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把你们都鲨了》 第一章她杀了一个人 李絮杀了一个人。 所以在门被警察敲响时,她并没有意外。 老旧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响声,仿佛已经不堪重负,李絮将门半开,隔着通风用的铁栏门看向门外穿着制服的两个人,眼神带着些警惕:“你们是?” 这是郦城最旧的老城区,上个世纪的低矮筒子楼还没被拆除干净,楼梯间堆满杂物,走廊里晾晒着洗的变形的汗衫裤衩,阳光很少,也很难透进来,光线显得晦暗不明。 大概是台风天快来了,空气粘腻而潮湿,跟着贺队走了两栋楼的杜莉莉早已经汗流浃背,小背心黏唧唧的贴在身上,控制不住地有些心绪烦躁,却在看到门后的女孩时下意识和缓了一些。 她看起来很年轻,甚至有些青涩,眼瞳黑润,肌肤乳白,杜莉莉一瞬间想到了她妈妈在窗边养得那盆茉莉,纯洁而干净。 “你好,我们是警察,”杜莉莉拿出警官证,语气温和,“是想问你一些事情,方便把门打开吗?” 李絮看向这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温和的女警官,目光下意识落在她身侧的另一位高大男人身上。 男人眉眼漆黑,神色冷肃,李絮猝不及防与对方看向她的冷淡视线相撞,锐利如剑的目光让她一瞬间有种被剥开来完全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的错觉。 杜莉莉注意到李絮在看向她身侧后有些发白的脸色,心下了然。 贺队确实挺吓人,她跟着这位一起爬楼找目击证人,每次开门问话都像一场考试。 她笑了笑说:“没事,隔着门也可以。” 李絮点头。 杜莉莉:“请问你昨天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吗?” 李絮摇摇头:“抱歉警官,昨晚我十点多就睡了,没有听到什么。” 杜莉莉其实也并没有抱什么期望。 老城区这块人员密集,流动大,又没有监控,住的人错综复杂,凶手抓获难度很大。 她叮嘱了李絮一句:“好的,谢谢你。晚上睡觉记得锁好门窗,注意安全。” 李絮手抓着门框,忍不住问面前的女警察:“我能问一下出什么事情了吗?” 她神色有些害怕,又带着些好奇,杜莉莉不陌生,她爬了这几栋楼遇到的几乎都是这个表情。 不等杜莉莉回答,她身边一直沉默的男人忽然开口,沉沉的声音如同他看过来的目光一样冷:“抱歉,案件还在调查中,不便透露。” 杜莉莉看了眼又被队长吓到的女孩,多说了一句安慰她:“别担心,没事的。” 门外脚步声渐远,李絮靠在已经关上的门后,手心里全是汗,腿脚还有些发软。 她似乎又闻到了难闻的血腥味,手上是温热的流动红色液体。 李絮控制不住地有些干呕,她靠着门蹲下身,慢慢平复过快的心跳。 走廊上传来邻居李婶和别人说话的声音:“听说是街头小超市刘大军被人捅死了,血流的到处都是。” “怪不得早上出去买菜,巷子里那块全部用警戒线拦起来了不让进,幸好昨天晚上没出去打牌,真吓人。” 李絮心一跳。 刘大军? 她脑子里浮现起昨晚那个穿着汗衫笑呵呵和她打招呼,在她出门被绊住还好心扶了她一下的中年男人,浑身控制不住地冒冷汗。 她杀的根本不是他! 也就是说刘大军也被杀死了?那她昨晚杀的那个人呢?尸体为什么会没被警察发现? 难道有人看到了她杀人,偷偷将尸体带走了吗? 李絮胡乱想着,瘫坐在地上,心脏几乎要从嗓子里跳出去。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渐远后是王婶压低了继续说话的声音:“小李真是好命哟,男朋友这么俊还有钱,你都没见人家开的车,豪得不得了,现在还甘愿和小李一起住在咱们这里。” “不过也好,403正好租了出去。” 刚刚平复些许的李絮却在听到王婶话的一瞬间,整个人如坠冰窟。 她腿软到几乎站不起来,却努力地扶着墙走到窗边,颤着手将窗帘微微拉开一条缝去看楼下。 天色有些暗,乱蓬蓬的电线杆前,身形颀长的男人正在垃圾桶前丢着什么东西,似乎感受到了望过来的目光,他抬起头,向李絮看过来。 他的脸比之前更加苍白,脖颈处隐约有几处青紫色的于痕,像是尸斑,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她,视线粘腻而阴冷,像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又像一条甩不开的毒蛇,死死地将她缠绕起来,几近窒息。 李絮清清楚楚地看见,他丢掉的,是把沾血的水果刀。 是她昨晚,捅进他身体里的那把刀。 似乎是察觉到了李絮的恐惧,他苍白艳丽的脸上蓦地浮出一丝笑意来,情意绵绵。 李絮手一抖,窗帘落下,却似乎隔不开男人森森的视线,她只感觉浑身发麻,大脑一片空白。 第二章死而复生 半年前,李絮开始感觉有人在盯着她。 最开始的时候,她以为只是上班压力过大导致的错觉,慢慢地,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有一天,邻居王婶遇见出门上班的李絮,笑呵呵地说:“小李啊,出门上班啊,你男朋友真不错,人长得俊不说,性格也好。” 李絮却是愣在原地。 男朋友? 她明明是单身啊。 她有些尴尬地解释:“王婶,我没男朋友,您认错了吧。” “小李你看你还不好意思,你男朋友昨天晚上还过来了呢,我们正好遇到,叮嘱我好好照顾你来着。” 明明是大晴天,李絮却控制不住地有些发冷。 王婶一边晾衣服,一边和她说话:“去年年底的时候,我还在路口看见他送你回来呢,开的车一看就是豪车。” 李絮的脸彻底白了下来。 当天晚上,她终于在下班路上的巷子里堵住了高大的男人。 “沉寒之,你这个疯子!你为什么跟踪我!” 沉寒之却并没有意外,反而神情温柔:“小絮,我好想你。” 他情意绵绵地亲吻她,像是爱人一样在她颤抖的脊背上轻轻安抚。 李絮气得发疯。 沉寒之根本就是个疯子,她现在无比后悔救下当时在巷子里奄奄一息的他,他就应该直接死在那里! 沉寒之醒来之后,她起初以为那是场意外,加上沉寒之确实绅士温柔,又一直认真追求她,李絮便答应了他的追求。 可一切在他们在一起之后便不一样了。沉寒之的占有欲超乎寻常,最开始只是不允许她和别的异性交往,之后几次直接将她锁在了一起住的房子里。 李絮意识到了不对劲,提出多次分手后终于成功。她以为像沉寒之那样的有钱人很快便会将她抛在脑后,谁知道他竟然依然像魔鬼一样一直潜在她的生活里。 她一想起今晚这种事不知已经发生了多少次,就控制不住地想吐。 李絮控制不住地颤抖举着刀威胁沉寒之,让他快点离开,沉寒之看着她的样子终于妥协,却在第二天时直接搬进了她隔壁的403,成为了李絮的邻居。 正大光明,如影随形,附骨之蛆。 李絮靠在墙上,冷汗涔涔。 怎么会是沉寒之! 怎么可能是他!不可能是他! 她明明杀死了他! 李絮甚至记得她将刀捅进他心脏的一瞬间听到的皮肉绽开的声音,血液如注般流了她一手,温热而粘腻。 李絮控制不住地跌坐在地,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昨晚是在做梦。 或许真的是在做梦,被杀死的人怎么可能好端端地又出门下楼扔垃圾呢? 她失神地坐在房间里,直到房间里的光线完全消失,李絮才像是蓦地醒了过来。 她站起身,在地板上坐久了浑身又酸又硬,李絮没心情想太多,随便洗漱了一下,拿起钥匙和包准备出门。 今天她是夜班。 门打开的一瞬间,李絮不受控制地后退一步,心跳仿佛要停止,剧烈的惊恐让她失去尖叫的能力,站在那里脸色白得像纸。 他就站在门外! 沉寒之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黑漆漆的视线像是要将她完全装起来一样,阴冷而贪婪。 李絮浑身僵硬,像是过了几秒钟,又像是过了一年才反应过来,疯狂地想要关上里面的门,门却在即将被关上时被轻松制住。 那只修长,苍白的手隔着铁栏门伸进来,男人低低的,粘腻的声音在夜晚里响起:“小絮。” 沉寒之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仿佛在叫自己的情人,李絮却浑身发毛,因为她看见了男人衬衫半开的衣领间尸斑周围那道狰狞的,刺眼的刀痕。 不是梦,是真的。 她真的杀死了他。 而他,又再次活过来了。 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李絮止不住地牙齿打颤,超出常理认知而带来的惊恐几乎要将她淹没,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苍白着脸看如恶鬼一样的男人。 铁栏门“咔哒”一声,缓缓开了。 她大脑一片空白,在门完全打开的一瞬间,像是疯了一样撞开门外站着的沉寒之,疯狂地往外跑。 第三章再遇警察 老旧的筒子楼夜灯早就坏了,外面的月光几乎透不进来,李絮逃跑间崴了好几次脚,她却丝毫不敢停下,一直跑到路口亮光处,转过拐角差点和人撞上。 她来不及反应,肩膀已经被稳稳扶住,头顶传来沉稳的男声:“小心。” 李絮仓惶抬头,男人冷硬的面容撞进她视线里,此刻却是格外有安全感。 是白天和那位女警官一起的警察。 贺京看着李絮几乎惨白如纸的脸,微微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李絮将发生的一切掩藏了下来,摇了摇头:“刚刚听到有动静,以为身后有人。” 她轻声道谢后便准备离开,脚踝处却传来明显的痛楚。 李絮控制不住踉跄了一下,她刚刚应该是崴到脚了,但太慌张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会平复后痛劲便格外明显。 贺京也注意到了。 他看了下时间,开口:“前面有诊所,我送你过去。” 李絮下意识想拒绝。 贺京的语气不容置疑:“上车。” 脱下了鞋,李絮才发现自己的脚踝肿得厉害。 医生检查了一下,只是扭伤,开了跌打扭伤的药给贺京,叮嘱他:“回去后不要下地休息,帮她冷敷一下,然后再上一下药。” 从诊所出来,李絮对贺京道谢:“贺警官,刚刚给您添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贺京手里拿着药,看了单脚跳的李絮一眼:“你一个人不行,我送你回去。” 李絮猜测,贺京应该是警局的领导。 筒子楼里零零散散有几家亮着灯,贺京背着她,按着李絮指的地方在401门前停了下来,然后看着空洞洞大开的门,眉拧了起来。 李絮有些尴尬地从贺京背上下来:“刚刚出门忘记锁门了。” “咔哒”一声,灯亮了起来。 狭小的房间一眼便全部看完了,贺京将李絮放在沙发上,去冰箱里拿冰块出来。 裹着冰块的毛巾落在脚踝上的一瞬间,李絮控制不住地低低叫出声,下意识想缩回脚。 贺京屈膝半跪在她身前,听到声音抬眼看向她:“疼?” 李絮这才发现她的脚被贺京握着。 贺京的手温热,手掌几乎轻易地包住了她的大半个脚,手上的硬茧磨得她发痒。 她小声开口:“贺警官,我自己来就行。” 贺京顿了一下,将手里的冰块递给李絮,起身去检查了一下门锁,又将房间里隐蔽的地方检查了一遍,当目光落在头顶的吊灯上时,沉了沉。 他拿过矮凳,在灯箱边缘摸索了一下,收手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个黑色的小东西。 是针孔摄像头。 李絮冰敷的手下意识握紧。 那个角度,正好对着她的床。 李絮只感觉一股控制不住的干呕感涌上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贺京重新仔细检查了一遍整个房间,确定了没有其他的摄像头才结束检查,他打了个电话,叫人上门换锁。 贺京目光落在窝在沙发上的女孩身上,夏天的空气潮湿而闷热,她将自己环抱着,露出的手臂和小腿一片乳白,乌黑的发丝黏在她没什么血色的脸上,黑瞳有些失焦,不知道在看哪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房间里的空气几乎没有在流动,粘稠而沉闷。 他眸色暗了暗,俯身给她上药。 换锁师傅很快上门,贺京将钥匙递给李絮,离开前再次叮嘱:“记得随身带好,钥匙不能放在门框或者门前的地毯上。” 李絮坐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梦里,她再次回到了那条小巷。 春寒料峭的夜晚,男人满身是血地地躺在巷尾的垃圾桶边,几乎奄奄一息。 她没有打急救电话后离开,而是走过去,手里的刀刀起刀落,刀锋刺进皮肉的瞬间带起阵阵血花,将她的手浸得几乎握不住刀,目之所及皆是鲜血淋漓。 她喘息着失力跌坐在地上,那个已经被她捅得不成人形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黑漆漆的如空洞一般直直地看过来,往下流着血,他的手摩挲过她小腿的肌肤,粘腻冰冷,像是一条蛇在爬过。 李絮像是被锁住了一般瘫软在那里无法动弹,看着那条血痕沿着小腿向上,带起丝丝痒意,她无法控制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拼命挣扎着想逃走,却被他抓住了腿,那双黑洞洞的眼一直盯着她,森森地唤着她的名字。 “小絮。” 第四章小絮,过来 李絮几乎瞬间惊醒。 清晨的阳光透过亚麻窗帘洒在她面前的地板上,在她看到桌上那束蓝色的鸢尾上的一瞬间,脸色惨青。 她的小腿上似乎还残存着那森凉粘腻的感觉,想起做的梦,顿时胃里止不住地翻江倒海,在卫生间里吐了半天,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 李絮看到提着保温饭盒的冷峻男人,悄无声息将手中的水果刀掩进了袖子里。 她侧身让贺京进来,然后将水果刀趁机塞进了门边鞋柜的缝隙中。 贺京将饭盒里的早饭拿出来装盘,视线落在李絮脸上时,顿了顿。 她眼下薄薄的皮肤崩出来一条条的红血丝,像是纤细的红色河流在眼下流过,又像眼眶里落下的一行行血泪,长久地印在她苍白的皮肤上。 贺京问:“身体不舒服?” 李絮摇头:“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只是胃里有些不舒服。” 贺京将粥递给她,注意到桌边放着的蓝色鸢尾,微微皱眉:“鸢尾花有毒,下次不要买鸢尾,我走的时候拿下楼处理了吧。” 李絮不置可否地“嗯”了声。 贺京离开时,李絮叫住他:“贺警官,昨天晚上已经麻烦您很多了,之后就不用麻烦您特意过来这边耽误时间了,崴脚的事情其实和您没关系的。” 贺京看向她,女孩的眉眼纤细,皮肤很薄,是一种清淡的纯洁,可眼神却截然不同,黑漆漆的,看人时有种视若无物的冷漠感。 很少会见到这样的眼神。 他淡淡开口:“我不觉得耽误时间。” 李絮工作的地方是一家网吧。 她和老板说明了情况后,工作的主要内容便成为了在柜台后负责开卡和结账。 晚上七点,老板到了,今天夜班同事也请假了,老板没事,便自己来值夜班。 李絮简单收拾一下,准备回家的时候柜台外忽然传来声音。 “老板,拿瓶水。” 李絮抬头看过去,老板已经将水递给了说话的人。 是个年轻的男生,李絮有些眼熟,是熟客。 来网吧上网的大多都是年轻的男孩女孩,网吧里卖的最多的水也是最便宜的那种。 他看到李絮的时候脸微微有些红,眼睛迅速又撇开了:“换成可乐吧,再来包烟。” “好嘞。”老板笑眯眯地给换了瓶可乐,又拿了包烟递给男生。 这就是她为什么多开几百块的工资给李絮。 李絮天生长了一副男人初恋的脸,当着李絮的面,年轻点的小男生总想摆摆阔,充充面子,消费水平不知不觉就上去了。 李絮礼貌冲着男生笑了笑。 男生下意识摸了摸头,看到李絮拄着拐杖,立刻说:“我送你回家吧。” 李絮摇头婉拒:“不用了,谢谢。” 被李絮拒绝,男生没有勇气再开口说些什么。 李絮住的地方离网吧并不远,这也是她在这里工作的主要原因之一。 夏天的天很长,云才刚刚笼了层暮色,透着淡淡的紫。 李絮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了她的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以及桌上那束蓝色的鸢尾,手指微微握紧。 沉寒之穿着黑色衬衫和黑色西裤,长腿微屈,逐渐浓郁的暮色将他的一半侧脸掩在暗影里,看到她进门的一瞬间,歪了歪头,漆黑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笑意,像是黑暗里盯住猎物的毒蛇,游刃有余。 他轻声开口:“小絮,过来。” 李絮心脏跳得几乎要脱离胸腔,她走过去,在沉寒之身前的地板上依着他黑色的西裤折腿坐下。 沉寒之笑了一下,手指托住李絮尖尖的下颌,指腹慢慢在她的面颊上蹭弄着。 冰冷滑腻的触感像蛇一样。 李絮控制不住地颤了颤,脸色苍白如纸。 沉寒之墨一样黑的眼睛盯着她,忽得笑了一下:“这是在怕我吗?” 他语气轻缓:“刀落下去的时候,不是很勇敢吗?” 她长长的裙摆落在他的黑色西裤上,沉寒之冰冷的手指在她微微红肿的脚踝上滑过,继而向上,带着令人战栗的瘙痒。 手指进去的一瞬间,李絮整个身体抖了一下。 沉寒之另一只手掰开她掌心里握着的折迭小刀,亲昵地与她手指交迭:“同样的招数,用一次就够了。” 李絮看向他的领口深处。 那里一片光滑,紧实的肌肉轮廓若隐若现。 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那里流出的血不曾把她最喜欢的一条裙子弄脏。 才过了一个星期而已。 当超出常理的事情太多时,疑惑总会战胜恐惧的。 李絮下意识地用手去摸男人坚硬的胸膛,那里确实是光滑的,尸斑已经褪去,肌肉的触感紧实而坚韧,她向下摸了摸,冰凉凉的,但确实有心跳。 第五章太可爱了(H) 沉寒之被她摸得呼吸控制不住地粗重起来,他对她的身体很熟悉,手指微屈轻轻动了动,李絮的脸便红了,张着嘴小口呼吸。 乳白的面颊上浮起生理性的红晕,雾蒙蒙的水汽软化了她乌黑的眼睛,失焦地落在他身上,却又没在看他。 咕叽咕叽的水声很快传来,湿热的穴口如鱼嘴翕张着咬着他的手指,抽动两下,粘腻的水液便将他的指根完全打湿,女孩如同没有骨头一般吐着热气依偎在他身上。 他将手指抽出,湿淋淋裹了甜腥水液的手指喂到李絮唇边,垂着眼看她乖顺地舔舐干净。 沉寒之奖励式地揉了揉女孩尖尖的下颌,按着她的腰将身下早已肿胀的性器一点一点喂进去。 男人成熟的阴茎是深红色的,粗长而丑陋,像是低温的、狰狞的爬行动物。 李絮小声喘息着,像是自虐一般将蟒蛇一般的性器全部吃下去,眉不自觉地微微蹙着,涨得刚刚那丝红晕悉数消失,脸色又白了起来。 她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几乎有些坐不住,生理性的眼泪无意识地从眼角流了出来,挂上一层薄薄的泪痕。 沉寒之冰冷的手指摸了摸她的眼尾,将那片湿意匀开,端详着李絮有些失神的脸,温柔地说:“都是杀过人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娇气。” 李絮的眼泪却无法控制地越流越多,似乎恐惧、惊悚和难以言说的一切情绪都找到了出口,泪滴簌簌地往下落,打湿了男人的衬衫。 最后像折了翅膀的鸟儿一样,依偎着凑上去,慢慢亲了亲沉寒之苍白艳丽的脸。 沉寒之眼睫微垂,注视着她。 李絮顿了顿,唇瓣滑过他的脸颊,落在沉寒之凉凉的唇上,然后慢慢用舌尖挑开他的唇,试探性地探进去,一点点地亲吻他,在他的身上磨着腰缓缓套弄着粗长的阴茎。 动情的水液很快地泌出,积在被长裙遮掩的裙下,暧昧地发出连续不断的水声。 和男人冰凉的体温一样,这根粗长的性器也是凉的,将李絮冰得有些发慌,每次都鼓了十分的勇气将肉棍往里坐,却又控制不住地被冰得一哆嗦,将穴肉绞得死紧。 肉棱反复磨着一块软肉,酸胀的感觉像是小虫爬过,又像是缓慢的电流在反复冲刷,她不敢再往下坐,想要避开那块软肉,只敢含着半截棒身吃弄,身体里吃着的阴茎却蓦地又涨大了一些,像要把她撑破。 李絮抑制不住地腿一软,一下子坐到了底。 冰冷的硕圆龟头严丝合缝地嵌进了柔软的宫颈口里,像是忽然被强力撑开的皮套,紧紧咬住难以再拔出来。 她的眼尾很红,鼻尖也是红的,泪痕还没干,贴着沉寒之的颈间小声喘气,哆哆嗦嗦地示弱:“好撑……” 李絮勉强又动了一下腰,发现根本松不开,反而那股酸胀逼得她差点疯掉,控制不住呜咽了一声。 沉寒之垂眼看着她:“哪里撑?” 李絮牵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小腹,声音断断续续地:“这里……要被撑破了……” 隔着她柔软的小腹,似乎真的感受到了那根粗长性器的存在,一跳一跳,仿佛在逐渐生根发芽。 沉寒之目光暗沉,慢慢抚过她的后颈,手指冰凉,一下一下地摩挲:“听起来好像很不错。” 他掐住她细白的脖颈,慢慢收紧。 “小逼要是被肏烂掉的话,是不是小絮也就跑不掉了?” 他的语气柔和认真,微凉的气息落在李絮的颊侧,她控制不住地毛骨悚然,脸色煞白。 李絮感觉到一阵阵窒息,她控制不住地挣扎起来,瑟瑟求饶:“寒之,疼……” 他本身就是个疯子。 沉寒之盯着李絮苍白的脸,心情愉悦地笑了起来:“真可爱。” 他喜欢看李絮担惊受怕的样子,真实的、脆弱的情绪完全显露,像只被拔了刺的小刺猬,只能可怜地蜷缩起来,在他的手心里无路可逃。 这真的,太可爱了。 他亲昵地用唇蹭着她细嫩苍白的脸颊,指腹落在肿胀的阴蒂上轻轻摩挲,李絮无法抑制地哼出声,被身体里入到底的性器慢吞吞的磨法折磨出丝丝红晕。 紧绷的身体不知不觉柔软下来,吸绞着龟头的柔韧颈口不自觉放松,被抵弄着揉出一股股汁液,裹在粗糙的茎身上,为阴茎的入出润滑开路。 坚实的腰胯一次次地往上顶肏,敏感的阴蒂连着逼肉一起被悉数照料,轻轻松松地变得汁水涟涟,像被大力揉捏出汁的蜜桃,糜烂熟透的绯红在乳白的肌肤上透出来。 就像是坐上了一条颠簸流离的船,摇摇晃晃间翻涌的潮水一遍遍涌上来,李絮思绪混乱,下意识环住男人的脖颈,失焦的双眼仿佛望进了万花筒,吐息湿热而粘腻,世界颠倒混乱。 “轰隆……” 窗外传来闷闷的雷声,随即纷繁嘈杂的雨滴砸在玻璃窗上,像是炸开在耳边的烟花。 喘息在密集的雨声之间愈发的急促,小腹深处的酸胀酥麻如入了水的涟漪般接连扩散。 她忽得一抖,湿黏的腿根几乎痉挛,喷薄而出的快感让她呜咽着哭出了声,脊背颤抖。 第六章蚵仔煎 李絮走到街角卖蚵仔煎的摊子前,乖乖站在队伍的末尾排队。 燥热的晚风夹杂着咸腥的海水气吹得人有些烦躁,她听见排在前面的中年男人,因为儿子糟糕的成绩在和电话那头的妻子吵架。 再往前去,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是那个来过她家的女警官。 蚵仔煎的老板只支了两张方木小桌,早就被食客坐满了,女警官杜莉莉端着份刚出锅的蚵仔煎蹲到旁边的马路牙子上,给一旁的李絮垫了张纸,埋头苦吃,烫得舌头斯哈斯哈。 李絮坐在杜莉莉给她垫的那张纸上面,两个人一起将手里的蚵仔煎吃完了,杜莉莉才抬起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一天没吃饭了,刚刚都来得及没和你打招呼。” 年轻的女警官留着齐耳短发,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看起来疲惫却意外地精神抖擞。 李絮摇头:“没事,你们工作太辛苦了。”她指了指旁边老板的摊子,“要再去买一份吗?” 杜莉莉抹了抹嘴,站起来:“不用了,贺队说了,今天整理完报告请我们吃夜宵呢!” 李絮笑了笑,将手里的纸巾递给她。 杜莉莉不自觉顺着动作看过去,女孩的手腕纤细,戴着一串乌黑的珠串,衬得皮肤白的像玉,看不到一点瑕疵,瓷娃娃一样。 她像想起来什么开口说道:“对了,上次那个案子已经破了,不用担心,凶手已经抓到了。” “我听说你在网吧上班,现在的青春期小孩情绪容易激动,上头了可什么都敢做,你要注意安全。” 凶器还是在她家楼下的垃圾桶里找到的呢。 不知道为什么,杜莉莉一面对起这个女孩,就会莫名其妙产生一种保护欲,忍不住多叮嘱几句。 李絮闻言心里有些发紧,对着朝她挥手离开的杜莉莉笑着道别。 晚上李絮是夜班。 网吧里,老板正坐在游戏机前面玩游戏,刚输完一盘准备再开一局,一抬头看到李絮,便立刻几步走过来,有些迫不及待地分享八卦。 “你还记得经常来网吧里玩的那个男生吗?个子高高的,戴个眼镜总爱脸红的那个。” 老板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白天你不在,有警察过来把他带走了,据说就是他捅死了刘大军,就因为刘大军不肯给他赊账,太吓人了!” 李絮手上收拾的动作顿了一下。 老板摇摇头,有些后怕:“真看不出来,看起来多内向单纯啊,竟然活生生把人捅死了。” 她记得,上次见还是男生说想送她回家,话还没说完已经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有一瞬间,李絮只感觉莫名的荒谬。 她控制不住地有些心绪不宁,在老板离开后有几单差点算错了钱,过了十二点来前台买东西的人寥寥无几,她坐下来,有些失焦地盯着收银电脑的屏幕,思绪一片混乱。 刘大军和那个男生,真的是因为口角的激情杀人的被害者和凶手吗? 或许可能只是由于受害人和凶手她恰好都认识,才会忍不住胡思乱想的呢? 李絮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直到前台被人敲了敲,面前落下一片阴影,她才回过神,下意识抬头。 是女警官杜莉莉。 她将手里提着的烤串放在前台上,热情地往李絮手里递:“正好我们在旁边的烧烤店聚餐,想起来你就在这家网吧,顺便给你拿过来一些。” 网吧在旧城区里比较热闹的一条街巷,夏天的时候各种各样的夜市摊贩摆满了整条街,连带着空气都染上了烟熏火燎的香气。 李絮刚想拒绝,杜莉莉已经提前预判,笑眯眯地开口:“别不好意思,我们贺队也同意了的,这叫关心关爱人民群众。” 她朝着门口那边扬了扬头示意李絮,李絮下意识看过去,贺京懒散地倚着墙,正和坐在一旁烧烤摊位上的几个人说着什么,嘴角上扬,意外地看起来心情不错。 似是注意到了这边的目光,他偏头看过来,冷峻的眉眼染上几分松散意味,漆黑的视线定格在她的身上。 李絮对着男人礼貌点了点头。 第七章衣柜的秘密 李絮以为男人不会过来。 谁知道下一刻,贺京便迈着长腿走了过来。 李絮刚崴脚的那几天,即便她解释过也拒绝过,贺京也几乎连着给她送了将近一个星期的饭,只是因为他认定她脚踝的崴伤是由他造成的。 贺京话很少,工作也忙,很多次都是来去匆匆,有时候甚至根本不会进门,将一天三餐放下便匆匆离开,可仅仅只凭几次短暂的交流,李絮也感觉得到他是个严肃甚至过于正直古板的性子。 大概是因为不在工作时间,他穿的很休闲,简约宽松的黑T和长裤,身上的冷淡味道冲散了几分,显得格外清爽。 即便如此,身形高大健硕的男人在柜台前站定时,还是无法避免地隐隐带来了一种压迫感。 杜莉莉和李絮打完了招呼,送了烤串,已经重新去隔壁继续吃烧烤去了。 贺京目光落在李絮显得有些拘谨的动作上,眸色微深:“脚踝上的扭伤痊愈了吗?” 李絮连忙道:“已经没什么事了,谢谢贺警官。” 贺京点了点头:“之后可以考虑换个地方工作,经常值夜班不安全。” 李絮随意应了声,没放在心上。 她要是能干别的工作,怎么会在网吧里当网管? 更何况,要说不安全的话,她的家里比网吧要更不安全。 穷比不安全更致命,对她来说,安全感甚至都可以排在后面。 李絮和同事交班完成,下班回家。 她住的401临着楼梯,是几家里少有能短暂照到阳光的,又挨着空置的402,因此经常避免不了被人堆放一些需要晾晒的东西。 她的门前是邻居晾晒的衣服,将门前只留了一条窄窄的缝隙,李絮挤着走过去,打开门进屋。 她顺手将桌上新鲜的蓝紫色鸢尾扔进垃圾桶,揉了揉熬夜发胀的太阳穴。 夜班时她吃了杜莉莉带来的烤串,身上的衣服也不可避免地染上了味道,李絮走到衣柜前去拿衣服,年岁已久的单薄隔层却在她打开柜门的一瞬间坍塌。 李絮猝不及防地踩到散落一地的衣服,手臂下意识地扶住衣柜后壁,支住身体后堪堪站稳。 “咔” 手底下的木板忽然发出细微的响声,像是什么原本错位又归位的东西发出的声音。 声音很小。 是机械的,木板契合嵌入的声音。 李絮将衣柜里散落的衣服拨开,随意丢在地板上,将衣柜里面的样子原原本本地露出来。 衣柜是租房时房间自带的,老式的薄木衣柜,深红色的,边缘的木漆有些脱落,大概是担心衣物被有些年头的劣质木板划破,房东在衣柜内壁贴了一层印着海岛和椰子树的贴纸海报。 此刻海报已经被她刚刚的那一用力破了一条裂痕,有些滑稽地落下半扇,椰子树也被迫歪了头。 李絮抬手,将整张贴纸撕了下来,彻底露出后面的木板。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她尝试着推了推,并没有推动,又试着在木板四周和中间敲了敲,木板发出“咚咚咚”的闷响。 李絮起身,拿起一张木凳,然后毫不迟疑地朝着木板砸了下去。 “咔嚓”一声,老旧的衣柜后壁彻底裂开,露出墙壁的本来面目来。 李絮盯着面前通向402的门和支离破碎的衣柜,不自觉认真思考。 她会需要赔房东的柜子吗? 还是说可以趁机大敲诈房东一笔,要求他赔偿精神损失费和人身安全费? 第八章有只老鼠(H) 阳光和月光,在这座城市里,都是奢侈品。 台风天的云层厚而浓,浅薄折射的一点月光很难照进灰沉沉的筒子楼里,只是适应了夜色后,勉强看出门前蹲着个窝成包的瘦小影子。 沉寒之脚步停下,目光落在这道小小的身影上。 被注视着的李絮察觉到沉寒之,仰起头,带着浑然不觉的无辜和可怜兮兮,小声和他说话,近乎于撒娇的抱怨:“你怎么才回来呀?” 沉寒之最是清楚女孩是什么样的。 可他还是垂下眼,注视着李絮神情灵动的小脸,顺着她的话说:“小絮,发生什么事了?” 李絮叹了口气:“我家里有老鼠,不想回去。” 她认真地继续说:“很大,很大一只,太恶心了,再看到我会忍不住吐出来。” 然后,她又仰起脸,冲他张开手:“蹲太久,腿麻了。” 沉寒之弯下腰,俯身轻松地将她抱起来。 李絮第一次进403。 和她的401完全相同的结构,看起来却完全不同,连木制书架上的雕花琉璃摆件,都透着一股低调的奢侈。 她被男人像抱小孩那样竖抱着,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微微被她扯松开来的衣襟下的胸膛,目光有些失焦。 光滑的,硬弹的,带着温热的血气感。 沉寒之看着李絮乱摸的手,箍着她腿弯的手收得紧了一些,温声问她:“在想什么?” 李絮眼睫垂着,像是漫不经心的随口一说而已:“我在想你。” 她在想,他的死而复生既然需要一个恢复的过程,那么会是无限制的吗? 如果她把他肢解掉喂给楼下天天饿肚子的可怜小狗,他还能活过来吗? 如果死而复生是必然的,是不是死的越严重,恢复的时间就越长呢? 女孩柔软的手臂圈住他的脖颈,细嫩的面颊蹭上来,语气带了些抱怨:“今天一天都在想你,沉寒之,你怎么才回来呀。” 沉寒之侧头亲吻她柔软的嘴唇,语气温柔:“小絮很希望我提前回来吗?” 男人声音平静,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她的指腹。 李絮心一跳。 她又想起来她第一次见到沉寒之时,他满是血污的躺在小巷尽头的垃圾桶旁,像一条奄奄一息的流浪狗,等待被好心人捡回家。 多可怜啊。 她眨了眨眼,乖顺地张开嘴,由着男人亲吻加深,眼下皮肤逐渐泛起深深浅浅的红,像是重新疯狂生长的血肉。 李絮被放在墙边的橡木吧台柜上,男人性器进入的一刹那,她的眼泪无法控制地流了出来。 浸着细汗的面颊贴着沉寒之的颈间皮肤,女孩浅浅的呻吟里带着哭腔:“好疼……” 湿热的穴肉拼命挤压着入侵者,似是怕极了这根粗长的男人阴茎,却被毫不留情面地破开直入,浅粉色的穴口几乎撑得发白,像是皮套子一样套在深红的肉棍上。 沉寒之扶着女孩尖尖的下颌细细亲她,注视着她蜷缩在他的怀里的可怜模样,将人抱起,笑了笑:“小絮活该。” 他神色极其温柔,漆黑的视线几乎要将人灼伤。 “记疼不记好,那就疼得更厉害些。” 修长的手指落在微微挺立的花蒂上,揉捏着肆意把玩,一连串密集的快感直冲大脑,李絮控制不住地哼出声,屁股被撞的几乎离开台面,敏感的阴蒂却依然在男人手里扯长了玩,变得肿胀不堪,粘腻的水液不受控制地大股沁出。 李絮摇着头想挣脱,下意识去推身前的沉寒之,下一刻,被肏得外翻的阴穴直接落了重重的一巴掌,红肿的阴蒂首当其冲,可怜地东倒西歪,酸胀刺痛的激烈刺激带来的是强烈的失禁感,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无法控制地哭出了声。 喷射而出的清液在没有停下来的肏入肏出间变得水花四溅,滴滴答答地顺着被撞得通红的腿根往下流,她的脸贴着冰凉的墙壁,狼狈的眼泪流了满脸。 第九章小絮好乖(H) 头顶琥珀色的琉璃灯盏散发出陈旧的,似是濒死的光。 吧台的木制台面上浸着一层粘腻的水光,李絮有些失神,几乎濒死的高潮让她一时间无法缓过神来,残余的快感在小腹深处引发一阵阵痉挛似的抽动。 沉寒之抽出身,慢慢摩挲着她轻颤的脊背,低头亲吻她潮红的满是泪痕的脸颊。 腿心处被肏得红肿不堪的阴穴合拢不上,又被骨节分明的手指覆上,磋揉出咕叽的水声,带着肿胀的阴蒂一起被坚硬的指根一次次磨过。 湿软红肿的穴仿佛变成了面团,细密的汁水顺着指缝渗出,熟悉的酸软感再次向全身蔓延。 “啪”一声,男人的大掌再次重重落了下去,穴口不受控制地剧烈翕张,水花四溅。 李絮绷紧了背,细白的腿直打颤,攀着男人的脖颈仰头喘息。 她委屈地流眼泪,湿漉漉的唇瓣贴着沉寒之的皮肤,张张合合地开口:“好难受……” 沉寒之微微俯身,一根手指进去,湿热的穴肉立刻绞吸着缠上了他的指根,外面的肉瓣发红发胀,裹着层湿滑的粘液,像只开口的蚌,紧的再难以抽出,翕动间水液直流。 李絮无法控制地夹紧了腿,在那根裹着水液的手指按上唇瓣时,低头舔舐。 “小絮好乖……” 头顶处传来男人低低的喟叹。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将她的舌根按住,肆意地在口腔内拨动,李絮呜咽着说不出话来,透明的涎水顺着唇角溢出,在第二根手指也探进来的时候,她被翻了个面,男人硬热的阴茎抵在臀缝,重重顶了进来。 李絮浑身一抖,眼角沁出了眼泪。 她的口腔里塞着男人的手指,逼穴里塞着男人的鸡巴,屁股不受控制地翘着,将那根肉棍一次次完全吞进去,被坚硬的腰腹撞上时响起清脆的啪啪声。 湿热的穴道被反复贯穿,因为后入的姿势硕圆的龟头仿佛撞在穴底最深处,将那块软肉反复碾压磋磨,饱胀感和酥麻感一次次迭加,将敏感的阴穴变成了一个泉眼,几乎毫无间断地往外流汁沁液。 她趴在湿透的吧台台面上,身体被肏得一抽一抽,腥臊微凉的液体将李絮的脸颊涂得濡湿晶亮,茫然无措地张着嘴巴喘息,腿软着往下跌。 下一刻,身体骤然凌空。 扯丝的水液沿着男人的步伐淅淅沥沥地滴落在深色地毯上,被反复贯穿的阴穴外部挤压了一层粘稠的白沫,像是被男人粗硬的鸡巴从里到外洗了一遍。 性器碾着紧绷的穴道进入又抽出,李絮失去了身后的支点,呜咽着用细细的两条腿夹紧了男人的腰,却在走动间被肏得更深,仰着脸只能喘息,只剩面颊上生理性的眼泪不断落下来。 窗外吹来的夜风沉闷而粘腻,冰凉的窗台将李絮硌得一颤,下意识缩紧了腿心。 “记得夹紧了,小絮。” 沉寒之低头亲密地亲吻着她的侧脸,笑了笑:“不然的话我就把你丢下楼去。” 筒子楼的窗户是旧式的外推木框窗扇,半开的窗扇毫无阻拦。 李絮呼吸一滞。 沉寒之看着紧张到脸色有些发白的女孩,笑容艳丽的像鬼。 他们应该一起死的。 重重的巴掌落在被撞的发红的臀尖,李絮压着嗓子闷哼出声,随即而来的是几乎狂风暴雨的重力肏干,如同密集的雨点般砸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下意识向后躲却孤立无援,只能拼命地攀住一旁厚重的橡木酒柜寻求安全感。 “哗啦”一声,外沿的酒瓶终是受不住颤动摇晃的酒柜,应声而落,鲜红的酒液四处飞溅。 第十章二杀 在阶层和群居这件事情上,人类和蚂蚁并无区别。 与郦城最中心的CBD隔了一条街,便是亟待拆迁的老旧筒子楼。 如蛛网般混乱的天线和永远暗无天日的狭窄巷道将筒子楼封死在最阴暗潮湿的角落,然后像张开的大嘴一般,无声容纳和吞咽着疲于生活的男女。 “起火点在四楼,房间里有人,不过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消防队正在控制火势,起火原因还不明确……” 易常乐话还没说完,便看到队长脸色蓦地沉下来,几乎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巷道里站满了仓皇逃出衣衫不整的住户,不少人被熏得满脸烟灰,狼狈不堪。 贺京心沉到了谷底。 四楼还在往外冒着黑烟,还在有人往楼下跑。 他站定在原地,目光快速扫过所有人,心脏犹如被海底岩石沉沉压住,再也无法呼吸。 直到视线内闯入消防员身后仓皇奔过来的身影。 他下意识向前,扶住她,几乎将她半抱着揽进怀里。 女孩裹着层浸水的棉被,发丝乱糟糟的拢在一处,抬起的小脸沾满了烟灰,眼睛红通通的,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贺警官,是你……”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流出一道道明显的泪痕,几乎有些语无伦次:“我好怕……突然就起火了……我以为我要死了,好害怕……我想离开这里……” 女孩仓惶地望向他,目光里满是祈求,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只能由他拯救。 有那么一瞬间,贺京向来镇定的心脏好像沉入了深不见底的海水之中,慢慢将他整个人浸没,遮蔽双耳,没过口鼻,吞没感官,只剩下一双眼睛,注视着面前惊慌无措,眼睛红红的女孩。 情感将理智摧残成灰。 他听到自己缓缓开口:“我带你离开。” 或许是惊吓过度,察觉到自己处在一个安全环境后的女孩,很快沉沉地睡去。 贺京离开家,开车回到警局。 “消防大队那边已经确认,失火点在403,现场助燃物很多,但因为紧挨着的402并没有人住,另一侧是楼梯,所以目前除了403的住户身亡之外,没有其他人受伤。” “根据现场情况,应该是故意纵火,酒精是主要助燃物,来源于酒柜里储藏的大量烈酒,死者脖颈处有伤,看伤口形状是不规则利器所致,但最终死因还要进一步尸检。” “目前来看,现场存在第二人,死者极大可能是他杀。” 杜莉莉将整理完的信息汇报完毕,话刚落音,易常乐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贺队,死者尸体被家属领走了,秦湘那边还没来得及进行尸检。” “吴局那边交代说,这件事让我们不要管了。” “不过秦湘那边在被带走前紧急检查了一下,死者口腔内部基本没有烟灰,很干净。” 贺京微微皱眉。 一边的沉河忍不住开口:“现在情况还没调查清楚,怎么能让人把尸体带走?” 易常乐:“是死者家人带走的,还出示了死者生前公证过的拒绝遗体解剖,直接火花的证明,没办法,只能让家属把死者带走。” 杜莉莉闻言道:“这就更奇怪了?怎么会有人特意去公证这种声明?” 易常乐表情十分难看:“是沉家人……” 郦城宋家。 沉家基本上握着郦城十分之八九的酒店和娱乐场所,灰色产业非常多,不过表面上慈善做得声势很大。 沉家人,更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有名的疯子。 沉老爷子有两儿一女,这两年逐渐退居幕后,沉家的次子沉寒之基本上代替老爷子处理着所有事物,但也有风言风语传出沉家的长子和女儿似乎并不服气。 易常乐看向贺京:“贺队,会不会是沉家内部的事?” 第十一章你是好人 贺京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房间里没开灯,好在落地窗足够大,城市里的灯火可以照进来,他足以看得到窗边坐着的女孩。 她抱着膝盖,背对着他,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光,沉默安静。 “在看什么?” 贺京走过去。 “贺警官,”李絮听到声音,扭头仰起脸看向他,像是在问贺京,又像是自言自语,“你有没有怀疑过,其实这个世界是假的?” 现代科学已经证明,“想”这个动作,其实不是心脏来完成的,而是大脑完成的。 也就是说,当我们想吃饭,想睡觉,甚至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是大脑控制你,应该去做这个的。 那么我们看到的这个世界,有没有可能也是大脑控制我们去看到的呢? 女孩黑漆漆的眼睛像海,清淡的声音像雾,她坐在窗边,长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皮肤在夜里苍白而脆弱,仿佛下一秒便会消失。 贺京垂下眼,注视着李絮:“你今天受到的惊吓太多了,这两天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李絮认真将目光地一寸寸扫过面前男人沉静冷肃的脸,笑了起来:“贺警官,你真是个好人。” 沉寒之住在403。 而女孩住的401装满了监视器,她总是恐惧、慌张而脆弱,彷徨地如同一头被围猎的幼兽。 他并不是好人。 甚至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察。 贺京并不是完全毫无察觉。 被杀死的沉寒之,失火的403,祈求着逃离现场的女孩。 他将纵火凶杀案件的嫌疑犯人带回了家,甚至……想永远让她待在自己的身边。 贺京视线落在女孩支起的细白手腕处那块深红的暧昧痕迹,更往深处去,牛乳般的皮肤在黯淡的夜色里白的晃人,他忽然开口:“叫我贺京。” 男人的声音低而哑,很快消失在夜色里,李絮一时间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下意识看向贺京。 “贺警官,怎么了?” 贺京收回目光,顿了顿:“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由于上级压力,失火案被暂时搁置。 筒子楼里的人很快就搬回了自己的家,除了失火的房间被牢牢锁上外,一切又恢复如常。 易常乐端着泡面从茶水间出来,遇见从办公室往外走的贺京,打招呼道:“贺队。” 贺京点了点头。 易常乐有些疑惑,走回工位上,对着旁边的杜莉莉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几天贺队下班变早了,不会是家里有人等着他吧。” 杜莉莉正收拾包准备下班,闻言翻了个白眼:“这几天又没啥案子,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报告还没写完啊。” 沉河扭过头搭腔:“也不一定,除了乐乐,还有我这种要值夜班的。” 易常乐撇嘴,两个头脑简单的人,才不是。 他才是那个看清一切的人好不好? 刑警队也并不是经常有大案的。 而且过去也不是没有没啥案子的时候,贺队也会加班看过去一些的卷宗,好几次他早上来单位都撞见通宵的贺队呢。 作为队长,贺队一直都是带头卷生卷死的。 肯定是有啥事情发生,说不定贺队是谈恋爱了呢。 第十二章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李絮坐在地上。 绵软的昂贵羊绒地毯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她将手中的沾着血迹的酒瓶扔到一边,看着一旁地上已经失去气息的男人。 他脖颈上的皮肉外翻着,看起来十分狰狞,淌出来的血已经流的到处都是,将乳白色的地毯染上大片刺红。 第一下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死。 沉寒之表情甚至没有半点失控,他脖子上血往下淌着,却死死地箍住她的胳膊一起倒在地上,李絮趁机拿着豁口的酒瓶又捅下去一次。 皮肉被刺破的声音像兴奋剂一样刺激着她的大脑,她在一瞬间失去了理智,疯狂地一遍又一遍刺向了他。 喷溅的,温热的血液像是喷泉一样落在她的身上,腥甜的铁锈味几乎要让她晕倒。 男人却在下一刻,死死将她按在流着鲜血的身前,边与她亲吻边低声呢喃,仿佛在说着一个最恶毒的诅咒:“小絮……所有人都要死,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死亡也不能。” 他的语气极其温柔,黑漆漆的眼睛犹如黑洞,将她牢牢囚禁着无法动弹,粘腻的吻伴随着流动的鲜血,几乎完全淹没掉她的一切,被拉扯着跌进无限的深渊。 而就在一瞬间,漆黑的深渊又变成了402,房顶和四面墙壁上贴满了她无时无刻的照片,像有无数个怪物一起注视着她,她试图打开通向401的门,却始终无法打开,封闭的空间成为一个永久性的牢笼,将她彻底困住。 李絮失控地尖叫出声,从梦中惊醒。 清晨的阳光透过缠枝纱帘铺满整个房间,李絮剧烈地喘息着,抬头看向在她尖叫瞬间破门而入的男人,颤声开口:“贺警官。” 女孩穿着白色的睡裙,单薄的颈背轻颤,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意,还带着梦境残余的惊惧和无助。 贺京走过来,顿了顿,抬手抹去李絮脸颊上的泪水,声音沉沉:“梦是假的。” 他的指腹上有薄茧,与面颊相蹭时浮起一阵细密的痒意。 李絮仰起脸,乖顺地任由他的指腹摩挲,黑润的眼睛有些失焦,像是对他充满依赖,无意识地开口喃喃:“梦是假的……” 像只温顺的,任由索取的羊羔。 贺京微微俯下身,在唇即将碰上的前一刻,他停下,沉沉的眸子注视着她雾蒙蒙的眼瞳:“想要吗?” 男人的气息炙热,强烈的侵略性从他可靠的、克制的外壳中肆虐而出,将她完全笼罩。 李絮眼睫颤了颤:“贺警官……” 贺京声音发哑:“叫我贺京。” 落在脸颊上的修长指节扶住女孩尖尖的下颌,一瞬间落下的唇瓣干燥而炙热,李絮下意识哼了声,唇瞬间被破开,灼热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压抑着将每次的喘息和轻颤吃入腹中。 她几乎合不上唇,来不及吞咽的涎水控制不住从舌根分泌而出,又被悉数吸吮席卷。 思绪因为缺氧而变得恍惚,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软向后倾倒,从而顺理成章地落在床榻之间继续亲吻。 李絮有些喘不过气。 贺京察觉到她断断续续的喘息,暂时松开女孩柔软的唇,让她休息。 李絮急促地呼吸着,感觉嘴唇麻掉了。 男人的身体坚硬沉重,她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能用舌尖舔了舔发麻的嘴唇。 下一刻,李絮听见贺京骤然便沉的呼吸,还未反应过来,唇抵着唇就又亲了上来。 他声音沙哑:“乖,嘴巴张开。” 被握住的手腕逐渐变成侵入性地十指交扣,唇舌一次又一次的舔舐,吮吸,碾压,又再次,漫长的重新深深的侵入,几乎将她整个吞没下去。 第十三章我们在一起吧 等到终于被再次松开时,李絮已经有些恍惚。 贺京注视着被他亲吻的黑瞳水润,脸颊泛红的女孩,喉咙有些发干,他抬手将她乱蓬蓬的发丝捋到耳后,低声开口:“和我在一起?” 李絮还有些没从刚刚男人过于激烈的亲吻中缓过来:“什么……” 贺京:“我的意思是,我们在一起吧。” 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肌肤,呼吸几乎交缠在一起,男人的气息太热,烧得李絮皮肤发烫。 贺京神色如常,注视着李絮的神情,没有错过她眼神里一瞬间的犹疑……甚至是警觉。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失火案被暂时搁置了,沉家介入,死者已经被他们带走了,筒子楼那边正在修缮恢复,如果你想回家,我可以送你回去。” “当然,如果你想留在这里的话,我会很开心。” 男人的语气称得上温和。 李絮想,不愧是刑警队长。 她慢慢眨了眨眼,用脸颊蹭了蹭男人的脖颈,语气真诚:“贺京,你人真好。” 贺京听懂了她的意思,可女孩的声音绵软甜蜜,黑瞳水润可怜,他只是觉得可爱的要命。 有什么关系呢,他想。 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她现在是他的。 贺京喉结滚动,他低头,声音很哑,忍不住哄她:“再亲一下,宝宝。” 李絮没想到老古板一样的贺警官能叫出来这么肉麻的称呼,她愣了一瞬,唇便又被咬上了。 稍稍平复的呼吸再次混乱起来,雾蒙蒙的晨光逐渐明亮,洒遍整个房间。 贺京绷紧了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将李絮有些凌乱的衣领拢好,遮住她细腻乳白的皮肤,抵着她的脖颈慢慢平复呼吸。 李絮感受到了她大腿上抵着的硬邦邦的像枪支一样的物体,男人压抑着的粗重呼吸灼得她皮肤滚烫,唇瓣还残余着刺痛,她有些疑惑:“不继续做吗?” 贺京抬起头。 她正在看着他,纤软的身体在他的怀里,细白的小脸上布满被他亲吻出来的红晕,看起来可爱又可怜。 贺京深吸了一口气,刚刚建设起来的理智差点轰然倒塌,他勉强起身,轻轻吻了一下李絮的额头:“早饭要好好吃,我去做早饭。” 李絮忍不住盯着他长裤间被明显撑起来的鼓包多看了几眼,心里再次敬佩。 不愧是贺警官。 贺京注意到她的目光,呼吸又是一滞,勉强从卧室离开。 警局里,易常乐第一次感觉有些无聊。 先前的案子都已经结了,最新的失火案领导发话不允许再调查,他猛然脱离了查案时的那种神经紧绷感,反而意外地不太适应。 他装模作样地接了杯咖啡,路过法医室时不经意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飞快地进门,把门关上。 桌上摆满了失火案现场还有死者尸体的照片。 他大呼小叫:“湘姐,不是顶上发话说不让管了吗?你竟然还在偷偷看?” 秦湘看了一眼像做贼一样的易常乐,没什么表情地觑了他一眼:“随便看看。” 易常乐嘿嘿笑了一下,搬来一张凳子自来熟地坐下:“湘姐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给我分享分享呗。” 秦湘拿起一张照片,焦黑的尸体模样不禁让易常乐皱了皱脸。 “根据火灾现场的勘察和初步尸检来看,基本可以断定在起火死者已经遇害,致命伤在这里。”秦湘指了指照片里死者的颈间,“伤口明显是多次迭加的,看这个刺入方向,凶手比死者身高要矮不少,同时应该在死者的社会关系网里,且链接比较深。” “俗话说,就是有仇。” “但这个伤口一般不会致命,最终的死因应该是流血过多导致死亡,现场的出血量也证明了这点,而这个伤口的形状大概率是摔碎的酒瓶所致。” “所以,凶手很可能是用摔碎的酒瓶划破了死者的动脉,导致死者失去行动能力,然后在等待死者死亡后,点燃了死者身下的地毯,地毯上酒精加速燃烧,很快导致火势扩大。” “不过,”秦湘皱了皱眉,“没来得及解剖检验,这些都只是推断。” 易常乐摸了摸下巴:“比死者矮,还是多次刺入,凶手不会是女人吧?情杀?” 他想了想,忍不住打了个颤,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先杀人后烧尸,光是想想坐在那里慢慢等人断气后再烧尸这个场面,他就觉得瘆人。 第十四章触电身亡案 贺京在很小的时候,养过一只猫。 那是只纯白色的幼猫,很小,只喂一点奶糊糊,便能看到幼猫被撑得鼓鼓的、几乎要涨破的软肚子,要是奶糊糊稍微冷一点,脆弱的肠胃便足以上吐下泻。 女孩也是这样。 养一个人,比养猫更难。 贺京视线掠过餐桌上始终不见份量减少的餐盘,落在李絮身上。 女孩像猫一样蹲在椅子上,一颗西兰花被她手里的刀叉险些弄得粉身碎骨,好半天后才磨磨蹭蹭咬了一小口。 又放下了。 他皱眉:“是不合口味吗?” 李絮下意识回道:“没有啊。” 贺京看着她叉起一根芦笋又放下,过了一会又叉起来,可是还是一直没放进嘴里,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之前李絮脚踝扭伤他去送饭的时候,一直是送到便离开了,并没有看到她竟然一直是这么吃饭的。 贺京:“腿放下来,好好吃饭。” 李絮抬眼看了他一会,将腿收好放了下来。 乖乖的,像个小学生。 贺京心一下子软得不可思议,起身过去在她额前亲了一下,说:“西兰花和芦笋不喜欢可以留着,要把牛排吃了,餐盘放着就好,我下班回来收拾。” 玄关处传来男人开门和门锁重新转回锁住的“咔哒”声。 餐盘上,厚度适宜小牛排被提前切好,散发着熟悉的被烘烤过的肉类香气,粉红色的切面泛着淡淡的油脂和血丝,是最鲜嫩美味的口感。 李絮见过,肉类只有未全熟的时候才是漂亮的粉红色,当肉里的水分被完全烤干后,便会成为焦炭一样的黑色。 干瘪,恶心。 贺京到现场的时候,易常乐正扒着单元楼下的垃圾桶狂吐。 看到贺京,易常乐有些狼狈地擦了擦嘴,开口叫人:“贺队。” 贺京将车门关上,拦起警戒线往里走,淡声问:“现场什么情况?” 易常乐想起来,又差点要吐出来,他连忙拿出一只口罩递给贺京。 “贺队你先把口罩戴上再进去吧。” 这是一栋楼龄已经有十几年的老单元楼了,六层,步梯,出事的在三楼左户。 易常乐跟在贺京后面,迅速报告现场情况:“死者是女性,36岁,名叫孙年馨,独居,父母已经过世,没有亲人,目前经营着一家网吧。湘姐现场初步检查后判断是触电身亡,不排除意外的可能性,是中午来家里上门干活的家政发现了死者,报的警。” “已经联系了网吧那边,员工反应说一般早上孙年馨会在八点左右去一趟的,今天一直没出现,她以为老板临时有事。” 三楼左侧的房门开着,有民警在门口守着。 刚到门口,便闻见了一股香味。 足以引发人食欲的,被烘烤过的肉香味。 贺京脚步顿了一下,戴上鞋套,进入房间。 标准的,两室一厅的格局,进门玄关往里走,右手是厨房,再往里就是客厅。 此刻是中午,客厅窗户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整个房间,光线格外的好,清晰地照出整个房间的样子。 贺京目光落在敞开着门的卫生间内。 地板上蜷缩着一具类似于干涸的尸体,衣服被大面积的烧焦,颈部皮肤有一圈焦黑,裸露在外的手臂皮肤是不均匀的灰白色,在落下的阳光里像金属一样,有些反光。 空气中漂浮着的肉香味的来源不言而喻。 引起食欲的同时让人控制不住地毛孔打颤。 秦湘起身,将那个几乎烧糊了的电吹风收进证物袋:“从现场来看,应该是电吹风的短路导致漏电,电线缠住了发现漏电情况后将电吹风插头取下的死者脖颈,导致死者无法挣脱从而触电身亡。” “所以死者的手心和脖颈都有明显的电流击打痕迹。” 第十五章重返401 站在贺京身后的杜莉莉看到死者脖颈处的被灼伤至焦黑的皮肤,忍不住皱眉:“这么听起来也太诡异了,电吹风怎么跟活了一样,偏偏往人的脖子上缠啊?” “一般来说,电流在漏电处会形成不规则的电磁场,产生的电磁力导致电线受力不均,从而时常出现像蛇一样抖动的情况,所以是存在意外缠住死者的可能性的。” 缓过劲来的易常乐提出疑问:“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带了绝缘手套用漏电的电线把死者勒死的啊?” 贺京看了易常乐一眼:“这种作案手法不合常理,如果漏电是人为所致,那么选择这种明显意外致死的杀人方式的凶手一般不会再亲自冒险动手杀人。” 他继续说:“将死者带回局里做一个详细检查,沉河,把证物给技术科让他们再检查一下,易常乐,你和杜莉莉一起再走访一下死者的社会关系。” 杜莉莉和易常乐两个人一边爬楼梯,一边看着手里的材料。 死者住的小区有些年头了,单元楼里十户有七八户都是老年人,平时和孙年馨交流并不多,评价也不好。 在他们眼里,孙年馨没有家庭,又经营着会教坏学生的网吧,平时穿着打扮也一看就不正经,还不知道私底下都干啥龌龊事情呢。 倒是孙年馨网吧里的员工很喜欢这个性格直爽,宽容大方的老板,听说她出事后都表现出了很难过的样子。 杜莉莉将文件阖上,先前她还没注意到,到了孙年馨的网吧才发现原来就是李絮上班的那个网吧。 不过听员工说,李絮自从筒子楼失火后,就再也没去上班了,也没人见过她。 她忍不住有些担心,但并没有李絮的联系方式,只能将心里的情绪暂时按下。 易常乐叹了口气:“怎么看都不像仇杀的样子,那群老太太们虽然说话难听,可怎么也不至于去杀人,说不定真是像湘姐判断的意外死亡。” “就是如果是意外的话,那这老板也太惨了,真是死的莫名其妙。” 杜莉莉也忍不住叹口气,确实。 虽然这么说,易常乐和杜莉莉还是花了两天多的时间将死者的社会关系基本全走了一遍。 刚下过雨,闷热潮湿的空气将人裹得几乎透不过气,杜莉莉从车上下来,便感觉身上浮起了一层汗。 警局的停车场在楼后,不见一丝风,傍晚昏黄的天在头顶暗沉沉地压着,令人心烦气躁。 旁边关车门的易常乐用手扇着风:“这鬼天气,怎么越下雨越热。” 他边走边和身边的杜莉莉说:“一会我要喝一百罐冰可乐。” 杜莉莉闻言翻了个白眼,然后开口:“你先上去吧,我再出去一趟。” 她想去筒子楼那里看看。 已经是到了饭点,杜莉莉站在筒子楼前时,阵阵饭香味飘了过来。 她抬头看向四楼的一角,那里还有被大火烧过的黑色痕迹,门窗破败,在沉沉的暮色中黑洞洞的,如同野兽张开的大嘴。 杜莉莉刚爬上四楼,迎面撞上了一个穿着彩色运动套装的中年阿姨,中年阿姨没见过杜莉莉,有些警惕地盯着她看。 “小姑娘,你找谁啊?” 杜莉莉出示了警官证。 阿姨立刻热情起来:“诶呀,原来是警官啊,我就住在405,叫我王婶就行。之前的火灾案子还在调查吗?唉,403的小伙子可真惨,那么帅的一张脸,听说被抬出来时都烧成一块黑炭了,吓死人了……” 杜莉莉问她:“李婶你认识403的住户?” 王婶连忙摆手:“算不上认识,他是401小李的男朋友,人长得俊还有钱,就是脑子不太好使,不知道怎么想的,要陪女朋友一起住在这种地方,要我说,搬出去多好啊。” 王婶絮絮叨叨地抱怨着,杜莉莉却眉心一跳,李絮和沉寒之是情侣关系? 她敏感地从中感觉有些异样,谢过王婶,在进入403前脚步顿了顿,先进了401。 比起起火点的403,对面的401只是门窗附近的被火波及到了,房间内还能看得出家具的样子。 很简单普通的一居室,一眼便能看到底。 杜莉莉扫视过一圈,目光落在墙边的衣柜上。 因为离门最远,这个衣柜被烧得并不严重。 但和其他被烧坏的家具不同,这个衣柜应该是在火灾之前就坏掉的。 而且是人为暴力破坏的。 她走到柜子前,将已经烧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堆拨开。 第十六章荷鲁斯的复仇(H) 电视机里传来气象员播报台风预警的声音。 落地窗外的天幕沉如暗夜。 浴室的门被打开,传来男人的脚步声。 炙热的,带着丝丝缕缕潮意的气息将她包裹,李絮眼睫轻颤,贺京忍不住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在看什么?” 李絮任由贺京将自己抱到他的怀里:“荷鲁斯复仇的故事。” 荷鲁斯是埃及神话里的天空之神,是母亲伊西斯为向杀害丈夫奥利西斯的赛特复仇而生下的,所以复仇也成了荷鲁斯的主要使命。 正如大多数颇为猎奇的西方神话一样,埃及神话也同样的混乱不堪,乱伦、弑母、杀兄等各种情节在其中颇为常见。 在荷鲁斯的复仇里,赛特肢解了奥利西斯,荷鲁斯扯掉了赛特的睾丸,伊西斯砍掉了荷鲁斯的手,荷鲁斯砍下了伊西斯的头。 大概正因为埃及的神喜欢动不动砍手砍脚又肢解,才会有那么多兽头人身或者兽头兽身人腿等等奇怪组合的神祇。 贺京回想了片刻,才想起这本埃及神话大概是家里的小侄女某次来他这里时忘记带走的。 然后李絮又在他的书架上发现了这本书。 他拧眉,这些并不适合小孩子看。 李絮问他:“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男人坚硬结实的胸膛贴着她的,灼热的体温让李絮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 贺京按住她,刚刚脑子里关于侄女教育的想法倏然停滞清空,他呼吸有些沉,听到她的问题微微皱眉:“什么事?你不用担心,没有事情发生。” 贺京忽然握住她的腰:“别乱动。” 李絮看着他,男人的视线漆黑而胶着,她忽然抬起手,落在他的颈侧,那是大动脉的位置,贺京身体下意识地绷紧。 柔软的指腹轻轻在他的颈侧蹭了蹭,轻微的酥麻感沿着脖颈往下传递,贺京下意识看向女孩,她坐在他的怀里,仰着脸看他,姿态柔软可欺。 李絮好奇地问:“很烫,你发烧了吗?” 不是发烧,而是发骚了。 贺京口舌发干,忍不住低头去亲吻女孩柔软的粉唇,她很乖,唇瓣微张着任由他亲,很快贺京便不满足于紧紧亲吻这里,抬手握住她的腰肢,慢慢探进去。 她身上的睡裙是他买的,白色的柔软纱裙,裙摆在他的身上散开时犹如一朵盛开的花。 他手指进去的更深,将花液挤出来。 女孩的皮肤开始变粉,陷在他的怀里小声地呜咽,像只急急待哺的羊羔。 贺京慢慢亲去她眼角的湿意,加了一根手指进去。 发情的腔道紧紧地吸吮着他的指节,水液涟涟外溢,像只破了皮的水蜜桃,连带着指根和手掌也变得湿热和粘糊,几乎陷进女孩柔软的臀肉之间。 粗糙带茧的指腹反复在敏感的穴肉上摩挲打转,接受过专业警校训练的男人不是一般的有耐心,如蚂蚁啃噬般的快感反复堆迭,每次都在即将要攀上高潮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李絮失神地在贺京的手指上一遍遍颤抖,肌肤因为反复的高潮临近而沁出细密的汗珠,滑腻腻的犹如一条鱼。 她难耐地哭出声,迷乱地探出舌尖去舔舐男人的下颌和喉结。 贺京声音低哑:“宝宝是等不及了吗?” 等来的是女孩匆忙而焦急的碎吻。 贺京欣然接受,任由李絮示好般的去主动亲吻他的唇瓣,伸出舌尖去够着他的又吸又吮。 粗糙的手指像是终于加满了油,快速地在湿润软滑的小逼里肏干,带着粉嫩鲜美的穴肉一起翻出,次次顶着最敏感的花心连续发力,小逼如破了洞的水袋,抽插间汁水四溅不止。 攀上高潮的一瞬间,窗外雷声轰鸣,李絮在男人的怀中抖如筛糠,泪流满面。 第十七章再吃进去一点好不好(H) 落地窗外大雨倾盆而下。 李絮呜咽着咬在男人硬烫的手臂肌肉上,忍不住地想要蜷腿,又被撑着打开。 粗长的肉棍亲昵地和小逼相互接吻,磨得两瓣肉唇咕叽咕叽的水响,硕圆的大龟头在泥泞不堪的小逼口前一次一次的顶进顶出,下一次便被翕张着流汁的逼口咬进去更深。 贺京托着她的臀,将李絮逼得再也无法躲,低头亲着她的耳垂:“宝宝的小逼好湿好热,咬得我鸡巴好爽……” “小逼想吃鸡巴吗?要是想的话宝宝再亲我一下好不好?” 李絮面红耳赤地去捂贺京的嘴巴,却被男人低笑着咬住嘴唇,硬长的性器在进了个龟头后忽得一下子挺进大半,李絮毫无防备,下意识缩紧了腿,夹着大半截肉棍往下淌淅淅沥沥的水液。 就像失禁了一样。 她“啊”得尖叫出声,两腿打颤。 贺京呼吸沉重,握着女孩的腿根肉,碾着紧缩的穴肉缓慢地将性器送进去。 粉嫩的穴口被完全撑开,男人赤红的性器缓慢地进入又缓慢地抽出,粘腻的蜜汁给老树盘根般的粗糙棒身度了一层亮晶晶的水渍,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怖。 两条细白的腿被贺京握住,抗在肩上,坚实的腰胯撞的她有些头晕。 头顶的羽毛灯光晕溢出,摇摇晃晃。 惯性撞击得她后仰起头,张着嘴小口呼吸,身体被完全扎根深入的生理性恐惧让眼泪浸湿了面颊,控制不住地想逃,湿热的穴道却自发地吸吮男人的性器。 硕圆的龟头仿佛扎根在了花心,不紧不慢地研磨着最敏感的软肉,酸胀的快感如电流般蔓延,浑身都开始发烫。 贺京俯下身,将女孩牢牢覆在身下,低声诱惑:“宝宝变得好粉好漂亮,再吃进去一点好不好?” 李絮被磨得失神,被男人咬着耳垂一点一点的亲,控制不住地“嗯”了一声。 她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便被猛地一按,男人粗长的鸡巴完完全全地肏进去,泥泞的逼口完全消失不见,被齐根堵住,饱满的精囊啪得打在软腻的臀肉上。 狰狞的性器将湿热的穴道完全盘踞,从小逼口到宫口,被撑得完完全全,满满当当,爆炸似的在她的身体里充盈占据,男人坚硬健硕的身体从外部强压而下,从内到外地将李絮完全标记。 一瞬间,濒死的感觉充斥大脑,连眼前都冒出一阵白光。 李絮控制不住地呜咽出声:“不……不行……太深了……” 她呜咽声消失在唇齿相交间,随即是如台风雷雨一般的肏入和肏出,汁液如泉喷涌,激猛肏干间将贺京坚实的小腹喷得水光粼粼,每一下都凿进了柔软的子宫里。 激烈的啪啪撞击声消融在窗外的暴雨雷电之中,“啪”一声房间里的灯忽然全数熄灭。 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李絮被撞得半个身体都离开了沙发,黑暗里她看不见所有东西,肉穴里含着的那根性器便更加清晰,龟头如锤,棒身粗糙,青筋缠绕,饱满的精囊如子弹一样,撞得臀肉发酸发胀。 欲生欲死的快感让她止不住地想逃,手指抓着地毯的边缘迷迷糊糊地往外爬。 贺京捉住她的脚踝:“宝宝是觉得沙发上的空间太小吗?” 微微抽出的半截肉棍在顺势的跌落地板间“噗呲”一下全部都插了回去,李絮一瞬间大脑空白,被男人结实的手臂紧紧圈在怀里,绞紧了小逼,簌簌抖着身子淅淅沥沥流了一地的水。 贺京紧紧将她抱在怀里,闷哼出声:“宝宝尿得我好爽。” 他耸着劲臀用力往里送,湿软的肉褶还在持续不断地咬着吮着,像狗一样将女孩娇小的身体往前顶着肏,一直顶到落地窗边。 他边肏边咬着她的后颈:“宝宝再尿一次好不好,鸡巴想被宝宝的尿骚味浸透……” “你住嘴……” 李絮回过神来,不敢相信想要推开贺京,却完全推不动他,被男人攥着手去摸交合的地方,湿黏黏的,坚实的腰胯砸到她手上,啪啪如子弹,将她砸得浑身酥麻。 李絮可能觉得她真的要死了。 她又开始控制不住地流眼泪了,就像她控制不住已经酸胀酥软的身体一样,她攀住男人宽阔的肩背,唇瓣贴上贺京的脖颈,低声求他:“真的不行了……贺京……” 她被撞得有些说不清话,身体在贺京的怀里颤抖:“呜呜……贺警官……求你……要被肏死了……” 李絮话未说完,只觉男人的撞击更重更深,她哭叫出声,抽搐着再次泄了出来。 女孩湿软紧热的穴不断地吮吸咬吃着,外翻的肉瓣已经红肿得吓人,抽搐着挽留性器不让贺京抽出去,似乎要将他永远留在里面。 第十八章申请在李絮身上继续追查下去 暴雨连下了一夜。 天气依然阴沉,李絮注视着窗外乌云密布的天,手指无意识地缩紧。 脚踝忽然被男人握住。 李絮低头,贺京已经穿好了警服,宽阔的肩背弯下,正在给她穿长袜。 男人一边将毛茸茸的长袜拉上脚踝,一边叮嘱:“地板凉,记得不要光脚。” “早饭已经做好了,一会记得吃饭。” 李絮忽然开口:“有点疼。” 贺京拧眉:“哪里?刚刚受伤了吗?” 他抬头,女孩穿着他买的白色睡裙,折着腿任由他给穿长袜,睡裙裙摆从腿弯处落下,露出腿心里红肿异常的小逼。 他已经上过药了,但昨晚太失控了。 贺京叹了口气:“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 他话还未说完,忽然被女孩亲了一下,李絮低头,将自己的身体完全陷在贺京怀里,对着男人沉沉的目光,又亲了一下,慢慢咬着他的唇瓣,将自己的舌尖送进去。 贺京闷哼,手下意识扶住女孩纤细的腰,方便她坐上来:“宝宝,现在不行……” “再亲亲好不好……” 她贴着他的身体小声央求,红润的唇舌像是藤蔓一样吮着他不松口,小逼隔着警裤蹭着微微隆起的鼓包。 贺京看了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等李絮抽泣着从贺京身上被放到床上时,还剩十三分钟。 男人身上的一身警服已经完全没法看,衬衫扣子开了几颗,露出结实的深麦色胸膛,警裤上是大片的水渍和褶皱。 他俯身亲了亲脸色酡红的女孩,去换了警服,才开车前往警局。 警局里,易常乐一边咬着煎饼果子,一边打印报告,抬头看到杜莉莉打着哈欠往办公室里走,眼睛上还挂着黑眼圈,忍不住说:“嘿杜姐,你这是昨晚熬夜了啊,跟国宝似的。” 杜莉莉看他一眼:“贺队来了吗?” 易常乐摇头:“没呢。” 他大惊失色:“这不还没到上班时间嘛,你这么积极干嘛,又要卷我啊!” 杜莉莉白他一眼,然后顺走了易常乐的卤蛋。 高大的男人从外面进来,易常乐连忙打招呼:“贺队,早上好!” 贺京看向易常乐,微微点了点头:“早上好。” 易常乐目送贺京离开,下意识和旁边的杜莉莉说:“我刚刚没看错吧,贺队竟然冲我笑了,你说是不是我交上去的报告写的太好了……” “诶……”他转头,才发现杜莉莉不知什么时间已经离开了。 “叩叩叩”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杜莉莉站在门口:“贺队,想和您汇报个事情。” 贺京点头,让杜莉莉坐下。 杜莉莉抬头,看向贺京:“贺队,我昨天又去了趟筒子楼纵火案的案发地,发现了一些事情。” 贺京心底一沉。 办公室里,易常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完蛋了,好像他也被杜莉莉传染了,沉河拍了拍他的肩膀:“杜莉莉呢,大清早咋不见她人,有个卷宗想问她一下呢。” 易常乐:“杜姐好像发现了啥线索,正找贺队汇报呢。” 沉河瞪大眼睛:“不会是那个触电身亡的案子吧?难道不是意外?” ……… “从目前的线索来看,李絮与死者沉寒之应该是情侣关系,而且在纵火案一案上有重大嫌疑,据邻居的说法,李絮自从火灾发生之后,便再也没回来。” 杜莉莉:“我申请继续在李絮身上追查下去。” 在杜莉莉发现402的问题之前,其实她一直对李絮有一种莫名的好感,甚至内心已经将她当作了朋友。即便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李絮,她内心也不敢相信,那个纯洁美丽的女孩子竟然会杀人,无论沉寒之对她做了什么,杀人都是不对的。 而且最新触电身亡的案子的受害者也和李絮有着密切的社会联系,她总感觉背后肯定还有关系在。 贺京缓缓收回视线:“我知道了,我会向吴局再提一下这个案子的,你先回去吧。” 杜莉莉回到办公室,易常乐滑着椅子过来,用肩膀撞了撞她:“什么情况?你背着我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杜莉莉瞥他一眼:“不是现在这个案子,是上一个案子。” 易常乐摸摸脸:“那个案子领导不是说不让我们管了吗?杜莉莉你可别招领导霉头。” 杜莉莉“呵呵”了一声,埋头写报告。 第十九章我不会包庇她 易常乐刚交上去报告,便又接到了出警任务。 他敲敲杜莉莉的桌子:“走吧,领导让咱们俩一起去看看。” 两个人拿上外套,开车很快来到了现场。 刚下车,易常乐和杜莉莉都皱起了眉。 郦市昨晚下了一夜的暴雨,不少地方都有积水内涝。 一大早,环卫工人便开始清理积水,打扫卫生,发现了一个翻开的井盖,正要将它合上,不经意往里面一看,忽然看见了一个跟尸体一样的东西,顿时吓得瘫倒在地,立刻报了警。 大概是下了一夜雨的缘故,城市的下水道有些返味,不时弥漫上来一股臭味。 易常乐本以为是塑胶模特之类的东西被冲走后当成了尸体,但在闻到奇怪臭味的那一刻立刻变了脸色,他看向杜莉莉,杜莉莉脸色也格外不好看。 “给局里打电话叫支援吧。” 警局很快在现场拉起了警戒线,下水道里的尸体被捞了上来,是个中年的女人,后脑处有明显的创伤,露出来的四肢也有各种擦伤。” 杜莉莉在看见尸体的脸的瞬间僵在原地。 那张脸她再熟悉不过,甚至昨天下午才见过。 那是筒子楼的王婶。 她罕见地有些走神,甚至有些苦中作乐地想,说不定杀人案真的和李絮无关,她就只是死神来了的体质,毕竟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亡的事情也太离奇了。 手机在此刻莫名响了起来。 杜莉莉拿出来看了一眼,然后愣了一瞬,是贺队。 可是贺队就在现场啊。 她忍不住看向不远处的贺队,下意识避开了人群,转身接起了电话:“喂。” 手机对面,响起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声音:“是杜警官吗?” 杜莉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竟然是李絮。 贺队的手机为什么会在李絮那里? 李絮的声音继续响起。 “杜警官,不好意思打扰了,贺京今天出门把手机落在家里了,我担心耽误工作,所以想着给你打个电话……” 杜莉莉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一众同事,走得更远了一些。 秦湘直起身:“死者口鼻处有泡沫,尸斑淡红色,很浅,死因大概率是溺死。从尸体表面来看,后脑的撞击伤比较严重,但并不致命,其他部位像四肢这些都是擦伤,比较轻。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尸检。” 沉河拧眉:“像这个年纪的阿婶阿婆,后脑被这么来一下,应该还挺致命的,再加上昨晚这种暴雨天气,不会是摔倒后撞到石头,然后被水流冲进了翻盖了的下水道里吧。” 外围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声,有警员过来报告:“是死者的家人来了,说死者昨晚出来买酱油,然后一直没回去,一家人找了一夜没找到人。” 贺京点头:“先将死者带回警局,死者家属也请他们一起回警局一下,询问一下具体情况。” 众人上了警车,就在沉河要上贺京的车时,杜莉莉忽然叫住他:“你和易常乐一起吧,我想和贺队汇报一下。” 沉河挠挠头:“你怎么这么多要汇报的。” 他转身乖乖上了易常乐的车,杜莉莉坐在贺京的车的副驾驶上。 车缓缓发动,杜莉莉忽然开口:“贺队,李絮在你家里,对吗?” 贺京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贺队,你应该早就知道李絮有很大的嫌疑吧?你是不是在故意包庇她?” 贺京声音沉下来:“杜莉莉。” 他吐出一口气,继续说道:“李絮有嫌疑,我也不会包庇她,在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我希望你能冷静一些。” 杜莉莉却有些失望,她一直对贺京是崇拜又有些畏惧的,但现在他却干出这种事,甚至把嫌疑人私藏在自己家里。 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