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芽春生(古风1v1)》 第一回:退亲 你知道我家发生了意外吗? 清脆的女声话音刚落。 坐在少女对面的元祯生点了点头,淡淡地说, “听说了,恩师的嫡长子赵汔大人和世代武将的王家联姻,不料在半路上遇上山泥倾泻,赵沂大人不幸遇难,救出来的时候眼睛看不见东西,王家姑死活退婚不嫁。” 少女赵瑟苦笑了一下,心理不断吐槽元祯生为什么可以这么冷静? 窗户嘎吱嘎吱,元祯生静静喝了一口茶,继续目无焦点眺望远方。 茶楼的包间内气氛陷入了沉默,外头风吹得飒飒作响,二月的春风,配上明媚的阳光,湛蓝天空,本当是最宜人心情的日子。 通常情况下,赵瑟这个小机灵都会在元祯生不说话的时候小嘴叭叭地说话。 不过她今天心情不好,不愿意去撩元祯生说话,但元祯生也从不主动找话题。 就在赵瑟以为元祯生会一直发呆下去的时候,元祯生缓缓地说了一句,“那你知道,我也在那天准备娶妻吗?” 赵瑟听完有点懵。她已经被元祯生主动说话惊讶到,现在还来提娶妻的事情,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但是赵瑟明白,眼前这个人,只能心底喜欢。 他们之间差距太大了,赵瑟是当今陛下最为重视的开国元帅太乐候的嫡女,也是太乐侯唯一的女儿。元祯生则是出身平民,元祯生口中说的恩师,就是赵瑟的父亲太乐侯。 虽然他元祯生是殿试状元,且因他五岁就天赋异禀,策论谋术就能与当地尚书们皆对答如流。殿试的时候,陛下也接见过,可依太乐候府的家教是赵瑟绝不可能嫁给元祯生。 元祯生也从未向她表达过超出朋友以外的男女情愫。 面对这样的人,赵瑟明白自己能和他做好朋友已经很难得。 “嗯?”元祯生等了好久,赵瑟都没有接话,又喝了口茶,不经意的歪着头看赵瑟。 “那你现在还来和我见面,不需要回去陪妻子吗?”赵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便说了一句话。 “哦,我说的是准备娶妻,是准备,还没有娶。我的结果和赵汔大人差不多,都是被退婚了。”元祯生语气一直很冷静,仿佛这一切都不关他事,包括他的结婚,他的退婚。 “那……那个姑娘,很幸福吧?” “婚事是恩师做的媒,与太史李大人的嫡出女儿联姻。定是个好姑娘,恩师才予做媒人。后来似乎是李小姐有了意中人以死相逼不肯嫁。其实被退婚了倒也像好事,毕竟我也不想辜负她。像有时候有些人就在眼前,心动是一瞬间的事。” 元祯生一边动手倒茶,一边用余光观察赵瑟的神情。 她会知道他的心意吗? 可赵瑟并没有在意到这些,她听到元祯生说娶妻之事后还在头脑发嗡,根本没在意听元祯生的话。 元祯生也没有继续说,赵瑟感觉待下去也只会越来越不开心,就找借口说回学堂。 他不知如何不挽留,看着她飘飘长发的背影,心中又紧了一下。 这是最后一次。 下次,下次不要让这个背影溜走了。 他回想起第一次看到赵瑟,也是这样的一个春日,这样的背影,只不过如今的赵瑟比那时候更高,更清减一点。 第二回:初遇 那时候,六岁的元祯生,孤身一人,作为县试第一被举荐上京第一次来到太乐候府。 他硬着头皮拿着县老爷的推荐文书,想请侯爷收纳作门生。 元祯生知道,虽然可能不成,但总想拼一拼试一试的精神。 侯爷的家仆人还算好,算是接待了元祯生,让元祯生在前院的一个角落等着。 正巧就远远地瞧见了从西北方的门廊那边飞出来一个小小姑娘。 小小姑娘拿着小手帕双手举得高高的,像放风筝一样一路小跑,边跑还边喊“放芽芽风筝咯,放芽芽风筝咯!” 身后的家仆各个诚惶诚恐地鞠着腰跟着,生怕这位主子出什么意外。 这画面引得元祯生咯咯捂嘴笑。 以前小的时候在家中,他想起母亲也常把手帕当风筝闹他玩。 他的笑声并不大,“放风筝”的小姑娘也没注意到他,还在快乐来回小跑。 可不一会儿,小姑娘便被来到前院的太乐候呵斥阻止了。 “新芽,不得出来大殿玩耍!”沉厚的男声温柔似水,“你可忘了?” 被叫“新芽”的小姑娘立马停了下来,乖巧作揖,唤了声“爹爹”。 新芽是赵瑟的小字。以前赵瑟曾跟他说可以唤她新芽,可是元祯生哪敢。 元祯生只是一介平民罢了。 只见两人现在前院门前说了下悄悄话,小姑娘便蹦着离开了。 元祯生立马低下头去不敢乱看。 “你是?” “见过大人。在下广柳府杭杨县元祯生。”元祯生立马向太乐候行了个跪扣大礼。六岁的他虽然动作稚嫩,却做得行云流水。 最难得的是,来自县乡的元祯生,官话竟讲得毫无挑剔。 太乐侯点了点头。 “起来吧。杭杨县令杨海曾是我的门生,既然他推荐你来的,你便在此住下,好好准备两年后的殿试。同心,安排这位元少爷去东厢那边与其他门生同住吧。” 太乐候见元祯生自踏入侯府行事规矩,礼数周全,觉得此人也算能用,便吩咐下人安顿元祯生后离开了。 元祯生大声喊了句“多谢大人”,却也依然以跪拜的姿势伏着,直到听不见太乐候脚步声才起来。 太乐候的家仆做事手脚都利索,很快就在东厢房给元祯生安置好一个床位了。 虽然是一个联排的炕,但是元祯生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他想起今天见到的那位姑娘,不由地也发出了“呵呵”的低笑声。 那姑娘的模样、神态,不知为何瞬间住在了他的心里。 窗户又被风吹得嘎吱响,元祯生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注意到了自己无意露出了笑容,便立马收起了情绪,整顿了一下,重新又回到了那张冷静沉着的脸。 先生杨大人说过,不可让人看见情绪。 这大齐国刚打完仗,开国也不过十余年罢了。 一切的人物更替,在京城都是有可能的。 务必,戒骄戒躁。 “元祯生,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出人头地。”元祯生不断在心里念道。 可是,每次想到这,都会希望如果能娶新芽为妻…… 他要更努力,才能配得上她。 罢了罢了,不能想太多! 第三回:离开 赵瑟回到府上,刚踏入大门,便看见家里的仆人们匆匆忙忙抱着大大小小包裹走来走去。 与前两日哥哥遇难唤太医治疗的匆忙,有一些不一样。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来的不安。 “母亲呢?”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母亲房里的小婢女,赵瑟连忙问道。 “回大小姐的话,夫人正在西园的小库房唤人收拾”小婢女回答道。 赵瑟觉得很疑惑。母亲甚少在自己的西园走动,主要还是打点母亲自己的兰园和离大哥近的菊园。 这倒不是因为母亲偏心。 母亲身体不好,只因早些年为了全心全意地辅助爹爹熬坏了腰和腿。 西园与母亲住的兰园隔了一个小池,要是要进西园,还得从大哥住的菊园门前绕过来。且西园靠着一座微微隆起的小山坡,所以西苑也没有后门。进出也就大哥的那一处。 母亲腰腿不好,走到去大哥那边也已费了不少精神,再来自己这儿,那就更没力气了。 所以赵瑟都是陪母亲在兰园的水榭里度过母女的温情时光。 幸得太乐府的水榭也建得好,小的如做茶道、点心,大到宴请好友五六知己一同吃喝,又或者在水榭的小雅间里小憩,也是有一番风味。 赵瑟快步路过兰园,走过水榭,穿到菊园,终于来到了西园。 就看见母亲微微单手撑着腰,强行挺直身子,在指挥下人收拾赵瑟自己的小库房。 太乐侯夫人一身梨花刺绣的妃色儒裙和广袖衫,搭配了点缀桔子花的掺了银丝披帛,披从背后挽向身前,在肩膀上绕了一圈自然垂下。一举一动,银丝披帛就随着光线和动作映出不一样的闪光。 “母亲!”赵瑟唤道。 太乐侯夫人王氏阿妍,听到了女儿的声音,便马上回头迎接。“芽芽,回来了!” “让母亲担忧,是女儿不孝,请母亲责怪女儿”,赵瑟平常的礼数习惯性地说起来了。 倒不是赵瑟真有受虐倾向,只是赵瑟的先生们都是这样教她罢了。 王氏抿嘴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都怪你爹爹,送你去那些个学堂,学个什么四书五经。倒是与娘生疏了。娘说了不必跟娘说这些,非不听了。你只需学好自己如何强大起来,别人的看法,都不重要。” 赵瑟听罢也一下子放下了紧张的感觉,抱住了王氏,亲昵地撒了个娇。“娘,你在干嘛呢?我看到正大殿和前院那边大家都慌慌忙忙收拾东西了。我们要搬家了吗?” 王氏突然像是被赵瑟说的话定住了一样,但也迅速反映了过来,声音轻柔, “是的。芽芽,我们去你外祖父那边住几年。” “啊?爹爹不用上朝了吗?哥哥怎么办?啊?那……元……” 元祯生怎么办? “芽芽,不要多嘴,不要多问”王氏打断了赵瑟的话。 “娘,我晓得了。” “过几年,等在淮州,过安稳了,你也该议亲了。虽说要这两年先议亲更好,但没有办法”王氏叹了一口气, “芽芽,伴君如伴虎。开国帝王忌惮功臣功高震主,这个道理你在学堂也许没有学过。但是今日我们说的,你必须保密,今日府里的一切事情,都要低调。你今晚也收拾一下,我们明日三更天左右启程去外租家。” 可是!! 她还没来得及跟元祯生说再见啊!! 起码让元祯生知道自己去了外祖家,以后大家有个书信寄托也挺好的。 可是…… “芽芽!快去。为了太乐侯府,为了整个赵家,你必须要谨慎!必须要听娘的话!” 王氏皱眉,非常严肃地说道。 第四回:懊悔 元祯生的天塌了。 五岁乡试第一,八岁会试第一,九岁殿试高中状元。 元祯生就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 不久前刚过十五岁生日,元祯生从侯府门生住处搬出来,就隔了两个街的一个小院子里长期贷住。为的就是能在朝廷听命的同时,能离新芽近一点,随时掌握她的情况。 万一有人把她议婚抢走,他认为,他无论如何也要在背后使尽一切手段破坏这段议婚。 因为新芽只能是我元祯生的。 但是元祯生并没有想到,他虽能够对策论讲大礼,却未能预想到太乐侯府一夜之间,便只剩几位家丁守着侯府大宅。 赵家人,还有新芽,就这样失去了音讯。 新芽就这样彻底消失了。 新芽…… 芽芽…… 得知消息的那几天,元祯生临时告了病假,在院里闭门不出,不吃不喝。 他恼悔自己太幼稚,不能从赵汔大人那件事情发现端倪。 要是早一点,早一点就好了。 明知在宫里领命那天,元祯生便也知道恩师也被传召入宫。但自己却未能探出情报,未能知道恩师白白在齐阳帝的书房处跪等了一天一夜,是齐阳帝对恩师的警告。 明知恩师希望与武将王家联姻巩固赵家,会被齐阳帝怀疑是否有他心,自己作为赵家门生,却未能出言规劝恩师,还导致了赵汔大人的遇难。 自己明知道很多事,但是却未能看清棋局走势。 “都怪我,都怪我……” “对不起,芽芽,对不起,对不起” 元祯生发疯地哭喊道。 “是不是我其实多插手一点,就会不一样了呢?”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没看清” “怪我太稚嫩。要是我比你多长几年年岁,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芽芽” “芽芽,不要离开我……” “芽芽……” 不知过了多少天,元祯生打开了门。 好刺眼。 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便能看见多了不少胡茬。 浓浓的剑眉,右边眉毛下面,还有两颗痣。 那眼睛修长而深邃,但不乏眼珠清澈如琥珀。 没有挂着一丝表情,令人觉得捉摸不透。 而此时,经过十几天的跋山涉水。 赵瑟一家总算是来到了淮州外祖父王家。 外祖父看上去是个很严肃的人,但实际上却跟孙儿们亲昵得很。 一来到便与自己的女儿王阿妍,女婿赵虹,孙子孙女们轮流亲近了一番。 “阿妍,这次你做得很好。” 王氏阿妍在得知自己丈夫和儿子发生的事情后,马上反应过来朝中的诡谲,让丈夫赶紧告病和照顾家人的借口,漏夜让赵家人一同逃出了京城。 不然,不知道赵家人会面对什么样的危机。杀头、抄家……不可想。 但总归现在逃到了乡下淮州,传递了一个信息给多疑的帝王, “我们只想安乐度过余生。” 也许,也许就够了吧。 王氏一想到这,冷不丁一哆嗦,还是很害怕。 “别想了。你腰和腿本来就不好,这么远的路过来,更加辛苦,快进去歇一歇! 我给你们、芽芽,还有大犬都准备了房间。 大犬的病我也给他请了山里的柳神医好好瞧瞧,总能治好他的眼疾。以前啊,大犬只要柳神医一来,就什么病都好了不是吗?” 大犬是赵瑟的大哥赵汔的小名。以前大哥出生的时候,遇到过道士说大哥命理有劫,需要土气的又震得住的名字压一压。 赵瑟被外祖父的丫鬟领到了自己房间里。 长呼一口气。 “我要是写信,长乐城状元元祯生收,他会收到吗?” 赵瑟心里嘀咕,又跃跃欲试。 第五回:赵家 很可惜,赵瑟的想法未能如愿。 赵瑟刚想动笔给元祯生写平安信的时候,突然想到怎么送出去倒是一个问题。尔后便是灵光一闪,以送信给王娩报平安,不就好了吗! “不可,芽芽”,父亲和母亲同时拒绝道。 “芽芽,祖父过几天会亲自迎接王氏家族的其他族人的拜会,到时候娩儿就会知道你在这里的。”母亲安慰道,“我们在这里住,避过这几年的风头就好了。” 母亲继续分析道,“芽芽,以文易武。记住这句话就好。还好大舅父半年前述职完毕后马上回了安西郡驻扎。可怜大哥留下两位女儿在京城议亲,本来我们家也要娶婳儿的,就是娩儿的姐姐,这事儿你也知道,对吧?” “婳姐姐不想嫁不是嘛?因为大哥的眼睛……” 母亲无奈,“倒也不是完全是这个。但是你大哥的眼睛,绝对不是一个意外。” “那,现在娩姐姐和婳姐姐,不就很危险吗?为何当初没把姐姐们都带一起走?” “娩儿和婳儿现在住在他们的姨妈高府园子里,应该一时半会不会有危险。” 哦…… 接下来的时间,母亲抱着又喋喋不休地给赵瑟分析京中的暗流涌动。赵瑟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倒是父亲在一起应和着。赵瑟靠在母亲的肩上,竟睡着了过去! 一觉醒来,只知道自己和大哥这几个月里都不能出宅子,连集市上都不允许去。得,这下看来真的要跟元祯生分开了。 元祯生却从同僚高舒那处得到了赵家的一些信息。 作为少年状元,元祯生因为未够年龄,一直在翰林院的别院书堂里做书吉士,专门就是陪同大族少爷或皇族王子们一同上学,偶尔帮助翰林院整理旧籍文书。 直至今年束发,才被允许入宫述职,谋到一个翰林院的编修的职位。 本想着能稳步晋升后,等赵瑟及笄,到时候自己也大致有了不错的官位,便能向恩师求娶赵瑟。 事情发展得太快,让元祯生意识到了朝臣之间,远比他想象得复杂。 高舒似乎看出了元祯生不对劲,这位话唠自来熟总是挽着元祯生称兄道弟的。 “祯生兄,你真应该给自己起个字。现在天下文人,哪有人没有自己的字呢?你说对吧?” 元祯生从穷乡僻壤处来,父亲死得早,母亲也不懂,当初只求了村里族长给元祯生起了名。 “流琴,如何?”元祯生很久之前就给自己想过这个字,但是一直不愿声张。如今有了官职,把自己的字布与他人听也是一个时候。 瑟,琴之属也。 流琴,也音同留情。 “哈哈哈哈哈,流琴兄!你真是有雅致啊!不愧是天才般状元,雅致高,品味好!”高舒连连点头,“对了。今夜开始,宵禁解除三日,要不要,去情趣阁,嗯?快活一番?” 自从赵家人半夜出逃京城后,齐阳帝下令京城开始宵禁。 大半年了,连清明、夏至这些日子都严格执行。如今临近中秋,才得以解除三日让民众遵守习俗赶灯会。 趁着宵禁解除,翰林院的同僚们都想趁此机会,快活一下。 元祯生本想着推辞,但是高舒伏过身来,在耳边轻轻说道,“李大人之前透露了一些赵家消息,说不定能听一耳朵趣闻。” 赵家!! 那就是,新芽…… 元祯生眼神亮了一下,瞬间又很快调整了状态,装作思考一番,便答应高舒一同前往。 “哈哈哈,流琴。你的野心很大,我喜欢,”高舒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爹要是有你这样的儿子,估计得烧高香了。反正我是没有了,能在翰林院的当一个编修做一辈子就行了。” ———— 作者: 我没想过第五章了竟然还没吃上肉。 下一章应该可以吃个小肉。 第六回:下药(小H) 中秋集会,这几天人们就喜欢趁着夜晚的热闹出去开心。有的夫妻牵手,享受闹市里的两人浪漫,有的朋友结伴,共同享受这种今朝有酒今朝醉。 “流琴兄,你不会上京这么多年,还没赶过灯会吧?”高舒打趣儿道。 元祯生收回思绪,面向高舒轻轻点头。便跟着高舒一起进了情趣阁。 刚刚元祯生也不是在看新奇的热闹,而是想起了去年陪赵瑟一起赶灯会。 那时候赵瑟看上了一直小蝴蝶的花灯,但她却不够高,够不着那个灯谜。元祯生提出自己可以帮她摘下来,赢到了便送她就是。无奈,赵瑟就是倔强,“不是我猜到的!那我也不要!” 元祯生拗不过赵瑟,只得抱起她去拿灯谜。 那是第一次他们之间有肢体接触。 腰肢纤细,身段柔软,时不时能闻到一股沁人的馨香。灯火相映下,赵瑟白皙皮肤像一块无暇的玉一般,若是用力一些,恐怕这小人儿就会坏在他手中似的。隔着柔软的丝绸,也能感受到赵瑟那软软嫩嫩的肌肤。 小时候,农忙时元祯生一手能挑好几斗米,抱着赵瑟手却发抖得很。 现在,还能记得那时候的手感。 我怎能忘记,我怎能让你溜走,赵瑟。 “元大人!这边这边!” 突然,翰林院修学的李正格看见高舒和元祯生,唤了他们一下。 “哈哈哈,没想到。不苟言笑,又一本正经的元大人,也赏脸过来一起作乐。”李正格算是在座几位里,职位最高的正三品,虽是李家氏族的庶出第五子,好歹也是姓李的。围着他坐的,都是翰林院的几位同僚,也曾是李家氏族的门生。 如今,齐阳帝正在以萧家、高家、李家这三大文官氏族,来代替削弱开国的王家和赵家。 开国之后,就忌惮手上有军备的力量了。 “李大人,在下元祯生,字流琴。”元祯生按惯例还是当场拜了个大礼。 以后,李正格你也得天天跪我。 “流琴兄,别太客气。都是男人,今天难得出来,就得欢乐。”高舒稍稍鞠躬,便帮着元祯生缓和气氛。 “子德说得对!”李正格酒气上头,也放开了,开始称兄道弟,“流琴,你也一起。梅妈妈,把姑娘们都喊上来!陪陪大人们” 梅妈妈本就在包厢门外守着,听到应召便唤下人去把年轻又漂亮的姑娘们喊上来。 一下子便上来好几位身姿婀娜的姑娘。 姑娘们都只穿着裹胸儒裙,露出了半边雪白又丰满的胸部。 下身束的裙子,也是别出心裁。这裙子一共有两层,正面一看与普通裙子没什么区别,背面却用的是透明的丝绸,能看到姑娘们那两条又白又细的腿。屁股那边仅有一个短短的短裙半遮半掩,方便来情趣阁的客人们看上了便摸上一手。 “给各位大人请安~”温柔的声音像仿佛能拧出水。 “想死我了,冰冰”,李正格最喜欢的就是其中胸最大的冰冰。马上就把冰冰拥在怀里,上下其手,“走,走,跟我去房间里。” “啊~李大人~太用力了~人家衣服扯坏了呢” “赔你一身就是。算在我账上啊!” “啊~~李大人~~啊~~~~” “哈哈哈哈哈,李大人真是心急呀,来,来我们再喝一轮!” 其他姑娘也跟着一起伺候起了大人们,有兴起的,也被带到隔壁的厢房。 元祯生在这酒席间没获得什么关于赵家有用的资讯,却被空气中彼此起伏的情爱声牵动了自己了生理反应。 还好此时,酒桌上也就剩下高舒和他罢了。 高舒已醉,身边的姑娘还在敬酒。元祯生喜与他做朋友,也是敬佩他在这翰林院里洁身自好,只是爱喝酒罢了。 “子德,我身体不适,我先回去了。”元祯生找个借口就想回自己住处,因为下身实在难受。 但是元祯生不知道,其实他是被李正格下了有催情药的酒。李正格看不惯元祯生总是一本正经,他要看到元祯生在这情趣阁给姑娘们破瓜,这下就能有把柄,把元祯生变成自己一派的人。 元祯生三步并作两步走很快回到了住处,下身早已硬得高高耸立,面红耳赤。 他的情动了。 本想去洗几个冷水澡,可是一靠在褥子上,他便不能了。 这床褥是赵瑟送的,是赵瑟用她特有的熏香熏过。 他幻想着赵瑟,那纤细柔软的身姿,轻轻靠在自己身上。幻想着摸着那白嫩的肌肤,细长的腿跨在腰间。 “芽芽……啊……芽芽……” 他俯身压下去,不敢用力,怕身下的小人儿会碎了,怕他那又硬又长的性器伤到她。但是他好难受,他只能疯狂压下去,不停抽动自己的身体。 “啊……芽芽……好舒服,芽芽……芽芽好香” 最后像烟花一样,啪——白光一闪,绽开,盛放。 第七回:送信 在淮州的时间,对于赵瑟来说也很难受,每天只能在外祖的府邸里,就连中秋灯会,也不被允许出门。 以前打着爹爹的名号,每天去私书堂跟着夫子们学习,偶尔还能透过窗户偷看到元祯生在另一处认认真真做笔录。 她很喜欢有元祯生一起的日子。 来投靠爹爹的门生,嘴上说都是说要关怀天下,但是谁又能做到像元祯生一样每天最早起床看书、练拳。别人刚起床元祯生就已经坐在书堂的案前。仅两年就把府里和书堂的藏书都熟读于心。 而且啊,元祯生也不仅仅只会读书写字,还会给大家做草蚂蚱、编各种好看的花鸟一起玩。跟仆人们相处得也很好,他会记住每个人的每一个小事情,每一句话。会因为门童的小小风寒义不容辞帮忙顶班。 他那么的温暖,那么关怀大家,所以就连大哥也对他赞不绝口。 他飞得好高,好远。 远到…… “我们还能回京吗?” 好想念,跟元祯生一起的日子。 她已经习惯了自己在房间里自言自语了。 “不行,如果仅仅想念,是不能解决现在的情况的!!!”赵瑟给自己鼓起勇气,打起精神,“我们赵家人,怎么就能这样沉沦!” 如今哥哥的眼睛虽然是有好转,但是哥哥和爹爹也需要时间沉淀,韬光养晦。母亲也是为了赵家操劳了大半辈子,是时候作为大女儿的责任要背起来了。 为了重新能自由出去玩,哦对,当然也是为了赵家恢复光辉! “《资治通鉴》里道,‘先观天下之势’也。若不能审时度势,必然失败”,赵瑟这半年里肚子也进了不少史书,“所以,第一步就理应是了解天子脚下的情况。娩姐姐擅长的是做女工书画抚琴,学堂那些策论她没怎么做过。所以最清楚的,那就是……元……” 唉,元祯生,他还好吗?他上次被退亲之后是不是又要说亲了啊。他那么耀眼,刚接触他的人会觉得他冷淡,但是接触多了就知道他是个很热心肠的人呀!提亲的人会络绎不绝吧。 一想到这个,心里涌上一丝丝酸涩难受。 “现在不是想那个的时候。我是知道门童的小铁是自己有兴趣养了信鸽的,收买他的话,寄信出去应该不难。” “如果以赵家的名义联络元祯生,理应是没问题的。毕竟元祯生算着岁数来说,今年就要述职入仕了,那么联络他才是最稳妥” 赵瑟不停盘算着。 “可是如果用赵家的名义,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那就会暴露如今的情况。母亲之前的意思是,我们还是等有立功建业的时候再暴露情况会更好。可是用什么文字,元祯生会知道是我写的呢?” 赵瑟突然灵机一动! 连忙写下字条,麻利地安排起来。 这天元祯生下朝处理完公务,暮色正浓,看到门廊处塞了一张不显眼的字条。 祯生,安。 如今风云诡谲,事竟如何。 没有落款。 但是画了一枝小枝丫,枝丫尖端,探出一颗怯生生的小芽。 是芽芽!! 是新芽!绝对没错! 元祯生的世界,突然亮了。夜幕之下,他心大放光彩。 我终于找到你了,芽芽。 —— 作者的话: 对不起,我有罪。 拖了很久才更新。 第八回:调动 用了几道小小的手段,元祯生从租处婆子那儿便知道了送信人的身份关键。那些细致的问话与若即若离的闲谈,全是他当年在赵家做门生时默默学下来的。 说话间,他的眼神仍旧平和正直,甚至带着几分温厚的笑意。 送信人是辽平人,元祯生马上反应过来,新芽在外祖家! 辽平与淮州接壤,而鲜有人知的是赵瑟的外祖父如今在淮州颐养天年。 这些信息都是以前在赵家替下人们守夜、值班等相处之间获得的。 只有熟络起来了,下人们自然把主子的事情都开始掏心窝子倾诉。 与人相处,都是为了套取新芽家里的所有信息罢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但是元祯生不着急回复信息。 他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赵瑟的如今在哪。 赵家连夜逃离京城,必然是有自己的考虑。如今又过了一道送信人,也许是赵瑟发出的一些求救信号。 但是她可能未曾想过,这样一来一回的信息也会让她自己陷入危险。 他绝对不能让她再冒险了。 今晚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府邸深处只余灯影摇曳。一个黑影绕过前庭,悄然从侧门滑入二皇子梁乐礼的宅邸。 “给二皇子殿下请安。”元祯生俯身大礼,姿势一丝不苟,从未出过差错。 “流琴,坐吧。”梁乐礼微微颔首,眼神审视,“你先前屡屡推拒,如今为何忽然改口?” “回殿下。”元祯生低眉,声线如铁,“政变之事,需择时而动。但时机一旦成熟,臣必能为殿下添力。” 梁乐礼叹息,语气缓了几分:“东宫自恃富贵,荒淫无度,你我皆看在眼里。殿试之日,我便知你心怀锋芒,所以才不懈笼络。如今你愿意与我并肩,我心甚慰。” 元祯生静静点头,唇角牵出那个练习过千百遍的笑容,冷漠而标准,几乎像面具一般。 “殿下,”他说,“时机已近。请允臣调动淮州。除了这颗人头,臣还能给殿下添置无数盔甲的筹码。” 梁乐礼也是聪明人,他听懂了。 但是他并不知道元祯生是哪里来的兵力? 难道,那连夜出逃的赵家,躲去了淮州? 梁乐礼心中掠过一丝不安。连父王都搜寻无果,元祯生却能给出答案。他的情报网,到底伸到了何处? “我没有太多时间了,你明白的,元大人。”梁乐礼站起身,背对着元祯生,声调里首次透出威胁。毕竟元祯生究竟是盟友,还是潜在的敌人,他心里仍无十足把握。 “两年。”元祯生并不担心,他确实有十足的把握。 这半年里,元祯生在暗处组织了名为“丝”的帮会,从勾栏到官衙,从商旅到镖局,无处不渗。那些隐秘低语、买卖往来,最后都在他掌心汇聚成利刃。 明年赵瑟及笄,他必须把握时机娶她为妻,不再容许任何人将她再一次带走。 赵瑟就这样一日一日地等啊等啊。 她没等到元祯生的回信,为此她还跟门童小铁吵了一架,说他不靠谱。但是小铁气得直跺脚,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养的信鸽是绝对不会送错的。 可不管怎样,她就是没收到回信啊!!! 又是一年,等到了季节渐冻,院中霜白。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赵瑟正要品尝那绝佳美味的柿子饼时,她听到了下人来报。 “给大老爷、婿老爷、大小姐、小少爷、小小姐请安。淮州新任地方长官元大人的家丁送拜帖来了。” 手中的柿子饼差点跌到地上,幸而她眼疾手快,慌慌张张接住。 “元大人?”亭内顿时炸开了锅,惊讶与窃语接连不断。 “若真是他,那就是在京城被排挤下来的吧。” “官场失意,才落到乡下地方,怕是难有回头之日了。” “希望不是他吧,难道是天妒英才……” 赵瑟却一句也听不进去。她指尖发凉,心口却突然狂跳。 她抬眼望向门外,好像他就站在那儿。 她好想见到元祯生。 第九回:想你 三日后的今天,便是那位元大人来访的日子。 赵瑟特地打扮了一番,穿上了半年前开春那会新做的衣衫,鹅黄莲花暗纹的上袄搭配绀桔梗的裙子,别上金丝银边桃花刺绣腰带,勾出了赵瑟圆润的胸脯又契合那细腰。头上盘了一个小髻,只点缀一支纯净明亮的蓝玻璃珠簪子。 丫鬟千石给她上妆,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去年一年被关在府里,赵瑟觉得自己长胖了不少,特别是胸部那处比以前丰满许多。 “唉,不能再吃了,不能再吃了”,如果真是元祯生,看见她这幅模样,会不会觉得她太大只,不像一位贵族小姐。 从小赵瑟就是有福之人,贪玩又调皮,体格上比同龄人高一些,因此总会被私书堂的公子们嘲笑太大只,不像赵家小姐。 所以她在吃食上总是很节制,以求像别的小姐那样纤细。 事实上她也是做到了,但就是过去这一年!!让自己又破功了。 “小姐,”千石在一旁伺候着,“我觉得小姐越来越好看了。脸色变得红红的,身线也很漂亮……” 本还想跟千石辩论两句,但是被门外的声音打断了,“小姐,元大人来了。” !!! 来了来了,是不是他呢。 额,不对,人来了,那我,赶紧赶紧赶紧。 鬓角微微出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这小阶梯来回走过很多次了,但是现在每走一步都腿软。 堂前坐在正位上的那个人,坐得挺拔。 他身型高大,穿着一身藏绿色便服,显得正气凛然,冷清艳艳。 他侧着身子与父亲来回说着话,眉梢的两颗痣随着表情而微微泛动,那个笑容还是那么温柔和灿烂。 呼吸…… 好难受…… 心好痛……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元……”赵瑟如鲠在喉,一时间腿软无力差点摔倒了。 “大小姐!”,元祯生余光本就看见了她,见状一个箭步便上前将她扶住。 若隐若现的袅袅清香包裹着他的嗅觉,而手上触碰着她那蓝田玉般温婉的肌肤。 赵瑟毫无意识到自己一边身子靠在了元祯生怀抱里,她抬头看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眉毛微微皱起。年岁仿佛赠与了他更多的雄性气概,却没有削弱他一丝俊朗。 “元……元大人”赵瑟红透了脸,好半天才憋出话来。 元祯生扶她坐到座位上,对她微微颔首作揖。 “芽芽,你失礼了。”赵虹佯装厉声道,“元大人,实在是对不住。小女一直如此冒失,你也是知道的。实在失礼了。” 元祯生微微笑笑,轻轻摇头。 赵虹起身作揖,“元大人这次调动淮州,我已了解大人是有要事在身。本应派犬子给元大人接风,但是犬子的眼疾最近又不太舒服,所以就拜托了小女先领元大人到庭子里设宴款待。我先更衣,随后即到,而后再与大人书房详谈。” 元祯生对他轻轻点头表示回礼。 如今元祯生已是正六品的地方官员,相比于一般的地方官品阶不同,赵虹大致也知道了这并不是官场失意那么简单。同样,元祯生的品阶来说,也不需要给他人行大礼了。 目送赵虹离开前堂后,元祯生眯着眼摆出那份机械笑容,“大小姐,请?” “额……哦哦……额……” 我的天呐!!我是木头吗!!赵瑟心想,怎么有好多话想说,一下子就变成了呆子一般。 可是,元祯生好像变了一些,好像哪里说不出来。 “元大人,要不,你还是叫我芽芽吧?”赵瑟介意元祯生老是对她疏远,她决定先从名字开始套近乎! “芽芽” 声音轻轻的,赵瑟像在梦里,这不是梦,对吧? 突然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一双大手把赵瑟抱住,她的身体被紧紧套牢靠在了藏绿色的云锦上。 “……!?” 云锦和丝裙的摩擦声,盖不住赵瑟那怦怦、怦怦的心跳声。 “芽芽,我好想你,你呢?” 声音浑厚低沉,不容赵瑟拒绝,他的唇也跟着吻上了她。 —— 作者: 我还以为这章能吃上的肉沫星子呢…… 第十回:喜欢 好像,快要死了。 唇上的触感比日日夜夜梦里反复揣想的更要柔软,软得像一颗饴糖,几乎要把他的心神都融化。元祯生恨不得将她整个吞下,永远让她化作他身体里无法分离的一部分。 她的心跳急促,气息凌乱,一声声细弱的嘤咛从喉间溢出,仿佛勾着他的魂魄往深处坠。 元祯生最终还是克制着,只在她的下唇留下一记轻咬作为收尾。 “啊……啊……”赵瑟大口地呼吸着,时间仿佛过了好几个时辰,好几个时辰都窒息着。 “芽芽,好想你。”他低声喃喃,原本轻抚她背脊的手渐渐收紧,另一手牢牢扣住她的细腰不想让她逃走。转念一想觉得麻烦,便一个用力把赵瑟托起打横抱了起来,并又在她的额头记下一吻。 “呜啊啊啊!!!!”怀里的小人儿突然不受控制,开始大哭起来。 元祯生整个人僵住,脑子里轰地一下,全然不像平日里应对官场那样镇定。 因为我……越界了吗? 他心口一凉,开始懊悔起方才的冲动。明明该慢慢来,循序渐进,等情愫自然生长,而不是像这般急切,把她吓哭。 是不是……又把芽芽推开了? 上次在茶馆,他就笨拙得只会一杯接一杯灌茶,连一句正经的话都没说出口。面对赵瑟,他只会什么都说出来,一股脑想把自己的事情托出。但是他害怕吓走她。毕竟她是侯府的小姐,出身高贵,生得娇嫩。 吓走了她,可能再也看不到她,就像现在这样…… “我……呜呜……我也……呜呜,我也想你”,怀中的小人,一抽一抽地说道。 “太好了,芽芽,你原来……不抗拒我……”元祯生喜出望外,他像是得到了全天下,体会那份炽热的心情。 “元祯生,我喜欢你呀,我一直喜欢你”,额头被元祯生又吻了一记,小手勾着他的脖子,轻轻撒娇,“你好笨呢,殿试第一,却这都看不出来。” “以前不敢说,那是因为你还是书吉士的时候,还没述职。而我嘛,那会的赵家,我总有一天可能会被爹爹安排去联姻,所以我也不敢乱说,省得惹出什么麻烦”赵瑟开始开启了小话唠模式, “所以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好中意跟你一起看书游玩的日子,策论也会变得很有趣,茶都会更好喝……” 还没等赵瑟说完,她的舌头被他的味道诱惑在一起,身体飘飘然,雪白的手臂往他那宽肩上,背上抓去,窸窸窣窣地只剩下云锦摩擦的声音。 他吻着她,直到他们再都喘不过气来。 “可是……”赵瑟把头埋进元祯生怀里,声音越来越低,“爹爹一定不会答应的。” 赵家逃到淮州快两年了,看似安稳,却依旧悬着一口气。爹爹心里从未放下过复兴赵家的念头。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去和三大文官门阀之一联姻。 想到这一步,她眼眶又酸了。 “我真的很开心,元祯生。”她勉强抬起脸,想要安慰自己,“至少知道你心里和我一样。” 顿了顿,她又垂下眼帘,声音颤抖,“可我没得选。我代替不了哥哥走上朝堂,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嫁过去,去换赵家的前程……” 元祯生眉头紧蹙,抚在她背上的手微微收紧。 他打断,透露着生气,“闭嘴。” 赵瑟怔住。 感觉他有点变了。 第十一回:心乱 “唔……”怀里的小人儿被轻轻放下,赵瑟脚下发软,踉跄几步,幸而元祯生伸手扶住,让她若真跌倒也只会落进他怀里。 “走吧,芽芽。”他低声道,“带我去庭子那边,太晚了恐生事端。” 才踏出前堂的槛,赵瑟就看见后厅阴影里站着两名随从,面生得很,应是元祯生带来的家仆。她脸倏地红透了。 刚才那些话,岂不是都被听去? 元祯生注意到她的神色,一个冷淡的眼神掠过去,那两人立刻退下。?“别怕,他们都很忠诚。” 赵瑟“嗯”了一声,却低下头,心里却掀起另一阵酸意。 他方才对那事如此娴熟,莫非早已与自己的夫人有过这般亲近? 念及及笄将至,娘亲决定及笄后一定会让她定亲。再想到元祯生不过两年间仕途骤升,谁家朝臣不会争相把自家女儿嫁过去? 说不定两年内能如此速度晋升,已经娶了哪家高门的姑娘了。 哼,混账东西。 家里已有花,还要来招惹我。说什么“想我”……不就是官人们惯会的把戏吗。 她心口发闷,一把抽回手,轻声道:“谢过……元大人。” 元祯生一怔,只觉这称呼生分得很,却也没多言,只当她在使小性子。毕竟方才自己确实有些越界,索性由她。 可赵瑟眼神暗下去,落得空空的,不再开口。 她就是这样,情绪全都写脸上。 元祯生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的,便主动搭话问道,“芽芽,你住在哪间?” 后厅出来放眼望去便就是水榭阁楼,似乎一间正经厢房都没有。 赵瑟抬眼,声音随意:“在后厅西边的楼上。” 话虽轻,却像刀子割过心口。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冒犯“元夫人”,可又忍不住贪心,想要让元祯生多停留一刻——哪怕只是一点点。 她走得极慢,步子像被什么牵绊着。但庭院终究不大,不一会儿就到了。 赵虹已更衣在堂中候着,眉头一皱:“芽芽,怎的如此磨蹭?” “是祯生的错。”元祯生从容接过,眼神镇定,“说起孩提时的一些旧事,一时忘了礼数。请恩师莫怪。” 呵,谎话一套一套的。 席间觥筹交错,赵瑟心绪纷乱,心口乱如麻,匆匆离席。?元祯生却与赵虹谈笑自若,话语周全,三巡酒后竟也有几分醉意。赵虹听得心中欣慰,便留他在府中过夜。 客房中,元祯生略作梳洗,衣襟仍带着酒气。烛火摇曳间,他盯着手中茶水,片刻犹豫,却还是起身。夜色寂静,他的脚步悄然,却急切得像是被什么驱使,径直去了西边。 赵瑟晚间习惯了不让人守夜,沐浴后便就着烛光和月色,倚在窗边看话本子。 忽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是谁!”她下意识压低声音斥问。外祖家门禁森严,怎会有人夜闯? “芽芽。”低沉的嗓音传来。元祯生身影高大,素色长褂随夜风摆动,就这样走了进来。 元祯生来干嘛? 赵瑟不悦,厉声呵道,“放肆。” 手中正读到这话本子,故事里这男主人公就是靠爬床爬上官场,全然忘了自己贤德妻。 她瞥了一眼手中的话本,讥讽溢出:“元大人如今的官位,莫不是也学了书里那等爬床之法?” 赵瑟与他再见面,发现元祯生再也不是那个沉着温婉的人了。 元祯生笑了。 弧度恰好,温润如昔。旁人若看,只会觉得这位元大人依旧镇定自若。 可赵瑟心里一颤。那笑没有暖意,没有从眼底流出,只是僵硬地覆在唇角,像一张精心雕琢的面具。 他曾经的冷静,有着温婉,还能叫人心安。 如今的他,比起冷静,更像是冷漠。 “你忘了吗?”赵瑟挺直了背,强行镇定,“你曾说过,要以天下为公,为苍生立命。我当时信你,如今才知,你也不过与那些逐利之徒无异。” 她声音颤抖,却带着冷意,“我后悔曾说喜欢你。” 元祯生沉默了半息,俯身望着她,没有那熟悉的笑容,逼近得让人看得发寒。 “天下为公?”他冷冷一笑,“哪有这个事情重要?” 没有权,就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逃走。 别跟他讲什么狗屁天下。 连自己心头肉都没能护住,护个混子苍生。 他一把将赵瑟抱起,动作凌厉。她惊呼未及,他沙哑道: “大学之道,修身齐家。身修,我已足够。如今,该是齐家之时了。” 第十二回:夹住(H) 骤然腾空,赵瑟整个人被抱了起来。一头乌黑秀发一泻而下,衬得那张鹅蛋脸愈发秀致。一双眼水光氤氲,泪意与恼意交织。 她的腰依旧纤细,仿佛轻轻一握便要折断。两年未见,那对酥胸明显丰满了许多。 两条细腿微微颤抖着挂在元祯生的腰际,月色倾泻而下,映得她肌肤如雪,晃人心神。 “放开我,”赵瑟怒嗔,“你回去你的客房,我会当今日无事发生。虽说我赵家如今窘迫,你别忘了,我背后还有王家的势力。” “你觉得,我怕吗?”手臂没有松开,他胸腔却隐隐作痛,为何赵瑟突然用这话威胁他? 刚见面那时,不还说喜欢他? 怎的突然就拒绝得如此锋利,还说出那般狠话……? 赵瑟被驳得无助,死死咬住了下唇,杏眼怒视着元祯生,却不争气地啪嗒啪嗒掉黄豆大的眼泪。 “芽芽……”元祯生舌尖送进她的小嘴里,在里面与她一起交融着。他不知道,谁是势力,谁在颤抖,只知道他们在碰撞。这个吻是他浓缩这么多年来一见钟情的心意,空气从他的肺里被抽走。她的舌尖被他紧紧地吮吸着,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手滑到她的脊椎,缠绕在她衣服复杂的褶皱里。 她被吻得晕头转向,急促哈气。“哈…哈……元……” 他不由得她说话,把怀中的宝贝放在榻上,一只大手捧上了酥胸。 “啊、住手、元祯生,不要,不要……” 赵瑟急慌了,她哭得更急切。元祯生把她抵在榻上,扯开衣衫,一手揉着胸,一边压上来舔她的泪。 “别哭,芽芽,会很快乐才是。”他的手比她柔荑的大一倍,却难以整个握住她的酥胸。赵瑟哭得越加凶狠,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回去吧……求你了……”赵瑟在他身下一抽一抽地。 “我想要你快乐。”身下的小人被吻得乳尖挺立,看罢,他又揉了一把赵瑟的胸,掌心划过乳尖,使得她嘤咛一声微微发抖。 “可你,你家室怎么办!!”她几乎嘶声,聚集力量破开一句。 元祯生一怔,手上动作骤然停住。他忽而弯唇,轻笑一声,“一派胡言。” 他碾碎了她的所有疑虑。 “元某要有家室,那便是造谣生事。芽芽可要对这话负责。” 话罢,他低下头轻轻咬住一边乳尖,另一边在用拇指和食指揉捏。 “啊、轻点,我、”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一股酥麻自心口蔓延开来,四肢都似失了力。 嘴上的话碎成一地。 “我、啊,啊~啊~不行,啊!” “可以的,芽芽很棒”,吮吸着乳尖,加重了力度,仿佛一瞬间有火星溅落,点得她浑身皆烫。 忽地,他停下动作,又把赵瑟的双腿分开,搭在阔肩上,她的私处就这样展现在男人的面前。 阴户吐着银丝汁液略微有张合,男人二话不说压了上去开始舔吸。 “啊~不要,不、那里,啊~” 就如蜜蜂采蜜一般,如饥似渴,恨不得索取殆尽,“芽芽好甜。” 话罢,他便把自己那根硬了很久的阳物,贴在赵瑟的穴口。 “嗯~”穴口阴蒂受到了一些刺激,赵瑟不自觉地哼了一句,娇得出水。 “啊~不要~” “很好听,多叫点。”元祯生在穴口抽送着,每次龟头都顶到了阴蒂。 那根阴茎好烫、好硬,仿佛要把她撞碎掉,身体跟着元祯生的抽送上下晃动,除了小腹酸胀和快意,赵瑟再也思考不了。 “啊~不~不要~不要进去。”赵瑟最后一丝理智,被元祯生的抽动送到九霄云外。 “不进去,”元祯生把赵瑟翻了过来,托起细腰,胸口紧贴着她的脊椎,乌黑的长发随之泻下。他把赵瑟的屁股靠近自己的胯上,让大腿根把阳物夹着。 “夹紧,芽芽。” 第十三回:好吃(H) 赵瑟背对着他,双手乱抓被他用力钳制住,腰身随着他的撞击上下晃动。每次撞上来都会刺激到阴蒂,小穴因刺激分泌出更多的淫水。一张一合想要迎接更多的抽动。 “哈~芽芽下面好湿呢……”元祯生声音沙哑。 “想要重一些吗?” “哈~啊~我~啊~~啊~~”赵瑟每被撞一下,都让她心神俱颤,她每当往下掉的时候,元祯生都会把她钳住脊柱紧紧贴着他的胸口。 “舒服吗?唔…”元祯生加快了抽送,每一下都精准戳中赵瑟的花心。撞得赵瑟的灵魂仿佛要掉落深渊,双手被夹紧又让她回到现实。 “啊~呀~啊啊~”她已经不会说话了,只剩这身下欢愉。 “芽芽,唔,一起到快乐,好吗?” 阳根在大腿根又顶了几十来下,最后重重一击,顶得赵瑟脑袋闪现白光,光晕一圈一圈荡开来。他扶着赵瑟的腰窝,精液尽数浇灌给这花心上。 大腿根一片泥泞,混杂着精液、淫水,酸软得带着快感。 “哈……啊……元祯生……” 赵瑟轻轻被放下,还没从快感中反应过来,还是说些破碎话。元祯生就这样侧抱着她,用身体传递温度。 “芽芽,叫夫君,好不好。”元祯生俯下身,把头抵在她下颌,呼吸打在了她白皙的颈侧,又紧接着轻轻咬了一下芽芽可爱的耳垂。 “可是……我……爹爹,不会同意的。我不是说了吗,爹爹还是会执意让我嫁给高、萧、李他们其中一个府上的公子。因为只有这样,才会有利益交换,哥哥和爹爹才能有重回朝堂的一天。” 赵瑟低头看他,却只见他的头发,便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元祯生的头发,有点硬硬的,也是乌黑亮丽,跟大哥的不太一样。 怎么又提别的男人,想想就烦。 突然,他感觉到了赵瑟的指尖玩弄着他的头发,他暗暗一笑,抬头亲吻她。 “那我便做赵家人。我愿意为芽芽入赘赵家。相信我的能力,芽芽。” 赵瑟瞪大双眼,以为自己幻听。 在大齐国,男子若入赘,便是自断生路。 族谱上会被一笔勾销,祖祠不再留名,从此与宗族血脉隔绝。仕途上亦是千夫所指,哪怕才华横溢,也难免被讥为“赘婿”,一生抬不起头。更有甚者,还需随妻家守德行,任人轻贱。 她胸口一紧,声音都发颤。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话。” “看来是夫君没给足你信心。” 说罢,元祯生起身,双手将赵瑟的细腿打开。 “夫君给你清理一下。” 花心传来温热的感觉,舌头在她的穴口处搅动着。 粉嫩的小穴像一张樱桃小嘴,一张一合在欢迎他的舔舐。小穴被他舔得不断向外分泌蜜汁,吃得他发出“嗒”、‘嗒’的声音。 他一边压住赵瑟情动不自觉扭动的腰身,一边手上捏着阴蒂玩弄。 “元祯生……不要……”下身受不住这般挑逗,她好像要尿出来了。 “芽芽,你真的好甜,好好吃。” “不是,不是……我,我要尿了”赵瑟声音急切带着哭腔。 “好,我接住。”他放开了捏着阴蒂的手,换成嘴巴吮吸。 身体好像被温泉包裹着,他的舌头柔软又暖热,一吸一放,赵瑟快要到顶了。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前再次发白,只觉身下喷出大量液体。 她竟然尿了出来,啊啊啊羞死人了。 “芽芽会潮吹,好棒的呢” —— 作者: 这里有一处可能与之前其中一个章节有一些雷同,但是考虑了逻辑问题,我把前面的内容删减了,使得文章更通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