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他每天都在破防(1V1 破镜重圆)》 手滑投错简历 站在成彻科技大楼的玻璃旋转门前,许真星深深吸了一口气。 眼前这栋高耸入云的大楼,是申城的地标性建筑。 而她马上要面试的公司成彻科技,是当前国内AI技术行业的巨头。 整栋楼都是成彻科技所有,办公区、研发区、展览区应有尽有,足见实力雄厚。 早上阳光正好,大楼外立面的玻璃折射着刺目的光晕,像在嘲笑她今天的不自量力。 “算了,来都来了。”许真星小声嘀咕,硬着头皮跟着人流走进大厅。 电梯停在10层。 却是成彻科技的第一层办公室。 往下都是会客区和展示区。 这场景,许真星莫名想起宫斗剧里百官朝见帝王的场景,官大的位置靠前,能一睹天颜,官小的只能站在门口,连皇帝老儿的声音都听不清楚。 她撇撇嘴,自嘲地摇摇头。 进了等候区内,许真星缩在角落的椅子上,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显眼。 四周坐满了西装革履、妆容精致的应聘者,他们面前摆着厚厚的作品集和简历,彼此间低声交流着实习经历和项目经验。 许真星自我认知良好,只竖起耳朵,全当打发时间。 戴眼镜的一号卷王十分自豪地开口,“我是清华本硕,之前在宇数实习过半年...” 周围人爆发出一阵惊呼,“那不是给春晚编了机器人跳舞那个公司吗?” “不错啊!”众人艳羡。 许真星不是很懂,却也知道这个公司很有名,能在这种公司实习通过,怪不得信心满满。 一旁的卷王二号不以为然,“国内的AI训练科技应用还不成熟,我在国外参与过很多这种科技竞赛……” 许真星暗叹:哇!海归卷王! 她暗暗打量,衣着打扮很出众,同样的西装三件套,却做工考究,剪裁合身,不像其他人都是买的标准尺码,他这一身,显然是定制的。 许真星唏嘘,身侧的漂亮小姐姐却边补妆,边说:“诶,你也是来面试办公室助理的?” “办公室助理?”许真星这才猛地想起,她当时胡乱批量投的,根本没看职位,连忙打开招聘网页。 定睛一看,果然,职位信息上写着——开发协调员! 她顿时傻眼,这跟她的专业完全不沾边。 看来今天纯粹就是涨见识来了。 漂亮小姐姐见她这副模样,顿时好笑,“你不会不知道吧?今天成彻的总裁要亲自面试,不瞒你说,我根本就没打算通过,只要能见一面,看看真人有没有新闻上这么好看,就值了!” “啊?!”许真星无语,什么总裁,就是个狗老板,资本家。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长得好看不扣你工资了?不剥削你了?不叫你996了? 没多久,漂亮小姐姐走进面试会议室。 身侧的长椅都空了出来。 许真星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那张薄薄的简历,上面赫然写着“申城职业技术学院”几个大字,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她本来只是在招聘网站上批量投递简历,谁知道手滑投到了成彻科技——这家业内顶尖的AI科技公司,招聘启事上明明写着“要求985/211本科及以上学历”。 她几乎能想象HR看到她的简历时,那嘲讽的表情和一句“不自量力”。 可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收到了面试通知。 “也许是人家拿我凑KPI了。”许真星心想,反正来了也是陪跑,她连正装都懒得买,随便套了件白色T恤和牛仔裤就来了。 “你好,请问你是应聘哪个岗位的?”旁边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突然问道。 许真星回过神来,“啊,就...行政助理、团队助理之类的吧。” 她其实根本也没做过类似工作。 那男生打量了她一眼,见她如此“随性”的打扮,神情忽然凝重起来,“看你这么淡定,一定是海外名校回来的吧?现在很多海归都走‘松弛感’路线。” 他随意笑笑,“不像我们,好不容易有份正经工作,恨不得穿上最好的行头。” “……”许真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她哪是什么海归,分明是“海待”——待业海量时间。 男生见她笑而不语,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压力倍增地整理起领带来。 许真星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误会可大了。 她哪是松弛,根本是自暴自弃。 什么?未来老板居然是我初恋对象? “下一位,许真星。”会议厅门口,HR助理叫到了她的名字。 许真星站起身,在一众应聘者探究的目光中走向面试间。 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她忽然生出一种转身就跑的冲动。 但转念一想,怕什么,大不了就是被羞辱一番,又不是没被羞辱过。 高中时她可是学校里的知名人物,装模作样谁不会啊。 这么一想,她反而镇定下来,推门而入。 面试间里坐着三位面试官,两男一女。 正中间的那位低着头正在翻阅简历,只能看见他浓密的黑发和挺直的鼻梁,还有架在鼻梁上的银色薄边眼镜。 还有一双清瘦修长、青筋明显的手掌。白皙得过分! 这位就是——成彻的总裁? 啧啧,精英男嘛,怎么都一个配置? 两侧的面试官则面带职业微笑看着她。 “请坐,许小姐。”女面试官温和地说。 许真星在椅子上坐下,手心微微出汗。 她迅速打好腹稿:如果对方质疑她的学历,她就反问“学历能完全代表能力吗”,如果对方羞辱她,她就直接怼回去然后潇洒离开。 反正也没指望能过。 今天战斗爽就完了! “许真星小姐,你好。”中间那位面试官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清冷,有种奇特的熟悉感。 他抬起头,银边眼镜后的目光锐利而深邃。 许真星的呼吸霎时停滞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那张脸——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轮廓更加分明硬朗,但那双眼睛,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 时隔多年,许真星一直没有忘记…… 是他——程澈。 她的高中同学,她的初恋,也是她的...初夜对象。 许真星的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冲出胸腔。 她下意识地想躲,但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可能早就忘了她。 毕竟高中时的程澈沉默寡言,戴着厚厚的眼镜,总是低着头,与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判若两人。 “请先做个自我介绍吧。”右侧的男面试官说道。 许真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不颤抖:“各位面试官好,我叫许真星,毕业于申城职业技术学院文秘专业...” 她边说边偷偷观察程澈的反应。 他面无表情地听着,偶尔在简历上记录什么,似乎完全没有认出她来。 “请问你为什么选择我们公司?”女面试官问道。 许真星差点脱口而出“手滑点错了”,但及时刹住车,“成彻科技是行业领军企业,我相信在这里能学到很多...” 她编着自己都不信的客套话,眼睛却始终不敢直视中间的那个人。 “你对加班有什么看法?”另一个面试官问。 “我认为工作效率更重要,如果能按时完成工作,没必要刻意加班...”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可不是标准答案。现在的资本家那都不是资本家,那是奴隶主,下班了也得给公司创造效益。 面试过程中,程澈只问了两个专业性问题,许真星答得磕磕绊绊。 她高中时就学习不好,复读了一年才勉强有个大专上,毕业之后又待业在家。 现在更是把专业知识忘得一干二净。 完蛋了,不仅会被拒,还会在前任面前丢尽脸面。 许真星在心里哀嚎。 终于,面试结束了。 许真星如释重负地站起来,准备尽快逃离这个尴尬的地方。 “许小姐,”程澈突然开口,声音依然平静无波,“你的简历显示你有空窗期,能解释一下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吗?” 许真星愣住了。 毕业后她确实晃荡了两年,尝试做自媒体失败,又不想随便找份工作,于是干脆在家啃老。 都说现在的大学生是孔乙己,脱不下学历这件长衫,她也不外如是。 但这怎么说得出口? “我在...探索自我和职业方向。”她硬着头皮回答。 程澈微微点头,没再追问。 一旁的女面试官低声问:“程总,您看?” 几人小声商量。 最终得出一个程式化的结论——让她回去等通知。 许真星反而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跑路了! 她转身走向门口,手刚握住门把,却听到女面试官的声音。 “恭喜你,许小姐。欢迎加入成彻科技,HR稍后会跟你沟通offer细节和入职时间。” “什么?”许真星猛地回头,怀疑自己听错了。但三位面试官,包括程澈,都面色如常。 “谢...谢谢。”她机械地回答。 几乎是飘着走出面试间的。 门外等候的应聘者们看到许真星失魂落魄的样子,纷纷交头接耳。 “看她那样,肯定被刁难得很惨。” “啧啧,连海归都被刷了,我们更没戏了。” “成彻的面试果然名不虚传...” 许真星完全没注意周围的议论,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认出我了吗? 如果认出来了,为什么假装不认识? 如果没认出来,为什么让我通过面试? 一切结束后,走到大楼外,已经是中午。 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痛。 许真星回头望向高耸的地标大楼,那些隐藏在反光玻璃背后的一个个格子间,似乎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她摇摇头,甩开这荒谬的错觉。 “管他呢,”她自言自语,“有工作就行。” 总裁又不是天天打卡上班,再说了,人家办公室在顶层,她就是个最底层的牛马。 但心底某个角落,那段被她刻意遗忘的高中记忆,正悄然苏醒。 她想起15岁时。 那一年,她高一,跟着一群小姐妹招猫逗狗,偷偷用补习班的钱做美甲,把头发里面那层染成花里胡哨的颜色,还打了一排的耳洞。 害怕被老师发现,又用创可贴贴上。 那是她的青春,荒唐又自由,放浪又无所顾忌。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当时的人生目标,就是维持自己在学校里的知名度,做一个走到哪儿都有人议论的存在。 而程澈跟她截然相反。 他总是坐在靠窗的后排,每天闷头翻动手里的书籍,没有朋友,也没有玩伴。 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像是整个人都躲在镜片后面。 那一天,小姐妹跟她打赌,说如果能拿下程澈的初吻,就包她一个月的奶茶。 她不屑地应下,紧接着嬉笑上前,一把摘下程澈的眼镜。 程澈白皙的脸上有惊慌、愤怒也有羞恼,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他冷声开口,声音带着少年独有的清澈,“请还给我。” “叮咚——尊敬的乘客您好,本次列车终点站是申城大学,下一站是……” 地铁进站广播的甜美人声把许真星的思绪拉回,她顺着人流出站。 思绪却纷杂不堪。 十年不见,曾经被她玩弄过的那个沉默男孩,如今成了她的面试官,她的未来老板。 许真星叹了口气,这世界真是小得让人无处可逃。 做牛做马都有动力了! “我回来了……”挤了一路地铁,换了好几趟才到家。 许真星身心俱疲,回到家蹬掉鞋,随手把包一扔,就一头扎进沙发里。 “囡囡辛苦了,”许母端着切好的水果从厨房走出来,柔声问,“面试怎么样?” “嗐,别提了!”许真星把脸埋进柔软的抱枕里,声音闷闷的,“丢死人了!” 这时,旁边传来“砰砰”的闷响。 许父是拳击手出身,正在阳台一角对着悬挂的沙袋挥洒汗水,古铜色的皮肤上沁满汗珠。 听到女儿这有气无力的哀嚎,他急忙停下动作,摘下拳套,胡乱抹了把脸就快步走过来。 “好囡囡,别哭啊!怎么了?谁给我家宝贝气受了?”许父的声音洪亮,一双牛一样的眼睛瞪得老大。 大有要替许真星出气的意思。 许真星这才抬起头,脸上哪有一丝泪痕,反而嘿嘿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哈哈!骗你们的!我通过面试了!” 许父愣了一秒,“你这个臭丫头!” 他板起脸,蒲扇般的大手作势要敲她的脑袋,“连老爸都骗?害得我沙袋都没打完就跑过来!皮痒了是吧?” 动作看着吓人,落下来时却只是轻轻揉乱了她的头发。 “哼,谁让你们昨天还威胁我,说这个月再不找工作,就要把我赶出家门,让我去桥洞底下盖小被呢!”许真星皱皱鼻子,得意地抢过母亲手里的果盘,叉起一块送进嘴里。 西瓜冰凉脆爽,汁水在口腔中炸开,甜得许真星满足地眯起眼。 之前挤地铁闻了一路的香水味和汗味,胸中的闷气一扫而空。 许母脸上绽放出巨大的惊喜,眼角的皱纹都笑得更深了,“真的?!哎哟!我的囡囡真厉害!” 她冲着许父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会意,夸赞道,“囡囡真棒!第一次面试就进了成彻科技!那可是申城最有名的大公司!” “那是!”许真星飘飘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家女儿!” 许父兴奋地搓手。 许母却忧心起来,“囡囡,你公司在开发新区,也太远了……” “远?”许真星嚼着西瓜,“是挺远的,每天通勤来回……大概2个小时!” 许母叹了口气,“都怪爸爸妈妈不争气,” 又想起刚才许真星的话,语气软了下来,愧疚道:“我跟你爸要是有退休金,养你到60都不成问题,可惜囡囡呀,咱家没这个条件,是妈妈对不住你。” 许真星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心里那点小得意瞬间被酸涩淹没。 她放下叉子,一把抱住母亲的腰,依恋地把头埋进去,“妈,你瞎说什么呢。是我以前不懂事,让你们操心了。” 许真星比谁都清楚许母的遗憾。 当年母亲业务能力突出,差一点就做到区护士长的位置,却因为怀了她,身体反应大,上不了夜班,被当时苛刻的制度无情辞退。 生下她后,又为了照顾这个家,一心扑在柴米油盐上,渐渐与社会脱节,等想再出去时,才发现早已物是人非,现在只能做些时间零碎的护工工作,辛苦又赚得不多。 至于老爸,故事说起来挺浪漫。 当年是叱咤风云的散打冠军,英雄救美认识了当护士的妈妈,水到渠成,组建了家庭。 奈何多年前一次关键比赛中受了重伤,不得不退役。 一身功夫没了用武之地,现在只能在隔壁影视城碰碰运气,做些武术指导之类的活计。 如果剧组机会少,就干脆去做保安,靠着一把子力气和正直的脾气养家。 许家别的不说,只有一项代代相传的传统美德,那就是——坚决不卷,一家人整整齐齐、开心健康最重要。 这乐观到近乎“没心没肺”的家风,很大程度上导致了许真星青春期时的散漫放肆。 觉得天塌下来有爸妈顶着,他们开心健康就好,于是为了所谓的“合群”和“装逼”,成天跟一群小太妹混在一起,招猫逗狗,不学无术,把聪明劲儿全用在了歪地方。 现在想想,真是恨不能穿越回去给当时的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好了好了,大好事儿,不说这些了!”许父大手一挥,重新活跃气氛,“我家囡囡就是厉害!一出手就是行业巨头!今晚加菜!老爸给你露一手!糖醋小排加清蒸鲥鱼,怎么样?” “好耶!老爸最棒!”许真星欢呼,又得寸进尺地撒娇道,“再加一个油焖大虾?” “好好好,爸这就去买。”许父无有不应,换上衣服,抓过钥匙出门买菜去了。 “不过囡囡,”许母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问,“他们……没问你学历什么的?” 她记得女儿收到面试通知时,他们父女俩还对着招聘启事上那明晃晃的“985/211”要求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 根本没抱多大希望。 许真星动作一顿,眼前瞬间闪过那张熟悉又略显陌生的脸,以及藏在银边眼睛背后深邃清冷的眉眼。 她迅速低下头,假装被水果呛到,含糊道:“问了啊……可能,可能我面试的时候表现特别好吧!人家更看重能力!对,能力!” 许母这才放下心来。 许真星适时撒娇,“妈,我今天可辛苦了,想吃你做的杏仁豆腐。” 许母宠溺地点了点她的头,“小馋鬼!” 又起身走进厨房。 “对了妈,多加点桂花酱!”许真星抱着手机喊道,头也不抬。 “嗨呀,知道了。” 厨房里飘来磨杏仁的香气。 许真星心里暖暖的,又沉甸甸的。 她回到自己小小的卧室,关上门,直接扑在床上。 心里有点乱。 她摸过手机,飞快地在微博上搜索“程澈 成彻科技”几个字。 跳出来的新闻五花八门,但无一例外,字里行间都是些夸赞之词。 配图上的程澈依旧很好看,身形修长挺拔。 他比15岁时更成熟了,少年长成,肩膀变得宽厚,总是紧抿的嘴唇弯起弧度,脸上有带着社交性的微笑。 许真星叹气,人都是会变的。 她也一样。 年少时的荒唐,如今想来就像一场梦。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 有工作就行!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人家是大公司的总裁,手底下的牛马数不胜数。 兴许根本就不记得她了。 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许真星,从明天起,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为了爸妈,也为了自己! 至少,先把第一个月的工资拿到手,给妈妈买件漂亮旗袍,给老爸买个按摩仪也好。 这么一想,动力似乎更足了。 做牛做马都有干劲了! 老板,你洗手了吗? 入职当天。 许真星特意起了个大早,挤上依旧人满为患的地铁,辗转抵达成彻科技大楼时,竟比规定时间早了近四十分钟。 “呼……幸好来得早。”她拍拍胸口,庆幸地看着此刻尚且空旷的一楼大厅和电梯厅。 快步走向一台即将关闭的普通员工电梯,侧身挤了进去,迅速按下11层的按钮。 电梯门缓缓合上,就在即将完全关闭的那一瞬,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掌突然伸了进来,精准地按住了感应区。 门再次打开。 许真星抬头望去,瞬间呼吸一滞! ——程澈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鼻梁上架着那副冰冷的银边眼镜,看起来清冷又疏离。 他似乎根本没注意到电梯里的她,或者说,注意到了也视若无睹,只是径直走了进来,按下了最顶层的按钮。 然后便转过身,留给许真星一个冷漠的背影。 狭小的电梯空间里,空气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许真星僵在原地,内心疯狂呐喊:我靠!怎么第一天上班就遇见他了?! 怎么办?人家是总裁,自己是牛马。 不打招呼似乎不太礼貌,万一人家记仇回头把她开了呢? 但打招呼又该说什么? “程总早上好”?会不会太谄媚?而且他明明背对着自己,怎么打招呼? 她左思右想,脑子一抽,一句没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程总,您怎么……不坐直达的总裁专用电梯呀?” 话音刚落的瞬间,许真星就想把自己舌头咬掉。 她清晰地看到程澈的背影似乎僵了一下。 程澈闻言,脸色几不可查地一黑,但背对着她,许真星看不到。 他语气淡漠得听不出任何情绪,只回了几个字:“坐这一趟,省电。” “哈哈哈,程总真是勤俭持家,以身作则,怪不得成彻能家大业大……”许真星干笑地弥补。 心里却疯狂吐槽:抠门!资本家!吸血鬼!专用都电梯装了,还舍不得那点电费吗?! 非要来跟小员工挤电梯?! “叮——” 电梯先到了11层。 门一开,许真星低着头就想往外冲。 然而,她脚步一顿,惊讶地发现程澈也跟着她走了出来。 他怎么也在这层下了? 总裁办公室不是在顶层吗? 她疑惑地回头偷偷瞄了他一眼,见对方目光平视前方,似乎根本没在意她。 心里嘀咕:难道是来视察工作的?我靠!狗老板!一大早就来监工!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办公区的玻璃门前。 许真星看着门上崭新的指纹识别器,忽然想起HR好像忘了给她录入门禁指纹。 她正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想联系HR,却见程澈先一步走上前,在门禁控制器上熟练地输入了一长串管理员密码。 “嘀”的一声轻响,机械女声提示:“请新用户录入指纹。” 紧接着,还没等许真星反应过来,程澈已经非常自然地抓过了她的左手。 他的手掌温热干燥,握得很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 许真星浑身一僵,眼睛瞬间瞪大。 更让她震惊的是,程澈精准地选中了她左手的无名指,稳稳地按在了指纹采集器上。 他怎么会……? 许真星天生指纹很浅,刚用智能手机那会儿,十个手指试了个遍,只有左手无名指的指纹成功率最高。 这导致她每次解锁手机都得别扭地翘着无名指,看起来怪异又费劲。 这个她从未对外人提起的小秘密…… 他怎么会知道? 她猛地想起高中时,有一次课间,她曾百无聊赖地抓过程澈的手胡乱研究,羡慕他指腹的螺纹清晰又完整,还抱怨自己的指纹淡得像没有。 程澈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许真星记不清了。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游移到被他握住的手指上。 他的手比15岁时更大,皮肤冷白,骨节分明,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充满了成年男性的力量感。 被他指尖触碰到的皮肤,像是触电一样,发麻发烫。 他记得? 还是……只是巧合,随便选了一根手指? 许真星心跳如擂鼓,偷偷抬眼瞟向程澈的脸。 那张清冷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专注地看着指纹录入器,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行政事务。 也许……真的是巧合吧。 许真星暗暗松了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一心装死,再次打定主意:绝对不能相认!否则以她高中时对他做的那些混账事,程澈绝对会第一时间开除她! “嘀!录入成功。” 机械音再次响起。 “好了。”程澈松开了她的手。 恰在此时,许真星手里用来装饭盒的奶茶外卖袋,提手忽然断了! 里面沉甸甸的不锈钢多层饭盒“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勺子筷子也跟着掉出来。 “啊!”许真星低呼一声,幸好地上铺着厚地毯,饭盒盖子扣得紧,才没让饭菜洒出来。 许真星赶紧捡起饭盒。 程澈瞥了一眼脚边的金属勺子,没说什么,只是弯下腰,伸手捡起来,递还给许真星。 “谢谢程总。”许真星有点懵地道谢,下意识地看了看刚刚被程澈摸过的指纹打卡器,又看了看勺子上清晰可见的指印。 脑子再次一抽,脱口而出:“老板,你洗手了吗?” 程澈:“……?!” 他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周身气压骤降。 猛地将勺子塞进许真星手里,一言不发,转身大步离开。 许真星抱着饭盒,握着勺子站在原地,傻眼了。 ……我靠!老板生气了!怎么办?! 他会不会开除我?! 她真想给自己嘴巴一下,干嘛要多那句嘴! 简直是脑子有病! 接下来的一上午,许真星都忐忑不安,时不时瞟向门口,生怕HR下一秒就推门进来,微笑着请她“单独聊聊”,让她卷铺盖滚蛋。 然而,直到午休时分,HR都没有出现。 她跟着部门的前辈小姐姐李安然大致熟悉了开发协调员的工作内容。 “总的来说,在我们这行,前端设计和后端开发那简直就是天生的冤家,立场不同,思维模式也不同,就像甲方和乙方。” 李安然耐心解释道,“很多需求和问题,就需要我们协调员作为中立的第三方去沟通、跟进,确保项目进度,顺便还得当一下心理医生,管理一下团队氛围和情绪。” “一个团队啊,内部要是出现了裂痕和矛盾,那基本就离解散不远了,还谈什么研发创新呢?” 许真星似懂非懂,但努力做出乖巧听讲的样子,连连点头。 见她这副模样,李安然好奇地问:“唉,你之前没做过类似的岗位吧?” 许真星老实摇头:“没有,这是我第一份正式工作。” 李安然煞有介事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心里暗自嘀咕:没经验……第一天入职居然是程总亲自带来的……还亲自录指纹…… 难道——这是老板家塞进来实习的关系户? 不得了!那可得小心伺候着! 直到午休,大家都扎堆凑单点外卖,许真星却默默拿出不锈钢饭盒。 她刚打开盖子,一股诱人的饭菜香气瞬间飘满了整个员工用餐区。 周围同事纷纷好奇地凑过来。 “哇塞!小许,你这伙食也太好了吧!”有人惊叹。 只见那饭盒足足有五层,每一层都是硬菜:金黄酥脆的炸猪排、浓郁诱人的黑椒牛柳、外焦里嫩的香煎三文鱼。 连配菜的胡萝卜都被精心切成了小熊的形状,底层的米饭甚至用模具捏成了可爱的小猫饭团。 许真星看着这过于可爱的摆盘,有点无语:老爸也真是……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见众人好奇地围观。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哈哈哈,家里人给做的,说不放心我在外面吃……” 其实是为了省钱。 一旁的李安然看到这豪华的定制儿童午餐,心里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猜测。 这位大小姐,指定有点背景! 于是下午,李安然的态度愈发亲切,甚至连安排部门下午茶时,都特地小跑过来,笑眯眯地问许真星想喝什么。 许真星受宠若惊,虽然不明所以,但心里还挺开心的。 看来这大公司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冷漠内卷嘛!同事都挺亲切友好的! 接下来的牛马生活,许真星莫名多了几分期待。 你摸鱼,我摸鱼,老板宝马变青桔 不知不觉,入职已经半个月。 许真星逐渐上手,已经能独立工作。 这天,她正埋头整理一份项目进度表,隔壁工位一位上了年纪、被大家称为“张姐”的女同事端着茶杯,慢悠悠地晃了过来。 “小许啊,忙呢?”张姐笑眯眯地开口。 “啊,张姐,整理对接项目呢。”许真星抬起头,礼貌地笑了笑。 “哎哟,天天看你这饭盒,分量可不小,菜色也丰富。” 张姐啜了口茶,语气带着试探,“家里给你准备的吧?真是心疼你啊。你爸妈……是做什么的呀?这么有空天天给你张罗这么精细的吃食。” 许真星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张姐,就是普通家庭。” “普通家庭?”张姐显然不信,“这可不普通哦。跟姐说说嘛,是不是家里……嗯?” 她挤挤眼,暗示意味十足。 许真星:“真不是!张姐,我家就一般家庭……” 张姐暧昧一笑,正要反驳,却见到项目经理苟主管站在她桌子前,敲了敲桌子,“上班时间,专心工作。” “哦。”许真星悻悻地闭嘴。 张姐也跟着低头假装忙活。 午休时,李安然跑过来,“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 “聪明?”许真星眨眨眼。 李安然拉开凳子,坐到她旁边,“问你话那个张姐事最多,看新人家境不好,就会颐指气使,把自己的活交给新人,她好去讨好苟主管。我刚来的时候,她还叫给她拿快递呢。” 许真星惊讶,“还有这种人?大家不都是打工人吗?” 李安然心里暗暗感慨:果然是大小姐,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于是耐心地说,“你看过宫斗剧吧?职场本质上跟宫斗差不多,同一个职位空出来,只要能力差距不大,上头都是看谁顺眼就提谁。” “谢谢李姐。”许真星恍然大悟。 李安然摆摆手,“我跟你同岁,叫我安然就行。” “嗯嗯,谢谢安然。”许真星开心地回应,“那你叫我真星,或者小星,真真都可以。上学时朋友都这么叫。” “那感情好,我就叫你真真了。”李安然顺着叫了一句,“真真!” 许真星:“嘿嘿,安然。” 两人年纪差不多,一下子亲近不少。 午休快要结束时,许真星才想起来,今天早上又忘记打卡了。 她连忙去跟苟主管报备,后者却一副要按规矩办事的态度,“小许,你才来一个月不到。这都第几次了?每人每个月只能补三次考勤卡,你已经是第六次了。” 他手指敲着桌子,语气严厉,“看你刚来,这次只罚款100、扣除全勤,考核分我就不扣了。” “啊?!”许真星不可置信,“罚了100还要扣全勤?” 她作为实习生,一个月工资就4500,在这个一线城市,这点钱还付不起一居室公寓的房租呢。 为了省房租,只能每天通勤2小时往返回家,还天天带饭。 一下损失100块,她心疼得要死。 但也不敢多说,应了一声“我下次注意”,悻悻地走出主管办公室。 回到工位上,许真星又气得不行,打开后端开发给的优化进程反馈,疯狂地敲击键盘。 一边斟酌着用词,一边低声骂:“苟主管,狗老板!狗资本家!” 她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老板资产变成0!” 一旁的李安然听见,顿觉好笑,“是苟主管罚的你,你怎么连程总也骂进去了?” 许真星理直气壮,“苟主管还不是狗老板招聘进来的,他做什么肯定都是狗老板支使的,不骂他,骂谁?” 李安然被她一番强词夺理逗乐,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忽然一抬眼,却见被讨论的程总正站在她们工位前,脸色晦暗不明。 而许真星因为格子间的挡板太高,完全没注意到程澈走了进来。嘴里还在念叨:“你摸鱼,我摸鱼,老板宝马变青桔!” 李安然想开口提醒,却被程澈冷冷扫了一眼,瞬间识趣闭嘴。 听见许真星的念叨,程澈脸色却好了不少。 深深地看了一眼之后,默默转身离去。 许真星浑然未觉,咬牙切齿地挨到下班时间,正计划着回家追剧,却被项目经理告知,上周交付的游戏智能客服项目出了大bug! 今晚加班。 许真星连忙敲键盘问开发组新来的小王:【王哥,出多大事了?全员加班?我就是个端茶送水的传话筒,也得留下来?】 小王:【嗐!别提了!本来不是我们的错,那家游戏公司充值出bug了,八折活动,充值100,到账80!】 许真星一头雾水:【这有什么问题吗?打八折了呀!】 小王:【……】 隔了一会,又发来一条消息:【真巧,玩家去问AI客服,AI客服也是这么说的!】 许真星更加疑惑了:【那就不关我们事了呀,为什么我们要加班?】 小王:【真不知道HR怎么把你招进来的,玩家充值100,到账80元,反向打八折了!懂吗?别跟我说话,我现在忙着呢!】 【啊?!】许真星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顿时有点无语…… 这游戏公司也太离谱了,搞得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加班的时间堪比坐牢,许真星时不时望向经理办公室,希望经理突然高兴地走出来,说问题解决了,可以回家了。 可惜,预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反而是HR跑过来,说今天加班,程总发话了,晚饭包圆,按照惯例点随园的外卖。 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许真星也激动得不行。 那可是申城最有名的随园,只承办高端宴席,据说只给大客户提供外卖服务。 一份外食餐得大几百吧?许真星心想。 今天算是开眼界了,不愧是大公司!加班员工餐都这么离谱! 然而,没等许真星高兴多久,尴尬的事情来了。 HR满脸愧疚地走过来,小声说:“对不起呀,小许,我忘记协调组多来了一个人,点餐的时候把你给忘了……” 她又提议道:“要不,我帮你跟程总申请一下,再给你单独点一份?” 听见这句话,许真星的遗憾失落瞬间变成惊吓,连忙摆手,“不了!我、我晚点自己其他点外卖好了……就不麻烦程总了吧……” HR想了想,感谢道,“那行,你待会把小票给我,我叫财务给你报。” “那行。”许真星嘿嘿一笑,“多谢王姐。” 意外之喜,既然可以报销,那就点一份贵的! 说干就干,许真星抱着手机滑动屏幕,思考着要吃什么。 滑着滑着,选择困难症犯了,她犹豫许久,办公室的同事已经吃上了,许真星还没选好。 李安然听说她没吃上随园的外卖,特地抱着餐盒跑过来,说分她一点。 许真星连声拒绝,但瞟了一眼外卖盒,瞬间嫉妒了! 随园的外卖也太豪华了吧!居然还有雪花牛肉和北极甜虾! 亏大了! 摸鱼被抓,前途灰暗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看到别人吃饭,肚子更饿了,于是随便挑了家距离近的下单。 外卖到了,但大楼门禁关闭了,外卖小哥进不来。 许真星只好下楼拿,路过前台时HR说可以帮忙,但许真星却想趁机出去呼吸口新鲜空气,于是扯了由头拒绝,“不用,我正好顺便买杯奶茶。” 许真星抱着外卖袋子,走到电梯厅,正盘算着是回工位吃还是去楼顶小花园解决。 一抬头就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 ——程澈不知何时站在电梯口,正看着她,微微皱眉。 “程、程总!”许真星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想把炸鸡藏到身后,又觉得太过欲盖弥彰,只好僵硬地提着。 完了,完了!摸鱼被抓了! 程澈的目光从她脸上滑到她手中的外卖袋上,淡淡地来了一句:“加班餐不是统一提供了吗?为什么单独点这些?” “啊……那个,”许真星有点心虚,老实交代,“HR王姐说……点餐时按旧人数算的,不小心把我漏了……” 她生怕这个狗老板找HR的麻烦,赶紧补充,“不过王姐说了,可以报销,一样的,一样的!”还晃了晃手里的炸鸡袋子。 程澈的视线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秒,然后落回炸鸡袋子上。 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大半夜吃这么油腻重盐的,对胃不好。” 许真星正饿得前胸贴后背,小声嘀咕:“哪里不好了?没得吃才不好……” 话说一半猛然刹住,意识到自己在跟程澈顶嘴,立刻缩了缩脖子。 “……”程澈似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没理会她的小声抱怨,冷声道,“跟我来。” “啊?去、去哪?”许真星一愣。 程澈已经转身,径直按下了旁边那部普通员工电梯的“取消”按钮,然后走向隔壁的总裁专用电梯。 程澈刷下指纹,感应器识别通过,“叮”一声轻响,电梯门打开。 他侧身,目光平静地看向还愣在原地的许真星,眼神似在催促。 许真星心脏砰砰狂跳,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摸鱼被抓? 要炒我鱿鱼? 还是终于忍不住了,认出我了?要打我一顿? 她想跑,但顶头上司的指令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僵硬地跟在程澈身后进了电梯。 专用电梯内部装修也跟员工电梯不同,有一侧是镜面的,比员工电梯大不说,居然内部还有空调,加之是直达,路上不停顿,几乎感觉不到上升的眩晕。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谁也没说话,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许真星时不时瞟一眼反光的那面,想从程澈脸上看出点什么,但他背对着自己,脸上面无表情。 她盯了好几眼,一无所获。 “叮——” 顶层到了。 电梯门打开。 许真星没来过顶层,好奇地眼睛到处看。 这里不再是楼下那种开放式的办公区,而是一条铺着柔软地毯的安静走廊。 程澈头也不回地迈步出去,许真星连忙跟在后面。 走到一扇厚重的双开门前,程澈指纹解锁,推门而入。 踏入的瞬间,即使知道现在气氛不对,她也忍不住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了一下。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申城最璀璨的核心夜景。 申江穿城而过,把这座一线城市一分为二,两岸灯火璀璨,高楼大厦像一块块发光的积木码放在两岸排列开。 甚至还能看到明珠塔上滚动的广告,整个城市的繁华与活力仿佛被浓缩在这幅巨幕画框之中。 站在这里,确实有一种俯瞰众生的错觉。 果然站得高,看得远,许真星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新想法——在这地方待久了,感觉自己的银行卡余额也跟着涨了几个零! 程澈没有在客厅停留,径直走向一侧的一扇门。 那是他的私人休息室。 许真星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 休息室内的光线比外面昏暗许多,只亮着中央岛台的一盏暖黄吊灯,柔和的光线勾勒出简约而高级的家具轮廓,靠里侧隐约可见一张宽敞的床。 空气里有淡淡的清冽香味,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 程澈拉开岛台前的一把高脚椅,“坐。” 然后转身打开嵌入式冰箱,从里面取出一个和楼下同事们一模一样的随园外卖餐盒。 加热后,放到岛台上,推到许真星面前。 餐盒温度刚好。 “谢、谢谢程总。”许真星这会儿是真的有点感激了。 毕竟错过这次,兴许以后就吃不上随园的外卖了。 遗憾瞬间被填补,她没再多客气,爬坐上高脚椅,晃着脚丫子兴奋地打开盖子。 程澈这份外卖明显要比员工餐高档不少,菜色比李安然的更精致不说,还多了几样她没见过的小菜,甚至还有甜点和炖汤。 但许真星没多想,她是真的饿了,直接埋头猛吃。 程澈则走到了岛台另一侧的书桌后坐下,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银边眼镜上,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他专注处理工作,指尖偶尔在键盘上敲击几下。 视线却不受控制地扫向岛台边那个吃得正香的身影。 看着她鼓起的腮帮子,活像只小仓鼠,吃到好吃的还会满足地眯起眼。 他手上动作一顿,思绪却逐渐飘远…… 那一年,他15岁。 亲生母亲为了一笔安置费,把他丢给了程家。 他是私生子,在家里不受待见,性格也不讨喜,夫人讨厌他,大哥打压他,父亲漠视他。 他甚至开始羡慕管家的儿子。对方和血缘上的大哥感情深厚,又深得父亲看重,夫人甚至记得管家儿子的生日,会为其筹办宴会。 而他,像一个透明人。 那是他人生最灰暗的一段时间,他拼命地学习,想通过努力证明自己,想离开程家独立生活。 许真星就像一抹意外掉在他这块灰白画布上的彩色颜料,不管不顾地闯入他的生活,挤占他学习的时间。 甚至还会……诱惑他一起堕落。 许真星会强势地把自己的饭盒推到他面前,高傲地冷哼,“本小姐吃不完,赏你了!” 那是他吃过最好吃的家常菜。 还会放学之后拉着他,强迫他体验她喜欢的事物,去电玩城抓娃娃,抓不到会抱怨他技术不好。 她喜欢去跳舞机跳舞,浑不在意自己旋转跳跃时飞扬起的校服裙角,在一片惊呼掌声中肆意张扬地冲着他笑。 她还会打扮成jk去漫展,只要见到喜欢的东西,会尖叫着冲上去,要求他给她拍照。 她的照片占满了他的手机内存,而她——也像那些照片一样,占满了他的心。 他知道这样不对,高中学习压力这么大,不应该浪费时间在这些事情上。 可他却不受控制,他想靠近她,想了解她,经常上课偷偷看她,甚至…… 他第一次关于异性的梦,梦里都是她。 第二天醒来,腿间一片狼藉。 梦里激烈的场景像开启了某个隐藏的开关,他开始渴望她,哪怕只是教她解题思路时,指尖轻轻贴上她的手背,或是她不耐烦地转头时,发梢猛地甩过他脸颊带来的刺痛。 他都迷恋不已…… 他曾经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一直走到大学,走到毕业,走到结婚。 可惜,没有…… 她——不爱他! 想到这,程澈紧抿下唇,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专注工作。 而许真星丝毫没有察觉,自顾自地吃饱喝足,拍拍屁股说了句“谢谢老板”,扭头就走了。 看着许真星离去的背影,程澈想,他大概也是恨她的。 但,恨的反面是爱,两者相辅相成,纠缠不清,他早就分不清是爱还是恨了。 所以,那天助理开玩笑一般跟他吐槽,说怎么有个叫许真星的大专生也敢把简历投给成彻。 听见这个名字的瞬间,他心头猛地一动,那张永远嬉笑得意的明媚面孔从记忆中褪去陈旧的滤镜,愈加清晰! 他——想见她,哪怕只有一眼。 抓到你了! 等到加班结束,已经是凌晨。 项目经理宣告解脱之后,同事们松了一口气,纷纷伸懒腰,揉着酸痛的脖颈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同时又抱怨这个时间地铁末班车早没了,于是商量着规划路线,拼车回家。 许真星听着周围的哀嚎,心里却有点小小的庆幸。 晚饭时老爸就打来电话,得知她要加班,二话不说就嚷着要来接,算算时间,应该早就在楼下等着了。 她匆匆下楼,刚走出电梯,隔壁那部总裁专用电梯“叮”地一声,门开了。 程澈面无表情地走出来,早先身上的深灰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只穿着熨帖的白衬衫。 他扫了许真星一眼,冒出一句,“我送你回去。” 声音依旧清冷,在空旷的大厅回响。 许真星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她压低声音解释,“有人来接我了……” 救命!他到底想干嘛! 许真星挥挥手扭头就跑,可程澈却皱着眉,迈开长腿跟了上来。 门口。 许父正靠在一辆黑色机车上,对着镜子鼓捣自己的下巴。 见许真星走出来,赶紧迎上来,“囡囡加班辛苦了,饿了没?爸带你去吃大饼油条?” 他嗓门很大,说着指了指马路对面亮着暖光灯光的小店。 “不饿不饿!快回去吧,我困死了!”许真星只想赶紧跑路,一把挽住许父的胳膊往车那边走。 可程澈这时冒了出来,突然插话,“许先生,你好。” 许父一愣,这年轻人,怪好看的咧! 他左思右想,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个俊秀斯文的后生。 但常年做保安,他认人很准,这人看气度打扮非富即贵,下意识地露出爽朗的笑容,回了句,“你好啊,小伙子。” 许真星额头冒汗,心里疯狂尖叫:这什么情况! 程澈忽然极浅地笑了一下,那笑容短暂得几乎像是错觉。 他上前一步,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上,动作说不出的优雅矜贵。 “我是成彻科技的总裁,姓程。很抱歉,项目突发状况,让您女儿加班到这么晚。” 他手指修长白皙,在昏暗的路灯下像在发光。 两指夹着那张薄薄的黑色烫金名片,身体微微前倾,明明是一副谦和有礼的姿态,却给人无形的压力。 “程老板太客气了,”许父显然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在裤子上蹭了蹭手,这才双手接过名片,粗略瞟了一眼上面的名字,便顺手塞进了裤兜里。 随后又“邦邦”两下拍了拍许真星的肩膀,笑道,“出来打工嘛,哪有不加班的道理,正常正常!小星年纪小不懂事,还要麻烦程老板您多照多关照。” “爸,你干嘛打我?手劲这么大!”许真星被拍得身子一矮,差点没站稳。 “应该的。”程澈微笑点头,目光却越过许父,精准地锁定许真星。 银边眼镜下,深邃的眉眼低垂着,眼神意味不明。 许真星如芒在背,尴尬又害怕,生怕他忽然爆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于是客套几句之后,赶紧拉着许父离开。 许父跨上机车,递过头盔给许真星,后者胡乱戴上,催促道,“快回家快回家!” “行,囡囡坐稳,回家爸给你煮酒酿小汤圆,吃了好睡!”许父笑笑,拧开油门一骑绝尘离去。 许真星这才放下心来,她鬼使神差地扭过头,却看见程澈还站在原地,似乎在看她。 她心头猛地一跳,赶紧扭过头假装没看见。 不行,打死也不能相认! 否则程澈肯定开除她,说不定还会揍她! …… 劳累过度加上惊吓的结果就是——许真星做噩梦了! 其实也算不算噩梦,只能算是心理阴影吧? 梦里。 15岁的程澈在教她解题,她怎么都学不会,烦得不行,程澈很有耐心,低声解释,还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拆解思路。 她的目光随着那只白皙的手,移动到程澈清俊的面颊上。 她讨厌学习,数学太难了,不会就是不会! 要她积极向上,跟上程澈的思路是不可能的。 但——把积极向上的人拉下来,降低到跟她同一思路,许真星倒是很在行。 趁程澈不备,许真星“吧唧”一声亲在他认真时紧抿的嘴唇上。 15岁的程澈青涩又害羞,愣神地看着她。 看着他呆住,许真星得意极了,爆发出一阵笑声。 这个书呆子,可真有趣!亲一下就像被施了定身法术似的,耳朵还会红起来。 她愈加大胆,慢慢贴近程澈红透的耳根,咬上去低声道,“做题太没意思了,要不要,来做点大人才会的题目?” 说着,她拉过程澈的手掌,按在自己发育得饱满鼓胀的胸脯上。 许真星就是这样一个人,她知道自己发育得早,在那些小男生眼里属于非常漂亮的那一档。 她经常能听见一些男生偷偷议论她,说她校服衬衫里穿的是大人的内衣,跟那些还在穿纯棉抹胸的女同学不一样。 15岁的许真星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她认为能被人议论,被人羡慕,是很有逼格的事。 所以,她也努力把自己往成熟方向靠,争取在一群灰头土脸的女同学中脱颖而出,做不一样的存在。 程澈已经呆住,完全不敢动,许真星不断挑逗,手指顺着他僵住的手臂,爬上他的肩膀。 甚至抓着他的手,轻轻在自己柔软的乳肉上握了一下。 25岁的许真星像围观一般看到这一幕,疯狂尖叫:我靠!快停下!你会后悔的!许真星! 果不其然,下一秒—— 尚且沉默无声的少年像打开了不得了隐藏开关,猛地将15岁的许真星抱起,推倒在床上。 画面天旋地转,25岁的许真星又跟15岁的许真星合二为一。 眼前的少年眼神凶狠,漆黑深邃的眸子死死盯着她。 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掌猛地扯开她的校服衬衫,扣子绷开,弹跳着滚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他笨拙地将手伸进胸罩里,大力地揉捏她尚且没发育成熟的乳房。 其中还有一个没发育好的硬块,竟然生生给他揉开! 许真星痛得直抽气,伸手推他。 “喂,书呆子,你这么用力干嘛!痛死了……” 她拼命蹬腿,想要挣脱,“放开我!” 而程澈却像没听见一般,另一只手探进她的校服裙摆,指尖勾到纯棉内裤的边缘,大力往下一拉—— 双腿间陡然一凉,许真星受到惊吓,“你……你干嘛!快停手!” 她只打算逗这个书呆子玩玩,可没打算真做到这一步! 25岁的许真星在15岁的她身体里,疯狂地扭动,企图摆脱这个噩梦。 可是徒劳无功,无论她怎么挣扎。 那只少年的手臂依旧死死按着她的腰,又强势地挤开她的双腿。 紧随而至的是剧烈的疼痛,撕裂般的感受席卷全身—— 许真星迫切地想要醒来,因为比疼痛更可怕的事情是——面前的程澈,忽然变成了25岁的模样,他戴着银边眼镜,眉目长开了,却比15岁时更冷! 他紧抿的嘴唇勾起一抹冷笑,贴近她,幽幽地道,“抓到你了!” 狗主管,真的狗! “不、不要!” 许真星惊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胸口剧烈起伏。 冷汗浸湿了她的额发,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手臂被压得发麻,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 空调不知何时被关掉了,闷热的空气几乎令人窒息。 她在枕头下摸索了好一阵,才发现遥控器被她压在了身下——估计是睡梦中不小心碰到了开关。 窗外阳光刺眼,蝉鸣声吵得不停。 “糟了!睡过头了!”她摸过手机,想划开屏幕,屏幕却一片漆黑,纹丝不动。 顺着充电线看去,果不其然,插头不知何时松脱了。 完了!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插上充电器开机后,一连串微信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弹了出来。 HR询问她什么情况,李安然关心地问她今天怎么没来,还有苟主管最后那条冷冰冰的警告—— 【无故旷工?你还想转正吗?】 许真星一看时间,已经十点了! 她手忙脚乱地掀开被子,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浅粉色床单上晕开一团刺目的血迹,睡裤也染红了一片。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今天! 身体像是察觉大姨妈来袭,小腹也跟着觉醒一股的尖锐的绞痛。 她强忍着冲进浴室。 待收拾妥当,已经是11点多了。 许父许母早已出门上班,家里空无一人。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许真星给苟主管发消息:【主管,我不舒服,想请一天病假。】 却只得到对方冷硬的回复:【请病假需要三甲医院证明,你拍照发给我。】 许真星不死心:【就是肚子痛……没去医院,那可以算半天事假吗?我马上就回公司!】 谁知苟主管却寸步不让:【小许,公司有公司的规定。这样吧,你现在马上回公司,我就算你一天事假,如果午休结束前你还没到,只能算旷工一天了。不要让我难办。】 “靠!狗主管!你是真的狗!”许真星气得想摔手机,恨不能隔着屏幕给狗主管来个大逼斗! 但她做不到,即使对方站她面前,她也不敢。 只能认命地回复:【谢谢主管,我马上到。】 当她终于赶到公司时,已经是午休时分。 同事们都在员工用餐室吃饭。 饥肠辘辘的她想起忘带的饭盒,只好强撑着不适下楼买午餐。 走到电梯口,一阵天旋地转突然袭来。 许真星眼前发黑,冷汗直冒,她扶着墙勉强站立,指尖都在发抖。 视力渐渐模糊,黑暗如同潮水漫上来,遮盖住视线。 低血糖的她什么也看不见,耳朵里只有尖锐的嘶鸣声。 艰难地摸索着墙壁,想要找个角落坐下休息。 混乱中,她摸到一具温热的躯体。 “你在做什么?”清冷的嗓音带着不悦。 完了——是程澈。 “对、对不起,老板……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忙后退,脚跟却撞上消防箱,整个人向后倒去。 慌乱中她抓住什么——是他的领带。 程澈被她带得向前踉跄,却迅速稳住身形,一把扶住她的肩膀。 “怎么回事?” “有点低血糖……”她声音虚弱,“看不见东西了……” “没吃午饭?” “早饭也没吃……起晚了……”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落下。 许真星感觉手腕一热。 “跟我来。” “不、不用,我待会儿就好了!”许真星挣扎。 程澈却没有放手,反而握得更紧。 许真星疯狂地甩手,如果可以,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再跟程澈扯上关系。 更不愿意跟他独处。 下一刻,她却被程澈打横抱起。 身体骤然离地,许真星惊呼,“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程澈没说话,反倒向上掂了掂她。 失重感让许真星下意识地抓住程澈的衣襟。 她听见隔壁电梯身份认证的成功的轻响,随后程澈抱着她走进去。 电梯稳稳上行。 许真星窝在程澈怀里,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 她想跑,但此时没有力气,也没有胆量,生怕惹急了程澈,对方直接把她扔在地上。 直到被轻轻放在顶层休息室的大床上,她的视力才渐渐恢复。 “等我一下。”他转身去厨房,很快端回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看着眼前这只白皙修长的手掌,许真星没有动。 见她没有动作,程澈却以为她视力还没恢复,自然地揽过她的肩,将杯沿轻触她的唇瓣。 “慢慢喝。” 许真星汗流浃背,这下只能装看不见了…… 她就着程澈的手小口喝着,却不小心抿到他的手指。 她瞥见程澈指腹的水渍,立即往后退,拉开距离。 惊吓之下,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蜂蜜水呛进气管。 “……咳咳咳。”许真星咳得满脸通红,眼泪直流。 “慢点。”程澈的声音意外温柔,还用手掌轻拍她的后背。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却让许真星更加慌乱。 这、这也是他报复的一环吗? 她夺过水杯一饮而尽,胡乱擦了下嘴角,“谢谢老板,我好多了。” 随后跳下床,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 程澈站在原地,脸色晦暗不明。 目光沉沉地落在手中的玻璃杯上。 透明玻璃杯的边沿还残留着一个淡淡的唇纹印。 鬼使神差地,他抬起手指,轻轻摩挲过那个地方。 唇角也随之不受控制地扬起一抹弧度。 …… 午休结束,许真星吃饱回到工位上,又气得不行。 什么垃圾公司,前一天加班到凌晨,居然都没有调休或者灵活打卡的制度吗? 虽说十倍工资的紧急加班费的确很可观,但牛马的命,也是命啊! 这样下去要是猝死了,那就是有命赚,没命花! 怪不得多少打工人的最终梦想是混进国企摸鱼呢。 她坐下刚准备理清积压的工作,这时HR王姐却跑过来,小声说,“小许,你先让让,监控坏了,师傅要站你工位上才够得到。” “监控?”许真星疑惑,“什么监控?” “上面那个,”王姐指了指许真星头顶,“上个月新装的。” 顺着她的手,许真星抬头一看,瞬间愣住! 她来了这么久,第一次知道,原来她工位正上方有个监控,还正对着她的电脑屏幕。 我靠!这什么垃圾公司,也太不尊重员工隐私了吧? 心里这样想,但许真星却没敢说出口。 “哈哈……那好吧!”她迅速退开,站到王姐身后。 随口搭话,“这监控怎么会坏?不是上个月才装的吗?” “不知道呀,”王姐也觉得稀奇,“说是摄像头转不了向,所以保安室才叫人来修。” 又小声嘀咕,“转不了就转不了呗,能正常拍就行,有什么好修的,搞不懂。” “就是呀,谁没事会整天转监控摄像头玩儿,这也能坏?”许真星双手抱胸,跟着附和。 她吃不了这个 几天后。 临下班前,HR王姐踩着高跟鞋,笑吟吟地走进项目组办公区。 “大家前段时间加班辛苦啦!程总发话,今晚团建,老规矩——随园!” 办公室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唯有许真星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真的不想再看到程澈了。 自从上次低血糖事件,好不容易清净了几天,一想到晚上要跟他同桌吃饭,她就头皮发麻。 她硬着头皮举手,小声说,“王姐……那个,家里有点事,我能先回去吗?” HR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小许,大家都去,就你一个缺席,不太好看吧?” “就是就是!随园的菜可是一绝!” “不吃菜,光逛逛园子都值了!”旁边同事纷纷附和。 李安然在一旁暗自叹气:这大小姐,真是不懂职场人情世故。 她伸手拉住许真星,“真真,去吧!程总亲自来的场子,你这个新人不去,不等于打老板的脸嘛?” 许真星无奈,只得妥协,悻悻地给老爸发了条报备短信。 …… 随园坐落在城西,曾是古代权贵的私家园林,典型的苏式风格,灰瓦白墙,曲径通幽,亭台水榭环绕着一片不小的人工湖。 建国后几经易手,如今被改造成了一处顶级的宴会场所。 他们订的包厢位置极好,雕花窗棂外正对一池风荷,柳絮轻拂。 同事们啧啧称赞程总大气,李安然也兴奋地四处打量,摸摸精美的窗棂,看看墙上的字画。 许真星对这般景致自然是好奇的,可一想到程澈,那点兴致立刻烟消云散,她悄无声息地找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李安然看她那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心里暗道: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估计这种地方都来腻了。 她凑过去坐下,用手肘碰碰许真星,“喂,真真,你怎么了,不开心??” “没呀,挺开心的。”许真星勉强笑笑。 “骗谁呢!公司团建我来过好几回,随园还是头一遭!你说实话,是不是常来?” 李安然眯起眼,一副“我早已看穿你”的表情。 许真星哭笑不得,“真第一次来。” 李安然抱起手臂,一脸“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许真星懒得解释,随口敷衍了几句。 晚宴是自助形式,直到开席,程澈都还没现身。 许真星暗自松了口气:大老板日理万机,大概不会来这种小场面了。他不来,自己也就不用应付那些尴尬的敬酒场面了。 她放松下来,取了些爱吃的,安心地躲在角落大吃特吃。 不一会儿,李安然端着小盘子兴奋地小跑过来,“喏!限量的随园酥山,我抢到两份,分你一个!” 她把那盘精致的甜点推到许真星面前——牛奶冰沙堆砌成山状,上面盖着各种新鲜水果,又淋上琥珀色的糖浆,看起来就特别食欲。 许真星是申城本地人,自然知道这随园酥山。 据说是大厨按古方复原的招牌点心。 “快吃快吃!”李安然自己先挖了一大勺,幸福地眯起眼。 许真星看着那乳白色的冰沙,叹了口气,“谢谢你安然,我其实……” “其实什么呀!可好吃了!”李安然催促道。 许真星不好再推辞,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刚送到嘴边,手腕却突然被人从后方轻轻握住—— “她乳糖不耐受,吃不了这个。”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那勺酥山也被轻轻按回了盘子里。 “程、程总?!”李安然惊得差点掉了勺子。 目光在程澈和许真星之间飞速扫了几个来回,脸上瞬间写满了“我懂了”。 她立刻端起盘子,“哎呀我想起来还得去拿点别的,你们聊!你们聊!” 说完就溜得无影无踪。 “……老板,好、好巧啊。”许真星捏着勺子,指尖都尴尬得快要蜷缩起来。 程澈却面色如常,极其自然地在李安然刚才的位置坐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偏僻的角落,“怎么坐这么远?” 经过那个噩梦,许真星怕他怕得要死,只想逃跑。 嘴上却只能小声敷衍,“这…这里清净,风景好。” 程澈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叹了口气。“那你吃吧。” 他正了正领带,起身离开。 …… 许真星看着程澈走向主桌,被开发组那群人热情围住。 一向严苛的苟主管笑得脸上堆满了褶子,殷勤敬酒。 程澈也不推辞,从容应酬着,与众人谈笑风生。 许真星暗自撇嘴:这家伙现在人缘这么好了? 转念一想,也是,位高权重,谁不捧着? 苟主管也就对自己凶神恶煞,在老板面前不也得摇尾巴? 又阴暗地想:兴许人家敬的是程总这个称呼,可不是程澈这个名字。 她心里正嘀咕着,苟主管就黑着脸过来了。 “小许,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程总敬杯酒!” “主管,我真喝不了酒……”许真星试图拒绝。 她也没说谎,的确喝不了一点,沾酒就醉,呼呼大睡。 因为没酒量,还曾经被小姐妹们嘲笑过好多次。 “你这就不懂事了!你是新人,更要主动点!”苟主管语气强硬,甚至伸手要来拉她胳膊。 “别动手动脚的!”许真星猛地起身躲开,心头火起。 “你还想不想转正了?”苟主管压低声音威胁道,“别给我找麻烦!” 又是转正威胁!许真星憋了一肚子火,正想反驳,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程澈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正转头看来,看样子似乎要过来。 她心里一慌——比起应付苟主管,她更怕程澈过来又说出什么或做出什么! 于是立刻抓起手边一杯颜色漂亮的特调酒,大步走过去。 程澈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走到面前。 许真星挤出一个职业假笑,举起杯子,“程总,我敬您一杯,您辛苦了!” 没等程澈反应,她仰头就把那杯酒灌了下去,还趁机偷偷瞪了他一眼。 “……等等!”程澈脸色微变,伸手想拦,却已来不及。 他想说什么,却被簇拥过来的其他高管打断了话头,很快被人群簇拥着离开。 许真星松了口气,任务完成。 她回到角落,继续吃东西。 老板破防,偷偷自慰(微h) 然而,逞强的后果很快袭来…… 那杯酒的后劲极大,没过多久,她就觉得脸颊发烫,头晕目眩,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眼皮沉重得直往下掉。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被打横抱了起来。 那怀抱宽阔而安稳,带着她熟悉的清冽气息。 她潜意识里觉得安全,甚至无意识地用发烫的脸颊蹭了蹭那温热的胸膛。 这一蹭,让抱着她的程澈呼吸骤然一紧。 他脚步顿住,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大步走向停车场。 许真星在他怀里并不老实,不安分地扭动着,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呓语。 一只小手甚至摸索着爬上他的胸膛,疑惑地戳了戳。 “咦?这墙……怎么是热的?”说着,小手还伸进程澈衬衫里,不知死活地往下探索。 程澈咬牙,深吸了好几口气,浑身绷得紧紧的,极力忍耐着。 好不容易才将她塞进车后座,他刚要起身,一双柔软的手臂却冷不丁地缠上了他的脖颈。 许真星醉眼朦胧地望着他,痴痴地笑,“你…你是谁啊?”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仔细辨认了一下,忽然笑得更加开心,“哈哈哈!书呆子!原来是你呀!” 说着,她“吧唧”一声,结结实实地亲在了他紧抿的唇上。 程澈浑身猛地一僵,整个人都愣住了,心底却难以抑制地涌上一阵狂喜—— 她认出他了? 她还记得? 可还没等他消化这份惊喜,许真星已经拍着手大笑起来,“哈哈!真好玩!你还是这么好玩!”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程澈眼中刚亮起的光彩。 他猛地扶住她的脸颊,眼底情绪翻涌,似乎想要做些什么。 可许真星却头一歪,靠在他肩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程澈……你最讨厌了……最烦你这种人了……” 程澈的眼神彻底暗淡下去,所有翻腾的情绪归于一片冰冷的死寂。 他缓缓松开手,将她小心地安顿在座椅上,沉默地凝视了她许久,目光复杂难辨。 满心的怒火炙烤着程澈,比起怒火,胯下的欲火更为严重! 他低头瞟了一眼双腿间,深灰色西裤已经顶起一抹凶狠的弧度,布料紧绷到几乎裂开! 又看了一眼旁边睡得迷迷糊糊还在说梦话的许真星,顿时脸色一沉。 等了好几分钟,身下勃发的欲望也不见消退。 “醒醒。”程澈轻轻推了推许真星。 后者一把拍开他的手,“别吵我,烦死了。” “这是你自找的!”程澈咬牙,眼神幽暗。 他倾身向前按下一个按钮,车窗玻璃夹层里的遮光帘缓缓上升,将车内空间与外部隔绝开来。 又伸手打开车顶灯。 做完这一切,程澈将手伸向腿间,轻轻捏住裤链往下拉。 他动作很轻,全程尽量不发出声响。 拉链的细微声响在狭窄的车内空间回荡。 一番摸索过后,勃发到极致的性器从束缚下解脱,弹跳着暴露在空气中。 圆润饱满的头部有液体渗出,被重力拉扯着往下坠,在昏暗的光线下拉出一条银丝。 程澈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白皙的手掌青筋毕现,犹豫了片刻,终于包裹住那肉粉色的头部,缓缓滑动起来。 掌心很快变得温热与滑腻,每一次摩擦都带来阵阵酥麻,让他仰起头,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 “嗯……”声音低哑而克制,却带着一丝颤抖。 怕吵醒她,手上隐忍又克制地小幅度动作着。 空气中渐渐弥漫开一股腥甜的青草气味,充斥狭小的车内空间。 睡梦中的许真星浑然未觉,她随意翻了个身,手臂无意间搭上他的大腿。 那粉白的手掌向内滑去,意外擦过那硬胀的柱身—— 肤色对比鲜明,她的柔嫩与他炙热的粗壮形成鲜明对比。 那一瞬,柱身像感应到什么,猛地跳动,又胀大了几分,瞬间膨胀到比那节白嫩的手腕还要粗壮。 程澈心跳乱了节奏,呼吸粗重。 他鬼使神差地挺起腰,将那硬挺的性器贴近她的嘴唇。 许真星睡得太熟,毫无防备。 温热柔软的唇瓣触碰到圆润的头部,来回滑动,那触感如丝绸般滑腻,让他头皮发麻,全身绷紧如弓。 “真真……星星……”他低头,哑声呻吟,声音里满是隐忍的痛苦与渴望。 她的脸颊在酒精下透着吹弹可破的粉色,暖黄灯光勾勒出柔和轮廓,甚至能看见细小的绒毛。 程澈眸色渐深,她有多甜美,没有比他更清楚。 高中时的她像路边杂草从中开出的一朵娇艳花朵,野蛮又纯粹地扎进他的眼,他的心。 她无意有意地靠近,都让这朵花不断生长蔓延,长出荆棘、根系,疯狂地吸食他的血肉,诱惑他放弃理智,去靠近她、轻嗅她。 “唔……渴,喝水……”嘴边凑来一个热源,许真星迷迷糊糊地张开嘴,舌尖本能地去吸。 咸涩的味道让她砸吧着嘴,嘟囔道,“怎么咸的?” 她不死心地伸出舌头,又舔了一下。 那一舔,让程澈浑身一僵。 他本就徘徊在高潮边缘,自制力瞬间崩塌—— 身体比理智更快沦陷! 他重重地闷哼,狼狈地试图后撤,可那根粗硬的性器猛地弹跳,喷出一道白线,浓白的精液喷射而出,溅落在深色西裤上、真皮座椅上, 她的脸上、唇上也没能幸免于难,沾上了星星点点的白斑。 空气中的腥甜味更浓烈了。 程澈喘着气,静静地盯着许真星。 还是没忍住吗? “……呵。”他自嘲一笑…… 随即抽出纸巾清理干净两人身上的狼藉。 回头一看,许真星还在熟睡,不知梦到了什么,没心没肺地傻笑。 程澈眼中的欲望和愤怒又瞬间被点燃,报复似的将指腹的一抹浓白的精液涂抹在她脸颊上。 甚至手指往她衬衫里伸…… “痒…”她伸手驱赶,翻了个身继续睡。 “啪——”手背挨了一巴掌,程澈这才如梦初醒,猛地收回手。 呼吸平复之后,彻底清理干净所有痕迹,起身坐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 程澈时不时瞥向后视镜里的许真星,引擎声遮盖住了他的叹息。 老板不行?没人比他更行了! 第二天一早。 许真星照常踩点走进公司,却发现办公室里气氛不对。 见她进来,同事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扫过来,有好奇,有揣测,还有几道意味深长的窃笑。 许真星皱眉皱了皱眉,习惯性地摸了摸脸——难道脸上沾了什么? 她快步走到工位,放下包,刚想打开电脑,李安然就端着杯咖啡,一脸八卦地凑过来。 “真真,你昨天……可真是出风头了!”李安然挤眉弄眼地调侃。 “出什么风头?”许真星一头雾水,昨晚她不是喝了点酒就睡着了,然后老爸来接她了吗? 李安然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放,用胳膊肘杵了杵她,压低声音,“你不知道?昨晚你喝醉了,倒头就睡,程总亲自抱着你提前退场!还有人看到他把你抱上车!” 说到“抱”字时,李安然故意拉长了音调,眼睛亮得发光。 “真真……你该不会变成我们的老板娘吧?” “什么?!”许真星吓得猛地站起来,手里的鼠标差点摔桌上。 她瞪大眼睛,“他送我回家的?” 许真星赶紧低头检查自己,还好,程澈没趁她醉酒揍她…… 她松了口气,心跳却莫名加速。 李安然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干嘛呢?” “没事没事!”许真星连忙摆手,挤出一个尴尬的笑,试图掩饰心虚。 瞥了眼李安然那吃瓜的表情,又扯了个谎,“你们可能误会了……我有点酒精过敏,入职体检表上写了,程总估计以为我出事了,所以送我去医院了……” “酒精过敏?”李安然一脸惊讶,上下打量她,“怪不得你喝一杯就晕过去了!不过……” 她顿了顿,冲许真星眨眨眼,“程总那么忙,还亲自送你去医院?这待遇可不一般啊!” “谁稀罕他送一样……”许真星翻了个白眼,刚想反驳,余光却瞥见办公区另一头的苟主管黑着脸走过来。 苟主管敲了敲她的桌子,严肃地训斥,“小许,酒精过敏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害得我和程总担心你一晚上!” 许真星一听这话,火气蹭地窜上来。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苟主管,“我昨晚说了不能喝酒,是你非让我去敬酒的!” 她声音不大,但办公室很安静,众人都被吸引,纷纷抬头看过来。 “那你得直接说酒精过敏!”苟主管却理直气壮,推了推眼镜,摆出一副领导架势,“下不为例!别破坏团队气氛!” 说完,他转身就走。 “你——”许真星气得攥紧拳头,想追上去理论,却被李安然一把扯住胳膊。 “真真,算了!”李安然小声劝道,朝她微微摇头,眼神里带着点无奈。 许真星转头,才发现整个办公室的同事都在偷瞄她们,有的低头假装敲键盘,有的端着水杯慢悠悠路过。 她心头一堵,只能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悻悻地坐回椅子上。 …… 午休时间。 许真星站在茶水间的微波炉旁,等着饭盒里的便当热好。 她却听见外间餐厅来几道熟悉的八卦声。 那是张姐,带着两个关系好的年长的女同事,正围在咖啡机旁嘀嘀咕咕。 “哎,你们说程总年纪轻轻,长得一表人才,怎么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张姐啧啧两声。 女同事A嘬了口咖啡,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兴许程总那方面……有点问题!” 她说到“问题”时,还特意顿了顿,挤眉弄眼,“我跟我老公恋爱那会儿,也是这年纪,他恨不得天天黏在我身上!” 张姐一拍手,附和道,“准没错!这年纪的男人,有钱又帅,哪有不找女人的?指定是不行!” 女同事B煞有介事地插话,“不能吧?昨晚他还送小许回家了……说不定……” 她故意拖长尾音。 许真星听了却笑了,程澈不行? 他喵的,没人比他更行了! 搞得她现在都有心理阴影,这么多年没敢交男朋友! 张姐嗤笑一声,打断她,“瞎说什么!那新来的小许酒精过敏,昏过去了,程总怕出事才送她去医院。” 她顿了顿,又凑近两人,压低声音,“我跟你们说,一开始我还以为小许是程总的亲戚,或者走后门进来的。后来苟主管告诉我,根本不是!” 女同事A和B对视一眼,问,“不是关系户?HR说她是大专生,没点硬关系,怎么进得了成彻科技?” 张姐使了个眼色,得意地小声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苟主管说了,那天面试的女孩子太少,公司为了完成女性就业指标,才招了她进来。” 她顿了顿,不屑地说,“苟主管还说,她啥也没有,估计连实习期都过不了。” “这样啊……”女同事A和B唏嘘着,端着咖啡杯走远了。 许真星手里攥着饭盒的手却不自觉收紧。 原来自己只是“就业指标”? 她撇撇嘴,哼了一声。 看来程澈真的不记得她了,或者就算记得,也压根没打算理她。 也好,省得麻烦,以后尽量避着他吧。 暴揍狗主管 接下来的一个月,日子倒也相安无事。 程澈没再出现在她面前,苟主管虽然还是那副阴阳怪气的模样,但也没找她麻烦。 许真星乐得清净,每天埋头摸鱼混日子。 偶尔被李安然拉着去楼下奶茶店偷个懒。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大喜事。 公司有个传统,员工生日当天可以抽奖,头等奖是豪华邮轮头等舱双人票,价值好几万。 许真星前几天刚过生日,HR王姐笑眯眯地抱着抽奖箱过来,在众人围观下,她居然真的抽中了头等奖! 李安然羡慕地拽着她胳膊嚷嚷,“真真,你这是什么锦鲤体质!我来公司三年,只见过两个人中这奖!你不去,转手卖票都能赚一笔!” 许真星却没太大兴致。 这票是双人票,行程长达一个月,她哪有时间去? 卖了又舍不得,最后她把票给了爸妈。 许父许母开心得不行,直夸“好囡囡,真孝顺”,然后收拾铺盖连夜上了船。 许真星却觉得这样也好,总算能摆脱每天吃家里的饭,点几天外卖换换口味了! 午休时。 张姐又在茶水间开启八卦模式,说程总最近忙着国防科技大学的人工智能博览会,成彻科技拿下好几个展台。 如果顺利,公司的研究方向说不定能被编进教材。 许真星半懂不懂,敷衍地应了几句“好厉害”。 她才不管老板的家业有多大,她就是个4500块月薪的底层牛马,干好自己的活就行。 只要她摸鱼摸得够多,就能反向剥削老板! 临下班前。 苟主管又黑着脸走过来,敲了敲她的桌子。 “小许,手头工作放一下,去一趟15层会议室。” 许真星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喵的,早不来晚不来,快下班了跑过来? 但主管的话不敢不听,她只能硬着头皮收拾东西,跟着去了15层。 走进空荡荡的楼层,整层楼的办公室都黑着灯,一个人影都没有。 会议室里只有一张长长的会议桌,角落里摆着几台展示设备,安静得让人发毛。 苟主管坐在主位,笑得一脸假惺惺,朝她招手。 “小许,来,坐。”他还特意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 许真星差点翻白眼,绕到桌子另一边,隔着两张椅子坐下,警惕地盯着他。 苟主管笑容僵了一下,很快摆出一副领导架势,双手交迭,靠在椅背上。 “小许,你来成彻也快两个月了吧?” “是的,主管。”许真星敷衍道。 “你呢,学历本来是不够的,能力也差点意思,转正这事,估计有点难……”苟主管眯起眼,带着股高高在上的意味。 “我会努力的,主管。”许真星强压住翻白眼的冲动。 心想:能不能说点她不知道的? “要转正,也不是不可以。”苟主管突然换上和善的笑,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停在她脖颈下的衬衫扣子上,眼神透着股让人不舒服的凝视。 “我可以帮你一把。” “真的吗,主管?”许真星故意装傻,两眼放光。 心里却冷笑:这老东西想干嘛? “但是嘛……”苟主管顿了顿,目光更肆无忌惮,“得看你配合不配合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推到她面前,“我在隔壁酒店订了个房间,你下班后过来一趟,明天我就帮你转正。” “你说什么?!”许真星脸色一沉,猛地站起身,“去你房间?” 苟主管笑得更猥琐了,摆摆手像在安抚。 “别紧张,小许。除了转正,还有别的好处。我给你买辆车,怎么样?” 他伸手想拉她的手腕。 “车?什么车?”许真星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盯着他那张油腻的脸。 这狗东西还真敢玩潜规则? “上班代步嘛,十多万的差不多了。”苟主管以为她动心了,笑得更得意。 许真星气笑了,摇摇头,“不,主管,十多万怎么够?” 她晃了晃脖子,活动着手腕,慢慢绕到他面前,思考着待会打哪里他会更痛。 苟主管还以为她要妥协,兴奋地张开手,仰头一脸期待地等着她投怀送抱。 谁知下一秒,许真星一拳狠狠砸在他眼眶上! “买车?我买你妈的灵车!”说着,她又是一拳,拳头带着风,砸得苟主管嗷嗷直叫。 “你敢打我?!”苟主管捂着脸,痛得嗷嗷叫。 “你等着被开除吧!我还要报警!” “你报啊!”许真星冷笑,“就怕你不报警!” 说着,又是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臭婊子!”苟主管强撑着爬起来,伸手想扯她头发。 但许真星的武力值却不是盖的,她遗传到了许父的运动基因,从小跟着练拳。 穿上衣服也许看不出来,但她这身OL职业装的衬衫下面可是有腹肌和马甲线的。 她身形灵活地一闪,避开苟主管的手,又抬脚直奔他双腿间踹去。 苟主管惨叫一声,捂着裆蜷成一团,脸都白了。 “王八蛋!就你这怂样还敢潜规则我?” 许真星穿着小高跟皮鞋,气势汹汹地又补了一脚,“知不知道我爸是谁?” 她专挑最痛,但又不会受重伤的地方下手。 拳脚并用,打得苟主管抱头求饶。 “啊——住手!”苟主管痛得满头冷汗,嘶哑着嗓子喊,“谁知道你爸是谁!” 他心里大惊,难道这小许家里真的有点背景? “告诉你,我爸是散打冠军许阳,敢找我麻烦,揍死你!” 做不到不想她! 会议室门外。 程澈站在阴影里,听到这句熟悉的台词,心头猛地一震。 这句话,她以前也说过,还是两次。 那年他15岁,刚上高一。 被大哥的几个小跟班堵在小巷子里,说要替大哥教训他。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不敢还手,怕大哥告状。 父亲不会帮他,只会嫌弃他惹是生非。 他只能低头护住脸,祈祷他们快点离开。 就在拳头即将落下的瞬间,一个清亮的女声从巷口传来—— “喂,人多欺负人少啊?” 他睁开眼,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挡在他身前,逆着夕阳的光,她的衬衫微微透明,勾勒出她柔韧有力的腰身。 15岁的她双手抱胸,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眼神嚣张得像个小霸王。 “她一个女的,怕什么?一起上!”一个小跟班嚷道。 其余几人却吵起来,“你懂什么,她在附二中出了名的厉害!” 15岁的许真星听见,得意扬起下巴,“知道就行!” “我爸是散打冠军许阳,敢找我麻烦,揍死你!” 至于第二次听见这句话…… 程澈强迫自己把思绪拉回。 他推开会议室的门,大步走进来,脸色黑沉。 他冷冷扫了眼地上蜷缩的苟主管,又看向许真星,目光复杂得让人猜不透。 苟主管一见他,忙不迭地爬起来告状。 “程总!这小许疯了!我通知她考核没过,不能转正,她就殴打上级主管!快报警!” 程澈冷笑,“我知道。明天你不用来了,HR会跟你线上交接。” “不来就不来!”许真星也没打算转正,回过头又给苟主管来了一脚。 她转身要走,却被程澈一把抓住手腕。 “我说的是他,不是你。”程澈说,握住她不放。 “?”许真星瞪大眼睛,“怎么回事?” 程澈拉着一脸茫然的许真星,走到苟主管面前。 冷声道,“我会报警,理由是职场性骚扰。” 苟主管顿时脸色煞白,意识到之前他对许真星说的话可能被程澈听见了。 “程总,你听我解释!是她勾引我,没谈拢就动手!” “是吗?”程澈抬头,瞟了眼天花板吊顶的角落。 那里,一个红色的小光点在投影仪旁若隐若现地闪烁。 “那等警察来调监控再说吧。”程澈说。 许真星会喜欢这个秃头大肚腩的油腻中年男人?说出来程澈自己都不信。 她连他都不喜欢,会喜欢你? “监控?!”苟主管猛地抬头,脸都绿了,“不可能!15层一直空置,哪来的监控?” 程澈没再搭理他,松开许真星的手腕,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警察来得很快,了解完事情经过,直接把苟主管带走,还通知了他的家属。 公司很快发了内部通告,说明苟主管因性骚扰被开除。 办公室里议论纷纷,李安然更是拍手叫好,给许真星发消息:【真真,你还好吧?我看通告了,苟主管被开了!活该!】 许真星收到消息时,刚在警局做完笔录,坐在程澈的车副驾驶座上。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犹豫了一下,回道:【谢谢安然,我没事。】 她偷偷瞥了眼程澈。 他正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 时隔多年,许真星不得不承认,他比15岁时很好看了。 眉骨和鼻梁高低错落,比例完美,眼镜下的睫毛长得过分,几乎要戳在镜片上了。 但现在不是欣赏这些的时候。 她咬咬牙,问程澈,“你到底想干什么?” “送你回家。”程澈语气平淡,没看她。 许真星满肚子的疑问,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车子稳稳停在她家楼下,许真星推门下车,却发现程澈也跟了上来。 她慌了,拦在门口。 “我爸妈在家!你快走!” 程澈却笑了,“他们不是坐邮轮旅行去了吗?现在……应该到瑞典了吧?” 许真星惊讶,“你怎么知道?!” 程澈只是笑,清冷的眉眼柔和不少。 “你猜。” 许真星心头猛地一跳,猜什么猜!她从来就猜不透程澈这个人! “开门。”程澈催促道,眼睛紧紧盯着她。 “我、我忘了带钥匙!”许真星梗着脖子胡扯,背靠着门,手心都冒汗了。 “是吗?”程澈轻笑一声。 大步上前,直把许真星顶得身体紧贴在门板上。 许真星缩起身体,还以为他要打人。 却没想到程澈熟门熟路地伸手往门框顶上一摸,手心里赫然躺着一把钥匙。 “这不是吗?” 许真星目瞪口呆,“你、你还记得?!” 她高中时常忘带钥匙,怕爸妈唠叨,就偷偷藏了把备用钥匙在门框上。 有一段时间程澈天天跟着她,到家里给她补习,有几次忘记带钥匙,又懒得搬凳子,就指使个子高的程澈去拿。 没想到,十年过去,这家伙居然还记得! “当然记得。”程澈扫了她一眼,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何止记得这个,他记得更多。 程澈熟练地用钥匙开门。 许真星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他一把拉住,整个人被拽进屋里。 许真星如梦初醒,甩开程澈,“你干嘛?” 程澈紧追不舍,大力握住她的手腕。 “干嘛?”他一手猛地抱住许真星的腰,后者没来得及防备,重重地撞进他怀里。 “你说我要干嘛?”程澈掐着她的下巴反问。 他比许真星高出很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像有火在烧。 是怒火,还是欲火,他也分不清了。 他以为十年过去,自己对她只是有些意难平。 经过上次车里的自慰,他强迫自己整整一个多月不去关注她。 为了不撞见她,他避开上下班时间。 还关掉她工位头顶的监控,想让自己不看她,不想她。 可他做不到! 白天见不到她,晚上她就会出现在自己梦里。 有时是15岁时的模样,有时是25岁的模样。 但无论15岁的她还是25岁的她,无一例外,都是他最渴望的东西! 少年时期的他太苦了,仅仅得到一抹甜味,就让他记了这么多年。 所以今天心血来潮打开监控搜寻她的身影,却发现他被苟建仁单独叫到了15层会议室。 他再也忍不住了! 终于抓到你了!(h) 许真星试图用武力反抗,疯狂挣扎踢打。 但程澈身材高大,两人体型有着明显的差距,轻易将她制住。 许真星没挣扎多久,手腕被一只青筋明显的白皙手掌紧紧攥住,举过头顶。 “放开我!”许真星咬牙,不满地扭动身体。 小腹意外蹭过程澈裆部,后者闷哼一声,眼神更加凶狠。 “放开?”程澈冷着脸反问,镜片下清冷深邃的眉眼压低,眸色深沉,像跳动着火焰。 他说,“我不会再放开了!” 说着,低头狠狠吻下去。 “唔……混…”蛋,没说完的音节被炽热的呼吸吞没,趁着她张嘴的间隙,程澈入侵到更深。 他的舌头像是一头猛兽,在她口腔里肆意翻搅,许真星只觉呼吸困难,下意识收紧腹部吸气,程澈便趁机吻得更深。 怎么办?许真星快疯了! 她跟程澈做过,也是这样激烈的展开,后面是噩梦一般的体验。 15岁的阴影存留至今,她觉得丢人的同时,恐惧也是真实的。 但,又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两人贴得极近,隔着衬衫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唇舌还相互交缠着,液体混杂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她觉得双腿发软,一直挣扎踢踹的大腿被程澈猛地顶开。 他强势地挤进她双腿间。 他太高了,许真星被挤得双脚离地,站不稳,只能半坐在他大腿上。 他的大腿,好热…… 隔着他的西裤面料,她的内裤,烫得她浑身发抖。 怎么会这样?许真星不理解,她不是应该害怕,应该反抗吗? 对于程澈,她也是有一些愧疚的,但不多。 她觉得黑历史就是黑历史,已经过去了,纠结过去干嘛,明天才是重要的。 所以,对于程澈,她更多的是害怕被报复,而不是愧疚。 “星星,”程澈哑着声音,叫着她的名字。 果然,只要靠近她,他就忍不住。 她很甜,甜到让他上瘾。 不等许真星回应,他又急切地吻住她。 同时双手托住她发软的双腿,往他的腰上挂,让她圈住自己的腰身。 骨节分明的大手隔着职业裙装,紧紧握住柔软的臀肉,许真星很轻,却不瘦,她的大腿和臀部是丰盈柔软的。 许真星不知道在想什么,任由程澈半抱着她,熟练地踢开她的卧室门。 两人滚在床上。 “终于抓到你了!” 程澈手指往她衬衫衣襟里伸,许真星连忙抓住他的手腕。 “不、不可以,老板…” “老板?”听见这个称呼,程澈心中怒火更甚。 手掌猛地用力,衬衫上的珍珠母贝扣瞬间绷断飞起,有几颗滚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其中一颗顺着肌肤曲线滚在饱满的乳肉间,被内衣卡住。 “你!你放开我!”跟梦里相似的场景让许真星浑身发抖,她挣扎着,声音带着哭腔。 “程澈,不要……” “不要?”程澈目光落在那颗扣子上,珠光白皙跟粉嫩红润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他手指轻轻地拨弄那颗扣子,将它推到内衣更深处。 “不可以不要。”他说,指腹按着那颗纽扣,寻到她胸前的乳尖,轻轻地压下。 这感觉又麻又痒,许真星缩起身体,试图躲避。 程澈看穿她的意图,直接釜底抽薪,将胸罩往上一拉! 两团白皙饱满的乳肉弹跳着暴露在空气中,尖端一抹嫩红跟着晃进程澈的眼睛里。 他手掌覆上去,轻轻握住,忽然猛地用力,指节陷入,饱满的乳肉从指缝中溢出。 “你……痛啊!”许真星倒吸口气,伸手想要拍开那只作乱的手掌。 程澈再次看穿她的抵抗,捉住她两只手腕,牢牢扣在床上。 “别躲。”声音依旧冷的,语调却温柔不少。 程澈俯身张开嘴,含住一边乳尖吃舔。 “唔……”有些痒,许真星偏过头轻哼。 太奇怪了!怎么会这样…… 程澈以前没这样做过…… 乳尖在他唇舌间辗转,一会整个吞入口中吸吮,一会吐出来舌尖轻轻地拨弄。 “痒…别……”她双腿不自觉地并拢,又被程澈的大腿顶开,脚上的小高跟皮鞋也在挣扎间蹬掉了一只。 脚指头蜷缩着,又张开,试图抵御这种陌生奇异的触感。 程澈紧紧盯着她的反应,没舍得松口,继续吃着,吃得许真星胸口都是水光,那颗嫩红的乳芽硬是给他吸得挺立起来,胀大一圈。 “哦…不、不行……”许真星扭动挣扎。 腿心隐隐发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往外流…… 大姨妈?不会啊,这个月来过了…… 难道…… 许真星猛地一惊!意识到自己在流水! 她不再挣扎,身体僵住。 程澈像是感觉到她的反常,松开手。 他目光往下,紧紧抵住她腿心的那片西裤面料已经晕湿了一片。 “湿了。”他说,语气是跟清冷气质完全不相符的恶劣,同时手指往裙摆里伸。 “别摸我!”许真星试图起身反抗,却被死死地按住腰。 “王八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大骂。 “人是会变的。”程澈手指顺着内裤边沿钻入,指尖是湿淋淋的触感。 借着这份水润,他钻入一根指节,许真星像受到惊吓,瞬间缩紧身体。 “你出去!”她抬腿蹬他,却被程澈的大腿压制住。 他骑住她的一条腿,往旁边挪,把她双腿顶开。 “今天你跑不掉了。”他试图抽动手指,可许真星紧张又害怕,穴口咬紧,绞住他的手指不放。 太紧了。 程澈微微皱眉,随即像想到什么,低声问,“你很紧张?” “谁、谁紧张了!”许真星反驳,“就你那两下子,我紧张什么!” 程澈没说话,而是又加入一根手指,不管许真星是否适应,他开始抽动,甚至两指叉开,又并拢,反复折磨内里的层层嫩肉。 慢慢水多了起来,他抽动变得顺滑。 许真星的闷哼也变成不成调的呜咽。 他每动一下手指,许真星就跟着低叫一声。 他手指很长,又热,跟他的人完全不一样! 指腹按住一块松软的嫩肉,绕着圈转又磨。 这感觉从未有过,许真星期待又害怕,她害怕接下来估计发生的事,但却期待他手指的下一次滑动抚摸。 慢慢的,期待得到回应,害怕逐渐褪去。 她浑身绵软,水越流越多。 一股奇异蛮横的酥麻猛地蹿上脊椎,沿着下身不断炸开,最后直冲大脑! “不!不行!”她惊叫,接着浑身发抖,穴肉痉挛紧缩着喷出一大股清亮的液体。 流得太多,程澈也惊到了,他抽出手,还有淅淅沥沥的水滴说着指尖往下淌。 床单已经湿得不像样。 你高潮了(h) 15岁时,他们做过比这更亲密的事,可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 至少,她现在的身体很诚实! 程澈想着,眼神一暗,迅速褪去所有衣物,又扒下许真星的套装裙。 见她躺在身下,失神地看着他,脸颊绯红,鬓发散乱。 他忍无可忍。 “真真,星星……”程澈哑声喘息,胡乱地吻上去。 又挤进她双腿间,握着硬胀的性器贴上去。 “我来了。”他腰身一挺,粗壮的头部沉入窄小的入口。 内里层层嫩肉吸附过来,卷住肉棒顶端疯狂蠕动吸吮。 时隔多年,他终于,再次回到她身体里。 心理和生理的快慰瞬间将他的理智冲垮,他本能地按住她的腰,将自己贴得更近。 身下的许真星回过神,却疯狂地扭动,蹬着腿。 “不要、程澈……”她小声啜泣,眼泪迷蒙。 低声求饶,“太大了……会疼……” 对于程澈,此刻许真星是期待的,也是恐惧的。 十年前,同一地点。 15岁的她贱兮兮地撩拨当时还是少年的程澈,提议做一些大人才能做的事情。 本来是为了装逼,显得自己很成熟,很厉害。 结果手刚摸到少年胯间,就被他狠狠地吻住,推倒在床上。 她当时惊慌失措,看着黑沉着眼眸的程澈撕扯她的校服,扒下她的内裤。 强势地进入她双腿间。 那根和年纪完全不相符的巨大性器,就这样直挺挺地闯入她未经人事的身体。 直到撕裂搬的剧痛袭来,许真星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同样哭求,拒绝。 可少年的程澈却像疯魔了一般,掐着她的腰狠狠地顶进来,拔出去。 少年肉粉色的性器尺寸骇人,进出间搅得缝隙内血丝渗出,滴滴答答地顺着两人紧密相连处滑落。 在浅粉色的床单上绽开一朵深粉的禁忌之花。 时隔十年,少年程澈长高长大,连那个部位也跟着等比例放大。 本就骇人的尺寸,变得更加可怖! 再次想起当初的疼痛和恐惧,许真星带着哭腔求饶,“程澈……我错了,我当初不该那样对你……” “求你,不要做了……” “啊——” 回答她的是毫不留情地深入。 穴缝被滚烫的肉棒强势地撑开,入口边缘脆弱得几乎裂开。 许真星开始发抖,等待着记忆中的撕裂疼痛袭来。 “别怕,星星。”他的声音清冷,语调却是醉人的温柔,“这次——不会痛!” 说着缓缓抽出,待退到穴口,又轻柔地回填。 原本窄小到像水蜜桃的裂口的穴缝被反复拓开,插成一个近乎完满的圆形。 “……嗯……不……”许真星还在发抖,却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期待! 粗壮浑圆的头部轻柔地磨,敏感点的神经被它尽数捕获,似将她整个人的理智都消磨殆尽。 紧咬的肌群开始放松,更多的液体渗出,润滑了肉棒进出的动作。 她小声哼唧,逐渐变了调,尾音上扬,似在撒娇。 “程澈……程澈……” “不、不要……” “不要?”程澈低笑,猛地抽离,穴肉不舍似地追过来咬紧,试图挽留。 可奈何抽离的动作太快,除了一声无能为力的“啵”响,徒劳无功。 穴口翕动张合着,像嗷嗷待哺的小嘴,不满地控诉着无情地抽离。 “……”许真星愣住,他真的抽出去了,可她却不开心了。 好奇怪,怎么会这样? 不待她多想,程澈一手捉住她的脚踝,将她双腿分开。 又一手按住那根粗壮的肉棒,贴上湿漉漉的缝隙。 “你、你要做什么?” 许真星大惊,连连往后退。 却被程澈一把掐住腰,“别怕,这是前戏,你会很舒服的。” 许真星自然不信,可她又隐隐期待。 当初被程澈弄出心理阴影,导致这些年她胆量没有再交男朋友。 但经历过程澈手指带来的快感,现在的她心态转变,竟然莫名地想试着信任一下程澈。 她偏过头,不置可否。 可程澈看在眼里,却是一种变相的默许。 “星星,”他低头吻上她。 又两指按下肉棒,嵌入到缝隙中。 湿滑的肉瓣热情地拥上来,紧紧合抱住棒身,嵌合得密不透风。 程澈低喘,感觉肉棒贴着穴口那部分像被一张吸力极强的小嘴紧紧裹住,痴缠不休地蠕动吮吸他,要把他的性器往更深处拉扯。 他不再忍耐,开始来回滑动,棒身早已湿滑不堪,沿着缝隙来回摩擦。 蹭得摩擦声逐渐黏腻响亮。 更多水液从缝隙涌出,随着肉棒滑动间滴落,没入身下的浅粉色床单中,晕出大小不一的点滴状水渍。 敏感的肉核被圆润的头部蹭得充血挺立,两瓣花肉也包裹不住,无情地裸露出来。 这番绽放的景象,让程澈眼神发暗。 她比15岁时更成熟,嫩红的缝隙此刻被磨得熟透,变得鲜艳又糜丽。 像只蜜桃的裂口,只要轻轻揉碾,就溢出甘美的汁水。 他要让她记住她,不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极致的高潮! 肉红色的性器头部来回地碾,把许真星的理智碾碎,声音也碾碎。 她开始发抖,不停地流水。 她求饶,她忏悔。 他却不肯停手。 反而逼问,“喜欢吗?” “喜欢?”许真星脑袋像糊了一层东西,分不清东南西北。 “喜欢我吗?星星……”他像在诱哄,哪怕被骗,也想要听那一个答案。 “喜欢…”许真星神志不清。 “好,你说的。”他像在笑,清冷的眉眼漾开温柔的弧度。 随手摘下眼镜,丢到一旁。 来回滑动肉棒对准入口,挺腰往前一送—— 被填满的瞬间,许真星浑身酥软,小腹抽紧,层层嫩肉围拢,紧咬住入侵的物体不放。 “嘶……”程澈低喘,被绞得呼吸大乱。 随即又轻笑一声,“你高潮了。” “……闭嘴!”许真星又羞又恼,想骂人,张嘴发出的音节却更像在撒娇。 程澈不再说话,笑着把自己送到她身体更深处。 两人像是回到了15岁时,好奇地摸索、试探着彼此的身体。 他吻遍她每一寸,她的手指抚摸上他变得宽厚的胸膛。 “喂,你这些年吃什么了?长这么高,还这么大……”她喘着气抱怨。 这么大一根,真的吃不下了,感觉肚皮都要被顶破了…… “专心点。”程澈皱眉,掐住她的腰耸动得更快。 肉棒又硬又热,在穴里来回翻搅,三两下又把许真星撞得浑身发颤。 “靠!你慢点……” “程澈…你个王八蛋……” 很快,25岁的许真星落于下风。 “……你别太过分了!” 她受不了了,这家伙像是一台打桩机,凿得她头晕眼花。 她数不清高潮了多少次,每次求他停下,他反而更用力地往更深处顶。 技术这么好,跟谁学的?(h) 不知过了多久。 “停、停下……” “你个混蛋…啊……!” 程澈对许真星的骂声恍若未闻,只埋头狠狠地撞入。 许真星软成一滩水,身体痉挛般抖个不停。 她隐约感觉程澈射了,还不止一次! 但他没有拔出去,反而继续开凿。 尺寸骇人的肉棒狠狠地捅进她高潮时剧烈抽动的身体,不知疲倦地凿开紧缩的肉壁。 “……星星,嗯……”程澈闷哼一声,随即迅速加动作。 许真星再也受不住,大腿哆嗦着往前爬,试图逃离他的钳制。 才爬了没几公分,就被程澈发觉,一双青筋明显的手掌掐住她的腰,程澈贴近,又是狠狠地一记,尽根没入! “……啊!”许真星尖叫,彻底瘫软下来。 “想跑?”程澈动作愈加凶狠。 粗硬的性器抽动间带出之前射入的精液,黏腻腻地顺着两人大腿往下淌。 许真星欲哭无泪,认为程澈是在报复她。 他想把她干死在床上! 她甚至脑回路清奇地想,这种死法太丢人,会上新闻的! 程澈一定会想让她肉体毁灭的同时,还要她社死! 小心眼又记仇,果然网上说的没错,戴眼镜的精英男没一个好东西! 她感觉快要被操晕过去,身后的程澈低喘一声,随后紧紧抱住她躺在床上。 “……呼,差点要死了。”许真星瘫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 空气中还残留着暧昧的热浪和汗水的咸湿味。 她侧过头,小心地瞥了眼身边的程澈。 对方正贴在她身后,眯起眼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他胸口上几道深浅不一的抓痕,是许真星受不住时挠的,背上也许更多。 肩膀上还有鲜红的牙印,是许真星咬的。 嘴角破了一块,还渗着血,是许真星反抗时牙齿磕的。 他头发也乱糟糟的,是许真星扯的。 “你在看什么?”察觉到她的目光,程澈柔声问。 手掌还来回摩挲着她腰侧柔滑的肌肤。 程澈很喜欢她,喜欢她身上每一处,这种抚摸是下意识地行为。 哪怕不做,只要贴近她,他心里就有莫大的满足感。 “呼……”许真星长舒一口气,“你现在技术这么好了?跟谁学的?” 她声音发哑,显然是刚才战况太激烈,叫劈了嗓子。 “?!”程澈的动作一僵。 原本正随意摩挲着她腰肢的手指顿住,像是破防了。 他脸色一沉,转过头目光直直钉在她脸上。 “你说什么?” “就问问呀,”许真星眨眨眼,根本没察觉到不对劲,“诶,你现在这么有钱,一定睡过很多女人了吧……” 唉,不像她,被搞出心理阴影之后再也没谈恋爱。 想到这,许真星有点不平衡了。 “怪不得技术好了……哼!”她小声嘀咕。 技术的确是好的,她现在腿还软着,勾勾脚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哪里像十年前,那个时候的程澈只会一味地插,恨不得整个人钻进她身体里。 她当时痛得快晕过去,现在想起来都怕得要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程澈的像是被激怒。 他没再说话,只是猛地翻身压上来,高大的身躯再次笼罩住她,将她死死按在床上。 “喂!你干嘛?”许真星莫名其妙,狠狠瞪他一眼,“重死了!起来呀……” 程澈咬紧后槽牙,想骂她,骂她没有心,但又舍不得。 他又不是管不住下半身的种马,有钱就一定要找女人吗? 他记了她这么多年,知道她被苟建仁叫到15楼,听见苟建仁说要潜规则她,想到她可能会屈服,可能会被别的男人欺负。 他就气得快发疯! 结果她呢? 他向来不善言辞,又哪里舍得骂她。 他能想到最大的报复,就是狠狠地操她,弄哭她。 想到这,程澈低头吻下去,紧紧压着她,胸前两团绵乳被挤压得变形,往两边溢出。 许真星吃痛,双手本能地抵在他胸口,“你干嘛,神经病啊!” “痛!”她又是一口咬在肩膀上。 被咬了一口,程澈非但没停,反而掰过许真星的脸,吸住她的唇,吻得凶狠而急切。 只要堵住她的嘴,她就不会再说那些气死人的话了。 同时,埋在她身体尚未抽出的性器也瞬间支棱起来,开始缓缓抽动。 他动作很慢,不同于之前几次凶狠地入侵,而是浅浅地磨着,抵着那一小片敏感的肉壁转圈。 “……!”许真星呜呜地挣扎了两下,却很快败下阵来—— 该死,她的身体太诚实了,明明刚才差点被操晕过去,现在又被他的温柔攻势撩拨得心痒难耐。 她甚至觉得,睡了老板,还是自己赚了! 吻到她喘不过气时,程澈才稍稍退开。 他一边抽动,哑着声音问,“那你呢?” “我什么?”许真星舒服得眯起眼。 “你是不是也睡过很多男人了?”他的手已经滑到她大腿内侧,掌心滚烫,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指腹轻轻揉上充血的阴蒂。 “……!”许真星一个激灵,瞬间绞紧肉壁。 “嘶……”绞得程澈倒吸口气,他继续逼问,“快说。” 同时加快动作,指腹用力揉碾,抽动的频率也变得凶狠起来。 卧槽!里外都被程澈拿捏,快感双倍迭加,许真星受不了,连忙求饶: “我说…我说……”她声音破碎不堪,“没睡过……一个都没睡过……” “……哈啊,不…”不行了! 一阵酥麻到极致的强烈感受蹿大脑,许真星软倒在程澈怀里。 程澈像是很满意这个答案,收回手,轻轻吻掉她眼角被快感逼出的泪花。 同时身下动作极尽温柔,精准地挑逗。 许真星红着脸,喘息着推他,“喂,你有完没完……第几次了?” 老板比钻石男高还硬!(h) 话虽这么说,她却没真用力推开,反而在心底暗想:算了,再做一次也行。 况且,她现在还真有点享受这种被他掌控的感觉。 程澈那玩意儿粗得过分,颜色也好看,她网上听人说什么钻石男高,说男人只有十几岁的时候才会硬得像钻石。 可是25岁的程澈比起15岁时一点也不差,更硬更烫不说,还更大了! 她爽得找不着北,直呼血赚! 这老板给她开工资不说,还要服务她,这种好事可不是天天有的。 但他实在太会玩,三两下就能让她高潮迭起,失禁般不停地喷水。 这样下去估计得脱水! 许真星犹豫片刻,趁程澈吻她肩膀时节奏变慢,忽然一个翻身,推倒程澈,骑跨在他腰间。 “你做什么?”程澈疑惑地皱眉。 说着要起身。 “你别动呀!”许真星双手按住他的肩膀,“这次我来,你躺着就好。” 程澈惊讶于她的主动,微微一怔,但嘴角却控制不住扬起。 他有一点好,就是很听话,只听许真星的。 无论15岁还是25岁,仿佛听她的,就像是刻进了基因里。 对于许真星,他不懂得拒绝,也从不反抗。 哪怕是她15岁时兴起的任性,好奇地摸遍他身体任何一个部位,他也会无底线地纵容。 程澈配合地扶住她的腰,声音低沉,带着笑意。 “好,听你的。” 许真星深吸一口气,试探着耸动腰胯。 她轻轻抬起屁股,想抽离,但肉棒像被吸住,牢牢地勾住穴里的嫩肉。 她费劲地往后退,却发现自己吸得太紧,像被黏住似的,根本拔不出来。 许真星吐血,不可置信地看了程澈一眼,“怎么回事?” 程澈有点恶劣地笑起来,“你自己夹的,怪谁?” “谁夹了?”她作势要给程澈一拳,却腿一软,没坚持住,好不容易退出一些的肉棒,又被坐回去,还因为女上位的姿势抵得极深。 “……要死了,我…”许真星直喘大气,感觉快要被顶穿,肚皮上凸出来了一个弧度。 “……嗯。”程澈也不好受,她只要紧张就会绞得死紧,像一圈圈橡皮筋紧紧箍住他的性器。 他深吸一口气,关切地问,“你怎么样?痛?” “不痛,就是胀,感觉好撑……”许真星摇头,又抬起屁股缓缓动作。 她尝试放松身体,慢慢退到穴口,又轻轻往下坐。 起初还有点生涩,她咬着唇,感受着这份自给自足的充实。 ——天哪,太舒服了! 只要她想,力度、角度都可以自由控制,她骑着程澈,指哪打哪。 热浪从下腹直窜而上,她不由自主地加快节奏,双手撑在他胸口,指尖掐进程澈的胸部肌肉。 程澈的呼吸渐重,却一动不动,任由她主导,眼神死死锁定她,不肯放过她沉迷情欲时的每一个表情。 “哈……嗯……”许真星仰起头,喉间溢出呻吟已经不成调。 扎起的长发早就散开,披在肩上,随着动作轻轻甩动,还有几缕垂下来,扫过程澈的胸膛。 汗珠顺着她的脖颈滑落,滴在他小腹上。 她舒服得不行,觉得自己快要飞起来了—— 这家伙的身体,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甚至肉棒凸起的血管、还有凹陷的冠沟,都能正好按摩到分布在肉壁上的敏感区域。 可没多久,体力就跟不上了。 她的腿开始发抖,动作越来越乱,腰肢胡乱晃动着,早就失了节奏。 许真星咬牙又坚持了两下,终于败下阵来,瘫在他身上,大口喘气。 “我不行了……有点遭不住了……” 见她这副狼狈模样,程澈低笑出声,“刚不是还嫌我太用力,说要自己来?” “我自己来了啊,是你太讨厌了,这么久都不射…” “……啊,你干嘛!” 他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双手一用力,抱着她坐起身。 许真星惊呼一声,被他稳稳托住,姿势转为面对面。 她不满地轻哼,扭了扭腰。 这一扭,穴肉也卷住性器扭了一圈。 “别乱动。”程澈大腿绷紧,差点没忍住一泻千里。 他一双手掌紧紧抓住她柔软的臀肉,指节用力,惩罚似地狠狠掐了一下。 “我靠!你轻点抓,痛!”许真星不满,又咬了他手臂一口。 “好,我轻点。”他抓住她的臀肉,飞快上下套弄起来。 窄小的入口被反复无情地贯穿,他犹嫌不足,还挺起腰往上猛顶。 节奏快而猛,每一次都直捣深处。 许真星被顶得仰起头,“哦、好舒服呀,程澈……” “你好厉害……”她无意识地乱叫,胡言乱语。 一会儿夸他厉害,一会又骂他太用力。 舒服极了,她软成一团棉花,往他怀里钻。 有时又抽搐着向后倒,来回乱动。 这个动作却不经意地把胸脯凑到他脸上,饱满的乳肉随着起落上下跳动,轻柔地拍打在程澈清冷的脸上。 程澈也没多客气,直接低头叼起一只,一口含住,又吃又吸。 舌尖卷着那抹嫩红,牙齿轻轻啮咬,吸吮得啧啧有声。 许真星的呜咽更乱了,她双手抱住他的头,指尖插入他发间,身体本能地迎合。 “嗯……别、别停……” “程澈…你是狗啊!别咬……” 两人分别多年,却契合得像从未分开。 程澈像是要把这些年的空缺都补上,压着她又做了一次又一次。 水流得到处都是,床单湿漉漉地黏在皮肤上,精液也跟着涂满整个床面,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腥味。 许真星的叫声从高亢到沙哑,最后只剩低低的抽泣。 程澈的动作也渐缓,却没退出来,就那么埋在她身体里,抱着她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下午,许真星才迷迷糊糊醒来。 酸软麻痹从四肢百骸涌来,她动了动,顿时察觉到不对劲—— 他还埋在里面!热热的,黏黏的…… 她脑子嗡的一声,后知后觉地想起——没戴套! “王八蛋!”许真星又气又急,扭头就一拳砸在程澈肩膀上。 “你怎么都射进去了?” 程澈睡得正熟,被她一拳打醒,还有点懵。 “怎么了?星星?”他连忙撤出,又翻找眼镜戴上,“哪里不舒服?我看看?” 说着掰开许真星的双腿。 “看什么看!”许真星抬脚踹开他,把被子一卷,整个人缩进去。 又抱头哀嚎,“我最近是排卵期!完了完了!” 现在已经过去24小时,紧急避孕药都来不及了! 万一怀上怎么办? 程澈坐起身,扣衬衫的手指一顿。 他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歉意,迅速穿好衣服,俯身抱住她。 “抱歉,星星。下次我注意……我会负责的。” 对,负责,然后结婚。 这样最好不过。 程澈心底暗喜。 “滚啊!谁要你负责了!”许真星翻了个身,屁股一撞,怼开他。 她烦得要死,程澈家里乌七八糟的事成堆。 她才不想一头栽进去!嫁给他? 开什么玩笑,是嫌自己日子太好过,给自己找点罪受? 程澈没动,目光柔软下来,轻轻握住她藏在被子里的手。 “星星……” 许真星心口一堵,甩开他的手,裹着被子滚到床边。 “叫什么叫,烦死了!” 程澈没说话,只是双手一捞,把她和被子一起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