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音朝向(强制1v1)》 摸到水 暑假还有两天开学,许洄音在繁杂的打工日子里,算是听见点好消息。妈妈的朋友主动借她手术费,她们不用再为筹不齐的钱着急了。 趁着中午有时间,她买了些水果,一个人去那位叔叔家表达谢意。她不害怕,因为林叔叔是妈妈的同学,两人上学时关系不错,才会在知晓她家有困难时,慷慨解囊。 路有点远,她打车过来,先是被车费惊到,又在看见面前富丽堂皇的别墅时,震惊地倒吸一口冷气。她猜到了叔叔有钱,不然不会一口气借她们十万,但没想到,是这种等级的富豪。 她顿时紧张起来,理了理衣服下摆,又看了眼每天都有擦的小白鞋,确认没有太过窘迫,才走向保安亭。 叔叔应该提前打过招呼,保安直接放行。 一路进去,许洄音心跳越来越快,都有点心慌了。敲门时,她喉间那口气几乎屏住,门打开,是招呼客人的女佣:“请问您是?” 许洄音声音绷紧:“我是林叔叔同学的女儿,来给他送点水果。” 闻言,佣人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袋子上,点点头,都接过,“进来吧,先生过会儿就回来。” “他没在家吗?” 许洄音脚步犹豫。 佣人还没说话,里面响起一道沉冷的男声:“谁来了?” 许洄音循声看去,一道颀长的身影从佣人背后走了出来。那张脸许洄音太熟悉,惊讶得后退一步,“你……班长?” 她没想到林叔叔是林朝颂的父亲。 林朝颂也没想到会在家里遇到学校的人。 他看她一眼,不算客气,“找谁?” 见许洄音迟迟没缓神,佣人帮她答:“这位姑娘找先生,说送水果。” 说着,她示意了下手中的袋子。 林朝颂扫一眼,再看向许洄音,眼神明显变得锐利,“你和他什么关系?” “……” 许洄音瞬间明白他可能误会了什么,忙解释:“叔叔是我妈妈的同学,最近借了我们一笔钱,我今天来是想表达感谢的。” 林朝颂眉心敛起,眸色深了深,说出一个自己不愿意提的名字:“你妈叫盛澄?” 听到母亲的名字,许洄音眼珠霎时亮起,连连点头,“是的……叔叔也和你提过吗?” 林朝颂喉间溢出一声轻哼,意味不明,“他可不想我知道。” 嗯? 许洄音有点懵。 就见林朝颂转身走进去。 既是先生的客人,又是少爷的同学,佣人连忙招呼许洄音进来,引她到客厅,态度非常友好,“您先坐,先生应该很快就回来。” 许洄音乖巧点头,“您忙。” 林朝颂上楼一趟,又下来,正撞见佣人给许洄音榨了果汁,要端过去。他喊住她:“再倒一杯,我也喝。” 佣人应声,去拿新的杯子。 林朝颂拿起她原本倒出来的那杯,走向客厅,什么都没说,放在了许洄音面前的茶几上。 许洄音惶恐:“……谢谢班长,不必客气。” 林朝颂坐在对面沙发。 佣人很快又给他拿来一杯,他接过,沉声道,“我和我同学在这单独待会儿,你们都下去。” “是。” 看着佣人们离开的身影,他轻抿了口果汁。 两人虽然是同学,但家世和成绩都有差距,平时在班里都没怎么说过话,而且,许洄音对他有过点少女时代的小心思,现在两人单独相处一个空间,她很紧张,眼神也不敢乱看,局促地夹紧了腿。 面前那杯果汁成为她唯一转移注意力的出口。 她喝了一口,又一口,心里期待,希望林叔叔快点回来,因为她和林朝颂真的没话说。偏偏,外面一点车子的动静都没有,她在等待中,渐渐犯困,眼皮沉甸甸地耷拉下来。 “班长……林叔叔他……” 林朝颂眼见坐在对面的女生没了声音,歪着头,靠着沙发椅背闭上了眼睛。 “喂。” 他喊她,一点反应没有。 只放了半颗安眠药,她就睡这么沉,让林朝颂有点惊讶。他看了眼手表,唇角顽劣上扬。就算林老头半路回来又怎样呢?他不怕被他看见。 他起身,打横抱起昏睡中的许洄音,一步步上楼。 主卧房间宽敞明亮,他用脚踢上门,咔哒一声反锁。他没有刻意收声,被他毫无怜惜丢到床上的女人却一点反应没有。 这么好的睡眠质量,让他鄙夷。 许洄音脸不算白,颊边有细微的晒斑,但身上很白,四肢纤细又修长。他脱下她的T恤,发现里面的浅绿色内衣已经洗得发旧,丝毫没有性吸引力。牛仔裤版型也不好,想必是随便买的便宜货。 林朝颂一边给她脱衣服,眼神像刀一样在她身上刮过,猝不及防地看到她带着一层薄茧的手掌。这是她浑身上下,唯一有点吸引他的地方。 他摸了两下,粗粝的触感像是一根羽毛,搔在他心尖上,他说不清到底是哪里,很痒。连带着他的气息,都稍稍粗了些。 半片安眠药的效用挺不了多久,说不准什么时候,许洄音就会醒。他没时间浪费,分膝跪在她腰间,脱下她薄薄的内裤。 林朝颂不想在这时候承认,她下面长得挺美的,没什么毛发,饱满的两片肉瓣,花苞似的缀在腿心,透出一种粉嫩的肥美感。 他深吸一口气,冷白的手指玩弄着抚过肉缝。完全是意料之外,指尖揩起一片湿滑的黏腻。 那东西对于一个已经成年的男人不算陌生,让他再看向她的眼神都变幽深,浸透着超脱恨意以外的东西。 是欲望。 林朝颂周正冷峻的面容浮起一抹寡薄的笑,手指绷直,用力往里插进去。 “唔……” 昏迷中的女孩似是感到不适,雾眉紧拢,齿间溢出一声特别欠操的呻吟。 身下那两片湿软的嫩肉,如晚间的花苞微微收拢,温热潮润,一寸一寸将他指尖吞吮,食得贪婪。 林朝颂肆意地转了转手指,狠狠捻过软腻的穴肉,哼声鄙夷,“骚货。” 还债 许洄音早已被剥得衣不蔽体,白皙的皮肤触及一片温热,与林朝颂冰冷的表情形成骇人的反差。 他抽出手指,带出一缕晶莹的银丝,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丝若有似无的甜腥气息。 操睡着的女人有什么意思? 他突然改变想法。 用指腹缓慢又刻意地揉按敏感的肉珠。 “嗯……” 即使在昏睡中,许洄音的身体依旧诚实地给出了反应,细弱的呜咽从喉间溢出,带着难耐的鼻音。 她腰肢无意识地微微扭动,像慌乱躲闪,又像在迎合他作恶的指尖。 林朝颂眸色阴沉,斯文的镜片后,目光锐利,牢牢地锁着她的脸,不放过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见她蹙眉,他加重了力道,用指甲边缘故意刮搔那颗早已肿胀硬起的阴蒂。 “啊……哈……” 更多的呻吟不受控制地吐出。 许洄音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脯起伏着,洗旧的内衣包裹不住的柔软随之轻轻颤动。她的身体开始细微地痉挛,一层薄汗沁出皮肤,在窗外透入的光线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就是这种反应。 林朝颂唇角冰冷上扬。 就是这种被生理本能完全掌控,放浪又无助的反应,与他记忆中那个总是低着头,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乖学生许洄音,形成了令人兴奋的反差。 他的动作越发放肆,两根手指并拢,再次插入那片湿泞温热的肉穴中,模拟着性交的动作快速抽送起来。 唧唧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糜艳极了。 “唔嗯!不……” 强烈的刺激终于冲破了那点安眠药的桎梏。 许洄音纤长的睫毛剧烈颤抖,像濒死的蝶翼,挣扎着,终于艰难掀开。 水雾迷蒙的眼里,先是茫然,随即映入林朝颂那张俊朗却冰冷的脸庞,以及,他正在她腿间动作的手。 震惊、羞耻、难以置信瞬间席卷了她的大脑。 “班……班长?!” 她声音带着刚醒的软糯和察觉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惊恐。 她试图并拢双腿,却发现浑身软得像是被抽走了骨头,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迟钝地扭动腰肢,反而让他的手指进入得更深。 “啊……” 好痛。 许洄音咬唇,脸色渐渐发白。 “醒了?” 林朝颂的声音低沉平稳,像学术讨论那般冷静,与他手下淫靡粗暴的动作截然不同。他没停,反倒变本加厉,拇指死死按住那颗战栗不已的珠核,用力揉捻。 “啊——!” 许洄音尖叫,身体绷着弓起,强烈的快感混合着羞耻,像海啸涌过,吞没她所有的抵抗。 她好想逃,可身体背叛了她,在他手指的捻磨下,腿心可耻地分泌出更多的水液,湿润地含泡着他的手指。 “不要……求你……停下……” 她啜泣着哀求,眼泪啪嗒啪嗒从眼角滚落。 林朝颂突然抽出手,在女孩哭声顿停的瞬间,他俯下身,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颈,虎口勒紧,扼得她巴掌大的脸瞬间憋红。 “呃……” “不劳而获的钱拿久了,骨头是软的。没想到,逼也是。” 林朝颂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语气却冷得能凝出冰碴,“你不是来感谢的么,我正在接受你的感谢。” 他再起身,手指动作更快,每一次进出都带出丰沛的汁水,床单早已濡湿一小片。 “嗯啊……” 许洄音咬住下唇,试图抵抗由下体窜起的奇怪感觉,却还是从齿缝间露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就在这时—— 怦怦怦。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许洄音吓得身子僵硬,一把攥住林朝颂紧实的小臂。 后者的动作停下。 门外传来林父林甲成沉稳的声音:“朝颂,看见那个女孩了吗?她妈妈打电话来,说她来送水果,这么久还没回去。” 许洄音惊恐地瞪大眼睛,求助般看向骑在她身上的林朝颂。林朝颂却只是微微蹙眉,似乎被打扰了十分不悦。 他手下动作继续,指尖恶劣地在她逼口凸起处狠狠一刮。 “嗯啊!” 许洄音猛地仰头,几乎尖叫出来,又死死地用手背堵住自己的嘴,哽咽破碎,身体剧烈颤抖。 林朝颂欣赏着她这副被情欲和恐惧双重折磨的模样,才慢条斯理地扬声道,“不知道,可能走了吧。” 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任何异常。 可他手指仍在快速抽送,专往她敏感肿胀的肉珠上捻磨,逼得许洄音涨红了脸,浑身颤栗,脚趾无助地蜷缩。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一直在求他。 门外沉默了一下,似乎林甲成也没多想:“哦。要是她之后来家里,你招待一下。她家情况特殊,别怠慢了。” “知道了。” 林朝颂应得很快。 门外半天没有声音,他低下头,看着身下几乎要昏厥过去的许洄音,脸上那种斯文彻底剥落。 “听见了?” 他手指猛地抽出,带出汩汩湿液,随即整个手掌覆上那包子般鲜嫩多汁的私处,发狠地揉按那片湿滑的软肉,挫得阴蒂红肿不堪。 “唔!” 许洄音抑着哭腔尖叫,整张脸喘得通红。 “我在好好招待你啊,许洄音。” 强烈的刺激达到了顶峰。 她再也无法控制,身体剧烈地痉挛,喉咙里逼出漫长而尖细的呻吟。 高潮来得猛烈而彻底。 她初尝情欲滋味,湿津津地瘫软在床上,像一条离水的鱼,大口喘息,眼神失焦,只有身体无意识地抽颤。 林朝颂气息都没乱,缓缓抽出手,看着指尖湿黏的体液,又看向女人潮红的脸蛋,和一片狼藉的腿心。 凸起的喉结艰涩滚动,眼底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他清楚自己,并未餍足。 他忽然抬手,取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随意仍在一旁,并起修长的手指,扇打在许洄音刚刚经过高潮,依旧敏感的翕张逼口。 “啪”的一声响,带着点湿漉漉的水声,在情欲弥漫的空气中炸开。 “嗯啊——!” 许洄音从高潮余韵中被猛地拽回,强烈的刺激让她身体弹动了一下,喉间溢出颤抖的哀泣:“不要……” 那一下不算太重,但足够羞辱。 打得她花穴微颤,刚刚停下的汁液又被逼出些许,亮晶晶地浸润着遭受粗暴玩弄的软肉。 林朝颂似是找到乐趣,又接连扇打两下,力道加重了些,落在已然红肿的阴户,发出更响亮的拍击声。 “唔!别……痛……” 许洄音疼得蜷缩,眼泪又流下来,可在尖锐的痛意下,有一股被挑起的酥麻快意顺着神经窜起,让她正常的语调变得甜腻又娇气。 她的身体更过分,在他的羞辱下,反而渗出更多蜜液,湿得一塌糊涂。 林朝颂捕捉到了她所有的反应,俯身,再次捏住她下巴,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这就痛了?” 他低笑,灼热的气息让她丝毫感受不到暖意,浑身冰冷,“拿钱的时候很舒服吧?” 说着,他沾满她体液的手指恶劣地抹在她脸上、唇上,又用力碾进她的齿关,强迫她尝尝自身甜腥的味道。 “许洄音,你就应该卖逼还债。” 他按着她一只手,褪下他腰间的裤子。 操尿 林朝颂是区里优秀的三好学生,学校里的明星级学霸,他斯文、沉静、高不可攀,可他和温柔毫不沾边。 他的进入带着惩罚性的粗暴,硬挺的性器瞬间撑开了许洄音湿泞的穴道。 “啊——” 身体如裂开般的涩痛让她用力皱起五官,泪水汹涌而出,她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只有破碎的哀吟:“疼……你出去……” 林朝颂没理会,按着她乱动的腿,没有一味蛮干,他每次深顶都碾过她体内敏感点,激出强烈的酸胀和快意。 “不要……” 许洄音紧紧咬着下唇,齿息灼热,发出的声音越来越不成调,到最后只剩模糊的哼颤。 林朝颂节奏恶劣,每下抽离时都完全拔出性器,留下令人心慌的空虚,迫使她湿软的穴壁本能的挽留,用力吮吸。 “唔……嗯……” 许洄音的意识在痛楚和快感中浮沉,她试图抵抗,身体却不受控制,很快沁出一层薄汗,穴中敏感地痉挛,软肉收缩,紧紧缠绞着那根灼热的硬物。 林朝颂低头审视身下的女人,看到她痛苦而蹙起的眉,因快感失神的眼睛,还有那张酡红得愈发娇艳的脸蛋。 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呼吸也渐渐粗重,但那双黑漆的眸子依旧冷静得可怕,表情没有分毫变化。 “叫出来。” 他的命令强势,腰胯的动作愈发凶狠,次次撞到最深处。 许洄音摇着头,羞耻得快要死去,却在他密集又凶猛的操干下,身子哆嗦着,溃不成军。 “啊……慢……慢点……” 她纤细的声音哀求时反而像催情剂,林朝颂低喘着,猛地将她两条软绵绵的腿折得更开,几乎对折压向她胸口。 这个姿势让他插入得前所未有的深。 “啊——!” 许洄音的尖叫声陡然拔高,脚趾死死蜷缩。就在这极致深入的瞬间,林朝颂的动作骤然停下,极其恶劣地用粗硬的龟头狠狠捻磨起她动情胀起的阴蒂。 “不……不行了……呜……” 许洄音浑身剧烈颤抖,小腹痉挛般抽搐,一股尖锐的尿意毫无预兆地席卷而来,威逼着她隐忍的极限。 “不要……不行!” 她惊恐地试图夹紧双腿,却被他大掌牢牢禁锢,掰得更开。 “求你……放开……我……我要……” 她语无伦次地哭求,滚热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上挺动,像要逃,又像迎合。 林朝颂一眼就看穿她的窘迫,眼底掠过一丝残忍的兴奋。他非但没有放开,反而加重了对那处敏感点的捻磨,俯身,咬着她红得要滴血的耳垂,低声蛊惑:“尿出来,向我证明,你被干得很爽。” 他灼热的气息瞬间击垮了她的意志。 下一秒,强烈的失重感控制了她。 滚烫的液体猛地从体内最深处喷涌而出,失控地倾泄。并非清澈的尿液,而是混合了她高潮淫液的微浊热流,汹涌地浇淋在林朝颂深埋在她体内的性器上,溅湿了他的小腹,也彻底浸透了身下早已狼藉的床单。 “呃啊……” 许洄音的啜泣声惊慌拉长,身体失控弓起,脚背绷直,每一寸肌肉都在剧烈地痉挛、抖动。 巨大的羞耻和灭顶的快感同时在这具身体里炸开,她的理智被彻底淹没,眼神涣散,瞳孔失焦地望着天花板,只剩下身体还在本能地抽颤,被潮吹的余波折腾得穴口淅淅淋淋地流水。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混杂着情欲气息的微腥味。 茎身被滚烫的液体冲刷,又被急剧绞紧的穴道挤压吸吮,林朝颂闷哼一声,终于在她失禁后还敏感收缩的体内深处射出大量浓精。 “嗯……” 许洄音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激烈的性爱终于停歇,林朝颂伏在她身上,喘息粗重,白皙却结实的胸膛剧烈起伏,汗珠滴落在她同样汗湿的皮肤上。 好热。 良久,他抽身而出,带出更多浑浊的液体,沾染在许洄音的腿心。 她瘫软在床上,像被玩坏的人偶,眼神空洞,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她还活着。 腿间一片湿黏泥泞,不断有精液从红肿不堪的穴口溢出,顺着腿根流到床单上。 她每口呼吸,都牵扯着下体火辣辣的灼痛。 林朝颂已经翻身下床,慢条斯理地清理自己,重新带上那副眼镜,瞬间恢复了同学印象中斯文清冷的模样。 好像刚刚那个凶狠掠夺,逼得她失禁的男人从未存在。 他瞥了一眼床上狼狈不堪的许洄音,眼神没有任何温度,“你的感谢我领了。” “……” 她喉间哽住,说不出话。 就见他整理着袖口,语气平淡:“回去告诉你妈,以后少联系我爸。” “……” 原来是因为这个生气。 许洄音挣扎着想动,却浑身酸软,尤其腿心,疼得她吸了口冷气。她咬着牙,用尽力气抓过随处丢在旁边的衣服,胡乱地套上。 每一下动作都牵扯着身体的疼痛,她心灵上更是感觉受屈辱,默声不语。 她最后几乎是踉跄着爬下床,双腿软得打颤,低着头,逃避似的离开了那个房间,离开了陆家。 走在路上,午后的阳光慵懒温暖,她却感觉浑身冰冷。身体的不适不断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一切,她讨厌自己那些失控配合的反应。 她心情很复杂。 羞耻、恐惧、茫然、屈辱……偏偏还有一点点扭曲的隐忍不下的欣喜。 她还在倾慕他吗? 多种情绪几乎将她理智撕裂。 别墅内。 林朝颂站在客厅窗边,看着那个纤瘦的身影踉跄着消失在别墅门口,眼神晦暗不明。 佣人小心翼翼地端来许洄音买来的水果,洗得干干净净,水珠还在上面滚动。 “少爷,水果洗好了。” 林朝颂收回目光,随手拿起一个看起来最饱满红润的苹果,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清脆的声响。 汁水充沛,甜味瞬间弥漫口腔。 “门外叫不到出租车,要不要让保安告诉一下那位同学?” 佣人突然出声,惹林朝颂蹙起了眉,他突然觉得嘴里的甜味腻得直犯恶心。 他面无表情地抬手,将那个咬了一口的苹果,连带果篮里所有的水果,全都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鲜艳的水果瞬间和垃圾混为一体。 他看起来,并不开心,甚至,眼神比之前更加阴郁。 知晓说错话的佣人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 林朝颂面无表情地开口:“她从我房里出来这件事,如果我爸知道,你们就都滚蛋。” “照顾” 许洄音在陆家门口站了十多分钟,没有一辆出租车经过,来来往往都是私家车。她身体还是有点不舒服,站在太阳底下,双腿发虚打哆嗦。 她在手机上叫了顺风车,却迟迟没人接单。午后的阳光不算烈,但她不停地冒冷汗,整个人昏昏沉沉。 一辆黑色轿车从后身的别墅驶出,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司机说道,“少爷让我送你回去。” “……” 这是见面到现在,林朝颂唯一施舍的一点好意。按理她该拒绝,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可这里位置特殊,不坐这辆车,她今天可能都回不去。 “谢谢。” 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回医院的路上,许洄音给妈妈发微信,解释自己刚刚的失联,找个手机没电的理由敷衍过去。 收到妈妈放心的回复后,她松了口气,但胸口沉闷的感觉还在,都是林朝颂留下的阴影。 她以后要怎么面对林叔叔?她在学校,又该如何林朝颂? 他们的关系已经越界,她很害怕,怕他真如他所说的那般,要她卖身还债。 种种担忧压在心里,回到家后她心神不宁,夜里发起高烧。 妈妈还在医院,她独自撑到楼下诊所打退烧针,却又着了凉,烧退了,咳嗽又止不住。 开学第一天,她就带着药去学校。 早上六点半,许洄音跟着同为值日生的黄玉去三楼分担区打扫卫生。黄玉负责扫地,她负责拖地,推着拖布,来来回回。 “明明是三个人值日,方芩芩又没来。”黄玉等她时,没忍住吐槽,“不就是个文艺委员嘛,天天跟在班长屁股后面当舔狗,还真以为自己也考进区里大榜了,耀武扬威的。” 上学期她们仨就被安排在一组值日,方芩芩一直以各种理由搪塞不来,没想到,新学期开始,她这副偷奸耍滑的作派一点没变。 许洄音早已习惯,“说了也没用,她不觉得尴尬,也不会改的。” “那我找班长说理去!”黄玉把扫帚一立,“当初是他分的组,他得负责。” “……” 许洄音喉咙一紧。 班长可是林朝颂诶! “不用了吧,她那份我干……”她斟酌着用词,小声劝道,“不然,显得咱俩像打小报告。” “怕什么!” 黄玉转身就走,“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和班长说。” “你……” 许洄音没拦住,心里发慌。 她迅速把地拖干净,左右手拎满了工具,去追忿忿回班的黄玉。 顾不上东西沉,走姿难看,她抄近道,终于在五楼的拐角,听到黄玉的声音:“班长你不知道,就因为方芩芩总不值日,都快给许洄音累死了。上学期有一次,她让许洄音帮她清理水房的垃圾,手都划破了。” 许洄音顿时像做贼一样,贴着盲区的墙躲好。既然阻拦不住了,那她绝不能直面林朝颂。她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眼神,羞耻不对,愤怒好像也不对。 陌生的同学来来往往走动,但她还是清晰听到林朝颂那清冷平稳的声音:“好,我会找她谈。” 他在同学面前,永远是那个端正自律的班长,谦和得体,无可指摘。 只有她知道他的另一面。 她甚至觉得,他把方芩芩和她们分在一组,就是一种默许的特权。他怎么可能不明白,懒惰的人只会让勤快的人加倍辛苦。 转角久久没再听见声音,许洄音紧绷的心松了松,拎着清扫工具,慢吞吞地上楼。 她一直盯着脚下,没注意面前有人,差点反应不过来撞上去。 她惊慌抬眼。 是林朝颂。 他很高,少年的年纪就肩宽背阔,俯眼看她,极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你让她来找我的?” “……” 这是什么? 偏见吗? “不是。” 她诚实回答,不等他再说什么,快步从他面前跑过,拎起的拖布险些碰到他白得晃眼的鞋。 一路逃回座位,她狂乱的心跳仍未平复,幸好,他座位在前,她在后,不必再经受他那深不见底的目光。 但老天从不眷顾她。 第一节课,她就成为众矢之的。嗓子很痒,她憋不住,每次咳起来就是轰轰的噪音,她感觉自己的肺都要咳出来了,满脸通红,眼泪夺眶而出。 周边就有同学低声吐槽。 “她是不是得传染病了?” “谁知道!烦死了……” 声音不大不小,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许洄音闹了个大红脸,抬眼看课任老师,一个眼神示意,老师让她先出去缓一缓。 走廊开着窗,空气清冽,可她依旧咳得厉害,尖锐的痒意一直往她嗓子眼里钻。 没办法,她只能去找班主任请假。 “开学第一天就请假?” 班主任打量着她,有些犹豫,“去输液吧,好得快些。但下午务必回来,高三了,课不能落。” 许洄音点点头,“好。” 临走前,老师嘱咐道,“在外面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许洄音的贫困补助是先交到班主任那里的,她家里的情况不是秘密。 “谢谢老师。” 她没回去取书包,拿着假条出校。 不能回医院,既容易传染给妈妈,又会让她担心。她一个人,去学校附近的诊所输液。 药有点凉,她手背很痛,但她还是把药物流动的速度加快,想快点回学校。 没错,高三了,但她的成绩一直处于中游,如果想考个好大学,她必须加倍努力。 药物注入,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旁边的手机响了。是班级群消息。 林朝颂@了所有人:[新值日表] 后面是手写的表格。 他字很好看,挺拔锋锐,她一行行找下去,在最后才看见。 校内操场分担区:林朝颂、许洄音。 什么意思?! 她忘了自己在打针,猛地抬手想点手机,针头刺得手背尖锐一痛,洇出血珠。她赶忙放下手,吸了口冷气。 心跳却已疯狂失控。 这是报复? 还是……他所谓的“照顾”? 看戏 许洄音打完针,还是感觉身体很沉重,回到学校时,午休刚结束,下午第一节课的预备铃正尖锐地响着。班里的同学都去上体育课,教室是空的。 她慢慢走回自己的座位,拿出数学练习册。回来之前,她就和班主任请了这节课的假,也让黄玉帮她给体育老师捎去了假条,现在正好能用这个休息时间补补落下的功课。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暖洋洋的,许洄音的注意力却无法集中,她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某些人对她的影响。 笔尖悬在普通的应用题上方,迟迟落不下去。她脑袋昏沉,思路更是乱七八糟,她无数次努力想聚焦眼神,就听见教室门被推开了。 脚步声在渐渐靠近。 许洄音的心跳莫名加快,下意识地抬头。林朝颂单手插在裤袋里,正朝她的方向而来。他也没去上体育课? 他径直走到她旁边的空位,拉开椅子坐下,动作自然得仿佛他真是她的同桌。 刹那,一股陌生的冷香混杂着室外阳光的味道侵袭而来,直往许洄音的鼻子里钻,让她瞬间就绷紧了脊背,握着笔的手指也在微微发抖。 他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足以让她心慌意乱,一动不敢动。练习册上面的题目变得更加晦涩难懂,她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旁边射来的冷沉视线。 她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干坐着,一个字都不动,显得很在意他。慌乱之下,她开始胡乱地在卷纸上写下毫无逻辑的解题步骤,数字和符号歪歪扭扭,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一道极轻的嗤笑从旁边传来。 “这么用功?” 林朝颂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尖锐刺耳,“你妈不是都要攀上高枝了么?还学这些干什么。” “……” 许洄音的笔尖在纸上划出突兀的一道,指节用力到泛白。 男人侧过身,手肘随意地支在她的桌沿,目光掠过她苍白的脸,唇角玩味扬起,“等着一起鸡犬升天不就好了,何必在这装模作样。” 刻薄的话语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紧绷的心。许洄音深吸一口气,猛地合上练习册。她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出吱的一声,拿起书就要走。 手腕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牢牢攥住。 林朝颂的手指修长有力,轻松就圈住她纤细的腕骨,勒出深刻的红痕。 “放开!” 她声音发颤,带着屈辱的怒意。 他却没松手,沉甸甸的目光落在她激动涨红的脸颊和已经湿润的眼角,语气忽然一转,听起来近乎平常:“上午打的什么药?” 许洄音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挣扎的力道瞬间小了些,闷声回答:“……感冒药。” “哦。”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下一秒,却严格命令,“明天去医院看,好得快。” 错觉似细小的火花,在她心口啪地闪了一下。她喉间滚了滚,不敢置信,他是在……关心她? 然而这微弱的火花下一秒就被他亲手碾灭。 他稍稍用力,把她拉近了一点,俯身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早点好,我还想睡你呢。” 轰的一声,她浑身血液倏地冲上颅脑,却感受到彻骨的凉意。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踉跄了下,眼圈彻底红了。 教室门“哐当”一声从外面用脚推开。 方芩芩抱着篮球站在门口,额上还有运动后的薄汗,她看着教室里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许洄音快哭了,林朝颂脸上那抹带着邪气的笑还没完全收敛,很不对劲。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嫉妒疯涨,眼底顿时一片慌色。 “你们……” 方芩芩的声音尖利起来。 许洄音下意识地想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她还没说完,林朝颂已经不紧不慢地起身,脸上那点暧昧不明的情绪消失得干净,又恢复平日里那副清冷矜贵的班长模样。 他甚至没多看许洄音一眼,径直走向门口,对着即将发作的方芩芩淡淡开口:“你出来一下。” 他语气平静,却有不容置疑的威压。方芩芩满腔的怒火和质问,都被生生堵了回去。她不甘地瞪了许洄音一眼,还是跟着林朝颂走出了教室。 两人都出去,许洄音无力地坐回座位,心脏仍在狂跳,手心紧张出来一层汗。 走廊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过了一会儿,声音停了。教室门再被推门,先进来的是林朝颂,他神色如常,走回自己座位拿起水杯,低头抿了口。 她刚收回目光。 脸色难看的方芩芩就走了进来,砰的一声把篮球砸在座位下,然后气势汹汹地冲到许洄音面前。 “许洄音!你可真行啊!”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拔高,充满了指责,“我不就是值日偶尔没到嘛,你至于哭着和班长告状吗?怎么,你是被我欺负了还是怎么了?会卖惨了不起啊!” 许洄音愕然,立即明白林朝颂找她谈话是因为什么事。她张了张嘴,试图解释:“我没卖惨,那是事实,你……” “少来!” 方芩芩根本不听,认定就是她搞的鬼,“装什么无辜白莲花!背后打小报告,当面又勾勾搭搭,你真让人恶心!” 不堪入耳的指责劈头盖脸地砸来。 许洄音只觉深深的无力,随后才是委屈,她下意识抬眼,望向林朝颂的方向。 他正悠闲地靠在椅背上,手里转着一支笔,目光淡淡扫过这边,却也只是嘴角轻微向上挑了一下。 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没有半分解围的意思,反而像是欣赏一出有趣的闹剧,看着她被人为难,尽显狼狈。 她再一次看清,在他那张温和优等生的皮囊下,是彻头彻尾的恶劣本性。 许洄音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再看向方芩芩,隐忍过头了生出的凝视也会像极挑衅,不顾一切道,“你再骂,我可真和他勾勾搭搭了。” 揉胸 许洄音平时在班里不起眼,方芩芩从没把她当回事,但就是这样一个寡淡无趣的人,现在竟敢站在她面前,和她耀武扬威。 她向来配得感高,喜欢男生,就要最帅最优秀的那个,林朝颂非常符合她的要求,她才会穷追不舍。现在,一个小小许洄音竟然敢和她争抢。 方芩芩轻呵一声,看着她,眼神里的嘲弄毫不掩饰:“你要不要撒泼尿照照自己?你妈都快死在医院了,你家穷得……啊!”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空旷的教室。 方芩芩被打得懵住。 许洄音也没从自己会打人的震惊中回神,怔怔地看着自己挥出的手。 脸上的灼热肿胀越来越明显,方芩芩眉心凝出一抹狠色,抬手就要去打许洄音。 “行了。” 始终没有作声的林朝颂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一把攥住方芩芩的手腕,他力气大,一下子就把她拉到旁边,自己站到许洄音面前。 “适可而止。” 他平稳的声音带着说不清的冷意。 方芩芩蹙眉,“她打我诶,干嘛要我适可而止?” 林朝颂的耐心即将殆尽,直接撒手不管,“不如去找老师,让她帮你们理一理谁对谁错。” “不行……” 方芩芩害怕被找家长,纵使再多不满,今天也只能就此作罢。她走前狠狠瞪了许洄音一眼,“咱俩走着瞧!” 许洄音静静地看着她。 教室门很快打开,又终于死死合上。 许洄音才敢抬头看林朝颂,喉间默了默,没忍住抱怨:“……都赖你。” 是他冒犯的言语和眼神,害方芩芩误会他对她有意思,才会借题发挥,迁怒于她。 “那你要找我算账吗?” 林朝颂轻笑,眼底一片淡漠,“用哪里算?” “……” 许洄音耳根发热,不自然地转过脸,“你再这样,我就把你……对我做过的事告诉林叔叔……” “好啊。” 林朝颂突然俯身,黑漆的眼眸暗暗发亮,盯着她,一字一顿:“那要不要把我们的视频也给他看看?” 什么视频?! 许洄音脸色煞白,眼神惊惧。 就见面前斯文清冷的那张脸慢慢被玩味的笑意浸透,他拿出手机,拨弄两下,把麦克风凑到她耳边。下一秒,熟悉的女生呻吟和哭叫清晰响起。 许洄音心脏疯狂跳动,抬手去抓他的手,却被他轻松躲过,手里落空。就像没有抓到自己的救命稻草,她眼神慌乱,颤声道,“你……录视频了?” 林朝颂不答反问:“要吗?拿着当告我状的证据。” “……” 许洄音沉默了。 她眼眶中很快急聚湿意,看着他,模样十分的可怜,“你别发给别人……也别给别人看……” 林朝颂关掉手机,目光居高临下,傲慢又恶劣,“你乖了吗?” “……” 许洄音喉间哽咽着哭腔,咬住下唇,才没让脆弱的声音吐出。她努力瞠眼不让眼泪掉下来,对他轻轻点头:“我什么都不说了……” 周围的空气都似跟着一同静下来。 许洄音像在等待判罚,屏息听他发落。 看着这张梨花带雨的脸,林朝颂攥着手机的指骨用力泛白,像是在隐忍什么。下一秒,他转头看了眼教室前方的角落,监控摄像头并没有工作。 “不许哭。” 他冷声命令。 许洄音身子轻微颤抖,就紧紧咬住下唇,吞下所有呜咽的反应。她不敢看他,却依旧清晰感觉到他站到了自己面前,笼罩下来的阴影静戾骇人。 林朝颂忽然解开她校服领口的扣子。 “啊……” 许洄音吓得吸了口冷气,一把攥住衣领,看向他的眼神闪烁着浓烈的不安和慌乱,“这是教室……” 她的提醒并没有拦住林朝颂。 他垂眼睨着她,眼尾倨傲难言,“又没人。” 轻飘飘一句话就把她的生死置之度外。 很坏! 许洄音还没来得及反应,护胸的手就被他一把按下,男人宽厚的手掌顺畅地探入她衣领,摸进内衣里面。 “啊……” 被他手指凉得身子一颤,她猝不及防地溢出嘤咛。 空气中隐约响起他一声极轻的笑。 讽意满满。 “没想到这点肉这么软。” 林朝颂修长的指骨拢起,包裹着那团绵软,感受乳肉从指缝间溢出的细腻触感,抓揉的力道又重了些。 “嗯唔……” 许洄音羞愤交织,又有点痛,身子瞬间佝偻着,埋头在他胸前。她的喘息声只有他能听见:“不要……会有人看见的……” 林朝颂卸了揉胸的力道,她刚稍稍松口气,胸前挺立的奶尖就被他用手指捏住,肆意捻磨起来。 “别……啊……” 她靠在他胸前,身子止不住颤抖,隐忍之下,一把抓住他校服前襟,指节哆嗦着发白。 林朝颂低头,灼热的气息烫得她耳后敏感颤栗,更紧密地缩进他怀里。 “我不介意你感冒了,真的很想操你。” 在她妈床上 林朝颂让许洄音放学等他。 不可能。 铃声刚响,她就拎着书包从后门逃走。外面阴沉沉的,厚重青云压在头顶,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来场大雨,她加快了步伐。 果然,她刚到家,外面就哗哗下雨。 今天只能吃外卖了。 雨声敲打着窗户,许洄音洗澡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外卖软件显示骑手还有三分钟到达,她松了口气,庆幸这一天终于平安度过。 门铃响起,她没急着出去,又等了一会儿,才裹紧浴袍,小心地透过猫眼往外看。外卖员已经走了。 她打开门,就在伸手去取放在地上的外卖时,一股突然而来的力量抵着她的门,彻底打开。 许洄音猝不及防地向后踉跄,塑料袋落地的声音与外面轰隆隆的惊雷同时炸响。 “啊……” 她被站在门口的林朝颂吓到。 他身上没有一点雨水的痕迹,在这般恶劣的天气下,竟然还散着那抹熟悉的冷香,鞋子也干干净净的。 他推开门,反锁,动作行云流水。 “看来你没把我的话带给你妈。” 林朝颂步步逼近,那双总是带着讥诮的眼睛此刻暗沉得可怕。 许洄音没时间思考他话中的意思,慌乱后退,系在腰间的浴袍带子随时都会松垮。 “你……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 “我知道的事多了。”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这么大的雨,我爸陪你妈,我陪你,多好啊。” “……” 许洄音眉心一蹙,她不知道林叔叔在不在医院,她也不知道他们俩的感情是否真的超脱了老同学的情谊。 人就被他半拖半拽地拉进主卧。 当看清房间布置时,林朝颂的眼神骤然变冷。 “正好。” 他声音低沉带笑,却让人不寒而栗,“在你妈的房间里操你,是不是特别刺激?” “啊……” 许洄音被他推倒摔在床上,浴袍彻底散开,白皙的身体完整暴露在空气中。她慌忙想合拢衣襟,却被他单手扣住手腕,压过头顶。 “不要……林朝颂……” 她颤抖着哀求,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别在这里……” 林朝颂俯身咬住她的耳垂,湿冷的呼吸灌入她耳中,“视频要不要给你妈妈也发一份?不好,万一她气死,我爸的钱就没处送了。” “……” 许洄音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 她僵在那里,任由他扯开浴袍,任由冰冷的空气侵袭裸露的皮肤。 林朝颂不是在吻她,他在啃咬,从锁骨到胸脯,留下一连串暧昧的红痕和牙印。 许洄音咬住下唇,不想出声,就被他含住一侧乳尖。 “啊……” 她敏感颤栗,他另一只手就粗暴地揉捏着另一边乳房,指缝间溢出的软肉被玩弄得微微发颤。 “嗯……不要……” 许洄音咬唇的力道越来越重,试图抑制呻吟,却被他的手指撬开牙关。 “叫出来。” 他命令道。 膝盖顶开她紧闭的双腿。 “让你妈听听,她女儿有多骚。” “不……” 许洄音身子很快透红,但一点不配合,双手始终抵在他胸膛,想推开他。 林朝颂的耐心不足。 插入的瞬间,两人同时抽了口气。猝不及防的胀痛搅得许洄音仰头喘息,林朝颂则是深陷她小穴的紧致湿热,胸腔被心脏重重撞了撞。 “你是不是只要见到我就会流水?” 他毫不客气地戳破她心里那点有过的旖旎心思,也是真的被她身体的敏感惊到,没有前戏,直接插入,她穴里就可以这么湿,这么滑润。 许洄音整张脸通红,咬唇不愿意回应。这个时候,嘴上说什么已经不重要,林朝颂更在意她身体给出的反应。 他轻笑一声,低头看她被性器撑得发白变形的逼口,稍稍往里顶一顶,就有唧唧的细微水声。 “嗯……” 许洄音颤着调子哼出声。 林朝颂便不再缓慢地磨人,而是每一下都抵到最深,故意碾过能让她战栗尖叫的敏感点。 许洄音拼命咬住手背,不肯出声,生理性的眼泪却早已滑入发鬓,满眼水汽。 “不出声?” 他冷笑,突然加重力道,每一次撞击都又深又重,“那我只好卖力些了。” “嗯啊……” 激烈的快感堆迭成令人恐惧的情欲浪潮。她扭动着想要逃离,却被他掐着腰拖回来,重新插入,更深,更狠。 房间里都是肉体拍合的声音,混着一点雨声,羞耻得让她想死。 “放开……啊……” 许洄音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破碎得不像自己,“太快了……” 林朝颂反而变本加厉,将她身子翻过去,跪趴在床上,从后面操进得更深。 这个姿势让许洄音更加羞耻,他每一次挺动,她都能看见小腹被顶起的细微弧度。 “看看你自己。” 他扳过她的脸对着穿衣镜,“屁股撅这么高,是不是等着被操?” 镜中的少女满脸潮红,眼神涣散,嘴角还挂着来不及咽下的银丝。她羞臊地闭上眼,却被他掐着下巴强迫观看。 “睁眼。” 他喘着气加重动作,“好好看着,我是怎么干你的。” “嗯……” 高潮来得猝不及防。 许洄音尖叫着绷紧身体,穴道剧烈的收缩绞得林朝颂也闷哼出声。但他没有停下,反而就着她痉挛的穴肉,继续狠狠操干,密集又凶猛的几十下,直接让她再次攀上欲望的顶点。 “嗯啊——!” 许洄音双眸泛白,胸口剧烈起伏,一副被操透了的失神模样。 结束许久,房间里还是雨声和喘息。林朝颂仍埋在她体内不愿拔出,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她发红的大腿内侧。 许洄音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湿津津的,瘫软在凌乱的床单上,鼻端都是他的气息和自己情动的味道。 最可怕的是,在母亲房间的认知放大了她的羞耻感,同时,还有一丝隐秘的恐惧。 会被发现吗? 她懵着走神,林朝颂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动作罕见地带上几分温柔。 但下一秒,他在她耳边低语的声音仍然残忍:“在你妈房间和我做爱,舒服吗?” 许洄音闭上眼不敢回答。 他的手就滑入她夹紧的腿心,刮下的湿滑淫液蹭到她腿上,威胁得强硬又无耻。 “……舒服。” 她哽咽着承认,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 林朝颂满意地低笑,将她搂进怀里。 是有那么一点微弱的温情的。 “乖。”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说出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下次我们去医院看你妈妈,就在她病房里做,怎么样?” “……” 许洄音一把攥住他胳膊,指甲深掐入皮肉,划出一道显眼的红痕。 不算痛,但林朝颂啧了声。 许洄音还没反应过来,刚在她身上发泄过的男人重新覆在她身上,将她的腿几乎对折,压在胸口,重重操进那个已经肿胀艳红的穴洞。 “嗯……” 激烈的胀意和快感逼得她仰头失声。 林朝颂胯间的挺动快得无情。 这场雨到底什么时候停? 她不知道。 傲慢与自卑(100珠加更)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和窗外未停的雨。林朝颂终于从她身体里退出,带出一点黏腻的声响。 “嗯……” 许洄音蜷缩起来,背对他,拉过被子裹住自己。她听见他下床的动静,很快,推开浴室门,里面响起淅沥的水声。 他在洗澡。 许洄音慢慢坐起身,浑身酸疼,特别是腿心,火辣辣的。她看着窗外的雨,开始控制不住地走神,直到发觉浴室的水声停了,才赶忙捡起地上的浴袍穿上,系带子的手都在发颤。 浴室门打开,林朝颂走出来,只围了条浴巾在腰间,短发还在湿漉漉地滴着水。他用了她的玫瑰花味洗发水,害他们之间气味的边界开始模糊,好像真是同居在一起的人。 他没走。 拿起他的手机,看着屏幕。 “吃什么?” 他语气平常得像随口一问。 许洄音没吭声,胃部却在此时传来一阵细微的抽痛。她中午简单对付一口,晚上滴水未沾,刚刚又耗费了大量体力,现在特别不舒服。 她蹙眉,手捂住胃部。 林朝颂看见了,嗤笑一声,出去客厅找到她的手机。他连招呼都没和她打,直接对着她的脸解锁,点进她的外卖软件。 许洄音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慌乱起身去抢手机,却像扯到持续疼痛的胃,钝痛变为钻心的痛,脸色都有点发白。 林朝颂冷淡回了声:“订个外卖。” 他手机没这的地址。 这房子不好,地域也偏,周围没什么好吃的,都是简陋的东西。林朝颂翻来滑去,随便点了几道炒菜,跳出免密付款。然后他顺手点进了她之前的订单。 都是很便宜的价格。 每次都用优惠券。 他看了眼自己刚刚花掉的一百多块,直接添加她好友,给她转了笔钱。 许洄音已经疼得顾不上他,手捂着胃,下床找药。之前订的那份面还掉在客厅门口,透明盒装着,汤并没有洒。 这药不能空腹吃,她只犹豫了两秒,就捡起地上的袋子,拿到客厅茶几上。拆开包装盒,里面的汤面已经坨了,葱花和几片薄薄的肉片浮在上面,看着就味道一般。 许洄音没嫌弃,筷子掰开,低头小口地吃。汤油腻寡淡,面条软塌塌的,她强迫着自己,一口一口往下咽。 林朝颂从主卧出来,就看见她拿着小板凳坐在茶几前,吃着喂狗狗都不会吃的软烂面条。他没说话,目光沉静,想到今天方芩芩和她吵架时说的那些话。 你妈病得快死了…… 你家那么穷…… 老头子不是给了她们不少钱,何必过得这么艰难。他下意识的,当她在伪装,或许方芩芩也说对了,她在卖惨。 许洄音吃着饭,但依旧能感知到射在她身上的那道炽热目光。他看了她很久,这比之前他所有的暴力行为都让她害怕,头皮发麻,只能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吞咽这件事上。 胃里有了东西,那阵绞痛才慢慢平息下去。但嘴里留下的油脂味道让她蹙眉,她顾不得丢垃圾,先冲进洗手间刷牙。 再出来,发现外卖袋子已经不在。 林朝颂凛声道:“以后少在我面前吃味大的东西。” “……” 这是她家。 许洄音敢怒不敢言。 刚结束一场激烈的情事,她还没洗澡,身上不舒服。但林朝颂的存在,让她不敢贸然走进没有锁的浴室。 “你能不能……” 她斟酌着用词,弱弱和他商量:“在我洗澡的时候……别进来……” 林朝颂以为自己听错了,神情轻蔑,呵了声。他没说话,但许洄音意外地懂了他的意思,他的傲慢不允许他做出她以为他会做的事。 他的坏会在她意料之外。 但家里终究是有个男人,许洄音洗澡很迅速,没几分钟就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出来。领子抿得高高的,腰带系得紧紧的。 林朝颂正在客厅的餐桌上吃饭。 她简单瞥了眼,发现桌上放着七八个外卖盒,她惊讶之余,感慨他的奢侈。黄玉和她八卦过,说林朝颂是大富豪家三代单传的独苗孙子,以后光靠继承家业,就足以成为国内有名有姓的富二代。 但为什么要和尘泥一般的她有纠葛呢? 她没说话,转身拿上手机,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想法很简单,他想做的事已经做了,肯定会等雨停就离开。毕竟,一个住惯了豪宅的少爷,不会留在这普通的居民楼过夜。 天渐渐黑了,她没耽误,拿出今晚打算要写的作业。她是理科生,但成绩一般,做起题来每次都是焦虑又困难。妈妈查出病来之前,还说要给她找家教,后来家里急需用钱,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唉…… 许洄音皱眉,开始认真读题。反反复复,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做完半篇卷子。 “这里。” 不知何时进屋站在她身后的林朝颂,忽然指着她做完的一道数学题,“步骤冗余,且第二步就带错数值,说明做题人笨,还不认真。” “……” 许洄音抿紧唇,没反应。但心里已经炸开花,全是对他的不满。他是聪明,成绩好,但对一个天资没那么优秀的人,至于这么锋利,这么咄咄逼人么? 真的很傲慢,很讨厌。 她不说话,林朝颂拿过她放在桌上的课本和练习册。他翻得很快,手指划过那些写得密密麻麻的公式和笔记,偶尔停顿,眉心无意识地蹙起。 安静的房间里一时只有纸页翻动的沙沙声。 看完数学,他又看其他两科,更像居高临下的挑剔,“化学方程式配平不对,物理受力分析看着像画画,很多都是错的。” “……” 其实听着他翻书的动静,她心里已经很不自在,觉得暴露了自己非常不如他的短处,尴尬又自卑。 后面他还点评,许洄音终于忍不住,低声顶了句:“不用你管……” 林朝颂合上本子,扔回原处,看向她:“马上摸底考试,要重新按成绩换座。” 他顿了顿,语气如下命令,“你多考几分,来我身边。” 补课 去他身边。 许洄音心里猛地一跳,窜过一种极其异样的感觉,说不清是抗拒还是别的什么。她攥了攥手指,垂下眼,“我和你差太多分,别人会比我先选座。” 她说的是事实,他的成绩稳定年级第一,而她在班里只能徘徊在中游。 “除了方芩芩。” 林朝颂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笃定的傲慢,“没人敢坐我身边,你超过她就行。” 方芩芩,成绩通常比她好差不多五到十名。许洄音沉默下去,没再应声。她没说自己会不会努力,也没说如果真的超过了会不会选他。 雨停,林朝颂终于走了。 许洄音才敢自由地喘气,看着桌上的卷子,突然没心思继续做。她起身到窗口,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缓缓思绪,就看见微信里多出的好友,林朝颂给她转了一千块钱。 转账说明简单:吃点人吃的东西。 “……” 她看着,眼底一阵屈辱的酸胀。是她不想好好吃饭吗?不是的。 之后几天,许洄音确实花了更多的时间在复习上,林朝颂也像格外开恩,没来打扰她。 摸底考试那天,她答题时格外认真,自我感觉也还不错。成绩出来得很快,她看到排名时自己也愣了一下。她真的比方芩芩高了两分。 下午自习,班主任留一半时间用来调座位。规则是,按照排名从高到低依次进去选座,同性不许同桌。 林朝颂自然第一个进去,径直走到他常坐的中排靠窗位置坐下,然后目光就落在门口,等着。 许洄音在中间偏前的位置进去。 她一进门,就感受到那道黑漆的视线,灼灼地落在她身上。她心跳倏地加快,捏紧了手指,目光快速扫过教室。 林朝颂身边的座位空着,像一种无声的邀请,也或许,是陷阱。 她能想象到坐过去之后的日子。被他轻蔑的眼神盯着,被他言语刺伤,甚至可能被他随时随地地欺负。 她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垂着眼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选择了一个靠墙的座位。旁边是一个平时几乎没什么交道的男生。 她只是本能地想离他远点,选一个最不可能和他产生交流的位置。 明明坐得很远,她却感觉一直钉在她身上的那道目光骤然变冷,让她心里不自觉打起寒颤。她不敢回头,僵硬地在新座位坐下,拿出书本,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不上课,只选座,时间过得很快,放学铃声一响,早已收拾好东西的许洄音从后门快步离开。 她不敢停留,一路低着头,脚步飞快,只想快点赶到医院去看妈妈。 医院病房,母亲盛澄的气色似乎好了一点,正靠在床头看窗外。手术时间定在月中,这期间,她只需静养身体。 许洄音关上病房门,才稍微松了口气,放下书包,拿出餐盒准备给母亲喂饭。 正吃着,病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从外面推开。 以为是查房的护士,许洄音慢慢回头,就看到门口站着的高大身影,脸色瞬间煞白。 林朝颂穿着一身干净的校服,手里提着一个果篮,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深不见底。 要说探病,其实过于冷漠了。 “阿姨好。” 他对着病床上的盛澄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声音平静:“我从我爸那得知的,您生病了,过来看看您。” 盛澄看着面前那个陌生的少年,眼神有些惊讶,但还是勉强笑了笑:“你是……朝颂吧?” “是,也是您女儿的同学。” 他走进来,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目光却扫过许洄音发白的脸。 许洄音快被吓死了,喉咙像被棉花堵住,涩得发不出一点声。 林朝颂却非常淡定,坦然,他站在那里,和盛澄说了几句客套话,问候病情,语气正常得可怕。 盛澄本就感谢林甲成的慷慨相助,现在见到他儿子,她态度好得不得了,转身去拿杯子,要给他倒点水。 趁着这个间隙,林朝颂侧过头,用只有许洄音能听到的音量,轻冷地说:“晚上去你家。” “不可能……” 许洄音声音发颤,从牙缝挤出,“你回你自己家。” 闻言,林朝颂淡淡勾了下嘴角,没再看她。这时,盛澄倒水回来,递给他。 他接过,客气地抿了口,就道,“阿姨,我想和你单独谈点事。” “!” 许洄音刚缓过来点的面色又煞白,她一脸紧张地看向林朝颂,对方却没看她,补充了一句:“关于许洄音的事。” 霎时,她如坠冰窟,四肢凉得僵硬无比。 “我……” 却什么都不敢多说。 盛澄眼神担忧,问道,“是音音在学校出了什么事吗?” 许洄音的眼神瞬变祈求,暗示他不要乱说话。但林朝颂完全忽视,说得模糊,“在我看来是小事。” 顿了顿,他看着许洄音快要含泪的眼睛,对盛澄道,“我只是觉得这事我和您谈,更好。” 母女俩都有点疑惑,但盛澄担心女儿,没再多问,对许洄音挥挥手,“姑娘,你先出去。” “……” 许洄音不肯走,僵在原地不动。 盛澄安抚她:“无论什么事,妈妈都会冷静。” 拖着僵硬的双腿,许洄音逃避地躲到走廊。林朝颂那个疯子,会和她妈妈挑明一切吗? 他到底想干什么? 无数的疑问充斥在她脑袋里,胀得发痛。她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反应,手脚已经冰凉。 很快,病房门从里面打开。 林朝颂走了出来。 她快步上前,脸色苍白,压低了声音:“你……你和我妈说了什么?” 林朝颂未答,只轻飘飘地睨来一眼,就从她身前走过,离开了。 许洄音一刻都等不及,疯了似的冲进病房,但在看见妈妈脸上的担忧时,她立即掩去情绪,故作冷静:“他……他说什么?” 盛澄转头看着她,摇摇头,“都怪我,如果我没生病,就可以给你找老师补课。你也不用去打工赚钱,成绩肯定会更好……” “不怪你。” 许洄音安慰妈妈,“慢慢来,还有半年呢,我努力一些,分数还会涨的。” 盛澄叹了口气,“幸亏朝颂这孩子人好,说周六周日可以免费给你补课,帮你提分。你林叔叔和我说过,他儿子一直是全校第一,还参加过很多全国比赛,要是真能帮帮你,属实是我们的幸运了。” “……” 原来是这件事。 许洄音紧绷的心稍稍松缓,但对和林朝颂单独相处很抵触,弱弱说道,“我不想……和他不熟……” “接触接触不就熟了嘛。” 盛澄不以为意,“这话你在我面前说就算了,在人家面前,可别这么直接。” 她教女儿:“周六去上课的时候,记得给人家带点礼物,别让人家好心变寒心。” “……” 许洄音表情还是不情愿。 妈妈根本不懂。 林朝颂不是好心,是坏。 春梦? 换座位第一天,许洄音坐在新座位上,浑身不自在。旁边的男生叫陈默,人如其名,整节课几乎一言不发。她也不敢随意转头,生怕与他对上视线会尴尬。 英语课上,他突然低声开口:“我忘带英语书了。” 许洄音愣了一下,默默将书本往中间挪了挪,两人不得不凑近一些,才能看清上面的课文。 林朝颂坐在靠窗的位置,冷冷地盯着他们。 方芩芩如愿和林朝颂成为同桌,心里本就雀跃,又注意到他的视线,以为他在看自己。她轻轻理了理头发,脸颊泛起红晕。 这一刻,她才确信,林朝颂不会喜欢许洄音那样安静内向的女生,他还是和大多数男生一样,喜欢一眼漂亮的。 下课铃响,方芩芩快速跑出去,再回来,鼓起勇气喊林朝颂:“班长,我给你买了饮料,水蜜桃味的。你喜欢喝吗?” 她的声音故意放大,让周围几个同学都能听见。 林朝颂余光瞥见许洄音正低头收拾书本,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喜欢。” 许洄音手指微微一顿,随即继续将本书塞进书包。但那两个字不停地敲击着她的耳膜,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或许林朝颂是真的转移了注意力,没有找她,座位离得远了,平时在班里都不会正面遇见。她第一次,觉得这么轻松。 放学,她习惯性地从后门走。可到了学校门口,她看着往日路过都不会多看一眼的超市,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再出来,她手里多了一瓶与方芩芩买给林朝颂一样的蜜桃味饮料。站在路边,她打开瓶盖喝了口,过分的甜腻让她皱起眉。 没有犹豫,她把剩下的饮料全部倒进路边的花坛里。 没注意从路边驶过的黑色轿车。 车窗半开,林朝颂将那女人的行为尽收眼底,但他没有让司机停车的意思。 那瓶饮料,就像许洄音心中那点混乱的杂念,倒掉后,她心情反而更清亮了些。 接下来的两天,林朝颂在学校再也没有打扰她。甚至当他们在走廊擦肩而过时,他的目光也不会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许洄音松了口气。 周五晚上,她在家写作业,手机屏幕亮起。是妈妈发来的微信:[音音,明天上午九点记得去林朝颂家补课。我已经和林叔叔说好了。人家愿意抽出时间帮你,一定要好好学,别辜负人家的好意。] 许洄音盯着那条消息,心跳突然失控。她原本以为这件事会不了了之,因为林朝颂近期对她的态度实在冷淡。 现在,又要去林家? 单独相处? 她不想妈妈跟着耗神,回复了一个[好]。可放下手机,她再也无法集中精神学习。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林朝颂的身影。 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修长的手指握笔的样子,他靠近时身上淡淡的冷香。 晚上,许洄音睡得极不安稳。 梦中,她站在一扇深色木门前,犹豫着是否要敲门。门却自己开了,林朝颂站在门口,眼神深邃如窗外的夜色。 “来了?” 他低沉的声音像是直接抚摸在她的皮肤上,让她颤栗。 眨眼间,梦境转换,她发现自己坐在他的书桌前,翻开的数学练习册摆在面前。 林朝颂站在她身后,俯身指点着题目。他的胸膛虚虚贴着她的后背,体温隔着薄薄的校服布料传递过来。 她红着脸,不敢乱动。 “这道题应该这样解。” 他的声音贴着她耳朵,呼吸扫过她的颈侧。 许洄音有点抖,想要往前挪一点,避开这过于亲密的距离,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林朝颂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环在她身前,另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将她困在他的怀抱与书桌之间。 “怕我?” 他的唇似有若无地擦过她耳垂。 许洄音摇头,却说不出话。她的心脏跳得厉害,全身血液仿佛都在逆流,直冲颅脑。 林朝颂低笑一声,手抚上她的腰。 “撒谎。” 他的声音很轻,手掌缓缓上移,停在她胸衣的下缘。 “不要……” 许洄音终于挤出声音,却脆弱得如同呓语。 “不要什么?” 他的手指已经探入衣摆,抚上她光滑的小腹,“你明明想要。” 许洄音想要否认,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他的触摸下软成一滩春水。他掌心灼热,在她肌肤上缓缓移动,细微的摩擦都会给她带来强烈的颤抖。 “别……” 突然,他手臂用力,按着她的肩,让她转过来面对自己。许洄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抱上书桌,练习册和笔散落一地。 林朝颂挤进她双腿之间,双手撑在她身侧,俯身逼近。 “知道吗?” 他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低声说:“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想这样。” “……” 他吻上来的瞬间,许洄音脑中轰然空白。 他的吻不像他平时那样克制冷静,而是带着野蛮的掠夺性。舌头撬开她的齿关,深入吮吸她躲闪的小舌,在她清甜的口中肆意搅动,像是要把她吃掉。 许洄音本该推开他,却不由自主地回应起来。她抬手环上他的脖颈,手指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 林朝颂发出一声满意的低吟,双手开始急切地褪去她的衣物。 当上身完全裸露在他面前时,许洄音下意识地想要遮挡自己。手腕就被林朝颂一把抓住,他给她轻轻按在桌面上。 “别躲。” 他哑声道:“让我看你。” “……” 许洄音红着眼皮,羞涩咬住下唇。 男人的目光幽深灼热,掠过她微微起伏的胸脯,停在被胸衣包裹的弧度上。他没犹豫,单手解开扣子,释放出那双饱满圆挺的乳。 低头含住一侧嫣红的奶尖。 “啊……” 许洄音忍不住呻吟出声,敏感的乳尖在他舌头的挑逗下迅速硬挺。他交替吮吸舔弄着两侧,不时用牙齿轻轻摩擦,带着一阵微痛又快意的刺激。 “嗯啊……” 她仰着头,无助地喘息,快感如潮水般要将她淹没。 林朝颂的手也没闲着,探入她的裙底,隔着内裤抚摸她已经湿润的花核。 “这么湿了?” 他低笑,手指勾开薄薄的内裤边缘,直接触上她的敏感点。 许洄音猛地绷紧身体,一股电流汹涌窜遍全身。男人的手指灵巧地捻揉着敏感的阴蒂,一会画圈,一会轻压,掌控着节奏,玩弄她的身体。 “不要……那里太……” 她语无伦次地求饶,身体却诚实地向他贴近。 林朝颂再次吻住她的唇,吞下她的呻吟。他手指试探地滑入她的穴口,缓缓往里插进。 “好紧……” 他喘着,手指开始在她体内抽动。 异物入体,许洄音感到从未有过的充实,那点细微的痛意很快就被巨大的快意压下。 林朝颂加入第二根手指,扩展着她紧致的穴道。许洄音适应后,他才开始加快速度,指尖每次深入都擦过她的敏感点,让她忍不住尖叫。 “那里……啊……不要……” 她扭动着身体,下意识逃离这过于强烈的刺激,又恋恋不舍,渴望更多,重新贴回来。 林朝颂低头看着她意乱情迷的样子,眼神愈发深暗,“告诉我,你要什么?” 他故意放慢速度,眼看着就要抽出手指。 “不要停……” 许洄音呜咽着,羞耻感被欲望战胜,“求你……” 他满意一笑。 动作更加猛烈。 灭顶般的快感堆迭在小腹,许洄音快要撑不住,男人的手指又按住她肿胀敏感的肉珠,粗暴地揉压。 “嗯啊——!” 她终于崩溃地高潮了。 强烈的痉挛流窜全身,她尖叫着,眼前一片空白。林朝颂的手指没有停,延长着她的高潮,直到她软绵绵地倒在书桌上,大口大口喘息,才抽出湿透的手指。 他并没满足,将她翻过来,让她趴在书桌上,屁股抬高。 许洄音感觉到他在解裤子,下一秒,一根粗热坚硬的物体抵在她湿泞的穴口。 “等等……” 她惊慌地想转身,却被他牢牢按住腰。 “来不及了。” 他腰身一挺,彻底操进去。 许洄音尖叫一声,身体被强行撑满,尝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哆嗦着双腿,小穴又在汩汩淌水。 林朝颂被她夹得后脊发麻,没给她适应的时间,开始猛烈地冲撞起来。每一次进入都又深又重,顶到她的最深处。 书桌随着他们的动作发出规律的撞击声,混着肉体拍合的水声,都压不过她嗯嗯啊啊的呻吟。 林朝颂用力操干,俯下身,吻着她的后颈,一只手绕到前面揉捏着她被压扁的乳房,另一只手探下去,刺激她前端充血的小核。 “嗯啊……” 三重刺激下,许洄音很快再次高潮。穴肉剧烈的收缩,让林朝颂的隐忍也到达极限,他低吼着加快抽送速度,密集深重的几十下后,挺腰将积攒的浓精全射进热穴最深处。 “啊……” 许洄音喘息着从梦中惊醒,浑身湿透,双腿间还有着高潮后的余颤,湿哒哒一片。甚至,她羞耻地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探入了内裤,正在抚摸着湿润的核心。 窗外天刚蒙蒙亮,卧室里静悄悄的。她打算起身换掉湿透的内裤,却突然僵住了。 一只手从身后伸来,覆盖在她正在自慰的手上。 “分得清吗?是被我操过了,还是自己摸爽的?” 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坏男人 许洄音全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她猛地转头,对上一双在黑暗中依然明亮的眼睛。 林朝颂侧躺在她身边,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覆在她胸上。他看起来慵懒而危险,满身的侵略气息。 “……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洄音惊恐地问道,用力想推开他揉着她胸的手,却发现他力道更重,搓磨得她乳头好痛。 她咬唇轻颤一声。 “你妈给我发了消息,说你明天……哦,应该是今天上午找我补课。” 他语气漫不经心,手指却插入她的指缝,带着她的手,一同抚摸腿心湿润的肉珠。 “所以我来接你了。” “现在是半夜……啊!” 许洄音抗议,身体却在他的触碰下更敏感地颤抖。 “时间不重要。” 林朝颂低头咬着她的肩膀,“重要的是,你梦到了什么?让你这么湿。” “……” 许洄音羞得无地自容,想要并拢双腿,却被他肌肉紧实的腿挡住。 “不要……放开我……” “撒谎。” 他轻咬她通红的耳垂,“你梦到我了。” 手指加快节奏,揉按她敏感的蒂尖。 许洄音忍不住呻吟出声,刚刚在梦里经历过的高潮余韵还未完全消退,现在被他撩拨,又迅速地冲上顶峰。 她要受不了了。 “停下……我不……” 她语无伦次地抗议,腰肢却不自觉地向他手指迎合,像是贪食的样子,去吞那根硬挺的长指。 林朝颂低笑,翻身压在她上方,用腿分开她的膝盖。 “让我亲眼看看,你梦里是什么样子。” 说完,他低头埋入她的腿间。 许洄音尖叫一声,挥手去推他的头,却被他牢牢攥住手腕。灵巧的舌头分开两片粉嫩的肉瓣,直接舔上那个充血敏感的小核。 “啊!不要……” 她扭动着想要逃离,却被他宽厚的大掌紧紧扣住了腿根,无法动弹。 林朝颂的舌头非常强势,时而画圈,时而轻吸,时而快速拨动,玩弄得本就肿胀的阴蒂更加敏感,稍微一碰,就激得她浑身发抖,尖叫不止。 “嗯啊……” 许洄音很快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气,齿息急促,只能无助地呻吟。她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手指插入他粗硬的发间,分不清是要推开还是拉近。 很快,他的舌头插进穴缝,像真正性交的动作那般,快速抽插,舔弄出唧唧的水声。 许洄音彻底崩溃了。 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快感,她很快就哆嗦着到了高潮,颤抖着喷出汩汩水来。林朝颂躲闪未及,或许根本没想躲,张嘴咽下她的情液,在寂静的房间里响着吞咽的水声。 许洄音羞耻得哭了出来。 林朝颂抬起头,嘴角还带着她的蜜液。他第一次想吻她的唇,不是缠绵,不是温存,只是单纯想让她尝到自己的味道。 许洄音察觉到他要做什么,在他马上要碰到她唇瓣时,羞耻地别开脸,却被他强硬地掰回来。 “让你躲了么?” “……” 她是案板上的鱼,只有被捏圆搓扁的份儿。两片唇慢吞吞地吻到一起,她的感觉很清晰,他像一只长出牙齿的小鱼,滑滑的,却又带给她密密麻麻的痛。 啃噬她的神经。 至于她喷出来的湿液什么味道,她忘记了。 她脑袋迷迷糊糊的,覆在她身上的男人就解开自己的裤子,释放出早已硬得狰狞的性器。 许洄音看清楚那根硕大的阳具,摇头道,“不行……我……我会痛……” “梦里不痛吗?” 他眼神戏谑,原来早已洞悉她梦里上不了台面的内容。趁女人忸怩为难,他分开她的腿,腰身一挺,缓缓进入。 “嗯……” 许洄音咬住下唇,适应着他可怕的尺寸。或许是因为今天前戏充足,或许是梦里内容影响到她,这次插入并没有前几次那么煎熬,更多的是被占满的充实感。 林朝颂开始缓慢地抽动,速度不快,但每一下都顶得又深又重。 “嗯啊……太大了……好胀……” 许洄音渐渐被快感征服,手臂无意识地环上他的脖颈,双腿抬起,缠上他劲瘦的腰。 感受到女人的回应,林朝颂才加快节奏,撞击得越来越猛,插得逼口分泌出的淫水四处飞溅。 满屋子都是噗嗤噗嗤的操干声。 许洄音听得羞臊,咬唇压制住喉间冲上来的呻吟,却失败,嗯嗯啊啊地喘出来。她只能将脸埋入他的肩窝,避免发出太大的声音。 “看着我。” 林朝颂命令她。 她不动,他便抬起她的脸,逼她看清楚,自己是如何插弄她的身体。 “和你梦到的一样吗?” 他恶作剧一般,吓唬着揶揄她。 “……” 和梦里比,眼前的视觉冲击更刺激,让许洄音的身体更加兴奋,夹紧粗硕性器的穴肉疯狂紧缩,新一波的高潮正在逼近。 “不行了……慢点……” 林朝颂也察觉到了,一只手探下去揉搓她前端的小核,故意折磨她,要她在他面前失控。 “林朝颂——!” 高潮来临时,许洄音短暂失去意识,只能紧紧抱住身前的男人,从里到外都在痉挛收缩,软绵绵地贴着他。 林朝颂也跟着射精,灼热的液体填满她肉穴深处,就被硕大的龟头堵住,一滴不许流出。 两人就这样紧密地抱着。 像是把真心和身体全部交付出去的爱人。 许久,许洄音才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眼底的水汽褪去,看清林朝颂的脸。他仍然压在她身上,重量让她有些呼吸困难,却又在这个家里无人的深夜,让她奇异地感到安心。 “以后……” 她轻声开口,却发现声音沙哑:“在学校……” “你别想逃。” 林朝颂起身抽出还处于兴奋状态的性器,翻身侧躺,强势地将她楼入怀中。 “就没人会知道我们的关系。” “……” 许洄音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为什么是我?如果是因为你爸和我妈的关系,我可以保证,什么事都没有……” “是啊,你要感恩他们没事。” 林朝颂轻笑一声,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绺头发,眉眼却沉下来,“不然,现在躺在你床上的就不是我了。” 顿了顿,他低头看她,“哦,兴许还不止一个男人。” “……” 许洄音羞愤红了脸,她极力控制着自己,却还是被强烈的自尊心扇了一巴掌。她就这样,也给他一巴掌。 发生过的肉体关系都不代表什么。 她含着眼泪:“你真的混蛋!” 嗟来之食 林朝颂从小到大,没人打过他。许洄音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贱人的女儿,能被他睡都该烧高香感念祖坟冒青烟,现在竟敢扇他巴掌。 脸上不疼,耻辱却烧得滚烫。 他发了狠,一把掐住她脖子,黑沉的眼睛阴鸷骇人,声线冰冷,“怎么,跟我睡出交情了?” “……” 许洄音被他掐得呼吸困难,脸色涨红,拼命掰抠他的手指,破碎的字眼从齿缝挤出:“你……放开……” 她感觉被快他掐死了。 林朝颂才放开。 他分腿跪在她身体两侧,目光居高临下,轻蔑又傲慢,“被我睡是你的福气,不然你妈的手术费谁掏?你会连学都上不起。懂吗?” “……” 许洄音忿忿看着他,一声不吭。 下巴就被他猛地捏住。 强行掰开了嘴。 痛意不及他给的羞辱让她崩溃。 “我讨厌你……” 许洄音眼圈通红,“我恨你!” 唯有拼命告诉自己这是恨,才能在未来每一天扼杀心底不该有的悸动。他是仇人,她要清醒。 她眼底闪烁的怒火,并没有让林朝颂在意,只换来他一声嗤笑。他拍拍她脸,漫应道,“恨呗。” 接着嗓音一沉,贴耳低问:“被恨着的男人天天干,是不是更带劲?” “……” 许洄音不懂,这副好皮囊下怎会藏着如此肮脏的灵魂。 “你走。” 她挤出两个字。 林朝颂没动,反而压下身,重新挤出她两腿之间。他要,她就没资格说不。情欲再次吞没她的身体和理智,许洄音意识迷迷糊糊间,听见身上起伏的男人沉声命令,“记好,明早九点来补课。” “……” 疯子。 许洄音死死咬住下唇,不肯泄出一点声音。 她的沉默激得他愈发凶狠,从床上到窗边,变换着体位故意折磨她。 许洄音最后累晕过去。 再醒来已经早上八点半。 她懵着,看了眼房间,林朝颂似乎已经离开。她终于能松一口气,可浑身酸软得像散架,只想瘫在床上不动。 手机就进来一条信息:[第一天上课,别迟到] 不明真相的妈妈又催她。 许洄音攥紧手机。 一方面她是真的想提升成绩,二是她没钱,林朝颂已经答应林叔叔和她妈,不收她学费。但犹豫也有,他可能会对她动手动脚,而且现在他们关系更差,说不定他还会故意报复。 这种感觉很像要吃嗟来之食。 难堪又不得已。 八点四十五,许洄音冲出家门。没尊严就没尊严吧,她想得开,林朝颂占了她这么久的便宜,给她上点课是应该的。她昨晚已经退还他给她的一千块,现在她不欠他,底气反倒更足一点。 赶到林家时已经九点十分。 她迟到了。 佣人给她开门,引她上楼。林朝颂的房门虚掩,她正要敲,门却从里面拉开。 许洄音第一次见林朝颂穿浅粉色的衣服,明明是很简单的T恤款式,但穿在他身上,就格外的有气质,清俊倜傥。 可一开口,寒峭依旧:“迟了十五分钟。” 许洄音是有点尴尬的,但没有表现出来,眼神往旁边偏开,轻声解释:“起来晚了,车也不好打,很多知道来这边,都不愿意载我……” “你在委屈什么?” 林朝颂轻呵一声,“难道要我专车接你,抱你上楼?” “……” 懒得和油盐不进的人辩驳。 许洄音垂眸,“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林朝颂看了她一眼,侧身让她进来。 他的房间和她上次进来没什么变化,只是多了把椅子。但许洄音一瞥见那张床,就不受控制地想到那天的画面,耳根火速烧起来。 她慌乱转头,盯着书桌,“我……我们今天讲什么?” 原以为自己有勇气为了成绩忍辱负重,但当有些事真正发生时,她才清楚自己的胆小和懦弱。 林朝颂没理会她的紧张,径自坐下翻开笔记本。 “你上次做的卷子我看了,涉及到的知识点,都总结在这儿。十分钟后告诉我你哪些懂、哪些弱,我再定计划,看怎么给你讲。” “……” 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她性子是有点吃软不吃硬,他态度好,她自然也清楚自己今天的身份是学生,要保持谦虚爱学的心。接过本子,她有点尴尬:“谢谢。” 林朝颂没接话,从她的书包里掏出另外两科的练习册,看看她其他的短板。 林朝颂认真起来是很有魅力的,许洄音坐在旁边,虽然没有转头看,但莫名感到心安。甚至,她心里忽然燃起一股斗志,要抓住眼前的机会,提升自己,以后有机会,也要成为能指引别人的人。 迅速梳理一遍笔记,她就拿出一张白纸,按照数学学过的那几本书里的框架,一一给他罗列出自己薄弱的板块。 最终结果不出林朝颂所料,惨不忍睹,不会的多,会的少。他不得不怀疑,她现在能考及格的分数,是占了幸运,而不是自身的能力。 许洄音看见了他眉头蹙起的表情,脸颊顿时一热,很羞耻,她不想在别人眼前暴露自己其实是个笨蛋。 “慢慢来。” 他却这样淡淡一句。 “……” 许洄音眼睫一颤,没想到,他今天这么好说话。按照她的了解,他应该看后嘲讽她两句,然后再傲慢地教她,要她感恩戴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态度如此平和。 关键,她昨天还打过他。 他没有记仇吗? “好。” 许洄音暗自松了口气。 他们先上了一个小时的课,佣人敲门,进来送果汁。看着和上次一样的杯子,甚至一样口味的果汁,许洄音脸色倏地变白,身体僵硬无比。 林朝颂拿过一杯,当着她的面儿喝了口。 “放心,今天没下药。” 他怎么能如此轻描淡写? 许洄音看着那杯饮料,终是没碰。 “休息十分钟。” 林朝颂也没强迫,头靠着座椅,姿势慵懒,玩起手机。 很快,她手机响了声。 是他发来的课程表。 以后的周末,包括今天,上午两节课,下午两节课,中午她要留在这陪他吃饭,回家有司机专门送她。 表格做得很清晰,上面还有每节课的时间和内容梗概。 许洄音看着,他又发来一条:[满意吗] 她手指微微颤抖。 [满意,谢谢] 如果,他们的关系能变一变就好了,他只是她的老师,能一直这么平等地对待她。她一定会拼命榨干他所有的知识。 念头一闪,她突然恍惚。 这算利用他吗? 温柔的羞辱 中午的林家餐厅,气氛看起来平和。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光洁的长桌上,为精致的餐具镀上一层暖色。但许洄音很不自在,她小口吃着碗里的饭,只盼着这顿饭能快点结束。 佣人布菜的动作轻巧无声,更衬出一种诡异的安静。林朝颂坐在她对面,姿态闲适,但眼神疏离,仿佛刚刚那个还算“正常”的老师只是她的错觉。 他几乎没怎么动筷,只偶尔夹一两次菜,动作优雅,却带着明晃晃的冷漠。 就在许洄音数着米粒,快要被这种低气压折磨疯时,玄关处传来了声响。是林父林甲成回来了。 “哟,音音来上课了。” 林甲成脱下外套递给佣人,脸上带着热情笑容,走了过来,“怎么样?朝颂讲课还用心吗?他要是敢敷衍,你直接告诉叔叔,我收拾他。” “……” 许洄音连忙放下筷子,站起身,有些局促地点头问好:“林叔叔好。他……讲得很好,很认真。” “那就好,坐下吃,别站着。” 林甲成在主位坐下,目光在儿子和许洄音之间扫了扫,语气带着长辈的关切:“你们现在在一个学校,还是同班,朝颂,你在学校也多照顾点音音。她妈妈不容易,音音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别让人在学校里欺负了。” “……” 许洄音尴尬得直想钻进地缝里。这话,林朝颂心里不一定怎么恨她呢。 对面,林朝颂握着筷子的指节轻轻收紧了一瞬,随即松开,抬起眼,眼神淡漠地看了父亲一眼,声音没有起伏:“知道了。” 那个眼神,许洄音捕捉到了。 是压抑着的冷峭。 她知道,林朝颂不喜欢他爸对她们家好。他心里肯定生气了,而那股火,不会发给林甲成,只会转移到她身上。 瞬间,她感觉对面投来的视线变冷,刺得她坐立难安。 林甲成并未察觉儿子细微的表情变化,又笑着对许洄音说:“以后周末来家里上课,中午晚上都留下吃饭,让阿姨多做点好吃的,你看你瘦的。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朝颂,别客气。” “……” 许洄音耳尖通红,只能硬着头皮应着:“谢谢林叔叔。” 这顿饭,比刚刚还要煎熬。 林朝颂没再说话,沉默地吃着饭,但那股不知什么时候会发泄出来的脾气,一直沉甸甸地笼罩在许洄音头顶。 一下午,她都草木皆兵。 林朝颂依旧严谨,讲题思路清晰,语气平稳,和上午的平和状态一样。但她却无法放松,对他每一个动作都保持高度警惕,他偶尔靠近指点,她都会下意识地绷紧身体。 课程结束,她暗自松了口气,心里已经冷汗涔涔。她赶紧收拾书包,只想立刻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我让司机送你。” 林朝颂合上教材,声音听不出情绪。 她下意识拒绝:“不用了,我自己打车……” 林朝颂抬眸,眼神里没什么温度,打断她:“这里打不到车。” 对啊。 她上次等了半天连个车影都没有。 没再拒绝。 “谢谢。” 她跟着他走出别墅,司机已经将车开了过来。林朝颂却没有立刻让她上车,而是对司机示意了一下。司机点头,打开了后备箱。 里面是几个印着logo的精致纸袋。 许洄音愣住了,不解地看向林朝颂。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身形挺拔,夕阳在他身后勾勒出倨傲的轮廓。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给你的,算是补课的见面礼。” 许洄音心中警铃大作,连连摇头,“……我不要。谢谢你,但是我不能收。” “拿着。” 林朝颂的声音沉了几分,带着不耐烦,“不然我送到你妈医院。” “……” 许洄音抿唇,没再推拒。 林朝颂没再看她,冷冷对司机吩咐:“送到她家楼下。这些东西她要是不收,你也不用回来了。” 他就转身回去,没有丝毫留恋。 许洄音站在原地,看着那堆纸袋,如同看着烫手山芋。司机面露难色,低声对她说:“许小姐,您别为难我,少爷吩咐的……” 她不敢为难司机。 因为林朝颂确实什么事都做得出。 她被迫提着那几个纸袋坐上了车。一路上,她心乱如麻,不知不觉,车子就在她家破旧的小区楼下停稳。 确认许洄音把少爷送的东西都拿走了,司机迅速开车,逃跑一般离开了。 许洄音提着礼物上楼,脚步沉重,一进门,就把那些袋子扔在沙发上,像上面有细菌似的,远远看着。 挣扎了很久,她才走过去,颤抖着手打开了一个袋子。里面是柔软的真丝面料,触感温凉,是睡衣。再打开一个,是写着祛斑作用的化妆品。接着是鞋子……全是价格不菲的品牌,尺码竟然都准确。 许洄音已经惊讶得倒吸冷气,打开最后一个,也是最不起眼的一个纸袋时,她的血液仿佛都瞬间凝固。 是内衣。 各种各样的胸衣和内裤。蕾丝的、纯棉的、简约的、带着细微装饰的……浅色系,款式都是保守的少女风格,连一点点性感的边都沾不上。 袋子里面,放着一张折迭的硬质卡片。许洄音手指冰凉,慢慢展开,上面是林朝颂那熟悉而凌厉的字迹:[赶紧把你家里那些破烂扔了] 轰的一声,她的脸烧了起来,滚烫得吓人。很羞耻,同时也有一半难堪。因为,林朝颂对她的贫穷再清楚不过。 屈辱感是有的。 但同时,她很庆幸,至少不是不堪入目的性感款式,不是单纯的情欲羞辱。 晚上有点失眠,她辗转反侧很久才睡着,早上醒来脸色有点疲倦,但还是要去林家上课。今天准时准点,有司机在楼下接她。 一路上,她都在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只专注于学习就好了。 到了林朝颂的房间,他看起来和昨天下午没什么不同,依旧是那副冷淡疏离的样子。课程照常开始,他讲数学题,逻辑清晰,要求严格。 许洄音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努力跟上他的思路。就在她稍微放松警惕,低头认真演算应用题时,旁边的椅子动了一下。 林朝颂毫无预兆地倾身过来,一只手自然地撑在她面前的桌面上,像是在看她的解题步骤。但他胸膛虚虚贴着她的手臂,温热的体温和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冷香瞬间侵袭而来。 许洄音身体一僵,笔尖顿在纸上。 然后,那只原本撑在桌面上的手,缓慢地从她衣服下摆探了进去。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腰侧细腻的皮肤,激起一阵剧烈的战栗。许洄音猛地吸了口冷气,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手下意识地想去推他,却被他用身体更紧地压靠在书桌边,动弹不得。 “别动。” 他的声音贴着她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呼出的热气拂过她敏感的耳垂,“做你的题。” 感情复杂 林朝颂和她说着话,那只手却丝毫没有停顿。掌心带着灼人的温度,沿着她的腰线缓缓向上摩挲,指节偶尔擦过肋骨,带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痒意。 羞耻也更甚。 “别……” 许洄音的身子一颤。 他慢条斯理的抚摸却未停下,一寸寸地经过她身体,像在检查属于他的物品是否还完好。 许洄音的脸红得快要滴血,心脏疯狂撞击着胸腔,险些要跳出来。她死死咬着下唇,才能忍住涌上喉口的惊呼和呜咽。 大脑一片空白,刚才还在思考的几何图形早已消失得干净,只剩下身边男人强势的存在感,和在她衣内肆意游走的手。 林朝颂的手蜿蜒向上,碰到她内衣的背扣。她好羞耻,因为她确实穿了他昨天送的内衣。她咬唇隐忍着,他的指尖就划过那排小扣,然后整个手掌都覆了上去。 “嗯……” 宽厚的掌心恰好裹住一侧的绵软。 没有用力揉捏,只是那样覆在上面,用掌心感受着布料下微微起伏的弧度,以及,她因为紧张而格外急促的心跳。 “林朝颂……” 许洄音颤着声叫他。 林朝颂却低下头,下巴抵着她发顶,目光落在她通红欲滴的侧脸和剧烈颤抖的睫毛上。 “号码合适吗?” 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恶劣的明知故问的戏谑,“穿着紧不紧?” “……” 许洄音羞耻得浑身都在发抖,屈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要疼痛维持最后一丝清醒。 她不能反抗,不能激怒他,为了妈妈安心养病,为了她还能继续上课,她必须忍。 她闭上眼,从齿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很合适。” 林朝颂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喉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那笑声震动胸腔,透过相贴的身体传递过来,让许洄音感到一阵阵发冷。 他就在这时抽出了手。 动作干净利落。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许洄音后知后觉,他如此笃定地问尺码,是不是说明,在他心中,她就是那么一个不择余力占便宜的人,不会放过任何他送的东西。 她不希望他误会。 可转念想,她不该在乎那么多。 林朝颂重新坐直身体,拿起桌上的笔,点了点她面前那张空白的草稿纸,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甚至带着点不满:“发什么呆?继续做题。辅助线应该加在这里……” 他指着题目,又开始讲解起来,神情专注得,仿佛刚刚那个将手伸进她衣服里无耻检查的男人是另一个人。 许洄音僵硬地坐在那里,身上还留着他触碰过的战栗和灼热感,她看着纸上他画出的线条,耳边是他清晰严肃的声音,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难以言喻的感觉搅乱了她。 他怎么做到……在摸过她之后,立刻又摆出这副道貌岸然的老师模样? 他总是,一会儿羞辱,一会儿正常,无缝切换,不时碾一碾她的心理防线,都快让她迷失在这段扭曲的关系里。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她攥紧了笔,指节用力得泛白。不停地在心里告诫自己,要敌视他,不要有丝毫的悸动。 林朝颂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他讲题时专注的神情,确实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许洄音飞快地垂下眼,死死压住心中翻涌的情绪。 疯子。 疯子、疯子。 疯子…… 她在心里又一次无声地咒骂。 真可悲,她竟还是有一丝动摇。 终于,下午的课也结束。许洄音收拾好书包,连一句再见都吝于对林朝颂说,直接跑了。 家里没人,她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她拼命地要把胸腔里属于林朝颂的气息全部逼出去。 才能恢复正常思考的能力。 呼。 晚上洗澡,氤氲的水汽弥漫了整个狭小的浴室。许洄音站在花洒下,任由温热的水流冲洗着身体,终于感觉到一丝舒缓的惬意。 今天多洗了会儿。关水后,她用毛巾擦拭身体,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洗漱镜上。 镜面被水汽模糊,映出一个朦胧却白皙的轮廓。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抹去镜面上的水雾,清晰的身影瞬间显现。 少女的身体纤细,眉眼带着些许的青涩,但胸前的轮廓已经饱满坚挺。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那里,白天被林朝颂手掌覆盖的感觉毫无预兆地再次袭来。 那么清晰,那么具有侵略性。 心跳骤然失控。 怦怦怦地撞击着胸腔。 快得让她发慌。 脸颊也迅速漫上红晕,比浴室里的蒸汽还要热。那股她不想承认的悸动情绪,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 “不许想!” 她低声呵斥自己,猛地转过身,不敢再看镜子。她擦干身体,匆匆穿上睡衣,跑出浴室。她用力按着心口,想把那不听话的心跳压下去,把脑海里那些不该有的画面全驱逐出去。 都是假的,都是羞辱你的手段! 许洄音,你要清醒! 她一遍遍在心里告诫自己,失序的心跳平复下来时,她感觉深深的疲惫和耻辱。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在带给她伤害的同时,轻飘飘做些什么,就能让她心慌意乱。 他太有玩弄人心的本事了。 周一,开学。 许洄音一路都挺直脊背,她告诉自己,在学校里,他们就是普通的同学,必须把周末发生的事都忘记。 然而她却忘了,今天要和林朝颂一起去校内分担区值日。 她脚步瞬变慢吞吞,艰难到了班级,没看见林朝颂的身影,才暗自松了口气。她甚至心想,她现在立刻过去打扫干净,就不用和他独自相处。 可当她拿着工具过去时,心猛地一沉。 林朝颂已经在那里了。 他穿着干净的蓝白色校服,身姿挺拔,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清俊的轮廓。他并没有动手打扫,只是随意地踩着石沿支起一条腿,目光淡淡地扫视着周围,像监督,也像等人。 许洄音脚步顿住了,不想过去。 这时,一个娇俏的身影从另一个方向,更快地冲了过去。 “班长!” 方芩芩像只欢快的蝴蝶,跑到林朝颂面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爱慕和甜笑,“你在这里值日啊?太好了,我的分担区打扫完了,我来帮你吧!” 林朝颂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疏离:“不用。” 吃醋 方芩芩丝毫不在意他的冷淡,自顾自地拿起旁边的扫帚,开始卖力地扫起地上的落叶,一边扫一边找话题:“班长,你周末去哪玩了呀?我爸爸新开了一家马场,环境可好了,下次叫上咱班同学一起去吧?” 许洄音看到这一幕,心里反而松了口气。有方芩芩在,林朝颂的注意力应该不会放在自己身上了。她乐得清闲,默默地站到了一个远离他们的角落,低着头,轻轻扫起落叶。 对面,林朝颂的视线越过了殷勤的方芩芩,落在试图把自己藏起来的许洄音身上。 他看着她那副事不关己,恨不得立即消失的样子,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她凭什么躲? 凭什么有资格把他推给别人? “许洄音。” 他声音不高,却格外有穿透力,瞬间打破了方芩芩打造出来的单方面和谐氛围。 许洄音身体一僵,不得不抬起头。 林朝颂的目光锁着她,下巴微扬,指向方芩芩正在打扫的区域旁边:“过来,把那边打扫一下。” 方芩芩的动作瞬间停了,脸上笑容僵住,难以置信地看向林朝颂,又嫉妒地瞪向许洄音。 许洄音心里顿觉不妙,只想拒绝:“我……” “需要我说第二遍?” 林朝颂的眼神冷了下来,带着明显的警告。 许洄音攥紧了手中的扫帚,指甲抠着木质握杆。她知道,违抗他的后果,她承受不起。 在方芩芩几乎要喷火的注视下,她艰难地挪动脚步,走到林朝颂指定的位置,开始机械地扫地。 方芩芩气得脸色发白,她扔下扫帚,走到林朝颂身边,声音委屈,“班长!分担区这么大,我们一起扫比较快。你让她去远处吧?” 林朝颂仿佛没听见她的话,目光始终落在许洄音身上,看着她低垂着头,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看着她偷偷抗拒地挥动着扫帚。 呵。 他唇角勾了一下。 比起方芩芩那种令人厌烦的迎合,她这种带着对抗性的隐忍,更有趣,瞬间激起他想摧毁的欲望。 方芩芩被彻底无视了。 她看得见,林朝颂的注意力完全被许洄音吸引走了,他们之间,好像早已容不下第三人。霎时,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她的心,她狠狠跺了跺脚,转身跑开了。 方芩芩一走,林朝颂拿过许洄音手中的扫帚,她想抢,却被对方灵巧躲过。她手里落空,眼神幽怨,“干嘛?不是你让我来扫的吗?” 林朝颂眉骨轻抬,“你吃醋了?” “我才没有!” 像是唯恐被冤枉,许洄音大声纠正。 林朝颂唇角扬着一点弧度,漫不经心地提起:“不吃醋,你上次买一瓶和她送我一样的饮料,倒在路边是干嘛?泄私愤?” “……” 许洄音脸色一白,很快又涨红,磕磕绊绊的:“什……什么时候的事,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趁他不备,她抢回扫帚,去前面的位置扫地。 幸好,他没来追着她问。 分担区的值日在许洄音胆战心惊的心情下结束,她一秒也不想多待,跑着回了教学楼。 回到教室,她心跳几乎停止。 她的书包,原本应该好好放在桌箱里的书包,此刻却被扔在了地上,上面湿漉漉一片,还沾着几片茶叶,显然是被人用茶水浇透了。拉链没拉,书本散落一地,掉出来的几本也未能幸免。 许洄音的火气一下子涌到了头顶,她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干的。 “谁干的?” 她环顾四周,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哟,穷鬼的书包也有人要啊?”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正是方芩芩的小跟班之一,“说不定是自己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呢。” 气氛僵持不下,一个身影冲了过来,是许洄音在班里唯一算得上朋友的黄玉。黄玉性格直爽,早就看透方芩芩等人对许洄音的排挤。 她弯腰捡起湿透的书包,怒视着方芩芩那一圈人:“方芩芩!是不是你干的?我刚才看见你鬼鬼祟祟地从这边过去!” 被点到名字的方芩芩慢悠悠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抱着胳膊,一脸无辜加嘲讽:“黄玉,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干的了?可别血口喷人。说不定是某些人自己惹了不干净的东西,遭报应了呢。” 她意有所指地瞟了许洄音一眼。 “你放屁!” 黄玉气得口不择言,上前一步就要去推方芩芩,“从上次值日的事开始,你就针对我俩,现在还敢做不敢当,孬不孬啊!” 方芩芩被她一激,也火了:“你骂谁孬种?!”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扯头发,踹腿,场面一片混乱。周围的同学有的惊呼,有的起哄,却没人敢上前拉架。 方芩芩的跟班却在这时加入。 拉偏架。 许洄音见状,赶紧上前,想拉回黄玉,怕她吃亏。 “黄玉,别打了!” 混乱中,方芩芩看到许洄音过来,眼底闪过一丝狠毒。她趁着黄玉被她另一个跟班缠住的间隙,故意装作被推搡的样子,脚下却精准地朝着许洄音的脚踝绊去,同时用力在她后背一推。 “啊……” 许洄音猝不及防,整个人失去平衡,惊呼一声,朝着地面狠狠摔去。她下意识地用手撑地,一阵钻心的剧痛瞬间袭来,疼得她冷汗立刻冒了出来。 “啊!” 她痛呼出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时,班主任和闻讯赶来的教导主任冲进了教室,厉声呵止了打斗。 场面被控制住。 “怎么回事?!” 班主任看着一片狼藉的教室,以及摔倒在地、捂着手腕痛苦不堪的许洄音,脸色铁青,“谁干的?” 黄玉立刻指向方芩芩:“她!是方芩芩先把许洄音的书包淋湿,又故意推倒她的!” 闻言,方芩芩和她的小跟班们立刻七嘴八舌地否认,狡辩起来。 “都闭嘴!” 教导主任怒喊一声,教室瞬间安静下来,他看了看情况,先吩咐道,“先把这位同学送去医务室看看!班长呢?” 林朝颂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教室门口,他冷静地走进来,目光扫过地上的许洄音,在她明显不舒服弯着的手腕上停留了一瞬,眼神晦暗不明。 “我在。” “你负责送许洄音去医务室,如果需要,直接去医院。这里的事情学校会调查处理!”教导主任雷厉风行。 林朝颂点了点头,走到许洄音身边,蹲下身:“能走吗?” 许洄音疼得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不想让林朝颂碰她,尤其是现在。 “老师……” 她弱弱出声,“我想找个熟悉的人陪我去。” 林朝颂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许洄音假装看不见,眼神盯着不知何时也靠过来的同桌,客气道,“陈默,你扶我一下……” 方芩芩也愣住。 她没搞懂,如此方便和林朝颂单独相处的机会,她不要?难道是她误会了他们的关系?还是,林朝颂一厢情愿? 她彻底晕了。 恨你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手腕处传来的阵阵痛意让许洄音的脸色愈发苍白。医生检查后,确认是扭伤,做了固定处理,叮嘱她近期不要用力。 道了谢,许洄音从诊室出来 “幸好没伤到骨头。”同桌陈默松了口气,关切地问:“还疼得厉害吗?” 许洄音摇摇头,勉强笑了笑:“好多了,谢谢你陪我来。” 从医务室到医院的路上,陈默的体贴照顾,让她感到一丝久违的轻松。她不想回学校面对那片狼藉的风波,直接和老师请假,自己回了家。 老旧的小区,透着潮湿味的楼道。许洄音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掏出钥匙,行尸走肉般走进房里。妈妈还没回来,家里冷冰冰的,她到沙发上躺下,手腕处的痛似乎蔓延到了心里。 今天发生的一切,像一场荒诞的闹剧。方芩芩的挑衅,书包被弄脏,黄玉为自己出头,还有……林朝颂明显不悦的眼神。 她抬起被固定住的手腕,眼神空洞。 林朝颂。 这个名字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生活里,带来过短暂的虚荣和庇护,但伴随而来的,是某些人的嫉妒,让她陷入更深的泥潭。 她曾经天真地以为,虚与委蛇地对待他,就可以获得需要的利益,却忘了他身份的特殊,他身边注定不是安全的。 无论是方芩芩还是林朝颂,他们俩都不是好惹的。不管她惹怒谁,最终承受怒火的,都是她。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的眼神在荒芜的房间里格外坚定。 必须划清界限。 她站起身,开始翻箱倒柜,找到一个纸箱,把林朝颂送给她所有的东西都装了进去。最后,她找来宽胶带,将箱口严严实实地封好,推进了床底最深处。 好像这样就能把那段不堪的记忆封存。 从今以后,林朝颂只是她提升成绩的工具。她需要他的笔记,他的辅导,他所能提供的学习资源。除此以外,她不会在意其他。 心是要硬起来的。 放学的时间点,天色已近黄昏。许洄音不饿,正对着窗外发呆,想着月底母亲的手术,想着欠下的医药费,心头沉甸甸的。 这时,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会是谁? 母亲在医院,邻居很少串门。 她警惕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望去,心跳骤然停了一拍。 林朝颂。 他穿着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外,周身散发着浓烈的低气压。 许洄音吓得心跳狂乱失序。 她不敢开门。 犹豫间,敲门声变成了不耐的拍打,一声比一声重,隔着一扇门,也听得清清楚楚。她很担心有邻居不满,看到什么,把话传到母亲耳中。 想到那种可能,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门。 门刚开一条缝,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将门推开,林朝颂高大的身影挤了进来,反手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巨大的声响震得许洄音耳边嗡嗡响。 她还来不及反应,人就被他粗暴地按在了冰冷的门板上,后背撞得生疼。 “我手受伤了……” 许洄音慌乱提醒。 林朝颂却像是不在意。 他一只手臂横压在她锁骨下方,将她牢牢禁锢,另一只手撑在她耳侧的门板上,形成一个无处可逃的囚笼。 浓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扑面而来,带着危险的侵略性。 许洄音眸色一怔,她记得,他从来不抽烟的。 “你和他,”林朝颂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额顶,声音冰冷,带着压抑的怒火,“关系很熟啊?” 许洄音的心猛地一沉。 他看到了,看到她找陈默搀扶,看到她选了别人而不是他。但这种毫无道理的质问,好像她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但其实,他们没有任何能上得了台面的关系。 她心底感到荒谬。 抬起眼,直视着那双阴鸷的眼睛,手腕处的固定支具提醒着她今天的遭遇以谁而起。原来心累到极点,会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 “林朝颂,”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清晰的疏离,“你何必这样呢?”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像是要敲破他某种可笑的幻觉:“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 这句话,像针一样,不足为惧,但依旧是伤害。 林朝颂黑眸骤缩,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唇边勾起一抹冰冷而残忍的弧度。 “是的。” 他承认得干脆,语气却更加危险,“我们不是。” 森冷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然后缓缓下移,掠过她纤细的脖颈,单薄的肩膀,最终停留在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前。 “但是,”他声音低沉,带着强势和某种恶劣的暗示,“许洄音,我照样想睡你,就睡你。” 许洄音的脑袋嗡的一声,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她惊恐地瞠大眼睛,不敢相信事到如今他还会说出如此直白而侮辱性的话。 “你……放开我!” 她开始剧烈挣扎,用没受伤的手去推他,脚也胡乱地踢蹬。 可她的力量在林朝颂面前是以卵击石。 他小心避开了她受伤的手腕,把另一只乱动的手攥住,反剪到身后,牢牢扣住。 许洄音被她钳制得被迫挺起胸脯,紧密地贴向她。 “放开?别想了。” 他冷笑,另一只手粗暴地探入她的校服下摆,微凉的手指触碰到她腰间细腻的皮肤,激起她一阵剧烈的战栗。 “不……不要!林朝颂!你不能这样!” 许洄音尖叫起来,恐惧和屈辱的泪水瞬间涌上眼眶。 “不能?” 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手指继续向上,一把解开了她内衣的搭扣,然后毫不留情地覆上她胸前的柔软,用力揉捏,“你看我能不能。” “……” 疼痛伴随细微的酥麻感传来,许洄音羞愤得想死,拼命扭动身体想要摆脱,却只是让两人的身体摩擦得更加剧烈。 她清晰感觉到,那根顶起他裤子轮廓的东西,正变得灼热坚硬,抵着她的小腹,威胁满满。 “求求你……放开我……” 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是真的害怕和绝望。 林朝颂却被她的眼泪和哀求刺激得更加兴奋。他低下头,粗暴地吻住她的唇,不是亲吻,是啃咬和掠夺,堵住了她所有的抗议和呜咽。 只有模糊的哼吟:“恨……你……” 形同陌路 林朝颂的舌头强势撬开她的齿关,纠缠着她的,带着冷薄荷的烟草气息灼热地充斥了她的口腔。 “唔……” 许洄音感到一阵窒息,却抵抗不住他蛮不讲理地吸吮、搅弄,直到嘴唇发麻,舌尖发痛,林朝颂才放开她。 两人都气喘吁吁。 许洄音的嘴唇红肿,眼神涣散,充满了泪水。 林朝颂的眼神依旧暗沉,欲望和怒火交织。他松开扣住她手腕的手,向下解自己的裤子,校服裤腰不用皮带,几乎是瞬间就褪了下去。 “不……不要……” 许洄音知道他要做什么,惊慌地摇头,身体抖得暴露了她的恐惧。 可林朝颂丝毫没有留情。 他轻松拉下她的校服裤和内裤,布料堆迭着滑到脚踝。室内冰冷的空气触碰到暴露的皮肤,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拒绝地摇着头,就被他托起臀,将她整个人往上提了提,让她不得不踮起脚尖,几乎悬空地被固定在门板上。 这个姿势让她的下体完全暴露,她羞耻地夹紧腿。 “林朝颂……我会恨你……” 她绝望地说道,眼泪同时滑落。 林朝颂像是听进去,动作一顿,抬起眼,黑眸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赤裸裸的占有和掌控欲。 “恨?” 他嗤笑,抬起她一条腿,腰身猛地向前一挺。 “啊!”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前戏,一种被强行撕裂的剧痛瞬间窜遍许洄音全身。她承受不住,仰起头,白皙脖颈拉出脆弱的线条,喉间压抑着短促又隐忍的啜泣,眼泪汹涌而出。 太疼了。 干涩而粗暴的进入,酷刑一般。 林朝颂却仿佛毫无察觉,或者根本不在意她的痛苦。他一只手紧紧箍着她的腰,防止她身子滑落,另一只手撑在门板上,胯下开始了激烈而规律的撞击。 “嗯啊……” 粗长的性器挤压着穴内干涩的软肉,偏他又动得又深又重,撞得许洄音泣着颤抖,被她撞碎了所有的抵抗和尊严。 “别动……疼……” 门板因为剧烈的动作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混着性器抽插出的黏腻声响,依旧盖不住她喉间压抑破碎的呜咽:“快拿出去……林朝颂……” 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又刺耳。 渐渐的。 穴中分泌出情液,操干声响彻满屋。 林朝颂的抽插动作越来越凶狠。 撞得她阴户通红一片。 稠艳的逼肉嘬着粗硕性器来回缩动。 许洄音不再求饶,也不再说话。她死死咬住下唇,像一具失去灵魂的破布娃娃,任由他摆布。她眼泪也干了,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的某一点,逐渐失去了焦距。 很痛。 身体像被碾过一样。 下面更是火辣辣的灼感。 但更痛的,是她发现,他有刻意的小心,避开她受伤的手腕,没有让它在挣扎中受到二次伤害。这种残忍中带有的一丝“关怀”,让她觉得无比讽刺,更羞辱人。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挺胯的速度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粗重。最后,他闷哼一声,身体猛地绷紧,埋在许洄音热汗濡湿的颈窝,将滚烫浓精全都射进她被他操烂的逼穴深处。 许洄音咬破了嘴唇。 承受着激烈高潮带来的痉挛。 身子抖得厉害。 幸好,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林朝颂缓缓退出她的身体,被操得肿胀的穴口流出汩汩的白浊,顺着她被掐红的大腿根往下淌。 许洄音双腿一软,顺着门板滑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校服凌乱,浑身狼藉,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 林朝颂已经清理干净裹满淫水的性器,穿好裤子,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冷漠模样。他俯视着瘫坐在地上的女人,目光扫过她红肿的唇,淌满泪痕的脸,以及垂直她腿心滴落在地板上的精液,唇边泛起一抹极淡的嘲讽。 “现在清楚了吗?”他声音带着事后的微哑,却冰冷刺骨,“谁才能碰你。” “……” 许洄音不理会,红着眼撑地爬起,慢慢提上裤子。她下面不舒服,站不住,弓着腰,到旁边的沙发上躺下。 林朝颂没再和她说话,也没多看一眼,转身打开门,毫无留恋地离开。 砰的一道关门声,他又不开心。 许洄音像是没听见,维持着侧躺的姿势,很久很久,身体的疼痛和不适再次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一切。她没有哭出声,只是任由眼泪无声地往下淌。 心里有过的微弱火光,彻底熄灭了。 一夜过去,学校里的风向悄然转变。 先是方芩芩家的马场突然被曝出多项安全违规和资质问题,被勒令停业整顿。紧接着,一位之前在那里摔成重伤的客人家属突然不接受和解,态度强势地提起了诉讼,索赔金额巨大,甚至还被市电视台追踪报道,持续关注。 方家现在是焦头乱额。 方芩芩也没来上学,据说家里给她请了长假,也可能是暂时避避风头。 这些事都是许洄音听班里的同学传的,一开始,她以为全是捕风捉影。直到,曾经围着方芩芩转,跟她一起欺负人的那些小跟班现在都绕着她走,她才知道,这些料可能都是真的。 班里甚至学校里开始流传一种说法。 说许洄音家里其实背景很深,之前低调而已,这次方芩芩惹到了她,才招致了如此迅猛又抵御不了的报复。 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但许洄音心知肚明,这绝不是她那个为医药费求爷爷告奶奶的家庭能做到的。是林朝颂。 他动用了他家的权力,在用他的方式秋后算账,或许是觉得,方芩芩打狗没看主人。但也有可能,只是因为他想这么做,他不可一世,他太有资格随心所欲了。 她没有丝毫感激。 她觉得这是应该的。 如果不是他,方芩芩不会如此针对她。她完全心安理得,因为此时与她无关。 她照常上课,下课,拆下支具再去医院看望母亲。最近没有去兼职打工,她手腕的伤也渐渐好转。 周末,她依旧按时去林家别墅补课。林朝颂的态度变得前所未有的冷淡。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时不时用带着侵略性的目光看她,不再有意无意地靠近,更没有对她动手动脚。 他讲题时条理清晰,语气平静,公事公办,好像她真是花钱来找他的一个学生,很普通,需要辅导。 私下里,他没再给她发过任何消息,在学校走廊遇见,他也像没看见她一样,径直走过。 这种刻意的疏离,正是许洄音最初想要的,她应当感到轻松,庆幸。但现在,她却隐隐滋生了一点不满。 他这样,先冷淡抽身。 好像,他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个人? 睚眦必报(300珠加更) 就这样,她安然度过了九月,一切都很安静。 母亲的手术非常成功,术后状态也不错。许洄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大半。结算费用时,林甲成承担了大部分,加上之前预付的,许洄音家一共欠下了十二万。 这笔债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她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努力工作,尽快把这笔钱还上。到那时候,林朝颂没资格再说她欠他的。 情况好像在变好。 林朝颂一直都没纠缠她,他看起来已经完全对她失去了兴趣,在学校形同陌路。 月考成绩很快公布,许洄音的名字排在了班级前十八,年级排名也提升不少。看着成绩单上那个上升的数字,一股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 她清楚,这和林朝颂对她的辅导脱不了关系,但她确实也是靠自己努力,取得了实实在在的进步。 喜悦过后,一个现实的担忧盈上心头。如果她想继续保持甚至进一步提升成绩,考上理想的大学,肯定离不开他继续的帮助。 可他们现在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出院那天,母亲也嘱咐她:“这次多不亏了林家的帮助,还有朝颂,每周还要腾出时间给你补课。你一定要买点像样的礼物,好好谢谢人家。” 许洄音慢悠悠地点点头。 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她用自己攒下的生活费买了一支不错的钢笔。她不想讨好,她想表达感谢之余,试图维持老师与学生的补课关系。 一上午,她都在酝酿勇气,想找个没人的时机把礼物送给林朝颂。可等来等去,班里人太多,她怕他们乱说话,迟迟没有行动。 这时,林朝颂向外走去。 许洄音想都没想,起身跟上过去。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她把装好的礼物递过去,语气尽量平静自然:“谢谢你之前的辅导。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林朝颂停下脚步,目光冷淡地扫过她手中的礼物,却没有接。 “不用。” 他声音疏离,“以后不需要了。” 许洄音的心微微一沉,坚持道,“我妈说一定要谢谢你……” “许洄音,”他打断她,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清晰地划清界限,“钱是你家欠我家的,清清楚楚。辅导,到此为止。”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说完,他不再看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背影决绝。 许洄音僵在原地,手里拿着那份被他拒绝的礼物,看着他从走廊尽头消失。一股强烈的失落感猝不及防地席卷了她的心,比想象中还要汹涌。 她真实地感知到,她失去了一个提升成绩的捷径。 不行。 成绩必须提升,大学的门槛她必须跨过去。这是她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 林朝颂这条路,看似被堵死了。但她一定要想办法,走过去, 她攥紧了手中的礼物盒,指甲陷入了掌心,眼神也慢慢变得坚定,甚至带上了一丝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 她必须想办法让他重新帮她。 回到班里,她静静地翻开书本,其实内心已经非常杂乱和焦灼。成绩的提升就像是尝到了甜头,她非常喜欢。林朝颂的笔记、他的解题思路、他划的重点,都比他这个人在她心里更受欢迎。 想着,她直接起身,把礼物盒放进了林朝颂的桌箱。周围同学都看见了,眼神瞬间变得八卦起来,有的同桌间交头接耳,都在议论她这是不是在表白。 许洄音顾不上了。 她不抗拒让自己变得市侩。 只要能达成所求。 方芩芩一直没来上学,林朝颂一个人坐,刚回来,就看见放在桌箱边缘的黑色盒子,和许洄音刚刚要送给他的那个一模一样。 他没碰,坐回座位,但也没给她送回去。 一直在偷偷打量的许洄音松了口气。 刚从外面回来的陈默突然问她:“你在看什么?” 轰的一声,许洄音做贼心虚,眼神慌着收回,摇摇头:“没,就是看窗外放松放松眼神。” “哦,我还以为你在看班长。” 陈默弯唇笑了下,就低头掏书。 徒留被踩中心事的许洄音独自慌张,她没接话,因为她刚刚确实在盯着林朝颂。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许洄音认真听课,习惯性地划下自己模糊的题目。她脑中闪过下意识的想法,觉得有什么不懂的,下课前林朝颂都会细心给她讲解,直到她没有丝毫的疑问。 可这不是他们单独的课堂。 他也不愿意帮她了。 许洄音倏地又想起来这个糟心事。 很快,中午放学的铃声响起,容不得她多想,她飞速冲向班级后门,去做自己又捡起来的兼职。她中午要去快餐店做一个半小时的服务员。 午饭时间,店内客人特别多。 许洄音休息了一段时间,感觉现在的情况都有点应接不暇,忙得满头大汗。她负责点单,一个客人接一个客人的对接,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抬眼,和站在对面的男生对上目光。 林朝颂。 他身边还有一个和他同样高的男生。 看样子是那个男生想吃,他没有。 “行,我扫个码,手机下单吧。” 男生就转身,拉着林朝颂去找座。林朝颂全程都没有表现出惊讶,好像在哪遇见她都是正常的。 许洄音的心却难以平静。 不是局促和窘迫。 因为她的家境他一清二楚。 她莫名害怕,怕他给她好不容易在学校附近找的工作给搅黄了。在她心中,他就是睚眦必报的人设。 但接下来的忙碌让她无暇思考私事。 客人高峰期,她有的忙。 很快,大屏上显示他们的号码,许洄音眼神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就怕是林朝颂过来取餐。没想到,还真是他。 两人面对面站着,许洄音眼神垂着,声音客气疏离:“这是您的餐。” 林朝颂瞥了眼餐盘,说道,“给我副一次性手套。” 许洄音还是没看他,抽出四只手套,用余光角度盯着,递给他。 林朝颂看似去接,手指却存在偏离的角度。一瞬间,轻飘飘的塑料手套落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 许洄音初露尴尬。 林朝颂弯腰捡起来,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瞬间让她不寒而栗。 当时她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晚上接着来打工,店长告诉她,她被解雇了。理由是,后台收到客人对她的举报,说她服务态度差。 赔偿金 许洄音快疯了,这工作离学校近,是最方便她节省时间的。现在还真被林朝颂搅黄了,她非常生气。 从店里出来,她给林朝颂发消息:[你凭什么举报我?是你自己没拿住] 但消息如同石沉大海,一点回音都没有。她在街头等了五六分钟,失去耐心,直接给他打电话。但等待音响了很久,都没被接听的迹象。 那股火腾地一下烧到颅顶。 许洄音直接打车去他家。 冲刺一般的速度。 临近国庆,天色入秋,晚上黑得特别快,赶到林家的时候,城市已经半明半暗,空气凉潮,无比醒脑。 她希望林朝颂撤销那条投诉,还给她正常工作的机会。 门口的保安认识她,直接放行,佣人也认识她,她瞬间上了二楼,敲响林朝颂的房门。 但里面毫无回应。 她知道他在躲。 砰砰砰。 规律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在空旷安静的走廊突兀又清晰。她不想这样聒噪,但没办法,小人物的维权之路就是这么苦难。 又一阵敲门声响起。 久闭的房门终于从里面打开。 林朝颂身上穿着灰色的家居服,浑身棱角都显得柔软。他眼珠黑漆,俯下来目无表情地看着她,如同扑过来一层霜意,让她满身战栗。 许洄音感觉喉咙很干,声音艰涩:“你凭什么搞砸我的工作?你明知道我家欠着债,我妈刚出院,我需要赚钱……” 林朝颂懒懒倚着门框,一副对她话题提不起兴致的样子,“你的服务不好,我正常投诉,是我作为消费者的权利。” “……” 许洄音喉间一堵,脸色渐渐发白,恳求道,“店长不让我干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这个兼职,你能不能撤销投诉?我可以给你再道歉一次……” 房门敞着,里面和外面的空间都无比寂静。只有两人没有同步的呼吸。 林朝颂摇头,“我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 道理讲不通。 急躁交织,许洄音看他的眼神变了味,由祈求变为怒瞪,忿忿不平道,“又不是你点的餐,凭什么你投诉。我完全怀疑你是趁机报复。” 林朝颂眉骨轻抬,“是又怎样?” “……” 许洄音顿时心生无力,他说得没错,是又怎样,话语权永远掌握在他手里。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破罐子破摔,“我真想把你现在这副样子拍下来,让同学们看看,你是多么无耻,他们不该赋予你任何魅力点,你不配。” “好啊。” 林朝颂不紧不慢道:“我也把你的视频给他们看看,看看一向文静内敛的乖乖女,私下过着怎样糜乱荒淫的生活。” “你!” 许洄音脸色涨红,又变白,最终气得发紫。她不想再和他说话了,转身就要走。 “等等。” 林朝颂一把拉住她胳膊。 她顿步,刚要用力甩,对方已经松开手,还做出一副“我不屑于碰你你别误会”的虚伪嘴脸。她恨恨盯着他,就见他转身回房间,拉开书桌旁的抽屉。 林朝颂取出两沓鲜红的人民币。 像赏赐似的,塞进她手里。 笑起来很好看的那张脸此刻傲慢得过于凌厉,一字一顿道,“赔偿金我出了,老实回家吧。” “……” 许洄音像被迎面扇了一个大巴掌。 无论他们有没有发生过关系,她都不喜欢他随时随地就给钱,想用钱解决她的愤怒这个做法。 她有尊严,她可以明明白白立字据去借,但不是乞丐,吃不起他的赏钱。 两沓纸币还是有重量的,她捏紧,啪的一声甩在林朝颂的胸口。她眼圈控制不住地红了,吐字格外清晰:“不要你的臭钱,我做什么兼职是我的事,以后你少来找茬儿……” 话落,她转身跑下楼,纤瘦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林朝颂看着掉落在地的纸币,眼神沉得森然可怖,弯腰捡起来,走回房间。 卧室门又砰的一声关上。 楼下的佣人吓得一颤。显然,少爷今天的心情又不好。 许洄音进去时,让司机在外面等她。只是她离开时还是怒气冲冲,现在出来,却隐忍着表情,好像要哭了。 司机是个阿姨,转头关心地问道,“孩子没事吧?” 许洄音深吸一口气,摇摇头,努力让自己看着平静,“谢谢您,我没事,回去吧。” 母亲刚出院,现在还需要静养,定期回去检查。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她担心,没有早回家,一个人在快餐店附近的街道溜达,想再找一个适合的兼职。小吃店、零食店、超市……需要值夜班都可以。 天黑了,街道上灯光繁杂,身后慢悠悠行驶的车子照亮了她前面不远处的店门牌子。像是上帝给出的指引,她心头猛地一跳。 书店……环境好。 她可以下课后过来兼职,晚点回去也没关系。 这个点距离放学有一会儿了,店内客人不多,许洄音去柜台咨询,果真正在招兼职。他们当天就说好,明天可以过来上班。知道她是附近的学生,老板让她每周工作日上晚班,工资月算。 条件给出的很好了,许洄音回家的路上心情缓和很多,被林朝颂羞辱过的难堪也渐渐迎着风散了。 他那样的人,根本不懂她的窘迫。 到家时已经晚上九点。 许洄音坐在餐桌前安静吃饭。 盛澄就在客厅,讲电话的声音清晰可见。因为今年国庆和中秋赶到一起,学校放假长,她想带许洄音回趟老家,祭拜一下父母。现在打电话给老家的亲戚,问问那边的情况。 没一会儿,她就挂了电话,问许洄音:“我们二号回去,你看看你的兼职能不能腾出一天时间来?” “能。” 许洄音答应道:“我明天就和老板说。” 老家不远,就是附近的小城,她想法很单纯,在这个时候离开,或许也能躲躲清净。 她继续吃饭,盛澄坐在她旁边,轻声开口:“马上过节了,我们给林叔叔买点礼品送过去吧。他对我们家的恩情,也不是靠那点东西就能报答的,但总归是一份心意。” 许洄音脑子很迟钝,但最终还是点头:“好,我到时候送过去。” 但她得找林朝颂不在家的时候。 那个人最近在发疯。 她不想再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