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很会的[娱乐圈]》 第1章 [gl百合] 《小狐狸很会的[娱乐圈 ]》作者：殊十一【完结+番外】 文案: 【邪恶狐狸和坏蛋经纪人】 连翘是只大妖，意外与一个想死的人类签订了生死契约 这人类一肚子坏水，天天以死相逼 狐狸能怎么办？狐狸只能惯着 别的妖怪都说狐狸蠢 狐狸：呸！你们懂个屁！ 后来，狐狸觉得这人类还挺好，该是她的 别的妖怪都说她蠢得无可救药 狐狸：呸！你们懂个屁！ 最后，狐狸整只妖都不对了，眼睛天天黏在人类身上 别的妖怪恍然大悟：md，原来是个恋爱脑，来喂狗粮的。 狐狸：说谁恋爱脑呢，本狐天下第一清醒，绝不当舔狗，你们一群不懂爱情的东西。 连翘不是恋爱脑，她只是懂得了爱情 就是这个人类不好勾啊 连翘：老婆老婆！ 莫木：我不是你老婆！还有！衣服穿好！ 连翘：可是穿衣服不舒服诶，让动物穿衣服，你好残忍qaq 莫木（暴躁）：闭嘴！ 连翘：亲亲就闭嘴(？？？)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都市娱乐圈甜文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遵纪守法，共创和谐社会 立意：每个人的努力都值得被尊重 第1章 以死相逼 “起来。”狐狸睡得正香，一个大币兜糊在她脑袋上。 狐狸一个机灵，蹭地跳起来，冲着来人龇牙。 站着的人类没看见一般，手里的抹布直接冲着她的脸扔过来，“你昨晚踩出来的脚印，打扫干净。” 狐狸顺着她的手指，看到一路延伸来的黑色泥印，打了个哈欠，重新躺回去。 愚蠢的人类，居然让她这样的大妖做这种杂事，做梦。 她脑袋刚沾到枕头，眼前的人类缓慢开口，“很脏，影响我心情，想死。” 威胁她？她才不信。 千年来她就大意了那么一回儿，和这个人类捆绑了生死契约。这种奇耻大辱，她想起来就愤怒，这个人类居然三番两次提起。 她大吼，“你这样子哪点像是要死，别想威胁我！” 话音刚落，狐狸一双眼睛倏然瞪大。 眼前的人类不知从哪儿摸来一把尖刀，正对准自己的脖子，准备一刀扎下去。 “等等等！”狐狸蹦起来，两只爪子死死抱住人类的上臂，“我擦，现在就擦。” 人类露出一抹微笑，“那就好，我这人神经敏感，一点小事就会想死。” 玛德，那你早怎么没死掉。 狐狸心里一边咒骂，一边跳上沙发，一掌拍飞抹布。抹布精准地落到地上，狐狸撅着屁股，两只爪子按着抹布擦地。 人类看着狐狸老实干活，满意地坐到沙发上。 一切弄干净，狐狸累得瘫倒在地。玛德，这人类居然还不许她用法术。之前都说人类对动物没有抵抗力，她都老实变成狐狸这么久，这人类怎么还是这么狠心。 她呼哧呼哧喘气，身后的脚步声响起，她装作听不见。 人类低头看着狐狸闭着眼，一副累惨的样子。她抬起脚，轻轻踩到狐狸的背上，脚心在狐狸柔顺的毛上蹭了两下。 “大妖？这就不行了？” 狐狸一秒抬起头，大怒：“谁说我不行！就算把这房子整个擦一遍，也不过轻轻松松！” “行，那你擦一个试试。”人类的脚从她后脖颈一路顺到尾巴根。 狐狸舒服地耳朵打颤，可惜快乐是短暂的。人类收起脚，狐狸从被撸的快乐中回过神，缓慢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答应了什么。 啊啊啊！等解开生死契约，她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这个人类！ 人类看着狐狸愤怒地拿两只爪子刨地，夸张地用手背盖住额头，“环境干净我才能多活两天。” 狐狸气呼呼地踩着抹布开始擦地。 和人类相识的第三天，想杀她。 三天前她出山的时候，就不该因为肚子饿，选了这么个房子找吃的。 狐狸在凤岐山修行千年，古时不少人类会求她降雨、赐福，慢慢此地有了供奉山中狐狸的习俗，对山中的狐狸都很恭敬。她偶尔出来觅食让村民看见，还得双手合十拜一拜。万万没想到，这次遇到的是个外乡人。 外乡人不守规矩，对她大呼小叫。狐狸是个大度的妖怪，不打算理会，但是这个外乡人居然要抓她，还要把她关进什么动物保护组织。 狐狸当然不会让愚蠢的人类冒犯自己，她化身巨大的妖身，正要给这个人类一点教训，没想到这人类什么带着契约，在她咬上去的时候直接进行了绑定，并且其中蕴含的力量，直接将她打飞出去。 谁能想到那是生死契约啊！狐狸一边擦地，一边嘤嘤婴。 “别嘤，难听。” 狐狸扭头对着人类虚空挠爪，“狐狸都是这么叫的！” “你的声音，格外难听。”人类按住太阳穴，“啊，听得人想死。” 嘤嘤嘤！她恨死这个人类了！ 擦了一下午地， 狐狸疲惫地瘫在地面上，门铃响起来。狐狸的耳朵一抖，一双眼睛期待地看向房门。 这个声音，是送饭的来了。 果然，人类拉开门，接过一袋东西，里面散发出烧鸡的香味。 第2章 狐狸嘴巴里疯狂分泌口水。她身体也不累了，蹭地一下跳上椅子，端正坐好。 人类看到她这么乖巧的姿势，笑着把袋子里的烤鸡放到她面前。 香香脆脆，冒着油的烤鸡。 狐狸咽口唾沫，“人类，你也不是一无是处。” “说这话时，别一直盯着鸡，我会更相信一点。”人类也在位置上坐下，拿起筷子。 这是开吃的信号。狐狸一口咬掉最鲜嫩的鸡腿，撕掉腿肉，再嘎巴嘎巴嚼骨头。 等她飞速清空面前的盘子，抬起头，对面的人类正缓慢地挑起一缕面条。碗里还飘着几根青菜。 难怪天天想死，没有肉的世界真的很痛苦。 “你的身体还是不好？” “嗯，最近打算增加些运动，医生说这样会有帮助。” 运动狐狸熟，这里都是山，在山里跑上一圈，运动量肯定大。 她其实不是很清楚人类的病是什么，反正就是经常想死的病。本来签订了生死契约，但多数人类根本不敢死，她根本没当回事，结果这人拿出医院的就诊记录，她是真的想死。 狐狸砸吧砸吧嘴，像她这么倒霉的妖，千年少见。怎么就这么巧。 “明天早上，一起去山上跑跑。”人类放下筷子，“山中的路你应该熟。” 狐狸看着她还剩下大半碗的面条，愁苦地撑着下巴。这个人类不会是想不知不觉把自己饿死吧。 正想着，对面的人类伸手拨拉一下她撑下巴的手。 “干嘛？” “一只狐狸做这种姿势很怪。” “我是妖怪。” “你现在是只狐狸的样子。” 狐狸……狐狸不和无知的人计较。主要她怕一计较，她又会想死。 人类又脆弱又麻烦。 狐狸打了个哈欠，跳下椅子。她要去睡觉，今天擦了一整天的地，累死她的腰了。 第二天一早，狐狸正睡得肚皮朝天，天灵盖上一阵酥麻的感觉传来，揉得她想嘤嘤嘤。 酥麻的感觉一路从头顶顺到脖颈，再从前腿侧面滑到肚皮上。 “你是不是胖了？” 她一只大妖，怎么会胖呢？ “肚子上都是肉，手感不错。” 肚皮上又传来舒服的搓揉感。 嗯？等等，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狐狸猛地瞪大眼睛，是这个人类。她唰地缩起肚皮，翻了个身躲开她的手。 天天这么苛待她，不给她摸。 “啊，没有东西摸，好难受，想死。” “知道了，知道了，给你摸行了吧！”狐狸怒瞪她，摊平身体，举起两只爪爪，方便她动作。 人类的眼里露出一丝笑意，两只手一起在她毛茸茸的肚皮上揉来揉去，再捏着爪子玩两下。 狐狸看着天花板，深深叹口气。 她一定，要杀掉这个人类！居然对她高贵的原身，做出这种事！ 第2章 帮你锻炼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干净，树林如同遮着面纱的神秘女人，朦朦胧胧，带着诱惑，又让人觉着危险。 莫木穿着紧身的运动服，手指勾着一个水杯，慢悠悠地顺着山上的阶梯往上走。 一只红毛狐狸蹦蹦跳跳地跟在她脚边，一会儿跑到前面，一会儿又蹿回她脚边。 “人类，你也走得太慢了。” “毕竟我只有两条腿。”莫木刺了她一句。 狐狸歪歪脑袋，认真思考一番，严肃点头，“的确。” 莫木心里哽住，蠢狐狸听不懂讽刺。 她深吸口气，让大自然洗涤自己的灵魂，心平气和。 “你慢慢走着吧，不等你了。”狐狸扔下句话，冲着树林子钻去。 莫木看着狐狸火红的皮毛被树木挡住，慢慢地坐到石子路上。 晨风拂过树林，柔柔地吹在人的面庞上，有些许的寒意。 莫木轻轻锤着自己的小腿，虽然才开始，但已经开始累了。运动真是一件难以坚持的事情。 小路旁的灌木丛传来簌簌的响声，她顺着声音看过去。 不出意外，一会儿就要钻出狐狸那只火红的脑袋。 希望她没有叼什么死掉的动物回来。 簌簌声还未停止，在寂静的树林中声音被放大。不对，这声音的确是在放大。不止是灌木丛晃动的声音，这声音更接近是有什么东西摩擦草地。 莫木迟钝地意识到不对劲，这对一个从未有过野外的经历的人来说，已经算是敏锐，但还是来不及。 她甚至来不及起身，那声音已经近到像是在耳边，下一瞬——破土而出。 一只浑身灰黑的蛇露出尖锐的獠牙，从树丛中飞出。 莫木能看见它深深的咽喉，菱状的嘴，甚至他是怎样从草丛中飞身而起都一清二楚。这些都如电影的慢镜头，她却是一只更慢的树懒，只能徒然地睁大眼睛。 会死吗？ 蛇牙在她念头闪过的一瞬已经来到眼前，莫木耳边只剩下心脏疯狂泵动的声响。 “啪”地一下，整条蛇突然消失在眼前。 晨风再次喧嚣而至，带着热烈的红。 “玛德，你个死蛇。你想咬谁？啊？当我死了吗？今天我要把你踩成七节！” 莫木的眼睛终于再次转动起来，看着旁边活蹦乱跳的狐狸，还有被她踩在脚下，快要断气的蛇。 第3章 莫木蹭地站起来，一连顺着台阶冲了十来个台阶。 “有蛇！”她喉咙干涩，终于说出话来。 狐狸转过脸，看她，“你这病还影响脑子？这蛇呆在这儿这么久，你都没发现。” 一张狐狸脸，莫木就是从中看出了嫌弃的表情。 她深吸口气，终于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狐狸还在对蛇跳踢踏舞，好像真的要把对方踩成七段。 “这蛇也是妖精？” “你当妖精这么好修？” 没听错，狐狸的确是满满的嫌弃。 她伸出爪子翻了翻蛇，“大概刚修出灵智，离成妖还早着呢。” 爪子下的蛇已经奄奄一息，瘫在地上一点看不出刚才的凶狠。 莫木松了口气，慢慢往底下的台阶走。 离了还剩三阶，她实在走不下去，生怕这蛇突然暴起，对着她的脚腕来一口。 狐狸似乎感觉到她的担忧，抬头看她，“你怕蛇？” 刚刚受到惊吓，莫木难得想要倚靠狐狸。尤其狐狸对她有救命之恩，她看狐狸顺眼不少。或许她也不用和狐狸这样针锋相对，等她离开这里时，找个大师看看怎么把这生死契约解开。 “谢……”她刚开口，狐狸却先一步打断。 “你真的怕蛇。” 她的眼里散发出异样的光彩，极其夺目，看着就知道她整只狐都在兴奋。 莫木看着她从蛇身上走下来，不详的预感笼罩来。 狐狸笑起来，爪子捧着脸蛋，“我有个好主意帮你运动。” “我拒绝。”莫木飞快往后退。 “别啊，多有意思。”狐狸眯起眼，身体微弓，爪子在地上的蛇身上拍了拍。 黑蛇立马满血复活，细长的身体支撑着脑袋立起来，一双蛇瞳死死盯着莫木。 莫木咬牙，扭头就跑。 身后狐狸肆意的笑声响起，“来追你喽。” “我中毒死了，你也别想活。”莫木不敢回头看，一步跨三个台阶。 狐狸慢悠悠地开口，“我把毒液清掉了，被咬也只是疼一下，没事的。” 如果她语气没那么兴奋，莫木或许会有点信会没事。 去他大爷的，刚才她还心软想对狐狸好点。这狐狸不配，等着吧，看他俩谁先折腾死谁。 莫木咬牙往前冲，没有长期锻炼过的身体很快就有些支撑不住。 额头的汗水好像在往下流，但又好像被风吹干了。身后狐狸的笑声如影随形，不远不近地，像是在提醒她距离危险的距离。 下山的石梯被蛇拦住，这样继续往山上跑只会消耗掉她的体力。她得先下山。 之前才来这里时，有村民告诉过她一条沿河的小路，是方便露营的人行走的。没记错的话，应该距离不远。 莫木其实只跟村民去过那条路一次，但是现在没有办法，只能赌一赌。 她一步跳出石梯，冲进树林中。 身后狐狸的声音更欢快了。 本来只是怕蛇，但现在,她不想输。 莫木咬着牙，凭着记忆找路标。 山中的村民百年来有独属于自己的标记方式，显眼但是并不突兀。 找到了，过了这棵树。 莫木正欣喜着，脚下突然下沉。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体飞快往下坠。 底下是一片陡峭的土坡，摔不死，但免不了皮肉伤。 摔伤已经是必然，莫木认命地闭紧眼，双臂环抱住头颅，等着接下来的滚动和撞击。 “嗖”地一声，耳边划过一阵风声。 莫木坠进一片柔软的皮毛之中，身体弹动两下，慢慢不动了。 她睁开眼，入目是火红的软毛。 “你输啦，我抓住你了。”狐狸巨大的兽瞳悬在她身体上方。 莫木呆滞片刻。她现在趴着的地方是狐狸的肚皮。狐狸变得好大，狐狸怎么会这么大？哦，她是妖怪。妖怪都能变得这么大？她的四肢能支撑得了这么庞大的身躯？按道理，现在她的关节应该会因承受不住重力而崩坏。 “你还要趴到什么时候？”狐狸不满地喷了口气，“你不会是想占我便宜吧。” 莫木飞远的思绪被她这自恋的语气拉回来。 “戚，稀罕。”莫木从她肚皮上一路滑下来。 刚落地，狐狸周围卷起一阵风。风停，又是正常大小的红毛狐狸。 “我可是救你一命，你该谢我。”狐狸趾高气昂。 “不救也行，我们一起死。”莫木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狐狸非要让蛇追她，她现在也不会差点摔下去。 狐狸看穿她的心思，“我那是帮你运动。” 莫木冷笑一声，“滚。” 或许因为她的不知感恩，狐狸非常生气，跳起来用脚踹她。 这背后袭来的窝心脚，踹得莫木差点趴地上。 “你！”莫木怒上心头，一把抓住狐狸的尾巴。 狐狸瞬间炸毛，“撒手，不然我咬死你！” 这威胁屁用没有，莫木却还是松开手。无他，触感不对，果然一松手，掌心一大片泥浆。 “这什么？！”莫木面目狰狞。她有些小洁癖，不严重，但绝不能忍一手泛着酸臭味的泥。 “刚救你啊，底下是个泥坑。”狐狸指指旁边。 莫木这才注意到，她四只爪子上都沾了浅浅一层泥。 狐狸毫不在意地抬脚甩了甩。一滴泥点子正好甩在莫木的衣领上。 第4章 莫木疯了。 狐狸这辈子都没见过人能这么疯，真的会不要命。那么急的一条河，抱着她就往里跳，要不是她是大妖，她们怕是真的活不了。 狐狸怂了，化出半大妖身，直接含着莫木的腰部，贴着草地飞回别墅。 “洗洗洗，你去洗吧。”狐狸将人丢进浴室，变回原型，慢悠悠往外走。 尾巴突然被抓住。 莫木湿漉漉的长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像个水鬼。 狐狸蹭地又炸开毛，这次是被她吓的。 “你也要洗。”女鬼幽幽开口。 “不，我是妖，皮毛早就弄干净了。” “我不信。”莫木直接打开淋浴。 狐狸刚干的毛又湿掉。任何一个带皮毛的动物都不喜欢弄湿，哪怕成了妖也一样。 “长毛最容易藏污垢。” “你这是歧视！明明你们人类没有毛丑死了，丑八怪。” 然而，莫木这时候明显不清醒，压根听不进话，只想着给她洗毛。 狐狸抖了几遍水也没用。她一咬牙，干脆闭上眼，下一刻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出现在浴室中。 漆黑的长发被水打湿，一路沿着肩膀顺到腰际。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水珠，犹如美人垂泪。 “好了，这下可以不洗了吗？”慵懒的腔调中带着些沙哑，像是被莫木折腾地心力憔悴，语调软软的。 莫木的眼睛蹭地亮起来，双手捧住她的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端详一圈。 狐狸不知她干什么，只是坐在原地，任她动作。 莫木的眼神从疯狂到冷静只过了一瞬，她绽开一抹笑。笑容迤逦，惹人沉迷。 狐狸只从中看出危险，浑身都告诉她有诈。 “你想不想和我解除契约？” 狐狸磨了下尖牙，完蛋，这女人的条件很诱人，她得答应。 第3章 快气死了 飞机的轰鸣声响彻天际，白色的机翼在空中滑行而过。 机场中，一个黑色中长发的女人正戴着墨镜，推着行李箱快步往前走。 她手里拿着手机，低头和人发着消息。 在她身后，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也拿着手机，不紧不慢地跟着。 莫木发完消息，一回头看见离自己一米远的连翘，皱眉催促，“跟上，走丢了自己找家。” 连翘打了个哈欠，“知道啦。” 她的步子稍微迈得大了些，借助腿长的优势，很快就缩短了距离。 莫木手里的手机连连震动，她拉着行李箱，继续去回消息。 连翘看着她转过身，偷笑一下，本来向前走的大长腿慢慢往后退。 前方不远处，一群人正聚集在一起，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些什么。 连翘拿出手机，在匿名群中发出一条消息。 【莫木到机场了】 群里的消息迅速滚动起来。 【在哪里？】 【是那个穿红色裙子的吗？】 【我看见红色裙子了】 连翘低头看看自己裙子的颜色，满头问号。 这群人怎么想的？莫木这种人，能穿红色这么张扬的衣服吗？红色，就该是她这样坦率的狐狸才配穿的。 她再抬起头，对面那群人正犹豫着向她靠过来。她不禁磨磨后槽牙，无奈地在群里回复。 【不是红色裙子，红裙子前面的，戴墨镜，黑色行李箱，看手机那个。】 【找不到啊。】 狐狸被这些人蠢到，堵人都不会。 她深吸口气，两手放嘴边作喇叭状，“莫木！！！” 声音响亮，前面的莫木回头瞪她，“干嘛？” 这一应声，瞬间像是捅了马蜂窝。 “莫木是那个！” “快点！别让她跑了！” 人群蜂拥而至，一群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孩伸着长长的手臂冲莫木抓去。 “莫木，你为什么要黑段梨？” “莫木你不是人，就因为段梨不跟着你，你就这样搞她。” “你恶心不恶心。” 狐狸看着被人潮淹没的莫木，开心地笑起来。 她退后几步，找到个空旷地方，原地坐下玩手机。 谁让莫木坑她。她好好的一只狐狸得配合她当什么演员。 虽说用解除契约当条件，但是她当时答应有一半是被莫木吓得。结果刚答应，这人就恢复正常，分明是故意骗她。 狐狸不知道演员是干什么的，也不管莫木为什么非要她来干。总之，欺骗狐狸大妖是要付出代价的。 狐狸叉着腰，仗着身高优势看着远处被扯来扯去的莫木。整洁的衣领被弄得有些散乱，到处是褶皱。人类围成一群，大声吵闹，这可比树林里那几只鸟厉害多了。 她可记得，当初莫木觉得鸟叫打扰她睡觉，居然让她去站在窗台上赶鸟，简直是奇耻大辱。 狐狸看她受罪，心理高兴地不得了，笑怎么都压不住，露出一对尖尖的虎牙。 人群中的莫木突然看向她的方向，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穿过人群，直直望向她。 狐狸心里咯噔一声，脸上的笑刷地消失得干干净净。 莫木只是看了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和那些女孩应付，好像刚才的对视只是错觉。 狐狸心里发毛，她磨磨后槽牙。反正都教训过莫木了，这个群也不用留着。 第5章 狐狸飞快进入匿名群，点击退出。 不能让莫木抓到证据。 骚乱很快引来警察，机场的警督上前，强势分开人群。 “都干什么的！” “没事，闹着玩。”莫木笑着对警督解释，“抱歉，闹得动静太大了。” 莫木衣服有些凌乱，脸上带着笑容迎上去，看不出一点被欺负的样子。 警督拧着眉毛看她，“机场不是打闹的地方。” “是的是的，马上就走。”莫木笑着颔首，眼睛瞟向旁边的人群，“该走了，不然一会儿进去喝茶，我不陪着。” 女生们互相瞅了瞅，有些犹豫。 莫木冷笑一声，这些人还真是贪心，已经拍到那么多素材，还不满足。 警督眼神好得很，早看出来刚才莫木是在打圆场，现在这些女孩不走。他立马眉毛一竖，呵斥道：“还堵这儿干什么？” 几个女生刚才气焰还嚣张，现在也有点怂了。 莫木太了解这些人，或许有几个是段梨的粉丝，但更多的人是拿钱办事。 她们拿着手机怼到她的脸前，拍摄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如果她能有些许的言语回应，那再好不过。这些视频会放到网上，进行过度的解读，吸引新的讨论和火力。 这就是段梨的热度。 莫木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这段梨的能耐也不过如此，当初靠她捧红，现在跳出去还是要靠她来续热度。 可惜，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些热度早晚要还的。 警督出声呵斥两次，人群终于不情不愿地离去。 人潮散开，莫木看向远处的连翘，“过来。” 连翘撇撇嘴，老实走过去。 “好玩吗？” 连翘露出个笑容，“刚才突然跑出来好多人哦，吓我一大跳，我还第一次见这么多人呢。” 有什么证据说是她干的呢，她只是个初入人类社会的小狐狸啊。 “挨骂了，不开心，想死。”莫木叹口气，扭头就走。 “等等！”狐狸连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臂。 “知道了，我错了，以后不会了。”狐狸嘴巴飞快冒出一连串保证。 莫木笑着摸摸她的头，“谢谢体谅。” 呸，谢个屁，有能耐别天天威胁她啊！这女人的脑子什么时候能好，天天想死，折磨得是她啊！ “人是很脆弱的生物，你得小心点。”莫木认真叮嘱道。 狐狸深吸口气，露出个贴心的笑脸，“那你看，我把那些人的手机抢过来怎么样？” “可以。” 狐狸眼睛一亮，这个人类还蛮好哄的啊。 她活动两下肩膀，抢个手机轻轻松松。 她跃跃欲试地迈出脚，刚要冲出去，莫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只是我会当场气死。” 一个急刹。 狐狸深吸口气，看着她。面带微笑，眉目温柔。 “我看不出你在生气。” “因为有人在拍。”莫木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到她身后，“要试一下吗，还差一点，当场死给你看。” 狐狸老实站好，接过行李箱。 不了不了，按照两人绑定的生死即时性，她看不见的，大家是同时嘎，分秒都不会差。 第4章 狐狸智商堪忧 莫木恐吓完狐狸，拍拍她的肩膀，“走吧，去公司签约。” 连翘看着她的笑容，恨得牙痒痒。 没办法，现在她和莫木绑死了。 莫木在浴室里看到她的人身后，和她做出约定。只要她成为成功的演员，莫木就解开契约，否则莫木就会沦为她的奴仆。 成为奴仆，人类身上的生死契约就没了顾虑。无论莫木是否守信，结果对她都是好的。 想想自己很快就能脱离苦海，狐狸深吸口气。忍一忍，很快就能摆脱这个人类了。 机场的闹剧很快就闹上了网。坐上出租车，莫木把手机扔给狐狸。 手机屏幕上播放着机场的视频。视频并不清晰，晃动得也厉害，但是清楚地拍到莫木的脸和周围人的质问声。 狐狸熟练地打开评论区，里面很多人在叫好，更过分的还有诅咒，辱骂。 狐狸嫌弃地拿远手机。 人类果然令人恶心，吵闹得很。最主要的是，吵吵嚷嚷的会影响到旁边这个人类的寿命！ 她看向莫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是很好，有种拉开车门跳下去的冲动。”莫木翻看着平板，语气平淡。 她头都没抬，前面的司机吓得脚踩刹车。 司机一脸惊恐，“心情不好，咱可以停车看看风景，别想不开。” 莫木轻笑一声，安慰道：“好的，因为你这句话，心情好多了。” 司机对着后视镜看半天，实在看不出来这人有自杀倾向，犹疑地踩上油门。 狐狸瞄着莫木的表情。她也觉得这人不想自杀，估计是说出来吓唬她的。 但万一呢。 她和这女人绑定在一起，这赌得是她的命。 狐狸撇撇嘴。可恶，自从答应和她来到人类世界，她就一直在被威胁。 她迫切地想要扳回一局，刚才那场报复一点也不爽。 狐狸绞尽脑汁，还没想出对策，公司已经到了。 “下车。”莫木推开车门。 狐狸默默记住开门的位置，不能让人类知道她什么都不会。 第6章 狐狸走下车，伸了伸懒腰。坐完高铁坐飞机，坐完飞机坐汽车，她的腰都要断了。 人类的通行方式又慢又累，不如她自己飞过来。 她瞟了眼前面带路的莫木，脸又皱起来。都是这个女人不同意，什么在人类世界就按照人类的方法来。 狐狸想起来就生气。 “想打我也没用。”莫木凉凉的声音在前面响起。 狐狸一秒收起拳头。这女人是脑袋后面长眼睛了吗？ 走进公司，迎面遇上一群人。看到莫木，他们自动让道旁边，冲着莫木颔首问好。 “莫总好。” 莫木点了下头，径直往前走。 狐狸跟在她身后，对上他们奇怪的表情。 她露出个友善的笑容，听说人类都是这样的，见人就笑。有句话还叫伸手不打笑脸人。 那几个人一看见她笑，立马收回目光，上下左右看，就是不看她。 真是奇怪的一群人。 狐狸很有兴趣，怎么突然不看她了？她笑得不好看吗？她明明学着见过的人类笑的。 好吧，主要是学得莫木。 “走快点。”走在前面的莫木扭头看向她。 她一只手正按在电梯门边，眉头轻轻皱着，这是耐心告罄的标志。 狐狸放弃继续钻研，大步追上去。 两人一进电梯，外面就炸了锅，一群人凑在一起，脑袋贴着脑袋。 “莫总真的带新人回来了，这新人还长成这样，这局莫总要杀回来。” “这新人哦你过来没听说过，估计是圈外的，就算有莫总捧，也不一定能起来。” “段梨不就……”一个女生不屑地开口。 “嘘——”一圈人对着她伸出食指，压在嘴唇上。 女人惊觉失言，捂着胸口四下看看。 一个长相干练的女人摇摇头，“这些都是次要，莫总现在和公司观念不合，这次回来，恐怕不是简单争面子那么简单。” 一群人都想起最近莫总和公司的事，反应过来。莫总占了那么大的股份，真要抢位置，那些董事未必不支持她。 “算了算了，这些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一个年轻男人挥挥手，“我现在只想吃瓜，这个新人看着就不好惹，要是和段梨直接对上，哼哼。” 大家露出一副吃瓜的表情，“段梨粉丝已经在机场堵了莫总，按照莫总的性格……有好戏看。” 作为被吃瓜的主角，莫木正在电梯里和狐狸说注意事项。核心要点就是，闭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狐狸撇撇嘴，让她听话，凭什么？她又不是未成年的小妖。 她张嘴要怼回去，余光瞟到莫木的脸色，张开的嘴又闭上。 好吓人，感觉下一秒就要发疯。 狐狸是有点怕莫木发疯的，任何人或妖看见都不会怀疑，这人马上就会赴死。 狐狸小心打量她，眼睛偷瞟她的手机。 上面正在播放机场的视频。 狐狸心如死灰。完蛋，这人真的受不得骂，她不会真的被骂死吧？ 狐狸只是想小小的报复一下，这要是把命都搭进去，她就算化成灰都要爬起来喊一声“我不服！”。 她小心翼翼地开腔，“看着生气，那就别看了。” 天知道，她活了千年，第一次这么低三下气。 莫木冷笑一声，“不看怎么知道她们打得什么算盘。” 狐狸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算盘，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那我看看。”狐狸把手机拿过来，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 她眼睛边看手机，边偷瞄莫木。 莫木脸色看起来还是很差。 她认真提问，“你的病没事吧，你看起来像是要发疯。” “没事。”莫木太阳穴突突地跳，一看到她的样子，莫木就想起她在机场搞得事。 暴躁，想拖着她一起死。 “你闭嘴，我会好很多。”莫木深吸口气，逼着眼睛靠着电梯。 她要尽可能捋顺手里的筹码，一会儿还要去谈狐狸的合约。 “唉，这些人居然说你发疯，你这样哪里是发疯。”狐狸看着手机，感叹一声。 莫木立刻联想到她刚才问她的问题，脑袋更疼了。 她吐出口气，冷冷地看向狐狸，“如果不是知道你脑子不好，我会以为你学会了讽刺。” 狐狸愣了下，随即愤怒地龇牙，“你才脑子不好！” 好心当成驴肝肺，她明明在说莫木好话，这个人类居然还骂她。 莫木翻了个白眼，“收收你的牙，像没开智。” “你才没开智！”狐狸气得头发往上飘。 黑色的长发在空中散开，配上狐狸的尖牙和赤红的双瞳，堪称国产低劣恐怖剧现场。 莫木看到这一幕，非常想笑，什么生气都扔到脑后。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正好掩盖住莫木的笑声。 狐狸还没反应过来，莫木两只手按在她头顶，往下一缕。 顺滑，直溜。 这是干嘛？ 狐狸傻在原地。 莫木的手正好滑到她肩头，看着她的脸，认真点头，“一会儿别说话，会暴露智商。” 智商……是什么意思？ 狐狸张开口，又闭上。 不能问，不然岂不是显得她很笨。 犹豫的当口，莫木已经走出电梯。 第7章 狐狸跟在她身后，拿出手机搜索。 人类唯一的聪明的发明就是互联网。她不问莫木，可以自己搜。 她打字还做不到像人类那么熟练，唯一的熟练度还是在企鹅群里招呼人堵莫木的时候练的。 她缓慢地输入“智商”两个字，网页变成一个进度条，缓慢爬行。 这什么鬼地方，网这么差！ 狐狸急得想龇牙。 “到了。”莫木突然出声。 狐狸吓得手机往身后一藏，“哦，到啦。” 一眼就看出她在走神。 莫木给了她一个白眼，推开厚重的办公室门。、 “陈总。”一进门，莫木立马露出热情的笑容，像是遇见老朋友一样，上前与之拥抱。 狐狸站在后面，眼睛微微睁大。 这女人今天在飞机上骂了一路的就是这个叫陈总的男人吧。 狐狸仔细打量，确认地点头。 没错，就是他，莫木给她看了照片。当时怎么说来着，死不要脸，榆木脑袋，过河拆桥，蠢笨如猪，异想天开…… 回忆结束，狐狸倒吸两口凉气。这女人果然不是好人，说谎信手拈来，会说谎的人都不是好东西。 确定了，莫木不是好东西。 狐狸悄悄后退半步。 “莫木，这位就是你提到的好胚子？”陈总和莫木打完招呼，看向狐狸。 他的视线从上扫到下，像是在看一样商品。 狐狸有点恶心，这种被盯上的感觉。不同于被狩猎者盯上，这个陈总的视线更加令人反感。反正想让她想拍死他。 她眼睛里泛起一丝红光，指甲无意识地变长。 眼前突然挡了个黑色的人影，莫木的后脑勺对着她，耳边是她笑着的腔调。 “陈总不会是想和我抢吧。” 狐狸的爪子被碰了碰，她骤然回神，露出的指甲收回去，变回人类的美甲。 陈总已经将视线从狐狸身上，转到莫木身上。 “哪能，你看中的人我怎么会抢。” 狐狸听到身前的莫木轻轻地冷哼一声。她记得，飞机上莫木还骂过这位陈总抢了她手下不少艺人。 这声轻笑很轻，轻到只有狐狸听见。 眼前的陈总还是悠闲地靠在椅背上，端着茶杯喝茶。 莫木笑了声，“那我们继续谈一下关于连翘的合同，我是希望合同能宽松点。” 陈总坐回到老板椅上，莫木也拉着狐狸，顺势坐在侧面的沙发。 陈总双手交叉，露出为难的表情，“这个合同都是一样的，哪能单独开特例。” 后面的话，狐狸就没听懂。 她就看着莫木保持着笑脸，抹着红色口红的嘴巴开开合合，对面那个陈总脸色就由红转黑，再变青，看着十分有意思。 开心。 狐狸心情明媚，这个女人也没有那么讨厌。 “我也退一步，连翘的分成可以低一点，公司多拿一点。”莫木笑着看向狐狸，“连翘你没有问题吧。” “啊？”狐狸懵懵地看着她。 看着莫木越笑越狰狞的脸，她立马点头，“没问题。” 不管了，她和这个女人绑死了，她总不至于害自己。 莫木的笑容立马和煦起来，看向陈总，“我们现在就签合同。” 陈总有些犹豫。 莫木笑着点点桌面，“段梨的事公司还没给我个交代，她自己抱上金主，反手给我一刀，公司选择护着她，到现在她的粉丝可都还追着我骂呢。” 陈总嘴唇哆嗦一下，他之前抢莫木的艺人都是借着公司评估的名头，也知道莫木没那么小气，但这次段梨是真惹着她了。公司护着段梨，那一样也惹着了她。 听莫木这意思，是打算用这个人情来争连翘的合约。那也值得，先把段梨这事弄过去再说。 陈总衡量完，点头同意。 他笑呵呵地拿腔调，“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别人是肯定不能签这种合约的。” 莫木笑着点头，“所以我这不是一直放心跟着陈总干嘛。” 狐狸莫名其妙地坐在会议桌前，看着两人假笑着你来我往，随后手里被塞了一支笔。 莫木指着白纸上的一个地方，“写这儿，你的名字。” 狐狸签上。 “还有这儿。” 狐狸继续签。 她一共就写了几下自己的名字，莫木就笑着抽走了纸和笔。 一脸懵地结束签约，狐狸跟着莫木走出办公室。 莫木这次难得走在她身侧，笑着凑近她的耳边。 “以后我不在，不许你在任何东西上写你的名字。” “为什么？”狐狸刚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之前在莫木的别墅，莫木逼着她写名字。 现在学会了，又不让写，真是一会儿一个样。 莫木拍拍她的后背，笑得温柔，“不会害你，记着就行。” 狐狸皱起眉，总觉得她的笑不怀好意。 神神秘秘的。 她拿出手机，解锁屏幕，上面跳出之前加载的网页。 智商的释义…… 狐狸漂亮的丹凤眼逐渐睁大，“莫木！你果然在说我笨！” “最笨的就是你！你等着，等我破解这个破术法，我第一个咬死你！” 莫木摊手，“感谢连翘大人，已经愿意屈尊降贵咬死我了。” 第8章 狐狸愣了下，对哦，以前是拍死。不管，现在就是咬死。 “咬碎，碎碎的！” 第5章 怼段梨 狐狸气得一路都没和莫木说话。 莫木倒是不在意她的情绪，签了约就带人往电梯走。 狐狸仰着下巴，她还在生气，莫木居然真的说她笨，还说了很多次。最重要的是她没听出来。 她的眼睛转了一圈，定在莫木身上。这人类说她坏话，不能让她称心如意。 莫木正在和不远处的员工打招呼。 挥着手，她脸上挂着笑容，小声提醒，“人类的眼睛不会转到这个角度。” 黑色的眼珠立刻转回去。 狐狸看着前面转向另一个方向的人，耳朵动了动，有了主意。 这里的人都挺尊敬莫木，不会骂她。不骂她总不会让她想死，让她看看能有什么让莫木再不高兴的。 她的妖力展开，瞬间覆盖整个公司。人类的窃窃私语被放大数倍，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莫木居然会回来，这都没翻脸。】 【本来就是陈总的错，她走了岂不是正合陈李总的意。】 【旁边那个是她新签的人，好漂亮，感觉会火，段梨那边能同意？】 【估计又是一场好戏，段梨现在什么背景，肯定不会让她有机会红】 【当然不会，段梨今天就要赶回公司。】 【她之前可是从来不会过来，看来真是特意为莫总回来的。】 【她能红都是莫总给她塑造的人设，结果居然去找金主。莫总最反感这种事，陈总还护着。】 狐狸看向旁边的莫木，这女人真的和那个陈总有矛盾。而且听起来，这矛盾不仅仅是女人嘴里骂两句的事，还牵扯到权利。 人这种生物总是对权利抱有非一般的爱，一旦沾染，必然是不会放手。 但这跟狐狸无关。狐狸只想小小惩戒莫木一下，还不能挑起大的争端。 倒是这个段梨不知道是什么人，不止一次听到她的名字，机场来堵人的也和她有关。 狐狸有了点兴趣，感觉这是个下套的机会。莫木不是说她笨吗？她不展示下她有多笨，实在对不起莫木的洞若观火。 她拿着手机搜索段梨，这次网速不错，很快弹出个人资料。 段梨是当红的一线小花，网页资料经过粉丝的精心编辑，不仅详细，还有各种照片。 狐狸注意到上面写的所属公司——mog，好像就是她现在站着的公司。 段梨不亏是一线女星，粉丝特别多。她和莫木那些恩恩怨怨也早就在网上吐槽烂了。 当然，网上说得都是莫木的错，甚至细数她的几大罪状。 狐狸点开一个汇总博，还算总结的比较清晰。 罪状一，段梨为手下艺人，却频频得不到应有的资源。 罪状二，段梨被同公司艺人污蔑，莫木偏袒对方，让段梨承受莫须有的罪名。 罪状三，对家放黑料黑段梨，莫木从不处理，导致段梨风评不好。 这三点罪状都在段梨离开莫木后火速飞升得到证实，如果不是莫木打压，段梨肯定早就红了。 狐狸看不懂这些网络上的花花肠子，但是这些和她刚才在公司里听到的完全相反。 一方说莫木在害段梨，一方说段梨全靠莫木。 有意思，难怪会有矛盾。就是不知道这个段梨是怎么想的。但不管她怎么想，今天之后，她都不会觉得莫木是个好人啦。 她知道段梨要来，妖力冲着门口去。如果段梨来得晚，她还要想办法拖住莫木，真麻烦。 哦，来了！ 狐狸兴奋起来，这下不用她拖延了。 大门处，高挑的女人戴着墨镜口罩，棕色的长发扎成高马尾，黑色的无袖的短衫露出她圆滑的肩头。哪怕是露在外面的一双眼也别有风情，一眼就能看出与周围的人的区别。 这就是段梨，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和其他人类也没什么区别，网上怎么都说她的大美人？ 狐狸理解不了人类审美，也不需要理解。 她拉住莫木的手臂，“这里无聊死了，你还没聊完？我想回去。” 正和莫木说话的经纪人露出尴尬的微笑。 “不好意思。”莫木冲对方点点头，一巴掌拍在狐狸的背上。 “嗷，你打我。”狐狸一双美目瞪得大大的。 莫木冷着脸，“不懂礼貌，赶紧道歉。” 狐狸扭开头。 对面的人急忙摆手，夸了两句狐狸，匆匆离开。 莫木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这幅样子，以后真进圈子，得给她树多少敌。 “没人聊天了，快走吧。”狐狸着急地上手拉她，刚才打她的事也忘了。她现在只想莫木感觉和段梨撞上。 莫木叹口气，顺着她往电梯走，“也行，正好早点回去休息也好，明天还有工作。” 才签约就要工作？ 狐狸虽然才来人的世界，但网上吐槽无良老板的帖子很多。莫木现在和无良老板的身影完全重合。 本来还只是想让她遇上故人，不痛快点，现在看来这个麻烦必须惹。 妖力覆盖下，公司如同透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段梨已经往公司内部走了点。狐狸走在前头，拉着莫木直直冲着她的位置去。 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莫木和段梨遇见的样子，最好段梨是个嚣张跋扈，不讲理的那种人，凶得莫木抬不起头，看这女人以后怎么狂妄。 第9章 想到莫木眉眼低垂，惶恐不安的样子，狐狸忍不住舔舔尖牙。 她扬起下巴，拉着莫木走得更快。 莫木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的背影，仿佛看到她身后摇晃的狐狸尾巴。 她拧起眉，“你在想什么坏主意？” “怎么？你怕了？”狐狸笑着看向她，“怕了就跟我认个错，然后想办法解开这个契约。” 莫木瞥了她一眼，极尽蔑视，“你的智商，还不值得我畏惧。” 狐狸再次舔舔牙，那就等着瞧。 电梯下行，一路冲着一楼去。 楼下的段梨也正往电梯这边走，狭路相逢，最适合激发矛盾。 电梯门打开，莫木与段梨四目相对。 周围瞬间传来若有若无的吸气声，本来围绕在段梨身边的一些人，不自觉退后半步。 狐狸露出笑容，瞄向身旁的莫木。 她的鼻子已经嗅到了战争的味道，莫木在生气……不太准确，是一种不屑和厌烦。 狐狸脑袋冒出问号，这和她想得情绪有点不一样。算了，不阻碍两人起冲突。 电梯外的段梨突然露出笑脸，热情地伸手挥了挥，“莫总好。” 莫木也跟着笑起来，“段梨好，刚忙完？” “对啊，最近通告有点多。”段梨看向旁边的狐狸，眼睛上下打量，“这位就是您看中的新人？长得真漂亮。” 莫木点了下头，拍拍狐狸的肩胛，“有点小潜力，叫连翘。以后还得你这位前辈，多指点她一二。” “莫总客气，能帮上的我肯定会帮。只是我的水平你也知道，指点我担不起。”段梨不好意思地摆手。 她冲狐狸伸出手，友好地笑着，“你好连翘，我叫段梨，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找我。” 笑得像个好人，可惜狐狸早就闻到她身上充满恶意的酸臭味儿。 狐狸又瞄了眼莫木，这俩个人都不喜欢对方，怎么没吵起来？可能是这个段梨说话太没气势。 狐狸眼睛转了下，不肯吵，没关系，她可以加把火。 段梨的手还伸在半空中，眼前的新人却半点没有握上来的动作。 她眼神染上些许憎恨，这人跟着莫木，还不知道莫木背后是怎么跟她说自己的坏话，长着这么一张狐媚子的脸，的确是个对手，但是mog的一姐只能是她。 她想起自己的安排，脸上的笑容反而多了些真心。 正好，新人才进公司就不敬前辈，放出去，她还怎么混。 她正想收回手，对面的连翘却突然抓住她的手。 是抓，不是握，力气大的她手指尖都红得要滴血。 “嘶——”段梨倒抽口凉气，用力往回抽手。 连翘一双上翘的眼笑得格外真诚，“多谢多谢，就是莫木说我长得比你好看，你演技有很烂，我随便演演就能碾压你，恐怕你真的指点不了什么。你说是不是啊莫木。” 段梨的一双美目在她说话时，已经快要喷出火来。 她死死瞪着莫木，恨不得能掐死她。 莫木对上她的眼神，坦然地像是个正人君子，脸上的笑容都没变一分。 “她是新人，说话不过脑子，你别介意。” 这意思，不是不该说出来，而不是说错了。 段梨的眼神更加怨毒，突然间她不知道想起什么，脸上的表情突然转变。 “莫总，虽说我之前从你手下离开，你也用不着这么贬低我吧。”段梨眼睫微颤，似有泪光闪闪。 莫木面露嫌弃，显而易见地后仰身体，“实话实说，不必在意。” 段梨酝酿的眼泪都要硬是挤不出来。被说坏话的是她，你莫木说什么不在意？ “当初你带我的时候就不肯给我资源，不然我也不会离开。我以为我们早已达成共识，你对我还有埋怨吗？” 莫木保持微笑脸，“没有意见，你现在演技就进步很多。就是这些花招还是用在钻研戏里角色比较好。” 段梨当初在她手下带了有段时间，可惜两人道不同，她也只能言尽于此。 “对啊对啊，莫木现在打算捧我了。”狐狸凑进两人中间，“之前她没捧你，你看起来好像很介怀，现在是不是很生气。” 这是挑衅吧，赤裸裸地挑衅。 段梨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我看网上说你还整容，真的吗？可你整完也没我好看诶。” 狐狸一张嘴叭叭叭，段梨的脸越来越黑。 肯定恨死了狐狸。 莫木扯着狐狸的手臂，“闭嘴，走了。” 狐狸脚定在原地，看向她，“你看这个段梨，她好像很不服气，你不再说说？” 莫木狠狠瞪向她，咬牙切齿，“再说话你就是狗。” 狐狸闭上嘴巴。她不是狗那种愚蠢的动物，她是狐狸。 走出公司门，莫木噗嗤一声笑出来。 狐狸愣愣地看着她的笑容。这人怎么笑了？不该是生气得想要梆梆给她两拳吗？ “连翘，说得好。你够聪明，这种人就该狠狠骂她一顿。”莫木双手叉腰，显然是解气得很。 狐狸迷茫一会儿，看着她的笑，也不由笑起来。这个人类整天都在生气，搞得她心情也不好，现在笑起来，她也觉得开心。 “我一直很聪明，是你这个人类对我偏见太大。”狐狸仰着下巴，非常骄傲。 第10章 莫木也不计较这些，揽着她的隔壁往前走，“今晚回去点烧鸡，烤鸭，炸鸡，都点。” “那我还帮你骂段梨。” “那还是收着点，她的粉肯定会骂你。” “骂我就一爪子拍死她。” “那你的命也没了。” “你！你这人类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哈哈。” 第6章 在外面玩了一圈，莫木带着狐狸回家。 进到房子，狐狸好奇地左顾右盼。 房子是三室两厅，方方正正，有一个大阳台，户型很好，在京市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这样的房子已经足够许多人艳羡。 狐狸饶了一圈，鼻子一皱，“真小，我喜欢之前那个别墅。” 之前的别墅好歹上下两层，还建在山里。她随时能打开窗户，跳出去玩。 现在这地方…… 她拉开窗户，几乎看不见地面。到处都是差不多的高楼，没意思。 “想住别墅？可以。你努力点，知名演员的片酬想买别墅轻轻松松。” “你没钱买别墅？”狐狸露出嫌弃的表情，“当初请我下山的人，多少乡绅富豪，别说上下两层的小别墅，哪个不是带着山水园林来的。” “是吗？那怎么委屈得我们狐狸大妖出来偷鸡吃。”莫木翻了个白眼，坐到吧台上，给自己倒了杯气泡水。 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莫木坐正身体，眼睛直直看向狐狸，“来吧，谈谈你和段梨的事。” 狐狸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我和她第一次见面，能有什么事？” 莫木摩挲者手指，“初次见面，你就知道她的姓名，蛮稀罕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今天机场堵你的就是段梨的粉丝。她们还有公司里的人都在提段梨，我好奇搜了搜。” “再说了，那个段梨演技不好是你之前说的。”狐狸摊开手。 “可我好像没夸过你好看，也没说过你的演技。” “她都那么烂了，我比她强不是很正常吗？”狐狸眨巴着眼睛，眼睛里满是迷茫。 她只是一只单纯无知的狐狸，你们人类的什么语言的艺术，她真的完全不懂。说说实话，这是每一只单纯的狐狸都会做的。 “别跟我装蒜。”莫木按按太阳穴，“段梨现在粉丝比你多得多，虽然今天你怼她我是开心，但是网络上骂你的人会多到用唾沫都能淹死你。” “咦，你们人类真恶心。”狐狸搓搓手臂，离她远远的。 莫木闭上眼，那股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想暴打她一顿的感觉。 “暂时先别和段梨有冲突，免得我还要收拾烂摊子。” 狐狸：“那不是正好。” 莫木一双眼睛立刻刀一样看过去，狐狸抬手掩住唇。 太激动，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说不定，你多生生气，生气多就习惯了，就不会什么事都想死了。” 莫木额角的青筋冒了又冒。她深吸口气，抓住旁边的抱枕冲着狐狸砸过去。 “我现在想你死！” 人类的速度不够快，狐狸敏捷地闪避开。但尊贵的狐狸不能容忍人类这样的冒犯。 “赶紧停手，不然我真的不会再容忍你。”狐狸踩在沙发靠背上，认真警告她。 莫木深吸口气，露出个笑容，“这个沙发套我花了一千多买的，今天刚套上。” 狐狸低头看向脚下。emmm，她今天进来恰巧忘了拖鞋，恰巧刚才闪躲的时候窜上了沙发，恰巧今日逛街踩了好几处水坑…… 要完，这女人喜洁的毛病又要犯了。 眨眼间，莫木的抱枕又砸过来。她飞快化身成狐狸模样，抱枕砸中空荡荡的衣服飞出去。 狐狸贴着沙发边往前蹿，没跑两步，脑袋被衣服兜头盖住。 狐狸奋力挣扎，四条爪子蹬出残影。莫木的枕头框框往下砸。 刺啦一声，狐狸听到布料破碎的声音。她睁开眼，自己的后腿撕破了枕套，正插进满是鸭绒的枕芯，漫天鸭绒飞舞。 莫木面部更加狰狞。狐狸奋起反抗。大战正式爆发。 过了半小时，狐狸按住莫木的手，洋洋得意地压在她身上，“我赢了。” 莫木喘着气，挣了挣手腕。 狐狸警觉地攥紧，俯身压住她，“你还不认输？” 莫木深吸口气，“放开，你几岁，幼稚鬼。” “明明是你先砸我的，你才幼稚。”狐狸冲她吐舌头。 她松开莫木，看着对方站起来。 束起的长发已经散开，发丝被皮筋勒出很急，微微卷曲着搭在莫木的肩膀上，平生给她添了些慵懒的气质。 “我刚说到哪儿了？”莫木按着眉心。 狐狸拧起眉头思索。嗯——她刚才确实没听，完全不知道讲到哪儿了。 莫木动了下，狐狸立马戒备地举起手。这人又要砸枕头。 莫木瞟她一眼，本就没指望她答上来。 “总之你别招惹段梨。以后你红了爱怎样怎样，现在不行。我不想陪你挨骂。” 狐狸仰着下巴，十分不屑。一个人类而已，有什么厉害的。 她这骄傲的样子，梗得莫木心里火烧。不想再跟这狐狸废话。 “今天的事情她肯定会炒作，你别说话，我来处理。”莫木站起身，“明天我给你安排个杂志拍摄的通告，你脸不错，好好利用。” 第11章 …… 之前莫木有向她科普过娱乐圈的一些通告内容，但是听和真的做还是有区别的。 莫木给她找了写杂志拍摄的花絮视频，让她看着学。 “到时候听摄影师的，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狐狸冷哼一声。莫木一个人指挥她就算了，现在还要在家一个，当然不行。 身怀反骨的狐狸被按头看视频。 “看到没，不听摄影师拍出来的很多丑照。你不介意丑照到处飞，可以不听。” 狐狸瞳孔地震，不然她还是听吧。这摄影师也不是指挥她，就跟那古时候的画师一样，其实是她伺候她的。 换个角度，她舒坦了。 “行吧，明天就听他的拍。” 这一副施恩的样子，莫木头疼。 看完视频，狐狸难得有自由活动时间。 莫木不知道去处理什么工作，一时半会儿不会来看她。 狐狸点开网页，刷新自己的微波账号，上面有不少莫木的消息。 毫无意外，一群人正在骂莫木。 狐狸忽视这些内容，去找和段梨相关的。 听今天段梨的意思，以前她就是在莫木手底下打工，后来跑路，两人因此结仇。 狐狸懂，莫木这样的性格，不跑路才奇怪，活脱脱的控制狂。 她看到今天白天的总结博有增加了新罪状，还是今晚最新添加的。 罪状四，为捧新人，故意造谣段梨给新人铲除障碍。 狐狸挠挠脸，她好像就是这里所说的那位新人。不过这点她可以证明不是莫木干的。 莫木可没有给她铲除障碍。她们两个就是互为障碍，谁也不想对方太舒坦。 狐狸还记得当时莫木在浴室里发疯，看到她变成人之后，脸上露出个笑容。 崩溃的狐狸阳面躺在浴缸中，赤||裸的身躯上不断有热水冲刷而下，黑色的长发黏在肩头，沿着身体铺满，滑落，发梢扫过地面。 莫木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颌，看见她的容颜，眼底满是讶异和惊喜。 莫木这个骗子，当初说得好像她也有不少好处，结果好处都让莫木得去了。 狐狸牙尖又痒起来，想咬人。 磨着牙，她继续看网上消息。 看网上段梨粉丝的言论，只要段梨近期爆出黑料，她们统一按在莫木的头上，难怪今天在机场围堵莫木。 这段梨还挺聪明，干什么坏事都有莫木背锅，她是干干净净。 今天她在公司激怒段梨，网上已经开始新一轮对莫木的攻击。 看莫木刚才头疼的样子，有她忙活的。 至于她会不会因为网暴自杀，狐狸觉得不会。莫木这人身上有股狠劲，就冲着这股劲，她也不信莫木会轻易了结自己的生命。 她只会疯狂报复。 狐狸笑得露出牙尖，她倒是期待莫木和段梨打得更凶，这样才有意思。 幸灾乐祸，狐狸却忘了，现在得罪莫木最狠的就是她。 莫木的报复对象，也是她。 早晨天蒙蒙亮，狐狸正卷着被子睡得正香。这可不怨她，哪个动物不爱睡觉。 睡到一半，耳朵边突然响起刺耳的鸣叫声。 在大脑清醒之前，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做出反应。这是千年间修炼习得的自然反应。 反击一切可能造成威胁的存在。 狐狸飞快地伸出爪子，锁住发出声音的生物的咽喉，一拖一拽，将威胁者死死压在身下。 温热的脉搏在她的掌心中跳动。 狐狸励志回笼，睁开的眼睛中染上清明。 她握着莫木的手腕，整只狐压在莫木的身上，尖牙抵在莫木的脖颈出，只差一分，就能刺破肌肤，流出鲜红的血液。 是莫木，不能咬。 狐狸舔了下唇。距离太近，舌尖在身下的皮肤上滑过。 掌下的肌肤颤动一下。 狐狸身体抬起些，正看见莫木错愕的表情。只有一瞬间，莫木就换上了熟悉的不屑。 狐狸有些可惜，应该早点抬头。 “松手。”莫木挣动两下。 狐狸盘算着再吓唬莫木一次的可能，只怕莫木就算吓破胆，也会强装不在意。 她松开手，让莫木坐起身。 莫木揉揉手腕，手里还握着一只尖叫鸡。 刚才就是这个东西发出的声音。狐狸稀奇地伸手去摸摸这只假鸡。 手才碰上去，这鸡再次发出刺耳的叫声。 狐狸吓了一跳，手一挥，整只尖叫鸡斜飞出去。 “轰”地一声巨响，尖叫鸡打爆衣柜柜门，溅起的碎片震得衣物四散开。 不小心用上妖力了。狐狸捂住自己的唇。之前说好在人类世界不用妖力的。 她看向黑着脸的莫木，“我是不小心。” 莫木笑得和吃人的妖怪一样，“衣柜和衣服的钱，从你的工资里扣。” 只是扣钱？狐狸一拍胸脯，不就是钱嘛，小问题。 衣柜毁掉，狐狸今天出门的衣服也不能穿了，上面都是木屑。 “你在这里坐着，我让助理重新买衣服过来。”莫木拿起电话，伸手在沙发上圈出一块只够屁股坐的小地方。 狐狸对着沙发大眼瞪小眼，转过身，撅着屁股比对。 “带两件莱奥登最新款的长裙过来，图片我飞信上发你，要快。你直接开车过来，一会儿我们直接去拍摄地。” 第12章 “好的莫总。我大概要二十分钟到，再做妆造，时间可能来不及。”莫木的助理跟了她几年，没有问原因，直接比对行程时间。 莫木正要开口，旁边传来狐狸的声音。 “莫木，这地方不够，我屁股比较大。”说着，狐狸拍拍自己的屁股，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莫木也沉默了。 来个人，把这只狐狸杀了吧。 莫木深吸口气，“不做妆造，你抓紧过来。” “好的。”助理努力正常回答。 狐狸还在撅着屁股比对，一抬头，看见莫木黑得像炭一样的脸色。 这女人怎么又生气了？脾气真坏。 她尝试着坐进沙发圈出来的那块，果然露出去一点。 她兴奋地指着那块，“你看，多出来了。”她就说坐不下，莫木画圈画得不对。 抓住了莫木的错处，她得意洋洋。 一个抱枕从天而降，直直砸向她的脸蛋。 “你又砸我！” “你闭嘴！” 第7章 助理领着两个手提袋，手放在门铃上，犹豫了下按下去。 希望莫总没有在和艺人讨论身材问题。 门铃响了没两声，门从里面打开。 莫木侧过身体，“进来。” 助理才进去，沙发上冒出个人。 她吓了一跳，仔细辨认几眼。这不是那个新人连翘吗？怎么这幅……鬓发散乱的模样。 连翘甩甩乱成一团的长发，冲莫木冷哼一声，“这次分明就是你错了。” 莫木直接无视她，对着助理道：“衣服熏点香。” 助理点点头，拿到房间去处理。 经过沙发，助理没忍住瞟了眼趴在沙发上的连翘。屁股的确比一般人要圆润挺翘。 莫木的死亡视线马上跟着到来。助理飞快移开视线，小跑着进房间。 房门关上，莫木冲沙发上的狐狸招手，“过来梳头发。” 狐狸靠在沙发上，“你过来。” 哼，她跑不跑通告都无所谓，真正需要通告的可是莫木。 时间已经耽搁不少，莫木没有再争执，呼出口气，起身去给狐狸梳头。 木梳贴着头皮划过，狐狸不自在地向前倾。她不习惯将头部这样敏感的位置交给其他人，哪怕莫木是人，头部也很容易对她造成重伤。 “别动。”莫木按住她的肩膀，小心地用手拨开狐狸一缕打结的头发。 这样轻柔的动作使人松懈。 狐狸的肩膀逐渐卸力，靠在沙发上，任由莫木摆弄。 她的耳朵比人类灵敏得多，听着莫木浅浅的呼吸声，抬手间手臂与衣服的摩擦声。 周公找上门，狐狸的眼皮越来越沉。 莫木梳着梳着，手下的长发往前拉拽。 她低头一看，狐狸已经坐着睡着。 想起早晨狐狸睡得香甜的样子，莫木难得做回人。 让她睡吧，以她的脸，换身衣服纯素颜也完全可以。 她轻轻地梳顺狐狸的头发。 房间门打开，助理正要开口，莫木先伸出食指按在唇上。 助理看着睡着的狐狸，了然地点头。 莫木放下梳子，小步走到助理旁边，看着她手上已经打理好的黑色长裙。 这两款长裙是纯黑色，只在领口处做了堆叠的设计。因为是同一系列，设计类似，只是一件是吊带，一件是短袖。 莫木拿过衣服对比一下，选了吊带长裙。 她回房间，拿了一条自己的红色丝带，系在长裙腰际。本来低调又暗含魅力的长裙瞬间张扬起来，压抑与释放互相冲突。 “我还有个长手套，你找出来。”莫木那着裙子走向狐狸。 狐狸耳朵颤了缠，在她走到身前的时候，睁开眼。 “你走路的声音好吵。”她嘟着嘴抱怨。 莫木晃晃手里的衣服，“起来换衣服。” 狐狸伸了个懒腰。 鼻尖萦绕着一股香味，淡淡的，像是她在山上闻到的小白花。 “花香。” “鼻子还挺灵。”莫木笑了声，“衣服上的熏香。” 这味道不冲，狐狸挺喜欢的。她站起身，手指抓住身上裙摆一角，往上掀。 莫木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的手。 狐狸疑惑地看向她。 ？ 莫木再次咬牙，“回房间换。” “以前都没去房间。”狐狸说完，抬眼对上助理瞪得像铜铃的眼睛。 她皱起眉，“是因为她吗？” 助理闻言，立马捂住眼，转身面壁。 “我什么都没看见。” 问题解决。狐狸笑着再次掀裙子。 莫木按住她的手用力攥紧。 “疼。”狐狸皱起脸。其实不疼，怎么说她都是修炼千年的狐妖，但是在人类面前要装得弱一点，这样才能放松人类的警惕心。 果然，眼前的女人收了力气，只是还握着她的手。 “回自己房间换，以后换衣服都要确定只有你一个人。”莫木认真道。 换个衣服还要多走几步路，好麻烦。 莫木一眼看穿她的想法。这懒狐狸。 “不管多麻烦都要照做。” 狐狸看着莫木的眼睛，判断她到底有多认真。 居然是百分百。不照做，莫木肯定又要拉她去死。 第13章 狐狸松开抓着裙摆的手，“知道了，我回房间。” 听到她的话，面壁的助理松了口气，转回来。 她拿过裙子，举在脸前看了两眼，“可是我不会穿。” 莫木深吸口气，抓着她的手腕，牵着人进房间。 助理看着关上的房门，拍拍自己的脸。清醒着，没做梦，莫总和这新人什么关系？ 不会穿衣服，这可能吗？？明晃晃是暗示。她记得莫总是个同，难道新签的人是莫总的小女友？这都要去赶通告了，还要再痴缠一把，莫总居然还纵着。之前都没听说莫总有女朋友，看来这次是知道莫总在公司的处境，特地出来助阵的。 助理默默握拳。妻妻同心，其利断金。她跟定莫总了，以后公司一定会是莫总的。 在她开始构思自己以后升职加薪时，卧室的门终于打开。 连翘穿着一身黑色及膝长裙，红色的丝带绕在腰际，扎出个张扬的玫瑰。黑色的长发用两个隐形发卡固定在耳后，露出她那张攻击性极强的面庞。 助理惊艳一瞬，很快回神，“连小姐要不画个淡妆。” “不用，就这样。”莫木径直往外走。 连翘跟在后面，助理也急忙跟上。 助理开车过来，直接担当司机。坐进驾驶座，助理提醒两人系好安全带。 一抬眼，直直撞进连翘那双眼中。 如同置身环境，丹凤眼中蕴藏着万千的情与欲，勾得人沉沦，溺毙。 连翘偏开头。助理猛地回神，后背冒出一阵热汗，有些恍惚。 莫木正在手机上查看路况，半天没见车启动，抬眼看向驾驶座，“开车。” “哦哦。”助理急忙启动车子，又偷偷瞟了眼后视镜，心里充满干劲。 莫总是对的，连小姐这张脸，不化妆最能直击心灵。她刚刚就被击中了！ 狐狸坐在后座，眼睛看向助理。 刚刚这人的反应，是被狐妖的天性蛊惑。 她和莫木的契约是不能伤害她的性命，可是在不伤及性命的情况下，操控人的手段还有很多。 狐狸的瞳孔泛起红光。 她迫不及待，想要在莫木身上试一试。 “莫木，莫木。” 狐狸殷勤地靠近身旁的人。 莫木头都不抬，拿起手边的平板，竖在自己和狐狸中间。 “你太过分了。”狐狸气冲冲地扒拉下平板。 莫木单手在平板上回消息，“我很忙，有事你拍完通告再和我说。” 莫木拍拍前面的靠背，“小刘，关注一下连翘近期的数据。小心有人提前泄露不好的消息。” “好的，莫总。” 狐狸缠了半天，莫木就是不肯看她一眼。 狐狸双手环胸，重重靠回座位上。 不对视，没法施展自己的能力。她也不能硬来，万一对莫木没用，后面不知道她还会折腾出什么来约束自己。 狐狸难得懂得小心驶得万年船，安安静静跟着去拍摄杂志的摄影棚。 这个杂志是莫木手里的资源，她和杂志主编有些交情。别人争抢的封面，在她们这儿只是个人情。 一进摄影棚，一群人笑着迎上来。 “莫总，好久没见了。最近的艺人真的不行，还是你推得艺人表现力强。”摄影师笑着寒暄。 莫木不客气地收下夸赞，侧身让出身后的狐狸，“我的眼光当然好，这是我新挑出来的人。新人，但是一定前途无量。” 摄影师看向狐狸，眼中浮现出惊诧的表情，随即是狂喜。 搞摄影的，对于模特的骨相之美总是尤为敏感。 只一眼，她就看出狐狸身上不同与人的地方，那种张扬之美。 模特圈钟爱这一类，她兴奋地拉着狐狸上下左右看了个遍，“这衣服一看就是莫总搭的，干嘛要压制起来，就是张扬起来才美。” 她招手让助理去拿杂志社的拍摄服装。 “娱乐圈里太有攻击性的容貌不是很受欢迎。” 摄影师听到莫木这话，热血稍微冷静点。 的确如此，娱乐圈中容貌太艳丽的女生总是难接到女主的剧本，或许是因为大多数剧本的人设都是小白花。 “有你在，什么样的捧不出来。”摄影师转移话题。 服装和化妆师都已经准备好，狐狸去试衣间换好衣服，坐在椅子前准备化妆。 “哇哦，你皮肤好好。居然是素颜。”化妆师拿着粉扑，捧着狐狸的下巴，左右上下仔细欣赏。 狐狸皱皱眉，捏人下巴这个行为，是轻浮的举动，狐狸不喜欢。 她脑袋往旁边一扭，躲开她的手。 化妆师的笑容僵了下。 莫木的笑容也僵住，硬硬地挂在脸上，一巴掌拍在狐狸的肩膀上。 “还没学会懂礼貌？” 狐狸被她阴森森的脸色看得发毛，“她调戏我。” 她忿忿地指着化妆师。 周围人都露出吃瓜的表情。 化妆师急忙澄清，“我没有，我正经化妆呢。” “你勾我下巴！”狐狸义正言辞。 莫木崩溃地垂下头，深吸口气，调整好心态，“那不是调戏，她要化妆，你得仰头人家才能观察你脸部的情况。” 狐狸露出狐疑的神色。 “骗你是狗。”莫木一锤定音。 狐狸眼睛瞬间就亮了。 第14章 “现在给人家道歉，这样的话会影响别人的工作。”莫木努力维持温柔的人设，“下次有不了解的来问我。” 狐狸看向化妆师，眼睛微垂，“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污蔑你。” 说完，她的唇瓣抿起，眼睫颤颤地看着化妆师。 莫木好像不想得罪这个人，嗯，那就可以再宰她一下。 她看向莫木：“莫木，我这样实在不好，口头道歉不够表达我的歉意，应该再送份礼物。你觉得送什么好？” 莫木脸上的笑容没变，“有道理，听说最近塞林卡新出了一套化妆箱，就作为歉礼。” 化妆师嘴巴都张圆了，那可是塞林卡的化妆箱，一整套要五万左右。她早就心动，但多少有点贵。 谁能拒绝一个大美人诚心的道歉，还附带一套化妆箱呢。 “小事情。”化妆师的笑霎时变得真诚起来，“原来连翘这么纯洁，可爱死了。” 她刷刷拍拍粉扑，“放心，姐姐一定给你化得美美的。” “有你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莫木捏着狐狸的脸，扯了扯，“杂志出来，我们连翘肯定惊艳全场。” 这出手的大方程度，惊呆一种吃瓜群众。 摄影师的助理悄悄和摄影师挤眉弄眼。 【还没赚钱将就先花钱，看来莫木对这个连翘期望很高。】 摄影师点点头，瞟他一眼，【连翘刚才那会做人的样子，你也学着点。】 杂志拍摄的主题早就定好了，现在是夏季，正是炎热的时候，主题也都是往热烈上靠，但又要清凉。 繁花映衬美人，上翘的眼尾勾勒了一条山形图案，脸颊上装点着细碎的闪粉。唇畔上泫然欲坠的水珠，引人想去一亲芳泽。 狐狸眯起眼，这些东西闷闷的糊在脸上，实在不舒服。这些人还向她脸上滴水珠，更烦燥。 毛弄湿了，烦躁。虽然现在没有毛，但还是烦躁。 鼻子有点痒。 她伸手要去挠，莫木一把抓住她的手指，“脸上有妆，不能碰。” 狐狸皱着鼻子，努力缓解鼻子痒痒的情况。 “这个不舒服。” 莫木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片刻。没泛红，没起点点，不是过敏。 她撒开手，“没事，习惯就好。” 狐狸嘟着嘴，埋怨地看着她。 化妆师上来帮她补妆，听到对话，笑着说：“连翘不常化妆吧，难怪不习惯。要是我也像你素颜这样好看，我也不化。” “她啊，就是懒的。”莫木笑了下，推着狐狸去拍摄。 刚才拍了一组，但是摄影师不是很满意，这会儿还要再拍几张。 所有人围成个圈看着她，刺眼的光直直照着，就算眯起眼也看不清那圈人。 拍了半天，这屁股底下的方块又硬又凉，摄影棚为了保证效果，冷气打得很足，穿着吊带的狐狸有些冷。 怎么还没好。 狐狸张嘴打了个哈欠。 “这个感觉好。”摄影师猛地一拍手，又咋舌，“就是嘴张得太大。” 狐狸要一口咬掉摄影师的头，说谁嘴大呢。 “这种慵懒的感觉不错，找个椅子来，趴在上面。”摄影师冲助理招手。 狐狸斜靠在椅子上，舒服多了，就先不吃摄影师。 因为摄影师临时想改方案，拍摄再次延长时间，现在已经中午。 狐狸饿得肚子咕咕叫，瘫在座椅上，不肯动弹。 “坚持一会儿，拍完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现在就要吃。”狐狸的三魂已经走了俩，找吃得去了。 狐狸转着眼睛，思考着直接甩开这些人自己去找饭吃的可能性。 莫木伸手在她腰侧扭了下，“别想坏点子。” “谁能有比你坏。”狐狸翻了个白眼，揉揉肚子，“我劝你抓紧时间，妖怪真的饿了，什么都吃的。” 她的眼睛在周围活动的人身上转了一圈。 看着莫木拧起眉，狐狸露出快意的笑，“我等你处理好。” 莫木走到摄影师身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摄影师露出不赞同的神情，但在努力克制。 狐狸捧着下巴，看着她们争论。 摄影棚的入口处发出一阵骚动。 狐狸看过去，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段梨穿着小礼服，身后跟着一串人走进来。 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这个摄影棚的人对莫木都太客气，一点都没意思。段梨就不一样，她是真的会给莫木找不痛快。 狐狸目光灼灼，径直走向她。 “段梨。” 直呼其名，这在圈子里可是很不礼貌的。 段梨看到她，脸上还是热情的笑，“连翘，终于找到你了。” 狐狸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表演。 “上次我们闹了矛盾，我想了想，可能莫总也是一时口快。”她一脸仰慕地看着狐狸，“莫总说你有天分，她的眼光肯定没错。而且，有她给你铺路，你以后真的不用担心。” 最后一句，她的凑近狐狸耳边小声说的。 狐狸弄不懂这人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客气，看着不怀好意。 她歪头想了想，还没相处头绪，莫木先大步走过来，强势挤进两人中间。 “不好意思，段梨。连翘她还有拍摄，没法跟你聊太久。” “这都中午了还要拍吗？”段梨无辜地睁大眼，“正好我在隔壁的摄影棚拍摄，一起订餐。” 第15章 “不用这么麻烦。”莫木张口要拒绝。 狐狸从她身后捂住她的嘴，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笑着冲段梨道谢，“那就麻烦你了。” “别客气。”段梨笑着让助理去催餐。 因为确定要等吃饭，摄影师干脆就让大家收一收，休息一会儿。 段梨挽住狐狸的手臂，一路坐到摄影棚中间的圆桌旁。 “你拍了多久了？” “一上午？这么久？” “要求高嘛很正常。” 狐狸的声音不大，段梨的声音却很明显。 听着耳边的人类嘈杂的声音，狐狸捂了捂耳朵。 “你不舒服？”段梨关心道。 狐狸摇摇头，“你太吵了。” 段梨的脸立刻黑了几个度。 狐狸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不远处站着的莫木听到她们的对话，没忍住笑出声。 段梨瞪向莫木，伪装许久的假面裂开一角，露出眼神中的憎恨。 狐狸直直地看着她，看着她泄露心思的眼神。 啊，这个人原来恨莫木到希望她死掉啊。那——就不能留着玩了。 第8章 狐狸的眼底泛起淡淡的红色的光芒，周围的一切在她的影响下扭曲变形。 “连翘！”莫木的呼喝声响起。 四周瞬间变回原样。 段梨打了个顿，脑子中空白一瞬。 刚才她是在干什么来着？ 她看着白色的圆桌，手臂还挽着温热的皮肤。 对了，她在和连翘套近乎，多捧捧这个新人。娱乐圈的人都不怕吃苦，但一个个最抵抗不了高帽。毁掉一个人最彻底的方法，是捧杀。 她重新挂上笑容，看向连翘。 连翘却冷着脸，对她弯了弯唇，抽出手臂，“抱歉，我要和莫木说些话。” 她起身走向莫木，抓住对方的手臂，扯着人往角落走。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瞪大眼。 这个艺人好大胆，对自己经纪人这么不客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牌。 狐狸对周围人的异常视若无睹，这些人类每天都很奇怪。 将莫木拉到角落，她在周围布下隔音的阵法。 “为什么要阻止我？” 莫木沉着脸，冷笑一声，“我才想问你，刚才在做什么？你想要做什么？” 狐狸怔楞一瞬，这才想起莫木还不知道她有迷惑人的能力。 明明在她术法的范围内，但却保持着清醒，还察觉到不对劲。 狐狸庆幸自己之前没有贸然尝试迷惑莫木。 “只是一些小术法。”狐狸将长发撩到耳后，方才炸毛质问人的仿佛不是她，“哎呀，就是看她不爽。你也不爽，动点小术法让她出点丑。” “你的对手并不是她，不要将目光放在她身上。”莫木瞟她一眼，“还有，你最好不要被我发现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知道知道。”狐狸举手投降，“你可是会马上原地自杀的人，毕竟你不把命当命，我还是珍惜我的命的。” 莫木点了下头，“那待会儿就不要再和段梨接触，有那个时间，多看看摄影计划。” “我看了，那写得什么。慵懒又不萎靡，有欲望又不情..色，我是只狐狸精哎！”狐狸不满地抱怨。 这分明就是和狐狸精背道而驰。 “狐狸精就都是要做那档子事？你不能打破下人对狐狸精的刻板印象吗？” “我们狐狸精就是这样，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印象啊。”狐狸摊开手。事实如此，还要打破什么？ 这什么大胆发言！ 莫木深吸口气，火气压不下去，大步走到狐狸面前，抓住她的衣领猛地扯向自己。 “如果被我知道你私生活乱来，我一定弄死你。” 她咬牙切齿。 狐狸歪了下头，莫木收回手，推了她一下。 狐狸站正，看着莫木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摸摸下巴。 看不出来，莫木这人是个老古董。 她的大拇指摩挲着食指，整只狐抑制不住地兴奋。 她好像找到了能让莫木生气的、更好的方法。 段梨订的餐已经送到，虽然也是盒饭，但到底价格不一样，味道很好。 吃人嘴短，摄影棚的人对段梨的态度友好程度直线上升。 等到开始拍摄，无关人员需要离开。但段梨还是稳稳地坐在圆桌旁，没有挪位置的意思。 摄影师不好直接赶人，这段梨也有后台。 “连翘是新人，人太多可能影响她发挥。一会儿你少留点人在场地里。”摄影师故意大声和助理说话，眼睛不住往段梨那边瞄。 段梨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冲助理招招手，很快几个助理只剩一个，其他全部都离开。 摄影师抿了下唇，看来这尊大佛是打定主意要留下。 她不会去得罪人，见莫木也没有上去赶人，只能憋闷地吩咐开拍。 狐狸斜着依靠在竹椅上，吃饱喝足，整只狐狸都散发这悠闲，昏昏欲睡的气息。 摄影师拍了几张，看着摄像机眉头皱得紧紧的。 “化妆师，改下妆。” 段梨听到这话，身体不由坐直。 莫木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不下意识的动作，冷笑一声，她大概猜到这人打得什么主意。 这样的小心思，完全没用。 第16章 知道段梨的目的，莫木放松下来，专心看着狐狸的表现。 一塌糊涂。 这狐狸完全听不进摄影师的想法，也不是不想听，就是那种不进脑子的感觉。 她的错，光想着靠狐狸的脸和狐狸出色的模仿人类能力出道，没想到狐狸精没脑子。 摄影师显然妥协，化妆师新改的妆完全就像是在家中小憩的人。 莫木直起身。 她喜欢现在的妆容，闲适，与生活贴近，降低了狐狸身上的攻击性。虽然不符合杂志的特立独行，但很适合她后续宣传。 也算因祸得福，这狐狸运气向来不错。 也是，这世界上那么多狐狸，就她成了精，肯定有好运。 她想到今晚的酒席，不然还是将狐狸带着比较好。 换了妆，狐狸拍摄十分顺畅，很快就拍完。 收工前，段梨打了个招呼就先走了。 狐狸拍完坐在椅子上卸妆，完全没注意到她走了，只关心莫木之前答应的大餐还算不算数。 “当初可是你说这边东西都很好吃。”狐狸下飞机到现在，都没认真吃过美食。 化妆师听到她的话，先笑了，“没想到我们连翘还是个小吃货。这样身材还这么好，天啊，我要羡慕死。” 狐狸揉揉自己的肚皮。人类形态只是她的意念所化，和她本体并无关联。吃再多也不怕。 “吃不胖。”她笑眯眯地。 莫木在她后脑勺上拍了下，“别招仇恨。” 狐狸一脸懵，化妆师哈哈笑起来。 完成杂志拍摄，莫木带狐狸先回了家。 “不是说去吃东西。”狐狸盯着她。 要是莫木敢骗她，她就叼着莫木在天上飞，把这个人吓半死。 莫木在新搬来的衣柜里翻找，找出几件新的裙子。 “换衣服。” 狐狸不理解，身上这衣服不是才换上。 “当艺人经常换衣服很正常。” 当初莫木画大饼，说当艺人多么多么好，这些麻烦事是丁点不提啊。 狐狸点开手机，在自己创建的v博上发了个新动态。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到了地方，高档酒店中穿梭着一个个衣冠华丽的人。 狐狸站在一张桌子前，看着眼前穿得像花孔雀的人，提不起一点兴趣。 上次看到穿得这么乱七八糟的人，还是在几百年前有人上山求雨娱神时。 莫木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狐狸撇撇嘴，这个人真是过分，说是吃好吃的，根本没有。难道让她吃这些人吗？ 狐狸烦躁地张张嘴，估算着从哪个人吃起。 “呀，这不是连翘嘛。”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连翘回过头，看到段梨那张脸。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哪儿都能遇见。 她翻了个白眼，回头继续看向大门的方向发呆。 段梨的脸僵了僵，很快挂上更加黏腻的笑容。 “连翘，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莫总不在吗？”她夸张地四处张望。 明知故问。连翘仰着头，对她敬谢不敏。 “一个人多无聊，我陪你和人聊聊。”段梨没有得到回应，反而越挫越勇，上来挽住她的手臂，“这样的酒会能结交到不少人。” 连翘看着她快要飞上天的睫毛，缓慢地明白了这人的意思。 能结交到人，等于以后好发展。这种有利可图的事，确实少有人能拒绝。 “好啊。”连翘笑着歪歪头，“麻烦你了。” 段梨脸上的笑意真诚不少，“不麻烦，走吧。” 连翘跟在她身后，一路上看她游走在各种人中间。每一个都能说上话，但每一个看她的眼神都很是瞧不起。 “下次拍校园剧呢，到时候穿戏服给李总看。”段梨掩着唇，一副娇俏模样。 “好好好。”挺着啤酒肚的李总哈哈笑起来。 段梨揽过连翘，“连翘，来给李总敬杯酒。” 连翘举起酒杯示意下，喝了口。 李总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连而过，惹得人厌烦。 连翘皱起眉头。 跟着段梨无聊透顶，还不如去找莫木。 她难得有些后悔。 “莫木找我，我得走了。” 段梨“啊？”了声。连翘从头到尾就没拿出过手机，这借口用得太过敷衍。 “莫总估计还在谈生意呢，不急。”段梨继续揽着她的手臂，要往前走，“等她谈完了，肯定会来找你。” 连翘心里涌出来一股暴虐之气，她眼眶泛着热意。 这个女人好烦，撕开她的喉咙，她就发不出声音了。 她的指尖颤动两下，眼睛死死盯着段梨的喉管。 “连翘。” 身后响起莫木的声音，在她鼓动的太阳穴上锤下一击。 更想杀人了。 莫木就是因为这家伙才事业受损，那杀掉她就可以了，莫木就能解开这可笑的生死契约，她也便能重获自由。 杀戮的心思在脑海中转了又转。 [如果你伤人，那我肯定会带着你一起死。] 之前莫木的话出现在脑海，这是现在唯一阻止她动手的原因。 思想挣扎之时，莫木已经走到她身边。 看着两人亲密挽在一起的手臂，她笑了下，强硬地将狐狸的手臂抽出来，“段梨，你那套别来捧我的艺人。” 第17章 “莫总，你说什么呢？我只是看连翘无聊，带她转一转。”段梨还是一副无辜的模样。 “你的那些事我都知道，离连翘远点。”莫木送给她一个微笑，拉着连翘的手腕往回走。 手指刚碰到她的手腕，莫木僵了下，很快带着人离开。、 走到空旷的位置，莫木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烧了？” “没有。”狐狸低低地闷笑一声，“想杀人。” 她的语气带着散漫，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但又透着些认真。 她是真的想杀人。 莫木停下脚，转身看着她，握着她手腕的手悄悄攥紧。 她居然忽视了，狐狸自刚才起，就一直低着头。 “不走快点？”狐狸笑着出声，带着调侃。 她慢慢抬起头，露出褐红色的双眸，竖长的瞳孔像是根针刺在莫木心头。 她深吸口气，脚步放得比刚才更快。狐狸倒还是不慌不忙，她还控制得住。 直到返回家中，狐狸一直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莫木坐在沙发上，无声地看着她。 墙上的钟的短针转了一圈，终于，狐狸睁开眼。 “到底怎么回事？”莫木看着狐狸仍旧赤红的眼睛，眉头紧皱。 狐狸之前从未出现过失控的情况，这才过来就出来这种事。 “那场宴会有人故意做了局，能够扩大人的恶意。”狐狸拍拍胸口，“我被恶心到了。” 莫木一口气梗在胸前，所以她担心这么半天，狐狸就只是被恶心了。 “你还会被恶意恶心？你该同流合污才对。” “想什么呢，我可是吉兽。” 莫木觉得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吉兽？吉兽会因为偷吃失败就袭击人？ 狐狸鄙夷地瞟了她一眼，眼底从深处透出两个字，“无知”。 莫木气笑了，“本来我已经约好和几位企业的话事人见面，因为你突然离场，不仅没牵上关系，恐怕还会交恶。” “有人故意在扩大他们的恶意，真和那些人扯上关联，你就等死吧。”狐狸撇撇嘴。 这人类鼠目寸光，为了一点金钱地位，连这种邪魔外道都敢沾惹。 “听你的话，他们倒像是被人下套。”莫木眼睛转了一圈，看向狐狸，“你能解吗？” 狐狸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又要靠她出力，换来那些人的感恩戴德，以此铺路。她才不傻，她们的约定只是答应当演员，至于其他，可不归她管。 狐狸闭上眼，不想再看到这个人类。宴会中的阵法设置得极为隐秘，碎对她造不成伤害，但多少还是会影响她的心情，尤其又被人群的恶意冲击到。 她现在暴躁地想化成原形，大肆破坏一番，这样才能解气。 “有什么办法能好受点？不然我现在带你回山里？”莫木端着水杯，递到她面前。 狐狸瞟了她一眼，“你离我远点，不然我可不保证不会咬死你，到时你我都要死。” 狐狸化为原身，蜷缩成一团，窝在沙发一角。 她闭上眼，但脑海中还是一直不停地出现莫木刚才说话的样子。这人一遍遍强调得罪的大人物，知道她看出阵法后，第一时间想利用她的能力前去攀附。 人类，真是恶心透顶。 她心中涌出一股杀意，尖牙克制地磨着。 一股淡淡的清香飘到鼻尖，缓解了些许燥意。 狐狸从尾巴中露出一点眼睛，看着不远处飘着香气的熏香，还有莫木手中拿着的小扇子，正一下下给她扇着风。 看到狐狸抬头，莫木凑上前去，伸手摸摸她身上的毛。 “好些没？这熏香是从凤岐山带来的，卖香的说是从山里采得草药制得香。我想会让你好受些。” 蠢货人类，这香的确是长在凤岐山的药草做的，但不是山里采的，是那些人种的。人类被人类骗了。 看着人类一脸认真的表情，狐狸没打击她，动了动尾巴，“你扇什么风，直接吹空调多省事。” 莫木以为她嫌弃小扇子扇得风太小。 “今天夜里降温，你本身就躁动，肯定贪凉，吹空调肯定感冒，忍忍吧，给你扇扇风也一样，心静自然凉。” 狐狸哼唧一声，脑袋埋回尾巴中，闻着淡淡的草药香，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了不知多久，狐狸耳朵突然一动，从梦中醒来。 她眯着眼，晃着脚步跳下沙发。她睡得太多，现在有点晕。 “莫木？” 厨房里传来回应声，“这儿呢。” 狐狸抬头，看见莫木正穿着围裙。 莫木端着盘烧鸡放在桌面上，“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给你点了烧鸡，本来都凉了，刚加热好你就醒了。” 看着热气腾腾，还散发着香气的烧鸡，狐狸脑袋更晕乎。 着人类怎么突然这么好？不会有诈吧？ 她小心地跳上椅子，仔细检查烧鸡，确定没有问题。 说不定是有求于她。 狐狸眼珠子一转，找到原因，扬起下巴，“说吧，想让我帮什么忙？” “你能帮我什么忙？”莫木给她个白眼，“你少给我惹麻烦就是帮大忙了。” 狐狸“哼”了声，肉肉的爪子在桌面上拍了拍，“我早就看穿你了，别以为拿烧鸡就能迷惑我，我已经看透你了。” 莫木正摘下围裙，盛了两碗米饭。她坐在桌边，看着狐狸鼻子扬上天的样子，笑出来，“看来是恢复了，安心吃你的吧。这次是看在你出席宴会，结果受害的补偿。” 第18章 狐狸半信半疑，“真的？那我可真吃了，吃完再谈条件，一概不认。” “吃吧。”莫木白她一眼，不理她，自己先夹起一块。 狐狸立马爪子拍桌，蹭地用后腿站起来，“那是鸡大腿，该给我吃。” “凭什么？” “你都说是补偿。”狐狸眼巴巴地看着，一只鸡只有两条腿，少了一个就是少了一半啊！ 莫木看她这死死盯着的样子，笑着放进她碗里，“你个吃货。” 狐狸美滋滋地捧着饭碗吃起来。 莫木吃得少，一整只烧鸡加上三大碗白米饭都进了狐狸的肚子。狐狸的肚子吃得圆滚滚的，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莫木正拿着平板处理工作，一人一狐，沙发两边，瘫得很平衡。 “叮铃铃——”莫木的手机响起。 莫木看到上面的名字，忙坐起来。 狐狸看她这么重视，好奇地问：“谁啊？” “嘘——”莫木示意她别说话，接通手机。 “喂，刘导。” “莫木啊，你这太不厚道了。我刚给你牵上线，你这人就不见了，扔几位投资人在这儿等你。你要真有急事，来说一声也来不及，就让个侍应生来说，你真当自己是知名经纪人，连投资商都不放在眼里。” “没有的事，刘导，确实是突发情况。” “是我的问题，您看下次我约您，专门给你们道个歉。” 莫木一直在道歉，那边估计说话不怎么好听，电话挂断时，莫木长长地叹了口气。 狐狸看着她按着眉心，后知后觉。原来她说得罪人真不是危言耸听。 狐狸想起在酒会时，莫木毫不犹豫地带她离开。 她是个大度的狐狸，看在这人类还有些良心的份上，出手帮上一二也不是不可。 “那个阵法不难解，只是难发现，你找个大师就行了。”狐狸伸了个懒腰，提点到这里，已经足够。 她一松口，莫木瞬间感知到她的态度，顺杆往上爬，“大师哪能比得上我们修炼千年的狐狸大妖呢？” 这话狐狸爱听，她挺挺胸脯。 身边的沙发一软，狐狸的余光随之瞄过去，莫木正贴着她坐下，一张姣好的容颜挂着笑。 这是狐狸之前没见过的笑容，带着亲昵与示好。 “连翘，这次帮忙，你离成为知名演员就只差一步，离你获得自由，不过咫尺。尤其像你这样厉害的大妖，手一挥就行。” 狐狸有些许心动，尤其对着莫木微微眯起的眼睛，捏在一起的手指。 有点可爱。 算了，人类都这么求她了，那她帮个忙也不是不行。 狐狸说这些地方有问题，那一定有。只是不知道这些人发现没有。 人很奇怪，对于善意的提醒总是当成诅咒。 还是得等他们自己先发现不对劲。莫木手里的人脉不少，尤其是认识很多狗仔，稍微放出点消息，那些狗仔就围着这些人打转。 没过几天，几个营销号放出爆料。知名演员兼任繁盛娱乐总裁的李女士和丈夫在别墅大打出手。这一爆料飞快上了热门，引起关注。 这位李总能引起热议除了她的出名，更因为她一直对外营造恩爱夫妻的形象。莫木接触过这对夫妻，平日里虽有摩擦，但一直还是挺和睦的。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走过十多年，还都是彼此的初恋。 莫木看着爆料中清晰的打架视频，皱紧眉头，没想到是这两人先出问题。 “连翘，这个恶意放大是针对某一个人吗？这两人我认得，应该不至于。这都打得破相了。” 她手里拿着逗猫棒，随意地左挥右挥。 狐狸在又一次跳起扑空后，累得趴在地上。 “我、我不玩了。” 莫木低头看着她，脚趾在她身侧蹭了蹭。狐狸舒服地翻身，露出肚皮。 莫木边蹭边递过手机，“为什么她们先出事？” 狐狸扭头装傻。这人刚拿逗猫棒戏耍她，现在有求于她，又来装好人。 莫木看她闭眼装死，脚心蹬着她的肚子，不动了。 怎么不蹭了，正舒服呢。狐狸急得想哼唧，突然想起莫木说她嘤得难听。 好想蹭蹭。她睁开眼，偷瞄莫木。 莫木正等着，对上的的小圆眼睛，露出个得逞的笑，晃晃手里的手机。 又是威胁，她又被威胁住了。狐狸含泪。 “这术法只放大恶意，不帮人伪装。这两人或许恶意没那么大，但是不擅长伪装。” 莫木恍然大悟。李总怎么说也是上一代的老演员，那时候舆论没那么严重，她又出名，素来是脾气倔，有不满就要说的类型。 “收拾收拾，我陪你去探病。”莫木收起手机，唇角上扬。 多亏了两位打架破了相，现成的理由。她记得她之前有屯过祛疤药，正好做人情。 她起身要去准备，脚腕突然被软乎乎的东西勾住。 低头一看，狐狸的尾巴正卷着她，一张脸上满是委屈。 莫木：？ 狐狸的表情愤恨起来，两只爪子在肚皮上搓了两下。 饿了？ 狐狸又搓两下，这次幅度更大，尾巴尖还在她的脚腕上拍了拍。 莫木：…… 哦，忘记搓她肚皮了。 莫木干脆站着，脚心贴在她肚皮上，轻轻地上下蹭。 第19章 狐狸舒坦地眯起眼，就差嘤嘤婴了。 第9章 说是要去探病，其实也拖了一天。李总这次事情闹得大，医院外面挤满了狗仔，莫木也不好带着狐狸去。 或许是恶意放大，导致李总一点不顺心都不愿意，这一天里直接派保镖驱逐狗仔，并且一直在发律师函。 网上到处都是嘲讽的声音，大有墙倒众人推的样子。 一片混乱中，莫木挑了束花，带着祛疤药，一手拎着狐狸去了医院。 “一会儿进去后你少说话。” 狐狸扶了扶脸上的墨镜，“我还不想说话呢。” 莫木捏着她的墨镜框，“别装酷，到人面前要恭敬点。” 狐狸“哈？”了声，“我恭敬？难道不是她求着我帮她解决问题吗？” 看着狐狸还要叭叭，莫木果断出手，捂住她的嘴，“你答应过会听我的。” “你没说是这样。” 狐狸一脸受到欺骗的样子。 莫木拧起眉，捂住额头，“我难受。” 她倒吸了口气，脆弱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死掉。 狐狸一秒变脸，“知道啦，听你的。” 莫木笑着直起身体，这狐狸其实还挺好说话的，就是有时候不干人事。 狐狸难不成属于犬科？所以真的狗？改天搜搜看。 莫木的心思飘到九霄云外，走到病房前才堪堪回神。 李总住在单人病房，很清净。莫木也是找了些关系才问到病房号。 她深吸口气，整理下衣服，脸上挂着适当的笑，推门进去。 “李总，你好啊。” 坐在病房上的人虽然穿着病号服，但四号不影响她的气质。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皱纹，但同样沉淀了独有的韵味。 莫木之前在酒会上见过她几面，但但现在再见还是惊讶，原来真的有人病中素颜也能给人我见犹怜之感。 “李总，我是莫木，前两天遇到刘导，正好提到您，就来看看您。”她快走两步，捧着鲜花放到她怀中天，“听说您喜欢花，我特意挑了几朵。” 李总怕是没反应过来，手里已经被塞上鲜花，也不好再赶人出去。 她笑了下，冲她点点头，“多谢。” 就现在看，李总的反应和正常人没有区别，一点不像被什么手段影响的样子。 莫木只能继续刺激。 “我还带了些祛疤的膏药，效果很好。”祛疤药等于提起她和她丈夫的争端，果然，李总的脸色出现变化。 “谢谢，不过我也不缺这些药。”她的话还能维持体面，但已经带上尖刺。 莫木的眼睛亮了亮，娱乐圈的老油条可不会因为一份药就变脸。她记得当初李总被人直接推荐整容医生，都是笑着怼回去。 “我这只是一份心意。”莫木注意着她的脸色，故意将话说得模棱两可，“李总还是要注意身体，圈子里不少人都艳羡您呢。” 这话能作为好话，也能作为坏话听。 病床上的李总瞬间变了脸色，眉头竖起，一双美目瞪得圆圆的，“你什么意思？巴不得我早死？” 她抖着手，指着莫木，环顾四周，拿起刚才莫木送来的祛疤药砸过去，“你还想下毒害我是不是？” 莫木没料到李总突然发怒，祛疤药的罐子直直冲着她的头砸过来。 她忙抬手挡，身旁的人上前一步，张手接下罐子。 “老太……唔……”狐狸比对面还炸毛。 莫木一听这就不是好话，伸手捂住她的嘴，笑着看向李总，“李总，我怎么会下毒，那可是要进去蹲的。” “不管你们刷什么花招，出去。” 李总已经看不出刚才温婉的样子，整个人像个……疯婆子。 莫木并不像这样形容一个女人，但她的状态确实是这样。 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木头珠串，往李总身边走去，“李总，你的脾气比之前好像差了很多，我这里有个求来的手串。” “拿开！”李总挥着手里的捧花砸向她。 狐狸看准了，扯着莫木的肩膀将人拉回来，“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靠近。” “东西得送出去。”莫木还想上前。 狐狸拿过手串，径直走向李总。李总发了狂，跪在病床上，花束冲着她的头砸去。 狐狸的眼睛闪过一道红光，李总一瞬间僵住，眼睛中原本的疯狂被死水取代。 狐狸把手串塞进她的手里，飞快退回来。 她背对着莫木，一切发生得飞快。莫木完全没有意识到。 病床上的人安静下来，没多久，李总□□一声，捂住自己额头。 “李总，你还好吗？”莫木试探着询问。 李总捂着头，怔楞片刻，“小莫？” “是我，李总你没事了。”莫木故作松口气的样子。 李总手里的花已经被砸得乱七八糟，她看着花出了会儿神，“我这……” 莫木沉下脸，“李总，你是不是被魇住了？” 按照狐狸的说法，这是有人设了阵法，但是太复杂，不如魇住来得好理解。 她指指李总手里的手串，“这是前段时间一位大师给我的，你带上是不是就舒服了点？” 圈子里迷信这些的不少。本来红不红就看机遇，自然不少人希望能靠这些手段逆天改命。有些心思不正的，也会弄些害人的东西。 第20章 李总明显是想到那地方去了。她从年轻时就大火，后来年纪上来被称为老戏骨，自己又有公司，日子过得红火，眼红的人也不少。 “也未必就是这些，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 李总盘着手串，脸上带着笑意，轻轻将这事否决掉。 莫木眯起眼，果然，李总也不是小白花，这样的把柄她不想留，这手串也没有还回来的意思。 莫木不担心她不认，她丈夫和她经常同进同出，受到阵法影响的不会只有她一人，最后还是要求到她这里。 她没有害人之心，但也不是个助人为乐的大好人，该给的好处还是要有的，这手串本就是个鱼饵。 莫木露出笑容，“这样啊，那是我想太多了。不过这手串您还是留着，无聊时当个玩意儿玩玩。” “这手串摸着挺舒服的。”李总听她这话，脸上的笑真诚不少，“那我就留着了，多谢你啊。” “李总太客气了。” 客套两句，莫木起身要走。 她拍拍狐狸的后背，跟过年时的家长一样，“跟李总说再见。” 狐狸不情不愿地说了再见。 莫木笑着又拍了她两下，冲着李总点头，“刚签的新人，不懂事，性子直。” 李总也不计较。 莫木道了再见，和狐狸离开病房。 “行了，这次算是在李总这里露了脸。”莫木看了狐狸一眼，“刚才,谢谢你。” 李总砸过来的膏药是金属罐子，真砸到脸上，少不得破口子。 她和狐狸的关系说不上好，这狐狸又小肚鸡肠，会救她看来本性不怀。 “嘿嘿。”狐狸发出奇怪的笑声。 莫木抬起头，看到狐狸那张不怀好意的脸，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大步。 狐狸敛起笑容，“你退后什么意思，我刚救了你。” “说谢谢是真的。”莫木表情冷淡，又往后退一步，“但挟恩图报不可能。” 狐狸冷哼一声，“我是那种狐？” “是。”莫木干脆得很。 狐狸立马炸毛，“我罢工，不干了，你自己帮那个人解决吧。” 惹毛了狐狸，莫木一点不慌，反倒笑起来。 她挽住狐狸的手臂，“行啦，这次你可是大功臣。晚上吃什么，你来点。” 狐狸眼睛忽地亮起来，“你不许限额。” “没有限制。”莫木凑近她耳边，“等这次的事情结束，让你连着一周想吃什么都行。” “行，成交。”狐狸搂住她的脖子，眼睛微微眯起，“人类，说出的话就要做到，这是约定。” 莫木看着狐狸隐约显出的竖瞳，微笑着点头，“我记住了，这是约定。” 话音刚落，莫木耳边似乎响起了清脆的鸣叫声，难以辨别，但直觉告诉她。 她和狐狸的契约是越摞越多。 第10章 “李总回来了。” 别墅的门卫按下电子门的开关，站在门卫室的门口和李婷打招呼。 李婷笑着颔首，慢慢踩着油门进去。 车子驶过，门卫笑着和身旁的同事说：“李总今天心情好像不错，你请假的事赶紧说。” 同事一听，也看向车子的方向，“这闹了这么多天，可算是好了。” 东家心情不好，他们也难过，好在是云开雨散。 李婷坐在车子里，手指不住摩挲着手串。 木头珠子打磨得很光滑，连接的绳子也是扑通的黑绳，实在看不出有哪里特殊。 难道她最近脾气不好，真是有人用这些法子害她？ 李婷这么多年虽说顺风顺水，但是想害她的也不少。用这玄而又玄的法子来害她的，还没一个成真的。 算了，宁可信其有。 李婷带着手串下车。别墅的电梯从停车场一直到阁楼，她按下按钮， 按钮亮起，但是电梯显示坏了的标志。 李婷无奈地叹气，看来今天要自己爬楼梯。 车库的楼梯长时间没人走，虽然保洁经常打扫，难免还是有灰尘。 出了车库，沿着花园的小路，正好能透过落地窗看到别墅里面。 一片狼藉。 翻倒的茶几，破碎的酒瓶，还有其他一些看不出原貌的碎片。 李婷隔着玻璃，突然对这个家陌生起来。 什么时候，他们变成这样？那些酒是他们夫妻的珍藏，客厅的摆件也都是亲手购入的。 这一切曾经的珍宝，都变成了地上的垃圾。 她深吸口气，本来已经平复的心情，又泛起波澜。这次不是愤怒，是心疼。 她走到正门前，闭眼缓了缓，这才打开屋门。 一进去，房间里铺面的冷气袭来，掺杂着浓郁的酒气。 她拧起眉，“博文？你喝酒了？” 她的丈夫徐博文这些年身体不太好，医生建议少饮酒。 “你当然盼着我喝酒，早点死了，这些财产都是你的。”徐博文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愤怒让他的脸变得狰狞。 李婷乍一对上他的表情，吓得后退一步。 她定定神，“我是关心你。” 徐博文冷笑两声，“你和你那两个白眼狼孩子一样，都该死。” 李婷脸色瞬间煞白，“你把孩子怎么了？那也是你的孩子。” “我能有很多孩子。”徐博文愤怒地拍着栏杆。 第21章 李婷看着完全陌生的丈夫，心底涌出一阵阵恐惧。一定是被魇住了，她的丈夫绝不是这个样子。 她慌张地抓住手腕上的手串，大步跑出别墅。 …… “冰箱里的冰淇淋都被你吃了？”莫木看着空空的冰箱，回头怒瞪狐狸。 狐狸瘫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肚皮，打了个饱嗝，“里面本来就那么几根。” 莫木深吸口气，什么只有几根，分明冷藏柜都放满了。 “吃那么多冰会拉肚子。” “那点小冰。”狐狸不屑一顾。 莫木心里憋闷，“会长胖，演员不能胖。” 狐狸舒坦地露出自己的尾巴，摇摇，“我人身是幻化而成，不会胖。” 莫木的小火山彻底爆发，“你都吃光了，一点都不给我留！” 她抄起沙发的抱枕砸过去。 狐狸敏捷地跳开，“我帮你解决大麻烦，吃点冰淇淋怎么了。” 狐狸咂咂嘴，“你再买点。” 莫木生气地瞪她一眼，拿出手机点外卖。 自从要帮忙解决李总的问题，这狐狸就嚣张起来，一言不合就要罢工，非要哄着才肯过来干活。 算算时间，李总也该发现家人不对劲，要求上门了。 说曹操曹操到，莫木的手机响起来，备注正是李总。 “你别说话，一会儿给你吃雪糕。” 狐狸立马闭上嘴。 莫木接通电话，李总那边情绪很激动。 “莫木，你那个大师是哪里找的，还有法器吗？我急要，什么价格都好说。” 莫木有些诧异，她料想李总回来求助，但是没想到李总会这么慌张。 “李总你先别慌，大师能解决这事。我很快带人来，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丈夫怕是要对孩子出手。”李总说话带着哭腔。 居然这么严重，她让李总说了地址，挂了电话去拉狐狸。 “雪糕还没吃到。”狐狸不乐意，耍赖地看着她。 莫木深吸口气，不生气，现在还要让狐狸干活。 “我给你买，雪糕口味多着呢，你自己挑。” 狐狸一个打挺站好，理理自己的长发，笑得特别热情，“那走吧。” 莫木叹气，这狐狸还是个吃货，也算是个把柄。 莫木自己开车往别墅区去，到了门口，就能看见李总正焦急地等在门口。 莫木降下车窗，“李总，上车。” 李总像是看到救星，脸上露出笑。 她立马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环顾车里，脸色白了点，“大师呢？” 狐狸举起手。 李总拧起眉，不信。 不是她的问题，车子后座的人分明就是上次和莫木一起来探班的人，是个娱乐圈新人。现在这个新人正咬着雪糕，瘫在座位上。 李总看到的大师不说年过半百，至少干起来也是仙风道骨。这个人确实一副……狐媚子的样子。 她脸色冷下来，“莫木，你可别开玩笑。” 莫木知道她的担心，让她来看，也不觉得狐狸真能解决问题。 “李总你放心，你的那个手串就是她做的。”莫木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最近的情况您也知道，连翘进圈子是来帮我忙。” 李总还是怀疑，但莫木给出的理由能说通。圈子里都知道莫木被公司背刺，现在找出个新人来扳回一句。 李总深吸口气。不相信也没办法，现在她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你是大师，那现在该怎么办？”李总只担心自己的一双儿女。 狐狸终于吃完雪糕，拿着湿巾擦手，“只需要破除身上的影响就行。” 看她说得如此轻松，李总稍微放下点心。 到了别墅，李总打开门，带着人一个个房间找徐博文。 终于，在卧室里找到邋遢的人。 徐博文状态很不好，之前李婷见他只是有些颓废，现在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莫木看到他这个状态，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还拉着狐狸一起。 “李总，这……徐总没沾什么不该沾的吧。”莫木有筹码在身，说话也直接许多。 圈子里这种东西并不少见，有些人会设局故意让明星沾上。如果徐博文已经沾上，那她不能让狐狸趟这个浑水。 “没有没有。”李婷急得手都抖，她三步并两步冲上去，抓着徐博文的衣领，“你给我醒醒，孩子呢？” 徐博文睁开迷迷瞪瞪的眼，看到她，目露凶光。 他摸到身边的烟灰缸，冲着李婷砸过去。 狐狸随手撚起旁边的花瓶里枯萎的花，向前一甩。 花枝打在他的手腕上，像是鞭子狠狠抽了一下，疼得徐博文捂着手腕哀嚎起来。 徐博文手腕火辣辣的，恍惚间仿佛看见手腕处满是鲜血涌出，怎么止都止不住。 他的耳边似乎传来李婷畅快的大笑声，还有门口那两个……她们就是帮凶。 他恶狠狠地瞪过去，却对上一双赤瞳。如针般的竖瞳带着冷冽的气息，徐博文心里骇得一颤，大脑一空，周围什么声音都没了，仿佛只有他一个被隔开在单独的空白世界。 “徐博文，孩子呢？” 李婷的声音在耳边逐渐清晰，徐博文猛地回过神，后背已经被冷汗汗湿。 “孩子，孩子我前几天送学校了。”徐博文几乎发不出声音，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我觉着我有点不对，这几天没让他们回家。” 第22章 他们不缺钱，孩子的学校附近也有房子，就让保姆跟着住在那边。 李婷听到这个消息，终于松了口气，“你要是真对孩子做出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 “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害他们。” 李婷听到他的话，反应过来，“你清醒了。” 徐博文晃晃脑袋，点了下头，“是清醒了。” 李婷欣喜地看向狐狸，“大师，真是大师。” 她蹭蹭跑上前，抓住狐狸的手，握着晃了几下，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总，连翘这还有个手串，你们带上，免得下次再中招。”莫木将手串递给她。 “谢谢，谢谢。”李婷感恩戴德，双手捧着接过手串，“我能不能再给我家孩子要两串。” 莫木笑了下，看向狐狸，“那得等连翘再做，现在只有两串。估计得等上些日子，这东西不好做。” “多谢多谢。”李婷又是连声道谢。 狐狸疑惑地瞥向莫木，这手串有什么难做的？不就是网上批发的木头串子，她放点妖力在上面吗？挥挥手的事。 莫木瞅她一眼，露出八颗牙齿的笑脸往后扯了扯，牙齿一磨。 这是警告她闭嘴的意思。 狐狸想想自己接下来几天的不限额大餐，安静站在旁边。 李婷不知道两人打得机锋，一听东西不好做，更是感激。抓着狐狸的手不知怎么表达。 “连大师刚刚进圈子，以后我们公司的资源随便挑，我没有半句话。” 莫木等得就是她这句，假意推拒两下，便不再做声，当作应下了。 圈子里有真本事的大师不多，难得遇上一个，李婷自然要抓住。 “正好公司有个新本子，大投资，都是一线，女主角还没定下来，不如……” 莫木忙摆手，“连翘还是新人，树大招风，还是慢慢来。” 李婷听这话也不多说，莫木是连翘的经纪人，而且明显在连翘面前能说上话。 说什么，她听着就行。 “那女二也不错，人设特别好。” “那就麻烦李总了，我们也想看看剧本。” “明天，不，今晚我就给你发过去。”李婷连连保证，笑得那是一个情真意切。 解决了事情，又拿到了资源。莫木满意地带着狐狸离开。 临走，李婷又塞了张银行卡，里面有五十万。 “聊表心意。” 莫木也没退拒，只是提醒了句，“连翘她师门有规矩，有人害人才能帮，不能主动用能力。” 李总笑僵了下，很快又热情笑起来，“我明白，真是心意。” 两人在李婷一路的道谢声中上车离开。 莫木看着人影在车后消失，对着狐狸道：“你以后小心点，旁人求你帮什么忙，都别轻易答应。” 狐狸仰头“哼”了一声，“人类，我可是活了千年的大妖，人类来求我的多得是，哪个都答应我岂不是累死。” “那什么样的会答应？” “能拿出我满意的贡品。”狐狸眯起眼，“刚刚她给得是钱吧。” “不是，是名片，介绍自己用的。”莫木睁眼说瞎话。 狐狸不满地龇牙，“把钱给我，那是她给我的。” “行。”莫木立马答应。 狐狸愣了下，这人类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 满前出现一张卡片，她伸手接过来，看着莫木继续开车。 她把手里的卡片翻过来翻过去，前后上下都看了一遍。 这个钱……怎么用？ 她看向莫木。没看错，这个人类笑了，她真的笑了，她就是知道她不会用这卡。难怪给得这么顺畅，她就是故意的！ 狐狸咬牙盯着她，结果就是看着人类的笑容越来越大。 狐狸忿忿地哼了声，拿出手机。 天真的人类，现在互联网什么搜不到，她才不会开口去问她呢。 她点开手机，输入卡片有钱怎么取。网页立马弹出相关信息。 狐狸得意地看向人类，低头仔细看字。 emmmm，本人身份证，还要输入密码。 这卡都不是她的，更不知道密码。 狐狸鼓起脸，这个李总根本心不诚，诚心的话，就该直接捧着现金放到她面前。 狐狸气了一路，等到小区楼下。 莫木解开安全带，冲她伸出手。 狐狸瞪着她的手，不情不愿地把卡放进她的手里。 “我帮你存着，你现在还不知道人类世界的情况，别被人忽悠了都不知道。你要是想用跟我说就行了。” 莫木夹着卡，顺手帮狐狸也解开安全带。 狐狸双手环胸，不满地看向她，“那我要吃大餐。” “你确定？”莫木挑起眉。 狐狸冷笑一声，就知道这人类是骗人的。就像人类父母总会和孩子说“我帮你把压岁钱存着”，然后这钱就消失了。 就这还想骗她？ 莫木拧起眉，露出为难的神色，“本来是说事情了结后，花我的钱不限额请你吃。既然你坚持要花自己的钱，那好吧。” 她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好像真是为狐狸着想的大好人。 狐狸一双美眸逐渐瞪圆，对啊，应该是莫木请客！ 第11章 狐狸因为自己花钱买了顿大餐，整只狐陷入悲伤之中，就连送来的美食都觉得难以下咽。 第23章 莫木看她蔫吧的样子，得意的哈哈笑起来。 听着她的嘲笑声，狐狸更难受。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还被莫木这个可恶的人类看到了。 狐狸越想越难受，变回狐狸的样子，团吧团吧缩在沙发里不露头。 莫木上去扒拉她两下，“你不会是哭了吧？” 狐狸头埋得更深，尾巴一甩，想打开她的手。 “行啦，逗你玩的。”莫木开了瓶红酒，“早就说好了，接下来三天都算我的，赶紧起来吃，菜凉了我可不给你热。” 听到她的话，狐狸的耳朵抖动两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从尾巴里露出来，“你说真的？” “我在你眼里这么不讲信用？” 狐狸犹豫了一下，点了下头。 莫木深吸口气，翻了个白眼，“行，这顿你付。” “别别别。”狐狸一秒从沙发上蹦下来，跳到莫木面前的桌子上，“你得说话算话。” 莫木伸手戳了下她的肚子，狐狸噗嗤一声笑出来，捂着肚子弯下腰。 莫木倒了杯酒，抿了口，“可某只狐狸觉得我不守信用，我不能让她失望。” “那是错误印象。”狐狸爪子一挥，“谁让你之前总拿自杀威胁我，明明都答应合作，还坑我。” “难道你没想坑我？”莫木一口闷掉杯子里的酒，“你不诚心合作，我当然也有所保留。” 她笑起来，身体靠在椅背上，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脚上的高跟鞋不知什么时候被她蹬掉了，□□的纤细的脚在半空中一下下点着。 狐狸看着她眼尾染上的嫣红，“你喝醉了？” 她肚子里的坏肠子又开始想发作。人类喝醉了，她可以趁机把人扔屋外去，或者等她发酒疯，拍下她出丑的视频，又或者…… “看，你又在想坏点子。”莫木撑着头笑起来，一双眼睛正直直看着狐狸。 她又笑了。 狐狸心脏扑通扑通地飞快跳起来，这个女人总会敏锐地抓住她的心思，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狐狸的眼睛散出一些红色的光，那就看看到底谁掌握谁。 狐狸拱起背，一双眼睛定在莫木身上。 一直鸡腿突然出现在眼前，“凉了点，正好吃。” 狐狸立马立起前爪，双爪去抱鸡腿，“我的我的。” 鸡腿迷狐眼，莫木给她也倒了被酒，放在桌边，“剧本我已经收到了，人设很不错，也很适合你。明天就能去试镜。” 狐狸啃着鸡腿，哼哼两声。 难怪今天守信用请她吃饭，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知道了，就是我不会演戏，演砸了可别找我。”狐狸端起酒杯，试着喝了口，和以前人祭祀的米酒味道差别挺大。 她砸吧砸吧嘴，学着莫木的样子，头一仰，一杯酒下肚。 半小时后，桌面上一片狼藉，狐狸控制不好身形，变得比人还大。 一人一狐互相搀扶着挤进卧室，一头栽进被子里，醉过去。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第二天一早两人是在电话铃声中被吵醒的。 “喂？”莫木闭着眼睛，在床头摸到手机。 电话那头传来助理的声音，“莫总，今天连翘要去试镜，现在我能去接你们了吗？” 莫木蹭地从床上坐起来，拿下手机看了眼时间，还好，来得及。 “你现在开车过来。” 挂断电话，莫木单手插进头发里，强行清醒。 她看向旁边，狐狸正睡得肚皮朝天。 她伸手盖向狐狸的脸，柔软的毛蹭着掌心暖暖的。 嗯，好软。 莫木眯起眼，在她脸上呼噜几把。 狐狸嘤嘤两声，两只爪子抱住莫木的手臂，脸蹭了蹭她的手。 有点可爱。 莫木眯起眼，唇角微微挑起来，又伸手揉揉她的脸。 叮铃铃…… 急促的手机铃声又响起。莫木恍然回神，她还要叫狐狸起床。 她深吸口气，两根手指捏住她的鼻子。 狐狸正端坐在森林的石台上，莫木恭敬地跪在她面前。 “狐狸大人，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收下我做您的奴仆。” 狐狸扬起下巴，“看在你如此诚心，就让你为奴随时侍奉我。” 她正得意地仰头大笑，突然喉咙卡住，喘不上气来。 嗯嗯嗯！ 旁边的莫木邪恶地笑起来。 狐狸瞪大眼，这个歹毒的女人！ 狐狸气得快炸了，猛地睁开眼，整只狐几乎从床上跳起来。 莫木吓了一跳，收回手冷声道：“醒了？换衣服去试镜。” 狐狸怒目而视，“你刚才干什么！” 反应这么大？莫木有些莫名，“多大点事，醒了就抓紧，时间不够了。” 她起身去找衣服，完全没发现身后的狐狸正焦虑地原地打转。 这女人，果然要害我！ 第12章 宿醉害人，莫木着急帮狐狸挑选衣服。 按照正常流程，这些不该她这个经纪人来做，但是狐狸的情况特殊。如果造型师过来，恐怕被这妖怪吓死。 “今天的试镜只是走流程，李总已经内定你当女二。但是你要好好看别人怎么演，我不希望到时候剧播出来，你得到的是一片骂声。” 莫木把狐狸塞进车后座，拿出剧本塞给她，“今天试镜演这段，背下来。” 第24章 狐狸扫了眼，头扭到一边去。 莫木没察觉异常，继续说注意事项。好半天，没听到狐狸的动静。 这狐狸今天这么听话？ 她看向旁边的人影，狐狸正面朝车窗，看都不看她一眼。 “昨天不是刚说不再互相坑害，怎么？喝完酒话就不认了？” 狐狸扭回头，“是你先不守诚信。” “我怎么不守诚信？”莫木满头问号。是她干的她都认，但她没干的绝对不能背。 狐狸又哼了声，双手环胸，提醒道：“你早晨干什么了？” 早晨？莫木脑海中浮现出她毒狐狸鼻子，叫她起床的画面。 她有点心虚，“一时着急。” 见她承认，狐狸彻底憋不住了，“什么着急，你分明就是故意要谋害我。” “哈？”莫木实在理解不了这狐狸的脑回路，“只是捏了一下，你个大妖还怕被捏鼻子窒息死掉？而且，我把你害死，那我也……” 她也是要死的。 剩下的话她没说出来，因为助理还在前面开车。 莫木透过后视镜看过去，果然看到助理好奇的看过来的目光。 助理对上莫木的眼睛，立马收回目光，直视眼前的路。 莫木揉揉太阳穴，看狐狸理直气壮的模样，深吸口气。 算了，至少狐狸没有罢演，先把这次试镜弄过去，剩下的灯回去在掰扯。 助理开车很稳，到了地下车库时已经有不少人来试镜。她们有李总提前打招呼，直接去了试镜楼层，排在前面。 试镜分几组进行，莫木带狐狸道试镜房间前，屋外已经有了几个人，大家手里都拿着稿子在背。 莫木把剧本的节选塞进狐狸手里，“别忘了，你的目的是早点完成与我的约定，这样才会重获自由。” 狐狸瞪着她，“你又威胁我。” “你自找的。”莫木弹弹她手里的剧本，坐到旁边的位置上。 狐狸暴躁地翻开剧本，一目十行。 前面两人出来后，里面的助理叫到狐狸的名字。 “连翘，试镜。” 试镜并不是不允许围观的，同一组内的人表演完可以继续看后面的人表演。 莫木陪着狐狸进去，刚坐下，狐狸已经开始表演。 她手里拿着剧本，声音毫无起伏，夸张地捧读，“是你杀了她，啊！我要杀了你。” 一句台词读完，全场寂静。 震惊，实在震惊，这种水平到底怎么进的试镜。 莫木的位置就在导演后面，她清楚地看见导演深吸口气，身体往后仰。 气得，可能吸气不够，还得吸氧。 莫木按住太阳穴。 狐狸的演技的确差，但之前上演技课时也没有这么差。可能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有点紧张。 莫木本来还想和导演套近乎，现在也没那个脸，起身坐到角落里。 狐狸演完，直接冲莫木走过来，坐到她身边，笑得虎牙都露出来了 “我演完了。” 莫木瞟她一眼，“故意的，还是水平差？” “有什么区别？”狐狸继续笑嘻嘻地，看着就很欠打。 莫木嘴角抽搐，撤出个可怖的笑，“演技差，就坐在这里和别人学，学到会为止。” 可惜她忘了狐狸是只狐狸。连翘在深山老林修炼千年，什么都没有，最会打发时间。 前面的人在试镜演戏，狐狸就在座位上玩指甲。她一点点把尖爪磨得更尖，寒光泠泠，甚是吓人。 莫木气得头疼，看看前面认真表演的演员，再看看旁边的人，更生气。 可惜，这些人里没有看到有天分的苗子，不然怎么都比旁边这个惫懒的狐狸强。 莫木看得生气，正好手机响了，公司那边发来的审核文件，是新一批要签的艺人。 这文件不适合在人多的地方看，莫木让狐狸老实带着，自己去走廊看一下文件。 莫木一走，旁边的艺人就憋不住了。 谁不认识莫木，mog大名鼎鼎的经纪人，虽然有些不好的传闻，但就凭她带的艺人都红了这一点，就足够大家趋之若鹜。 可这样一个厉害的经纪人，居然选了一个废物艺人。 旁边的女星打量连翘半天，只有一张脸好看，最多再加个身材。没想到莫木这样一流的经纪人，也只是个看脸的肤浅的人。 “圈子里好看的脸多得是，可是到了镜头前，一块好看的木头也还是木头。” 另一个女人也附和起来，“可以营销的嘛，再找找配音演员，镜头一帧一帧拍，总能骗过去的。” 狐狸正在磨爪子，耳朵边聒噪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她警告地瞟过去，结果两人更来劲。 狐狸后知后觉，这两人是在嘲笑她。 看着两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样子，狐狸翻了个白眼。比她窝旁边的黄鼠狼还吵。 她冲着两人伸出手，尖利的爪子直冲她们后心。 “连翘，认真学。”莫木突然出现在后面，指着前面演戏的人，“这人演技不错，值得学。” 连翘遗憾地收回爪子，看向舞台。 舞台上的人演得肝肠寸断，狐狸挑起眉。 原来是要这样的。 想到刚才那两个女人说的话，狐狸抬头看向莫木，“我要重演。” 莫木正靠在她的椅子后面，听到这话惊了一下。这狐狸怎么突然认真起来了？ 第25章 虽然不懂，但认真不是坏事，就算再演砸一次也没事，肯练就行。 莫木见试镜的人也快结束，走过去和导演耳语几句。 导演脸色有点不好，但面对投资商钦点的人，也只能惯着。 看导演点头，莫木拍拍手，冲狐狸扬扬下巴，“连翘，来。” 怎么像唤狗？ 狐狸撇撇嘴，大步走过去。 周围不少围观的演员都窃窃私语，显然是要看她的笑话。 “尽力就行，演戏本来就要慢慢练。”莫木怕打击到她的自信心。 狐狸仰着头，冷哼一声。 她走到舞台中央，安静一会儿，再抬眼，眼中已经满是仇恨。 不，那仇恨中还带着一丝的震惊与悔，对上她眼睛的一瞬间，莫木愣在原地。 浓烈的悲伤从狐狸的眼中漫出，怨与恨像是被死死压在这具身体里，想要喷发，却找不到出口。 “是你杀了她。”恨意顺着眼角的泪流出，蜿蜒而下，可这丝恨却不是宣泄，只是更大的恨的前兆。 “我要，杀了你。”恨意倾斜而出，如同岩浆，残酷地要将眼前的人淹没，灼烧，令她化为灰飞，在无尽的痛苦中挣扎，不得解脱。 莫木心魂一震，这是戏吗？还是狐狸真正的想法，被生死契约束缚的她是想要杀她的，那股杀意浓烈得可怖。 莫木毫不怀疑，狐狸会杀了她。 在呆愣这一瞬，狐狸突然来到她的眼前，双手捧着她的脸颊。 她脖颈的脉搏在狐狸手下跳动，轻轻一划，就是终结。 “怕了？”狐狸凑近她的脸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这局，你输了。” 第13章 导演震惊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好，这个感觉对了。” 或许是刚才捧读带来的伤害太大，导演不确定地问了句，“哪个才是正常水平？” “是这个。”莫木立马扭头看向导演，“刚才试镜跟我闹矛盾。” 导演明白过来。难怪连翘会走过来说莫木输了，但没关系，这不影响连翘是个好演员。 狐狸看着莫木开始忽悠导演，安静站在一旁。 她现在正关注那些说她坏话的人，莫木夸她夸得越厉害，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就越震惊，还夹杂着后悔等等情绪。 狐狸冲她们露出个笑容，吓得她们花容失色。 她笑得更加开心。 莫木和导演吹了一通牛皮，顺利帮狐狸得到赏识。 临走时，莫木已经能和导演当忘年交，许诺下次带好茶来。 等回到家，莫木手包扔进沙发里，看着狐狸，“你的演技哪里学来的？之前带你培训时，不算差，但也没那么好。” 她不由回想起试镜时的一幕，她真的相信，狐狸是想杀她的。 或许，那不是演技，而是掺杂着狐狸的真实情感，才那么逼真。 狐狸看莫木这一脸严肃的样子，打了个哈欠，“模仿。” 莫木眉头拧着，满是质疑。 狐狸歪倒在沙发上，“在我前面那人演了一遍，我知道大概是什么样子的。就回忆了以下以前见过的人，然后模仿一个就好。” 这场戏是女二被背叛后满含怨恨和杀意的一场，狐狸这话的意思是她见过这样的人？ 莫木想着，也问了出来。 狐狸无语地看着她，“我好歹活了千年，还是个大妖，想求我的人多得是，自然什么人都有。” “你不是保佑风调雨顺的吗？这种也管？” 狐狸第一次发现莫木的无知，“下雨那是我顺手，更多的人是来求我让他发财，保佑仕途，也有许愿我杀死某个人或者某些人的。” 莫木眉头皱得更紧，虽说这的确是常见的愿望，但如果真的能够实现，也挺吓人。 “你都答应了？” “当然没有。”狐狸一脸被怀疑智商的表情，“他们许愿每次都让我给他发大财。他们赚五百两分我一百两，我有病吗？我自己赚五百两不好吗？”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莫木笑起来，原来在这些玄学生物面前，人类的愿望这么有病。 “那你可别随便答应别人的愿望，尤其是□□之类的。”莫木还是担心狐狸会伤人，虽说有契约绑着，但万一一时情绪激动，也说不好。 狐狸听着莫木的絮叨，烦得很，捂着耳朵，拖长音调，“知道了——” 莫木靠在沙发旁边，站了会儿，后知后觉自己忘了什么。 “不是许愿这事，既然你能够从记忆里找出人来模仿，一开始演技课和试镜怎么不模仿？” 狐狸闻言，不太理解她的意思，“我看到才知道是什么样的，不然怎么会知道？” 莫木沉默了。 她仔细想想狐狸的意思。 得眼睛看到才能理解感情，写成文字形式是不理解的。 这不就是阅读理解能力低下，是个文盲啊。 莫木闭闭眼，算了，文盲就文盲，这不还有模仿的能力。上帝多少还是留了扇窗户。 第14章 剧组的速度很快，本就是赶热度制作的古代仙侠偶像剧，宣传花费的精力基本能赶上剧的制作。 选角结束，剧组那边联系莫木，需要连翘的近照。 莫木看了眼狐狸，对方正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手里捧着一包薯片，吃得咔嚓咔嚓脆。 第26章 她叹口气，这只狐狸对营业的兴趣极低，除了拍摄的杂志照，就没拍过照片。 把人骗去公司也不现实，现在进组在即，莫木也怕狐狸真的发脾气，撂担子。 没办法，莫木联系了认识的朋友，带着简易的设备，来家里拍了几张。 为了这几张照片，莫木又将不限额点餐的期限往后延长两天。 莫木看着照片中明艳的女人，按按太阳穴，查询自己的余额。她是赚得多，但真的不确定能够狐狸挥霍几时。 剧组拿到照片，很快开始宣传，艾特了一群主要演员，因为人选刚定，没有定妆照，放得都是演员的现代造型照片。 评论区的观众看着一排排的精修硬照，非常不买账。 【现在宣发已经连定妆照都等不及了吗？】 【p图p得也太过分了，尤其p6，长成那样怎么可能一点名气都没有。】 【搜了下，p6是真新人，而且是莫木带的艺人，懂得都懂】 【哦，是之前直接怼段梨那个】 【哈哈哈，怼段梨？那路转粉了。】 【上面段梨黑能滚吗】 楼中楼很快变成段梨粉和黑的打架现场，倒是得利与这场吵架，不少人确实认识了连翘。 剧组的宣发发现势头不对，急忙和其他评论互动，把吵架评论压下去。 【这不是古偶吗？怎么都是现代照，完全代入不了】 【回复：那就期待下剧组的仙术吧！】 【加油加油，祁鸢姐姐冲呀！期待姐姐新剧！】 【回复：我也超级期待ovo】 剧组宣传这天，莫木专门花时间，捧着平板观察风向，随时准备联系公关团队。 mog的公关团队都是她一手调..教的，用起来顺手，对她也很忠心。这主要得益于公司的老板实在是不靠谱，整天想压榨员工，莫木自然在中间扮好人。 好在狐狸的账号底下都很正常，基本都是来求照片的。 莫木看现在势头不错，放出刚才拍的其他照片。当然这些照片都换了衣服和背景，看起来就像是不同时期拍摄的。 莫木刷新一下，底下的粉丝纷纷舔颜。莫木靠着椅背，提醒助理那边检测评论点赞的数据。 现在她不打算买水军，狐狸的路线就是勇闯娱乐圈的纯新人，运气好遇到她这个金牌经纪人，一步飞升，互相成就。 这个剧本，莫木已经在心中演绎无数遍，就连后续采访时，怎么和狐狸装成好闺蜜，她都想好了。 反正狐狸和她绑得死死的，同进同出都是好闺蜜的证明。 “莫总，数据有点……异常。”电话那头，助理艰难地开口。 莫木警惕地坐直身体。这个剧本唯一的障碍就是段梨，如果对方派人来黑狐狸，她就不得不下水军。 没事，勉强能推到段梨黑的头上，只是这样以来，倒是显得段梨很红。 莫木啧了声，一点不想帮到段梨。 她小肚鸡肠。 她心里想着接下来的应对方式，手下快速刷新页面。照片底下的评论还是很正常，冷冷清清，并没有什么问题。 她又刷了一下，评论区出现一堆哈哈哈。 【哈哈哈哈，美人就是360度无死角，哪怕是鼻孔也是美的】 【我那么大一个美人，怎么变成沙雕了？！】 【好家伙，姐姐原来是个谐星】 【珍惜没红时的姐姐，有趣又真实，不过还是希望姐姐红，红了也能保持真实就更好了】 莫木敏锐地感觉到不对，立刻退出照片这条微博，回到主页面。 页面主动跳出最新发布，一张无文字纯自拍。 非常纯，无美颜无滤镜就算了，还是自下向上拍摄的死亡角度。 莫木脑袋嗡一声，一瞬间缺氧一样。 她要培养的是高贵又可爱又真实感的一线女星，不是沙雕谐星！ “连翘！”莫木咬牙切齿，手边的抱枕被拧成麻花。 “谁让你发照片的！”她扔出抱枕，砸向沙发上的狐狸。 狐狸对于她的攻击已经熟悉，敏捷地避开，原样躺下。 “评论里不是都挺开心的嘛。”狐狸翻看着手机，骄傲地坐起来，“你看，我发的这条评论比你还多。” 还没入圈，但已经是只数据狗。 莫木愤怒地拍着沙发扶手，“你懂什么？！” 莫木操作着页面，把这条删掉。 她随手刷新，果然营销号那边已经开始转载那张鼻孔照片。 这张照片并不丑，狐狸的面貌的确是一等一，鼻孔照都有种高傲，不可一世的感觉，让人看着照片就想做阅读理解。 莫木喉头梗着血，只希望有别的新闻来掩盖。 她安排公关组把公司艺人的宣传买一买，总之，别再发鼻孔照了！ 公关团队那边正在联系，这边营销号编辑了。 莫木手一抖，不好的预感涌上来。 一刷新，截图增加一张。 【连翘v：自拍被莫木删掉了，明明我的评论更多，她嫉妒。】 评论区一水的【是是是，姐姐长得美，姐姐说得对】。 莫木痛苦地闭上眼。很好，评论比刚才还多。 营销号不傻，这种有意思的能成为梗图的，一定不会放过。 短短的几分钟，连翘的评论区已经开始飞速翻页。 第27章 莫木深吸口气，走到狐狸面前，“手机给我。” 连翘警惕地抱紧手机。深山老林的狐狸已经被现代化城市腐化，离开手机一分钟就是要她的命。 “我要你的账号。”莫木不想因为这事再发脾气，“你想玩，我给你开小号。” 狐狸转个身，背对着她，“不，小号没有人跟我说话。” 没人说话？这狐狸还想在评论区和人聊天？ 莫木头上的雷达疯狂警报。她咬牙切齿，“不许回复，快点给我。” “不给。” 莫木上手去抢，却只抓到空空的衣服。 狐狸金蝉脱壳，化成狐狸的样子，迅速逃离现场。 莫木气得想咬死她，“不许回复！” “略略略！” 狐狸扭头吐舌头，飞快钻进房间。 第15章 营销号铺天盖地都是她的鼻孔照，莫木看得心梗，干脆扔掉手里的平板，躺平不动。 因为一张鼻孔照和怼经纪人出圈，狐狸倒是有了一批看热闹的粉丝。 莫木很清楚，狐狸接下来要进组几个月，这些粉丝很难真的留存。 “进组后，每次剧本我会帮你先过一遍，找到合适的影视片段让你了解情绪。”莫木说着，捏捏自己的眉心。 狐狸文盲也是个事，以后在媒体前出入，万一暴露，很难说。 莫木计划着把文化课给狐狸提上日程。 只是在那之前，她得先把狐狸身上的沙雕标签洗掉。 好在之前拍摄的杂志快要发行，莫木这边联系对方能不能早些宣传。 这并不是大事情，杂志的宣传期往前提一点影响也不大。 那边杂志宣传一出，这边莫木就转发，努力想用硬照挽回狐狸的形象。 好在狐狸的颜值过硬，沙雕照片只是调味，看到真正的照片，大家还是跪下唱征服。 可惜一片颜狗里总有些不和谐的声音。 【之前看照片是酷姐风范，现在的杂志照又感觉是小清新，可是《风摇》剧组的人设是傲娇大小姐吧，真的能演好吗？】 【演员本来就不是演自己，风格多变不是好事吗？】 【呜呜呜，好担心姐姐变成剧红人不红】 【新人的水军这就来了？连翘只是个女二，就算剧红，实绩也算不到她头上】 【呃呃呃，这就已经开始撕了吗？】 【防爆吧，然而，大爆难防，就看命了】 评论区里的话狐狸看得一知半解，她也不管那些，只挑自己喜欢的回。 莫木刷新一次就看见账号多一条回复，心脏像是过山车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好在狐狸到目前为止的回复都没有什么问题。 莫木再次长舒口气，仰面倒在沙发上，放空自己的大脑。 眼前的天花板上突然出现一只狐狸头。 莫木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狐狸正蹲在沙发靠背上看着她。 莫木无奈地闭眼，“你怎么一会儿变人一会儿变狐狸。” 狐狸听她这抱怨的语气，不满地跳到她身上，“我本来就是狐狸，是你让我变人的。不满意的话，以后我就不变人了。” 狐狸冷哼一声。 莫木揉揉太阳穴，这狐狸是抓住她的弱点了。现在她的确需要狐狸来当她的艺人，而狐狸也摸准了她没那么容易自杀。 “行了，吃饭吗？”她主动岔开话题。 狐狸一听吃的，马上被吸引走注意力，晃着尾巴，“我刚才就饿了。” 敢情不是饿了根本不会下来。 莫木眼睛转了下，狐狸吃东西一直全神贯注，趁着她吃东西，或许就能找到手机，把她账号给下了。 她本来尝试在电脑上修改密码，但是不知道除了什么问题，狐狸那边的手机账号没有强制登出，仍旧能正常使用，那就只能夺手机。 莫木心里打着小九九，给狐狸点餐时格外好说话。 狐狸坐在餐桌前，叼着鸡腿，看着莫木起身，笑眯眯地说：“我把手机藏起来了，藏在你们人类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莫木的屁股刚抬起来，又坐下去。狐狸一定动用了妖怪的手段。 堕落的狐狸，不过一个手机，也值得她这样。 莫木气呼呼地咬着手里的鸡腿，多吃一只鸡，就能让狐狸少吃一只。 如此的后果就是她吃撑了。 莫木摸着自己的肚皮，绕着客厅消食。天天和狐狸待在一起，她的智商都在退化。 狐狸也吃得打饱嗝，一块绕着客厅转圈。 “为什么不下去绕？”狐狸低头看着下面小区的道路。 莫木瞟她一眼，“会有狗仔拍，出门你要变成狐狸。” 狐狸自得地甩甩毛。 莫木幽幽地补上后半句，“得牵绳。” 狐狸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我是大妖！” 大妖怎么能牵绳，再说她真想咬人，绳子也牵不住她。 莫木摇头，“必须牵绳。” 狐狸哼了声，继续围着客厅打转。 一人一狐绕着客厅，步调逐渐一致。一圈两圈，没人说话，大脑一点点放空，只有身边人或狐的脚步声与呼吸声。 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人是助理。 莫木立刻接起来。这个时间，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助理不会来打扰她。 “什么事？” “莫总，网上出现一些不好的言论。段梨那边发了新的杂志封面，和连翘的相似度特别高，有人说我们抄袭。” 第28章 这简直无理取闹。 “我们先发，抄袭也是她们抄袭。” 助理忙把话说完，“段梨的粉丝放出了路透图，拍摄那天就是相似度很高的造型。” 莫木冷笑一声，“粉丝有路透能憋到现在？看来这盆脏水段梨是打定主意要泼过来。” 她回忆起拍摄那天，段梨无事献殷勤往摄影棚凑，恐怕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只是没想到对方的造型师居然真的配合。 她登上微博，上面已经开始撕起来。 助理通知莫木的同时，也让公关部反击，主要盯着拍摄都是段梨那边的人知道，虽然时间早，但是连翘这边没法抄袭没有外泄的杂志照。 这个痛点打得还不错，助理这段时间的确成长不少。如果对方是突然想靠这点增加曝光确实有用，但段梨早就做好准备，甚至连拍摄日都定在同一日，摄影棚靠得那么近。 很快，就有一些所谓的吃瓜网友扒出两人行程。舆论形式反转，相距如此近，连翘方完全能抄到。而且连翘杂志照的宣传发布明显比平时提前，可能就是为了抢先段梨方发布。 没想到，这把刀还是自己递上去的。 莫木正计划着怎么反击，那边为连翘拍摄的摄影先憋不住了。这套造型和动作包括最后的成品都是她设计的，怎么能被扣上抄袭的帽子。 网络上只关注明星，但她在圈子里的名声可也臭了。 【在拍了v：这造型是我设计的，完全是原创！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会出现那么相似的设计，还是在某人来我们摄影棚探过班之后！】 摄影的出现为这场瓜带来了新高潮。明星是一方面，背后的摄影才是真正的抄袭者，不管哪个是抄袭的，反正肯定有一个。 网友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但是段梨的水军还在孜孜不倦咬着连翘不放。 这时候莫木该下水军，把责任都往摄影上推。但这样就是完全得罪人，奔狼领这次拍摄就是个人情，这事处理不好，那就是结仇。 莫木先给助理打了电话，让她带着公关组刷摄影的过往作品和成就，伪装成摄影师的粉丝，坚决不相信摄影师会抄袭，并且论证这些设计完全和摄影师的设计一脉相承。 助理好就好在不问为什么，立刻执行命令。 莫木立刻又去给摄影师打电话，你那边忙线，打了好几次才拨通。 “秦老师，网上的事我看了，我这边已经让公关组为你澄清。你也看看这个设计思路还有没有能补充的，我这边用粉丝口吻发出去更有说服力。” 摄影师没想到莫木现在打电话过来是要帮她。她也算半个娱乐圈的人，圈子里抛弃幕后人员保全明星的事太多太多。 “谢谢。” 莫木笑了声，“应该的，而且我也不信您会抄袭，我们是一条战线的。” 趁着摄影陷入感动情绪，莫木很快和她商量对策。仅仅咬着不会抄袭这一点远远不够，还要找到段梨那边的摄影和段梨那边的漏洞。这一定不是一时的。 “一旦热度过去，大众不会再关注这件事，哪怕最后我们澄清了，也没人知道。所以现在我们得把事情闹大。对方心虚一定会陪我们玩，只要我们把控住节奏，就能在维持热度的同时，把舆论也控制在我们这边。” 摄影师边听边应声，“我对这些不懂，你直接告诉我怎么做就好。” “现在已经够了，你的某人已经把段梨拖下水，下一步我会让公关组在‘某人’这个词上下功夫。水军会互相攻击这个某人是段梨还是摄影，这时候你别出来，先让她们内讧。” “当然，如果你能找到那个摄影的朋友，让他朋友劝一劝，这个内讧会更有效果。” “行，圈子就那么大，我联系一下。”摄影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挂了电话就去忙。 莫木忙着和助理那边确定公关下一步方向，一回头，发现狐狸不见了。 “连翘？”莫木叫了两声，没有回应。 这可不符合狐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现。 莫木顺着房间找，推开书房门，这狐狸正窝在书柜的一层空位上。手里的手机散发出莹莹的白光。 “不开灯，小心近视。”莫木按下开光，房间亮堂起来。 狐狸哼了声，尾巴一晃，团成一团，之前宝贝得很的手机完全没纳入尾巴的范围，孤零零地扔在一边。 莫木凑上去，揉揉狐狸的屁股毛，“谁惹你生气了？” “哼，我讨厌人类。”狐狸尾巴缩得更紧。 莫木眼睛看向旁边的手机，上面是私信页面，页面不断弹出新的消息提醒，刷新出新的恶毒的语言。 “这些很多都不是真人，是机器刷出来的。而且就算是真人，一群弱小的人类妄议大妖，只是她们无知罢了。”莫木揉着狐狸毛，全力转着脑筋，拍狐狸马屁。 狐狸又冷哼一声，露出一双赤红的眼睛，“你说得没错，我刚才就想咬死这些人的。但是……这东西没法准确追踪到人的位置。” 她语气遗憾，还有些期待地看向莫木，“你能找到这些人的位置吗？” 莫木一秒从温柔知心大姐姐变成冷酷无情的可恶人类，“不能，少看恶评，早点睡觉。” 第16章 趁着狐狸不想看手机，莫木拿着她的手机，把账号下了。 “最近几天别看这些，后面我给你重新开个号。等事情结束，我会告诉你。” 第29章 狐狸刷地抬起头，看着她的手，“不行，我不看怎么知道这些人怎么骂我。” 她说着，面部逐渐狰狞，“这些人最好别被我抓到。” “她们的话等你进组后，都会不攻自破，拿出实力来。”莫木捏住她的耳朵，揉揉，趁机灌鸡汤，“赶紧睡觉。” 狐狸歪倒在柜子上，“不想动。” 莫木看着没精神的狐狸，拦腰抱起她的腰，肚皮朝上抱走。 狐狸吓得“嘤”了一声，嘤一半又别回去，身体挺动着挣扎。 “别乱动，小心摔地上。” 狐狸一爪子拍到莫木脸上。 莫木脑门上冒出青筋。 狐狸立刻收爪，老实待着。 莫木把狐狸放到卧室的床上，“手机要带走吗？” “不，我要打游戏。”狐狸爪子抱住手机。 莫木顺势松开手，冲她道了晚安，帮她关上房门。 房间一片安静，狐狸看了眼手机，尾巴盖住头，隔了一会儿，尾巴底下传出轻轻的声音。 “讨厌的人类。” 莫木安抚完狐狸，按按太阳穴。她打开自己的电脑，一边看着网上的消息，一边开着助理那边的聊天框。 公关组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到两个造型师身上，又因为其中一个造型师已经出来发声，舆论逐渐偏移到两人身上。 只是这样，尽管最后澄清不是抄袭，怼段梨也没有损害，因为这都是造型师的错，反而会帮段梨虐粉。 莫木不想这么便宜她，就看造型师那边能带来怎样的内讧。她要根据情况来拉人下水，如果能直接狗咬狗让对方说出是段梨主导，那就是最好。 网络上的恶评很多，虽然知道多数是机器人刷出来的，但还是让莫木有些恶心。 她捂着胸口，恶心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她拉开卫生间的门，冲进去，趴在马桶旁干呕。 她接了杯水，试图终止，然而没有什么效果，很快晚饭吃得东西就吐得差不多。 胃部传来一阵阵灼烧感，莫木按下冲水键，难受地靠着墙坐着。 缓了好一会儿，莫木终于喘上口气。 她再次漱口，用冷水冲了冲脸。 卫生间的门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 莫木头有点痛，“你怎么还没睡？” 磨砂的玻璃门映出一道暗色影子，跳上门把手。 一只狐狸挂在门把上，随着门转进卫生间里。 “你吐了。”狐狸耳朵抖动一下。 莫木靠在洗漱台上，倒掉漱口杯的水，“都是因为你，晚上吃多了。” 狐狸落在地上，不满地仰起头，“分明是你想抢我吃的。” 绕着莫木走了一圈，狐狸转出门，“吃撑就没事，我当你怀孕了呢。” 怀你大爷的孕，她自己有感而孕吗？ 莫木忍着没把漱口杯砸她头上。 被狐狸这么一打岔，莫木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 她再次用凉水拍拍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都是简单的问题，不该影响你。” 拉开镜子，隐藏的柜子中放着一排药瓶。莫木看着药瓶，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关上了镜子门。 她转身离开卫生间。 走廊的灯、客厅的灯，一直到卧室的灯，莫木看着黑暗一点点降临，拨动床头的节拍器，伴着节奏声入眠。 夜晚的寂静笼罩在房子里，莫木的呼吸逐渐平稳。 卫生间亮起一圈微光。狐狸自光中出现，落在洗漱台上。她身上的皮毛散发出莹莹的光，显出一丝神性。 狐狸看向镜子，镜子门自动开启，露出里面的药瓶。 她歪歪头，药瓶按照原有的顺序悬浮在她眼前。 嗯——这都什么字啊？怎么这么多不认识的？ 她从身后掏出手机，对着药瓶一点点戳着搜，不认识的字就切成手写模式，照着画出来。 药物的效果一点点展现在眼前，太过复杂的看不懂，反正是治莫木那会自杀的病的。 狐狸想起莫木刚才没动药瓶，不禁有些发愁。 这个人类生病还不吃药，不会哪天真的一抹脖子死掉吧。 在漫长的生命中，她见过不少这样的人。医生都说是积郁成疾，有的是因为子女早逝，有的是丈夫抛妻弃子，总之都有原因。 就是不知道莫木是什么原因，看她整天嚣张得很，什么都运筹帷幄，没什么能让她积郁成疾的。 要是能找到莫木生病的原因，治好她的病，那就不用整天担心她自杀影响她的寿命。 狐狸烦恼地锤头，把自己认识莫木这么久的事情都回顾一遍。 好像……也就段梨这件事…… 狐狸恍然大悟，立马拿出手机，搜索莫木。 页面上弹出许多不堪入目的内容。段梨的粉丝本就憎恶莫木，这次连翘的造型和段梨高度相似，粉丝直接咬定是莫木这个前经纪人搞事。 【真恶心，想复制一个段梨出来吗？】 【莫木今天死了吗？怎么还不死？】 甚至还有人p了黑白的照片，当成遗照。 狐狸的肢体紧绷，周身的金色光芒隐隐透着不详的红色。 她今天被骂就难受得想咬人，莫木整天都看这些，心情能好才怪。难怪，难怪，她得想个主意，让段梨这些粉丝老实认错。 等到莫木病好了，她就不用惶惶不可终日。莫木肯定不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