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系列3 恶之华》 第一章 侍寝系列3 恶之华 作者:米洛 第一章 清宣统二年冬(1910年),纪府—— “你说什么?老爷不回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咣”地声,青花釉茶盏碎了地,茶水横流,位衣着华贵,花容月貌的少妇,大惊失色地问道。 “回、回太太,我赶到纪公馆的时候,老爷和二太太已经搭乘洋轮走了,他留下封信,给您、少爷、以及太老爷……”穿着蓝布厚马褂的老管家,吓得直哆嗦,从怀里战战兢兢地掏出封信来。 “信?要封破信有什么用?连个人都找不回来,真是废物!还有,什么二太太?个卖身的贱人,也配称她是纪府的太太!” 少妇气得七窍生烟,猛地从凤纹圆凳上起来,三两步走到管家面前,抢过那封信,看也不看就撕了个粉碎! “太、太太……” 望着这地碎片,管家是怕得话都说不清了,他受太太、太老爷的嘱咐,千里迢迢去上海寻找直不肯回家的老爷纪甫祥,可哪知道,还是迟了步,纪甫祥已经和个日本舞女,私奔到国外去了。 “娘,别生气了,小心身体!我们都知道是爹辜负了您,以后定会加努力,孝顺您的!” 美妇的身旁,着个身穿浅青色绸缎长衫,黑色丝缎长裤的少年,他俊朗的眉宇间已有几分成年男子的气概,语气坚定又冷硬。 他是纪甫祥的长子,叫纪孝森,今年才十岁,但因为出生就作为纪家的少当家培养,他性格独立又精明能干。两岁就会读书写字,八岁就是乡试的举人,体格强健,擅长武学,去年又获得了京里武科会试的第名,受到皇帝的特别嘉奖。 有道是“将门出虎子”,纪家还是“双虎”,纪孝森的孪生弟弟纪孝和,也是样天资聪颖,招人喜爱。只不过由于纪夫人难产,他们是相隔天才出生的,五官也不大相像。 纪孝和的头发是深棕色的,在阳光下透着黄玉般的美丽色泽,修长的睫毛下是双深茶色眼眸,风姿俊秀,文雅洒脱,颇像贵族出身的母亲。 哥哥纪孝森则是头乌黑的短发,五官线条精悍刚毅,双深黑色的眼睛如同鹰隼般充满霸气,薄薄的嘴唇总是轻抿着,很像父亲纪甫祥。 这对容貌、体魄、才学都十分出众的双生兄弟,是纪夫人芩兰和太老爷鸿晔心尖上的肉,疼爱得不得了,即使生性顽劣的纪甫祥不和东洋妓女私奔,太老爷也早就打算让他们兄弟俩继承家业了,然后等到他们十八岁时,再为他们找位侍寝。 历史悠久的纪家是守护龙脉的神秘家族,子嗣的繁衍,能稳定大地之气,保佑天下苍生。 纪家雕粱画栋、富丽堂皇的明清园林式府邸位于龙泉山谷。这里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占地约七十余亩,纪府有着高耸的青砖城墙、古雅的角楼、红瓦飞檐的殿阁……俨若座皇宫。 纪家的分支大大小小达百个,人丁兴旺。无论财力,人脉都影响巨大,但是纪家的直系后代,不会直接参与政事,主要从事经商及管理浩大繁琐的家业。 千四百年来,纪家在繁荣昌盛的同时,家规也是如既往的繁缛严苛,从少主的起居、拜谒,到服饰、饮食,甚至每餐的分量都有规定。 而侍寝制度是核心家规之,纪家不允许血脉中有任何不纯,因此禁止少主与来历不明、身分卑贱的女子发生关系,烟花柳巷是绝不能靠近的。但又希望少主能懂得鱼水之欢,享受房闱之乐,因此在少主大婚之前,会从丽华堂这个专门培养侍寝的地方中,挑选出眉清目秀的少年,侍奉少主。 简单来说,侍寝就相当于宫廷中的“娈宠”、“嬖臣”,他们自四、五岁起,就受到纪家严格的教育,除了学习诗书琴画等基本技艺,还专门研习房中术,到十六、七岁时,个个都出落得水灵清秀,而且床技不俗,懂得怎样讨少主欢喜。 不过,为避免少主沉溺欢娱,不务正业,侍寝只能选择名,由少主决定,若少主无意挑选侍寝,那么就由老爷和夫人代劳,为儿子选出名聪明伶俐的侍寝。 纪孝森和纪孝和是孪生子,可是也只能选择位侍寝,不知道是不是年纪还小的关系,弟俩对侍童毫无兴趣,即便经过丽华堂红艳的铜钉大门,也从不往里张望眼。 而侍童们也还是孩子,从不敢迈过门坎,到外面去。 芩兰撕碎了信后,心里还是冒着团火,噌噌地烧着她,连儿子的话也听不进去!她这副全身发抖,重重地喘着粗气的样子,吓坏了管家身后的孩子。 这个不过五岁大的娃儿,穿着件单薄的绿绸夹袄,张清秀的小脸白白的,拽住管家的棉裤腿,宛若猫崽般叫了声:“爷爷……” 这奶声奶气又清脆悦耳的声音,让大堂里的人都愣,然后才发现管家的身后紧紧黏着个孩子,由于害怕,这才到管家膝弯处的娃儿想哭,又不敢哭,扁了扁嘴,努力吸着鼻子。 “——这是谁?”纪夫人愕然地问,盯着孩子的脸。 就个男孩来说,他长得过于漂亮了,白白净净的脸蛋,又弯又长的细眉,软茸茸的睫毛下,是双乌溜溜,翦秋水似的眼睛,好像个女娃。 “回太太,他叫桐音,也是老爷留下来的……”老管家嗫嚅地说,使劲搓着枯槁的双手。 “老爷留下来的?”纪夫人奇怪了,反问道:“他买个孩子干什么?” “这……不是买的,是……生的。” “什么……生的?和谁生的?”纪夫人脸色大变,犹如五雷轰顶!旁的两位少爷也是目瞪口呆。 “是老爷和二太太,不,和那个叫桐杏的舞女……五年前在上海生下的……” “你是说——老爷五年前就和那个贱人私通了?还生下了个野种!” 纪夫人声音发颤,尖利地质问,气得快要晕过去,两个儿子赶紧扶住她,劝慰道:“娘,别生气,气不得!小心身体!” “快!找人把他丢出去!越远越好!康总管,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能让这个贱种,跨进纪府的大门?”少妇用力搂紧儿子,狠狠地骂道。 “可是太太,外面天寒地冻的,他个五岁的娃,怎么活呀?” “活不了,就死了呗,东北不是在闹鼠疫吗?也不差他个!” “康总管!”端坐在大堂中央位置,直没出声的太老爷开口道:“让他留下吧。” “太老爷!”少妇不能理解,转头瞪着老人。 “把他留在这里,总比在外面丢人现眼的好。芩兰,你放心,纪家的少主只有孝森和孝和两个,我绝不允许下贱女人生的孩子,玷污了纪家的祠堂!” 太老爷绷着脸,威严地说:“康总管,把他送到 ‘禁园’去,找个奶妈看着他,不准他读书识字,不准他自称少爷,没有我的许可,不能迈出禁园步!” 这样的生活和死囚没什么不同,听到这个孩子就算留在纪家,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芩兰这才解恨般吐出口气,道:“媳妇明白了,就照老爷的意思办。” 桐音依旧紧紧抓着康总管的棉裤,忽闪着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什么叫禁园?什么是下贱?他全都听不懂,只知道爸爸妈妈离开了,让他好好听爷爷的话,现在,他的面前又着个很凶的阿姨和两个很漂亮的大哥哥,加晕头转向。 向太老爷磕头之后,桐音就被纪府奶妈牵着离开了富丽堂皇的大堂,但不知道,自今日踏进纪府禁园起,他就整整十年,没出去过…… 民国十年(1921年),纪府西北角的禁园—— 北风呼啸,冬雪厚厚的压在柳树的枝头,偶尔掉下点来,滚落进个不大的池塘里。 桐音已经十六岁了,每日过着枯燥拘谨,又受人监视的生活。 禁园,顾名思义就是禁止人自由出入的宅院,它是座苏式园林建筑,有栋四间厢房的主屋,个小庭院,里面种着几株百年历史的柳树和四季的花朵:丁香、芍药、月季、山茶等,每个季节,庭院里都会绽放出不同的花簇与美景。 禁园四周立着高高的青石围墙,唯扇通往纪府大院的门也被人从外面紧锁着,佣人被严禁靠近这里,只有个奶妈林婶,被允许每隔五天出来趟,去总管那里领些大米、鸡鸭鱼肉和布匹。 民国元年,清逊帝宣读退位诏书以后,纪家的生意也受了很大的影响。因为纺织、冶铁、海盐等工业都是清宫御用,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清宫没落之后,许作坊、农户纷纷与纪家撇清关系,加上时局动荡,经济不景气,时间,关闭了沿海十数家工厂,面对家业的萧条,太老爷也无可奈何。 而另边,纪甫祥和二太太桐杏私奔到日本之后,第二年又去了英国,听说他们两人在伦敦又生了个孩子,但日子过得并不好。 桐杏感染上了肺结核,治病花光了两人的积蓄,不得不搬出公寓,在贫民区窘迫生活,不到年底,桐杏就去世了,纪甫祥带着不满周岁的孩子再度搬家,之后就音讯全无,生死未知。 这压抑而孤寂清冷的七年来,太老爷纪鸿晔、康总管、纪夫人相继离世。太老爷至死都没有见到儿子面,而纪夫人也精神恍惚,在病榻上幽怨吐血而终。家大业大的纪府犹如风雨飘摇中的巨轮,无人掌舵,遭受了许劫难。 纪夫人病逝后不久,十九岁的纪孝森和纪孝和就代替失踪的父亲,掌管了家业。个主管家族传统农业和手工业,个主管现代商业,即大型纺织厂等。 兄弟俩同心同德,商业嗅觉敏锐,不仅搭上时代潮流,雷厉风行地改革了家族企业,同时也将生活方式彻底西化,摒弃了古旧的繁文缛节、四书五经与长袍马褂,还专门请来“奉帮”的裁缝,量身定制高级西服和礼帽。 除了生意管理上向西方靠拢,纪氏兄弟也离开了私塾,到上海念书。哥哥纪孝森就读陆军军官学校,如今已是三年级,军衔是准尉。 弟弟纪孝和就读黄浦军医学校,军衔是少尉。为了读书和住宿方便,纪孝森在上海、广州等地都购买了公馆。 不过,不论思想么“西洋化”,回到纪府本家的兄弟两人,依然会完成自古传承下来的仪式和祭典,包括成人礼及选择侍寝。 三年前的春节,纪府大院挂满了大红灯笼,鞭炮声、喧笑声源源不绝。分家的家主、少爷齐聚堂,庆贺双生少主的成人之夜,也争相目睹侍童的美貌,但那晚真正发生的事情,至今只有林婶知道。 戌时过后,热闹的家宴散了,纪孝森避开佣人耳目,来到幽暗偏僻的禁园。 他小时候就随母亲来过好几次,所以非常熟悉这里的环境,只不过白雪覆盖的禁园,看上去加清冷、寂寥。 十三岁的桐音正在卧室里睡着。他的古式卧榻正对着厢房门,卧榻上方是扇圆形梨花花窗,家具很简单,只有衣柜、床、灯架、碳炉四样。隔着道山水屏风,就是奶妈的睡房。 空气寒冷刺骨,花窗外的梅树枝上都结着冰,天真无邪的桐音却毫无察觉似的,踹开了棉被,紧搂着枕头趴着睡觉。 外面世界的风风雨雨,纪家的富贵荣华,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的心就像是颗水晶,永远是那么纯真无暇,纪孝森憎恨这点。 为什么他要承受繁重家业的桎梏,背负起迂腐无聊的传统,而这个最应该受尽屈辱折磨的弟弟,却过得比他还好? 纪孝森想不明白,桐音难道就没有点欲望吗?为什么被亲生父母抛弃,却从不怨恨?为什么被大夫人谩骂虐待,却从不反抗?他总是静静地,很乖巧地坐在庭院的栏杆上,望着园子、望着天空,看到他来了,露出怯生生的,但又非常欣喜的笑容,叫他声,“哥哥……” 只有这个称谓是桐音坚持的,哪怕被纪夫人打到皮开肉绽,他仍然会咬着下嘴唇,偷偷地叫他和孝和哥哥。 也许桐音是寂寞的,可他又是幸福的,至少,他是父亲深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血管里流淌着父母的爱。而他和孝和,无论再怎么出色,也只是传宗接代的物品而已。 没人关心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他们的思想与感情,是纪家不需要的,而桐音…… 纪孝森眯起深黑色的眼睛,洁白的月光下,桐音美得就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子,他秀丽的脸庞令窗外的梅花都黯然失色。 ——这就是那个女人的容貌吗?玲珑剔透,国色天香?纪孝森咬紧了牙关,强烈的嫉妒和年的怨恨在胸口翻滚,犹如毒牙啃噬着他的心。纪孝森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桐音熟睡的脸孔,忽然冷冷笑,在床沿边坐了下来。 白皙的皮肤犹如珍珠细腻柔润,柔软的黑发摸起来就像丝锦样光滑,只不过颈项和四肢都是如此纤细,宛若陶瓷娃娃般。纪孝森想,如此稚嫩的身体可能无法接受他的性器,不过没关系,他会让桐音接受的。 亲弟弟的处子之身,就当作是纪家犒劳他的礼物吧,他本来就有选择侍寝的权利。 轻轻掀起水蓝色丝绸长衫的下摆,凝视着那丰润白皙、紧翘诱人的臀丘,眼色又深沉了几分…… “唔……嗯唔……!” 嘴巴被手帕紧紧勒住,下颚酸涩,无法叫出声音。双手手腕也被衣带结实地捆绑,动弹不得,桐音瞪着双大大的乌黑的眼睛,惊惶失措地在卧榻上扭动着身体。 他仰面躺着,几乎是全裸的,腰部下方被塞入枕头高高抬起,双腿被大大撑开袒露出下半身。个俊毅强势的男人,埋首在那颤栗的双腿之间,用力吸吮着那楚楚可怜的稚嫩分身。 “呜呜……” 白皙粉嫩的龟头被男人修剪整齐的指甲剥了开来,大概是第次受到如此强烈的刺激,少年的性器很容易就湿了,白色的蜜液如同哭泣般滴淌了下来,男人立刻伸出舌头,包裹住坚硬分身的前端,将蜜液细细地舔掉。 然后,觉得这样还不行似的,男人尖起舌头往分身前端的小洞钻去,犹如灵巧的魔物,淫亵地反复剜挖、舔吸着红润的铃口,少年白皙纤弱的腰震动得加厉害了,简直是簌簌发抖,细白的脚趾也蜷缩起来,难过地蹭着床单。 “呵……” 男人的喉间发出得意的轻笑声,使尽浑身解数地挤压着铃口,试图把每滴蜜液都逼出来,粗大的手指还揉搓着根部的双珠,以画圈的动作摆弄。 “唔……唔呜……” 桐音张大嘴巴,像窒息的金鱼般努力呼吸着。由于无法合拢嘴巴,唾液沿着麻痹的下巴缓缓淌下,眼泪和汗水也把他的脸弄得片黏糊。 大哥在做什么?桐音不是很清楚,但本能地感觉到了恐惧。纪孝森锐利又灼热的眼神宛如他噩梦中的“鬼”,像要把他生啖般,桐音怕得发抖,可是觉得身体十分难受,他从未有过这种陌生的感觉,心慌得很! 哥哥们和大娘不样,是不会打他的,所以他不应该害怕才对,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热?心脏焦燥不安,跳得很快,好像生病了似的。桐音边拼命劝自己不要畏惧哥哥,边又忍不住挣动手腕,想从这烦闷燥热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你滴了很呢……想射吗?” 纪孝森来回舔着小巧可爱的花茎,舌头沿着那略带粉色的、亢奋的茎身滑动。湿润的淫色响声传进桐音涨红的耳朵,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他非常难受,无助地仰着头,望着哥哥。 “想吗?”纪孝森又问了遍,手指勒紧勃发的根部,桐音倒抽口气,脸都白了,啜泣着点头。 “那以后你就是我的侍寝,辈子都是属于我和孝和的,明白吗?” 桐音眼角噙泪,吸着鼻子,虽然他听不懂纪孝森在说什么,但他本来就是属于哥哥们的,就像屋檐下那个小小的燕子窝样,家人们总是住在起的。 桐音很羡慕那些叽叽喳喳的小燕子,可是冬天到,它们就会离巢,“家”也就空了。对桐音来说,被打、被骂、饿肚子都不是可怕的,孤独才是。他不想做只孤零零的燕子,在空空的巢穴里,等待冬天来临,最后孤凄地死去,无人记得。 如果哥哥们在他身边的话,就不会冷了,不用害怕自己会变成那个冻僵的、冰冷的尸体,他会被“温暖”包围着……。 桐音望着大哥,乖顺地点了点头。 “啊——” 纪孝森放开了根部的束缚,桐音尖叫了声。股猝不及防的、令下腹肌肉急遽痉挛的激流涌而出,点点白浊在清冷的空气中喷溅,弄得腹部、大腿、臀部都湿湿的。 纪孝森眼色阴沉地注视着这幕,手指在桐音平坦柔嫩的小腹上滑动,掬起年轻的精液,衔进嘴里舔掉。 “呼……” 桐音剧烈地喘息着,处在高潮后失神又不知所措的状态。虽然身体不再那么疼痛和难受了,可是仍然觉得心悸得厉害,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他害怕这样的行为,就算说不出原因,也觉得……窘促和奇怪,桐音往床里侧挪动了下身体,也蜷缩起膝盖,怯怯地遮掩住赤裸的下半身。当然,这个举动是徒劳的,纪孝森只要伸手就抓住了他白皙的膝盖,强迫他把脚张开。 “不……不要……哥哥……。”桐音汗涔涔地使劲摇头,含糊不清地求饶。 可他根本敌不过纪孝森的力气,挣扎扭动着逃到卧榻的里侧之后,他还是被纪孝森压制住了,双腿被左右分开,向上屈起,腰部被托高,完全暴露出白细的臀部缝隙。 纪孝森轻轻地“啧”了声,常年练武,他的手指粗糙而结实,指节坚硬,和桐音陶瓷娃娃般的柔弱是截然不同的。粗大坚硬的手指在雪白柔软的臀丘上摩挲徘徊,又缓缓滑到缝隙深处,用力刺了进去! “啊!” 桐音的身体猛烈震,惨叫了声,纪孝森也感觉到自己的指头被狭窄的后蕾紧紧地勒住了,还可以感觉到里侧的收缩与震动是么强烈,这可怜兮兮的小穴,如同它的主人,都在剧烈的颤栗。桐音全身都在发抖。 纪孝森低头看着他泪流满面、惶惑无措的样子,脸平静地将手指拔了出来,尔后又再次插进去,这次插入得深,直没到手指根部。 “哥……好痛……啊……不要……好痛……” 不断涌出的眼泪把床毯都弄湿了,桐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大哥要惩罚他,可是他又不敢反抗,惹大哥生气,只能哭着、苦苦哀求大哥住手。 纪孝森在紧窒狭窄的秘径中蠕动着拇指,下又下,抚摩着每道淡粉色的褶皱,不急不躁地把内襞撑开。 如果不做任何准备就强行插进去,后庭定会裂开的,到时候会流许血,令人厌恶。 从少年时起,只要看到桐音受伤、或被母亲打得体无完肤,纪孝森就会很烦躁,心情恶劣。他从未打过桐音,孝和也没有,么奇怪,就连林婶有时候也会欺辱桐音,可他和孝和,从不会碰桐音根头发。 明明那么恨他,讨厌他,又是那么嫉妒他,介意他,纪孝森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也不在乎原因,他只要桐音在他身边就好,他要桐音永远不能离开纪家——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呜……” 深深沉入到根部的手指淫亵地抽动着,时而转圈,时而震动,仔细探索着桐音脆弱敏感的地方。 桐音瘦弱的双肩瑟瑟颤抖着,眼睛哭到红肿,正当纪孝森的手指剥开窄小的后蕾入口,舌尖想要舔上去时,从敞开的厢房门那里,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大哥,我想你放着房间里的美人不要,是去哪儿偷腥了呢?” 穿着天蓝色真丝睡袍的纪孝和,斜倚着厢房门,悠哉地说。光从容貌看,这两个人点都不像孪生兄弟,纪孝和的皮肤白皙细致、下颚线条优美,嘴角总是挂着抹微笑,给人种温柔儒雅,又十分亲切的感觉。他的女人缘也非常好,十六岁时,就有了打女朋友。 哪怕被双生弟弟撞见这不堪入目的画面,纪孝森也没有停手的打算,他只是平静地看了孝和眼,继续用舌尖舔舐着桐音被迫暴露出来的小穴。 “唔唔……呜!……不。” 桐音的腰部陡然往前拱,激烈地挣扎起来,而看到这幕的孝和,既没有掉头走开,也没有出言阻止,他轻轻耸肩,反手掩上了雕花房门。 第一章 欲望文 第二章 侍寝系列3 恶之华 作者:米洛 第二章 “啊……啊……嗯呜……” 桐音摇晃着被汗水浸湿的头部,大声呻吟着。纪孝森的拇指扣紧桐音的臀丘,执拗又强硬地舔着,灼热的舌尖次又次在秘道深处攒动,把整个小穴都弄得湿湿的。 “不……哥……啊……不要!” 桐音只觉得身体难过得很,像被团火硬生生地烤着、烫着,没个尽头。被又舔又吸的后庭颤兢兢的,波波奇诡的热浪涌上身体,说不出的疼痛难捱。 桐音忍受不了了,哭着向纪孝和求救,但孝和只是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亲吻他的唇瓣而已。 “都怪大哥的舌技太好了,光舔后面,小音就受不了了。”纪孝和调笑着,面不改色地说着淫乱的话。纪孝森只是冷冷地瞪他眼。 纪孝和低下头,浓烈而又缠绵地亲吻着桐音气喘吁吁的唇瓣——那用来堵住喊叫的手帕,已经被他丢到角落里去了,他喜欢听桐音娇媚的呻吟声,光是听到桐音的喘息,他的下腹就已经硬邦邦的了。 “唔……唔……” 桐音被动地接受着狂烈的深吻,在他背后,纪孝森的舌头也像纪孝和的样,毫不留情地翻搅着,粗暴地掠夺切! 桐音发不出声音,甚至也不能呼吸,小巧的鼻翼剧烈抽吸着,断断续续啜泣。他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接吻时的呼吸技巧?他认为定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所以哥哥们才会惩罚他,他只有和以前样,拼命乞求哥哥们原谅,而不敢有任何违逆的行为。 如果哥哥们不理睬他,好几天都不来看他的话,他会非常难过,连饭也吃不下的,所以他只希望哥哥们早点消气,就算挨揍也没关系。 “小音的味道,果然好甜呀。”会儿后,纪孝和才撤回了舌头,细细回味着亲吻的甜蜜滋味,“好啦,别哭了,很快就能舒服了。” 纪孝和抱起哭得梨花带雨的桐音,放到大腿上搂住,轻声细语地哄着。桐音果然抽噎了会儿,就不哭了,只是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眼角也红透了。纪孝和十分轻柔地亲吻他的脸颊,附在他白嫩的耳边,哼着歌谣。 待桐音完全平静下来时,纪孝和又拿手指梳理他柔软光滑的黑发,十足温柔可靠的模样,纪孝森坐在床沿上,将这切都看进眼里,冷哼了声。 “小音最乖了,这里是不是胀得很疼、很难受啊?”纪孝和爱怜地说,将手探进桐音并拢的双膝之间,握住那亢奋起来的性器,巧妙地上下撸动着。 “嗯……哥哥……啊……” 桐音似雪般白皙的脚趾明显地蜷曲了起来,腰也不停抖动,急促地呼吸着。他无力地倚靠在纪孝和怀里,眼泪似乎又要掉下来。 “想要舒服,就要听话喔。” 最会用花言巧语、虚假的拥抱哄骗桐音的纪孝和,笑嘻嘻地拉开桐音的双腿,让他袒露出滴着透明蜜液的挺立分身,以及细白的臀部缝隙,那个地方已经被纪孝森舔得十分柔软了,可以轻易插入两根手指。 “小音的这里,要乖乖的,把孝森的肉棒全部吞下去哦。” 纪孝和从后方扣紧桐音的膝盖,使他的双丘张开得大,绽露出淡粉色的秘蕾。那像花蕊般柔嫩、窄小的入口微微颤缩着,似乎在邀请纪孝森进步的“品尝”。 纪孝森脱下冷灰色斜襟长衫,无言地爬上了床。对孪生弟弟的邪恶,他向不置可否,纪孝和从小就是这样,外表犹如天使般温柔善良,内里却是个十足的恶魔。 “啊……?” 出现在桐音湿润视线里的肉刃,有着可怕的直径和黑红的色泽,它就像把刀,劈开空气傲然挺立着,龟头好似香蕈般粗大。 为了让少主们在房事上“握固不泄,百战不殆”,纪府专职房中术的制丹方士,直用秘传的药物增强少主的性能力。因此虽然纪孝森才十八岁,那壮硕的男性象征就足以傲视群雄了。 除了身体上的格外培养,方士也会绘制栩栩如生的春宫图,教导少主们床笫技巧。 “不要……哥哥……不……拜托……” 滚烫又坚硬的前端抵住战栗的窄穴,轻轻画圈。巨大的龟头使嫩粉色的窄穴显得格外可怜,怎么看都无法轻易插入的样子,但纪孝森毫不理会桐音的哀求,用力往前顶! “呜啊啊啊——!” 桐音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汗湿的背部骤然弓起,全身的肌肉就像弓弦般,绷紧到快要断裂的程度! 毫无抵抗能力的秘蕾被赤黑色的肉刃撬开了,内襞紧紧地“咬”住纪孝森的前端,甚至可以感觉到肉矛突突的脉动。 “好痛……不、不要进来……啊。” 桐音哭得塌糊涂,竭尽全力地扭动挣扎着,但在他身后的纪孝和牢牢扣住了他的大腿两侧,封住了他全部的抵抗。 “小音乖啦,不要乱动,孝森哥只是想进去而已嘛。” 纪孝和舔着桐音的耳朵,把他那甜美的、恶魔般的声音灌输进桐音的脑袋里。 “哪,你看,已经进去那么啦。” 在纪孝和的煽动下,那硬硕的性器点点地往里挤进去,缓慢、但执着地分开秘径,享受着被内襞吸住的绝妙紧窒感。 “呜呜呜……” 随着赤黑的肉柱慢慢地完全埋进幽谷,连根部也紧贴时,桐音的哭泣和抵抗不那么的强烈了,他像青蛙样大张着双腿,全身无力地靠在纪孝和怀里,低声抽噎着。 “把屁股放松,别放肆!” 纪孝森呼喝声后,缓缓动起腰来,那蛰伏在黑色密林里的肉矛搅动着内襞,以深沉的节奏推送着。 “啊……啊……。” 桐音的下腹阵阵痉挛,他含泪看着哥哥的肉棒在体内进出,感觉那又硬又沉的肉矛,都快搅到他的肚脐了,他非常害怕,可是不敢反抗,听话的把屁股放松,当纪孝森狠狠地撞进来时,桐音的下肢剧烈颤抖,语无伦次地哀鸣。 “啊……里面……满满的……哥……不,不要动……里面……” “小音的里面被孝森哥塞满了,很爽是吧?”纪孝和嬉皮笑脸地说:“等下二哥也把你喂得饱饱的,好吗?” 纪孝和边说,手指边淫靡地揉搓着桐音湿透的分身,“都这么湿了,真是坏孩子。” 在纪孝和玩弄着桐音的分身的时候,纪孝森依旧进攻着。那犹如烙铁般坚硬的肉刃,遒劲地进出,直插到底,又残酷地撤出,愈来愈大的幅度和猛烈的撞击使得小穴发出不堪蹂躏的湿润响声,桐音大声哭喊着,在纪孝森的抽插下射了精,但这切并没有结束,在纪孝和的压制下,桐音被迫翘起双丘,以方便孝森完全的插入冲刺。 “不……啊……要坏掉了……哥……好难过……啊啊!” 狠戾地挺进抽出,力道之强连楠木制造的卧榻都在震动,桐音第三次射精了,再然后,纪孝森又猛力地插了数十下,才在甬道深处射了出来! “唔……” 桐音布满汗水的脊背抽搐着,精神恍惚,纪孝森才拔出那个依然可怕的凶器,大量白色液体就从被彻底欺凌的窄穴口,流淌了出来。 “那么,该我了吧。” 纪孝和跃跃欲试地说,抱起急促喘息、瘫软无力的桐音,让他趴跪在床榻上。 从睡裤里掏出形状姣美的,早已硬到快爆炸的粗硕性器,纪孝和单手托住桐音的腰部,抬高他的臀,就猛力撞,用力地插了进去! “啊……啊……不……不要了……” 淫乱的交媾姿势和哭得眼睛红肿、几乎奄奄息的桐音,这疯狂又污秽的幕,透过山水屏风的缝隙,落入奶妈林婶的眼中。 要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林婶瞪圆了眼睛,无法相信眼前所见似的,好半天动弹不得! 待她眯起眼睛,看清强暴桐音的青年是少主时,是倒吸了口凉气。 桐音是少主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林婶十分清楚,可是她却不想搅这趟浑水,和少主们对上。 她不过是个奶妈罢了,哪里能管得了那么?反正小主子也不会怀孕,用不着大惊小怪。这样想着,林婶慢慢地躺回了床上,当作什么都没看见样,翻了个身,睡着了。 有了第次夜袭之后,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兄弟俩总是避开佣人耳目,偷偷潜入禁园,拥抱桐音。 第二年春天,纪夫人去世后,兄弟俩是有恃无恐,独占着桐音。而那位真正的侍寝,则被他们冷落到旁,没久就找了个借口,私下把他打发掉了。 九二年,禁园—— 瑞雪纷飞的景象,好似幅色彩淡雅的国画,宁静而美丽,片片雪花透过敞开的窗户,轻轻飘落下来。 坐在窗户旁边的桐音,抬起白皙的手指触摸着雪花,那片冰凉在他手心里,很快化成了水珠。 自纪夫人去世以后,两年的时光,桐音退去了孩童般的青涩,出落得加轻灵秀气,就像片小小的、精致的、洁白晶莹的雪花,捧在手心里,都会碎了般。 桐音每日的消遣就是看书、画画、下棋,这些都是二哥纪孝和教他的。从“桐音”这个名字开始,纪孝和陆续教他认识了许字,到后面桐音能够自己阅读《三字经》了,孝和又手把手地教他画水墨画、下围棋。 桐音学得很快,本来他就十分渴望读书识字,孝和又教得很细心,才两年的时间,他就能写得手好字了。 除了教桐音识字,孝和每次从上海回来,都会带上、两件新奇的玩艺送给他。有很罕见的莱卡照相机、花花绿绿的西洋画册、水晶音乐盒等等,这些礼物摆满了三层书格。上个月,纪孝和还不知从哪里弄来了顶很漂亮的英式花边礼帽,也送给桐音。 纪孝森则不会给桐音买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比孝和传统些,也霸道。他不问桐音意见,就擅自换了禁园里的全部家具,尤其是床。 紫檀雕狮纹八步床,大到宛如间独立的小屋子,三面竖立着镂空的围栏,里面铺着厚褥子和鸳鸯戏水红锦被,睡五个人都绰绰有余。 从黑漆嵌螺钿山水纹几、福庆有余四件柜到花鸟鎏金屏风、紫铜怀炉,每件物品都是纪孝森亲自挑选的,只要他觉得与桐音的美貌相称,不管东西有贵,立刻就会买下。 旧王朝没落之后,大部分权贵之家就此蹶不振,沦落到了要拍卖祖宅的地步。可是纪家顶住了外头的腥风血雨,建立起新式企业,依旧过着钟鸣鼎食的奢华日子。 桐音对外面的世界无所知,兄弟俩从不会把战争的事,饥荒的事,以及其他切负面消息带进禁园,就像个精致而华丽的鸟笼,这是个封闭的世界。 除了家具、生活用品,纪孝森还命工匠改造禁园,把北面闲置的两间厢房改建成了引入温泉水的浴室和衣室。 六坪大的衣室里面,很快就堆满了纪孝森叫裁缝给桐音制作的衣服,还有他们兄弟两人的西装,偶尔也会有旗袍、蕾丝洋装之类的女性衣服,那是纪孝和的恶趣味,他喜欢把桐音打扮成女孩的模样,然后把他按在走廊里,掀起旗袍或洋装的下摆,从后方侵犯他。 那刻,温柔体贴的纪孝和就像换了个人,用淫亵的言语、湿润的舌头、灵活的手指极尽所能地玩弄着他,逼他高潮。而那形状凶悍的性器,无论他怎么抵抗和求饶,到最后定会插入,带给他巨大的苦楚。 每次和哥哥们交媾,桐音就感觉自己被完完全全地吞噬了,听不见别的声音、看不见别的景象,连存在的意义也失去,他很怕自己会就此消失,像只被松脂吞没的夏蝉,拼命地挣扎扭动想找回自我。 但是,只要被哥哥们强行搂抱在怀中,他的内心就开始动摇,无论他是怎么卑微渺小,至少哥哥们需要他,愿意亲近他,至于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接纳他的,桐音从不敢想象。 母亲是日本舞女,听说出身吉原游廓,十七岁时随个日本商人来到上海,随后又被转卖进了家专为商贾大亨服务的夜总会,据说在那里,纪甫祥认识了她,不到半年,两人就同居了。 父亲丢下才五岁的他和母亲私奔,伤害了许人,想到哥哥们眼神中偶尔闪过的那丝冷漠和仇恨,桐音就没有脸再要求什么。 私生子的身份,已经注定他辈子都遭人唾弃和厌恶,他以前是么天真,居然认为自己和哥哥们是样的,不明白大娘为什么这么讨厌他,现在他全都理解了,他的污秽是烙印在体内的,像血液样在身体每个角落流动,就像孝森哥说的,“你认为除了禁园,你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 当初没被纪府赶出去,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庶出的孩子本来就身份卑微,不可与嫡嗣同日而语,何况他的母亲还不是纪家正式的妾室,只是情妇而已。他在纪府的地位,实际上还不如个奴婢。 可就算过着被人厌弃的日子,桐音也不责怪为了追求幸福,扔下他就跑掉的父亲、母亲,他也说不清原因,总之就是无法憎恨,父母留给他的记忆太稀薄了,可是手尖上却依旧残留着那种,被父母亲温柔握住的感觉,毕竟血浓于水吧,桐音只感到无尽的惆怅和失落。 因为除了禁园,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桐音想要离开的心,也下子萎靡了,他始终是那只孤零零的燕子,他对哥哥们的依赖与情爱,得不到回应。 风吹动着窗户,飘进来的雪花已经融化,把书案上的榧木棋盘都弄湿了,桐音蓦然回神,赶紧拽起衣袖擦干棋盘,然后起身去关窗。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又开窗了吧?冻死人了,让少主回来看见,我又该挨骂了!” 用托盘端着盅木瓜雪蛤羹走进来的老妇,风风火火地嚷着,把托盘塞在茶几上。 “对、对不起……”桐音吓得缩回了手,卑顺地低下头。 “万你冻着了、生病了,满园子的人都要遭殃,阿母我年纪大了,哪能整天伺候着你啊?” 桐音忐忑地捏着手指头,不敢说话。林婶严厉地瞪了他眼,劈劈啪啪地把木窗关严实了。 对桐音来说,禁园的生活是十分寂寞的,他唯能看到的风景,就是那小巧玲珑的庭院与天空,哪怕在寒冬只能看到白茫茫的积雪,那也带给他无限的安慰。可是,桐音知道自己不能、也不应该顶撞林婶,毕竟是林婶把他带大的。 而且,上个月初他生病了,林婶通宵达旦的给他煎药,中医、西医,好几个从未见过的大夫彻夜守在他床边,直到他醒了,痊愈了,他们才如释重负地吐出口气,个个筋疲力竭,好像快要累垮了般。 只不过是场小小的风寒,就让满园子的人都提心吊胆,彻夜难眠,桐音很过意不去,他之后也有加注意保暖,天气稍微凉点,就加件外衣。当然,康复之后,他也受到了纪孝森的处罚,被罚关禁闭,十天不能迈出卧室步,还被迫吃了许补药。 “快点坐下来,把炖品吃了。你看大少爷疼你呀,这么小盅玩意儿,可是让人从东北买回来的,快吃吧。” 林婶让桐音坐下,搬开棋盘后,把盛在莲花瓷盅里的雪蛤羹端给桐音,也递给他把金色汤匙。 通体雪白,晶莹剔透的雪蛤羹里还加入了鲜奶,股淡淡的奶香融合着木瓜的香气飘逸开来,桐音拿起勺子轻轻地搅着,舀起小勺后,静静地吃下。 柔滑的雪蛤似乎在舌叶上融化,冰糖的甜味直浸润到喉间,桐音知道这些补品很昂贵,想到自己带给纪家的麻烦,他就很难吃下去,总觉得自己应该节省点,但是,如果他不吃的话,林婶定又会对纪孝森说什么,到时候又免不了挨顿训,桐音无声地叹息着,把并不想吃的补品,强行咽了下去。 花了十分钟的工夫吃完炖品,林婶又端来茶盏供他漱口,双手也用热毛巾擦干净,虽然他只是个寄人篱下的私生子,可是起居生活依然是参照贵族少爷,什么事情都丝不苟。 做完这切后,林婶才起来,撤去托盘。桐音想要继续下棋,才摆好棋盘,起居室的门就吱嘎声被推开了,挟着水气和雪花大步走进来的人,是二哥纪孝和。 英挺的五官、风流倜傥的气质和彬彬有礼的举止,让人眼见到就产生好感。他深茶色的双眸总是亲切温柔,流动着细腻的情感。和冷漠严肃的纪孝森不同,纪孝和很受女人欢迎,经常在上海知名的俱乐部流连穿梭,简直是如鱼得水。 当他回老家的时候,那些交际花还会把真丝领带、古龙水、劳力士手表等礼物寄到家里来,每次收到这些包装精美、附有情诗的礼物,纪孝和就会表现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面,连包装也不拆开,就把这些东西转送给下人。 只有桐音知道亲切体贴、与人为善的纪孝和,私底下是么高傲和厌恶交际,他纯粹是为了纪家的生意,才去应酬那些他根本就不想见的男人、女人们。 军校的生活也是,看到那些脑满肠肥的军阀土匪,凭借时的权力呼风唤雨,敲诈勒索,纪孝和就想脚把他们踹下去。可是,时代不同了,如今没有强大的武力做依托,商人只是军阀的肥羊。 纪孝和很清楚,真正周旋在官僚政客之间,直面危险的人是大哥纪孝森,已经记不得他被少军阀恐吓过了,纪家充裕的财富,是他们觊觎的对象。 要不是纪孝森情报充足、手段高超,别说在上海开厂,恐怕连祖宗的基业都保不下来。 “二哥……” 看到纪孝和冒着风雪踏进屋子,桐音立刻起来迎接他,林婶也马上从茶水间出来了,殷勤地替二少主挥去肩上的雪花,接过他的毛料大衣挂在红木衣架上,又弯下腰递上双软底缎面拖鞋。 “让桐音陪我就行,我饿了,林婶,叫厨房烫两壶酒,再送点菜过来。”纪孝和说着,那暧昧不明的目光已经落到清丽动人的桐音身上了。 “是,少爷。”林婶点头哈腰地应着,丢下惴惴不安的桐音,转身退出了厢房。 第二章 欲望文 第三章 侍寝系列3 恶之华 作者:米洛 第三章 “怎么了?脸沮丧的样子,是不是又挨训了?” 注视着桐音深深低垂着头的样子,纪孝和笑着说,用力搓揉着他绢丝样细柔的黑发。 桐音吹弹得破的肌肤就似少女样白皙,对乌黑灵秀的眼睛始终浸润着诱人的光泽,虽然他生得副楚楚动人的美貌,可是纪孝森和纪孝和并没有把他当成妹妹看待,桐音直是短发,衣室里的女装和假发只是为了增加床笫的情趣罢了。 “没有……”桐音轻声地应着,仍旧低着头。 纪孝和颀长匀称的身躯,像堵墙笼罩着桐音,似乎能从他剪裁精致的西服上闻到淡淡的香水气味,桐音轻轻咬了下嘴唇。 纪孝和每次回来,身上都会带着不同的香水气味,桐音总是忍不住猜测,二哥这次的女朋友又是什么模样呢?是不是很漂亮、又很会弹琴? 除了林婶和少数几个年轻女佣外,桐音从没见过别的女性,因此也充满了好奇,他向往着外面的世界,羡慕她们能自由地生活着,当然,桐音不敢把心里的话说出口,他是不能离开禁园的,只要他透露出丝毫的,渴望独立的心情,哥哥们就会勃然大怒,暴虐地处罚他。 他的存在是个耻辱的印记,道令人憎恶的伤疤,正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么卑贱,在哥哥们面前,无论气氛么融洽,桐音总是惶恐不安,生怕自己不小心,就惹哥哥们生气。 “好啦,别不高兴了,过来,让我抱抱你。” 纪孝和抓住桐音纤细的手腕,把他拉到靠近暖炉的红木贵妃榻上。像个孩子紧紧地搂着自己心爱的玩具样,把桐音抱到大腿上坐着,“好香……果然还是小音抱起来最舒服。” 把下巴搁在桐音的肩上,纪孝和深深吸了口气,从桐音的颈窝微微散发出股诱人的香气,那是菖蒲的味道。 禁园是栋三百年历史的老宅,吱嘎作响的地板下、花草繁盛的院子里到春夏两季便有许虫子出没,燃烧碧叶葱茏的菖蒲叶可以驱虫,屋内还会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也许直待在屋子里的关系,久而久之,桐音的身上也有这种引人遐思的香气,简直是故意迷乱人的心智似的,纪孝和用力地拥住桐音,从后方贪婪地嗅着弟弟的味道,桐音果然是最可爱的,只有回到这里,纪孝和才感到无比的轻松和愉悦,除了桐音,任何人都无法在他心里激起波澜。 虽然,近亲相奸这点有时会让他感到嫌恶和不自在,可是想到自己完全驾驭、拥有着桐音,这点点不适感立刻就被抛到九霄云外。 在自然界,最强的雄性拥有交配的权力,而他想要的只有桐音,不论他是男是女,是不是自己的弟弟,纪孝和只想牢牢抓住永不放手。 他想要桐音的欲望比饕餮加贪婪,血缘的羁绊,虚伪的亲情根本无法满足他,只有切实的肢体接触、化身为野兽般的激烈交媾,才能让他彻底满足。 也许他死后会坠入地狱,但是那又如何?烈焰焚身的酷刑也无法毁灭他心底的执着与疯狂,既然双脚已经跨过了禁忌的界线,既然已经选择了桐音做自己的侍寝,心底的最后丝罪恶感与自制力也烟消云散了。 解禁之后只剩下单纯的欲望和永无停止的狂欢,好像理所当然似的,纪孝和修长的指头托起桐音过分秀气的下颚,轻轻覆上唇瓣,与他接吻。 “唔……” 轻盈的、抚慰般的亲吻,嘴唇温柔地碾压、厮磨着。接吻的时候,桐音总是最乖的,可再进步的亲昵行为,就会受到抵抗,明明已经花了许心思调教他了,可桐音还是会很害羞。 “……你刚才吃了什么?” 湿热的舌头在淡粉色的唇瓣内淫靡地搅动着,汲取的津液,因为有牛奶的味道,纪孝和边舔着桐音湿润的嘴唇,边溺爱地问道。 “雪、雪蛤羹……”桐音微微喘着气,宛若凝脂的纤细颈项上已经染上了红霞。 “大哥买回来的?” “嗯……” “啧,看来又被大哥抢先了,他还嫌我太宠你呢……算了,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纪孝和迷人地笑,单手环住桐音的腰,变魔术样递出个精细的雕漆木盒。“是商会的奖品,打开看看。” “奖品……?” 接过二哥的礼物,桐音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映入眼帘的是只金色的、边缘镶嵌着珐琅装饰的中式怀表,表链上雕刻着极细的字,因为是英文缩写,所以桐音不认识,他拿出沉甸甸的金表,看到木盒底部的丝绸软垫上,印着中华商会——杰出青年企业家的字样。 在众叱咤风云的豪绅富贾中脱颖而出,这是非常巨大的荣耀,从六月到十二月,围绕着上海《大商报》主办的杰出青年企业家选举,整个商界都沸沸扬扬,《大商报》每天都新票数的变化,百姓们也像追逐明星样,追逐着报纸上的采访爆料,为了提升企业形象,获得荣誉,有的富豪还口气买下了几万份的《大商报》报纸,用来投递选票。 不过,纪孝和的个人魅力显然强,他干练的谈吐、颀长的身材、温厚的眼神,只要出现在公众场合就会是焦点。而他所办的永利纺织染印公司,背后的支柱是纪孝森的大鑫银行(纪氏),有了兄长庞大资产的护航,纪孝和以绝对压倒性的优势,获得了杰出青年企业家的奖项。 这对想要扩大发展工业生产的纪家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对纪孝和个人来说,也是值得留下笔纪念的殊荣,不过,这些荣誉对桐音来说是无法理解的。商会资产、企业股票,这些词语就算哥哥们经常挂在嘴边他也听不懂,但是,桐音仍然替孝和感到高兴,腼腆地说了句:“恭喜二哥……” “喜欢吗?” “嗯。”桐音点头。 “现在是你的了。”纪孝和拉起金色的表链,笑着说,“我在上面刻了你的名字……t和y。” 桐音吃惊地眨眼睛,他没想到纪孝和不仅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他,还刻上了名字。 “t……?”摩挲着精致的表链,桐音念着他不认识的英文字母,差点咬到舌头。 “ty就是桐音的缩写,这几天学校放假,我就留在家里教你英文吧。”轻柔地握住桐音白皙的手指,纪孝和的嘴唇附上他可爱的耳畔,“那么,回礼呢?” “回礼?”桐音怔,眼睛睁得大大的。 收下这么珍贵的怀表,当然应该回赠份礼物以表达自己的谢意,可是,桐音却突然发现他没有东西可以回赠,他所拥有的切物品都是哥哥们给的,小到针线都是纪家的财产,仔细寻思了圈后,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拿不出件礼物,桐音的脸涨红了,窘迫地嗫嚅:“对不起,孝和哥,我……没有东西可以给你……” “那……也给我吃点加牛奶的雪蛤羹吧,我听说雪蛤可是补肾益精的呢。”桐音面红耳赤的窘态真是惹人怜爱极了,纪孝和打断他的话,邪恶地低喃。 “茶房里应该还有些,我去拿来。”桐音说着,想从纪孝和的大腿上滑下来。 桐音说的茶房,指的是紧邻起居室的四坪大茶水间,那是林婶工作和歇息的地方,真正烧菜煮饭的纪府厨房在禁园之外,隔着好几座园子,距离相当之远。 当少主们说肚子饿的时候,半是想和桐音翻云覆雨,林婶也十分醒目,每次去厨房端个菜,都会花上、两个钟头,然后再以“人老了、手脚不灵活了”的卑屈姿态恳请少主们原谅,只有桐音直被蒙在鼓里,以为林婶是真的很辛苦,总想为她分忧。 “等等,不用麻烦了。”纪孝和把抱住桐音的腰,不让他离开。“小音的分给我点,就行了。” “哎?” “这里——的牛奶,我全部都想要,小音不会这样吝啬吧?”像艺术家样优美白净的手指划过桐音的膝盖,潜入了浅紫色、印染蝴蝶图案的长袍中,隔着绸裤,暧昧地握住还没有任何反应的分身。 “二、二哥……” 桐音慌张地扭动被困住的身体,白嫩的耳根都红透了,但纪孝和只要稍微用些力气,就把桐音拘束在自己的怀里了,嘴唇亲密地贴住他的脸颊:“小音……是乖孩子吧?该怎么把牛奶挤出来?知道吧?” “……” 扑通、扑通,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被纪孝和紧紧拥住的身体,好似烧起来般发烫,桐音的眼角微微泛红,好半天才张开嘴唇,却句话也说不出来。 无视桐音的困窘和僵硬,纪孝和把面沉香木化妆镜转向了贵妃榻的方向,然后缓缓地脱下桐音的绸缎裤子,大大地分开他的双腿。 禁园才四间厢房,大大小小的镜子却有十面,有挂在卧室墙壁上的、有镶嵌在地板或者天花板上的,每当兄弟俩不分时间、地点的侵犯桐音时,都会故意在镜子中暴露出桐音正被蹂躏的部分,而每每清楚地看到哥哥们的肉刃是如何进出自己的身体的,桐音就会羞愧得无以复加,陷入无限的自卑和懊悔中,变得格外乖巧和听话。 由哥哥们的手抚摸而射精,或者被插入而感到极度的愉悦,桐音从未想过这是调教的原因,而认为是自己的错,是自己的身体太不知廉耻的关系,每当他啜泣着哀求哥哥们原谅他、不要抛弃他时,纪孝和就会觉得桐音实在太可爱了,而忍不住再要上他回。 “唔……!” 桐音把脸扭向暖炉的边,像要逃走样的,把头压得很低。他的上半身依旧穿得很整齐,可是下半身却彻底暴露在空气中,连雪白臀丘间的秘处也隐隐可见。 想到自己不堪入目的模样透过镜子完全落入二哥的眼中,桐音就觉得下腹阵燥热,直冲击着心脏,他紧闭的眼角沁出羞涩的泪水,那尚未经过爱抚的稚嫩分身,在冰冷的空气中悄悄地抬头了。 “小音真是听话的好孩子啊……” 纪孝和低沉地笑着,修长的手指径自抚摸、玩弄着色泽淡雅的花茎,指尖细细描绘着根茎的形状,顺着经脉由上至下地在底部画圈、揉弄。 “嗯……唔……!” 桐音大腿两侧的肌肉就像琴弦样绷得紧紧的,纪孝和的手指动,他的膝盖就反射性地弹跳下,那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隐藏,不断痉挛的分身,也生动地勃起着。 “个月没碰你了,积了很吧?没关系,我会帮你挤干的。” 吐出灼热的气息,轻啄桐音殷红的脸颊,纪孝和的手指不慌不忙地揉捏、抚摩着双珠的部分,用温热的掌心包覆着摩擦。仅仅是囊袋被爱抚,桐音屹立的前端就湿嗒嗒地溢出蜜液,像拉长的丝线般滴落到地板上。 “呜……哥哥……我……好难受……” 欲火焚身的桐音好像哭泣着般抓住了纪孝和的手臂,纪孝和却轻松地笑笑,拨开他白皙纤细的的手指,“再忍耐下啦,不要射哦,乖啦。” “呜……!” 波波热潮电光石火般涌上身体,挺立的私处阵阵抽搐,极待射精,可是桐音却很辛苦地咬牙忍耐着,如果不听哥哥们的话,擅自高潮,会有什么惩罚,桐音十分清楚。 在后庭的内部涂抹上春药,然后塞进模拟性具。那冰冷的,粗硬的器具总是带给桐音无尽的折磨与濒临崩溃的痛苦,好几次,他都满身冷汗地晕倒在床上,可是不敢用自己的双手让几乎快要爆炸的分身解放,他只能泪如泉涌地乞求哥哥们原谅,最后借由哥哥们的双手,从快要溺毙的欲海中得到解脱。 所以,桐音紧咬着贝齿,雪白细嫩的十指紧紧揪着衣袖忍耐着,纪孝和的动作仍然不紧不慢,像要拉长快感的余韵似的,沿着鼓胀的经络在高昂的性器上游走。食指指腹游弋到顶端后,在濡湿的铃口轻盈地揉按着,煽情地勾出白色蜜液。 “嗯,嗯……啊哈……啊……。” 滴……又滴泪珠似的蜜液顺着瑟瑟发抖的雄蕊滴淌下来,弄湿了纪孝和的手指和底部淡蜜色稀疏的体毛,这幅活色生香的画面令纪孝和的呼吸都略停顿,那充满魅惑的,让女性神魂颠倒的深茶色眼眸,掠过灼热深沉的激流。 “不……啊啊……哥、哥哥……求求你……!” 漂亮的、圆润的指甲残忍地剥开樱粉色的蜜口,透过镜子观察着里面。桐音快要忍不住了,像花瓣样红润的嘴唇颤栗着,雪白的下腹急剧地抽搐、收缩,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掉,满脸的泪水。 也许是这副模样实在太可怜了,纪孝和放开手,让不住喘息,双肩发抖的桐音坐在贵妃榻上,自己支起膝盖。 “啊……” 纪孝和蹲下身子,转用唇舌爱抚他,他高超精湛的舌技让桐音的腰肢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脊背也大幅往后仰,只要再拨弄下估计就会射精,不过,不想桐音这么快就高潮的纪孝和,故意在桐音快要迎来绝顶的刹那间,松开湿润的嘴唇,等桐音慌促的呼吸平静下来,再继续下波淫色的挑逗。 “嗯……唔……啊啊啊……唔!” 将桐音整个坚硬的前端都含进口中,缓慢地舔舐、吞吐,红色的舌尖沿着龟头的形状画圈,滑过湿透的缝隙,舔掉溢出来的蜜液。 “呜……已经不行了……哥哥……让我……去……拜托……” 桐音带着哭腔娇媚地呻吟着,纤细柔弱的十指溺水般紧紧揪扯着膝盖,激起了纪孝和的嗜虐心,他俯首含住桐音战栗的性器,直吞到喉咙深处,不断地摩擦吮吸。 当他几次三番地吸着桐音的分身,好像要把他彻底榨干样地往上提时,桐音尖叫着,措不及防地迸射出汨汨精液。 “咕……唔……” 纪孝和含着性器,发出吞咽的响声把白浊的液体全喝了下去,然后移开湿呼呼的唇瓣,拿拇指搽了下。 为了检查桐音是不是听话的把“牛奶”都挤出来了,纪孝和还命令桐音张开双腿,抬高腰部,用指甲拨开刚刚射精的蜜口查看。桐音畏惧地抱住膝盖,低敛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孝、孝和哥……”余热还未消退的身体,受到点点撩拨,就会颤巍巍地发抖,生怕受到严厉的处罚,桐音眼角湿润地呢喃。 “乖……” 无比温柔地抚摸着桐音的脑袋,纪孝和擦拭着他脸上的泪痕,偎依着低语。对亲弟弟有着如此疯狂的情欲,是不是人的感情旦失控,就会坠入见佛杀佛,见祖杀祖的炼狱? 他已经停不下来了,没有任何道德可以桎梏他心底的猛兽,除了桐音以外,他谁都不想要! 纪孝和有时觉得自己变成了恶鬼,拥抱着桐音,亲吻着桐音,可心里还有个声音在猖狂喊着:“不够!不够!……” 他不明白自己还想要桐音的什么?大脑片空白,完全找不到方向,但是心里的饥渴却天比天尖利,刺穿他的身体。 只要想到自己未必完完全全地拥有着桐音,纪孝和就会心浮气躁,变得十分冷漠。 但是,就算因为过度的占有欲,心是冰冷而暴躁的,纪孝和的爱抚却还是那样温柔,怕用力就会把桐音捏碎似的,轻轻抬起桐音的下巴,吮吸他的唇瓣。 “唔……” 濡湿的、舌吻的声音充斥两人的耳膜,桐音无意识地呻吟,脑袋也晕乎乎的。纪孝和的舌头柔柔地勾动他的舌尖,转换角度甜腻地舔舐,夺去他全部的呼吸。 “哥哥……”桐音拧紧了秀眉,扭曲起了身体,但是纪孝和蛮横地扣住他的头部,另只手滑进凌乱的长衫中,抚摸着胸前的突起。 “嗯……” 细小的乳首被手指捏住,淫靡地抚弄,缠绕,清晰得几乎可以感觉到指纹,桐音的身体痉挛着,抵抗得愈加厉害。 “不要……不……” 细嫩的器官本不具备存在意义,此刻却酝酿出酥麻难忍的感觉,炙烤着桐音的神经,让他颤悸的心脏鼓噪到快要窒息! 纪孝和顺势紧紧搂住桐音的腰肢,右手毫不留情地玩弄着乳尖,轻揉慢捻,勾弄着柔嫩的尖端…… “不……哥哥……” 淡红色的乳首在他淫乱的手戏下,像成熟的果实诱人地尖挺起来,纪孝和缓缓卷起桐音的长衫,柔润的嘴唇舔吸着轻颤的乳尖。 “唔……”桐音的身体猛战栗,红润的嘴唇也咬得紧。 “变硬了呢……舒服吗?”纪孝和松开嘴唇,抬起头盯视着他,“你喜欢被我舔吧?” “……”羞惭地低垂着头,桐音的脸红得像滴血样,无法回应。 “下面也湿了吧?趴下来,让我看看。”纪孝和冰冷地低语。 “不……”蓦地抬头,桐音的眼里透出惊慌和畏怯,但是纪孝和粗鲁地抓住他的双手,把他脸朝下的,硬按在贵妃榻上。 “哥哥……不要……!” 光滑白皙的臀丘被迫暴露出来,略显粗糙的指节扳开双丘后,挤进深的秘处,确认了湿润的、瑟缩的秘蕾的状况之后,手指用力地插了进去。 “啊……”桐音细微地叫了声,又很快捂住嘴巴,眼角溢出晶莹的泪珠。 狭窄的秘口非常之紧,勒住了纪孝和的手指,但是强硬地撬开花襞,往里深入之后,就可以感觉到深处的黏膜瑟瑟发抖着,可怜兮兮地含着粗大的手指。 纪孝和在深处停留着,轻轻撩逗了柔软的花径之后,忽地拔出了手指,然后又增加根指头,缓缓插入进去。 “呜……” 长驱直入的两根手指直没到根部,从深处拨弄、撩动着内襞,让它变得加柔软。十分清楚桐音的敏感点在哪,纪孝和每次抽插时,都会有意无意地擦过那里,引得桐音的腰部无助地扭动、颤栗。 “不……哥哥……求求你……住手……不要这样……啊……啊啊……” 不断摩擦着红色织锦垫子的分身再度昂扬,顶端秘口湿漉漉地溢出液体,注视着桐音哽咽着,苦苦哀求的模样,纪孝和反复玩弄着窄穴,两根手指粗暴地在里头抽插、转圈,直到它足够柔软、湿润,可以容纳他第三根手指进入,纪孝和才放开桐音,命令他趴跪在贵妃榻中央,把腰部抬高。 雪白柔细的双丘高高翘起着,因为强烈的羞耻和恐惧颤兢兢发抖,虽然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桐音却没有反抗,就算反抗了也没有用处,纪孝和仍然会进入他的身体。 窸窸窣窣的解开衣物钮扣的声音,兹……拉链也被拉下,桐音难堪地咬住手指关节,才吸口气,就感到个无比坚硬的、灼烫的肉刃,猛地撬开穴口,刺入进来! “啊——!” 桐音凄惨地哀鸣,窄穴几近被撕裂般地剧烈抽搐,但是那残忍的,硬硕的肉矛依然往里挤着,毫不动摇地撑开细腻的花襞,缓缓地沉进去。 “呜呜……” 桐音无法承受样地痛苦地喘息,浮现着血管的粗硕性器强悍地进到底端后,用力地抽插起来,狠狠地撞击着细瘦的臀丘,桐音从大口喘息变成无助的哀泣,手指紧抓着软榻垫子,腰也不自觉地扭动起来,企图摆脱欲火的折磨与无尽的痛楚。 “啊……住手……不……不要啊……” 纪孝和快速地插入、抽出,猛力地摩擦着灼热的内襞,阵阵痉挛使得桐音的脊背布满汗水,手臂也失去了力气,无法再支撑住身体,纪孝和把扳开桐音的右腿,挂到手肘上后,遒劲地冲刺着。 叽、叽,啪、啪…… 激烈的肉体交媾的声音响彻室内,娇媚而尖锐的呻吟也溢出室外,当纪孝和按住桐音汗涔涔的肩膀,架高他的腿,用劲地摇动腰部时,厢房的门扉吱嘎声被推开了。 “不……住手……啊啊……哥哥!” 桐音猛地惊,全身的血液好像冻结了般,脸上血色尽失。但是推门进来的人不是林婶,而是个月都没有回家,直在上海忙碌的纪孝森。 穿着黑色羊毛大衣,拄着雨伞,左手还夹着件崭新的貂皮披肩的纪孝森,眯起冷峻的黑眸,注视着贵妃榻上,激烈交媾的兄弟俩。 “呜啊……啊……啊啊……” 纪孝和看了纪孝森眼后,依旧用力地抽送着。觉得自己高高撅起臀部,承受着撞击的模样太不堪入目,桐音紧闭眼睛,捂住了自己的脸孔,可就因为这极度的羞耻心,身体也变得格外敏感。 “不……二哥……住手……啊啊啊!” 后孔受到强烈的刺激,剧烈收缩着,像要把纪孝和的凶器往里吸进去样,桐音又射精了,上半身不支地瘫软下来,直到纪孝和在他体内射精,慢慢把肉刃抽出来后,才勉强缓过口气来。 纪孝森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幕,随手把纯白的貂皮披肩丢在椅子上,然后在贵妃榻对面的扶手椅上坐下,给自己沏了杯茶。 第三章 欲望文 第四章 侍寝系列3 恶之华 作者:米洛 第四章 “又是从军需司直接回来的?” 西裤拉链也没有拉,衬衫半敞开着,袒露出肌肉紧实的胸膛,这样的纪孝和有种狂野的美,勾人摄魄,若被迷恋他的女人们看到了,定会加疯狂吧? 纪孝森冷冷地瞥了他眼,答道:“嗯。” “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脑袋里包草,他们是想狮子大开口,狠狠讹诈你笔吧?”纪孝和也在红木茶几前坐下,拿过红泥小火炉上,热着的白瓷茶壶,倒了盏热茶。 “哼,想让我出钱,没那么容易。”纪孝森品着上等的碧螺春,轻蔑地说。桐音则背对着他们,侧卧在贵妃榻上,羞涩地蜷缩着身体。 “就算你这次不给钱,下次,他们还是会找理由来折腾你,谁叫军需司有你这个财神爷在呢?纪家大少、大鑫银行董事,又是军需司副司长,他们不伸手才奇怪呢。” “我不会任由他们摆布的。”纪孝森冷淡地说,指腹感受着茶盏的炙热,“湖南都督赵元的四姨太,你认识吗?” “嫣红吗?我认识,是丽都夜总会的红牌,上个月还送了瓶法国香水给我,怎么了?” “我听说赵元要在虹口开家银行,取名大兴,还把店址选在大鑫银行的对面,我不觉得他有这么本钱开银行,你去打探下消息,看背后是谁在撑腰?” “好的,大哥,就交给我办吧。”纪孝和笑嘻嘻地说。刺探商业情报,搜罗交易证据是纪孝和最拿手的事,他的人脉比纪孝森广,虽然有的不入流,是舞女、交际花之类,可是她们说的话,有时能让个骄横跋扈的政客下台。 “你要小心点,赵元看上去好色又愚蠢,实际上并不傻,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纪孝森呷了口茶,提醒道。 “说到心狠手辣呀……”纪孝和的食指拨弄着茶碟里的红枣,揶揄:“有谁能比得上你啊?大哥。” “胡说什么。”纪孝森警告似的瞪他眼,不理睬他。 有仇必报、残酷无情、从不怜悯弱小,纪孝森在外头的名声比青帮老大还要可怕,有人说他心里流动的不是血,是铁,他毫无感情地收购破产的产业,放高利贷给急需用钱,维持体面生活的王公贵族,最后对方必定以祖屋地皮、家中杂役甚至妻小做赔偿。 有人暗骂纪孝森是屠夫,“杀人”不眨眼,可是有人忙不迭地巴结他,希望能从中捞上点好处,衣食无忧。时局变化得太快,战乱不断,今天还呼风唤雨的人,明天可能就成了阶下囚,有钱,总是好的。 纪孝森自己都记不清每天要见少人,收少礼物,地主、富贾名流、政要高官,这些人还故意带着年轻漂亮的女儿拜访他,开口就说做妾也没关系,这种拉皮条似的生意方式,纪孝森最讨厌。 “林婶呢?去厨房了吗?” “是啊,我让她去拿酒了。”纪孝和瞄了眼座钟说道,“快回来了吧。” 纪孝森起来,弯腰查看了下贵妃榻旁边的铜炭盆。虽然木炭红彤彤的,燃烧得很旺,可毕竟是最冷的季节,手指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凉飕飕的,他掀开炭盆顶盖,拿炭箕加了四块木炭,拨弄开灰烬后,又重新盖上了铜雕顶盖。 然后纪孝森走回扶手椅前,拿起他从上海买回来的,最近十分流行的水貂皮披肩,遮盖到桐音全裸的肩背上。 桐音的胸口阵刺痛,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肩,他并不想让大哥回家就看到,他和纪孝和上床的模样。 和哥哥们保持着肉体关系,怎么想都是不对的,所以桐音痛苦万分,无地自容,可是他心里的苦痛无法传递给哥哥们,因为他们……憎恨着他。 桐音不敢转身看着纪孝森,深深地低着头。雪白的、柔软华奢的披肩十分适合桐音细腻光滑的肌肤,简直像是楚楚可怜的,趴伏在猎人脚下乞怜的小动物,只有浓密的黑发露在披肩外面,纪孝森睨视着他颤抖不已的样子,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柔细的发丝从指缝间滑下的感觉,带给纪孝森莫名的安心感,就像守财奴触摸到自己的宝藏,无比的满足。只有桐音能给他这种完全放松,又静谧安心的感觉,孝和也是这样想的吧?所以每隔段日子,他们总会回到这里,而不是把火,把浩大的纪府给烧了。 承担着命中注定的义务,有的只是深海般的压力和强烈的抵触情绪,而其中最可悲的是,不论他们付出什么样的感情,做出大的努力,纪家的反应始终是如此冷漠。 母亲的眼里只有父亲,爷爷的眼里只有权力,下人们呢?对他们惟命是从,毫无感情,唯独从他们所讨厌的,桐音的眼中,看到了温暖与亲情,只有桐音是与众不同的,永远是那么纯真善良,是他可以放心依赖的对象,所以,纪孝森把桐音拥入怀中,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如果当初爷爷把桐音送走了,或者随便交给什么人养育,让他成家立业,纪孝森也会杀了那个女人,把桐音带回来的。 ——这是属于他的弟弟。 恋恋不舍地松开那漂亮的头发,纪孝森的手指往下面滑去,貂皮披肩只能遮盖到腰部,那侧卧的,光滑无瑕的背部线条实在诱人,纪孝森的手指就像被煽动了似的,在脊骨下方徘徊,然后指尖潜进白皙的臀丘,借着孝和留下来的精液,慢慢插入进去。 “唔……”桐音的背部大大震颤了下,全身都在发抖,也许当纪孝森的手指在他背部嬉戏的时候,他就有了会被插入的预感,十分惊慌。 “呜……” 和纪孝和的手指相比,要粗上点的指头,在入口处抽动着,桐音没有感觉到疼痛,而是有很强烈的异物感,全部精神都被迫集中在那根手指上,他下意识地想要躲开那根手指,可是身体却违背他的命令,漾出不样的感觉。 插入、抽出、又再次插入,节手指在浅处快速抽插,挑逗着入口,却始终不往里深入,给予的刺激,桐音尚未熄灭的欲火被煽动起来了,潮湿的内部阵阵痉挛,疼痒难耐,纪孝森的手指这才深入进去,撩拨着花襞。 “不要……”桐音哽咽出声,肩膀轻轻颤抖,呼吸也乱了,纪孝森却突然抽回指头,大步走回扶手椅前,坐了下来。 “虽然碰就湿了,可还是那么紧啊。”纪孝森神色自若地说,喝了口茶。 “因为平时做得太少的关系吧?”纪孝和嬉皮笑脸地应着,“要不是我定力好,插进去,就会被他给弄射了。” “是吗?” “当然,如果不伸进去,舔得他腰部发软的话,他连根指头都不会让我插,里面夹得很紧哦,还是粉红色的哪。” 兄弟俩面不改色地说着淫秽的话题,桐音只有弓着背,句话也说不出。这时,林婶回来了,她装作看不到贵妃榻上半裸的桐音,利落地把热腾腾的酒菜布置好了,在有人连粥都喝不上的年代,纪府连汤匙都是镶金的。 清汤鱼翅、蝴蝶海参、四喜肉,还有自家酿造的,藏在地窖十八年的女儿红,屋里飘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酒香和饭香,纪孝和早就饿了,匆匆打发了林婶后,就开始吃饭。 纪孝森挟了筷海参后,慢慢饮酒,桐音并不饿,他之前就吃过炖品了,现在脑袋里只想着,怎么把下半身的骚动压下去,他吐出粗重的气息,摩擦着自己的膝盖,试图转移注意力,可这根本没用,不能用双手解决躁动的欲望,他只有直受着欲火的煎熬。 这瞬间桐音很想哭,觉得这样的自己既可悲,又可怜,就算千万个不愿意,身体却早已背叛他,沉沦在肉欲里了。 “桐音,过来。” 突然,纪孝森命令道,他已经脱掉了西服,穿着挺括的马甲和条纹衬衫,袖扣也解开了。 “……” 桐音无法拒绝,撑起身体,慢慢地迈下贵妃榻,走到纪孝森面前。他直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全身肌肤都染着羞耻的红色,纪孝和饶有兴趣地盯着他,边喝酒。 “在我面前跪下来。”纪孝森用皮鞋尖,示意了下自己的双膝之间。 “……”桐音面色苍白,惶惑地在那里。 “没听见吗?”纪孝森严厉地瞪着他。 桐音眼角噙泪,缓缓地跪下去,纪孝森却把拦住了他,“等下。” 抓起刚才脱下来的高级羊毛大衣,当作抹布样地扔在硬邦邦的地板上,纪孝森才命令桐音再次跪下来。 “把皮带解开,拉链拉下来,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桐音摇头,可是依然跪在那里,踌躇不前,纪孝森不耐烦了,自己解开裤子,掏出粗硕的性器,然后另手扣住桐音的后脑勺,把他的头部拉近,拇指粗鲁地撬开浅桃色的嘴唇,把性器硬塞进桐音的嘴里。 “唔!” 光是硬硕的前端就塞满了桐音的嘴巴,他吃力地吞吐着,舌尖笨拙地含着分身上浮起的经脉,纪孝森又把他的头往下压了些,直到铃口顶住了喉咙为止。 “咳、咳……” 桐音的脸颊憋红了,嘴里充斥着纪孝森的气息,是种令人迷惑的类似麝香的香气,桐音欲哭无泪,舌头缓慢地含住膨胀的分身,努力摩擦着,喉咙则恰到好处地刺激着湿嗒嗒的铃口,纪孝森满意地松开了手,看着桐音跪在自己双腿之间,双目紧闭,吞吐着分身的样子。 “别的不会,这个倒是越来越熟练了呢。”纪孝森故意冷嘲热讽地说,桐音的身子僵硬了下,脸颊红了,呼吸急促,似乎又要哭了的样子。 但是纪孝森不再理睬桐音,径自喝起酒来,辛辣的琥珀色液体滑下咽喉,胃里腾起股暖意,令人心情舒畅。 兄弟俩边闲聊着报纸上的八卦,边吃饭,而桐音就努力地取悦着纪孝森,用柔软的口腔摩擦着分身,舌头来回舔着愈来愈硬的前端,由于嘴巴被塞得满满的,湿黏的唾液就顺着嘴唇滑下来,淫靡的响声在这间不大的屋内清晰可闻。 “啊,还是大哥最会享受啊。”纪孝和感慨地放下筷子,笑道。他已经吃饱了,不到盏茶的功夫里,还喝了半斤女儿红,不过他琥珀色的眼眸依然清澄,只有眼角有点醉意而已,他闲散地倚着织锦靠垫,看着桐音为纪孝森服务的样子,喉咙阵发紧。 他的座位在纪孝森的对面,透过红木茶几可以看到桐音光裸的脊背,及曲线优美的臀部,虽然之前已经做过次了,可是桐音双腿间的分身却毫无遮掩地挺立着,前端亦湿成片,似乎在邀请纪孝和继续,纪孝和吞了口唾沫,无法忍受挑逗般,从座椅里了起来。 “唔、唔……” 桐音下巴泛酸,十分吃力地爱抚着口中的庞然大物,为了赶快从这羞耻的苦痛中解脱出来,他颤抖的手指握住分身根部,抚摸着嘴巴不能含住的部分,可就算他很努力,纪孝森也没有释放的迹象,桐音不知道该怎么办,睁开眼睛偷窥着纪孝森的脸色,纪孝森仍在喝酒,不慌不忙,从梳理整齐的头发、表情到气息,没有丝混乱。 “啊!” 突然,纪孝森抓住了他的头发,牢牢摁住他迟钝下来的头部,在他嘴唇内抽插起来,桐音时间无法呼吸,眉头紧皱,痛苦万分,纪孝森又命令道:“把腿张开,腰抬起来。” 桐音颤巍巍地挺高腰部,张开双腿,纪孝和在他身后跪了下来,双手扳开他的臀丘后,灼热坚硬的性器,便开始入侵。 “呜……” 桐音挣扎着扭动了下腰部,可是硬热粗大的前端,还是滑进了他的体内,点点地往里深入,挤开花襞。 桐音眼角的泪水滴了下来,纤细的睫毛也在发抖,纪孝森的手指深陷进光滑的发丝里,低沉地说:“你最讨厌这个姿势了吧?看起来还真是淫乱啊。” “呜、唔……” 桐音说不了话,苦闷的表情极为诱人,嘴里被迫含着大哥的性器,身后又遭到二哥的侵犯,亲兄弟之间宛如淫乱的蛇般,紧紧交缠在起,这堕落不堪的画面,让桐音窒息。 身体的沉沦与心灵上的打击,将他推向绝望之路。 他们会就此坠入到罪孽的深渊里吧?桐音的眼前,看不到丝光亮。 “呜……” 纪孝和缓缓动着腰,摩擦着秘径,发出湿濡的声响,他的动作虽然温柔,但每次都进到底部,深入地侵犯着桐音,纪孝森也在桐音的舌头上摩擦着,强迫桐音深深含入他的性器,吸吮。前后都被攻击着,桐音的鼻息越来越急促,额头上也冒出汗来。 “舒服吗?你的腰在扭哦,感觉很棒吧?”纪孝和双手扶住桐音纤细的腰,用力地撞击着,桐音“唔、唔!”地狼狈求饶,他既躲不开纪孝和激烈的攻势,也无法大口呼吸到空气,前后都被猛烈地翻搅,戳刺着,桐音的下巴酸涩无比,淌下大量唾液,下半身的肌肉则开始痉挛,窄穴急剧地收缩。 纪孝森伸手捏住了桐音的乳尖,有力地捻动着,而纪孝和也握住了桐音湿透的分身,揉擦套弄。 汗水滑过两人结实的胸膛,兄弟俩边欣赏着桐音眉头紧蹙,被情欲折磨得精神恍惚的模样,边展开残酷的进击,桐音从肩膀到大腿内侧都绷得紧紧的,好像非常难受样地发出暗哑的呻吟,突然,三人几乎在同时间射精了,桐音被迫吞下全部的液体,头晕目眩,也感觉到纪孝和在他体内射精了,汩汩涌出的精液射到了身体深处,他全身上下都是兄长们的气息。 纪孝森和纪孝和把性器拔出来后,桐音瘫软地坐在地上,白皙的胸膛急促地起伏着,稍显凌乱的乌黑发丝,从额头两边滑下,酝酿出极度妖艳的风情,他眼神茫然地望着哥哥们。 “到我这里来。” 纪孝森弯腰拉起桐音的胳膊,让他全身赤裸地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面对着他。夜晚才刚刚开始,而桐音是他们的侍寝,要与他们享受肉欲的饕餮之宴。 当纪孝森的性器从下方慢慢进入他的身体的时候,桐音为自己竟然感到愉悦而悲哀不已,但是身体却将他抛弃,完全沉浸在浓烈淫靡的欲海中了……。 啾啾,清脆嘹亮的鸟叫声,雪在昨天深夜就已经停了,今日的天气分外晴朗,桐音在林婶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坐在早餐桌前。 桐音穿着奢华的斜襟夹袄,金银线交织成的缎面非常亮丽,含蓄的象牙底色也衬托出他静如处子的气质。桐音少女般清秀的脸庞上,没有留下丝淫媚的气息,望着庭院的模样依旧是如此可爱文静。 纪孝和穿着件亚麻衬衫、深褐色休闲西裤,在屋外的雪地上,伸直双臂,锻炼身体。他和纪孝森几乎从来不会生病,从小艰苦的锻炼,是他们的筋骨都非常结实,身材像西洋艺术品般完美。 “大少爷,我来帮您换鞋吧。” 林婶脸上堆笑,讨好地走进敞开着门扇的衣室。纪孝森在面穿衣镜前,穿着套量身定制的英式西服。衣、换鞋、斟茶倒酒这类事情,他们从来不叫桐音做,因为他们打从心底里认为,桐音不是佣人。 如果桐音手指被别针、玻璃碎片什么的弄伤了,他们会觉得烦心,这会让他们想到那个歇斯底里的母亲,想到那段灰暗的,好像被诅咒了般的日子。 父亲失踪、家业飘摇,母亲把对父亲的怨气,统统发泄在桐音身上。十四岁以前,桐音的双手、脸上、背部,都是竹篾条抽打,或是针扎、手掐的痕迹。大冬天的不准穿棉衣,只套着薄薄件长衫,跪在结冰的池塘边上“反思自己的污秽”,跪就是两、三个时辰。 可这样折磨着桐音还是不解气,母亲始终觉得桐音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非要除掉不可,她偷偷买通厨房的下人,给桐音下毒。 砒霜是纪府常备的毒鼠剂,只要说花园里有老鼠,就能从药房那里拿到,纪夫人命令下人每天在桐音早上喝的粥里下药,三十天后,桐音就会虚脱昏迷,不知不觉地死亡,症状就像是风寒似的。 发现桐音喝了稀粥后,呕吐、发烧,可能是中毒了的人是纪孝和,在后来的二十八天里,把掺有毒药的薄粥,和母亲喝的粥碗,偷偷对调的人是纪孝森。 他们无法挽救已经“病入膏肓”,被仇恨完全吞噬的母亲,实际上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除了桐音,每个人都过着扭曲绝望又行尸走肉的日子。 这是纪孝森和纪孝和之间的秘密,而且将来,他们也会把这个秘密直接带到坟墓里去,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他们憎恨着夺去自己的童年,像毒刺样存在的桐音,可最后还是在了桐音的边,背叛了可怜的母亲,这到底是什么原因,纪孝森自己也不清楚,他只知道纪孝和和他做了样的选择,他们并不畏惧死后会坠入地狱。 因为他们现在已经身处,比地狱可怕、黑暗的地方了。 纪孝森系正丝质领带,注视着镜子,漆黑的瞳仁透出冷峻逼人的光,就像死神,任谁看到这双眼睛,都会害怕地与他保持段距离。 “大少爷,鞋子换好了。”林婶拿着鞋刷,殷勤地擦亮黑色皮鞋的鞋面。 “嗯。”纪孝森点头,从衣室里走出来。 圆形的红木螺钿餐桌上,已经摆上了丰盛的早餐,有虾饺、油条、素菜包子、肉末夹饼等。粥是按季节喝的,冬天是保养补身的薏仁米粥,但如果桐音说,想喝白粥或小米粥,下人也会毫不犹豫地换上。 不管从外面回到纪家后,有少事情要忙,纪孝森总是坚持兄弟三人起吃早餐,只有这刻,他们才有“家人”的感觉,而桐音也会放松下来,哥哥们绝不会在早餐桌上,对他做出过分的事,每天早上,桐音的心情总是不错的。 黑发往后梳拢,露出宽阔的额头。采用高级布料,量身订制的黑色西装极贴合魁伟挺拔的身材,气宇不凡,虽然知道纪孝森的外貌是非常出众的,桐音还是看呆了神。 纪孝森在餐桌旁边定,伸出手托起桐音纤巧的下巴,在略显粗糙的大手的掌控下,桐音的眼神有些害怕。 “身体,怎么样?”纪孝森仔细端详着桐音的脸色,问道。 “哎?” “昨天要了你两次,有哪里会痛吗?” “没、没有……”桐音的脸就像柿子般,刹那间红透了,尴尬又拘谨地垂下眼帘,“我没事……” 虽然昨天直翻云覆雨到深夜,可兄弟俩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在拥抱桐音的时候十分温柔,桐音并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只是全身有些酸软而已。 “那就好。”纪孝森松开手,绕过桐音走到圆桌另外边,对在庭院里锻炼的纪孝和喊道:“孝和,该吃饭了。” “好,大哥。” 纪孝和舒展了下修长的四肢,清晨的阳光照射在他坚实的胸膛和肩膀上,汗淋淋的,精力充沛,桐音很羡慕他,希望自己也能够强壮些,可不知道是天生体质差,还是以前吃得太少的关系,桐音不擅长体力劳动,身高也只到哥哥的肩头,不过他毕竟只有十六岁,以后定会再长高的。 纪孝和走回客厅,在餐桌前坐下后,林婶就忙前忙后地为少爷们盛粥、布菜。桐音有点挑食,他喜欢吃素菜包子,可又不爱吃里面的香菇,纪孝森就把他捏在手里的包子拿过来,拿筷尖挑出香菇丝后,再递给他。 纪孝和吹凉了林婶端给他的薏仁米粥,放到桐音面前,和他换了碗,怕桐音不小心又烫到了舌头。 兄弟俩做这些事情时,态度非常自然,就好像喝茶吃饭那么简单。因为平常都是如此,桐音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咬着素菜包子,又喝了勺粥。 庭院里,麻雀在树梢上唧唧喳喳地嬉戏着,才平静地吃了几口饭,林婶就急急忙忙地走进来,说道:“大少爷,二爷、三爷,还有分家的四位老爷都来了,他们在古梅轩等您呢。” “说我不在。”纪孝森冷淡地说。 “可是老爷们说,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见到您,您要是不见,他们就住在古梅轩,不走了……”林婶越说越小声,望着纪孝森不快的脸色,头皮发怵。 “就算你只比我大天,也还是大哥啊。”纪孝和就咬着肉包子,嬉笑地说,“那几个老头子,是不会放过你的,大哥。” “你少幸灾乐祸,和我起去。”纪孝森严厉地瞪着他。 “不要!我今天是属于桐音的,谁高兴和那些快躺进棺材的老头子混在起啊?”纪孝和斩钉截铁地拒绝,以同样犀利的眼神回瞪着纪孝森,“而且,那是大哥的事吧。” “哼。”纪孝森冷冷瞥。 平时把那些舅舅、老爷哄得眉开眼笑的,就属油嘴滑舌的纪孝和了,在孝字辈的少爷们中间,纪孝和是最受长辈宠爱的,下人们也喜欢他,不过,纪孝和半是出于自己的需要,才对长辈们甜言蜜语,数时候都不愿理睬他们。 既然纪府上下的人都没有把他当做亲人看待,而是纪府当家的“替补品”,纪孝和也就有了套自己的处事方式,他和纪孝森样聪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所谓的“家人”,并不真的爱他,他们只是需要条血脉,个继承人而已。 “就算你发火也没用,我是不会陪你去的。”纪孝和说道,夹过个虾饺,放进桐音的碗里,“别光喝粥,小音。” “是……”桐音低头吃着鲜嫩汁的水晶虾饺。 “这个松糕也不错啊,尝尝看。”纪孝和又往桐音的碗里,夹了块红枣松糕。 看着肩并肩窃窃私语,完全无视他的两个弟弟,纪孝森气呼呼地放下筷子,腾地起来,说道:“我去下前院。”林婶赶紧在前面带路。 “大哥……”在纪孝森离开前,纪孝和又笑咪咪地说:“不管那些老头怎么说,未来的大嫂,定要是个不亚于小音的大美人哦。” 纪孝森回头望他眼,砰!摔上门,离去。 “未来的大嫂……?”桐音望着纪孝和,不明白地问道。 “是我开玩笑的啦,没什么,我们吃饭吧。”纪孝和揉了揉桐音的头发,亲昵地说。 第四章 欲望文 第五章 侍寝系列3 恶之华 作者:米洛 第五章 纪孝森穿过花色美秀,幽香宜人的梅树园,还没迈进古梅轩大厅,就听到那些长辈们在长吁短叹,万分失望的样子。 自从纪夫人去世后,纪孝森就坐上了代当家的位子,把纪家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大家都很满意,但是最重要的件事,他却直没做,就是从分家中挑选出位才貌双全、温婉贤淑的小姐结婚。 纪甫祥在英国下落不明,纪孝森已经二十岁,本来在前年就该结婚了,可纪孝森总是以各种借口推再推,对分家的千金小姐们,也毫无兴趣的样子。 纪孝森不结婚,那纪孝和也无法结婚,因为按照纪家家规,长子若没有成家,下面的弟妹就不能成亲。对脉单传的纪家宗祠来说,纪孝森的后代非常重要。 他必须要延续香火,给历代祖宗个交待,甚至比起他为纪家所做的努力,生下子嗣重要些,也就是只要他结婚,哪怕是个游手好闲的人,长辈们也会大松口气。 纪孝森对此深恶痛绝,而长辈们却还以为他是舍不得外面的花花世界,旁侧敲击地说,只要他愿意成亲,他想娶几房妾室都没关系,可纪孝森还是无动于衷,让他们越来越焦急,无法再等待下去了。 “孝森。” 六位胡须发白的花甲老人,脸严肃,正襟危坐地坐在大堂的藤椅里。为首的老人还抽着古铜水烟袋,他先慢慢吐出口烟,说道:“荣家的姑娘,你不满意吗?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貌似嫦娥,娇巧可人。人家特地到上海找你,你怎么见都不见?” “这段时间我很忙,二叔公,荣小姐的父亲是荣亲王岳泰,荣王府和英国人走得很近,我不希望纪府将来的生意,被外国人插手。”纪孝森在大堂中央,直视着老人说道。 “那萧家的三小姐呢?你又嫌她年纪小,没见过世面。孝森,我也不想催你,但是不孝有三,无后最大。太老爷去世前,最挂记的就是你和孝和,什么时候成亲,什么时候给纪家增添子嗣,我们几个叔公也老了,你不想我们入土前,还看不到纪家少主出世吧?” 二叔公,也就是太老爷的胞弟纪鸿廷叹息道,古铜烟杆咚咚地敲了敲茶几边缘,双苍老下垂的,但又精光四射的眼睛,像刀片样投向纪孝森。 “我知道,二叔公,可是现在纪家的生意才上轨道,纺织印染厂也刚刚在上海建立起来,实在不适合仓促结婚。” “生意你可以先交给孝和嘛,他不是在上海混得风生水起?还有……”纪鸿廷眯缝起眼睛,慢条斯理地说:“先不说生意,我最近听说了件事,很匪夷所思,怎么你养在禁园的侍寝,不是丽华堂调教出来的侍童吗?” “怎么会?没有的事。”纪孝森断然否认道,心下沉,是哪个下人走漏了风声? “我想你这么聪明,也不会做出这种违逆家规的事情,侍寝嘛,你不喜欢可以换,丽华堂有的是侍童,让你跟孝和共用个侍寝,也确实为难你了,不过,家有家规,你别把出身不干不净、来历不明的人带进纪家。” “二叔公,这纯粹是您心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下人在搬弄是非,传到您耳朵里,让您忧心,真是抱歉,华伶他身体不好,所以我才让他住在禁园休养,孝和现在正照顾着他呢。” 听到侍寝体弱病,构不成威胁,纪鸿廷阴晦的脸色也好看些了,和悦地说:“侍寝的事就到此为止了,成亲的事,你要好好考虑,把它放在心上,来年春天,我们可是要喝你的喜酒。” “是,我知道了。”纪孝森低头应道,不和二叔公争吵,因为他知道,这是老人们最后的让步了,他若做不到,纪鸿廷等长辈就会在宗祠举办家族会议,用强硬的手段逼迫他就范。 生在纪家、长在纪家,纪孝森很清楚纪家家规大于切,包括已逝的历代当家,没人可以凌驾它之上。而且他现在也不能和叔叔伯伯们起冲突,桐音还住在禁园。 近亲乱伦是纪家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桐音的存在是极少数人知道的秘密,自从康总管、纪夫人去世后,纪甫祥和日本舞女生下私生子的事,就只有兄弟二人、桐音和林婶知道而已。 三年前的初夜,纪孝森没有拥抱纪府挑选给他的侍寝华伶,而是选择了桐音,只好就把桐音伪装成华伶的身份,对外宣称华伶体弱病,需要静养才住在禁园。 桐音本就是不存在的人,加上严密的看守,和纪孝和口径致的遮掩,纪府大夫、下人都深信不疑。 为了补偿被送走的年幼的华伶,纪孝森给了他大笔钱,足可以买下十座园子,千亩良田。 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只手遮天做的切,果然传到了二叔公的耳中,就算他现在矢口否认,只要让丽华堂的师傅去禁园看眼,就知道桐音是假冒的了。 而且,三年前,纪府账簿上十万大洋的支出,到底花去了什么地方,查也能水落石出,如果桐音不是华伶,他私生子的身份,很快就会被人发现。 到那时,桐音就会被捆绑起来,关押在纪家宗祠的天井里,按照家规,处以鞭笞至死的私刑。 纪孝森就算是当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桐音被折磨,血肉横飞的画面,在严酷的家规面前,他说的话毫无分量。 “这几年你为了纪家的生意,直在外面奔波忙碌,我们几个老人,连大年三十都见不到你的面,今天你就别去禁园了,陪我们逛逛园子吧,聊聊天吧。” 二叔公咚咚叩了叩茶几边缘,烟灰和火星落在青砖地板上,漫不经心地了起来。旁的两个丫环立刻上前扶住他。 “是,二叔公。”纪孝森颔首应道。 不管心里有么厌烦,他稳重恭顺的表情还是没有点改变。 “英文呢,有二十六个字母,来源自拉丁语,我今天先教你前面五个字母,等你把全部的字母记熟了,再教你简单的英语对话。” 吃完早餐后,纪孝和就叫林婶在圆桌上铺上宣纸、笔墨砚台,教桐音英语。 拿小楷毛笔书写英文字母,是怪异了点,不过桐音很好奇,这奇怪的三角符号,中间再画上横,就是外国人的文字了么?与其说字,像窗棱上的雕花似的,桐音还是喜欢汉字些。 他第个学会写的汉字,就是桐音,之后是纪孝森和纪孝和的名字,虽然不想和哥哥们发生过于亲密的关系,在书写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心底还是涌出浓浓的暖意。 不敢奢望自己能和哥哥们平等地在起,桐音常感到深深的寂寞和空虚,他么渴望哥哥们能真正地爱着自己,可实际上,所有的切都源自于恨…… 为什么他要意识到这点呢?像以往那样,拼命说服自己不要去深想原因,不是好吗?桐音痛苦不已…… “怎么了?小音?” 纪孝和愕然地停笔,坐在圆桌旁的桐音,两颊滚落下露珠般晶莹的泪水,薄红的嘴唇紧抿着,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真是太容易哭了,好像小孩子样呢。”纪孝和苦笑了下,放下笔,走到桐音身边,将他搂进怀里,边揉搓着他的头发,边哄着,“又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好啦,不学洋文了,我抱你进去休息吧。” 纪孝和弯下腰,温柔地抱起桐音,就像抱着什么贵重的宝物般,步履稳健地走向卧室,“你再哭鼻子的话,会变成小兔子哦。” “对不起……”桐音垂下眼帘,睫毛上也沾着泪珠,让人觉得既可爱,又可怜。 “傻瓜,我没有责怪你啊。”纪孝和叹了口气,小心地把桐音放在床榻上,拉起里侧的锦被,为他盖好。 “二哥……” “什么?” “大娘她……真的是病死的吗?”桐音细弱地问,泛红的眼睛望着纪孝和。 “是啊,母亲她有哮喘的毛病,很难治好的,你怎么突然想起她了?”纪孝和拨开他额前的头发,,轻柔地问。 “没……”桐音敛下视线,不知该怎样回答。 大娘想毒害他的心,其实他直有察觉到,还觉得只要大娘高兴,就这样死了也没关系,反正他从未得到过爱,被父母遗弃、被大娘怨恨,直是被抛弃的对象,可是他只有第天有中毒的迹象,个月后病逝的,却是大娘。 桐音从林婶那里知道,那些天,在厨房里把早餐拿给她的,是纪孝森。 “二哥,你恨我吗?”桐音又抬起头,喃喃地问道。 “我怎么会恨你呢?你是我的弟弟呀。小音,别想太啦,乖乖睡觉吧。”纪孝和深茶色的眼眸流动着深切的关怀与柔情,是那么迷人,桐音么希望,这是纪孝和真正的感情啊。 “睡吧,昨天是我太勉强你了。”纪孝和弯低上半身,柔柔地亲吻桐音的唇瓣,“你只是累了,好好睡觉吧,你直很乖的啊。” 在纪孝和细心地抚慰下,桐音闭上了眼睛,不过他并没有睡着,心里乱得很。大约刻钟后,纪孝和起身,轻轻地走出去了,桐音也睁开眼睛,慢慢撑坐起来。 不知道二哥去哪里了,桐音暗想着。从八步床正对的花窗望出去,可以看到白雪皑皑的庭院,在座八角凉亭旁边,株山茶花正静静绽放着。 在几乎所有的花都枯萎的冬季里,山茶花的大红色令人感觉格外温暖而生意盎然,桐音记得纪孝和说过,山茶花在洋人那里的含义是——理想的爱。 可是他今生却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爱情,不,他连什么是爱也不知道,他的周围没有爱,而味向哥哥们摇尾乞怜的自己,也根本得不到爱。 桐音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他是那么渴望哥哥们的爱,又不断被良知谴责着,唾弃自己,桐音觉得禁园就像个逼仄的笼子,迫得他喘不过气,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华丽的鸟笼里,还能苟延残喘久? 庭院望着庭院,沉静地思忖着。 夜幕降临,在禁园的大门口,纪孝和指责着纪孝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桐音发烧了,大夫刚刚来过,给他吃了药,才睡着。” “二叔公硬要我吃了饭,才能回来,我有什么办法?”纪孝森也脸不满,瞪着弟弟,“桐音怎么样?严重吗?” “是风寒,大夫说是上次伤寒的后遗症,休息几天会好的,但是我不这么想,大哥,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纪孝和认真地说。 “我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纪孝森背过手,神色凝重地望着黑漆漆的屋檐,说道:“我想……带桐音去上海。” “带小音去上海怎么样?” 兄弟两人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彼此都有些讶异,在微弱的灯笼光线中,注视着对方。 “我原本以为,禁园对他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可现在看来,我们似乎是把他逼得太急了,小音有十年,没去过别的地方。”纪孝和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桐音他不是个孩子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二叔公那边,逼婚也逼得很紧,我担心他趁我们不在时候,对桐音做出什么事情来,”纪孝森浓眉紧锁,担忧地说:“他和爷爷样,都看不起侍寝,要是再发现桐音的身份,定会闹得不可开交。” 纪孝森倒不是害怕倚老卖老的纪鸿廷,他忌惮的是家规,把桐音个人留在禁园太危险了,如果桐音出了什么事,他定会让整个纪家陪葬! “我知道了,那我先去买火车票,再通知上海的佣人,开车来接。林婶怎么办?” “给她笔钱,让她先去乡下住着,她要是敢对桐音的出身说三道四,不必对她客气。”纪孝森冷冰冰地说。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对了,大哥。”迈步离开前,纪孝和问道:“纪家没有了桐音,你还会回来吗?” 纪孝森望着古色古香、宛若精致鸟笼的禁园,没有回答。 “我就不会。”纪孝和顽皮地绽开笑脸,走出去了。什么时候开始,对桐音的占有欲,使他们彼此之间,也开始抗衡了呢? “冬天最美的花,是山茶。”纪孝森突然想到这句话,在微弱的星光下,沿着石子路静静走到凉亭旁边,凝视着红色的山茶花,良久。 桐音从未离开过禁园,也不敢妄想出身卑微的自己,能够离开纪家,可是纪孝森和纪孝和却把他带到上海来了,座被现代工业文明熏陶着的繁华城市,他第次搭乘火车、第次看到人头攒动的月台,也第次坐进福特汽车,惊奇得不得了。 他脑袋里有太画面,太问号,就像看着会转动的西洋画片样,任何个人、件东西都是新奇的。 纪孝森坐在汽车副驾驶位上,向司机交待着什么话。纪孝和与桐音坐在宽敞的后座,座位是真皮的,为了桐音,还特地垫上了白色羊毛毯,因此舒适又暖和。 桐音望着玻璃窗外川流不息的马车、小贩、商铺,还有各种各样的吆喝声,留声机播放出来的,懒洋洋又诗情画意的音乐,应接不暇。 看着桐音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惊异好奇,又有些胆怯的样子,纪孝和亲昵地揽住他的肩膀,在他耳畔低语:“喏,那个就是我和你说过的西式蛋糕点啦,很甜哦,到家后,我叫下人买给你吃。你从没见过这么人吧?别害怕,没事的。” 桐音转头看着纪孝和,觉得自己大惊小怪的样子,给哥哥们丢脸了,愧疚地低下头。 “别露出这种诱人犯罪的表情啦,我会想抱你哦。”纪孝和呢喃,优美的手指逗弄着桐音绯红的耳垂,滑到颈项的位置。 桐音穿着深色立领云锦长衫,纹样是传统的缠枝莲,婉转流畅的缠枝莲有如月晕,又好似光环,衬托着桐音姣美的面庞,使他的五官加清丽秀气,怎么会有如此漂亮的少年呢?纪孝和冲动地吻着桐音的脸颊。 “二哥!” 桐音面红耳赤,慌张地望向前面。四十岁的刘姓司机头也不回地开车,他是纪氏兄弟的心腹,就算看到什么,也会牢牢闭紧嘴巴,不对外透露句。 纪孝森透过车内的后视镜,注视着脸蛋羞红的桐音,和架着修长的腿,脸坏笑的纪孝和,说道:“别闹了,孝和。” 纪孝和耸了耸肩,不再逗引桐音,可还是亲切地揽着他,向他讲着街道的名字、商店的招牌和从他们旁边驶过的有轨电车。 经过这么闹腾,桐音心里的紧张感烟消云散了,他静静听着二哥的讲解,注视着每样他未曾见过的东西。“东方巴黎”的繁华程度,在桐音的心里掀起巨大的波澜,同样的,看到那些衣衫褴褛的,行气的孤儿,心里也激起不小的感触。 “嘟、嘟嘟!” 黑色福特轿车鸣按着喇叭,穿过商店林立的接到,沿着数不清的里弄、小巷,疾驶了半个小时后,拐入租界区。这里是洋人、军阀和富贾的天下,中心区建有大花园和喷泉池,酒店戏院也,沿街看不到乞丐。 轿车继续往前行驶,又过了十分钟,桐音的眼前,出现了座宏伟的西洋住宅。 黑色铸铁大门和黄色石头砌成的围墙,将住宅与街道分隔开来,大门上方立有柱头灯和雕花装饰,看门的下人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往两边拉开大门。 福特轿车只停了瞬,就往里驶去。宽阔的坡道两边种满松树,主屋的前方矗立着座带喷泉的花坛。 桐音惊愕地望着面前的纪公馆。这是栋砖式三层洋楼,红色屋顶、土黄色砖石墙面。整体建筑呈意大利文艺复兴风格,兼有英国韵味。正门的古典门廊尤其精致优美,门檐上方凿刻着繁复的石膏花草。年迈的管家和全部的佣人整齐地在门廊下,迎接主人的归来。 黑色轿车驶进拱形门廊后停下,两名女佣立刻上前打开两扇车门。纪孝森先下车,稳步走到后座,牵住桐音的手,像对待淑女般,扶他下车。 “小心脚下。” “哦。” 坐了近两个小时的汽车,桐音的双脚有些发麻,踩在水泥地上,也有瞬间的头晕,不过纪孝森很快就抱住了他,纪孝和也下车了。 “欢迎回来,大少爷、二少爷。” 白发苍苍的管家穿着英式西服,对两人毕恭毕敬地鞠躬道。女佣和园丁的头,也都深深低了下去,异口同声地欢迎,整个纪公馆有三十九名佣人。 “嗯。这位是桐音,从老家来的,你们以后就叫他三少爷,谁敢对他有丁点冒犯,就收拾东西,从这里滚出去。”纪孝森冷面无情地说,他向来把丑话说在前面,旦谁做错了事,就严格地按规矩处罚! “是!少爷,我们听明白了。”三十几名佣人齐声回答,抬起头,看到三少爷桐音后,都吃惊地瞪大眼,呆住了。 个好似陶瓷娃娃般白皙细腻的美人儿,被纪孝森牵在手里。那又弯又浓的眉毛下是双水润灵秀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他们,有种令人震动的清澄美感,好似江南古典淑女,他们在上海从未见过如此轻灵剔透的少年。 难怪大少爷会事先警告在前面,这么美丽的少年,大家为了能服侍他,就抢破头了吧。 “小音,这位是游总管,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和他说,我先带你参观下房子。”纪孝和在桐音耳边说道,为了不让他太紧张,有力地握住他的右手,带他往里面走进去。 纪孝森就松开了手,在原地未动。桐音像初次离巢的雏鸟样,不安地回头看纪孝森。 “别这么担心啦,”纪孝和轻轻拽桐音的手,“大哥他有工作要做,你定会喜欢这里的,这里是我们的家哦。” “家……?”桐音看着前方的地毯和华丽得犹如宫廷的大厅,这里是他的家吗?不是软禁他的地方,而是真正的家?因为纪孝和的句话,桐音瞬间就爱上了这个地方。 三月初春时节,薄薄的积雪化了,褐色花坛长出新绿,空气中也洋溢着春天的气息。 桐音已经在上海住了二十天了,完全适应了新居,和佣人们也相处得十分融洽。他是个善解人意的、文静可爱的主人,所有下人都喜欢他,亲切地叫他“小少爷”。 纪孝和每天上午都陪着桐音,教他怎么正确地使用西洋刀叉、系领带、以及交谊舞的舞步等等,把桐音教导成位彬彬有礼的绅士。 纪孝森则深陷繁忙的公务中不可自拔,每天六点就出门,十点以后才回家,可他还是不忘给桐音带礼物回来,有草莓蛋糕、巧克力、画册等等,其中最的就是衣服,光是装在礼盒里的黑色丝质西服、手套和礼帽,桐音就有了二十几套。 纪孝森喜欢把桐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在深夜,亲手为他脱掉。三楼的主卧室是佣人们的禁地,到晚上六点,就不能再上去,所以兄弟间的禁忌关系,从未被人发现。 游总管是纪家的老管家之,惟有他知道桐音侍寝的身份,他非但没有轻视桐音,反而尊重他,处处关照着桐音。 四月初,席卷全国的罢工潮终于退去,纪孝森也能提早回家了,桐音很高兴,因为这个家没有阴暗、可怕的感觉吧,他越来越依赖哥哥们,伸出手拼命想抓住,这山茶花般渐渐凋谢的幸福。 第五章 欲望文 第六章 侍寝系列3 恶之华 作者:米洛 第六章 四月的周末,纪孝和再次拒绝了侯爵夫人的邀请后,留在家弹钢琴给桐音听。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犹如行云流水,李斯特的乐曲时而铿锵有力地划破长空,时而温情脉脉地萦绕耳际,就像温暖的风吹过茂密的森林。 桐音出神地听着,感受着西洋乐器激荡人心的渲染力,纪孝和英俊潇洒的演奏身姿亦映在他乌黑的瞳仁里,有这样出色的哥哥,桐音心底敬佩不已,就算他再怎么努力学习,也不可能像孝和那样,弹奏出如此优美的音乐吧。 手指的灵巧度就差了大截,桐音也尝试弹过钢琴,可是他纤细的手指,无法使钢琴发出如歌如泣的鸣响,也完全看不懂那些全英文的乐谱,只能坐在沙发里,羡慕地看纪孝和弹琴。 咚!曲毕,耳边还回荡着激昂的音乐,纪孝和越过三角钢琴,朝桐音爽朗笑,双手利索地合上琴盖,说道:“小音,过来这里坐。” “是……”桐音起来,走到纪孝和身边。 “把衣服脱了,坐到琴盖上。” “哎?”桐音蓦地抬头,脸的愕然。 “听话,我不会插入的,昨天晚上不是很乖吗?”纪孝和亲密地搂住桐音的腰,在他耳边甜蜜地低语,“只是帮你口交而已,好吗?” 桐音的面颊泛起羞涩的红晕,身体微微颤抖。虽然这个时间,下人都不会到二楼的琴房来,可是大门敞开着,要是被路过的佣人看到,该怎么办呢? “没事的啦,不会有人上来的,我已经吩咐过下人,不准靠近琴房了。”知道桐音在想什么,纪孝和亲切地说,指尖轻抚桐音的耳际,“如果你不脱的话,我会在这里……立刻插入哦。” “不要……”桐音露出畏惧的眼神,想要把纪孝和推开。 只有当他说的话,或做的事惹纪孝和生气的时候,纪孝和才会不做任何爱抚,就直接插入,虽然那并不至于让他流血受伤,可是做为承受的方会非常辛苦,桐音害怕那犀利的肉刃强行侵入身体。 “那就照我说的做吧,把衣服脱掉,坐到钢琴上,小音也会很舒服的,不是吗?”纪孝和用蜜糖似的言语煽动者,深茶色的眸子柔情似水,桐音无法拒绝,被困在那掺着剧毒的蜜语中,慢慢地脱掉自己的衣服。 雪白的牙齿紧咬着唇瓣,纤细的指尖颤抖得厉害,桐音动作生硬地坐到光滑又狭窄的琴盖上,双手难堪地抓住钢琴边缘。 纪孝和平静地注视着他,晌午的阳光十分明亮,就算桐音想遮掩也没有办法,琴房正对着钢琴的面墙壁是落地镜,桐音尴尬地看着自己在纪孝和面前,赤身裸体。 “把腿张开,张大点。” “……”颤巍巍的双腿向两边稍稍打开了点,就算闭着眼睛没有去看,桐音也知道自己的私处完全落入了纪孝和的眼中。 “很可爱的花芽哦,那么,你想要我怎么做?是从下面的花囊开始舔呢?还是用力吸前面的蜜口?哪边你都很喜欢吧?” 桐音满面通红,羞惭地低着头,没有说话,纪孝和催促着他,“到底是上面,还是下面啊?你不说的话,那我就从花蕊开始舔哦,你想被我插入手指吗?” 纪孝和的指尖,轻轻碰触着那双丘之间狭窄的花蕊,做出即将要插入的样子。 “不、不要!”桐音吓得全身哆嗦,慌张地答道,“下、下面就好。” “下面呀……”纪孝和邪魅地笑着,左手扳住桐音的膝盖,弯下腰,头部埋进桐音的双腿之间,“在我说可以之前,你不能射哦,要好好忍住。” “是……”桐音欲哭无泪。 炙热的舌头轻舔着底端可爱的玉囊,湿嗒嗒地绕着圈,然后牙齿也啃咬着玉囊的皮肤,将整个囊袋含进口腔里吸吮。 “啊……啊……” 底端好像通过电流样地刺激,桐音无法忍耐地呻吟出声,纪孝和得意地笑着,舌尖卖力地舔吸着玉囊,发出吧唧吧唧的淫乱声响,桐音的腰部不自觉地抽搐着,双膝也瑟瑟发抖,虽然前面没有经过任何爱抚,粉嫩的玉茎却在纪孝和的眼前生动地挺立起来,香艳至极。 纪孝和近距离注视着挺立的玉茎,嘴唇次又次用力吮吸着玉囊,好像品尝着世间最美味的甜点样,把整个底部都舔得湿漉漉的,桐音白皙的手指紧扣着钢琴盖,头往后仰,痉挛似的哀求着,“不,不要这样……放过我吧,哥哥!不要……住手啊……!” 亢奋的前端,开始溢出半透明的蜜汁。 “就这么舔你几下,就受不了啦?上面都湿透了,”纪孝和移开嘴唇,手指缓缓揉搓着桐音硬起的分身,边说道:“你看你下面的肉穴,拼命在收缩呢。” 晶莹剔透的唾液润湿了淡蜜色的体毛后,滴到双丘深处,淡红色的柔嫩窄穴急剧收缩着,由于唾液的润泽,就像清晨沾着露珠的花蕊样色香诱人。 为了看得加清楚,纪孝和还当着桐音的面,使劲地扳开双丘,让秘蕾充分地暴露出来,仔细凝视着,“你真是越来越敏感了,只是前面被舔,后面就想要东西插进去吗?好啦,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奖赏你的阴茎的啦。” 故意大声说着淫亵的词语,满意地看着桐音轻咬唇瓣,羞愧得无地自容的脸,纪孝和说道:“双脚再张大点,把腰挺起来,我要全部看清楚。” “……”桐音无声地照做了,在宽敞明亮的、铺着实木地板的琴房里,桐音就像西欧雕塑样袒露着自己的身体。 纪孝和修长的手指像弹奏钢琴似的,在桐音屹立的分身上搓揉游移,勾起溢出来的蜜液嬉戏。 “唔……” 鲜明的快感遽然窜上脊背,被爱抚的地方涌出波波甘美的感觉,舒服到快要融化了,桐音的鼻息炽热无比,受到刺激而淌下来的蜜液把纪孝和的双手,都弄得潮黏黏的。 纪孝和用指甲拨开顶端湿透的蜜口,面不红气不喘地问道:“小音的这里是什么颜色?” “呜……”桐音被迫睁开眼睛,望向自己亢奋不已的性器,快要哭出来似的沙哑地说:“红、红色……” “错了,是接近红色的樱粉色,你没有仔细看喔,要给点处罚才可以了。”纪孝和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桐音,嘴角的笑意让桐音不寒而栗。 “别这样,哥哥……” “不是说了,要乖乖听话才行吗?”纪孝和责怪道,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个扁扁的银雕小盒,打开。 里面是枚别致的,顶端镶嵌着钻石的银针,针杆的粗细如火柴棒差不,末端呈小球形,长约十公分,可以说是为桐音特别定制的,调教尿道用的器具。 “不、不要这样,哥哥……我听话……别……”桐音吓坏了,用力摇着头。纪孝和取出精心打造的银针,无视桐音的抗议,将末端的小球对准异常敏感的蜜口,缓慢地插进去。 “二哥,求你了……啊……”桐音眼睁睁地看着银针,毫无商量地挤进蜜道口,下腹阵剧烈的痉挛,源源不断涌出快感的地方,被银针残酷地堵住了,而且纪孝和还捻动着银针,尿道被摩擦着,这几近折磨的强烈快感,使桐音急促地喘着气,仰头哀鸣。 “不……二哥……饶了我……啊……里面……在、在动……!” 纪孝和面不改色地将银针压到最下面,使桐音的坚挺完全吞没了银针,只留下钻石在上面,纪孝和的指尖边摩挲着私处底部的玉囊,边欣赏着桐音苦苦哀求,又意乱神迷的模样,说道:“坚持五分钟,我就按照约定,帮你口交。” 这个不是约定而是胁迫吧?桐音心里哀怨地想,可是他只有咬牙忍耐着射精的冲动,额头上滴下豆大的汗珠,纪孝和抬头,啃咬着桐音红润的唇瓣,伸入舌头与他热吻。 “唔……嗯……!” 每秒钟都像年那么漫长,桐音茫然地回应着纪孝和的吻,整个脑袋都晕乎乎的,好像飘在云端之上。终于,时间到了,纪孝和瞄了眼手表,两根手指勒紧根部的玉囊,慢慢地抽出银针。 酸酸麻麻的刺激贯穿下腹,从蜜道酝酿出来的快感强烈得令人发狂,银针拔出来的瞬间,股热流就透过射精管喷射而出,桐音尖叫着,汩汩喷射出的白色蜜液,溅了纪孝和脸。 “真是的,连秒钟也忍不住吗?”纪孝和邪气地舔舐着唇边的精液,就在这时,穿着灰色马甲和白色衬衫的纪孝森出现在琴房门口。 “你又‘偷吃’了吗?我说过白天要适可而止吧?” 虽然不客气地教训着纪孝和,纪孝森的语气里却没有少责怪的意味。他宠溺着桐音,同时也放纵着纪孝和,两个都是他最重视的人,纪孝森从不介意他们俩发生关系。 但是纪孝和就会任性些,挑衅兄长的权威,也许是幺子的天性吧,他喜欢捉弄纪孝森,看他露出苦恼又无奈的表情。 “大哥你是心有不甘吧?难得个周末,还得困在书房里面记账。”纪孝和掏出蓝色手绢,擦拭着桐音双腿之间的精液。 桐音白皙又纤弱的身子,还因为之前极致的快感轻轻颤栗,纪孝和把他抱到自己的膝盖上,轻柔地搂着他。 “和你不样,我是家之主,当然有很事情要做。”纪孝森罕见地抱怨道,走进琴房,顺手把门关上了。他既是纪家的代当家,要处理繁琐的家务事,又是大鑫银行的董事长,要管理十家分行,再加上陆军部的公务缠身,纪孝森个人做着四、五个人才能完成的工作,极度繁忙,很时候大家都忘记了,他其实只有二十岁而已。 纪孝和也有自己的公司,打理着纪家的纺织工厂,而且还是军医学校的三年级学生,不过他未来并不会成为军医,也没有掌管纪家家务的压力,因此他比纪孝森清闲得,有大把时间可以陪着桐音。 “那么银行的账务算完了吗?别老板着张脸啦,会老得快,我们来打牌吧?”纪孝和灿烂地笑着,脱下西装外套,穿到桐音身上。 “算完了,还有些琐碎的账目,交给经理了。” 纪孝森酸溜溜地看着他,纪孝和有时很听他的话,有时就会和他抬杠,故意为难他。就像现在,他明明有会计证书,在账目管理上丝毫不比他差,可就是不肯帮点忙,只愿意陪着桐音。 纪孝森觉得这两个弟弟都被他宠坏了,个怯懦内向,说话也不敢大声,个就飞扬跋扈,越来越嚣张。 但兄弟毕竟是兄弟,纪孝森也清楚,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纪孝和哪怕是要豁出性命,也会不顾切去救他的。 “小音也来打牌吧?我们好久没在起玩了。这样吧,三人比赛,小音赢了的话,我们今晚谁都不会插入,大哥赢了的话,我就不插入,反之亦然,假若最后是小音输了,那么就要接受惩罚,让我们两个同时抱你哦?” 纪孝和说这番话的时候,邪魅的深茶色眸子闪着狡黠的光,望着纪孝森。 纪孝森鼻子里冷哼声,这个恶魔似的弟弟在想什么,他会不知道吗?他和纪孝和是不可能输的,因为两人都是扑克牌高手,除非他们有意放水,否则没人能赢他们。 “这样吗?可是我不太会打牌……”桐音抬起头,讷讷地说。 “今晚不会被插入”这个诱惑太大了,通常,他都是被兄弟俩夹在中间,边为其中人口淫,边承受着狂野的撞击。 兄弟俩总是交换位置,轮番插入着,桐音自己都记不清,究竟被要了几次,后庭剧烈地痉挛着,只要轻轻动,就会溢出兄弟两人的精液。 每天早上,桐音要腰酸腿软,起不了床,佣人们以为他体质差,悉心照顾着他,可实际上是因为夜晚的交媾太激烈了。面对那张张善良的脸孔,桐音加觉得与哥哥们乱来的自己,太龌龊不堪了。 “我们会让着你的啦,让你看到我们其中个人的牌,怎么样?”纪孝和甜言蜜语地引诱着桐音,“想想看,你赢的几率很大耶,就算输了,也不会怎么样啊,我们对你直很温柔吧?” “……”什么叫不会怎么样?桐音还记得第次被两人同时拥抱的情景,他哭得眼珠都快融掉了,狭窄的后庭强行塞进两根肉刃,下腹挤得满满的,好像快要被撑破了,那次他挣扎得很厉害,可也整整高潮了五次,连床毯都被他弄得粘糊糊的。 为了桐音的身体考虑,兄弟俩极少要求他这样做,算起来三年也就做了两次,都是因为桐音不肯听话,想要离开他们的处罚。 “小音不是想要拥有自己的床,个人睡觉吗?”纪孝和亲密地搂着他,在他耳边呢喃着,“这是很好的机会哦,我们保证不耍赖,对了,不只今晚,明天也让你自己睡,好吗?” 纪公馆三楼有六间豪华又不失典雅的卧室,足可以每人间,但是纪孝森说兄弟三人要永远在起,晚上分房睡太不像话,桐音才睡在大哥房里的。 纪孝和晚上会过去蹭床,天亮前离开。至于下人们,也许都把桐音当成个依恋兄长的孩子,竟然不觉得桐音睡在纪孝森的古董大床上,有什么奇怪。 有时候,穿着睡衣的桐音趴在纪孝森的臂弯里,睡得非常熟,女佣们看见了也是抿嘴笑,善意地退出卧室。 可桐音就是想要自己的房间,当然,他并不知道他这个抗拒的举动,已经让哥哥们生气了。 “嗯……”听到明天也可以自己睡,桐音乖巧地点了点头。纪孝森走到钢琴斜对面的欧式圆桌前,拉开嵌着天鹅绒的靠背椅,坐下。 圆桌上已经放着副镶金边的扑克牌了,琴房里本来就是功能娱乐厅,在举办舞会的时候,经常有人到这间屋子里来打牌、喝红茶。 纪孝和牵着桐音走到圆桌前坐下,微笑着拿起扑克牌,给两人查看了下扑克牌的张数和牌面,然后利落地把牌打乱,开始洗牌。 桐音打牌的技巧是纪孝和教的,所以纪孝和很清楚自己不可能输,也不屑在桐音面前做什么手脚,他笑眯眯地把五十二张牌重新叠好,动作优雅地发牌。 “那么就和以前样,计分制吧?共打十局,最先赢牌的人不扣分,余下的人剩几张牌,就扣几分,最后负分最的人,就是输家,明白了吗?小音?” “嗯。”桐音有些忐忑地捏着手里的牌,纪孝森拿到牌后,把牌张张翻过来,摊开在桌面上,让桐音看到自己有哪些牌。 纪孝森的牌都比较小,但是对子不少,桐音稍微有了点信心,等大哥先出牌。 “对三。” “对五。”纪孝和很快就跟牌了。 “对六……”桐音低头看着自己的牌,轻轻放出对红桃六。 纪孝森和纪孝和互相看了眼,继续出牌,他们心里都有稳赢的打算,但是…… “对九。” “对十。” “对q。” 该说桐音手气好,还是什么,无论纪孝森出什么牌,桐音都能压得住,而且在胜负关键时刻镇静地不跟牌,然后看准时机才放出对大小怪,盖住纪孝森和纪孝和的炸弹,轻轻松松地赢牌。 第局是桐音胜利,还有九局,兄弟俩并不紧张,只不过打牌的态度认真些了。可是命运女神好像在逗他们玩样,桐音又连赢两局。 纪孝和有点坐不住了,狐疑地看了看手里的牌,桐音没理由这么厉害呀,上次教他打牌是什么时候呢?对了,好像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 桐音的学习能力很强,教他件事,他就能举反三,从中知道其他许事情,所以写字、下棋、交谊舞等等,别人也许花上年才能学会,桐音用几个月,甚至几天就行了,纪孝和记得,维也纳华尔兹的舞步,桐音只用了个上午,就全部记熟了。 “你在搞什么?”纪孝和隔着桌子向纪孝森使眼色,就算他的牌被桐音看见了,也不该被桐音压着打吧? 纪孝森狠狠地瞪了回去,似乎在骂他,“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啧。”纪孝和轻轻叹了口气,悄悄在洗牌时做了手脚,虽然在桐音面前出老千太丢脸了,但是他和纪孝森都不想输,下次还是别玩什么游戏,直接把桐音“吃掉”吧。 “三条四。” “三条九。” “三条k。” 几番针锋相对,在丢出副皇家同花顺后,桐音又赢了局。 这下连纪孝森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了,他猜测桐音应该是通过他的牌,猜出了纪孝和有哪几张牌,也就是桌上的三个人的牌,桐音都“看”得很清楚,他不是有意作弊的,而是理所当然就心算出了纪孝和手里的牌。 纪孝森知道桐音是怎么打牌后,也就有了相应的策略。也许桐音能看清他们两个人的牌,但是在心理战术和牌技上,桐音就稚嫩得了。 纪孝森故意把手中的两对威力很大的炸弹拆散,把牌配成比较小的顺子,引诱桐音按照自己需要的步骤出牌。 桐音果然没想那么深,见纪孝森随手跟了对j,应该不会出炸弹了,跟牌后出了三四五六七副五顺,纪孝和就趁机用最大的顺子压住他。 出牌的先后顺序是胜负的关键,就算桐音拿着手好牌,而且也知道纪孝森、纪孝和手里有哪几张牌,他却也因为技巧生涩,被两个哥哥联手压制住了。桐音心里慌就加乱了方寸,最后三局简直是惨败,他连张牌都打不出去。 “哎呀,小音,你好像输了很耶,我算算。”纪孝和拿起边的计分板,假心假意地瞥了眼,惊讶地说:“负六十分,看来是完败啊,小音。” 桐音呆呆地坐在天鹅绒椅子里,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桌上的纸牌,毫无征兆地,眼泪就滚落下来了。 “喂,小音,别哭啊!”纪孝和被吓到了,腾地起来搂住桐音的肩膀,着急地哄着,“输了也没什么关系嘛,我们给你间房怎么样?你想怎么住,就怎么住,今天晚上也让你个人睡,好吗?” 可桐音还是哭个不停,泪水不断从眼眶里涌出,滑过脸庞。他以为自己会赢的,在别的地方比不上哥哥们,起码在游戏上,自己应该有分优势吧?因为他不用工作,有很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结果就连打牌,他也赢不了哥哥们。 旦意识到自己没用,眼泪就不停地掉下来。输了会有什么惩罚,倒不重要了。 桐音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像动物样对周围人的感情很敏感。因为他从小就缺乏爱,容易自卑,而今这种自我厌弃的心理好像突然间爆发了,让桐音抽噎着哭泣,眼睛都肿了。 纪孝和抱着桐音,完全没辙。桐音的眼泪就像雨点浇在他心头,让他心疼极了。 纪孝森走上前,推开手足无措的纪孝和,抱起桐音让他坐在圆桌上,手指托起桐音潮湿的下巴,低头,吻住桐音颤抖的嘴唇。 无比温柔的吻,又包含着真挚的感情深沉有力,纪孝森扣着桐音的下颚浓烈地吻着,灼热的舌头在口腔里激烈蠕动,舔吸着桐音的舌尖。仅仅是吻而已,桐音的身体就像要燃烧起来似的,热得不行,意识也逐渐模糊,停止了抽噎。 “别哭了。”纪孝森慢慢松开桐音的唇瓣,低沉地说:“冷静下来了吗?” “嗯……”桐音惭愧地低下头,他刚才的反应太激烈了。 “三楼主卧室隔壁的那间房,以后就是你的,如果你想个人睡的话,告诉我就好。”纪孝森说完,安慰似的抚摸了下桐音的脸颊,转身离开了。 “什——什么嘛,难道就我是坏人吗?”感觉被纪孝森摆了道,纪孝和大声嚷嚷着:“你太狡猾了吧?回来!喂!孝森!” 纪孝森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他还有堆工作要做呢。 “不是这样的,小音,我对你也很好,我是好人吧?”纪孝和转而缠着桐音,心急火燎地解释着,望着这么孩子气的二哥,桐音轻轻叹了口气。 “这是什么意思?小音,你别讨厌我啊……”结果整个下午,纪孝和都成了桐音的奴隶,被他使唤着,又是弹琴、又是读英文书,做了许事情。 第六章 欲望文 第七章 侍寝系列3 恶之华 作者:米洛 第七章 墙壁上铺着蓝色鸢尾花纹的壁纸,温暖的光线透过五彩玻璃和水晶流苏,照射着墙壁、织花地毯、青花瓷瓶和卧室中央的张四柱古董大床。 华奢的天鹅绒床帐撩起着,沙哑甜腻的呻吟和急促的喘息,使空气里飘荡着非同寻常的情色气息,令人的肌肤不自觉就溢出灼热的汗珠。 “啊啊……” 全身赤裸的桐音,白皙细腻的皮肤光洁无瑕,宛若童话中的人鱼公主般娇媚美丽。他双腿分开,跨坐在纪孝森的大腿上,纤细柔弱的十指似很难受地揪扯着身下的床单,不断地扭动呻吟,他下肢深处的花蕾正含着纪孝森的性器。 坚硬的、有着红黑色泽的肉刃深入秘蕾后,强劲地抽动着。粗硬的前端直插到底,戳刺着敏感的弱点,又毫不容情地拔出来,摩擦着痉挛的内襞。 “啊……啊啊……” 插入、抽出,狠狠地撞击,就像野兽在交媾,频率太快了,桐音终于承受不住这无情的翻搅,挣扎着想要逃离,但是纪孝森扣住他的肩膀,把他拉了回来。 “别乱动,在里面射次,你会舒服点的。”纪孝森晃动着精悍的腰部,游刃有余地说。 让桐音下子接受两根性器,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需要前戏,让后庭变得足够柔软。愿赌服输是桐音亲口说的,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就算他哭着说不要,纪孝森也停不下来了。 “不……哥哥……已、已经……不行了……啊啊……不要了。” 桐音抓扯着纪孝森壮硕的手臂,沙哑地哀求着,他稚嫩的花茎已经滴下许蜜液,但是却不能释放,因为没有得到射精的允许,桐音痛苦地忍耐着。 “再等下,听话。” 纪孝森微喘着气说,边大地拉开桐音的双腿,将肉刃往甬道深处推入,膨胀的顶端顶住了最狭窄的地方,快速抽送着。 “呜……那、那里……不要啊……”桐音汗涔涔地喘气,脊背也弓了起来,无助地求饶,“大哥,求求你……饶了我……啊,孝、孝和哥,救我!” “小音,听话啦,等下会让你射精的,你就忍忍嘛。” 披着白色真丝睡衣,下半身穿着同色睡裤的纪孝和,斜倚在床尾的雕花木柱上。他的左腿竖起着,右手悠闲地搭在膝盖上,欣赏着纪孝森与桐音交欢的画面。 卧室里柔和的橘色灯光,勾勒出纪孝森堪称完美的身材,流淌着汗珠的厚实胸膛,肌肉像青铜似的硬实,仿佛造物主精心设计出来似的,令人不知不觉就看呆了神。 而桐音又是如此脱俗美丽,那光滑白皙的胴体深含着纪孝森的性器,淫媚地扭动着,光是两人紧紧交缠在起的画面,就让纪孝和神魂荡扬,舍不得移开视线了。 “对……就是这样……收紧点,再吞进去些。”纪孝森低磁性感的声音,在桐音耳边呢喃着,“你要习惯吞这么深,别紧张,把下肢放松。” 色泽凶悍的肉矛戳刺着桐音至深处的秘道,次次将狭窄的甬道挤开,桐音觉得自己的下腹都要被顶穿了,羞愧地噙泪忍受着,他没有能力抵抗纪孝森强势的进攻,嫩白的臀部不住痉挛,好像热烈欢迎样,将纪孝森的性器吞到深处。 “怎么样?舒服吗?” 纪孝森抽插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舌头淫色地舔着桐音白里透红的耳廊,右手则有力地套弄着桐音快要爆炸的分身。 “唔、嗯……”桐音垂下长长地睫毛,轻声应着,脸庞滑下羞耻的泪滴。 “很好,我要射到你里面去,不要乱动。”纪孝森双手扣住桐音白皙的大腿,开始激烈地摆动起腰,绕圈似地抽插撞击着,用他极其精湛的技巧侵犯着桐音。声声肉体猛烈撞击的声音响彻卧室,桐音喘息、呻吟,继而又尖叫哭泣,虚弱地反抗着。 “啊……不……不要……哈啊……哥哥!” 愈来愈激烈的抽插,连四面的床帐都承受不起似的剧烈颤动,桐音尖叫着抓住床单,像要逃开这可怖的快感般地往前爬着,纪孝森只是扣住他的腰肢,换了个体位,以后背式毫不怜惜地狠狠冲撞着。 “啊啊啊……!” 桐音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忽然就射精了,纤细柔弱的下肢不断颤动,而纪孝森仍不依不饶地撞击着,强劲地进出湿润的花襞。 在纪孝和眼里,这就是副香艳至极的画面,桐音面承受着纪孝森的求欢,面神情恍惚迷乱地、断断续续地吐精。 “嗯……” 纪孝森突然停了下来,然后重新抱起桐音,持续着由下往上的猛烈进攻。瞳孔氤氲,眼角浸润着薄薄水雾的桐音已经完全被肉欲虏获了,他无力抵抗汹涌的快感,粉红的唇瓣溢出甜蜜的喘息,纪孝森注意着桐音的变化,唇角微微笑,重重击后,在秘道深处喷射出灼热的种子。 “啊……” 灼烫的热流冲到体内深处,好像把不曾触摸到的地方都烫伤了,桐音大大敞开的下肢震颤着,含住肉刃的花襞剧烈收缩,绞紧着,两人都感受到了极致的愉悦,飞上了顶端。 像抓住这瞬间似的,纪孝和弯腰靠近,伸出舌尖轻舔两人结合的部分,敏感至极的后蕾哪里能经得住这样的刺激,桐音大声叫着,激动地反抗起来,但是纪孝和的舌尖硬挤进窄穴入口,舔着纪孝森的肉刃和周围美丽的皱褶,让桐音发出濒死的喘息。 “应该……可以了吧?”纪孝森闷哼地说,似乎被纪孝和挑逗得相当辛苦。 “嗯。”纪孝和邪魅地舔着嘴唇坐直身体,优雅地褪下自己的衣物,往前近地挪动了步后,手指拨开秘蕾,坚硬湿濡的性器前端沿着手指慢慢挤进后穴。 “呜……” 桐音不安地挣扎起来,但是身后的纪孝森强硬地抓住了他,压制住他的双手,纪孝和看了桐音眼,缓慢地往里插入着。 “不!不要!……啊……求求你了……孝和哥……好难受……” 双腿被打开至极限,粗大的硬物撬开花襞硬生生地挤进来,好像把身体都撕裂了,桐音悲惨地哀鸣着,眼前闪过无数光点! “放心啦,不是没有流血吗?乖点,全部吞进去,等下就可以享受啦。” 纪孝和微笑着说,轻轻抽动下半身,温柔地摩擦着又暖又软的花襞,桐音虽然凄惨地流着泪,分身却没有萎靡下来,依旧湿润地挺翘着,渴求哥哥们进步的怜爱。 “真可爱,里面吸得很紧呢,这么舒服吗?”纪孝和空闲的手指轻弹着桐音翘起的分身,纪孝森的双手则绕到前方,爱抚着桐音小巧柔嫩的乳尖,两双手上下夹击着,桐音腰部微微战栗着。 “嗯啊……啊……哥哥……啊……不……” 随着肉刃的深入,强烈地挤压着里侧敏感的点,桐音的喘息也越来越沙哑了。 “说吧,小音是属于谁的?”纪孝和盯着桐音低沉地问,停下了动作。 “哥、哥哥的……”只要垂下眼帘,便能看到自己淫乱的身体正欢快地含着两根凶悍的肉棒,桐音扭开头,为自己的卑贱默默流泪。 与亲生哥哥们交欢,居然还能感到蜜般的甜美和快乐,身心都沉醉其中,桐音觉得这样污秽的自己,迟早会被哥哥们嫌弃的! 想到会失去哥哥们,桐音就觉得心脏像被掏空般荒凉可怕,那简直是永远也不会醒来的噩梦,令他绝望。 他直挣扎着,想向哥哥们证明自己不是累赘,可他的努力往往是徒劳。没人需要他做些什么,有时候想帮忙做家务,还会遭到哥哥们的喝斥。也许在哥哥们眼里,他就是个连洗碗也做不了的,无能的人吧。 桐音的心,陷入无边的自我厌恶当中,冻结般冰冷。 “说清楚点,小音,大声地说。”纪孝和以插入半的姿势,逼迫着桐音。 “是孝森哥、和……孝和哥的……”粉嫩的双唇在颤抖,泪珠滑下雪白的下颚,边觉得自己太淫荡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做出诚实的反应,任由哥哥们摆布。 “乖,别哭,小音最听话了。”纪孝和舔去桐音脸颊上的泪珠,尔后挺腰,用力地往里撞,连根没入窄穴。 “啊啊啊啊——” 桐音弓起身子尖叫着,巨浪般的快感冲过他的头顶,将他吞没,下腹抽搐似的痉挛! “很棒吧?舒服吧?” 纪孝和按捺着强烈的冲动,温和地动着腰,纪孝森也在搅动,两根肉刃摩擦着彼此,同时刺激着桐音,把桐音逼入疯狂的境地。 “啊……啊……哥哥……” 后穴被填得满满的,细嫩的花襞承受着四面八方的抽插、戳刺,已经分不清是谁在他体内蠕动了,桐音双肩颤抖,扭动着腰部,发出诱人的娇吟,而哥哥们还想把他逼上高的顶峰似的,细腻地抚慰、玩弄着内襞。 “唔……啊……哥哥……放开我……不、不行了!”桐音狂乱地啜泣着,哀求哥哥们停下来,或者哪怕只有个人退出去也好,他无法承受这双倍的刺激,被折磨得气喘吁吁,神魂颠倒! 纪孝森转过桐音的脸,吻着他的唇瓣,低哑地说:“射吧,没关系,就这样射出来。” “啊……不……别这样……求求你们了……啊……啊啊!” 桐音不想在两个哥哥的怀里,毫无尊严地高潮,可是纪孝森和纪孝和却开始强劲地抽插起来,如狂风暴雨般急骤地贯穿着后庭。被蹂躏的花襞得不到秒钟的喘息,掀起的快感也像滔天巨浪击溃了桐音的神智,就算残存的意识抵抗着,他还是被哥哥们强行推到了高潮。 “啊啊……” 白浊的液体不断喷射而出,阵阵强烈的快感掠过大脑,使桐音的眼前白茫茫片。 “……唔!” “嗯!” 兄弟俩紧紧揽住桐音的腰,也在那瞬间射精了,两股精液迸射进甬道深处,沾染到了极窄的地方,桐音无意识地收缩着内襞,享受着被浇灌的愉悦。 “你真是……好孩子。”纪孝和舔着桐音粉润的嘴唇,纪孝森则啃咬着桐音的肩膀,在那光滑诱人的白皙肌肤上,留下只属于他们的印记。 “你永远是……我们的,别离开我们,小音。” 这低声下气的、乞求似的呢喃,到底是什么意思,桐音不明白。他的意识逐渐迷离,当两个哥哥温柔地拥抱着他时,他再也抵抗不住疲倦,沉沉地睡去。 对桐音来说,这也许只是他的梦境罢了,在虚幻的梦里,他努力想传递给哥哥们的感情,终于得到了回应…… 五月中旬是油桐花开的季节,纪公馆近三千坪的欧式庭院里,白茫茫的油桐花犹如花海铺满了地。 纪孝森和纪孝和决定在周末举办个见面舞会,把桐音正式介绍给上海商界的朋友们和各国使节,让他接触到的人,而不是整天闷在房间里郁郁寡欢,越来越沉默。 豪奢气派的纪公馆在桐音到来以前,是经常举办舞会的。社会名流们都以获得纪公馆的烫金邀请帖为荣,而小报记者们也会聚在门口,对什么人参加了租界里最豪华的舞会,以及那些人穿了什么样的礼服,津津乐道。 比起以往豪掷千金的大手笔,此次舞会的排场是令人咋舌,让人见识到纪家非同寻常的豪气。 舞会将在楼铺设着浅金色大理石地砖的大厅举行,大厅中央有合分式的大理石楼梯,沿着台阶铺设着典雅庄重的地毯,扶手上则装饰着百合花。 每位客人进门就能收到礼物,是雕花的水晶纪念品,离开时也能拿到盒精美的西式糕点做宵夜。 大厅右侧是休息区,有摆成喷泉形状的大型香槟塔和名厨提供的中西合璧的自助餐。乐队有二十六人,都是从著名的俱乐部里请来的。 此次舞会获邀的宾客有千人,几乎所有的外国使节和商业、学术、艺术各界名流都会来,可见纪孝森在上海的影响力有大。 为了表达自己的敬意,逊清皇室不仅派出代表参加舞会,还送给桐音名贵的兰花青印章作为见面礼物。 街头巷尾每个人都谈论着纪公馆的豪华舞会,不少乡绅新贵为获得邀请卡四处奔走、焦头烂额。在这个舞会上他们能与各界有财有势者密切联系,说不定就能步登天,在上海闯出名堂。 而那些平日深藏闺阁的千金小姐们,是为了获得纪氏兄弟的青睐而使出浑身解数,掷千金购买首饰洋装,奋力打扮自己。 据说上海礼服店的洋布都不够用了,件晚礼服开出了两万银元的高价,还是被人抢而光。 比起外界的喧嚣和热血沸腾,桐音就只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烦恼着该怎么办?他真的能面对千人而不恐惧吗?他能做出合乎礼仪的举动,不给哥哥们丢脸吗? 他和哥哥们所处的世界是不同的,他是个被软禁了十年的私生子,母亲是日本舞女,桐音知道日本人在上海不受欢迎,虽然他也讨厌那些横行霸道的东洋人,可他的出身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要是他的身份暴露了,该给哥哥们带来大的负面影响?桐音都不敢想象,可是纪孝森和纪孝和又是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他真的就是他们的弟弟,是家人样。 桐音有些困惑,可很快又摇摇头,哥哥们怎么可能会重视他呢?从开始就只有恨啊…… 桐音望着卧室里的镜子,回想着大娘把茶盏砸碎,愤恨咒 他的画面。他是“野种”,是“下贱女人生的孩子,玷污了纪家的祠堂”,就算当时年龄太小没听懂,现在也应该明白了…… 桐音的眼眶渐渐泛红,奢望着自己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果然很傻。每天都过得很辛苦,所有的努力最后只能化作泪水,有什么比依恋着憎恨自己的人,痛苦的呢? 咚咚,有人敲门,桐音慌张地抬头,擦了擦眼睛说道:“请进来。” 四、五个穿着黑色女佣裙的女仆鱼贯走了进来,双手还捧着好几个包装精致的礼盒,她们把东西放在白色茶几上,笑吟吟地说:“小少爷,您今晚舞会要穿的礼服送来了,大少爷选了三套,二少爷也选了四套,您看下,喜欢哪件吧?” 金色的、天蓝色的,五颜六色的礼盒拆开后,女佣们把套套西式礼服拿了出来,摊开放在沙发和白色卧床上,无论哪套都是上海名裁缝量身定制,选用最好的布料,价格不菲。 桐音选择了套白色丝绸领结,式样比较朴素的黑色西服,女佣们都称赞他眼光好,因为这套西服是大少爷和二少爷同时看中的。 “胸针是点缀红宝石的天鹅,不错吧?我们来帮您试穿外套。”名年轻的女佣拿起配套的昂贵首饰,笑着说道。 “大哥和二哥呢……?”桐音喃喃地问,从早餐后,他就没再见到哥哥们了。 “大少爷有急事到公司里去了,二少爷在楼下布置大堂,估计要忙到晚上吧。您别担心,少爷们说了,在九点前定会上楼的。” 舞会是晚上九点整开始,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四点,年轻人可能会玩得疯些,因为纪公馆又舞池、牌桌、娱乐厅,亮起彩灯的私家花园也非常漂亮,似梦幻宫廷,说不定有人玩了通宵,还舍不得离开呢。 “哦……”桐音轻轻点头,想下去帮忙这句话,说了也没用,二哥是不会让他插手的。而他出现在大厅,也只会让二哥紧张,越帮越忙而已。 “小少爷,我们会照顾好您的。”女佣们望着像洋娃娃般可爱的桐音,眉开眼笑地说:“定会把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大家的眼珠都掉出来哦。” 目不暇接的礼服、精致昂贵的首饰,女仆们围绕着他,把他当成个洋娃娃,他的哥哥们也把他当成个没有灵魂的洋娃娃,桐音默默地在穿衣镜前,胸口越来越有窒息的感觉……。 动人的交响乐如潺潺流水在金碧辉煌的大厅,缓慢旋转地水晶吊灯辉映着人们手腕上、脖颈里的珠宝首饰,熠熠发光。 现在是晚上八点五十分,大部分客人已经到场。穿着西洋礼裙的淑女们,就像是春天里的蝴蝶,圈圈、簇簇,在光可鉴人的舞池里穿梭、谈笑。 每个打着香水扇子,提着裙裾经过舞池的女人都会受到男人们的注目礼,今夜可谓百花齐放,就像选秀大会样,仅是娉婷婀娜、衣着入时的美女,而且她们的出身都非富即贵。 有亲王府的和硕格格、南京报业大亨的独生女儿、英国使节的侄女,这些背景显赫的大家闺秀,人们平时想见都见不到,看得眼花缭乱,兴致勃勃地谈论着。 千金小姐们边享受着男士们的注目礼,边骄傲地挺直身子,偷窥着大理石扶手楼梯那边的动静。 纪氏兄弟是无可挑剔的理想夫婿,既有高贵的出身,又有英俊的容貌,而且富可敌国,光看这座富丽堂皇的纪公馆就知道了,有人说他们比英国皇帝还有钱,有了这样钻石般珍稀的金龟婿,周围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们,就算再贴上几层金箔,她们也无暇理会。 为了讨好纪氏兄弟,千金小姐们还给素未谋面的桐音准备了礼物,有镶嵌着珠宝的手表,有技艺精湛的刺绣,千方百计地想通过礼物,展现出自己的财富和教养。 九点整,各路宾客都到场了,这是真正纸醉金迷的世界,人们端着香槟酒杯,说着、笑着,舞池里、沙发旁、阳台上都满了人,大家热络地招呼对方,正聊得不亦乐乎时,交响乐停了下来,宽阔的舞厅内变得片寂静,人们纷纷抬起头,望向舞厅中央的大理石楼梯。 穿着黑色西服的纪孝森,身材高挑,就像帝王般拥有震慑全场的气势,在他身侧的纪孝和,则袭柔软缎面的白色燕尾服,风姿飒爽,令人怦然心动,这两个人光是容貌就足以让少女们疯狂。 “各位贵客,非常感谢您们赏光参加舍弟桐音的见面舞会,舍弟直住在龙泉老家,初次来上海,有什么唐突的地方,还请各位包涵。”纪孝森说道,微侧过身子,把在他们身后的桐音,带了出来。 这秒钟,可以听见人们深深吸了口气,拼命睁大眼睛,好似面前闭月羞花的少年是幻觉样,眨眼就会消失不见。 穿着黑色晚礼服的少年大约十六、七岁,怯怯地在两个高大的哥哥之间,双略带稚气的眼眸澄澈似水,似淡雅、精致的花朵,少年白里透红的肌肤嫩得能掐出水来,薄薄的红唇加诱人,似涂抹着胭脂,让人想立刻亲芳泽。 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灵秀少年,只是静静地着,就把在场争娇斗媚的格格、小姐们统统比了下去。衣冠齐楚的豪绅们,好像忘记了自己身在什么地方,定定地注视着桐音,移不开视线。 被上千双眼睛热切地、贪婪的、嫉妒地、震惊地盯视着,桐音忽然感到害怕,就像躲藏在森林中的小动物,被强行拽到人潮汹涌的市场中央,桐音双腿发软,往后退了步,觉得整个楼梯都在旋转,头晕目眩! 下秒,他的脊背就落进了个宽阔结实的胸膛,纪孝森从后方抱着他,纪孝和也握紧他的手,紧张地问:“你不舒服吗?小音?” “不,我没事……”桐音的呼吸顺畅些了,只是额头上还挂着汗珠,他强迫自己稳身体,不依靠着哥哥,他只是被从未见过的场面吓跳罢了,他可以应付的,绝不能给哥哥们丢脸。 “如果觉得身体不舒服,就回楼上去,这里有我和孝和呢。”纪孝森低声说道,他不放心面色微白的桐音,做了个手势,叫来了游总管。 “把三少爷送到楼上去休息。” “是,大少爷。” “不,大哥,我真的没事!”桐音用力摇头,坚持要留下来,如果这里是他必须要迈出去的第步,他是绝不会退缩的。 “……那好吧,如果有点点不舒服,要告诉我。”见桐音如此恳求,纪孝森让步了,他和纪孝和起拉着桐音的手,走下楼梯。交响乐也在这时刻重新响起,客人们争先恐后涌上前,问候着、恭维着、与桐音握手。 桐音不再怯场了,有哥哥们帮忙,他中文、英文应答如流,令宾客们大为惊喜。舞会开场时,纪孝森和纪孝和先后与桐音跳了曲华尔滋,那流畅的舞步,优美的身姿,宛若在湖面上滑行的天鹅,让人惊叹不已。 为了答谢使节们的光临,桐音还坐在古筝前,以精湛的琴技弹奏了曲《春江花月夜》,是把舞会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这夜,桐音在上海举成名,纪家的三少爷成了少男少女们追逐崇拜的对象,但是这样的社交舞会只办了次而已,带着厚礼想见桐音的人,都在纪公馆吃了闭门羹,纪孝森对外宣称表弟生来体弱,不宜见客。 他们兄弟把桐音紧紧地攥在手里,毫不松手。 七月大暑,在最酷热难当的天气里,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纪公馆得来不易的宁静,也使得兄弟三人的未来犹如行走在危崖上般,摇摇欲坠。 第七章 欲望文 第八章 侍寝系列3 恶之华 作者:米洛 第八章 “大少爷,荣亲王岳泰,及荣格格荃馨来了。” 头发花白的游总管在客厅里,对正在看书的纪孝森说道,同时递上张梅红色的烫金名帖。 这种拜帖大小如同十六开的杂志,通常放在嵌有螺钿,雕花刻字的拜盒里,显示来者尊贵的身份,但是纪孝森看到这名帖,脸色沉,冷冷地说:“他来做什么?” 荣亲王岳泰是逊帝的舅舅,也就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六岁的侄子皇位不保后,岳泰毫不犹豫地投靠向英国人,与洋人称兄道弟,开设洋行、当铺,走私倒卖宫廷文物,夜暴富,在天津拥有数不清的房产和商铺。 岳泰和湖南都督赵元样都是臭名昭著的小人,唯不同的是赵元是街头混混出身,而岳泰是皇帝的亲舅舅。荣亲王家,在历史上与纪家也有密切的往来。 岳泰的女儿,今年刚满十八岁的荃馨是太老爷去世前,曾经指名过的“孙媳妇”,所以就算纪孝森满心厌恶,点也不想见,他还是得按捺下脾气,把名帖接下来。 “算了,游总管,你去开门吧。孝和,你把桐音带到楼上去。”纪孝森把名帖放到边,对纪孝和说道。 纪孝和正坐在扶手椅里和桐音下围棋,听到这话他抬起了头,先不说那个娇滴滴、极缠人的荃馨格格,荣亲王绝不是个可以随便敷衍的对象。他是铁了心,要把他最宝贝的荃馨嫁进纪家的,纪孝和担心纪孝森个人应付不了他们。 “快带他上去,没听见吗?”见纪孝和坐在那里没动,纪孝森不悦地说道。 “是,大哥。”难得纪孝和老老实实的,没和纪孝森顶嘴,立刻起来,走到茶几的另边,拉起桐音的手说:“走吧,我们去楼上下棋。” “……是。”桐音顺从地起身,可是很好奇,因为之前就有客人来,纪孝森也不会这么粗鲁地把他赶走,到底这荣亲王和荣格格是什么样的人呢? 桐音跟着纪孝和穿过客厅,走上大理石楼梯时,在拐角处停了下来,好奇地往楼下张望。 “荣王爷万福,和硕格格吉祥!” 游总管嘹亮的招呼声从玄关传了进来,佣人们都在门口,毕恭毕敬地垂首跪下,欢迎贵客。 个身材高壮、穿着黑色丝绸长衫、外罩浅金色织锦短褂的中年男人健步走了进来。男人大约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叱咤风云的年纪,神态威武。 桐音细看他的脸,男人的面部线条硬朗、英俊,双黑色的眼眸目光锐利,气势凌人。他头上根白发也没有,短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看就知道平时十分注意保养,对自己和下人都很严格。 个袅袅婷婷的少女随男人的脚步走了进来,定在大堂里。桐音愣了下,他从未见过如此秀美的女孩,说她是仙女下凡也不为过。小小的鹅蛋脸上嵌着双亮晶晶的眼睛,冰雪肌肤,鼻子细巧挺秀,那丰腴的嘴唇特别像她的父亲。 少女温婉地笑着,露出浅浅的酒窝,白色香帕轻轻挥,对着出来迎接的下人道:“免了,都起来吧,早晚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见外。管家,孝森哥呢?在里面吗?” “是啊,大少爷在埋头等您呢,听说是您们来了,正忙着换衣服。王爷、格格,这边请。”游总管鞠躬老练地说,为纪孝森的怠慢打圆场,王爷和格格也不介意,跟在他身后,往客厅里走去。 桐音弯低身子,还想再看两眼,但是纪孝和轻轻拽他的手,把他拉到楼上去了。 “二哥,荣亲王和醇王爷样,都是皇族的亲戚吗?”在二楼走廊,桐音觉得新奇地询问道。 “嗯。”纪孝和头也不回地应着,握着桐音的手,把他带进书房。 “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们呢?”桐音抬起头,双乌黑水灵的大眼睛忽闪着好奇。 两个月前的见面舞会,桐音见过了醇亲王、礼亲王,还有诸位郡王、格格,就是没见过荣亲王父女。 “那是因为大哥没有邀请他们。”纪孝和说道,把桐音拉到自己身前,轻轻地搂着。 “为什么?” “说来话长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小音,你要记住,离那个荣亲王远点,最好别让他看见你,至于那个和硕格格,我想她闹腾腻了,就会觉得无聊,放过大哥了。”纪孝和把下巴搁在桐音的肩膀上,好似很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们是很可怕的人吗?” 桐音很想这么问,又担心自己问了,二哥也不会回答。哥哥们向公私分明,从不准他知道太,桐音怕自己又嘴了,惹哥哥们生气。 “我们接着下棋吧,刚才的棋局怎么走,你记得吗?” “嗯。” “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纪孝和笑着,放开桐音,食指轻轻刮了下他的鼻梁。 也许是孪生兄弟间的心灵相通吧,纪孝和此时有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次,纪孝森没那么容易把荣氏父女打发走,他有些担心楼下的情况,可又不敢让桐音个人待着,勉强笑笑,在红木书桌上摆开棋盘,和桐音重新下起棋来。 纪孝和的预感在楼下客厅成了现实。借口支开女儿后,荣亲王在豪华的皮沙发里坐下,手里端着杯洋酒,漫不经心地说:“就算你不想承认,荃馨也是纪老太爷钦点的孙媳妇,让她住在你这里,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还是你想悔婚到底,背信弃义,让纪家成为大笑话吗?” “王爷言重了,荃馨才刚满十八岁,未过门就住到夫家来,对她的名声不太好吧?”纪孝森在对面的沙发里,架着修长的腿,不为所动地说。 “她早晚也是你的人,你推开她不要,对她的名声才是大打击。孝森,纪家是大门大户,难道荣王府就不是吗?荃馨她可是老佛爷册封的和硕格格,就算老佛爷不在了,那也是名正言顺的格格,和某些不干不净的人,不样啊。”荣亲王喝着烈酒,若无其事地亮出自己的底牌。 “什么意思?”纪孝森眼神凛。 “有句古话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上代有人欠下了风流债,纪家想遮羞,就扯出个表弟的名号来,这年头,野种也有了个好听的名字,叫私生子。贤婿,你这么聪明,知道我在说谁吧?” 纪孝森脸色不变,没有回答,唯独眼神像冰刃般寒冷。 “要是我不小心,在外面说漏了嘴,纪家的名声,就不大好听啰。”荣亲王摇晃着水晶酒杯,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在威胁我吗?你以为凭你、两句话,就能撼动整个纪家?”纪孝森冷冷地说。 荣亲王岳泰的野心很大,把女儿嫁进富甲天下的纪家,只是他计画的第步而已。现在时局混乱,军阀土匪各自为政,荣亲王想要做皇帝,就必须依靠龙脉守护者——纪家的力量。 只是他的野心只有纪孝森看得清,纪家的长老们都被他收买了,只觉得荣亲王是个眼界开阔、又懂旧制礼节,沉稳可靠的人,而纪孝森大刀阔斧地改革纪家,让些守旧的老人很不满意,又不敢直言。 “要是我信口雌黄,当然不敢带着荃馨来烦你。”荣亲王放下酒杯,从口袋里拿出张纸不慌不忙地在纪孝森面前展开。 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还有错字被圈了出来正,但十分清楚地写明了“银票”、“地契”、“桐音”几个字眼,最底下还按有红泥指纹,纪孝森只是扫了眼,就知道林婶把桐音的出身给卖了。 “怎么样?荃馨的行李我已经叫人搬来了,你给她准备间最好的卧房,要宠着她、疼着她,要是荃馨在你这里受了点委屈,这张出生证明,可就得见报了。” 纪孝森没有答话,桐音是父亲的私生子、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这种事情就算公告天下,他也不会觉得丢脸,反而能顺理成章地认了桐音。 但是纪家的长辈们并不知道桐音的身份,他们还以为桐音就是华伶,被他带到上海治病来了。如果桐音的身份暴露了,那么侍寝的秘密也会暴露,桐音的处境就危险了。 看来林婶就算贪财,也还是知道事情轻重,不敢说明兄弟三人真正的关系。 “阿玛,孝森哥,你们到底谈完了没?”荃馨像是阵带着香气的风,从花园里走进来,她身后跟着四个穿旗袍的丫环,都是她从家里带来的。 “每次谈起公事,就把我晾到边,无聊啊。”荃馨坐到父亲身边,娇声娇气地说:“我也想和孝森哥聊天啊。” “哈哈,都说女大不中留,果然如此啊,馨儿,你也别怪阿玛了,我已经和孝森说好了,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早点学着做个贤惠的妻子,为孝森分忧。”荣亲王说着,宠爱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臂。 “是!阿玛。”荃馨欣喜若狂,两眼放光,她日也思、夜也想,以后终于能陪在纪孝森身边了吗? 十二岁那年,她在纪家举办的宴会上,第次见到了纪家少主。那穿着靛蓝色长衫的少年,身姿挺拔、俊逸不凡,举手投足间的气势宛若帝王,荃馨只看了眼就沉溺下去了,从此心里就只有纪孝森。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和其他情窦初开的少女样,为了心爱的男人可以付出切,她这辈子注定是纪孝森的妻子,除了她以外,还有谁能配得上纪孝森呢? 面对强行逼婚的荣亲王和无所知、满面飞霞的荃馨,纪孝森什么话都没有说,沉默地坐着。为了桐音,他必须得接纳荃馨,虽然他对荃馨毫无感情,可是纪家不就如此吗?年年代代,有谁能真正抓住自己想要的爱情? 在这刻,纪孝森真挚觉得他是不是该放开桐音了,因为未来早已经注定,无论他把桐音抱在怀里,攥得紧,该失去的总会失去,这就是纪家少主的宿命。 有谁为了自己的爱而反抗过吗?纪孝森真挚都不知道,他对桐音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那个父亲私奔后留下的孩子,是那么脆弱、那么瘦小,可是在他心里,却有着很深、很沉的重量…… 在个酷热难当、暑期熏蒸的下午,荃馨带着她的贴身丫环、大大小小五十余件行李、还有奶妈、司机等佣人,浩浩荡荡地住进了纪家。 家里了个年轻靓丽的“少奶奶”,而且还是和硕格格,整个纪公馆都忙得几乎翻过来了,佣人们忙着给“公主房”换地毯、换家具、所有桌椅、床褥、统统换成新的,本来还应该重新装修卧室,贴上新的壁纸,但因为荃馨来得太突然了,所以就保持原样,没有换。 荃馨的卧房在三楼,紧挨着纪孝森的卧室,从西到东再往里的间是配有墙炉的茶室,茶室隔壁是纪孝和的卧室,桐音的房间在走廊最里端,可以望见后花园的美景。 原本很少有人靠近的三楼,现在又是搬运工、又是王府的杂役、丫环,为搬件家具、件行李,大呼小喝、跑上跑下,嘈杂极了,桐音有些无措地在走廊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楼,和新来的大嫂打声招呼。 大哥会和荣王府的哥哥成亲的事情,纪孝和在书房里告诉他了,桐音很震惊,接着便觉得心被掏空了般,神思恍惚,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大哥将来定会结婚的,可没想到这么快、这么突然,让他点准备也没有,心乱如麻。 从今以后大哥将和荃馨起生活,不会再抱他了,这不是他曾经深深期望,甚至愿意拿性命去交换的事情吗?可为什么他现在点都感觉不到快乐,反而像被情人遗弃了似的,感到晕厥般的悲伤? 桐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独自人在房里的时候,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五脏六腑都在刺痛,实在忍不住哭泣的冲动,他只好痛痛快快地哭场,洗干净脸后,桐音从房间里走出来,告诉自己不可以失礼,怠慢了荃馨,给大哥丢脸。 可是家里下子来了这么陌生人,走廊里又挤满了家具、红木行李箱,他无法从狭窄的箱柜之间穿过去,拘谨地着,也不敢让人把东西搬开。 “你就是桐音吧?阿玛和我说过,你是孝森的表弟,在这里借住的。” 忽然,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出现在箱柜的另边,身旁着个老嬷嬷,和四个和她差不年纪的俏丫环。 四周忙得晕头转向的男人们,看到格格出现,全都跪了下来,桐音是吓了跳,不知所措地望着荃馨。 荃馨与他差不高,但两者的气势截然不同,荃馨穿着手工刺绣的皇族锦袍,两耳垂着淡绿色的翡翠耳环,双手、颈项珠翠环绕,雍容华贵的气质令人眼前亮,无人可比。 桐音就比她低调得了,也没有咄咄逼人的眼神和唯我独尊的语气,他在心里惊叹着荃馨的美貌和高贵,好会儿才讷讷地开口:“是,我是……桐音。” “竟然大家都是亲戚,就好说话了,让我到你的房里坐坐吧,我刚来这里,哪里都不熟,房间里又乱七八糟的,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荃馨说着,嫌弃走廊里灰尘扑扑,太脏似的,拧紧秀眉。 “大、大哥呢?” “说是有事出门去了,孝和在书房里,不知道在忙什么,所以我只有来找你啦。”荃馨笑着说。 在她眼里,桐音就算长得再漂亮,也还是个男孩子,不可能对她造成威胁,加上桐音又是纪孝森的表弟,怎么也不能让丈夫难堪,因此才和颜悦色。 “是……”面对大嫂的要求,桐音无法拒绝,乖顺地点了点头。 荃馨二话不说就让下人搬开了阻挡在走廊中央的箱子,然后带着丫环、嬷嬷,走进了桐音的房间。 进门,荃馨就呆,房间里的家具太精致了,简直就是她梦想中的世外桃源,装饰讲究,高雅豪华。 白色雕花的书桌、土耳其地毯、枝叶繁盛的吊兰装饰着落地阳台,每件摆设、每副油画都看得出主人的品味和细心地选择,荃馨未经桐音许可,就走到梳妆台前,触摸着镂空透雕的镜台,六层的紫檀木首饰盒,她拉开首饰盒下层,看见只嵌珐琅的纯金怀表静静地躺在丝绒垫里,好奇地把怀表拿出来把玩。 “这时孝森哥送你的么?”表面是纯金的,表盘镶嵌着紫水晶,典雅别致,这样奢侈的怀表,就连她的阿玛都没有呢。 “不,是孝和哥送的。”桐音轻轻地回答。 “哦……”荃馨放下手表,又对桌上的小摆件起了兴趣,是个小巧玲珑的音乐盒,看就知道是从国外买回来的。荃馨累了,在梳妆台前坐下,俨然自己是半个主人般,玩起叮咚作响的音乐盒,和丫环们说笑。 桐音只能在房间中央,看着她拉开抽屉、打开首饰盒,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玩、拿出来欣赏,桐音不敢说话,足足了两个小时,直到个佣人进来说,公主房布置好了,荃馨才意兴阑珊地起来。 “孝森还没回来吗?都六点了。”她对着佣人,不满地问。 “回格格,大少爷说军需司出了点事,恐怕今晚要住在陆军部里,不能回来了。” “是吗?”荃馨不高兴了,可碍于颜面,不想第天住进来就发脾气,咕哝着说:“亏我还饿着肚子,等他回来吃饭呢。算了,男人有男人要做的事情,我们回房吧。” “是,格格。” 行人都把桐音当成空气样,浩浩荡荡地回去了。桐音终于松了口气,回到梳妆台前,把东西收拾好,但是发现怀表不见了,桐音愣,但是想到荃馨可能习惯了喜欢什么,就直接拿走,也不好意思去追究。今后他们就是家人了,不要为了只怀表,让大嫂生气吧。 只是,那是纪孝和送给他的礼物,桐音很心疼,哥哥们送给他的东西,哪怕是片树叶,桐音都很珍惜,因为他所拥有的东西都不是永恒的,早晚天他会离开纪家,到时候哥哥们留给他的,就只剩下回忆了……。 暑气散尽之后,秋天就到了,纪公馆的花园里,梧桐树飘下金色的落叶,安静地躺在地上。 眨眼,荃馨已经在纪公馆里住了三个月了,刚开始她担心自己和硕格格的身份,融入不了纪家,因此对女佣、管家都很客气,还以大嫂的身份,关照着比自己小两岁的桐音。 可渐渐地,她发现纪公馆的佣人们都不爱搭理她,比起服侍她,爱服侍那个很少说话、也很少出门的小少爷桐音, 不过是从老家来寄住的少爷而已,说得难听点就是个食客,下人们干嘛都把他当作公主般伺候着? 让荃馨纳闷的是纪孝森的态度,虽然每天,他们都在同张桌子上吃饭,面前摆放的也都是山珍海味,可荃馨始终觉得,纪孝森只关心桐音,比如桐音吃得少了、挑食了,面前的鸡汤烫了、凉了,他都会问,要游总管及时关上温热的汤,而且每餐,纪孝森都会盯着桐音,看到他把饭吃完了,才起身离开。 纪孝和也是这样,他坐在桐音身边,是无微不至地照料着桐音,替他夹菜,好像桐音是个什么事也不会做的孩子,全副身心地宠爱着他。 有这么个漂亮的表弟,确实让人得意,想疼爱他也无可厚非,可是又有谁会像纪氏兄弟做得那么过分,给表弟吃的、穿的、用的,全是最好最昂贵的东西,荃馨查过纪公馆每月的开支帐簿,光是纪孝森让厨房做给桐音吃的炖品,就要六千大洋。 当然,纪孝森每月操持着几千万大洋的生意,这点钱对他来说是九牛毛,但是,她才是纪孝森的未婚妻呀,纪孝森那双英俊的、炯炯有神的眼睛应该看着她才对。 为了吸引纪孝森的注意,荃馨可谓费尽了心思,每天用花瓣沐浴,把自己打扮得尽可能的美丽,还在晚上穿上珍珠色蕾丝睡袍,隐隐袒露着娇柔馨香的胴体,暗示纪孝森,可是呢,无论她花少心思打扮自己,纪孝森对她的态度始终是冷冷淡淡的,不看她眼。 时间天天过去,原本期盼的“新婚燕尔”、“你侬我侬”完全没有出现。荃馨在纪公馆里住得很不开心,渐渐地她开始挑剔,不是嫌下人手脚不干净,不配伺候她,就是说有人偷东西,动不动就让佣人跪在院子里,集体搜身。 点小事就能让她暴跳如雷,有次,桐音路过荃馨的房间,看到里面有张红木绣台,上面绣的是鸳鸯戏水的喜被图案,桐音没有想,只是惊叹着荃馨的绣技有么出色,就在绣台前看了几眼,连碰也没碰,但是荃馨进门看到他后,二话不说就狠狠搧了他个耳光,骂他是穷要饭的,让他滚出去! 恰好纪孝和在走廊里,他走进荃馨的房间,抬手就打了荃馨个耳光,拉住惊慌失措,面颊红肿的桐音,走出了房间。 这下纪公馆就像是炸开了马蜂窝,荃馨寻死觅活,哭闹着要回娘家,但是纪孝森不理她,干脆连家也不回,荃馨就从二楼窗台,跳到楼花丛里“自杀”,扭伤了脚踝,佣人们又连夜找大夫,给她治疗。 纪孝森不得不撇开公务,冒着滂沱大雨回家看她。最后,桐音在她面前下跪道歉,并发誓保证自己以后绝不踏进大嫂的房间步,不擅自碰大嫂的任何东西,这场风波才结束。 但是吵吵闹闹的事情没完没了,荃馨天天生气,天天闹事,看不顺眼就砸东西。因为脚扭伤了,她整天撒娇腻着纪孝森,不准他出门做事,甚至还堂而皇之地住进了纪孝森的房里,和他同吃同睡。 桐音虽然很难过,但是不想让哥哥们为难,直小心翼翼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和大嫂碰面。 大哥已经不再属于他了,二哥也经常流连在外,不回家。听女佣说,纪孝和与英国侯爵安托利的侄女走得很近,两人经常在沙龙上携手出现,说不定会比纪孝森早结婚呢,桐音知道自己离离开纪家的日子不远了,默默地看着日历,又把报纸上的招聘广告剪下来,想出门应聘速记员、校对员的工作。 山茶花开了,总会凋谢,得不到的爱情,也会凋零,虽然直到今天,他才看清自己的感情,但是他已经没有机会,向哥哥们表白了。 他生来就没有得到过爱,而他今生所企盼的唯的爱,却被无法砍断的血缘层层束缚着,只剩下绝望。也许他注定不可能得到爱吧?因为他生来就污秽不堪,如果说身体的沉沦是被迫的,那么心灵的堕落,是他本性的展现吗? 桐音觉得自己掉进了个万丈深渊,四面是触不到边的黑暗,连挣扎得力气都没有了。 人是不能选择出身的,爱上自己的亲哥哥,究竟会遭受上苍怎样的诅咒? 可是桐音不后悔,就算烈火焚身也无所谓,辈子就次的爱情,恨过、怨过、盼过、迷惘过,终于明白原来自己也会爱,未来已经不重要了,他会静静地离开。 可就算知道“禁忌之恋”不会有结果,胸口还是很疼、很疼……疼得像要把他的心剜出来,不能呼吸。 桐音咬牙硬生生地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佣人们会注意到他的异样的,他必须忍着,默默守在哥哥们身边,直到哥哥们不再需要他为止。 重阳过,天气就变得十分寒冷了,北风凛冽,树木被剥去了深秋的盛装,光秃秃地立在那里,忍受着即将到来的严寒。 桐音生病了,是风寒复发,而荃馨又传出来有喜了,纪公馆上下都惊喜极了,忙着筹备纪孝森的婚礼,桐音知道,他将要离开纪家的日子,不远了…… 第八章 欲望文 第九章 侍寝系列3 恶之华 作者:米洛 第九章 农历大年三十,纪公馆按照习俗,张灯结彩,放鞭炮,人人喜笑颜开。 荃馨穿着浅紫色直襟旗袍礼服,满身珠光宝气,带着四个贴身丫环,个老嬷嬷,宛如王妃般,在忙碌不堪的厨房里巡视。 晚上八点有场盛大的宴会,据说连皇帝都会亲自光临,别的王公贵族就不用说了,荃馨作为纪公馆的女主人,当然要让大家见识到纪家的奢华,以及她坐镇纪家的气派。 权力使她的欲望越来越膨胀,有了纪孝森的骨肉之后,荃馨的地位大大不同了,不仅能堂堂正正地掌管家计,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佣人们对她的态度也大不样了,竭力巴结着她,阿谀奉承,对桐音疏远起来。 荃馨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满足,随心所欲地操持纪家,她还瞒着纪孝森,给桐音下逐客令,让他春节过,就立刻滚出纪家。 其实就算荃馨不下逐客令,桐音也已经准备好要离开纪公馆了,他知道大嫂不欢迎他,也知道自己是成年人,有手有脚,不应该赖在哥哥家里白吃白住。 桐音在印刷厂里找了份工作,春节后开工,虽然个月的薪水才十二大洋,但对桐音来说足够了,在工厂附近租间小屋子,月租也就三块钱。 在他生病的这段期间,荃馨说,孕妇感染风寒会流产,逼迫桐音从主屋搬出来,到花园后面的柴房暂住,桐音也不能再到主屋吃饭了,因为荃馨看见他就大呼小叫,副看见瘟神的样子。 桐音并不责怪荃馨,如果他和荃馨样是女人,如果他也有了大哥的孩子,也会变得如此紧张,生怕感染风寒的。 谁都想为自己心爱的人生下孩子,可桐音就算豁出切去交换,也不可能拥有孩子,他只有向上天祈福,祈求佛祖保佑荃馨,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幸福。 只要大哥、二哥都过得很好,能够获得幸福,自己的未来如何,桐音不在乎,该说他愚蠢还是什么,尽管直被人抛弃,桐音的心里却没有丁点仇恨,他该如何去恨呢?他的心早就被爱填满了,他只会像弃犬般,留在原地默默守护着曾经的爱,只不过桐音的想法,在纪孝森眼里,是厢情愿罢了。 在荃馨检查厨房的时候,纪孝森穿过大红灯笼的欧式庭园,来到偏僻的柴房。这是栋十坪的平方,分成里外两间,外面间冬天用来堆放柴火和木炭,里面间是夫的卧室,夫三个月前回家养老去了,桐音就暂时住在这里。 房间虽然很小,也不保暖,但是卧榻、茶几、碳炉,该有的家具样不少,桐音把“家”收拾得很干净,餐桌上还放着盘水仙花。 桐音正蹲在炉子前,添加柴火,为自己煮茶喝,纪孝森推开木门走了进来,桐音吃惊地睁大眼睛,望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大哥……” “嗯。这里……还不错呀。”纪孝森抬头扫视了圈后,走到桌子边径自坐下,老旧的柳条椅发出吱嘎的响声,唤醒了桐音的意识,他仓皇地起来,拿出白瓷茶盏,给哥哥沏茶。 今天主屋不是有很客人要来吗?大哥怎么有时间到他的柴房里来呢? 桐音很困惑,可从纪孝森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他乖顺地端起热茶,放到大哥面前,才想再去拿点干果什么的,白皙纤细的手腕,酒杯纪孝森握住了。 “身体好些了么?”低醇平稳的嗓音,听不出任何弦外之音,桐音仓促地点头,想把手抽回来,但是纪孝森紧紧地扣住他的手腕,凭桐音的力气,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好痛!大哥,放手……”桐音怕被下人看见,还想挣扎,但是纪孝森干脆拽过桐音,把他硬按到膝盖上,紧密地搂着,“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竟然敢背着我和孝和,到外面去找工作?” 炙热的唇瓣紧贴着桐音冰冷的耳垂,听出语气里翻滚的怒火,桐音浑身凛,而他这个战栗的反应,是激怒了纪孝森,他撤下了领带,粗鲁地困住了桐音的双手,然后连拖带拽地把桐音带到简陋的炕床上,压住他的双腿,褪下他的长裤,不做任何爱抚,就以背后位的姿势强行入侵! “啊——”桐音惨叫了声,但很快又咬住了自己的手指,泪流满面。纪孝森蛮横地扣住桐音的窄腰,埋入身体,坚韧如匕首的凶器只是前端强行进入了而已,纪孝森在入口处停住不动,等待桐音适应。 “呜呜……”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桐音孱细柔弱的身体颤抖不已,明明都已经不再需要他了,身体上的结合还有什么意义?难道说,他只是哥哥们心血来潮的玩物吗?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宛若头发怒的黑豹,纪孝森隔着长衫,用力啃咬着桐音哆嗦的肩膀,“不管你想去什么地方,我都会把你抓回来,你敢逃次,我就强暴你次,直到你没有力气再逃,桐音,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听懂了吗?” “……”桐音没听懂,他怎么可能听懂,大哥的这番话简直像告白样,可大哥不是已经有大嫂了吗?而且他们还有了孩子。 “不,别这样,大哥,请住手吧,您这样……我很难过。”桐音悲哀地哭泣着,“大嫂也会很伤心的,求求您了,放我走吧,就算为了您们的孩子……” “哼,我都没有碰她,怎么会有孩子?”纪孝森附在桐音耳畔,冷冷地说。 “哎?”桐音吃惊地瞪大眼睛。 “你是我的侍寝,我会抱的人,只有你个。”纪孝森抬起上半身,捏住桐音纤细的下颚,强势地说:“这辈子我会娶的人,也只有你,我不管你是男的、女的,也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弟弟,我都要你待在我的身边!我不像孝和那么好说话,他宠着你,我不会,桐音,就算你哭着求我,我也不会放你走,这辈子,我不准你离开——我的视线!” “啊——好痛!大哥!” 隐藏在最深处的狭窄花襞被强行撬开,桐音吃痛地弓起脊背,而这个姿势使得纪孝森好入侵,他毫不客气地扣住桐音不断挣扎的手腕,低声喝斥道:“叫我的名字,桐音。” “啊啊……不……不行……啊……” 渗出冷汗的额头抵着皱成团的床单,坚硬的肉矛点点地挤入雪白柔细的双丘,桐音的意识尽管在抗拒着,身体却欢欣地容纳着庞然巨物。 纪孝森没有完全插入,在入口处缓缓律动起来,桐音无助地扭动着半裸的身体,仅仅是几下戳刺而已,他的分身就抬起了头。 “不……不要再动了……啊……哥哥……不要,啊啊啊……” 纪孝森用力挺腰,将怒张的肉刃推向热紧窒的深处,桐音尖叫着,纤细的腰肢不住颤抖,就在这时—— 啷! 堆叠在房间门口的木柴,被人撞翻了,荃馨和老嬷嬷起在门口,好像快要晕过去般,惊得目瞪口呆! 桐音也吓呆了,倒抽了口冷气,在纪孝森的身下瑟瑟发抖。 望着面白如纸,吓得哭也哭不出来的桐音,纪孝森温柔地握住他的手,拉过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他。 砰!! 荃馨气得面色煞白,发疯似的夺门而出!老嬷嬷惊惶失措地追了出去,“格格,您等下,格格!” 这下,别说声势浩大的晚宴了,纪公馆要大乱了。 “大哥,你快去把大嫂找回来吧!”桐音慌张地推搡着纪孝森的胸膛,“让我和她解释,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呜啊!” 纪孝森用力地挺腰,让桐音疼得脸孔都变色了。 “第,她不是你的大嫂,第二,我说过了,叫我的名字。”纪孝森边压低声音呢喃,边挪动着腰部,侵犯着桐音,硬热的前端磨擦过敏感的点,令桐音颤栗的身子再度弓了起来。 “唔……好紧……好舒服……对,收缩……乖孩子……”纪孝森双手撑在桐音潮红的脸孔旁边,毫不留情地遒劲进出着。 桐音大口地喘息,身体颤抖得加剧烈,被这突如其来,又汹涌万分的欲望狂澜,冲击得找不到方向! “啊……啊啊……” 楚楚可怜的花襞承受着狂暴的蹂躏,在不断的挺进抽出,和近乎凶暴的翻搅中,桐音被冷酷无情的快感折磨着,白晰的脚踝不住痉挛,黑色发丝凌乱地散在床单上。 “说啊,桐音。” “啊……不……哥哥……救我……”桐音摇晃着臀部,似乎要从这酷刑般的折磨中逃脱出来,但是纪孝森拉他的腰,狠戾地撞击起来,连被褥和枕头都因震动而掉到了地上。 “求求你……饶了我……哥哥!不……不!住手,孝森!孝森!” 桐音哭喊着,大声叫着大哥的名字,很快,他就感觉到体内深处注射进灼热的液体,受到纪孝森射精的刺激,桐音也射了出来,在他啜泣着,双肩不住颤抖的时候,气喘吁吁,脸色难堪的纪孝和,突然出现在柴房门口。 “大哥,你到底在做什么?” 纪孝和冲进门,就对纪孝森咆哮道:“怎么能让荃馨看见?她现在回娘家去了,这么闹,荣亲王肯定会知道,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我沉不住气?”纪孝森冷冷地瞥他眼,揽过桐音的肩膀,用手绢擦拭干净双腿间的浊液,又怕桐音冻着,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温柔地裹着他。 “那你呢?看着桐音吃不好,穿不暖,被人赶到柴房里住着,你还能沉得住气?”纪孝森不客气地反问弟弟。 纪孝和说不出话来,其实他也忍耐到极限了,不管荃馨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他今晚定要桐音搬回主屋休息。 大年三十的夜晚,把桐音个人留在天寒地冻的柴房里,光是想象就让纪孝和心疼得不行,他哪里舍得让桐音受点委屈,要不是他们兄弟两人都受制于荣亲王,他早就把荃馨赶出去了! “小音,你怎么样?”纪孝和坐到硬邦邦的炕床上,抚摸桐音汗湿的额头,“大哥太粗暴了,身体疼吗?大哥弄疼你了吗?” 桐音瑟缩在纪孝森的臂弯里,缓慢地摇头,还处在极大的震惊中,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眨眼间,哥哥们都回到自己身边了?还有,大哥说的,荃馨没有怀孕,又是怎么回事? “现在外面乱成了锅粥,荃馨把宴会厅都砸烂了,客人马上就要来了,你说该怎么办?”见桐音没事,纪孝和松了口气,转而向纪孝森抱怨。 “你先出去应付下客人,后面的事情,我会处理。”纪孝森轻描淡写地说,忍受了近半年的怨气,才能重新搂住怀里的人,纪孝森现在点也不想放手。 “那荣亲王该怎么办?我们还需要点时间,才能抓住他的把柄。”纪孝和担忧地说:“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居然想得出,让亲生女儿给你下药,然后假装怀孕的主意。” “点点春药,怎么可能让我乱性?”纪孝森吭声冷笑,“不想碰的人,就算砍掉我的手,我也不会碰下。” “荃馨大概以为,就算大哥你‘睡着了’,没有碰她,到了早上,也记不得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她可真会演戏啊,会儿孕吐,会儿头晕,和她爹个样。”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过会儿就来。”纪孝森抚摸着桐音略显苍白的脸颊,说道。 “你别背着我,又和小音乱搞哦。”纪孝和嫉妒极了,他也想抱着桐音啊。 “快出去!”纪孝森狠狠地瞪了他眼,纪孝和拉长着脸,不情不愿地走出去了。 纪孝和离开后,纪孝森先查探了下桐音的体温和脉搏,然后把床毯、被褥重新铺好,让桐音躺下,“你先休息吧,我晚点再过来看你。” “大哥……”桐音伸出手,拉住打算离开的纪孝森,“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后再告诉你,现在就安心休息,好吗?”也许觉得桐音知道得越少越安全,纪孝森没有向他解释,拉开桐音的手,替他盖好被子,就走出去了。 桐音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心里不安极了,没什么比无所知可怕的了,大哥究竟想做什么呢?荃馨突然地成为了大哥的“妻子”,又突然地离开,这中间又是怎么回事,桐音想不明白。 他的心……咚咚地剧烈跳动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荣亲王那张阴冷的,叫人惧怕的脸孔,桐音打了个寒噤,怎么也无法放松下来,哥哥们……真的不会有事吗? 天津,荣亲王府邸—— “你说的都是真的?馨儿!” 荣亲王背着双手,在女儿的闺房里怒气冲冲地来回踱步,见面前个小丫环哆哆嗦嗦的太碍眼,狠狠脚踹了上去,“滚!通通给我滚出去!” 胸口挨了重重脚,痛得满地打滚的丫环,被王府侍卫半拖半拉的赶出去了。荃馨趴在绣花枕头上,哭得是大声,“阿玛,你定要帮我出这口气呀……呜呜……女儿的颜面都丢光了!” “哼,纪孝森,他是欺人太甚,给脸不要脸,馨儿,你放心,阿玛定会让他娶你的,要他风风光光的,用八抬大轿迎你进门!” “那……那个桐音该怎么办?要我和他共同侍候个夫君吗?那还不如让我现在就死了呢!”荃馨哀号声,倒在大床里,寻死觅活地哭。 荣亲王心疼极了,赶紧上前劝慰女儿,“年纪轻轻,说什么晦气的话,依我看,那个桐音不过是侍寝,等你和纪孝森圆房,他就会被纪家赶出去的。” “侍、侍寝是什么?”荃馨眨着哭红的眼睛,问道。 “就是相公堂的男妓呗,馨儿,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阿玛自有打算。”荣亲王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桐音是纪孝森的亲弟弟,也就是说,纪家竟然允许兄弟乱伦吗?不,也许太老爷纪鸿廷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呢,纪孝森简直就是胆大包天,自寻死路啊! 荣亲王很高兴,有了近亲乱伦这么大的把柄,纪家,还不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吗?他心心念念的龙袍和皇位,也指日可待了。 大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各种各样的庙会摊子将马路挤得水泄不通,孩子们穿着新衣、举着棉花糖,在人群之间钻来钻去,追逐打闹。 今天是大年初二,桐音被哥哥们打扮得楚楚动人的,起到上海大剧院看戏,纪孝森包下了二楼的包厢,纪孝和则给桐音买了堆的零食,桐音有些不好意思,就把酥糖、桂花糕等点心,分给剧院里打杂的孩子吃。 年三十那晚的骚动,已经平息了,纪孝森先是安抚了佣人,把宴会转移到花园湖畔边举行,然后又命人从各大酒店里,买来了现成的佳肴。由于纪孝森、纪孝和不慌不忙,应对自如,客人们都没有察觉到异样。 到了第二天,佣人们似乎对荃馨大闹通,回娘家这件事,三缄其口,集体失了忆。桐音又搬回主屋居住了,切日常生活都和以往没什么两样,游总管依旧亲切地伺候着他。 短短三天时间,纪公馆又变成了荃馨到来之前的纪公馆,井然有序,波澜不惊,虽然大家都竭力想让桐音消除疑虑,舒坦地生活着,可桐音还是放不下心,因为,纪孝森时而凝重的脸色,纪孝和凌晨四点还出门的异常举动,都告诉他,有新的风暴正酝酿着。 桐音很想为哥哥们分忧,可显然,只要他身体健康,不愁吃穿,哥哥们就很满意了。桐音轻声叹了口气,突然想要小解,就从豪华的座椅里起来。 “怎么了?”坐在旁边的纪孝森,把握紧他的手,问道。 “我想去……厕所。”桐音极小声地说,脸颊微红。 “我陪你去。”纪孝森说着想起来。 “不要,我自己去就行了。”又不是小孩子,哪有去厕所还要哥哥陪的? “你害臊吗?昨晚舔你的时候,不是还射了吗?”纪孝森压低声音,靠近桐音说道。 “我自己去啦!”桐音羞红了脸,用力抽回了手。穿着黑色条纹西装,如此衣冠楚楚的哥哥,居然能说出这样“淫乱”的话来。 纪孝森微微笑,没有阻止桐音,但是当桐音离开的时候,他使了个眼色,在包厢两旁的保镖,立刻会意地跟出去了。 纪孝和坐在包厢左侧的沙发椅里,睡得正香,知道弟弟这几天奔波忙碌,十分辛苦,纪孝森没有怪他,而是重新坐正身子,观看舞台上的表演。 第九章 欲望文 第十章 侍寝系列3 恶之华 作者:米洛 第十章 “你是纪家的三少爷吧?” 桐音从厕所里出来后,个他从未见过的,戴着瓜皮帽的男人,拦住他问道。 “是,请问您是……” 桐音的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窜出三个流氓样的青年,二话不说就捂住桐音的口鼻,挟住他的双臂,把他往楼梯处带。 纪孝森的保镖赶了过来,但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掏出手枪乒乒砰砰地射击,人们惊声尖叫,剧院里顿时乱作团! 趁着惊慌失措的人潮拼命往外挤,男人们带着被迷晕的桐音,顺利地逃到大街上,钻进辆黑色轿车,不出十秒钟的工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纪孝森和纪孝和心急火燎地从大剧院里冲了出来,可四处都看不到桐音,保镖们拿着枪,个个呆若木鸡,不知道如何是好。 “哥,小音他是……”纪孝和脸色灰白,询问纪孝森。 “我知道,别在这里说,隔墙有耳。”纪孝森比纪孝和冷静得,他阻止纪孝和继续说下去,荣亲王绑架桐音的目的,自然是逼迫他和荃馨早日成亲了。 其实,桐音会被绑架,也在纪孝森的预料当中,荣亲王和湖南都督赵元暗中勾结,出钱购买他的武力,而赵元又和盐枭出身的青帮老大称兄道弟,在沿海带绑票、勒索,无恶不作,桐音会被绑架,是防不胜防的。 只不过,就算知道桐音迟早会被绑架,纪孝森的心还是揪成了团,焦急得很,早知道如此,他刚才说什么,也不会放开桐音的手。 “我们先回去,孝和,别冲动,再忍耐下,我们定会把桐音……救回来的。”话虽这么说,纪孝森的右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把掌心都抠扣出血来。 “阿唷,六爷,您好久没来啦,奴家想死您了。” “呦,刘老爷,请进请进。” “东院接客啰——” 嘈杂的乐曲响声,和此起彼伏的招呼声,让蜷缩在地窖里的桐音,慢慢地苏醒过来,睁开眼的瞬间,看见的是昏暗的木制天花板,蜘蛛网爬满了角落,每当有人走动,灰尘便会从吱嘎作响的缝隙里,掉落下来。 “咳,咳咳。” 桐音又冷又饿,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双手被麻绳结结实实地捆绑着,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觉得很害怕,睁大眼睛惊惶地望着四周。 啷,门锁被打开了,借着黄昏的余光,两个男人和个风骚妖艳的女人走了进来,桐音认得其中个男人,是荣亲王岳泰。 “这次的货色怎么样?”先开声的是另个穿着紫色锦缎长衫,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 “真不错呀,我开妓院这么年,还没见过这么俊的相公,几岁?来历干净吗?”浑身异香的女人对桐音很感兴趣,弯下腰,捏起桐音的下巴,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 “十六岁,起码可以卖个二十年,来历嘛,只要你把他藏好了,有我撑腰,绝对没人敢找你的麻烦!”男人重重拍胸脯说道,“怎么样?千大洋,便宜你的‘万花楼’了。” “行,我收下了。明晚就让他挂牌接客!”女人放开桐音,对着油头粉面的男人搔首弄姿,“赵爷,这次算你给我弄来了条好货,走,楼上喝酒,我请。” “呦,老板娘真大方呀。”赵元粗黑的大手顺势就捏上了女人的丰臀,嘿嘿淫笑着。 桐音吃力地高仰着头,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从小生长在禁园,又被纪氏兄弟密不透风地保护着,根本就不知道世上还有妓院这样的“淫业场所”。 “秀娘,两千大洋,他挂牌的前三天,我包下了。” 就在桐音想开口说话的时候,荣亲王岳泰从泥地上粗鲁地拖起桐音,撷住他苍白的脸颊,说道。 荣亲王原本以为,桐音不过是个稍有姿色的少年罢了,男孩再漂亮,能比得上女孩吗?但是当他亲眼见到桐音的时候,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孔,给了他极大的冲击,想要据为己有了。 桐音的皮肤白皙细腻,似顶级美玉,眼睛黑黑的,翻卷的睫毛挂着泪水,像湖边的小草,嘴唇也柔软红润,清秀诱人。 这样个沉鱼落雁的美少年,难怪荃馨抢不过了,荣亲王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捏着桐音的脸颊,想象着桐音在他身下哭喊求饶的样子,时难以自制,胯下竟然硬了,“听到没有?两千大洋,我今晚就要他。” “是,是,王爷您说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秀娘乐得笑开了花,这娃儿可真是她的财神爷呀,来到万花楼的第天,就给她捞进了三千大洋! “还不快点去准备!”荣亲王放开桐音,粗声催促道。 “马上就去,给您准备最好的房间,喝 ‘合卺酒’!”秀娘和赵元紧搂在起,浪言浪语地走出去了。 桐音望着面前犹如高山般魁梧粗壮的荣亲王,紧张地开口,“你是……荣王爷,这里是哪儿……大哥、二哥呢?” 桐音四处张望,他记得自己是在剧院走廊里,被几个奇怪的男人迷晕了,然后醒来就在地窖了,这里这么吵,还在剧院吗?哥哥们又在哪里呢……? “这里是上海最好的妓院,万花楼,你被纪孝森卖了,知道吗?”荣亲王端详着桐音惊惶的模样,说道。 “妓院……?” “就是妓女卖身的地方,你连妓院都不知道吗?” “……”桐音猛然醒悟,脸色是刷地惨白,慌张地挣扎起来,“不!不会的!大哥怎么会把我卖掉?放开我!让我走!不要碰我!” 啪,荣亲王扬手就刮了桐音个耳光,打得桐音滚落到地上,分不清东南西北,剧烈地咳嗽。 “既然进来了,就好好地听话接客。你这污秽的身子,也只配让千人骑,万人压了。”荣亲王斜睨着眼珠子,万分鄙夷地看着桐音。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和纪孝森是什么关系?和自己的亲哥哥上床,想想就让人恶心!不过,好在孝森悔悟得早,把你卖了,了结这段孽缘,堂堂正正地和荃馨结婚,不然这件事传出去,他纪孝森在上海,还得住脚吗?” 桐音倒在脏兮兮的泥地上,荣亲王的话,字句像利剑割开了他的皮肤,把他划得鲜血淋漓,但就算如此,桐音还是打从心底地相信着大哥,不为别的,只为纪孝森临睡前的句话——“音,我爱你。” “你在撒谎!大哥他不会卖了我的,我不信!”桐音倔强地抬起头喊道,瞪着荣亲王,“大哥……喜欢的是我!” “你还真敢说呀,长着这么张清秀可爱的脸,骨子里这么不知廉耻,不管你信不信,你现在都是万花楼的相公了。瞧你身上脏的,等下好好洗洗,让我给你 ‘开苞’。” “滚开!” 桐音的唾沫星子吐到荣亲王不安分的手上,荣亲王脸色沉,把揪住桐音的衣襟又想打,可突然想到,万桐音受伤了,晚上他也享受不到乐趣,才气急败坏地停了手,丢开桐音,大步走了出去。 桐音立刻挣扎起来,想方设法脱困,可是妓院里,被骗来拐来的人了去了,个个都绑得非常严实,哪有那么容易逃走?桐音还没有从绳索中脱身,就有四、五个打手闯了进来,把他扛到肩膀上,带到万花楼后院,洗漱打扮去了。 红烛摇曳,大红色床帏低垂,乍看是喜气洋洋的婚房,但是隔壁厢房传来的淫浪叫声,提醒着桐音,这里不是什么婚房,而是妓院。 桐音仓惶四顾,拿大红色衣袖擦掉脸上的胭脂,然后用牙死命咬开手腕上的绳结,才从大床里逃出来,厢房门就吱嘎声,开启了。 腰缠着稠布大红花,年纪可以做桐音父亲的荣亲王,带着四个流里流气的打手,以及满身酒气、跌跌撞撞的赵元闯了进来。 看到桐音扒着紧闭的窗户,想要逃跑,荣亲王冷冷笑,对着身后的男人说道,“今晚就让你们开开眼界,看看兔儿爷该怎么玩?把他抓住!” “是,王爷。” “不要!别碰我!” 桐音逃向房间里面,但是厢房总共就十坪大,四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很快就把桐音抓住了,荣亲王命令他们扒光桐音的衣服,仰面朝天地按在桌子上,男人们照做了,在桐音不断的呼救和挣扎中,他们疯狂地撕开桐音的衣服,把那件大红“嫁衣”撕得仅剩下布条。 荣亲王走上前,用力扳开桐音的双膝,让桐音隐秘的下半身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 赵元醉眼朦胧,坐在杌凳上色迷迷地看着桐音。他对嫖男妓不感兴趣,但是这么双雪白纤细的腿,脚趾头嫩得像笋芽似的,让人忍不住想尝尝鲜。他借着烛光,露骨地盯着桐音剧烈颤抖的下肢,沙哑地问:“怎么样?王爷?” 荣亲王结着厚茧的拇指,不顾桐音强烈的反抗,硬塞进白嫩滑溜的双丘缝隙中,抚摸着那朵神秘的小花。 “不行,太小,太紧了,塞根手指进去都不容易,玩起来不爽快。”荣亲王抽回手指,扫兴地说:“得让它变松点。” “那怎么弄呀?”赵元探出身子,急色地问。 “我有办法,”荣亲王睨视着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的桐音,阴冷笑道:“把木驴拿出来。” “是,王爷。” 个男人松开桐音,走到厢房后面,从个帘幕后面,推出个吱嘎作响的可怕器具来。这个器具是段光滑的圆木头,下面安着四条腿,腿部底端有轮子,在圆木头的中间,赫然竖立着根和成年男人手腕差不粗细的木棍,有尺长,叫做“驴球”。 木驴在以往是酷刑用具,不过在万花楼,荣亲王亲自打造木驴,是用来增添性虐的乐趣。 “分开他的腿,让他坐上去。”荣亲王残忍地下令,赵元脸兴奋,混浊的眼睛直盯着桐音,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遵命,王爷。” 男人们抓住桐音细瘦的手腕,封住他的反抗,想把桐音扛到木驴上方,强迫桐音坐下去。这么粗、顶端又遍布着倒勾状突起的木棍,定会把桐音的后庭撕裂开的,但是男人们并不介意,他们想看的,就是桐音被折磨,凄厉哀号的模样。 “不!不要碰我!!放开我!哥哥!” 桐音恐惧地叫着,无助地挣扎着,男人使劲地扳开他的腿,正想把他按到木驴上时—— 砰,房门被撞开了,下子涌进来十几个穿军服的男人,他们进门,就以雷霆之势控制住了荣亲王和赵元。抓着桐音的打手,见到这么拿枪杆的,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顾得上折磨桐音,抱头鼠窜。 “小音!” 纪孝和眼见到蜷缩在地板上,衣衫褴褛的桐音,红了眼睛,疯般冲了进来,抱住桐音。 纪孝森紧随其后走了进来,他穿着陆军部军服,冷冷扫视了圈周围的情况,下令道:“把他们带出去,就地枪决!” “是!” “等下!你凭什么处决我?!”荣亲王奋力挣开钳制住他的士兵,咆哮道:“我是爱新觉罗?岳泰!自太祖进关,传下来的荣亲王,你没有权力抓我!” “对你的处决,是陆军部元帅的命令。”纪孝森不为所动地说,他寒冽的目光就像刀刃,直刺入荣亲王发红的眼睛。 “你联合湖南都督赵元、英国侯爵安托利,密谋出卖国土,成立 ‘大清联合帝国’的罪名成立。你们的伪 ‘大清帝国’图,秘藏在天津码头的枪支弹药,以及大兴银行里,英国侯爵安托利提供的五十万银元启动金,都已被查证收缴,荣王爷,恐怕太祖转世,也救不了你吧。” “派胡言!我是被人陷害的!证据呢?我没有看到那些证据?!” 荣亲王发狂地大喊,他确实联合赵元,以及英国侯爵想要出卖国土,复辟“大清国”,但是所有的证据都被他销毁了。 “大清联合帝国”的地图,只保存在他的脑海里,天津秘藏的上万枝枪支弹药,全靠赵元联系,英国侯爵安托利提供的五十万元,就算勉强能算做证据,但这并不能说明他想起兵造反呀!获得外国人资助开设银行,在上海不能算犯罪! 荣亲王目眥欲裂,想不明白,所有能指证他的证据,他都销毁了,纪孝森是怎么挖出来的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这世界上,真有密不透风的墙?”纪孝森无情地嘲笑着他,略低头看了眼惊魂未定的桐音,走近荣亲王,宛如恶鬼般轻声地说:“而且,就算没有证据,我也不会放过你,好好投胎去吧,王爷。” “你——”荣亲王暴跳如雷,狂暴地扑向纪孝森,但是在他身后的士兵,齐齐举起枪托把他砸倒在地,赵元被这架势吓得尿了裤子,他本来就是地痞流氓出身,欺软怕硬,又喝醉了酒,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架在枪杆子上,拖出去处决了。 “纪孝森,你陷害我,你滥用私刑,我不会放过你的——”荣亲王在四、五个士兵的挟持下,又叫又骂,被强行拖拽走了。 没久,在妓女们的尖叫声中,万花楼的庭院里,传来了几声枪响! 桐音在纪孝和的怀里哆嗦了下。纪孝和脱下西装,密实地裹住桐音纤细白皙的身体,把抱起来,在他耳畔心疼地说:“小音,受惊了吧?没事了,我抱住你了,别哭……” 桐音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哥哥们果然没有抛弃他,比起差点被荣亲王残酷蹂躏的痛苦,哥哥们没有抛弃他这个事实,让桐音号啕大哭,不能控制自己,滚滚热泪濡湿了脸颊,桐音的双手紧紧抓着纪孝和的衣襟,真正的喜极而泣了。 纪孝森走到纪孝和面前,看着趴在他臂弯里哭得透不过气的桐音,犹如万箭穿心,拧紧着眉头,搂住两个弟弟说道:“我们……回去吧。” 福特轿车的车窗外,是沐浴着黎明曙光的码头,客人不.但停泊着好几艘巨型油轮,水手们的叫唤声,装卸货物的哨子声,吵醒了夹在两个哥哥中间,昏昏沉沉睡着的桐音。 他睁开酸涩刺痛的眼睛,眺望着晨曦中的码头,疑惑地询问哥哥,“不是……回家吗?为什么……在码头?” “我们不回去了,小音。”纪孝和苦笑着说道,抚摸了下桐音的脑袋。 “哎……?” “很抱歉,但是我们不能留在上海了,”纪孝森握住桐音的手,蹙眉说道:“桐音,我们要离开这里,去英国,从今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今天侥幸铲除了个荣亲王,将来还会冒出第二个、第三个,觊觎纪家财富和桐音的男人。 身处军阀混战的乱世,像荣亲王这样想要称帝的男人,是源源不绝的,而官僚政客的腐败,到处挑惹是非,搜刮民间财富,也让纪孝森对襁褓中的民国失去了信心,他宁可背上逃兵的骂名,也不愿意再为那些私欲泛滥的军阀统领们,奔波卖命。 其次,纪家已经知道桐音私生子的身份了,荣亲王重金买通林婶,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纪孝森不能冒险把桐音留在上海,就像当初把桐音从禁园里带出来那样,他和纪孝和又做了个决定,抛弃他们在纪家所有拥有的切,带着桐音远走高飞。 他们是不可能服从纪家长辈的命令,放弃侍寝,和个根本不爱的女人结婚。也许他们和父亲样都是那么自私,可是为了今生唯的爱,就算要他们交出性命,他们也无怨无悔。 这是足可以把灵魂都焚毁的炙热感情,从今往后,天地之间,他们三人将紧紧联系在起,直到有天共同化为灰烬。 “是,我知道了。” 注视着哥哥们炙热的眼眸,桐音没有追问原因,哥哥们带他去哪,他就去哪。抹金色的朝霞吹开了海面上青白色的晨雾,波光粼粼的码头美不胜收。 桐音突然想到了在禁园里静静绽放的山茶花,既不是幻影,也不是梦境,繁花落尽之后,他抓住的……是爱。 桐音的嘴角轻轻扬起微笑,内心的喜悦霎那涌遍全身,他不在乎现在抛弃了什么,不畏惧将来要面对什么,他最珍视的东西,已经围绕在他身边了。 “呜呜——” 汽笛鸣响,似幸福的号角,揭开了通往异国的新的章—— 恶之华 完—— 第十章 欲望文 番外《花好月圆》 侍寝系列3 恶之华 作者:米洛 番外《花好月圆》 文案: 九二六年,远离纪家来到伦敦的兄弟三人,展开了全新的生活,在看似甜蜜的生活下,却有着不平静的波澜。 为了报恩,纪孝森要和豪绅的女儿结婚? 而成为大明星的纪孝和,又与女演员卿卿我我、纠缠不清? 桐音十分苦恼,和哥哥们的恋爱似乎坎坷万分,唯有欲望在失控的增长。 喘息、呻吟;无尽的痴缠与拥抱,如黑暗的蛛丝缠绕纠葛。 说好是辈子,谁也别想要逃里,孪生兄弟用行动让桐音知道,这是条没有尽头的背德之路…… 第章 九二六年十月,英国伦敦。 朦胧的薄雾宛如雪景似的,温柔地笼罩着伦敦的清晨,雄狮珐琅座钟滴答滴答的响声,和卧室内沙哑诱人的喘息,交织到了起。 「啊……」 全身赤裸,肌肤就像丁香花样洁白细腻的桐音,趴跪在豪华的雕花锻铁大床上,纤细的十指紧紧揪着雪白的羊毛靠垫。 穿着件水蓝色真丝睡袍,但是衣襟完全敞开的纪孝和,跪在桐音的身后,湿濡的舌尖而再、再而三地挤进双丘之间的秘蕾,就要融化那里的紧窒般,热烈又细致地舔着每道皱褶,桐音细柔的腰就像水蛇样激烈地扭动起来。 「啊……啊……不……二哥……那、那里……」 「舒服吧?」纪孝和低哑地问,邪魅地舔去唇边湿漉漉的唾液,然后再度俯首,舌尖深深地侵入急剧收缩的后庭,边发出咕滋淫色的声响,边搅动着深处的黏膜,让大量唾液湿润里侧的敏感处。 「唔……啊……二哥!」 桐音的腰摇晃得厉害了,被汗水浸湿的乌黑头发也不停左右摇动着,似乎要摆脱这逼人的,把他整个人都吞噬地疯狂欲海中。 「就这样高潮吧?小音应该做得到吧?」 纪孝和用双手托高桐音的腰部,拇指用力扳开细白的双丘,无比羞涩的花蕾微微颤栗着,像是畏惧着纪孝和的爱抚,但纪孝和依然伸出舌头,煽情地舔了上去。 「啊……啊啊……」桐音的分身向前挺立着,濡湿的前端可怜兮兮地淌下情欲的泪滴。 「湿得好厉害呀,呵呵。」纪孝和轻轻地笑着,拼命活动着舌头舔舐、翻搅、戳刺着桐音的后穴,好似最激烈的法式热吻吧唧吧唧地响着,敏感的身体哪里承受的住这么强烈的刺激,桐音的手指深深抠住羊毛靠垫,双丘高高抬起着,大口地喘着气。 他不想吵醒熬夜工作到很晚,还在大床里侧睡觉的纪孝森,可是身体却违背他的意志,发出大的响动来。 「乖啦,把腰抬高,对……感觉里面融化了吧?要我再舔深点吗?你的腰在摇哦。」 「不……不要……」怕吵醒熟睡的纪孝森,桐音个劲地摇头。 可是纪孝和却突然舔到了很里面的地方,阵酥麻令桐音的腰彻底软了下来,花襞紧紧地缠住那蛇般狡猾的舌头,纪孝和响应似的勾勒着花襞,然后在那紧窒中快速地进出着。 「呜呜……」 没用手指,也没被插入,只是靠后庭的口交就能射精吗?桐音觉得这样的自己真是太淫乱了,用力地咬着嘴唇忍耐着,雪白的肌肤就像山茶花样染上红潮,可是他没能忍耐很久,当纪孝和炙热的舌头,在他体内转着圈地蠕动时,下腹就突然紧,逬射出精液! 「啊……哈……」 射精的感觉使桐音的眼睑都红透了,纤长的睫毛羞臊地颤抖着,抬起头,发现自己意乱情迷的模样落入了双野兽般的,深黑的眼眸中。 纪孝森醒了,充满霸气的黑眸宛如雄性猛兽那样,紧盯着胆怯的桐音,他毫不掩饰心中的欲望,坐起了身,伸出只手,「过来。」 简短的句命令,让桐音的双颊好似熟透了般的火红,他低垂下眼帘,双肩乃至线条优美的腰部都在发抖。虽然理智告诉他,大清早就和哥哥们缠绵太可耻了,可是他无法从纪孝森灼热的凝视中逃脱。宛如毫无抵抗能力的食草动物,尽管全身都在颤抖,桐音还是支撑起全裸的身体,往大床右侧稍稍爬了步,便不动了。 「怎么了?过来啊。」纪孝森低沉地催促道。他的声音十分动听,属于开口就让人魂牵梦萦的类型,纪孝和坐在床沿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俩,没有阻止的意思。 「今、今天是……星期……」桐音跪坐在那里,面红耳赤地说,胳膊像是遮挡着什么似的,横在胸膛前面。 「那又怎么样?」纪孝森蹙眉问道。三年的打拼,使他的容貌具有男子气概了,浓密的黑发散发着不羁的霸气,五官轮廓刚毅英挺,专注而锐利的黑眸令人无法直视。如果说以前的纪孝森还有那么点青涩的话,现在已经完全是成年男人的相貌了,而他的身体也如同他的相貌样剽悍结实。 浅灰色格纹开襟睡袍下的锁骨和胸膛,透出股罗马战士般的挺拔与力道感,与弱不禁风的桐音形成鲜明的对比,可是这种反差,却也衬出了桐音的美丽,那清秀的腼腆的侧脸,和想要遮掩起来的,微微颤栗的雪白胴体,无不令人心动。纪孝森抬起手,捏住了桐音漂亮的下颚,把他的脸转了过来。 「要上学……所以……今天还是……」桐音细弱蚊鸣地说,连耳廓都很红。 「和孝和可以做,和我就不行吗?」 「当然不是……」桐音用力地摇头。 「那就过来啊。」 「……」 「我已经勃起啰。」纪孝森背靠着床头,些许放浪中透出令人窒息的性感,他盘起腿坐着,拉过桐音的胳膊,「你到底在别扭些什么,快点过来。」 纪孝森毫不客气地掰开桐音的嘴巴,而桐音羞臊得全身都着了火似的,瑟瑟索索地低下头去,出现在视线里的昂扬,已经完全勃起了,有着赤黑的光泽和红润的顶端,那样粗硕的前端是桐音畏惧的,可他还是张开嘴巴,把纪孝森的坚挺慢慢地含进嘴里。 「唔……嗯……」 光是含住就让人觉得呼吸困难,桐音边很害羞地闭紧着双眼,边又想让哥哥获得极致的愉悦,舌尖小心地缠住前端,卖力地舔舐着,当他的头部上下移动的时候,晶莹剔透的唾液就会湿润着庞大的肉矛,鼓起的脉络似乎清晰了,似小山脉样。 桐音用牙齿轻轻咬着肉矛的顶端,然后手指缓缓抚摩着根部的双囊,纪孝森的右手就摩擦着桐音丝绒般柔软的黑发,粗大的手指插到发窝里去,抚慰般地按摩着发根。 桐音的身体微微颤,因为羞涩眼角都湿润了,他伏低脑袋,把硬挺的性器深深地吞进口腔,略显腥涩的液体立刻通过味蕾,传递至大脑,桐音有些晕呼呼的,几乎凭本能,或者说早已习惯的欢爱行为,吸吮、套弄、刺激着昂扬。 纪孝森十分温柔地抚摸着桐音的短发,手指沿着细嫩光滑的颈背,渐渐滑向毫无瑕疵的脊背,然后是线条迷人的腰侧,拇指突然潜入腹部下方,握住兴奋起来的分身前端,邪魅地说,「好吃吗?都已经这么湿了,你喜欢我的阴茎吧?」 「唔、咳咳……」桐音突然被自己的唾液呛到,猛烈地咳嗽起来,他的脸孔涨得通红,坐起身,有些生气地挥开纪孝森伸过来的手臂。 「怎么了?」 「我才没有……」桐音轻咬着湿润的嘴唇,连颈项带都染上羞赧的红晕。 「没有好色?」纪孝森笑着握紧手里的分身,缓慢地活动手指给予折磨人的刺激,桐音的双肩哆嗦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紊乱。 「那这个是什么?你看,从铃口流出这么来?想要我舔你吗?像孝和那样?」纪孝森的拇指反复摩擦着湿透的前端,低哑地说,「这里被舔,还有后面被舔,你都很喜欢吧?」 「唔……哈……不……不要……」桐音的背弯曲了起来,大口喘息着,他不希望自己在哥哥眼里是如此淫乱,这让他羞愧难当,可是激昂的情欲却使得他的身体欣喜地颤栗着,仅仅是分身背抚摸而已,后穴就开始张缩的痉挛,体内深处的内襞渴求着进步、激烈的快感! 「说吧,你喜欢被我们舔吗?」纪孝森的手指往下伸去,再挺立的玉茎根部来回游走,勾画着玉囊的形状,似漫不经心的又回到顶端,勾起丝白色蜜液。 「啊……呜……」桐音的双手仅抓着床毯,快哭出来了。 「说实话。」 「呜……喜、喜欢……」桐音深深地低着头,声音比蚊子还小。 「喜欢我们舔你?」 「唔、嗯……」 「喜欢我们的性器?」 「嗯……。」桐音难堪地点头。 「你是属于谁的」 「……。」桐音泫然欲泣,好会儿才慢慢地开口,「孝森哥……和……孝和哥的……唔啊!」 「乖孩子。」纪孝森抽回了手,桐音像是失去最后的支撑般瘫软了下来,气喘吁吁。纪孝森脱掉了睡袍,揽过桐音细瘦的肩膀,说道,「作为奖赏,我会让你高潮四次的。」 桐音的脸腾地飞起片红霞,紧咬着自己的唇瓣。纪孝森把桐音抱到大腿上坐着,绵密地亲吻着桐音羞红的眼睑、睫毛、脸颊,慢慢地移到嘴唇,深情地舔舐、啃咬着唇瓣,舌头深入口腔,强有力地勾缠吸卷着。 「唔……」如同饿狼扑食般的狂吻让桐音有些喘不过气,来不及咽下的唾液煽情地滑下下颚,那乌黑水灵的眼睛也是片迷蒙,沉浸在浓情蜜意的吻中。 纪孝森分开了桐音的双腿,扶住了他的腰,湿稠又坚硬的前端抵住了窄窒的后穴,将桐音的身体渐渐地往下拉…… 「啊啊……」 巨大的前端沉入身体的瞬间,桐音弓起脊背想逃离,但是腰部却被纪孝森的大手牢牢地扣住,好似凶器样的昂扬点点地没入桐音的身体,漫长得似乎没有尽头,鲜明的压迫感迫使得桐音泪水朦胧,手指紧紧抠抓着纪孝森厚实的肩膀。 「啊……不……不行……好深……呜啊!」 「还差点,乖,放松,让我放进去。」纪孝森边舔着桐音含泪的眼角,边将桐音战兢兢的臀部往下压,赤黑色的肉刃渐渐消失在白皙狭窄的双丘之间,桐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内襞被完全撑开了,那怒张的顶端撬开花襞后,侵犯着深处热敏感的花地。 「啊……」 甘美的快感几乎将桐音的下肢融化,在这个瞬间纪孝森猛然拉下他的腰,同时又狠狠顶撞了上去,桐音沙哑地尖叫着,迸溅出来的精液弄湿了纪孝森的下腹,纪孝森略微咪起双眸,轻舔了下干涸的嘴唇后,便扣住桐音大大敞开的大腿根部,用力地冲刺起来! 「呀!啊……啊……!」 每下都是遒劲有力的撞击,彷佛要将桐音整个贯穿似的,肉刃凶悍猛烈地进出着窄穴,内襞被激烈翻搅着,混合着精液的半透明液体濡湿了两人深深结合的步份,桐音高扬起下巴,娇媚地喘息着,他无法跟上纪孝森狂野的节奏,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肉体的撞击,也许是纪孝森的力道太猛了,也是是炙热的坚挺进得太深,桐音不顾切地扭动起腰肢,仿若溺水般地喘气,挣扎着。 「啊!啊……太、太深了……饶了我……不……啊啊!」 纤细、白净的手指深陷进纪孝森的肩膀,连指尖都溢满了排山倒海的快感!尽管身体想要从这猛烈的交媾中抽离,被强力摩擦的后庭却贪婪地将纪孝森的性器绞紧,纪孝森喉间轻笑着,抱住桐音的肩膀让他躺到床上,尔后再度拉开他的双腿,强势地抽插着! 「啊……啊啊……唔……啊……」 楚楚可怜的双丘不停地颤抖,硬硕的性器像是要逼迫桐音射精似的,无情地蹂躏着后庭,赤黑的肉柱拉出到只剩前端的部分,又猛地撞入进去,桐音大声尖叫着,射了精,而目睹这缭乱画面的纪孝和,下半身硬得就和烙铁般。 「唔……啊……哈……」 在桐音意识朦胧,断断续续吐精的时候,纪孝森的坚挺仍深埋内襞之中,缓缓刺激着湿热紧缩的甬道,精湛的技巧使得桐音享受到了欲仙欲死的快感,而那下意识收缩,柔软湿滑的秘道,也让纪孝森享受到了极致的愉悦,桐音毕竟是他们亲自调教出来的侍寝,床笫技巧已经是非常纯熟了。 只不过,只要上了床就会很害羞,这点和三年前没什么改变,纪孝森和纪孝和从不在乎什么血缘关系,在他们眼里桐音就是桐音,和纪家无关,和父亲也无关,可桐音似乎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渐渐不介怀和哥哥们的禁忌关系。 「很舒服……很棒……里面……好像在吸着我样。」纪孝森揽紧桐音的肩膀,在他绯红的耳畔低语,桐音的脸孔红透了,可是却说不出句反驳的话。 交缠在起的下半身就像是融化了,舒服得点力气也用不上,而纪孝森又低头吸着他胸前的乳尖,瞬间高涨的燥热让纪孝森淫靡地舔弄、吮吻着乳尖,桐音用力摇晃着脑袋,娇吟不断,汗水浸透了光滑的脊背。 「虽然要堵住这么可爱的嘴巴,有点可惜,可是继续坐下去的话,小音会很辛苦的吧?」纪孝和坐到大床的里侧,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桐音喘息不止的唇瓣。 等到纪孝森做完,他再插入的话,桐音的身体肯定会吃不消,而他现在又血脉贲张,极需要清火,谁叫桐音呻吟扭动,和纪孝森交媾的模样太撩人了,纪孝和哪里忍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呐,小音,把嘴张开吧。」 纪孝和引导着桐音张开朱红的嘴唇,那桃花般柔媚的唇瓣含住了坚硬匕首的前端。纪孝和温柔地抚摸着桐音汗涔涔的黑发,面在他身边低语,「好乖,用舌头缠住……用力地舔,你能全部含住吗?」 「唔……唔呜……!」 边承受着纪孝森的抽送,纤细白皙的身体不由自主晃动的桐音,将头靠向纪孝和的下腹,努力地吞吐着坚硬灼热的性器,将大半肉刃都纳入口中,湿润淫色的水声令纪孝和十分满意。 「好爽……小音只要下面被干着,就特别听话呢,被大哥上就这么舒服吗?真让人嫉妒呀。」纪孝和酸溜溜地说着,双手滑道下方,冷不防地捏住细小的乳尖,淫亵地挑逗、爱抚起来。 「唔嗯……唔!」桐音发出粗浅急促的呻吟,眼底片情欲的氤氲,格外艳丽又人,实际上被欲潮无情翻弄的他,已经听不清纪孝和再说什么了,身体臣服于浓烈而又甘甜的欲望中,只会像溺毙般紧紧地抓住两个哥哥而已。 「我爱你,小音。」 纪孝和略略俯下身子低语,边挪动下半身轻浅地抽插起来。 「啊……呜……唔唔!」 嘴巴被堵住,从舌叶到喉咙深处都充斥着纪孝和的气息,大量涌出的唾液和精液湿嗒嗒的搅合在起,连呼吸都异常淫艳,而与此同时纪孝森的肉刃又在体内驰骋,激烈地猛攻着,桐音再上下夹击之下第四次射精了。 「啊啊……哈……」 然而这切并没有结束,纪孝和压制住桐音挣扎扭动的双手,纪孝森扳开桐音沉醉在高潮余韵中瑟瑟发抖的双腿,用膝盖固定住。 「不……不行……不要了……啊──啊啊!」 还未射精的,湿润黑亮的雄具再度插入桐音的后庭,直捣花襞,桐音虽然高亢地尖叫着,可是却无法反抗,粗硬的器物无视他的意愿开始律动起来,摩擦着几乎快熟透的内襞,虽然开始不乐意,可渐渐地尖叫就变成了香艳的喘息,桐音在两个哥哥猛烈的攻势下,又沉沦在甜蜜炽热的欲海当中……。 第二章 「好啦,别生气了,是我们错了,好不好?小音?」 辆黑色限量产的雪佛来轿车行驶在摄政公园附近的林荫路上,纪孝森坐在副驾驶席上,而桐音和纪孝和并肩坐在铺着软垫的后座,从早上起床后,桐音就直不理睬他们,那冰山美人模样让纪孝和忐忑不已。 「我发誓下次、绝对不那样做了!你就消消气拉,拜托……」纪孝和双手合十,苦苦哀求道,就差没在车里下跪了。 「……」桐音乌黑的眼眸,不悦地瞥了他眼,还是没说话,其实他气的不是大早就胡来的哥哥们,而是他自己。 不分昼夜地沉浸在性爱的欢愉中,不觉得太过火了吗?只要被哥哥们拥抱,身心就会陶醉在浓烈的爱抚中无法自拔,表现出放荡的面,再这样下去自己在哥哥们眼里究竟成了什么? 明明已经深刻地反省过了,不可以再沉溺下去,可是早上依然达到数次的高潮,最后次被插入时,就算体内的汁液早已被先前的淫靡行为榨干,当哥哥们射精的剎那间,他仍然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喜悦和没顶的高潮。 赤裸的身体颤抖不已,意识片空白,没有射精都能感觉到极致的愉悦,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已经放荡得不象话。 桐音害怕哥哥们嫌弃自己,毕竟对这个家而言,他只是累赘而已。想当初,刚到伦敦的时候,由于抛弃了在纪家所拥有的切,他们没有钱,也没有关系人脉,住在贫民区间简陋的公寓里,隔壁就是娼妓和小偷,还有诈骗犯堂而皇之地勒索外国人。 纪孝森大部分的钱都用来购买船票了,由于要藏匿行踪,他们花了六千银元伪造了身分证件,到伦敦的前三个月,纪孝森和纪孝和只能隐姓埋名的靠做苦力来挣钱,但就算如此,他们也经常交不上房租,吃不到饭。工厂给外国人的薪水很低,有时候搬运十车砖头拿到的钱,还不如本地搓麻绳的童工。 桐音到伦敦就生病了,这让生活加拮据,兄弟俩没日没夜地出门干活,为桐音找来最好的大夫看病,轮流熬夜守在病床旁边。 而桐音在这三年中,从未吃点苦,纪孝森和纪孝和把他照顾得很好,即使在最苦难的日子里,也不曾让桐音饿肚子。 到伦敦半年后,纪孝森偶然在群地痞流氓手中,救下了位来英国经营古玩生意的邓姓商人,商人没有儿子,只有个十九岁的女儿,于是就想认纪孝森做干儿子,纪孝森谢绝了,不过,为了能让桐音住上宽敞的房子,自从那以后纪孝森就开始在商人的古董店里干活。 纪孝森懂得很,对瓷器、珠宝、艺术品的鉴定能力连专家都甘拜下风,而且他又会说口流利的英文和法语,仪态不俗,完全不像个普通的劳工,不到两个月纪孝森就从个普通的店面伙计,升级到了店长。 邓姓商人十分喜欢他,特地开了家商店给纪孝森打理,年后,分店开到了七、八家,生意兴隆,纪孝森利用积蓄开设了第家属于自己的珠宝店,但依然在商人的古玩公司里做事。 纪孝和的际遇则可以说是夜成名,伦敦莎士比亚纪念剧院为了排演部大型歌剧《罗密欧与朱丽叶》,面向全国招募年轻演员。纪孝森以匹黑马的姿态,在三千名候选人中脱颖而出,虽然他是黄种人,受到剧团经理,以及其他演员的排挤,可是他精湛纯熟的演技,美妙性感的嗓音,以及那双充满柔情的,优雅迷人的深茶色眼眸,让无数少女痴迷尖叫。 纪孝森的艺名是爱德华,扮演男主角罗密欧,歌剧上演的第晚,包括市长在内的八百名官员、贵族和上层社会的名流观看了演出,对纪孝和精采的表演赞不绝口,当晚纪孝和就收到了七十个宴会邀请,第二天各大报纸都毫不吝啬地称赞了昨晚盛大的歌剧,纪孝和身着华丽演出服的海报,很快被贴到了商店的橱窗。 放大了数倍之后,那英俊的脸庞、光滑香润的头发、细嫩白皙的肌肤,所有的优点在细致的绘画下也加抢眼突出,竟似位风度翩翩的王子令人神魂颠倒,歌剧在半年内上演了三百场,场场爆满,票难求。而痴迷于『爱德华』的少女和贵妇,则热情递给纪孝和写情书、送礼物。只要有纪孝和出现的场合,必定有大批歌迷和记者跟随,据说纪孝和的日演出收入,就有数万英镑。 有了不菲的薪酬后,纪孝森和纪孝和就在伦敦城西区的富豪居住区,购买了栋有五个卧室、两间书房、外加空中花园和室内游泳池的高级公寓,也聘请了管家、司机和女佣。 女佣是印度人,是专门照顾桐音的饮食起居的,桐音在最初的两年都待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像童话故事里的高塔公主般,被两名骑士尽心守护着。 到了第三年,兄弟俩已经成了伦敦社交界的名人,无论财富还是名望都令人垂涎,桐音不想再过着被包养样的生活,坚持要外出上学,他和哥哥们的差距不止点,如果不努力学习些什么,终究有天,会被哥哥们抛弃的吧? 光凭可爱的容貌就能虏获情人的欢心,这样的话桐音从来都不信。人终有老去的天,再美丽的外貌也会随时间消蚀,他又能坚持久? 种种恐惧、不安和自卑几乎将桐音压垮,可是哥哥们并不能理解,他们始终把他当成是个洋娃娃,不明白他也想为这个家付出劳动。每当看到纪孝森熬夜工作到凌晨,或者纪孝和累得在参桌上睡着时,桐音就觉得非常心痛,明明他也是个男人,为什么……就不能保护哥哥们呢? 守护这只有三个人的,但却无比温馨的家,是桐音的期望。可是至今为止,他仍然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在旁看着而已,唯的用处,大概就只有……上床了吧。 每每想到自己在床上越来越淫乱的模样,桐音就很想哭,哥哥们会怎么想呢?他们是真的得到了快乐,还是只是在嘲笑自己呢? 又或者说,只要上床就能让哥哥们满意吗?那这样他和男宠又有什么分别? 桐音苦恼极了,他想要冷静段时间,认清楚自己在这个家的位置,可是早上又和哥哥们激烈的翻云覆雨(也不是讨厌啦),总觉得已经偏离了生活的轨道。 「小音,快到校门口啰,别生气啦,笑笑,我今天晚上要演出,让大哥接你放学怎么样?」纪孝和紧挨在桐音身边,柔声哄着。 「我自己会回家。」桐音头也不抬地应道,清秀的眉头微微蹙着。纪孝森的工作很是极繁忙的,不熬夜的日子屈指可数,桐音不想再为放学回家这种小事,麻烦哥哥们了。 「这样啊……」纪孝和喃喃着,眼底闪过丝寂寞,他当然知道桐音不是小孩了,他知道这几年对桐音来说,过得十分艰难。 刚到伦敦就染上严重的肺炎,连续六天的高烧,医生都束手无策,宣告病危,桐音是靠自己的意志,硬挺过来的。以前,他和纪孝森要外出干活,很时候桐音都是个人在家,在那样糟糕的环境下,他们却不能时刻保护桐音,结果桐音差点被十个流氓轮暴。 他们带桐音离开纪家,不是为了让他受苦,纪孝和无法形容那刻,自己的心有痛,现在,他们的生活终于走上了正轨,有了宽敞的公寓和受人尊敬的地位,可是桐音却离得他们远了,好像不留意,桐音就会甩开他们的手,远走高飞。 离开纪家时,桐音只有十六岁,可以说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而今有十九,又经历了那么,心会远离是难免的,纪孝和时常感到无措,他想要永远疼爱着桐音,把他关在只友他和纪孝森看得到的地方,过着单纯而甜蜜地日子,可是桐音长大了,已经不会再听他们的话了,许事情上,桐音都有自己的主意。 比如选择校风严谨、考试严格的公立男子中学,学习数学、法语、文学、钢琴、会计等十门功课,废寝忘食帝读书,半年来考试成绩从第九十三名跃升到第四名,他的英语进步神速,和教区牧师侃侃而谈,也能看懂纪孝森的账簿,及时指出疏漏的地方。 纪孝和不明白桐音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不能紧紧拥抱着他,无拘无束地宠爱着他,让纪孝和很失落,雏鸟已经不再需要他们了,而为了让桐音快乐,纪孝和克制着强烈的不安感,每天努力装出轻松快活的笑脸。 纪孝森也察觉到了桐音的变化,只不过他不会像纪孝和那样,时常陷入沮丧之中,他每天按时上班,不酗酒也不夜游,言行举止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当那双深黑的眼眸透过汽车后照镜注视着桐音时,那尖锐的视线彷佛能把人烫伤。 三个人,三种心情,同样的繁忙,远离那封闭冷酷的纪家之后,为什么不能甜蜜恩爱的生活,隔阂反而大了呢? 黑色雪弗莱轿车驶向布兰德里公立男子中学的大门,已经有不少学生在校门口互相打招呼、并肩走进古老的哥特式校园了。这所学校招收的大是平民子弟,贵族的孩子会去伊顿念书,因此学生的家境大很普通,有的甚至要打工,才能支付学费。 桐音的出现使学校掀起了波澜,大明星『爱德华』的弟弟,每天由专属司机开着豪华轿车送来上学,还长着张小巧玲珑、比女孩子还要漂亮上好几倍的脸孔,可是,不知道他花了少钱,才能开后门进这所历史悠久,由王室赞助的公立中学念书,所以尽管桐音很漂亮,又很勤奋,身边仍然没有少朋友。 倒是纪孝和每次出现,总会引来大票少男少女簇拥,布兰德里的隔壁就是寄宿制皇家女子中学,她们对『爱德华』的痴迷程度,可以用疯狂来形容。 「爱德华!快看这里!」 「爱德华,我们爱你!」 十几个身穿红格纹软呢校服的女孩子,捧着成打的玫瑰花和告示牌子,趴在布满青苔的围墙上呼喊,女生爬到六层楼高的教堂钟楼里,对着雪弗莱轿车挥手尖叫。而布兰德里中学的男生们,也大聚集在车道两边,用崇拜、羡幕和好奇的目光,追逐着车里的名人。 爱德华不仅是著名的歌剧演员,他还将和美国电影公司合作,出演莎士比亚电影《王子复仇记》,他有前卫独到的时尚品味,着装既轻松奔放、又不失贵族的细致儒雅,和加布里埃?香奈尔、玛里亚诺等名设计师是好友,爱德华经常出席伦敦、巴黎、柏林最有名的艺术家聚会,而他身边总是围绕着数不清的贵族小姐、女演员和交际花。 见到纪孝和这么受欢迎的画面,桐音心里闷闷不乐了,他知道自己的艺术才华,不可能和那些风云人物相比,纪孝和在舞会上畅谈的事情,他句都听不懂,而放学后去到纪孝森的珠宝公司,他也只是在办公室坐着,呆呆地看着纪孝森忙碌而已。 「不用送我进去了,在门口下车就好。」 看到汽车绕进大理石喷泉池,即将驶进高耸的铸铁大门,桐音急忙说道。司机在大门口停下了车,桐音在他下车之前,自己打开车门,走下汽车。 「我去上学了,谢谢你们送我过来。」桐音在车门旁边,向两个哥哥道别,他那格外生分的,像是硬要划出道界线似的态度,宛如根刺扎进了兄弟俩的心,但是纪孝森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纪孝和则报以个温柔的微笑,目送桐音转身,走进学校。 「先送大哥去公司,然后再送我去歌剧院吧。」纪孝和坐正身子,对司机说道,桐音离开,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架起修长的腿,将脊臂深埋进柔软的真皮靠垫里,充耳不闻窗外的喊叫声,百无聊赖地望着前方,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纪孝和失落地想,他们已经失去了……朱丽叶的心吗? 「大明星的弟弟,上学就能迟到吗?」 桐音拿着书包,才走到二楼,就被三个青年团团围住。 为首的金发青年穿着浆洗过的深蓝色校服,但是没有系领带,亚麻衬衫领口皱巴巴地敞开着,可以看到青年结实的胸膛,他的名字叫艾伦?j?派尔特,二十岁,比桐音高级,是毕业班的学生,但是成绩就天差地别。 除了体育以外,艾伦其他功课几乎都不及格,他也从不按时上课,天天和几个死党在学校里鬼混,布兰德里是男校,没有女孩子,艾伦和他的死党就经常骚扰那些刚入学,尤其是长相不错的男孩,有次,舍监发现他们轮奸了个十岁的男孩,大为震惊,可由于那男孩是园丁的儿子,而艾伦是伯爵的私生子,于是这件事在伯爵的斡旋下,就不了了之。 艾伦继续在校园里胡作非为,欺凌学弟,因为他长相英俊又很有钱,也有男孩主动向他投怀送抱,可是艾伦很快就腻烦了,又将魔爪伸向别的孩子。 桐音的出现,就像是童话里搭乘着豪华马车出现的公主样,让艾伦惊艳不已,可是桐音的哥哥是『爱德华』,社交很广,不是那么好惹的,而桐音本人对他也非常冷淡,几乎连正眼也不瞧下。 「我没有迟到。」桐音淡淡地说了句,就想从他们三人之间穿过,但是艾伦大手挥,拦住了他,还故意把手臂撑在桐音面前的墙壁上。 「你可真幸福啊,每天都有这么帅的哥哥,送你上学,不过我听说,你们的姓氏不样,你是……私生子吧?」 「和你有关吗?」桐音冷冷地问。 「当然有关了,既然大家都是私生子,我就会照顾你,怎么样?要少钱都行,只要你……乖乖地听话就行了。」艾伦的手指轻轻抚上桐音的面颊,那温温软软的、非常细腻的触感让指尖也融化了似的,果然是最棒的『公主』啊。 即使在伦敦最高级的妓院里,也找不到皮肤这么好的少年,那么私处又是怎么样的呢?艾伦的下半身已经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刻撕开桐音的衣服,插进去逞兽欲,「唔,你可真美啊……」 啪──! 桐音毫不客气地打开他的手,用力扇了他个耳光!没想到会被打,而且是下手相当重的记耳光,艾伦大半个身子都歪到了边,捂着脸暴跳如雷! 「什么!你竟敢打我?!」 「请离我远点,劳伦斯先生说过吧,如果你再骚扰我,就请你滚出学校。」 劳伦斯是布兰德里的校长,他虽然屈服于派尔特伯爵的淫威,可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桐音是学校里唯个黄皮肤、黑眼睛的学生,而且非常刻苦,深受老师喜爱,劳伦斯知道艾伦经常堵截同音,就警告他不要惹事生非,否则就请他退学。 「妈的!装什么清高,你哥哥不过是个演戏的小白脸,整天忙着和女人上床,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说什么?」桐音脸色僵。 「不管是酒吧妓女还是舞台上的小妞,只要是女人,他每个都勾上床,你也是样的吧?有必要装出清纯的样子吗?」艾伦大声嘲笑着,他的同伴也发出嘿嘿的笑声。 「胡说!爱德华不是这样的人!」桐音生气极了,怒瞪着他。 「才不是胡说,」艾伦抱起双臂,轻挑地睨视着桐音,「我是亲眼看见的,他和伊丽莎白躲在化妆室里亲热,两个人都没穿衣服,伊丽莎白还发出那种母狗似的浪叫声呢!」 「不可能!!」 伊丽莎白?格温是朱丽叶的扮演者,头浅金色蚕丝般的长发垂直披到腰间,翠蓝色的眼眸好似湖泊,长的非常漂亮,也是无数少男的梦中情人,但是桐音绝不相信二哥会和女演员偷情。 「你不信,那是因为你被他骗了,」艾伦突然走前步,捏住了桐音的脸颊。他的年纪比桐音大岁,又因为是白种人,身材高大,手臂肌肉也很结实,他蓝色的眼睛紧盯着桐音,说道,「他是个演员,当然会在你面前演戏,等着瞧吧,早晚会有人揭穿他的假面具!」 桐音大力挥开艾伦的手,抬起头冷冷地瞪着他。虽然长着张清丽秀润、纤细文静的脸孔,桐音的气势却不输给任何人,他也不怕和艾伦打架,只是担心会给校长添麻烦罢了。 「到时候,他定会身败名裂!而你,也会哭着鼻子,来求我帮你!」艾伦靠近桐音张狂地说道,却没有真的动手,轻蔑地瞪了桐音眼后,带着两个朋友,扬长而去了。 桐音深深吐出口气,他知道艾伦是个横行霸道、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但他是不会退缩的,无论如何他都会努力学习,直到毕业。 因为他不想永远都处于被保护的位置,他期待自己也能成为哥哥们的支柱,为了那天,苦累他都不在乎,因为在他的世界里,最重要的就是哥哥们了。 第三章 位于国王路的纪氏珠宝行正对着郁郁葱葱的公园,玻璃橱窗外是繁华的马路,衣着光鲜的贵妇打着阳伞,挽着丈夫慢悠悠地走在路上,报童在汽车间穿梭,贩卖着报纸,有不少绅士在橱窗前驻足,端详着珠宝行最新推出的款,镶嵌红宝石的银雕手杖。 楼的店面里除了六名招待员,还挤着二十几位客人,纪孝森例行巡视了圈商店之后,到三楼的办公室忙碌,他要和珠宝检测师起,检验从非洲买回来的钻石,此外还要研究新的珠宝设计图,讨论宣传方案等等。 他既是老板,也是店里面的名员工,要作的事情到数不清,手饰上的每个镶嵌细节,应该选用什么样的宝石等等,都会有技师和他报告。 「中间的吊坠用冰地的翡翠,配套的耳环也是同样的品种,要小心打磨的角度,先打样再拿来给我看。」 「是,老板。」年轻的技师拿起设计图,匆匆离开之后,又有三、四个挤到纪孝森的办公桌前面,讨论着款价值数十万英镑的钻石戒指的制作。 「粉色钻石是很难弄到手的吧,而且还特别指定,要那种最稀罕的亮粉色,恐怕要拿出店里半的资金,才能够买到了,风险很大,老板,到底是哪位小姐,指名要这种昂贵的钻石啊?」上了年纪,鼻梁上架着圆眼镜片的总技师对纪孝森说道。 「因为他的肤色,最合适这种颜色的钻石,」纪孝森却用中文回答道,「定会……非常美的。」 「哎?」 「客人的数据是保密的,资金的问题不用担心,你们只要保证这款戒指,在月底前完工就行了。」纪孝森改用英文说道。 「是,老板。」 由于担心战争再次爆发,不少名人暗中贩卖股票、债券,将自己的财富转换成珠宝,得以妥善保存,纪氏珠宝行因此也接到大批匿名订单,客户数据只有纪孝森本人知道,而纪孝森凭借年来管理银行的经验,能严密地保护客人的身份,从不泄漏半点讯息,老人点头,识相地不再问,带着学徒走出了办公室。 纪孝森端起珐琅瓷杯,喝了口早就变凉的咖啡后,脱下了西装外套,轻轻捏了捏泛酸的肩膀,尔后翻开之前会计师递给他的账簿,页页核对起来。 只穿着黑色v领缎面马甲、天蓝色条纹衬衫的男人,看上去有种摄人心魄的性感,作为纪家曾经的少主,纪孝森过去所受的教育和磨练是纪孝和的倍,从小就刻苦习武,因此他的身材修长挺拔,肩膀宽厚,埋首于书桌前全心工作的样子,比璀璨的珠宝要夺人视线,不得不说,纪氏珠宝创立才年就有那么好的生意,和纪孝森的个人魅力有很大关系。 他第次出现在伦敦的社交场合,就吸引了无数贵妇的注意,量身定制的燕尾服、洁白的手套和高级珠宝配饰,映衬着他漆黑高贵的双眸,梳理得丝不茍的黑发,活脱个东方神话中的俊美帝王,人人都在打听纪孝森的名字,忙不迭地请人牵桥搭线,只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纪孝森只是因为生意需要才参加舞会,他对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毫无兴趣。 但是,别的女人他可以不理,恩人的女儿他不能怠慢,邓舒琳是大古董商人邓元的独生女儿,妻子早亡,邓元直带着女儿走南闯北,足迹遍布整个欧洲。邓舒琳虽是中国女子,但却是在西方长大的,性格开朗大方,做事奔放独立,酷爱骑马跳舞,举手投足像是男孩子。 她眼见到纪孝森就爱上了,相信纪孝森就是她生命中的恋人,隔三差五就跑到珠宝行来找纪孝森,不是约他起吃饭,就是拉着他出席各种沙龙聚会、观看演出,纪孝森不好直白地拒绝她,结果前个月,他天天都被邓舒琳拉着往外面跑,去认识她那些贵族朋友,有时候回到家里都深夜两、三点了。 给他开门的纪孝和会用责怪的眼神看着他,然后说,『桐音已经睡了,你别吵醒他。』纪孝森只能到书房里去休息,不过他定会先回到卧室里,轻握住桐音放在被面上的手,亲吻下他的唇瓣。 『我爱你……』 黑暗的欲望无尽地蔓延,那是已经超出生命、伦理,比世界上任何的东西,都要重要得的爱,为了桐音,纪孝森不怕自己化身成令人畏惧的野兽,要他杀人也没关系,他对桐音的爱就是这样疯狂,他想把桐音牢牢锁在怀里,辈子──不,下辈子也不放开。 不管他贪婪的欲望会不会伤害到桐音,纪孝森就是想紧紧抓住毫不松手,相比较之下,纪孝和要温柔得了,他总是默默地凝视着桐音,永远是那么温情脉脉,而他就没那么好的耐心,不小心,尖锐的牙就会咬伤桐音的身体。 即使啜饮到鲜血,也渴望着紧窒的拥抱,喧嚣的爱不分日夜再他心脏内鼓动,该怎么传递给桐音呢?祈求他不要离开?为什么爱上个人之后,会让自己变得如此脆弱? 纪孝森轻叹声,阖上账簿,盯着桌上个特别订制的,紫檀木雕花、表面嵌螺钿的戒指盒,他不知道桐音会不会接受它? 毕竟过去桐音生活在封闭的世界,而今他是不是已经在后悔了呢?他想要飞向个自由、宽广的世界吧? 纪孝森把戒指盒放回抽屉里,出神地想着什么,咚咚,有人敲门,会计说邓小姐来了,话音才落,个穿着米白色洋装、戴着顶精致礼帽的漂亮女孩,就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孝森,」邓舒琳热情地叫着,径直走进办公室,「爸爸说,今晚上家里要举办宴会,叫你也起去呢。」 「是什么宴会?重要吗?」纪孝森不动声色地把抽屉关上。 「当然重要了,是爸爸的六十大寿,没想到吧?」 「哎?」 「爸爸怕你又买那些贵重的东西送他,所以不让我事先告诉你,说只要你人到就行了。可我觉得啊,毕竟是大场面,我们还是买份礼物送给他吧。」邓舒琳灿烂地笑着,绕过办公桌,弯腰看着纪孝森,「所以我现在就来找你了,怎么样?我还是不错的吧?」 「谢谢你告诉我。」 「就句谢谢?好小气。」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唔……陪我吃午饭吧,现在都下午两点了,会计说你都还没吃饭呢。」邓舒琳担心地说。 「哦,已经两点了?」纪孝森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只要想到桐音他就会走神,不知不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走吧,纪老板,人是铁,饭是钢,你不吃饭,底下的人也不敢吃呀。」邓舒琳亲昵地挽住纪孝森的胳膊,把他从坐椅里拉了起来,然后拿挂在衣架上的西服外套,替他穿上。 两人乍看就似恋人般甜蜜,邓舒琳帮纪孝森穿上西服后,还细心地为他整理了下衣领,望着纪孝森甜甜笑。 纪孝森没有响应她,说了句谢谢之后,就拉开邓舒琳的手,去拿钱夹。 和荃馨不同的是,邓舒林是个单纯善良又热情的女孩,纪孝森不想伤害她,可是他又明白自己迟早会伤他的心,因为他心里只有桐音,容不下第二个,到时候舒琳会很难过吧,邓元也会失望透顶。 邓元年轻时候有个儿子,但是因病早么,才满月就死了,所以当他看到处境窘困、但意志却无比坚定的纪孝森时,从心底涌出了无限的父爱。他直想收纪孝森为养子,但是被拒绝了,尔后见宝贝女儿那么喜欢纪孝森,就干脆把纪孝森当作『准女婿』看待了。但凡出席重要的场合,邓元都会带着纪孝森、以及邓舒琳起,和那些大人物们谈笑风生。 邓元总觉得纪孝森定出身豪门,而且是相当有名望的家族,可是出于对纪孝森的尊重,他从不追问纪孝森的过去,而是天比天欣赏他,甚至把公司最重要的库房钥匙,都交给纪孝森保管。 但是纪孝森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必须坦白告诉邓元,他和邓舒琳是不可能的,也许从今往后,他会失去位心地醇厚的,让他第次体会到父爱的人,可是他必须结束这切…… 傍晚,金色的夕阳穿透厚厚的云层,落在树梢、屋顶和高耸的烟囱上,大街上挤满了放学或放工回来的孩子,嬉笑打闹,高级轿车鸣按着喇叭招摇过市,派繁忙祥和的景象。 桐音独自回到公寓里时,哥哥们还没回家,名叫索娜丽的女佣给他放热水洗澡,椭圆刑白瓷浴缸里撒上白玫瑰花瓣,幽香扑鼻,从浴室窗台望出去,可以看到栽种着山茶树,绿葱葱的花园。 桐音在浴室里待了半个小时,女佣给他搓洗肩膀和脊背,桐音的肌肤柔润光滑,好似脂粉凝结成的,在朦胧的水汽中透出佑人的薄红,对那些淡粉色的,好像花瓣般落在肌肤上的吻痕,女佣早已见怪不怪。 她自从五岁起就是家奴,早就习惯了无条件顺从主人,向沉默寡言,不说句话。但是她把桐音照顾的很好,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就像在照顾亲弟弟般。应该说桐音是个很善良的主人吧,所以索娜丽用她的细心,默默表达着对桐音的衷心。 她知道小主人和两个哥哥之间的禁忌关系,就算桐音想要遮掩,夜晚那甜蜜沙哑的呻吟,也早就说明了切。 可是索娜丽却点都不觉得桐音肮脏,相反她十分羡慕桐音有两个那么疼爱他的哥哥,她的兄长为了袋稻米,就把她卖掉了。 而桐音,由于小时候被林婶伺候惯了,也不是很排斥在女佣面前赤身裸体,当然开始还是很羞涩的,可渐渐就放松下来,不那么拘谨了。 他很感激索娜丽细心地照顾她,并没有把她当作家奴看待。 洗完澡,换上熨烫好的真丝衬衫和长裤后,索娜丽又端来了牛奶和熏肉三明治,正式的晚餐在九点以后,桐音需要吃些点心垫腹。 吃完点心、漱口以后,衣冠楚楚、白发苍苍的管家进来说,纪孝森今晚要参加邓家的寿筵,不回来吃饭了,而纪孝和也有新剧《狄朵与埃捏啊斯》要上演,恐怕也不能回来了,这意味着桐音不仅要个人吃晚饭,可能还要个人睡觉。 「我知道了,谢谢。」桐音向管家道谢,又对女佣说,「你下去休息吧,没别的事了,晚餐我会自己吃的。」 索娜丽点点头,端起银雕托盘,默默退下去了。 桐音起来,走到临窗的三角钢琴前,眺望天际瑰丽的云霞,在耀眼的夕阳也温暖不了清冷的客厅,桐音的心空落落的,他么希望自己能和哥哥们起吃饭、聊天、弹琴,但这是不可能的,为了这个家,大哥和二哥已经很辛苦了,他怎么能这么任性,要哥哥们每天陪着他呢?桐音捏紧自己的胳膊,痛苦极了。 强烈的独占欲宛如丑陋的蛇盘距在他的体内,内心饱受着煎熬。其实只是嘴上说得好听罢了,他就是个虚伪又善妒的小人,他讨厌活泼的邓舒琳,讨厌那些团团围绕在二哥身边的女孩子,每个女孩的出现,都让他无限自卑,陷入胡思乱想之中。 哥哥们真的不会……抛弃他吗? 桐音轻声叹气,在天鹅绒琴凳上坐下,白皙的手指才按下个音符,管家就毕恭毕敬地扣门说,「桐少爷,有客人来访。」 「谁?」桐音愕然地问,这个时间是不会有访客的。 「伊丽莎白?格温小姐,她说有重要的事,定要见您。」管家欠身说道。 「那……请她进来吧。」想起艾伦曾经说过的话,桐音心理有些疙瘩,但他相信这只是谣言而已,伊丽莎白不是有未婚夫了吗?听说还是相当有钱的绅士呢。 披着高级羊毛斗篷,穿着珍珠色蕾丝长裙的伊丽莎白轻盈地走了进来。不愧是伦敦最美丽的女孩,那头披挂下来的金发就像瀑布似的迷人,清明透亮的双眸让玉石都黯然失色,红润丰盈的嘴唇又饱含着如火的热情。 她的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眼睛环视过宽敞舒适的客厅,看那架势就像是来宣战的,可是当她的视线落到桐音的身上时,竟然惊讶地愣住了,好半天都没眨眼睛。 第四章 个莫约十七、八岁的少年,长着张白皙灵秀的脸孔,好似江南烟雨画中,以淡墨线细细描绘,眉目含情的古典少女,伊丽莎白突然明白,为什么爱德华对他的弟弟,情有独钟了。 「请问……您有什么事?」见伊丽莎白呆然立的样子,桐音问道。 「你好,在这个时间打扰你,我很抱歉。」伊丽莎白回过神来,说道。就算桐音长得很漂亮那又怎样?他始终是纪孝和的绊脚石,她是不会退缩的! 「但是我必须要和你谈谈。」 「是……?」 「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可是你应该认得我吧?我是伊丽莎白?格温,爱德华的拍挡。」 「我知道。」 「那就好,我也不见外了,」伊丽莎白直视着桐音,字句地说,「我来是想告诉你,别再纠缠爱德华了,让他自由吧!」 「哎?」桐音震惊地瞪大眼睛。 「你不用演戏了,我知道你和爱德华是什么关系,他统统都告诉我了。」 桐音怔怔地坐着,巨大的冲击使他的脑袋完全空白。 伊丽莎白轻蔑地瞪了他眼,然后又踱步,扫视了圈豪华气派的书房,壁炉上精致典雅的油画,正说明纪孝和的品味不俗。 和这样的男人在起,才是真正的享受生活。 「开门见山地说吧,爱德华是我见过的,在演出上最有才华的男人。他有理想,有前途,可是为了你,他拒绝了我,就算我怎么哀求他,他也不愿意和我在起,甚至想要离开剧团!」 伊丽莎白深吸口气,咄咄逼人地说,「我能给他世界上最好的演出机会,我们能携手走上国外的电影银幕,我也能给他家庭,给他孩子!我们会很幸福的!你呢?你能给他什么?和亲弟弟乱伦的丑闻吗?桐音,你这样霸占着他,只会毁了他。」 桐音面色惨白地坐在琴凳上,手指紧紧捏着琴键,他知道伊丽莎白说的都是真的,因为这是他潜意识里──最恐惧的事实。 随着纪孝和的名声越来越响亮,他们背负的秘密也越来越沉重,事实是掩盖不了的,再深的秘密也会被好奇的人们挖掘出来。桐音无法想象,秘密被曝光的天会是怎样的情况?乱伦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丑闻,他们在伦敦将无法立足。 哥哥们辛辛苦苦创立的事业,也将因为他而毁于旦。 桐音嘴唇微张,努力了很久,却连句争辩的话也说不出来。他那么努力、那么拼命地念书,想成为『家』的支柱,可现实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斩不断那血缘关系。 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是恋人,因为他们是兄弟……。 要是伊丽莎白不说出来,那该好,他还可以无视切,继续拼搏下去,幻想着美好的未来,可如今,桐音明白这是他逃避不了的,他的存在,就是哥哥们最大的障碍! 「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应该放开他,你忍心看着爱德华,因为你被世人唾弃吗?」伊丽莎白眼角湿润,激动地说,「他是个心高气傲的男人,不能毁在你的手上!所以我今天必须来找你,和你说清楚,我不管你听进去少?请慎重考虑下,为了爱德华,也为了你自己,难道你能大声地说,你就是爱德华的情人吗?!」 冷冷地撂下这句话,伊丽莎白重新披上斗篷,采着踢踏作响的靴子,转身离开了。纪孝和拒绝他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的弟弟,她无法接受这个理由!所以,即使个小时后就要公演了,她仍然丢下剧团来找桐音。他不能看着他地『罗密欧』爱上别人,他要把纪孝和夺回来!和亲弟弟相爱,哪怕身败名裂也不在乎什么的,简直……太可笑了! 桐音坐在客厅里,望着那黑沉沉的夜色,心也彷佛坠入了深渊,再那里他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在空荡荡的房子哩,没有人、没有声音,连最微弱的星光也被窗板挡住,天天、夜夜,五岁的他,就蹲在光秃秃的墙角度过禁园的冬天。 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在乎,刺骨的寒冷从脚丫开始,慢慢将他吞噬,心也好像冻结了,孤独……是比死亡加可怕的东西。 想听见风的声音,想看见飘零的雪花,可是,厢房门是由外面锁上的,窗户也被插闩紧紧扣住,女佣天才来次,在傍晚时分把饭碗通过门缝,无声地塞进来。 稀薄的米粥加点青菜叶,日的吃食只有这碗,纪夫人把他当作家畜样饲养。才五岁的孩子,没人伺候吃饭,也没人洗衣,头发长到了眼睛前面,全身都臭烘烘的。 『你就是……桐音吧?』 日,厢房门口,突然出现了两个裹着披风的少年,是许久在大堂见过的『大哥哥』,桐音乌溜溜的眼睛,惊异地望着他们。 『哇,你好臭啊,从来没洗过澡麻?林婶到哪里去了?不是该她照顾你的?』 穿着浅绿色锦袍,明眸皓齿,脸颊上有着浅浅酒窝的漂亮男孩,夸张的嚷嚷着,走到他前面蹲下。 桐音有些害怕,低下头抱紧自己的膝盖,他的面前,是吃了半的粥碗。 也许是饿的慌,也许是担心这两个男还会把自己唯的口粮抢走,桐音怯怯地拉过粥碗,藏到身前。 『你就吃这个呀?这粥已经馊了,不能吃了,你懂吗?会吃坏肚子的。』男孩想从桐音怀里抢过粥碗。 桐音吓得躲向墙壁,然后两只小手拼命往嘴里扒粥。吃东西,哪怕只是树根泥土,也是人类生存下去的本能。 突然只手从斜刺里伸出,硬是抢过粥碗,砰地砸碎在地上!桐音吓懵了,呆呆望着那个黑眸黑发、面色冷峻的男孩,连哭也不敢哭。 忽然,男孩伸出白皙的手,块花瓣形状的桂花糕放在了桐音小小的掌心里。男孩深黑的眸子凝视着他,轻声说了两个字,『吃吧。』 桐音饥肠辘辘,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响声,他已经三十天没吃饱过了,没想就拿起桂花糕,咬了大口。酥软的、带着糯米香的桂花糕立刻在唇齿间融化开来,美妙的滋味让桐音吃惊地睁大眼睛。 好香……也好甜。 『好吃吧?我这里也有哦,芝麻糖、桂花糕都有!你吃慢点,小心噎住。』深棕色头发的男孩笑盈盈地说,『我叫纪孝和,他叫纪孝森,我们比你大五岁,是你的哥哥哦。』 『哥哥……?』 『是啊,好乖。』纪孝和揉搓着桐音的脸蛋,擦掉他脸上的泥巴,『他是大哥,我是二哥,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兄弟,我叫你小音吧。』 桐音没有回答,只是睁着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他们。 『你真的好像小猫样可爱哦。』纪孝和开心地笑着。 吃完糕点,又喝了点水,桐音贪恋着纪孝和的温暖,蜷缩起小小的身子,趴在纪孝和的膝盖上,睡着了。 『啊……已经被黏上了,点都不怕生的样子呢,该怎么办啊?孝森?』纪孝和抬起头,坏笑着问。 纪孝森没有说话,望着这个脏兮兮的、小巧玲珑的孩子,脱下自己的披风,密实地裹在桐音身上。 这觉,桐音睡得好温暖、好香甜,小手直拽着纪孝和的衣摆,好像回到了父亲的身旁。 但是当他醒来的时候,两个大哥哥都不见了,个自称是林婶的奶妈突然出现,口个『少爷』的,殷勤地服侍他洗澡、吃饭,还把结满蛛网、灰尘弥漫的禁园,从里到外都打扫干净了。 后来桐音才知道,纪孝森把林婶叫到麒麟殿,很很教训了顿。就算桐音是私生子,那也是纪家老爷的儿子,是她的主子,不是下人!下人把主子当作狗样的饲养,要传出去纪家的尊严何在? 林婶吓坏了,对桐音的态度就百八十度大转变,不再敢欺负他了。 回想着遥远的过去,桐音突然从琴凳上起来,拿起衣架上的风衣,匆匆地离开了客厅。 深夜,见客厅里还灯火辉煌,管家推门而入,却发现桐音不在客厅,尔后书房、卧室、浴室里也没人。桐音不是个深夜十二点,不说句就离开家的孩子,管家、女佣和司机在大街上寻找了好几圈,实在找不到之后,给兄弟俩打了电话。 纪孝森和纪孝和立刻就回家了。纪孝森是和邓舒琳起回来的,听说桐音不见了,立刻拜托相熟的警察局长帮忙寻找。纪孝和则推掉了庆功宴,心急火燎地回家的时候,大衣底下穿的还是演出服装。 原本,他们以为桐音只是想散散心,所以到街上去了,可能是走太远迷路,或者遇到劫匪什么的,可是警察局那哩,没有收到劫案报告,值班警察也没有见到类似桐音的少年。兄弟俩从凌晨点到四点都未阖眼,奔波辗转在学校、街道、警察局和公寓之间,邓舒琳见纪孝森憔悴得不行,眼底布满血丝,就劝他在家里睡会儿,再出去。 「我知道你很着急,可桐音不是小孩了,他会回来的。孝森,你休息下吧。」 「如果我找不到他,他是不会回来的。」纪孝森坐在沙发哩,身上是皱巴巴的西服,领带也松开了,这十五个小时,他不仅没有睡觉,连口水也没喝过。 纪孝和也是滴水未沾,连坐下都觉得浪费时间。刚才听警察局的人说,有个报童见过个很像是桐音的少年,在凌晨五点左右在泰晤士河边,纪孝和又拿起外衣,和警察起出门了。 「孝森……」邓舒琳心疼地低呢喃,她何时见过纪孝森这样慌张?她眼里的纪孝森,永远是那样镇定自若、不威自怒,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眨下眼睛。 「舒琳,我昨晚和你说过,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因为我喜欢的是男人。」纪孝森慢慢抬起头,看着邓舒琳,「可是你说你不在乎,我将来定会回心转意,爱上你……」 「孝森?」 「可如果……我喜欢的人是桐音呢?」 「哎?!」 「他是我今生唯的爱人,是我最珍惜的人。所以如果我不去找他,他就不会回来了,桐音他……承受着很大的压力,都是我和孝和造成的,是我们边说着爱他,却不能给他承诺,他很不安……」纪孝森消沉地说着,右手撑着沙发扶手起来,「对不起,舒琳,我不会爱上你,我爱的是桐音,我的弟弟。」 纪孝森说完,就丢下面色苍白的邓舒琳,离开了客厅。他要去寻找桐音,总觉得遗漏了什么重要的地方,他定要重新再找遍。 对他来说,桐音是比生命还重要的存在,他宁可毁掉自己,也不愿意看到桐音悲伤,那个小小的,好像花瓣样易碎的少年,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占据了他的灵魂。 黑暗的房间、潮湿的气息、简陋的家具,但是却有着『家』的气息,桐音蜷缩着膝盖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自从离家出走以后,已经过了长时间?他头脑里没有点概念,只是像儿时那样,静静地待在这个黑暗的房间哩,任由时间流逝。 近四天的不吃不喝,纤细的手指已经冻僵,虚脱的身体连挪动下都很困难,从公寓破旧的墙壁后面,传来小孩的嚎啕大哭声和酒鬼的谩骂声。 这个家,是他和哥哥们初到伦敦时租住的地方,房子很小,才六坪,只有间浴室,没有厨房,狭窄的房间里放上床、衣柜、桌椅等家具后,转个身都困难。 桐音记得孝和的头经常撞到门框,疼的哇哇大叫,而孝森也因为房间太窄,不的不侧着身子走路,他们三人都没有独立生活的经验,闹出不少笑话,孝和用整块肥皂搓洗件衬衫,结果把衬衫都洗破了,孝森则在煮饭的时候忘记加水,硬生生把米饭煮成了黑炭。 最尴尬的是做爱,因为公寓墙壁太薄,床铺又太窄,所以他们必需很小心地压低声音做爱,可是有好几次桐音都压制不住呻吟,『春色』外泄……。 虽然让人觉得苦恼又无奈,三人却过得很幸福,桐音怀念那个时候的『家』,他没有别的愿望,只要有哥哥们就足够了。 他不想成为哥哥们的绊脚石,可是真要离开他们,又让他生不如死,心痛得好像裂开了样,活着太痛苦,他必须要做个选择。 就算他的生命嘎然终止,如果哥哥们能获得幸福的话,他也会很幸福,他的爱情,就到下辈子再实现吧……。 来生,定要和哥哥们,永远在起……可是,会有那样的日子吗? 桐音默默闭上眼睛,屋外的喧嚣彷佛离他越来越远,毫无干系似的,桐音的心,飘向了非常遥远的过去…… 第五章 「你说桐音出走的那天晚上,伊丽莎白来过了?」 纪孝和脸色苍白地在客厅哩,看着手足无措的管家。 「是的,当时格温小姐说,有重要的事情,定要找桐少爷,桐少爷就让他进来了,后来我就去泡茶,隐隐听到他们在争吵什么,我刚端起茶想去客厅,格温小姐就走了。桐少爷之后就直坐在客厅哩,脸色不太好……。」 纪孝和下恍然大悟,为什么桐音突然不留下张纸条,就离开了。 伊丽莎白?格温十分迷恋他,次向他示爱,都被他拒绝,上次演出结束后,醉醺醺的伊丽莎白突然闯进他的衣室,硬是要吻他,纪孝和用力推开了他,并严肃说明,他已经有恋人了,请她不要分不清戏剧和现实!就算在舞台上,他也只是罗密欧的扮演者而以,不是她真正的爱人。 伊丽莎白无法接受无法接受,歇斯底里地叫嚷,甚至脱掉衣服纠缠纪孝和!怕这样下去会引来记者,造成骚动,纪孝和向她坦白,他是同性恋,他喜欢的人是他的弟弟。 虽然话说出就后悔了,纪孝和知道自己不该向外人坦白,可如果不说清楚的话,伊丽莎白是不会罢休的,之后,伊丽莎白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衣室,再也没理睬他,纪孝和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 看来伊丽莎白还是不死心,所以跑来和桐音说了什么话,他们谈话的内容,纪孝和大致也能够猜到,因为他和伊丽莎白样,心里都十分清楚,和桐音在起,早晚会让他身败名裂。 他和纪孝森是抱着失去切,被世人唾弃的觉悟,爱着桐音的。 「大哥……」以纪孝和对桐音的理解,他想到了个地方,是桐音会去的。桐音是个单纯而倔强的孩子,如果他觉得自己成为了哥哥们的障碍,很有可能在某个地方,静静地结束自己的生命,他就是那么傻,眼里只有哥哥。 「我想小音他可能在……」 「贫民区的旧公寓。」纪孝森接过话,知道桐音离家出走的原因之后,他的想法和弟弟样。 「可、可是,已经四天了,小音他……」纪孝和的嘴唇都变白了。 「别慌,我们立刻去找他,我来开车。」纪孝森有力地揽了下纪孝和的肩膀,尽管已经两天没休息,他还是拿起车钥匙,大不走了出去。 『哥哥……』 冰冷的空气就像雪花样片片、慢慢地飘落在桐音白皙的指尖上,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桐音的脸色如同纸样苍白,气息微弱,就在他意识迷离的那刻,公寓的门被人砰地状开了!纪孝森冲了进来,大喊,「桐音!」 「小音!」纪孝森也疯狂地冲到床边。 『……』桐音翕动了下干裂的嘴唇,却发不出点声音,泪水无声地滑落! 「不准死!不准离开我们!你到底再做什么?!桐音!」纪孝森抱起桐音,紧紧地搂进怀哩,揉搓他冻僵的脸颊,桐音的身体十分虚弱。 「我们知道伊丽莎白和你说了什么,小音,你难道不明白,你是我们最重视的人吗?!」纪孝和紧抓着桐音冰冷的手,痛苦极了,「你知道我和孝森,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爱着你的?我们宁可拿性命去换你的笑容!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丢下我们,不问我们句,就把你自己伤害成这样?小音……你知道这四天,我们是怎么过的吗?」 抱着寻找到桐音的希望,兄弟俩强迫自己咽下食物,活下去,否则他们的内心就崩溃了。假若桐音有什么闪失,他们也不会在世上独活,这个世界对他们已经没有意义。 桐音才是切! ……原以为自己是哥哥们迈向幸福的障碍,只有自己消失了,哥哥们才能获得幸福,可原来对哥哥们来说,他才是最重要的……依恋。 「对……对不起……」桐音泪如泉涌,努力的说着话,「我……爱……你们,不想……连累你们……对不起……」 「好了,桐音,别再说了,我们明白。」纪孝森小心地打横抱起桐音,披裹上大衣,「现在好好休息,好吗?」 「哥哥……」桐音微弱地喃喃,闭上了眼睛,到最后他还是无法放开这份爱,在哥哥们的簇拥下,终于得到了幸福……。 个月后── 靡靡细雨打湿了花园里的山茶树,沁凉的冬意让人们穿上了厚毛大衣,匆匆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间。虽然离新年还有个月的时间,街上的节日气氛却越来越浓,商店的橱窗布置得好似八音盒般。 「啊……」 壁炉里木炭燃烧的正旺,温暖的光芒勾勒出床架和帷幔,炽热的吐息不断流溢出来,桐音听着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叮叮咚咚的圣诞乐曲声,边轻轻摇晃着被汗水浸湿的头部。 「不……啊啊……」 桐音双腿大张地跪在床头,双手紧抓着雕花栏杆。只在腰间围条浴巾,头发还有些潮湿的纪孝和平躺在桐音的胯下,用柔润的嘴唇和手指,熟练地舔弄、吸吮、刺激着桐音的花茎,舌尖不时沿着花茎滑动,将顶端稠黏的汁液,含入口中。 「啊……唔……」 全裸的纪孝森则跪在桐音身后,强壮的双臂支撑着桐音雪白细柔的胴体,坚硬的昂扬缠绕着湿黏的润滑液,缓缓进出着桐音的身体。 插入、抽出,搅动……如此反复,粗大的肉刃摩擦着小巧可怜的后穴,将粗蛮的前端深深推送到底部,搅动着,又整个抽了出来,让桐音的腰猛地战栗! 「怎么?还要吗?」纪孝森轻笑着耳语,挺腰将性器用力地送了进去!桐音发出诱人的喘息声,感觉自己整个下腹都被塞满了,纪孝森晃动腰部,在柔嫩的窄穴中激烈地抽送,紧密的结合处发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濡湿水声。 「啊!……啊啊!……唔……」 桐音的手指紧扣着床头尖叫连连!白细的臀丘剧烈地痉挛,在他身下的纪孝和不慌不忙地舔去滴下来的蜜液,还配合着纪孝森的动作,用力吸吮着桐音的花茎。 「啊、不……够了……」桐音摇晃着头部,乌黑的眼底泪水氤氲,在下去他又要射精了,怎么能在哥哥们得到愉悦之前,连高潮三次? 「射吧,没关系。」纪孝森在桐音的耳畔低语,温柔性感的嗓音让桐音的耳廓是红透了。 「不……不行……」但是桐音却用力地摇头,尔后主动握住纪孝森的手,要求纪孝森把他抱起来。 「你想这样吗?」纪孝森从后方抱起桐音,改变了姿势,让桐音跨坐在他场开的大腿上。 进行这连串的动作时,纪孝森的性器并没有拔出来,沉重的肉刃搅合着肠道的刺激感,让桐音发出娇媚的闷哼。 「怎么样?这样感觉好吗?要再插进去点吗?」纪孝森慢慢动着腰,戳刺着桐音深蔷薇色的窄穴,由于身体下坠的重量,肉刃深深摩擦着内里的敏感点,让桐音的下肢都软成了滩泥,但是炽热的窄穴仍然剧烈地收缩着,贪婪地绞紧体内的性器。 「唔!」纪孝森低吟着皱紧了眉头。 「好狡猾啊,小音,你想让大哥先射出来吗?」纪孝和从床上坐起来,笑着说,「我可是看得很清楚哦,小音的野心。」 从纪孝和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性器不停地进出桐音的后穴,有时候纪孝森抽插得很慢,龟头进入窄穴后,肉矛缓慢地摩擦着花襞以及入口,桐音大大敞开的双腿会剧烈地抽搐起来,含住肉刃的入口也会颤抖,将纪孝森夹得紧。 这时纪孝森就会将整个性器插进去,直没到底部的球囊,桐音的下肢颤抖得加厉害,小腹也在痉挛。 湿黏的润滑液顺着纪孝森插入、又撤出的动作滴到床单上,煽情至极,而桐音的分身也湿润的挺立着,从顶端滴下细丝般的蜜液。 「啊……哥哥……」 桐音沉醉于欢爱的双眸,浸润着朦胧的泪水,他轻咬了下嘴唇,红透的脸颊转向纪孝和,极轻地呢喃道,「进……进来……」 「什么?」 「那个……」 见纪孝和不明白,桐音豁出去似的往下探出手,手指轻轻拨开湿透的后穴,喃喃地说,「我要你们……全部都……进来……」 边含着纪孝森的性器,被抽插着,边又大胆地拉开蜜穴,邀请纪孝和加入,这样的桐音实在是太撩人了,尤其那泛着水润光泽的缝隙,微微战栗,活色生香!纪孝和觉得自己的理智在剎那间绷断了! 「你这样做……可是犯规的哦。」纪孝和低声沉吟着,解开了浴巾,那早已亢奋的性器失去了遮掩,傲然挺立着。 「唔啊……」 纪孝和靠近主动发出邀请的桐音,坚硬的前端发出濡湿的响声挤进穴口,三人同时呻吟了声,桐音大地张开腿,沙哑地喘息着,「还要……再进来……」 「可恶,你真是……」纪孝和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肉刃强硬地挤进潮湿的后穴,好热也好紧,纪孝和差点进去就射精! 「动……动起来……」 「啧!」 以前在床上,明明是他们兄弟俩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怎么现在反而是桐音占上风?纪孝和这样想着,可是身体却贪恋着欢愉,径自摇动起来。 「啊……唔……!」 深入的抽出挺进,交迭的身体阵阵战栗,桐音努力地收缩着后庭,取悦着兄弟俩,而兄弟俩也十分默契地进出,轮番冲击着桐音的敏感地带。怎么能让桐音这么得意下去呢?他们才是握有主导权的方。 「等、等下……慢……慢点……啊!」 深下的抽动渐渐变得强劲起来,桐音的喘息也加急促沙哑,还有丝惊慌。 似乎永不知疲倦的『凶器』交替抽插着后庭,连半秒钟的间歇也没有,直强烈地撞击着,后穴黏膜滚烫发热,桐音快要承受不住。 「啊……太、太快了……啊啊……」 「你看你,下面湿成这样,还紧紧地往内吸着,你果然很喜欢我们的阴茎啊。」纪孝森咬着桐音的耳垂低语。激烈交合的水声大到充斥三人的耳膜,而桐音此刻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呜……慢点……要射了……别!要、要射了……啊啊啊!」 受不了兄弟俩狂烈地抽插进攻,桐音大叫着迸射出大量精液,而猛然缩紧的后庭,也将兄弟俩推上的美妙的天堂,桐音觉得自己的体内黏黏的,被灌注热液,但是他有觉得讨厌,反而十分满足地缩紧内襞,『咽』下兄弟们的精液。 射过次的肉刃并没有完全的疲软下来,兄弟两借助着后庭溢’出来的精液,缓缓地滑动着,两根肉刃起推进到后穴深处,强行占据了花襞,桐音呻吟了声,不会儿,就感觉到哥哥们的性器在他体内同时动作起来,用力地撞击着……。 「小音,躲在被子里干什么啊?出来呀。」 欢爱过后,桐音就藏进了棉被窝哩,怎么也不肯出来,理由当然是清醒之后,觉得刚才的自己太淫乱了,简直没脸见人。 他定是昏了头,才会主动诱惑纪孝和,不……是他占有欲太强,才会那么做的,他想牢牢地抓住哥哥们,永不放手。 捂的严严实实的被窝密不通风,桐音很快满头是汗,可他还是不好意思出去,也不准哥哥们掀开被子,兄弟俩只好陪在他身边,望着那隆起的『小山丘』发愁。 会儿后,桐音感觉到有谁离开了床铺,但不久后又回来了,正纳闷时,纪孝森将个紫檀木雕花的小盒子,塞进了棉被的缝隙里。 起初,被窝里没有任何动静,突然地,他们听到了哽咽声,桐音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满脸的泪痕。 纪孝森给他的,是镶嵌粉色钻石的戒指,戒指是精心设计的,款式简洁却格外优雅,环的里侧雕刻着他们三人的名字缩写,还有个英文──『相守』。 辈子的相守永不分离,只有经历过坎坷的情侣,才能明白其中的含义,桐音注视着手心里的戒指,泣不成声。 「嫁给我们吧,桐音。」 兄弟俩拿起戒指,十分慎重地为桐音戴上,美丽的钻戒像花般绽放在桐音的指尖,流溢着迷人的光彩。 「好……」桐音点头,哭泣着。 兄弟俩将他抱紧,纪孝森说,「过了新年之后,我们搭乘『五月花』号邮轮,去纽约吧?」 桐音睁着湿润的眼睛,望着他们。 「现在美国发展得不错,我想去那里经营地产生意,孝合也会离开剧团,去拍电影,不过在那之前,我们会先结婚,周游地中海度蜜月,你不是直很想看看埃及的吗?我们会起去的。」 「哥哥……」桐音惊喜极了。 「以后要改叫老公了哦。」纪孝和嘻皮笑脸地说,「或者叫相公也不错啊。」 桐音的脸蓦的烧红了,窘促地低下头去,纪孝森瞪了孝和眼,「叫名字就可以了,胡说什么。」 「可是我想让小音这么叫嘛,小音刚才就好可爱啊,主动要我抱呢。」纪孝和竟然厚颜无耻地耍赖起来。 不说还好,说桐音的脸红得就像灯笼似的,恨不得重新钻回被窝了,可是纪孝和接下去的话,又让桐音非常震惊。 「我很高兴哦,小音那么想要我,我还担心我太乱来,让小音讨厌了呢。」 「欸?」 「我们总是在床上欺负你嘛,」纪孝和别过脸,尴尬地说,「说些色色的话,故意刺激你之类。」 「不是因为我太、太淫乱吗?」 「淫乱?你怎么会这样想?」纪孝森皱眉,脸不解地说,「我们巴不得你主动呢。」 「是……是这样吗?」桐音完全没想到,哥哥们希望他主动。 「因为我们喜欢你啊,小音如果觉得舒服的话,那就是最棒的了。」 「……」 「对了,既然要度蜜月,现在就开始准备婚纱吧。」纪孝和从床上跳起来,摩拳擦掌,十分兴奋。 「婚纱?」 「纯白蕾丝边的礼服,里面是吊带袜和半透明的性感内衣,大哥也喜欢吧?」 「我觉得还是旗袍比较好。」 「那么白天穿婚纱,晚上穿高开衩的旗袍吧,小音这么可爱,穿什么都适合。」 「是吗……?」 桐音眨眨眼睛,总觉得话题开始偏向奇怪的地方?不过桐音的心里却暖融融的,不论未来的路在哪哩,他们都将在起,相爱相守,不再分离。 ──番外 完── 番外《花好月圆》 欲望文 特典《长恨歌》 侍寝系列3 恶之华 作者:米洛 特典《长恨歌》 文案: “梨……我的云梨。” 纪甫祥第次见到云梨,就被面前皮肤雪白,像粉团子捏出来的小人儿,深深吸引了。 这个可爱的、香香软软的孩子将来会是他的侍寝,纪甫祥发自肺腑地疼爱着他,并发誓辈子好好待他。 但是分离却总是突然到来,让人措手不及。 聚散苦匆匆,就算时代变了,居住的人变了,云梨知道心里的 ‘情’,永远不会改变,因为这就是他对少爷的……辈子的爱。 就像尘封的老照片般,这是已经远远逝去的,父辈们的故事。 上篇 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伴随场沁人心脾的春雨,纪家的千顷桃园在夜之间竟绽放出千万朵,如胭脂般醉人的桃花。 而且迎春花、山茱萸也竞相盛开起来,繁花填满湿地,攀上石栏,将桃园中座用于观赏园景的八角凉亭,装点得花团锦簇,生机勃勃。 此时,凉亭中已经坐着赏花人,可是收拢在亭子圆柱旁的雪色纱幔,却放下来面,直垂到凭栏外,勾到花朵上。 “唔……!” 沙哑、高亢又甜腻如蜜的呻吟,情不自禁地泄露出来,剎那间春色如无边的涟漪,缓缓地荡漾开去。 “叫出来,云梨,我要听到你的声音。” 个约有八尺高的男人,穿着天蓝色云锦长袍,坐在亭子边上,挺拔的脊背靠着朱红凭栏,他的脚放在地上,双膝上跨坐着名衣不蔽体,肩头瘦削的青年。 “呜……不行……。”云梨摇了摇头,乌黑如墨染的长发全都拨拢在了侧,露出白皙的、染着红晕的颈项。 “那我可要拔出来了。”男人低声含笑地说:“就这样放着你不管,还是你想自己动手?” “……”云梨低垂着头,紧咬着朱唇,既不开口说话,也不摇头,似乎在与男人抗衡。 “呵。”男人暧昧地笑着,动了动腰,用力往上顶。 “啊……少爷……!”云梨带着哭腔叫了出来,脱至腰间的紫色丝绵长衫,随着激烈的颤动,滑下男人的膝头,掉在地上。 地上已经有了摊雪白的亵衣裤,还有个手绘青花釉里的胭脂盒,不过里头装的是凝乳般的软膏,已经挖去了大块。 “叫出来,云梨。”男人戴着翡翠扳指的手,扣住云梨的瘦腰,又次说道。 “少爷……会有人……听见……”少了外衣的遮蔽,云梨微微翘起着的圆臀暴露无遗,男人的凶器深深地埋入里面,已经溶化的软膏把臀隙弄得潮湿片。 他喘息地说着,又摇了摇头。 桃园临山而建,是纪家较为偏僻的座果园,但是下人都知道少爷喜欢和他起来这里赏花,现在又快到中午,定会有人来请他们回去用膳的。 “那就让他们听见好了,反正是春天嘛。”男人放肆地笑着,抓住云梨的腰,抬高了些。 臀间隐约窥见的粗硕,在拔出不到指宽,就又气顶撞了回去。 “——啊啊!” “就是这样,云梨。”男人满意地拍打了下云梨的腰,“大声地叫给我听。” “少……啊……嗯啊……!”男人不再轻轻地动弹,而是持续不断地摇晃着下肢。由于体重和姿势的关系,云梨每次都被迫吞到最深,黏膜被搅动得发出淫靡的水声,之前就已经做过次,射入里面的热液,混合着用于润滑的牛脂乳膏,有种香甜的气味。 而且因为抽送的频繁与强力,结合处溢出类似白沫的黏腻物体,让身体的感觉为刺激。 “少爷……好……好舒服……嗯啊!”云梨曲起的双腿随着律动而颤抖不停,开始主动夹住男人的腰。 “乖,我会让你舒服的。”男人直接托住了云梨的臀,十指紧紧地掐入进去,把他推高到几乎脱离的时候,再压下他的下肢。 动作快而迅猛,云梨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感觉连肺部都被捅到了似的,热流浸满全身,仰起头,娇声喘息。 “少爷……不行……要坏了……啊!”云梨手像要抓住什么似的,挥向半空,最后拉到纱幔的角,紧紧地拽在手心里。 “云梨……还没完……。”男人狠力冲刺着,怀里的人犹如狂澜中的小船,不停地颠簸,肉体碰撞、戳刺的闷响,回荡在静谧的桃园里…… “——啊啊啊!”声仿佛锦帛撕破般地嘶哑尖叫,云梨颤抖着,达到了巅峰,可是少爷依然抓着他,持续律动了好会儿后,才把热液如数释放在蜜蕾深处。 云梨动弹不得地瘫靠在男人的胸前,浑身瑟瑟发抖,手指从纱幔上滑下,抱在了男人的脊背上。 “我的云梨。”男人轻轻抚摸着他的脖子,温柔地叫道。 “甫祥少爷……”云梨把额头抵在男人的肩头,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少爷的东西并没有拔出来,依然埋在里面。 “咳。”突然,云梨轻轻地咳嗽了声,紧接着,又干咳了两声。 “啊,你会冷吧?”纪甫祥急忙拉过脱在凭栏上的外衣,披在云梨的身上。 “不会。”大概是呻吟过度了……云梨有些脸红地想,窝在少爷怀里。纱幔轻轻飘动,外面桃花争妍斗丽,阳光分外灿烂。 云梨突然忆起,第次见到少爷的时候,也是在明媚的春天,在个桃花盛开的日子里。 又到纪家挑选侍童的季节,今日的吉位在南方,于是火红的朱雀大门,在管家、丽华堂堂主,以及众仆役的注目下,慎重地往里推开,露出条青砖铺砌的大道。 和往年辆连着辆的马车队伍不同,今年只到了辆。尽管车头套着两匹上好的蒙古马,而且车厢、车轮上全都雕花刻凤,装饰奢华,但还是显得孤零零的。 “云家——小少爷到!”赶马的小厮故意扯着喉咙叫道,在宽阔静谧的大门前,荡起阵阵余音。 “欢迎、欢迎!”管家连连作揖,跨出门槛儿迎接,负责教养、抚育侍童的林堂主,也跟着出来,满面堆笑。 车门吱嘎地打开,却只看见里面有块大白的兔毛毯子,其他啥都没有。 管家啧啧两声,正打算抓住小厮问话,堂主凑上前,把那毛毯子掀开,就露出个小孩的脸来。 小孩头靠在只大红枕头上,边吮吸着拇指,边在睡觉呢! “哎哟,我的小少爷,怕是路颠簸,给累坏了吧。”管家又惊又喜道,伸出手,把他抱了出来。 “他醒了呢。”堂主小声说道,可不是,双乌溜溜的眼睛,就像黑葡萄似的,好奇地盯着管家。 男孩的脸孔很漂亮,小小的圆脸如盛开的桃花儿,脸上虽然没有笑容,却隐隐透出比春光还要暖人的气息,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里充满了蜜,怎么看,怎么欢喜。 “管家大人,这是老爷吩咐我交给您的,小少爷的生辰八字、吃穿忌讳都写在信里头了。”小厮从车厢里取出个蓝绸布包来,包上放着封薄薄的信,而包裹里面叮当作响的,应当是份量不轻的金银首饰。 “是,有劳你了。”管家说道,堂主上前,把包裹接了过来。 “时候不早了,奴才这就回去复命。”小厮自始至终都没下车,因为主人交待了,送好少爷,就立刻回来,切勿叨扰本家。 “好,你慢走。”管家也不挽留小厮,抱着小少爷,就进门去了。朱红大门徐徐关闭,云家少爷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哇哇大哭,喊着要娘。 这喊,从朱雀门路哭到丽华堂,怎么哄劝,都不肯停,管家被闹得直摇头,不得不把他塞给林堂主。 三十岁的林韵曾经也是名侍童,可惜从未当上侍寝,他不愿意离开纪家,就留了下来,在上位堂主返乡之后,他就顺理成章地成为新任的堂主。 林韵的运气不错,赶上了为纪甫祥少爷挑选侍童,当然,侍童年纪太小,是无法伺候少爷的,要等他们长大了,少爷也满了十六岁,才会进行传统的挑选侍寝的仪式。 侍寝会陪伴少爷度过段青春时光,然后在少爷大婚之日,功成身退。 没有人计算过位侍寝需要陪少爷久,不过般少爷十八岁左右就会结婚,像纪老爷就是,侍寝陪不到年,就被管家送走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是要把这位云少爷培养成风姿卓越,能够吸引少爷的美丽少年才是紧要事儿。 因为,今年纪老爷只钦点了这位云少爷做侍童,其他分家的孩子,概不接受。 据说云家也是纪家的旁系之,地处浙北带,不但家境富裕,还是书香世家,云家藏有幅唐代山水名画《游春图》,千金难买心头好,纪老爷欣赏过次之后,就爱不释手。 云家也很慷慨,乐意将这幅价值连城的名画赠予本家,但是提出个附带条件,就是让云小少爷,也就是四姨太的儿子,当上甫祥少爷的侍寝。 但凡有些年头的旁系家族,全都出过、两名优秀的侍寝,唯独云家没有,总觉得颜面无光,难得梨园出身的四姨太,生下了如此漂亮的儿子,云老爷很想把他送进本家。 可是就算把儿子送进了门,万甫祥少爷挑选中了其他孩子做侍寝怎么办?云老爷担心着这件事。 向来只手遮天,唯我独尊的纪老爷,毫不犹豫地说,那就只要个侍童吧。 而且家规里也没有说,丽华堂必须教养两个以上侍童,虽然堂里收下四到六名孩子,已经成为惯例。 培养个侍童,需要花费许心血,谁也不知道少爷会喜欢哪种类型,个孩子,就有了选择的余地。 现在,既然纪老爷同意丽华堂只收养个侍童,那么少爷也就只能选择这个侍童做为侍寝,所以说云家少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纪家少爷的侍寝了。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对他小心翼翼,丝毫不敢怠慢的原因了。 可是林堂主没当过爹,自然不懂如何哄孩子,云少爷都哭得岔气了,他却只有干瞪眼的份。 “是谁在哭?” 突然,门前出现名白衣翩翩的美少年,他的手里还攥着只白鸽风筝。 “啊!纪少爷,您怎么来了?”管家赶紧迎上去,按照惯例,少爷现在是不能擅自进入丽华堂的。 “我听到有孩子在哭,是他吧。” 纪甫祥今年十岁,长得比同龄男孩要高大些,身材结实,双浓眉大眼和略显宽厚的嘴唇,像极了纪老爷鸿晔年轻时的样子。 只不过纪鸿晔在他这年纪,已经会和洋人谈判了,太老爷很早就把纪老爷带在身边,出入各种生意场合,还去过国外,所以对纪老爷来说,谈生意,握大权,才是最具吸引力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纪老爷的脾气太过强悍,少爷的性格就内向许,对学堂、洋文、珠算都兴趣缺缺,喜欢个人呆着,大是玩些蟋蟀、蝈蝈之类的虫子。 纪老爷对此也不闻不问,般这个时候,纪甫祥应该在书房里念书才是,而不是拿着风筝到处乱跑。 “少爷,您这是要放风筝么?老奴这就陪您去。”管家想把纪少爷带出去。 “不用你,我找他去。”纪甫祥却说道,指了指坐在红木圈椅内的孩童。雪白的绒线帽下是张圆圆的脸蛋儿,红嘟嘟的,像只熟透的苹果。 只见他两眼泪汪汪,似乎还想哭,但是注意力又被纪甫祥手中的风筝吸引了过去。 “可、可是……”管家不能违逆少爷的命令,但是也不能坏了规矩,正犹豫着说辞,纪甫祥就已经跨入门内,径直走向男孩。 “少爷。”林堂主在圈椅旁边,比起管家,他的表情要镇定许。 “嗯。”纪甫祥朝他点点头,然后蹲下身子,目光与男孩持平,温柔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梨……”男孩樱红色的嘴唇动了动,发出小猫儿般地声音,“梨……” “就梨?”纪甫祥问道,掏出手巾,擦了擦他脸蛋上的泪痕。 “是云梨,少爷。”林堂主鞠躬说道:“他是浙北云家的人。” “哦,是分家的。”纪甫祥心中已有几分明白,这孩子,大概就是母亲说过的侍童吧,但是真的好小啊,从帽檐露出来的乌黑头发,衬托得皮肤分外雪白,就像粉团子捏出来的小娃娃。 如果自己有弟弟,或者妹妹的话,也会像这个孩子般惹人怜爱吧。 纪甫祥是独生子,为了保持血统纯正,纪家只有在第胎是女孩时候,才会生第二胎,过去也有生下男孩后,再继续生育的,像纪鸿晔就有个弟弟纪鸿廷,但那是很少见的事情。 比起人丁单薄的本家,分散在各地的亲戚们倒是开枝散叶,繁衍得相当旺盛。 逢年过节,分家的孩子们会按辈分,到本家祝贺送礼,那是非常热闹的场面,只不过就算是孩子,也会碍于纪甫祥尊贵的身份,而束手束脚,不敢与他亲近。 “梨,要不要和哥哥起玩?我们去放风筝。”纪甫祥露齿笑了,他很少笑,尤其在有旁人的时候。 林堂主和管家都有些看呆了神。 纪甫祥虽然很少笑,但也不会像纪老爷那样,总是脸严肃,让人害怕。纪甫祥哪怕是在玩耍,表情也总是平平淡淡的,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 谁也不知道,他真正感兴趣的东西是什么,或许连少爷自个儿都不清楚。 “放风筝!”听到这个,云梨总算有些劲头了,而不是只顾着哭鼻子。 “是啊,去外面的花园,桃花都开了呢。”纪甫祥依然微笑着,“来,把手给我。” 云梨低头,看了看伸过来的白净手掌,就像娘亲的手样干净漂亮,就把自己的小手放了上去。 “好孩子。”纪甫祥起身,牵着他。云梨蹦下了圈椅,踩在下面的踏脚板上,再走下来。 两人的身高差距很明显,云梨的个头,还不到纪甫祥的腰眼。 纪甫祥配合地,微微倾斜着肩膀,大小的两个背影,在厅堂的青石地板上,映出两个长长的影子。 “这下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们跨门走出去,管家却不知如何阻拦。 “我们应该高兴才是。”没想到林堂主却脸欣慰地说,“至少甫祥少爷是喜欢他的,不是吗?” “虽说如此,可少爷带走的,可是侍童啊!万被老爷知道了……” “老爷不会在意这件事的,而且少爷也未必知道他就是侍童,不算坏了规矩。” 刚才,要是纪甫祥开口询问了云梨的身份,那事就不好办了,因为他们是不能隐瞒少爷的,不过,纪甫祥却十分聪明的,没有询问。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反正少爷和那孩子,都还小,未来的日子,还远着呢。”林堂主抱起胳膊,悠然叹道。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两双手握就是整整二十年,二十年的相亲与关爱、二十年的守护与羁绊,直到分离猝然降临。 中篇 “风筝……挂在树枝上……”云梨喃喃自语地道,沉浸在儿时美好的回忆中。 “在哪里?”纪甫祥抬头看了看亭子外面,桃花朵朵,绚烂姿,并没有风筝呀。 “在遥远的过去。”云梨俏皮地笑了笑,抬起头,望着纪甫祥说,“少爷,已经不记得了吧?” “什么事?” “您陪我放风筝,然后线断了,飘到那边的桃树上去了。”云梨指着棵离八角亭不远的桃树。 “哦,你是说我们第次见面的时候,呵呵。”纪甫祥笑了,在云梨面前,他的笑容是那样温柔,那样开心。 当时,虽然是才见面,但是小小的云梨对他没有点隔阂,两人在桃园里放了好会儿的风筝,直到风筝掉下来,挂在根枝头上。 纪甫祥卷起长袍下摆,就爬树上去取,云梨直在下面,蹦蹦跳跳地叫着,“小心,哥哥小心。” ……真的很可爱。 风筝拿下来以后,白鸽的尾翼处被戳了个洞,不能再飞了,云梨乌黑的眼睛里充盈着泪珠。 “你看,这是什么?”纪甫祥摊开手掌,里面放着朵桃花。 “花花~”云梨眨了眨眼睛,“好香。” “嗯,我们采些回去,让厨娘做成点心。”纪甫祥微笑着说:“你还没吃过吧?用桃花花瓣做的点心,可香甜了。” “梨,要吃!”云梨用力地点点头。 “好,哥哥这就给你摘去。”纪甫祥又爬上树,云梨则在下面,用小手接着飘下来的粉色花瓣,等纪甫祥下来的时候,云梨都成了个小花人,就连帽子上都是桃花。 “哈哈。”纪甫祥笑着,抱起云梨,带着他去厨房。 之后用桃花做出来的糯米酥,云梨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嘴角还粘着黑芝麻,纪甫祥替他擦拭嘴角,并暗暗发誓,这辈子定要好好待他。 这份决心深埋在心底,并随着年龄增长,越发地强烈,云梨……是只属于我人的宝贝。 “你还想吃桃花糕吗?”纪甫祥轻笑地问:“我让下人送来吧。” 云梨却嗔怒地捶了下纪甫祥的胸口,“您想让丫环,看到我们这副模样?” 两人都衣不蔽体,尤其云梨,几乎被脱光了。 “我是不打紧,但不想你的身子被人看见。”纪甫祥呵呵笑着,“肚子饿了吗?要吃饭吗?” “我不是小孩了,不会动不动就肚子饿。”云梨略微撑起身体,后穴里填满的东西,让他的脸孔微微泛红。 “是因为这里被喂饱了?”纪甫祥邪恶地动了动腰。 “少爷!”云梨顿时软下腰去,又趴在纪甫祥的胸前,“别再玩了。” “呵呵。”纪甫祥的双手抚摸上云梨的脊背,怜惜地说,“你真该吃些,又瘦了呢。” “瘦些不好吗?”云梨妩媚地笑道,“您能抱得动我。” “梨,看样子,到下午我都不会放开你了。”纪甫祥托起云梨的下巴,热情地吻住他的嘴唇。 云梨也主动地伸出舌头,唇舌绞缠之际,他模糊地想到,少爷已经很久没叫他“梨”了。 “梨,音同离,总感觉不太吉利。”二十岁时的少爷,轻声说道。 在纪家,每次吃到梨子这种水果时,都会整个的削皮,放入水晶盘中。并不会刻意切开,“分梨”可不好,厨娘是这样说的。 “咦?少爷也信这种东西吗?”云梨觉得好笑地问道。 “不是信不信,是我想你辈子待在我身边,”纪甫祥情真意切地说道,“所以任何有征兆分开我们的事物,我都不喜欢。” “少爷……”云梨很惊讶,难怪少爷迟迟不肯挑选新娘,原来是不想离开他,这还是第次,亲耳听到少爷说出来。 “云梨,你会直属于我的。”少爷大概觉得不好意思了,扭过了头。 “是,少爷,虽然您很介意 ‘离’,但这两个字的写法完全不同,而且……”云梨拉过少爷的手,说道:“我姓云,云也有云情雨意的含义哦。” “你又在挑逗我,什么时候学坏的……”纪甫祥转过脸来,眼里燃烧着炽热的欲望。 “我明明是被少爷带坏的。”云梨嬉笑着,抱住纪甫祥的肩头,“教会我如何做侍寝的,是少爷您呢。” ……该说年少轻狂吗?十五岁的云梨,就已经成为纪甫祥的侍寝。纪甫祥在十六岁的时候,虽然举行了成人仪式,但当时两人并未同房,因为云梨只有十岁,还太小了。 等到云梨十五岁那年,已经出落得清秀可人,两人才真正的成为了伴侣。 因为纪甫祥不准林堂主碰触云梨的身体,所以,些有关床第欢爱的事情,都是纪甫祥点点地教给云梨的。 并没有刻意让云梨去做什么,两人从小相处在起,情投意合,等到时机成熟,就自然地发生了关系。 不过也许是年纪大了,处事变得稳重的关系,现在已经年满二十四岁的云梨,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不再公开和少爷打情骂俏了。 “不太妙啊。”深吻结束之后,纪甫祥突然说道,打断了云梨的回想。 “怎么了?”云梨头雾水地问。 “我又硬了。”纪甫祥凑近,轻轻咬着云梨的耳朵,说道。 “……”已经清楚感觉到的云梨,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在吃饭前,再做次,好不好?” “……嗯。”云梨羞涩地点头,明明身体已经很累了,可是内心深处却渴望着少爷的爱抚,难道真是因为春暖花开的关系?云梨苦笑着想,罢了,只要能和少爷在起,不论怎样都没有关系。 “啊……少爷……啊啊!”随着欲火再度点燃,云梨颠动着白皙诱人的身子,溢出嘶哑而又甜蜜地呻吟。 哗啦! 最后桶热水,倾倒入半人高的橡木桶中,浴室里立刻蒸腾起阵阵烟雾。 “辛苦了,你下去吧。”云梨披着件丝绸浴衣,对仆从说道。 “是。”仆从退了出去,把木门阖上,但不会走远,守着屋后的炉火。 这间砖瓦结构的浴室离纪甫祥居住的麒麟殿不远,烧的全是地下泉水,有股淡淡的清香。 云梨脱下衣裳,踩在木凳上,迈入浴桶,清澈见底的热水,立刻漫溢出来。 “呼!” 等水漫过肩头,热气笼罩全身,云梨便深深地吐出口气,胸口却有种略略刺痛的窒息感,大概是水太满了吧。 取过木桶边上的块雪白绢布,云梨擦洗着肩头、手臂,从桃园回来后,少爷抱着他,起在卧榻上休息,然后两人吃了些糕点。 快到傍晚了,仆人过来传话,说老爷找少爷有事,让少爷赶紧去趟书房,纪甫祥便有些不情愿地走了。 临走前,他让仆人备好洗澡水,让云梨沐浴,衣。 大白天里,就因为某种事情,而要沐浴,云梨感到难为情,但是管家也好,还是下人,都认为那是合乎规矩的。 他是侍寝,陪伴少爷游园,中途发生亲密的行为,是情理当中的事。 云梨突然想到,难怪他和少爷在起时候,下人总会主动离开,还有在桃园时,偌大的园林,竟然不见个园丁。 纪家的下人是如此“看得开”,不会打扰主人行乐,可他们越是这样“不在乎”,云梨也就越感到羞怯。 虽然纪甫祥有时会说,外边的洋人行为开放,男女会当街拥抱、亲嘴,但是云梨觉得,比起纪家的侍寝制度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咳!咳咳!”云梨突然地咳嗽起来,胸口阵阵抽紧,加上水温太热,咳得他差点背气过去。 “云少爷,您没事吧?”门外,传来仆从担心地叫声。 “没……我没事。”好不容易,梨云喘过气来,两手紧紧攀着浴桶,才没有呛到水。 “哦,您有事叫我。” “好。”云梨拍抚着不住抽痛的胸口,心跳得飞快,是着凉了吗?冬天的时候,是发过次高烧,在床上躺了整整个月,可都已经好了呀。 已经没有了泡澡的气力,云梨撑起软绵绵的身体,迈出浴桶,两脚就像是踩在云团上,有些立不稳。 云梨深吸了两口气,草草擦去身上的水珠,披上件干净的白色浴袍,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梳妆台上摆的大是皂角、花瓣、梳子之类的东西,有面黄铜镜匣摆在桌上。 云梨打开漆黑的镜匣,镜面倒映出他清秀的面孔,肤色近乎苍白,可是双颊和嘴唇都呈现出不太自然的绯红色,连眼角也是红的。 云梨摸了摸额头,并没有感到手心发烫,看来是自己心了。 定了定神,他拉开镜匣里的个小抽屉,里面躺着只小巧的天鹅绒袋子,这才是他想要看的东西。 云梨小心地拿出袋子,松开绳结,取出件边缘锐利、又亮闪闪的东西。 这是两块切割成菱形的透明玻璃片,中间压着朵干燥的桃花,虽然经过反复烘晒,花瓣的颜色褪去不少,但是花的脉络还是十分清晰,栩栩如生。 那年,少爷带他去厨房做桃花点心的时候,有朵花掉在云梨卷起的袖子里,没有发现。 回到屋里,丫环给他换衣裳的时候,云梨才看到这朵花,把它放在了窗台上。 本是无心之举,云梨很快就忘记了,又过了些日子,才发现花变成了干花,并没有枯萎。 云梨就把花朵,用白纸小心地包起来,放在木盒子里,每当阳光充足的春、夏季,他就会把干花拿出来晒晒,保持它的干爽。 并没有人告诉他该怎样做,云梨很聪明,直觉知道该这样保存它,因为这是纪少爷给他的第份礼物。 云梨很喜欢纪甫祥,自然把他送的每件东西都当作宝物,哪怕这朵桃花已经不再新鲜了。 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桃花的花瓣变得十分脆弱,经不起手指拿捏了,云梨很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询问了管家。 管家说,可以用玻璃片,把花儿镶起来,不过这是洋人的玩艺,很难弄到手。 玻璃——在云梨看来,是十分神奇又昂贵的东西,好像冰片样漂亮,但只有皇室贵族才可以用,而且大是做成大件的家俱使用的。 在纪老爷的书房里,就放着面玻璃围屏,用上等的紫檀木,精雕细琢出幅框架,再牢牢镶嵌着大块从洋行买来的进口玻璃,还请来宫廷画匠,在上面画上西山日出图,壮丽美观。 “您要是要金银玉器,哪怕是钻石,都好办,唯独这玻璃,难啊。”管家连连摇头说道。 云梨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可这个事情还是被纪甫祥知道了,没出几天,他就拿来了大块用羊绒毯夹住,装在木箱子里的玻璃。 “你想要做什么样的东西,都可以告诉工人,我会让他们切割出来。”纪甫祥微笑着说,“这东西也不算稀罕,纪家近日在广州那边,也开了家洋行,还有很稀奇的玩意。” “不,我要这个就够了。”云梨轻轻握住了纪甫祥的手。 “那好,我还要去趟工坊,以后要什么,只管问我拿。”纪甫祥似乎在吃醋,云梨有事只找管家,不与他商量。 “是的,少爷。”云梨笑了,没有推辞少爷的好意,不过那块玻璃他只要了小块,剩余的,全都退了回去。 纪甫祥没有追问他在做什么,只要他想要的,纪甫祥都会给,这是他表达爱意的种方式。 “少爷……”云梨的指头轻轻地擦拭着玻璃片,里面的桃花,在烛光下倒映出亮闪闪的光泽。 “我最想要的,是您,可是……”云梨明白,最近老爷频频叫纪甫祥去书房,是为了什么事情。 下人的口风再紧,也还是有爱嚼舌根的人,把内幕泄露出来。 “老爷,是在给少爷安排相亲呢。听说是宫里的位格格……” 也是,少爷都已经二十九岁了,离三十而立之年,仅剩不到十个月。 这在纪家历史上是极为罕见的事情,从来没有本家少爷,到而立之年,还没有成亲生子。外边人都说,那是纪老爷“太厉害”的关系。 因为旦少爷成婚,就可以继承家业,老爷不想这么早退出,所以直纵容儿子晚婚。 可是纪甫祥都快三十岁了,再拖下去,流言蜚语会,对本家的声望不利,纪老爷这才找来媒婆,开始挑选未来的儿媳。 要赶在少爷三十岁之前,把婚事风风光光的办了,这就是纪老爷的意思。 云梨知道自己应该离开少爷了,他已经很知足了,这么年,都有少爷相依相伴、恩恩爱爱,所以他克制着自己,没有表现出点知情的样子。 云梨心里很明白,这样做对少爷来说,是最好的,可是胸口却如此难受,就像把锋利的刀子,刺进他胸口,寸寸来回割着他的肉,在他独处的时候,这种痛苦尤其鲜明。 “呜……!”云梨抓紧衣襟,把东西塞回了抽屉,这时,豆大的汗珠浮现在额角,眼里挤出泪来,好痛苦,呼吸不了! 砰! 云梨摔倒下去,在陷入黑暗的瞬间,听到了仆人惊惶的呼喊…… 下篇 “梨……梨儿……” 远远地,轻声地呼唤,那温婉的似乎透出忧伤的语调,让云梨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 “娘……”白茫茫的视野里,有张漂亮的脸孔,那弯弯的峨眉下,是双如星子流转的眼眸。 “梨儿。”娘笑了,笑颜里充满着喜悦和慈爱。 云梨也感到开心,可是又有莫名的心痛,为什么会梦见娘呢?在六年前,他的母亲就已经病逝了。 那也是唯次,云梨在少爷的帮助下,离开纪家,回去浙北云府奔丧。 云梨是妾室之子,而且年纪还是最小的孩子,本来只有等哥哥们敬香完毕,才可以轮到他,但是纪甫祥以本家少爷的身份,带着他起,第个磕头、上香和敬酒。 “你的娘亲,即是我的娘亲。”纪甫祥丝毫不介意地说出这句话,让云府上下无不惊讶得面面相觑。 那刻云梨真的很感动,少爷没有只把他视作为侍寝,从来都没有…… “梨儿……”娘在哭,脸上流着两行晶莹的热泪。 “娘!别哭!”云梨急了,伸出手去,想要替娘亲擦去脸上的泪水,可是他的双手什么也碰不到,什么也……! “……啊!”云梨难受地叫了出来。 “云梨,你醒了?” 突然,有只手温柔地抓住云梨在半空中挥动的手,云梨那高悬揪紧的心,也不禁稳定下来了。 “嗯……?”云梨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了纪甫祥,他两眼发红、面色发白,非常憔悴,但眼睛里写满了惊喜。 “少、少爷……我……呜。”云梨才开口,就感到咽喉阵尖锐的刺痛。 “先别说话,也别动,大夫说了,你需要静养。”纪甫祥赶紧劝慰道,把被子掖紧些,然后轻轻抚摸云梨汗湿的额头,烧似乎退了。 “是什么时辰了?”云梨清了清喉咙,看着照射进窗户的亮堂的光芒,疑惑地问道。 “午时刻。”纪甫祥让管家端来热水盆,亲手绞干布巾后,擦拭云梨的额角。 “我……昏了天?”云梨隐约知道自己晕倒了,在沐浴的时候,那时已接近傍晚,这么说,他昏迷了整整晚和个上午? “是两天,云少爷。”管家在旁边插嘴道,纪甫祥立刻狠狠瞪了他眼。 “两天!”云梨很惊讶,也感到心慌气促,“我到底是……?” “大夫说,你没有大碍,只是心肺受了凉,邪气入侵,才会突然病倒的。”纪甫祥轻拍他的胸口,温柔地解释道。 “这样……”云梨稍稍地放松了些,可是胸口依然气闷得很,他要深吸,才可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快,端茶来。”纪甫祥又道,接过管家手里的冰糖甘菊茶,勺勺地喂给云梨喝。 “谢谢……”云梨舔了舔湿润的嘴唇,说道。 “和我客气什么。”纪甫祥宠溺地看着他,“你把身子养好才要紧。” 这时,下人进来通报,御药坊的万大夫来了,要给云少爷看诊。 “叫他进来吧,云梨正好醒了。” 万大夫和个提着药箱的小厮进来后,先是向纪甫祥行礼,又向云梨行礼,然后才在锦墩上坐下,仔细察看着云梨的脸色,开始诊脉。 时间,只听见窗外大风吹打树枝的声音,屋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垂手屏息而立。 “云少爷,胸口热不热?疼不疼?”大夫终于开口道。 “嗯,有时会,可是身上不觉得热,只是经常想咳嗽,有些累。”云梨小声答道,大夫又让他张开嘴,看了看潮红色的舌苔。 “少爷您素体虚弱,忌耗气血津液,不能动,要好好休息。这几天,我先开几服安神补气的汤药,给您服用,等您精神好些了,再进步调理整治,不能心急。”大夫和蔼地说道。 “是,有劳大夫。”云梨点头致谢。 万大夫起身,在水盆中洗净了手后,便看了眼纪甫祥,纪甫祥明白地颔首,说要送送大夫,跟着走出来。 “怎么不用施针吗?这样看几眼就好了?云梨到底是什么病?”在屋外长廊上,纪甫祥焦急地质问万大夫,他刚才看到大夫明明把针灸包拿了出来,可是最后没有用上。 “纪少爷……”望着心急如焚的纪甫祥,万大夫脸色凝重,叹了口气,最终轻缓地说道:“云少爷得的是肺痨,因体质虚弱,气血不足,痨虫入侵所致。初病在肺,久则累及脾肾,云少爷这病,恐怕有段时间了,现在重在调养打理,施针没有大用处。” “你在说什么?”纪甫祥犹如遭遇晴天霹雳般,脸错愕地呆着,万大夫昨天明明说,只是浴池水温太热,加上云梨体质虚弱,晕倒了而已呀。 “之前,老夫就觉得云少爷的脉象微细,身体消瘦,有阳虚肺热的症状,但未能确诊。”万大夫白眉紧锁,深感愧疚地说道:“老夫无用,现在问,才知道少爷他不但阳虚,还阴虚,所以骨蒸热潮,气短声嘶,咳嗽咯血……显然心肺俱损,只能靠调养来治病,难以去除病根……” 纪甫祥当然知道,肺痨不是那么好治愈的疾病,但是无论万大夫接下去说了什么,纪甫祥都听不入耳,他冲动地抓住万大夫的双手,请求他再次为云梨诊病,甚至还跪下来,让大夫无论如何也要医治好云梨。 向彬彬有礼的纪甫祥从没有这样疯狂过,管家和佣人都吓坏了,他们拼命劝阻、拉开两眼流泪的纪甫祥后,送走了大夫。 “肺痨吗……?” 这么闹,云梨也从下人那里,知道了自己究竟得的是什么病,面色苍白、浑身发抖地靠着床头,害怕极了。他的母亲就是因为肺痨去世的,从初次发病到离世,前后不过三个月。 云梨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就算纪甫祥将要结婚,可他没有准备好,就这么离开少爷啊?他还要看着少爷结婚、生下孩子,看着少爷的孩子幸福地长大…… 云梨心中痛,喉间就热,难受地倒向床沿,咳出大口血来。 秋风起,窗外的院子里落满了枯叶,无数叶片在风中滑动着、四处乱飘,就像云梨此刻的思绪,飘忽难定。 “少爷在昨天夜里,又跟老爷吵架了,还把御制紫砂茶壶给摔碎了,吵得可凶了,没人敢劝。” 早晨,管家来给云梨送药时,把这事偷偷告诉了云梨。 云梨谢过管家,自从他在春季生病以来,就很少走出麒麟殿了,但是他知道老爷直向少爷施加压力,在逼婚,但少爷誓死不答应。 “我只要云梨人,其他概不要!” 听到管家复述这句话时,云梨热泪盈眶,在心底苦涩地呢喃,“少爷,您这又是何苦……” 管家走后,云梨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从床铺里起身。他的两只脚细瘦如柴,踩在棉鞋里,犹如拖着两只小舟。 用手扶着墙壁,云梨慢慢移到窗户边上,推开雕花格子窗,可以望见凤仙宫的屋檐。 凤仙宫是纪老爷和夫人的住所,日后少爷要是成婚了,也可以搬过去住,这座麒麟殿就要留给少爷的孩子了。 众散苦匆匆,往事已成空,可就算时代会变,居住的人会变,云梨知道心里的“情”,永远不会改变,因为这就是爱的真谛。 云梨靠着窗沿,抱住自己细瘦的胳膊,在浅青色的血管上方,扎满了针眼,纪甫祥特意从上海请来洋医生,给他看病。 菲尔逊医生也是传教士,是跟随英军第批到大陆传教的人,他用磕磕碰碰的中文,说这是肺炎,病菌已经侵袭到了肺泡、肾脏的位置,很难治愈,而且要小心病情突然恶化,病人会血液中毒以致休克、死亡。 即使有纪甫祥在旁翻译,云梨还是听不懂什么是细菌、什么是肺泡?不过大致上中医和西医的结论致,就是脏器已经受损,只能靠药物慢慢调养了。 从那以后,纪甫祥就千方百计地搜罗各种名贵药材,掷千金地购买,只要听说有益于治疗肺痨的药物、补品,不论距离远,他都有办法弄到手。 “上帝保佑你们。”菲尔逊医生在胸前虔诚地划着十字,他从没见过像纪甫祥那样痴情的男人。 也因为纪甫祥不顾切的投入,菲尔逊医生从英国弄到不少新开发出来的西药,据说可以有效消灭细菌,每隔三天,就来给云梨注射次。 这药也确实管用,中医曾经说云梨活不过春天,但是他不但挺过了春天,还平安无事的度过了夏天。如今深秋已至,离冬日也不远了。 ——是奇迹吗? 云梨忍不住这样想,每个人都说这是奇迹,但云梨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回光返照,苟延残喘罢了。 哪怕只活天,云梨固执地坚持着,哪怕只有天,他都想坚持下去,他想每分每秒都注视着少爷,分担他的忧愁,如此足矣。 “云梨,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休息。”突然,身后传来纪甫祥的声音。 “少爷?”云梨欣喜地转过头,犹如泼墨的长发下,脸颊清瘦,下巴削尖,但也无损他的天生丽质,尤其是那双如子夜星辰般明亮的乌眸,顾盼之间,尽显柔雅风情。 “别动,我抱你。”纪甫祥快步走过去,把云梨抱了起来。 “您不是说,老爷今日要会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云梨顺从地靠在纪甫祥怀里,问道。 大早,纪老爷就派人过来说,从北京来了几位重要的客人,要纪甫祥赶紧去招待下。 “不是什么要紧的客人,有爹在,用不着我。”纪甫祥轻描淡写地说,把云梨放进床里,盖好被褥后,看到碗摆在矮几上的汤药。 “药都冷了,我会儿拿去热热,你再喝。”纪甫祥没有责怪云梨,反而温柔地拨开云梨额前的发丝,宠溺地说道。 “对不起,少爷,下次我定会按时服药。”云梨感到抱歉,因为听到老爷和少爷又吵架的消息,他时感到胸口极度不适,吃不下药。 “嗯,你最乖了。”纪甫祥甚感安慰地抚摸着云梨的额头,说道,“我刚才抱你的时候,发现你重了些。” “呵呵,这阵子胃口是好了。”云梨微笑着回应。 “这是好事,看来中西合璧的治疗方法很不错,这几天你的气色看起来,也变红润了。”纪甫祥开心地笑着,接着端起药碗,“你等着,我去去就回来。” “好,少爷。”云梨点头说道。 为了方便煎药,纪甫祥命人在麒麟殿外搭建了个药膳间,地方不大,却灶台、家什俱全,这样云梨可以第时间吃到刚熬制好的汤药,或者是精心烹调的食物。 每样菜肴都是热腾腾,新鲜出炉的,也就不用担心云梨吃下肚,会肠胃不稳,呕吐出来,纪甫祥为了照顾好云梨,可是费尽了心思。 云梨也努力地活下去,因为对他来说,能时时刻刻看到少爷,便是这世上最好的剂药。 纪甫祥端着药碗出去了,但他似乎遇上了什么人,云梨听到纪甫祥很不客气地说:“你来做什么?” 很罕见少爷会用这种语气和人说话,云梨惊讶地支撑起身体,向门外望去的时候,个女人的声音传入进来。 “您莫要生气,我只是来探望云哥哥,听说他的身子直不大好。”娇弱的声音,纯正的京腔,听就知道到是大户人家的千金。 “那也不关你的事。”纪甫祥依然拒人千里,冷漠地道:“你快走吧,云梨需要休息。” “少爷,我醒着呢。”云梨朝屋外说道,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静默了片刻后,纪甫祥有些不快地带着两个陌生女人走了进来。 说是女人,年纪很轻。走在前面的约有十八、九岁,发髻斜坠,眉纤入鬓,长相很是娇俏艳丽,身上穿的是上好的丝缎旗袍,墨黛底色,暗红的花,有种暗香弥漫的风韵。 后面跟着的大概是侍女,大约十五、六岁,俯首低眉,只见她盘着麻花辫子,手里提着个红漆食盒,衣着严谨,绣花鞋尘不染。 这对主仆让人想起了宫里头的人,纪家并不是第次招待皇亲国戚。 “您是……”云梨望着为首的女孩,问道。 “我来自端王府。”女孩上下打量着云梨,清脆利落地说道:“哥哥,叫我芩兰就行。” “他不是你哥。”纪甫祥毫不留情面地说道:“别叫得那样亲热。” “少爷,别这样。”云梨无奈地看了少爷眼,说到端王府,云梨就知道她是谁了,端王府在皇城玄武门太平湖边上,府内有位阿哥和位自小长在皇宫里的格格。 这位千金想必就是端王爷的掌上明珠——芩兰格格,也是纪甫祥未来的妻子,而今天的客人,应当就是瑞王爷和芩兰格格了。 难怪少爷很快就回来了。 “芩兰格格,承蒙您看得起我,愿意叫我声哥哥,但我是庶民出生,实在担当不起。”云梨朝她低头,行礼道。 “可是……”芩兰瞄了眼纪甫祥,见他脸冷漠,只好说道:“罢了,你们见我,都是这样生分,因为我是格格吧。” “没有的事。”不管如何,礼数还是要的,云梨明白他的举动都代表着少爷,所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梨,你不用和她客套。”纪甫祥却说道,走到床边,毫不避讳地握住云梨露在被面外的手,“是她打扰了你休息,还不自知。” “少爷……”云梨有些着急,少爷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未婚妻。 “我这就走了,阿玛和额娘还在古梅轩等我。”芩兰有些哀怨地看纪甫祥眼,但看着云梨病恹恹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吩咐侍女,把糕点留下,然后说,她还会再来看望云梨。 “别再来了,这里不欢迎你。”纪甫祥的态度是从未有过的冷酷与坚决,就连云梨的劝说也听不进去。 芩兰和丫环走了之后,纪甫祥眉头紧锁地说道:“我以前就说过,凡是会分开你我的事物,我都不喜欢,就算她是格格也样。” “少爷,您不能……”这么强啊,总有天……我是会离开您的。 对此,云梨只能深深叹息,爱愈深,心也愈痛,他希望少爷能代替他活下去,拥有个美好的未来。 而这,只有那位芩兰格格可以办到了。 尾声 日子天天的过去,尽管纪甫祥直没给芩兰格格好脸色看,还明说不会娶她,让她另找人家,但是芩兰却越挫越勇,并且从北京搬迁过来,在离纪家不远的地方,造起了王府大宅。 云梨看在眼里,心里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有人对纪甫祥往情深,忧的是,纪甫祥对她的霸道很是反感,毫无感情可言,但他们已经注定会成为夫妻了。 纪老爷在某些场合里,会直接称呼芩兰为儿媳,态度十分亲切。 同时,云梨心里还暗藏着羡慕与嫉妒,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会是何等的幸福啊。 “云梨。” 纪甫祥的叫唤,打断了云梨的遐思,他抬起头,看到纪甫祥和芩兰格格在厢房门口,两人郎才女貌是如此地登对,云梨由衷地感到高兴,但也隐隐心痛着。 自从芩兰时时刻刻在纪甫祥身边出现以来,这些自相矛盾、自我唾弃的感受,总是在折磨着他,比病痛还要难捱。 “怎么了,少爷?”云梨脸上在笑,心里却在淌血。 “芩兰说,她的阿玛认识位西藏喇嘛,德高望重,愿意来纪家为你祈福,让病魔彻底远离你。”纪甫祥很高兴地说。 “呵呵,谢格格费心。”云梨起身感谢道。 “云哥哥,身子早些好,甫祥才会开心起来。”芩兰直呼纪甫祥的名字,也坚持称云梨为哥哥,点点地拉近与他们的距离。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陪云梨说会儿话。”纪甫祥说道,他只喜欢和云梨独处。 “是,那我明日再来。”芩兰永远是乖巧柔顺的样子,她知道云梨是纪甫祥的侍寝,但似乎毫不介意。 待芩兰走后,纪甫祥就在床榻边坐下,含情脉脉地看着云梨。 “您想休息会儿吗?”云梨微笑着问。 “好。”纪甫祥脱下丝绵外衣,云梨便让开些,让少爷躺进来,“呵呵,好暖和。” “是您太冷了,外边的风很大吧?”都已经冬至了。 “是啊,院子里的草全枯萎了,看样子也快下雪了。”纪甫祥低声说着,伸长手臂拉过云梨,抱在怀里。 “纪府的雪景,会很美的。”云梨聆听着纪甫祥的心跳,喃喃说道。 “还记得小时候,我们起打雪仗吗?”纪甫祥轻声笑着,“你把雪团子扔进我的脖子里了,让我个劲地原地乱跳。” “呵呵。”云梨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以为你会躲开。” “我怕我躲开了,你会不开心。”纪甫祥说出实情,“而且我喜欢被你扔中,看你咯咯大笑的样子。” “少爷……”云梨正要说什么,胸口又剧烈疼痛起来,似肺部快要裂开般,他克制着咳嗽的冲动,紧紧地握住少爷的手。 “我哪里都不会去的,云梨。”纪甫祥在他耳边低语道:“我会直这样紧抓着你,所以……你别离开我。” “是的,少爷……”云梨气息微促地说,因为拼命忍耐着痛楚,他把嘴唇都咬破了。少爷定会信守承诺,紧紧抓着他的,就像少爷当初直抓着那只……白色的纸鹞。 不知何时昏睡了过去,云梨听到窗外呼呼的风声,苏醒过来时,外边已经是乌云密布,少爷睡得很沉,依然搂着他的腰。 云梨微微笑,挪开身子,拿起外衣披上,轻手轻脚地起身,打算去把窗户关上。 可是,当他抓住窗框时,有什么冰冰冷冷的东西,落在他的脸颊上,云梨不由愣。 接着,又飘下来第二片。 “雪?” 云梨惊喜地仰头,漫天飞舞的雪花,在纪府灯笼的照射下,宛如纷飞的娇艳桃花。 云梨不觉走出长廊,风在吹,雪在飞,很快,麒麟殿的院子里就积起片薄薄的白雾。 果然很美,下着雪的纪家庭院,如水墨画般醉人,云梨想起来,纪甫祥曾经对他说过,他讨厌纪家,因为侍寝的规矩,太过残酷无情! 但是云梨却不反感纪家,相反,还很感激纪家严苛的家规,要不是有侍寝这个传统,他这辈子都不可能遇见纪少爷,别说与他相亲相守二十年。 在纪家,尤其是在麒麟殿的每个角落里,都存有段他和纪甫祥玩耍的美好回忆。 打雪仗……就是那里吧?湖心的亭子旁。 云梨心想着,快步走过去,他已经好久没像现在这样,可以顺畅地走完段路了,完全不需要停下来喘息。 湖心亭里,六根朱红的柱子稳稳地矗立着,云梨回望着曲折长廊,仿佛看见了两个高矮的孩子在畅快地奔跑、笑闹,互相投掷着雪球。 高个的孩子快乐地叫着:“梨,快点,来抓我!抓到就给你吃桂花糖。” “等等我,纪哥哥。” 他们从云梨身边擦过,很快跑向另外边,继续追逐嬉戏去了。 “少爷……”两行热泪,从云梨苍白的下颌滑落,渗血的嘴唇微微翕动着,“我无法陪您度过生,但是……我用这辈子,爱着您。” 是的,他这辈子都爱着少爷,至死不渝。 “用辈子爱着您……梨留。” 这句表白,被云梨偷偷地刻在了湖心亭的圆柱上,拿着装裱着桃花的玻璃片儿,用心地笔划地刻了上去……。 等到纪甫祥发现云梨的时候,云梨已经吐了很血,横卧在雪地里,昏迷不醒。 “雪梨,你别走!你答应过我,快醒过来!” “还有喇嘛呢!他还没给你祈福呢!梨!” “大夫呢?快!叫大夫来!” 纪甫祥像彻底疯了样抱着云梨,在病榻边守了两天夜,声音嘶哑地呼喊着他,可是云梨始终都没有醒来,在纪甫祥的臂弯里,在甜甜的睡梦中停止了呼吸。 寒冬腊月里,云梨的葬礼简单又低调,只有管家和芩兰出席,而纪甫祥亲手挖了坟,刻了碑,就竖在枝叶雕零的桃树底下。 可是被埋葬的岂止是云梨,还有纪甫祥的灵魂,他变得魂不守舍,如同孤魂野鬼般。 纪老爷给了他年的时间,纪甫祥依然丝毫没有改变,整日思念着云梨,芩兰并不介意,依然在父母的撮合下,和纪甫祥结婚,虽然就连拜堂,都是纪老爷找来人顶替纪甫祥的,以免他在婚礼上丢人现眼。 芩兰直很积极,她抱着冲喜的念头,嫁给纪甫祥,每晚积极伺候着纪甫祥。纪甫祥依旧是个木头人,只有在给云梨上坟的时候,才会流露出哀伤的神情,喃喃念着:“梨,春天了,我带你放风筝去吧……” 大家都以为纪家完了,虽然纪老爷专横独断,是个厉害人物,但是继承人如此扶不起,纪家还有什么值得期待? 时间,谣言四起,纪家就要垮了! 就在这时,芩兰意外地有了身孕,纪甫祥总算有了些反应,他就要当爹了,云梨曾说过,希望他能有孩子。 纪甫祥对待芩兰的态度,有了改善,他认为自己亏欠着芩兰,就连洞房花烛夜,他也是个人在云梨的坟前度过的。 所幸芩兰的怀胎很顺利,但在生产之时,有些小折腾,隔了半天时间,生下了对孪生子,纪甫祥给他们取名,孝森、孝和。 希望他们可以孝顺自己的母亲,并且兄弟之间和睦相处,对于长子孝森,纪甫祥寄予着厚望,他是纪家的传人,只要他能守护纪家,就可以保卫云梨的墓冢。 而现在,越来越混乱的局势中,可以撑起纪家的,只有他的父亲纪鸿晔了。 纪甫祥在为人之父后,纪鸿晔就宣布隐居,由纪甫祥掌管纪家,他是想让世人知道,纪家会千古流传。 但是重要的家族会议,最后有决定权的人还是纪鸿晔,纪府上下都对他俯首贴耳,纪甫祥始终只是个傀儡,看着他的眼色行事。 但是纪甫祥从不介意这些,对他来说,纪家就是个牢笼,禁锢着他对云梨的爱。 很快,纪孝森、纪孝和的百日诞到了,按照惯例,纪家会去祠堂祈福,并把婴孩的名字写下来,用红纸包上,贴在神楼的墙上,请求祖先庇佑。 能做这个祈福仪式的只有纪家的祭祀和成年男性,芩兰只能在祠堂的偏厅等候,闲来无事中,芩兰和管家唠嗑。 “康总管,你也好大岁数了吧?”芩兰问道,今天是双麟儿的百日庆贺,她穿着大红丝绸衣裳,从头到脚都戴满着长辈们送的金银翡翠,看起来像新娘样喜气洋洋。 “老奴今年五十有三了。”管家讨好地赔笑道:“托夫人洪福,身子骨还算硬朗,没病没灾。” “没病可是福气,不过……”芩兰笑着说,突然想到什么,脸嫌恶地说道,“有的人,还是死了的好。” “您说的是……?”管家面露惧色地问。 “雪梨。”芩兰毫不避讳地指名道姓,“他死了,不是让大伙儿都松了口气?” “这……” “你也别装了,我知道老爷和夫人,都盼望他早点死,我自然也是,只有他不在了,甫祥才会喜欢上我。” “是的,夫人。”管家不便说什么,只有唯唯诺诺地点头。 外面的人不清楚,以为是老爷不肯让位,所以纪甫祥不结婚,可是本家的人都知道,纪甫祥是离不开云梨,所以才不愿意成亲。 他们正愁这事怎么解决,云梨就病倒了,他的病情,牵动着每个人的心,但是真正关心云梨的,大概只有纪少爷吧。 想想,云梨还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老管家在心里闷叹了口气,拿起铜茶壶,打算给芩兰添茶,却万分惊愕地看见,纪甫祥正呆呆地在门口,看着他们。 “老、老……”管家脸色青白,话都说不出来。 “甫祥……我、我……”芩兰也收起了那张恃宠而娇、泼辣蛮横的嘴脸,惊恐万分地看着他。 但是纪甫祥没有大发雷霆,当管家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纪甫祥已经转身走掉了。 “云梨……”纪甫祥在云梨的坟墓前,手里紧紧拽着那块嵌着桃花的菱形玻璃,血溢出拳头,把刻着“此生挚爱——云梨”的墓碑,都染红了。 “我不会原谅纪家,永远不会!”纪甫祥在云梨的面前发誓,那种冷血的家族,应该遭受灭亡! 纪甫祥连夜离开了纪家,有人看到他在花街柳巷里出现过,酩酊大醉,而本家少爷出现在青楼妓院,是绝对不允许的。 也有人说,那不是纪甫祥,因为他老早就去了上海,开了家纺织厂,专门和纪家抬扛抢生意。 对于此,纪老爷说,那都是子虚乌有,纪甫祥很好,无须大家牵挂,但又不肯让儿子出面,回应这些质疑。 真亦假时假亦真,大家迫于纪家的权势与威信,逐渐地接受了纪老爷的话,认为纪甫祥在本家好好地待着。 然而事实是,纪甫祥在离开纪家以后,去了云梨的家乡,云家在云梨死后,得到了纪家给的笔丰厚的慰问金,用这笔钱扩建了祖屋。 纪甫祥在云梨小时候住过的屋子里,住了段日子,便又失踪了。 等纪家的仆人再找到纪甫祥的行踪时,发现他酗酒、抽烟、失魂落魄,过着犹如流浪汉般的生活,然而当他有日昏倒在沟渠边的时候,被位日本艺妓所救。 听说那位艺妓名叫桐杏,有着和云梨十分相似的清秀面容,纪甫祥在意识涣散时,直向她说着:“对不起,我爱你”。 艺妓温柔地对他说:“好好活下去。” 纪甫祥的命运在那天发生了转折。他戒了酒,重新振作起来,开始经营生意,做干花首饰,销往全国各地,因为他做的干花饰品价格公道,品质上乘,很是风生水起。 纪老爷原本想隐瞒此事,但是纪甫祥的生意越做越大,连洋人都夸赞他儿子心思独特,做出来干花水晶项链,深得女王殿下的喜爱。 纪老爷只好对外说,纪甫祥是他派遣出去的,在外地帮忙打理纪家的生意。 这事情,没过久就传到纪甫祥的耳里,他感到非常愤怒,并且结束了经营,打算去日本生活,直陪伴着他的桐杏也会跟去。 桐音,他与桐杏的儿子,才刚满五岁,直由公馆里女仆照顾,对于他,纪甫祥有种痛苦的感觉。 他实在是太像云梨了,看着他,就仿佛看到云梨在眼前,却也次又次地提醒他,云梨已经死了。 纪甫祥对亲生儿子的疏离,桐杏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知道纪甫祥的过去,虽然感到难过,但也体谅着纪甫祥,提议把桐音交给纪家抚养。 纪甫祥原本不同意,但他们去日本,路途遥远,恐有意外,而且就算到了京都也是前途未卜,桐音年纪太小,经不起舟车劳顿和挨饿。 出于此,纪甫祥才点头答应,再怎么说,桐音也是纪家的孩子,纪家对于后代,直是十分重视,并且悉心养育的。 桐音是无辜的,他不应该跟着自己受苦受累,纪甫祥努力说服自己,并写下封交待桐音身世的信件。 纪甫祥知道纪家定会阻止他出国,于是,在仓促的离开之后,他才让人通知管家,去公馆接桐音。 管家根本来不及告诉老爷,等他赶到公馆时,整个地方都变了样,仆人都走了,地上散落着报纸、麻绳,桌椅沙发全都没了,只有个怯生生的孩子,拿着包裹和信,在空落落的屋子里,管他叫“爷爷”…… 纪甫祥在渡轮上,望着渐渐运去的码头,心里想着桐音,这个时间,康总管应当顺利接到桐音了,他那么乖巧懂事,大家会喜欢他的。 还有纪孝森、纪孝和,不知道会不会照顾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对于这两个儿子,纪甫祥感到万分抱歉,从未有关心过他们。 因为反感纪家和芩兰,没有给过他们只字片语的关怀。 以后,这三兄弟会相依为命吧? “唉……”纪甫祥知道自己亏欠儿子太,就算被他们怨恨、仇视,也是天经地义的。 嘟呜——! 轮船的汽笛鸣响,惊天动地,像在泣别着什么似的。纪甫祥抚摸着自己的项链,那朵桃花已经干枯得不成样子,玻璃也损毁了,现在装在个银质小相框里,打开就能看到。 纪甫祥取下了它,亲吻着它,久久地伫立着。 嘟呜! 在哀鸣的汽笛声中,纪甫祥把手伸向栏杆外,缓慢地松开了手,项链连带桃花起,飞向了大海。 桃花在风中飞舞着,又充满了鲜活的力量,仿佛云梨得到重生般。 “梨,我爱你。”纪甫祥流着泪,“下辈子,定与你再续前缘。”—— 特典 完—— 特典《长恨歌》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