声音,往日里天不怕地不怕从来轮不上她掉眼泪的小霸王却哭得稀里哗啦的。 后来老师喊上课,杜虞匆匆挂了电话,眼泪一擦又变回平常的泼皮样儿。 在画室里跟着节奏画到了晚上,等宋予时收拾了东西来叫她,“鱼鱼,要不我们去趟皮肤科看看吧,我妈妈刚跟我说她联系了私人医院。” 杜虞点点头,收拾了画包洗了手,便围上围巾背着书包,边走路边低头掏出手机想要跟傅祈弦说一声。 结果刚拨了号,就听见宋予时喊她,“鱼鱼,快来看那个是不是祈弦哥!在外头靠在车上的那个!” 杜虞笑起来,边按下拨号键边说:“我哥忙着呢,年底了···” 她噤了声,因为刚说完这句话,她抬起头,就真的看见了傅祈弦。 杜虞一愣后便立刻跑了过去,也没管合不合礼地一下子扑到傅祈弦怀里,抱着他的腰眼泪又冒出来了,“哥哥···” 傅祈弦虚扶着她的肩膀,朝在不远处站着的宋予时微微颔首打了招呼,“小时。” 宋予时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平时像是能一打十的闺蜜,一下子变成倦鸟归巢的乳雀,赶紧走了几步过去和傅祈弦问好,“祈弦哥。” 傅祈弦侧头叫了一个在旁边等着的司机来,又对宋予时说,“小时,我和你们老师说了,今晚我带她去医院看一看。明天你们放假,她应该也先不回去了。司机先送你回下榻的酒店,到了和我们说一声,这样可以吗?” 杜虞回过身来看着宋予时,“可是这样你就得一个人住,我一会儿还是回酒店里。” 宋予时失笑,“旁边都是老师同学,况且明天不用上学,你就去医院赶紧把皮肤看好吧。我能有什么事儿呀,你快去吧。” 杜虞这才点头,等看着宋予时上了车,她才红着眼眶抬起眼看着傅祈弦,“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傅祈弦虚虚牵着她的手腕,把她带到车上,“哭成那样儿,我不过来看看?” “可是,年底了。”他估计都忙得脚不沾地,还硬生生挤时间出来,大晚上的坐飞机过来帝都。 为了带她去看医生。 “是,年底。”傅祈弦轻声笑起来,声音很温柔,却又在训她,“一年到头,日子不都是一样?你生病了,难道还因为这些不打紧的安排,顾忌着不和家里说?” “叔叔和妈倒是盼你回去过年盼得紧。”他俯身过去给杜虞扣了安全带,拉起她的手翻了个面儿,“让我瞧瞧,哪儿不舒服?” -- 【番外4】吃醋(1) 傅祈弦进摄影棚的时候,就看见杜虞胡乱地用一支笔把自己的头发低低地盘着,嘴里还咬着一张不知什么卡片,蹲在地上整理服装。 她手上拿着笔在衣料上画了几划,然后拿起剪刀手起刀落地利落剪去一截,又用针缝好。 小姑娘做自己的事情做得专心,傅祈弦就站在门边的空地上,摇头制止了刘特助想要上前去杜虞跟儿前的行为。 “别打扰她。” 这个项目傅氏也加了投资,因此他这个时候很轻松地就拿到了今天的拍摄安排表。傅祈弦一目十行地扫过,吩咐了句:“半小时后是晚餐休息,你去问一问导演,我们送些加餐来给大家方不方便。” 特助了然地应声,立刻就找到摄制组的方位,和旁边的工作人员打交道。 没一会儿,导演结束了拍摄,特助也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着手去办加餐的事情了。 傅祈弦远远地和满脸笑容的导演颔首示意,随即片刻不耽地走向杜虞的方位。他停在离她一两米远的地方,看着忙碌的她,略略猜想着。 她还要多久才能发现自己。 平日里,杜虞虽然习惯了被人多看两眼,但对于长时间的注视,感知依旧很敏锐。也不知道是习惯了他独有的目光一直望着她的感受,还是实在是太投入裁剪。 直到同组的一个同事路过时小声地和她说,那边有一个超级帅的衬衣大背头帅哥在看着她。 杜虞才蹙着眉抬起头,望向了他。 傅祈弦就这样看着这姑娘变脸似的,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蛋瞬间漾开了明媚的笑意,惊讶的小小叫出声后就把针线塞在海绵里,小火箭似的冲过来扑到他怀里,“哥哥!” 男人的一边臂弯上还挂着西装,俯下身单手捞住她的臀,把挂到了自己身上的人抱起来。 他低低地笑出声:“这么激动。” “你怎么来啦?”杜虞对于他说的话表示默认,她原本还以为他没空来接自己下班呢。 傅祈弦把西装递给特助,给小姑娘理了理脸颊边飞乱的发丝,“那边提早结束会议,饭局推了。” “饿了吗?”他又问。 杜虞抱着他的脖子点了点头,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收了唇边的笑,嘟着唇气鼓鼓的模样。 傅祈弦摸摸她的脸,“怎么了。” “你之前那个采访那个主持人,不就是前几天缠你的那个人嘛!她!的!眼!睛!都要黏在你身上了!她今天拍摄看见我,还问我你的近况!” 傅祈弦抱着她进了旁边的休息室,关上门后走了几步坐到沙发上,让她坐好在自己腿上,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脸蛋,“还记着呢。之前是谁说不在乎?” 他靠在沙发靠背上,有些不厚道的失笑。 以前都是他吃醋,总归是轮到自己的小太太吃一回醋了。 杜虞见他的样子,一下便恼了,瞪着他:“别扯开话题,我很生气!” 傅祈弦一向没有什么花边新闻,他的性格冷,在外人眼里又总是手段狠戾的标签多,以前单身的时候拒绝死缠烂打的方式也不带留情,就差把人挂出来。 有贼心的也没贼胆了。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一次对方是个不知廉耻里的极品,直接舞到她跟儿前了都。 傅祈弦前几天就已经处理过这事儿,本就已经是带着警告意味的,没成想对方还挺迎难而上,就怕他吃这一挂。 -- 【番外5】吃醋(2) 杜虞当时听女主持还提,反应过来她的心思后也气得笑,当着一摄影棚的人的面儿毫不客气地把女主持那假惺惺的脸皮扯下来扔地上踩,完事儿了来拍摄的姜睢宁还淡声附带两句说了比没说还损的安慰,再加上沉炙原的招儿,一早上下来这女主持算是在行业内名声臭了个彻底。 傅祈弦下会后也听说了这事儿就把人给处理了,此刻见到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就被可爱得闷声笑。 难得见到她一脸吃瘪的模样,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颊,“以后不会再见到她了。” “烦死了,你走开。”但杜虞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也没从他的怀里出去,只是象征性地推开他。 过了会儿,她又皱眉:“是不是觉得世界上所有男人都喜欢年轻的?” “不知道。”傅祈弦没思考,抓住她的手腕,把人重新扯回怀里结结实实地抱住。 杜虞听他说的话有点不高兴,但他的力气太大,挣也挣不动,正要发脾气就感受到他的唇吻住她的耳廓,随即是他低醇的声线。 “别人不重要,我只喜欢你。” 傅祈弦其实是很少把喜欢和爱放在嘴边的人,而杜虞则相反。 杜虞被他亲得有些痒,终于没绷着小脸了,嘟起唇来拍他的肩,“我每一天都跟你说我喜欢你。” “你就在哄我的时候说说。” 傅祈弦直起身来,揉了揉她的腰,否认:“这不是哄。” “而且,在···”床上的时候。 后半句没说出来就被杜虞咬住了唇,她似乎有些害羞,话音含糊的抗议:“在片场呢!!别乱说话呀!!” “再说了,不是都说,在···卧室的时候,”杜虞换了个文雅的说法,“男人的话都不可信。” 跟她争辩这样的话题,是永远都争不明白的。 他直白地说,“我爱你。” 杜虞愣住。 “你身上细小的疤,在你十四岁的时候我就清楚,在此之后也没有增添。”傅祈弦搂着她背脊的手缓缓向下抚摸,杜虞很快便细细打了个颤,他继续道,“鱼鱼身上有多少颗痣,自己数过吗。” 他问。 杜虞当然没有。 “但我有,我也知道在哪儿。”傅祈弦笑,“你的习惯,你的癖好,你的忌口。” 杜虞噗嗤笑出声来,耳朵有些红,手里攥着他的衬衣领口,娇气地说,“我知道,但我就是偶尔也想听你说嘛,就像我也总是和你说我喜欢你,我爱你一样。” 傅祈弦笑,没说话,左手牵住了她的右手,两个人十指交扣。 “带了梨花酥,要不要吃?”傅祈弦由这姑娘哼唧着撒娇,“城南老巷旁边那一家南北饼铺的。” 杜虞被分散了注意力,黏在他身上蹭了蹭,“你怎么就知道我没真吃醋?” 傅祈弦托着她的小屁股往上颠了颠,让她趴好在自己怀里,弯着唇亲了亲她的额头,“真生气了,还能让我抱着人?今晚不又得让我爬阳台去了,或者再偷一次钥匙?” 杜虞抬起眼睛来看他,老男人真是了解她了解到心眼儿里去了。 - 两人回到家里,已经将近十点。 杜虞下了车,习惯性地站在原地等傅祈弦绕过来。只是等牵住他的手后,傅祈弦却搂住她的腰把她往后带,拉开后排车门,提着她的腰就把她重新塞进车里。 嗒的一声,门被关上。 头顶的照明灯也迅速变暗,没过两秒,那丝光就湮没在车厢的漆黑里。 后排的隐私玻璃把车库的照明光线也遮掩得严实,只隐约地从挡风玻璃打进来。 “哥···” -- 【番外6】地点(1)H 铺天盖地的吻把她的话语堵住,杜虞有些没明白傅祈弦的用意,但身体已经下意识地打开,两条手臂自发搂住了他的颈脖,微微扬着下巴接受他的亲吻。 傅祈弦手下的动作倒是片刻不误,三两下杜虞便感受到膝盖一凉,随即就是裤子掉落在地毯上的轻微簌声。 胸前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城池失守,薄薄的内衣被他有些急切地推到胸口上方,骨节修长的指挑过她还没反应过来的小蓓蕾,随即张着手掌把她一边的乳房握住。 “嗯···怎么,不回房间···”杜虞的呼吸有些急促,她在换气的空隙里大口地喘息,两条腿已经挂在他的腰上,却还不忘记询问他缘由。 傅祈弦含着她的唇低声笑,像是从胸膛里发出来的共鸣声响,醉人的很,灌得她脑子晕乎乎的发热。 “等不及。”他说。 杜虞一只手盘着他宽厚的肩,另一只手五指穿插在他的发间,胡乱地小力攥着。傅祈弦在外面一向都还算是克制,她实在是有点想不明白,到底他今晚急什么。 但车里两个人一直没有尝试过,杜虞也乐得接受,不过安全带扣卡得她有些疼,“哥哥,右边腰硌着了···” 她一陷进情欲里,声线就雾蒙蒙的带着鼻音,还软乎得不成样子,傅祈弦伸手捞住她的腰,把地上的裤子捡起来塞进座椅缝隙。 这会儿舒服多了,但是杜虞的嘴巴闲不住,她总是喜欢嘀嘀咕咕地跟傅祈弦说很多很多的话,于是一肚子的疑问总是会派上用场,“怎么今晚,嗯···要在车里···” 傅祈弦亲了亲她,直起身来不知拿了什么,随即就是撕开包装的声音。 杜虞以为他是在戴套,脚跟在他的后腰蹭了蹭,哼着奶呼呼的声音,“哥哥···要不要直接进来呀···” 她躺在座椅上,半闭着眼,身上的男人半背着光,只能看见他宽肩窄腰的轮廓。杜虞身下已经湿乎乎的,小穴穴口张缩着要抚慰,她满脑子都是想要傅祈弦快一些进来,想到什么能挑傅祈弦神经的就说什么,“鱼鱼想跟哥哥贴在一起。” 还抬着小屁股把自己往他身下送。 傅祈弦只是抽湿巾擦手的功夫,就被这小丫头勾得额角直跳,好不容易咬着牙把湿巾扔了,她水淋淋的花谷就蹭到他直矗着的肉棒上。 他都不用低头,目光向下就看见她嘟着唇哼哼撒娇的小模样,还一脸享受似的摇着小屁股,隔着那一层恍若无物的内裤在用肉棒蹭着自己的花蒂。 清脆的巴掌落到她晃动着的小屁股上,杜虞小声闷哼了一声,随即伸手扯着他的手臂往下拉。傅祈弦反手把她两只手腕钳制着,压在她的头顶,扯下内裤就把自己送进了她柔软的体内。 她一如既往的紧得他后脑发麻,傅祈弦低喘着停顿了几秒,随即便开始大开大合的操弄。 “嗯哈···啊嗯···啊哈嗯···”她舒服又难受似的哼着又娇又软的调,傅祈弦一条腿跪在座椅上,一手掐住她松垮盘在自己腰间的腿,用力地顶撞她窄小的花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