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他(男出轨 仙侠)》 错认 琢光山,千丝洞 一只灵力捏出的纸鹤从洞府的阴影中飞出,拖出一道长长的金色尾翼,飞出山林之后化作细长的流光,循着南面的方向而去。 飞了十多里还没出琢光山的地界,一道白色灵力忽然从背后追来,从半空将其击落。半透明的金色小纸鹤扑腾两下翅膀,被纤细的手指揪住了脑袋,它浑身抖了抖,发现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索性耷拉下瓜子似的小脑袋,装死不动了。 江念将纸鹤放在手心。 是熟悉的气味,浑厚又纯澈的仙力来自于景玉珑,将它握在手心的感觉让江念觉得十分喜欢,五指一收,纸鹤化作金色粉末炸成碎片,两行字迹在她面前浮现—— “灵龙宗西北一千六百里,琢光山千丝洞,速来。 夫玉珑。” 江念盯着半空中那个浮动的“夫”字,微微出神。 这则讯息是景玉珑写给慕挽霜的。 她碾了碾指尖灵力残余的粉尘,迎着南面的风静默地站了很久,一拂袖挥散了那两行字迹。 这则消息,慕挽霜不必收到了。 . 《山海博异录》中有记载,琢光山盛产一种叫做幽冥的蟒蛇,这种蛇攻击力十分强悍,而且毒性霸道,一旦不慎被咬上一口不出一柱香就能让人毙命。 以景玉珑的修为,对付这种级别的蛇妖完全不成问题,真正让江念担心的,是万一他不小心染上了蛇毒事情就麻烦了。灵力传讯再快,可琢光山距离灵龙宗毕竟一千六百里,就算他想搬救兵,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一个多时辰,抛开这些暂且不论…… 冷冽的风破开云雾吹在脸上,江念拂开衣袖,摸了摸腕间的手镯。 她身上正好带了很多草药,为他解毒应当没有问题,要是景玉珑真的中了蛇毒,这倒是一个难得的接近他的好机会,江念不想错过。 千丝洞里面幽黑深邃透不进丝毫光线,挂在洞口的藤蔓在背后合上,眼前就只剩下浓墨一样黏稠的黑。 江念小心地走了两步,靴尖忽然踢到什么东西,她从浮玉镯中拿出一颗夜明珠,勉强照亮了方圆三步远的路,目光所及之处遍地都是断掉的花藤和树叶,幽冥蛇死状各异的尸体滚了满地,地面一片狼藉,几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她小心地避开脚边一只狰狞的蛇头,循着空隙一步步往洞穴深处走。 转过了一道弯之后光线变得更加昏暗,隐约传来水珠滴落的声音,寒气带着血腥气扑到她脸上。 江念被突然吹过来的冷风冰得哆嗦了一下,挪了两步转过遮挡视线的石壁,洞穴顶部被粼粼的水光映亮,一道道竖立的石柱中间是一座宽敞的寒潭,边缘结有薄薄的白霜,寒气凝起一层白烟飘浮在水面上。 朦胧的雾气之中,一个人赤身裸体靠在池子边缘打坐,白发如雪,眉峰轻蹙,胸膛结实的肌肉映着水光的冷色,腰身往下则埋进了水里,水滴从洞穴顶部落下,水面漾开一圈涟漪,倒影在水面上俊美的轮廓也晃成了层层迭迭的虚影。 景玉珑的脸色很白,嘴唇看起来也毫无血色。 这一点更加印证了江念的猜想。 她确认了一遍周围没有什么潜伏的幽冥蛇,把夜明珠放回浮玉镯里面,按了按手腕,这才小心地朝池子对面的人靠近。 无数次出现在睡梦中的面庞现在就在她的眼前,更何况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江念每走一步,心脏跳动的速度就会跟着加快。她小心地蹲在景玉珑旁边,一只手摸上了腕间的浮玉镯,打算把自己身上有的草药都拿出来给他看看,“仙君——” 刚出了个声,手腕忽然被人用力抓住。 冰冷刺骨的感觉让江念一愣,紧接着她就被一股奇大无比的气力拽进了寒潭里面。 借着手腕上的力道惊慌地从水里站起来,江念浑身湿透,打湿的长发一绺一绺地贴在脸颊和脖子上,她眨了眨眼睛,视线变得清晰后就对上一具近到不能再近的胸膛,苍白而赤裸,挂着一颗颗滚落的水珠,随着呼吸轻微地起伏。 江念一瞬间头皮发麻,事情的走向属实出乎她的意料了。 “挽霜……为什么现在才来?” 清冷不含情绪的声音在山洞中响起,江念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仰起脸,对上一双银灰色的眼瞳。 “我等了你很久。” 后腰一紧,江念被景玉珑用胳膊圈着腰搂进了怀中。 那双银灰色的眼睛里面没有聚焦。 景玉珑看不见了。 她的明月与她无关 江念侧着脸贴在景玉珑脖子上,霜雪一样光滑冰凉的触感,脖颈下的脉搏在有力地跳动。 江念做梦都不敢想有一天会和景玉珑离得这么近,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景玉珑衣服的味道像薄荷,而他本人的味道还要再冷上一个度。 而这种独属于景玉珑的气味,慕挽霜每日每夜都能闻到。 江念能在此刻偷得片刻的亲近,也不过是因为景玉珑眼睛看不见,将她错认成了慕挽霜。 景玉珑温柔地替她抚顺肩头的乱发,冰凉的手掌拢住她的后颈捏了捏,声音有些哑,“怎么不说话?” 江念将脸埋进他的脖子,垂了垂眼睛。 她或许应该在此时出声,就算寒潭水冰凉刺骨,能将一个人身上的体温和气味抹去大半,但声音总不会认错。 只要她开口,景玉珑就会发现自己抱错了人,踏入千丝洞的不是本应该赶来的慕挽霜,而是另一个无足轻重、早就被他忘得一干二净的灵龙宗弟子。然后他就会推开江念,所有的温柔和温存在一瞬间收敛,又拿出那张应付所有不相干的人的冷漠表情,出了这座洞府,江念就像之前一样,会成为他看都不屑多看一眼的陌路人。 “……” 江念搂住了景玉珑劲瘦的腰身,湿透的身体朝他贴了过去。 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的瞬间,江念立即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异样。 她从未跟男子有过什么亲密的过往,就算对方是景玉珑,瞬间的触碰下她的第一反应还是本能地戒备,吸了口气往后面退开半步,手腕却被人迅速抓住。 景玉珑捏着她纤瘦的腕子,安抚地在腕骨内侧摩挲了两下,牵引着她的手掌探入池水,隔着湿透的亵裤,按在了一团硬挺的勃发上。 水面上飘浮着雾气的白烟,底下的情形看不分明,但手掌心传来的触感已经足够让江念震惊得呆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下意识抽了下手,景玉珑却钳制着她更紧地按在自己的小腹上,一只胳膊搂过她的肩膀,慢慢将她揽进臂弯。 景玉珑前来琢玉山是为了斩杀蛰伏在千丝洞中的幽冥蛇王,此妖的道行将近千年,妖丹是顶级的修炼法宝,无数想要前来夺宝的修仙之人都在千丝洞中折戟。最近景玉珑的修炼遇到瓶颈,这枚妖丹正是突破的关键,进入千丝洞后每一步他都走得十分谨慎,凭借手中的孤月剑剿灭了满洞窟的蛇妖,砍下蛇王头颅后妖丹也到了他手中。 事情的走向出乎意料的顺利,唯一的意外,就是跟蛇王打斗的过程中他不慎吸入了夺魂花的花粉。 千丝洞内壁垂挂有无数藤蔓,这些藤蔓本身具有毒性,幽冥蛇常年盘踞在石壁上于这些花藤中间穿梭,蛇毒早已浸透了藤蔓的每一片花叶。 两种毒素中和之后产生了另一种效果,不会在顷刻之间夺人性命,却会让吸入花粉者染上浓烈的情毒,唯一的解毒的办法就是和另一个人交欢阴阳调和化去毒性。要是不能及时解毒,毒素就会顺着经脉的运转从四肢汇聚向头颅,中毒者会先丧失修为,再丧失神智,最后经脉淤堵爆体而亡,死状比中了幽冥蛇蛇毒还要惨烈。 景玉珑来之前做足了功课,手里有无数种应对幽冥蛇蛇毒的法子,却没有哪本书提到这些盘踞在洞窟各处的花藤竟然也带毒,还是这种让人难以启齿的情毒。 以至于花毒侵入了心脉,他手里头竟然没有任何能压制的解药,情急之下给慕挽霜送去传讯纸鹤想叫她过来帮忙,但又怎么会想到那封信最终没有送到慕挽霜手里,却被出了灵龙宗之后就尾随了他一路的江念给截下了。 “为夫等了好久……”景玉珑揽着江念的后背,手掌从后面虚虚的握住她的脖颈,低头吻她的发顶,呼出的气息都是冰的,“怎么现在才来?” 刚才他说第一句话起,江念就觉得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正常,还以为是寒潭的作用,直到景玉珑解释完,她才明白过来对方这是在借用寒潭水压制体内夺魂花的毒素,他的声音不是哑了,而是正在十分辛苦地隐忍。 ……那只传信的纸鹤送出去还不到半柱香,景玉珑却觉得过去了很久。 他的神智已经被花毒扰乱了。 江念试探地用手指拂去粘在他脸颊上的湿发,那双银灰色的眼眸里面有她的影子,清冷又带了点迷茫,任由她的手指在自己脸上触碰,看上去竟然有些……乖巧? 这个想法让江念一愣。 景玉珑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怎么不说话?” 江念咬住了嘴唇,在这一刻,突然比任何时候都要嫉妒慕挽霜。 高高在上的清珩仙君,灵龙宗老宗主最为得意的亲传弟子……与慕挽霜在一起的时候,却会收敛起所有的冷霜与锋芒,每时每刻都用这种温柔的眼神看她,亲昵地亲吻她的手,任由她触碰他身上任何想触碰的地方么? ……慕挽霜本来就是景玉珑明媒正娶的妻,也是景玉珑心里喜欢的人。 他们早就连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江念的理智在一瞬间被嫉妒烧成了灰。 她心中的明月,早就为另一个人所有,将所有的温柔全都交付给了另一个人。 她的明月与她无关。 “……” 如果她是慕挽霜就好了。 江念不止一次这么想。 怀里的人一直没有说话,景玉珑虽然有些不解,却没有把这一点放在心上。夺魂花的花毒点燃了他的欲望,也一并蚕食着他所剩不多的理智,江念柔软的身体靠在他怀中,无疑是往快要脱离掌控的理智上又添了一把火。 景玉珑的拇指摩挲着江念的颈侧,呼吸逐渐变得粗重,一个人的时候还能勉强克制的情毒忽然间变得难以掌控,转念一想,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就在这里,又何须再辛苦自己去隐忍克制? 于是捏着江念的下巴低下头,凭感觉循着她的唇舌而去,略有些粗重的呼吸靠近江念的脸。 在景玉珑的唇落下之前,江念忽然捧住他的脸颊,踮起脚主动送上了这个吻。 再哭一声(H) 江念被他推得走了两步,后背抵在池子边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倒吸一口气,下一秒舌尖就被人含住。 景玉珑吻着她的唇与她交缠,江念的舌根被他一遍遍舔舐,衣裳的系带被摸索着解开,修长的手指探入衣襟,握住胸前一只丰腴的软肉。 掌心的触感似乎比从前更柔软丰盈了些,景玉珑不太确定,搂着江念的后脑勺与她深吻,覆在胸前的手掌握住奶根用力揉了揉。情毒让他的思维变得混乱,很快他就记不起上一秒在迟疑什么,思绪被掌中过于美妙的触感牵引着往前走。 江念被他的力道揉得有点疼,偏开脸喘了一声,下一秒舌尖再次被对方含住。景玉珑亲她亲出了水声,膝盖顶开并拢的大腿,将她一只腿别在了池子上,手指摸索着从腰线游走向下体。 江念仰着头回应他的亲吻,忽然感觉腿心被什么异物侵入进去,景玉珑的食指带着温热的水流插进了紧闭的肉穴,替她开拓一会儿,有些艰难地顶进去第二根手指,“放松些……让为夫进去……” 江念的衣裳湿透了挂在臂弯,轻薄的布料勾勒出让人血脉偾张的曲线,这个样子穿在身上还不如什么都不穿。她抬起手臂搂住景玉珑的脖子,隐忍着私处被强行撑开的痛楚,闷头在他颈侧咬了一口。 手指增加到第四根。 景玉珑一边耐心给她开拓,一边将她压在池子上揉捏那对手感好到过分的奶肉,江念的耳垂被他叼在唇齿间,整个人都被高大的阴影覆盖。 景玉珑觉得夺魂花的情毒实在厉害。 他本身不是重欲的人,在床上也舍不得做得太过让慕挽霜疼痛,再加上慕挽霜对床第之事十分羞涩,碰到稍微出格的花样就会让他停下,自从成亲之后两人其实没有行过多少次房事,每月偶尔几次也不过是例行公事,他相信他与慕挽霜更看重彼此之间的感情,而非仅仅肉体上的欲望。 然而今日受了情毒影响,掌下这具身体突然变得格外有诱惑力,对方下意识的推拒,搂住他脖子时喷洒在耳朵旁边的炙热呼吸,不经意泄露的一声声轻吟娇喘,都在无声地助长他体内翻涌的毒性。 “挽霜……挽霜……”景玉珑吻她的唇,轻轻一吻却换来了江念热情似火的回应。他的手指从肉穴里面抽出来,带出一股粘稠透明的淫液,一个比手指更粗更硬的东西抵在了还没来得及合拢的入口,景玉珑低头亲吻她鬓角的长发,“疼就告诉我。” 这么温柔的话不是对江念说的,是对慕挽霜说的。江念咬住嘴唇,撑在他肩膀上的手将一缕白发攥进了掌心,朝他点了点头。 景玉珑将她抱了起来,两只长腿缠在自己腰上,扶着肉刃一寸一寸抵进花穴。 湿软的甬道紧致得过分,他在里面寸步难行,景玉珑额头蹦出几道青筋,退一寸进三寸,如此将她抵在寒潭边上顶弄了近百次,肉刃终于嵌进去一大半,而江念早已疼得脸色煞白,抓在他手臂上的指甲收紧,留下了几道长长的血痕。 景玉珑抚摸着散落在她后腰的长发,咬了一口她的耳垂,“我要动了。” 江念的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盯着寒潭上方飘浮的白雾,忍不住想,他真的太温柔了。 景玉珑的温柔是只给慕挽霜一人,还是说只要占据了他的心,就可以得到这样的温柔? 江念很快就没空再想些有的没的。 刚才那句提醒仿佛一个转折,起先的进出尚且留有余力,肉棒在小逼里面操了几十下,小逼反而将它咬得越来越紧,进出变得格外艰难。这样奇特的滋味是景玉珑从前没尝过的,他吻着江念的耳垂沉沉的喘了一声,动作突然变得粗暴。 江念的后腰抵在池子边上,被他搂着两边臀肉狠狠往前顶操,寒潭水以两人为中心往四周漾开一圈圈涟漪。景玉珑感觉事情的走向似乎有些脱离从前的模式,却并不想刻意去控制,放任情毒支配自己的感官,直到听到一声抽泣从脖颈间传来,他愣了一下,手掌摸向江念的脸,摸到了一手冰凉的湿润。 “……” 他心疼慕挽霜至极,舍不得让她在床上受到半点疼痛,慕挽霜在床上从没掉过眼泪,以至于他从来不知道,对方哭起来的声音,竟然这么…… 方才那一闪而逝的抽泣声像小猫爪子在景玉珑心口挠了一下,他抿起唇角,抚摸着江念光滑赤裸的后背,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放低声音哄她,“再哭一声。” “再哭一声……让为夫听听。” “——你是谁?”(H) 江念现在是一点多余的声音也不敢发出来,景玉珑想必在床上听慕挽霜哭过很多次,对她细微的反应十分清楚,像这种细节触及得越多越容易暴露,江念当然是能避则避,景玉珑搂着她轻声细语地哄了很久,江念咬紧了唇瓣愣是半点动静也没弄出来。 景玉珑逐渐失去耐心,放在以前慕挽霜不愿意他也就算了,但方才那道破碎的抽泣声一直在他脑子里盘桓,连带着之前被忽略掉的喘息也变得格外清晰。景玉珑的喉结滚了滚,忽然扣住江念手腕压在池子两边,将她困在自己身下狠狠操弄起来。 江念的手从他肩膀上剥开,被景玉珑这个举动吓了一跳,连带着大腿也从他腰上滑了下来。落地的瞬间刚好遇到景玉珑往上的顶撞,极致的深度让两个人同时僵了一下,然后江念的腰肢就被他一只手掌握住,腰臀被微微提起来,景玉珑就着这个姿势往上操她。 江念难受得脑袋发懵,拼命踮起脚尖才勉强保持住平衡,景玉珑顶得她的后腰不断撞在池子上。温柔的隐忍被一点一点撕碎,景玉珑遵循着内心最本能的欲望去占据这具诱人的身体,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觉得危险,同时却也新奇刺激到了极点。 他将这一刻的失控归咎于情毒,宽大的手掌掐住了江念的脖子,拇指抵住脆弱的咽喉,江念本能地微微张开嘴,他终于如愿听到了想象中那种娇美得醉人的呻吟。 江念终究是被他操哭了。 景玉珑从未设想过男女之间的欢爱还能以温存之外的另一种方式进行,他以为对方的眼泪会让他心疼,他会在慕挽霜哭着抓住他手臂的第一秒就停下来,温柔地将她搂进怀里,一边轻声哄人一边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可事实是他仅仅迟疑了片刻,下一秒江念的双腿被他捞起来挂在臂弯,整个人往后仰躺在池子边上。景玉珑如失控一般沉默又蛮横地顶撞她的女穴,时不时将肉刃整个插进去,根部抵着被完全撑开的入口打着圈碾磨,这个时候江念的声音就会从断断续续的尖叫变成缠绵娇媚的低喘。 景玉珑爱极了这种支配她的感觉,于是变着花样地折腾她,以求听见各种动听的声音从她嘴唇里传出来,从头到尾没再问过她一次疼不疼——就算江念这个时候点头说疼,他也没把握能强迫自己停下。 景玉珑抵在她的穴里射了一次,江念的手指抓着他的后背,待婉转的尖叫声停下,景玉珑后背的肌肉留下了十个触目惊心的抓痕,肩膀也被咬得流出了血。 刺痛的感觉并不明显,更多的是难以言说的兴奋,江念埋在他肩上咬得越深,下腹的欲望灼烧得越是激烈。景玉珑搂着她的后背让她挂在自己身上,欲望仍然深埋在江念体内,迎着冰凉的泉水走了十多步,插在穴里的欲根再次硬了起来将肉穴撑开。 江念几乎是有些惊恐了,她初尝云雨,被景玉珑凶狠地干了半天又内射已经是小死了一回,本来以为这件事差不多结束了,结果景玉珑搂着她两边臀肉又开始深深浅浅地进出。她不过撑了一下对方肩膀,景玉珑却以为她想躲开,钳制在后腰的力道突然加重,景玉珑控着她的腰肢将她虚虚地提在半空,再次不管不顾地猛操了起来。 江念咬了咬牙,并没有挣扎,或是躲开他。 阴差阳错的一夜风流,不过是她借慕挽霜的身份偷来的,今天过后她恐怕再也不会有如此亲密地与景玉珑肌肤相亲的机会。慕挽霜是景玉珑的心上人,可景玉珑亦是她的心上人,等情毒过去景玉珑明白过来自己骗了他,别说路人了,他恐怕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这张脸。 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要死那不如赚个够本,于是江念越发贪恋,企图尽可能地延长这一刻的欢愉。 景玉珑越是沉默,动作就越是狂野,江念只能听见他低沉性感的喘息时轻时重地响在耳朵旁边,以及身下寒潭激荡的水声。两个人一个放纵自己的欲望,一个放纵对方的索取,这场欢爱的走向越来越失控,快感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极点。 景玉珑在她的身体里射了不知道多少次,江念感觉小穴里面被撑得发疼,肚子好像都被精液灌得鼓了起来,却仍然不知餍足地搂着景玉珑的脖子亲吻他的下颔。江念咬了一口他的唇角,嘴唇黏黏糊糊地与他磨蹭着,被激烈的性爱刺激得一时间忘却了所有,贴着那双薄唇轻叹一声,“景玉珑……” 被她搂在怀中的人浑身一僵。 江念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的大意。 “……” 她的后背在刹那间紧绷,满脑子情欲与倦怠瞬间消散,攀在景玉珑后背的手臂僵直着一动不敢动,动作有些迟钝地掀起眼皮,就对上那双垂落的银灰色眼眸。 景玉珑脸上遍布一层热汗,一双浓眉被濡湿成了墨一般的浓黑,眼神却清明而冷静,被周遭飘渺的云雾一绕,像古画中高高在上的神明正在俯瞰一只丑态百出的生灵。 宽大的手掌掐住了江念纤细的脖子。 景玉珑额角的青筋跳得厉害,大概是恢复视觉后看见的这一幕震惊到超出他的接受范围,他的手掌在慢慢收紧,是真的想直接把面前这个女人给掐死。 窒息感逐渐涌上来,江念两只手扒拉住他的手腕,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方才温柔地抚摸自己后背的手掌,也可以在下一瞬间夺走她的性命。 景玉珑穷尽毕生修养才按耐住升腾而起的怒火,咬牙一字一句地问她,“——你是谁?” 怒火(微H) “我是谁重要吗?只要……能为仙君解了情毒就行了。” 呼吸变得艰难,江念抓住钳制自己脖颈的手掌,徒劳地往外掰了几下,这点微弱的反抗非但没让景玉珑松手,力道反而收得更紧了。 江念被他暴怒的眼神吓得要死,但很快又被另一种更为强烈的兴奋感掩盖过去,与景玉珑欢爱共赴云雨的人是她,让景玉珑失控地要了一次又一次的人也是她,而景玉珑分明也是喜欢的。 以至于在真相揭晓的那一刻,就算掐在脖子上的手好像下一刻就会要了她的命,江念还是兴奋到颤抖——从此景玉珑再也不能将她视作路人,看她的眼光再也不会冰冷毫无情绪,无关情爱,她似乎找到了另一种方式与景玉珑绑定。 “……方才一直都是你?”景玉珑掐着她往前推了一步,江念的后背抵在池子边上,被冰得浑身缩了一下,与此同时景玉珑很明显地感觉到小腹下传来的异样。 他一想到自己的欲根现在还埋在这个女人体内,各种混乱的情绪就叫嚣着一股脑涌进脑子,他被气得脑袋发懵,于是脸色变得越发阴沉,眉目间笼罩上一层浓重的阴翳,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杀意,“明知我认错了人,为什么一直不出声?” 江念的视线里面出现了一圈阴影,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但她丝毫不惧怕景玉珑,湿润的手指带着水珠攀上了对方肌肉紧绷的手臂,江念贪恋地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气息和温度,“自然是因为……我……心悦仙君……的美色……误打误撞进了这个山洞……想要……与仙君……春风一度……” 景玉珑简直要气笑了。 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这种荒唐的情况下,因为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他就和慕挽霜以外的另外一个女人睡了。 他是太过大意,被情毒扰乱了心智,又放松了戒备,以为送出去那只传讯纸鹤后过来的必定是慕挽霜,才会让这个女人趁虚而入。 江念的手指仍贴着他的手臂,这点微弱的触碰却在此刻格外让景玉珑厌恶,他心烦意乱,一把将手里的人扔开,用力闭了闭眼睛,背对江念平复了一会儿混乱的情绪,涉水朝不远处走去,翻开凌乱堆迭在地上的道袍往身上披。 江念呛了一口水,扒着池子边缘站起来后就剧烈地咳嗽起来,水珠从眉梢鬓角滴落,她低着脑袋原地发了会儿呆,摸了摸泛红的脖子,回过头,景玉珑正低头系里衣的系带,单薄的衣裳打湿了半透不透地粘在后背,强劲有力的肌肉轮廓随着他抬手的动作若隐若现。 江念一想起那被衣裳掩住的后背上还留有自己的抓痕,就忍不住心猿意马,想再朝他靠过去,然而脖颈上传来的疼痛及时制止了她的动作,景玉珑正在气头上,要是现在靠过去,她毫不怀疑对方真的会一剑杀了她。 江念一只胳膊搭在池子上,正在犹豫眼下该怎么办,景玉珑系衣带的动作一顿,忽然闷声咳出了一口黑血。 是夺魂花的情毒。 景玉珑低下头看着在衣领上晕染开的血迹,眯了眯眼睛,缓缓抹去唇角的血丝。 目光移动的瞬间,冷不丁又看见锁骨底下江念留下的咬痕。 情绪顿时变得烦躁。 正是因为这个该死的情毒,他才会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阴差阳错地跟江念做了,虽然这种意外并非出自他的本意,但鱼水之欢已成事实,他无论如何没有办法否认这一点。 比身体上背叛慕挽霜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享受和江念做爱的愉悦感,这种愉悦感甚至让他失控,他也是头一次知道自己在床上还会有放纵欲望到几近疯狂的一面,按照刚才的走向,要不是忽然恢复视线发现搂在怀里的人不对,他不知道事情还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而导致他走错这一步的情毒非但没有因为方才那场欢爱消散,反而在尝到情欲的滋味后变本加厉地在体内翻滚叫嚣,在江念走进这座山洞之前,他尚且能借冰冷的潭水调息控制,然而解毒解到一半就叫停,远比从一开始就根本不碰更加折磨人。 景玉珑试着调息了一下,却发现周身经脉逆行,聚积于下腹的欲望汹涌反扑,他试图在丹田处聚起灵力强行压制,喉咙一紧,又是一股黑血喷了出来。 景玉珑手里抓着披了一半的外裳,心情烦躁到了极点。 “既然你这么想要”(微H) 一只赤裸而柔软的手臂从景玉珑背后缠上来,五个修长的指头摊开印在胸口,江念试探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轻声说,“仙君身上夺魂花的情毒是不是还没解掉?” 景玉珑后背僵直了一瞬,没有回答她。 江念见他没有将自己推开,胆子变得大了起来,手指摸进敞开的外裳,隔着湿透的里衣在胸口坚硬的肌肉上抚过,“事已至此,做一次也是做,做两次也是做……” “仙君,让我为你解毒吧,好不好?” 柔软温热的手掌从胸口抚摸到腹肌,顺着小腹流畅的线条一路往下,却在快要碰到关键的瞬间被人一把攥住。 景玉珑捉着她的手腕一寸寸往上挪开,微微偏过头,冷厉的目光落在江念脸上,那里面含着打量,含着讥诮,如果说刚才他看江念的眼神只是惊怒,那么现在又多了一丝毫不掩饰鄙夷,“你莫非是合欢宗出身的淫修?” 江念被他抓住悬在半空的手指蜷了一下。 景玉珑一字一句,冰冷又无情,“否则一个女儿家,怎么会如此不要脸?” 江念的脸色逐渐发白。 她喜欢了景玉珑很多年,景玉珑却根本没记住她这个人,一厢情愿的暗恋很容易让人把姿态放低,所以一旦遇到和接近心上人的机会,她就不顾一切想要抓住,哪怕这种主动会让她放弃尊严。 江念自幼父母双亡,在街头流浪了很多年,街头乞讨的时候被灵龙宗的老宗主慕望秋遇见,见她生得冰雪可爱,性格乖巧,又沦落到这种凄惨的境况,心里生出怜悯,于是将她带回了灵龙宗,让长子慕青松认她做了养女。 江念人生的前十年颠沛流离,后十年寄人篱下,坎坷的遭遇让她对别人情绪的感知变得格外敏锐。景玉珑那嫌恶又鄙夷的一眼在她眼中放大了数十倍,她感觉此刻一丝不挂抱住对方的自己仿佛变成了青楼里脱光了衣服求着男人凌辱的娼妓,这个认知让她的动作变得僵硬,胸口传来一阵钝痛,江念垂了垂眼睛,呼吸突然变得十分艰难。 她迟疑地把手缩了回来,却在往后撤的一瞬间,被景玉珑抓住手臂按在了池子上。 景玉珑完全不知道她在一瞬间心里想了那么多。 他已经将江念判断成了合欢宗的淫修,心里自然是厌恶无比,但江念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做一次也是做,做两次也是做。 他身上的情毒需要解决,否则现在连迈一步脚都感到头晕目眩,他要如何离开这座洞窟?事已至此,于他而言当下也没有别的选择,既然身体背叛慕挽霜已成事实,那么与其像这么不伦不类地吊着,不如一次性解决了情毒。 反正对方只是个靠阴阳采补修炼的淫修,修仙界最低等最为人所不齿的派系,那么他也就无需顾忌女孩子家的名节,今夜所发生的一切权且当做一场荒诞的梦境——只此一次,今后绝不再犯。 景玉珑将这一切归咎于情毒,终于暂时地在心里说服了自己,情毒带来的暴躁与被江念欺骗的愤怒汇聚成一个点,于是他扣住江念肩膀的力度变得粗暴。江念被他攥住两只手腕压在池子边缘,冷雾从脸颊旁边缥缈地掠过,景玉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既然你这么想要,那么本君就给你。” “爽吗?”(H含窒息play慎入) 身体被蛮横地进入。 江念惊呼一声,被他突然的动作顶得往前撞在石壁上,水流在二人周围漾开。 她咬了咬嘴唇,还没缓过来这阵疼痛,景玉珑压住她的肩膀推着她俯下身,半张脸贴住湿润冰冷的地面,江念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景玉珑的小腹贴着她后腰,欲根重重顶进小逼里面,又缓缓往外抽出。 江念失去了慕挽霜的身份,也就一并失去了景玉珑给她的温柔,大概还带了点被她欺骗的恼怒和对江念本人的鄙夷,景玉珑压住她肩膀的手臂如钢铁一般不可撼动,江念被他顶得不断往前耸,脸颊在石头上磨得几乎发红,却丝毫没有起身的余地。 景玉珑分开她两只长腿,江念纤细得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的腰肢以及浑圆挺翘的肉臀随着他的进出而不断颤动,白晃晃的肉浪刺激着翻涌的欲念,景玉珑呼吸一滞,随即猛地朝旁边别开视线,却又在看见江念泛红的眼角时顿住了目光。 尽管合欢宗的身份让景玉珑下意识觉得她轻贱,但不可否认,江念本人生得极为好看,尤其此刻花瓣似的嘴唇微微张开,斜飞上挑的眼尾晕染开一片薄红,泪珠柔柔地含在里面,好像只要他的动作再粗暴一点,就能让那点晶莹的泪光从眼角滑落。 ……想让她哭。 按在肩膀上的手掌转而掐住了江念的脖子。 江念被掐着脖子带起来,往后一撞,贴上了景玉珑衣衫半敞的胸膛。景玉珑看了一眼锁骨往下那对高耸饱满的奶子,目光往旁边移开,落在了江念仰面靠住他肩膀的脸庞上,嘲讽地问了一句,“爽吗?” 江念脸上一半是方才磨出来的红印子,一半是情欲带来的红潮,她咬住嘴唇看了一眼满脸冷霜的景玉珑,却是点了点头,“爽。” “……”景玉珑要被她气笑了。 果然是不知羞耻。 江念的后颈被他握住,眼前一花,整个上半身被按进了寒潭水里面。 窒息的恐惧让她拼命扑腾起来,激起一片不小的水花。 景玉珑将人按下去之后自己也愣了一瞬,见江念挣扎得厉害,目光又逐渐变得阴冷。 ——方才他故意粗暴对待,非但没能报复江念,反而从她嘴里听到了一个爽字,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能毫无底线到什么程度。 景玉珑做出这个举动起因只是为了报复,但随着水花扬起又落下,比例惊艳到夸张的腰臀不可避免地占据了他的视线。他的注意力不再仅仅局限于报复,无师自通般,另一只手忽然握住江念的腰肢,狠狠往前撞了一下。 这一撞为他打开了新天地。 江念的细腰被他握于掌中,雪白的肉臀中间是一根怒涨的紫红色男根,小逼被可怜地撑开到极致吞吃这根硬物,景玉珑挺身顶进去,穴肉就会咬得他寸步难进,缓缓往外抽出,又会随之带出一点猩红的媚肉。 这个景象太过香艳刺激,超出他之前所有对于情爱的认知,景玉珑缓缓眯起眼睛,江念挣扎得十分剧烈,可他不仅没把人放出来,还掐着后脖颈往水里面又压进去几寸,握住江念一边大腿根,忽然大开大合地干起了她的穴。 寒潭水激荡得厉害,随着越来越凶猛的顶撞,景玉珑的眼角泛起了一丝血红色。 他掰开江念一边臀肉,看着自己的男根破开水流在她的嫩逼里面进出,第一次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心甘情愿被欲望支配,也明白了为什么书里面会说男女之间的情爱是人世间第一等销魂滋味。 景玉珑就着这个姿势操了她上百次,江念肺里面的空气越来越少,她两眼昏黑,耳朵里面全都是尖锐的鸣叫声,几乎丧失了所有感知,只能感觉到穴肉被不断插开和进入。 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景玉珑干死了,连挣扎的动作也变得迟缓,失去意识的前一瞬,疯了一样不停干她的人终于将她从水里拎了起来。 水珠哗啦啦砸落,江念的视线里面终于有了光亮,猛地吸了一大口气。差点就死掉的恐惧感让她浑身颤抖,脑子还处在发懵的状态,视线有些涣散地盯着寒潭上方飘起的薄雾。 一具温热的胸膛靠过来贴住了她的后背。 浑圆的奶肉被人握住恶劣地捏了一把,景玉珑的声音带着情欲的喘息,听起来有些沙哑,第二次在身后问她,“爽吗?” 扇逼扇到高潮(H) 江念闭着眼睛,冰冷的水珠从脸颊和发梢滚落,她的脸色惨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浑身烧得厉害,却在轻微地颤抖,很明显就是害怕了。 景玉珑终于满意了,他的呼吸紧贴江念的脖子,不无恶劣地说,“你也知道怕么?我还以为你们合欢宗的人天生淫荡,就是要疼起来,才会觉得爽。” 江念没有说话,也没有睁眼,大概是被吓得厉害,甚至在景玉珑的手掌再次放在她脖子上的时候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一下。 水珠顺着眉梢滑落,又被她无意识地抿进了嘴唇,景玉珑垂眸盯着她形状漂亮的唇瓣,以及那几根被抿入唇角的发丝,喉结不动声色地滚动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生出一种口渴的感觉,让他很想低下头吻住那一缕乱发,再顶进江念的嘴唇,尝一尝藏在那里面的软舌的滋味。 这个想法刚在脑子里产生,就被他强硬地遏制住了,他抱起江念的腿弯朝两边分开,一边搂着她在寒潭里面走动,一边挺动腰胯从背后进入她。 水流将泥泞的花蕊分开,柔软的冲刷感带来某种落不到实处的痒意,双腿敞开的感觉让江念很没有安全感,但景玉珑的动作又突然变得很温柔,涉水走动的速度不快,男根重而缓地进入,也没有叫她觉得很疼。 江念实在是很好哄,景玉珑没有开口跟她说话,但仅仅是流露出的这一星半点的温存,也足以抚慰刚才被按在水里差点窒息的恐惧,后背紧贴他的胸膛,江念甚至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隐秘而有力的心跳。 被人用力抱在怀里的感觉让她着迷,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朝思暮想的景玉珑,放在一天之前她做梦都不敢梦到这个情形,哪怕现在景玉珑误会了她,甚至在心里十分鄙夷她,但江念还是觉得心满意足,湿淋淋的脑袋往后枕在他肩上,凑上去想亲他的下巴,“仙君……嗯……” 景玉珑偏过头避开了。 刚才还害怕得一碰就往旁边躲,不过是抱了一会儿,现在又黏黏糊糊地往他面前凑。 景玉珑在心里冷哼一声,心道果然是只知道一味沉迷情欲的低等淫修,一低头却撞见江念在他面前舒展的美好胴体,肤如凝脂,红樱点雪,脖颈手臂和乳肉连成了一道光滑流畅的薄光,紧致的小腹随呼吸微弱地起伏,要滴未滴的水珠从腰线滑落到脐下…… 如此诱人的身体,偏偏江念本人半闭着眼睛,靠在他肩头的模样乖顺而驯服,就好像自愿地将主导权交到了景玉珑手中,景玉珑可以随心所欲地支配她,可以任凭自己的心意对这具充满诱惑力的身体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江念凑上来舔吻着他的耳垂,在他耳朵旁边娇软地喘息,扣住他的手掌往下面带,放在了腿心娇嫩的花蕊上,“仙君……摸摸念念这里……” “……” 这地方景玉珑恢复视力之前早就玩过了,现在再摸上去又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他寻到硬起来的蒂珠用指腹掐了一下,“你不是害怕吗?” 江念嘶了一声,咬着唇抓住他的手腕往旁边挪了一下,摇了摇头,“仙君轻点……疼……你的手……有茧子……” 景玉珑常年握剑,右手指腹生出了一层薄茧,抚摸别处的时候尚且不觉得,但这个地方何其娇嫩,江念被他掐着阴蒂捏了两下,就有些受不住了,挺动起腰肢想要并拢双腿,膝弯却被景玉珑的手臂牢牢扣住,一点挣扎的余地也没有。 景玉珑似乎又发现了一种新的折腾她的方式,一边抱着她在寒潭中走动,一边将半面手掌嵌入小逼,指缝夹住阴蒂用力地上下揉搓。 江念被他掌心的茧子磨得难受,同时又有熟悉的热流一股一股朝小腹汇聚,她在景玉珑臂弯里一次次挺起腰身,却又一次次被对方压制住扣回怀里。 支配她的感觉让景玉珑着迷,手掌抵进小逼里面揉搓了几十个来回,眼看着逼肉被揉得软烂艳熟,景玉珑忽然将她抱起来几寸,让艳红的阴户完全暴露在水面上,他目光沉沉地盯着那隐私之处,抬起手掌,用力往嫩逼里面扇了一下。 “啊!!!” 几乎是他扇上去的一瞬间,江念就感觉到有一股热流急剧地从小逼里面涌出来,又被男根堵在里面,只能丝丝缕缕地漏出来些许。江念抓住他的手臂想让他不要这样,太羞耻了,景玉珑却没有丝毫犹豫,又往阴蒂所在的位置接连扇了十多下。 江念的反应让他觉得很有意思,每一次巴掌将那柔软之处扇出粘腻的水声,江念就会抱着他的手臂浑身颤抖,小逼将他的欲望咬得越发紧,一股股滚烫的水流从内壁冲刷下来,爽得景玉珑用力咬了一下后槽牙,眼角逐渐冒出红丝。 江念软软地哀求他的语气忽然变了调,闷头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景玉珑知道她这淫荡的身子又要到了,但偏不想让她舒服,最好是折磨她让她变得再可怜一点。 小逼咬得他在里面寸步难行,景玉珑沉沉地呼出一口气,用手掌将软烂的阴户整个包住。江念高潮的同时,景玉珑掌心的薄茧磨着阴户大力地上下揉搓,按住花心急剧地上下抖动,江念咬着他的胳膊抖得越厉害,景玉珑控着她的手掌陷入得就越深。 片刻后江念脱力靠回他肩头,景玉珑胳膊上留了个见血的牙印,长发被热汗打湿粘在鬓角,她含糊不清地喘着气,胸口微弱地起伏,刚才的高潮爽得超过了她能承受的极限,现在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景玉珑看了一眼她鬓角和耳垂的红潮,江念的后脑勺枕着他的肩膀,脸朝旁边偏开,身体分明淫荡得不行,偏偏长相又十分清冷,浓密的眼睫安静地合着,鼻尖挂着几滴薄汗,形状优美的红唇不自觉地张开,能隐约瞧见漂亮的齿贝和藏在里面的小舌。 景玉珑的视线从她的侧脸看到肩颈,眸子一眯,忽然在凌乱粘在后背的发丝下面发现了一颗不起眼的小红痣,左肩往下的位置,晃眼的雪白里面点着那零星的一粒红,几滴水珠从上面滚过—— 瞧着莫名地勾人。 “下次再见,本君会亲手杀了你”(微H) 拇指摁在那颗小红痣上,指腹抵着突起的肩胛骨磨了几下,江念不仅人娇气,操一下就哭,肌肤也生得娇嫩得过分,没揉几下那颗小红痣周围就出现一层浮红。 景玉珑掰着她的肩膀,一动不动地凝视了会儿雪白单薄的后背上那点儿过分惹眼的粉色。 啧。 ……想将那点儿皮肉含进唇齿之间,尝一尝那颗晃眼的小红痣咬上去是什么味道。但他终究遏制住了这种冲动。 景玉珑不想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一夜风流而已,江念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刺激,可这终究被他定义成只是一次意外。迎着苍茫白雪行走的前路上忽然开出了一朵妖冶瑰丽的花,景玉珑或许会分给它片刻的余光,但终究不会为它驻足。再惊艳再诱人,说到底也不过是开在路边人人可以观赏,非他的所有物,更与他无关,景玉珑可以允许自己有短暂的失控和放纵,却绝不允许自己在这件事上流连。 江念的脑袋凑进了他的颈窝,额头抵着他的脖子,浓密如鸦羽的眼睫下面有一层水雾的薄光,也不知道究竟是醒了还是没醒。 浓精射进小穴深处,江念抗拒地挣扎了一下,立即被他按住了两只大腿没能挣脱,连这点微弱地反抗也不许她有,小逼被不留空隙地钉在男根上,不管她愿或者不愿,这一刻都只能顺从地承受他的内射。 江念挣扎了一会儿也没起什么效果,抵抗的动作就变得慢了起来,仰面靠在景玉珑脖子上转开脑袋,红唇微张,发出含混不清的呻吟,娇娇软软的像小猫叫一般,一声声贴在耳朵旁边响起。 景玉珑盯着她后肩处藏进阴影里面的小红痣,随着江念的颤抖若有若无地蹭着他的胸膛,他的眼睛眯了一下,双臂却将江念的腿弯抬得更高,手掌习惯性地放在腿心湿软的花穴上揉着,两根指头夹着娇嫩的花蕊玩弄。 当美艳和乖巧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很能激发出隐秘的摧毁欲望。景玉珑隐约感觉今夜玩得有些过了,但他无法控制自己将手从花穴上移开,尤其每次他稍微用力地掐住阴蒂,江念就会带着泣音软软地闷哼一声,肩膀挪动着想缩起来,脑袋却下意识朝他的脖子靠近,她好像很喜欢景玉珑身上的味道。 她真的很适合被掌控、被玩弄。 江念意识迷糊地承受着过于绵长的内射,肚子鼓胀的感觉让她哼了一声,难受地抽了一口气,景玉珑抬眸看向她,恰巧看见一滴泪珠从眼尾滑出来,滑过鬓角那层细汗,滴落在光滑赤裸的肩颈上。 景玉珑的目光长久地落于那滴快要消散的湿痕,不可避免地看见了江念的奶肉上他自己留下的痕迹,凌乱的指印,有的显现出淡淡的紫色,他怒气上头,的确是把人欺负得太狠了些。 景玉珑的注意力渐渐移到了江念脸上。 ……喜欢他的美色? 呵。 江念的呼吸变得含混而模糊,断断续续地呜咽,闻到景玉珑发间清冷的气息又想往他身边靠,手指还抓着他一只胳膊不放。 而此时景玉珑情毒已解,将人抱起来趴在池子边上,男根从花穴中缓慢抽离,他刻意忽略肉欲摩擦引起的快感,视线落在地上被激荡的寒潭水打湿了大半的衣物。 江念带着哭腔的喘息声、细腰掐在掌心的手感、激烈缠绵的欢爱在他的脑子里逐一淡化,景玉珑吸入一口寒潭的冷雾,涉水将人抱起来放在地上,水珠从江念身上滴滴答答滚落,景玉珑背对她换好了里衣和中衣,拢好湿透的长发要去拿外裳的时候,拽了一下发现没拽动。 低头一看,江念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半截袖子,柔软的布料揉皱了团在掌心里面,大概是觉得冷,身体蜷了起来,是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湿漉漉的脸颊贴着从指缝漏出的布料。 景玉珑又拽了一下,江念却将袖子拽得更紧,死活不肯撒手。 平息下去的恼怒又有升腾起来的趋势,景玉珑冷笑一声,弥漫开的雾气中他的眼神变得幽冷。 孤月剑被人拿起来,一声清越的鸣响,剑锋的寒光从江念脸上一闪而过,剑刃脱离了剑鞘慢慢握进景玉珑掌中,反射的弧光映射出朦胧白雾中江念毫无知觉的侧脸。 杀了她。 就当作今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不会有人任何人知道这座山洞里面的事,反正她也不过是一个低等的淫修。 剑刃的弧光横在了景玉珑面前。 “景嗯……玉、珑……” 江念忽然低声呢喃了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景玉珑恍惚以为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一滴眼泪从腮边滚了下来,滴落于紧握在手心的白衣,又在雪色的锦纹上模糊地晕染开。 “……” 杀意被不耐烦的感觉取代。 景玉珑有些烦躁地想,她怎么又哭了? 明明人已经晕了过去,瞧着却总让人觉得有那么一丝可怜,握住剑柄的手捏紧又松开,最终在看见江念脖子上那几道淤青的时候,最后一根羽毛轻飘飘地在犹豫的天秤上落下。 充满杀意的念头被拽向了另一边,剑锋在江念额前扫过,削断了她捏在手中的衣袖,衣料抖开的窸窣声在寂静的山洞中响起,那件外袍铺散开披在了江念身上,堪堪挡住了她赤裸的身体。 景玉珑知道她已经醒了。 “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孤月剑的锋芒收回了鞘中,这是临走前江念听见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下次再见,本君会亲手杀了你。” 幽暗的山洞只剩下水滴从石壁砸落的滴答声,寒潭水微弱地晃荡,白雾从水面飘浮着升腾而起。 江念仰面躺在地上,双眼没有聚焦地望着头顶嶙峋的石块,景玉珑的外袍被她揉皱了抱在怀中,神游天外地发了会儿呆,低下头整张脸埋进衣领里面,在领口突起的花纹上贪恋地蹭了很久,用力地嗅了嗅来自景玉珑的气味,然后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么? 她要让景玉珑一辈子忘不了她(微H自慰) 烛火幽微地闪烁了一下。 江念在屏风后面站了很久,衣柜门在她面前打开,清一色的女孩子衣裙中间挂着一件属于男子的雪白道袍,隐秘地放在了最靠里的位置,只露出一角宽松衣袖,就像藏着主人心里不可对人言说的秘密。 江念抱着怀里景玉珑留给她的衣服,迟迟舍不得松手,这件衣服昨天晚上才脱下来,属于景玉珑的味道很浓郁,她将脸埋进衣领里面着迷地蹭了一会儿,忽然掀起眼皮,看向放在衣柜最里面那件道袍。 她已经藏了六年了。 橙红色跃动的篝火中,那双银灰色眼睛映衬着火光的暖色,依稀又出现在她面前。 那天晚上,景玉珑也是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摸了摸她的发顶,清冷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温柔,对她说,“别害怕。” 那是江念第一次知道有人会挡在站在她和危险之间,而她只要站在那个人背后,就什么也不必害怕。 过了很久她才回过味来,原来那种感觉叫做被保护。 从此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就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无数个夜里她总会伴随着景玉珑衣服上清冷的香味入梦,日久天长,抱在怀里的衣服味道淡去了,而她的渴望却愈演愈烈,单纯的仰慕逐渐扭曲变质,她也不知道具体从哪天晚上开始,她不再满足于简简单单的一个拥抱,景玉珑的衣服被她揉进怀里亲吻、舔咬、放到身下……到后来做尽了坏事。 手里的衣服终究没舍得放进衣柜。 卧房里唯一燃起来的灯烛被吹灭,半透明的纱帐放下,床榻里面照入半帘月影,随着纱帐的浮动水一般轻盈地晃荡。 江念将脸深深地埋进景玉珑的道袍,用力吸了一口气,抬起脸时鼻尖微微发红,寝衣的系带被解开,她一只手摸进胸口握住了饱满的奶肉,上面还残留着昨晚景玉珑留下的指痕,然后抓着那件道袍塞进被子里,修长赤裸的双腿在黑暗中并拢,将它紧紧地夹在了中间。 “仙君……仙君……嗯嗯啊……摸摸我嗯哈……”隔着中间一层道袍,江念的手掌揉捏着自己的阴唇,快感在最敏感的那一点汇聚,她并拢食指和中指抵在阴蒂下面快速地抖动起来。 快感随着她的动作一层层累积,脑子里闪过的全都是昨天晚上景玉珑神态各异又无比生动的脸,景玉珑从背后贴近她的体温,胸膛坚硬的肌肉不留空隙地抵着她的后背,景玉珑情动时沙哑的低喘,带着刻薄的怒意说出的每一个字,蹙起来的冷峻眉峰,从背后进入她将她抵在池子上狠狠顶撞的力度…… “哈啊啊!!仙君……喜欢念念的小逼吗……操我、操我……想要大鸡巴……哈啊插进来嗯啊啊啊啊!!!” 衣领被咬进了嘴唇,在柔软的唇舌间濡湿,江念的手指插进了花穴飞快地抽动,一声声高低起伏的仙君伴随着黏腻混乱的水声响起。 景玉珑的脸一次又一次在她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对方掐着她的脖子垂眸看下来那一眼,既冷淡又疏离,蕴藏着一丝薄怒,讥诮地看着她淫乱的模样,充满恶意的话从那双薄唇里面说出,“你不是就喜欢这样么……” 江念在尖叫声中到达了高潮。 小逼喷出的水将雪白的道袍打湿了一大片,江念瘫软着两只长腿仰面躺在枕头上,一双眼睛微微失焦,凌乱的呼吸声久久未曾平静。 景玉珑的气味和她自己的气味混在一起,沾满了这件衣裳的每一处,江念却仍然不知道满足,一面扯起衣裳搭在自己脸上,让淫糜香甜的气息充斥于鼻尖,右手手指却抵着衣料的一角插进小穴,雪白的料子变得湿润,突起的绣纹硬邦邦地磨着花穴周围的软肉。 衣服用起来虽然好,但终究比不过景玉珑本人。 她真的太想要景玉珑了。 想要景玉珑像昨晚那样把她抱进怀里,用大鸡巴狠狠地进入她,手指揉捏扇打她的花穴,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抵在池子上从背后一次次贯穿,手掌大力玩弄淫荡的奶肉,抵着她的耳朵用清冷又恶劣的声线问她操得爽不爽。 而她的胸口和大腿全都是景玉珑留下的指痕,感官被属于景玉珑的气息占据,两个人的身体和气味不分彼此地纠缠在一起,景玉珑的眼睛只看着她一个人,他会为她失控,眼眸中流露出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占有情绪…… ——她想要景玉珑。 江念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想要一个人属于自己。 随轻纱晃动的月光下,江念涣散的眼瞳凝聚于一点,又逐渐变得坚定。 景玉珑说要杀了她又如何? 要是因为一句威胁就畏首畏尾,连迈出第一步的胆子也没有,那么她这辈子都别想再和景玉珑扯上任何关系。 景玉珑要她永远别再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么江念偏要往他跟前凑,她不仅要景玉珑将她看进眼里,还要让对方对她记忆深刻,最好是一辈子忘不了她、甩不掉她,哪怕景玉珑心里不喜欢她,她也要想办法让他这个人对自己上瘾。 更何况…… 江念抱着臂弯里的衣服侧了个身,贪恋地嗅着那上面充满情欲的味道。 她已经见识过景玉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有多么温柔,所以更加舍不得放手,万一有一天……景玉珑真的喜欢上她了呢? 江念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残留在上面的淤青摸上去还有轻微的刺痛感。 她还需要等待一个时机。 衣柜里面那件衣服被她玩得太久,早就没有了景玉珑的气味,江念低下头咬住怀中道袍的衣领,舌尖抵着绣在外侧的花纹一寸寸舔过,又将它压在舌根挑拨逗弄,想象着景玉珑将她当作慕挽霜时低下头与她接吻的感觉,舌尖不自觉变得用力,江念晕晕乎乎地想,以后要再想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一件景玉珑的衣服,这件衣服的味道也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沾染了体温的衣袖放在了脖子上,随即覆上的是江念的手指。 江念回想着景玉珑掐她脖子的力度,覆在颈间的手指逐渐收紧,沾着透明水液的衣摆被夹进了腿心,她往上抬起腰身磨蹭着柔软的布料,随着窒息感传来,眼前的光影逐渐变得模糊,微微张开嘴唇艰难地喘了一口气,这一次感受到的却不是恐惧,而是加倍的兴奋和快感。 腰臀在半空中弯出了一个柔美细腻的弧度,随着一声破碎的吸气声,淫水从花穴中汩汩地涌出来,瞬间将衣摆浸出一层粘稠的润色,高潮的快感将她整个人吞没,藏在被子里的脚趾蜷缩起来,她闭上眼睛浑身颤抖,唇中溢出一声声娇软无力的低吟。 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冷风从敞开的房门中间灌入,修长的人影投落在地板上,少年的声音清脆欢快地响起来,“江姐姐,我来找你了!” 江念在一瞬间屏住呼吸。 话音落下,却迟迟没有得到回答,少年在门口站了会儿,一双清亮有神的眸子飞快地往漆黑的室内看了一圈,犹豫地走了进来,“我分明听到有人在说话呀……” “姐姐你睡了吗?” 脚步声绕过了屏风,朝床榻所在的位置走近。 江念咬住自己的手腕,拼命遏制住从喉咙里发出的呻吟,她现在被卡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被子底下小逼夹着景玉珑的衣服正在疯狂地喷水,耳朵却时刻留意着离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出现在纱帐上的影子一点一点变得清晰,江念的心脏仿佛被人攥住高高的悬在半空,神经紧绷到极致的感觉却加剧了身下的快感,她绞紧了大腿,贝齿深深地陷进了手腕,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纱帐上那道人影。 少年掀开轻纱冷风吹在脸上的那一刻,花穴中的淫水如失禁般喷涌而出,快感蚕食了仅存一线的理智,江念喉咙间溢出一声沉闷的呜咽,红着眼睛在无声中到达了高潮。 “求求你了姐姐”(男二) 白羽抓着纱帐站在床前,堆迭在床榻上的被子拱出一个人形,随着江念的呼吸轻微地上下起伏。 一只赤裸的小臂沿着边缘伸出来扣住了被角,拉到头顶完全挡住了自己的脸,只余满头青丝泼墨般披散在枕头上,在月光和阴影的交接下泛着水一般流动的光泽。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香。 白羽吸了口气,那味道像烟一样若有若无,在他第二次吸气的时候又消失不见了,仿佛是他的错觉,他没有多想,拽了一下江念攥着的被角,低声问她,“江姐姐,你睡着了吗?” 没人回答。 白羽坐在床前等了一会儿,确认人的确是睡过去了,有些遗憾地松开了拽着被子不放的手,站起来准备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听见被子底下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动静。 那声音似抽气似呜咽,又轻又软地闪过去,像被手指一瞬间抓碎的琉璃,砸落在听见的人的耳朵里,溅起一道道引人遐想的碎光。白羽愣了一下,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在听到这道声音的瞬间身体下意识紧绷了一下,什么都没来得及多想,他的人已经再次折回去趴在床榻前面,兴高采烈地对着被子掀开的那一丝模糊的缝隙说话,“姐姐姐姐,我就知道你还醒着!” “……” 江念一把将挡在脸上的被子薅了下来。 也没薅下去多少,刚刚好堆迭在脖子上,严丝合缝地挡住了脖子以下的部位,黑暗中那一双眼睛似有水光流转,玉一般通透的脸庞上晕着淡粉色的潮红,看向白羽的眼神勾着那么一丝不耐烦,一开口声音先哑了一下,“你大半夜跑过来做什么?” 白羽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语气中的不耐烦,手掌垫着下巴趴在床前,一双漂亮的瑞凤眼眨也不眨地盯着江念鼻尖的薄汗,“江姐姐,你很热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耳朵也好红。” 江念下意识想伸手抹一下鼻尖,一动起来才发现手里还抓着湿透的衣服,僵在原地没能动成,掀个眼皮的功夫白羽的手指已经朝她耳垂的方向伸了过来,江念连忙偏头往后面躲开了,“你是不是又发病了?” 这个时候白羽才想起自己过来找她是为了什么,目光勉强从耳垂那抹漂亮得过分的薄红上移开,趴在床边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薅起袖子露出一截修长皓白的手腕,清瘦的腕骨旁边浮现出细密的黑色鳞片,鱼鳞一样一层层向内侧蔓延,越往里颜色越淡,最后消失在了几道淡青色经络底下。 白羽给她看了鳞片,又弯着一双眼睛委屈地瞧着她,小声的说,“鳞片又冒出来了,一碰就疼,姐姐,我害怕。” 江念瞧了一眼他眼角要坠不坠的泪珠。 这玩意儿明显就是装的。 江念见过他真发起病来是什么样,现在还有精力趴在她床头哭唧唧地撒娇卖惨掉眼泪,说明这些鳞片根本就不疼,但他大概是跑来找江念找习惯了,一看到鳞片冒头就连忙又跑了过来。 只不过他过来的时机实在是太不凑巧,江念现在整个人都十分烦躁,藏在被子底下的身体一动也不敢动,冷下眼神瞪了他一眼,把人往外面赶,“你根本就不疼,赶紧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我疼,真的,真的很疼。”怕她不相信,白羽拿手指戳了一下鳞片,然后立马抱着手腕龇牙咧嘴,像是生怕江念看不出来他疼得有多厉害,被子角被他小心翼翼地掀起一片抓在手心,放在脸上使劲蹭了蹭,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却瞧着江念,就好像现在蹭着的是江念的手腕,“我只要一点血,缓解了不疼了就走,真的,求求你了姐姐,别赶我出去。” 眼下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去做什么多余的事,但白羽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瞧着他,一脸乖巧地说求她,江念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心软了,手臂慢吞吞地从被子里面拿了出来,递到少年面前,她朝床榻里面转过脸,催促他,“快点。” 白羽是青云宗弟子,比江念小了三岁,拜入青云宗之前家境很普通,家里没钱所以他爹把他送上山拜师学艺,通过考核成为正式弟子后可以包吃住,为家里剩下一大笔开销。 他家里兄弟姐妹众多,他爹把他送上青云宗之后仿佛扔掉了一个包袱,从此就再也没过问过他的事,一年到头连封家书也没有。 过节的时候别的弟子都收拾东西高高兴兴地准备回家和家人团圆,他却只能下山去找点活干补贴生活费,回到家他爹也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仿佛他不是回家和家人待在一起过节的,而是专程回去吃他家粮的。 自从头几次回去遭到了冷脸,那之后白羽就很少再过去了,以至于他现在已经习惯了青云宗的生活,快要忘了在山下还有一个被称作家的地方。 江念是偶然间和他认识的,大概两个人在某些遭遇上很相似,让他们有了一些微妙的共鸣,虽然性格很不一样,但江念感觉他们之间的相处却十分舒服。白羽性格活泼,熟起来之后就很黏人,两人之间的相处更像姐弟,直到有一天江念无意间撞见他发病,脖子和手臂上长满了黑鳞,头痛欲裂地抱着脑袋蜷缩在角落。 江念瞧着他拿脑袋撞墙的样子于心不忍,于是给他熬了碗药,药碗递过去的时候白羽却抓住了她端药的手腕,疯了一样一口咬下去,给她咬出了血,病症却是意外地好了起来,身上的鳞片也很快消失了。 对于这件事江念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白羽没跟她解释过为什么他身为人族身上却会像妖族一样长出黑鳞,她直觉这可能跟他母亲的身份有关系,但白羽从来没有开口提起过,她也不好主动去问。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血恰好可以帮他缓解病症发作的疼痛,只是白羽每次喝血的时候都会心满意足地告诉她味道很凉很甜,时间久了江念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反正就是手指被咬一口而已,他每次也喝不了多少。 ———— 作话:晚点还有一章100珠珠的加更 “你的血好甜啊”(100珠珠加更) 这一次江念也像之前一样朝他伸出手臂,只是她没有穿衣服,赤裸的小臂在月色下泛着一线珍珠似的光。 白羽不经意地朝流畅细腻的腕骨上瞥了一眼,捉着她的手指放进嘴唇之前,忽然顿了一下,鼻子凑进指尖嗅了嗅,“姐姐,你抹了香粉吗?这个味道好香啊。” 他说完,没有立即露出尖牙咬上去,像是为了确定这股香味是真的,忽然伸出舌尖在湿润的手指上舔了一下。 江念头皮发麻,被他捉在掌心的手指僵硬地蜷了一下。 那股香味在一瞬间变得更浓郁了。 “姐姐,你有没有闻到——” “你不是要血吗?完事了赶紧走。” 白羽一出声,剩下的话就被江念打断了,藏在被子里的手扣住被角挡在自己胸前,眼神几乎可以说是冷厉。 白羽见她心情好像很不好,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讷讷地哦了一声,江念的手指被他含进了唇齿之间。 轻微的刺痛感从指腹传来,随即又被舌尖抵住舔去渗出来的血丝,柔软潮湿的触感让江念想起景玉珑的唇舌在她身上亲吻的感觉,微弱的刺激感让她缩了一下手,却被白羽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手腕,含着她的食指吻到了第二根指节。 嘴唇里化开的血很好地安抚了白羽躁动起来的情绪,额角的黑鳞一层一层消退,白皙的肌肤上浮动着隐晦的淡青色血管,白羽吮了一口她的指尖,随着血在喉咙里咽下,看向江念的目光逐渐变得痴迷。 江念的脸藏在床榻深处的阴影里面。 她有些着急地催促,“好了吗?” 白羽轻轻咬了一下指腹的破口,含糊不清地说,“还有点疼呢。” “……” 于是江念只能隐忍。 再让他这样舔下去,江念就要撑不住了。 在白羽抓住她的手指第一次舔上去的时候,江念就潮吹了一次。 她刚用手指把自己送上高潮,又被白羽突然的闯入吓得不轻,精神和身体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敏感到禁不起任何挑逗,但白羽偏偏还要抓着她的手又舔又咬。 江念躲在被子里面用力掐了把大腿根,用尽了所有的理智才克制住没有把手指放进小穴里面,白羽在她眼里是弟弟一样的存在,要是不小心搞出点什么动静被对方发现端倪……她丢不起这个脸。 然而白羽对她艰难的隐忍浑然无觉,说是想要她的血,可吮吸江念手指的技巧缠绵又涩情,亲吻弯曲的指节甚至亲出了水声。 江念张开嘴无声地喘了一口气,感觉呼吸快要跟不上心跳的频率,就算不主动去碰,小逼里面的水还是在不受控制地往外面涌。 浓郁的气味从被子掀开的缝隙里面溢出来,她咬了咬牙,只能团着脖子底下的被子又塞得严实了点儿,两只长腿用力将夹在中间的衣服绞紧,她甚至能感觉到那衣服润得将大腿内侧打湿了一大片。 江念忍耐得满脸通红,眨了两下眼睛,泪珠几乎要从眼角滑出来的时候,白羽终于舍得往后面退开,手指和唇舌分离时牵出了一缕细长的银丝。 他捏着掌心柔若无骨的手指轻叹了一声,“姐姐,你的血真的好甜啊。” 江念一把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翻了个身背对他面向床榻里侧,捂在被子里面的声音含混又低哑,听得不甚清楚,“不疼了就走吧,太晚了,我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被子掀起来的时候带起一股冷风,腻人的甜香扑面而来,闻起来比他刚尝过的血的味道还要勾人。 白羽的喉结吞咽了一下,目光在锦被勾勒出的窈窕背影上一晃而过,抓住一缕披散在枕头上的青丝绕在指尖,他的眼神暗沉而痴迷,声音听起来却像在撒娇,“姐姐不想要我陪着你吗?我是不是什么地方没做好,惹你生气了?从我进来开始就一直在赶我走。” 江念不耐烦地把脑袋又往被子里面埋了点儿,“我困了,想睡觉。” 白羽卷着那一缕长发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是江念身上的味道。 光是闻着就让他觉得很饿,让他很想放进嘴唇里像刚才咬江念手指那样用力地咬一下。 但是…… 白羽克制地松开了握在掌心的长发,手掌隔着半寸的距离虚虚地抚摸了一下江念的后脑勺,“那姐姐你睡吧,我改天再来找你好了。” 今晚上江念的心情似乎很不好,他还是不要把人逼得太急了。 听见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江念终于咬着嘴唇将手指放进了小逼。 隐忍到极致的肉穴在插入的瞬间就喷出一大股淫液,江念倒吸一口气,手指不过动了几下,腿根就变得潮湿泥泞。 或许是刚才忍得太过,一得到放松小穴里面的水就不受控制地喷个没完,江念翻过身仰面靠在床榻上,用力攥紧被子享受这一波被延长的高潮,抓在被子上的手指突起了清瘦的骨节。 娇媚的喘息声在黑暗的屋子里荡开,推开一线的房门后面露出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浓墨似的眼瞳专注地捕捉着屏风后面那道朦胧影子的一举一动,漂亮的瑞凤眼弯起一道弧度,流露出病态的兴奋和痴迷。 机会 景玉珑让江念别出现在他面前,江念回到灵龙宗之后果然就老老实实待了两个月。 在外人看来她性子恬静,不管什么场合都喜欢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往角落里站,存在感本来就不高—— 景玉珑是灵龙宗宗主慕青松的妹婿,而她是慕青松收养的义女,两人之间还有一层磕磕绊绊的姑父侄女关系,但之前在琢光山见面的时候景玉珑却对她完全没有印象,足可见江念平时的确是低调得过分。 江念按耐住性子左等右等,等的是一个接近景玉珑的机会。 在琢光山的时候景玉珑说要杀了她的语气不是在开玩笑,如果贸然在他面前出现,就算对方顾忌她是慕青松养女不会真的对她动手,但心里也一定会更加厌恶,提高戒备不让她有任何近身的机会。 这不是江念想要的结果,她和景玉珑之后会走向什么方向,这第二次见面的时机至关重要,江念每天晚上光顾着琢磨这一件事,千等万等,终于等来了一个绝妙的时机。 . 今日是慕青松幼子慕桉的周岁宴,灵龙宗上下大肆铺排起来为这位小少爷庆生。 酉时首刻,邀请的宾客陆续到达灵龙宗会客的大殿,慕青松忙着招呼人四处张罗,忽然在一个个掠过的人影中看见一张格外引人注目的脸,忙撂下手头的事务朝他走过去,“景贤弟!” 景玉珑一袭白衣欺霜胜雪,银色长发用发冠高高竖起又从肩后流泻,眉目深刻而冷峻,一双独特的银灰色眸子让他好似剥离了凡尘的仙人,站在人来人往闹哄哄的大殿中仿佛一抹游离在嘈杂之外的清净冰雪,缓步走过来时似有怡人的清风扑面而来。 慕青松忙碌了一整天浮躁得不行的情绪,在看见这个妹婿的瞬间竟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站在面前将他看来看去,甚是觉得喜欢,越发理解了为什么当年那么多的名门贵胄上门求亲,慕挽霜却一个也看不上,认准了非景玉珑不嫁。 景玉珑朝慕青松微微颔首。 从他被慕望秋带回灵龙宗那天算起,他跟慕青松这个大哥认识了也有将近十年了,可这并没有让两人之间的相处变得亲近。有些人的疏离感是与生俱来的,景玉珑心里自然敬重这位持重沉稳的慕家家主,可他也习惯了与所有人保持合适的距离。 慕青松朝他背后看了看,没瞧见景玉珑以外的第二个人,“挽霜她人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景玉珑说,“她还要费些时间梳妆打扮一下才能出门,让我先一步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大哥的。” 慕青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儿的事都忙得差不多了,没什么要操心的,再说了哪儿能让景贤弟你在这些琐事上费神啊,你只管坐下吃喝就行。” 慕青松说着就把他往席间带,最靠近上首主座的位置,那张案几很宽敞,底下规矩地摆放着两个坐垫,能容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 既是慕青松这个大哥做庄,给景玉珑和慕挽霜安排的席位自然是最好的,两人就着桌案底下的垫子坐下,又说了几句话,慕青松倒满一杯酒递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听烨儿那孩子说,前两天你和他一起下松溪秘境,你斩杀一只冰原巨蜥受了伤,还伤得不轻。我最近正好弄到手两瓶珍品凝金露,回头要不要让人给你送一瓶过去?” 景玉珑将那杯酒接过来,却没有急着喝,只是捏在指间不紧不慢地打着转,“烨儿他说得严重了,挨了那只蜥蜴一爪子而已,没什么大碍,我回去拿点药敷上就好。” 凝金露一滴价值千金,他岂能收下对方这么贵重的礼物。 慕青松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着急想给挽霜找药,这一年多来晚霜病症加重,身体越发孱弱,你也跟拼了命一样到处下秘境取妖丹给她炼药,但是凡事需张弛有度,我见你最近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你也要留意不要过度消耗自己的身体。” 景玉珑将掌中的酒饮尽,酒杯轻轻搁在案几上,“无妨。” 慕青松一看这个态度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景玉珑心中已有定见,他这个做大哥的再怎么劝,对方也是听不进去的。 “——仙君,我们又见面了。”(打赏加更) 两年前慕挽霜不慎被妖兽伤了眼睛,那妖兽名为寒魄,是一种只在极寒之地的生存的毒蛛。 寻常人要是为这种妖兽所伤其实不难治好,但偏偏慕挽霜体质特殊,是世间难得一见的极阴之体,这种体质让她从小就羸弱容易生病,慕家请了好几个专门为她调理身体的大夫,隔三差五就要喝上一碗药,寒魄毒蜘这种妖兽阴煞之气极重,与她的心脉融合后毒性飞快地蔓延,又加重了她原有的病症。 而且好巧不巧那妖兽伤的是她的眼睛,这几年慕挽霜看东西越来越看不清楚,如果她并非极阴之体,那么慕家自然有手段为她搞到一双完好的眼睛来替换,可偏偏纯阴之体排异性太强,寻常人的眼睛就算换上了也无法完全适应。这件事一直是梗在慕家人心里的一根刺,两年来慕青松和景玉珑想尽了各种办法也只能延缓她的病症,始终没有办法从根本上彻底清除毒素。 “最近我看挽霜的情绪越来越低落了,这寒毒早晚有一天要想办法彻底解决。”慕青松说,“你也别光顾着跑去没命地杀妖兽,妖丹是拿不完的,有空多陪陪挽霜。” 景玉珑点头应下,“我会的。”又说,“我之前派人去江湖中寻访有名的圣手医仙,前几天已经有了他的行踪,如果消息可靠,改日我会带着挽霜亲自过去看一看。” 慕青松似是想起了什么,盯着酒盏中一点浮沫没说话。 想得正出神,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跑上来附耳对他说了几句,慕青松回过神来,眉眼间又带了点笑,朝人头攒动的门口那边看过去,“挽霜来了——” 看清一前一后走过来的两道身影之后,他脸上的笑意更是舒展,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念念也来了!” 景玉珑端着酒盏的手一顿,醉人的酒香就这么堪堪停在了唇前。 . “姑姑,当心。” 江念伸手扶了慕挽霜一把。 慕挽霜眼睛不太好,光线一暗就容易看不清东西,大殿里面到处都是走来走去的人影,晃得她眼睛生疼,一不留神没注意到面前一张不知道谁留下的圆凳,差点一脚磕上去。 江念及时扶住她的手臂带着她转了个向,慕挽霜回头看了那凳子一眼,拍了拍江念搭在她胳膊上的手,“好孩子。” 江念缩回手摸了摸鼻尖,默默后退半步,规规矩矩地跟在慕挽霜身后。 慕挽霜的年纪其实和她差不多大,只是性格温婉持重,穿衣的风格也大多端庄,乍一眼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长上许多。 今日灵龙宗夜宴也是如此,慕挽霜满头长发一丝不苟地在脑袋上盘成髻,翠绿色花钿和金色的步摇让她看起来华贵又沉稳,背后跟着一群随行的侍女,一踏进殿门就彰显出了属于当家主母的风范。 换成平时江念是不乐意跟别人争风头的,在她看来这种事除了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之外不会有任何好处,但今夜不一样—— 她从衣柜里面挑出了最好看的衣裙,梳了个灵动又不会显得太惹眼的发髻,精心涂上了丹蔻和唇脂,再加上她的长相本来就极有清冷感,白衣轻纱飘飘而来,仿佛从云间走入凡尘的仙子。 进了大殿没多久周围就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众宾客纷纷在私底下询问她的身份,慕挽霜是谁所有人都知道,但以这种方式惊艳亮相的江念众人还是头一次见。 周围有多少人在议论江念不在乎,有多少双心思各异的眼睛盯在她身上她也不乐意去理会,她今晚在衣着打扮上费了这么多心思,想要的不过是来自一个人的注目。 “挽霜!念念!”慕青松朝两人走过来,“你们总算是到了,再过一会儿马上要开宴了。” 慕挽霜唇边扬起一抹笑,朝他颔首,“大哥。” 一道白衣身影从慕青松身后走了出来。 “哦对了,景贤弟,你还没跟念念正式见过吧?”慕青松招了招手,让江念站到他身边,“念念这孩子怕生,以前一到人多的地方就喜欢自己躲起来,现在总算是长大了,知道好好打扮打扮自己了——念念,快叫姑父。” “……” 慕青松说完,没人接他的话,周围诡异地沉默了一瞬。 江念顶着景玉珑压迫感极强的视线,不紧不慢地朝他福了福身子,眸中含着盈盈的笑意对上了他的眼睛,乖巧地开口,“——仙君,我们又见面了。” 这简直就是一种挑衅 景玉珑的眼神看起来像是要吃人。 慕青松完全没有发现两人之间涌动起来的气流,只是觉得意外,“你们之前已经见过了?” 景玉珑正要开口,江念先他一步回了对方的话,“之前试炼的时候承蒙仙君关照,提点过我一两句。” 景玉珑冰一样冷淬的目光落在她勾着笑意的唇角,每一个即将从江念口中说出的字都在挑动他的神经。 寒潭中那次香艳入骨的欢爱早就被他当成一场荒诞的梦境,两个月以来宗门里面繁忙的事务以及为了替慕挽霜猎取妖丹而不断踏足的秘境,好不容易让那晚的事在他的脑子里淡化。 偏差被修正,他自认生活已经回到正轨,就在他即将把那一夜风流彻底抛之脑后的时候,只存在于记忆中的人忽然挣脱了梦境的框架,活生生地站在了他面前,美眸含情,巧笑嫣然,以一个他意想不到的身份,声音甜软地叫他“仙君。” 景玉珑掩在袖中的手攥成了拳,不动声色地摸了一下腰间孤月的剑鞘。 ——他早就警告过江念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可江念不仅来了,还胆子大到跟在慕挽霜身后一起走过来。 这简直就是一种挑衅。 江念看起来在认真跟慕青松说话,实际上余光一直留意着景玉珑的反应。 景玉珑的手指搭上孤月剑的时候,她的话音突兀地顿了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恢复了常态。 景玉珑面上一派寒霜,但江念看得出来他的神经此刻已经游走到了暴怒的边缘,只是碍于场合不好立即发作,但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会过来找江念“秋后算账”。 诚然景玉珑隐晦的怒火让她感到害怕,但江念没有因此产生退意,反而是对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她身上、一丝一缕也没有分给旁人的感觉,让江念兴奋到手指都在隐隐战栗。 “景贤弟?景贤弟?”或许是景玉珑盯着江念的时间过长,慕青松终于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在旁边叫了他两声。 “……”景玉珑冷淡地收回了视线,没再去理会江念,转而向慕挽霜伸出手,将她牵到自己身边,捏了捏她臂上略显单薄的衣袖,“最近天气转凉了,出门怎么不穿件厚点的衣服?” 慕挽霜的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背上,轻声说,“我觉着不冷,这衣服穿着正好,再多穿两件该出汗了。” 景玉珑不赞同地看着她,慕挽霜心里一阵熨帖,朝他温柔地笑了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自己还不知道是冷是暖吗?好啦,我真的不冷。” 景玉珑叹了口气,捉住她的手腕带着她转过身,“先入座吧。” 江念看着两个人手牵着手走远,始终含在眼睛里的得体笑意逐渐变得冷凝。 因为身份的缘故,江念的位置就在景玉珑和慕挽霜旁边,落座的时候她是很高兴的,可没一会儿那点高兴的情绪就被打击得粉碎。 慕挽霜坐在景玉珑和她之间,时不时江念会听到两个人说话,大多数时候是景玉珑帮她夹菜,告诉她哪些菜对她的身体不好、那些菜味道不错,偶尔慕挽霜也会凑近景玉珑耳朵旁边,给他指认对面那些客人的身份,哪个人是出身哪门哪派的,两个门派之间有什么姻亲关系。 江念听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有来有回,不自觉就多喝了几杯酒,借着仰头的空隙朝旁边瞥了一眼—— 景玉珑眉眼冷厉,慕挽霜温婉柔情,两个人的长相都十分出挑,气度也都华贵天成,凑在一起看起来般配极了。 江念眨了眨眼睛,洇在眼角的泪光被她强行忍了回去,低着脑袋愣神地盯着手指头上朱红色的丹蔻。 要不怎说人各有命呢,慕挽霜就是江念最极端的对照。一出生就什么都有了,有显赫的家世和尊崇的身份,疼爱她的父亲和大哥,喜欢景玉珑就可以如愿以偿做他的发妻,哪怕想要天上的月亮,也自会有人摘下来送到她面前,她是被所有人捧在掌心的珍宝。 而江念只有她自己。 她想要的东西,要是连她自己都不去拼命争取,那就真的什么都不会得到。 景玉珑与慕挽霜的说话声一直萦绕在耳朵旁边,对江念来说成了一种魔咒,她一边嫉妒一边痛恨,一边又自虐般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不知不觉手里的酒杯又空了,热意上涌,她感到脑袋一阵阵地晕眩,迷迷糊糊地揉了两下太阳穴想去倒酒,才发现就连酒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空的。 酒意带来的燥意扰乱了她的思绪,江念撑着脑袋在座位上发了会儿呆,大殿里面明亮的灯火连成了一片虚影,歌舞声和说话声也变成了模糊不清的嘈杂,她托着下巴盯着虚空愣神,迷离的眼睛凝着层潋滟的水光,腮边泛起淡淡的粉色,呆愣愣地坐了不知道有多久,忽然起身离开了大殿。 坐在江念右后方不远处的两个少年公子从她落座起就一直在盯着她,见江念孤身一人离席,相互递了个眼色,跟在她后面不远处走了出去。 景玉珑本来没想理会江念,但江念的位置就在慕挽霜后面,于是他每次跟人说话的时候总免不了会瞧上两眼。 在琢光山的时候江念过分的热情让他打下了淫荡不知羞耻的烙印,尽管今晚她将自己打扮得清冷灵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在景玉珑看来也不过是故意装装样子而已。 可瞧见江念一个人坐在旁边撑着脑袋发呆,柔软的唇角湿漉漉的,绯红色的眼尾也是,他恍惚又想起了对方被他抱着放在地上,寒潭弥漫而起的雾气中,那一滴不经意地从眼角滑落的泪珠。 ——他不想过多地揣摩她这个人,可还是不可避免的觉得,这样的江念看起来有些可怜。 “夫君?”慕挽霜随着他的目光转过头朝大殿门口看了一眼,“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景玉珑回过神,犹豫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人多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 踏出殿门的一瞬间,清爽和夜风混合着海棠花的香味扑面而来,景玉珑吸了一口气,朝四下看了看,避开端着酒菜进出的侍女,顺着长廊跟上了那两道不怀好意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