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沉沦(姐弟骨科h)》 第一章傀儡帝王 腊月,朔风如刀,割裂了鎏金王朝本就冰冷的宫墙。 金銮殿内,香炉里昂贵的龙涎香袅袅升腾,却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寒。十五岁的少年天子楚笙,身着明黄龙袍,端坐于冰冷的九龙金漆宝座之上。他身姿挺拔,面容是上天精雕细琢的杰作,眉眼如画,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只是那双本该顾盼生辉的桃花眼,此刻却空洞得如同两潭死水,映照着殿内摇曳的烛火,也映照着龙椅之下,那场与他无关的唇枪舌剑。 “陛下!西北灾情刻不容缓!恳请陛下速拨银粮赈灾!”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匍匐在地,声音悲怆。 “李大人此言差矣!”另一位身着紫袍、面白无须的权臣手持玉笏,侃侃而谈,“国库空虚,当务之急乃是充实内帑。况且,太后娘娘的万寿在即,岂能失了皇家体面?” “王尚书!你这是置黎民于水火!” “李侍郎!你这是危言耸听,动摇国本!” 争吵声嗡嗡作响,像一群烦人的苍蝇,在空旷的大殿里盘旋回荡。垂挂的珠帘之后,端坐的太后轻轻拨动着佛珠,眼皮微抬,瞥了一眼龙椅上的少年,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争论的双方,无论是白发老臣还是紫袍权贵,目光掠过那高高在上的少年时,都带着毫不掩饰的轻慢。他,楚笙,不过是这权力棋盘上,一枚精致却无用的木偶棋子。 楚笙的手指,在宽大的龙袍袖中悄然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那空洞的眼神深处,一丝阴鸷的寒光,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毒蛇,一闪即逝,快得无人捕捉。他维持着那副温顺、茫然、甚至带着点怯懦的表情,像一个被吓坏的孩子。 终于,冗长的早朝在太后一声不咸不淡的“容后再议”中结束。群臣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殿冰冷的空气和那抹孤零零的明黄身影。 楚笙缓缓起身,动作有些僵硬。贴身太监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跟在一步之后,与其说是服侍,不如说是监视。 回寝宫的路,要穿过长长的回廊。廊外,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很低,细碎的雪粒子被风裹挟着,抽打在脸上,生疼。回廊曲折幽深,朱红的廊柱在冬日里显得格外肃杀。 突然,一个端着铜盆的小太监从侧门慌慌张张地冲出来,“哎呀”一声惊呼,脚下一滑,整盆冰冷刺骨的、混杂着冰碴的脏水,兜头泼向楚笙! “陛下小心!”贴身太监惊呼一声,却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哗啦! 刺骨的冰水瞬间浸透了明黄的龙袍,湿发狼狈地贴在少年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水珠顺着他精致的下颌线滚落,滴在冰冷的金砖上。那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气。 楚笙猛地打了个寒噤,却没有动。他就那么笔直地站着,湿透的衣物紧紧贴在他单薄的身体上,勾勒出少年尚未完全长成的骨架。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那双骤然变得冰冷幽深的眸子,只留下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在寒风中微微颤抖。像一尊被骤然冻结的美玉雕像,脆弱,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死寂。 泼水的小太监早已吓得瘫软在地,抖如筛糠。 “陛下恕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声音尖锐刺耳,带着哭腔,却不见多少真心实意的惶恐。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个路过的宫人远远站着,投来的目光混杂着怜悯、冷漠,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这深宫,每日的“意外”,不过都是无声的下马威。 楚笙依旧沉默。寒风卷着雪粒子,吹过他湿透的发梢和衣袍,带走最后一丝温度。冰冷的寒意侵入骨髓,仿佛连心都要被冻住。 就在这时—— “怎么回事?!” 一道清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意的女声响起,打破了死寂。 楚笙微微抬眸。 只见回廊尽头,一个穿着月白色宫装的少女正快步走来。她约莫十七八岁,身量纤细,乌发如云,只用一支简单的白玉簪松松挽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五官清丽绝伦,尤其是一双杏眼,此刻因为愤怒而显得格外明亮,仿佛蕴含着灼灼火焰。她步履匆匆,裙裾翻飞,像一道劈开阴霾的月光。 她正是端皇贵妃的独女,楚笙名义上的三皇姐,楚瑶。 楚瑶的目光扫过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少年,再看向瘫在地上的小太监和周围冷漠的宫人,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她一个箭步冲到楚笙面前,毫不犹豫地解下自己身上那件厚厚的、带着体温的银狐毛镶边斗篷,猛地将少年裹住。 温暖,带着少女身上特有的、清冽又温软的馨香,瞬间将楚笙包围,驱散了刺骨的冰寒。 “混账东西!”楚瑶怒视着那小太监,声音清冷如冰,“御前失仪,冲撞圣驾,你长了几个脑袋?!来人!拖下去,按宫规处置!”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与平日温婉不符的凌厉气势。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小太监的哭喊声更加凄厉。 楚瑶却置若罔闻,她转向楚笙,声音瞬间柔和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阿笙?冻坏了吧?别怕,阿姐在这儿。”她伸出手,用自己温暖的掌心包裹住少年冰冷僵硬的手指,轻轻搓揉着,试图传递热度。 楚笙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他抬起被水珠濡湿的长睫,看向近在咫尺的楚瑶。那双空洞的眸子里,映出少女关切而焦急的脸庞。她眼底的愤怒是真的,此刻的温柔也是真的。 ——她是这冰冷宫廷里,唯一会为他燃起的火苗,唯一会为他披上温暖的人。 楚笙的指尖在她掌心下微微蜷缩了一下,像受惊的蝶翼。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发出一点细微的、带着水汽的鼻音:“...阿姐...” 这一声,轻得像叹息,带着少年特有的沙哑和脆弱,瞬间击中了楚瑶。 与此同时,楚瑶的脑海里,一个冰冷的、只有她能听见的电子音突兀响起: 【滴!检测到目标人物:楚笙(大楚王朝幼帝)。】 【核心任务:暴君矫正。】 【当前矫正进度:0%。】 【世界线稳定值:极低(濒临崩溃)。】 【请宿主尽快制定矫正方案,引导目标人物走向明君道路!警告!失败将导致世界能量崩溃!】 楚瑶的心脏猛地一缩,目光落在少年苍白脆弱、带着水光的脸上,那空洞的眼神让她想起系统资料里描述的,未来那个暴虐无道、最终毁灭一切的帝王形象。 巨大的反差让她心头一颤。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脑中尖锐的警报声,将少年裹得更紧了些,语气更加坚定:“没事了,阿笙,跟阿姐回去,换身干衣裳,喝碗姜汤驱驱寒。” 她无视了周围所有或惊讶、或探究、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也暂时抛开了那沉重的任务提醒。此刻,她眼中只有这个被冻得瑟瑟发抖、眼神空洞无助的少年。 她扶着他,挺直脊背,一步一步,坚定地带着他,离开这片冰冷的狼藉之地。 湿漉漉的水迹在身后蜿蜒,像一条冰冷的蛇,烙印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少年被温暖包裹着,垂下的眼眸深处,那浓得化不开的阴鸷之下,悄然裂开一丝细微的缝隙。缝隙里,倒映着少女纤细却坚定的背影,像烙印,刻进灵魂的最深处。 风雪更大了。 第二章替弟弟出头 潜龙殿。名字听着威仪凛凛,内里却是一片与帝王身份极不相称的萧索寒凉。 殿内燃着炭盆,但炭火显然不足,仅有的暖意被高大的空间和冰冷的石壁迅速吞噬。陈设简单,甚至有些空旷,透着一股长期被冷落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不易察觉的陈旧霉气。 楚瑶裹着湿透斗篷的楚笙,一路疾行进了内殿。她一边扬声吩咐:“快去备热水!要滚烫的!还有干净衣物!姜汤也赶紧煮上!”一边手脚麻利地解下自己那件同样被浸湿了半边、还沾着脏污冰水的斗篷,随手扔在地上。 “阿笙,快把湿衣服脱了,小心染了风寒!”楚瑶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她转身要去翻找干净的衣物,手腕却猛地被一只冰冷潮湿的手攥住。 那力道极大,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绝望和依恋。 楚瑶脚步一顿,回头看去。 楚笙依旧垂着头,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挂着细小的水珠,轻轻颤动。他攥着她手腕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冰冷刺骨的温度透过她的肌肤传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像一头受惊过度、不敢再移动分毫的幼兽。 楚瑶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系统冰冷的警报声似乎还在脑中回响——“濒临崩溃”。眼前这个浑身湿透、脆弱无助的少年,和那个未来毁天灭地的暴君形象重迭又撕裂,让她胸口窒闷。 她放软了声音,另一只手覆上他冰冷的手背,轻轻拍了拍,试图传递温暖:“不怕,阿笙,不怕。阿姐在呢,这里没人能欺负你了。乖,先把湿衣服换了,不然真要生病了。” 她的声音像带着某种安抚的魔力,又或许是她掌心那点微不足道的暖意起了作用,楚笙紧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瞬,紧攥的手指也缓缓松开。 楚瑶松了口气,立刻转身在殿内翻找。所幸,虽然殿内清冷,基本的物件还是齐备的。她找出楚笙的干净中衣和一件厚实的棉袍。 “来,换上。”她将衣服塞到他怀里。 楚笙抱着衣服,没有动,只是抬起湿漉漉的眼,茫然又无助地看着她,像一只迷途的羔羊。 楚瑶:“......”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算了,跟个半大孩子计较什么。她此刻心中充满了拯救未来暴君的豪情壮志,以及一股母性泛滥的责任感。 “转过身去。”楚瑶命令道,语气尽量自然。 楚笙顺从地转过身,背对着她。湿透的龙袍被一层层剥开,露出少年单薄、甚至有些瘦削的脊背。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肩胛骨的形状清晰可见,带着一种易碎的脆弱感。冰冷的水珠顺着脊柱滑落。 楚瑶动作迅速,尽量目不斜视地帮他脱下湿透的里衣,又飞快地用一块干燥的布巾擦干他身上的水珠,再利索地给他套上干净的中衣和厚棉袍。整个过程,楚笙都异常配合,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只有在楚瑶冰凉的指尖偶尔擦过他冰冷的皮肤时,身体会轻微地颤抖一下。 穿好衣服,楚瑶拉着他坐到暖榻上,拿过另一块干布巾,开始细细擦拭他湿透的长发。动作算不上多温柔,甚至有些笨拙,但足够认真。 “低着头。”她轻声说。 楚笙温顺地低下头,任由她的手指穿过他冰凉的发丝,轻柔地按压、擦拭。少女身上清冽的淡香,混合着殿内微弱的炭火气,一点点驱散他身上的寒气。那力道不轻不重,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他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松懈下来。 他垂着眼,目光落在她月白衣裙的下摆,那里也沾上了冰水和污迹。她为了他,把自己也弄得如此狼狈。 ——阿姐...... 心底深处,有什么东西悄然融化了一角。不再是冰冷的死寂,而是一种隐秘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暖流,在冰层下悄然涌动。那空洞的眼神里,似乎也注入了一丝微弱的光。 感受着发间那轻柔的擦拭,楚笙思绪飘回了遥远的过去。他记得端皇贵妃的手,也是这般温柔,带着淡淡的馨香,虽然皇贵妃只是他的养母,但那是他母亲去世后黑暗人生中唯一的光亮。可自从被带到太后身边,一切都变了。 冰冷的宫殿里,连空气都带着刻骨的疏离。他名义上的三皇姐在养母面前会对他露出温和的笑容,可私下里,那双漂亮的杏眼总是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因他卑贱出身而起的轻蔑和疏离。她从不主动靠近他,偶尔的接触也带着一种刻意的、浮于表面的敷衍。她看他的眼神,不像看弟弟,更像看一件碍眼的、却又不得不摆在那里的廉价摆设。 而太后宫中的其他人,更是将这份轻蔑和怠慢发挥到了极致。那些宫女太监,表面上恭敬地称他一声“陛下”,背地里却敢克扣他的份例。冬日里,送来的炭火总是最劣质的黑炭,烧起来浓烟滚滚,呛得人直流泪,还总是不够烧,让他手脚冻得生疮。送来的膳食,常常是冰冷的残羹剩饭,有时甚至能闻到馊味。他若稍有不满,那些宫人便会皮笑肉不笑地说:“陛下息怒,太后娘娘那边用度也紧,奴才们也是尽力了。” 更有甚者,当他独自走在回廊,偶尔能听到角落里传来低低的嗤笑声和“野种”、“傀儡”之类的恶毒低语。他如同生活在透明的冰窖里,无人真正在意他的死活,只有无处不在的冷眼和无声的践踏。 然而,这一年......一切都不同了。 眼前的这个阿姐,仿佛脱胎换骨。她的眼神里没有了那份令人心寒的轻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真实的关切和焦急。她会为了他被泼水而愤怒,会毫不犹豫地解下自己的斗篷裹住他冰冷的身体,会像现在这样,笨拙却认真地替他擦拭湿发,仿佛他真的......很重要。 这份突如其来的、毫无保留的“好”,像一束强光,刺破了他长久以来的黑暗和麻木。他贪婪地汲取着这份温暖,却又在心底深处埋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疑虑。 为什么?为什么阿姐变了?是因为养母不在了,她终于“可怜”他了?还是...另有所图?但这份疑虑很快被一种更强烈的、近乎贪婪的渴望压了下去。 他不想深究原因。他只知道,这份温暖,他抓住了,就绝不会再放手。他想要阿姐永远对他这样好...... 这个念头如同藤蔓,在他心底疯狂滋长,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就在这时,内侍监李公公端着热气腾腾的姜汤走了进来。此人约莫四十多岁,面白无须,一双细长的眼睛总是习惯性地半眯着,透着精光。他是太后安插在潜龙殿的耳目,也是日常克扣用度、作践楚笙的急先锋。 “公主殿下,陛下,姜汤备好了。”李公公的声音带着惯常的虚伪恭敬,目光却在殿内一扫,掠过地上湿透的龙袍、楚瑶沾污的裙摆,以及暖榻上被楚瑶细心照顾的楚笙,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和轻蔑。 楚瑶放下布巾,接过姜汤碗。碗壁滚烫,她小心地吹了吹,递到楚笙唇边:“来,阿笙,趁热喝下去,驱驱寒。” 楚笙就着她的手,小口小口地啜饮着。辛辣滚烫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股灼热感,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僵冷的身体终于开始回暖,苍白的脸颊也泛起一丝微不可见的血色。 李公公垂手站在一旁,脸上堆着假笑:“公主殿下真是心善,对陛下关怀备至。只是……”他话锋一转,声音拖长了点,“陛下龙体要紧,这殿里炭火似乎不足,寒气重了些。只是如今库房用度紧张,这上好的银霜炭……” 楚瑶喂完最后一口姜汤,将空碗递给旁边的宫女。她没有立刻理会李公公,而是先替楚笙拢了拢棉袍的领口,确保他裹得严严实实,这才缓缓转过身。 她脸上那种面对楚笙时的温柔关切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公主的、带着疏离与审视的平静。她清澈的杏眼看向李公公,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李公公。”楚瑶的声音很淡,听不出喜怒,“陛下的龙体,自然是顶顶要紧的。库房用度紧张?本宫怎么记得,前些日子内务府报上来,说是为太后娘娘新修的花房,采买了整整十车南海运来的奇花异草?那花,一朵怕是就抵得上潜龙殿一个月的炭火了吧?” 李公公脸上的假笑顿时一僵。 楚瑶缓步走近,明明身量纤细,气势却陡然凌厉起来。她停在李公公面前一步之遥,微微仰头,直视着他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本宫知道,这深宫里,捧高踩低是常态。但李公公,你须得明白一点。”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暖榻上安静坐着的楚笙,语气陡然转冷,如同淬了冰: “只要楚笙一日是皇帝,哪怕他只是坐在这冰冷的潜龙殿里,他也是这大楚王朝名正言顺的天子!是你们所有人的主子!” “苛待天子,克减用度,视龙体安康于无物,按宫规,该当何罪?李公公,你在这宫里待了大半辈子,想必比本宫更清楚。” 李公公的额角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以往看起来温婉沉静、甚至有些清冷疏离的三公主,今日竟如此锋芒毕露!字字句句都敲打在他最心虚的地方。 “公主殿下息怒!奴才…奴才绝无此心!”李公公慌忙躬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定是…定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力!奴才这就去查!这就去办!立刻给潜龙殿添足炭火,补齐用度!请公主殿下明鉴!” “最好如此。”楚瑶冷冷地看着他,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警告,“阿笙需要静养,以后潜龙殿的事,本宫会亲自过问。李公公若无其他要事,便退下吧。” “是…是!奴才告退!奴才告退!”李公公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连头都不敢抬。 殿内重归安静。炭盆里的火似乎也因为新添了炭而旺了些,驱散了些许寒意。 楚瑶轻轻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刚才那番话,是她结合系统提示和原身记忆,硬着头皮说出来的。效果如何还未知,但至少第一步威慑算是走出去了。 她走回暖榻边,见楚笙正抬着头看她,那双刚刚还空洞死寂的桃花眼,此刻映着炭火的微光,亮得惊人。里面似乎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残留的惊惶未定,有初得温暖的茫然,还有近乎崇拜的专注。 “阿姐...”楚笙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劫后余生的沙哑,“你...刚才好厉害。” 楚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那眼神太过纯粹和依赖,让她心底那点矫正暴君的责任感瞬间膨胀。她揉了揉他的头,动作带着点安抚的意味,语气却故作轻松:“厉害什么?对付这种刁奴,就得比他更硬气才行。阿笙,你是皇帝,要学会保护自己。” 楚笙顺从地点点头,眼神依旧黏在她脸上,像汲取着唯一的暖源:“嗯,阿姐教我。” “教你?”楚瑶失笑,在他身边坐下,拿过布巾继续给他擦头发,一边擦一边像唠家常般说道,“行啊。不过,首先得让这潜龙殿像个真正的寝宫。明天阿姐就让人来收拾,炭火要足,吃食要好,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规划着如何改善他的生活,如何让他养好身体,如何...一步步将他引向“明君”之路。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希望和干劲,仿佛未来的明君蓝图就在眼前展开。 楚笙安静地听着,感受着发间温柔的擦拭,听着她清亮的声音描绘着关于他的、充满光亮的未来。那未来里,似乎都有她的身影。 他的嘴角,在楚瑶看不见的角度,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不再是伪装出来的怯懦,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隐秘满足的弧度。 ——阿姐在为我打算。阿姐,是我的。 心底那头蛰伏的野兽,在温暖的包裹下,满足地舔舐着爪牙,并未沉睡,反而因这温暖而睁开了贪婪的眼。 夜深了。 楚笙喝了药,在楚瑶的监督下,终于沉沉睡去。大概是惊吓过度又受了寒,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心微蹙,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楚瑶坐在榻边,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少年的轮廓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柔和无害,完全无法想象他未来会变成资料里描述的那个暴君。 【滴!目标人物楚笙初步接触完成。】 【初步矫正行动:保障基本生存权益(进行中),削弱负面因素影响力(进行中)。】 【明君稳定值:+1% (当前:1%)。】 【世界线稳定值:极低(波动中,暂未进一步恶化)。】 系统的提示让楚瑶稍稍松了口气。虽然只有1%,但总算是开了个好头。证明她的方向是对的。保护他,改善他的处境,是矫正的第一步。 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一天,信息量太大,身体也累。她替楚笙掖好被角,准备起身离开。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榻上原本熟睡的楚笙,却悄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桃花眼里,哪里还有半分睡意?只有一片清醒到可怕的深沉幽暗。他无声地坐起身,目光追随着少女走向殿门的背影,贪婪地捕捉着她月白衣裙在黑暗中划过的最后一道微光。 直到殿门轻轻合拢,隔绝了内外。 楚笙赤着脚,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冰冷的夜风瞬间灌入。他毫不在意,目光穿过庭院,望向楚瑶寝殿的方向。 那里还亮着一盏微弱的灯火。 少年苍白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幽深的眼眸里,翻涌着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 ——阿姐,你是唯一的光。 ——那就永远只照着我吧。 ——谁也别想把你抢走......否则...... 月光惨白,将少年孤寂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投在冰冷的地面上,如同蛰伏在暗影中的凶兽,第一次露出了它冰冷的獠牙。 第三章想藏起来 潜龙殿的清晨,终于不再被刺骨的寒意笼罩。楚瑶雷厉风行的整顿初显成效,充足的银霜炭在精铜兽炉里烧得正旺,暖融融的气息驱散了殿内积年的霉味。窗明几净,连陈设都显得规整了些许,虽然依旧简朴,却总算有了几分帝王居所的体面。 楚笙穿着楚瑶昨日让人新送来的藏青色锦袍,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身姿挺拔如修竹。他坐在临窗的书案前,面前摊开一卷厚重的《治国策论》。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他低垂的眉眼和长睫上跳跃,勾勒出沉静专注的轮廓,倒真有几分少年明君初长成的风姿。 楚瑶满意地看着这一幕。暖意融融的殿宇,安静读书的帝王——这正是她“矫正计划”蓝图里最完美的开篇! “阿笙,”楚瑶端着一碗温热的牛乳羹走过来,放在他手边,声音带着鼓励,“先喝点垫垫肚子。看了一早上了,累不累?” 楚笙抬起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望过来,清澈见底,带着恰到好处的、对知识的渴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声音温顺:“还好,只是有些地方读不太懂。辛苦阿姐了。” 【滴!目标人物楚笙处于学习状态,环境优化效果显着。明君稳定值+1% (当前:2%)。】 系统的提示音让楚瑶心中雀跃,看,她的策略多么正确,环境改善加引导学习,效果立竿见影!她完全没注意到少年在听到她声音、感受到她靠近时,那微微泛红的耳尖,以及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绝非疲惫的幽暗光芒。 “哪里不懂?说给阿姐听听。”楚瑶在他旁边的绣墩上坐下,自然而然地凑近书卷。一股清冽的、属于少女的馨香混合着墨香,悄然钻入楚笙的鼻息。 楚笙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腹无意识地在书页上摩挲。他指着其中一段关于“民贵君轻”的论述,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这里说,君王当以民为本,轻徭薄赋。可前朝亡国之鉴,亦是因权贵奢靡,国库空虚所致。这其中的度,该如何把握?” 他的问题问得很有水平,既符合他“初学者”的身份,又确实点出了关键矛盾。楚瑶精神一振,这正是她展现“导师”价值的好机会! “问得好!”楚瑶杏眼亮晶晶的,立刻进入军师状态,“民为本是根基,但治国如烹小鲜,火候过了或不及都会坏事。轻徭薄赋是理想,但国家运转、边防、赈灾哪样不要钱?关键在于开源节流,惩治贪腐,让取之于民的税赋,真正用之于民,而非填了蛀虫的私囊……”她结合现代的经济理念和历史上的成功案例,侃侃而谈,思路清晰,观点新颖。 楚笙安静地听着,目光落在她因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落在她开合的红唇上,落在她偶尔挥动、表达观点的手指上。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充满了自信和智慧的光芒,像一块未经雕琢却已光华内蕴的美玉。 ——阿姐懂得真多。 ——这样的阿姐,更想藏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感,从楚笙的心底悄然升起,顺着血脉蔓延。他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表面上,他依旧是那个求知若渴的乖巧弟弟,频频点头,眼神专注。 “阿姐说得对!”他适时地流露出敬佩和豁然开朗的神情,“是朕...是我想岔了。那么,具体该如何‘开源’呢?比如这盐铁之利......” 他故意抛出一个更具体也更复杂的问题,只为了能让她继续说下去,能让她那双明亮的眼睛继续专注地看着他,能让她清亮的声音继续萦绕在他耳边。 楚瑶果然被点燃了热情,立刻开始搜肠刮肚,结合系统里的“盐铁专营优化方案”和原身记忆里的零碎信息,努力组织语言:“盐铁乃国之重器,专营是必须的,但可以优化流程,减少中间盘剥......我记得前朝有‘盐引’制度......对!可以效仿改进......” 她越说越投入,身体也下意识地前倾,为了更清晰地指向书卷上的某处注释。就在她低头寻找时,衣领随着动作微微敞开了一线,一抹细腻如雪的肌肤在暖融融的光线下若隐若现,精致的锁骨线条向下延伸,勾勒出引人遐想的弧度。那微微敞开的衣襟边缘,隐约可见一抹柔软饱满的曲线轮廓,随着她专注的呼吸,在衣料下极其轻微却诱人地起伏着,如同含苞待放的玉兰,散发着无声而致命的诱惑。 楚笙的目光,在触及那片若隐若现的、被衣襟半掩的丰盈雪色时,骤然凝固。他瞳孔深处仿佛有幽暗的火焰瞬间点燃,不再是求知欲,而是赤裸裸的、充满侵略性的占有欲,像一头在荒原上锁定猎物的狼,贪婪、专注,带着要将那抹惊心动魄的柔软狠狠揉碎、拆吞入腹的凶狠。 好白......好软...... 想碰触......想占有...... 想留下只属于我的印记...... 一股强烈的冲动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让他几乎控制不住想要伸出手,用指尖去感受那肌肤的细腻温凉,或是用掌心去丈量那诱人的弧度与弹性。 【滴!目标人物楚笙学习专注度提升,对治国理念理解加深。明君稳定值+1% (当前:3%)。】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将楚瑶从思绪中拉回。她欣喜地直起身,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刚才无意间泄露的春光,也没看到楚笙那瞬间失控的眼神和眼底翻涌的浓稠欲念。 “找到了!”楚瑶指着书卷,一脸兴奋,“你看这里,盐引的弊端就在于此!我们可以这样改进……”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策略奏效”的成就感中,将系统提示归结为楚笙认真学习的结果。 楚笙在她直起身的瞬间,已迅速垂下了眼帘,浓密的长睫遮掩住所有翻腾的欲念。再抬眼时,眼底已恢复成一片温驯清澈的湖泊,仿佛刚才那骇人的风暴从未发生过。 “阿姐真厉害!”他由衷地赞叹,语气真诚无比,带着少年人纯粹的崇拜,“听阿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楚瑶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哪里哪里,是阿笙聪明,一点就透。”她看着眼前乖巧懂事、进步神速的少年帝王,内心充满了“养成明君”的巨大满足感和责任感。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内侍的通禀:“陛下,三公主殿下,李德全公公求见。” 楚笙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厌烦。楚瑶也收敛了笑容,恢复端庄姿态:“宣。” 李德全弓着腰进来,脸上的假笑比上次更甚,只是眼底的阴鸷被隐藏得更深。他手里捧着一份礼单:“给陛下、公主殿下请安。太后娘娘体恤陛下读书辛苦,特命奴才送来些滋补之物和上好的笔墨纸砚。” 他顿了顿,目光飞快地扫过楚笙身上的新衣和殿内明显改善的陈设,眼底闪过一丝晦暗,语气更加恭顺:“另外...太后娘娘懿旨,说陛下近来勤学,进步神速,甚感欣慰。娘娘打算三日后在慈宁宫设小宴,请陛下和公主殿下务必赏光,也好让娘娘亲自看看陛下的进益。”他刻意加重了“亲自看看”几个字。 楚笙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慈宁宫...那个女人的地盘。每一次踏足,都如同踏入龙潭虎穴。 楚瑶敏锐地察觉到了楚笙身体瞬间的僵硬。她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楚笙身前半步,接过了礼单,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有劳李公公了。请回禀太后娘娘,陛下与本宫届时定当赴宴。” 她的声音平稳,姿态落落大方,无形中为楚笙隔绝了那份来自李德全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楚笙的目光落在楚瑶挺直的、挡在他身前的纤细背影上。那背影并不高大,却在此刻,为他撑起了一方小小的、安全的天地。 刚才因那片春光而点燃的、汹涌的占有欲,此刻被一种更复杂、更汹涌的情绪覆盖。那情绪滚烫,带着强烈的依赖和一种近乎毁灭性的……归属感。 ——阿姐在保护我。 ——阿姐是我的。 ——永远都是。 他垂下眼,掩去眸中翻腾的巨浪,低低应了一声:“嗯,谢母后恩典,有劳阿姐。” 李德全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嘴角噙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躬身退下。 殿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楚瑶松了口气,转身看向楚笙,带着安抚的笑容:“别怕,阿笙,有阿姐在。三日后,阿姐陪你一起去。” 楚笙抬起头,望着她,那双桃花眼水润润的,带着全然的信任和依赖,轻轻点头:“嗯,有阿姐在,我不怕。” 阳光透过窗棂,将两人笼罩。少年帝王的依赖纯真无邪,三公主的笑容温暖坚定。 只有楚笙自己知道,心底那头因她而苏醒的凶兽,正对着那饱满的轮廓和她挡在身前的背影,无声地咆哮着,露出森森利齿。 第四章他的猎物从未有逃脱的可能 慈宁宫的暖香馥郁得近乎粘稠,金碧辉煌的殿堂内,衣香鬓影,丝竹靡靡。然而,这华美表象下的暗流,却比潜龙殿的寒冰更刺骨。 楚笙与楚瑶坐在太后下首。楚笙一身墨色常服,衬得他面容如玉,清贵无双。他嘴角噙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点依赖的浅笑,安静地听着太后与几位心腹宗室、权臣谈笑风生。楚瑶则端庄娴静,扮演着温顺皇姐的角色,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全场,留意着太后与摄政王陈国公之间那看似亲厚、实则暗藏机锋的互动。 “陛下近来气色大好,听说在潜龙殿甚是勤勉?”陈国公捋着胡须,目光锐利地扫过楚笙,带着长辈式的审视和不易察觉的威压。 楚笙微微垂首,语气谦恭温顺:“陈国公谬赞。不过是谨遵母后教诲,多读些书,不敢懈怠。朝堂之事,还要仰仗国公与诸位大人辅佐。”他表现得像一个只想安静读书、无意争权的无害少年。 【滴!目标人物楚笙应对得体,降低潜在敌意。明君稳定值+1% (当前:4%)。】 楚瑶刚为这微小的进步松口气,太后的声音便带着笑意响起,话锋却直指楚瑶:“说起来,瑶儿照顾皇帝确实尽心。哀家记得,你与霍城那孩子,幼年时便十分投契?听说他下月就要凯旋回朝了?你们也是许久未见了吧?” “霍城”二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楚瑶心头一跳。 她穿来后继承了原身记忆碎片,对霍城这位青梅竹马的少年将军确实有些模糊的好感印象,但那点朦胧情愫早已被沉重的“暴君矫正”任务压得无影无踪。 御座上的少年天子,正姿态优雅地用银匙舀起一勺晶莹剔透的蟹肉羹,动作流畅自然。然而,就在听到“霍城”这个名字的刹那—— 他握着银匙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手腕微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仿佛用了比平时更大的力气,才维持住动作的平稳。他将那勺蟹肉羹缓缓送入口中,咀嚼的动作似乎也比平时慢了一拍,低垂的眼睫在眼下投出浓密的阴影,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 表面上,他依旧安静、温顺,像个专心品尝美食、对长辈话题不甚在意的少年。 “是...许久未见了。”楚瑶心头疑虑,太后这话什么意思?她看向太后,声音尽量平稳,“霍将军为国戍边,劳苦功高,儿臣亦心感钦佩。”她避开了所有关于幼年情谊的暗示。 太后的目光在楚笙和楚瑶脸上逡巡了一圈,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更深了几分:“是啊,霍城这孩子,出息了。皇帝,你说是不是?”她将话题抛给了楚笙。 楚笙缓缓咽下口中的食物,抬起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温顺笑容,眼神清澈,带着点少年人的懵懂:“母后说得极是。霍将军少年英杰,此番凯旋,定当重重封赏,以彰其功。”他话语间尽显帝王恩威,仿佛只是单纯在赞赏一位功臣。 然而他放下银匙时,指尖擦过桌沿的那一丝冰凉,以及那看似平静的眼眸深处,那片被完美伪装覆盖的、汹涌的寒潭。 霍城... 他知道的,阿姐喜欢霍城,但是从前的阿姐喜欢谁,他并不会在意。 可如今...霍城会分走阿姐的视线吗? 一股混杂着嫉妒、恐慌和强烈占有欲的火焰,几乎要将楚笙的理智焚毁。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低低的喧哗。李德全匆匆进来,在太后耳边低语几句。太后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楚笙的眼底,却掠过一丝极快、快得无人能捕捉的冷光。他的指尖在桌下,对着侍立在殿柱阴影处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太监,极其轻微地做了个手势。 小喜子如同最精密的机器接收到指令,悄无声息地退入更深的阴影。 殿内气氛微凝。 突然! “有刺客!保护太后!保护陛下!”殿外陡然传来凄厉的呼喊!紧接着是兵刃交击的锐响和宫人的尖叫! “啊——!”席间瞬间大乱!女眷花容失色,杯盘狼藉! “护驾!”李德全尖声嘶叫,扑向太后。 混乱之中,几个蒙面黑衣人竟冲破侍卫阻拦,闯入殿内,刀锋寒光闪闪,直扑主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太后身后的灰衣老太监影奴眼中精芒爆射,他枯瘦的身形骤然动了,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影奴身影刚动,气势攀升至顶点的瞬间,他脚下似乎极其轻微地趔趄了一下,动作出现了万分之一秒的迟滞!这细微的破绽在普通人眼中根本不存在,但在高手对决中,足以致命! “噗嗤!”一声闷响!一名刺客的刀锋,竟险之又险地擦着太后的凤袍划过!留下一道裂帛之声! “啊!”太后终于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脸色煞白! 影奴眼中怒意狂飙,他再无保留,枯爪如电,瞬间扣住刺客咽喉,“咔嚓”一声捏碎喉骨,动作狠辣绝伦!剩下的几名刺客在他全力爆发下,如同土鸡瓦狗,瞬间毙命! 殿内再次死寂,只余浓重的血腥味和众人惊魂未定的喘息。 太后惊魂未定,目光惊疑不定地看向影奴。影奴默然垂首,无人看清他眼底深处那抹一闪而过的惊骇和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刚才那瞬间的滞涩,绝非他的失误!像是...被人暗中算计了! 楚笙在混乱初起时,便已猛地站起,一把将楚瑶牢牢护在身后,少年身量和她明明差不多高,却如同一堵坚实的壁垒,隔绝了所有危险的方向。他的手臂沉稳有力,紧紧箍着楚瑶的肩,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保护力量。 “阿姐,别怕。”他侧过头,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那双看向楚瑶的桃花眼里,是纯粹而专注的担忧,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人值得他守护。 【滴!目标人物楚笙应激反应:保护宿主优先,表现冷静沉稳,具备初步帝王担当。明君稳定值+3% (当前:7%)!】 楚瑶被他护在羽翼之下,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干净的皂角气息,她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写满关切的侧脸,刚才因霍城而起的惊疑和因刺杀而生的恐惧,如同阳光下的薄雾,被此刻强烈的安全感和系统提示的“帝王担当”彻底驱散了。 楚笙的目光扫过主位上脸色煞白、惊疑不定的太后,扫过地上刺客的尸体,最后落在退回阴影、气息微微紊乱的影奴身上。他眼底深处,一片冰冷沉静,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影奴...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再厉害的老虎,只要找到它的软肋,一样能拔掉它的爪牙! ——小喜子,干得不错。 他收回目光,看向怀中的楚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阿姐受惊了,没事了。” 宴会草草结束。 回到潜龙殿,楚笙屏退所有人。殿门关上的刹那,他脸上那怯懦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小喜子。”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阴影中,那个不起眼的小太监无声出现,跪伏在地:“主子。” “林文远那边,可以动了。太后今天受了惊,正是好时机。”楚笙的声音毫无波澜,“那个‘东西’,给他送过去。让他知道,他儿子能不能活,全在他一念之间。” “是。”小喜子应声,如同鬼魅般消失。 楚笙独自站在黑暗中,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窗棂上划过。霍城下月回朝的消息,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 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修长干净的手指。 ——霍城?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潜龙在渊,爪牙已悄然磨利。而他的猎物,从未有过逃脱的可能。 第五章少女的气息让他目眩神迷 白日的喧嚣与暗涌渐渐沉淀在宫廷的重重宫墙之后。夜幕低垂,万籁俱寂,唯有更漏声在空旷的回廊间滴答作响,敲打着不眠人的心弦。 潜龙殿内,烛火未熄。楚笙独自坐在书案前,案上摊开的奏折早已失去了吸引他的力量。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紫檀木案上划动,目光却毫无焦距地投向窗外那片沉沉的黑暗。 白日里太后那句“霍城下月回朝”的余音,如同淬了剧毒的尖刺,反复扎在他的心口。阿姐那瞬间的怔忡像烙印般刻在他的脑海里。 霍城,那个据说英武不凡、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那个与阿姐有过“幼年情谊”的男人! 他就要回来了...他会喜欢阿姐吗?阿姐...又会用怎样的目光回应他? 一股混杂着嫉妒、恐慌、暴戾的火焰在他胸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他无法忍受任何可能觊觎阿姐的目光,更无法想象阿姐的目光会为他人停留。 “小喜子。”楚笙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响起,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小太监如同影子般从角落出现,无声跪伏。 “霍城回朝的确切路线和日程,明日之前,送到朕面前。”楚笙的指尖重重敲在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需要掌控一切,包括那个即将到来的威胁的行踪。 “是。”小喜子领命,再次隐入黑暗。 楚笙挥退了殿内所有侍从。当最后一名宫人合上殿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他脸上那副温顺沉静的面具瞬间碎裂。他猛地站起身,烦躁地在殿内踱步,烛光将他拉长的身影扭曲地投在墙壁上,如同困兽。 他需要见到阿姐,只有看到她,感受到她的存在,才能稍稍抚平他心中那头咆哮的凶兽。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楚笙换上一身不起眼的玄色劲装,动作轻盈得如同暗夜中的狸猫。他对宫廷的每一处角落、每一个守卫巡逻的间隙都了如指掌——这是他作为傀儡皇帝,在无数个被忽视的日夜里,唯一能掌握的东西。 他悄无声息地潜出潜龙殿,融入无边的夜色。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却丝毫无法冷却他体内滚烫的焦灼。他目标明确,直奔楚瑶的寝宫——华清殿。 华清殿外有值守的宫人,但在楚笙眼中形同虚设。他绕到殿后一处僻静的角落,那里有一株高大的梧桐树。他如履平地般攀上树干,轻盈地落在靠近寝殿暖阁的窗棂上。窗子并未从里面闩死,这或许是楚瑶这个现代灵魂的小疏忽,又或许是楚笙早已摸清的规律。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隙,如同最耐心的猎人,然后,身影一闪,悄无声息地滑入了温暖的殿内。 暖阁里弥漫着一股熟悉的、令人心安的馨香——是她常用的安神香混合着她身上特有的清冽体香。烛火早已熄灭,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纱,洒下朦胧的光晕,勾勒出室内模糊的轮廓。 楚笙的脚步落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他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一步步走向内室深处那张宽大的雕花拔步床。 床幔半垂着。借着月光,他看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也让他辗转反侧的身影。 楚瑶侧卧在柔软的锦被中,似乎睡得很沉。月光勾勒出她恬静的睡颜,长睫如同蝶翼般覆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红唇微张,随着清浅的呼吸微微起伏。一头青丝如瀑,散落在枕畔,有几缕调皮地拂过她白皙的脸颊。 她毫无防备,脆弱得像一尊沉睡的玉人。 楚笙站在床边,如同被定住了一般。胸中翻腾的醋意、暴戾、焦灼,在看到她的瞬间,奇异地被一种更汹涌、更滚烫的情绪所取代——那是一种近乎虔诚的痴迷和浓烈到化不开的独占欲。 他缓缓地、近乎贪婪地俯下身。 指尖,带着夜风的微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心翼翼地、如同触碰易碎的稀世珍宝,轻轻拂过她的眉骨,沿着她柔和的颊线,滑落到她微张的、泛着健康粉泽的唇瓣边缘。 温软细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瞬间点燃了他全身的血液! ——阿姐... ——好软...... 他呼吸骤然加重,眼底的墨色浓得如同化不开的深渊,翻涌着汹涌的渴望。他无法自控地低下头,滚烫的唇瓣带着无比的虔诚和压抑的疯狂,轻轻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那触感,如同烙印,瞬间灼烧了他所有的感官。 不够!远远不够! 他的吻,如同雨点般细密落下,却带着火一般的炽热。沿着她柔顺的眉,滑到她紧闭的眼睑,如同羽毛拂过,带着无尽的怜惜。再往下,吻过她挺翘的鼻尖,最终,如同被磁石吸引,停驻在她微微敞开的、如同花瓣般柔软诱人的唇上。 那温软的触感,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甜气息,如同最醇烈的酒,让他目眩神迷。他无法自控地加重了力道,不再是轻吻,而是带着啃噬意味的吮吸,舌尖甚至试探性地、带着极度的渴望,轻轻描摹过她唇瓣的轮廓,贪婪地汲取着那份独属于她的甘甜。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少女似乎感到呼吸困难的蹙眉,楚笙才松开那微肿的唇瓣。 视线往下,一小片细腻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少女颈项的线条优美脆弱,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楚笙的呼吸彻底乱了,他的眼神变得幽暗而危险,如同锁定了猎物的野兽。他贪婪地嗅闻着那肌肤上传来的、独属于她的清冽体香,混合着安神香的暖意,几乎让他理智崩断。 他滚烫的唇瓣,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重重地烙印在那片雪白的肌肤上。 他要留下印记...属于他的印记。 “唔......”沉睡中的楚瑶似乎感觉到不适,无意识地嘤咛一声,微微蹙了蹙眉,身体轻轻扭动了一下,唇瓣也微微抿了抿。 这声嘤咛如同惊雷,瞬间惊醒了几乎失控的楚笙,他猛地抬起头,如同受惊的野兽,迅速后退一步,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他死死盯着楚瑶,月光下,少女白皙的颈侧,赫然多了一枚暧昧的、红色的印记,如同雪地里绽放的罂罂粟花,妖异而刺目。而她的唇瓣,也在他方才的肆虐下,显得更加红润饱满,微微有些肿。 楚笙瞳孔骤缩,强烈的后怕和一种扭曲的满足感同时攫住了他,他差点......差点就暴露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却无法从她颈侧的印记和微肿的唇瓣上移开。那印记和红肿刺激着他的神经,也提醒着他刚刚的疯狂。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闯入脑海:如果.......如果刚才阿姐真的醒了呢? 这个假设让楚笙心底瞬间掠过一丝兴奋,他莫名有些期待阿姐发现他的心思。 可他想象着她会用惊怒、恐惧、甚至厌恶的眼神看他......那画面让他几乎窒息。 ...不行!他绝不能承受那样的目光! 片刻的挣扎后,一股更深的、带着掌控欲的冷静压倒了冲动。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对自己说。 他还没有完全掌控她,没有彻底斩断她与外界的联系,没有让她除了自己之外再无依靠。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更严密的网。现在暴露,只会让她逃离,甚至恨他。 再等等...... 楚笙眼底翻涌的欲念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充满算计的耐心。 等我把一切都准备好......等这深宫彻底成为只属于你和我的囚笼......那时,阿姐,你就再也逃不掉了。 这个念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笃定,暂时平息了他胸中的狂澜。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枕边一角露出的柔软布料吸引。 那是一件迭放整齐的贴身小衣,柔软的丝绸质地,颜色是温柔的浅杏色,在朦胧月光下,散发着一种私密而暧昧的气息。那是她白日换下、未来得及收起的贴身肚兜。 一股更加强烈的占有欲瞬间淹没了楚笙,他想也没想,如同鬼使神差般伸出手,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捻起了那件柔软的小衣。 丝绸的触感冰凉而细腻,仿佛还残留着她的体温和气息。他贪婪地将它攥在手心,紧紧贴在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独属于她的、混合着体香的清冽气息瞬间充斥了他的感官,如同最醇烈的酒,让他目眩神迷。 ——阿姐的气息...... ——这是阿姐最贴身的衣物...... ——只属于他!只能属于他! 他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和理智彻底消失,被浓烈的、近乎变态的占有欲取代。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件浅杏色的肚兜折迭好,如同对待无价珍宝,然后,无比珍重地、贴肉塞进了自己胸前的衣襟里。 冰凉的丝绸紧贴着滚烫的皮肤,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归属感。 做完这一切,楚笙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床上依旧沉睡的楚瑶,目光在她颈侧的印记和她微露的领口处流连忘返。他强行压下再次靠近的冲动,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到窗边,身影一闪,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 暖阁内重归寂静,只有清浅的呼吸声。月光依旧温柔地洒在楚瑶恬静的睡颜上。而她颈侧那枚深红的印记,在月光下无声地宣告着一场隐秘的、病态的占有。 楚笙的身影融入黑暗,胸口紧贴着那件偷来的肚兜,如同怀揣着世上最珍贵的战利品。他舔了舔似乎还残留着她肌肤香气的唇瓣,眼底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和执念。 第六章手指伸向楚瑶的颈侧 潜龙殿最深处的内室,烛火早已熄灭,只有冰冷的月光透过高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未散尽的、难以言喻的、属于年轻男子的麝膻气息,浓烈得几乎盖过了原本的檀香。 楚笙独自一人,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微微喘息着。他玄色的劲装衣襟半敞,露出少年精瘦却初显力量的胸膛。月光勾勒出他俊美侧脸的轮廓,此刻却染上了一层情欲褪去后的慵懒与一丝更深的餍足。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丝绸细腻冰凉的触感和少女独有馨香的余韵。而那件浅杏色的、属于楚瑶的贴身肚兜,此刻正被他紧紧攥在汗湿的掌心,揉成了一团,紧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阿姐的。 ——只属于我的... 他闭上眼,贪婪地回味着方才的一切:潜入暖阁的紧张与刺激,看着她毫无防备睡颜时那令人窒息的占有欲,指尖触碰她肌肤时那销魂蚀骨的温软,唇齿烙印在她颈侧那滑腻肌肤上的战栗感......以及最后,他回到这冰冷的囚笼,在无人的黑暗里,紧握着这偷来的、带着她气息的柔软布料,幻想着她的模样,放纵自己沉沦在那禁忌的、扭曲的快感深渊之中...... 身体得到暂时的纾解,但心底那头名为占有的野兽,却因尝到了甜头而更加饥渴难耐。霍城回朝的消息,如同跗骨之蛆,再次啃噬着他的神经。 他缓缓睁开眼,眼底已是一片冰冷沉静,再无半分迷乱。他低头,看着手中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柔软布料,眼神专注得如同在欣赏稀世珍宝。他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尽管上面已经沾满了他的汗水和.......某种粘腻的液体。他毫不在意,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轻轻抚平褶皱,然后珍重无比地、将其贴肉塞回了衣襟内袋深处。那冰凉的丝绸紧贴着心脏的位置,仿佛将她的气息也一同锁进了心底。 “霍城......”楚笙的薄唇无声地吐出这个名字,带着刻骨的冰冷,“你最好...别出现在阿姐面前。” * 清晨的阳光带着暖意,驱散了夜的凉薄。华清殿内,楚瑶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坐起身。 “嘶——”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侧面,那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痒感。她赤着脚走到梳妆台前的铜镜前,侧着头仔细看了看。 镜中,白皙的颈侧靠近锁骨的地方,赫然多了一个小小的、圆形的红痕,微微有些肿,边缘还带着点深色的印记。 “啧,这宫里的蚊子也太毒了吧!”楚瑶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用手指轻轻按了按,有点痒痒的。她完全没往别处想,只当是昨夜不小心被蚊虫叮咬了。她正想让青黛拿药膏,目光却无意间扫过自己的嘴唇。 镜中,她的唇瓣怎么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原本自然的粉泽,此刻显得格外红润饱满,甚至微微有些肿,唇峰处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吮吸过的痕迹。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感觉唇瓣有些发麻,带着一种奇异的、陌生的肿胀感。 “奇怪......”楚瑶蹙了蹙眉,对着镜子仔细端详。难道是昨夜吃错了东西过敏了?还是......被什么虫子咬了?她想起先前手臂上被叮的蚊子包,觉得可能性很大。毕竟这深宫草木繁盛,蚊虫滋生,什么怪虫子都有。 “青黛!”她扬声唤道,“拿点清凉膏来,脖子又被咬了!还有...嘴唇好像也有点肿,是不是也沾上了?” 青黛应声进来,仔细看了看楚瑶的颈侧和嘴唇,也觉得像是蚊虫叮咬或过敏:“公主金尊玉贵,这蚊虫也忒不长眼了。奴婢这就去拿药膏,再让人在殿内多点些驱虫的香。”她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替楚瑶涂抹清凉膏,动作轻柔。 颈侧的清凉感让楚瑶舒服了些,但唇瓣的肿胀和麻痒感却依然存在。她看着镜中自己微肿的红唇,心头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异样感,但很快被她强大的“任务脑”压了下去。 楚瑶享受着清凉膏带来的舒缓,舒服地眯了眯眼:“嗯嗯,多点点。对了,我昨天换下来的那件浅杏色的小衣呢?放哪儿了?”她记得昨晚睡前顺手放在枕边的。 青黛在衣柜和床榻边找了找:“咦?没瞧见啊。许是哪个粗心的丫头收拾的时候混在脏衣篮里,一起拿去洗了?奴婢这就去浣衣局问问。” “算了算了,”楚瑶摆摆手,毫不在意,“一件小衣罢了,洗了再拿件新的就是。别折腾了。”她性格本就有些大大咧咧,对贴身衣物这种细节更是不甚在意。在她看来,宫人收拾东西时拿错或混洗了再正常不过,完全不值得深究。 她很快便将这点小事抛诸脑后,开始梳洗打扮,脑子里盘算着今天的“矫正大计”——得继续督促阿笙读书,还得想想怎么应对那个越来越阴魂不散的李公公。 * 早朝的气氛比往日更显凝滞。 楚笙依旧端坐龙椅,扮演着安静倾听的木偶。但今日,朝堂上的争论声格外激烈。 起因是户部尚书王大人弹劾西郊皇庄总管李公公贪墨庄银、盘剥佃农、中饱私囊!王尚书言辞激烈,证据似乎也颇为详实。 李德全脸色铁青,当场跳出来喊冤,直斥王尚书血口喷人,污蔑忠良!双方在殿上吵得不可开交,唾沫横飞,引得其他派系官员也纷纷下场,或助威或劝架,乱成一锅粥。 太后在珠帘后,面色阴沉。陈国公亦是眉头紧锁。这事来得突然,李公公是他们安插在皇庄敛财的重要棋子,绝不能轻易折损! 楚笙垂着眼,长睫掩盖下的眸子里,一片冰冷平静。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昨天让小喜子“送”给林文远的,正是关于李公公心腹贪墨的几处关键疑点和证人线索的大致方向。林文远这个铁面果然没让他失望,虽然职位不高,但性格刚硬,竟直接捅到了户部尚书那里。 “够了!”太后终于忍不住,在珠帘后冷声喝止,“朝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李德全!” “奴才在!”李德全噗通跪倒。 “你管束下属不力,确有失职!罚俸半年,闭门思过三日!至于那皇庄总管……”太后声音冰冷,“交由大理寺彻查!若真有贪墨,严惩不贷!若系诬告,亦要还他清白,严惩诬告之人!”她这话,明显是想保人,但又不能完全无视证据,只能先拖着。 “遵旨!”李德全磕头如捣蒜,看向王尚书的目光如同淬毒。 楚笙适时地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和受教,温顺道:“母后英明。” 早膳过后,楚瑶正想着今日的“教导”计划,脑中突然响起系统提示:朝堂上,王尚书弹劾皇庄总管贪墨,李德全喊冤,太后施压。关键证据由王尚书抛出,直指李德全。最终总管下狱,李德全禁足。 [综合评估:目标人物策略性隐忍,幕后运筹,精准打击对手核心羽翼,极大削弱太后势力,有效巩固自身安全空间。展现出色权谋布局能力与信息掌控力。] [明君稳定值+3%(当前:10%)!] [世界线稳定值:低(波动趋稳)。] 一连串的信息在楚瑶脑中清晰呈现,她明白了! 楚笙并非什么都没干,他是在幕后巧妙地引导了这一切,他精准地利用了清流派王尚书与太后党李德全的矛盾,将那些致命的证据“递”到了王尚书手中,让王尚书成为那把冲锋陷阵的刀。而他本人,则始终端坐龙椅,一副茫然无措、任凭大臣争论的傀儡模样,完美地隐藏了自己,让太后都抓不到任何把柄。 楚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欣慰和一种棋手看到棋子完美落位的成就感。 阿笙太聪明了!他不仅学会了隐忍,更学会了借力打力,在自身力量不足时,懂得隐藏锋芒,利用对手的矛盾来达成目标。这份隐忍和布局的智慧,比直接站出来硬刚更符合明君之道,这简直是“明君养成”计划的巨大飞跃。 系统那+3%的明君值和“策略性隐忍”、“幕后运筹”、“出色权谋布局能力”的评价,更让她心花怒放。看,她的策略是对的。他不仅学会了保护自己,更学会了如何在复杂的棋局中谋定而后动,他真的在飞速成长,而且是朝着最理想的方向。 巨大的喜悦如同温热的泉水,瞬间盈满了楚瑶的心房,让她唇角不由自主地弯起,一抹如初绽夏荷般清甜明媚的笑靥,几乎要冲破她强自按捺的克制,在唇边绽放开来。 她真想立刻冲到潜龙殿,好好夸一夸这个聪明的少年。然而她不得不强行按捺住雀跃的心情,楚笙没有告诉她,他选择独自完成这场精彩的布局,像一个初试锋芒的猎手,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猎物和秘密。她不能表现出自己已经知晓这一切,不能破坏他这份刚刚萌芽的、属于帝王的独立掌控感,更不能暴露自己拥有“上帝视角”的秘密。 这份巨大的欣慰和骄傲,此刻只能化作她独自品味的甘甜,一丝一缕地沉淀在心底最深处。 暖融融的春阳穿过朱红廊柱,将疾步而来的少女身影拉得摇曳生姿。楚瑶浅碧色宫装的裙裾在足下翻飞如蝶,鬓边一支白玉步摇的流苏随着轻快的步伐簌簌颤动,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流光。她眉眼间蕴着藏不住的笑意,眸光清亮如洗,仿佛将满园春色都盛在了眼底,直直朝着潜龙殿而来。 殿内,楚笙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捧着一本厚重的《帝王鉴》。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棂,温柔地洒落在他身上,为他清俊专注的侧影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长睫低垂,在眼下投出小扇子般的阴影,沉静得如同一幅工笔描摹的画。 楚瑶放轻脚步走近,裙摆带起一阵带着暖意的微风。她微微倾身,想看看那书页上的字句。 “阿姐,你来的正巧,”楚笙恰在此时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如同初雪般纯净的求知神情,指尖点在书页某处,“这里说‘恩威并施,刚柔相济’,我总觉得把握不好这个度......” 他话音未落,身体便极其自然地、仿佛不胜书卷劳累般,微微倾斜,带着一种全然的信赖和依恋,将头轻轻靠在了楚瑶温软的肩头。 楚瑶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少年的发丝带着淡淡的皂角清香,温热的体温隔着衣料传递过来。这亲密的接触让她有些不自在,但看着楚笙那依赖又疲惫的纯良模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母性保护欲和责任感。 阿笙一定是压力太大了,他被朝堂纷争困扰,现在还要努力读书......他终究只是个需要依靠的孩子。 “别急,慢慢来。”楚瑶的声音放得异常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非但没有推开他,反而调整了一下坐姿,让楚笙靠得更舒服些,“为君之道,本就博大精深。阿笙已经很努力了,慢慢体会就好。”她甚至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楚笙感受着肩膀上温软的触感和她身上传来的馨香,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得逞的餍足和贪婪。他更加放松地将重量倚靠过去,贪婪地汲取着她带来的温暖和安全感。 就在这时,他仿佛不经意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带着温热的触感,伸向楚瑶的颈侧。 楚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偏了偏头,颈侧传来一丝微痒的触感。她有些疑惑地看向楚笙,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楚笙对上她略带困惑的目光,脸上立刻漾开一个温顺又带着点小小抱怨的笑容,声音轻软:“阿姐的鬓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了。”他一边说着,指尖极其自然地、仿佛真的只是在替她整理鬓边并不存在的碎发,动作轻柔。 然而,那温热的指尖在掠过她鬓角后,并未收回。它极其精准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轻轻拂过楚瑶颈侧那片被衣领半遮半掩的肌肤。那里,赫然印着他昨夜吮吸出的、颜色已变成暗红的暧昧印记。 指尖在那微微凸起的、如同烙印般的印记上短暂流连,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意味,极其轻微地、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道,碾过那细腻的肌肤。那触感如同电流瞬间点燃了他体内更深的火焰。 楚笙的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眼底翻涌着浓稠的满足和更强烈的贪婪。 只能是我的。 霍城...你回来的日子...快到了吧? 他收回手,仿佛真的只是帮姐姐整理了一下头发,脸上依旧是那副温顺纯净的模样,只是眼底深处那抹幽暗的光芒,愈发深沉。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隐秘满足的弧度。风波已起,他的网,也正在悄然收紧。 第七章霍城归来 半月时光在朝堂的明争暗斗与楚笙日益疯长的占有欲中悄然流逝。大理寺对皇庄总管的调查在太后势力的阻挠下步履维艰,但这短暂的僵持,却成了楚笙暗中布局的黄金期。小喜子和零星收服的宫人如同无形的触手,将各方情报,尤其是关于那个即将携荣归来的男人——霍城的信息,源源不断送入潜龙殿。 边关大捷,霍城将军凯旋的消息如同滚雷,瞬间点燃了整个大楚王朝!百姓欢腾,朝野议论着这位少年将军的不世功勋与英姿勃发。唯有潜龙殿内,空气凝固如冰。 “主子,霍将军一行已至京郊五十里外驿站,明日午时正点,献俘承天门。”小喜子的声音压得极低,在空旷殿宇中回荡。 楚笙背立窗前,血色的残阳将他孤直的影子拉得狰狞。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窗棂上刮擦,留下无声的刻痕。 终于来了。 那个与阿姐有过“幼年情谊”的男人。 一股冰冷的、混杂着暴戾和嫉妒的火焰,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情绪。他甚至能想象出,明日霍城骑在高头大马上,身披染血战甲,在万众欢呼中入城时,那意气风发、英姿勃发的模样!阿姐...会看到吗? “明日献俘大典,给朕盯紧华清殿的动静。”楚笙的声音如同淬了寒冰,没有一丝温度,“特别是...三公主殿下。” “是。”小喜子如同融入阴影,无声退下。 殿内死寂。楚笙缓缓转身,俊美无俦的脸上平静无波,唯有一双深眸翻涌着浓稠的黑暗。他走到案前,朱笔提起,悬停在礼部奏折“三公主楚瑶位列观礼台”的字样上方。笔尖重重顿下,浓稠的朱砂瞬间在“三公主”三字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猩红,如同凝固的血。 * 翌日,晴空如洗。 朱雀大街两侧,早已被围观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旌旗招展,锣鼓喧天,空气中弥漫着凯旋的喜庆与硝烟散尽的铁血气息。 皇宫正门大开,汉白玉铺就的御道直通承天门。高高的观礼台上,皇室宗亲、文武百官按品阶肃立。楚笙身着明黄龙袍,端坐于御座之上,面色沉静,目光深远,仿佛在欣赏这盛大的凯旋。楚瑶站在他身后侧方的公主位,一身端庄的红色宫装,衬得她肤白胜雪,端庄中带着几分属于少女的明艳。她看着远方烟尘渐起的方向,心中亦有几分对英雄的敬意和好奇。 [滴!重要关联人物霍城(原世界线中为目标人物楚笙重要助力)即将抵达!对目标人物楚笙情绪稳定性构成极高风险!请宿主高度警觉!]系统尖锐的警报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在楚瑶脑中炸响。 楚瑶心头一凛。重要助力?若能为阿笙所用…她凝神望去。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震天的马蹄声和整齐划一的步伐声! “来了!来了!”人群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烟尘弥漫处,一列列身披玄甲、染满风霜的精锐骑兵率先映入眼帘,他们眼神锐利,杀气犹存,如同出鞘的利刃。紧接着,是押送着俘虏和战利品的步兵方阵。旌旗猎猎,刀枪如林,一股肃杀而雄浑的铁血之气扑面而来,震撼着每一个观礼者的心神。 在这支钢铁洪流的最前方,一骑当先的是一位极其年轻的将军。他身披亮银锁子甲,外罩玄色披风,风尘仆仆却难掩其勃发的英姿。身姿挺拔如松,跨坐在一匹神骏的乌云踏雪驹上。他面容英俊,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紧抿成一条坚毅的直线。阳光落在他沾着灰尘和汗水的脸上,勾勒出硬朗而充满男性魅力的轮廓。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如同鹰隼般锐利明亮,闪烁着属于战场的光辉和属于少年英杰的蓬勃朝气。 霍城策马行至观礼台前,勒住缰绳。他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大步流星地走到御道中央,对着御座方向,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如钟,响彻全场: “臣,霍城!奉旨讨逆,幸不辱命!今率三军将士,献俘阙下!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身后,数万将士齐齐单膝跪地,甲胄碰撞之声如同惊雷! “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震得整个承天门广场都在颤抖,这一刻,霍城是当之无愧的焦点,是万民仰望的英雄。 观礼台上,不少宗室贵女眼中都流露出倾慕之色。楚瑶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中暗赞:果然少年英杰,气宇轩昂,难怪能立下如此大功! 然而,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霍城抬起的脸时,却微微一怔。霍城的目光,如精准的箭矢,瞬间穿越人海精准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看到楚瑶的瞬间,霍城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他与阿瑶关系不错,是少数能说上话的人,他家中没有姐妹,也因此一直把阿瑶当亲妹妹看待。阿瑶爱马,几年前,他们曾有过一个模糊的约定——等他再回京,要带她去京郊跑马,看看他带回来的西域宝马,这约定带着少年人的意气和对自由的向往,是他征战沙场时偶尔想起的一抹亮色。他下意识想从她脸上寻找熟悉的、带着点傲气的兴奋神情。 然而,眼前的楚瑶,眼神沉静,姿态端庄,看向他的目光是纯粹的欣赏和敬意,没有记忆中那种带着点骄纵的兴奋,也没有对“跑马约定”的任何暗示或期待。她甚至......显得有些过于平静和疏离。 这细微的差异,让霍城心头掠过一丝极其轻微的疑惑。阿瑶......似乎忘了他们的约定? 他的目光在楚瑶脸上多停留了一瞬,带着兄长般的关切和一丝探究,试图从她细微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楚瑶被他看得心头一跳。那目光中的关切和探究让她不安。她脑中飞快搜索原主记忆碎片,却只有模糊的“关系不错”印象,她只能维持端庄,微微颔首,回以一个符合公主身份的、略显疏离的微笑,试图蒙混过关。 [警告!目标人物楚笙情绪波动剧烈!明君稳定值-3%(当前:7%)!请宿主立即干预!] 系统尖锐的警报如同冰水浇头,楚瑶的心脏猛地一缩,-3%?!怎么会突然降这么多?!她瞬间绷紧了神经,这是她执行任务以来,明君值第一次出现如此剧烈的、非正向的波动,巨大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她! 御座上的少年皇帝,脸上依旧挂着那抹嘉许欣慰的微笑。他微微颔首,对着台下跪拜的霍城朗声道:“霍将军平身!众将士平身!尔等浴血沙场,扬我国威,劳苦功高!朕心甚慰!”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 无人看到楚笙隐藏在宽大龙袍袖口下的那双手,正紧握成拳,指骨咔咔作响,青筋暴突。 霍城那毫不掩饰的目光,以及楚瑶回以的微笑,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狠狠刺穿了他紧绷的神经,嫉妒的毒火混合着被侵犯领地的暴戾,几乎要将他彻底焚毁,他恨不得立刻冲下观礼台,亲手剜掉霍城那双胆敢觊觎阿姐的眼睛。 “赐酒!犒赏三军!”楚笙深吸口气,声音尽力保持平稳,完美地扮演着他的角色。 繁琐的献俘仪式继续进行。霍城起身,目光依旧若有若无地飘向楚瑶的方向。每一次目光的扫视,都如同在楚笙心头又添了一把火。 仪式结束。圣驾起行。 楚笙起身,步履沉稳。行经楚瑶身边时,他竟微微驻足侧身,唇角勾起一抹堪称温柔的、带着担忧的弧度,眼神清澈无害,轻声关切道: “阿姐脸色似乎有些疲惫,可是站久了?快回去歇息吧,莫要累着。”那声音温润体贴,是独属于弟弟的乖巧。 楚瑶看着这张完美伪装的脸,她勉强点头,心中却更加沉重——阿笙的伪装越完美,说明他内心的风暴越剧烈,数值的下降就是明证,她必须尽快想办法安抚他。可...为什么?难道是担心霍城功高震主?如果能把霍城拉拢过来,那么阿笙也会尽快掌握权利... * 楚瑶刚回到华清殿,心绪尚未平复。宫女青黛便捧着一个朴素的木盒进来,神色恭敬中带着一丝好奇:“公主殿下,霍将军...命人送来了这个。” 楚瑶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柄小巧玲珑、却打磨得极其锋利的木制小剑,剑身光滑,显然常被摩挲把玩,剑柄上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瑶”字,显然是幼时所刻。木剑下压着一张素笺,上面是遒劲有力、带着少年人特有锋芒的字迹: “阿瑶: 京郊马场,宝马踏雪已备。盼践旧约。 霍城 字” 楚瑶心头一紧。旧约?跑马?她的骑术烂得可以,这简直是催命符! 她看着那柄承载着“旧约”的木剑,脑中飞速权衡。回信的风险太大,字迹、措辞都可能成为破绽,必须快刀斩乱麻,不留任何把柄。 “青黛,”楚瑶当机立断,声音恢复平日的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亲自去一趟霍将军府上,将这木剑原样奉还。” 她拿起那张素笺,看也不看,直接凑近烛火。火苗瞬间舔舐上纸张,将其化为灰烬,只留下空气中一丝淡淡的焦糊味。 “告诉霍将军,”楚瑶的声音清晰,“三公主感念将军戍边辛劳,为国建功。然将军所言‘旧约’,乃幼时顽童戏言,当不得真。” “今时不同往日。本宫身为未嫁公主,霍将军乃外臣大将,男女有别,尊卑有序。私下相约,纵为旧识,亦于礼不合,恐惹非议,有损皇家体统与将军清誉。” “将军好意,心领。望将军再立新功,扬我国威!” “是!奴婢明白!”青黛感受到楚瑶话语中的冷意和不容置疑,心中一凛,立刻恭敬应下,小心捧起木盒,躬身退了出去。 楚瑶正自心烦意乱,另一宫女捧着一个华丽的紫檀木香盒进来:“公主殿下,陛下忧心您近日操劳,夜不安寝,特赐南诏新贡的极品‘月魄凝神香’,嘱咐您务必点上,保重凤体。” 楚瑶看着那精致的香盒,心中疲惫不堪,也未曾多想,她现在确实需要一点安宁,哪怕只是暂时的。“点上吧。”她声音带着倦意。 宫女应声,将香盒中那枚龙眼大小、通体莹白、散发着奇异清冽香气的香料点燃。浓郁的、带着奇异清冽香气的烟雾袅袅升起,很快弥漫了整个寝殿。这香气霸道而温柔,仿佛能抚平一切焦躁。 楚瑶躺在榻上,霍城的邀约、楚笙的异常、系统的警报在脑中反复交迭。在这奇异香气的包裹下,纷乱的意识如同陷入温暖的泥沼,渐渐被拖入混沌的黑暗。 第八章夺魂邪术? 献俘大典的余波尚未平息,太后的庆功宫宴便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楚笙虽厌恶太后,但霍城凯旋的声势正盛,他无法拒绝这表面文章。 麟德殿。夜宴。 华灯初上,丝竹靡靡。麟德殿内觥筹交错,气氛看似热烈。太后端坐主位,雍容华贵,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楚笙端坐御座,面色沉静,偶尔举杯与太后虚与委蛇。楚瑶坐在他下首的公主位,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宫装,努力维持着端庄平静,但内心却因即将面对霍城而绷紧神经。霍城作为主角,坐在武将首位,一身玄色常服,身姿挺拔,英俊的脸上带着少年将军特有的骄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审视。他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探针,时不时扫过楚瑶,带着探究和怀疑。 楚瑶如坐针毡。霍城那审视的目光让她后背发凉。系统提示的“关联人物敌意值持续高位”让她警铃长鸣。她借口更衣,起身离席,想暂时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压力。 霍城看着楚瑶略显仓促的背影,眼神微眯。机会!他放下酒杯,对太后和楚笙方向微微颔首:“臣不胜酒力,出去透透气。”姿态从容,带着武将的洒脱。 楚笙看着楚瑶离席,霍城紧随其后,心头警铃大作,他想立刻起身跟上,却被太后含笑的声音打断: “皇帝,”太后笑容慈和,眼神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哀家这不成器的侄儿,仰慕陛下天威已久,今日难得机会,特来给陛下敬酒。还不快过来!” 一个身着华服、面带谄媚笑容的年轻男子立刻端着酒杯上前,躬身行礼:“臣李茂,仰慕陛下天威,敬陛下!祝陛下龙体安康,江山永固!” 姿态谦卑,却恰到好处地挡住了楚笙离席的路径。 楚笙眼底寒光一闪,太后,又是她!这分明是故意绊住他!他早晚要弄死她...楚笙强压怒火,脸上挂起温顺笑容,接过酒杯:“李卿有心了。” 目光却有些焦急地扫向殿外。 殿外。月下回廊。 楚瑶快步走到一处僻静的回廊,扶着冰冷的汉白玉栏杆,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绪。夜风微凉,吹拂着她额角的碎发。 “三公主好雅兴,独自在此赏月?”一个带着明显探究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楚瑶身体猛地一僵!霍城! 她缓缓转身。月光下,霍城高大的身影立在几步之外,玄色衣袍几乎融入夜色,唯有那双眼睛,锐利如鹰,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紧紧锁定着她! “霍将军。”楚瑶强自镇定,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本宫只是出来透透气。” “透气?”霍城缓步走近,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他停在楚瑶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目光如同利刃,刮过她强装镇定的脸。“殿下似乎...很紧张?是这殿内太闷?还是...怕见到什么人?” 楚瑶心头狂跳!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栏杆:“将军说笑了。本宫只是不胜酒力。” “不胜酒力?”霍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三公主殿下何时变得如此不胜酒力了?臣记得,殿下幼时可是连饮三杯西域葡萄酒都面不改色的。” 楚瑶瞳孔微缩,原主在这个世界里本来就是个背景板人物,世界书里并没有过多提及,她并不知情原主酒量如何。她只能勉强维持平静:“人...总是会变的。” “变?”霍城逼近一步,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死死锁住楚瑶的眼睛,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带着赤裸裸的恶意和试探: “是啊,人总是会变。变得沉静端庄,变得...连幼时最爱的跑马都没了兴趣?” “变得...对那个你曾经视如敝履、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野种弟弟’,关怀备至,悉心教导?” “变得...连眼神都透着股...不属于楚瑶的陌生和心虚?!” 他每说一句,就逼近一分。强大的压迫感和话语中毫不掩饰的恶意,让楚瑶脸色煞白,呼吸急促!她脑中系统警报疯狂尖啸![警告!关联人物霍城进行直接身份质疑!暴露风险:极高!] “霍将军!”楚瑶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试图用身份压人,“请注意你的言辞!本宫如何,轮不到你来置喙!” “轮不到我?”霍城冷笑,眼中寒芒更盛!他猛地俯身,凑近楚瑶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般低语: “那谁有资格?楚笙那个小崽子?还是...” “那个被你占据了身体...真正的楚瑶?!” “夺魂邪术...臣征战西域的时候似乎有所耳闻。” “轰!” 如同惊雷在脑中炸响,“夺魂”二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击溃了楚瑶所有强装的镇定,她瞳孔骤缩到极致,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脸色惨白如纸。 电光火石间,她脑中闪过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画面——冰冷的病房,仪器单调的滴答声,朋友们模糊却关切的低语...她是孤儿,却幸运地被好心人资助长大,有几个知心好友。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罕见病,让她成了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意识沉沦前,她不甘,她还有那么多想做的事,想报答的人。系统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绑定本系统,完成‘暴君矫正’任务,积累足够能量,即可修复你的身体,苏醒回归!” ...活下去,完成任务,苏醒回去,这是支撑她在这个陌生世界挣扎前行的唯一信念。她绝不能在这里倒下!绝不能因为霍城的威胁而功亏一篑! 她煞白的脸色在月光下近乎透明,但那双原本带着慌乱的眼眸,却在瞬间的空白后,陡然变得冰冷、锐利,如同淬火的寒铁。 “霍将军,”楚瑶的声音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平静,甚至隐隐透着一丝嘲讽,“边关三年,将军别的本事没见长,编故事、扣帽子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了?‘夺魂’?将军莫不是看多了江湖话本,走火入魔了?” 她的目光毫不避让,直直迎上霍城锐利如刀的视线。 霍城瞳孔几不可察地一缩,楚瑶的反应倒是与他想象的不同,但她绝对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阿瑶! 楚瑶趁着他这一瞬间的错愕,猛地发力,身体敏捷地向侧面一闪,极其灵活地从霍城手臂与栏杆的间隙中滑了出去,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月白色的残影。 “将军有臆想症,还是尽早请太医瞧瞧为好!告辞!”她的声音随着身影的快速远离而传来,冰冷、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和警告。 霍城站在原地,没有追。他弯腰,捡起那枚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的珍珠耳坠。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珍珠,看着楚瑶消失的方向,脸上的玩味和嘲讽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果然不是...”他低语,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孤魂野鬼...我们......走着瞧。” * 麟德殿内。 楚笙应付完太后侄子的敬酒,心急如焚,他立刻起身离席,快步走向殿外,目光焦急地扫视着回廊方向。 清冷的月光下,霍城独自一人负手立于回廊转角处,身姿挺拔如松,玄衣几乎融入夜色。他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月光勾勒出他英俊而带着锐气的侧脸,他脸上带着惯常的、带着点疏离的恭敬笑容,眼神却锐利如刀。 “陛下。”霍城微微颔首。 “霍将军,”楚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和急切,“可曾见到朕的三皇姐?” 霍城并未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在楚笙焦急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带着玩味的弧度。他慢条斯理地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间,赫然拈着一枚在月光下泛着温润光泽的珍珠耳坠。 那耳坠小巧玲珑,是楚瑶今夜佩戴的样式。 霍城将那枚珍珠耳坠举到两人之间的月光下,指尖轻轻捻动,让珍珠在清辉中缓缓转动,折射出柔和却刺眼的光芒。他的声音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关切: “回陛下,臣方才出来透气,偶遇三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似乎的确身体不适,步履匆匆,连这枚耳坠掉落在地都未曾察觉。”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着楚笙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语气意味深长,“臣见是殿下之物,不敢怠慢,正欲交还...陛下既来了,便请陛下代为转交吧。” 说着,他上前一步,极其自然地将那枚带着月华凉意的珍珠耳坠,轻轻放在了楚笙僵硬的、紧握成拳的手心里。 耳坠在回廊僻静处掉落...阿姐和霍城在那里做了什么?是拉扯挣扎?还是...更亲密的接触?楚笙的手猛地攥紧,将那枚冰冷的珍珠耳坠死死攥在掌心。尖锐的耳针瞬间刺破了他的皮肉,一丝鲜血渗出,染红了珍珠,但他浑然不觉。 霍城将楚笙这瞬间的暴怒和失控尽收眼底。他嘴角那抹玩味的弧度加深了些许,仿佛达到了某种目的。他微微躬身,语气依旧恭敬:“殿下身体要紧,陛下还是快去看看为好。臣...告退。” 说罢,不再看楚笙那吃人般的眼神,转身,步履从容地消失在回廊的阴影中。 楚笙独自站在冰冷的月光下,掌心死死攥着那枚染血的耳坠,如同攥着一颗燃烧的、名为嫉妒和猜疑的毒火之心。 “霍城!!!” 楚笙在心中无声地咆哮,每一个字都浸满了噬骨的恨意和狂暴的醋意。他不再多言,拂袖转身,疾步朝华清殿方向而去! 华清殿。 楚瑶惊魂未定地冲回寝殿,屏退所有宫人。她背靠着冰冷的殿门滑坐在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霍城那冰冷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脑中回响。 “夺魂邪术...臣征战西域的时候似乎有所耳闻。” 他猜到了!他才见自己第一面就猜到了! 巨大的慌乱将她吞噬,她蜷缩在门后,胸口剧烈起伏,这是她第一个任务,她不能被击垮!必须活下去,完成任务! 楚笙赶到华清殿时,殿门紧闭。宫女青黛守在门外,神色担忧:“陛下,公主殿下说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楚笙听着殿内一片寂静,攥着那枚耳坠的手更紧了。 霍城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朕知道了。”楚笙声音低沉,“好好照顾阿姐。”他转身离开,背影带着压抑的风暴。 第九章好甜...(舔穴) 潜龙殿。 楚笙独自坐在黑暗中,案上摊着边疆地图和霍城的情报。他眼中再无白日的温顺,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滔天的杀意。 霍城...自己的实力现在尚且还不能除掉他,但可以借陈国公的手让他先远离京城。 他提笔,蘸满朱砂,在地图一处极其偏远、与凶悍异族接壤、环境恶劣的边陲要塞上,画了一个猩红的圈,脑中缓缓形成了一个主意。 * 夜深人静。楚笙换上一身夜行衣,如同鬼魅般潜入华清殿,楚笙悄无声息地走到榻边。雕花精致的拔步床上,楚瑶早已沉沉睡去,乌黑的长发如瀑般散落在枕边,清丽的小脸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白皙。她的呼吸平稳而绵长,胸口微微起伏,寝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混杂着独属于她的体香,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他静静地站在床边,一动不动,像一座无声的雕塑。他的目光,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一寸寸地描摹着她熟睡的身体。从她精致的眉眼,到她挺翘的鼻梁与那微微嘟起的粉嫩唇瓣,再到那随着呼吸而轻微起伏的胸脯,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缓缓地低下头,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带着一股浓烈的占有欲。那滚烫的薄唇极其珍爱地、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她的额头、眼睫、脸颊。最后他轻轻地含住了少女那柔软的下唇,用舌尖试探性地舔舐着吮吸着,那甘甜的滋味像最烈的毒药,瞬间便让他彻底上了瘾。 他的舌尖描摹着她唇瓣的柔软,带着试探的暧昧,然后缓缓探入,轻柔地扫过她的贝齿,卷起丁香小舌,极致的酥麻让她在睡梦中都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他贪婪地吸吮着她的津液,仿佛要将她口中所有的甘甜都据为己有。 他的吻开始变得不再满足,滚烫的唇舌顺着优美的天鹅颈一路向下滑去,他用牙齿轻轻地啃咬着精致的锁骨,在雪白的肌肤之上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红痕。他那早已蠢蠢欲动的大手像一条最灵巧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探入少女松垮的寝衣之中。 少年小心翼翼地,又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熟练地解开了那水红色的肚兜系带,那两团早已发育得初具规模的柔软便毫无保留地弹跳而出,落入了他那滚烫的掌心。他低下头,将那早已因为情动而微微挺立的粉嫩乳尖含入口中,用舌尖轻拢慢捻,复又用力吮吸着,感受着那份因他而起的颤栗。她的身体无意识地弓起,发出一声低低的哼鸣,像一只被驯服的小兽。 年轻帝王的吻一路向下,越过平坦的小腹,最终抵达那片早已湿润的幽谷。他虔诚地分开少女的大腿,将脸深深地埋入了少女双腿之间那最神秘、也最芬芳的幽谷,那浓郁的带着几分腥甜的少女气息像最强大的催情剂,瞬间便冲垮了他所有理智的堤坝。 他伸出舌尖极其霸道地撬开了那两片早已微微湿润的花瓣,在那泥泞的、温暖的甬道之内攻城略地。他舔舐着、吮吸着,仿佛要将所有的甘甜都吸入腹中,他要让少女最隐秘的地方彻彻底底地沾染上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味道。 舌尖在那片湿润的幽谷中肆意游走,时而轻舔,时而重吮,每一次的触碰都带着令人战栗的电流。他用舌尖轻轻地抵住那颗敏感的花蒂,然后快速地打着圈,感受到身下少女无意识地扭动着腰肢,细长的腿交迭摩擦,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身体像一张被拉满的弓,最终在一次猛烈的颤抖中,伴随着一声无法抑制的娇吟,一股温热的洪流喷涌而出,悉数洒在他的脸上,混杂着他自己的汗水,带着一种极致的淫靡与满足。清澈的、滚烫的爱液悉数被楚笙吞入腹中,他满足地舔了舔嘴角,那眼神像一头刚刚饱餐了一顿的幼狼。 “好甜...” 他缓缓地直起身,那早已昂扬挺立的欲望在这冰冷的空气之中显得格外的狰狞而可怖。他握着那早已硬得发疼的欲望,极其缓慢地抵在了那刚刚才经历过一场高潮洗礼的湿热穴口,试探着插入了一点,柔软的小穴早已被舔开,热情欢快的迎接着茎身的入侵,楚笙深吸了口气,继续往里进入,滚烫的头部精准地顶在了那一层象征着纯洁的薄薄的障碍之上。 他只要再稍稍一用力就能彻彻底底地占有自己朝思暮想的少女。 可是他却停住了。他那早已被欲望烧得一片猩红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清明与挣扎。他缓缓地退了出来,早已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在这寂静的寝殿之内轻轻地响起:“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低下头,舌尖轻轻地舔舐着少女那微张的唇瓣,仿佛在安抚她的不安。 他将那早已被少女体温捂得温热的水红色肚兜从床头拿起,极其轻柔地覆盖在了自己早已涨得发紫的欲望之上,楚笙闭着眼,脑海之中浮现出少女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他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粗重的喘息声在这死寂的寝殿之内显得格外的清晰。 终于在一声压抑不住的野兽般的嘶吼之中,积攒了许久的欲望终于在这一刻,彻彻底底地爆发了。滚烫的、粘稠的白浊,像最汹涌的岩浆,悉数喷射在了那件早已被他幻想了无数次的水红色肚兜之上,他将那沾染了他罪恶与爱意的证物死死地塞入自己的怀中,像一个偷到了稀世珍宝的窃贼。 他俯身,在少女唇上轻轻一吻,这个吻带着一丝掠夺的意味,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宣告:“阿姐...别怕...很快霍城就会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出现在你面前......” “你只能是我的...永远都是......” 第十章沉入无法醒来的幻梦中(楚笙成年) 三年光阴,如白驹过隙。 金銮殿的穹顶高耸,阳光透过琉璃窗格,洒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殿内沉凝如水的威压。昔日尚显单薄的少年帝王,如今已长成身姿挺拔、气度沉凝的青年。楚笙端坐于金銮殿龙椅之上,一身玄色十二章纹冕服,衬得他眉目深邃,不怒自威。他指尖轻叩紫檀御案,那声音不高,却似金玉坠地,清晰地敲在每一个朝臣的心头。 “西北旱情,赈灾粮款须直达灾民手中。”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阶下,如同无形的寒流拂过,户部尚书瞬间绷紧了脊背,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沿途若有一两克扣,或有一人饿毙——”他顿了顿,声音平静无波,“卿当自裁于太极殿前,以谢天下。” “臣......遵旨!万死不敢有负圣望!”户部尚书伏地叩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金砖上。 楚笙的目光转向阶下那空置多年的摄政王位,唇角勾起一丝极淡、却冷峭如冰刃的弧度:“至于陈国公......‘旧疾’缠绵,久不视事。其封地赋税过重,民有怨言。”他指尖蘸了朱砂,在奏折上轻轻一点,“着大理寺少卿亲赴核查,若有盘剥,严惩不贷,其家产......悉数充入国库,赈济灾民。” “陛下圣明!”群臣山呼,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曾经垂于龙椅之后的珠帘早已撤去,太后幽居慈宁宫,深居简出,但她无形的阴影,如同殿角盘踞的暗兽,并未完全消散。这位年轻的帝王正用他日益深沉的手腕,不动声色地剪除着旧日的藤蔓,将权柄牢牢握于掌心。 华清殿内,熏香袅袅。楚瑶端坐于窗边的软榻上,面前是一面只有她能看见的、泛着微光的虚幻界面。界面上,清晰地映出金銮殿的景象。她看着龙椅上那个挥斥方遒的身影,看着他沉稳有力的手势,看着他扫视群臣时那令人心折的威仪,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欣慰与成就感。 她的阿笙,真的长大了。 那份从容的气度,那份精准的决断,那份恩威并施的魄力,无一不彰显着一位成熟帝王的雏形。系统面板上,那代表着“明君稳定值”的数字,在楚笙亲政后,正以一种缓慢却坚定的速度攀升,如今已稳稳停在60%。这抹亮色,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希望的涟漪。 这是不是代表,她离回家又近了一步? 殿门处光影微动,楚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处理完政务后的轻松,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高大的身影甫一踏入,殿内的空间仿佛瞬间被压缩,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却又被他唇角温煦的笑意巧妙化解。 “阿姐。”他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他极其自然地走到楚瑶身边,指骨修长的指尖轻柔地拂过她鬓边一缕并不存在的碎发。姿态熟稔而亲昵,他声音压得极低,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耳廓,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狎昵,“今日换了香粉?这香气......很衬阿姐。” 他微微侧头,鼻尖几乎要蹭到她的发丝,仿佛在仔细分辨那若有似无的香气。那姿态,带着一种成熟男性特有的、近乎狎昵的审视,让楚瑶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一丝陌生的酥麻感混合着被侵犯的不适悄然滑过心湖。眼前的阿笙,早已褪尽少年的青涩,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那过于贴近的气息,那狎昵的嗅闻,那颈侧不容忽视的摩挲......都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她下意识地想偏头避开,指尖蜷缩。 “阿笙今日辛苦了。”楚瑶定了定神,压下那丝异样,试图将目光专注地投向他沉稳可靠的眉眼,“西北赈灾之事,安排得可还顺利?” “尚可。”楚笙微微一笑,眼神专注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如同平静的寒潭,完美地掩藏着所有汹涌的暗流。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她为他那一瞬间的靠近而长睫微颤时,心底那只名为独占的野兽发出了何等满足的低吼。“都是阿姐教导有方。”他语气真诚,带着恰到好处的依赖,“若无阿姐在背后支持,我也难以有今日。” 话音未落,他已极其自然地牵起楚瑶的手。那温热而带着薄茧的掌心,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楚瑶纤细的手完全包裹、攥紧。他并未止步于此,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揽上她的腰侧,掌心紧贴着她腰际的曲线,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半拥半抱着将她从软榻上带起,拉着她往殿外走去。“陪我用膳吧,阿姐。”声音温润,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楚瑶被他半强制地带离软榻,腰间和手上传来的不容抗拒的力量感让她清晰地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力量早已超越了她。他的胸膛若有似无地贴着她的肩背,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混合着他身上沉郁的龙涎香,形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密密实实地笼罩其中。她想挣脱着拉开距离,却对上他垂眸看来的眼神,那双眼睛清澈见底,带着纯粹的关切和诧异,似乎在问“怎么了,阿姐”。瞬间,她心头那点抗拒和不适,如同阳光下的薄冰悄然消融,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太过敏感的愧疚。阿笙只是......习惯了亲近姐姐罢了。他今日定是累了......她强压下心头那抹细微的酥麻,顺从地被他半拥着,走向膳厅。 这三年来,楚笙送来的“月魄凝神香”从未间断,早已成为华清殿每夜的常态。她不知道,每个被那奇异香气笼罩的夜晚,那个表面温顺的“弟弟”,都会化身黑夜的君主,悄无声息地潜入她的寝殿。楚笙早已成年,褪去了少年的青涩,那份隐藏在完美面具下的偏执与占有,在夜色的催化和掌控感的滋养下,已膨胀到连他自己都心惊的地步。 滚烫的唇会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印上她微凉的唇瓣,辗转吮吸,如同品尝最甜美的果实。他的吻会沿着她优美的下颌线滑落,如同最精准的画笔,描摹着她纤细脆弱的颈项。在那里,他会用牙齿轻轻啃咬、用舌尖反复舔舐,留下更深、更隐秘的印记,如同野兽标记自己的所有物。 他的探索远不止于此。锦被之下,那具温软的身体对他而言毫无秘密可言。他修长的手指会带着滚烫的温度,滑过她圆润的肩头、精致的锁骨、细腻的臂弯、柔软的腰肢、平坦的小腹、修长的双腿......每一寸肌肤,都曾被他用指尖、用唇舌、用牙齿反复地丈量、亲吻、舔舐、啃咬。他如同最痴迷的收藏家,用最亲密也最亵渎的方式,确认着每一处领地的主权。那些隐秘的角落——胸前的柔软、腰侧的凹陷、大腿的内侧、甚至足踝的曲线......都深深刻印着他留下的、或深或浅、或新或旧的印记。那是属于他的烙印,无声地宣告着绝对的占有。 他的阿姐,早已在日复一日的香料侵袭和他的暗夜侵扰下,沉入了由他一手编织的、无法醒来的幻梦之中。 * 御书房内,烛火通明。巨大的疆域图铺满了整面墙壁。楚笙负手立于图前,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落在西北角那片被标注为苦寒之地的区域——黑石堡。那里,与凶悍的狄人接壤,风沙如刀,环境恶劣。 “主子。”小喜子如同融入阴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声音压得极低,“霍城将军戍边三年期满,按例......当回京述职,并领受新岁军需批文。”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楚笙的脸色。 楚笙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地图上“黑石堡”三个字,眼神深邃难测。霍城......这个名字,如同扎在心头的一根刺,三年了,依旧隐隐作痛。他绝不允许那条桀骜不驯的野狗再有机会靠近他的阿姐! “准。”楚笙的声音淬了冰,听不出丝毫温度,“传旨兵部:着霍城即刻回京述职,领受军需。”他顿了顿,指尖在“黑石堡”上重重一点,留下一个清晰的指印,“然边关重地,不可一日无将。命其述职完毕,领得批文后,即刻返程,不得延误!” “即刻返程”四个字,他咬得极重,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意味,仿佛霍城是什么令人厌弃的脏东西,需尽快扫地出门。 “是!”小喜子躬身领命,迅速退下。 御书房内重归寂静。楚笙的目光依旧钉在“黑石堡”上,那猩红的标记仿佛在燃烧。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蘸满浓稠的朱砂,如同蘸满了心头翻涌的戾气,重重地、狠狠地点在那三个字上,猩红的墨汁瞬间晕开,如同一朵狰狞绽放的血色之花,又似无声的诅咒。 他可是知道,霍城戍边三年,竟仍暗中派人探查华清殿的消息,尤其是关于楚瑶的动向。一股无名邪火窜上心头,霍城到底想干什么?! * 初一的清晨,天色微熹,慈安寺的晨钟悠远传来,带着洗涤人心的空灵。楚瑶端坐于华清殿的梳妆台前,宫女青黛正为她梳理发髻。镜中的女子,眉目沉静,一身素雅的月白云锦宫装,发间只簪了一支温润的羊脂白玉簪——那是端皇太妃的遗物。 今日是去慈安寺为端皇太妃祈福的日子。楚瑶的目光落在镜中那支玉簪上,眼神温柔而带着深切的怀念。她并非仅仅在维持原主的人设,穿越而来时,原主楚瑶缠绵病榻,是端皇太妃衣不解带地照料。更让楚瑶震撼的是,那位心思细腻的母亲,似乎很快察觉枕边人并非亲生骨肉。在某一个楚瑶假寐的夜晚,她曾清晰地感觉到,端皇太妃冰凉的手指颤抖地抚过她的额头,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叹息伴随着滚烫的泪珠滴落:“我的孩子......无论你是谁......娘只愿你平安喜乐,替阿瑶活下去......” 那之后,端皇太妃待她如初,甚至更加温柔,直至病逝。 这份毫无保留、跨越血缘的母爱,是楚瑶这个现代孤儿从未体验过的温暖。她早已将端皇太妃视作真正的母亲。每月初一的祈福,是她寄托哀思、感念母恩的唯一方式。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玉簪,楚瑶心中涌起一股酸涩的暖流。 凤辇起行,仪仗肃穆。楚笙特意命人清道,时辰掐得精准无比,确保一路畅通无阻。然而,当凤辇行至西华门,即将驶入宫门时,却缓缓停了下来。 “前方何人?速速避让!”侍卫的低喝声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楚瑶心中微动,下意识地掀开帘幕一角。晨光熹微中,只见宫门不远处,一队人马勒马停驻。风尘仆仆,却难掩肃杀之气。为首一人,身姿挺拔如标枪,一身玄色劲装,风霜刻画的脸上,眼神锐利如鹰隼,正冷冷地望过来。是霍城! 他述职完毕,领了那纸关乎黑石堡数万将士生死的军需批文,正欲离京返程,时辰竟与她的回宫队伍撞个正着。 霍城看到那华贵的凤辇,眉头瞬间拧紧,如同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不想见她,尤其不想在这种场合,他厌恶她占据了阿瑶妹妹的身体,说不准就是她害了阿瑶!他猛地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垂首躬身,立于道旁,姿态恭敬却疏离得像一块冰封的石头。 凤辇缓缓经过,帘幕微动,楚瑶的目光与霍城抬起的视线在空中猝然相撞。 那眼神冰冷、锐利,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警告。楚瑶心头猛地一缩。 霍城精准地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紧张,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赤裸裸嘲讽的弧度。他微微提高声音,确保近处的宫人能听清,字字清晰,如同淬了寒冰的匕首,狠狠扎向辇中人: “三公主殿下金安。殿下这每月慈安寺之行,风雨无阻,‘孝心’感天动地。” 他顿了顿,语带双关,寒意森森,“不知殿下午夜梦回,可曾见故人托梦?这身子......用得可还‘心安理得’?”他微微倾身,声音压得低到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却带着更深的恶意,“贵妃娘娘若泉下有知,见殿下如此‘尽心’地占着她女儿的身子,不知可会‘瞑目’?!霍某虽远在边关,但......追查真相之心,从未懈怠!殿下......好自为之!” “轰!” 楚瑶脑中一片空白。巨大的羞辱、愤怒和深切的悲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他竟敢!竟敢如此恶毒地亵渎她对端皇太妃的真心!字字句句,如同淬毒的针,狠狠扎在她心底最柔软、最珍视的地方。她脸色瞬间煞白如纸,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印痕,她猛地放下帘幕,隔绝了那道冰冷刺骨的目光,也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恶意。胸口剧烈起伏,几乎喘不过气来,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同擂鼓。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被她死死忍住。 第十一章救霍城 慈宁宫。 “霍城......呵,哀家倒要看看,你这把楚笙的刀,能锋利到几时!”慈宁宫内,太后倚在软榻上,指尖捻着一串冰凉的佛珠,眼神却淬着毒。“陈国公,”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阴冷,“落雁峡的‘礼’,该备下了。” “娘娘放心。”阴影中,陈国公的声音低沉而狠戾,“三百死士已就位,狄人的皮甲、武器也备好了。三日后落雁峡大雾,便是他的葬身之地!事后,只会是‘狄人残部复仇’的惨剧。”他顿了顿,“只是......楚笙那边?” 太后冷笑:“他?霍城戍边有功,在军中威望日隆,早已成了楚笙那小儿制衡哀家、掌控兵权的一把利刃!哀家断他臂膀,就是要让天下人看看,他楚笙连自己的‘忠臣良将’都护不住!”她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动静闹大些,务必让霍城死得‘轰轰烈烈’!哀家要楚笙颜面扫地,军心不稳!看他日后,还如何坐稳那龙椅!” 潜龙殿烛火通明,巨大的疆域图铺满了整面墙壁。楚笙负手立于图前,玄色龙袍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沉淀着帝王独有的沉凝。小喜子如同融入阴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将一份密报呈上。楚笙看着地图上猩红标记的“落雁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 “这老东西......还是这般沉不住气,想杀霍城岂会这么容易?”他指尖轻敲案几,眼中寒光闪烁,“也好。霍城这条野狗,是该......吃点苦头了。” “着龙骧卫指挥使率五百龙骧卫精锐,”楚笙指尖在地图上轻轻一点,“尾随霍城队伍二十里外,隐匿行踪,不得暴露。” * 华清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楚瑶苍白的脸上跳动。白日西华门前霍城那恶毒的言语,如同淬了冰的毒针,反复扎刺着她的心。“鸠占鹊巢”、“贵妃娘娘泉下难安”......字字句句,不仅是对她身份的质疑,更是对她心中那片最柔软净土——对端皇太妃那份真挚情感的亵渎!羞辱、愤怒、深切的悲痛交织撕扯,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眼前只有她能看见的系统面板,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猩红,尖锐无声的警报疯狂闪烁: [警告!目标关联人物霍城遭遇致命埋伏!地点:落雁峡!时间:三日后辰时三刻!风险等级:必死!边疆崩溃概率87%!明君值将暴跌至临界!宿主生存率同步降低至:31%!]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霍城在,西北稳,阿笙的皇位就多一分稳固,太后一党才不敢轻举妄动,霍城若死,太后和陈国公必定气焰嚣张,趁势对阿笙发难,她绝不能让阿笙独自面对那些豺狼虎豹! 恨霍城吗?恨。他那恶毒的羞辱言犹在耳,但比起对霍城的恨,她更怕阿笙因此陷入困境。保护阿笙的念头,如同燎原之火,瞬间压倒了所有犹豫和恨意,她必须救霍城,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那个她一手教导、倾注了心血、如今已能独当一面的弟弟,为了他好不容易稳住的江山。 她猛地从软榻上弹起,冲向库房深处。目光扫过角落,她看到了那只被锦缎妥善包裹的巨大箱笼。打开箱笼,一只巨大的素白蝴蝶风筝静静躺在其中。骨架是上好的紫竹,轻韧异常。风筝面并非普通绢纱,而是极其罕见的贡品“鲛绡云影纱”——薄如蝉翼,轻若无物,却坚韧异常,水火难侵。阳光下会折射出如同月华流淌般的七彩光晕。这是她刚穿来时,端贵妃特意为她生辰定制的,宫中独一份,承载着那位温柔母亲对她毫无保留的爱与接纳。 楚瑶看着这承载着珍贵回忆的风筝,指尖微微颤抖。端妃娘娘......对不起......要用您给的念想了......但我必须这么做,为了阿笙!她咬紧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咬咬牙,铺开绢面。系统在她眼前投射出清晰的落雁峡3D地形图,埋伏点被猩红的叉狠狠标记,一条蜿蜒却清晰的生路指向“鹰嘴崖”。她屏住呼吸,用特制的、不易褪色的矿物颜料,仔细描绘地图,簪花小楷写下触目惊心的警示:“落雁峡伏兵!速走鹰嘴崖!” 指尖在角落停顿,一个微小的、暗红色的简化狼头徽记被小心翼翼地点缀上去——这是系统资料库中,霍家军核心将领才知晓的绝密图腾,代表十万火急,绝密可信,她希望霍城能相信这警示。 楚瑶盯着地图,眉头紧锁。仅仅放出风筝,如何确保它能被霍城或者他的斥候发现?飘落在荒郊野外或敌人手里,一切皆休! 系统面板闪烁:[路径模拟启动......根据气象数据及风向,风筝最可能坠落区域已标出。] 地图上,在鹰嘴崖入口附近的一片相对稀疏的林地边缘,出现了一个闪烁的光圈。 “这里......”楚瑶目光锁定那片区域,“这里地势相对开阔,林木不密,而且是霍城的必经入口!如果风筝能落到这里......被发现的可能性最大!” 她立刻行动,取来一小块同样质地的鲛绡云影纱碎片,用金线牢牢缝在风筝背面不起眼的角落。 金线在特定角度下会反射强光,极其显眼。 夜幕深沉,寒风呼啸,甚至飘起了雨。楚瑶换上最不起眼的宫女服饰,抱着卷好的风筝,如同抱着最后的希望和一丝对端皇太妃遗物的不舍,悄然登上宫中最高处的观星台。狂风卷起她的衣袂,几乎站立不稳。她仰头望着漆黑如墨的天幕,感受着强劲的西北风。 时辰到了! 她奋力将风筝举起,素白的蝴蝶在狂风中挣扎着升起,越飞越高。线轴在她手中剧烈转动。就是现在!她猛地松手,同时用尽力气将线轴向反方向一扯。 “嘣——!” 丝线应声而断! 那巨大的白色蝴蝶,瞬间挣脱了束缚,如同离弦之箭,借着狂暴的西北风,猛地窜向高空,越过巍峨的朱红宫墙,朝着西南方向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名为落雁峡的险地,义无反顾地飞去,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月光偶尔穿透云层,在那素白的蝶翼上,折射出一闪而逝、如同月华流淌的七彩微光。 楚瑶伫立在高台之上,寒风刺骨,吹得她单薄的身躯摇摇欲坠。她脸色苍白如纸,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破膛而出。她久久凝望着风筝消失的方向,泪水终于滑落。 三日后,辰时。落雁峡。 浓雾如乳白色的幔帐,将狭窄的峡谷包裹得严严实实,十步之外,人畜难辨。死寂中,只有山风穿过嶙峋怪石的呜咽,更添几分阴森。两侧陡峭的崖壁上,冰冷的岩石后,一双双眼睛如同潜伏的饿狼,紧盯着下方那条被雾气吞噬的官道。强弓劲弩早已上弦,巨大的滚石檑木蓄势待发,刺鼻的火油味在冰冷的空气中若有似无地弥漫。他们在等待那注定踏入死地的猎物。 霍城一马当先,百余名黑云骑精锐紧随其后,马蹄踏在碎石路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在浓雾中显得格外清晰。越是深入峡谷,霍城的心头越是沉重。这死寂,这浓雾,这险要的地势......都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杀机。他勒住缰绳,抬手示意队伍暂停。 “将军?”副将低声询问,手已按上腰刀。 霍城鹰隼般的目光扫视着两侧被雾气笼罩的、如同巨兽獠牙般的崖壁,浓眉紧锁。“太静了......”他低语,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快马从侧翼山林中冲出,脸上带着惊疑与急切:“将军!前方道旁林地里发现异物!”他手中高高举着一物。 霍城定睛一看,瞳孔骤然收缩,那竟是一只巨大的素白风筝,风筝面在浓雾中显得有些黯淡,但当他策马靠近,一缕微弱的晨光恰好穿透雾气,照射在风筝的绢面上—— 七彩流光! 虽然微弱,但霍城锐利的目光瞬间捕捉到了那极其罕见的、如同月华流淌般的七彩光晕,他心头剧震。鲛绡云影纱?这是贡品中的极品,整个大楚,他只在一个地方见过。那年楚瑶生辰,他曾瞥见她在御花园放过一次,那阳光下流转的七彩光晕,令人过目难忘,这风筝......是她的! 斥候已将风筝递上。绢面上,猩红的叉标记着触目惊心的“落雁峡”,箭头指向“鹰嘴崖”的路线清晰可见,那行“落雁峡伏兵!速走鹰嘴崖!”的簪花小楷触目惊心,而角落那一点暗红如血的、微小的简化狼头徽记,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烫进他的眼底。 是霍家军绝密图腾!十万火急、绝密可信! 霍城瞳孔骤然收缩,一股电流般的战栗瞬间窜遍全身。他猛地抬头,望向那杀机四伏的崖顶,又低头死死盯着那风筝上的徽记,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巨大的冲击如同重锤砸在心头。 “鹰嘴崖!”他几乎是嘶吼出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全军听令!后队变前队!改道鹰嘴崖!快!快!!” 训练有素的黑云骑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调转马头。队伍刚刚冲出峡谷入口,转入那条更为险峻荒僻的岔路—— “轰隆——!!!” 身后,落雁峡内,杀声震天,如同地狱之门洞开。密集的箭矢破空之声撕裂浓雾,尖锐刺耳,紧接着是滚石檑木砸落的沉闷巨响,地动山摇。火光猛地腾起,浓烟混合着雾气翻滚,凄厉的惨嚎隐约传来! 霍城勒马回望,浓雾与烟尘遮蔽了峡谷内的惨状,但那震耳欲聋的死亡交响,清晰地昭示着那里正上演着何等炼狱!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重甲内衬,背脊一片冰凉,若非那风筝......若非那风筝上的路线图......此刻葬身火海、粉身碎骨的,便是他和这百余名生死兄弟! 是那个被他当街恶毒羞辱、斥为“鸠占鹊巢邪祟”的女人救了他们,这风筝如此狼狈......昨夜那场罕见的狂风暴雨......难道她是顶着那样的天气,拼死放出来的?她又为什么会知道霍家图腾?她...到底是什么人? “有追兵!”副将厉喝!后方雾中,影影绰绰的黑影急速逼近,马蹄声如雷。忽然追兵后方传来一阵骚乱,惨叫声、兵器碰撞声隐约传来,似乎有另一股力量在攻击追兵。 “将军!追兵后方好像打起来了!”副将惊喜喊道。 霍城鹰隼般的目光穿透混乱,隐约看到追兵后方山林中人影晃动,刀光闪烁,似乎有第三方势力在袭击追兵尾部,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追兵阵脚大乱,攻势瞬间减弱。 “天助我也!冲出去!”霍城虽不明所以,但绝不会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他怒吼一声,率领残部抓住这宝贵的喘息之机,率领残部奋力冲出了鹰嘴崖的险地。当终于踏上相对安全的官道时,所有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霍城勒住马,胸膛剧烈起伏。他缓缓摊开一直紧攥在手中的东西——那半幅染着泥污、水渍和不知是谁血迹的素白风筝。绢面破损不堪,边缘撕裂,被泥水浸透,显得异常沉重而狼狈。但那个猩红的叉,那条指向生路的箭头,那行救命的警示,以及角落里那一点暗红如血、微小却重若千钧的狼头徽记......依旧清晰刺目,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眼中。 眼前仿佛浮现出楚瑶在狂风暴雨中,拼死放出这只风筝的画面......恨意并未完全消失,却被一种更强烈的、混杂着痛楚、酸涩与难以言喻愧疚的巨浪彻底淹没。他沉默地、小心翼翼地将那残破的风筝折迭好,珍而重之地藏入贴身的衣甲之内。那冰冷、湿濡、沾满泥污的绢纱紧贴着滚烫的胸膛,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坚硬如铁的心防上,激起了再也无法平息的、汹涌的涟漪。再抬头望向京城方向时,那双惯常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前所未有的复杂波澜。 确认霍城队伍已安全脱离战场,消失在官道尽头后,龙骧卫指挥使一挥手。 “行动!” 数百名黑衣精锐如同鬼魅般涌入鹰嘴崖战场对太后党羽进行清缴。很快,鹰嘴崖战场被完美伪装成“狄人残部伏击大楚将领,遭遇顽强抵抗后被反杀,残余势力逃窜”的假象。 指挥使看着清理完毕的战场,满意地点点头:“撤退!” 第十二章他等不了了 西北边关的风雪似乎还凝结在霍城的眉宇间,带着洗不去的肃杀与寒意。他端坐于黑石堡冰冷的议事厅内,指尖划过军报上冰冷的字迹。龙骧卫“清剿狄人残部”的捷报与皇帝亲赐的嘉奖圣旨并排放在案头,如同两把无形的枷锁。 霍城沉默地看着那份嘉奖圣旨,嘴角扯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似嘲非嘲。他心知肚明,这所谓的“狄人复仇”,不过是楚笙借刀杀人、清洗异己的幌子。 三年前,他离京戍边时,对那位尚显单薄、隐于太后珠帘之后的少年帝王,心中是存了几分轻视的。一个需要姐姐处处维护、在朝堂上连话都说不上几句的傀儡,如何能驾驭得了这万里江山?霍家忠于的是大楚社稷,而非某个软弱无能的帝王。 然而,这三年...... 霍城不得不承认,他小看了那位年轻的皇帝。西北军报上,楚笙对边务的批复精准有力,对军需的调配及时高效,对贪墨军饷的将领处置更是毫不留情......桩桩件件,都显示着这位帝王正以惊人的速度成长,手腕日渐深沉,心思愈发难测。他已不再是那个需要躲在姐姐羽翼下的少年,而是真正开始掌控这帝国权柄的君主。 霍家世代忠良,以军功立世,听命于皇权,此乃祖训。楚笙展现出的能力与魄力,虽手段有时令人齿冷,但确确实实让霍城看到了一个有能力掌控局面、甚至有望开创盛世的君主雏形。为这样的君主戍守国门,是霍家的宿命,也是霍城身为武将的职责所在。那份曾经的轻视,已悄然转化为一种复杂而审慎的认可。 可是...... 霍城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龙椅之上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敌意与审视。那并非帝王对臣子惯常的威严,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东西。 为什么? 霍城浓眉紧锁,他戍守边关三载,浴血奋战,寸土未失。此次回京,更是谨守臣节,未曾有半分僭越。他自问对得起霍家百年忠烈之名,对得起楚笙交付的西北门户。他对楚笙的能力已有所认可,愿意效忠。可这份排斥......从何而来? 他沉默地拿起那份嘉奖圣旨,目光却落在案角一只被锦缎包裹的紫檀木盒上。盒内,是那半幅染着泥污、水渍和干涸血迹的素白风筝。鲛绡云影纱的绢面破损不堪,边缘撕裂,狼狈得如同刚从地狱挣扎而出。 楚瑶,那个占据了他记忆中骄纵妹妹身体的“孤魂”、那个被他当街恶毒羞辱、斥为“邪祟”的女人、也是那个在狂风暴雨的深夜,放出这只珍贵风筝,救了他和数百兄弟性命的......恩人。 恨意、感激、困惑、负疚......如同最汹涌的暗流,在他坚硬的心防下日夜奔涌、冲撞,几乎要将他撕裂。他猛地合上木盒,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仿佛要将那翻腾的心绪也一并关锁其中。 * 京城,慈宁宫。 “废物!一群废物!”上好的白玉盏被狠狠摔在地上,碎裂声刺耳。太后脸色铁青,胸脯剧烈起伏,“落雁峡失手也就罢了!竟还让霍城那莽夫借势立威!如今他在西北根基更稳,成了楚笙那小儿手中更锋利的刀!哀家......哀家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陈国公垂手立于阴影中,脸色同样难看:“娘娘息怒。霍城此人......确实棘手。硬碰硬,恐难奏效,反而会激起军中反弹,让楚笙坐收渔利。” 太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如同淬毒的蛇信:“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哀家那侄女,婉清,年方二八,才貌双全,正是婚配之龄......” 陈国公眼睛一亮:“娘娘的意思是......联姻?” “不错!”太后冷笑,指尖捻着冰冷的佛珠,“若能将霍城拉拢过来,成为哀家的人......那便是断了楚笙一臂!届时,西北军权在手,看那小儿还如何嚣张!婉清嫁过去,便是霍家主母,枕边风吹着,不怕他不为哀家所用!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太后眼中寒光一闪,压低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这次宫宴,便是最好的机会!你让婉清准备好,哀家自有安排。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众目睽睽之下,他霍城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抵赖!到时候,他不想娶也得娶!哀家倒要看看,他霍家百年清誉,担不担得起‘始乱终弃’的罪名!” 陈国公眼中精光一闪,躬身道:“娘娘英明!臣明白了!定让婉清配合,确保万无一失!” * 潜龙殿,烛火幽微。 楚笙看着密报中霍城在西北的雷霆手段,以及暗卫回报的霍城对那残破风筝的珍视,眼神幽深如寒潭。他召来暗卫首领。 “查清楚了吗?那日......风筝究竟是如何放出去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无形的威压。 暗卫首领单膝跪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回陛下,属下反复探查。三公主殿下确于暴雨之夜,独自登上观星台,风筝线断后飞向西南。但......”他顿了顿,“公主殿下如何得知落雁峡埋伏的精确地点和时间?又如何知晓霍家军绝密图腾?此两点......属下未能查明。仿佛......殿下凭空知晓一般。” “凭空知晓?”楚笙指尖在紫檀御案上轻轻一点,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想起楚瑶身上那些偶尔流露出的、与这世界格格不入的疏离感,想起她那些新奇的想法和偶尔脱口而出的古怪词汇......一个荒谬却令他心惊的念头悄然滋生:他的阿姐......莫非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这秘密,甚至能让她预知危险,洞悉绝密? 思绪如同藤蔓般蔓延开来。他忆起更早的时光......那时的阿姐,看向他的眼神深处,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甚至是轻慢,她是端皇贵妃的独女,身份尊贵,而他不过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庶出皇子。她对他的好,更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带着天然的优越感。他敏感地捕捉到那份潜藏的轻视,这曾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他幼小却早熟的心底。 然而,从某一天起,一切都变了。那份疏离和轻慢如同冰雪消融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纯粹而温暖的关切。她会耐心听他诉说心事,会笨拙却真诚地为他挡下太后的刁难,会在他深夜苦读时悄悄送来温热的羹汤,眼中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与依赖。这份突如其来的、毫无缘由的“变好”,曾让他受宠若惊,甚至惶恐不安,最终却化作了支撑他走过最黑暗岁月的唯一暖阳。他沉溺其中,视若珍宝。 可如今,这“凭空知晓”的能力,与那“凭空而来”的转变是否存在着某种诡异的联系?难道这巨大的改变,并非源于阿姐本心的觉醒,而是源于那个......他不敢深想的“秘密”? 更让他心头如同毒蛇啃噬的是——她为何要救霍城?冒着暴雨,用掉她视若珍宝的端皇太妃遗物,只为救他?!难道她真的对霍城......? 一股混杂着未知的惶恐以及强烈到焚毁理智的醋意,如同岩浆般轰然爆发。 楚笙猛地攥紧拳头,骨节泛白,眼底翻涌起偏执的疯狂。不...他绝不允许...楚瑶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他本想着,可以慢慢来,用他的真心、他的权势、他精心编织的温柔陷阱,一点点蚕食她的心,让她最终心甘情愿地、彻底地属于他。 可是现在......他等不了了。 他怕了。 霍城的出现,阿姐那不顾一切的回护,还有那该死的“秘密”带来的不确定性......这一切都如同最锋利的匕首,悬在他紧绷的神经之上。他清晰地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仿佛再不采取最决绝的手段,他视若生命的阿姐,就会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或是被那个该死的霍城......从他身边夺走。 一个摒弃了所有温存伪装、只剩下赤裸裸占有欲的疯狂计划,在他被妒火和恐惧灼烧的脑海中,迅速成型、固化,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第十三章下药 宫宴,夜。 为庆贺霍城“平定狄患”、凯旋回京,宫中设下盛大夜宴。金碧辉煌的宫殿内,烛火通明,丝竹悦耳,觥筹交错。珍馐美馔,衣香鬓影,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然而,这繁华的表象之下,暗流汹涌。 霍城一身玄色常服,端坐席间。他眉峰如刀,目光锐利如鹰隼,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全场,周身散发着一种久经沙场、不容侵犯的凛然之气。陈婉清在太后授意下,盛装出席,如同娇艳的牡丹,频频向他敬酒示好,眼波流转,意图昭然若揭。 霍城碍于礼数,勉强应对,眼神却疏离淡漠,心思显然不在此处。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对面席位上,楚瑶独自坐在那里,一身素雅的月白云锦宫装,在满殿华服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异常醒目。她微微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的玉杯,侧脸在宫灯下显得沉静而疏离。看着她沉静的侧脸,他心中那复杂的漩涡再次翻腾起来。 楚笙高坐龙椅之上,玄色龙袍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看似漫不经心地欣赏着歌舞,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如同无形的罗网,将殿中一切尽收眼底。看到霍城那不时飘向楚瑶的复杂眼神,他眼底的寒意更甚。 陈婉清又一次端着酒杯袅袅婷婷地走来,身后跟着一名低眉顺眼的宫女,手中托盘上放着一壶新酒。 “霍将军,您戍守边关,劳苦功高,婉清再敬您一杯。”声音娇柔,带着刻意的甜腻。 霍城依礼起身,端起自己案上的酒杯。就在他举杯欲饮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甜腻的异香,混杂在殿内浓郁的熏香和酒气中,钻入他的鼻腔。 霍城瞳孔微缩,常年征战边关,他对毒物、迷药的气味异常敏感。这香气......绝非正常酒香!他不动声色地将酒杯凑近鼻端,借着宽袖的遮掩,再次确认——没错,是“暖情香”的味道! 一种效力温和但持久的秘药!太后和陈家......竟敢在宫宴上对他用这等下作手段? 一股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但他强自压下。此刻发作,只会打草惊蛇,更会让对方倒打一耙。 电光火石间,霍城脑中已闪过对策。他面上依旧平静,甚至对陈婉清露出一丝极淡的、带着疏离的笑意,举杯道:“陈县主客气。” 然而,就在他仰头作势欲饮的刹那—— 他手腕似是不经意的一沉,杯中酒精准地泼洒在了他自己胸前的衣襟上,酒液迅速洇开一片深色。 “将军!”陈婉清惊呼,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不易察觉的恼怒。 霍城放下空杯,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懊恼和歉意:“抱歉,陈县主,末将一时失手,污了衣衫,实在失礼。”他随即转向侍立在旁的宫女,沉声道:“劳烦,为本将换一杯酒,再取块干净帕子来。” 宫女不敢怠慢,连忙应声:“是,将军稍候。”她转身欲去取帕子和新酒。 高坐御座的楚笙,指尖在御案上轻轻一点。侍立在他身后阴影中的小喜子,如同鬼影般悄无声息地滑步上前,极其隐蔽地对那名正要去取酒帕的宫女,比了一个手势。 宫女脚步微不可查地一顿,随即恢复如常。她快步走到殿侧备用的酒水案几旁,飞快地拿起旁边一壶外表与“暖情酒”一模一样,但内里早已被楚笙替换成药性更烈、发作更快的“醉梦引”的酒壶,然后拿起锦帕,转身走回霍城席前。 “将军,您的酒和帕子。”宫女恭敬地将锦帕和那壶“醉梦引”放在霍城案上,然后垂首退下。 霍城看也没看那壶酒,他的注意力在擦拭衣襟。他拿起锦帕,仔细擦拭着胸前的酒渍,心中冷笑:想算计我?门都没有!这壶新酒,他碰都不会碰! 就在霍城低头擦拭,陈婉清因计划受挫而暗自气恼,众人目光或关注霍城或各自交谈的混乱瞬间—— 那名宫女在退下时,脚步一个踉跄,身体不稳地撞向了旁边楚瑶的案几。 “啊!”宫女低呼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扶案几,却故作不小心将手中原本属于霍城案上的那壶“醉梦引”,失手打翻在楚瑶的案几上。 “哗啦——!” 酒壶倾倒,琥珀色的酒液瞬间泼洒出来,浸湿了楚瑶案上的果盘、糕点,也溅湿了她放在案边的丝帕和......她面前那只空着的、尚未斟酒的玉杯。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宫女吓得脸色惨白,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楚瑶也被吓了一跳,看着一片狼藉的案几和湿漉漉的酒杯,微微蹙眉。 “混账东西!毛手毛脚!惊扰了公主殿下!”宫宴的掌事嬷嬷立刻上前呵斥,并指挥其他宫女:“还不快给殿下清理干净!换新的酒水果品!” 宫女们手忙脚乱地上前清理。一名宫女拿起楚瑶那只被酒液溅湿的空杯,用干净的布巾轻轻擦拭,然后自然而然地拿起旁边那壶原本为楚瑶准备的果酒,为楚瑶重新斟满了一杯,恭敬地放在她面前。 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宫女失手打翻了霍将军的酒,弄脏了三公主的桌子,现在换上了新的、干净的酒水。没人注意到,那壶被打翻的“醉梦引”酒液,已经浸润了楚瑶原本的酒杯。更没人知道,楚瑶此刻面前这杯新斟的果酒,是用那只被“醉梦引”酒液浸染过的杯子盛的,杯壁上残留的“醉梦引”,遇酒即溶。 霍城看着这场闹剧,心中更是烦躁。他厌恶地看了一眼那壶被打翻的酒,更坚定了滴酒不沾的决心。他擦拭干净衣襟,将锦帕丢在一边,对陈婉清冷淡地拱了拱手:“末将失仪,暂且告退更衣。” 说罢,不等陈婉清反应,便起身大步离席,去偏殿整理仪容,也为了暂时避开这令人作呕的算计。 楚瑶看着眼前新换上的酒杯和酒水,心中烦乱依旧。霍城刚才那复杂的眼神,像一根无形的刺,扎得她坐立难安。殿内的熏香似乎也变得格外浓烈,熏得她有些头晕。她下意识地端起那杯清澈的果酒,冰凉的杯壁触到指尖,带来一丝短暂的舒缓。她凑近唇边,浅浅抿了一口。 清冽微甜的果酒滑入喉咙,带来一丝凉意。这酒似乎比先前更加清甜诱人,带着一种令人放松的魔力。心头那莫名的焦躁让她不自觉地又饮了一口,接着又是一口,几乎是带着一种寻求片刻解脱的急切,将杯中剩余的琼浆一饮而尽。然而,这凉意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如同被点燃的野火,猛地从她小腹深处炸开,那热流瞬间席卷四肢百骸,速度快得惊人。楚瑶只觉得眼前景物猛地一晃,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变得模糊不清。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让她几乎坐不稳。 “怎么回事......”她心中警铃大作!这感觉......不对劲!绝不是普通的醉酒! 她想放下酒杯,却发现手指有些发软,使不上力气。身体深处那股燥热越来越强烈,如同无数只蚂蚁在血管里爬行啃噬,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和渴望。脸颊滚烫得像是要烧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灼热的气息。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如同擂鼓,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腔,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思维如同陷入粘稠的泥沼,难以集中。她试图扶住案几稳住身体,指尖触到冰冷的桌面,却只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凉意,瞬间就被体内的火焰吞噬。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却又夹杂着一种诡异的兴奋,让她既想逃离,又渴望某种......欲望的填充。 “好热......好难受......”她在心底无声地呐喊,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她努力想保持清醒,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但那股霸道的力量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击着她的理智堤坝,让她越来越无力抵抗。眼前的光影开始旋转、重迭,周围喧嚣的丝竹声和谈笑声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变得遥远而模糊。 就在这时,两名身着素净宫装、面容沉稳的宫女快步走到楚瑶身边,一左一右,极其自然地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殿下?您怎么了?”其中一名宫女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刻意放大的关切,“可是身体不适?奴婢扶您回宫歇息吧?” 楚瑶的意识已经陷入半昏沉的状态,只觉得这两人的手臂如同冰冷的铁箍,让她无法挣脱。身体里那股可怕的燥热和空虚感让她本能地想要靠近什么,却又对陌生的触碰感到一丝恐惧。她想摇头,想拒绝,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意义不明的嘤咛。 “青......青黛......”她挣扎着想呼唤自己最信任的婢女,声音却细若蚊蝇,连自己都听不清。 两名宫女对视一眼,手上力道不减反增,几乎是半拖半架地将她扶离了座位。“殿下定是醉了,奴婢这就送您回去。”她们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脚步坚定地架着她,朝着殿外走去。 楚瑶浑身无力,只能任由她们摆布。视线模糊中,她只看到晃动的宫灯和扭曲的人影,身体如同漂浮在滚烫的岩浆之上,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渴望与痛苦。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她想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绝望地感受着自己被带离这喧嚣之地,走向未知的黑暗。 霍城在偏殿快速整理好仪容,平复了心情,正欲返回宴席。刚走到大殿侧门附近,恰好看到两名宫女搀扶着楚瑶,脚步匆匆地从主殿出来,正朝着通往华清殿的方向走去。 霍城脚步一顿,他锐利的目光瞬间捕捉到楚瑶的状态异常——她脸颊绯红得不正常,眼神迷离涣散,身体几乎完全倚靠在宫女身上,脚步虚浮无力,这绝不是寻常醉酒的样子!更像是......突发了急症?或是高热昏厥? 一股复杂的情绪瞬间涌上霍城心头。她是他的救命恩人,那破败风筝上的警示和徽记,如同烙印刻在他心底。无论她是谁,这份恩情,他霍城铭记于心,看到她如此虚弱痛苦的模样,他本能地想要上前提供帮助。 然而,就在他准备迈步的瞬间,心中那根深蒂固的“刺”猛地刺痛了他——她是占据阿瑶身体的“孤魂”, 他们的上次会面,是他在西华门前当街斥她为“邪祟”、恨其鸠占鹊巢。 这身份带来的巨大隔阂与道德困境,如同冰冷的枷锁,瞬间绊住了他欲动的脚步。 他以什么身份上前? 一个对她身份充满怀疑和憎恶的外臣?他的关心,在她看来,会不会是另一种羞辱或别有用心? 她身边已有宫女搀扶,正被送往她的宫殿。宫中有御医,有她的侍女。他一个外臣,贸然上前关心公主的不适,不仅于礼不合,更可能引来非议。 而且...这会不会是另一个陷阱?宫廷诡谲,陈家刚刚才对他下手未遂,眼前这一幕,会不会是专门演给他看的?一旦他靠近,甚至触碰了楚瑶,立刻就会有“目击者”跳出来,指控他意图不轨,亵渎公主,届时,他霍城百口莫辩,不仅自身难保,更会连累霍家百年清誉! 这瞬间的犹豫和内心的剧烈挣扎,让他僵在原地。他看着楚瑶被两名宫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身影在幽暗的宫灯下显得格外单薄脆弱,渐渐消失在通往内宫的长廊尽头...... 霍城的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和那丝莫名的不安,选择了转身离开。他告诉自己:宫中有的是人照顾她,轮不到他这个“外人”操心。 况且......她终究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阿瑶。 片刻之后,楚笙从御座上起身,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倦意,对身旁的太后道:“母后,朕有些乏了,先行回宫歇息。诸位爱卿尽兴。” 说罢,便在宫人簇拥下,从容离席。 第十四章既然这是地狱,那我们就一起沉沦(高 华清殿内,浓郁的“月魄凝神香”气息如同无形的潮水,早已弥漫开来。楚瑶被两名宫女安置在锦榻上,药力与熏香的双重作用下,她早已意识迷离,浑身滚烫,如同置身熔炉。 楚笙踏入殿内,挥手屏退所有宫人。殿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他缓步走到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榻上那具因药力而微微颤抖、散发着诱人馨香的娇躯。她脸颊酡红,长睫不安地颤动,微张的唇瓣发出无意识的嘤咛,如同最甜美的禁果。 一阵剧烈的燥热席卷全身,带来难以言喻的空虚和渴望,让楚瑶痛苦地蜷缩起来。就在这时,一丝微凉的触感落在她滚烫的额头上,带来片刻的清凉。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帘,视线模糊中,看到了楚笙那张近在咫尺、写满关切的脸。 “阿姐......”楚笙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令人心安的魔力,“你感觉如何?哪里不舒服?”他修长的手指带着凉意,轻轻抚过她汗湿的鬓角,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易碎的珍宝。 这温柔的触碰,在药力的催化下,却如同点燃了引线,楚瑶身体猛地一颤,一股更强烈的渴望几乎要将她吞噬。她下意识地、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伸手抓住了楚笙抚在她额角的手腕。肌肤相触的瞬间,那微凉的舒适感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弱的嘤咛:“嗯......” 她甚至无意识地、将滚烫的脸颊贴向楚笙微凉的手背,像只寻求慰藉的小兽,贪婪地汲取着那能缓解她体内火焰的凉意,理智的堤坝在药力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楚笙看着她迷离的眼神和依赖的动作,面上依旧是那副担忧的神情。他顺势俯身,靠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耳廓。 “很难受是不是?别怕......”他的声音如同最醇厚的酒,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阿笙在这里......会帮你的......”话音未落,他那修长的手指像一条最灵巧的毒蛇,悄无声息地顺着微微起伏的腰线缓缓滑下,拨开那早已被楚瑶自己揉搓得不成样子的亵裤,准确无误地探入了早已一片湿濡的幽谷之中。 浓郁的甜腥味混杂着少女身上独有的体香,形成了一种让楚笙彻底为之疯狂的催情剂。他滚烫的指尖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近乎怜惜的意味,在泥泞的、温暖的花径之外打着圈,轻轻按压、揉捻。那指尖仿佛带着电流,每一次触碰都精准地撩拨着她被药物无限放大的感官, 榻上的少女喉间忍不住溢出满足的喟叹。 他不再满足于这浅尝辄止的试探,将早已沾满了爱液的中指缓缓地探入了那紧致而湿热的甬道之内,一层又一层的软肉像最贪婪的小嘴不断地吮吸着、纠缠着,紧紧地包裹着他的手指。 楚瑶不受控制地弓起了身子,纤细的指尖死死地抓住了身下的锦被,她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酥麻快感,像最汹涌的电流从那最深处直冲天灵盖,舒服得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他又探入了第二根手指,那被撑开的感觉更加明显,两根手指在温暖的甬道之内不轻不重地研磨着、抽插着。直到摸到一处突起,楚笙用指尖狠狠地按了下去。 “啊......”楚瑶浑身剧颤,如同被抛上岸的鱼,所有的挣扎和抗拒在这致命的抚慰下瞬间土崩瓦解,药力如同决堤的洪水,彻底淹没了她残存的意识,她无意识地弓起身子,纤细的腰肢如同风中细柳,不受控制地款摆、迎合着那带来短暂舒缓的源头,口中溢出破碎而甜腻的嘤咛:“嗯......啊......” 楚笙看着她彻底沉沦在感官的浪潮中,眼中再无半分清明,只剩下迷离的水光和纯粹的、被欲望支配的渴求。他不再满足于指尖的撩拨,俯身低头,滚烫的唇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烙印在她微张的、发出诱人嘤咛的唇瓣上。 这个吻起初带着试探性的温柔,如同羽毛轻拂,却在她无意识的回应下迅速变得深入而缠绵。他灵巧地撬开她的齿关,汲取着她的气息,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殆尽。楚瑶在药物的支配下,笨拙而热烈地回应着,双手无意识地攀上他的脖颈,仿佛要将自己完全融入这能缓解她痛苦的源泉之中。 就在这意乱情迷、理智几乎完全被焚毁的边缘,唇齿间那熟悉又陌生的、属于楚笙的强烈气息,如同惊雷般在她混沌的脑海中炸开一丝缝隙。 “阿......笙......?”她含糊地呢喃,迷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恐慌。身体深处那汹涌的渴望还在疯狂叫嚣,催促着她沉沦,但残存的最后一丝清明如同风中残烛,让她猛地意识到了正在发生的一切。 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惧瞬间攫住了楚瑶。她试图推开压在她身上的楚笙,可是她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和破碎的哭腔:“阿笙......不......不要这样......”那声音软绵绵的,像在撒娇,更像在邀请。 楚笙垂眸望见她满面潮红,以及因挣扎而起伏愈发汹涌的酥胸,喉结剧烈滚动。眸色幽暗更甚,指掌自她锁骨蜿蜒而下。俯身轻啄她唇瓣,灼热气息喷薄在她耳廓:“阿姐,你被人下了药,我在帮你...舒服吗?想不想更舒服一点?”那低哑嗓音如醇酒,裹挟着霸道的魅惑,唇舌再次封缄。 滚烫的呼吸洒在她因痛苦和情欲而泛起潮红的脸颊上,他眼神炙热,像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殆尽,那里面翻涌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就在楚瑶的身体几乎要完全屈服于那灭顶的快感和药力的支配时,楚笙的动作却刻意地放缓了。 他微微抬起头,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迷离的双眼,眼神复杂难辨——既有深不见底的欲望,又带着一丝刻意伪装的、令人心碎的挣扎与克制。他修长的手指停留在她的穴口,带着令人发狂的挑逗意味,轻轻摩挲,却不再深入。 “阿姐......”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喘息,仿佛也在忍受着巨大的煎熬,“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他俯身,滚烫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气息灼热,“告诉弟弟......你想要我......帮你吗?” 这突如其来的停顿和撩拨,如同在即将爆发的火山口投下巨石,楚瑶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那被强行中断的、几乎达到顶点的渴望,瞬间化作更加汹涌的浪潮,将她残存的理智彻底冲垮,巨大的空虚感和焦灼感如同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她的骨髓。 “唔......不......”她痛苦地摇头,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滚落,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无意识地贴近他,寻求那能缓解痛苦的触碰。她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试图抵抗那几乎脱口而出的羞耻话语。 “阿姐......”楚笙的声音带着一丝诱哄般的叹息,指尖轻轻拨弄着颤抖的阴蒂,“别忍着......你很难受......我知道......告诉我......你想要什么?说出来......说出来我就帮你......” 在药力无情的摧残和楚笙刻意的引诱下,楚瑶最后一丝防线终于彻底崩溃,她猛地仰起头,发出一声破碎而绝望的呜咽,双手紧紧抓住楚笙胸前的衣襟,如同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带着哭腔,声音细弱却清晰地哀求道:“阿笙......帮......帮我......求你......帮帮我......我......我好难受......” 听到这声哀求,楚笙眼底深处那抹得逞的幽光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面上瞬间换上一种混合着心疼、怜惜和如释重负的复杂神情,仿佛终于等到了救赎的信号。 “好......阿姐别怕......”他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低沉而充满安抚的力量,“阿笙在......我这就帮你......帮你舒服起来......” 那语气,仿佛他只是在履行一个弟弟对病中姐姐最纯粹的关怀义务。 他缓缓地抽出被爱液浸润得晶亮无比的手指,然后将那早已昂扬挺立的坚硬,对准了泥泞不堪的穴口。雪白纤细的小腿被他扛到肩头,高大的身躯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峦般,再次将她重重压回软榻。 楚瑶在药效的作用下,意识逐渐涣散,腰肢不由自主款摆迎合:“嗯......” 从我意识到对你的情感不是亲情那一刻起,我就注定万劫不复...... 而你,将会和我一起堕入地狱。 既然这是地狱,那我们就一起沉沦吧...... 随着腰部猛地一沉,炙热而坚硬的火热,带着势不可挡的决绝,像一道撕裂天地的闪电,瞬间贯穿了那湿热紧凑的花径。楚瑶身体深处传来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啵”的轻响,紧接着,一股尖锐的、撕裂般的疼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让她本能地弓起身子,细长的腿疯狂地踢蹬着,扭动着身子想要逃脱这突如其来的侵犯。那股剧痛中夹杂着温热的湿意,像一道无形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少女灵魂深处。 楚笙的呼吸骤然一滞,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带着一丝痛楚,却又夹杂着无尽的餍足与狂喜。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层薄薄的阻碍在身下被彻底冲破,那份紧致与涩意,让他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因极致的快感而颤栗。他没有给身下少女任何喘息的机会,昂扬的欲望像一柄利剑,毫不留情地直捣黄龙,将紧致的甬道彻底填满。柔软的小穴传来的抗拒与绞紧,非但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激起了他更深的征服欲,他将楚瑶更紧地压在身下,仿佛要将她嵌入他的骨血。 他俯身,滚烫的呼吸洒在楚瑶因痛苦和情欲而泛起潮红的脸颊上。他眼神炙热,像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殆尽,那里面翻涌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阿姐......”他哑声呢喃,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终于,她终于是他的了。 “疼.....”楚瑶眼角泛起点点泪光,因药物而猛烈的欲望在这一刻都消退了些。 楚笙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有些心疼地看着身下的少女,缓声道:“我不动,你先适应一下,等你不疼了,或者待会你主动求我的时候,我再弄,好不好?”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楚瑶的唇瓣,大手不安分地游走在少女身上,指尖轻柔地摩挲着她因药效和疼痛而颤抖的肌肤,感受着身下人的柔软和温热。 楚瑶的身体因他的深入而颤栗,那股撕裂的疼痛像昙花一现,很快便被药效催生出的滚烫热浪所覆盖,体内仿佛燃起了燎原之火,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渴望,被异物撑开的充实感,从最开始的刺痛,渐渐演变成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与胀痛,像细密的电流,从最深处向四肢百骸蔓延。她的意识被药物搅得一团混沌,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摇曳,唯有体内不断深入的坚硬,带来真切到令人发指的感官冲击。她本能地想要抗拒,却又在药效的支配下,不自觉地扭动着腰肢,渴望着更深的探索:“唔......” 楚笙感受着她身体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弧度。 他开始抽送,缓慢而深入,像是在给她适应的时间,每一次的退出都带出湿滑的水声,每一次的贯穿都让少女的身体剧烈颤抖。她的喉间发出低低的、破碎的呜咽,身体随着他的律动不自觉地弓起。药效的催发让她本能地渴望着更深更快的律动,那种被填满的胀痛感,竟逐渐转化成一种近乎溺毙的快感,让她在混沌中不断迎合,渴望着更深更猛烈的撞击。 得到她的回应,楚笙动作更加猛烈,速度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大,他如同脱缰的野马,在草原上肆意驰骋,身下是只温润如玉的羔羊,他沉醉于她的娇喘,迷失于她的温柔。楚笙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嘴里呢喃着:“阿姐...好湿......” 他不断地冲撞着,每一次撞击都精准地击中楚瑶的敏感点,让她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楚瑶承受不住如此之快的冲击,意识逐渐模糊,她紧紧地抓着楚笙的肩膀,却连一丝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了。她迷离的双眼,看着头顶上那精美的雕花屋顶,仿佛置身于一片梦幻般的仙境。 楚笙的动作幅度逐渐加大,力道愈发深入。粗壮的肉棒带着淫靡的水声,猛地挺进花穴深处,仿佛要将身下的少女揉进身体里一般,每一次都直捣宫口,撞得她娇躯剧烈颤抖。楚瑶口中发出破碎的呻吟,那份极致的快感与耻辱交织,让她几乎崩溃。她紧紧抱着他,无力地承受着他狂风骤雨般的侵犯,花道被他操弄得又湿又软,每一次抽送,都带出黏腻的淫液,发出“噗嗤噗嗤”的抽插声,白沫从两人交合处不断涌出,沾湿了身下的锦被。 “唔...嗯...好舒服......”她被他撞得娇喘连连,在极致的快感中,她早已分不清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是她的亲弟弟,花蕊深处喷涌而出阵阵汁液,瞬间浇灌在他粗壮的器物上,带来极致的湿滑与刺激。楚笙感受到花穴深处那股暖流的喷涌,那份极致的包裹感与湿滑,让他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他精壮的腰身猛地一颤,那双深邃的黑眸里充满了狂热的占有欲。他紧紧搂住她,声音嘶哑而充满了满足:“阿姐好乖...你是我生命中最贵重的宝物,我会用爱去浇灌你......射给你......都射给你......” 楚笙炙热的肉棒在花径深处猛烈抽送,将大股滚烫的种子尽数喷洒在花径深处,那份被彻底填满的感觉,让她娇躯颤抖,口中溢出破碎的呻吟。 他感受着小穴的紧致与包裹,那份将亲姐姐彻底占有的快感,让他几乎要疯掉。他低下头,再次狂热地吻上她红肿的唇瓣,舌尖长驱直入,贪婪地吮吸着她口中的津液,声音低哑而充满了极致的餍足:“我的宝贝瑶瑶......”楚瑶娇软的身体无力地承受着男人喷洒的浓精,口中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声,那份极致的欢愉与疲惫,让她几乎昏厥。 楚笙那双深邃的黑眸紧紧锁住怀中人儿,少女腿根颤抖着大张开,毫不设防地迎接他滚烫的浓精时,心头那份极致的满足与狂喜瞬间将他吞噬。那股温热而黏腻的液体在花径深处喷洒,被娇嫩的软肉紧紧包裹,每一滴都仿佛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原本粗重的喘息变得更加急促,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沿着俊美的脸颊滑落。箍在少女腰间的大手骤然收紧,将身下娇软的身体更深地按入自己怀中,仿佛要将她彻底揉进他的血肉里,永不分离。 第十五章还要...(高h) 当那灭顶的浪潮终于稍稍退去,楚瑶如同被抛上岸的鱼,瘫软在凌乱的锦被间,浑身湿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意识如同沉入深海的碎片,模糊不清。身体深处传来一种奇异的、令人战栗的余韵,如同电流般细细密密地窜过四肢百骸,带来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近乎虚脱的极致舒适感。这感觉如此强烈,几乎让她忘记了片刻前的痛苦和挣扎。 然而,这短暂的舒适如同退潮后裸露的沙滩,瞬间便被更加汹涌、更加焦灼的渴望所淹没,那被药物点燃的火焰并未熄灭,反而在短暂的满足后,如同被浇了滚油般轰然复燃,以更加猛烈、更加贪婪的姿态席卷而来。 “嗯......”她无意识地发出一声细弱的、带着哭腔的嘤咛,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空虚感如同巨大的黑洞,再次吞噬了她。她感到冷,又感到热,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让她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却又本能地、如同趋光的飞蛾般,向着身边那唯一能带来慰藉的热源——楚笙的怀抱贴去。 她甚至无意识地伸出微颤的手指,紧紧抓住了楚笙胸前的衣襟,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滚烫的脸颊贴着他同样汗湿的胸膛,汲取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和温度,口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如同幼兽般的呜咽:“......冷......好难受......” 楚笙低头看着怀中如同水草般缠绕着他的楚瑶,她迷离的眼神、潮红的脸颊、微微颤抖的身体和那无意识的、充满依赖的贴近,都如同最烈的春药,点燃了他眼底更加幽暗的火焰。他强压下几乎要再次失控的冲动,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带着掌控欲的弧度。 他伸出手,极其温柔地抚摸着楚瑶汗湿的鬓发,指尖带着一丝凉意,轻轻划过她滚烫的脸颊和颈项,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却精准地撩拨着她最敏感的神经。 “阿姐......”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温柔和关切,如同最耐心的猎人,在诱哄着已经落入陷阱的猎物,“好些了吗?还......难受吗?” 他明知故问,指尖却若有似无地在她敏感的腰侧轻轻画着圈。 楚瑶被他这温柔的触碰和低语刺激得浑身一颤,那空虚的焦灼感瞬间被放大。她更加用力地贴近他,身体不安地扭动着,口中发出更加急促而破碎的喘息:“......不......不行......还......还要......” 她甚至无法清晰地表达,只能凭着本能,用身体语言传递着那几乎将她焚毁的渴望。 楚笙眼底的幽光更盛,他俯下身,滚烫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气息灼热,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轻声诱哄道:“阿姐......还想要什么?嗯?” 他刻意停顿,指尖的动作变得更加磨人而缓慢,如同在欣赏她濒临崩溃的模样,“说出来......告诉阿笙......你还要......要我吗?” 在药力无情的支配和身体深处那灭顶欢愉后更深的焦渴双重折磨下,楚瑶残存的最后一丝清明早已被彻底焚毁。她如同溺水之人,只能紧紧抓住眼前唯一的浮木。 “要......要......”她如同呓语般,声音细弱却带着绝望的哭腔,泪水再次滑落,“还要......求你......给我......” 她甚至主动抬起头,笨拙而急切地寻找着他的唇,如同沙漠中渴求甘泉的旅人。 听到这声彻底的、毫无保留的“要”,楚笙眼底最后一丝伪装彻底褪去,只剩下赤裸裸的、如同野兽般的占有欲和得逞的餍足。 “好......阿姐别怕......”他低哑地应着,声音里再无半分温柔,只剩下滚烫的欲望和不容置疑的强势,“弟弟这就......给你......” 话音未落,楚笙没有丝毫犹豫,那根先前深陷在楚瑶温热紧致花径中纵情驰骋、带出阵阵令人头皮发麻黏腻水声的、布满虬结青筋、如同怒龙般的肉棒再次硬了起来,在狠狠研磨过一圈她宫口深处那极致敏感的软肉后,大手牢牢卡住了楚瑶那两瓣圆润饱满、被他大力拍击撞得泛红的雪臀,如同举起献祭给神魔的美馔般,毫不怜惜地将她浑圆绵软的臀峰和整个腰肢向上猛地托举抬高,让她整个人如同被折迭般,只有上半身还无助地瘫软在锦被之上,而下半身则被强行托举悬空。 这骤然悬空失重和身体被完全掌控的姿势,让她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同离水的鱼,那根正深埋在她湿润滑腻的甬道深处的狰狞巨物,因为这突然的角度改变和被外力强行托举的力道,瞬间顶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深度,几乎是瞬间突破了宫口最后的防线,重重地撞进了那最隐秘、最娇嫩的花房深处,带来一股几乎要将她撕成两半的、如同毁灭般的极致贯穿感。 “呜......!!”一声尖锐到几乎失声的呜咽带着痛苦和灭顶的快感,猝不及防地从楚瑶唇畔爆发而出,整个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向后反弓,仿佛要断成两截,那双悬在空中的雪白纤长的腿无助地蹬动着,圆润的足趾紧紧蜷缩。因被极致扩张、被迫承受入侵的娇嫩宫口软肉,瞬间爆发出一阵如同痉挛般剧烈的收缩与咬合,如同无数张小嘴发疯般吸吮绞紧那根几乎要将她刺穿的滚烫冠首。 这极致紧致的包裹感和宫口被破开顶到最深处的极致征服感,让楚笙发出一声饱含餍足和快意的闷哼,他能清晰感觉到身下的娇躯因为这致命一击而引发的剧烈痉挛和崩溃,那湿滑无比、却又瞬间变得紧如铁箍的宫腔软肉层层迭迭地、疯狂而贪婪地吸吮缠绕上来,将他的冠首死死包裹、挤压、研磨,带来一股几乎要让灵魂都炸裂开的蚀骨快感。 这快感如同最强烈的春药,刺激得楚笙那颗帝王之心中仅存的一点名为“克制”的东西彻底灰飞烟灭,托着她浑圆臀峰的双手,修长指节深陷在柔软臀肉,他那覆着一层晶莹汗珠、布满肌肉的腰腹如同蓄满力量的重锤,带着更加凶悍、更加狂暴、更加没有间隙的力量,开始了一轮足以将身下少女彻底肏透顶穿的猛烈冲击。 “啪啪啪啪——!” “噗嗤!噗嗤噗嗤——!” 如同疾风骤雨般的、沉重到令人心悸的肉体猛烈撞击声,混合着那根粗壮紫红肉棒在完全湿透泥泞的蜜径中疯狂抽送进出、带起淫水泡沫与花汁四溅的粘腻水声,在寂静的宫室内如同战鼓擂响,震人心魄。每一次凶狠的拔出都带出一圈被撑开的、微微翻卷着的、嫣红湿滑的嫩肉花蕊,每一次更加凶狠的插入,都伴随着那早已被肏到外翻红肿的花瓣被彻底挤开、被狠狠摩擦碾过,那两片娇嫩的花阜因反复的摩擦冲击而充血肿胀到了极致,如同熟透的、饱胀欲滴的鲜红果子。 “唔......不行......嗯......哈......”楚瑶那早已被撞击得魂飞魄散、只能凭借本能发出断断续续娇喘和啜泣的小嘴,在每一次被撞到最深处,被那根粗长巨物将花心深处那片稚嫩宫口顶得剧烈变形酸麻时,才得以挤出一点点带着哭腔的呻吟。 然而这啜泣落在楚笙耳中非但没有起到丝毫制止作用,反而如同点燃他所有疯狂因子的绝妙催化剂。 “阿姐......”楚笙喘息着俯下身,他那粗重的喘息滚烫地喷洒在楚瑶汗湿的锁骨和颈项之间,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石打磨,却又充满了某种令人心悸的满足和病态的占有欲。 他贪婪地感受着花道深处那份极致的紧致与包裹,每一次脉动都让他心神荡漾,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他低下头,再次狂热地吻上楚瑶因情欲而红肿的唇瓣,舌尖长驱直入,贪婪地吮吸着她口中的津液,将她所有未出口的呻吟尽数吞没。 华清宫内殿的空气被情欲蒸腾得粘稠滚烫,猩红纱幔无风自动。楚笙精壮的腰胯如同熔岩中淬炼的战锤,每一次挺进都撞出闷响,覆着薄肌的脊沟蜿蜒而下的汗珠汇入臀缝,肿胀的龟棱刮碾着花道最深处。楚瑶呜咽着蜷起足弓颤抖,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被肏得几乎失去意识,楚笙再次将自己全部的热情都释放进她体内,才终于缓缓将肉棒拔了出来。 他垂眸看着身下少女,两条纤长而骨肉匀停的腿,此刻正毫无防备地向外微微张开着,白皙滑腻的腿根内侧肌肤,布满了晶莹的汗珠和黏糊的、如同蜜糖般拉丝的体液光晕,在那腿心最隐秘的核心地带—— 那朵曾经在暗夜中被他悄悄舔过无数次的紧闭的娇艳幽兰,早已被彻底蹂躏、蹂躏得如同被狂风暴雨洗礼过后的残花,两片被肏得外翻红肿的鲜嫩花瓣微微颤抖着,如同受伤的蝶翼,湿漉漉、亮晶晶地黏连在一起,却又无法完全闭拢。在花唇之间,那道被彻底肏开、湿腻嫣红的入口,此刻正在无意识地、极其微弱地、如同濒死的鱼儿般一翕一合,每一次细微的翕张,都带出一道道混浊黏稠、泛着淫靡白沫的液体。 那是他射入最深处、与她自身涌出的情潮花液充分交融后的产物,此刻正从那被撑开到极限、微微外翻的穴口边缘,如同失禁般源源不断地、无声地滑落出来...... 楚笙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深处,仿佛有无形的暗流在疯狂涌动,那里面翻腾着的是足以焚毁理智的浓烈情欲,是对阿姐这具躯体彻底臣服于自己的无尽占有,是身为帝王掌控一切的快感,但最深最沉的......却是几乎要将他自己也一同燃烧殆尽的、无法言喻、扭曲而又纯净的爱。 看着身下这片被自己亲手揉碎、染上独属于他所有印记的美景,看着她每一个细微颤抖都因他而起的模样,那份灵魂深处涌出的、名为完满的疯狂占有欲和近乎毁灭的爱意,让他几乎要窒息。 他缓缓俯下身。那带着浓重男性气息和汗水的强健身躯,如同最安全的囚笼,再次将她娇柔无力的身体温柔又强势地笼罩。滚烫的唇瓣如同落樱,带着无尽的缱绻与一丝不容察觉的、病态的痴缠,轻柔地印在她汗湿的额角,声音低沉到嘶哑,带着满足的音调,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又如同地狱魔神的叹息: “瑶瑶......” 这声呼唤包含着一切——占有、痴迷、爱恋,以及永不放手的地狱誓言。 第十六章上药(微h) he h u an1.c om 晨曦微熹,透过雕花窗棂,在凌乱的龙榻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楚笙早已醒来,他侧卧着,目光幽深地凝视着怀中仍在沉睡的楚瑶。 她的睡颜被薄汗打湿,几缕发丝黏在光洁的额角,衬得那张小脸越发显得楚楚可怜,却又透着一股经过情事洗礼后的极致的娇媚。她的唇瓣还带着微微的红肿,像两片被雨水滋润过的娇艳花瓣。楚笙伸出指尖,极其轻柔地描摹着她的唇形,心中一股无法言喻的满足感像潮水般汹涌而至。 他的目光贪婪地顺着楚瑶精致的下颌线一路向下,落在修长白皙的颈项。那里依稀可见几处昨夜他情难自已时留下的深浅不一的暧昧红痕。有的是吻痕,有的甚至还带着他牙齿的浅浅印记。 柔软的寝衣早已被他胡乱地扯开,半掩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精致的锁骨零星地点缀着几颗疯狂的印记。他的目光流连在少女微微起伏的胸膛之上,两团饱满的柔软,此刻正随着平稳的呼吸轻轻地颤动着。他清晰地回忆起昨夜它们在他掌心下是如何被他肆意地揉捏,被他狠狠地吮吸。 楚笙的嘴角勾起餍足的弧度,他极其小心地调整了两人的姿势,他轻轻抬起楚瑶无力的手臂,环在自己精壮而赤裸的腰腹之上,让她的另一只手掌虚搭在他紧实的小腹一侧。又将她的一条腿压在自己腿上,营造出一种她紧紧拥抱着他、将他禁锢在怀中的假象。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闭上眼,呼吸放缓,伪装成仍在沉睡的模样,等待着猎物的苏醒。 楚瑶是被一阵尖锐的头痛和身体深处难以言喻的酸痛唤醒的。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中,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帐幔,而是一片紧实、温热、肌理分明的男性胸膛。 更让她魂飞魄散的是——她的手臂,正紧紧地环抱着这具充满力量感的男性躯体,她的手掌,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那紧实、充满弹性的腰腹肌肉的触感,而她的腿也以一种极其亲昵的姿势,缠绕在对方的一条腿上!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如同被重锤击中,昨夜那些破碎而混乱的记忆碎片——滚烫的吻、强势的拥抱、灭顶的浪潮、还有那羞耻的哀求如同潮水般瞬间涌入脑海。 “啊——!”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她如同被毒蛇咬到一般,猛地抽回环在楚笙腰间的手臂和缠绕的腿,如同被烙铁烫到一般,用尽全身力气向后缩去,身体的动作牵动了腿间的疼痛,让她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惨白如纸。 巨大的羞耻、恐惧和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凌乱的锦被,试图遮住自己布满痕迹的身体,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那赤裸的男性胸膛和腹肌,如同最刺眼的烙印,深深灼烧着她的视网膜。 “阿姐?”楚笙适时地“醒来”,睁开眼,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迷茫和担忧。他坐起身,看着缩在床角、瑟瑟发抖、泪流满面的楚瑶,脸上立刻浮现出心疼和自责的神情。 “阿姐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他声音温柔,带着安抚的意味,伸出手想要触碰她。 “别碰我!”楚瑶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躲开,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浓的哭腔和绝望,“你你做了什么?!我们我们做了什么?!”指定网址不迷路:heh uan 2.c o m 楚笙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那自责的神情更深了。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一闪而逝的幽光,声音带着一丝痛苦和挣扎:“阿姐你你不记得了吗?” 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带着一种难以启齿的羞赧和无奈:“昨夜你被人下了极烈的春药,神志不清,痛苦万分我我发现时,你你抱着我,一直说好难受求我帮帮你” 他刻意停顿,观察着楚瑶的反应,看到她眼中瞬间放大的惊恐和难以置信,才继续用低沉而艰涩的声音说道: “我我本想唤御医,可你死死抓着我不放我看你实在痛苦难当,又怕贸然宣御医,有损阿姐清誉情急之下,才才不得已用了用了那种方法,替你解了药性”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浓浓的愧疚,“阿姐是朕无能,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此大辱朕朕对不起你更对不起端皇太妃” “求你帮帮我我我好难受” “阿笙还要求你给我” 那些破碎的、带着哭腔的哀求声,如同魔咒般在楚瑶脑中炸响。 是她!是她主动求他的!是她抱着他不放!是她是她求他做那种事来“解毒”的! 巨大的羞耻感和自我厌恶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脏,她想起昨夜那灭顶的快感和失控的迎合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猛地捂住嘴,干呕起来,泪水更加汹涌。 深切的绝望和痛苦攫住了她,她想起了端皇太妃临终前紧紧握着她的手,那双温柔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责备,只有深深的怜惜和了然。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说: “瑶儿我的孩子别怕娘娘都知道” “你不是原来的瑶儿可你你就是我的瑶儿是老天给我的另一个女儿” “娘只希望你你能平安快乐地活下去” “阿笙他自幼丧母,现在又寄于皇后篱下你你替娘多看着他点护着他点你们都要好好的” 虽然让楚笙成为明君是她的任务,可照顾楚笙也是她对端皇贵妃的承诺。可如今她做了什么?!她竟然竟然和自己的亲弟弟做出了这等悖逆人伦、禽兽不如的丑事!她辜负了端皇贵妃明知真相却依然给予的深沉母爱,她玷污了贵妃临终前的嘱托,她更没能护着楚笙,反而将他拖入了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母妃对不起对不起瑶儿辜负了您瑶儿不配不配做您的女儿”楚瑶再也控制不住,蜷缩在床角,将脸深深埋进膝盖,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灵魂被撕裂般的痛哭声,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充满了比之前更甚百倍的绝望和自我厌弃。这份痛苦,不仅源于伦理的崩塌,更源于对那份无条件的、知晓一切却依然接纳她的母爱的背叛。 看着楚瑶因想起端皇贵妃遗言而更加崩溃、痛哭失声的模样,楚笙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如同细密的针,扎在他心头,带来一丝真实而尖锐的刺痛感。他不喜欢看她哭,尤其不喜欢看她为别人哭——哪怕那个人是她的母妃,他的养母。 “母妃?”他在心底无声地嗤笑,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她不会生气的她希望我们快乐”他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而我的快乐就是得到你啊,阿姐彻彻底底地得到你她若知道她的两个孩子如此‘亲密无间’,想必也会欣慰吧?” 面上,他却迅速换上一种混合着“心疼”、“怜惜”和“深深自责”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不顾楚瑶的微弱挣扎,强硬而温柔地将她颤抖的身体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阿姐别哭别哭了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哽咽,眼眶甚至微微发红,仿佛真的痛彻心扉,“错的是那些下药的奸人!” 他捧起她泪痕斑驳的脸,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 “阿姐放心,朕会命人彻查,定要将那胆敢在宫宴上对皇姐下此毒手的恶徒揪出来,千刀万剐!为你报仇雪恨!” “至于母妃”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刻意的沉痛和开解,“她若在天有灵,看到阿姐如此痛苦,只会更加不安她最大的心愿,是希望阿姐平安快乐地活下去而不是活在愧疚和痛苦之中”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颤抖似乎稍有平息,楚笙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他轻轻松开她一些,目光落在她凌乱衣襟下若隐若现的红痕上,眼神“心疼”无比。 “阿姐你你身上还有不适吗?”他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和关切,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微敞的衣襟边缘,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昨夜我我可能伤到你了让我看看替你上点药好不好?” 楚瑶身体猛地一僵,如同受惊的刺猬,瞬间蜷缩得更紧,双手死死护住衣襟,声音带着惊恐的颤抖:“不不用我自己我自己可以” 她只想立刻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境地,什么明君任务,她现在都不愿去想了,她只想一个人呆一会。 “阿姐”楚笙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无奈,“你自己如何看得见?如何上药?” 他微微倾身,目光如同锁链般锁住她,“难道你想让青黛来帮你?” 他刻意停顿,看着楚瑶眼中瞬间涌起的慌乱和一丝微弱的希望,继续道: “你想让她看到你身上的痕迹?想让她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想让她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你?甚至让整个皇宫都知道,他们尊贵的三公主,昨夜是如何在弟弟身下” “不!不要!不要说!”楚瑶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惊恐地尖叫起来,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楚笙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她最深的恐惧——被他人知晓这不堪的丑事!她无法想象青黛,或是任何其他人,会用怎样的目光看待她。 看着她再次崩溃痛哭,楚笙眼底的幽光一闪而过。他不再多言,只是极其强势却又无比温柔地将她颤抖的身体重新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一手紧紧禁锢着她,一手拿起早已备好的、散发着清凉药香的玉盒。那药膏是他特意命人用天山雪莲与千年人参精心熬制而成的,有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奇效。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也早就为这一天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阿姐别怕别怕”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有阿笙在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他一边低语着,一边用沾着药膏的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和一种近乎亵渎的虔诚,缓缓探向少女隐秘的腿间。 目光触及那花穴的红肿与破皮的花唇,昨夜她在他身下颤抖、呜咽、迎合的画面如同最烈的火焰,瞬间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 一股灼热的冲动猛地窜遍全身,楚笙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巨龙瞬间绷紧、昂扬,如同苏醒的猛兽,叫嚣着要再次将她吞噬。 他用温热的指尖蘸取了一些清凉的药膏,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全世界最珍贵的易碎品。他将冰凉的药膏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近乎怜惜的意味,涂抹在那早已红肿不堪的花瓣之上。 楚笙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指尖甚至因为极力压抑的兴奋而微微颤抖。 必须忍耐。 他狠狠咬了下舌尖,尖锐的刺痛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他强迫自己压下翻腾的欲火,将目光从那诱人的花穴上艰难移开。 冰凉的触感,让楚瑶早已麻木的身体猛地一颤。她克制不住地发出细小而又破碎的呻吟,像最动听的乐章,一声,接着一声敲打在楚笙紧绷到了极致的神经之上。 “阿姐,乖,别动。是我不好,弄得太狠了是不是?你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他沙哑的嗓音在楚瑶潮红的耳畔低低地响起,声音里充满了一种虚伪的温柔与自责。 他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将冰凉的药膏涂抹在那些红肿的穴肉上,动作专注而虔诚,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他一边用那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声音,安抚着少女,一边却又借着涂抹药膏的名义,用早已沾满了药膏的手指,在那温暖的甬道之内不轻不重地戳弄着。指尖仿佛“不经意”地滑入了还带着几分涩意的紧致穴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甬道之内一层又一层的软肉是如何紧紧地包裹着他的手指。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早已干涸的甬道又一次缓缓地,分泌出些许晶亮的爱液。他的动作猛地一顿,仿佛是被自己这无心的冒犯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指退了出来。 他状若无事继续上着药。指尖在红肿的花瓣之上打着圈。动作看起来是在帮助药效的吸收,可那位置却总是若有似无地擦过最敏感的一点。 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次指尖的触碰,每一次感受到她肌肤的细腻和温热,每一次听到她因药膏刺激而发出的细微抽气声,都如同最烈的毒药,点燃着他体内更深的火焰,他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住将她狠狠压在身下、再次品尝那极致滋味的冲动。 “再等等阿姐”他在心底无声地低语,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耐心和掌控欲,“温水煮青蛙我有的是时间我会让你习惯我的触碰习惯我的气息习惯我的存在直到你再也离不开我直到你心甘情愿地张开双臂,迎接我的每一次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