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知微时(父女)》 第一章雨夜归家 午夜十二点——欧式座钟在空旷的客厅敲响,沉闷的钟声与窗外杂乱的雨声交织,仿佛一张巨大而潮湿的帷幕,将天地间的一切笼罩在内。雨水扑上巨大的落地窗,继而蜿蜒滑落,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水痕。 “轰隆——”震响的雷声突兀的响起,惊雷滚过,惊醒了屋檐下栖息的鸟雀。 沉砚的黑色迈巴赫行驶在静谧雨幕中,车轮碾过雨水,划破了城市浓稠的夜色。 手机屏幕亮起,管家老陈的信息一贯的简洁:“先生,小姐又在画室待到很晚,晚饭只吃了一点。” 沉砚的目光在最后一句上停顿一瞬,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回复:“知道了。”随即对前座的助理抬了抬手,打断了关于明日并购案的汇报。 他放下手机,“开快点”,沉砚揉了揉眉心,低声对司机吩咐到。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沉砚撑开一把黑伞,缓缓走入别墅。空旷的客厅一片漆黑,只有玄关处亮着一盏暖黄的壁灯,似是在在等待归家的主人。 沉砚步履沉稳的踏上楼梯,径直走向二楼的书房,却在经过画室时,被房门缝隙里透出的微光绊住脚步。他站在门外,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抬眼往里望去。 画室里只开着一盏小小的、可调节的台灯,光线聚焦在画架旁。沉知微蜷在地板上睡着了,头歪靠在坚硬的木质画架边缘,似乎因为姿势不舒服而眉头紧皱。 她的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支炭笔。宽大的白色睡裙铺散在地板上,衬得她身形更加单薄,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 几张素描纸在她手边散落着。沉砚的目光落在最上面一张——画的是他站在落地窗前的侧影。线条极其克制,没有多余的修饰,却精准地捕捉到了他挺拔的肩线和微微侧首的姿态。画纸边缘有些卷曲,显然被反复摩挲过,透着一股沉默而偏执的专注。 沉砚的心跳漏了一拍,一种陌生的、细微的悸动,无声的划过他的心口。 他轻轻推开门,脚步声在空旷的画室里显得格外清晰,走到沉知微的面前蹲下,小心翼翼地将她手中的炭笔抽出来,放在旁边的小桌上。随后俯身,手臂穿过她的膝弯与后背,动作轻柔地将沉知微打横抱起。 她的身体很轻,像一片羽毛。她似乎被惊动了,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但并未清醒。沉砚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着她熟睡的脸。她的呼吸均匀而绵长,脸颊上还带着一点未干的泪痕——大概是又做噩梦了。 让他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夜,他接到电话,得知沉知微的母亲遭遇严重车祸,当场身亡,只有当时12岁的沉知微奇迹般生还,但陷入深度昏迷。 他与沉知微的母亲明夏是商业联姻,感情并不深厚。明夏生下沉知微不久后,自认为已经完成了使命,便与沉砚提了离婚,带着女儿要去追求自由。而明家对于明夏这种脱离掌控的行为恼怒不已,宣布将明夏逐出家门,以至于出事之后警方能联系到的却是沉砚这个早已离婚的前夫。 沉砚在接到电话时甚至有些错愕。然而,当他站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外,透过玻璃窗看到那个小小的、苍白的身影时,一种复杂的情绪——或许是血缘带来的微弱牵绊,又或许是某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责任感——沉知微被他接回了沉家。 他给她改名“知微”,取自“见微知着”,希望她能从那场巨大的灾难中走出来,看清世界的真相,也看清自己。 然而五年过去,沉知微似乎并没有如他所愿变得坚强独立。 她变得异常安静,大部分时间都躲在画室里,用画笔构建一个只属于她的、色彩浓烈甚至有些扭曲的世界。而对他的依赖也日渐加深,令他隐隐有些不安。 沉砚抱着她,走向卧室。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仔细的盖好被子。就在他直起身准备离开时,一只微凉的手无意识地攥住了他的衬衫袖口。 “爸爸……”睡梦中一声模糊的呓语,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沉砚的脚步顿住了。他低下头,黑暗中,只能借助走廊透过的微光勾勒她模糊的轮廓。那声呓语像一根细丝,缠绕上他的手腕,不紧,却令人无法轻易挣脱。 他的眼神复杂——有怜惜,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触动。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轻轻拂开她的手指,为她掖好被角,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咔哒——”门被轻轻的合上。 黑暗中,沉知微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底一片清明,并未有一丝睡意。她感受着空气里残留的、属于他的冷冽气息,臂弯里还残留着尚未完全消散的、被他抱过的温度,还有他替她盖被子时指尖的微凉。 心脏在胸腔里发出沉重而灼热的跳动声,那些隐秘的、晦暗的情愫如同疯长的藤蔓将她层层缠绕,她却只能将它如同那些画稿一样,压在暗无天日的最底层。 第二章意淫(微h) 门“啪嗒”的一声合上了,在床上装睡的少女睁开眼睛盯着沉砚离开的方向。 沉知微抬起一只手,沿着睡裙的裙摆伸入其中,手指划过细腻的肌肤,沿着身体蜿蜒的曲线一路延伸到锁骨下方起伏的绵软乳肉之上。 如果沉砚还在这里就会发现少女睡裙的前胸有两粒明显的凸起,女孩的乳头早就因为刚才拥抱时的接触而悄悄的充血发硬,矗立在乳白的软肉上面,很像小蛋糕上面诱人的樱桃。 沉知微用手毫无章法的揉捏着自己的乳肉,指尖捻着粉嫩的乳头把玩,微仰着头,嘴里发出细碎的呻吟。 “嗯哈……爸爸……微微好难受,爸爸摸摸微微好不好,啊……哈……”沉知微想象沉砚用他温热的手掌揉捏自己的乳房,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擦过细腻的肌肤,带来一阵酥麻的快意直冲头顶。 沉知微的面色变得潮红,眼睛微阖,连续不断的呻吟从微微张着的红唇中溢出“啊……爸爸……在摸摸微微的奶子好不好……爸爸……” 两条修长细腻的腿不知何时已经交迭在一起不停的磨擦,身上的被子早已不知提到何处,就连睡裙下摆早已不知道何时卷起,露出了被内裤包裹的两瓣浑圆的臀肉。 而内裤不知何时早已洇湿了一大片,似乎两腿磨蹭带来的快感已经不能慰藉体内的痒意,沉知微的另一只手顺着光滑平坦的小腹,沿着内裤的边缘插入,撑起的边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与常人不同的,肥嘟嘟的、滑嫩嫩的无毛阴阜。 沉知微的手指轻抚着粉嫩的穴口,肉乎乎的阴唇饱满,内里的粉肉带着亮晶晶的水光,而穴口翕动着渗出晶莹的爱液,娇嫩黏膜呈现淡粉色,因为刺激在不断的收缩张合。 沉知微的手指揉捏着藏在阴唇里面的阴蒂,强烈的快感瞬间直达大脑皮层,粘稠的汁液从翕动着的穴口涌出,顺着大腿内侧滑落。 她伸出一根手指,穴肉将她的手指紧紧裹住,淫液打湿她的手指。沉知微犹觉不够,她又插入一根手指,小穴被微微撑开,身体的充实感让沉知微感到愉悦,然而下体的骚痒并未缓解太多,她抽动手指进出小穴,爱液也随之被带出,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嗯啊……嗯……爸爸……进来……微微好想要……嗯哼……” 沉知微又插入一根手指,小穴涨疼的感觉并没有让她停止,这种疼痛却给她带来了被沉砚的阴茎插入的幻觉,她将手想象着沉砚粗大的肉棒,手指加快抽插的速度。 “啊哈……爸爸……快点……爸爸……啊啊啊啊……微微……受……受不了了……嗯哼……”沉知微仰头发出破碎的呜咽,手下抽插的动作也在不停的加快着,手指搅动着爱液,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手掌也快速拍打在阴阜,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从远处看,洁白规整的睡裙早已不知道卷到哪里,裙面上还洇湿了不着何时迸溅的爱液,粉色的蕾丝内裤挂在脚腕,而少女的脸颊早已因为情欲染上潮红,嘴边甚至还有因为快感而没来得及吞咽的唾液沿着嘴角连成线的滴落到枕边。 破碎的呻吟断断续续的从樱唇中喘出,少女的一只手在不断的揉捏粉嫩红肿的乳头,而另一只手在小穴里不断的抽插,偶尔还能看见随着手指动作带出的翻飞的粉嫩穴肉,而阴蒂也早已经因为摩擦而变得红肿充血,整个画面纯洁又淫靡。 忽然不知手指戳到了哪里,一股无法言表的快感直冲沉知微的头皮,这种快感让她整个人都由内而外的感到酥麻,不由自主的仰头发出急促的呻吟。 “啊……爸爸……好爽……嗯啊……啊啊啊……” 高潮来的猝然,她的腰肢不受控制的抬起,漂亮如小鹿般的眼睛也失去聚焦,生理泪水不停的涌出,整个身子剧烈痉挛,两条长腿紧紧绷直,脚趾也紧紧蜷缩。一股爱液像是潮水一样从小穴喷涌而出,床单被打湿了一大片。 良久之后沉知微才从快感中回神,瘫软在床上轻轻的喘息,睫毛还沾着泪珠,格外的惹人怜惜。 第三章共眠(上) 沉知微从床上起身,光脚走到窗户前站定,一只白皙的小手掀开窗帘向外看去。 浓郁的夜色像是被墨浸染的绒布,沉沉的压在天边。雨珠密集的砸在窗户上,随后顺着玻璃滑落,留下一道道的水迹。风裹着雨势狂舞,忽有一道声惊雷骤响,随后银蛇般闪电划破夜空,光刃像一把刀,似要劈开弄墨般的云层,将雨幕照的透亮。 沉知微的小脸也在闪电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苍白无力,她歪了歪脑袋,盯着窗外的雨幕看一会,抬起一只手,用指腹轻触玻璃。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了个细小的弧度,轻轻的笑了一声,随后转身出了房门。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沉砚刚从浴室出来,他裹着件宽松的浴袍,领口松垮微微漏出半截被水汽浸染泛着微微薄红的锁骨。 未干的发稍还在往下滴水,低头擦头发时水珠顺着脖颈掉落到锁骨上,在顺着鼓实的胸肌滑落到更深的地方。 他用毛巾随意擦了擦湿漉漉的短发,带起的水珠飞溅到空中,在滴落到微微发红的耳尖,莫名的带着一股子涩气。 他走到房门前,随意的打开门,看到了正准备继续敲门的少女。 沉知微被猝然打开的房门惊到,下意识抬头望向门口站着的父亲,微微有些失神。 他大概是刚洗过澡,脸颊还带着未褪的微微潮红,嘴唇被热气蒸的泛起饱满的艳红,像浸了蜜的樱桃,带着刚洗浴后的水润光泽,就连一向带着微微疏离的眼神里也似乎蒙着一层朦胧的水汽,平时显得格外冷硬的眉骨在这种映衬下也变得柔和了起来,好似还没完全从洗浴后的松弛里抽离,与白日正经严肃的样子格外的不同,整个人都透漏着一种慵懒和放松。 “怎么醒了?”沉砚看着门外的少女有些疑惑,他一开口—就连声音都裹着未散的湿意,又带着刚出欲的沙哑,像是砂纸轻轻蹭过木头,低哑得有些模糊,偏偏尾音落下时,还不自觉轻咳了一声,又增加了几分莫名的缱绻和糜丽。 低哑的嗓音传入沉知微的耳朵带来一阵阵的酥麻,她觉得自己的头脑发晕,就连呼吸都跟着乱了节奏,此时脑子已经完全不能思考,就连刚刚高潮过的身体也变得发热。 她指尖微微发僵,一时忘了回应。只觉得那声音里藏着无形的引力,让她不觉想起传说中在月光下吟唱的深海海妖,勾人射魄,虽然危机四伏,却引人沉沦。 沉砚看着眼前发呆的女孩,少女的个子刚好到他前胸,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腰间,发稍微卷。大概刚刚睡醒,有几缕调皮的发丝沾到脸颊边,脸庞也泛着微红。 沉砚的目光柔和下来。 “怎么不说话。”沉砚说话的间隙,他伸出手将沾黏在女孩脸颊上的头发挽到耳后,温热的指腹划过到沉知微冰凉的肌肤,给她带来阵阵颤栗。 ------------------------------------------ 宝宝大人们,这章有点少,晚上看看有没有时间在加更一章,我第一次写文,写的不好的地方麻烦大家多包涵哈,有感兴趣的宝宝大人可以在评论区留言大家一起讨论哈,谢谢宝宝大人们的支持。 第四章共眠(下) 沉砚的触碰唤回了沉知微的神志,她略带仓皇的收回视线,微微低头垂下眼睑,看着脚下的地毯。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指节泛白,掌心被指尖掐出几道月牙般的红痕,一股尖锐的疼痛传入她的脑海。 那一瞬间的触碰太滚烫,烫的她必须依靠这种方式才能保持清醒,压下内心不该有的,疯狂滋长的悸动。她不敢再看,生怕在多看一眼,藏在心里多年肮脏的、见不了天日的想法就要从眼里跑出来。 瞬息之间,她掩藏好自己内心深处所有不堪的想法。 在抬眼时,又回到了平时乖巧听话的模样,似乎刚才一闪而过的所有想法从未出现过。 “爸爸,我都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你了,今天想和你一起睡。” 少女眼睛亮晶晶的,眼神里带着满满的依赖,还有一点委屈巴巴的恳求,好似害怕会被拒绝,指尖局促的攥着衣角转来转去。 沉砚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眉毛几不可察的蹙了一下。 “微微,你已经16岁了,不是小孩子,不适合跟爸爸一起睡。” 女孩大约是没想到会被拒绝,她眼底的光瞬间暗淡下去,缓缓的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出细碎的阴影,就连攥着衣角的指节也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仿佛一只被抛弃的、孤零零的小兽。 片刻之后,女孩闷闷的声音传入沉砚的耳朵,尾音似乎还带着微微的哽咽,轻的发颤。 “可是外面在打雷……我害怕……” 沉知微又抬起头,圆溜溜的鹿睫水润润的,眼底还盛着细碎的水光,好似下一秒就会有水珠滴落下来。她抬起手,攥着沉砚浴袍的袖口轻轻摇动,眼神脆弱又坚定。 “就一晚,好不好嘛爸爸……求你了爸爸……” 沉砚望着女儿湿漉漉的眼睛,心头忽然一顿,莫名想起了幼时曾收养过的那只流浪猫,每次求投喂或是做错事情时,也总是这样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巴巴的望着自己,一副可怜兮兮,仿佛被全世界都抛弃的样子,让人狠不下心来拒绝。 他的心底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原本拒绝的话也堵在喉咙,坚定的立场竟也悄悄松动。 望着少女毛茸茸的头顶,指尖下意识的想抬起来揉一揉,可理智又猛地拉他一把——他明明应该果断拒绝的,可面对这样的她,就像面对当年的小猫一样,所有的强硬都成了空壳。 “只有今天一晚上,明天你还是要自己睡。” 沉砚沉默了一会,还是答应了下来。 听到父亲松口的瞬间,少女的神色立刻变得欢快起来,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少女的脑袋已经飞速的轻点一下,紧接着又怕他反悔似得、飞快的、郑重的连点了好几下。虽然幅度不大,却藏着藏不住的雀跃。 “嗯嗯,我知道啦爸爸。”就连回应的声线都带着飞扬,不难听出主人的好心情。 得到应允的之后,似乎是害怕父亲反悔,她一溜烟的跑到床前,鞋子一脱,动作麻利的掀开被子躺进去,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只留下一双紧闭的眼睛。 “爸爸我已经睡着了。”说这话时,少女长长的睫毛忍不住轻轻的颤动了两下,呼吸也刻意的放的又轻又匀,假装自己已经沉睡。 沉砚看着女儿这幅掩耳盗铃的模样不忍的轻笑出声,最终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但是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随后他快速的把头发擦干也关灯躺了下来。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沉砚因为身边多出个人有些微微的不适,但大概是最近几天出差太过劳累,没过多久沉砚便调整好呼吸入睡了。 沉知微听着耳边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微微侧头睁开眼睛望向躺在身侧的沉砚。夜色黑沉,她并看不清沉砚的五官,她抬出一只手指,指尖顺着朦胧的轮廓描摹,现在她与沉砚大概只有两拳的距离,她指尖稍微往前就能触碰到沉砚。 平时遥不可及的人现在就在她触手可得的身边,这种认知让沉知微头脑眩晕,她感到灵魂都在颤栗。 沉砚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萦绕在她的呼吸间——是薰衣草香,这是她亲手放入浴室的,与她用的是同一款。 沉知微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她渴望与父亲的触碰,心底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叫嚣:靠近一点,在靠近一点。可另一个声音却更响亮:停下,他是你父亲,你不能有这样的念头。两种念头在在脑海中疯狂撕扯,疼的她几乎喘不上气,只能死死咬住下唇,维持表面的平静。 沉知微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克制,要藏好自己所有的小心思,决不能暴露在父亲面前。她害怕看到父亲厌恶的眼神,她根本不敢想沉砚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觉得她恶心而抛弃她,她要怎么活下去,就连想象到这个画面都让她连呼吸都变得痛苦。 她紧紧的攥紧衣角,她不能—她决不能让父亲发现,只要能和沉砚在一起,哪怕一辈子扮演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她也愿意。 沉知微知道自己有病,没有一个正常的女儿会对自己的父亲产生欲望和感情,但是她没有办法,这世上没有能解救她,她太孤独了,沉砚是独属于她的救赎,在这世上她仅有的,只属于她的也只剩下沉砚了,她不能失去他。 她对他的感情太过复杂,这些情感纠缠在一起,像是一张蜘蛛网,将她牢牢困住,缠绕在她身上的蛛丝早已深入骨髓,让她无处可逃。 听着身侧沉砚的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她收敛起所有的情绪。 悄悄的、微微的挪动身体,把头轻轻的挨着沉砚的肩膀,这种简单的身体接触就让她感到心满意足。 随后也调整自己的呼吸同沉砚一起睡了过去。 ------------------------------------------------------------------------ 宝宝大人们,这是今天的最后一章啦,今天回家忘记带电脑充电器了,明天可能更新不了啦,要到周一才能继续更了。会不会有宝宝觉得我在细节方面写的太多了,好纠结,我一方面觉得前期需要仔细的铺垫,又害怕自己写的太琐碎。希望宝宝大人们能多给我留言提建议呦~ 第五章晨起 翌日清晨,一道浅金的晨光从未拉严实的窗帘缝隙里溜进来,给昏暗的卧室卧室带来一丝明亮。 经过一晚的睡眠,两人之间原先分隔的距离早已消失不见。 沉砚的头依靠在沉知微的脖颈之间,一只手被沉知微压在脑后,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而沉知微的一只脚搭在他的腿间,从远处看去好似将沉知微拥在怀中。 沉知微率先醒来,她的睫毛动了动,并未立刻睁开眼睛。她感受有一股清浅的气息喷洒在颈侧,带着均匀的起伏。她的心微微颤动,放轻自己的呼吸和这股气息交互,混杂在一起,就好像一对普通交颈缠绵的恋人。 阳光慢慢上移,爬上了沉砚的发稍,又渐渐漫上了他的眼睑,似乎是被微光晃了眼,沉砚蹙了蹙眉。 察觉到身侧的人似乎马上就要清醒过来,沉知微立刻调整好呼吸,开始装睡。 没多久沉砚就在温润的日光中清醒过来,大概是刚刚清醒,脑子还没有正式开始运转,忘记了昨天是和沉知微一起睡的,猛然感受到身边有人懵了一瞬,片刻才反应过来。 他睁开眼睛,微微侧头看到了女孩恬淡的睡颜,长发披散在枕头上,几缕发丝贴在额角,呼吸清浅,像只乖巧的小猫咪,格外的乖巧可爱,让他不由得心头一软,就连眼神都变得柔和。 他动了动胳膊,意外的感受到一股绵软,不由得眼神下移,随后整个人身体一僵。 女孩的衣服早在睡眠中变得凌乱,因为侧躺的缘故,女孩的左肩露出一大片细腻的肌肤,睡衣的领口被蹭的有些松散,浑圆绵软的左乳露了一半在外面,而他的胳膊正好压在上面,画面莫名的显得淫靡。 沉砚的目光扫过那片雪腻的肌肤,像被烫到一样,慌乱的移开视线,喉结却不自觉的滚了滚,耳尖也微微泛红。 沉砚轻轻动了动胳膊,想要移开手臂,结束这个不堪的姿势。但他还未来得及动作,似乎是不小心惊到了还在睡眠中的女孩,她撒娇式的轻哼了几下,将沉砚的胳膊抱的更紧,还轻蹭了一下他的腿。 一股酥麻直窜沉砚大脑,他觉得整个人似乎被电了一下,身体的某处猛兽迅速的从沉睡中醒来,变得又大又硬,涨的发紧,将睡裤顶起一个大帐篷。 他一时觉得难堪,实在没想到晨勃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刚想起身去处理。 沉知微略有察觉,好似睡觉被打扰了一样,撒娇表达自己的不满,抱着他用腿又轻轻的蹭了几下,内裤粗糙的面料随着动作擦过性器,阴茎不由得跳动几下,变得更加活泼。 “嗯哼—”快意来的迅疾,令他不由得微微仰头,沉砚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一声闷哼就从他的嗓间溢出来,龟头中间的马眼翕动,前列腺液不断的往外渗出,把睡裤洇湿了一小片。 沉砚从自己发出的声音中反应过来,猛然从床上起身,拿起昨夜随手搭在床前的浴衣遮住自己的下半身,狼狈的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这时沉知微装睡不下去了,她睁开略带朦胧的眼睛,脸上还带着浓烈的睡衣,似乎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微微起身,看着父亲难看的脸色有些不解。 “爸爸,怎么了?” 沉砚沉默不语,回答她的只有浴室门关上时的沉闷声。 沉知微看着父亲狼狈的身影又躺回床上,一只手掌盖住眼睛,痴痴的笑了起来。 ————————————————————————— 感觉好多地方没写好,有空的时候在改改,宝宝大人们先凑合着看,爱你们呦 第六章早餐 楼下餐厅—— 沉砚按照日常的作息,准时出现在餐桌上,慢条斯理的边吃早餐边阅览今天的经济新闻。 他早已从清晨狼狈的状态之中脱离出来,又恢复到平时冷静从容的模样,仿佛之前对女儿起生理反应的事情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并不能引起他的太多波动。 沉知微站在楼梯上望着餐厅里的景象,瞳孔一缩,眼睑微微下垂,神色不由得默了默,扶着扶梯的手也不知不觉握紧。 她深吸了一口气,只一瞬她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脸上又挂起惯常带着的微笑,一派乖巧懂事的模样,接着迈步下楼梯。 沉砚听到声响,注意力从手边的平板收回,抬眼望去。 其实少女和他长得并不是很相似,她更多的遗传了母亲明夏的特点。 她的脸型是柔和的鹅蛋脸,脸颊还带着些许未褪完的婴儿肥,侧脸的线条很柔和,下颚线并不锋利,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柔和。皮肤是透光的粉白,显得健康且有生机,眉毛是弯弯的柳叶眉,毛色柔软,跟着眼神轻动。 眼睛是圆润的鹿眼,睫毛纤长卷翘,瞳仁是透亮的黑,像盛着一汪浅水,鼻尖小巧挺翘,嘴唇饱满,带着一抹嫣红的艳色。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灵动可爱。 特别是那双眼睛,在撒娇时流露出水润的浅光,卷翘的睫毛也跟着扇动,无端的让人想到卖萌的动物幼崽。 而他的脸型是偏窄的菱形,棱角分明,皮肤是瓷白的冷调。他眼型偏长,眼尾微微下垂,眉峰挑起,不凌厉但却带着点生人勿进的清冷。 再加上他个子极高,188的完美比例,腿占身高的一半,肩宽腰窄,整个人自带气场。往那一站,下颚线绷出一点利落的弧度,整个人透着疏离和矜贵。 时光在他身上似乎格外留情,虽然三十好几,但是并不太能让人辨得分明。 他的视线下移,少女穿着德宇中学的校服,熨帖合体的衬衣,扣子只扣到了第二颗,流畅的锁骨在微敞的领口若隐若现。 衣服的袖口被细致的挽在肘间,下摆整齐的的塞在短裙里,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沉砚的眼神闪了一下,不自觉的碾了碾指腹。 再往下是藏青色的短裙,女孩个子比同龄高挑,本应及膝的短裙长却在她膝盖上端,。她没有穿小腿袜,只穿了一双到脚踝的短袜,衬得白皙修长的美腿更加的笔直,让人视线被牢牢的吸引。 沉砚的心跳莫名的加快,就连呼吸也乱了几分,让他觉得有几分荒谬。 他飞速收回视线,合上眼睛,猛地闭了几下。 再睁开眼睛时,少女已经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他面前,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歪着脑袋开心的和他打招呼。 “早上好呀~爸爸~” 女孩清甜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廓,尾音轻轻扬起,不仅像羽毛一样擦过他的耳畔,也在他的心底带来阵阵痒意。 他微微出神,无端的觉得自己像是困兽,三面皆是笼子,让他避无可避,退无可退,只能前行。 “爸爸,你在发什么呆呀?” 沉知微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等他回过神时,女孩已经落座在他身边,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疑惑的看着他。 他收回自己的情绪,继续吃面前的早饭,只是某些种子在他心底早已埋下,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破土而出。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工作上面的事情。” “好吧。” 正好厨房的保姆给沉知微端来了一份早餐。 沉砚扫了一眼,蹙了蹙眉。 “怎么吃的这么少。” 餐盘里面只有半个三明治配着半杯温热的牛奶。想起管家给他打电话说这短时间女儿一直没怎么好好吃过饭,他的语气虽算不上严厉,但也带着不容置喙的认真。 “每天吃这么少怎么行,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关键时候,营养跟不上,生病了怎么办。” “我没有胃口吃不下嘛。”沉知微用水润润的鹿眼看着他,语气里满是委屈。 看她这副样子,沉砚有些无奈,但神色还是软了下来。起身拿起牛奶给她倒满,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那把这杯牛奶喝完。” “那我喝完爸爸今天能送我去学校吗。”沉知微捧着杯子,期待的看着他。 沉砚看了看时间,离早会还有一段时间,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女孩的神色瞬间变得雀跃起来,欢呼了一声。 “好耶!”像是害怕爸爸反悔,拿起杯子大口的喝起来,。 沉砚看她这个样子无好笑的摇了摇头。 “爸爸我喝完了,可以出发了!” 沉砚的视线一转,沾在了少女身上。 她喝的太急,嫣红唇边沾染了一圈浓白的奶渍,明明是平常的景象,但配着她无辜的表情,意外的带了几分纯欲,让人想狠狠的蹂躏。 可能是沉砚的视线太直白,她似有所察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红艳艳的舌尖与浓白的奶渍形成鲜明的对比,偏偏女孩一脸的单纯。 沉砚的下体忽然传来一股胀意,清早刚解决好的性器又隐约有了抬头的意思,他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 “刺啦——” 他猛地站起身,带动椅子发出刺耳的噪音。 “我去车里等你。” 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背影带了几分仓皇逃窜的意味。 “疯了,我一定是疯了。”沉砚在心底喃喃,无法接受自己的行为。 被独留在餐厅的沉知微愉悦的哼着小调,慢条斯理的拿着手帕擦嘴,望着父亲离开的方向,开心的眯了眯眼,像是只被满足的小猫。 她整理干净之后,又变回了单纯无辜的小女孩。 随后她站起身,认真的抚平裙摆的折痕,脚步轻快的往父亲离开的方向走去。 ---------------------------------------------------------- 有没有宝宝爱看制服play!!!大声的告诉我!!!!!!! 第七章学校 银灰色的宾利平稳的行驶在路上—— 沉砚微微靠着椅背,低头处理手机上的信息,沉知微侧头看向车外,车窗的像一块流动的画布。 街景在画布上涂抹又被擦去,就连天边的流云也被拉成模糊的絮状。唯有他的倒影,投映在玻璃上,像是不会褪色的颜色,无论世界如何流转,而他只在她眼底。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之间车内的氛围有些静谧,沉知微享受着两人难得的独处的时光。 阳光透过玻璃,给沉砚发稍的倒影渡了一层浅金的微光,让她忍不住抬手触摸,像是想要抓住她孤寂静默的世界里唯一的光亮。 指尖刚贴上窗户,凉意顺着指腹蔓延开来,她不由得蜷了蜷手指,收回了手,视线下移。 一身黑色西装剪裁合体,肩线挺括,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腰线收的恰到好处,将肩宽腰窄的身形勾勒的淋漓尽致。他双腿交迭,笔直的西装裤线从膝盖延伸到脚踝,衬得双腿修长劲挺。 明明是一派正经疏离的模样,但却忍不住想让人——把他扒光。 沉知微在心里默默的想,真想知道爸爸在床上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这样的正经。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胯间,西裤在交迭的弧度处微微鼓起,在餐厅时升起的生理反应在裤子的遮掩下并不明显。 沉砚忽然感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明明自己穿着严实,但却依旧感觉自己好似被那道视线剥光了衣服。 他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喉结不自觉的滚动,感到些许紧张,第一次体会到了坐立不安,可明明车上除了司机就是沉知微,司机不用怀疑,总不能是自己的女儿啊,但她从上车就一直看着窗外。 他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觉得可能是自己这段时间加班太过劳累出现的幻觉。 “怎么了爸爸,是哪里不舒服吗?” 感觉到身边人的局促,沉知微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侧过头用关切的眼神看着他。 看着女儿一脸的关心,沉砚更加笃定是自己的错觉。 “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沉砚感到有些尴尬,但好在司机及时出声终结了这个话题。 “先生,小姐,学校到了。” 车速慢慢降下来,车身平稳的停在德宇中学的学校门口。 这所学校是阳城最知名的贵族私立中学,在这上车的学生大多非富即贵,由家里车接车送,因此银色的宾利出现在学校门口并未引出太多骚动。 “那爸爸我先去上学了。” 在司机打开后座车门之后,沉知微拿起书包,眼睛弯弯的笑着和沉砚道别。 “去吧。” 沉砚几不可察的抬了抬下颌,应了一声。 车门关上,他不由得吐了一口气,神色放松许多。 而沉知微在车身驶离后便收起脸上的笑意,表情冷淡下俩,转身进入校门。 她独身一人在校园走着,与身边朝气蓬勃,三两成群的学生形成割裂,周身熙熙攘攘的人流并不能给她带来波动。 沉知微刚走到走廊,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还没反应过来后背便被撞了一下,她皱了皱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一个女孩急忙转身扶住了她,局促的跟她道歉。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撞到人,女孩一脸内疚。 沉知微扫了她一眼,是班长乐伊,她家境普通跟班里其他的富家子弟不同,是学校的特招生,所以一向的谨小慎微,一心只专注学习。老师让她当班长大概也只是觉得能指挥的动的学生只有她了。 沉知微听闻最近她正在被许之也追求,再看她面色还带着一些潮红,嘴唇嫣红,似乎还带着一抹水光,衬衫虽然被整理过,但还是不难看出些许凌乱的褶皱,神色慌乱,视线跟她对上时慌张的躲开。 沉知微视线后移,看向女孩过来的方向,不远处的厕所门口,一个男生侧倚着墙,双手环胸,嘴角勾着轻佻的笑意,眉眼处带着几分张扬,望着他们这个方向。 见她看过去,抬起手挥了挥,肆意打了个招呼。 看到这一幕,沉知微还有什么不明白。她收回视线,伸手扶正少女的领口的蝴蝶结。 “没关系,快进去吧,马上上课了。” 乐伊被沉知微的举动弄得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低头道谢。 “哦哦,好的……谢谢你……” 迈着急促的步伐小跑着走进教室,仿佛后面有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在追她。 远处的许之也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轻笑出声,放下胳膊,单手插兜向沉知微走了过来。 “怎么来的这么晚,都快上课了。”许之也的嗓音带着少年的清越,偏偏拖长了尾音,语调懒洋洋的。 沉知微瞥了他一眼,心想着这人小时候明明一副软弱好欺负的小胖球模样,怎么越长大痞气越重,一点也看不出来小时候被欺负了只会悄默默的躲起来偷偷哭的样子。 她的基本上没什么朋友,偏偏小时候在许之也被欺负的时候看不过眼帮了他一把,这人就跟牛皮糖一样,粘上了就扯不下来了。 “不然呢,跟你一样,来的早早的去欺负小女孩。” 闻言,许之也的眉稍一挑,眼尾带上几分风流,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我宝贝她还来不及呢。” “你就是这么宝贝的。” 沉知微朝着女孩跑走的方向抬了抬下颌,语气带着疑问。 许之也的笑意一僵,他哪想得到乐伊怎么不经逗啊,他还没怎么呢,她就一副兔子被逼急的样子。 想到这,他不禁的摸了摸嘴唇上不太明显咬痕,后槽牙不自觉的磨了磨,眼里流露出感兴趣的意味,兔子跳脚了抓起来好好调教调教就好了。 不过在调教好之前,他还是识趣的跳过了这个话题,提起了另一件事。 第八章夜色 乐伊坐在座位上,手里握着笔,看着面前的习题,脑子里却全是刚才她被堵在厕所里的那一幕。 狭窄逼仄的空间,炙热潮湿的吻,迷离的眼神,许之也用肌肉紧实的手臂揽住她的腰时,透过衣服,她甚至能感受到胳膊上跳动的青筋。 想到这里,下体忽然涌出一股热流,红晕攀上脸颊,她不由得夹紧双腿,抬头看向走廊。 走廊上的两人还在交谈,从远处看,外貌十分的登对,家世也相当。而且他俩向来形影不离,学校的同学都默认他们迟早是一对。 她咬了咬唇,不明白许之也为什么会缠上她,她明明已经很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嘴上传来的痛意拉回她飘远的思绪,她收回视线,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习题册上还未解出的难题。 “放学之后要不要去夜色,那边最近新增了很多有意思的新东西。” 许之也跟没骨头一样倚在墙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去。”沉知微利落的拒绝。 “别啊,很有意思的,去看看呗,每天闷在画室里多没意思啊。”许之也锲而不舍的继续邀请。 “你要是不去那今天我就一直跟着你。”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沉知微一脸无语,她就知道会这样。 德宇中学的校风很自由,正课基本在下午四点钟就结束了,剩下的时间学生可以选择感兴趣的课程自由安排,不想留校的同学也可以先行放学。 放学铃声一响,许之也就拉着沉知微上了自家的保姆车,一路疾驰就开到了夜色门口,连给沉知微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沉知微一脸无奈的下了车,跟在许之也身后进了夜色的大门。 虽然两人还穿着校服,但是并没有保安上前阻拦。 许家掌控着阳城所有的娱乐场所,和地下灰色地带,在许家上班的员工没有人那么不长眼的去拦自家的小少爷。即使许之也带的女孩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还未成年,也没人敢去找这个晦气。 他们走在嵌着鎏金纹路的长廊,长廊的两侧还挂着镜框的油画,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檀香。如果不是偶尔有穿着高腰开叉改良旗袍的女侍应生走过,很难有人相信这是大名鼎鼎的夜色会所。 沉知微跟着许之也拐进一个大厅,侍应生引着他们进了VIP包厢,许之也找了个沙发随意的瘫坐在上面。 “舒服。”许之也仰头发出一声感叹。 “不是说有新节目吗?”沉知微找了个离他最远的沙发坐下。 “还没开始呢,现在才几点,不过也快了,看那边。” 沉知微顺着许之也抬起下巴的那个方向看去,才发现靠近大厅的墙壁上装了一扇很大的单面玻璃,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大厅的中央有一个很大的舞台。 大概是时间还早,舞台的收尾工作还未完成,有许多的工作人员还在忙碌。 沉知微等的无聊,拿出手机给沉砚发消息。 “蔷薇:爸爸,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等了一会对方大概在忙,并没有回复她,她垂下眼睑,睫毛在她的眼下投出一片剪影,透出几分冷意。 许之也在旁边看着她突然变冷的神情一脸莫名,心想自己也没惹她啊。 “你要是觉得无聊要不然出去转转?这里估计还得一会才能开始。”许之也主动提议道。 沉知微点了点头,收起手机,站起身向外走去。 夜色并没有太多可以逛的地方,虽然装修的特外雅致,毕竟是一个娱乐场所,阳城很多有钱人都爱来这找乐子,她不想撞到什么活色生香的场面,所以只是略微转了转就打算回去。 但是她忽略了自己不认路这个事实,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随意找了个方向走,准备等会遇到侍应生问一下路,但是却在路过一个包厢时停下来步伐。 她的视线透过未合紧的门缝往里看去——与外面的沉静截然不同,里面是碰杯声、说笑交织的热闹,还有烟草燃烧的醇厚气息,透过缝隙,丝丝缕缕的漫出,缠上鼻尖。 包厢里光线昏暗,壁灯的暖光被烟雾晕成朦胧的光团,一群人围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散落几个陪酒的女生,觥筹交错间,水晶杯碰撞出清脆的声响,酒液在灯光的印衬下晃出细碎的光。 她只一眼就锁定了坐在人群最中间的沉砚。男人陷在沙发里,指尖夹着一支烟,烟蒂染着猩红的火,随着他抬手的动作,一缕淡青的烟雾缓缓升起。 大约时是喝过酒的缘故,他的姿态放松,透出几分慵懒,他吸了一口烟,微微抬头,缓缓吐出一口烟,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半边眉眼。他微微垂着眼,像是在身边人说话,神情疏淡,与周遭的热烈格格不入。 离他最近的位置也坐着个女生,穿着修身的裙子,前凸后翘的火辣身材一览无余,她正抬手要给沉砚手里的空杯添酒,沉砚蹙了下眉,微不可查的偏手避开。 门外的沉知微看到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线崩的发紧。指尖被她捏的发白,却仍然压不下心口突如其来的涩意,带着点措不及防的疼,慢慢漫到喉咙口,堵得她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她从未想过,在她未参与的世界,他还会有这样的一面,指尖夹着烟的样子,带着她从未见过的随性和慵懒。 原来他们之间相隔的不止是血缘的巨大鸿沟——他的世界里有她不懂的规则和热闹,而她的世界里,却只有对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睫毛垂下,掩住眼底的湿意,她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蔷薇:爸爸,我在家等你回来。” 发完之后有继续抬眼看他。 包厢里—— 手机屏幕亮起,沉砚拿起手机,看到是女儿的消息,便点开讯息准备回复时才发现上面还有一条。 “。:不用等我,早点休息。” 想了想他又回了一条。 “。:今天晚上有酒局,要晚点回。” 沉砚收回手机,似有所察,扫了一眼包厢门,只略有似无的看到一片藏青色的裙角。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便没多想就收回视线。 而沉知微早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就飞速侧身躲到门后面,她并不想让自己被发现。 意外看到这一幕,她也没心情在回包厢,给许之也发了个消息就打车先回去了。 ——————— 小剧场 许之也看到消息,头上渐渐冒出问号,说好的陪他就把他扔下走了?(并没有说好哈哈哈哈哈) 这本书前期比较慢热,我更想写出女鹅最初内心的挣扎,和沉砚不知觉的小心动,但是离吃肉不远了哈,最多三章。 第九章醉酒 暗沉的夜色吞没了别墅,沉砚父女两人都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所以偌大的别墅在晚上也只有管家老陈一个员工。 别墅里一片漆黑,管家因为上了年纪早已入睡,只在客厅给未归的主人留了一盏昏黄的暖灯。 沉知微还未休息,她全神贯注的看着面前的画板,画室暖黄的落地灯透过长长的睫毛给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她正在画一副新的画——一片灰暗的森林,中央有一盏孤零零的灯,灯影里隐约是个男人的轮廓。她不敢画得太清晰,怕暴露心思。 这幅画正如她的内心,即渴望靠近自己昏暗的世界里唯一的明灯,却又害怕自己的影子会玷污它。 想起夜色中的那一幕,那股压不下的痛苦又不知不觉攀上她心间,她凝视着画面。 心中的苦意像潮水一样蔓延翻涌,她意识到所有人都能明目张胆的站在他身边,除了她。 这个认知像一把刀,反复的切割着她心脏,连呼吸都带上来几分痛意。 她捏紧了手里的橡皮,最后反复擦拭画中男人的轮廓,直到模糊不清。 “啪嗒”—— 楼下传来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知道是沉砚回来了,急速起身向楼下奔去。 楼下的客厅—— “沉总,到家了。”助理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家总裁的胳膊,将他轻轻的放在沙发上。 沉砚跌坐在沙发里,头微微后仰,额前的碎发散落微微遮住眉眼,平日里凌厉深邃的眼眸此时半睁半阖,眼角泛着一抹酒醉后的嫣红,与平时相比多了几分脆弱的恍惚。 听到助理的话,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低哼,像是没听清,又像是懒得回应。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指尖微微发颤,挣扎着想要起身,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晃了晃,向一边倒去,旁边的助理连忙伸手去扶。 “爸爸,你回来啦——” 看到楼下的情景,沉知微下楼梯的脚步顿住,喉咙里说出一半的话也被她咽下。 紧接着她加快脚步走到沉砚身边,扶住他的另一边身体,一脸的担忧,眼里的关心都快溢出来了。 “爸爸你没事吧?” “小姐,沉总喝多了,今天的酒局很重要,都怪我今天胃不舒服,喝不了酒,才让沉总被灌了这么多。”助理面露尴尬,作为一个助理,为老板挡酒本来就是自己的本职工作,结果因为自己的失职害得老板被灌成这样。 沉知微蹙了蹙眉,她知道张助理跟在爸爸身边很多年了,能力十分出众,爸爸很信任他。 “嗯……” 此时沙发里的沉砚侧头发出无意识的呢喃,大概是酒醉的不适,让他的眉头紧皱,呼吸也带着几分急促。 沉知微满心满眼的都是沉砚,看到他难受的样子,内心担忧不已,此时也没心情去追究助理失责的事情。 “爸爸的房间在二楼,你跟我一块把爸爸扶上去吧” “好的。”助理连忙应声,他撑起沉砚,带着他往二楼的方向走去,好在虽然沉砚意识不清醒,但还算配合,在两人的合力下,沉砚被搀扶到了二楼的房间大床上躺下。 “小姐需要我叫家庭医生过来吗?”助理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看着床上面露难受的老板不免生出几分担心。 “先不用,楼下有管家备着的解酒汤,我等会给爸爸喂一点。”沉知微找了一条湿毛巾边给沉砚擦脸边说。 “你先回去吧,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早点休息。” 助理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沉知微拒绝的眼神还是咽下了口中的话,只留下一句有需要给他打电话便先走了。 合上门的那一刻,他又抬头往里面看了一眼,老板仰面躺在床上,而小姐在他旁边关切的忙东忙西,眼神里满满的只有沉砚一人,他莫名的觉得这一幕有些奇怪,不像是女儿照顾父亲,反而有些像……女主人在照顾酒醉的丈夫。 张铎被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他连忙拍了拍脸,试图把这个可怕的想法从脑海里赶走。 “我今天没喝多少啊,怎么也醉了?”他喃喃了几句,然后转身离开了别墅。 第十章迷离(微h) 门外又恢复了寂静,卧室里只留了盏床头夜灯,昏黄的光线下,给沉砚的轮廓填了几分柔和。 他侧头躺在床上,领带被扯得松散,衬衫纽扣崩开两颗,领口微敞,露出的锁骨上还沾着些微酒渍。 眉眼此刻耷拉着,眼尾泛着红,连呼吸都带着浓重的酒气,像只卸下所有防备的小狗。 沉知微站在床边犹豫半晌,才伸手想去解他的领带,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真丝,他忽然毫无预兆地偏过头,眼睫颤了颤,像是要醒。 她吓得猛地缩回手,心脏“咚咚”狂跳,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僵在原地不敢动,直到见他只是无意识地哼唧了一声,又重新耷拉下眼皮,才敢再慢慢抬起手。 这一次,她的指尖带着明显的颤抖,拇指和食指捏住领带结,小心翼翼地往下扯——扯一下,停一下,生怕弄醒他。领带终于松了,她刚要抽出来,他忽然抬手,胡乱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一种醉酒后的执拗,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来,烫得她浑身一僵。 沉知微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想抽回手,又怕弄疼他,只能僵在原地,任由他攥着。 她低头望着他,夜灯的光落在他脸上,能看清他眼下淡淡的青黑,还有紧抿着的唇线,平日里的威严荡然无存,只剩下掩不住的疲惫。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偶尔撞见他加班到深夜回家,也是这样疲惫的模样,可那时候,她连上前递一杯水的勇气都没有。 “水……”他低声唤了一声,声音喑哑。 沉知微这才回过神,试着轻轻抽了抽手腕,他却攥得更紧了。“我去给你倒水,”她的声音放的更柔了,“松开好不好?” 沉砚像是听懂了,手指微微松动了些,却依旧没完全放开。她趁机抽出手腕,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有些心慌。 她转身快步下楼倒了杯解酒汤,她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的上半身,用胳膊垫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端着水杯递到他唇边。他张了张嘴,却没对准杯沿,水洒在他凌乱的衬衫上。 她慌忙放下水杯,想去拿毛巾,手腕却又被他抓住了——这一次,他攥得更紧,甚至无意识地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让她离他更近了些。 温热的酒气扑面而来,他的脑袋几乎靠在了她的肩窝,发丝蹭过她的脖颈,带来一阵痒意,又带着灼人的温度。 她浑身僵硬,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却不敢推开他,只能任由他依赖着。她重新端起水杯,一点点喂到他唇边,“慢点喝,别呛到。” 他像是乖巧了许多,小口小口地喝着,喉结滚动的弧度清晰可见。一杯解酒汤喝完,他似乎舒服了些,脑袋在她肩窝蹭了蹭,像个寻求安抚的孩子。 他略微睁开紧闭的双眸,眼神迷离,好似清醒了,又好似还在梦中,看着沉知微的方向喃喃。 “微微……” 一瞬间,沉知微的心跳声如擂鼓般响起,之前全心都扑在照顾他,这时她才发现他们的距离有多近。 她从未与自己的父亲有过怎么亲密的接触,平时远在云端的人,此时近在眼前,好似她一伸手就能把他拽下来,她紧张的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她垂下眼,视线从他锋利的眉眼,扫到他微睁的眼眸,略过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微微泛着水光的唇。 她像是被蛊惑了一样,缓缓低下头,就在即将吻上她朝思暮想的唇时,理智回归,让她停在半空。 最后她的吻只敢轻轻的,慢慢的落在沉砚温热的眼皮。 她将沉砚放到床上,想帮他换上睡衣让他睡得舒服一点,手却在不知何时不小心摁到了胯间。 “嗯哼……”一声呻吟声从沉砚的喉咙溢出。 胯间原本软软的一团,在沉知微的注视下像是苏醒的猛兽抬头,将裤子撑起一个帐篷。 “嗯……” 沉知微的手不自觉的又落在上面,轻轻的按了一下,沉砚的闷哼又传入他的耳朵。 她抬头向上看去,沉砚平复不久的眉头又蹙起,耳廓染上红晕,呼吸也变得粗重。 她觉得自己的呼吸也开始加重,一股热意从下腹传来,她的脑子变得浑浊,手下的动作也变得不受控制。 她告诉自己,她只是想让爸爸舒服。 她刚脱下沉砚的内裤,粉紫色的巨大性器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她一时不察,被阴茎的棒身弹在脸上,还带着沉砚身上浅淡的气息。 她鬼使神差的,低头添了一口顶端正在翕动的小孔,阴茎跳动了一下,瞬间变得更加的精神,在她的注视下变得更粗更应。 “呃……嗯哼……” 沉砚似乎没想到这忽如其来的快感,脸上的潮红加深,闷哼声止不住的从喉咙溢出。 沉砚的呻吟声鼓舞了她,俯身含住沉砚的阴茎,但是他太大太粗,她的嘴里塞得满满当当,也只能含住三分之一,来不及咽下的涎液淋淋沥沥的从嘴角往下淌,挂落成丝,滴落到男人胯间黑色的阴毛里消失不见。剩下的棒身被她用手握住,时不时撸动着。 沉知微嘴巴含住阴茎的龟头舔吸,舌尖时不时扫过顶端的马眼,绕着棒身来回的滑动,将不断溢出的精液吞入口中,一股腥檀味直冲她的脑海,但她却并不觉得难闻,反而更加的兴奋。 “嗯啊……哈……” 虽然沉砚还在昏睡,但是快感来的太强烈,让他忍不住绷直腰背,不自觉挺动腰身在沉知微的嘴中不断的抽动寻求更多的快感。 阴茎随着沉砚的动作插到女孩的嗓子眼,一股浓烈的生理不适感让她忍不住反胃,脸也憋得通红,但她并没有因此吐出口中的阴茎,反而顺着沉砚的动作上下吞吐棒身,舌尖频繁的往马眼顶戳,直接刺激里面的软肉,想给他带来更多的快感。 沉砚的意识朦胧,他感觉自己的性器被一个温软的地方包裹住,酥麻的快感从脊尾骨直窜到到大脑,刺激的大脑皮层都在发麻,让他忍不住想睁开眼睛,但是脑子被酒意渲染的太过昏沉,快感一波一波的跟潮水一样猛烈。 他迷迷糊糊间好像看到自己胯间有个女孩,但是下一秒又被快感拉着沉沦,他不自觉的用手摁住女孩的脑袋,收紧腰腹,粗硬的阴茎往口腔深处重捣很撞,粗重的喘息声接连溢出,最后重重碾过她的喉咙,脑海中累积的快感攀到顶峰,在她嘴里释放出来。 沉知微觉得自己的喉咙带着烧灼的痛感,嘴角的肌肤被撑开到极致,恶心反胃的感觉强烈,沉砚射的太浓太多,她来不及咽下的浊液顺着嘴角滴落到身上,显得异常淫靡。她把嘴里的精液全部咽下,又细心的舔干净棒身。 她盯着又睡过去的沉砚看了一会,抚了抚额角散落的碎发,神色缱绻。 “晚安爸爸”最终她也只是帮他收拾干净,盖好被子,轻声的道了句晚安。 第十一章老宅 翌日,清晨。 沉砚从宿醉中醒来,直起身子靠坐在床头,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多钟了,酒精给大脑带来的昏沉感还未彻底褪去,强烈的不适令他蹙了蹙眉,抬手揉了揉额角。 回想起昨夜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春梦?但是对方的脸像是罩了一层面纱,朦朦胧胧之间他并不能看真切,但是那个模糊的轮廓总让他有几分熟悉感,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 这种感觉让他产生了几分荒谬感,他平日并不重欲,而且素来清心寡淡的,心思大多都扑在事业上,朋友都笑称他活的跟个和尚一样。 他收回思绪,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时才发现自己穿着干净的睡衣,略怔了一下,并未多想,只以为是助理帮他换好的,便迈步走进浴室洗漱。 他出门时路过餐厅时视线往里扫了一眼,沉知微的位置空空荡荡的,餐桌也被保姆清理的干干净净,她大约已经去学校了。 “先生需要用早餐吗,厨房里还给您留了醒酒汤,是小姐特意嘱咐过的。”管家看到他下楼便上前询问。 听到管家的话,沉砚本来要拒绝的话一顿,心里不由得软了几分,嘴角微微上扬,带了几分笑意,让冷淡的神色也添了几分暖意。 “端过来吧。” 他不想让女儿的关心浪费,便点头同意了。 等沉砚到公司的时候上午已经过去一半了,但是积压的工作并没有因此变少,沉砚的父亲早些年就已经退休,沉氏所有的担子都被交到他手里,上上下下所有的事情也都需要他的决策,即使张助理已经帮他过滤了很多不必要的文件,但是他要处理的事情还是很多。 夏日的阳光透过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投落到办公桌上,沉砚指尖捏着钢笔,刚在报表的签字栏处落下半笔,桌角的手机便突兀的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妈”的名称。 他签完名字,拿起手机,放松身体靠在老板椅的靠背里,滑动手机接听电话。 “喂,妈”他揉了揉眉心,宿醉的不适还残余几分,声音里带着点低沉。 “小砚啊,最近忙不忙啊,怎么出差回来了也不知道回家看看妈妈呀。”沉母温和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我都好久没看见微微了,你不回来,微微也不回来,是不是早就把妈妈忘得一干二净了。” “没有妈,最近太忙了,我这两天处理完工作抽空带着微微回去一趟好吗”沉砚的脸上带出几分无奈,她母亲被父亲宠的一把年纪了还带着几分天真。 “这两天是哪几天啊,你就跟你爸一样,就知道糊弄我。”不等沉砚回答,她又继续说道“就今天吧,等会微微放学你带她回来吃饭,一天天的,跟自己儿子吃顿饭还得提前预约。” “好,我知道了,晚点就回去。”听到母亲的抱怨,沉砚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但也只能连忙应下。 “那你继续工作吧,记得吃午饭哈,自己的身体要注意啊”沉母不放心的细细叮嘱了好几句,才挂断电话。 他点开了女儿的页面,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就关上了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疲惫,望着桌子上堆迭的文件,在拿起笔时,不由得的加快了阅览的速度。 属于沉砚的特殊消息提示闪了一下,正在上课的沉知微掏出手机,一条消息蹦了出来。 【。:奶奶很想你,晚上回老宅吃饭,放学我去接你。】 沉知微的神色变得雀跃,脸上也不知不觉带上了笑意,心跳的很快,爸爸很少来接她,他总是很忙,连人影都很难看到,更别提接她放学。 这种好心情从回复的消息都不难看出。 【蔷薇:好的爸爸,那我等你。】 【表情包:小狗转圈撒花】 但她等了一会,对方并未回复消息过来,又让她有些失落,酸涩感在内心炸开,笑容也消失不见了。 她划了一下聊天框,大多都是她发给沉砚的消息,男人很少回,就算回复也都是简单的【嗯】【好】之类的。 许之也在旁边看的啧啧称奇,他很想问问沉知微,人如何才能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让自己的感情变化的这么快,但是他不敢~ 等沉砚到的时候放学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暮色将校门口梧桐叶染上几分昏黄,就连嘈杂的蝉鸣声也逐渐变小,偌大的门口只偶尔有一个晚归的学生走过。沉知微背着书包,安静的站在树荫下,目光投向路口。 她的面色平静,像是在享受这片刻静谧,而非在等待一个迟到许久的人,在她前十几年里,等待是她最常做的事情,那些漫长的等待时光,给她沉淀出一份近乎执拗的平静。她的耐心出奇的好,她想只要她等待的足够久,总会等到迟来的人吧。 一辆银色宾利车驶入她的视野,她的眼眸骤然变亮,原本平静的内心也像是被投入一粒石子的湖面,渐渐生出波澜,喜悦像形成的潮水漫过心间。车在她面前缓缓停下,沉砚俊逸的脸庞出现在她面前。 “抱歉微微,公司的事情太多了,结束的有点晚。”沉砚看着面前等待的少女,脸上难免带上了几分的歉意。 “没关系的爸爸,我也是刚出来没多久,之前在学校画室画画。”沉知微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语气里也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我们快走吧爸爸,奶奶刚才还给我发消息说在等着我们呢。” 沉砚被女儿的笑脸晃了一下,心中的愧意也加深了许多。 他们到老宅时,还未进门,客厅里热闹的声音就穿了出来。 “奶奶,什么事情怎么高兴呀——”沉知微进入客厅时,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喉咙里未说完的话顿住,带着笑意的脸也僵了一下。 沉砚跟在她身后进了门,看到她微僵的表情,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小砚和微微回来啦,微微快过来看看你意婉阿姨从国外带给你的礼物。”沉母听到声音抬头望去,笑着向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原本坐在沙发上和沉母聊天的女人看到沉砚进门,站起了身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小砚哥,好久不见。” 沉砚看到她微微有些诧异。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说一声。” 听到她的话,陈意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刚回来没多久,这不一回来就来看沉姨了嘛。”随后她将视线转到旁边的沉知微身上。“这是微微吧,都长这么大了啊,我给你带了些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一些。” “谢谢阿姨”沉知微抿了抿唇,道了声谢。 沉母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笑弯了眼睛,当年她就很喜欢意婉这孩子,但是自己儿子非要选明夏,意婉也移居国外了,她就没在提过这件事,现在意婉回来了,儿子也单身,这不就是天赐的良缘嘛。 “小砚啊,意婉之前一直在国外,现在刚刚回国,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你们年轻人之间要多交流。”沉母越看两人越觉得登对,恨不得俩人明天就去领证。 “小砚哥,那就多多麻烦你啦”陈意婉也顺着接道。 “知道了妈”沉砚蹙了蹙眉,但是碍于母亲的面子并未直接拒绝,点头应下了。 沉知微看着他们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指尖被捏的发白,她觉得自己像是吞了一坛苦酒,苦意翻涌,却又吐不出来,她只能敛下眼眸,遮住自己眼中的情绪。 餐桌上,陈意婉不断的分享自己在国外的趣事逗沉母开心,时不时的说到他们小时候的趣事,沉砚低声回应她,就连向来严肃的沉父神色也比平时柔和,只有沉知微一个人食之无味,味同嚼蜡。 最后这场聚餐以沉砚添加了陈意婉的好友结束。 回去的路上,白天的工作让沉砚疲惫不堪,他仰头靠在椅背上,抬手揉捏眉心。 沉知微安静的坐在后座上,从在老宅看到陈意婉的那一刻,一股巨大的恐慌就笼罩在她的心头挥散不去,她害怕沉砚会被抢走,更害怕自己失去生命中唯一的光,复杂的情绪在她的眼底翻涌,好似在酝酿一场风暴。 沉砚似乎察觉到女儿的异常,偏头向她看去,却见她脸色苍白,眼眶里似有水光转动,心下一沉,以为她在学校受到什么委屈,脸色变得凝重,说出口的话也染上几分严肃。 “微微,怎么了,在学校有人欺负你了嘛” 少女似乎终于忍耐不住,扑像他的怀中,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身,眼泪止不住的溢出,浸湿了他的西装外套。 “爸爸…,你会…不要我吗”怀中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身体一僵,少女声音哽咽,闷闷的声音从他的怀中传出来,像一把锤子砸在他的心间,让他的心口溢出丝丝缕缕的痛。 沉知微很少哭,就连失去母亲的那段时间也大多数都是沉默且安静,后来面对他时也大多都是乖巧听话的。 女儿的泪明明滴在他身上,却让他的心口泛起波澜,他低头看着女孩毛茸茸的头顶,忍不住抬起手,手掌在她的头顶上方停顿片刻,最终还是落在她的脑袋上,轻轻的揉了揉,想起在老宅时她的反应,忍不住叹了口气,明白过来她怕自己和陈意婉在一起。 “你是爸爸的女儿,我们两个永远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沉砚轻声安慰到,他的目光柔和。 “只是因为是女儿嘛?”沉知微的手指渐渐攥紧沉砚的衣服,如果她不想在当爸爸的女儿呢……是不是…不!她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没人能让沉砚从他的身边离开。 她的眼神慢慢变得坚定,之前掩埋在心里的种子,挣破泥土的桎梏悄然发芽。 “嗯?”她呢喃的声音太小,沉砚没有听清。 “没事爸爸,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对不对?”沉知微眷恋的在沉砚的怀里蹭了蹭。 “当然了。”沉砚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轻笑出声,手指顺着她的长发。 第十二章画室 那日得到了父亲的保证之后,陈意婉这个人像是昙花一现,在她的生活中出现的措不及防,随后又消失的无声无息。 周末的清晨,沉知微难得早起,她没有去画室,而是走进了玻璃花房。 明亮的玻璃花房内花香四溢,艳丽的黑色蔷薇在晨光中肆意的绽放,毫不遮掩的自身的浓烈,它不如玫瑰名贵,但却拥有最顽强的生命力。 她想起曾经在一个破落、阴暗的巷口,见过一株从砖缝里挣扎而出的野生蔷薇,花瓣边缘蜷缩,透露出了一股濒死的、浓丽的艳,却不管不顾的生长,与周遭的灰败格格不入,像是秩序之外异类。 她不禁自嘲,她和这株野蔷薇有何区别,都只能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为他一人,疯狂的盛开,在寂静的腐烂。 回来之后,她在花房种满了蔷薇,很少修剪。任由蔷薇的枝干爬满了花房每一寸空隙,蛮横的牢牢占据所有的领地。她漫不经心的想,既然她的心思不能袒露在日光下,最起码让这些蔷薇能肆意一些吧。 沉砚今天也给自己放了假,想起之前在老宅的事,不禁有些头疼,他原以为女儿早就从过去的阴影里面走出来了,但却没料到,她将所有的感情寄托放在了自己身上,出于作为父亲的责任,他决定找女儿好好谈谈。 沉砚在楼下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人,便猜测沉知微在画室里,转身又向二楼画室走去。 “扣扣—”沉砚站在画室门口屈指扣门。 敲门声响起,门内无人回应。 “微微,你在里面吗?爸爸想和谈谈。”沉砚又敲了两声,站在门口静候片刻,里面依旧悄无声息。 “吱呀——”他以为沉知微画画太投入,便自行推门走了进去。 他站在门口扫视一圈,画室内空无一人,地板上散落着废弃的画稿,中央伫立着一个画板,旁边地上颜料杂乱的堆迭到一起,显得房间内有些杂乱。 沉砚抿了抿薄唇,强迫症发作,让他下意识弯腰,拾起脚边散落的画稿,想要整理干净。 他一路走到画板前,视线被上面的画作吸引过去——一片深蓝的海面,画风偏暗,一场风暴似乎正在海面酝酿,但偏偏天穹明月高悬,月光倾泻在海面上,又透露着几分诡异的平静。整个画面充斥着一种撕裂的不协调感。 沉砚并不懂画,只看了一会便收回了视线,,他将手里的画稿理齐,走到平时沉知微存放画稿的地方,准备放下离开。手肘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画架上的绒布。 他并未在意,但视线却在不经意间,扫到了绒布滑落时漏出来的一角——不是预想中的风景或是静物。 那是一双骨节分明的、属于男性的手腕。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心脏收紧,鬼使神差的抬起手,想要掀开绒布。 书房里安静的似乎能听到灰尘漂浮的声音,耳畔边是自己的急促的心跳,擂鼓般敲打着他的理智。 他觉得自己似乎握住了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指尖触碰到绒布粗糙的表面时,理智在告诉他停下,但是心里一种无法言说的窥探欲促使他动手。 最终这种欲望战胜了理智,他的薄唇紧抿,下颌线绷成一道冷硬的弧线,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一种近乎破釜沉舟的决绝取代。 “嗤——”绒布被掀开。 沉知微那些压抑的、隐秘的、不见天日的心思彻底暴露在他眼前。 沉砚瞳孔猛地放大,呼吸停滞。 这一刻,世界在他眼前扭曲、虚化,无声的轰鸣在脑中炸响。一阵眩晕袭来,只有面前的画作,清晰的倒映在他震颤的眼眸中。 ——除了手腕素描。 还有许多,勾勒着他在不同场景的侧影或背影素描。 最惹人注目的是一副水彩——画面中央,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背影,被无数蔷薇的藤蔓从四面八方疯狂的向中心缠绕,紧紧缚住。藤蔓从脚腕往上疯狂攀爬缠绕至腰身,紧扼脖颈,带着一种灭绝一切、令人窒息的疯狂。 沉砚僵在原地,神色苍白,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席卷全身,四肢百骸都泛起寒意,明明藤蔓是缠绕着画上的人影,他却觉得有一种窒息感传来,让他喘不上气。 这些不是一个女儿对父亲的爱。 而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最原始的、最直白的、也最不容于世俗的觊觎。 突然,脑中有什么闪现。曾经那些被他忽略的、不在意的细节,翻涌着冲破迷雾,模糊褪去,变得清晰起来。——她无意中的触碰,那些暗含引诱的小动作,还有那个迷离夜晚模糊的人影…… 他猛地闭上眼睛,身体晃了晃,像是瞬间被抽去所有力气,踉跄了两步,带倒了手边的画架。 “砰——” 画架倒地的巨响将他惊醒。 他仓皇的转身,再也无法面对这一切,狼狈的逃离了这里。 他自欺欺人的想:只要离开这里,这一切就尚未发生,沉知微,依旧是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儿。 “爸爸,你要出门吗”从花房出来的沉知微,正好看见他仓促离开的背影。 沉砚没有回应,而是加快步伐,迅速坐进车内。 望着父亲着急的背影,沉知微有些疑惑,只当是公司里又有急事,便没多想,转身准备回画室。 沉砚走的匆忙,画室的门并未关严。 沉知微站在走廊,望着那扇敞开的房门,联想到父亲方才的异样,一抹慌张漫上心头,她的身体微僵,不敢上前,但心底仍抱有一丝侥幸。 “说不定……爸爸只是因为公司有急事呢” 然而,当她踏入画室,看见掉落在地上的绒布和倒在地上的画架时,这丝侥幸,彻底的破灭了。 “爸爸……知道了。” 她所有不见天日的、肮脏、令人作呕的想法全部披露到父亲的面前。 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嗡”的一声,齐齐涌向头顶,又在瞬间褪的一干二净。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的表情,但内心却不可抑制的升起一丝隐秘的快意。 她甚至恶趣味的想,自己画的那么像,爸爸一定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了吧。 她站在原地,凝视着倒塌的画架,眼睫低垂,沉默了一会。 掏出手机,拨通了沉砚的电话。 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画室的寂静,但又很快被对方挂断,重归寂静。 沉知微只是安静的、沉默的、锲而不舍的站在那里拨打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不知到第几遍,电话终于被拨通。 “爸爸……”沉知微的话音刚响起便被打断。 “微微,爸爸要去国外出差,有事就找管家或者给张助理打电话。”沉砚的语气平稳的和平时一样,听不出丝毫波澜。 “爸爸,你看到了……”沉知微语气笃定,但是对方根本不给她说完的机会。 “沉知微!” 沉砚的语调骤然拔高,打断了她,”等爸爸回来……给你带礼物。”他简单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屏幕暗下,反射着沉知微平静的表情。 “懦夫。” 她想。 第十三章认错 沉砚的逃避似乎并没有给沉知微的生活惊起半分涟漪。 她依旧按部就班的吃饭、上学、画画,日子乏味的像一本早已翻烂的书,平淡与以往他不在的每一个日夜并无不同。 风声拂过树稍,带来沙沙的簌响,夏日嘈杂的蝉鸣声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销声匿迹。 沉知微站在画室的窗边,微风轻拂她的面颊时,吹乱她垂在腰际的长发,她伸出手,一片枯叶晃晃悠悠飘落在她的手心。 “秋天到了啊”沉知微轻轻的感叹了一句,她最喜欢秋天,即使万物凋零,萧瑟清冷,但是这也同样是个硕果丰收的季节,她漫不经心的想,或许她也能收获些什么呢。 “嗡…”手机的信息提示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点开消息,是许之也。 “许之也:没想到沉叔还挺有艳福的呀。” 沉知微有些疑惑,还没等她发问,一条新闻链接就蹦了出来,她下意识就进去。 一条带着“爆”字的娱乐头条,猛然跃入她的眼帘—— 【沉氏掌舵人沉砚异国密会陈家千金陈意婉,并肩出入酒店,两人好事接近?】 一瞬间,沉知微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手指无意识的攥紧了手机。 许之也的消息还在持续不断的跳动。 “你还别说,这个陈意婉长的还挺好看的,看着跟沉叔挺般配的”“不过她看着挺年轻的,你说到时候她要是嫁给沉叔,你是叫她阿姨还是叫姐姐啊” 她无暇理会许之也的调侃,指尖滑动屏幕,标题下面是几张高清照片。 灯光璀璨的异国街头,沉砚身穿剪裁合体的黑色大衣,身姿挺拔俊逸。而陈意婉穿着米白色的羊绒裙,走在他身侧,微微仰头看着他,满脸的笑意。 其中一张沉砚向她的方向微微低头侧身,似乎是在听她说话,侧脸的轮廓在柔和的街灯的晕染下,少了平日的疏离,眉眼间透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这幕郎才女貌的画面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出脆响声,她看着照片里沉砚罕见的柔和的侧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猛烈的痛意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膝盖一软,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骗子! 明明答应她的,不会分开,会一直陪着她……全都是骗她的! 这个认知让像一把尖锐的匕首,彻底捅穿了她所有的希冀。 她忽然捂住脸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在寂静的画室里回荡,嘶哑、破碎,更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 手机里许之也还在跳动的消息被她无视,转身去了花房。 满室的蔷薇并未受到季节的影响更替凋敝,依旧在恒温的玻璃花房内肆意盛放。 粗壮的主干攀附在墙壁上,有几枝新生的细蔓延伸而出,执拗的去探向玻璃穹顶,仿佛要冲破这禁锢的牢笼。 沉知微略略俯身,伸出手掌,她没有触碰娇艳的花瓣,而是握住了那根布满尖刺的藤蔓。 细微的痛意传来,她垂下眼睑,无声的笑了。 她不想做一朵无害的花了。 她要做他的肉中刺,做他完美人生里唯一一道醒目的—无法愈合的裂痕。 她要将这不合时宜的根,扎进他的骨血里,让他再也……无法逃离。 最终,她收回手,手心里留下几道交错的红痕。转身离开,背影依旧乖巧安静,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眼底翻涌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从未出现。 ———— 沉砚在前往回国飞机的路上,内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一丝踌躇。 他望向窗外,玻璃外景色不停倒退到,最终连成模糊的色带。 思绪不受控制的飘回了在画室的那天,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第一反应是逃离。 他应该扮演一个威严的父亲,冷静地训诫她不容于世的想法,理性地给误入歧途的女儿分析,而不是像戳到什么一样,如此失态地落荒而逃。 一股影影绰绰的失控感传来,他强迫压下纷乱的思绪,手机亮起,沉知微的消息弹出。 他点开页面,上面有好几条未读的信息。 【爸爸我下周生日,你能回来吗?】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很想你】 … 他指尖轻划,最新的一条映入眼帘 【爸,我想好了,等我毕业了就出国,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沉砚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他想,女儿还小,只是混淆了爱慕和依赖,在她长大之前,他这个父亲有义务将她引入正轨,一时偏离轨道的列车在拉回来就好了。 最终他还是回复了一条 【我今晚回来。】 “叮—”沉知微的消息几乎秒至。 【好,我在家等你,爸爸。】 飞机降落在阳城国际机场,沉砚步履稳重的走出舱门,脸上早已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从容。 别墅内灯火通明,沉知微给管家放了假,她孤身一人坐在餐厅,从日暮等到夜深。 餐桌中央的生日蛋糕因为长时间的放置,边缘变得融化、塌陷,光滑的奶油表面生出了细密的小气孔。沉知微盯着蛋糕出神,身体因为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姿势而微微发僵。 “咔嚓——” 门锁发出细微的转动声。 她飞速转头,视线死死盯着入户门的方向。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眸,像被骤然点燃,随着门被推开,迸发出惊人的亮光。 沉砚推门而入,看到餐厅内还在等她的女儿有些意外。 “怎么还没睡?” “爸爸你回来了!”沉知微立刻起身迎上去。 “嗯。”沉砚轻点下颌,“还在等我?” 沉知微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失落“爸爸,今天是我的生日…” 沉砚一怔,回忆起来,似乎真是今天,他的脸掠过一丝歉意。 “抱歉,爸爸忘记了,礼物让稍后助理送过来,如果还有别的想要的东西都可以跟他说。” “谢谢爸爸。”沉知微抬起头,眼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那……爸爸能陪我吃顿饭吗?这就是我的生日愿望。” 她眼底的委屈,让沉砚本想拒绝的话咽了回去,最终还是心软下来,点头应下。 “好。” 沉知微原本暗淡的眼眸又瞬间被点亮,她拉着沉砚的衣袖来到餐厅,替他拉开椅子,随后在他身侧也坐下来。 “谢谢爸爸。”沉知微歪头冲他笑了一下,神情自然的似乎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沉砚薄唇微动,踌躇了几下,还是开了口。 “微微,关于画室那天…” “爸爸,我知道错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沉知微急急打断。 她摆出一副认真知错的模样,眼眶泛红,泪光盈盈的望着他。 “我只是……太依赖你了,爸爸,妈妈去世之后,我就只剩你一个亲人了,我以后会改的。” 看着她这幅委屈巴巴的样子,沉砚的所有训诫被堵在喉咙再也说不出口。 “爸爸,我敬你一杯。”她举起手中的果汁,眼巴巴的望着他。”就当……庆祝我长大一岁,也为我之前的任性道歉。” “……好。”看着他清澈又带着恳求的眼神,沉砚的心头一软再软,低声应允。 “不过爸爸……”沉知微俏皮的冲他眨了一下眼,压低声音,“你的杯子里面的是酒哦。” 看着女儿难得流露的娇憨之态,沉砚不由得轻笑出声,原本紧绷的情绪也在不知不觉的放松了下来,他未作多想,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事情他就有些记不起了,一股浓烈的眩晕涌上头脑,视野里的景物开始摇晃、重迭。他似乎感受到沉知微侧身靠近,她的身影在眼前模糊不清,带着重影,他侧头望去,眼前好像罩了一层薄雾,让他看不真切。 沉知微的声音好似从天边传来,飘忽不定。“爸爸,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他感受到自己被搀扶起来,身体不受控制的摇晃,他醉了吗?他不知道…意识最终沉入一片混沌的黑暗。 第十四章沉沦(h) 落地灯的暖光给沉砚的侧脸轮廓染上一层光晕,为他增添了几分朦胧。 沉砚躺在床上,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渐渐从迷蒙中恢复意识,他睁开眼睛扫视一圈,发现在自己的卧室里,大脑传来的浑沌让他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扶额。 手腕传来的束缚感却率先刺痛了他的神经,他低头,瞳孔骤然紧缩,脸上浮现不可思议的震撼。 一条熟悉的黑色暗纹领带——几个小时前还一丝不苟的系在他颈间——此刻却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将他的手腕紧紧束缚住。 他试着挣了挣,一股异常的虚软感却迅速窜遍四肢,让他重重跌回枕间。 不是梦。 一个荒谬而冰冷的认知砸了下来——他被下药了,而策划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 “咔嗒。” 浴室门被推开的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倏然抬头。 氤氲的水汽率先涌出,紧接着一道身影缓缓踏出,还带着沐浴后的潮热湿气。 沉知微只穿了一件他的白衬衫。版型宽大,衬的她身形纤细。衬衫的下摆,只遮到大腿根的位置,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裸露在外面,走动间,私处的蕾丝内裤若隐若现。 大概因为衬衫不合身的缘故,领口顺着白皙细腻的肩头滑落,露出沾着水汽的精致锁骨和雪腻的半个浑圆。 沉砚的呼吸一滞,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随后略显狼狈的移开视线。 内心深处,父亲的尊严和男人的本能正在激烈的交锋,他试图用冰冷的怒火武装自己,却发现自己连握紧拳头都做不到。 沉知微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俯下身看着他的眼睛,伸出一只手轻抚他的面庞,眼神痴迷。 “爸爸,你醒了呀。”沉知微启唇,微笑着看他。 “沉知微!”他试图呵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本应是急厉的语气,却因为药物的作用而变得低哑、虚软,毫无威慑力,反而像是炸毛的猫咪。 沉砚的理智在跳动,提醒他这种背德是不容于世俗的,但身体深处却有一丝隐秘的弦被拨动,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这种接触——这种认知让他从内心深处感到惶恐。 沉知微歪了歪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爸爸,我当然自己知道在干嘛呀。” 她的指腹贴在脖颈感受他脉搏的跳动,一路向下划过滚动的喉结,在落到衬衫的扣子上,缓缓解开,冰凉的指尖,若有似无的擦过他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密的颤栗。 就连再次说出口的嗓音都带了几分喑哑。 “沉知微,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他几乎是咬着牙的提醒,不仅是提醒她,也像是在加固自己摇摇欲坠的意志力。“你这么做就没想过后果吗!” 沉知微再次俯身,气息喷洒在他的颈间,给他的皮肤带来一阵颤栗。 “父亲?”沉知微低喃,俯身凑近他的耳廓,温热的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骨,气息灼热。“可你现在…只是我的…囚徒啊,爸爸。” 话音未落,她的手掌蜿蜒而下,大胆的覆上他胯间仍处于沉睡状态的性器,隔着西装裤极有技巧的揉按了一下 “唔…嗯……”一股完全陌生的、尖锐的快感猝然窜入大脑,让沉砚不由闷哼出声,声音里带着的情动让他感到陌生和恐惧,他没想到她真的敢…更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会如此直接的背叛他的意志… 沉知微满意的听着,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耳廓,声音魅惑,让他觉得似是海妖在低吟。 “看,爸爸…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那声称呼,被她含在唇齿间,咀嚼得暧昧不清,成了最烈的春药。 耳边止不住的酥麻感让他的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脑子又开始浑沌起来,强烈的背德感和生理的快感交织成网,将他牢牢缚住。 他看着眼前的沉知微,试图透过现在回忆起她年幼的模样,用以唤醒即将崩盘的理智。一股强烈的燥热从小腹开始燃烧,迅速蔓延至全身。 “嗯……沉知微…你做了什么。”沉砚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带着浓浓的情欲,那几乎是一种绝望的确认,自己已经无力回天。 他做出的所有努力,最终在她大胆的侵犯和药物的双重作用下,寸寸瓦解,火热的情欲将所剩无几的理智吞噬殆尽。 沉知微柔软的身体贴近他,一股馥郁的芳香萦绕在他的气息间,那是他浴室常用的薰衣草沐浴露的香味。他想要抗拒、逃脱,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凑近她,贪婪的汲取她带来的那份清凉。 沉知微垂眸,看着床上被情欲折磨的父亲,他的脸色潮红,粗重的喘息逐渐加重。 她低下头,吻依次落到他额间、眼睑,最后虔诚地覆上他的薄唇。 停顿片刻,她舌尖钻进他的口腔,勾缠着他的舌头与她一起交缠,沉砚脑中最后的清明彻底消失不见,他像是沙漠旅人遇见甘泉,贪婪地吸允着她的舌根,与她交换唾液,许多来不及吞咽的黏腻涎液顺着嘴角,粘黏成银丝,在掉落消失…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一边在欲望的海洋里沉浮,一边又在灵魂深处进行着无声的自我审判与撕裂。 沉知微的吻一路往下,衬衫扣子不知何时早已被扯落,沉砚的衬衫大开,露出线条流畅的腹肌,和紧实的腰身。 她含住沉砚早已因为情欲折磨而挺立的蜜色的乳头,舌尖勾着乳头来回轻舔,在用牙齿厮磨。 “嗯……啊…”沉砚眼睛微合,胸前传来的刺激让他身体猛地一颤,短促的呻吟脱口而出。 沉知微感觉到自己腿心涌出阵阵热流,早已将内裤浸湿,她缓缓直起身体,脱掉自己身上的衬衫,在将沉砚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褪去。 他结实有力的胸膛贴着她绵软的双乳,温热的体温由赤裸的肌肤互相传递,这种肌肤相贴的快感让沉知微感觉来自灵魂深处的满足。 没了衣服的阻隔,男人勃起的性器变得又烫又硬,贴紧着她的肉穴,龟头处溢出的清液沾湿了她的大腿根部。 沉知微的花穴被烫的哆嗦了,阴唇翕动了一下,颤颤巍巍的又涌出一股淫液。 男人巨物的棒身早已被她的淫液浸染的水光油亮,她用手指撑开花穴,扶着棒身缓缓坐了下去。 一阵极致的舒爽感直冲他的天灵盖,伴随着灭顶的罪恶感,将沉砚彻底淹没。 完了……彻底完了……他清楚的意识到,有些界限,一旦跨越,就再也无法回头。他与沉知微的父女关系将从此刻起,被彻底的颠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的尺寸太过惊人,尽管穴口已经足够湿滑,但却刚刚进入一个龟头,就被卡住了,即使这样,下体传来的撕裂感让沉知微的脸色微微发白。 她没有在急着将沉砚的阴茎全部纳入体内,而是就着龟头缓缓抽动。很快,撕裂减弱,花穴里面传来一股酥酥麻麻的快感,让她忍不住仰头轻吟出声。 “啊…” 沉砚只觉得自己的性器被纳入一个又软又热的紧致之地,快意席卷全身,让他本就未缓解的情欲变得愈发灼烧,他不由自主的挺身,想要得到更多的慰藉。 随着他的动作,阴茎又进入了一大截,穴口被阴茎撑的几乎透明。下体的撕裂感传来,让沉知微不由得软倒在沉砚身上。 长痛不如短痛,她心一横,索性直接一股作气用小穴把沉砚的阴茎吞没到底,身体被撕裂的痛楚瞬间传入她的身体,让她的面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心底却涌出扭曲的快意,她俯下身,含住沉砚的耳垂,轻轻舔咬,气音如丝: “爸爸,我们一起沉沦吧。” 这句话像最终的判决,也像解脱的咒语。 她停顿片刻,等剧烈的痛楚缓解,下体又传来一股如同蚂蚁蚀咬般的瘙痒感,让她忍不住上下摇晃身体,缓缓抽插起来。 耳垂传来的酥麻,让沉砚的半边身子都跟过电。 沉知微的甬道蠕动着含咬着他的巨大,温滑的软肉仿佛人间仙境,暖烘烘的,肉壁仿佛有无数张小嘴在吸吮着他的阴茎。 阴茎传来的快感,让他好似升入天堂,神智刚回归一瞬,又彻底沦陷在巨大的情欲之中。 他闭上眼,不再挣扎,任由自己被她引领着,坠入这由她亲手编织的、罪恶的深渊,所有的矛盾、挣扎,都在汹涌的本能面前,化为乌有。 偏偏她抽插的动作不紧不慢,如同隔靴搔痒一般。 忽然,他凭着残存的力气,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动作间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绝望,也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失控的占有欲。 “啊——”沉知微急呼出声,但接下来随着男人的动作,再也没有力气言语。 沉砚低头吻住她的嘴唇,他的吻强势霸道,不管不顾的掠夺她的气息,她的呼吸间充斥着沉砚身上浓烈的荷尔蒙气息,让她的花心止不住的往外吐蜜。 沉砚的呼吸一滞,像是按下了什么开关一下,托着她的腰开始的猛烈地撞击。 硬挺的龟头一次次将闭合的软肉顶开,肉壁不断收缩,吸允着他的棒身。 “哈…嗯…爸爸” 强烈的快意从尾椎骨攀爬而上,让沉知微忍不住的呻吟出声。 男人的腰身不停的挺动,胯骨不断撞向她的下腹,巨大的阴囊甩动,重重拍打着雪白的腿根,性器拍打间发出“啪啪”的淫靡声响,带出淫液被捣成白沫,喷溅在四周。 忽然,阴茎不知戳到哪一点,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如同触电般席卷全身,她的身体猛一哆嗦,花心像是有了意识一般,贪婪地包裹吸吮着男人的顶端,好似要将他吞吃入腹。 沉砚的身体停滞了一秒,随即对准那一点反复的碾磨抽插,浅浅抽出,在重重撞上。 “啊啊啊…爸爸… 那里…不要…”沉知微似是承受不住一样弓起腰背。 “这不就是你要的吗?”沉砚衔住她的耳垂,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腰身凶狠地撞击着。 ”怎么现在又不要了,嗯?” 沉砚将她的小腿架在肩背上,变本加厉的冲着花心的位置发起冲刺,他只能用更深的进入掩盖内心的恐慌与罪孽感。 仿佛只有在她身体的最深处,才能找到这疯狂行径的唯一意义,那颗在伦理与欲望中被撕扯的鲜血淋漓的心,得到暂时的麻痹。 沉知微的大脑一片空白,呻吟声也变得支离破碎:“爸爸…啊…不要…太、太深了…” 快感层层堆迭,身体在他的操弄下开始抽搐,甬道蠕动的速度加快,淫液也越来越多。 沉砚仿佛察觉到什么,他撞的越来越凶,顶的也越来越快。 沉知微婉转欲滴的呻吟与男人抵押的闷哼交融在一起。 俩人都舒服得不住喘息。 “啊——” 终于,在他又一次重重撞上花心,积累的快感冲破极限。仿佛有烟花在她的脑子里炸开,身体开始剧烈抽搐,脚尖绷直,忍不住弓起腰肢,一股透明的液体从下身喷射而出,灭顶的欢愉将她彻底淹没。 “嗯…”与此同时,男人猛的顶入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他高扬起脖颈,闷哼一声,揽着她的腰肢,腰眼大松,铃口喷张,浓稠而精液大股大股向她的阴道深处喷射释放。 “啊…啊啊…” 快感如同涨潮,汹涌而至。滚烫的浓精源源不断的灌入,激爽猛冲脑颅,让她本就未从高潮余韵中抽离的身体,再度升上顶点。 他射的太浓太多,浓白的精液顺着甬道流出,沾湿了两人下体相连的性器。 就在沉知微以为这场情事终于结束之时,沉砚原本因为射精而微微疲软的阴茎在她体内又渐渐变粗变硬。 沉砚将她翻了过去,又欺身而上。 夜还很长… 此时,沉知微扔在一旁的手机亮了亮,许之也的消息随着而来。 【忘了跟你说了,那个春药药效很强,放一点点就够了,别放多了哈】 希望能帮我补充沉砚的挣扎与矛盾 第十五章逃离 晨曦的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为卧室床上交迭的身影镀上一层浅金的轮廓。 沉砚的眼皮微颤,逐渐从沉睡中醒来,出走了一夜的理智也在逐渐的回归。 比起缓慢苏醒的意识,他先感受到的是怀中异常温热的肌肤触感,和散落在他颈窝,带着薰衣草芬香的灼热呼吸。 他猛地睁开眼睛。 沉知微安静的睡颜近在咫尺,长长的头发铺散在枕间,卷翘的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柔和的阴影,那双盛满偏执的眼眸此时紧闭,显得格外的恬静美好。 她的头枕着他的肩膀,身体与他紧密相贴,隔着轻薄的睡衣,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每一处曲线。 “轰——” 昨天那个荒诞夜晚一切,像是海啸般冲入他的脑中,瞬间将他淹没。 ——那个潮湿缠绵的吻,他的性器埋入她体内时的颤栗,情动时从额头滑落的汗珠,以及最后坠入情欲时彻底失控的放纵。 这些微小细碎的记忆不断的从他脑海涌现,再在他眼前放大、盘旋,这些记忆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他睡了自己的女儿,和自己血脉相连,有着最亲密的血缘关系的亲生女儿。 一股近乎灭顶的荒谬感和罪恶感攥紧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走!走!离开这里! 一个尖锐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反复响起,让他恨不得立刻逃离这里。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用最轻缓、最小心的动作,将自己的手臂从沉知微的颈下抽离。 他恨不得用最快的速度逃离这张床,这个房间,这个让他所有理智崩塌的地方。 他僵硬的坐在床边,背对着沉知微,宽阔的脊背紧绷,充满了无力与挣扎。 他的视线机械而缓慢的扫过这个承载了他一夜疯狂的房间,白色的衬衫与深色的西裤纠缠在一起,胡乱扔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里面还夹杂着沉知微的昨晚的裙子。 他的目光最后定格在纯白的床单上——还有,几点已经干涸、发暗的血迹,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刺眼的让他心脏骤停。 这些罪证将他狠狠钉死在乱伦的审判台上,他无力也无法在为自己脱罪。 秋意浸透空气,沉砚赤裸着上半身,脸深深的埋入手掌,冷空气触上他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他却觉得这种冷意比不过他心中的十万分之一。 就在他被自我审判折磨的快要窒息时,身后传来细微的窸窣声。 沉知微醒了。 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静静的注视着他紧绷的脊背,那目光像是最柔和的藤蔓,无声地缠绕着他。 良久,她才用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又异常清楚的嗓音轻声问: “爸爸,你在害怕吗?” 沉砚的脊背猛得一僵。他没有回头,也无法回头。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沉知微没有得到回应,并未气馁。她缓缓坐起身,丝滑的被褥从她的肩头滑落,露出雪腻的、带着斑驳红痕的肌肤。 然后,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了他。 她冰凉的脸颊贴在他僵硬的脊背上,眼底翻涌着浓重的偏执,低沉的声音从沉砚的耳畔响起,带着足以摧毁他所有心防的力量。 “可是,爸爸……” “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啊。” 沉砚闭上眼睛,最后一道防线,在这句话里,土崩瓦解,片甲不留。 但他还是逃了,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进了浴室。 他站在花洒下,开关被旋转到最大,任由水流将他淹没,似乎这样就可以清洗掉他身上所有的罪孽。 但他闭上双眼时,她身上馥郁的芳香似乎又萦绕在鼻尖,她身体的温热与柔软,发丝拂过他胸膛的微痒,甚至是他在她身体里冲刺时的快感……所有的细节,非但没有被水流带走,反而在隔绝了视觉的大脑中,被无限的放大,变得历历在目。 甚至连沉睡中的凶兽也似被唤醒,微微抬头向沉砚证实了它的存在。 浴室里氤氲的潮热湿气翻涌,沉砚站在模糊弥蒙的镜子前,看着里面满脸情欲的人,只觉得扭曲、恶心。 当他整理好自己,重新走出浴室里时,脸上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自持。 沉知微依旧是之前靠在床头的姿势,只不过头微仰,望着天花板发呆,在听到浴室门传来的响声时,迅速侧头望着他。 沉砚避开她的目光,低声说:“我已经让管家回来了。” 随后拿起外套,准备离开,在他的手指搭上冰凉的门把时,沉知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没有哭闹,也没有发疯,而是用很轻的声音问他。 “爸爸,这一次,你又准备逃多久?” 沉砚的脚步停在原地,却没有回头。过了几秒,他用一种近乎虚脱的、认命般的语气回答: “……我不知道,但我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 沉知微低低的笑声传入他的耳畔。 “爸爸,你会回来的。”停顿了一下,又用更坚定的语气说:“你一定会回来的,爸爸。” 沉砚没说话,开门出去了,只是动作在关门的那一刻有半分的凝滞,他的手指紧紧的攥着门把,指节泛白。 “啪嗒——”最终,门还是被轻轻的关上。 沉知微连同那个房间内发生的一切,都被他关在身后,他没有回头。 沉知微坐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被抛下的失落或愤怒,相反的,一个极浅、极缓的笑容,在她唇角无声地蔓延开来。 她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在地毯上,一把拉开紧闭的窗帘,她看着沉砚坐上车,在慢慢的驶离她的视线。 和曦的晨光洒在她脸上,她闭上眼睛仰头感受了一下。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第十六章血色蔷薇 浴室里,水汽氤氲成一片模糊的雾, 沉知微赤裸的站在镜子面前。 镜子里面的女孩,肌肤胜雪,饱满的双乳,紧致平坦的小腹,挺翘的臀,修长细腻的双腿,完美的犹如造物主最满意的作品,偏偏肌肤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吻痕,那些斑驳的痕迹,像是雪地里展开的红梅,不仅没有破坏这种美感,还额外增加了一种极致的诱惑。 她缓缓抬起手,指腹触到冰冷的镜面,脸上扯出一抹笑意,镜子里的她也随之模仿了起来,但因水雾弥漫而模糊不清,显得格外诡异。 “爸爸。”她的声音轻的像叹息,唇角却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这次,你又往哪逃呢?” 沉氏集团顶楼,总裁的专属办公室内,张助理正在兢兢业业的跟老板汇报工作。 “总裁,关于之前的的并购案,具体的实施方案已经放在您桌子上了,但是王总那边还有一些新的想法想和您沟通……” 张助理看着面前明显已经走神的老板,内心里不由得有些无奈,“又来了,又来了,这都不知道是这周第几次了,自从老板从国外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动不动就走神,还天天加班不回家,他自己能受得了,我都要受不了了!” 张助理在内心无奈的咆哮,但是表面还是不得不提高声音打断老板的发呆,他真的不想加班了啊…… “总裁……总裁!你在听吗?”张助理的呼唤终于唤回了沉砚的理智。 沉砚从发呆的状态中回过神,他不由得抬手揉了揉发胀的额头。 那夜的细节时不时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海里闪现,让他不得不分神,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只能用工作暂时麻痹自己。 “我知道了,方案我晚一点看,张总那边你先跟进着。”顿了顿,沉砚又接着说道:“你先出去工作吧。” 张助理看了看时间,离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踌躇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开口:“总裁,您都在公司加了好几天班了,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 沉砚一怔,侧头往办公室的落地窗外看去,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远处,摩天大楼的轮廓灯与霓虹交织,将天际染成一片模糊而辉煌的光晕。 而巨大的落地窗好像是隔绝两个世界的分界线,世界那头是万家灯火,而世界这头是他孤身一人。 半晌,他才收回视线,表情淡漠。 “你先回家吧,今天不用加班了。” “那您一个人……” “如果不想走的话可以留下来继续加班。”沉砚语调平淡的打断他,张助理没说完的话瞬间憋了回去,利落地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只是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忍不住回头。 沉砚坐在宽大的老板椅里,垂着眸批阅着手里的文件,整个人因为连续的加班而撒发着浓浓的疲惫感,窗外璀璨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映照在他脸上,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像一尊被遗忘在繁华中心的孤寂雕像,与窗外那个热闹的世界,格格不入。 张助理,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老板都那么有钱了,怎么可能孤独。 “啪嗒——”办公室的门合上。 办公室回归寂静,沉砚放下手中的文件,仰头靠在椅背上,视线盯着天花板,放空自己。 他知道自己这种逃避的行为很无用,但是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去处理,他甚至不知道事情是什么时候失控的,更不知道是如何一步步发展到今天这样的。 一股深深的、仿佛源自灵魂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让他下意识地拉开抽屉,拿出一支烟,含在唇间。 “啪。” 金属打火机窜出一簇幽蓝色的火焰,被点燃的烟头明灭不定。 他深深的,近乎贪婪的深吸了一口。 灼热的烟雾长驱直入肺腑之中,尼古丁被血液迅速吸收,涌入大脑,给他d带来短暂而虚伪的眩晕感。 这种感觉,短暂的驱散了他脑中所有关于伦理的挣扎、未来的恐惧以及那个叫他“爸爸”却又将他拉入深渊的身影……带给他片刻的放松。 他缓缓仰头,烟雾从口出漫出。 灰白色的烟霭在空中升腾,蔓延,模糊了他清冷的眉眼,如同他理不断的思绪,最终化作一片无形的混沌。 “叮铃铃——”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管家”二字在屏幕上不闪烁。 沉砚刚抚平的眉又蹙了起来,片刻之后,还是滑动解锁。 “先生!小姐在画室里面一天都没有出来了!我们敲门她也不应。”他刚接起电话,管家焦急的声音就从话筒中传出。 沉砚的眉眼不由得沉了沉,“她不开门,你们就一直敲,敲不开就撬开。” 管家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了一下,但是小姐在画室里面一整天都没出来了,而且这两天小姐的行为实在是有些怪异,他害怕出事,咬了咬牙,吩咐让旁边的人撬门。 忽然,管家的瞳孔猛地紧缩,满脸惊恐,一股暗红色的液体从门缝蔓延至他脚下。 “血!有血!先生,血……好多血从门缝渗出来了,您快回来吧……” 电话筒里管家的声音惊恐,伴随着许多保姆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和“砰砰砰”的砸门声,像一把锤子狠狠的砸向沉砚的脑门,他登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像是被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刺——”椅子被猛地推开,发出刺耳的声响。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我马上到!告诉她……我现在就回去。”沉砚感觉有一种从未有的恐慌感紧紧裹挟着他,好似下一秒就很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就要离他而去。 这种恐慌促使他什么都来不及拿,跌跌撞撞冲出办公室,一路开车疾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