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若爱匪惜》 网王若爱匪惜 第1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1部分阅读 文案 新婚的第一天,她的丈夫——忍足侑士,让她签下了离婚协议书。 因为,这只是一场家族联姻,他,不爱她,也不记得她了。 没关系,他们,从此只做陌生人就好。 她,只是一个天性凉薄的女子,学不来为爱迷失自我。 不爱,就决绝地放手,如此而已。 这个世界,不是谁没有谁就不能活。 一个人的遇见,成全不了爱情。 转身,没有如果。 故事发展在王子们高中时期,happy end,女主为原创,非穿越,男主未定,大概在迹部、白石、幸村之间选一个,不喜勿入! 内容标签:网王 豪门世家 契约情人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藤若汐 ┃ 配角:迹部景吾,白石藏之介,幸村精市,忍足侑士,津岛弥子,凯宾等网王一干人等 ┃ 其它:网王同人,契约婚姻 第一章 婚礼 这一天,风轻云淡,教堂外的樱花在风中飘零,粉色的花瓣迷了人的眼。 新娘休息室内,大大的穿衣镜里,倒影着一个绝美的纤弱身影,一身洁白的曳地婚纱,眉目如画,嘴角含笑,让人只看一眼,就能知道女子发自内心的幸福。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一个长身玉立冷酷邪魅、大概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平时被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略显凌乱,狭长冷漠的淡紫色眼睛透着不正常的红色,像被血染红了一样。 “啧、啧,怎么,要嫁给他,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男子不顾她的抗拒,快步走到她的身前,带有薄茧的大手粗鲁地挑起削瘦的下巴,泛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倔强的银蓝色水眸。 “放手!”女子不顾下巴上的疼痛,声色俱厉。 “呐,我亲爱的妹妹,为了一个没有见过面的人,就如此对待你的哥哥我吗?”男子没有松开辖制着她的手,反而将薄唇贴近她的耳垂,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喷洒在她白皙的颈间,满意地看到发红的耳朵。 “我再说一次,放手!”女子被气得面色绯红,赛若桃花,像涂了一层胭脂,分外动人。 “如果我说不呢?”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男子的面容痛苦得几乎扭曲,紫眸流露是常人难得一见的深情。 是的,他,安藤延枫,爱着自己亲叔叔的女儿,从十年前初到安藤家的那一刻,当小小的、只有六岁的她笑着对着他第一个伸出稚嫩的手的时候,他的心中,就种下了爱情的种子。 只是,十岁的他,不懂爱,恼怒着自己每一次和她相处时的手足无措,故意一次一次欺负她,直到她被送去美国。 十年来,他以为自己已经淡忘了这个妹妹,除了脑海里偶尔浮现的小小的带笑的脸。可是,当他听说她即将回来时,一直被冰封的心像突然注入了生命力。 却在下一刻,坠入无望的深渊。 祖父说,她回来,是为了和忍足家的大少爷完婚的,为了安藤和忍足两家,联姻。 他激烈地反对,不惜和祖父争吵,得到的是,她在电话里的首肯。 为什么,她会同意? 况且…… 腹部传来的闷疼让他放开了圈着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而他的妹妹——安藤若汐,厌弃地甩着手,好像怕沾染上会传染的病毒一样。 女子银蓝色的眼不善地盯着因疼痛而弯腰捂着肚子的人,精致的脸上像罩着一层寒霜般,娇艳饱满的红唇吐出无情的字眼,“这是你应得的。” “哈哈哈……”安藤延枫站直身子,比她高了近一个头,看着连愤怒都懒得施舍给他的人,痛到极点,所以,放肆地大笑,“小若汐,十年不见,这就是你对哥哥的见面礼吗?” “哥哥?”若汐撇过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水汽,她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剥夺了她的一切的哥哥。 如果,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在六岁的时候,就被放逐到美国,自生自灭。 六岁而已,她的世界被眼前的人完全颠覆,再拼凑不到完整。 她不哭,不能哭,他说过的,眼泪是弱者的象征。 今天,她就要成为他的新娘,从此,幸福快乐一生。 安藤家,对她而言,不过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如果可以,她宁愿流干身上冷漠的血,只做若汐,忍足若汐。 使劲地眨掉眼泪,她怎么可以,在幸福的起点哭泣呢,安藤家的所有人,都不值得她再掉一滴眼泪。 转过身,她的脸上依旧一片冷漠,声音更是冷若冰霜,让人听了寒冷彻骨,“你,在我的心里,只不过是陌生人而已,从前没有关系,现在和将来,也不会有半分关系!” “……”突然透不过气,安藤延枫背过身,努力压抑身子的颤抖,像失声般,任风割伤了咽喉,也吐不出半个字。 陌生人,原来,他对她而言,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呵呵,那么忍足侑士呢?”压抑着快要爆裂开的胸腔,语气再平淡不过,只有窗外的白鸽,睁着小小的乌溜溜的眼睛,看到了,痛苦得扭曲的面容。 十年的牵念,换来的,不过是一句陌生人。 是啊,陌生人,还算好的了,至少,她没有将他当成仇人,毕竟,十年前,他抢了她的祖父、父亲、母亲,还让她被迫离家…… 当初,他只不过是想要她的一句求饶而已,只要,只要她保证以后听他的话,不再反抗他,那么,他会像祖父求情的。 十岁的时候,是他逼走了她。现在,又凭什么要求她的原谅? 而且,他和她,是堂兄妹,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 “他会是我的丈夫,从今以后,也将成为我最亲密的人!”不喜他吐出他的名字时的嘲讽,若汐坚定地道,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是吗,最亲密的人吗,”安藤延枫走到门口,在跨出去之前,叹息般地承诺,“如果,以后受了什么委屈,记得来回来找我,若汐……”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也不等她的回应,若汐,若汐,这个在心底呼唤了千万遍的名字,原来,真的叫出声的时候,这么苦涩。 祖父他一意孤行,为了和安藤家的利益,不顾调查报告里忍足侑士的种种风流事迹,哪怕,现在,他已经有了心爱的女子。 【哪一个男子年轻时没有风流过,只要我安藤信一的孙女,是忍足家下任继承人名正言顺的少夫人,这就足够了!这是,身为安藤家的二小姐,必须承担的责任!】 这是祖父的话,义正严词,原来若汐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个可以为家族带来利润的棋子。 【小枫呐,若汐早晚都是会嫁入门当户对的大家族的,不是忍足侑士,也可能是下一个大家少爷,而且,侑士那孩子,真的很出色,小汐嫁给他,肯定会幸福的。】 这是十年来一直给他母亲般温暖的婶婶,他却无法感动她的好,因为,这是他抢来的,被抢的人,是他比爱自己还多的若汐。 今天,他是从法国连夜赶回来的,他没有想到,祖父会这么仓促地让若汐完婚。 只要她表现得有一丝的不乐意,他就会不顾家族的反对,带她离开。 可是,她说,忍足侑士会成为她最亲密的人。她的脸上,带着待嫁新娘的娇羞和期待。 教堂外,阳光刺目,让他的心,被晒伤了。 若汐,记得,我会一直在你身后,哪怕,只是作为一个,陌生人…… 十年前,他不懂爱,只懂得以欺负她来吸引她的注意。 她在美国的十年里,他曾不只一次偷偷地去看她,都是在角落里,从来不敢出现,害怕,她会恨他入骨。 以后,他会,担起一个兄长的责任,守护她。他会尽快掌握安藤家的势力,为她的将来,铺路。 只是,安藤延枫,爱着安藤若汐的方式。 若汐疑惑,今天的他,好奇怪,莫名其妙地跑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 受了委屈找他吗? 弯起嘴角,若汐笑得嘲讽。 大颗大颗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画好的淡妆糊成一团。 安藤家,从十年起,就不再是她所能依靠的港湾。更何况,是夺走她整个世界的安藤延枫。 真好笑,像是一个恶魔,生生挖掉了一个人的心脏,然后对着早已消逝成空气的灵魂说要补偿。 呵,呵呵,多么可笑! 如果不是,刚好安藤家选中的联姻对象是忍足家,可能,现在她依然会披上婚纱,嫁给不认识的人。 祖父、父亲、母亲,在他们的眼中,她不过是一个尚有价值的牵线木偶,比起可以传宗接代的安藤延枫,她什么都不是,什么也不是。 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将年仅六岁的她,送去美国。 母亲,是恨她的吧,恨她的出世,代价却是一生无法生育,害怕一直秉持着传统思想的父亲,会和她离婚再娶。 从小,母亲都不看她一眼,哪怕,她哭的声嘶力竭,引来的永远都只是保姆。 从六岁时起,安藤延枫的到来,母亲就像是沙漠中差点被渴死的人,找到了绿洲,对他极致的温柔呵护,好似,他才是母亲怀胎十月的孩子。 安藤家,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从此,她再也不欠,安藤家的任何人。 幸好,即将和她结为连理的人,是他,是她在日本,记忆里唯一的温暖。 侑士哥哥,我,回来了。 侑士哥哥,若汐很坚强,再也不会软弱了。 侑士哥哥,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雪白的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十一点,用力抹掉眼泪,这是她,最后一次,为了安藤家而哭泣。 从此,她将步入新的生活,和十年来支撑着她信念的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补好被泪水模糊了的淡妆,银蓝色的眼里,褪去了哀愁和伤感,盈满对未来的期待。 钟声敲响,门口走来父亲威严的身影。 她起身,披上洁白的面纱,细瘦白皙的左手,环上父亲屈起的右臂,缓缓走向礼堂。 门外,阳光刺眼,白鸽纷飞,绯色的樱花随风起舞。 走进礼堂,步上红地毯,结婚进行曲适时地想起,隔着薄纱,她看见了,他,忍足侑士。 和记忆里一样的深蓝色的碎发,零落在俊美的面庞,只是,高挺的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让她,看不清,他的心。 呐,侑士哥哥,我,跨越了十年的距离,再次走向你,你还会像以前一样,温暖我苍凉的心吗?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露出悲悯的笑。 呐,侑士哥哥,我呢,无论如何,都感激,和你再次羁绊在一起。 以后,请让我,和你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设定出错,所以重新发文,希望亲们能继续支持~~~ 第二章 两个人的开始 当穿着牧师袍的神父宣布两人成为合法夫妻的时候,若汐的心,像被泡在蜜罐里一样,幸福来得太快,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从现在起,她不再是安藤家不受重视的二小姐,冠上夫姓忍足,名为若汐,忍足若汐。 默默地在心里一遍一遍低吟,唇舌间的温柔缱绻,暖了苍凉的心。 悄悄抬眼,偷偷地打量着和她比肩而立的人,一八零的身子颀长,比她高出了半个头,墨蓝色的碎发,依稀和小时候相似的五官,俊美邪魅,上挑的桃花眼被镜片遮住,让人无法从中看出任何情绪,薄唇微抿,浅浅地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弧度。 宽大修长的手,握着她的,却不是她所希望的十指相扣那种握法,可是,这样,她已满足。 他的手温暖,她的手微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们的命运,时隔十年之久,终于再度纠缠在一起,一辈子。 和他一起,向两家的长辈一一行礼问好。 因为他们都还是高中生,所以两家并没有大肆张扬,只有安藤和忍足两家的直系亲眷参与了这场简单的婚礼,别无旁人。 女人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没有朋友的祝福,没关系,因为,身旁的人,是他。 这比什么都重要。 “若汐啊,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忍足家的人了,要记住,如果侑士那个臭小子敢欺负你,一定要和妈妈说哦,妈妈帮你教训她。”这是她的婆婆,忍足慧子,和年龄不相称的活泼,如少女一般有活力。 “……母亲。”微微张口,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脸孔已经涨红。 “要叫妈妈啦妈妈,”忍足慧子可满意这个儿媳妇了,两人站在一起多么相配啊,可是,看一眼面色不虞的自家儿子,心里对娇羞不已的若汐更加心疼了几分,对她自然也就掏心掏肺地疼爱起来,拉着她的手,一边将身后站着的二十岁出头的少女揪出来。 “不要这么生疏,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来,妈妈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侑士的姐姐,侑子。” “姐姐……”若汐紧张的心,突然就放松了下来,心里有一股热流,流淌在四肢百骸,妈妈,这两个字,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叫出口过,因为,不能,面对母亲的冷漠和忽视,她无法喊她一声亲密的“妈妈”。 现在,她还能再奢求吗?和支撑她的信念十年之久的侑士哥哥成为夫妻,她以为这就是幸福的极限了,现在,她还能幻想有一个疼爱她的母亲吗? 总觉得幸福一下子来得太多太快,好像在做梦一样,太不真实,但忍足慧子眼神里流露出的疼惜是那么明显,她无法装作视若无睹。 “哼!”本来就不耐的忍足侑子撇过头,侑士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却在祖父的压力下不得不娶这个女人,虽然她表现得是不讨人厌啦,安安静静的,但,侑士喜欢的是弥子嘛,作为破坏侑士幸福的女子,即使再好再优秀,也不可能让她喜欢。 “侑子!”忍足慧子皱眉,不明白一向开朗活泼的女儿怎么会有这么无礼的举动,一面亲切地安慰微微黯然的若汐,“若汐啊,你不要介意,她是看到侑士结婚,而她还没嫁出去,嫉妒了。” “妈!你胡说什么啊!” “我难道说错了吗,你啊……” “没关系。”看着面前的母女俩相亲相爱,忍足侑子撒娇地腻在母亲身上,银蓝色的眼睛里不由得露出羡慕,即使她们都不会听到,她依然轻声地说出口。 真的没关系。 她已经习惯了至亲的漠视,才见过一面的忍足侑子对她不喜,又怎么会放在心上,以后,她加倍努力、诚心相待就是了,为了已经成为她的丈夫的侑士哥哥,她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让忍足家的人慢慢接受她。 可是,心好疼,好疼,为什么,她的亲生母亲,从来不曾这么慈爱地对她,为什么,她一出生,就不受母亲的待见? 眨掉眼睛里泛出的泪水,若汐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容,是不是因为今天太过幸福了,所以,她才这么软弱? 安藤家的一切,已经和她再不相干了啊。 一直站在一旁的忍足推了推眼镜,他刚刚没看错的话,她落泪了吧? 紫眸里划过一抹嘲讽,哼,又是一个被保护在温室里的瓷娃娃,姐姐不过微露不喜,她就承受不了了吗。 真是讨厌啊,他最讨厌这种软弱的女生了,而不幸的是,她却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不过,现在他还没能力反抗爷爷的决定,不代表以后一直这样! “嗯哼!”忍足信介威严地哼了一声,身后跟着忍足佑成,祖父和父亲的双重威压,让撒娇的忍足侑子乖乖地安静了下来,立正站好。 “若汐。”老爷子精光湛湛的眼打量着刚刚晋升为孙媳妇的若汐,缓缓开口,“以后你就和侑士一起住在东京,至于入学手续,已经帮你办好了,冰帝高等部,也是侑士的学校,休息好了,随时可以去学校报道。” “是的,谢谢祖父。”若汐恭敬地应声,弯腰答礼。 “嗯,那么你和侑士先回去休息吧,周末有空就多回本家。”见若汐点头答应,忍足信介又警告似的瞪了忍足一眼,率先走出教堂。 忍足慧子又拉着若汐叮嘱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事情,才被看不过去的自家老公拉走了。 之后是安藤一家,简短地嘱咐几句,无非说的都是一些客套话,然后一起离开了。 至亲啊,那些就是她的至亲,为何冷漠至斯?而她却一次一次被他们所伤,太在乎,所以一个漠视的眼神也能让她鲜血淋漓吗? 教堂里只剩下若汐和忍足,若汐的心突然“砰砰砰”地跳个不停,连刚刚被亲人的漠视也忘在了脑后,紧握成拳的掌心里,全是汗。 “跟上。”忍足淡淡开口,虽然疑惑安藤家的长辈对她的冷淡,却也没多看一眼,迈动长腿,自顾自地朝外面走去。 对于从天而降的“妻子”,只有满心的厌恶,连一向的绅士风度都保持不住。 若汐激动的心,突然像被泼了一桶冰水。 六岁就开始一个人生活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敏感,不过两个字而已,已感觉到了他的不悦。 呵,侑士哥哥他,是被逼着娶她的吧,换谁也不会高兴的啊,不过,没关系,只要他认出了自己是十年前的小汐,一定会改变态度的。 呐,小汐不哭哦,侑士哥哥会一直一直喜欢小汐的。 那是,她得知自己要被送出国后,伤心难过时他安慰她的话,她一直都记得。 拎起繁琐的婚纱裙摆,若汐小跑着跟上,等回去后,就和他说吧。 这一次,她不想再和幸福擦肩而过。 ——————————————忍足的公寓—————————————————— 回到忍足在东京的私人住宅,若汐先走进已经收拾出来的、属于她的卧室,稍微打量了一番,很满意。 空间很充裕,装修也很淡雅,地板上铺着米色的地毯,家具一应俱全,多数都是淡蓝色的, kg size柔软的大床,旁边是大大的一整面墙的落地窗,拉开百叶窗帘,就可以看见郁郁葱葱的校园。 那个就是冰帝了吧,以后就要在那读书了啊。 祖父临走前让她自己考虑要去那个年级和班级,说是已经和校长打好招呼了。 不用考虑,她肯定是希望和侑士哥哥在一个班级的,这样,就能更加靠近他了吧,她想要了解他的生活,每一点,每一滴。 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上轻便的休闲服,衣柜里满满的各式各样的衣服,都是侑士哥哥的母亲给她置办的呢,真的,好细心,也很温暖。 推开门,宽大的客厅里,屏幕清晰的液晶电视正播放着一部文艺片,若汐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起来,原来他喜欢看这种电影啊,真是难以想象呢。 印象里的他,虽然不过七岁而已,每一次两人在公园的相见,他都是背着比人还高的网球袋,活力四射,一点都不像有耐心看文艺片的样子。 听见响声转过头的忍足,对上了不施脂粉素雅清丽的脸,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微微有些讶异。 哦呀,原来,他的“妻子”长得还挺漂亮的嘛,如果是以前,说不定他还会主动约她呢。但是,现在不同了啊,他的心,满满的都是一个娇俏可爱的身影,再无空隙。 深紫色的桃花眼闪了闪,忍足起身,慵懒的关西腔带着强势的命令,“去书房吧,我有事和你谈,安藤。” 若汐的身子不经意地晃了晃,安藤,他叫她安藤? 为什么,她会有不好的预感? 电视里,还在播放着感人肺腑的爱情片,男女主角多年之后意外的重逢,两人激烈地拥抱亲吻。 而,现实中,十年之后被羁绊在一起的若汐和忍足,他们,又会怎样呢? 书房的门,隔断成两个世界…… 第三章 只做陌生人 书房里,东西两面墙壁都摆满了书,式样繁多,各国的名著都有,还有一排全部是英文版的医书,忍足家是开医院的,若无意外,他大学毕业后也会成为一个医生吧。 忍足坐在咖啡色的书桌后,下午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他身上,太过耀眼,让若汐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修长的指节弯曲,一下一下叩在桌面上,不轻不重,却像是在敲打着她的心般,钝钝地疼,他,不喜欢她吗? “侑士……”哥哥两个字还来不及出口,就被他挥手打断,忍足不耐地起身,看不懂她眼睛里的感情,他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而已吧,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的口中吐出,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加糟糕。 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深紫色的眼看着蔚蓝的天空,心里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嘴角勾勒出魅惑的笑,弥子,我不会背叛你的,我的名字,除了亲人,只有你有资格叫。 “我们只是陌生人而已,除了在爷爷他们面前,请叫我‘忍足’就好。”性感沙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关西腔,格外地魅惑人心,说出的话却是如此冷漠疏离。 “……”若汐的右手紧紧地按在心口的位置,张了张嘴,却再也唤不出口他的名字,“我们不是已经成为夫妻了吗?而且,我是小汐啊……”侑士哥哥。 “呵呵,”低低沉沉的笑声在密闭的书房里漾开,满是嘲讽,“夫妻?你只是爷爷硬塞给我的,而且,我知道你的名字。安藤,女孩子要自重一点比较好呐,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让对方叫得那么亲密,不觉得太过突兀了吗?” 这就是弥子和其他女孩子的不同啊,从初三那年相识起,她一直叫他“小狼”,令他黑线了很久,直到两人互表心意后,她才开始叫他“侑士”,不像他之前的女友,一开始就和他套近乎攀亲密。 他不记得了,他已经不记得了啊…… 如珍珠般晶莹剔透的眼泪夺眶而出,银蓝色眸子里对重逢的期待,碎裂成一片一片。 呵,谁会像她一样,在不过六岁的年纪而已,就将一个人长长久久地放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每一天睡前都要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地描摹,他的每一个笑容,每一句话,都不敢或忘,因为,他是她突然坍塌的世界里,唯一的温暖啊。 不,不对,她喜欢的,是记忆深处对她伸出手、笑容和煦的侑士哥哥,不是面前这个冷漠的忍足,不是,不是…… 手背用力地抹去汹涌而出的泪水,不顾娇嫩的肌肤因力度过大而刺痛,被泪水迷茫的银蓝色眼眸一片清明,她不哭,不能在忍足面前哭,即使他看不见。 他不是她的侑士哥哥啊,怎么可以在‘陌生人’面前软弱。 “忍足君,”费力地吐出疏离的称呼,若汐垂下眼,不去看令她心痛的背影,“请问,叫我来这里还有什么事吗?” 她不想再呆在这里,好闷,透不过来气,原来书房这么狭小啊,没有供她呼吸的氧气。 “桌上有律师起草的一份文件,你看看,如果同意了就签字吧。” 今天天气真好,等下和弥子去约会吧。 至于那份文件,是他答应结婚前就请律师拟好了的,离婚协议,直到他大学毕业,两人正式离婚。 在这之前,他已经了解到,安藤家非常想和忍足家联姻,在安藤延枫调查他的时候,故意将自己的实际情况让人一五一十地透露出去,甚至某些地方还加油添醋。 他以为安藤家至少会向爷爷要个交待什么的,可是没有,呵,直到今天才了解,恐怕她在家并不受宠吧。 而爷爷那边,他已经按他的意思结婚了不是吗,至于婚姻生活怎样,任何人都无法干涉,结了婚,并不代表就要一辈子在一起。 如果不是爷爷用收购弥子父亲的公司要挟他,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若汐上前,颤抖的手拿起摆放好的文件,“离婚协议”四个黑体大字赫然映入眼帘,心突然冰凉一片。 这就是她十年来念念不忘的人啊。 “聪明的话,就不要告诉任何人,”忍足转身,漠然地看着脸色苍白的若汐,无视她颤抖的睫毛,如果不对她狠一点,受伤的,就会换成是弥子,“如果你告诉爷爷他们,那么我们只能一辈子被绑在一起,而且,我忍足侑士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 抓着纸张的手发白,若汐低着头,沉默。 “sa~~,好好想想吧,是要和一个不会给你一丁点爱的人因利益而结合,痛苦地渡过一生,还是,我们协议好,六年之后离婚,在这期间,只要不被发现,你依然可以做最自由的安藤若汐,也可以交男朋友,我们各取所需,互不干涉。” 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建立在两家联姻的基础上,两个大家族的交易而已,那么,也就不多他们之间这一场秘密交易了。 “你……还记得小汐吗?十年前的小汐。”垂着头,若汐艰难地问出口,她想要最后试一次,如果,如果他说不认识,那么从此以后,她都不会再奢求什么。 原本,她就是安藤家和其他家族联姻的棋子,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和嫁给一个结婚不到半天就要和她签定离婚协议书的人,二者之间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何况,这样,六年之后,她还能重获自由,一场不幸的婚姻过后,安藤家再也没有立场安排她的生活了吧。 “……”忍足推了推眼镜,貌似刚进来时她就问了这样一句话,“我们以前认识吗?”十年前,是他七岁的时候吧,那时好像还在大阪,可是记忆里实在没有什么叫小汐小东的人。 “呵,……不认识,是我……认错人了,”若汐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漾开灿烂的笑,好似终于想通了什么,“我会签字的,明天给你,那么,我就不打扰了,忍足君。” 拿起桌上的文件,若汐快步离开,没有再看站在窗边的忍足一眼。 侑士哥哥,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了十年,可是,为什么你会被一个叫做忍足君的人给吞噬了呢。 侑士哥哥,再见,小汐不能再喜欢你了。 六岁的时候,她已经学会,对于不爱她的人,决绝地放手。 忍足挠挠头,深紫色的眼闪过一抹精光,呀勒,他这个“妻子”的反应可真出乎意料之外啊,不哭不闹,虽然勉强,却还是笑着。 a~~,这样也好,既然她表现得不讨人厌,两人做做普通朋友也不错,毕竟他们今后要“同居”六年之久啊,关系还是融洽一点好。 掏出手机,忍足拨通亲亲女友的电话,一个月来心里的阴霾终于全部散去,一手将过长的刘海往后梳,笑得放肆邪魅,低沉魅惑的关西腔在书房里漾开,“喂,弥子,我们见面吧,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哦……” 而,逃到卧室里的若汐,锁好门,靠着墙壁无力地滑下,将自己缩成一团,无声地落泪…… 同一片天空,同一个屋檐,两个相连的房间里,一个晴朗无云,一个大雨滂沱,一堵墙,将一对原本亲密无间的新婚夫妻,分隔在遥不可及的两岸,成为无法触及到彼此心灵的陌生人。 既然不记得,那么,他们只做陌生人,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啊诺,偶还是不舍得将若汐写成苦情女主,既然对方不爱,就决绝地放手,这是偶最欣赏的女生,所以,偶文案也改了,就让女主和小狼重新开始认识吧,嘻嘻~~~~ 第四章 无处可归 忍足约会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和弥子解除了误会的他,从身到心都特别的畅快,一路上哼着歌回到公寓,掏出钥匙开门,客厅里一片昏暗,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 摁下开关,因为情绪太激昂了,一点睡意都没有,干脆打开影碟机,接着看下午没看完的爱情片。 明亮的水晶吊灯下,忍足慵懒地倚在沙发里,交叠的双手托腮,深紫色的桃花眼毫无焦距地投在前方正在演绎的悲欢离合的屏幕上,脑子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转头看一眼紧闭的房门,突然变得很烦躁,好心情蒸发在寂静的夜里。 他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至少算得上正人君子,平时也以惜花之人自居,在没有遇到弥子之前,虽然风流,却仍然恪守着绅士之礼,对每一任女友都极力做到温柔耐心,像下午那样冷漠地对待一个女生,实属平生仅有的头一次。 虽然她笑着说会签字,以他的观察力如何看不出来,那时她的眼睛争得大大的,好似在拼命忍着不在他面前掉泪,白皙秀气的瓜子脸上布满一道道红痕,恐怕是在他背对着她的时候,使劲擦拭眼泪造成的吧。 耙耙碎发,忍足有些不解,她在书房所表现的坚强,和在礼堂里因姐姐的不喜而掉泪的软弱明显不同,也让他太过意外。 按正常的世家小姐的脾性来看,要不是大哭大闹一场,就是马上向家族求救,而她太过安静,安静得让他微微有些愧疚。 毕竟,这场婚姻,是安藤和忍足两家的当家人定下的,连号称冰帝天才的他都无法反抗,她,也是这场婚姻里的受害人之一啊。 为了弥子,他似乎做得太过份了呢,以后还是对她态度好一点吧。 下午对弥子说起的时候,弥子也觉得愧疚不已。他们的爱情,不该成为伤人的借口,还说要介绍好男生给安藤认识,只有她也同时拥有一份幸福甜蜜的爱情的时候,他们的自私,才能被原谅。 弥子,弥子,那么善解人意的弥子,要他怎么放得下呢,即使让他负尽天下人,也无法让弥子受一点点委屈。 安藤若汐,对不起,以后,我会尽量对你好,只能如此而已。 液晶屏幕上,男女主人翁最后终于牵手一生,大团圆结局。 关掉电视,忍足起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修长的手在快握到门把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还是无奈地转身,迈动长腿,朝书房另一边的卧室而去。 祖父的意思是,在他们高中毕业之前,还是分房独居比较好,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当初母亲来布置房间的时候,原本想将和他的卧室相连的书房改成她的卧室的,在他的极力反对下才妥协。 不过几步,已经来到若汐的卧室外,礼貌地敲了敲门,可是等待他的是一片寂静,什么动静也听不到。 是睡了吗?还是,出去了? 算了,忍足转身离去,反正不过是心血来潮而已,还是洗洗睡吧,明天是星期天,要去迹部家的别墅集训呢,他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将今天的一整天缺席训练搪塞过去吧。 已经高二了啊,凤、桦地、日吉也都升上高中部了,今年的全国大赛,是他们冰帝的天下。 被厚厚的房门阻隔的卧室里,一片漆黑,透过窗帘的缝隙而洒进来的月光,堪堪照射在角落里,明明灭灭地映照出一个蜷缩成团的身影,细瘦的双臂环腿而坐,头深深地埋在双腿之间,像是一只蛹,作茧自缚。 第二天早上,七点整,忍足梳洗好了,背着网球袋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身冰帝正选的网球服,为邪魅俊美的脸添上几分英气。 路过客厅的时候,藏在镜片后的桃花眼闪了闪,脚步也停了下来。 弯下腰,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文件翻看,神色不明,似高兴,又似愧疚。 那是他熟悉无比的离婚协议书,只不过,最后的签名处多了清秀娟丽的字迹,安藤若汐。 抬头看一眼依旧紧闭的房门,忍足将文件收好,才走了出去。 愧疚又如何,这样做,不过是让彼此自由而已。 而此时,若汐坐在开往大阪的新干线上,肿成桃核一样的银蓝色杏眼一片黯然。 昨晚,她就那样坐在地上睡了一夜,凌晨四点才醒来,看着周围陌生的摆设,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还以为自己在美国。 是的,那个生活了十年的大房子里,才是她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日本的安藤家,以及忍足的公寓,都不曾是她的家,不过是一座又一座囚困她的牢笼。 起身去盥洗室,拧开水龙头,让冰凉的水扑打在泪迹斑斑的脸上,镜中的她狼狈得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呵,多么像十年前那个小小的若汐,因为被祖父告知第二天要独自去美国生活,而不顾正下着倾盆大雨跑了出去,冰冷的雨湿透了她全身上下,温热的眼泪却灼伤了她脸上的肌肤。 那时,她再次跑去了不远处的公园,因为每个周末,侑士哥哥都会在那里打网球。 也是那一次,他告诉她要坚强,女孩子是不能轻易流泪的,还说即使她的家人不喜欢她,他也会以一直一直喜欢她的,会永远记得小汐。 温暖了她软弱的心。 可是,这一次,没有人会抹去她的泪,告诉她要勇敢。 不过,她已然长大,会一个人坚强,哪怕,伤害她的,是他。 梳洗过后,若汐径自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笔,翻到离婚协议的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安藤若汐。 安藤若汐,她依然还是安藤若汐,不是忍足若汐,哪怕,户口本和结婚证上,她的照片下面书写着大大的忍足若汐四字。 安藤,忍足,都不是她的归宿,那么姓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收拾好自己,带上钱包和手机,若汐轻轻地出了卧室,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然后,出门。 她,要去埋葬自己的回忆,让七岁的忍足侑士和六岁的安藤若汐,停留在过去的洪流里,不再醒来。 在晃神中,大阪到了。 随着涌出去的人流一起向外走,在出口处拦下一辆出租车,下意识报了地址,若汐继续沉思。 大约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了下来,若汐茫然地看了外面一眼,银蓝色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痛苦,转瞬即逝。 她,怎么会来到了安藤本宅? 在司机的催促中,她还是下车了,反正,要去的地方离这也不远。 徘徊在雕花的铁门外良久,若汐始终没有按响门铃,手抬起又放下,如此反复。 这里,早已不是她的家了啊。 昨天开始,在祖父他们的眼里,她是安藤家嫁出去的棋子、泼出去的水,忍足若汐;而在她名义上的丈夫眼里,她一直都是安藤若汐。 多么可笑,哪里都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她还回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还在渴望着他们施舍的亲情吗? 伸出去的手徒然地垂下,自嘲地笑笑,转身离开。 而这时,一辆宝蓝色的bw停在 网王若爱匪惜 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2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2部分阅读 门前,车门被急急地打开,安藤延枫匆忙地下车,淡紫色的丹凤眼里满是惊讶和狂喜。 因为他半夜睡不着,只要一想起若汐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心似被啃咬着,痛不欲生,所以驱车前往酒吧里,一个人喝闷酒,可惜越喝越清醒,他从来没有那么痛恨过自己千杯不醉的酒量。 最后还是开车回家,他不能就那样消沉下去,要尽快掌握安藤家的势力,好在以后有能力替若汐遮风避雨,忍足侑士,既然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那么,他绝对不会让若汐被束缚在忍足家一辈子的! 却不想,在大门前,看到了正要离去的若汐。 那一刻,他的心,好似突然活了过来,雀跃不已,再也顾不得什么,几个大跨步,安藤延枫抓住了若汐的手臂,将受惊的她带往自己的怀里,一双大掌紧紧铁箍似的圈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头埋在带有淡淡清香的青丝里,喟然叹息出声。 “若汐……” 第五章 放生 暗自神伤的若汐突然被拉进一个充满酒气的怀抱,心里一惊,正想要反抗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呢喃,带着她无法理解的情绪。 “安藤延枫!” 冰冷的嗓音唤回了他的理智,深深吸了一口气,想将那独有的淡香牢记心底,才不舍地松开了钳制的手,见她防备地退后三步,紫眸里的光彩瞬间黯淡了下来,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的体温的手紧握成拳,想要留住那一刻的温暖。 “若……你怎么会在这里?”吐出一口气,告诉自己要镇定,不能让她起疑,眼睛也恢复一贯的冷漠。 “与你何干?!”若汐戒备地望着他,还没从刚刚那一声饱含深情的呼唤中回过神来,银蓝色的眸子里划过一抹自嘲。 她多心了吧?还是因为太过伤心所以产生了幻觉?他,怎么可能会以那样的方式叫她的名字?难道十年不见,将她驱逐出安藤家的他,竟然一夜间有了身为哥哥的自觉? “若汐……”时刻注视着她的安藤延枫自然察觉到她的心思,愧疚如潮水般,淹没了他的心,右手伸出去,想要碰触她明显哭过的肿成桃核的眼,却在半途无力的垂下。 他,没有资格。 “不要那样叫我!”再一次听到的名字被他叫出口,带着满满的疼惜,若汐再也忍不下去,“安藤延枫,你到底想怎样?!” 曾经她是多么殷切地期盼至亲能用宠溺的口吻唤她一声“若汐”,可是没有,从有记忆以来直到她冠上他人之姓,祖父、父亲、母亲,他们对待她永远都只是冷若冰霜、毫不在意。 “对不起,若汐。”天知道,此刻他多想毫无顾忌地将她拥进怀里,好好地安慰她受伤的心,可是不能,不能啊。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诚挚地道歉,虽然晚了十年。 若汐震惊地对上那双满含歉疚的紫眸,心突然撕裂般疼痛,复杂的情感纷至沓来,被封印的记忆一幕幕在脑海放映。 曾经,她对于他的到来是那么欢喜,幻想着“哥哥”能够疼她宠她,陪着寂寞的她一起玩,可是…… 闭上眼,若汐不愿再看他,他的愧疚,她要不起,也没有必要了。 当祖父多年来第一次和她通话,第一句就是让她回日本联姻,而她答应了的那一刻起,安藤家对她的生养之恩,已然悉数偿还,十六年来的血之羁绊,烟消云散。 从今天起,她只做自己,不是安藤家的棋子,也不是忍足侑士的妻子。 不爱,不恨,安藤家的所有人,侑士哥哥,都只能被她遗弃在过去里,为了,能够幸福地活下去。 他的道歉,突然让她醒悟了过来,原来,她一直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转身,银蓝色的杏眼睁开,一片清明,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和解脱,迈步想要离开,手却被拉住。 “若汐,对不起,以后请让我当一个合格的哥哥!” 这一次,她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转身,平静地看着眼前痛苦的面容,沉默着,无语。 “你……”安藤延枫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无名的恐慌,她看着他的眼神太过平静,好似他不过是一个稻草人而已,“恨我吗?” 不要,不要否认,他宁愿若汐恨着他,那样至少不会忘了他。 “不恨。”淡漠的语气,好似他们只是毫无关系的路人。 “那……原谅我了吗?”安藤延枫的嗓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拼命地压抑着。 “既然不恨,又谈何原谅。” “你……” “安藤延枫,”若汐轻声地叫出口,被拉着的手腕也自他的大掌中抽离,眼睛直直地和他的紫眸对视,让他看清她的坚持,“我累了,以后,请不要再管我,就当作,放我一条生路。” 说完,若汐头也不回地离去,没有等他的回答。 “……”安藤延枫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被她甩开的右手仍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仿佛空荡荡的掌心还握着她的手。 看着纤细的身影没入橙红的朝阳之中,久久都没有动弹。 若汐,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成全,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只是,请允许我默默地在一旁守护着,会像以前一样,不让你发觉,直到你完全拥有幸福。 他不是傻瓜,新婚的第一天一大早,若汐就出现在这里,而且双目红肿,肯定是忍足侑士做了什么。 所以,若汐,等我,等我掌控安藤家之后,将以前所欠的,全部还给你。 这样,我才能,放彼此一条生路。 若汐依照小时候的记忆,慢慢地朝小公园而去,脚步却轻快了些,好似心里的死结被解开了一半。 以前的她多么可笑,作茧自缚,因为至亲的淡漠而耿耿于怀,无法彻底地幸福,哪怕她一次次地劝凯宾放开,不要因他父亲的厌恶而伤心,可是她自己却做不到,始终无法释怀,更是一直恨着安藤延枫,将所有的错都归于他一身。 其实,那不过是她因为自身的软弱而逃避的借口。 一次次地告诉自己因为他的存在,祖父才会将她放逐到美国,只有那样,她才能安慰自己,她不是没人要的小孩。 呵,她应该感谢安藤延枫的,因为他的到来,母亲才没有被休弃。 她知道的,六岁那年,佣人们闲聊着,有一对母女上门大闹,说是要让自己的女儿认祖归宗。 他们肆无忌惮地嘲讽着,母亲无法再生育,于是她威严冷漠的父亲,有了外室,若不是同样生下的是女儿,恐怕母亲早就成为下堂妇了,而那时出现的和父亲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的遗孤,成为了母亲唯一的救命稻草。 那时她不懂,只是惶恐着因为自己的原因,父母将要面临离婚的命运,所以加倍的对安藤延枫好,即使被他欺负了也不敢声张,实在忍不了的时候才偷偷地跑出去找侑士哥哥,寻求安慰。 现在想想,还真是讽刺呢,明明是背叛,却被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父亲的情妇生下的女儿,比她不过小了五个多月而已。 可怜的母亲。 可怜的自己。 她不要再自欺欺人,哪怕没有安藤延枫,她也不会被至亲喜爱。 现在,她终于从噩梦中醒来,重生。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公园,触目所及的,是刻在心底深处的记忆。 分花拂柳,若汐一步一步地走到露天网球场,心里松了一口气,十年了,这里除了翻新过一番,增添了一些供老年人健身的运动器材,格局没有太大的变化,网球场依然还在。 找到曾经的老座位,若汐坐在看台上,托腮凝想,耳边不是传来击球的清脆声响。 此时,虽然不过早晨八点,网球场内已有了两个矫健的身影飞奔着,正在对打,两人的技术都很好,你来我往,不分胜负。 若汐没有看向他们,只是呆呆地坐着,眼睛没有焦距。 她只想静静地坐一会,缅怀十年前最美好的回忆,然后,将它连同懦弱的安藤若汐,一起封印。 可惜,天不从人愿,黄|色的小球径直向发呆的她飞去…… “小心!” 温润的男音带着一丝急切,让她回过神来。 眼看网球即将亲吻上她的脸的那一刻,若汐机敏地偏过头,来势汹汹的小球堪堪擦过黑发,重重地砸在高一级的台阶上,发出“嘭”的声响。 “不好意思,小姐,能帮我捡一下球吗?” 若汐拍拍被吓到的心脏,循声望去,在橙色的阳光下,笑得温和的俊秀少年映入她猛然睁大的瞳孔……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偶纠结啊纠结~~~~ 本来是决定男主是忍足滴~~~结果偶不忍心自家女儿变成苦菜花,所以,现在男主不定,大概会从忍足、迹部、白石三人中选一个,具体看剧情发展撒~~~~ 第六章 释然 那个男子,长身玉立,一头银灰色的发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栗色的眼睛温润如玉,笑容如春风般和煦,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优雅,风度翩翩。 让若汐在意的是,那个笑容,好像,好像当初的忍足侑士。 十年后,在忍足侑士身上再也看不见的温暖的笑,却意外地出现在不认识的人脸上。 原来,她是这么愚笨,一直停留在过去,忘记了每个人都会长大,如同她已不是曾经软弱爱哭的小汐一样,忍足侑士也不会再是笑着向她伸出手的侑士哥哥。 她到底在执着些什么啊?! 不会了,不会再执迷下去了。 她喜欢的从来都只有心中的那个笑容温暖的小男孩,不是现在举手投足都充满着邪魅气息的忍足侑士,哪怕分明是同一个人。 但,对于她来说,他们是不同的。 呵,真好,这样,以后她和他会好好配合的,演好这场虚假的婚姻。 忍足侑士的冷漠,再也伤不了她丝毫,因为,不在乎。 “咳、咳,小姐……”温和低沉的嗓音响起,白石有些疑惑,也有些不自在,俊脸微微涨红。 从刚刚起,她的目光就胶在他的脸上,而且充满着莫名的怀念? 一会子忧伤,一会子又恍然大悟,接着露出释然的浅笑,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啊! “啊,”若汐游离的思绪回笼,银蓝色的眼也有了焦距和神采,对上被她看得不自在的他微微一笑,有些赧然,伸手将落在旁边的网球递给他,“抱歉,我走神了。” 不经意间两人的指尖相触,她的微凉,他的温热,若有似无间擦过。 “谢谢。”白石有礼地笑笑,心中也不在意,漫不经心的道谢。 “不客气。”想通了的若汐启唇微笑,如春风中绽放的樱花,清雅绝俗。 她不会再庸人自扰了。 从此以后,她会是在美国的那个坚强的安藤若汐,无论如何,她有着自己,右手提不动的东西,左手帮忙就好了,自己爱自己。 她只是一个彻头彻尾自私的人,学不来不求回报、默默地为不爱自己的人付出,亲情、爱情、友情,都是需要对等的付出的。 至亲不爱她,那么回报了他们的生养之恩后,她会将他们隔离在心门之外;刚上任不到一天的新婚丈夫要和她签定契约,没关系,她会如他所愿,在人前和他做一对假夫妻,却不会再踏进他的世界一步,只做陌生人。 或许,她的骨子里流淌着的血液,同样继承了安藤家族的冷漠自私。 未尝不可。是他们先遗弃她的。 六年之后,她将谁也不欠,重获自由。 多么美好。 撇开曾经喜欢忍足侑士这个事实,他在无形中帮了她一把。 至少,她看到了未来的曙光。 在这期间,她要好好地充实自己,为六年之后有能力保护自己而战。 她要活出属于安藤若汐的精彩,不依靠任何人,不做攀附他人的菟丝子。 幸福的青鸟没有找到她,没关系,她会自己去寻找…… 白石本来拿到球就想离开的,却被她对着朝阳扬起的笑鬼使神差地止住了脚步,那一刻从她身上所迸发出的美,触动了他的心弦。 作为网球部的主力,在学校里,他也有属于自己的后援团,大胆前来向他告白的女生也有很多,其中不乏校花之流,却让他很是困扰。 对于他来说,人生都是规划好的,学业、网球,已经将他的生活占据的满满的,分不出心神出来像其他的高中生一样谈恋爱。 这也急坏了自家的母亲,居然还唆使姐姐来探他的口风,以为他有问题! 谁规定十七岁的男生必须谈恋爱的!他实在是对自家母亲大人的无厘头想法无力! 他是白石藏之介,被称为“圣书”的男人,对未来的人生,早有了规划,除了要在高中带领四天宝寺问鼎全国冠军的桂冠,也立志要考取东京大学,为他的人生打下坚实的第一步。 也因此,再漂亮的女生在他的眼中都是一个样子,除了母亲、姐姐之外,他从来不会多看其他的女性一眼。 可是,刚刚她的笑容却让他第一次分了神,一向平静的心湖被投下了一块石子,泛起微微的涟漪。 破茧成蝶。 那一刻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这四个字。 “白石,你在干什么啊,磨磨蹭蹭的,难不成你也会对美女感兴趣啊?那样伯母也枫放……”一只满是汗水的水搭上他的肩膀,揶揄的笑声在看清楚状况后僵住了,手指抖啊抖地指着望向他的若汐,说出的话也变的结结巴巴,“你,你……” 她不是昨天和侑士结婚的安藤若汐吗?他应该称呼为堂嫂的人,可愣是叫不出口,引来了白石好奇的眼神。 “谦也,太失礼了,”白石将指向若汐的手指拨开,若有所思,“你们两个认识吗?” “这个……”谦也踌躇,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侑士是不希望认识的人知道他结婚的事的吧。 若汐微微一笑,好像知道他的困扰似的,开口解围,“你好,我是安藤若汐,家里和忍足家是世家,”目光转向不知所措的谦也,表情自然,“忍足君,好久不见。” “啊……好久不见。”反应过来的某人恢复正常,他还是顺着台阶下吧,要不让白石察觉了,侑士非杀了他不可。 只是,她为什么一大早出现在这里?难道侑士这么快就像她摊牌了? 谦也的目光带着怜悯在若汐的周身逡巡,见她好像很淡然的样子,又不像是受了刺激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好,安藤桑,我是白石藏之介,很高兴认识你。”白石收起心中的疑惑,温和地自我介绍道。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白石君。” “啊诺……安藤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谦也挠挠头,实在是想不通,干脆问出口。 “啊,忍足君不说我还真忘了呢,”若汐装出一副找到救星的样子,银蓝色的杏眼里满是对自己的懊恼,“因为我刚刚回国,趁着早晨天气好想散散步,结果一时大意迷路了,手机也忘记带了,所以……” “啊,原来是这个样子啊,那不如让谦也送你回去吧,”白石见好友一直呆呆的没反应,手肘捅了捅他,“谦也,我们上午也训练够久了,今天就到这吧。” “啊?哦,好的。”谦也虚应下来,实在不能怪他,明显她在撒谎,可是为什么呢? 她没理由在白石面前隐藏身份啊,如果说侑士和她摊牌的话,闲适的表情又实在不太像。 啊啊!搞不懂!平时他就很难理解侑士了,现在他娶回来的老婆也这么高深莫测,真是,他肯定和侑士犯冲。 “很久没有去拜访忍足爷爷了,忍足可不可以带我去你家?”若汐笑着开口,完全是一副无辜的样子,让人看不出半点端倪。 有些事是该和老爷子谈谈了,她不想一直处在被动挨打的地位。 “哎?……可以。”谦也暴汗,可又完全看不出来她想打什么主意,心里叫苦连天,完了完了,万一她在祖父面前说些有的没的,侑士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每一次他口快,在祖父或是大伯面前不小心透露了自家狐狸堂兄的事,害他挨训的代价是,以后的一个月内都别想安生! 上次因为弥子的事,侑士到现在都还没原谅他呢! 呜呜,为啥啊为啥,他最近是不是招惹了满天神佛啊? 作者有话要说:白石出场,啦啦~~~ 第七章 谈话 若汐在不甘不愿的谦也带领下,第一次来到忍足本家,忙坏了一干下人。 古色古香的偌大和室建筑里,只住着老爷子和谦也一家,大儿子忍足佑成,也就是忍足侑士的父亲,因为管理着东京区的几家医院,带着妻子和儿女住在东京,而忍足侑士在升入高一时又一个人搬出去住了。 管家进去通报过后,才带着她到了一间装修古典的和室。 先向忍足老爷子行完问候礼,若汐才恭敬地在他对面的席子上端坐着,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微微垂下头,并没有东张西望。 忍足信介不发问,她也不开口,以示对长辈的敬意。 “嗯哼。”忍足信介打量良久,才清了清喉咙,蕴含着智慧和人生历练的眼睛透露出一丝赞许。 不骄不躁,沉稳有度,是个好孩子。 “怎么今天就回关西来了,侑士对你不好?”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 若汐抬头,目光清澈,对上他深邃的眼,不躲不闪,“因为想明天就去冰帝上课,所以今天回安藤家收拾一些行李,顺便过来拜访祖父。” 她没有回答后面的问题,忍足侑士那么堂而皇之地拿出离婚协议,想必之前经过一番反抗的吧,不情不愿的婚姻,如果说他对她很好,谁都会知道她在撒谎,况且,她没必要替他遮掩。 “侑士哪去了?”忍足信介意味深长地看了波澜不惊的她一眼,心里微微叹息,虽然是家族联姻,但这么好的孩子,在美国长大还能恪守日本的传统礼仪,尽显大家风范,希望侑士他能好好珍惜啊。 别的什么外四路的女子,根本配不上他们百年尊荣的忍足这个姓氏! “回祖父,他一早就去参加网球训练了。”应该是这样的吧,记得小时候每次看他都是在打网球,如果说不知道又会让人起疑,毕竟今天是他们的新婚第一天啊,希望忍足侑士长大后对网球的热情没有消退。 “恩,侑士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和谦也一样沉迷网球,作为他的妻子,以后要好好督导他不要玩物丧志。”老爷子端起茶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言辞间并不是很赞同两个优秀的孙子浪费太多的精力在网球上。 忍足家从明治维新时候开始,就是医药世家,一代一代相传,每个子孙都必须从医,甚少有例外,何况忍足侑士还是他最看好的下任当家。 “是的,祖父。”若汐弯腰应声,心里抹了一把汗,幸好没猜错。 “班级决定好了吗?明天让侑士带你去校长室报道。” “嗯,我想降一级,念高一。”她的成绩一向不错,在美国时还曾跳过级,原本是读高二的,但如果这样的话,祖父肯定会安排她转入忍足侑士的班级的。 她原本也想更靠近他一点,但是现在没必要了,离得越远越好,他的世界,她再没有兴趣插足。 “是吗?”忍足老爷子顿了顿,眼里的精光四射,浑然天成的威压也开始朝她坐着的方向放出,“听说你在美国念的是高二,而且成绩名列前茅。” 若汐一派淡然,好似根本感受不到他的探视,嘴角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坦然回答,“因为一直呆在美国,我的日语基础不太夯实,日本史更是从来没接触过,所以想趁机补上,以免以后学习起来吃力。” “嗯,”忍足老爷子赞许地点点头,脸上还是纹丝不动,“这样很好,基础最重要。” 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很少有她这样稳扎稳打的性子了,不错,适合成为他们忍足家的孙长媳。 “还有,祖父,为了方便,我的入学名字想依旧用安藤的姓氏。”凯宾在学校的时候就因为会打网球,被学校里的女生疯狂地追求,以忍足侑士的自身条件,估计也是冰帝的风云人物吧,她还不想冠着“忍足”的姓氏找不自在,而且,她永远都不会是忍足若汐。 “嗯?”忍足老爷子顿了顿,沉思了一会,深邃的眼在她的脸上打量,不放过一丝表情变化,想找出蛛丝马迹。 可惜她只是微笑着,不动如山,真的只是这样的吗?还是侑士逼迫她的? 不过,算了,或许相处久了,侑士会喜欢这个识大体的妻子的吧,如果他过多的干涉,搞不好会引起反效果,他们也确实还小,不适合公开婚事。 “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 “谢谢祖父体谅。”若汐恭敬地道谢。 “嗯,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在外要时刻记住你是忍足家的孙长媳,保持风度就好,对于自家人,无须这么多礼。” “是的,祖父。”若汐这次没有弯腰行礼,只是回以浅笑。 “你和侑士两个人居住在外,需不需要派佣人去照顾饮食起居?”因为认同了她,忍足信介的语气也柔和了下来,严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慈祥。 “这个,劳烦祖父关心,我们会自己打理的。”他也是为了自由才搬出去住的吧,况且他们的关系那么僵,若公寓里多了一个眼线,无论是对她还是他都无益。 “好吧,你们年轻人的世界,老头子我就不多干涉了,往后,若是侑士欺负了你,记得和你婆婆说说,慧子她很喜欢你,定不会让你委屈的。” “好的,祖父的话,若汐会铭记在心的。”若汐有些鼻酸,她的亲爷爷,从来没有这样关心过她,忍足爷爷透着温情的话,让她的心有些感动。 其实她不贪心的,真的,她只是个亲情匮乏的女子,只要一句关心的话,一个在乎的眼神,就能够让她很高兴很满足了。 “对了,你一直在美国居住,如果对日本的生活不适应,也可以和慧子多多交流,她就住在东京,你来去也方便。” “嗯,我会经常去拜访公公婆婆的。”虽然她没缘份做他们真正的儿媳,但忍足妈妈的身上,有她一直渴望的母爱,就让她稍稍偷来一点属于忍足侑士的温暖吧。 只要一点点就好,她不会要太多的,因为如果太过沉溺的话,六年后恐怕会难以割舍。 “你的父母将你教得很好。”生长在美国那个崇尚自由的国度,难得没有那些浮夸的气息,乖巧听话,比任性的侑子好多了。 “……谢谢祖父夸奖。”垂下的睫毛遮掩了她眼中的嘲讽。 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吧,她的亲人,将六岁的她放逐到美国,期间没有任何人去看过她,她的父母,也从来没有亲自教过她! 十年来,她的大大小小的事,都是自己和佣人料理的,哪怕她有一次病得差点死掉,陪着她的人,也只有比她还小一岁的凯宾! 不过,祖父倒是在她十岁的时候,派了一个礼仪老师给她,教导她举止规范,让她不至于像个没教养的野丫头。 而那时的她,傻傻地以为祖父还是关心她的,用上十二分的心思学,以为只要她学得好,祖父就会接她回日本。 多么天真! 现在想想,那时祖父就想着要将她当一颗联姻的棋子了吧,真是设想得周到呢,怕她无人教养,长大后会失了大家风范,给安藤家抹黑吗? 用尽心机谋算她的未来,为何不肯真正地关心她一下下? “嗯,就这样吧,让谦也带着你好好逛逛庭院,中午吃过饭再回去吧。” “是的,我先出去了。”若汐起身,跪坐太久,因为不习惯,脚都有些麻了,却咬牙坚持着,不露出一丝不适。 出了门,才放下紧绷的神经,依靠在墙下,揉了揉酸痛的膝盖,抬起眼,望向碧蓝的天空,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她多么虚伪,装作乖巧的样子,想要给忍足老爷子留下好印象,毕竟,她在日本孤立无援,和忍足侑士的家人打好关系,是必须的。 她,也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呢,像是爱情片里的反派女配。 可是,那又如何呢,没有人会为她遮风挡雨,她只能靠自己,只能,费尽心机…… 作者有话要说:偶发现文朝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了,女主的性格也和以前的设定不像了,呜呜,不过,偶喜欢这样坚强、识大体的女子…… 第八章 反击(一) 在忍足本家吃过一顿日式的中餐后,若汐谢绝了忍足老爷子让谦也送她回东京的提议,独自乘新干线回去了。 到达忍足的公寓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打开门,一片清冷,还是她离开前的样子,只是茶几上的协议书不见了。 回到卧室,若汐开始着手整理从美国寄来的行李,将衣服一件一件挂进衣橱里,在整理一些重要的文件时,发现了两本画册,都是她素日闲着无聊时的涂鸦之作。 其中一本是突发奇想时的随意之作,里面有很多景物素描,都是她在美国生活去过的地方,而另一本,若汐想了想,始终没有打开,将它放在书桌底下。 那里面,全部都是人物素描,而且都是同一个人,一笔一划都昭示着她的想念。 是的,是她记忆中的侑士哥哥,拿着球拍的他,追着小小的网球飞奔着的他,更多的是笑得温暖的他,全部都是他。 算了,若汐不再管那边画册,也不想毁了它,毕竟那是代表她十年来的念想,连学画的初衷,都只是为了留住脑海里越来越稀薄的记忆。 就让它在角落里,连同过去的记忆,一起尘封。 花了一个多小时整理行李,又开始逐条将想要的协议写出来,她可不是吃素的,没道理如了他的意,不找点补偿回来。 忍足侑士,你就等着吧,她不是个只会被动挨打、不会还手的人。 她做人的信念是,别人对她一分好,她会回报十分善,同样的,惹到她的人,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她的骨子里,流着一半邪恶的血液,遗传自安藤家的冷漠和自私。 逐条写完后,若汐忍不住砸舌,居然有三十六条之多,嘴角弯起一抹灿烂的笑:忍足侑士,这就是你惹到我应付的代价! 仔细核查之后,若汐才放下笔,看了一眼桌上的小熊闹钟,居然已经快六点了,怪不得有些饥肠辘辘。 起身来到厨房,发现冰箱里除了一些水果和饮料之外,一根青菜都找不到。 黑线,她不该抱有他会自己做饭的天真想法,不过,他搬出来后一个人是怎么过活的啊,难道天天吃外卖? 不管了,若汐回房拿起钱包和钥匙朝电梯走去,五分钟之后,到了公寓外,问了警卫离这最近的超市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去。 除了要买做饭的食材之外,还要买一些日用品,回来得匆忙,很多东西都落在美国没带回日本。 这样一算,貌似她要买很多东西啊,可是她只有一双手,这个时候她开始想起凯宾的好了,虽然他很嘴硬,脾气又超级坏,像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但还是任劳任怨地凭她差遣,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回来也十多天了,不知他过得怎样,离开前他正在进行集训,咬牙切齿地说,在今年的美网公开赛上,一定要打败那个被他成天挂在嘴边的越前龙马,真是倔强的臭小子,越挫越勇。 而她因为走得匆忙,来不及和他细说,如果他知道她已经嫁为人妇了,估计会吓一跳的吧。 还有住在隔壁的李爷爷和李奶奶,他们是美籍华侨,她到美国后,他们就已经在那生活了十几年了,多亏了他们的关心和照顾,才让她刚到美国的时候,不至于孤单害怕,还教了她很多关于中国的知识,让她打小就对中国文化着迷,比起日语,她的中文和英文估计说得更溜。 他们,都是她在美国的家人,只是,从今以后,要隔着一整个太平洋的距离,无法再常联络了。 不过,在她心里,他们永远是她的亲人,真正的亲人。 若不是有他们的扶持,估计现在的她,真的会自暴自弃变成一个野丫头的吧。 瞧,上帝关上了门,却给她开了一扇窗,天无绝人之路,因此,即使在日本只有她一个人孤军奋战,她也会活得很好,为了关心她的人,她不会傻到做亲者痛仇着快的蠢事,永远不会。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到了超级市场里,若汐斟酌着买了一些蔬菜和新鲜的鱼肉就回去了,至于日用品,苦于她一个人只有两只手,只好晚上再来一趟,反正离得也不远,就当作饭后散步好了。 回到公寓,动手做饭,简单的两菜一汤,说起来,她的厨艺,是李奶奶亲手教的,自然只会做中式和西式的饭菜,对于日本料理,除了寿司,一窍不通。 一个人边看电视边吃,也不会觉得无聊,以前的那么多个日子,她已经习惯了自娱自乐,不会觉得寂寞。 如果不是意外地和凯宾相识,估计她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同龄人相处了。 等她吃完饭又去了一趟超市,买完日用品回来,在一楼等电梯,瞄了一下腕表,原来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安藤?”忍足刚回来,就看到提着大包小包满头大汗的“新婚妻子”,疑问出声。 若汐的身子僵了僵,收拾好脸部表情,挺直背脊,才转过头,温声软语:“忍足君。” 这时电梯门开了,走了进去,只有他们两人,若汐将购物袋放下,退后,低下头,站得离他远远的,沉默。 忍足看着前方不语,眼角的余光扫视过她乖巧的面容,深紫色的凤眼里露出一抹嘲讽。 到了21楼,忍足提起两个装得满满的购物袋,率先走了出去,绅士的作风已经融入了骨血之中,即使对她有所不满,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和一声平淡的道谢,薄唇勾勒出邪魅的弧度。 安藤若汐,想在他眼皮底下耍花样,还嫩得很呢。 下午的时候,谦也给他打了电话,说她上午去了关西本家,和祖父谈了很久,中午吃饭的时候,祖父貌似对她很满意的样子。 而不久前,祖父还特意打了一通电话给他,殷殷叮嘱他要好好对待“妻子”,不要亏待了她,否则决不轻饶他! 真是会装乖卖巧啊,昨天表现得那么合作,不过才一天而已,就那么迫不及待地向祖父告状吗? 看来他太过小看她了,不过,他倒想看看她想耍什么把戏。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剧情就要转入冰帝了,呀呀,压力好大啊,华丽丽的女王大人啊,还有凤狗狗,流口水~~~ ps:偶贪心不足,还想加进来一个男主,冰殿和女神啊,难以取舍当中,剩下的一个只能划到女配那边去了,纠结~~~~ 虽然王子们都很好,但偶也不想写得女主人见人爱,所以,讨厌女主的王子还是有滴,呜呜,顶着锅盖爬走…… 第九章 反击(二) 忍足回到卧室淋浴过后,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出神,没了镜片遮挡的深紫色眼睛不复人前的邪魅,好似隐在迷雾中的海,深邃、锐利,暗沉沉得让人窥探不到他的内心。 想起在客厅里时,安藤若汐在他放置好东西后,扬起头,脸上带着淡漠而疏离的笑,背脊挺得直直的,仿佛在宣示着她的骄傲,郑重地说有事和他谈,银蓝色的眼睛里一片平静,无喜,无怒,无嗔,无怨。 看来,他娶回来了一个了不得的女人,一夜之间就可以将心情调整得那么平静,心机深沉,不可小觑啊。 今天,弥子偷偷地和他说,她想见一见他的“妻子”,既然他们之间协商好了,她们做朋友也不错,往后配合起来也不会有漏洞。 只是,现在他后悔了,弥子那么天真善良,还是不要和她多接触的好。 因为,连他也看不透安藤若汐,这样的女子,谁也不知道她掩藏在平静面容之下的心思。 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再做决定吧。 不过,无论安藤若汐是好是坏,都不能阻挡他的幸福。 将毛巾随便扔在椅子上,忍足走出卧室,就看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书的若汐,茶几上还放着一杯香浓的红茶,氤氲的热气缓缓在空气中蒸腾,让人联想到英国庄园里,悠闲的下午茶时间。 目光往下,触及到熟悉精美的杯子,深紫色的桃花眼危险地眯起,该死的安藤若汐,居然擅自动用他一直舍不得用的白底青花瓷杯! 那可是弥子去中国时特意给他带回来的! 看书看得专注的若汐,感觉背后有些发寒,转过头,就看到不善地瞪着她的忍足,将手中的书放在茶几上,嘴角扬起无懈可击的笑,红唇轻启:“坐,忍足君。” 呵,忍足收敛怒气,轻笑出声,嘴角勾勒出邪魅诱惑的弧度,靠近她,俯下身,一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一手挑起她尖尖的下巴,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昭示着无情的薄唇贴近她白嫩的耳垂,开合间挑逗似的若有若无地擦过,“呀勒,呀勒,你这是在反客为主吗?安藤、桑。” 眼角扫到她依旧平静无波的面容,一丝变化也没有,眸色更为暗沉,他对自己的魅力可是信心满满的,而她是真的对他的挑逗毫无所觉,还是故作镇定,想以此来引起他的注意? 无论是哪一样,她都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很好,他很久没有玩过有挑战性的游戏了。 若汐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掩住眼中的冷厉,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对于他的举动,她没有一丝欣喜,也没有一丝害羞,心中只有一片冰凉。 这一刻,她完完全全地认清了,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在他的身上,她居然找不到丝毫当初那个暖暖地笑着的阳光男孩。 他的笑,让她寒到骨子里,将她的血液,冻成冰。 好似,那一场相识,只是他的前生。 努力克制住心头翻涌的失落,若汐伸出手,狠狠地打掉他的手,不顾下巴上传来的疼痛,银蓝 网王若爱匪惜 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3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3部分阅读 色的眼闪过一抹讥嘲,“忍足君,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否则我可能会以为你对我心存不轨,说不定哪一天就误伤了你,会很过意不去的。” “呵呵~~”忍足轻笑,眼中的兴趣盎然,刚刚他没看错的话,她是在对他表示不屑吧,下手还真狠,小猫被惹急了,也是会伸出利爪的。 收回撑在她身后的手,忍足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一手横放在沙发靠背上,一手撑着头,慵懒恣意。 “sa~~有什么事和我谈吗?”紫眸扫过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杯,薄唇微抿,“不过,在这之前,安藤桑是不是该自觉地做好一个合格的‘客人’?” “忍足君是在说笑吗?”若汐当然知道他话中的不满,故意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莹白修长的手指在精美的青花上细细摩挲,温暖了她冰凉的手。 无视对面的人的反应,若汐缓缓开口,“如果你是一个‘合格的主人’,我也不会这么无礼地越俎代庖,以后我们还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很长时间,我总不可能为了‘作客’的礼仪,让自己活得不愉快吧?” “而且,严格说起来,我是你的妻子,哪怕只是名义上的,这里,也算是我的‘家’。” 看着他越来越铁青的面容,若汐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弯。 家?呵呵,心之所至才是家,这里,不过是另一个囚困她的牢笼,只是区别在于,她能要求一些权益。 好吧,她是故意的,他让她白白伤心了一晚,总得找点利息回来不是? 她安藤若汐的眼泪可是很珍贵的,况且,看在以前他曾经对她伸出过援手,她已经手下留情了。 忍足眯起眼,也不再伪装,狼的本质尽显,全身上下都散发出锐利的锋芒,连魅惑的嗓音都带有一丝威压,“你想怎么样?” “呐,忍足君,相信聪明如你,该懂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句话的意思吧?” 若汐放下茶杯,将放在身侧的两张a4纸和签字笔一起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对上他疑惑的眼,清丽的面容浮起淡雅的笑,“很简单,我签了离婚协议书,那么忍足君也要签下这份保证书。” 忍足闪了闪神,该死的,他居然会觉得这个富有心机的女人笑起来很好看,一定是昏了头了! 不再看她,忍足拿起所谓的保证书,专心地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是发青,连嘴角挂着的招牌笑容也僵住了,额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差点捏碎了手上的纸。 努力地吸了一口气,才抬起头来,对上她的眼,咬牙切齿,“安藤若汐,你不觉得自己太过份了吗?!” 整整三十六条啊,都是不利于他的协议,包括书房、客厅等等的平等使用权,除了各自的卧室之外,他的生活硬生生地进驻了一个令人讨厌的女人! 什么叫住不可以在共用场合抽烟喝酒?什么叫住不可以带女人回来过夜?还不能对她拳脚相加、恶言相向?! 她以为他是谁啊?小混混还是不良少年?! 他忍足侑士,是冰帝公认的绅士啊绅士,怎么可能会做这么没格调的事?她是暴力家庭片看多了吧?啊?! 更过份的是,要他尽快将杂物间腾出来,给她当画室和琴室,要不然就将他的小提琴室让给她?! 还有,她在冰帝读书期间,他和她只装陌生人,否则,一切因他而引发的麻烦,他要全权负责解决?! 除了需要演戏的场合之外,不得和她有肢体接触…… 很好,非常好,安藤若汐,你惹毛我了! “会吗?”若汐嗤笑出声,手指点上下巴上的红痕,意有所指,“真是好笑,难道新婚第一天,就要我签下离婚协议书的忍足家大公子,不觉得自己是更过份吗?!” “呀勒,原来安藤桑是在报复啊,真是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啊。”忍足挑挑眉,眸色暗沉,嘴角挑起一抹勾魂的笑,像是一头蛰伏的兽。 他,是深藏不露的冰帝军师,没有那么容易就被人激怒得失去理智,如果他签下这份保证书,能够让她在家人面前更加配合他,那么,又有不可。 拿起笔,忍足在后面加上几条,其一,保证不向任何人透露他们之间的协议;其二,不能动用他的私人物品;其三,在家人面前和他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好夫妻。 写好好,忍足将保证书推到她面前,这回轮到他悠闲地看戏了。 他正担心她即使签了协议书,还会在背后搞小动作呢,有些不放心,而她刚好在这个时候送来了一颗定心丸。 看来,她今天在祖父面前什么也没说,以后,也不会多说什么,而且,他确定了,她也无意和他绑在一块,正中下怀。 现在,他开始有些欣赏她了,识时务、不会痴缠的女子,总是能得到他更多的认同。 若汐看了看,了然,轻笑,“抱歉用了你‘珍贵’的杯子,我喜欢用精致的杯子喝红茶,虽然不是很合意,在我去买到合意的杯子之前,就先凑合着吧,忍足君不会介意的吧?” 她不是那么白目的人,只是,单纯地想要气气他而已,这套青花瓷杯被主人保存得很细致,显然一次也没用过,纯粹拿来观赏,也因此,她才故意拿出来泡茶喝。 杯子就该有杯子的用途,不是吗? “随、便!”忍足磨牙,她用都用了,他还能小气地说不可以吗? 看来以防万一,他要将共用场所的私人物品,全部放到卧室去了,省得又被某人辣手摧花。 “那就好,我就知道忍足君很大方,”若汐签好字,推给忍足,扬起灿烂的笑,“以后,合作愉快。” 忍足看了她一眼,拿起笔唰唰唰地签好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薄唇勾勒出舒心的笑,“合作愉快。” 以后,他可以不用担心家里的“定时炸弹”了。某狡诈的狼。 呵呵,忍足侑士,这样你就能够安心了吧。垂下眼的若汐。 她为人处世的第一条准则:卸下别人的防心,才好为自己谋福利。 既然她已经不想和他做一对真正的夫妻,那么,也就没必要让他处处防着自己了,毕竟,她可不想将要和她朝夕相处六年的同居人,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 sa~~,这一场两人之间的较量,是谁的算计得逞?还是双赢…… 天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啊诺,偶是越来越喜欢自家女儿的个性了,一定不会虐她滴,下一章,女主就要去冰帝读书了,会碰到一个王子哦~~~~ ps:因为整篇文的立意和构思都有了很大的变化,所以文章的名字和文案,偶全给改了~~~ 十年转身,正式改名为:若爱匪惜,用了女主的名字,呵呵~~~ 第十章 初相识 第二天一早,若汐独自走在冰帝的樱花道上,神色悠闲而淡漠。 四月的樱花开得正盛,粉红的花瓣不时在微风中零落,像是在春天的晨曦中下着的一场绯色的雪。 若汐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摊开掌心,接着轻轻落下的细碎花瓣,嘴角勾勒起一抹清浅的笑,银蓝色的杏眼却冰冷如霜。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十年前,尚在稚龄的自己,在夏初之时独自离开日本,还记得那时的蝉,鸣叫了一树,带着她心底的伤痛和支撑了十载的温暖。 而今,她在樱花盛开的季节,初次踏入日本的学校,来到日思夜想的人的身旁,心,却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樱花,灿若烟霞,美得如幻似梦。 浮现在她脑海的,却是美国n?d?s校园那一片红枫林,还有,相互追逐嬉闹的身影。 凯宾,anna,我很想念你们。 兜兜转转,蓦然回首,十年的念想,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无形,只是,时间欺骗了她。 此时正值社团的晨训时间,来来往往的男生女生们嬉笑着,谈论着,朝气蓬勃,只有若汐孤独地立在樱花树下,笑着,眼神却冰冷空茫,自成一个世界。 “atobe saa!” 远处传来的一大群女生的齐声尖叫声刺破死寂的银蓝色湖水,眨了眨眼,若汐回过神来,颦眉微蹙。 迹部大人吗? 看来,是冰帝的风云人物呢。不知比起忍足侑士,谁更胜一筹? 呵,她怎么又会想起他呢,果然,习惯真可怕。 迈开脚步,若汐朝前方走去,手心里的花瓣被毫不犹豫地丢弃,一如被她搁置在尘埃里的迷茫。 安藤若汐,不会举棋不定,也不需要软弱。 阳光透过枝桠洒在行走的纤细身影上,映照着她的脸,忽明忽暗,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 这里,就是她以后充实自己的地方,为了,能够不依附任何人、坚强地活着。 她不要做依托乔木的丝萝,不要傻傻地将自己的未来托付给任何人,只有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稳扎稳打,才能活出独一无二的自己。 为了不再做安藤家的棋子,也为了不会成为忍足家的弃子,她只有在这苟延残喘的六年中,拼命地充实自己。 而冰帝,是她踏出的第一步。 在日本,她没有任何人脉,而这个日本第一贵族学校,提供了她一个良好的社交场合。 她不会傻得以为光凭自己的微薄力量,就能反抗日本的两大世族。 蚍蜉撼大树,从来不是她所欣赏的。 她啊,已经被至亲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不得不未雨绸缪,不得不费尽心机去结识将来可以在日本呼风唤雨的名门子弟。 因为,六年之后,当她和忍足侑士正式离婚之时,也是她和安藤家脱离关系的最佳时机。 祖父他们,必定不肯轻饶她,而那时,她需要强有力的后盾,让他们不得不放她自由。 也曾想过,在一场失败的婚姻过后,祖父他们是不是会因为愧疚而不再算计于她? 可是想来想去,还是她太过奢求渴望亲情,才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 对她从来没有半分怜惜的至亲,又如何会有愧疚之心呢? 算了,算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就让她的心,变冷变硬,也好过一生被当成棋子和弃子,任人揉圆搓扁。 她的心,没了温暖的源泉,早晚会堕入黑暗,又何须在地狱的入口苦苦挣扎?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只是,佛是为了普度众生甘愿入地狱受苦,而她,只为了自己而宁愿让心被染黑。 无爱故无忧,无爱故无怖;若离于爱着,无忧亦无怖! 亲情得不到,爱情不可求,那么她就将其干脆地舍弃,不爱,不恨。 “哎呦!” “嗯哼!” 转过拐角,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若汐突然撞进一个坚硬而温热的怀里,额头堪堪撞在某人的下巴上,喊痛和闷哼声同时响起。 因为太过突然,若汐被撞得头昏眼花,整个人都扑倒在他的怀中,淡淡的玫瑰香气扑鼻而入,让她不由地闪了一下神,直到一只手扶在她的腰间,用力地将她推开,让她踉跄了一下,等她稳住身子时,耳边响起低沉不快的声音: “啊恩,真是太不华丽了!” “切,又是一个不择手段的花痴……” “逊毙了!”…… “呀勒,迹部,你的魅力又增加了哦,一大早就有美人投怀送抱。” 慵懒的关西腔响起,若汐的身子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群被朝阳镀了一层金光的少年,闪耀得让她的眼被刺得生疼生疼。 若汐的眼,轻轻地从面露惊讶的忍足侑士的脸上滑过,好似他们从来都不曾认识般,转向站在最前方的高傲少年。 他,就是刚刚和她相撞的人吧,看得出来,弧线优美的下巴红了一片,往上游移,直到将他完全看清楚,她的心却似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 眼前的人,肩披银灰相间的外套,环胸而立,似睥睨天下、指点江山的帝王,将一切都踩在脚下般的高傲。 长身玉立,俊美英挺,银灰色的发在阳光下泛着一层金光,紫灰色的桃花眼闪着霸气而锐利的光,尤其是右眼角下的一颗恰到好处的泪痣,为其凭添三分妖娆。 他面露不耐地站在那里,高傲和霸气却油然而发,让人不由得想要惶恐地臣服。 而他身后或站或靠的八个穿着同款运动服的优秀少年,都成了帝王的陪衬,包括忍足侑士。 这是一个比太阳还要耀眼的男子,可是,她却不会是臣服于他脚下的一个! 他的眼中,一闪而逝的,是对她的厌恶吧? 他,高高在上地看着她,好似她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那样不屑的眼神,令她的心愤怒地颤栗着。 挺直背脊,若汐毫不犹豫地对上他的眼,清冷的银蓝色燃起一簇簇的火焰,愤怒着,固执着,好似捍卫尊严的战士。 剑眉微皱,迹部右手环胸,左手点上泪痣,紫灰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激赏的光。 或许,她应该是无意中才撞上他的吧,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发生了上百次的故意。 她的愤怒,不像是作假,而且,她有一双透澈的眼睛,没有一丝杂质。 下巴隐隐作痛,撞得可真结实啊!可以预见,大爷他华丽无比的美貌被破坏了! 迹部的脸色青了下来,微微挑眉,嘴硬地道,“啊恩,不华丽的女人,让开!” 虽然这次的相撞,他要负一半的责任,因为晨训过后,他对部员的球技有了新的发现,所以才一路沉思,走路时分了心,而且以前这种“巧合”发生过太多次,他才会条件反射地将她和那些女生归为一类。 但,他是绝对不会将道歉的话轻易说出口的,就这样揭过去好了。 不可否认,她是一个漂亮的女生,而且还有着他欣赏的傲气和刚骨,不过,仅此而已。 帝王的心,不是谁都可以轻易撼动的。 “……”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娇嫩的红唇紧抿,若汐很想很想让他向自己道歉,为了他一开始轻蔑的眼神,但身后隐隐传来的议论阻止了她。 “真是不要脸,又是一个想来勾引迹部saa的无知女生!” “嗤,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居然故意撞向迹部saa……” “……” 若汐低下头,长长的黑发遮挡了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入学的第一天,她并不想引起过大的马蚤动,也不想成为女生们的公敌。 以卵击石,不是她会做的事,热血激|情什么的,早在美国独自生活的时候,被消磨得荡然无存。 若汐贴着墙壁,快步离去,没有再看一眼,和他们一一擦身而过,从不可一世的叫迹部的少年,到立在最后的眼神复杂的忍足侑士,转过拐交,再不相交。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警卫说活动中心大楼之后,就是校长室了吧,她今天是来办理入学手续的,而不是和忍足侑士的朋友交恶。 他们和她,不过是两条意外相交的线,一瞬间的交点过后,只会越走越远,再不相干…… 作者有话要说:啊诺……好像很久没更新了,抱歉哦,因为突然有急事,没时间码字~~~ 这章是以前写了一半的,本来想让凤第一个出场滴,结果偶太萌女王了,所以给改了,女王啊女王,偶滴大爱,星星眼~~~~ 今天先发这些,偶要去写月色清浅鸟~~~~ 第十一章 入学冰帝 看着原先还气势汹汹的女生突然沉默着离去,再望一眼围在不远处不时瞟向这边叽叽喳喳的人群,迹部放下点在泪痣上的手,迈开步子,领先朝教学楼走去。 早晨的阳光洒在修长笔挺的身上,为高傲的王者添上一层金光,好似太阳神降临,一举一动风华无限,傲然人间,紫灰色的桃花眼折射出洞察一切的光芒。 真是一个冷静的女子,知道避开锋芒。 他不会白痴地以为,她避让的举动是懦弱的表现,只是大爷他也没闲功夫深究,不过,是一个不花痴的女生而已。 不讨厌。也不感兴趣。 “切,真是无趣的女生啊,我还以为有好戏可看了呢,真失望,果然再没有女生比得上弥子了,当初她可是指着迹部的鼻子骂……” “向日岳人!训练加倍!”走在前方的迹部差点趔趄了一下,回头狠狠地瞪了某红发小猫一眼,额上的青筋暴起,扔下话后继续昂首阔步向前走。 啊啊,往事不堪回首,那个魔女! 若不是看在忍足那头不华丽的狼的面子,大爷他真想立刻将那个祸害打包扔回青学去! “……”边走边跳的向日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苦着一张娃娃脸不敢动弹。 呜呜,他又捻虎须了。 “切,笨蛋!”宍户越过他,眼睛朝天,凉凉地吐槽。 “向日前辈……”银发的温柔犬科动物凤长太郎担心地看了备受打击的某人一眼,挠挠银发,刚想表达一下关心,却被打断。 “长太郎,不用管那个笨蛋。”宍户回过头,指点同情心泛滥的凤,向日就是一只不受教的单细胞草履虫,屡教不改。 冰帝网球部上上下下两百多人,没有人不知道部长和经理有过节的,偏偏有个白目的家伙三不五时专踩迹部的痛脚,活该! “……是。”好心的凤挣扎了一下,还是追随着心目中敬仰的前辈而去,留下石化中的某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以下克上。”某金发冷脸装酷少年,迈步超过向日牌石像。 “zzz……”被高大的桦地抗在肩上而去的某黑羊。 可怜的向日睁着圆滚滚的大眼,双眸冒火,精致的娃娃脸涨得通红。 真是,真是太可恶了! 还是侑士好啊,不像他们一个一个落井下石。 “侑士……” 红发小猫感动地转过头,就看到自家搭档的目光落在拐角处,正在发呆,根本没空搭理他! “啊?”僵了僵身子,忍足收回心神,转身,拍拍他的肩膀,向自家炸毛的搭档露出揶揄的笑,敷衍道:“岳人,节哀顺变。” 然后,双手插兜,懒洋洋地朝前走,嘴角还噙着魅惑的笑,一如既往地向周边眼冒红心的女生们放电。 “……”泪眼汪汪,某小猫蹲在角落凄凉地画蘑菇,他他他今天招谁惹谁了? 呜呜,如果这个时候弥子在就好了。 而貌似慵懒自在的忍足,掩藏在平光镜下的深紫色桃花眼一片暗沉。 安藤若汐,是来冰帝报道的吧。 祖父交待过,要他带着她熟悉校园,可是她并没告诉自己是今天,这样也好。 刚刚她的隐忍,他看得清清楚楚,安藤若汐,他名义上的妻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摇摇头,甩掉脑海中那双燃烧着火焰的银蓝色杏眼,他们,是不相干的陌生人啊,永远不会有交集…… 希望,她不会被分到二年a组。 只是,此时,无论是迹部、忍足,还是若汐,都不会知道,他们的命运,迟早会纠缠在一起,谁也无法逃脱…… 若汐循着警卫告诉她的路线,花了近半个多小时才找到校长室,因为忍足爷爷已经打过招呼的原因,说明来意之后,很快,笑眯眯的狐狸校长就让一年c组的班导带她去领了校服和课本。 两个小时后,若汐已经坐在教室里,听着天书般的日本古代史了。 一整堂课下来,历史老师唾沫横飞地讲着日本绳文时代,而她却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听课听得迷迷糊糊,什么也不懂。 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历史书,若汐决定回去后自行恶补,从初中的课本看起吧。 虽然不是很感兴趣,但她决不容许自己有任何一门课程不过关,这是,属于安藤若汐的骄傲。 她不是天才,但足够认真和努力。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而安藤家虽是名门望族,但她不过是一个被放逐的“千金小姐”,过早地承担了自己的生命,心境也比同龄人来得成熟,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苍老。 想起班导让她自我介绍后,同学们热切的响应,若汐的嘴角微微翘起。 真是一群有活力的人呢,下课后围在她旁边问东问西,她都微笑着一一回答,并没有露出丝毫的不耐,直到她的新任同桌——藤野香织看不过去,替她将呱噪的他们全部赶走。 藤野香织,性格爽朗而活泼,有些像anna呢,让她不由得有了亲近之感。 在她的介绍下,她也认识了后桌的两位男生,是早上碰到过的,有些老好人感觉的凤长太郎和冷漠寡言的日吉若。 藤野说,她的运气真好,刚转来就分到全班最受女生觊觎的位置,能和王子们近距离接触。 倒数第二排的位置,很好吗?不过是因为在普遍娇小的女生当中,她够高而已。 在藤野的一番热切的解说中,若汐大概了解了冰帝的一些事,比如惹谁也不能惹到男子网球部。 真是令人咋舌啊,没想到网球在日本居然这么受欢迎,不过,看藤野眼冒绿光热切过头的样子,貌似,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他们出色的外貌?汗。 想起不久前遇到的那一群出色的少年,他们应该就是藤野说的网球部正选了吧。 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又开始热闹起来,藤野也开始了新一轮的游说若汐加入后援团,而听的人只能无奈地望着窗外发呆,她早过了崇拜校园王子的年龄,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 “……所以说,加入王子后援团是每个冰帝女生义不容辞的责任,为了和网球部一起进军全国大赛,今年迹部saa一定会带领我们夺得全国冠军的!” “……”若汐看着激动不已的某人,无语,她现在已经充分领教了何谓“迹部saa”了,不过才上了两节课而已,听到这个称呼已经不下十次了。 那个有着泪痣的高傲少年,在冰帝的号召力如此之大吗? 幸好,没和他发生冲突。 不是怕了他,而是讨厌麻烦。 “安藤桑……”有些腼腆的声音响起,而藤野正忙着花痴,终于不再呱噪了。 若汐循声望去,就看到站在课桌旁挠着头的银发少年,是凤长太郎,她的后桌,也是一年c组的班长。 “有事吗?凤君。”若汐露出无敌淑女笑,扫到某人瞬间微红的俊脸,不禁起了恶作剧的念头,银蓝色的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真是意外羞涩的少年呐,让人忍不住想捉弄一下。 “那个,这是社团申请表,冰帝的学生都要参加一到三个社团,安藤桑选一下,明天交给我。”凤将手上的表格给她,立马坐回位置上,低着头装作忙碌的样子。 对于这个从美国转来的新同学,老师交待过让他多加照顾,以免她不适应,而他对她的印象也不错,文静乖巧,落落大方。 只是,她刚刚看他的眼神,太过,呃,热切直接了吧,听说美国很开放…… “呵呵……”听到从前方传来的属于新同学的略带愉悦笑声,凤有些傻眼,怎么他感觉自己被捉弄了呢? “你要选哪些社团?”藤野伸过头,一金一黑的脑袋凑在一起。 “有什么好建议吗?”看着单子上密密麻麻的社团名称,若汐有些头疼。 这也太多了吧,粗略看了一下,分为运动社团和文化社团,总共有44个之多,不愧是贵族学校啊,连社团活动都这么丰富多彩。 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她被凯宾和anna死活拉着参加了网球部,可是,忍足侑士也是网球部的吧…… “呐,参加绘画社吧,一个星期只要去两次就行了,我也加入了呢,当然还有后援团……” “呃,我还是参选绘画社好了。”若汐黑线,她还真是坚持啊,都唠叨了一个上午了。 不过,绘画社是一个好提议,虽然学画画的初衷已经没有了,她仍然想用画笔留下每一个悲伤或感动的瞬间。 “嘻嘻,太好了,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参加社团活动了!”藤野跳起来欢呼,飞扑到到她身上,来了个熊抱。 “不过,若汐如果也参加后援团就更好了,参加嘛参加嘛,迹部saa可是我们冰帝的王呢,还有忍足saa风流又魅惑……” “嗡嗡嗡”若汐被某人强大的碎碎念念得有些头晕,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我加入就是了。” 既然每一个冰帝女生都要加入后援团,她也不想特立独行而引人注意,入乡随俗是融入陌生环境最快的捷径。 “真的吗?太好了,呐呐,若汐支持谁呢,迹部saa?忍足saa?还是……”藤野的棕眸一下子亮了起来,闪着兴趣的光芒。 “我嘛……”若汐沉吟了一下, “就加入凤君的后援团好了。” 似想到什么,若汐转头,对上某人显然也听到而睁大的深棕色眼眸,笑得揶揄,带点点故意地问:“可以吗?凤君。”最后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呃,可,可以。”凤的脸孔微微涨红,开始结巴了,好像偷听被当场抓包了。 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之前藤野的声音太大了而已,聊得又是关于网球部的事,难免有一句两句飘到了耳朵里…… “啊,凤,不错哦,魅力真大。”藤野暧昧地掩唇而笑,棕眸滴溜溜地在害羞不已的凤的脸上扫来扫去。 “别开玩笑了,藤野桑……” “切,以下克上。”某一直坐在一旁金发黑眸的小冰山突然抛出一句话,偏过头,不再看更加窘迫的同伴。 “……”凤无语,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若汐莹白如玉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嘴角若有似无地弯起。 他怎么会有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安藤桑喜欢捉弄他呢? 肯定是……幻觉! 他是班长,有义务帮助新同学融入班级…… 而此的若汐,望着窗外飘零的樱花,心情格外的愉快,带着一点点期待。 真好呢,至少,她在学校里,可以做回最真实的自己,像anna的藤野香织,害羞好心的凤长太郎……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呢。 在冰帝,希望能有她的容身之地…… 第十二章 撞破(抓虫) 中午休息时间,若汐在藤野的带领下,一起去餐厅吃饭,之后本来藤野说要带她四处熟悉一下校园的,只是刚巧她在初等部的妹妹有事找她,因此只剩下若汐一个人逛冰帝了。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若汐来到了网球社和绘画社中间的花圃,一下子就被里面一大片含苞待放的红玫瑰吸引了目光,停了下来,独自观赏。 只是,这么美丽的地方,为什么会没有一个人呢?一路上走来都是三三两两嬉闹的学生,只是从被铁丝网隔着网球场之后,就很少看到人影了。 循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望去,不远处还有一座供人休息的观景亭,红栏绿瓦,石桌石凳,很有些古典的意味,只可惜花开无人赏。 不过也好,她喜欢独处。 也没多想,若汐走进玫瑰丛中,蹲下身,陶醉地闻着芬芳四溢的花香,心情顿时舒畅了几分。 或许因为学画画的原因,她很喜欢各种各样的花,曾经还刻意让凯宾带着她在美国四处转悠,只为了找遍每一种花。 但她从来不会为了寻芳而去花店,只因不喜被巧手包装的无根花卉。 说起来,她最爱的花其实并不是娇艳的玫瑰,而是另外两种。 一是曼珠沙华,还是在中国的油画中第一次见到的,一整幅画的火红,比红玫瑰还要红得热烈,艳得凄美,让人一眼就深深地记住了那朵开在彼岸的引魂之花。 曼珠沙华,也叫做彼岸花,花开一千年,叶落一千年,花叶永不见。 另外一种是蓝色鸢尾,传说中是一种开在通往天堂路上的花,花语是相信者的幸福。 两种花,一红一蓝,一通往地狱一引向天堂,一如她挣扎在灰色地带的灵魂,向前一步阳光明媚,退后一步彻底陷入黑暗。 很讽刺呢,她不信天主也不信佛,偏偏喜欢上这样极端的两种花,肆意着悲伤,却隐隐带着莫名的期待。 想远了,或许,只是太过孤单。 在若汐神游天外的时候,一男一女越过花圃,坐进亭子里,拥抱着亲吻。 花瓣遮住了她的视线,只看得见两个黏在一起接吻的身影,以及女生长及腰的紫发。 呵,真是热情的一对小情侣呢,她还是离开的好。 若汐正想起身悄悄离去,只是,身子却被随风飘进耳中的熟悉关西腔定住,再也动弹不得分毫。 “这下消气了吧?弥子。”因为动情而略带些微沙哑的男音,比平时显得更加蛊惑人心。 “哼,老是用同一招,万一有人看见了怎么办……” 被吻得脸孔泛红的女生意思意思地捶了男生的胸膛一下,笑得格外甜蜜,风将紫色的长发吹得如四处飞舞的蝶,美丽轻盈。 分开的两张脸,让若汐看到了,那个笑得幸福而魅惑的男生,是忍足侑士,而他的腿上,坐着一个女生。 虽然他们侧对着她,却足够让她看清楚,那个女子,很漂亮。 银蓝色的眼突然变得空茫,她宁愿此刻的自己,瞎了,聋了,再也看不见,再也听不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那么讨厌排斥自己,只因为他早有了喜欢的人。 忍足侑士,她新婚不过三天的丈夫,在她的面前,幸福地亲吻着另一个女子。 丈夫,呵,多么可笑,一丈之内才是夫啊,而他们却隔着跨越不了的漫漫十年,中间横亘着千山万水。 虽然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此刻,还是感受到了耻辱和撕心裂肺的痛苦。 她一次一次坚决地告诉自己,再也不会被遗忘了自己的他伤害到一丝一毫。 可是,做起来却这么困难,哪怕她不再付出任何感情,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十年念想却仍在蠢蠢欲动。 对他,现在的她,还做不到彻底的漠视,做不到啊,一切的绝决,不过是她哄骗自己的谎言。 因为只有故作坚强,心才不会疼得那么厉害。 只要,只要给她再多一点时间,她就会彻底抛弃那个喜欢忍足侑士的安藤若汐。 为何,不肯在她彻底死心前,让她安稳地渡过? 冰帝这么大,为何偏偏要让她撞见? 不该伤心的,不该啊。 她不该贪恋花香而停留在这里,好想离开,可是动不了,怎么办? “呀勒,小笨蛋,你忘了这里是迹部的专属地盘啦?除了网球部的正选,谁都不会闯进去。”忍足一手搂住她的腰,让柔软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薄唇不时擦过佳人泛红的耳垂,引来怀中的人一阵轻颤。 “讨厌,侑士,正经一点啦,和你说正事呢。” “呵,是谁刚刚吃醋不理我的,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保证不再闹脾气。”女子调皮地举起手作发誓状。 “说不过你,”忍足宠溺地刮刮她的鼻子,终于不再闹她,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奇?我希望你和她永远不会有瓜葛。” “我好歹总要知道自己是败给一个怎样的女生吧,以后好改进,让你的家人也接受我啊。” “况且,我不想将来你夹在我和你的家人之间,左右为难,侑士。”女子轻轻地叹息,手指抚上他的脸,细细描摹。 “傻瓜,我喜欢的是你啊,就是这样爱笑爱闹任性的你,不需要任何改变。”昭示着寡情的薄唇轻柔地吻着她染上忧愁的面庞,深情缱绻,无限温柔。 “嘻嘻,小狼,你这是在夸我还是贬我啊,记住哦,如果以后你没有做到,本小姐就琵琶别抱,小熊就很好呦……” “津岛弥子!”某人愤怒的狮子吼,让他怀中的人得意地娇笑个不停,两人笑闹成一团, 而隔着一丛代表爱情的红玫瑰,有人的心却碎了一地。 “好了啦,我开玩笑的,反正你给本小姐记住了,不论那个她千好万好,绝对不可以动心!”纤纤玉指点上他的额头,津岛说得郑重无比,黑眸里满满的都是不容置疑的认真。 “yes,y lord!” “呵呵,我就知道侑士对我最好了。” “当然,你居然还怀疑我,好伤心啊~~” “少装了!”津岛被某人的捧心状给逗乐了,笑得花枝乱颤,“你不是说她会转入冰帝吗?你爷爷会不会让她转入我们班啊?” “放心,她不会来打扰我们的。”忍足一手理顺她被风吹乱的紫发,下巴搁在她肩上,慵懒而邪魅。 是的,她很识相,转入了一年c组,这样很好,避免了三个人的尴尬。 他自己倒无所谓,主要是担心善良的弥子会觉得愧疚。 他和她只是被家族硬绑在一起的陌生人,所能给与她的最大极限,就是在爱情之外,尽量对她好。 或许以后,他们可能成为朋友、亲人,毕竟他们要相处六年之久,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这么肯定啊,看来你对她的评价很高嘛,我越来越想见她了。”津岛有些落寞,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眼里的不安。 她是真的爱侑士的,所以不能容忍他的身边有另一个女人,哪怕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不会变心。 这一世,她有了绝世的容貌,聪慧的头脑,还有比王子们多出二十年的记忆,才能让像风一样不羁的冰帝天才爱上自己。 可是,为什么上天不再给她一个足以匹配忍足这个姓氏的良好家世呢。 好不甘心啊,她喜欢的人,就这样被冠上别的女人丈夫的名称。 她不能大意,只有见过面,确定侑士的“妻子”对她没有威胁之后,才能真正安心。 她甚至会坏心地幻想,那个女生,如果一点都不漂亮,外加空空的头脑,还要有骄纵的大小姐脾气,该多好啊,那样她就不用担心了。 “呵,我不是和你说过嘛,我和她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她也保证过不会介入我的生活。” 推推眼镜,忍足说得有些心虚,一想到自己也签下了一份不平等协议,他就牙疼! 真担心弥子见了她会吃亏。 “还不是担心你这个大祸水勾引了人家的少女心而不知!”津岛 网王若爱匪惜 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4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4部分阅读 白了干笑的某狼一眼,撒娇道: “让我见见她嘛,会好好和她相处的,而且我认识那么多优秀男生,像秀一郎、虎次郎啊,桑原也不错,他们都很会照顾人的,我可以引荐他们相互认识呀。” “这样不好吧,”忍足皱皱眉,总觉得心里有些微不舒服,却又说不上来,“我和她约定好互不干涉的。” 和谁交朋友,喜欢上哪个男生,都是安藤若汐的自由,再怎么对她不待见,他都不会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她身上。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哪怕为了爱情,他早已不能说这样冠冕堂皇的话。 “这样啊,那算了,”津岛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让他看不到她眼中的失落,温婉地道:“只是我们成双成对,不忍心看到她形单影只而已,如果她不幸福,我会一直于心不安的。” “呵,弥子,有亏于她的是我,不是你,”忍足松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的长发之中,温柔而专情,“所以你不必觉得愧疚,一切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好。”津岛微微一笑,依进他的怀中,乖巧地应声。 前世,有一个人告诉她,男子都喜欢善解人意、会偶尔软弱的女生,果然如此。 忍足侑士是她津岛弥子的,是她穿越了时空、好不容易才掳获的恋人,谁也不能抢走他! 爱情都是自私的,以后总有机会碰到她,和情敌交好,才是上上之策。 两个交心的恋人倾心相拥,好似交颈鸳鸯。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如果他们肯转移一下视线,就会看见,不远处开得火红的玫瑰丛里,蹲着一个僵硬的身影,苍白而毫无表情的脸上,大大的银蓝色杏眼努力地睁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却还是无声无息地滴落在花瓣上,一滴一滴。 被泪水灌溉的玫瑰,好似一枝红艳露凝香,吸收了所以的悲伤,开得格外的娇艳……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五一快乐! 第十三章 执念(贴歌) 四月的正午,风轻云淡,花香怡人,彩蝶飞舞,这个世界是那么美好。 可是,有谁知道,隐藏在阳光背后的暗影? 好冷,好冷。 若汐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却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着,贝齿死死地咬住下唇,空洞的银蓝色杏眼却像个坏了的水龙头,压抑了十年的软弱倾泻而出。 小汐乖哦,不哭了,我会保护你的! 是谁?是谁在说话? 抬头,明晃晃的阳光刺伤了她的眼,眼角滑落的泪晶莹剔透,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若汐仿佛看见了,滴落在手背的一滴滴眼泪,化成了久远的曾经…… 那一年,六月的蔷薇花架下,墨蓝色头发的小男孩轻声哄着小声抽泣着的小女孩。 小男孩说,我会保护你的。 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抬起头,眼睛里还在流着泪,却咧开嘴角笑得傻呼呼的,带着全心的信赖…… 小女孩不哭了,开心地绕着他转圈圈,像得到全世界般幸福,嘴里还一声声唤道:侑士哥哥,侑士哥哥…… 玩累了,两个孩子靠坐在一起,小男孩装模作样地训导着小女孩,说的都是家里长辈教训做错了事的他的话,一副十足的小大人样。 而小女孩却累得靠在他肩上睡着了,嘴角微微翘起,恬美安详。 微风拂过,淡红色的花瓣轻轻飘落,打着旋儿在空中飞舞,像蹁跹的绯蝶。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肩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树梢鸟在叫 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若汐像着了魔般,伸出手,想要抓住幸福的画面,手心却传来阵阵刺痛,美好的画面消失了,神智也随之清醒。 原来,刚刚只不过是做了一场幻觉,白驹过隙,对她,却是十年的光阴。 那个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只是,曾经说要保护她的小男孩,不见了。 在时间的洪流里,他们,错失了彼此。 十年转身,已然陌路。 抬头,亭子里已经没了那对浓情蜜意的身影,又恢复了之前的幽静。 也好,这样也好。 她,无法面对,至少,现在的她,还只能是一个懦弱的逃兵。 呵,呵呵…… 若汐起身,摇晃着立在花丛里,肆意地大笑着,泪水却仍然大颗大颗地滑落,一直一直,落进心底最深处,灌溉了悲伤的种子,黑色的硕大花朵大片大片地绽放,将她的心掩盖得严严实实,再也透不进一缕阳光。 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瞧,她都笑出眼泪来了。 她的新婚丈夫啊,和另一个女子亲密得好似他们才是新婚夫妻,而她不过是一个多余的路人。 多余的。 哼,在安藤家里,她不过是个多余的,摆什么千金小姐的谱,讨好大少爷才是最要紧的…… 原来,无论在哪,都没有她的位置。 忍足侑士喜欢的那个女生,多么天真善良。 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知道丈夫被抢的她形单影只,所以善心大发要替她介绍男朋友,好善良啊,她自愧不如。 他们的爱情,真是好伟大呢! 牺牲了她的婚姻,葬送了她的爱情,换来他们心安理得的偷情,却仍不知足,难道还想要控制她的心吗?! 这个世界,疯了吗?! 第三者堂而皇之地说要和情敌交朋友,在别人的丈夫面前热心地要为他的妻子牵红线,明明笑得那么幸福甜蜜,却还要违心地说自己“于心难安”? 她以为自己是圣母,还是红娘?! 安藤若汐,你真是好可悲啊,居然沦落到被人假仁假义怜悯的地步! 而忍足侑士,对那个女生所谓的“愧疚”,却是那么的心疼,在他心中,他喜欢的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了吧? 忍足侑士和那个女生,还真是绝配呢,都那么的自以为是! 谁稀罕基于他们爱情圆满的基础上多出来的怜悯? 对她来说,不过是更为严重的羞辱而已! 可笑,一边亲亲我我,一边还要对着被他们联手背叛的自己大发同情心,他们以为自己在演绎狗血的八点档苦情戏吗? 接下来是不是还要介绍她和那个女生认识,真的来一场她的“相亲宴”?然后她在他们的帮助下,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从此感恩戴德,替他们在忍足侑士的亲人面前打掩护,心甘情愿当个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白痴女配? 最后历经百般阻挠,善良得可以感天动地的女主角获得了男主角父母家人的一致认同,从此过着王子公主般的幸福生活,而她这个知恩图报的女配也和路人甲欢天喜地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可是,他们愿意当这幕爱大于一切、感人肺腑的戏剧里的主角,她安藤若汐也决不会是别人爱情故事里的配角!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只因,不值得。 这样的忍足侑士,不值得她思念了十年,不值得她全心全意的爱恋,不值得,不值得…… 泪水模糊了视线,若汐想要狠狠擦掉,右手却痛得厉害。 摊开掌心,沁出的艳红的血珠染红了银蓝色的眼。 呵,好软弱啊,安藤若汐,你还是十年前那个夏天的爱哭鬼,为了不必要的人痛得死去活来! 不,不要哭,不能哭…… 这个世界又不是谁没了谁就不能活! 他是她在日本唯一的温暖又怎样?他是十年年前说要保护她的侑士哥哥又怎样? 谁规定他一定要在原地等自己?记得又怎样,不记得又怎样,他们,早已是不同世界的人了。 一切,不过是她的执念罢了。 相遇太早,再回首早已物是人非。 不顾掌心火烧火燎的刺痛,若汐转身,将那朵刺伤了她的玫瑰毫不犹豫地摘了下来,这次,她没有再被刺伤。 一次是失误,两次就是自虐。 若汐将艳红的玫瑰花一瓣一瓣扯了下来,连同沾染上的她的血,一同被抛弃在风里,零落成泥。 她的心中,那朵被层层保护着、等待了十年而不败的蔷薇,就在此刻,枯萎化尘埃。 花落,人散。 缘起,缘灭。 忍足侑士,好好保护你的爱情吧,你再也配不上我。 从此以后,不是你抛弃了我,是我安藤若汐看不上你! 若汐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嘴角弯起灿烂的弧度,挺直背脊,沿着小径离开花圃。 她是笑着来的,也要笑着离开,从此,不会为忍足侑士流任何一滴眼泪,决不! 而若汐不知道的是,她离开之后,一个人影出现在花圃中,立在她先前站的位置,看着沾了血的花瓣,若有所思,右眼角的泪痣在阳光下闪耀着妖艳的光。 因为要去学生会长室处理关于下个星期在冰帝举行的日本高校绘画展,路过这里时听见了张狂而悲切的笑声,腿便自动自发地往这边走了。 当然,大爷他之所以过来,是为了教训一下胆敢擅自闯入大爷他的专属地盘的大胆女生。 转过转角,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笑着流泪的女生,苍白的脸上布满泪痕,绝望着悲伤,却偏偏大笑不止,甚至笑得弯下了腰。 啊恩,真是不华丽的女人! 就在他想掉头离开的时候,她居然停止了疯狂的笑,也让他看清了她的脸。 是那个早上和他撞了满怀的女生。 看来,是转学生啊,早上还穿着休闲服,现在却一身银灰相间的冰帝校服。 第一天转入冰帝,就被欺负了吗?只会躲起来哭泣,太弱了! 然而接下来让他吃惊的是,她眼中的冰冷和决绝,被泪水洗涤得更加晶亮的银蓝色眸子,清冷如霜,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一如涅槃重生的凤凰,意外的华丽呢。 而后,她擦干眼泪,还摘了一朵开得正好的玫瑰,出乎意料的是,不是用来观赏的,而是发狠地扯碎花瓣,抛散在空中,挺直背脊离去…… 啊恩,不华丽的女人,居然敢随随便便摧残大爷他的玫瑰花圃,下次见面,一定不饶她!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次虐女主,以后都顺风顺水了,忍足小狼,乃要杯具鸟~~~ 下一章会出现一个不属于冰帝的王子哦~~~ 背景音乐:梁静茹《别再为他流泪》 第十四章 破执 时间不知不觉溜走,又到了周末,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和以前一样,忙碌而充实,好似什么都没有变。 只是,人心已然不同。 忍足气喘吁吁地仰躺在迹部家别墅的网球场上,深紫色的桃花眼看着瓦蓝瓦蓝的天空出神,墨蓝色碎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旁,耳边还不时传来击球声,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美好。 “啊恩,忍足,太不华丽了!”刚刚打完一场比赛的某大爷接过女仆递过来的毛巾,坐在遮阳伞下,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对着“挺尸”的忍足皱眉。 “……”某狼无奈地向天翻个白眼,双脚一蹬,俐落地起身,甩了甩汗湿的发,走到迹部旁边的位置坐下,揉着酸痛的右手腕,有气无力地道:“呀勒呀勒,部长大人,以后心情不好,还是让桦地陪你对打吧。”放过小的吧。 “嗯哼,忍足侑士,训练量翻倍!”迹部黑着脸,左手点上泪痣,不满道。 “嗨,嗨……”忍足接过女仆端上来的运动饮料,一饮而尽。 他还是老实点吧,否则某大爷又要用破灭的圆舞曲来招呼他了。 “啊恩,本大爷今年一定会带领冰帝打败青学和立海大,问鼎全国冠军,”迹部起身,向阳而立,一如站在巅峰的王者,全身沐浴在橙红的朝阳中,紫灰色的桃花眼熠熠生辉,“所以,忍足,该是你拿出全部实力的时候了。” “嗯,我不会懈怠的。”忍足取下眼镜,俊美的脸上没了一贯的嬉笑伪装,表情严肃,紫眸里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 “知道就好,冰帝的天才军师,可不能只光顾着谈情说爱,”眼角的余光扫到正被部里贪吃的两只围着、笑得灿烂的某人,迹部抽了抽嘴角,“啊恩,真是太不华丽了,ne~~kabaji?” “whi!”神出鬼没的桦地童鞋,尽职地充当着大少爷的活动布景板。 “呐,陪本大爷打一场。” “whi!” “……”看着走向球场的两人,忍足摊在椅子上,额头挂下一排排黑线。 啊啊,有这样一个热血沸腾的部长,想偷懒都不行啊。 不过,真好呢,他一直都很庆幸初一时转入冰帝学园,那个一开学就自信满满宣布要成为冰帝之王的男人,值得他们追随到底。 今年的冰帝,是最强的! 他也会付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一血前耻。 “呐,侑士,”一身红白相间运动服的津岛弥子终于摆脱两只动物的纠缠,走到忍足身后,纤细的手臂环上他的肩, “大水仙一大早又发飙了?” “呵呵,没什么。”忍足笑着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对于自家亲亲女友和好友的不对盘,他一向选择明哲保身。 没办法啊,从弥子和迹部第一次见面起,两人就相看两相厌,劝架的他一不小心就会落得里外不是人,何况两座大神他都惹不起啊。 “弥子,和我打一场吧。” “咦,你也开始认真了呀?”津岛弥子有些惊讶,她所认识的忍足侑士,一直都是懒懒散散的,是冰帝隐藏最深的人,很少看到他这样认真的表情。 忍足笑了笑,起身,握着球拍朝球场走去,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与生俱来的优雅和魅惑,如同罂粟般绽放,惑人心神。 微微仰头,看着高挂天空的朝阳,魔幻的深紫色眼眸流光溢彩。 是啊,不认真不行了,因为,他是冰帝的军师。 看着已经走到球场的忍足,津岛弥子露出骄傲的笑,也快步向他走去。 那个如王子般优雅的人,是她喜欢的人啊,为了他,她愿意倾尽所有,帮助他完成梦想。 两年前,她站在青学的阵营里,看着他们高高捧起冠军的奖杯。 现在,她是冰帝网球部的经理,夏天来临的时候,她也会见证冰帝的辉煌。 练习的时间过得很快,一整个上午的高强度练习,网球部众人都累得气喘如牛,大家的精神却都特别的好,午餐时的气氛也十分的热闹,边吃边谈论着下周开始的地区预选赛。 用完餐后,各自回到房间休息,为了下午的集训储备体力。 忍足闭着眼躺在kg size的大床上,心绪不宁,无法成眠。 刚刚谦也给他打了一通电话,让他最近小心一点,祖父对他的缺席很是生气。 是了,因为从来都没放在心上,所以忘记了,结婚时曾经答应过祖父,这个周末会陪着“妻子”去本家一趟的。 而安藤若汐,什么也没说,独自一个人去了关西。 当祖父问起他怎么没一起去的时候,她轻描淡写、三两句就替他遮掩了过去。 她,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好“妻子”的角色,却让他越发愧疚,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明明,他从周五晚上就和大家一起留宿在迹部家的别墅,没有通知过她一声。 如果,她和祖父实话实话,他或许还会好过一点。 现在这样,算什么? 他,忍足侑士,什么时候开始欺负起一个女生来了? 脑海里莫名地浮现一双冰冷彻骨的银蓝色眼眸,忍足起身,曲起腿,靠坐在床上,烦躁地耙了耙墨蓝色的碎发。 安藤若汐,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不曾见面的他和她因为可笑的家族联姻被绑在一起,一开始,他就决定要讨厌她。 可是,短短的几天相处下来,她似乎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冷静,聪慧,是他曾经会喜欢的类型。 还记得周一时,晚上和弥子一起用过晚餐后才回家的他,推开门,迎接他的就是那样一双如千年寒潭般的银蓝色杏眼,疏离,冷漠,将他的脚步硬生生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仿佛错过了什么,很重要,却无从知晓。 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收拾好散落在茶几上的文件,当着他的面,掩上了卧室的门,隔绝了他的视线。 也是从那时起,他脑海里的那些怀疑什么的,全部统统消失不见。 之前,他抱着观望的态度,以为她的合作或许只是欲擒故纵,或是扮猪吃老虎。 可是,那一刻,他确定了,安藤若汐讨厌他,一如他刚开始讨厌她一样。 放下戒心的他想试着慢慢接受她,以朋友的态度,但,她却始终对他不假辞色,同处一室五天,她连一个字都没和他说过。 稍稍有些挫败呢,他,忍足侑士,第一次被一个女生讨厌得那么彻底。 不过,反过来一想,这样也好,他可以安心地爱着弥子,不用担心来自“妻子”的纠缠。 是呢,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 无论她是安着怎样的心思替他在祖父面前遮掩,以后,他也会给她相应的礼遇。 安藤若汐,我们,合作愉快。 而此时的若汐,已经踏上了从关西开往神奈川的汽车,望着窗外飞速的景物出神。 她在冰帝安安稳稳地渡过了一个星期,一年c班的同学大部分都很友好,对初来乍到的她很是关照,多少温暖了她苍凉的心。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如果当初的她执意要和忍足同班的话,估计现在会很难受吧。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心惊于自己的凉薄,对于喜欢了十年的人,都可以那样轻易地放弃,投入到新的环境中,微笑着伪装自己其实很幸福。 她笑着加入了绘画社,笑着接受学长学姐们的善意或恶意;她也笑着融入一年c班,假装自己只是一个安静乖巧、认真上进的好学生;她还是笑着听藤野在她耳边大谈特谈冰帝网球部的王子们,以及被众星拱月的男网中唯一的女性、掳获了号称“冰帝大众情人”忍足侑士的心的冰帝公主——津岛弥子。 她一直一直笑着,没有再落泪,也没有黯然伤神,因为,她的心,已然麻木。 上帝待她还是不错的,因为无法给她幸福,所以收回了她的痛觉。 她要忙得事情那么多,没空学天真不知愁的豆蔻少女伤春悲秋,哪怕,其实她只有十六岁。 学业、人脉,以及如何实现六年后的经济独立,她需要从现在开始,冷静地一点一点开始打算。 而且,进入绘画社的第二天,社长相叶学姐就交待了社员们一个重要的任务,为了下周四在冰帝举行的日本关东第四届中学生绘画展,每一个绘画社成员都必须在下周二之前上交两幅画,可以是素描或油画。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她就想好了要画什么,一共是三幅,名为:忆?始、忆?殇,忆?破执。 为了纪念,被她遗弃的曾经。 今天,若汐本来是想专心作画的,一大早却接到忍足爷爷的电话,要她和忍足侑士去关西本家。 可是,从昨天起,他就没有回来过,她只好自己一人独自去拜访忍足爷爷,顺便替他遮掩。 不是她好心想帮他,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方便,若忍足爷爷知道他们之间的冰冻关系,恐怕会强势地介入他们的“婚姻生活”的吧。 避重就轻地向忍足爷爷汇报完自己在冰帝生活,以及和忍足侑士的相处,若汐突然不想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临时起意想去神奈川看海。 三点多的时候,若汐就来到海边,抱膝坐在礁石上,听着身后传来的孩童的嬉闹声,一直沉默着,从阳光灿烂的下午,到夕阳没入海平线,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和深邃的海相交,半江瑟瑟半江红。 一天之中,她最喜欢残阳如血的傍晚,传说中的逢魔时刻。 这,就是第三幅画她想用的背景,一片火海,意喻涅槃,忘记前生。 若汐起身,站在海浪拍打的礁石上,迎风而立,海风吹起白色的衣裙和黑色的长发,如黑白双色蝶翩翩飞舞。 学着记忆中anna宣泄不快的样子,若汐圈起手放在嘴边,用尽胸腔中所以的力气,大喊出声:“我一定会幸福!一定会幸福的!” 安藤若汐,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张开双臂,若汐闭上眼,感受此刻,心情的宁静,世间万物好似一瞬间消了音,寂静,安详。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直到,一只手从斜下方突兀地抓住她的右手,紧紧地,拉扯之间,惊讶得来不及反应的她从礁石上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青草香味。 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夕阳染上一层暖色、风华绝代的少年,紫罗兰色微卷的发,白玉般精致的面庞,紫水晶一样透澈干净的眼,仿佛能看透人心般,这是一个如妖精般美丽的少年…… “小姐,生命是很宝贵的,要学会珍惜……” “轰隆”一声,沉浸在美色中的若汐被天雷炸傻了,只能看到他不停张合的嘴,什么也听不到。 他以为,她想自杀? 逢魔时刻,少年和少女在一场误会中相遇。 作者有话要说:啊诺,对手指……可能一部分亲们要失望了,在女神和冰殿之间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男主候选里加进女神撒o(n_n)o 。 冰殿的话,也不会是反角,因为很喜欢王子们啊,不舍得虐他们,要虐就虐炮灰女,哦呵呵呵…… 好像,男主候选都出来了撒,虽然都还没有和女主擦出爱的火花,到此为止,女主真正不会再执着于小狼童鞋鸟,忍足退散~~~ ps:重要通知:因为要去外地培训,停更半个月,5月24号回来开始日更!!!偶不会弃坑滴!!! 第十五章 惘然(幸村番外) 很多年以后,每当到了晚霞将半边天染红的时候,只要有空,幸村精市都会赶往海边,立在礁石上仰头观望。 透过那一片红霞,总能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子,被海风吹起的白色裙摆和三千青丝纷纷扬扬,好似只有黑白双色的无彩世界,却意外绚烂地停留在他的记忆深处,不知不觉渗入了骨髓。 只是,那时的他,以为这不过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相识,出于好心想要留住一个年轻而鲜活的生命,如此而已。 却不知,他和她的掌心中的生命线,早在他用力拉住她的那刻,透过彼此交握的手,悄悄地打了一个解不开的结,让他幸村精市只有网球的学生时代,留下了一个无法磨灭的印记。 还记得那一天,是四月的一个星期六下午,风轻云淡,再平凡不过的日子。 为了接下来的关东地区高校的画展,他没有参加网球部的练习,画画是他除了网球之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作为立海大美术社的挂名副社长,他也是要为立海大出一份力的。 下午的时候,他将网球部的训练交给了弦一郎,独自背着画板来到神奈川的海边,波澜壮阔的海,三三俩俩嬉闹的孩童,让他因为全国大赛即将开始而严肃的心也跟着柔软了起来。 放好画架,找了一个看海的最佳位置坐下,开始专心做画,一笔一笔,蓝得深邃的海,纯白色的浪花,银白色的沙滩上两排深深浅浅的脚印,还有,挂在天际的红彤彤的太阳…… 不知过了多久,抬头想要休息一下的他,看到了离自己斜前方不远处的礁石上,一个纤弱的女子抱膝而坐,周身环绕着散不去的孤独。 以他的视角,只能看得到她的背影,四散飞舞的黑发,以及如上等的白瓷般的侧脸上,一滴滴滑落的泪,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是一个悲伤的人呢,或许,只是一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伤春悲秋的女子罢。 那时的他,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眼里只看得到网球的他,尚且不懂得同龄女生比六月的天气变化还快的喜怒哀乐,也无心去了解。 不再注意陌生的女子,他开始细细地为画上色,油彩的香味填满了他的整个世界,直到,海风吹来声嘶力竭的呐喊,惊醒了他。 海浪拍岸的声音掩盖了破碎的字句,抬头,他只看见了那个女生摇摇晃晃地站在礁石上,双臂张开,好似要跳海的姿势。 皱了皱眉,他急忙扔下调色盘上前,踮起脚用力拉住她的手,不想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在他眼前消失。 然而,她好像受了惊一样地转头,嘴角还有来不及收回的笑,然后,不稳地落进他的怀里。 等她站稳后,出于好心,他开始劝导她,想要打消她自杀的念头,哪怕,对于这种选择自杀的人,他一向没什么好感,心太弱了。 可是,她却像是被雷劈了似的,银蓝色的杏眼瞪得大大的,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 等她回过来神后,抬起清丽的脸,尖尖的下巴微抬,妃色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那双被泪水洗得更加透澈澄亮的眼满是戏谑,直直地对上他紫眸,清亮的嗓音破喉而出: “呐,这位好心人,你看我的眼神,像是那种会自杀的懦弱的人吗?”说完还调皮地用手撑大原本就又大又圆的杏眼,“不过,还是谢谢你哦。” 那时,他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搞了一个大乌龙。 这让一向处变不惊的他,多少有些讪讪的,亏他还对着人家说了一大堆不能轻生的大道理呢! 不过,他可是幸村精市啊,任何时候都不可能手足无措的,露出文太一见就退避三舍的灿烂的笑,“啊,不用谢,是我误会了呢,打扰小姐的兴致了,不过,”话题一转,声音越发温柔:“你是在练习演戏吧?这样的动作以后还是少做为妙,很危险呢,万一失足掉落可不好了。” 话音一落,她的脸微微有些泛红,垂着头,不知是因为羞赧还是因为夕阳的原因,只是没有再开口说话。 摇了摇头,他转身离开,回到画架前坐下,连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对于那时的他来说,她虽然长得不错,气质也高雅似兰,不过是个故作姿态的美丽小女生而已。 只是,不久之后,当他到那幅名为《忆?破执》的画之后,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那个之前默默流泪,对着他却笑靥如花的女生,当时是怎样一种心情? 很悲伤,很悲伤,悲伤得不能自已,于绝望中萌生的希望。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而他太过自以为是,才将她当成了一只作茧自缚的毛毛虫。 很多时候,他都无比地懊悔,如果,当时的他,能放下无谓的骄傲,不因自己的鲁莽而恼羞成怒的话,是不是,现在的他,能带给她想要的幸福,而不是这样无奈地睹物思人? 若汐,安藤若汐,在那个热烈的夏季,为他一心想要获得全国大赛二连霸的生命里,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只是,当时太过年轻的他,不明白。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作者有话要说:a,偶提前回来了,啦啦~~~走过路过都要留下爪印哦~~~ 这个算是幸村的番外吧,从故事中间写起,几年之后若汐酱离开日本的时候,所以这不代表着幸村是男主,也不代表他是配角,o(n_n)o ~~ 第十六章 凯宾来电 星期天,若汐睡得迷迷糊糊的,睡梦中突然被一阵手机铃声吵响。 “当我们再度相视微笑,成熟的心有一点苍老……”粉蓝色的nokia不停地震动着。 “hello?”颦眉微蹙,一只洁白纤细的手臂从天蓝色的羽绒被里伸出来,在床头柜上摸索着几下,才找到扰人睡眠的手机,熟练地按下通话键,贴在耳边,眼睛都没睁开,习惯性地用英语问出口,嗓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困倦。 “……是我。”(以下对话默认为英文,汗) 手机里传出熟悉的略带不耐的嗓音,让若汐瞬间清醒了过来,睁开眼,银蓝色的眸子盈满惊喜。 “凯宾?!”一边讲着电话,一边掀开被子起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金色的阳光洒进来,昏暗的卧室顿时明亮起来,“怎么这个时候打来?已经训练完了吗?” 脑海里自动浮现熟记于心的身影,夹着墨镜的金黄|色头发,俊朗的脸上总是露着一丝不耐,桀骜不驯,态度嚣张无比的臭小鬼,却格外地热爱网球呢。 不是说为了在公开赛上取得好成绩,要专心训练,对外隔绝的吗? 揉揉眼,还是好困啊,某人忍不住打了个打哈欠。 “……你该不会是还没起床吧?现在日本应该是中午了吧?我算好时间打的!” 某人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说得很大声,震得若汐的耳朵都快聋了,瞌睡虫也跑了个精光。 “呃,我昨晚半夜才睡……”瞄一眼书桌上的闹钟,已经十二点半了啊,若汐有些讪讪地道。 “安藤若汐!你晚上去做贼了吗?!不知道自己身体差啊?!”中气十足的怒吼,小猫彻底炸毛了。 “……”汗,若汐赶紧将手机拿离耳边,等他吼完了才放回来,哭笑不得地道:“凯宾,半个月不见,你的狮吼功更上一层了。” “安藤若汐!你少给我打哈哈!” “嗨,嗨,昨晚一时兴起画画忘了时间,”清丽的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眉眼都舒展开来,若汐摊开掌心,感受着正午的阳光的热度,好似冰凉的心也被焐热了。 “呐,凯宾,我很高兴你这么关心我呢。” 说完,若汐明智地将手机拿离耳边远远的,果然…… “切!谁关心你了!我不过是看在你的小命是我救的份上,没还完恩情之前你最好给我好好的,知道了吗?!” “呵呵……”若汐忍不住笑出声,眉眼弯弯。 还是一如既往的死鸭子嘴硬啊,这份“债”估计她一辈子都还不完了。 “安藤若汐!”恼羞成怒的某人。 “好了好了,我认错,”若汐软下声来,安抚着炸毛的猫,“大半夜的就别再吊嗓子了,我们好好说话吧,好久没联系了呢。” “哼,以后注意点,你那病歪歪的身体可没你的石头心肠经得起折腾!” “喂喂……”若汐脑后挂下一大滴汗,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腹诽:死小孩,谁是石头心肠啊?!总比你刀子嘴豆腐心来得好,纸老虎! “啊,你不是说已经找到那个人才回日本的吗?怎么还像以前一样大半夜不睡起来画画想念啊?” “……”若汐的身子僵了僵,脸上的笑像凝固了一般,机械得比哭还难看,试着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好像喉咙被鱼刺哽住了。 “喂?若汐,怎么了……”电话里传来少年关切而焦急的一连串呼喊。 “……啊,没事,因为太困了,所以打了个盹。”深呼一口气,若汐努力平静下酸涩的心,微笑着,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已经不会再伤心了,不会了,她只是被凯宾的关心感动了。 因为他才是这个世界上,自己认同的亲人,唯一的亲人,所以听到他关切的话语才会不知不觉软弱…… “你……”电话的另一端,已经长到165的少年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因为她的敷衍,俊朗的脸上有些不满,浅紫色的猫眼里却满是担心。 他才不会信她的鬼话!她在日本,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是她的那些混蛋家人,还是那个他? “是不是那个人欺负你了?” “嗯?哪个人?”若汐装傻,实在不想再提起。 “别给我装傻,那个你心心念念想了十年的人!”凯宾不甘不愿地说着,撇了撇嘴。 他一直想不通,为何在人前温柔乖巧,其实无形中就将自己和旁人隔离开来的若汐,会那样执着于一个十年不见的儿时玩伴。 她,并不是会被感情冲昏头、感性的人。 “呵,”淡淡一笑,白玉般的面容隐在阳光的阴影里,连嘴角勾勒的弧度都透着诡异,“呐,凯宾,他已经不在了,我找不到他了,……以后,也不会再抱着空想做白日梦,所以,不要再提起以前我做的蠢事了,好不好?” “怎么了?你……” 对于电话里传来的不敢置信的声音,若汐浅浅而笑,深呼一口气,回复云淡风轻的样子,不再陷在过去里,“不说我了,你呢?训练得怎么样?有信心打败你的“宿命敌人”吗?可惜看不到我可爱的弟弟在公开赛上英姿焕发的身影了,呵呵~~” “切,这一次我一定会打败他的!还有,安藤若汐!谁是你的可爱弟弟啊?!” “难道不是吗?我记得几年前某人可是打赌输了,答应从那以后要叫我姐姐的,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反悔哦,乖,要叫姐姐啊,可爱的弟弟~~”加重最后两个字的读音,若汐捂着嘴笑得那个得意啊。 每次心情不好,逗逗脾气爆又意外嘴硬心软的凯宾,一向是她调节心情的不二法宝。 “……” “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嫌弃了,好伤心~~”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现在的某人肯定是气得头发根根倒竖、一副要喷火的霸王龙样子,若汐不厚道地继续火上加油。 “安、藤、若、汐!”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 半个小时后,两人才结束通话。 因为有人给她捉弄,若汐的心情格外地好,哼着歌叠好被子,才朝盥洗室去打理自己。 冰凉的冷水洗去了昨晚一夜未免的疲惫,若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大大的笑容。 昨天从神奈川回来后,刚好碰上安藤家吩咐佣人送过来的她在美国的一些东西,有四季衣服、爱看的书籍、钢琴等等。 忍足或许真的怕她擅自占用他的小提琴室,早在星期三的时候就让钟点工将平常放置杂物的储物间清理了出来。 让安藤家的佣人将钢琴摆放好,送了他们出去,若汐开始一个人动手整理,在窗户边放置好画架和凳子,然后开始动手画画。 没想到太过入迷,等画完三幅画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才起身回房睡觉,至于“同居者”有没有回来,她已经不在意 网王若爱匪惜 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5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5部分阅读 了。 看着镜中因为熬夜而略显苍白的脸和有些肿的眼睛,若汐回到卧室,坐在梳妆台旁开始给自己的脸上淡妆,遮掩掉疲惫。 因为,等下她还要去家俱城挑一些合心意的家俱,添置一个书柜和藤椅,以后就可以在已经变成她的“个人活动室”的储物间看书做功课,也就可以减少和忍足侑士碰面了。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她还想试着找一下工作,以后要开始独立了。 满意地看着又恢复神采奕奕的自己,若汐起身,换上一件浅紫色的连衣裙,关好窗,将钥匙和手机放进手提袋里,推开门走了出去。 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以后,她的天空,不会再下雨,永远都只会是晴空。 安藤若汐,一个人也会活得好好的。 加油,加油! 第十七章 无题(一) 下了地铁,若汐随着拥挤的人流来到日本东京最繁华的商业购物区——银座。 因为是周日,禁止机动车通行,所以银座两侧宽阔的人行道上满是熙来攘往的穿着打扮各异的人群,有穿着日本传统和服的,也有穿着新潮时尚的,三五一群,呼朋引伴,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没有了喧嚣的车声,只能看到人流的涌动,而若汐置身其中,一个人悠闲自得,走走停停,不时好奇地打量着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精品店和各式各样的娱乐场所,很多大型的百货公司毗邻而立,有和光、三越、松屋百货、松坂屋等等,让若汐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逛银座呢,离开日本时太过年幼,根本没机会来东京。即使是生活了六年的大阪,停留在记忆里的,也不过只有那个冰冷的安藤大宅,以及附近的公园。 人到老年的时候,都想要落叶归根,而她,或许还太过年轻,体会不出那样苍凉的渴望,只觉得,四周的一切都那么陌生,离她的心,那么远,没有归属感。 从一丁目走到二丁目,若汐终于看到一个大型家俱商场,便走了进去。 来之前在公寓旁边的一家寿司店简单解决了午餐,又因为路线不熟,转来转去瞎耽搁了一些时间,现在都已经快下午三点半了,要抓紧时间了。 昨晚她有上网查东京购物街的资料,知道开在银座的商店一般在下午四五点就会关门歇业,但因为银座比涩谷和新宿这些购物区离住的地方更近,若汐也就只好将就了。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刚进门,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漂亮的导购小姐便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温声软语。 “嗯……”若汐沉思了一下,看了看满大厅摆的都是沙发啊桌椅啊什么的,问道:“我想看一下书柜和书桌之类的。” “请这边走,我带您去。” 若汐跟着导购小姐身后,走到卖书柜的专区,挑了一个小型的咖啡色书柜,以及一张同色的书桌,前后花了不到十分钟就搞定了,知道可以送货上门后,若汐干脆在这里买了一套可心意的茶具,以及可以放在床上用的便携式折叠电脑桌,懒得再跑其他地方了。 忍足家对她很好,什么也没有亏了她,在结婚之前就在她的卧室里装好了台式电脑,但她还是习惯于用自己的苹果牌笔记本。 到了结账的时候,若汐打开钱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刷她自己的卡,至于结婚后忍足爷爷和忍足妈妈给她办的两张卡,还是找个机会还给忍足侑士吧。 如果一直留着不用,说不定会引起忍足家人的怀疑,还不如干脆给他,虽然有些便宜了忍足侑士。 但是,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在签了离婚协议后,还若无其事地用着忍足家的钱。 这个世上,欠了债总归是要还的。安藤家养育了她十七年,代价是她成为家族联姻的棋子。 而忍足家,不欠她什么,她却要联合忍足侑士在长辈面前做戏,欺骗他们,这已经够让她觉得对不起真心待她的忍足爷爷和忍足妈妈了,还是能撇清就撇清吧。 反正,她自己的卡里的钱,足够用到大学毕业。那些钱,有些是上初中之后获得的奖学金,但大部分是她多年来在美国的生活费中节省下来的。 在钱财方面,安藤家没有亏待过她,也因此,在知道自己被祖父“卖“了个好价钱时,她并没有悲愤,也没有想过要反抗,那是她欠安藤家的。 联姻的对象,不是忍足侑士,也会是其他人,她早有觉悟。 但,六年之后,当她逃出“棋子”的命运后,安藤的任何人,都别想再操纵她的将来。 刷完卡,留下送货的详细地址,若汐开始不慌不忙地闲逛起来,又买了一些小玩意,天还没有黑,但银座已经是华灯齐放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争相闪烁着,将夕阳的光芒都比了下去。 当若汐心满意足地提着几个小袋子想要回去的时候,站字十字路口,有些傻眼了,秀丽的脸上满是懊恼。 她悲催地迷路了!到处都找不到地铁入口! 看到前方结伴而来的一对中年夫妻,若汐正想上前问问,却不想自己被从身后跑来的人撞了个趔趄,化妆品和小饰物散落了一地。 “哎呦,痛死我了!” “呀,琉奈,你没事吧?” 撞上她的女生喊着痛,另一个女生赶忙上前扶她起来,这些若汐都没有注意,虽然右手撑着地面时蹭破了皮,有些疼,吭也没吭一声,忙着收拾滚落一地的东西,现在正是来银座购物的人回去的高峰期,要是不小心被踩烂了就糟了。 “喂,你!哪里不好站,偏偏站在路口,知不知道什么叫好狗不挡道啊?” 尖刻的女高音响起,让若汐不由得皱了皱眉,起身,不顾女生的气结,旁若无人地拍了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被撞的人是她吧?还真是理直气壮得可以,怎么来日本后到处都是自以为是的人啊,晦气! “喂,我说你……”女生看不过自己被人忽视得彻底,刚想骂什么,却被若汐抬起头时冷若冰霜的眼神震慑住了,通红着一张俏脸吞下了接下来的话。 若汐沉默着,银蓝色的杏眼冷漠地看着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和她差不多大的两个女生,那个指着她想发飙的女生有一头金色的波浪卷长发,棕绿色的大眼睛,五官精致,像个芭比娃娃,只是脸上的怒气损了她的美丽。 “是你撞到我的。”若汐冷冷地开口,妃色的唇微抿,无形间给人一股巨大的压力感。 “呃,你……”那个叫琉奈的女生有些害怕地退了几步,吞了吞口水,不敢再直视她。 “好了,琉奈,我们走吧,别闹事了,再不走真的要迟到了。”另一个黑发女生看了看面罩寒霜的若汐,拉了拉好友的袖子,想要息事宁人,一边弯腰捡起装着el春装的袋子,替给她。 好恐怖的气势,看样子就是出生高贵、习惯发号施令的人,不是她们这种小老百姓惹得起的,而且,本来就是琉奈因为急着去料亭拉着她跑才撞到人的。 她和琉奈一样,都是银座三丁目料亭的服务生,家境一般,今天是陪琉奈出来买衣服的。 琉奈和她家差不多,本来买不起el这种名牌春装的,但琉奈有个富爸爸,好像不久后就要接她去本家当大小姐了,为了给她的爸爸一个好印象,琉奈才狠下心买下的。 “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就算了?!” 本来已经偃旗息鼓的琉奈看到自己刚买的el春装上染上的尘土,心痛得像要滴血似的,这一套春装,花了她整整快两个月的薪水啊。 再看看被自己撞到的女生穿着一看就是名牌的淡紫色连衣裙,纤尘不染,一副高雅脱俗的样子,手上提着的袋子里都是一些她觊觎了很久却没钱买的高档化妆品,显然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嫉妒立刻爬上心房。 如果,如果她不是顶一个私生女的身份,如果妈妈是爸爸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么她就不会是现在这样落魄的样子,应该过着公主一般的生活! 幸好,过不了多久,爸爸就会来接她去本家生活了,以后她上野琉奈就会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一定会将那些曾经欺负过她们母女的人,狠狠地踩在脚下! “是呢,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算了,”若汐看到眼前无理取闹的人,本来不想惹事的淡泊心态消失得无影无踪,妃色的唇勾勒出一抹冷笑,声音也降至冰点,“我说了的吧,是你先撞到我的,所以,向我道歉!” “你……”琉奈愤怒地看着高高在上仿佛如女王般的女生,刚想反驳,却被好友捂住了嘴,只能用一双瞪得大大的棕绿色的眼睛发狠地瞪着她。 “对不起,我替琉奈向您道歉,实在很对不起……” 若汐看着小个子的黑发女生强悍地一边捂着同伴的嘴,一边架着她快速离开,无奈地笑了笑,任她们离开自己的视线。 不过是小事而已,况且因为找不到正确的方向,停在路口张望的她确实挡了别人的去路,不过是那个女生的态度过于嚣张无理,才想教训一下的,而且,真要她和她们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吵起来,多年的教养也让她做不出来“泼妇骂街”这种事。 提起袋子,若汐开始问路,她还要赶着回去签收下午买的东西呢。 若汐不知道的是,那个她一眼也看不上、叫琉奈的女生,不久后就会再次出现在她平静的生活里。 因为,她们的身上,流着一半相同血液…… 另一边 琉奈被好友急急忙忙拉走,正不快地发着脾气。 “彩夏!刚刚你干什么拦着我?!那个人将我新买的el春装弄脏了耶,是el啊!”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明明是你先撞上人家了,到哪去说也没理啊,而且那个女生不像是我们这种人惹得起的人呐。” “哼,什么叫“我们这种人”?!我们怎么啦?我看她也高贵不到哪去,不过是装腔作势而已!等以后我当上安藤家的大小姐,再碰到她时一定会好好报这一次的羞辱之仇的!” “好啦,知道大小姐你厉害啦,我们还是快点去料亭吧,真的要迟了,今天是你最后一天在料亭做事,可不能迟到了。” “……” “……彩夏,你放心,到了关西本家之后,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而且,总有一天我会风风光光地回到东京,让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 “嗯,我相信,快走吧,我的安藤大小姐……” “……” 夕阳下,人群中,有两个少女相伴而行,手牵着手,心贴着心。 只是,不知道,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她们会不会被沿途的风景迷了眼,污了心。 第十八章 偶遇白石 几经迷路的折腾之后,若汐终于赶在六点之前回到公寓,签好字,看着堆在客厅角落里的一大堆的家俱和日用品,有些头疼。 刚刚忘了这里不是美国,没有可以奴役的人了,还是等会回来再一起整理吧,明天就要上学了,趁着今天将该买的都买了,还要再买一些食材回来做饭,走了大半天,有些饿了呢。 吃了一小块德芙巧克力,补充完能量,若汐拎起钱包朝外走去。 记得,公寓不远处就有书店和音像店的,刚好她要去买一些关于日本古代史和法律的入门书籍。 她的将来,已经有了大致的计划,升入大学后,想攻读法律专业。 并不是为了伸张正义什么的,也没有为人类服务的远大抱负,只是,律师这个行业可以养活自己,也可以为她的将来多加一份筹码。 如果,安藤家始终不肯放弃利用她的话,那么,她会通过正当手段和他们断绝关系。 这些年来一个人的生活,让她并不像一般的千金小姐一样生活在无菌温室里不问俗事、不懂社会的潜规则,她知道的,在豪门权贵面前,一个小小的律师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但至少,比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强。 只要她能在律师界站稳脚跟,获得一席之地,再加上握有安藤家在她六岁时就将没有自理能力的她放逐到美国自生自灭的证据,以及美国大医院开出的她在十岁时差点生病死掉、却无一个亲人相陪的凭证,为了他们所谓的世家的颜面,安藤家应该不敢和她公开上法庭对质的吧。 希望,到时能一切如愿,她实在不想再做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 如果,他们之中曾经有人给过她哪怕一丝的温暖和亲情,她也会选择担负起身为安藤家大小姐的责任,而不要什么虚无的自由。 只是啊,他们从来不将她当亲人对待,她又凭什么要为他们牺牲自己的幸福? 世人都知宽容是一种高尚的情操,只是,若是以德报怨,那么,又何以报德? 她不是圣人,做不来《农夫与蛇》里善良得愚蠢的农夫。 十岁的时候,徘徊于生死边缘的她,是那样渴望着亲人的温暖,可是,在她住院的一个多月期间,他们始终没有一个人来看她一眼,只有管家和她的主治医生怜悯的眼神,在她今后的日子里,如影随行。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书店门口,而隔壁就是音像店,若汐走进书店的门,开始专心挑起书来。 《日本近代史简编》、《幕府秘史》、《古事记》、《日语语法大权》、《普通法》、《司法过程的性质》、《民法总论》、《亲属法论》等等。 若汐看了看篮子里的书,大概有十多本,大部分都是厚得像砖块似的,快提不动才罢手。 她喜欢将历史当成小说看,挑了好些日本古代的野史传记,只要将这些了解个大概,那么学习古代史就能事半功倍了。 除了古代史之外,还有虽然说得很溜、却对语法不太明白的国语,头疼啊,她可不想因为这两门课拖后腿而影响自己的学习成绩排名,更重要的是,为了拿到冰帝高等部丰厚的奖学金啊,她决定拼死也要将这两科弱项拿下。 排队付完款,若汐肉痛地看到自己帐号里的余额锐减,今天一天就花了十几万日元啊。 虽然她以前花钱并不怎么大手大脚,也有自知之明,并不摆什么千金小姐的派头,但也从来没有为钱财费过心。 现在可好,柴米油盐酱醋茶,事事都要自己上心了。不过她一点都不以为苦,反而很期待新的生活,只属于安藤若汐的独立自主的生活。 话说东京的物价真高,以后还是得节省一些,快快找到兼职吧。 虽然顶着豪门少夫人的头衔,本质上,她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穷人”,一如无根的浮萍。 决定了,明天放学后她就去找兼职工作,幸好日本的社会是允许中学生打工的,她就不信了,自己有手有脚,没了家族的资助,就养不活自己。 吃力地提着一大捆书,若汐出了书店,没走几步,又进了旁边的音像店,将书放在角落里,开始慢慢挑选喜欢听的歌碟。 因为现在不过晚上八点,音像店里的人挺多的,若汐也没在意,朝外国cd区走去。 这家店并不大,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但有日本的传统和流行cd,还有包括英美、法国和中国的音乐cd。 让若汐高兴的是,这里居然会有收集了中国古典十大名曲的cd,以前曾经在唐人街的中华茶座听过《渔樵问答》和《梅花三弄》,十分喜欢,可惜跑了各处音像店,不是没有就是卖完了。 从架子上取下来,若汐又选了几张钢琴曲cd,还有一张收录了巴赫作的曲子的cd 虽然不会拉小提琴,但她很喜欢巴赫的《g弦上的咏叹调》,因为那段可以给人勇气的事迹。 巴赫有一次在宫廷演奏的时候,他的大提琴被人动了手脚,除了g弦之外其它弦都断了,当所有的人都等着看他出糗的时候,他却只用了一条g弦即兴的演奏了一首咏叹调,也就是现在很有名的g弦之歌。 很佩服他呢,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变成一个那么坚强的人,无论在怎样的逆境,都不放弃不绝望,奏响一曲属于自己的生命之歌,不一定要华丽张扬、热烈精彩,只要做最真实的自己,平平凡凡,细水长流。 “安藤桑?” 在播放着轻音乐的音像店里,一道低沉的温润男声在若汐身侧不远处响起,转身,就看到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银灰色头发的儒雅男子,俊秀的脸带着淡淡的笑,栗色的眼睛在白炽灯下闪闪发亮,左臂上依旧缠着白色的绷带。 “白石君,你好。”若汐微笑着点问好。 她一向不擅于记住只见过一两次面的陌生人的名字和长相,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他的脸上,和记忆中太过相似的温暖的笑。 翩翩君子,温润如玉。说的就是像他这样的男子吧? “真巧呢,没想到难得来一趟东京,还能碰到安藤桑。”白石走近几步,站在她身边,微笑道,眼睛里的惊喜一闪而逝。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记挂一个只匆匆见过一面的女生,这一个星期里,他依然习惯性地每天放学参加完社团活动后去在家附近的露天网球场加训,只是,心思会时不时地飘到看台上,莫名地期待能再次看见那个好似在朝阳下破茧成蝶的女生。 一直记得那个笑容呢,冷不丁就浮上心头,她是他第一个想要主动交谈的女生,不想就此成为相见不相识的路人。 可惜,整整一个星期,都没能再次看到她的身影,没想到在东京能遇到她。 今天他是来东京庆祝表兄的二十岁生日的,因为他是下午超额完成了训练后,才从网球场匆忙赶来东京,一时大意忘了带礼物,所以才来阿姨家附近的音像店买一张摇滚cd当礼物,挑好了cd的他本想为自己再买一张的,没想到刚走到国外专区就看到了侧对着自己的人,于是试探着出口打了招呼。 “呵,是很巧,没想到白石君也来东京了呢,”若汐抱着一堆cd,轻轻一笑,并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谈,害怕自己会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寻找熟悉的影子,这对他而言,很不公平,于是道:“白石君,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若汐便转身,想从另一边的过道出去,但步子还没迈开,就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有些急切的声音。 “等一下,安藤桑,我也挑好了,不介意的话,一起走吧?” 若汐有些惊讶,微微侧身,就看到他一边有些不好意地摸了摸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一边朝她晃了晃手中的cd。 “……嗯。”看着和他给人的气质完全不符的爽直的笑脸,若汐也不好意思拒绝,点头。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朝收银台走去,并没有交谈,一路无语。 看着走在自己身前沉默的女子,白石不由有些讪讪的,心里暗骂自己今天是抽了什么风,第一次主动搭讪女生不说,还厚着脸皮想套交情,真是活见鬼了! 他又不是丢脸都丢到关西去的“搭讪大王”cky千石,也不是自家网球社里披着花花公子表皮的谦也,怎么也死缠烂打起来了? 刚刚不经大脑、冲口而出的人肯定不是他白石藏之介,一定是下午被“外星人”小金闹昏了头,到现在还没恢复理智,嗯,肯定是这样的,没错! “一共收您23600円,这是您的找零,请收好,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先生,这位先生……” 若汐收好硬币走到一边,低着头接过装好的书时,听到收银员的声音,抬头一看,发现跟在她后面排队的白石正一动不动地发愣呢,眉头微微皱着,好像在苦恼什么的样子,别人叫了好几声才回魂。 “啊嘞,抱歉~抱歉~”白石赶快上前,不好意思地道歉,眼角的余光瞄到害自己走神的“罪魁祸首”翘起的嘴角,由衷地开心起来,也不管丢脸不丢脸了。 虽然算上这一次才不过见了两次面,但他的心里莫名地认为她活得很不快乐,即使是笑,眼里也带着旁人读不懂的哀伤,如果自己的笨拙能让她开怀一笑,那也值了。 因为他真的觉得,她笑起来的样子很美,似破冰的雪莲吐蕊,清雅绝伦。 她并不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却格外地吸引他的目光,或许,是初见的那刻,那双明显是哭过的、微微红肿的银蓝色杏眼里的坚强,撼动了他的心。 她,有一颗不输给男子的坚韧的心。 他从来不轻易给他人下评语,何况是才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但,他的心里,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欣赏,所以想要靠近,想要更加了解她,仅此而已。 是这样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对日本消费水平不了解的某人来改bug,谢谢提醒的亲们,o(n_n)o ~~~ 第十九章 温暖 白石付完账单之后,走到等在一旁的若汐身边,看着她吃力地提着一大摞书,刚想上前帮忙,却见她抬起头对自己微微笑道: “白石君,我先走了,再见。” 若汐想,他住在关西,明天星期一是要上学的,晚上总该要赶回去的吧,虽然他是说了要一起走,应该是指在门口分道扬镳吧?自己住的公寓和公车站在相反的方向,所以和他招呼了一声抬脚就走。 “等等……”白石皱眉地看着明显很不想和自己待在一起的人,心里微微有些懊恼和不解。 他有那么恐怖吗?自己又不是会吃人的老虎,用得这样避之唯恐不及吗? 虽然他称不上绅士,但好歹在过马路时遇到老人还是会扶一把的,怎么能眼看着一个弱质女流自己提重东西而不帮忙呢? “还有什么事吗?白石君。”回头,若汐不解地问。 “呃,那个,”白石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要保持君子风度,笑道:“我先送你回去吧。” 话音一落,白石上前几步,伸出手想要接过她右手提着的书,“我来吧。” “呃,那谢谢你了。”若汐不好再拒绝,虽然貌似他太过热情了一点,他们不过只见过两次而已,连话都没说上十句,或许他只是看在自己提得很费劲、单纯的想要帮忙而已。 果然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看到她点头同意,白石高兴地接过她手上的书,无意间瞥见了柔嫩的掌心中的一抹血痕,皱了皱眉,没说什么,两人并肩走出了音像店。 “安藤桑,你住在哪里?” “静源公寓。” “呵呵,果然很巧啊,我的阿姨一家也住在静源公寓呢,今天就是来这庆祝表兄的生日的。”温润的薄唇微微扬起,某人由衷地感到身心舒畅,这算不算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 静源公寓,环境和地势都很不错呢。 嗯嗯,绝顶!是个好地方! “这样啊,怪不能在附近碰到白石君呢。”若汐仰着头,浅浅而笑,感受着微凉的夜风扑面,带来丝丝的凉意。 今夜的星空,很美呢。 “对了,安藤桑的家不是在关西吗?怎么会住在东京?一个人住吗?”白石看着她惬意的样子,不由得会心而笑。 心里不禁纳闷起来,如果换做以前,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觉得和一个女生在一起很轻松,连带的也推翻了“女生是麻烦”这个一贯的认知。 或许,是因为她很安静吧,好似在夜间悄然绽放的晚香玉,不与百花争艳,只是安然地释放着自己浓烈的香。 “……”侧过头,看了满眼好奇的他一眼,银色的眼微微暗沉。 他说的家,是指安藤本宅吧。只是,她早已不是其中的一员了。 唇畔缓缓扯起一抹似嘲似讽的笑,轻声道:“因为在东京上高中,所以就搬过来住了。” 她并不是故意要撒谎的,只是觉得,没必要和一个称不上熟悉的人谈自己的私事。 而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小叔子”在介绍她的时候,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忍足两兄弟,都不想自己的朋友知道,她是忍足侑士的妻子这个事实吧? 自己还真是可悲呢,什么都没做,就被讨厌和防备得彻底,名正言顺的妻子一夜间变成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这样啊,那么我们再重新认识一下,”白石停下脚步,将提着的书换到左手,对也随之停下的若汐伸出右手,笑容灿烂而温暖,“你好,我是四天宝寺高等部二年a班的白石藏之介,很高兴认识你。” “呃?”若汐被他突兀的举动弄得满头挂满问号,但还是礼貌伸出右手,微笑道:“冰帝高等部一年c班,安藤若汐,很高兴认识你。” “呵呵,”低低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回响,白石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小心不碰触到伤口,亮出一口白牙,问道:“呐,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 “……是吧。”若汐咬牙,如果可以,她很想挥去某人脸上欠扁的笑! 日本的人真奇怪,互相交换了名字就是朋友了吗? “那朋友说的话要听哦,”不顾某人的挣扎,白石强硬地将她拉到不远处供行人休息的长条椅旁才放开,放下提着的东西,将疑惑的她按着坐下,弯腰让自己的眼睛和她的眼睛对视,“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若汐无语地看着某人不等她回应就快步跑远的身影,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自己该不会是识人不清吧?汗。 五六分钟过后,白石就回来了,右手还提着一个小型的粉色医药箱,左手拿着一瓶纯净水,跑了一头一脸的汗。 看到他从附近的药店里出来,再看看他一直用绷带缠着的左臂,若汐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是去买包扎手臂的医用物品了,只是,用得着连盒子都买回来吗?还是粉色的。 这人真怪! 白石没注意到她打量自己的诡异眼神,侧对着她也坐了下来,拧开瓶盖,打开盒子,取出棉签和红药水,一系列准备完成后,才抬头看向面色怪怪地看着他的若汐,哑然失笑:“右手伸出来。” 她那是什么眼神啊?太诡异了!好像他不正常似的。 “你……”若汐更糊涂了,他不是要为自己的左臂换绷带吗?怎么要自己伸出右手? “安心~~安心~~,我家里是开药店的,父亲是药剂师,别看我粗手粗脚的,包扎伤口可是很拿手的,放心,不会弄痛你的。” 一直带着淡淡疏离感的银蓝色杏眼对上那双盈满笑意的栗色眼睛,若汐什么也没说,沉默着伸出右手,摊开,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处有一道血痕。 可能是傍晚被撞到时蹭破了皮,粗心的自己给忘了,再加上刚刚又用右手提那一捆很重的书,勒出了更深的痕迹。 十岁时的那场大病,做完手术后,让她的痛感异于常人,迟钝了很多。 这个秘密,除了她自己,只有一直陪着她的凯宾知道。 而那个正对自己温柔地笑着的人,可能只是发现了她掌心中的小伤痕,但这样,已经让她很感动了。 回日本之后,知道那个人已经不记得自己之后,除了凯宾打来电话的那回,她还是第一次,感到自己冰冷的心,被温暖了。 若汐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被温热宽厚的左手轻轻地托着,相贴的一白一古铜色的肌肤,传来来自他掌心的热度,熨贴了她的手,她的心。 而他,低着头,专注地用清水洗着伤口,再小心地用棉签涂上红药水,然后贴上粉色的ok绷,大功告成。 弄好后,白石满意地抬起头,栗色的眼撞上那双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的银蓝色眼眸,心跳好似漏了一拍,关心道:“好了,以后不能再这样大意了,伤口不尽快处理的话,说不定会感染的。” “谢谢你,白石君。”若汐移开眼,垂下眼帘,真诚地道谢。 真的谢谢你,白石藏之介。 “哈哈,不用这么客气啦,”白石爽朗地大笑出声,震飞了树上的飞鸟,“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再这么客气下去我可是会生气的,还有,如果不介意的话,叫我白石就好。” “……好的,白石。” “哈哈,这才对嘛,安藤,关西人天生都是热情的,不用学关东人那样礼貌别扭的。” “呵呵……”若汐也真心地笑了起来,眼中的疏离在无形中消散。 看着那个对着自己笑得开心的少年,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 一直以来,她都错了,他和记忆中的人一点都不像。 他的笑中带着爽朗和热情,而记忆中温暖自己的笑,是优雅的,想来,小小年纪的忍足侑士,就已经有了良好的教养,从小就是一个小绅士。 他们,是不同的。 这样,和他成为朋友也是不错的。 “呐,我们继续走吧,”白石收拾好医药箱,提在手上晃了晃,解释道: “这个是买给你,里面放了一些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等等一些日常必备的药,怕你弄不清楚,放着药的格子底下都放了一张写有名称和效用的卡片,我想你刚搬过来,可能还来不及准备这些。” “……”突然哑了声音,若汐对上那双诚挚的栗色眼睛,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接过粉色的药箱,低下头掩去眼睛里的湿润,轻轻地道:“谢……谢。” 原来是买来给自己的,怪不得是粉色的。 说起来,她还真是没想到要买一个医药箱呢,吃了整整两年的药,她已经怕了,脑子里自动会过滤关于医药方面的东西。 但,这是他的一片好心,她会好好保管的。 “呀勒呀勒,小丫头真是太客气了,走啦走啦~~”一只手轻松地提起书,白石带头朝静源公寓走去,沉沉夜色遮住了银灰色发中露出的泛红的耳朵…… 而此时,忍足已经集训回来了,掏出钥匙打开门,刚摁下开关,就看到瞬间明亮的客厅一角堆满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推了推眼镜,忍足放下背着的网球袋,走了几步,一边打量着,小型书柜、书桌、椅子、茶具等等。 深紫色的桃花眼闪了闪,这些应该都是安藤若汐买回来的,只是,她买这些回来做什么? 为了她的入住,母亲早就买了新的书橱放在书房里,她的卧室里,该有的家俱也该是全添齐备了的,怎么? 侧耳听了听,屋子里除了自己,并不是像有人的样子,出去了吗? 敞开的储藏室引起了他的注意,走过去,打开灯,就看到已经清理出来的储藏室里整齐地摆放着她的东西,钢琴,遮着白布的画板,都放在靠窗的地方,而另一侧却空空的,显然是准备放置什么了。 再扫了一眼客厅里的东西,忍足已经了然于胸,看来她是打算将储藏室当成活动室和书房兼用了。 安藤若汐,意外的不想看到自己呢,这算不算是要和他划清楚河汉界? 原本,她不是在保证书上要求书房的归属权,一三五归自己使用,二四六归她的吗? 发生了什么事了? 啊啊,忍足烦躁地耙了耙墨蓝色的碎发,转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嘴角露出邪魅的笑。 这不是正好吗?! 安藤若汐,我们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吧。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计划不如变化快,本来打算接下来的画展上让除了白石之外的三大男主候选集体亮相的,发现白石好久没出来了,临时决定让他出来露露脸,结果,越写越觉得白石是个完美男生啊,o(n_n)o 接下来,迹部、幸村都要出场喽,要增加他们的互动,也打算让弥子童鞋认识若汐,啊啊啊,纠结~~~ 第二十章 缘尽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21楼,左手吃力地提着书,右手拿着装有cd的手提袋和粉色的医药箱,若汐走了出来。 白石原本想送她上来的,但是被她婉言拒绝了,理由是他要赶晚上八点半的末班车回关西,她就不耽误他的时间请他到家里坐坐了。 虽然他有些疑惑,但也没再坚持,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就在15楼道了再见。 白石藏之介,真的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呢,爽朗热情,温柔风趣。 离开前还让她万一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去15楼广末家找他的阿姨帮忙,他会事先向他的阿姨打好招呼的。 虽然以自己的性格,并不太喜欢麻烦别人,对于他的关心体贴,还是很感动。 不过刚认识而已,他就开始对自己掏心掏肺,担心自己一个人住在东京不方便,连亲戚都动员起来帮助她,设想得如此周到,比那些对结婚后的她不闻不问的亲人,好太多太多了。 若不是那双栗色的眼睛太过温柔纯粹,透澈得不沾染一丝尘埃,自己恐怕会对他的过份关心,心存戒备的吧? 因为太好,超过了寻常的界限。 会这样想的自己,还真的很卑鄙啊。隐在冰冷的暗处太久,久到都快不适应,这个世界的光明。 走到门前,若汐先将东西放在脚步,掏出钥匙时看到掌心中的粉色ok绷,嘴角不由得微微弯起,银蓝色的眼眸中的冰一点一点化开,春暖花开。 其实,她一点都不痛,但,这张不起眼的ok绷,恰到好处地贴在了她的心口受伤的位置。 真好呢。 走出过去的第一天,上天就恩赐了自己一份厚重的礼物,收获了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 转动门把,若汐蹲在门关处换鞋,看到鞋架上多出了一双银白色的男款izuno运动鞋,客厅里的灯也是亮着的,隐隐还传来哗啦的水声。 忍足侑士,回来了。 带着暖意的眼眸瞬间冷了下来,若汐沉默着将东西搬进客厅,关好门,看也没看半敞着的忍足的卧室一眼,径自走进自己的卧室,将cd和医药箱先放到抽屉里,才出来开始整理起堆在客厅角落的家俱,将它们一样一样挪到活动室摆放好。 小件的东西还好说,小型书橱也是折叠式的,并不很重,问题是她自己一个人要怎样将笨重的书桌搬进去啊? 若汐对着自己买来的咖啡色书桌犯愁,最后还是决定用推的。 于是,洗好澡后一边擦着半湿的墨蓝色发,一边走出卧室的忍足侑士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女子洁白的额头上滑下一滴滴 网王若爱匪惜 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6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6部分阅读 珠,因为憋着气使劲的粉嫩的脸蛋微微泛起红潮,银蓝色的眼没了疏离和冷漠,却带着微微的懊恼和沮丧,鼓起双颊,对着堵在门口的书桌暗自生气,意外的可爱。 “呵~”忍足不由得笑出了声,而听到声音的若汐也侧过头看了一眼,又恢复了那副冷淡的样子。 “咳,咳~”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假装咳了咳,也没管她对自己的敌视,将毛巾随手扔在了茶几上,几步走到她身侧,什么也没说,在若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长手一伸,轻松地将书桌搬进了房间。 “呐,安藤桑,要放在哪?”忍足扫视了已经大变样的储藏室一眼,询问着还呆站在门口的若汐。 “……”如果可以,她压根不想接受他的帮忙,可是,总不可能让他再将桌子搬出来,而让自己继续瞎折腾到天亮吧? “就放在那吧。”若汐指了指房间西边靠墙的位置,在已经放置好的书橱的旁边,神色淡淡地道。 忍足将书桌摆放在指定的位置,深紫色的桃花眼没了镜片的遮挡,显得格外地锐利和深邃,有些惊讶地打量着四周的摆设。 画板,浮雕,保养得很好的bthner三角钢琴,在角落里正抽出新芽的盆栽,就连原本空荡荡的墙面上也挂上了两幅风景画。 一副是海天一色的蓝天碧海,另一副是用色大胆的油画,黑得仿佛地狱般的背景,蜿蜒着一条时断时续的小道,路上什么人都没有,只是开满了火红的花,好似倾尽了生命般热烈绽放着,不死不休。 像鲜血一样的颜色,没有叶子的花,是彼岸花吧?传说中的引魂之花。 这两幅画,都是出自安藤若汐之手吧?右上角不起眼的地方都缀着一个蝴蝶印记的“汐”字。 深紫色的桃花眼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倒是不知道,这个祖父硬塞给自己的“妻子”,还挺多才多艺的。 从画中看出,她是一个矛盾的人吧,两幅画,截然不同的意境,仿佛一颗种子,开出两朵不同的花,虽然双生,却一黑一白,交杂错生,如同她的签名,白蝶遨游天空,黑蝶堕入轮回。 安藤若汐,应该是一个有很多故事的人吧,可笑的自己,居然会有一探究竟的念头。 “呐,忍足君,谢谢你的帮忙,现在可以出来了吧?我要整理房间了。”若汐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道,语气不咸不淡,垂下的眼睑掩去了眼睛里的冰冷。 “……”忍足有些讪讪的,头一次被人赶了,依旧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出来,在经过她的身边时顿了顿,看到她手上提着的一大摞书,绅士地想要帮忙,伸出的手却被灵巧地避开了。 “不劳烦你了。”若汐低着头,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你……”有些尴尬地收回手,俊秀的脸沉了几分,深紫色的眼探究似地盯着只看得侧脸柔顺线条的若汐,剑眉微皱,缓缓开口,“安藤桑,我们不可以相处得好一点吗?” 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人避自己如蛇蝎,怎么也令人高兴不起来吧。 “呵,”弯起嘴角,若汐嘲讽似地笑了笑,放下重重的书,抬起头,转过身,下巴微抬,背脊挺得直直的,这一个星期以来第一次正视他,银蓝色的眼睛里只有尖锐的嘲讽:“你觉得我们能相处愉快吗?忍、足、君。” “你,讨厌我?”她眼中的讽刺那么明显,令人心惊。 “嗤”,若汐移开视线,拢了拢有些凌乱的长发,看向不知名的远方,淡淡地道:“忍足君说笑了,是你从一开始就讨厌我吧?” 我们只是陌生人而已,除了在爷爷他们面前,请叫我忍足就好。 你只是爷爷硬塞给我的…… 我忍足侑士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 一句句,一声声,每一个字都化成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在自己心底最深处,让满腔热切的期待转眼变成残忍的凌迟。 “……我以为有了相同的认知后,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毕竟,我们要相处六年之久。” “呵呵,我该说你天真吗?”若汐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笑得直不起腰,越笑越冰冷的银蓝色眼眸对上那双魅惑的深紫色桃花眼,无视他的探究,淡漠地道:“我高攀不起啊,忍足君。” 不久前,白石说自己和他是朋友时,她虽然惊讶,但心里还是带着淡淡的喜悦,为何,当忍足侑士也说他们可以成为朋友时,自己却觉得这么恶心呢? 不恨,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 “你就将我当成一个不爱交际的普通房客好了,至于租金,你说一个数目,我会付清的。” “安藤若汐!”心里升起淡淡的怒气,俊美的脸黑得像是暴风雨的夜晚,没有一丝光亮,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蹦了出来。 她这是在干什么,羞辱他吗?! “啊,对了,你等一下。”若汐不等他的反应,径直回到卧室,从钱包里拿出两张卡,走到一脸不开心的忍足身前,替给他。 “这是什么?”忍足并没有接过,可能被惹毛了,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 “……你的祖父和母亲给我办的卡,你收着吧。” “你也说了,是他们给你的。” “呐,忍足君,”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嘲讽,若汐并没有看他,视线落在他身后的墙上,“他们之所以将卡给我,是因为他们把我当成忍足家的媳妇,虽然他们不知道,但我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不是吗?” “在签下名字的那刻,我和你们忍足家再无半分瓜葛,自然没理由用你们家的钱。” “……你不用算得这样清楚的,就当作是谢礼,还没谢谢你昨天替我在爷爷面前说好话。”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若汐终于看向他,无视他的不快,菱唇轻启:“我只是因为不想和你一辈子被捆绑在一起,才在长辈面前遮掩的,你觉得,欺骗长辈,我还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谢礼’吗?” “忍足侑士,你太污辱我了!我安藤若汐,不是会为了任何事欺瞒背叛对我好的亲人的。” 只是,可悲的是,除了远在太平洋彼岸的凯宾,她没有一个亲人,即使想欺瞒,都找不到对象。 忍足侑士,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后悔这样欺骗爱你的家人。 得到的人,不懂得珍惜,奢侈地挥霍着;得不到的人,望眼欲穿,依然等不来一丝温暖。 “……对不起。”低低的道歉声回响在空荡荡的客厅,像是叹息般。 眼里闪过一抹愧疚,忍足张了张口,想再说些什么表达自己的歉意,却发现号称天才的自己,居然词穷了。 他,深深地伤害了她吧? 即使她对自己没有一丝感情,但第一天就要签下离婚协议,这对任何一个女生而言,都是天大的耻辱,更何况,是像安藤若汐这样自尊心强烈的女子。 那时的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签下自己的名字的?以前的她,是不是曾经对这段婚姻抱有幻想?当他残忍地坦言永远都不会喜欢她的时候,她又是怎样一种心情? 这些,他从来都没想过,因为,当他和她的名字在大红喜帖上并列在一起时,就已经决定要讨厌她到底,怪她束缚了他的自由。 可是,她不过是刚好被祖父选中而已,不是她,也会是另一个世家千金,而自己却不明智地将被逼婚的憋屈迁怒到她身上,还没见面,就已然厌恶得彻底。 如果,当初他不顾弥子的意愿,选择强硬地和家族摊牌,也无需拖累无辜的人下水。 只是,弥子也是为他好啊,不想他因为她而冲动地和家族决裂,她说,人的一生有三种感情,爱情、亲情、友情,缺一不可,少了哪一种爱,都会终身遗憾的。 而她,不想让他背负不孝的罪名,既然在一起,就要努力获得所有人的祝福。 在这六年中,或许爷爷会发现,没有爱情的婚姻对他而言,是一场灾难和悲剧,可能就会同意他选择和心爱的人共结连理的吧。 弥子是这样乐观地相信着的,而他却知道几乎不可能,爷爷一向固执,决定了的事从来不会中途改变主意。 但他却不想违背她为自己的一片好心,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现在的他,还太稚嫩,没有积蓄起足够的力量。 所以,最后他才同意了这场联姻,将无辜的安藤若汐牵扯进来。 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是他忍足侑士太自私太残忍,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理所当然地牺牲另一个女生的婚姻,还先入为主地厌恶她,将她想得狡诈而富有心机。 这样的自己,真的很可恶啊! “呵,现在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若汐上前一步,打断了他的沉思,将两张卡塞到他的手中,道:“呐,你拿着吧,如果不想你的家人起疑,最好不时花费一下。” “……”忍足木木地拿着冰凉的银行卡,像是握着两个烫手山芋般无所适从,深紫色的眼像深夜的海,一片暗沉。 “对了,下个星期六,你的母亲说让我们一起去拜访他们,如果你忘了,我不会再替你说谎的。” 说完,若汐越过僵直着身子的他,朝活动室走去。 两个人,擦肩而过。 走动间飘起的黑发和墨蓝色的发交缠,分开,仿佛安藤若汐和忍足侑士的人生,短短的交集过后,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愧疚的忍足不知道的是,关上了门的若汐,轻抚着自己跳动的心口,嘴角露出浅浅的笑。 已经不疼了呢,真的,一点都不疼了。 忍足侑士,对她而言,只是陌生人而已,再也伤不了她分毫。 十年的想念,终于烟消云散。 呐,侑士哥哥,小汐真的要和你说再见了,再也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撒花庆祝,第一卷“十年后的陌生人”到此结束,若汐对忍足的感情也告一段落了,要高唱农奴翻身斗地主啊啊啊~~~~o(n_n)o 第二卷“破茧成蝶,风华出现”即将开始~~亲们要继续支持后~~~ 第二十一章 冰帝之王 新的一周开始了。 星期一早上,若汐早早就起床了,简单地做了一份火腿生菜三明治,一杯热好的温牛奶,草草吃完后,又做了一份中午要吃的便当,才换上校服准备去上学。 通过一个星期的相处,她也大概了解了忍足侑士的作息习惯,每天都会早起跑步,早餐也都是在外面解决的,然后回来冲凉,比她要早半个小时去学校,进行网球部的晨训。 这样,她和他几乎都不会碰面,她起床时,他已经跑步去了,而等他回来时,她正好在厨房,避免了彼此的尴尬。 七点半的时候,若汐已经出了公寓大楼,红彤彤的太阳刚刚升起,不时迎面吹来凉爽的晨风。 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若汐面带微笑地朝冰帝走去。 不知是昨天太累了,还是心结解开了,昨晚是她回日本后睡得最好的一次,一夜无梦,醒来时感觉四肢百骸都充满了睽违已久的活力,身心舒畅。 当若汐心无旁骛地路过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保时捷时,她不知道的是,原本紧闭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露出一张俊美的男子的脸,狭长的紫眸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人海,再也看不见。 关上车窗,安藤延枫靠在后座上若有所思,修长的食指不时摩挲着冒出青色胡茬的下巴,一向冰冷的脸部线条柔和了下来,皱紧的眉也松开了,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今天的若汐,很开心啊,气色也比他之前暗中观察的几次更好。 这样就好,只要她能快乐,他也会感到幸福。 以她的性子,大概不会受到欺负的吧,他一直都清楚,自己的妹妹,有多么坚强独立,令他既骄傲又心疼。 弥补也罢,心疼也罢,总之,他会还给她想要的不□涉的生活,为她撑起一片自由的天空。 “开车吧,去机场。” “是的,少爷。” 熬了一整个晚上的通宵,才整理好明天就要在德国进行的合作案的相关资料,已经订好了早上的机票飞往慕尼黑,想在离开日本之前再多看她一眼,才绕道到这里。 看到她这样有朝气,他也能够安心一些了。 冰帝校门口 若汐不慌不忙地走进华丽无比的冰帝高等部大门,在看到铮亮的铁门上雕刻精细的玫瑰花时,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设计校门的人的品味真有够怪的,即使是贵族学校,这也太花哨过头了吧? “啊啊啊,atobe saa!” 正在惊叹冰帝金光闪闪的气派大门的若汐被突然爆发的欢呼声惊醒,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子又被某个急着上前的女生重重地撞了一下,差点跌了个狗啃泥。 更悲催的是,还没等她站稳,又被后面的人挤开了,然后,像是变魔术似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冰帝女生们一窝蜂地冲到门口立正站好,将原本已经走到里面的她给挤到门外去了,还是角落的角落,并且被突然发狂的女生们踩了好几脚! 若汐无语地低头看了看原本干净的鞋面被踩脏了,银蓝色的杏眼危险地眯起。 迹部景吾,真是个大祸害啊! so~~,哪怕是她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且才刚转来冰帝的新生,对于这个名字也是如雷贯耳的,想不知道都难,每天一下课,总能听到“atobe saa”什么什么的。 今天她不过心情好,才想着观赏一下以前没有注意过的夸张的校门,怎么就这么倒霉地碰上了super star的闪亮登场呢?早知道就晚点来学校了!也好过现在被堵在外面进不去! “atobe!atobe!”从里到内整齐地排列了两排的女生对着刚从黑色加长房车上下来的冰帝之王热烈欢呼着。 “全国大赛要加油啊,atobe saa!” “atobe saa,请带领我们一起去全国大赛吧!” “冰帝、冰帝!atobe、atobe!” “……” 若汐默,啊,她可怜的耳朵啊!在美国虽然也有受人追捧的校园风云人物,却没有疯狂成这样bh的地步。 话说,几乎整个冰帝高等部的女生都出动了吧?貌似她看到藤野和班上的一些女生了,一脸的娇羞和仰慕。 今天是什么重大的日子吗?上个星期也没见过这样的盛况啊? 耳边还是震天价响的欢呼声,又被堵住了去路,若汐只能退后一些,省得自己的耳朵遭罪。 “啪!” 诡异的是,喧闹之中,清脆的响指声清晰可闻,躁动的众人像是脑电波同时接受到指令似的,全部安静了下来。 “啊嗯,跟着本大爷一起向全国大赛迈进吧!” 满含自信傲然的低沉华丽的嗓音响起,人群中又再度爆发了整齐划一的欢呼声。 “胜者是冰帝!胜者是冰帝!atobe!atobe!” 若汐站得远远的,百无聊赖地等着“仪式”完成,热闹是她们的,她并不想参与。 可能天性凉薄之故,她从来都不是追星一族,就算再怎么喜欢一个歌手的歌,也只是多听几遍而已,并不会去崇拜这个歌手。 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激动的众人,无聊地数着其中有几个是自己认识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那个傲然挺立的身影上,右手高高举起,指向天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浑身都透着王者的霸气,灼灼其华,比之头顶的太阳还要夺目耀眼。 怪不得,他能成为冰帝众人敬仰的王者,比起出众的外表,个人独特的魅力才能使这些贵族子弟们心甘情愿地臣服吧。 这样傲然的姿态,如果换做其他人,可能会被嘲笑自恋狂妄,只有他不会,因为,他有张扬的资本,因为,他是冰帝的君王。 呵,若汐轻笑出声,目光游移别处,不再看他。 哪怕迹部景吾再好再出色,对她来说,也只是一个毫无干系的人而已,偶尔用来养养眼可以,崇拜就不必了。 而置身于欢呼声中的迹部,洞察力极佳的紫灰色桃花眼敏锐地望向若汐所在的地方,引来一些女生兴奋的叫喊。 “啊啊啊,我不是在做梦吧?!atobe saa刚刚在看我哎!” “你就是在做梦!是看我才对,我昨天刚做了最新流行的发型~~” “……” 右手习惯性地点上泪痣,薄唇弯起魅惑的弧度,迹部兴味盎然地注视着那个无知无觉地对着雕花铁门暗自撇嘴的人,低低沉沉的笑声溢出喉咙。 瞧瞧,他看到谁了呢,那个“辣手摧花”的不华丽女人! 刚刚明目张胆打量自己、将他当成耍猴戏看的人就是她吧? 很好,很勇敢! 不但擅自动了大爷他吩咐人精心栽种的玫瑰,还将他当成花瓶一样欣赏,更是不屑自己独一无二的设计! 冰帝,来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转学生啊。 于是,在若汐一点都没察觉的情况下,某大爷和她的梁子结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第二卷正式开始,话说,偶对女王的出场show一直很有爱啊啊啊~~ 第二十二章 用餐(一) 当若汐终于越过重重阻难到达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差不多已经坐满人了,七嘴八舌地说着周末发生的事情。 “啊,若汐,你怎么现在才来啊?”还没等她走到座位上坐下,本来和几个女生围在一起兴奋地说着什么的藤野扑了过来,撅起嘴抱怨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今天要早点来的吗?要一起为迹部saa加油啊。” “呃?”若汐傻眼,貌似上周五她确实有说过要自己早点来学校,被她给忘到脑后去了。 汗,看来今早某人夸张的出场秀是有预谋的啊,幸好不是天天都这样,囧。 “嗯?你该不会是根本就不想记得吧?”藤野斜睨着装傻的某人,危险地眯起眼,右手搭在她肩膀上,大有“敢说是我就掐死你”的样子。 “呵……呵,哪能呢,起晚了,对了,今天是个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你还说不是!”发狂的藤野童鞋抓着她的肩膀死劲摇晃,不敢置信地吼道:“从今天起,网球大赛东京都预选赛就开始了啊啊啊~~身为冰帝的一员,都要尽自己的一份力,为迹部saa和王子们加油啊,何况你还是后援团的,怎么可以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啊啊啊……” “……”默,若汐被摇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挣脱了某人的魔掌,看着她激动地指责自己的“不义”,又开始细数王子们的丰功伟绩,在心里偷偷地为自己抹了一把汗。 好想说网球大赛开始干她何事啊,以前凯宾的比赛,她都很少去看的,但为了不刺激快要抓狂的同桌,还是算了。 掏出课本,若汐开始自顾看起书来,反正没人回应,bh的某人也能自己一个人说大半天,她就当听故事好了。 “……”口干舌燥停下来休息一下的藤野无语地看着已经进入自我世界的同桌,额上爆起一个个十字,好想仰天长啸啊,嗷嗷嗷,太过份了,又无视她! 虽然若汐一直以来表现的很乖巧温和,和班上的同学也都相处得很好,但总觉得有的时候,她很冷感啊,特别是对冰帝的王子们丝毫不感兴趣。 想她藤野香织是谁啊,迹部saa后援团骨干级人物,怎么能允许身边有人将令全冰帝为之骄傲的王子们当成路人甲啊啊啊。 “啪!” 藤野一手叉腰,一手用力合上若汐正在看的国文课本,无视她疑惑的眼神,棕眸闪闪发亮:“若汐,既然今天你迟到了,下午放学后和我一起去球场为迹部saa加油吧,呐呐,好嘛好嘛~~” 藤野童鞋是这样相信的,只要若汐看了迹部saa在球场上的英姿,一定会和自己一样臣服在冰之帝王的运动裤下的,嗯,肯定会的! “……”若汐看着死死按在课本上的爪子无语,她能说不吗? 正当她纠结的时候,看到走近的身影,眼前一亮,越过叉腰瞪着自己的藤野,微笑道:“凤君,听说全国大赛要开始了,请加油!” “啊……那个,谢谢安藤桑了。”刚刚晨训完回教室的凤长太郎被新同学“诚恳”的表情和加油的动作闹了个大红脸,不自在地摸了摸银发,讪讪地一边回答一边坐到位置上。 “啊,凤,日吉,你们训练完了?辛苦了。”背对着他们的藤野转过头,和他们打招呼,忘了自己还在逼供的事实。 “……” “啊!若汐,你太j诈了!”很久后才反应过来的某人。 “呵呵,我加入的是凤君的后援团啊,”若汐无视她的怒瞪,嘴角微弯,“当然是给凤君加油喽。” 她决定了,死都不要被拖下水成为迹部后援团的一员,否则不天天被藤野逼着去义务“卖声”啊! “若汐酱……”不依不饶的藤野。 “……”正将课本拿出来的凤长太郎僵了僵,刚刚才退下去的红晕又爬上俊秀的脸,手足无措。 他该为自己偷听道歉呢,还是谢谢安藤桑为自己加油打气啊? 正在自我纠结的凤抬起头,不经意看到微笑着倾听藤野说话的若汐,突然觉得,或许津岛学姐并不是冰帝最美的女生。 怎么说呢,她并不是一眼就能令人惊艳的女子,淡淡的眉眼,淡淡的表情。 可是,今天,她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了疏离和淡漠,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今天的安藤桑,很开心呢。 中午休息时间 若汐坐在餐厅正中央的位置,优雅地用餐,也不顾四周人群的躁动。 今天真的很怪啊,本来她自己带了便当的,藤野非得拉她来餐厅,说什么来了一个会做中国菜的厨师,要自己陪她一起去尝尝鲜,可是点了菜之后,她又不吃,光顾着朝门口张望了,和绝大多数女生一样,带着满脸的兴奋。 不用想,她也知道了个大概,估计又是哪号人物要来餐厅用餐吧,真是够了。 嗯,这厨师的手艺还不错,味道挺正宗的。 若汐大快朵颐的时候,原本喧闹的餐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有些好奇地朝门口望去,就看到那群走到哪都闪亮的生物,不用说,带头的自然是迹部景吾,而最后的,则是忍足侑士,牵着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以十指相扣的方式。 那个就是藤野口中羡慕非常的冰帝公主——津岛弥子吧,果然不愧是冰帝的校花,漂亮的紫发柔顺地披在肩上,灵动的黑眸神采奕奕,精致的五官,高挑的身材,此时正幸福地笑着,不时和回过头的红发男生说笑两句。 呵,若汐轻笑一声,低下头喝了一口果汁,自己真的很奇怪啊,居然有闲情逸致欣赏“情敌”的外表。 果然吃撑着了。 “哇,今天餐厅里怎么全是女生啊?冰帝不是男生比较多的吗?”单纯的向日小猫。 “切,笨蛋。”一向和他不对盘的宍户冷哼一声,想也知道她们都得了一向在学生会办公室用餐的网球部正选要来餐厅用餐的消息。 都是忍足那头狼啦,宠女友也宠得太没边了! “我又没问你,要你多嘴!”蓝灰色的猫眼狠狠地瞪了装酷的某人一眼,又回过头去和弥子说话。 他很喜欢弥子呢,不但人漂亮,又做得一手好菜,个性也活泼开朗,一点都没有女生的扭捏作态。 “呐呐,别管了,快点啊,我肚子都快饿扁了,弥子说这里的中国菜很好吃~~”某一到餐厅就自动从桦地背上神奇地醒来的黑羊童鞋。 “啊嗯,真是太不华丽了!”看到不顾形象在门口跳来跳去的自家部员,迹部的嘴角抽了抽。 再看看一整个餐厅对着他们眼冒红心的女生,大爷的火气更大了。 忍足你个不华丽的家伙!太“妻管炎”了!居然任那个不华丽的女人在冰帝兴风作浪,一而再地出卖他们! “呵呵……”接收到部长大人愤怒的眼神的忍足无奈地耸耸肩,瞟一眼开心的弥子,意思是他也不知道啊。 迹部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才带头朝二楼专座走去,突然步伐滞了一下,不过一秒,又恢复了正常。 又看到那个女生了,不是他的眼力太好,而是她太过与众不同,在众人都崇拜地看着他们时,只有她一个人安静地用餐,好似什么都比不上桌上的美味来得重要。 在路过她身边时,迹部并没有停留,连眼神也没多逗留一秒,他们的梁子私下解决就好,冰帝后援团私底下的小动作,他不管不代表不知道。 专心用餐的若汐突然感到右臂被人用力抓住,疑惑地抬头,就看到藤野激动地抓着她,面色潮红。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刚刚迹部saa注意到我了,他看我了耶!若汐,你掐我一下。” “……”寻着藤野呆滞的目光看去,只能看到一个越走越远的背影,而她还在激动当中回不过神来,若汐彻底无语了,左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还是没反应,正准备狠狠地掐上某人泛红的脸颊时,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看到了两只十指相扣的手,以及停在她们身边的修长好看的美腿。 “侑士,怎么停下来了?”如黄莺出谷般的女声响起。 若汐抬头,看着身侧的一双璧人,银蓝色的眼清明澄澈,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会有。 她没有错,逃避的也不该是她。 深紫色的眼透过紫色的发丝对上那双平静如水的眸子,从昨晚开始就蔓延了整个胸腔的愧疚又冒了出来,握着弥子的手不由地松开了。 “侑士?你怎么了?从早上起就精神恍惚了……”津岛弥子担心地看着失神的忍足,被放开的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啊,没什么,”不过对视了短短两秒,忍足推了推眼镜,回过神来,朝她安慰地笑了笑,再次牵起她的手,低语道:“我们走吧,要不然迹部又该罚我们了。” 他已经对不起安藤若汐了,不能再对不起弥子。 “切,那颗大水仙,就知道滥用私权……” 直到王子们都上了二楼,一楼的女生们才开始小声谈论着,并不敢大声,怕打扰王子们用餐的兴致。 “呐呐,迹部saa是不是朝我们这边看了一下?” “刚刚忍足saa在看谁啊?” “……” 若汐不语,在忍足移开视线的时候,她也随之低下了头,之所以会抬头,不过是因为她的骄傲。 爱,要爱得坦坦荡荡,不爱,也要放手得干干脆脆,一个陌生人的探视,没什么好避忌的。 “啊,好羡慕津岛学姐呐,什么时候我才能得到像忍足学长那么优秀的男生的喜欢啊。”终于回过神来的藤野,双手捧着脸花痴中。 “呵,梦醒了?”瞅了她一眼,若汐淡淡地戏谑道。 “可恶,你嘲笑我!人家刚刚确实看到迹部saa注意我们这边了嘛。” “好了,现在人已经走了,你到现在还一点东西都没吃呢。” “秀色可餐嘛~” “……” “说起来,冰帝之所以会请来中国厨师,全是因为津岛学姐喜欢吃中国菜呢,忍足学长才特地拜托迹部saa从迹部财团的国际连锁饭店调过来的,好羡慕啊。” “嗯。” “不过哦,后援团的女生都不会找津岛学姐的麻烦,她真的是一个大好人啊,并不因为是网球部经理就独占王子们,还经常给我们制造和王子们接触的机会,像今天就是津岛学姐事先透露的。” “嗯。” “……” 心满意足看完王子们的女生们开始吃起并不太合胃口的中餐,不时小声交谈着。 而因为藤野一下课就飞奔过来占据了最佳的位置,做在餐厅正中央的若汐浅浅地笑着,不管身边的人说什么,都微笑着应声。 忍足侑士,津岛弥子,他们感人的情史,喜怒哀乐,深情缱绻,是他们的。 而她,只是一个没有心的看客,不悲,不喜,不羡,不妒。 曾经我曾喜欢你,但是,亲爱的,我们就到这。 海角天涯,与君无干。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纠结死了,可能有一部分亲要失望了,文章发展到这里,忍足绝对绝对不可能成为男主了,偶家女儿对他连一眯眯感觉都没有了,连回忆都觉得浪费感情,so~~大家原谅偶吧,呜呜~~~ 这章属于过渡啦过渡~~~ 偶知道大家可能看女主的回忆看烦了,放心吧,接下来不会再回忆什么了,偶自己也写烦了,都觉得矫情了,哈哈~~干笑 ps: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偶要全力更另一篇文了,争取在一个星期之内完结了月色清浅,然后热力更新若爱匪惜,否则偶纠结在两篇文里都快疯了,绝对不会弃坑滴,亲们放心~~~ 第二十三章 用餐(二) 餐厅二楼的专属座位上,十个人点了一整桌的中国江南各式名菜,一边用餐,一边不时和身边的同伴低声交谈,当然,如果没有那两只一见了美食就忘乎所以的小动物,气氛就更和谐了。 “唔唔,真的很好吃呢,弥子介绍的果然错不了。”向日塞了满嘴的酒酿圆子,一边还不闲着,和难得清醒的慈郎抢来抢去。 “岳人,不要和我抢啦,那个是我喜欢的!” “……”迹部挑了挑眉,决定无视部里不华丽的两只,优雅地执起筷子夹菜,细嚼慢咽,剑眉微微皱起,这些菜都偏甜,太不合胃口了! 不华丽女人的味觉果然也是不华丽的! 慈郎眼看着因为慢了一步,一整碗酒酿圆子就都进入了向日的无底洞,棕红色的眼里含着两泡泪,可怜兮兮地看向弥子,“弥子,你明天做一份给我吧,你做的酒酿圆子更好吃。” “咕咚”一声,向日着急地将嘴里的食物囫囵吞下,差点咽着,猫眼不满地圆瞪,“慈郎,你太狡诈了!”又转向和他隔着忍足而坐的弥子,哀求道:“我也要我也要,还要草莓蛋糕、曲奇饼,还要……” “好了,岳人,你当我职业厨师啊,如果今天你们两个能超额完成训练菜单上的所有内容,我明天就给你们做。” “真的吗?弥子真是太好了,我一定会完成的!”双眸亮晶晶的绵羊童鞋。 “好啊好啊,弥子真是大好人,侑士,你有福喽!”曲起手肘捅了捅一直沉默的忍足,向日笑得一脸兴奋。 侑士终于在遇到弥子时眼光变好了,不再和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女生交往,连带的他们也受惠不少,弥子的厨艺实在是太好了,比五星级大师做的菜还美味。 “……啊,是呢。”晃神中的忍足推了推眼镜,敷衍地应声。 “向日,芥川,你们俩个真是太不华丽了,下午训练加倍,挥拍1000下!” 放下筷子,擦干净嘴角,迹部才缓缓地开口,锐利的桃花眼像利刃似的,只一眼就让两只吵闹不休的小动物乖乖安静了下来,虽然嘴都是瘪的。 臭迹部,干嘛要挑今天训练加倍啊?! 迹部不再看丢脸丢习惯的两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上泪痣,注视着心不在焉的忍足。 啊嗯,有什么事能让一向将情绪掩藏得很深的冰帝军师这么苦恼? “切,逊毙了!”努力和滑溜溜的肉丸子奋斗的宍户童鞋。 “前辈,以下克上。”小面瘫男凉凉地吐出一句,一边和松子鲑鱼奋战。 “那个,日吉,宍户前辈……”不忍心干看着两个活泼前辈被打击得耷拉着脑袋,好心过头的凤。 “……”双眼无神的桦地童鞋,依旧端坐着,等待着某大爷的指令。 “呜呜~~”两只小动物缩在角落里泪眼汪汪,坏人,全都是坏人! “侑士?”弥子也没管他们,只是担心地扯了扯发呆中的忍足的袖口,一手覆上他的额头,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里满是担忧,“不烫啊,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几乎都没吃什么,我知道你不爱吃辣,专门点了偏甜的江南菜式呢,都不合胃口吗?” 实在很不对劲啊,早训时状态就不太好,上课时又走神被老师点名,连吃饭也不专心,认识两年多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 “……啊,没什么,可能昨晚没睡好吧。”终于回魂的忍足安慰地朝她笑笑,眼角的余光瞥到迹部像是要洞穿人心的锐利眼神,心下一惊,不过几秒钟而已,又恢复了以前深藏不露的样子,任谁都无法看透。 他没有说谎,昨晚,确实一整晚都没睡着,翻来覆去,脑海中总会出现那双如千年寒潭般的眼睛,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哭,不闹。 将心比心,不喊疼,不代表她真的不痛;不哭诉,也不代表她真的不在意。 哀莫大于心死,是这样的吗? 刚刚,她看着他和弥子手牵着手出现,却没有表现得有一丝惊讶,那双冷色的银蓝色杏眼里,什么波动都没有。 安藤若汐,早就知道了吧?或许就是在上周一的时候,听同学提起过他们交往的事。 怪不得,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怪不得,五天来,一个字也没和他说过。 他好残忍,肆无忌惮地伤害着一个无辜的女子,找一切借口讨厌她,以为她会露出令人厌恶的嘴脸,可是,最终,她只是如他所愿地说了一句,和忍足家再无半分瓜葛。 那样决绝的女子,因为他的自私,牺牲了一场婚姻的无数可能。 可是,在明知自己错了的情况下,他却不能回头,不能抹平自己给她带来的伤害。 因为,如果要在任何人和弥子中间选一个,他的选择,永远都不会改变。 至于以前想过的补偿,在见识到她的骄傲后,他已经不敢再想了。 他,忍足侑士,太过自以为是了。 “是没睡好呢,都有黑眼圈了。”弥子心疼看着他一脸疲惫的样子,看着他躲闪的眼神,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似的垂下,遮去了黑眸里的担忧。 是啊,因为他从来都没主动提起过,她都快忘了,现在的他,和他的“妻子”住在一起,朝夕相处,会不会和那个人有关? 酸涩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对手是怎样的一个人,是不是那个人很优秀,才让他这么烦恼? 网王若爱匪惜 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7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7部分阅读 他们的爱情,真的能像她想的一样,最终能光明正大地步入婚姻的殿堂吗? 看来,有必要在私下里了解那个让她如鲠在喉的“忍足夫人”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他不肯说,她也不会傻到穷追猛打地追问个不停,那样只会让人反感。 如果那个人的存在威胁到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爱情,那么,她津岛弥子会正式向她宣战的! 她的爱情,她会捍卫到底! 无论他们各自想些什么,此时的若汐已经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看书去了。 从十一点半到一点半,整整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班上的同学们都习惯聚在一起闲聊,或是去社团打发时间。 她不想就这样浪费了,虽然在美国时她的成绩名列前茅,但或许一下还不适应日本死板的教学制度,日本史、国语的基础又比别人差,只好抓紧一切在校的时间学习了。 对于她来说,放学后的时间,还要用来准备兼职、料理自己的一顿三餐、练习钢琴和绘画,还要挤出时间从最浅显的法律基础看起,忙得恨不能一天有48小时。 她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天才,也坚信几分耕耘几分收获。 本来想缩短练习钢琴和绘画时间的,但除了因为生活环境的原因,会英文和日语,再加上一知半解的中文之外,她会的技艺,也不过这两样而已,不能搁置了。 因此,此时的若汐,靠坐在冰帝南边树林里的一棵大树下,浓密的枝叶遮去了正午灼热的阳光,偶尔吹来的微风带来了几分清凉,让她感到一丝惬意。 若汐屈膝而坐,将厚厚的语法书摊开放在膝盖上,右手握着钢笔,不时地写写画画,神情专注。 “those were such happy tis and not so long ago ,hohere they‘d gone……” 放在身侧的粉蓝色手提电话不停地欢唱着,若汐放下笔,疑惑地拿起手机,就看到短信上显示的名字,白石藏之介,嘴角微微勾勒出温暖的弧度。 安藤,是我,在冰帝习惯吗?——白石 嗯,一切都好,有事吗?——安藤 那个,周四你有空吗?我作为学校的代表要去冰帝参观画展,到时有这个荣幸请你当我的参观指导吗?——白石 可以哦,我也会去的。——安藤 那,周四下午再联络,要开心哦。——白石 嗯,会的。o(n_n)o ——安藤 和白石聊完后,手机屏幕上显示快到上课时间了,若汐收拾好课本,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朝一年级的教学楼走去,唇边绽放的浅笑昭示着她现在的好心情。 心境开朗,海阔天空,没有什么可以再让她悲伤。 用一种微笑的姿态,向所有在乎她的人证明,安藤若汐,一定会幸福,不需要谁来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原本不打算劳驾白石大人大老远从关西来冰帝看画展的,但实在是越来越萌他了,还是决定给他多一点出场机会,so~~计划也打乱了,天啊地啊,四大美男齐聚冰帝,偶要怎么写才能将他们各自的风姿展现出来啊~~~ 头疼,需要去补充网王知识兼发花痴的某霁~~~~打晕,拖走~~~~ 第二十四章 序幕(一) 晚上,若汐练了一个小时钢琴之后,洗好澡,换上睡衣,坐在床上按摩着酸疼的小腿。 下午放学后,又一次拒绝了藤野的邀请,快速回到公寓换上一身白色连衣裙,化了个清雅的淡妆,带上钢琴十级证书,才出门找工作去了。 在这之前,她有准备过,买了一张登有招聘信息的报纸,也上网查了东京都的网络招聘,仔细研究了很久。 全职的,pass;需要专业技术的,pass;离公寓太远又需要上班到半夜的,pass…… 这样挑挑拣拣下来,剩下的兼职也没几个了,只有一家位于银座四丁目的五星级酒店招钢琴师,工作时间和上课时间并不冲突,还有几家酒吧招服务生和驻唱歌手,离住的地方也很近,但最终还是pass掉了。 酒吧那样龙蛇混杂的地方,不太适合她,她自己倒无所谓,只是万一被发现,就不好向忍足家的长辈交待了,毕竟,现在的她还顶着忍足家长媳的身份。 在酒店弹钢琴,可以说是为了社会实践,但如果她的工作地点换成是酒吧,即使洁身自爱,也会惹来一身腥。 忍足老爷子,是个很传统的日本大家族的掌权人,注重门第观念,看中女子的涵养和仪表,大男子主义,不喜欢家里的女性出去抛头露面。 也因此,即使再怎么想找工作从而实现经济独立,她也必须量力而行,小心不能犯到老爷子的底线。 到了haytnne酒店后,和大堂经理说明来意并填写了一张简单的申请表,之后若汐被带到了专门应聘的办公室,外面已经有很多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女在排队等候了。 这一次的应聘,不光要招钢琴师,还要招一些会拉小提琴的,会吹萨克斯的等等会各种乐器的专业人才,应该是为了一天之内错开来演奏吧,不局限于一种乐器。 等轮到她进去的时候,差不多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整理好仪容,若汐落落大方地步入房间,简单的自我介绍后,便坐在钢琴旁,静下心来,摒除杂念,开始专心弹奏莫扎特的《g大调弦乐小夜曲》的第二乐章。 那时,她的脑海里什么也没有,既不紧张,也不急躁,只是单纯地弹着喜欢的音乐,不染上一丝功利的色彩,让自己的身心完全融入到音符之中。 教她的钢琴老师说过,弹钢琴的最高境界,不是技巧的完美,而是心灵的纯粹,才能弹出最美妙的音乐。 一曲过后,若汐起身,就看到经理满意的笑脸,然后,不出意料的,她被录取了。 工作时间是周一、周三、周五下午五点到晚上九点,以及星期天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从这周五开始,月薪30万日元。 签完合同之后,若汐长长舒了一口气,微笑着出了酒店。 她从小就开始学钢琴和画画,尽量做到最好,每一天都刻苦地练习。 为了更好地画人物素描,她上过雕塑课;为了更深刻地体会每一首乐曲的意境,她也学习过乐理知识,以及和声学,在首次弹一首曲子之前,她都会认真去了解作者的背景和创造环境,然后融入自己的理解。 所以,无论是绘画还是弹钢琴,她都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回来之后,若汐上网给在美国认识的画廊经济人alston写了一封eail,请他帮忙联系认识的日本画廊负责人,想要寄售画作。 alston很欣赏她的画,只是那时的她并无意向,对她来说,钢琴和画画都只是她的兴趣爱好,而不是用来谋生的手段,还真是典型的衣食无忧的大小姐的天真想法呢。 说起来,明天要上交两幅画吧,差点忘了。 若汐起身,走向活动室,将前些天画的三幅画找出来,想了想,决定还是将《忆?殇》和《忆?破执》交上去,至于第一幅画,还是让它和那本画册一样,尘封在角落里,被时间遗忘…… 第二天下午 冰帝美术大楼绘画社 “樱,栗山,你们快过来!”绘画社的社长相叶静香原本在看今天社员们交上来的画作的,突然惊喜地大叫出声。 “怎么了?社长。”高个子的俊秀少年走了过来,他是绘画社的副社长——栗山池介。 “天,吓死我了,突然叫那么大声做什么?见鬼了?”一向得理不饶人的竹井樱,及腰的蓝紫色长发,阒黑明亮的大眼,是三年级公认的美女。 “你们快别磨叽了,我发现好作品了!”相叶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画高高举起,棕眸里满是兴奋和激动。 “……真的画得很好呢,是谁画的?” “好悲伤的感觉,可是,又好像充满希望似的,意境很独特呢……” 此时,栗山和竹井已经走到跟前,对着画作品头论足。 “我第一眼看到时就被震撼了,而且不只一幅哦,还有……”相叶将手上的画交给沉稳的栗山,埋头找了起来,“啊,就是这幅!你们看,像不像凤凰涅槃?” “破执?” “这是谁画的啊?我怎么不知道绘画社有这样的人才。” “呵呵,是安藤若汐啦,她入社时交的《向日葵》也画的很好呐。” “是那个一年级的转学生吗?”似乎想到什么,栗山将手上的《忆?殇》小心地平铺在桌子上,浅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亮光,“是个很有绘画天份的人,安静守份,每次都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从来不和其他女生一样翘社去网球抄…” “喂喂,你是在指桑骂槐吗?”竹井樱不满地打断他的话,因为她就是翘社的一员。 “你呀!”相叶好笑地看了一眼叉腰作茶壶状的某人,摇了摇头,不再管她,和栗山商量起正事来,“呐,栗山,这两幅画都够资格被选入画展,你觉得呢?”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就这么决定了,相信我们的学生会长大人也挑剔不了什么了……”说着说着,相叶的脸色突然越变越黑,咬牙启齿。 啊啊,有她这样倒霉的学姐吗?碰上一个自恋又要求尽善尽美的学生会长大人,因为画展的事都不知道被批了多少次了。 迹部景吾,真是一个不讨喜的臭小鬼!一点尊敬前辈的观念都没有! “等一下!”本来还在碎碎念的竹井突然大叫出声,冲到他们面前,不敢置信地问:“两幅画都入选吗?这不太妥当吧?一百多幅画里面才选出二十张而已,不是说好了每个社员最多只能入选一幅画的吗?” “可是,安藤若汐的画……” “啊嗯,真是太不华丽了!”迹部推开门走了进来,大老远就听到吵嚷声,皱紧的剑眉表明了他的不悦,身后一如既往地跟在沉默的桦地。 “迹部saa……”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竹井立刻变身成温柔端庄的淑女,黑眸里满是崇拜和惊喜。 “嘁,注意形象,樱,你可是高年级的学姐!”而他不过是一个二年级的臭小鬼! 敢怒不敢言的相叶,鄙视地看了一眼花痴病发作的好友,可惜某人根本没注意到,差点将她气了个半死。 啊啊啊,有什么好崇拜的,不过是一个嚣张又毒舌的死小孩!冰帝众狼女就该被他狠批一顿,才会知道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的,人也不例外! “嗯哼!”迹部越过花痴中的苍井,彻底无视她眼中的粉红泡泡,走到恭敬的栗山以及撇过头去眼不见为净的相叶身前,环顾四处散落的画,剑眉皱得更紧了,缓缓开口:“ 上次提交的画展方案还是太过普通,一点新意也没有,既然冰帝承办了这次的画展,就一定要做到最好!本大爷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还不能让本大爷满意,那么这一学期的社团活动经费减半,还有……” 逡巡的视线突然停驻在栗山斜后方的桌子上,迹部停下说话,越过疑惑的两人,修长好看的手拿起那张吸引他视线的画,目光久久地停留。 这只不过是一幅简单的素描,寥寥几笔勾勒出黑白两色的世界,却奇异地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破旧的网球场内,骄阳当空,一个小男孩奔跑着打球的身影,场外,弱不胜衣的少女置身在淅沥的雨丝中,背对着小男孩,迈步离开,仰起的脸上的水渍,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滴,嘴角却微微弯起,水光潋滟的眼睛里,满是对生命的希冀。 不曾长大,已然苍老。——《殇》 清秀娟丽的题字,刻骨的伤痛,绝望的坚强。 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张清丽的脸,和画中少女的脸重合在一起。 微笑着流泪的,那个转学生的脸。 “……这是,谁画的?” “相叶学姐,画具都洗清好了……” 静谧的绘画社里,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男一女,压抑的低沉,平淡的清亮,一抬头一转身之间,光华流转的银蓝色杏眼撞进熠熠生辉的紫灰色桃花眼里,两个人不相干的命运,从此纠缠……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好戏即将开锣了,彗星撞地球啊,写了那么多,剧情终于正式开始了,有够慢热的,汗~~~ 第二十五章 序幕(二) 傍晚时分,残阳如血,若汐和几个一年级的学生被派去清洗画具,这一周,绘画社要举办画展,是不会有社团活动了。 在路过被众多女生包围的网球场时,藤野和几个女生就迈不动腿了,最后只有若汐一个人吃力地将大半的画具搬来绘画社。 刚跨进门口,银蓝色的眼就撞入深邃如海的紫灰色眼眸,里面有她看不懂的惊讶和穿透人心的锐利。 “啊,回来得正好,安藤。”相叶快步走到她身边,接过一部分画具,一边无奈地问:“其他人呢?该不会是又去……” 相叶扭过头瞥一眼某危险眯起眼的大爷,识相地没敢将“网球场”三个字说出口。 “呵。”若汐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淡淡地笑了笑,帮着她一起将画具放好,不再管背后探视的目光。 和忍足侑士有瓜葛的人,她都不想认识。 “相叶静香!”迹部不爽地叫出声,剑眉皱得死紧,修长的手指习惯性地点上泪痣,“啊嗯,不华丽的女人,你还没回答本大爷的话!” 心里却几乎有了定论,是她画的吧,怪不得第一眼看到时就想起在玫瑰园里笑着流泪的她。 那天,她不是被同学欺负吧?有那么明亮眼神的她,不该是遇到挫折就软弱的女子。 “……”看一眼弯腰整理画具的若汐,再瞟一眼脸上写满不爽的迹部大爷,相叶轻声嘟囔着:“真没礼貌,居然在学姐面前称自己为本大爷,还直呼学姐的名字……” “啊嗯?”挑了挑眉,迹部的语气里充满了威胁。 很好,看来绘画社不想要这个学期的活动经费了,社长无视他的话,社员干脆背过身看都不看他一眼,真是太好了! “……嘿嘿,”读懂了大爷的意思,相叶狗腿地笑了笑,哪怕心里再不愿意,也不敢得罪了学生会长大人啊,还要劳动大爷他的“玉手”在经费申请单上挥洒大名呢。 什么贵族学校嘛,学生会和校董的权利比校长的权利还大!而不巧的是,眼前傲慢无比的迹部大爷,不但是学生会会长,还是冰帝最大股东的宝贝金孙! 一边想着,相叶一边伸出手指戳了戳忙碌的若汐的背。 “有什么事吗?学姐。”若汐直起身,转过头,疑惑地问道。 “那个,会长大人,”相叶咬着牙叫得辛苦万分,偏还要挤出笑容,将莫名其妙的若汐推到身前,“就是她画的,安藤若汐。” “……”若汐无语地偏头看向躲在自己身后的人,无奈地一笑,看来是躲不过了,转头,对上他的眼,银蓝色的眼里没有一丝情绪波动,淡漠地开口:“你好,迹部学长。” 也罢,她没必要因为一个忍足侑士就迁怒所有与他相干的人。 “……”迹部沉默着,紫灰色的桃花眼里有光华流转,这是第一次,一个女生在他的打量下,不慌不忙,连气息也没紊乱一分,好似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学长而已。 只是,她姓安藤? 他欣赏她的沉稳和镇静,但不代表他容许自己被人这样忽视。 放下点在泪痣上的手,薄唇缓缓吐出傲慢的字眼:“你,跟本大爷走。” 说完,便迈动长腿朝门口走去。 “……”若汐无语,如果这是在美国,她早掉头走人了,她又不是小猫小狗,可以任人这样呼来唤去! “怎么,本大爷的话,你没听到吗?”久久没有听到跟上来的脚步声,走到门边的迹部停了下来,侧身威胁似地瞪了她一眼。 “安藤桑,去吧,在冰帝,学生会长的话是不能违抗的。”一直冷眼旁观的栗山上前轻声提醒着。 “……”接收到相叶和栗山向她使的眼色,若汐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向前走去。 在这之前,她又没得罪过他,怕什么! 她只是不爽他用那么高高在上的语气命令自己而已! “切,装什么清高,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高兴呢,那可是迹部saa啊……” “樱!” “竹井!” 还没走出大门,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嘲讽声,若汐淡淡一笑,当作没听见。 迹部景吾,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祸水! 真是搞不明白,女人为什么会这样傻,为了一个连正眼也不看自己的男人争得头破血流,还乐此不疲。 “唔~~”低着头走路、晃神中的若汐一个没注意,撞在了结实的后背上,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真是的,这人怎么走着走着就突然停下来的啊! “……”眼角抽了抽,迹部转身看了一眼捂着额头的若汐,真是个笨女人,这是她第二次撞到自己了吧,走路都不看前面的。 真是太不华丽了! 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俩秒,转向还在低声抱怨的竹井樱,越发深邃锐利,只冷冷地扫了一眼,就让她噤若寒蝉。 “……之前,你们在吵些什么?” “是关于入选的画的事,我和相叶都觉得安藤桑的两幅画都够资格入选,但是之前有规定每个社员最多只能有入选一幅画,所以竹井反对……” “好了,本大爷知道了,”迹部摆摆手,打断了栗山的话,微眯着眼看向低着头一眼不发的竹井,略带警告道:“本大爷带领的冰帝,是不会拘泥于陈腐滥调的死规矩的,一切靠实力说话,而且,相叶!” “是。”相叶抬起头,恭恭敬敬地应声。 虽然不甘心,但她不得不承认,发号施令、浑身散发着霸气的冰之帝王,是谁也不敢违抗的。 “你作为绘画社的社长,不用本大爷教你怎么管教社员吧,嗯?” “……是,是的。” “还有,你们都给本大爷打起精神来,好好办好这次画展,不要丢了冰帝的脸!” “是,会长大人!”这次,三个人齐声严肃地应声,连竹井也不例外。 在冰帝,无论是谁,都有属于他们的骄傲,只要牵扯上学校的名誉,任何人都会干劲十足。 “啊嗯,今天的事,本大爷不想听到有任何乱七八糟的话流传出去,知道了吗?” “是!” 迹部点了点头,率先离开,一直沉默的若汐也跟着。 这次她学乖了,跟在高大的桦地身后,也不敢走神了,长长的黑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隔绝了路过的学生好奇又艳羡的探视。 迹部景吾,真的很有领导才能啊,让整个冰帝上上下下如此信服,他是怎样做到的? 十分钟后,已经到了玫瑰园,这里除了网球部的正选,无人会靠近。 迹部停下脚步,转身不悦地看向低着头跟在桦地身后发呆的某人。 大爷他不需要跟班! “安藤若汐!” “……迹部学长,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回过神来的若汐横向移动了两步,还是没有上前,娇艳似火的一整片玫瑰突兀地映入银蓝色的眼,让她微微闪了闪神。 这里…… 她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踏进这里…… 心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只是无端地厌恶。 “啊嗯,你那是什么不华丽的眼神?!”语气越发不满,捕捉到她波动的眼神,迹部的脸黑了下来。 果然啊,这个女人,一点欣赏眼光都没有! “……迹部学长,如果没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吗?”若汐抬头,淡漠而疏离地笑着,有些事,不想回答。 “嗯哼!安藤若汐,本大爷是迹部景吾,是冰帝的王,你给本大爷好好记住了!”转身,迹部走到她身前不远处站定,环胸而立,如同高高在上的国王。 “嗯,我知道。”银蓝色的眼对上他不悦的桃花眼,若汐不为所动。 “呵呵……”挑了挑眉,迹部突然轻笑出声,低沉的笑声荡在空阔无人的花圃,久久不散,“啊嗯,有点意思,不华丽的女人。” 居然敢敷衍他! 嘴上说着知道了,其实根本没有听进去,他跟肯定,转过身她马上就能忘到脑后去了! “……”颦眉微蹙,若汐沉默,相叶学姐说的没错,这人真是傲慢到家了,满嘴都是“不华丽的女人”,一点礼貌都没有! “呐,安藤若汐,这是专属本大爷的花圃,本大爷同意你进入,前提是你替本大爷将这里画下来,用心画下你眼中的玫瑰!” “……抱歉,我拒绝,”若汐被他的自说自话弄得有些火了,冷冷地道:“以后我不会再靠近这里半步,所以……” “啊嗯,你没有说不的权利,因为这是你欠本大爷的!” “……”若汐疑惑地望向他,映入眼帘的就是那颗蛊惑人心的妖异泪痣。 “这是你欠本大爷的,安藤若汐。”嘴角微微弯起,迹部再次重申,说得理所当然,举手投足间都显露着狂傲和张扬。 他一定会让这个不华丽的女人知道,大爷他喜欢的玫瑰是这个世界上最华丽的花! “……” 夕阳的余晖倾洒在两人周身,添上一抹暖暖的橘色,两人身侧,一大篇的玫瑰开得放肆娇艳,一阵风起,送来了沁人心脾的馨香,吹起了她和他的发…… 岁月静好,时间定格。 第二十六章 迹部番外 晚上。 处理完公事后,迹部懒懒地靠在真皮椅上,右手点上泪痣,若有所思。 安藤,转学生,上周一的玫瑰园,昨天中午忍足的反常,打网球的小男孩,毅然转身离开的少女…… 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一个月前,被家族逼婚的忍足向自己求助,忍足老爷子不顾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的事实,硬逼着他和安藤家的二小姐结婚,是安藤若汐吗? 那时,虽然他不太同意被爱情冲昏头的忍足的做法,还是答应了会帮忙,可是,当他将一切都准备妥当的时候,忍足却打电话给他,说是不用了,语气十分低落。 虽然忍足和安藤家都没怎么声张,他还是隐约知道的,十几天前,忍足向家族妥协了,娶了安藤家的二小姐为妻,这有一部分是津岛的意思。 而之后,他还依然故我地和津岛交往,和以前别无两样,让他很是不解,难道爱情真能让天才变成智商为零的蠢才吗? 和忍足谈了一次,大爷他百分百确定了,忍足真的变笨了,令人有狠狠揍他一顿的冲动! 他和津岛,怎么会想出那么不华丽的解决办法?! 一个女人的六年青春,因为两个笨蛋的白痴决定就那样给浪费了! 虽然他看不惯以前一个星期换一个女友、花心的忍足,但更看不顺眼现在这样为了保护自己的爱情,连做人的基本原则都丢失的忍足侑士。 冰帝天才,也走入了爱情困境中了吗?原本就不受家人祝福的爱情,现在还要牵扯进另一个女生,他脑子抽了吗?! 不愿看好友继续错下去,他找了忍足恳谈了一次,结果得到的消息差点让他真的忍不住要揍他了。 很好,真是冰帝的天才啊!居然能想出这样违心的主意,结婚的当天让妻子签下离婚协议?!真亏他们想得出来啊! 自诩绅士的忍足侑士,居然也会做出这样欺负女生的事! 如果爱情都是这样自私的,无理可言的,那么他迹部景吾一辈子都不想碰触所谓的爱情! 而他却说会好好补偿那个女生的,反正两人从来都没见过面,也毫无感情可言,做一个联姻的棋子,还不如一起挣脱家族的束缚,希冀六年后的自由,两全齐美! 好一个两全齐美! 那一刻,他真的愤怒了,为了这样失去正常判断能力好友。 那天晚上,他和他在学校网球场打了一场三盘两胜制的球赛,他刻意诱使忍足打出挑高球,然后狠狠地用破灭的圆舞曲反击,最后将他打瘫在地,再也起不来,可惜还是没能打醒他! 津岛弥子,他从一开始就对她心存怀疑,一个原本除了容貌之外什么都很普通的女生,一个月之间变成了十样全能的公主,神神秘秘的,还知道很多不应该知道的事,太过诡异了。 他从来不信鬼神之说,但津岛弥子身上发生的事,常理根本无法解释。 初三那年,他冷眼旁观着身为青学网球部经理的她和几个学校的网球部正选过从甚密,连自己部里那几个不华丽的人都被她用食物收买了,最不可思议的是,忍足那个游戏花丛的花花公子,居然也被吸引了…… 然后,升入高一后,津岛便转入了冰帝高等部,以满分的成绩转入a班,接着顺理成章地和忍足成为了冰帝公开的一对校园恋人。 之后的事,大爷他不想回忆了,太不华丽了! “叩叩” “进来。” “少爷,这是您要的资料,另外校长说这份资料忍足家主吩咐过要保密的。” “嗯,行了,下去吧。” 迹部坐着身,接过档案翻看着,紫灰色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果然,入学档案里的名字是忍足若汐,监护人则是忍足的父亲——忍足佑成。 安藤若汐,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那样绝望地流泪了。 上周一,忍足和津岛正在闹别扭,午餐过后就不见了人影,而他们常去的地方,是玫瑰花圃,因为无人打扰。 那天,她亲眼看到了吧?所以…… 目光不由得转到档案上贴着的照片,笑得灿烂而真诚的安藤若汐…… 现在的她,剩下的,只有疏离淡漠的笑了吧。 忍足和津岛,在无意中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子。 本来,他对她也不在意的,只不过是偶然和他撞个满怀的女生而已,引起他注意的,是她眼中透露出来的坚强和隐忍。 但,也仅此而已。 在他迹部景吾的生命里,爱情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至少在他成功地站在日本商界最顶端之前,他的计划里,不会有那种不华丽的感情存在。 现在也一样。 会再次注意到她,是因为那张笑着流泪的脸吧,让他看到了,属于一个女生的坚强。 那天的她,被伤得很深吧? 明明泪流满面,却还是努力地仰着头,高傲地笑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明明被玫瑰的刺扎伤了手,却丝毫感觉不到痛,只是弯起嘴角,牵强而肆意地笑着。 记忆中的女性,都是无理取闹的,习惯用眼泪当武器,他的母亲是,津岛弥子也是,很多很多前来向他告白被拒绝的女生也是…… 只有安藤若汐,将眼泪当成耻辱,狠狠地抹去,然后挺直背脊,笑着离开。 现在,他知道原因了,疑惑,却也佩服。 安藤若汐,该是怎样的坚强,才能不吵不闹,假装若无其事地生活着? 她,真的想要六年之后的自由吗?也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她的合作。 无论怎样,忍足,错失了一个很好的女子。 做为朋友的他,为其惋惜。 那幅画中的小男孩,会是忍足吗? 如果不是,为何那天的她,会那么伤心? 还是,那个小男孩另有其人,她的伤心,只是因为遭受背叛的耻辱? 还是找个机会,好好和忍足确认一番吧,或许他们小时候认识也说不定。 虽然他们已经离婚,但他还是希望忍足能发现她的好,不要再一次错过。 津岛弥子,其实不适合忍足侑士。 那样无拘无束的性子,可以和忍足一起不间断地寻找浪漫,为爱疯狂,却不适合当家风严谨的忍足家的长媳。 安藤若汐,那样隐忍的女子,才会做得更好吧。 身为忍足的朋友,他衷心希望他能幸福,而不是和自己的父母一样,年轻的时候燃尽了爱情的能量,最后,只剩陌路。 安藤若汐,他就看在忍足的份上,适当的时候帮扶一把吧。 如果那个小男孩是忍足,他希望他们能破镜重圆,如果不是,大爷他就大发善心帮她寻找。 之所以勉强她进入花圃画画,也是为了能让她正视过去的伤,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勇敢地面对,才能不让伤口溃烂发霉。 他相信,那么坚强的安藤若汐,一定会彻底遗忘过去的伤,重新开始的。 因为第一次欣赏一个女生,所以不想看到她一个人在围城里,迷了路。 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眼中的迹部,就是这样霸道、张扬、别扭的王子,总是用令人容易误会的方式不着痕迹地关心着身边的人。 本来不打算现在写他的番外的,至少也要等到他对女主动心后再写啊,现在他只是纯欣赏而已,所以目前的男主还是浮云啊浮云。 可是,或许上一章我没有描述好,一些亲认为迹部太自大了,因为一朵玫瑰花置气显得过于小气了~~ 真的很冤枉啊,华丽丽的女王殿下,有那个资本张扬,并不是自大,而且,我实在想不出迹部小气的样子,汗~~ 于是,迹部的番外新鲜出炉了~~~我果然是女王控~~~ 另外,写完这篇番外之后,我真的好想虐虐忍足和弥子童鞋啊,太过份了! 如果我是一个读者,我肯定跟着大骂忍足,但作为崩坏了冰帝天才军师的某人,只好含泪对小狼说抱歉了。 以旁观者的眼光看,小狼真的有些自私了,但如果站在他的立场看,其实并没什么错。 一,联姻本来就没感情的,不过是一场家族的交易而已,这样的他们合作,利人利己,前提是若汐不爱他,但是忍足不知道啊。 2,或许他向若汐摊牌的方式激烈了些,但这样才能彻底免除后患,如果他不坦白,就一直这样耗着,说不定相处久了什么也不知道的若汐会爱上他,到时真的杯具了。 哎呀,反正我想说,小狼是要虐的,但不至于将小狼虐成狼干,头疼啊! 最后,这篇文里可以不喜忍足,但xf笔下的王子们,都是一群热血少年,所以要理智地分清同人和动漫里真正的王子。 现在流行虐啊,虐虐更健康,但是看过瘾后,王子还是让我们喜欢的王子。 之所以会写网王同人,也是因为很喜欢他们,话说其实我看网王都是两三年之前的事了,到现在一些剧情都忘了,就是看多了网王同人,才手痒想自己动笔写的,喜欢他们为了梦想而奋斗o(n_n)o 如果还有崩坏的王子,请大家一笑而过,我写文不久,不可能把握好每一个人物形象,最多的是形似而神不是啊,汗颜~~ 下一章就是画展了,亲们等久了吧,o(n_n)o 鞠躬,退场~~~ 第二十七章 序幕(三)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这篇文不会弃坑的,因为另一篇文目前正在写结局,所以若爱更的慢了一点,再过三四天若爱匪惜就能日更了,到时会另行通知的,o(n_n)o 时间在平淡中渡过,已经都周四了,一年一度的关东地区高校画展即将开始。 早上六点钟,若汐就被闹钟吵醒了,画展虽然是从早上十点到下午四点,但作为绘画社的社员,必须七点半就集合。 洗漱完毕,若汐来到厨房,从冰箱里将昨晚准备好的寿司放在微波炉里加热,再温了一杯鲜牛奶。 十分钟后,若汐已经坐在餐桌旁慢慢地吃起来。 她的肠胃不太好,小时候在美国照顾她的保姆的轻忽所致,现在每天都得按时按点用餐,细嚼慢咽,否则一准胃疼。 “早,安藤桑。”一身蓝白相间运动服的忍足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左肩上还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正准备出门去跑步。 “……早,忍足君。”若汐抬头,瞥了一眼微笑着表达善意的忍足,淡漠地回了一句,接着便自顾地低头喝了一口牛奶,意思不言自明。 垂下的浓密睫毛掩去了眼中的不悦,幸好以后都不用像今天这样早起,一个不想见到的人经常在眼前晃来晃去确实很碍眼,还影响心情。 她衷心希望他能彻底无视自己,不用礼貌地打招呼的,真的! “……”习惯性地想要推推眼镜,手伸到一半却僵住了,忘记了跑步的时候一向是不戴眼镜的。 忍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自嘲地笑了笑,走到玄关处换好鞋,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映入眼瞳的依然只是她安静地吃着早餐的淡漠的侧脸。 轻叹一声,忍足推开大门走了出去,深紫色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虽然有心想缓和和她之间“相敬如冰”的恶劣关系,看来是不太可能了,这样下去,不成仇人都不错了吧。 或许,现在的任何示好对她来说,都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污辱? 迹部说得对,一个女生风华正茂的六年,莫名其妙地替他的爱情买了单。 忍足侑士,你真的,太自私了啊! 听到轻轻的掩门声,若汐这才抬起头,突然没了食欲,起身,将吃了一半的寿司倒进垃圾桶,走到流理台旁洗干净餐具,才回卧室换上校服,收拾好要带的东西,准备去学校。 临出门前,若汐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冰箱里拿了一盒酸奶和一个三明治放进手提袋里,才走了出去。 忍足侑士,不值得她为他亏待自己的胃,因他而起的任何一丝情绪波动,都只能证明她的懦弱。 如果有一天,她能做到面对他时还能保持身与心的云淡风轻,才真的放开了吧。 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淡漠。 她,还差得远呢。 不过没关系,有的是时间来抚平他带给自己的伤口。 不会太久的,十年间从没断过的思念,用一个月的时间来彻底遗忘,这样的自己,还不算太懦弱吧? 半个月中,她做到了忘记曾经他对她的好,剩下的半个月,努力做到不被他的出现影响丝毫情绪。 突然有些感激那个莫名其妙地因为一朵玫瑰而小气地要她赔偿一幅画的高傲少年,虽然很怪异,却误打误撞地点醒了她。 如果,她一直不敢正视忍足侑士和那个女生给自己带来的伤痛,那么,她永远都做不回曾经的安藤若汐,而是不自知地,在他们伟大的爱情和背叛下,画地为牢 网王若爱匪惜 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8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8部分阅读 ,将自己的心囚禁至死。 迹部景吾说得对,被玫瑰刺伤了手,下一次就要提醒自己担心,不再犯同样的错误,而不是以厌恶来逃避。 就从今天开始吧,忍足侑士,以及那个叫做津岛弥子的女生,我们拭目以待吧,看最终是谁赢得自己。 人的一生,终究是自己和自己的比赛吧,胜了别人没什么,胜过自己,才能赢得过生活。 今天,她要比昨天更坚强;明天,她会比今天更勇敢。 十五分钟后,若汐走在通往美术大楼的林荫道上。 今天的冰帝,格外的清幽和美丽呢。 不过,这也太夸张了吧? 转过拐角后,若汐有些傻眼地看着在笔直通向美术大楼的大理石铺就的大道两旁,每隔两米左右就摆了一盆盛开的火红的玫瑰,这里离美术大楼有五百米远吧? 天,算起来要用上五百束玫瑰啊,汗。 难道相叶学姐昨天提醒她的,画展时不要太惊讶,因为冰帝有个超级爱现的学生会长,就是因为这个? 呃,看来这就是他的手笔了。 好吧,无论是为了一朵玫瑰斤斤计较,还是大手笔地用玫瑰花代替红地毯,她了解了一个事实。 迹部景吾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玫瑰控,应该是这样的吧? “嗨,早,安藤。” 一只手突然从后面拍在她的肩上,回头,就看到笑眯了眼的相叶静香。 “早,相叶学姐。”若汐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弯腰问好。 “行了行了,走吧。”性格爽朗的相叶挽起她的右臂,并肩朝前走去。 “吃惊吧,这个手笔还是小的,这些玫瑰花都是我们华丽的会长大人吩咐自家佣人一早就摆放好的,听说迹部家里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玫瑰园,还请了专人来照料,一年四季都会有各式品种的玫瑰花盛开呢。” “是吗?那一定很漂亮。” “肯定的喽,可惜我们没眼福,不过,以后你在冰帝待久了,无论什么品种的玫瑰都会观赏到的,每次只要冰帝有什么庆典活动,这里就会成为迹部家的另一个玫瑰园~~” “……呵。”银蓝色的眼从一朵朵娇艳的玫瑰上滑过,嘴角不由得弯起。 果然啊,玫瑰控。 说起来,她回日本后在冰帝接触过的人,个性一个比一个鲜明,真的是一所很不错的学校呢,可以认识这么多个性分明的人,取长补短。 走进焕然一新的美术大楼,若汐真的有些无语了,实在是太亮眼了,每一处都擦拭得油光铮亮,不见一丝灰层,二楼的走廊上还挂着大大的书写着艺术字体的横幅: 欢迎专业美术家和全国各校代表参观关东地区第四界高校美术展览。 环顾四周,整座大厅已经挂满了各校选送上来的画作,一共有十八个区,每一个区挂的都是一个学校的画。 其中,除了主办的冰帝有绘画社成员画的二十幅,加上从全校自动报名上交的画作中选出来的二十幅,其他学校都只有二十幅参选。 “呃,学姐,这都已经摆放好了,不是说让我们来整理的吗?” “啊,那个啊……” “因为还有从每个学校的画作中选出来的三幅佳作要特别放在二楼展览,这次不分学校摆放,而是按意境分类,所以需要我们去鉴别分类,你的那幅《破执》也在其中,说不定还能得到大师级的画家的赏识呢。” 还没等相叶解释,栗山走了进来,一边回答若汐的疑问,微笑着向她们问好。 “早,相叶,安藤桑。” “早,栗山。” “……早,栗山学长。”若汐讶异了几秒,便恢复了正常,淡然地弯腰回礼。 对她来说,画画只是个人兴趣,画的是她的心情她看过的风景,不一定非得得到别人的认同。 “我们上去吧,”相叶看了看腕表,已经到了七点十五了,看来除了他们三人,是不会有人早到的,“栗山,你留在下面等其他人。” “嗯,好的。” 若汐和相叶一起走向二楼,一路上相叶和她说了一些会出席的日本有名的画家,这自然又是迹部景吾的手笔,否则不过是高校的业余画展,如何请得动大师级的人物。 真的是一个做任何事都要求尽善尽美的学生会长啊,在他的带领下,冰帝的学生,多多少少都会受益吧。 之后,若汐和相叶开始仔细品画,七点半的时候,绘画社的五十几个社员都到齐了,大家热热闹闹地争论起来,最后不得已,只能采取投票制,好不容易在九点半之前分好类别,一一挂在相应的分类区里,大功告成,社员们三五一群嬉闹着,情绪高涨。 若汐看了一下腕表,已经九点四十五了,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呢。 和藤野说了一声,若汐走进专门放置社员私人物品的休息室,拿出包里的酸奶和三明治,带上手机,朝美术大楼的后门走去。 这时,一楼的大厅已经人声鼎沸了,大部分都是穿着冰帝校服的学生,今天停课一天,很多人都自发来学校看画展,凭学生证入内,其他学校的代表则需要向大厅门外的迎宾人员出示邀请函才能通行。 为了扩大画展的影响,学生会向整个关东地区的所有私立和部分公立学校,以及关西地区的数十所名校各发了五十张邀请函,等到正式开始的时候,人还会越来越多的吧。 美术大楼附近的第二学生餐厅也特地为画展的参观人员而开放,解决了外校学生的午餐问题。 若汐走到后面的草地上坐下,摊开手绢,席地而坐,安静地吃了起来,一边回想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副画。 蓝色的大海,延绵着看不到尽头的白色沙滩,还有赤着脚在海边嬉闹的三两孩童,朝气蓬勃的稚嫩的脸,比天边的晚霞还灿烂的童真的笑,很温暖的感觉。 立海大高等部二年,幸村精市。 两眼发光、兴高采烈的竹井说,他是去年的全国冠军——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号称日本网球界第一的神之子。 神之子啊,多么溢美的称赞,是个很强势又意外温柔的人吧。 他的画中,锋利的线条表达出了大海的波澜壮阔和无情,细腻的笔触传达了孩童的纯真和欢乐,弯起的眉,翘起的嘴,两小无猜的最纯净的相视而笑,让看的人觉得,原来幸福那么简单。 这个人,他…… 哎,老毛病又犯了,每看到一幅好画,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要通过画揣摩作画人的心境,真是的。 之所以会注意到那幅画,是因为她自己画不出那样天真温暖的纯粹感觉。 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已然没了天真的权利,即使后来再怎样观察,画出来的都只是没有温度的失败作品。 吃完了三明治,若汐起身,将包装纸和酸奶盒扔进附近的垃圾桶里,正想走回去,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拿出一看,是短信。 安藤,我们学校的校车再过十分钟就到冰帝了,你去了吗?——白石 嗯,我早到了,我去校门口接你吧,十五分钟后见。——安藤 好的,麻烦你了,待会见,o(n_n)o 。——白石 若汐淡淡一笑,转变方向,朝校门口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这篇文不会弃坑的,因为另一篇文目前正在写结局,所以若爱更的慢了一点,再过三四天若爱匪惜就能日更了,到时会另行通知的,o(n_n)o 第二十八章 再见白石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偶的第一篇文终于在昨天结文了,啦啦,于是,若爱从今天开始可以日更了日更,o(n_n)o ~~ 从14号开始,更文时间固定在晚上六点到九点之间~~~ ps:话说偶大爱白石少年啊,不知不觉又写多了,汗~~~连续看了三场球场,文也是边看边写的,今天白天准备补眠,以后还是正常睡眠吧,夜猫子果然不是偶可以当的~~~ 四天宝寺的校车里 白石满意地收起手机,绑着绷带的左手托着下巴,栗色的眼望向车窗外的人流和车辆,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淡笑。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这样期待着和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生的碰面。 a~~,顺其自然吧,他们是朋友不是吗,会挂心是自然的,何况她才刚从国外回来,就一个人住在东京,很令人担心呢。 坐在他右手边的谦也侧过头瞥了一眼莫名其妙轻笑出声的自家部长,深紫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 哦呀,很不对劲哦,从早上开始他就不正常了,笑容比平常还多,眼里还透着莫名的期待,虽然掩藏得很深,却瞒不了和他相识五年的自己。 尤其刚刚接到短信时笑得那个灿烂啊,差点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呀,他该不会是有了喜欢的女生了吧?以他的专业眼光判断,十有八九了吧。 呵呵,看来伯母可以放心了,她家儿子很正常嘞。 白石可不知道身边的人的花花肠子,远远地看到冰帝华丽无比的校门,站起身,冲着司机喊道:“司机大叔,麻烦你在校门前停一下车。” 说完,又向四天宝寺的学生会长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准备朝车门走去。 冰帝对这次的画展很重视啊,其他学校的校车都可以直接开到停车场,还安排了专人负责接待。 “呐,白石,我和你一起下去吧。”谦也坏笑着,也作势起身,眼尾扫到他僵了一下的脸,偷笑在心。 果然啊,有jq啊jq! “……谦也,”不过两秒,白石看着挡在身前的队友,狭长的栗色眼睛似笑非笑,透着几分犀利,戏谑道:“不用了,你不是一直念叨着忍足君吗,就不耽搁你们兄弟叙旧了。” 说完,还拍了拍羞恼的谦也的肩膀,越过他,走向车门。 “我什么时候念叨他了?!喂喂,白石~~” 可惜,这个时候车已经停在了冰帝校门口,白石头也没回,潇洒地向后挥了挥手,俐落地跳了下去,才回头向被气得跳脚的谦也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目送校车绝尘而去,白石不紧不慢地随着人流走进冰帝大门,站在最显眼的位置等待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 不愧是闻名关东的贵族学校,估计全日本也找不出这么华丽的校门了吧,真像某个人的风格呀。 不到五分钟,就看到远远走来的身影,嘴角不由得弯起温暖的弧度,高举手臂挥了挥,一边大步流星地朝她走去。 若汐也看到了他,微微加快脚步,在距他两步远处站定,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展颜而笑,语气也带着几分欢喜:“上午好,白石君,等很久了吗?” “上午好,我也刚到,还没将冰帝的大门研究仔细呢,”白石眯起眼,温和地看着向阳而立的若汐,语气轻松而愉快,像是开玩笑似的,“上次不是说好的吗,叫我白石就好,比起安藤桑,叫安藤更顺口呢。” 其实他很想说,他不介意她直呼他的名字,呃,虽然,太冒昧了。 “……那,白石,我们走吧,画展的时间快到了。”若汐也没多想,抿唇一笑,刚刚不过是顺口而出罢了,她一直长在美国,并不太介意称呼。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朝校内走去,白石很自然地走在外侧,替她挡去拥挤的人潮。 “呐,安藤,你是绘画社的成员吗?” 两人隔得不远,微风吹起她黑色的长发,不时飘到他的鼻端,闻到了发间清雅的洗发水香味和隐隐的墨香,才有此一问。 目光不由地落向她放在身侧的白皙纤长的手,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她手执画笔的样子,嗯嗯,画画很适合她呢。 “嗯,你怎么知道的?”若汐歪过头,好奇地问。 她从来没提过,他也太神了吧。 “呵呵~~秘密呦。” “……”若汐看着笑得像是中了头奖似的某人,无语。 一不留神,身子被人从后方撞了一下,向前趔趄了两步,差点摔倒。 一只宽厚的大掌及时地扶住她的腰,帮她稳定身形,抬头,就瞥到他看向后方犀利的眼神,呃,好强的气势! “啊,对不起!”因为和朋友嬉闹而倒退着走的莽撞少年被白石看得冒了一身冷汗,急忙弯腰道歉,和伙伴们一溜烟地跑远了。 “……ano,我没事了,可以放开了。”若汐感动于他对自己的维护,但他这么一直揽着自己,好奇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射来,脸蛋不自然地泛起红潮,有些不自在。 “啊!”白石这才反应过来,像是被烫到了似的,立马松开了左手,下意识地跳开了两步。 “……”汗,用得着这么退避三舍吗?她好像没说什么吧? “呃,那个……”察觉到她目光中的戏谑,白石也发现自己反应太过了,懊恼地抓了抓散乱的头发,犹豫着要不要再走近两步。 啊,他白石藏之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如果被谦也那群人知道了,还不被笑死,真是太丢人了! “呵呵,刚刚谢谢你了。”若汐被他的样子逗笑了,看出他的尴尬,在他开口前主动走到他身边,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 “啊,不客气,小心点。”顺驴下坡的某人,左手握拳放在唇边清了清喉咙,爽朗地一笑,忽略心中的异动,继续和她并肩前行。 “呐,你的左手受伤了吗?”若汐的视线落在他缠着绷带的左手上,眼睛闪过一丝关心。 好像第一次见面他的左手就这样,绷带从手肘一直缠绕到手指,还没好吗? “哎?”脚下差点打滑,白石愣了愣。 好像已经有好几年没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了吧,认识他的人都清楚这是他的习惯,但是要他怎么解释啊,难道说是自己不厚道地专门为了吓唬不听话的火星人后辈,才假扮“伤残人士”的? “……”目光上移,对上栗色的眼,若汐侧着头,等着他的回答。 “呵呵~~”看清她眼中纯粹的关心,愉悦的笑声自然地从喉咙深处溢出,眼睛闪闪发亮,好比夜空中的繁星。 “其实啊,一点事也没有,”白石不再犹豫,左手腕灵活地动了动,笑着解释道:“以后有机会,我介绍一个后辈给你认识,你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坚定不移地相信着漫画里画的毒手啊,以及不可思议的非人类生物是真实存在的外星人的。” 啊,让小金和她认识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总觉得有时候她很不快乐呢,希望乐观过头的小金能感染她。 “呃,毒手……”若汐的脑后挂下一大滴汗,看着他一副摇头叹气的无奈样子,无语望苍天、 其实她想说,他才是外太空来的吧?居然为了这样的原因一直不嫌麻烦的缠着绷带,好强大! “呵呵,他是我在初中时网球部的后辈,叫远山金太郎,人很开朗乐观……” 若汐专心地听着他滔滔不绝的介绍起四天宝寺网球部的活宝部员们,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那么单纯天真的国中生,嘴角却不自觉地越来越弯。 白石虽然在谈到火星人后辈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样子,眼睛里的自豪和信任却泄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他很信任他的队友吧?也很热爱网球呢,和凯宾谈起网球时一个样子,都是那么热血沸腾。 很替他高兴啊,有那么一群优秀的伙伴。 “……啊,光顾着说我的事了,很无聊吧?”说得口干舌燥的白石这才反应过来,侧过头,就看到她安静地跟在自己身边,微笑着倾听,一点都没有不耐的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 啊,自己真会煞风景,这个时候怎么就想到那群不让人省心的家伙们了呢。 “呵呵,不会啊,我听得很高兴呢。”若汐笑眯了眼,眉眼弯弯,真诚地道。 “那就好,”看得出来她说的是真的,白石也笑了起来,“对了,展览里有你的画吗?我很想见识一下呢,一定画得很棒。” “嗯,有两幅,涂鸦之作而已。”若汐淡淡一笑,并不托大。 她的画功自己还是知道的,技巧方面尚欠缺火候,有些感情也无法完全地展现出来,还有得学呢。 “呵呵~~”知道她在谦虚,白石也不反驳,反正等下就可以看到了,对画展的期待也多了起来。 本来他完全可以以准备地区预选赛为由推掉这次冰帝之行的,只是临时改了主意,还被好奇心旺盛的谦也盘问了好久。 看来这次是来对了,缺掉的网球训练在周末加倍补回来就是了。 转过拐角,眼前的景象让白石的脚步滞了一下,人山人海啊,到处都是穿着不同校服的学生,幸好冰帝美术大楼的广场够大,并不显得拥挤,让他吃惊的是路边摆放着的两排长长的玫瑰花。 呃,还是一贯的华丽作风啊,冰帝的部长。 两人一边浅浅交谈着,一边朝不远处的美术大楼走去。 上午的阳光笼罩在他们身上,少年温和俊朗,少女秀丽沉静,唇边都带着温暖的笑,远远看上去很像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在众人中很引人注目。 幸村和柳生从另一边走来,不经意看到这一幕,两人都有些微微的惊讶,对视一眼,停下了脚步,等他们走近……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偶的第一篇文终于在昨天结文了,啦啦,于是,若爱从今天开始可以日更了日更,o(n_n)o ~~ 从14号开始,更文时间固定在晚上六点到九点之间~~~ ps:话说偶大爱白石少年啊,不知不觉又写多了,汗~~~连续看了三场球场,文也是边看边写的,今天白天准备补眠,以后还是正常睡眠吧,夜猫子果然不是偶可以当的~~~ 第二十九章 画展(一) “好久不见,白石。” “啊啦,是立海大的幸村部长和柳生啊,好久不见。” 若汐和白石走近的时候,也看到了他们,毕竟两人都太过出色了。 白石上前和幸村握手,柳生则绅士地向他点了点头。 两大部长毫不含糊地进行着眼神交流,都读懂了彼此眼中燃起的战意。 若汐安静地退到一边,眼睛里些疑惑,低着头沉思。 那个笑得春花灿烂的漂亮男生,好像在哪里见过? 而且,立海大的部长?就是竹井学姐说的那个神之子?也是画那幅画的人。 “……很期待能在全国大赛上领教白石部长的完美网球呀。”幸村笑得越发灿烂,紫水晶一样剔透的眼里的厉芒一闪而逝,全身都散发着王者的霸气和自信。 “啊,我也很期待和你交手呢……”白石说得有些漫不经心,但眼神却认真无比。 今年的全国大赛,拉王者下马的,会是四天宝寺! “……” “呐,这位是?”一番眼神厮杀过后,幸村偏过头,看向嘴角噙着淡笑静静地立在一旁的若汐,带着点故意地问。 曾经在莲二写得密密麻麻的资料本里看过,貌似白石不太喜欢和女生接触的啊,稍微有些好奇呢,这个穿着冰帝校服的女生。 而且,感觉有点眼熟啊,有趣~~ “……”白石无视他兴味盎然的笑,退后两步,走到因为被点名而看过来的若汐身边,介绍道:“安藤,他们都是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和我一样都是二年级,幸村精市和柳生比吕士。” “……幸村君,柳生君,你们好,我是安藤若汐,冰帝一年生。”若汐微笑着,神情自若地开口,目光在幸村脸上多停留了一秒,刚刚他的“圣母”笑让她终于想起在哪碰过他了,那个以为她要跳海自杀而拉了她一把的人。 “你好,安藤桑。”柳生点了点头,微笑着回礼,举手投足间都彰显着绅士风范,却无人看得透隐藏在反光镜片下的表情。 a~~如果将刚才看到的数据透露给柳,一定会很有趣的吧~~ 四天宝寺的部长呐,真想和他一较高下呢,被称之为完美式的网球。 “……是安藤桑啊,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幸村眯起眼,精致的脸上的笑带着一丝玩味,显然也想起了上周在海边的事。 “你们……” 白石听出了弦外之音,讶异地看向浅笑的若汐。 而柳生的眼镜则一片反光,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自家腹黑的部长大人,怎么这么寻常的话从部长的嘴里说出来感觉就那么怪呢? 两人发生过什么吗?雅治和文太不在真是太遗憾了,他们一定会感兴趣地不顾幸村的杀伤力撞上枪口的,而他就能看到好戏了。 “……白石,我们进去吧,画展已经开始了。”若汐看看腕表,避而不谈。 平生第一次想要学学ana发泄的样子,就乌龙地被人误会自己想要自杀,而且那天她基本上是落荒而逃的,太丢人了! 如果他能忘记就太好了!干什么记性那么好啊?! 白石点了点头,并不逼问她,幸村也不在意,于是一行四人随着人流走进美术馆,一边交谈着,说的都是网球上的事,白石不时回过头和若汐聊几句,不至于让她感到冷落。 “啊,精市,比吕士,白石,欢迎你们的到来。” 刚走进大厅中央,四人正准备分头参观的时候,被一道娇俏的女声吸引了注意,循声望去,就看到高兴地向他们迎来的穿着冰帝校服的漂亮女生,身后还跟着除了迹部、忍足、桦地之外的冰帝正选们,以及青学的手冢和不二,各人表情不一。 她有一头漂亮柔顺的紫色及腰长发,五官精致明丽,一双阒黑的眼睛闪闪发亮,盈盈含笑,神采飞扬,身材高挑,秾纤合度,是个一眼就能夺人心神的美丽女子。 津岛弥子,冰帝的现任校花。 若汐在打量她的同时,弥子也在打量若汐,只不过,一个淡然中掩藏着冷漠,一个则是好奇中带着些讶然。 能够走在两大部长身边的女子,不由得不让她侧目,更何况,女生遇到和自己的容貌不相上下的同性时,自然的攀比之心。 嗯,长得还行,气质也很不错,算得上是个美女,但是如果单论容貌的话,自己还是胜她一筹的吧。 心中有了定论,弥子不再注意她,对着含笑的三人嗔道:“我还以为你们都要忙着预选赛而不来了,刚刚在立海大和四天宝寺的学生代表中也没看到你们……” “呵呵,怎么会呢,有弦一郎看着我很放心,王者立海大没有死角!” 幸村虽然是在回答弥子的话,眼睛却看向她身后一冷一热的死敌青学的面瘫部长和另一种意义上的面瘫天才,嘴角带笑,眸色却凌厉无比。 初三那年的败北,是立海大所有正选心中的痛,虽然在去年全国大赛时一血了前耻,但是,没有了那个打败了他和弦一郎的越前龙马和进入高中后就不再打网球的河村隆的青学,份量还不够啊。 那么,他们就稳坐在王者的宝座上,等待着高三的来临,完成初中没有完成的三联霸。 他,幸村精市,不会输给同一个人两次! “……青学也不会大意的!”茶色的丹凤眼中满是认真,冷气全开。 在气势上,青学帝王和神之子谁也不会输给谁。 “啊啦,手冢君看起来比往年更有干劲了呢,今年我依旧看好你们呢,不过这次会跑到前面去的是我们四天宝寺。” 和若汐示意了一下,白石也上前两步,神情慵懒中带着认真,三个部长的激烈地比拼着气势,让原本闹哄哄的美术大厅都陷入一片凝滞的古怪氛围中,所有人都向他们行注目礼,心里不由得暗自叹服。 “呵呵,”笑眯眯的不二童鞋,首先打破了他们的对峙,托着下巴作望天状,“好像很有趣的样子,精市和小介都很有干劲呢~~” “……”白石狂汗,脸上却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唇边依旧挂着温文尔雅的笑。 和青学打交道久了,对付腹黑的人的最好办法就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呵呵,周助也很朝气蓬勃呐~~”背后一片百合盛开的幸村,笑得倾国倾城,让众虎视眈眈的狼女们热血沸腾。 啊啊啊,都看不过来了,无论哪一个都好帅好养眼啊啊啊! 如果atobe saa也在就更好了!冰帝众女的心声。 嫉妒的眼刀纷纷射向站在王子们中间笑容可掬的津岛弥子,恨不得代替她的人是自己。 至于若汐,在和白石眼神交流,以及向认识的凤和日吉点头示意后,就安静地退到一边,自顾欣赏起挂在角落里的山吹中学专区的画作,离他们远远的。 若不是和白石约好了一起看画展,她早就闪人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况是做那耀目的万绿丛中一点红。 “……”柳生推了推眼镜,退后了两步,部长的微笑必杀技又出现了,再加上青学天才寒碜人的笑,还有不停放着冷气的手冢、似笑非笑的白石,真是冰火两重天啊,令人不寒而栗,他还是明智地抽身吧,看戏就好。 “哼,我们冰帝也不会输给你们的!”向日也不甘示弱,睁着圆溜溜的蓝灰□眼跳了出来,可惜气势上差了一大截,就像是小孩子不服输的叫嚣而已。 “切,逊毙了!”反带着帽子的宍户亮,不屑地撇过头,这种时候,只有迹部才能和那几个怪人不相上下啊,他蹿出去简直是丢冰帝的脸! “冰帝的各位,抱歉刚刚没看到你们……”说得一点诚意都没有的幸村。 “a~岳人也很精神呢~~”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熊。 “……谁让你叫得那么亲密的啊!”涨红了脸的红发妹妹头。 “喂喂,我说你们啊,这是画展好不好……”满头黑线的津岛弥子想要居中调停,话还没说完,就被开始躁动的冰帝女生发出的喧哗声打断。 还没反应过来,门口传来的自信而张扬的嗓音将大厅中原本凝滞的气氛瞬间引燃。 “啊嗯,真是太不华丽了!今年的全国大赛,是本大爷率领的冰帝的天下!” 白石几人放弃眼神厮杀,汗颜地转身,就看一边高举着右手一边嚣张地走进来的张狂傲气的某大爷,他的身后还跟着高大的桦地,以及满脸无奈的忍足侑士和抽搐着嘴角的忍足谦也。 那个,迹部该不会是又要…… “啪!”清脆的响指声意料之中地响起,接着是“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美技下吧!” “啊啊啊,atobe!atobe!” “胜者是冰帝!赢的人是atobe!” 果然,orzo…… 作者有话要说:o(n_n)o ,晚上还有两章哦,谢谢亲们的支持~~~ 第三十章 画展(二) 正在观赏画作的若汐抽了抽嘴角,真是,太疯狂了,耳朵又要遭罪了。 这几人,真是来看画展的?热爱网球也太过了吧! “啊,又开始了,无论哪一次看都是这么壮观呐,为什么我就这么不得女孩子缘呢,果然是rp问题吗?啊,chy!还有一个不受影响的可爱女生啊~~” 耳边突然响起略带戏谑的男声,若汐还没反应过来,一张阳光帅气的笑脸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橘子头,蓝眸清澈,语气却很轻佻: “呐呐,我是山吹高中二年级的千石清纯,这位可爱的学妹,不如明天我们进行一场cky的约会,怎样?” 冰帝高中的校服胸章因年级而不同,所以他才会知道她是一年级的。 心里暗暗赞叹,美女啊美女,今天真是超cky啊! “……”若汐无语地看着笑得一脸傻气的橘子头男生,这些天她是不是撞邪了啊,碰上的人一个比一个怪,他到底是打哪冒出来的啊! 此时大厅中央一片肃谧,所有人在迹部的示意下,安静了下来,仰慕地看中各自崇拜的王子们,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生的搭讪戏码。 而被人群团团围住的去年全国高校网球大赛的四强,则笑的笑,放冷气的放冷气,张狂的张狂,慵懒的慵懒,分别用眼神绞杀着对方,一片电闪雷鸣,各自身后又站着热血沸腾的队友们,还有一脸无奈加黑线的“一点红”,原本也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只是…… 气势全开的四个王者势均力敌,谁也不肯服软,一轮下来,都满意地表达了各自的愿望,也被对方的战意点燃了斗志,却都开始波澜不惊起来,开始各自寒暄打招呼,好像刚刚的对峙只是一场幻觉。 白石一边微笑着和他们聊着,栗色的眼不由自主地游移起来,在看到斜后方的角落里若汐的身影,以及熟悉的橘子头,刚刚散去的掩藏在温和表象下的凌厉又开始在眼中凝聚…… 而正不痛不痒地刺着冷着脸的手冢几句的某大爷眼观八方,首先察觉到白石的异常,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紫灰色的桃花眼危险地眯起。 啊嗯,那个不华丽的女人,不知道那个是闻名关东的山吹十大怪人榜榜首的搭讪大王吗?还在那乱笑! 而且貌似白石很注意她啊,看来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了,至于忍足…… 扫一眼和津岛低着头窃窃私语的某不华丽队员,眼角抽了抽,嗯哼,他本人都不在意了,大爷他为什么要替他操心啊,真是太不华丽了! 第二个发现的是站在白石身边的谦也,看了一下,不敢相信,揉揉眼,再看,啊,真的是小堂嫂啊! 瞄一眼和女友打得火热的堂兄,谦也不由得冒了一脑门汗,完了完了,这下要彗星撞地球了! 而且,藏之介上午约的,该不会就是小堂嫂吧?乱了乱了,全乱套了! 果然,白石对着其他人笑道:“a,我有事先走一步。”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包围圈。 谦也看着他走去的方向,皱着一张苦瓜脸,苦恼地抓了抓棕褐色的头发,郁闷不已。 虽然安藤若汐已经和侑士签了离婚协议,但在安藤和忍足两大家族的长辈眼中,她可是忍足家名堂正道的孙长媳啊! 天啊,本来就已经够乱的了,现在好友又来横插一脚,纠结~~ 他还是提醒侑士,大庭广众的,注意一点形象吧,怎么样看都很伤人啊。 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幸村笑得一脸深思,看来那个女生在白石心中的地位不小啊,绅士平稳沉浸的面容下也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不知他将这个消息卖给柳,能到到多少好处? 冰帝的众人除了迹部外,也只有凤注意到了,俊朗的面容上染上一丝担忧,虽然他不该诋毁前辈,但千石前辈在外的名声真的不是很好啊,安藤桑…… 日吉则淡淡地瞥了一眼,就低下头冥想如何将古武术更好地运用到网球中去了…… 其他的冰帝正选则各自干着自己的事,向日和芥川又因为一块草莓蛋糕差点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在迹部的一瞪之下又老实了…… 而不认识若汐的不二笑眯了眼,心里想着回去要套套乾的话了,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小介也到了该谈恋爱的年龄了~~ 和他站在一起的手冢放出的冷气更强烈了,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架,真是太大意了,不二要加强训练了! 白石此时已经走到离他们不远处,听到了若汐冷冷的拒绝声,心里暗笑自己太过紧张了,以她的性子,估计又要刷新千石的搭讪失败记录了,但还是加快了脚步,一边装作不经意地开口: “啊啦,这不是山吹的cky千石嘛,好久不见。” 目光却投向若汐,示意她交给他处理。 “呦,四天宝寺的部长啊,今天还真是cky呢~~”千石转过身,右手放在脑后摸了摸后脑勺,笑得一脸爽朗,眼尾扫到对着他冰着一张脸的可爱学妹对来人微笑,心内了然,脸上的表情却越发轻佻。 啊,原来是名花有主了啊,真是超不cky呐,差点想仰天长嚎,呜呜,真是太不公平了,第一万六千七百零七次搭讪失败~~~ 唯一成功的一次,还是在初三那年,搭讪青学经理,啊,不对,现在已经是冰帝经理了,可惜漂亮的津岛只将他当成苦力使唤,根本无心和他交往,在爱情方面,他怎么这么不cky啊?! “呵呵,有机会在全国大赛上交手吧,现在,我先带走……”左手作势摸了摸下巴,白石像疑惑的若汐投去为难的一瞥,右手虚扶着她的肩膀,对千石笑道:“我的……女伴了,失陪。” 很困难地吐出“女伴”二字,感觉到若汐的惊讶,清俊的脸上依旧挂着懒懒散散的笑容,被头发遮盖的耳朵却微微发热。 “嗨,请便,”千石丝毫不受影响,转向已经镇定下来的若汐,毫不客气地展现着自己的阳光笑容,“呐,可爱的冰帝学妹,以后想要约会的话,随时找我哦,我的手提电话的号码是01……” 还没等千石还没说完,白石已经按捺不住拉着若汐径直走人了。 剩下的某橘子头对着空气笑了笑,一点都没打击到他,呦西,寻找下一个目标,冰帝的女生们都很可爱啊,今天一定要破记录,他就不相信自己rp好到每一个搭讪的女生都有护花使者了~~~ 其实他真的很不错的啊~~~ 另一边,忍足侑士终于在堂弟的提醒下,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妻子”,原本不错的心情莫名地低落了下,神色复杂地看着对他横眉冷对的安藤若汐和白石有说有笑,远远看去都能感受都他们之间温馨的气氛,心里五味参杂,却无人看得清他掩藏在平光镜下冰寒的眼中的情绪。 而他不曾注意到的是,被向日缠着做蛋糕给他的弥子转过头想和他说些什么,刚好看到了他异常的表情,正想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前却突然被一道身影挡住…… 迹部阴沉着俊脸,察觉到包括各校正选在内的大部分人的视线都朝他们看去,薄唇紧抿。 啊嗯,真是个笨女人,虽然白石是四天宝寺的风云人物,但这两年由于和冰帝、立海大、青学经常进行练习赛,即使在东京也有不少的仰慕者啊! 眼尾扫到忍足的发呆的样子以及弥子的异动,几乎是立刻的,迹部大跨步到他们身前,遮去了她的视线,手指高高举起,再次打了一个响指,将大部分的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右眼角的泪痣在水晶吊灯下灼灼其华,朗声出口: “啊嗯,本大爷正式宣布,第四届高校美术展现在开始,让你们来是欣赏画展的,不是来欣赏人的,该干嘛干嘛去,ne~~kabaji?” “whi! 网王若爱匪惜 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9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9部分阅读 ” 于是,美术大厅里出现了奇观,围成一团的冰帝学生们纷纷作鸟兽散,假装专心地欣赏离自己最近的画,眼神也不敢再四处乱瞟。 “呵呵~~小景的威慑力还是这么强啊~~”唯恐天下不乱的某小熊。 “……”点上泪痣的手指僵了僵,迹部挑挑眉,不满道:“不二周助,不许叫本大爷这么不华丽的名字!” “怎么会呢,我觉得很适合呢,呐,周助?”笑得春光灿烂的幸村。 “……” 迹部干脆无视他们,对着不满地瞪着他的弥子吩咐道:“津岛,你带手冢他们上二楼的特别展览室参观,至于你,”探究的眼神投注在忍足脸上,缓缓开口:“忍足,你和我去接待专业美术家和鉴赏大师们。” 虽然不情愿被他这样使唤,但弥子还是乐意的,因为侑士的事,她已经很久没心情回青学看他们了。 而且,和迹部抬杠一般都是在私底下的,在公众场合她还没那个胆子惹怒他,真的会被不懂怜香惜玉的猴子山大王让kabaji将她扔出冰帝的,她一点都不怀疑。 啊啊,为什么大水仙这么难搞定啊,尤其这两天,看向她的眼神好像越发令人不解了,总让她有背后发寒的感觉。 她,最近貌似没惹到这棵爱现又自恋的大水仙吧?! “啊嗯,手冢,幸村,就让津岛带你们去参观吧,本大爷先失陪了,忍足,kabaji,走吧。” 说完,迹部若有似无地扫了一眼在僻静的角落欣赏画的两人,撇了撇唇,转身走人,身后则跟着沉默的桦地和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的忍足……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搞错了,刚刚和编辑确认了一下,v文后满一个月才能送积分,到时偶会通知大家的,o(n_n)o ,第二更,九点前还有一更~~~~ 第三十一章 画展(三) 若汐和白石自然不会知道刚刚有人不着痕迹地为他们免去了一场麻烦。 两人一个区一个区看过去,若汐不时为白石讲解着一些画的意境和优劣,清丽的脸上没了疏离和冷漠,银蓝色的眼也因为高兴而闪闪发亮,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好像在发光一样,是那样的耀眼,神采飞扬,令人为之炫目。 嘴角噙着一抹不散的笑意,白石跟在她的身边,与其说是在看画,更多的时候看的却是沉迷在画作里而不自知的若汐,心里弥漫上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畅。 这还是认识她以来,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的开心,她是真的很喜欢画画吧,就像他喜欢网球一样。 而他,为自己发现这样的她而开心不已,连心跳的频率都加快了,听着她清脆的解说,就好似沐浴在春风下,听到了大自然最美妙的音符,也好像打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满足而自豪。 以后,他是不是该去学学画画的基本知识了?不会画,至少也该懂得鉴赏吧。 突兀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冒了出现,像是心花盛开般,只在一瞬间,“啪”的一声吐出柔嫩的蕊心。 栗色的眼盯着前方专心看画的若汐的侧脸,温柔似水,只是一个赏画,一个赏人,太过投入情绪,无人发觉…… 另一边,迹部走出大厅后,就一言不发地朝校内招待处走去,浓眉皱得死紧。 忍足则无奈地跟在他身后,镜片掩去了紫眸里的复杂,嘴角扯起一抹慵懒魅惑的笑。 迹部,貌似生气了?呀勒,该不会是他惹的吧? 这两天迹部那双能洞察人心的眼看得他毛毛的,还以为要再过一段时间才会和他摊牌呢,要不至多被破灭的圆舞曲修理一顿,没想到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他倒想知道,有什么与自己有关的事,能让大忙人挂在心上。 “忍足。”长久的沉默过后,迹部终于顿下了脚步,沉沉地叫出声。 “嗨,嗨,有什么事需要效劳的?”忍足嬉皮笑脸地接话,镜片后的桃花眼闪过一抹凝虑和沉思,好像是大事件啊,希望接下来他还能有好日子过,惹到迹部炸毛了,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嗯哼,你,太不华丽了!”修长的手指点上泪痣,凉凉地吐出一句,“跟上,本大爷有话要问你。” 说完,便迈动长腿,自顾向前走去。 扯了扯嘴角,忍足越过沉默的桦地,双手插兜,走在迹部的右手边,好像是要去喝下午茶般悠闲自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是吗。 “啊嗯,你打算一直在学校里和津岛这么肆无忌惮交往下去?不顾另一个人的感受?实在是太不华丽了!”扫了一眼云淡风轻的某人,迹部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火大! “……”自若的神情僵了僵,不过两秒而已,忍足便又恢复了不羁的样子,薄唇微抿,不正经地道:“呀勒,原来部长大人这么有闲情逸致关心区区在下我的家务事啊~~” “忍足,注意你的形象!”紫灰色的桃花眼锐利地扫了某不知悔改的人一眼,脚步不停,嗓音却带着警告:“今天,她也在场吧,小心玩得太过,惹出更大的麻烦,下一次,本大爷可不会再替你收拾烂摊子了!” 忍足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唇边的笑也僵住了,眸色更加暗沉和复杂,缓缓开口:“你,怎么知道的?” 他不认为迹部会不知会一声而擅自调查部员的私事,他只会在需要的时候,适时地帮扶一把,而不过多地干涉。 “哼,本大爷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安藤家的二小姐,比津岛更配得上你。” “呀勒呀勒,什么时候崇尚实力主义的冰帝君王也会注重家世背景了,弥子的实力,你不是很清楚吗?” 忍足推了推眼镜,说得漫不经心,心中的疑虑更重。 安藤若汐,不过才转来冰帝两个星期不到,却能让迹部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他当然不会傻到以为他话中的意思只是看中安藤若汐的家世,否则,他也不会是站在冰帝网球部顶端,让200多个部员信服的王了。 他承认,安藤若汐很有深度,值得一探究竟,但是他不认为弥子会输给她,况且,两人之间也没有可比性。 “啊嗯,本大爷才不会浪费时间去关注那个不华丽的女人!”迹部挑了挑眉,决定直接点醒某脑抽了的狼,“本大爷说的是安藤若汐,忍足,你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白石藏之介,被称之为“圣书”的男人,应该已经发现她的独特了吧。 “啊啦,我很好奇,迹部,”忍足顿了顿,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的是深深的讶异,“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他,不是一向视女生为无物的吗,甩都不甩那些仰慕他大胆向他告白的“不华丽的母猫”们的吗? 即使是弥子,大爷他也是一口一个“不华丽的女人”,才惹得弥子肝火旺盛,害得他夹在女友和好友之间里外不是人。 从他嘴中说出一个女生的名字,还真是反常啊。 “……啊嗯,你的话太多了,”迹部微微眯起眼,耐心已然告罄,“画展上,有安藤若汐的一幅画,本大爷希望你擦亮眼睛,好好看仔细了!” 说完,不顾忍足的反应,转过拐角,快步朝前走去,不准备再开口,该说的他都说了,接下来就看忍足自己的了。 若不是看在多年的交情上,大爷他才不耐烦管这些婆婆妈妈的事,爱情、责任,选择权在忍足自己手上,他人无法干涉。 画?仅是一幅画就让迹部对她的评价如此之高? 呀勒,期待呢。 安藤若汐,就让他拭目以待,是怎样震撼人心的作品,让冰之帝王为之侧目吧。 ————————美术大厅的分割线——————— 已经上午十一点了,若汐和白石从一个区看到一个区,终于从最偏僻的角落走到了最前方的最佳位置,也就是冰帝专区。 这个区的人最多,白石小心地挡在若汐身后,不让人潮挤到她,一边抬起头仔细搜索,目光突然被钉住,再也看不到其他。 安藤若汐,冰帝高等部一年c班。 为了公平起见,代表每个受邀学校出席的五十名学生中会选出十人,这十个人手中都会有一颗星星,投给各自最喜欢的画作。 此刻,若汐的画空出的四周已经贴满了金色的星星,很多人交头接耳地谈论着。 不过是一副黑白双色的素描而已,却让看的人深刻地体会到了画中人的悲伤和坚强,撼动人心。 他们的讨论、感叹,白石一概听不到,仿佛失聪了般,心,被一只无名的手紧紧地揪住。 如果其他人是感受到画的意境,而不太懂画的白石,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作画人的哀伤。 那个网球场,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自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只要有空,每天他都会去那里练习,他的完美网球,就是在这个球场一点一滴练成的。 担忧的目光看向专心品评着其他画作的人,想从她微笑的表情中看出端倪,可惜,无果。 目光再次游移上她的画,看向留白处娟秀的字迹。 不曾长大,已然苍老。——《殇》 原来,那天,之所以会遇见她,是因为她要去埋葬回忆。 谦也说她离开了日本十年,那么,那个只画了背影的小男孩,是她记挂了十年的人吧? 只是,因为什么原因再也找不到了。 怪不得,那天她的眼睛有些红肿,是彻夜哭过吧,而那抹令他晃神的笑,是放开后的释然吧,像画中的少女一样,笑着流泪,不对,是哭泣着微笑。 心第一次为了一个女生泛起疼痛,她为了一个人,沧桑了十七岁的心吗? 是怎样绝望的感情,而她,又是怎样独自舔着伤口,坚强地过着每一天? 安藤,若汐,若汐…… 像是感应到什么,若汐回过头,银蓝色的眼眸对上正看向她的盈满心疼的栗色眼睛,怔住了。 因为她的突然转身,白石也被吓了一跳,隐藏好眼中的情绪,故作轻松地戏谑出声:“哦呀,是不是突然发现我长得很帅,被迷住了?” “……”银蓝色的眼闪了闪,若汐干脆装作没听见。 他没有告诉过她,关西人除了热情外,还很厚脸皮啊。 “哈,哈……”绑着绑带的手抚上后脑勺,白石干笑出声,“开玩笑啦开玩笑~~” 好吧,他白石藏之介的一世英明算是彻底毁了,果然千石君很bh啊。 “……白石,你笑得好假。”若汐本来想继续无视的,可是某人的笑容实在很难看,明明就是一个温润少年,干嘛没事装猥琐大叔啊,汗。 “呵呵,”白石轻笑出声,眸色却认真无比,看进她的眼睛里,郑重地道:“呐,安藤。” “嗯?” “以后,如果你不开心的话,可以随时找我哦,不要一个人扛着,”顿了顿,嘴角又重新挂上漫不经心的笑,右手拉了拉耳朵,开玩笑道:“ 看不出来吧,其实我也长了一对驴耳朵呦~~” 其实他很想说,自己愿意做她的心情垃圾桶,想要抚平她不经意蹙紧的眉尖,只是,他的脸皮还没修炼到家。 “……呵呵,”感动一点一点爬上心头,暖意缓缓地包围着心中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抚平了心口的皱褶,若汐抬起头,粲然一笑,真诚的,温暖的,动人地笑了,银蓝色的杏眼里有星光流动,最终归于平静,垂首,轻声道:“嗯,谢谢你,白石。” 一笑倾城。 白石的目光被深深吸引了,右手不由自主地按在心口,感受着自己激烈狂跳的心跳…… 人山人海的美术大厅里,少女低下的宛如白瓷般精致的脸,少年直愣愣的灼热的目光,好似人潮涌动中定格的唯美画面,落入了拾阶而下的、另一个风华绝代的少年的眼中…… 作者有话要说:呃,乌龙球,汗~~ 偶也搞了一个大乌龙,美工放上去的封面是别的书的封面,郁闷,刚刚联系了编辑,18号才能换,亲们请见谅,偶自己不会做封面啊,泪奔…… 三更完毕,专心看球赛,不过从今天开始偶会兑现日更的美好愿望滴~~~啦啦~~~ 第三十二章 画展(四) 幸村从二楼的特别展览室里出来,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 那些画都各有特色,而唯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不久前才认识的安藤若汐画的《破执》。 宛如鲜血一样的残阳,染红了海和天的交界,火海之中,展翅的涅槃之凤,震撼人心的,是那双仿佛忘记前生、希冀翱翔的纯粹而熠熠生辉的眼,以及因烈火灼烧的痛而滴落的凤凰之泪。 若不是经历过刻骨的痛,必表达不出那样感染人心的意境,描摹不出那样的眼神。 安藤若汐,就是在那一天与某些人某些事决别的吧。 而那一天,看到她落泪的侧脸的自己,竟然以为她只是一个因为一些小事软弱得只懂得哭泣的女生。 一直站在高处的自己,真的有些太武断了呢。 那天的她,必定很悲伤很悲伤吧。 在津岛大声赞叹着他的画传达出的温暖之时,当不二笑眯眯地戏耍着冰帝的向日和芥川时,当室内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时,他突然不想再待下去,和柳生说了一声,就独自出来了。 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痛过的,不能再打网球的绝望,30%的手术成功率的恐惧,几乎不曾将他击溃。 最后,几经挣扎,他还是不顾家人的反对和担心,做出了决定。 为了能够一直和信任的伙伴们打着最喜欢的网球,苦苦求得父母的谅解,以生命做赌注,签下了同意手术的保证书,决然而任性。 不能打网球的自己,就不再是完整的幸村精市,不再是神之子。 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他一定会撑过手术的,一定会! 偶尔,一个人孤独地看着病房外生机勃勃、抽出了嫩芽的树的时候,却还是会胆怯,会恐惧。 如果,手术没有成功…… 他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因自己的任性给家人带来的永生的痛。 确定手术日期后,母亲的强颜欢笑,父亲严肃的面容下隐藏的担心,祖母脸上越来越多的皱褶,还有,活泼爱动的妹妹哭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却还是固执地选择了手术。 他是幸村精市,是王者立海大的部长,怎么可能会被病痛打败?! 屈辱地活着,和决然地死去,他选择的,永远只会是后者。 痛苦中的决然,绝望中的希冀,和两年前的自己,多么的相似。 若不是那幅画,现在能够酣畅淋漓地打着网球的自己,刻意地遗忘了,曾经,他连球拍也握不稳。 突然适应不过来室内欢快的打打闹闹,仿佛曾经只能眼睁睁看着弦一郎他们努力练习,却使不出一分力的自己。 津岛在看到那幅画时,神情突变,审视中带着不高兴,若有所思,不过只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却被他无意中捕捉到了。 看着她在冰帝和青学中间肆意谈笑,莫名的,就突然想到了被他误会过的安藤若汐,同样是花样年纪的少女,她们的际遇,真的是天差地别呢。 哪怕,其实对于安藤若汐的认知,仅限于名字而已,却足够让他从她的画中了解到,她曾经的悲伤。 即使坚强地走了出来,刻骨的痛却不会轻易被忘怀,一如从旧病复发的午夜梦魇中,惊醒的自己。 津岛弥子,曾经是青学的公主,现在又是冰帝的校花兼所有女生向往的男子网球部的经理,骄傲肆意地活着、欢笑着。 说起来,她之所以不能成为冰帝的公主,只因为迹部的不认可吧。 冰帝学园,只需要本大爷一个王就够了,不需要什么不华丽的“冰帝公主”! 呵呵,这句话,传遍了关东所有高校,让几乎每个学生都知道冰帝网球部的部长和经理之间的不合。 还真是像他的作风啊,不屑于隐藏,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若不是津岛拥有和正选们不相上下的网球技巧,以及神监督的特别许可和忍足的关系,会被迹部毫不犹豫地踢出冰帝网球部的吧。 除了和迹部不对盘之外,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津岛,是不会了解安藤若汐的画带给他人的震撼的。 毕竟,一个是备受宠爱、无忧无虑的公主,一个是承受过破茧之痛,努力想要幸福,却被命运捉弄的女子。 脚步不知不觉朝一楼而去,突然很想结识她,因为,他们的骨子里,有着那样相似的决绝和骄傲。 目光逡巡着,很快就看到了她和白石的身影,立于人群之中,少女清雅绝伦的笑,少年专注温润的注视…… 呵呵,貌似被他撞到什么了呢,白石果然对她有意思啊,柳一定会很有兴趣知道四天宝寺的“圣书”的初恋史的,嗯,可以敲诈柳一笔了~~ 目光一转,看到两人走出了人群,估计是要去用餐吧,快到中午了呢,也该找柳生一起去尝尝迹部准备的超豪华午餐了。 结果还没等他转身上楼,就先听到了冰帝两只和文太一样嗜吃如命的向日和芥川的咋呼声。 呵呵,看来不用麻烦了。 “啊,精市,你怎么一个人下来了?刚好,一起去用午餐吧,今天的厨师可都是从迹部家的五星级酒店专门调过来的,各国料理都有呢。”走在前方带路的津岛弥子眼尖地发现了站在楼梯口的幸村,快步下楼,笑道。 “是嘛,那我可要一饱口福了,很期待呐~~”幸村温和地笑了笑,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弥子和手冢、不二、幸村、柳生、谦也以及冰帝的众人有说有笑地朝餐厅走去,一路上又收获了各校女生又羡又妒的注目礼。 她自然不会将那些射向她的嫉妒的眼刀放在心上,在冰帝,无人敢不自量力地朝她出手,当初,她可是一人挑战了不服气找她麻烦的后援团选出的代表们,比拼乐器、厨艺、网球、舞技、剑道,除了剑道之外,其它的完胜。 冰帝的后援团虽然较其他的学校更为疯狂,毕竟愿赌服输,再加上她不时制造机会让她们和王子们近距离接触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无人再因嫉妒而对她暗中下绊子。 当然,她也不会太过不知分寸而打扰正选们的训练和私生活,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场合让她们一偿夙愿而已。 况且,要制服那些只会耍一些不入流小手段的无知女生们,她有的是办法让她们乖乖臣服。 现在,唯一令她烦心的,是那个还不知庐山真面目的、插足她和侑士的爱情中的安藤家的二小姐。 在特别室里,她看到了一个名字,一个让她如鲠在喉的名字。 安藤若汐。 听周围议论的美术社员说,她是上个星期才从美国转入冰帝的转学生。 就是她了吧? 怪不得她一直都没打听得到,原来是转入一年级了,还以为肯定会转入二年a班呢。 掉以轻心了。 看来,那个女生,还有些拿得出手的才艺,不知性格长相如何,侑士他,不会对她动心的吧? 呵,真是的,不过是一幅刻意渲染悲伤的油画而已,一个吃穿不愁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会体验过人间疾苦,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 她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呢。 是侑士这些天偶尔的出神让她太过草木皆兵了,估计是忍足家给他施加压力才让他心烦的,而不会是除了她之外的任何女生影响他的心情,哪怕是他的“妻子”。 何况,他们只是空有名分的契约夫妻而已。 最近侑士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宠溺和亲密,她不该怀疑他的。 侑士还是她的侑士,不会变。 爱情,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当初若不是顾忌太多,她绝不会让一个不知底细的女生有机会接近侑士。 虽然,对一个女生来说,结婚的当天就收到丈夫的离婚协议,是很不公平,但,也只能怪将她当成联姻棋子的安藤家的当家人吧。 她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固守“门当户对”之类腐朽思想的卫道士,她不过是想捍卫自己的爱情、保护家人而已。 她和侑士相识在先,相爱在先,凭什么要为了莫名其妙的联姻让出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爱情?! 安藤若汐,才是她爱情世界里的第三者! 所以,无论她是怎样的一个人,有才无貌也好,才貌双全也罢,她决不会退让半步! 如果,她识相地不插足她的爱情,那么也许她们还能成为朋友,若是…… “啊啊,吃饭~吃饭~~饿死了,不知今天迹部家的大厨准备了什么美味的料理……”心急地冲进餐厅的向日和芥川,将所有人都甩在了身后。 “呵呵,冰帝的各位真是干劲十足呢,ne,手冢~~”笑眯眯的不二。 “……”不停放着冷气的某人,茶色的丹凤眼里不起一丝波澜,沉默着,却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呵,和文太和赤也好像呢~~”都是单细胞动物呀。笑得天地变色的幸村。 “……”冰帝几个干脆撇过头眼不见为净,真是太丢人了,如果被迹部知道,又要连累大家了。 “……呵呵,我们去二楼吧,特意为你们准备的专座哦,视野开阔,而且可以任意点自己喜欢的各国料理呢……” 回过神来的弥子笑着跨进餐厅大门,一边环顾四周。 一楼的座位已经坐满了近八成,不同服色的学生们三五一群,坐在一起高谈阔论着,好不热闹。 “……呐,弥子,你说的各国料理都有哪些啊?给我介绍介绍吧。” 进了餐厅后也在寻找自家部长的谦也目光一滞,看到了坐在角落里安静用餐的两人,又察觉到弥子的目光即将向那边看过去,赶忙挤开了用无敌微笑较劲的幸村和不二,侧身挡住了她的视线,一边出声吸引她的注意。 “啊,是我粗心了,这次我们的部长大人可花了不少心思呢,有日式、法式、中式……” 弥子一边解说一边朝二楼走去,而走在她身边的谦也却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听,偷偷在心里为自己抹了一把冷汗。 好险! 侑士的小女友有时候太过热情了,之前还叮嘱他联系藏之介让他一起过来用餐呢,若是被她看到了,很有可能会亲自去请藏之介过来的吧。 一想到自家堂兄的现任女友和“前任妻子”的碰面,他就忍不住想狠狠抽上侑士一顿! 他这做的是什么事啊?!害自己还要为他挡风冒险收拾烂摊子,搞得他忍足谦也才像那个背着妻子偷情的人! 天知道,到目前为止,他连女生的小手都没有牵过啊,好不好?! 不过,还真是奇怪啊,侑士难道一点都不怕关于“冰帝校园第一情侣”的风声传到祖父耳朵里?还是有恃无恐? “……呵呵,不愧是四天宝寺的‘浪速之星’呢,有机会要好好讨教一番呐……”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身后传来的令人背脊发寒的笑声让谦也过早放下的心又高高提了起来,哭丧着一张脸,胆战心惊。 呜呜,刚才一时心急,自己好像将立海大的恐怖大魔王和青学的腹黑天才给挤开了?! 嗷嗷嗷~~~忍足侑士,你个害人精啊啊啊!我和你势不两立!!! 于是,可怜的为了手足情而奋不顾身的谦也童鞋,在满桌子都是色香味俱全的各国料理中,壮烈地牺牲在了立海大美人部长的微笑必杀技和某小熊冷不丁替过去的超级芥末下,口吐白沫,倒了…… 而同一时间,忍足招待完抽空前来的日本艺术界的大师级人物,在学生会长办公室吃完菊川管家派人送过来的顶级料理,稍事休息了一下,便安步当车地朝美术大楼走去。 下午的专家评比才是这次画展的重中之重啊,而他,也要去好好“鉴赏”一下,能够引起挑剔无比的迹部注意的,安藤若汐的画。 希望,能给他带来惊喜吧。 安藤若汐。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偶今天郁闷到不行,半夜爬起来看意大利的比赛,结果太令人失望了~~~ 偶恨老爷车,偶恨平局!!! 今天精神不济,明天争取多更一点,偶忍不住想虐某狼和某穿越女了啊啊啊~~~~ 发现美工给偶改了封面,不过,偶还是喜欢之前的那个啊,更有感觉,可惜是别人的,泪奔…… 第三十三章 画展(五) 下午时分,来看画展的人越来越多,幸好美术大厅够宽敞,并不显得十分拥挤。 忍足沉默着越过人群,朝冰帝专区走去,越接近,掩藏在镜片后的深紫色桃花眼越是复杂深沉。 若只是一幅普通的画,迹部不会无聊到刻意提醒他,会是什么? “啊,忍足saa~~”围住冰帝专区的女生们有些是忍足后援团的,发现了朝她们走来的人,兴奋地叫出声,以期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能得到哪怕只是他的轻轻一瞥。 忍足saa的魅力就在于他举手投足间自然散发的魅惑,和那如罂粟般的笑,以及电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啊啊啊,而且对每一个仰慕他的女生都很绅士,不会像迹部saa那样不屑一顾,总会在她们对着他尖叫的时候,回应她们。 “嘘……”忍足回过神来,嘴角勾勒起一抹邪魅不羁的笑,修长的食指贴在薄唇边,示意她们噤声,低沉暗哑的关西腔缓缓响起,“要安静哦,可爱的学妹们,不能影响其他人哦~~” “嗨,忍足saa!” 对听话的女生们报以微笑,忍足继续向前走,人群自动让道,让他很容易就走到了最前面。 一眼,只是一眼,他就看到了挂在左方的画,只因那一排排贴满了的代表了被肯定的星星,以及那个熟悉的网球场。 视线急切地在画的四周游移,果然,看到了她的名字,整幅画,也深刻地印在了脑海里,尘封了多年的记忆,蠢蠢欲动。 好熟悉,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个挥着球拍、只画了背影的小男孩熟悉到令他心惊? 那样的挥拍姿态,仿佛就是初学网球的自己,因为祖父的不赞同,只能跑到离家最近的露天网球场一遍一遍练习挥拍的正确姿势。 那个人,是自己吗?是吗? 为何,会出自安藤若汐之手?他们,小的时候认识吗? 怎么会?不应该的啊,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还是,只不过是先入为主的错觉? 因为迹部让他注意,心里就埋下了那幅画可能和自己有关的猜测,是这样的吧? 目光再次偏向和小男孩背道而驰的少女,她画的,是她自己吧? 安藤若汐,六岁被送去美国,原因不名。 安藤家对外宣称她自小体弱多病,才不得不被送去美国休养。 其实,不是这样的吧? 否则,在婚前,安藤家怎么会对他刻意让人放出的消息没有丝毫反应? 不管事实怎样,安藤若汐曾经离开过日本十年之久。 那么,可以理解成,那个小男孩,是刻在她儿时记忆里很重要的人,可是,十年后回来的她,找不到他了,才会画出这样一幅画吗? 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荒唐的念头,那个小男孩就是他…… 只是,这怎么可能? 如果是,他多少该有些印象才对,不可能会遗忘得这么彻底,他也没有像文艺片中的男主角那样,狗血地因意外而失忆啊? 可是,为什么会那么熟悉? 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充满疑虑的深紫色桃花眼紧紧地盯着那张仿佛和过去诀别般的笑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一直以来,除了在婚礼上,他看到过她眼中的泪,再也没见过她哭泣,哪怕是他拿出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在他说出绝情的话的时候。 换成任何一个女子,估计不是大吵大闹,也会哭得昏天暗地,而她,平静到,让决定讨厌她的自己,心生愧疚。 他不得不承认,安藤若汐,是一个很好的女子。 如果,他不是先爱上了弥子,或许,他会喜欢上她。 只是,晚了啊。 他知道迹部一直很不喜欢弥子,或许他让自己来看画的用意,是要他发现安藤若汐的好吧。 可是,不屑爱情的迹部不会知道,爱上了一个人,无论她在别人的眼中有诸多缺点,爱了就是爱了,感情不是理智,可以收放自如。 终究浪费了他的一片苦心呢。 忍足苦笑着,收回落在画上的目光,转身离去,不能再被她吸引,他不想再对不起弥子。 侑士哥哥…… 抬起的脚步突然像有千斤重般,无法挪动分毫。 忍足困惑地回头张望,看到的依旧是画上少女微笑着流泪的脸,以及他人的后脑勺。 没有人叫他啊,可是,为何那一瞬,他清晰地听到了清脆响亮又甜蜜的呼唤? 侑士哥哥。 是谁?是谁在叫他? 心,像是被一只无名的手狠狠地拧住,莫名地疼痛起来,很疼很疼,疼到骨子里。 他,是不是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人? 是安藤若汐吗? 还是,因为太累而出现了幻觉? 你……还记得小汐吗?十年前的小汐。 安藤若汐的话突然再他脑子里炸响,让他不由得皱紧了浓眉,右手抚上泛疼的额角,俊美的脸上再找不出一丝邪魅的伪装,反而像个茫然失措的孩子。 他和安藤若汐,曾经认识吗?在十年之前。 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忍足稳定了心神,大步离去。 现在,立刻,马上,他要找到安藤若汐,问个清楚明白。 然而,刚刚走到大厅中央的忍足,便看到了从门外走进的一对身影,边走边谈论着什么,朝楼梯口走去。 是白石藏之介和安藤若汐。 他兴味盎然地说着什么,而她静静地侧耳倾听,不时露出淡淡的笑,漂亮的银蓝色眼睛里,有他从来没见过的惬意。 忍足张了张口,想要喊住他们,想要上前问一问她:我们是否曾经相识? 只是,无法发出声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相偕远去,和他隔着重重人海。 心头突然浮现一个小小的身影,模糊了面容,却能清晰地听到她一声声叫着自己,那么的幸福甜蜜…… “侑士,我找你好久了啊,很忙吗?” 一只手挽上他的臂弯,熟悉的精致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明媚灿烂地笑着,一边撒娇似地晃动着他的手。 弥子。 看清了是她,脑海里搅得他心慌意乱的呼唤声骤然消失,好似,真的只是一场幻觉。 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掩饰似的推了推眼镜,压下心中的不安,忍足露出一个宠溺的笑,略带薄茧的手替她理顺因为跑动而显得有些凌乱的长发,才开口解释:“被迹部使唤去跑腿了,你呢?中午有没有吃好?其他人呢?” “还好,只是你不在,有些想你了,”弥子拉着他穿过人山人海,朝后门走去,黑眸里闪过一抹娇羞和坚定,不顾其他人的窃窃私语。 她真的很想他呢,迫切地想知道,在他的眼中,安藤若汐是不是那个人,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即使在用餐的时候,面对着众多优秀养眼的王子们,她都提不起劲,吃完饭后就一个人出来找他了。 她要的真的不多,只是想和他相守一生而已,为什么,这么难? 他爱她,她也爱他,这就够了,为何有那么多不相干的人,来对他们的爱情指手画脚? 而此时,已经走到二楼的若汐,因为楼下突然发出的嘈杂声,下意识地向下望去,只停留了一秒,便收回了视线。 只是,盈满笑意的眼,淡了几分。 已然不爱,淡薄了恨,却还是做不到丝毫都不在乎。 十指相扣的他们的手,犹如扎在她心中的刺,虽然拨了出来,却在心上开了一个细小的口子,还未痊愈。 她只能极力保持着,不让旧伤添新痕,等待着时间的魔法,让她的心,完好如初。 时间对她而言,是神奇而刻薄的魔法,鞭笞着她不断向前行,不能回头,不能消沉太久。 将心中所思所想用画笔呈现出来,为的不是要得到任何人的怜悯,也是想要让他记起什么。 她只是,以痛来告诫自己,不能重蹈覆辙。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即使刻意修补了,也会留下永难磨灭的裂痕,而这样的情,这样的婚姻,她宁可不要。 但得一心人,白首不想离。 这是她唯一一句了解前因后果的中国古诗,不是因为喜欢而记得,而是,在看到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的故事时,有了太多的感慨。 在那个时代,卓文君确实很了不起,很值得人敬佩。 只是,现在这个时代的她,不愿做那个守在原地,等待变心的良人回头的女子。 凤求凰,还有同一时期的金屋藏娇,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场笑话。 这样有感情洁癖的她,或许永远都得不到想要的爱情吧。 只是,她要的爱,如果不能全心全意,那么,干脆不要。 不爱,就放手;变心,就一刀两断。 她做不来为了爱一个人而让自己低微到尘埃里,做不来不求回报的付出。 只是,她害怕自己喜欢了十年的心,不听理智的使唤,才会画下当初的痛,让自己时时刻刻记得,才不会犯傻地继续沉沦。 忍足侑士,你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属于我和你的故事,已经画下了完整的句点。 既然,想要绝断的是你,那么,亲手斩断的,是我。 “……安藤,怎么了?” 时刻关注着她的白石察觉到了从她的眼睛里散发出来的冷厉,关心地问出口。 哪怕她的唇边依旧挂着淡淡的笑,给他的感觉,却好似和煦的春天过渡到严寒的冬季。 “……没什么。”若汐对上他的眼,轻轻摇头,宛然一笑,继续向前走去。 白石轻轻一笑,也跟了上去。 似乎,她将自己的心门关得很紧很紧,而他,还差得远呢 网王若爱匪惜 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10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10部分阅读 。 同时,忍足和弥子已经来到后门,两人相偕坐在铺着忍足校服外套的草地上,肩倚着肩,头靠着头。 “呐,侑士,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弥子垂下头,漂亮的紫发掩去了她脸上的神情,白嫩如鲜藕的手把玩着他宽厚的大掌,微凉的指尖无意识地画着圈圈。 “什么?”察觉到了女友的不对劲,忍足空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想要安抚她的不安。 “……安藤若汐,是她吗?”贝齿轻轻地咬了咬下唇,弥子抬起头,水光莹润的黑眸直直地看进他闪了一下神的眼睛里。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多,刚刚,在她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他揽着她的腰的手,僵了一下。 果然啊,是她。 侑士的表情,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毫不在乎。 苦涩渐渐袭上心头,眼眶里的泪也越聚越多,是她太过自信了吗? 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是她。”温热的指尖怜惜地拭去她眼角的泪,取下眼镜,忍足想要让她看清楚自己眼中的感情、不再伤心,虽然疑惑她怎么知道的,还是郑重地许下承诺:“可是我爱你。” 认识她三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委屈地落泪。 弥子,是个热情爽朗的女子,笑也笑得热烈,哭也哭得酣畅,从来不会这么隐忍地落泪。 他真该死,因为愧疚而在安藤若汐的身上,投入了太多的注意力,反而忽略了她的不安。 “呵呵……”弥子破涕为笑,手抚上没有了眼镜遮挡的俊脸,泄愤似地狠狠掐了一把,有些羞恼地嗔道:“都怪你,一直闪避不谈,害我那么担心。” 松了一口气,又有心情开玩笑了,是她太过敏感了吧,侑士眼中对自己的感情,她看得清清楚楚,不会有错的。 “你……怎么知道她的?” “啊,这个啊,她的画被选入了特别展览室,有些和她同班的一年级生在谈论她,才知道的,”弥子张开手臂,圈住他的腰,头依偎在他胸口,侧耳倾听他的心跳声,故作漫不经心地问:“她是个很优秀的人吧?他们都说她画得很好呢,我也觉得很好。” “……是吧,”忍足搂着她,深邃的桃花眼看向前方,没有着落,手无意识地在她柔顺的长发间穿梭,“但在我眼中,你最好。” 不可以再让弥子伤心不安了,哪怕,会伤到其他人。 只是,回去后,他还是要找安藤若汐问个明白,不能再心存犹豫,否则,对她的注意越多,越难以掌控自己的心。 “嘻嘻~~”弥子更加贴近他的胸口,蹭了蹭,由衷地高兴,“侑士,你今天嘴巴抹了蜜吗?不过,我喜欢。” 顿了顿,弥子抬起头,一手撑在他的胸前,一手环上他的脖子,让两人的眼睛相对,正色道:“以后,不可以再瞒着我,不可以忽视我,不可以不理我,不可以注意除我之外的任何女生,不可以……呃,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呀勒,看来我喜欢上了一个霸道的母老虎,”忍足宠溺地抵着她的额头,轻笑出声,戏谑道:“可不可以退货啊?” “……绝对不可以退货!”弥子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怒视着笑的一脸得逞的某人,这才反应过来,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在闷笑不已的他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羞愤道:“你欺负我!” 居然将她当成货物,太太太过份了! “噗~~”再也忍不住的忍足喷笑出声,将她抱了个满怀,心里的犹豫一扫而空,“嗯嗯~~我保证不退货,哈哈……” “侑士……” “wu~~~” 两个人正在打闹的时候,从美术厅里传来了一阵阵欢呼声,还带着惊呼声。 对视一眼,忍足起身,拍干净身上沾上的草屑,拉起弥子,一边捡起外套,笑道:“走吧,估计迹部带着大师们来了,再不出现,该发飙了。” 两人手牵着手走进大厅,还来不及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了从二楼飞奔而下的一些冰帝学生略带惊喜的声音。 “你们知道吗,水桥大师看了特别展览室里的画之后,当下就准备收两个入室弟子呢,那个日本第一的水桥纯江啊!” “真的吗?是谁那么幸运得到水桥大师的欣赏啊?” “……是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幸村精市,老天真不公平,果然是神之子呢,受到神眷顾的幸运儿啊,常人一辈子都难以望其项背……” “啊啊啊,幸村saa好厉害!!!” “啊,他已经那么出色了,现在又被水桥大师赏识,我们这些人还活不活啊……” “喂喂,还有一个人呢?该不会还是外校的吧?” “no,no,no,”一个一年级的男生激动地摇头加摆手,满脸的自豪与仰慕,滔滔不绝:“是安藤若汐啊,是上个星期才转到一年c班的那个安藤若汐啊,刚刚我看到她了,长得好漂亮,又超有气质,即使在大师面前也不卑不亢,气势上一点都不比立海大的部长逊色呢,虽然看上去冷冷的,但是真是好有爱啊,我们冰帝的校花该换人了,我有坂太郎绝对拥护她!” “切~~我看你是着迷了吧,我还真不信有人比津岛学姐还出色……” “……” 大厅里一阵闹哄哄,于忍足和弥子而言,却变成了一幕没有声音的哑剧,刚刚的好心情不复存在。 弥子垂下头,下意识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黑眸里一闪而过的,是浓重的危机感和不安。 他们说,那个安藤若汐和精市一起,被水桥大师看重;他们说,冰帝的校花,该换人了;他们说…… 曾经想过很多次她的样子,却从来没想过,她会比自己更好更出色。 这样的安藤若汐,和侑士住在一起,而且在将来的六年里,一直住在一起,他真的不会移情别恋吗? 错了,一切都错了。 侑士说,他爱自己,那么,是不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作者有话要说:呃,这一章写着写着又偏向了未知,汗……还是没虐到某狼和某穿越女,下一章先让他们难受难受吧,毕竟女主和女配还没正式见面,要虐也施展不开啊。 画展只是一个开始,让该认识的人都认识了,接下来,才会展开几个人的爱恨纠葛啊啊啊~~~~ ps:偶发现前面有一章将弥子童鞋的外貌和若汐的异母妹妹的外貌搞混了,泪奔,爬回去改~~~~ 第三十四章 拒绝 忍足和弥子越过议论纷纷、与有荣焉的众人,并肩朝二楼走去,一步一步,都沉重得好似灌了铅块般。 最终,他们还是到了二楼的特别展览室,进去后,却发现众人的神情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反而充满遗憾似的。 人群的正中央,一个精神矍铄的六旬老人抚着花白的胡子哈哈大笑着,而他的身边一左一右站着幸村和若汐,好像在为了什么诚挚地弯腰道歉。 “哈哈哈,好了好了,年轻人有想法很好,以后有空,随时欢迎你们来找我……” 水桥纯江有些惋惜地看着两个令他欣赏的小辈,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啊,居然双双拒绝了他的提议,一个笑得如沐春风,眼睛里却是不容忽视的坚定和锐利,一个自始至终笑得淡漠疏离,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不倨不躬。 他们的画,并不是最好的,笔法尚嫌稚嫩,用色也存在着一些小缺点,技巧不足尚可弥补,难能可贵的,是他们都在用心作画,呈现出了他们心中最真实的一面。 只是,或许还不到时候吧,少年心中有比画画更重要的存在,而少女,应该不是不爱画画,而是被束缚在某些事情里,脱不了身。 都是两个倔强的孩子啊,因为目前不能专心学画,所以干脆拒绝吗? 听到围观众人的窃窃私语,忍足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眼睛里有些惊讶。 幸村拒绝的原因,他大概可以猜得到,但是,安藤若汐为何会拒绝呢? “呐,侑士……”在忍足抬头寻找着若汐的画的时候,微凉的手滑入他的掌心,紧紧地握着。 “怎么了?”低头,映入眼帘的是她骤然煞白的脸,以及失去了光泽的黑眸,心里一惊,焦急地问出口。 “她……就是安藤若汐吗?”弥子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被人群围在中间淡淡微笑的女子,心里的恐惧如潮水般袭来。 是那个人啊,呵呵,原来她们早就见过了,连自己都惊叹于她的气质,聪慧冷静的女生,不正好是侑士欣赏的女生类型吗? 这些日子,侑士的反常,真的不是与她有关吗? “……嗯。”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入目的是和幸村并肩而立的她,静静地听着老人的指点,不时报以微笑,而她的身后,站着的是始终面带笑容、温和地注视着她的白石,还有,陪在老人身旁的迹部。 安藤若汐,和三大部长站在一起,居然一点都不显逊色,像是阳光下的珍珠,耀眼夺目。 “侑士……”弥子用力咬了咬下唇,唤回他的神智,心头弥漫上愤怒和不安。 不久前,他还答应过自己不看其他女生的! “……呵,不要多想了,弥子,你该信任我,也该相信自己。”忍足低下头,握紧她冰凉的手,藏在镜片后的深紫色桃花眼掠过一丝无奈。 有时候,他觉得她太过疑神疑鬼,目光只要停留在一个女生身上过久,她就会和他闹,长久下去,会让他很无力。 “……” “侑士,弥子,你们去哪了?”原本在欣赏画作的谦也偶然看到他们站在门边,急忙走了过去,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的目光中带着隐隐的不赞同。 有些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个堂兄在想些什么,明明知道安藤若汐在这,怎么还会带着弥子过来,他不怕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吗? 还是,这两年他只守着弥子一个人,变笨了?连女人的嫉妒心都不了解了吗? 忍足无奈地向他耸耸肩,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他也不想啊,只是,之前弥子还不知道安藤若汐的时候,他尚且搪塞得过去,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如果刻意将她带离,反而会让她想多了。 “呐,侑士,刚刚迹部在找你哦,”谦也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对着已经隐藏好情绪抬头向他微笑的弥子道:“啊啊,画展好无聊啊,早知道就不跟着过来凑热闹了,呐,弥子,你带我去逛逛冰帝吧,或者带我去网球场也可以,早知道这么无聊,还不如和冰帝的正选们和青学的不二他们去网球场打网球了。” “这……”弥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同意,松开两人相握的手,对忍足道:“侑士,我和谦也先去网球场等你。” “嗯,去吧,我等下和迹部一起去。” 忍足目送着他们出了大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们早晚会因各种原因见面的吧,总不能每一次都避而不见吧。 转身,忍足朝大厅中间走去,却不见了刚刚还在的安藤若汐,眼睛里划过一丝疑虑。 “啊嗯,忍足,你把本大爷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吗,真是太不华丽了,下午的训练加倍!” 注意到他的迹部拨开人群走了过来,示意他走向僻静的角落,远离人群后,才不悦地打量着又恢复成懒散模样的忍足。 “嗨,嗨~~”忍足无奈地挥挥手,他就知道会这样,最近迹部的火气貌似很大啊。 “嗯哼,看过画了吗?”迹部点上泪痣,想要看透他隐藏在平静面容下的真正想法。 “看过了,怎么?我到现在还是没明白你的用意。”知道他在注视自己,忍足推了推眼镜,所有的情绪都掩藏起来,故作不懂地问。 迹部的心意,他只能心领了。 他和安藤若汐,一开始就不可能的。 她恨他的吧,而他喜欢的,从来也都只有弥子。 或许,他该想办法,早点让两人从家族联姻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六年,确实太长了。 无论是安藤若汐,还是弥子,都等不起。 当初,他想的实在太简单了,才会让三个人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打量了他好一会,迹部才放下手,剑眉夹得死紧,紫灰色的桃花眼也危险地眯起,不悦道:“啊嗯,冰帝的天才,变蠢才了,ne~~kabaji?” “whi!” “喂喂~~”忍足汗,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迹部,我最近没惹到你吧?” “哼,”迹部微抬下巴,轻哼一声,不满溢于言表,“本大爷才懒得管你,只要你不被私事影响到全国大赛的发挥,还有,以后在公众场合注意点形象,你是冰帝的军师,不是到处发情的色狼!” 别以为他没看到他和津岛刚刚手牵着手联袂出席,若不是安藤若汐背对着他们,估计也会看到的吧。 只是……他怎么会替那个笨女人设身处地地着想?真是太不华丽了! “……”嘴角抽了抽,挂在唇边的笑也僵硬了,忍足望天,无语。 好毒啊,发情……他是和女友的正常亲密好不好?汗。 他还真想知道,将来迹部谈恋爱的样子,还不别扭得将喜欢的人给气死? “啊嗯,还傻站着发什么呆?冰帝学生会的宣传部长不是吃白饭的。” 说完,不顾被打击得体无完肤、郁闷到家的某狼,迹部转身走人,只留下脸色青黑的某人看着他和桦地消失在人群中。 现在他百分百肯定了,自己最近确实惹到大爷了,还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啊。 无奈地笑了笑,忍足朝大厅中央走去,如果接下来他还敢偷懒,估计等着他的就不会是训练加倍这么简单的惩罚了吧。 有这样一个部长兼学生会长,日子还真是不好过啊。 ————————女主的视角—————————— 若汐神色复杂地看着不停闪烁的手机,从大厅的另一端安全出口拾阶而下,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清冷地道:“喂。” “若汐啊,是妈妈。” 电话里传来哭过后略显沙哑的声音,让若汐握着手机的手僵了一下,银蓝色的杏眼里闪过一抹嘲讽。 妈妈?呵…… “……嗯,有什么事吗?”若汐走出了美术大厅,专捡太阳照射着的地方走,一点都不在意下午两三点的灼热阳光晒伤了娇嫩的肌肤。 因为,好冷,冷得她牙齿上下打颤,需要温暖。 “……若汐,妈妈知道以前忽视你了,但终究你还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亲生女儿,当初为了生你,妈妈差点去掉半条命,不要再和妈妈怄气了好吗?以后妈妈会关心你的,原谅妈妈好不好?” “……”空着的手抚上泛疼的额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笑,清丽的脸上的表情淡到几乎没有,缓缓启唇:“有事吗?我现在正忙。” 如果,她真的有一点在意自己,也不会挑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现在,该是学生上课的时间,不是吗? 只是,她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她早已不是曾经渴望亲情的小女孩,祖父、父亲、母亲,对她而言,只是一个无谓的称呼而已。 “……那个,若汐啊,周末你有空回来一趟吗?你父亲不知着了什么魔,居然要让情妇的女儿登堂入室进入安藤家,还要大摆筵席昭告世人,安藤家的三小姐认祖归宗了,一点都没将我们母女放在眼里,还有……” 握着电话的手无力地垂下,不再听电话里传来的尖锐的声音,若汐无意识地朝前走去,眼睛里一丝波澜也没有。 怪不得从来不在乎她死活的母亲会突然打电话给她,原来是要找她当同盟啊,只是,于她何干? 母亲该不是因为嫉妒而糊涂了吧,她在安藤家的位置,从来都是可有可无,即使她反对,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何况,父亲要认亲女,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又有什么权利置喙? 不过又是一个用来联姻的棋子而已,否则以前怎么不认,偏偏等到她长得这么大?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和自己只相处半年不到吧,算盘打得多好,十六岁的年纪,又是一个可以为安藤家带来利益的联姻棋子。 可笑的母亲,嫁入安藤家也快二十年了吧,还没有她这个在安藤家只生活过六年的弃子看得通透。 “喂,若汐啊,你有没有在听啊……” “嗯,在听。” 重新将手机贴在耳边,若汐淡淡地道,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一丝冷漠。 “周末回关西本家一趟吧,啊,对了,最好和侑士一起来,结婚后,你们都还没回过家,祖父已经很不满了,有侑士在的话,你的话,你父亲多少也会听进去一点……” 呵,原来如此,只是,她好像没同意吧? 侑士,叫得真亲热,如果她知道自己也只能叫他“忍足君”,不知道会怎样? “……周末我有事,没空回去,还有,替我向新妹妹问好,就这样。” 不顾手机里传来的不满的尖叫声,说完后,若汐挂断电话,干脆将手机关机,不想再被马蚤扰。 她是个不孝女吧,明明知道母亲将会多么愤慨,还是忍不住恶毒地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新妹妹? 呵呵,在他们眼里,她是忍足若汐,不是吗? 安藤家的那些肮脏事,和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希望她,能聪明一点,既然十六年里都没有受过安藤家的照顾,就不要傻傻地被利用,被父亲掌控她的婚姻。 安藤家,廉价地出卖了她的婚姻还不够吗?连多年不闻不问的私生女都不放过,这一次又是看上了哪一个世家大族? 是不是在他们眼里,女儿都是用来稳固家族利益的? 真是令人齿冷啊。 她该感激,自己嫁的是心有所属的忍足侑士,而不是猥琐秃顶的中年大叔吗?还能希冀六年后的自由。 无所谓地笑了笑,若汐转身,原路返回。 刚刚太过惊讶,和白石打了声招呼就匆忙出来了,画展该要结束了吧。 没想到国画大师水桥纯江会出席高中生的业余展览,还真是吓了一跳呢。 不过,她还是拒绝了大师想要收她为徒的好意,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专心学画。 何况,她从来没想过要成为一名画家,这个职业对她来说,太过不切实际。 “……啊诺,是安藤桑吗?” 在若汐边走边想着事情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略带些熟悉的女声,转身,就看到正向这边走来的笑容满面的津岛弥子,和一个连走带跳的略带些不满的红发男生。 “……”若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想走,银蓝色的眼划过一丝冷芒。 她,知道自己是谁了吧? “切,什么人啊,这么没礼貌,弥子,理她做什么,快去烹饪社啦~~” “……岳人,你先去找常濑拿钥匙在烹饪社等我吧,我找安藤桑有些事,等下再过去。” 安抚完不满的向日,弥子朝着若汐的方向快跑了几步,一边叫到:“安藤桑,请等一等。” 脚步顿了顿,若汐在拐角处停了下来。 既然该逃避的人都没那个自觉,她又何必怕她? “呐,安藤桑,我是二年级的津岛弥子,相信你听说过我吧?能耽误你一些时间吗?”弥子走到她身边,温和地笑道。 “……”若汐没有接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自说自话。 “……那个,可以吗?”见她一直没接话,弥子被她看得有些心虚,连笑都有些僵硬。 “津岛弥子,”若汐终于开口,毫不掩饰眼睛里的嘲讽,淡淡地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呃……”风吹起了她的紫发,遮掩了精致的脸上的尴尬,弥子理了理扑在脸上的发,重新露出一个示好的笑,好脾气地道:“安藤桑,我知道我和侑士交往的事伤害了你,但是,我和侑士是真心相爱的……” “然后呢?”若汐望向一脸愧疚的弥子,睥睨着,打断她的话。 “哎?” “请说重点,你们的爱情与我无关,不必向我报备。” “呃,我是想说,我们真的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的,一直对安藤桑感到很愧疚,所以,想请你原谅,对不起。”说完,弥子咬了咬唇,弯腰行礼。 “……呵,”若汐看着面前向自己低下头的人,轻笑出声,“你的对不起太重,我受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想将一切揭过,安然心安理得地和忍足相爱吗? 因为说了对不起,所以不欠她了是吧? 她也不觉得他们欠了自己,不爱而已,人都是自私的。 会受伤,是她自己的错,因为太在乎。 但,至少,在她决定遗忘的时候,可以还她一个清静吧? 连这样都是奢侈吗? “……”听出了她话中的嘲讽,弥子直起身,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她已经低声下气地道歉了,接不接受是她的事,语气也硬起来,“安藤桑,之所以会向你道歉,是因为我的存在,破坏了你的婚姻,但我和侑士的爱情没有错,我们相爱在先,你该知道,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津岛弥子,你太自以为是了吧?”若汐失了耐心,挥手打断她的长篇大论,冷声道:“我说过,你和忍足侑士怎样,和我无关,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若汐转身想走,心里也烦躁起来。 现在在演什么?八点档的狗血爱情剧吗?她该不会真的天真到要和自己做朋友,替她介绍男朋友吧? “安藤若汐!”几次被打断了话,一向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弥子的火气也上来了,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这一辈子,上一辈子,她都不曾这么低声下气过! 何况,她并不认为自己错了,她凭什么那么高高在上地轻视她? “作为低年级的学妹,对高年级的学姐不该尊重一点吗?太目中无人了吧。” “呵呵,学姐?”若汐甩开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你不配!” 既然她不要脸面,她有何须顾忌? “安藤若汐,你的家人没有教过你礼仪吗?我现在是以学姐的身份向你问话!” 弥子不甘示弱地和她对峙着,毫不退让。 “呵呵,津岛弥子,你懂羞耻吗?”若汐轻轻拍了拍校服上刚刚被她碰过的地方,挑衅道。 她一再退让,他们就当她好欺负吗?果然人都是专捡软柿子捏。 “你……”津岛气结,涨红了一张粉脸。 “是你先贴上来的吧?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在我面前端着学姐的架子吗?”若汐退开一步,眼睛里的嘲讽越发浓重,“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察觉到自己被她的态度气到失去了理智,连来意都抛到脑后去了,弥子深呼了一口起,压下心中的不快,缓缓扯起一个笑容,轻柔地道:“对不起,安藤桑,刚刚是我失礼了,其实我是想和你交朋友的,毕竟,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还很多。” “交朋友?”若汐轻笑出声,果然啊,她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其实想想,我们并没有冲突,不是吗?你也是被逼着和侑士结婚的吧,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既然如此,你也没必要恨我,除非你喜欢侑士,才会……” “住口!” “被我说中了?是不是?你真的喜欢侑士,才会这么讨厌我,”弥子上前几步,走到若汐面前,咄咄逼人:“可惜,侑士爱的是我,我好心奉劝你,不要觊觎别人的爱情,否则,只能自己伤了自己。” “其实,白石不错呢,之前看你们在一起,很般配的样子……” “啪!” 若汐再也忍不住,冷笑着,狠狠地给了自说自话的弥子一巴掌,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将她煽得向后踉跄了两步。 “津岛弥子,不要将你那肮脏的想法强加给我,你给我听好了,我安藤若汐,一点都不稀罕忍足侑士,但这不代表,我就能和你们做朋友,所以,以后,不要再假惺惺地出现在我面前!” 若汐轻蔑地看向不敢置信地捂着被打的脸的弥子,再次开口: “放心,你的忍足侑士,配你刚刚好,不用担心我从中作梗,如果你再敢来惹我,就不要怪我不合作了!” 说完,若汐转身离开,手臂却又被拉住。 “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要将这些事捅到长辈们面前吧?我已经被你打了一巴掌了,你还想怎样?!” 这下弥子也顾不得被打得生疼的脸了,声音里满是急切。 安藤若汐可能喜欢侑士的这个想法差点让她抓狂,差点忘了她和侑士还要靠安藤若汐成全,如果被侑士的爷爷知道了,他们真的会被拆散的。 明明,她是想来示好的啊,最后却被她的态度激得失去理智,如果她不肯合作,那么之前他们的牺牲都白费了。 她不该沉不住气的,在想出更好的办法之前,在忍足家的长辈接受她之前,她不该和安藤若汐撕破脸的。 只是,下午侑士看她的眼神,充满着复杂和愧疚,让她充满了不安。 安藤若汐,是个相当出色的女子,这样的女子,谁能保证男生不会动心呢。 再加上,她获得了忍足家的认可,如果她也喜欢侑士,那么自己和侑士的爱情之路,会走得更加坎坷。 所以,即使成为一个讨人厌的女子,她也不容许有任何人威胁到她的爱情! “放手!”颦眉微蹙,对于她的黏人,若汐已经烦不胜烦了。 “你,哎呦……”弥子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大力狠狠甩开了,因为焦急而前倾的身子不稳地跌坐在地,手心被路上没有清理干净的玻璃碎片扎出了血,痛呼出声。 “弥子,你怎么了?!” 急切的大叫声响起,在若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向日已经飞快地跑到倒地的弥子身前,扶起她后,看到她左手掌心的血,抬头怒视着一脸淡然的若汐,厌恶地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敢欺负弥子,我要你在冰帝呆不下去!” “……”若汐看着像一头发怒的公牛般冲到自己身前的人,淡淡地扯起嘴角,吐出两个气煞人的字:“随你。” “你!”向日被她云淡风轻的样子给气到了,蓝灰色的猫眼瞪得圆圆的,差点喷出烈焰,若不是他从来不打女生,早一拳挥过去替弥子出气了。 啊啊啊,冰帝什么时候有这样讨人厌的女生的?! “岳人,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弥子上前想要拉住快要暴跳如雷的向日,心里暗暗叫苦。 怎么这么倒霉被冲动的岳人撞见了,如果事情闹大了,在把安藤若汐赶出冰帝之前,她肯定会被侑士的爷爷先解决了的! “啊!”向日终于看到了刚刚她刻意偏过去被打肿的脸,怒火更盛了,“弥子,你的脸?是不是她打的?!” “岳人……” 弥子想要阻止,可惜,慢了一步,向日已经再次冲到若汐面前,一手愤怒地指着她,正想说什么,却看到若汐身后阴沉着一张脸走过来的迹部,想也没想跳到他面前,控诉道:“迹部,那个女人刚刚欺负弥子,还打了她一巴掌,你……” 向日突然闭了嘴,因为他看到迹部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不解地呆愣在原地。 “啊嗯,真是太不华丽了!”迹部越过向日,走到她们旁边,紫灰色的桃花眼上下打量了一下狼狈不堪的弥子,又看向始终挂着浅笑的若汐,心里突然燃起怒火。 若不是他刚好要去学生会,她是不是就准备就这样一直笑下去,不加解释地任人误会? 莫名的,他就是相信是津岛先找的碴。 再说,忍足和津岛对她做的事,一个巴掌还太便宜了! 若汐淡漠地对上他打量的紫灰色眼眸,什么表情也没有。 他们的责怪,她一点都不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有事,回来再抓虫…… 第三十五章 倒戈 四月初的下午,风轻云淡,暖暖的阳光笼罩在各成对峙之势的四人身上,给人带来了一丝不属于春日的烦闷。 但对于若汐来说,却是遍体生寒。 日本的春天,比美国的冬天,还冷。 她终于知道,有的时候,不是退一步就能海阔天空的,我不犯人,不代表人不犯我。 她也终于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自以为是的人。 在玫瑰花圃,在撞破他们的亲密之时,她已经下定决心,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不会再爱上忍足侑士。 不是恨他遗忘了她,而是不耻他们的伟大爱情,居然拖着她当垫背,肆无忌惮地践踏着她的自尊。 十年后的遗忘,是人之常情,被那样的他所伤,是她的一厢情愿,是她自找的,没资格怪罪任何人。 但是,除此之外,他们的所作所为,令她恶心,也永远不可能原谅。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继续喜欢他?! 可惜,没人相信。 是不是,非得要她重新爱上另一个人,他们,才会放心? 津岛弥子,太高估了忍足侑士,也太低估了她。 而她,没责任,也没义务给他们的爱情免费打一剂定心针。 那一巴掌,只不过是惩罚她的自以为是,她欠自己的,还没有还清。 以前不屑讨要,因为落到这步田地,安藤家和她自己,要付泰半责任。 现在,她不介意陪他们好好玩玩,给自我为中心的他们制造一点小麻烦,看看他们伟大的爱情,经得起多少风雨。 若是太过不堪一击,她的“牺牲”,岂不是太不值得了? 她,从来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好人,爱情故事里的反派女配更适合她。 即使全世界与她为敌,她也不会退缩;即使撞得头破血流,她也不容许任何人践踏她的自尊。 即使,输得什么都不剩下,她仍然有一身骄傲。 嘴角弯起嘲讽的弧度,若汐理了理被凤吹乱的长发,似笑非笑的眼冻结成冰,一一扫过想要打抱不平的红发少年、苍白着脸想要息事宁人的津岛弥子,以及点上泪痣细细观察她们的迹部景吾,不惧不畏。 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的决不会是她。 sa~~就让她看看他们要怎样颠倒黑白吧。 “啊嗯,安藤若汐,你真是太不华丽了!”引以为傲的眼力看穿了她的所思所想,迹部不悦地道,剑眉微挑。 真是令人火大的笨女人啊,是不是他出言帮津岛,才如了她的愿? 她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所有人划清界限吗?! 本来还以为她聪明呢,结果大爷他看走眼了,简直就是笨到家了! “是啊是啊,迹部,你不知道她有多可恶,我亲眼看到她恶毒地推到弥子的,还有……” 听到了迹部对若汐的指责后又重新活过来的某人,飞快地跳到他们身边,又义愤填膺地开始了现场解说,一副要打倒巫婆后母拯救白雪公主的英勇王子样。 “嗯哼!”移开看向若汐的不爽的目光,瞪了某手舞足蹈的自家单纯过头的部员一眼,满是威胁地道:“向日,闭嘴!” “……迹部?” “刚才的事,一个字都不许透露出去,否则,没收一个月的蛋糕!现在,立刻,马上,给本大爷回到网球场去,训练加倍!” “啊啊啊啊~~~~” 嗜吃如命的向日小猫再也顾不得被欺负得惨兮兮的“白雪公主”,以光速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差点流下宽面条泪。 呜呜,他可爱的蛋糕啊,迹部是大坏蛋呀呀呀!!! 若汐无语地看着化身为正义超人的红发少年瞬间消失后,以及身后留下的滚滚尘烟,额头挂下一排排黑线。 蛋糕,呃…… 貌似,她想太多了? 弥子则惨白了一张脸,虽然她也不想事情传出去后引火烧身,但迹部的突然转变让她多少有些吃惊。 无论如何,被打被推到的,是她啊,怎么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带着不悦的谴责? 是她看花眼了吧?即使他再怎么不喜欢自己,她也是网球部的经理啊,迹部,不是最护短的吗? 无视弥子的惊讶,迹部上前几步,在若汐身前站定,将她的疑惑看了个仔细,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右手腕上被指甲划伤的血痕,别扭地开口:“啊嗯,不华丽的女人,你有没有事?” 比起身体上可见的伤口,心灵上的伤才是最痛的,津岛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到底和她说了什么,才引得她大动肝火? “……我没事,谢谢迹部学长。”若汐看进他的眼睛里,直觉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掩去心中的疑惑,淡淡地笑了笑,弯腰道谢。 这个时候,是谁都会站在狼狈的津岛弥子的一边的吧,他,为什么…… 明明,他们不过是互相叫得出名字的陌生人,他为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自己? “……啊,本大爷也看出来了,你就是一个铜头铁臂的笨女人,石头碎了你也不会有事!”看到她无所谓的笑,迹部心中的无名火“蹭蹭蹭”地往上冒,张口就没有好声气,魅惑人心的紫灰色桃花眼危险地上挑。 她就是一个石头人!连痛疼都感觉不到吗?! “呃……”若汐呆了呆,被他突发的火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哪跟哪啊? 可是,为啥她居然诡异地觉得,眼前的人,冰帝的帝王,众女生心目中的高傲王子,和炸毛的凯宾那么像啊? 果然,她是被津岛弥子闹昏头了吗? 一旁的弥子睁大黑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的互动,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刚刚没看错的话,迹部是在别扭地关心着安藤若汐? 这怎么可能?!他真的是那个对女生不屑一顾的女王大人? 自己好歹认识了他三年,却从来得不到他的正眼看待,还老是被他横挑鼻子竖挑眼,而安藤若汐,不过是才出现的转学生,究竟,她哪点比自己好?是不是侑士也会…… 脑海里突然浮现她和白石走在一起说笑的画面,弥子摇了摇头, 网王若爱匪惜 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11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11部分阅读 安藤若汐也说过,不会和她争抢侑士的,只是,她真的能相信吗? 网球王子的剧情已经过去了,她再也无法掌握将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无法做这个世界的主导者。 总觉得,即使安藤若汐无意当她的对手,也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不可预知的威胁。 看来,她和她,终究是做不成朋友的。 而迹部则破天荒地被若汐看向他的疑惑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移开了视线,转向低着头沉思的弥子,脸色沉了下来:“津岛,刚刚的事,孰是孰非,本大爷相信你比任何都清楚,如果你还有一点脑子的话,就该知道传扬开来的后果!” “部长……”弥子抬起头,风吹疼了她红肿的脸,黑眸里也开始弥漫上水汽,心里的委屈也越聚越多。 她不奢望一向看她不顺眼的迹部会站在她这一边,但至少也不能偏帮外人啊,明明,被欺负的就是她啊,他却问打人的人有没有事,这也太过份了吧? “啊嗯,你有什么意见吗?”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上泪痣,迹部略带不屑地看向一脸委屈的弥子,暗中撇了撇嘴,忍足的眼光,真是太不华丽了! “你……”看清了他眼中的嘲讽,弥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甘,冲动地问出口:“我好歹是网球部的经理,你怎么能够偏帮外人?!而且,君子动口不动手,安藤若汐即使再有理,她也没资格以这种方式羞辱我!” 黑眸里燃起熊熊怒火,手也紧握成拳,好不甘啊,就因为她是侑士不情不愿娶回家的名不副实的“妻子”,她就要委曲求全吗? 哪怕被打了,也不能声张出来,这可是她两世里,第一次被人打耳光啊! 好,为了她和侑士的将来,她忍下就是了,已经够委屈的了,可是,迹部居然还口口声声将矛头指向她? 太不公平了!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威风地甩人耳光的人倒是比她这个被打的人还委屈! “呵……”若汐淡淡地向义正严词的她投去一瞥,感觉自己的手又开始痒了。 感情在津岛大小姐的观念里,以话伤人于无形只不过是小孩子的口角,可以轻易被原谅,而一旦动手就是罪无可恕吗? 还真是温室里被呵护备至的小公主啊,白痴天真得可以。 伪善的人,在她眼中,比真小人还要可恶,只因为他们明明心里阴暗,偏偏还要装做一副善良无辜的丑恶嘴脸,对的总是自己,错的全是别人。 打她,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她有没有资格,不是你一厢情愿说了算的,连承担责任的勇气都没有,津岛,别让本大爷看不起你!”在若汐开口之前,迹部已经抢先开口,脸色沉了又沉,不再留丝毫情面,“津岛弥子,本大爷从来没有承认过你,也从来没将你当成“内人”,以后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贝齿紧咬下唇,连泛出了血丝都感觉不到痛,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两步,盈满眼眶的泪终于滚落,腐化了红肿的脸颊。 迹部不留情面的话,好似重重地打在了她的心上,比安藤若汐的那一耳光还狠。 原来,这一年多来她对网球部的尽心尽力,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吗? 他不是侑士的好朋友吗?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对她?!还让安藤若汐看自己的笑话! 她很得意吧?有了冰帝之王的维护,即使在冰帝横着走,也没人敢说什么了…… 若汐确实很高兴,嘴角微微弯起,连冷色的眸子里都带上了笑意,却不是得意,而是有些啼笑皆非。 报应来得真快啊,津岛弥子,这么快就尝到了言语的杀伤力,也该知道了吧,有时候,两张嘴皮子翻出来的话,比刀子还锋利,伤人更深更重。 至于迹部的反常,他自己不也说了吗,大爷他从来没有承认过津岛弥子,她可不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啊嗯,不华丽的女人,以后少顶着冰帝网球部经理的头衔兴风作浪,否则本大爷不管你是不是监督认可的人,照样将你踢出冰帝,你最好不要怀疑本大爷的话!” “……是。”津岛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低下头,让紫发掩去了大半张火辣辣的脸,有气无力的应道。 他的话已经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她如何还敢有半分质疑。 好不甘啊,明明她的网球打得不逊色于任何一个正选,为何却得不他的认同? 穿越小说里,只要女主会打网球,就能毫不费吹灰之力赢得所有王子的佩服和喜欢,为何轮到她就不行了呢? “嗯哼,以后,你好自为之!”扔下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迹部迈动长腿,朝网球场的方向走去。 若不是看在忍足的面子上,早将她扔回青学去了! 若汐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的弥子,原本还想警告一下她别再来惹自己的,现在也失了心情,落井下石的事,她还做不出来,哪怕,其实她更想上前补上一脚。 还是,回去在协议书上追加一条吧,让忍足侑士看好自己患了臆想症的女友,不要像疯狗一样,四处乱吠,很难看。 爱情,都是这么没有理智的吗? 天底下又不止忍足侑士一个优秀的男生,实在没必要像防贼一样防着别人觊觎她的爱情。 “……”久久没听到有人跟上来,迹部不快地转身,如刀子般的目光射向发呆的若汐,恨恨地道:“笨女人,杵在那干嘛?跟上!” “……”若汐还是无知无觉,想着要尽快调试好心情,白石应该等久了吧,不能带着糟糕的心情去见他。 “……”一直低着头的弥子以为叫的是自己,因为他走的方向是通向网球场的,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向他走去。 网球部经理的位置,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坐稳! “……”这下迹部的脸色更臭了,牙齿咬得咯吱响,额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眼睛里喷出愤怒的火焰,转身,大步往回走。 发现了异常的弥子停下了脚步,愣愣地看着差点头顶冒烟的迹部越过自己,根本看也不看她,直接朝另一个人走去,恨得牙痒痒,却不能发作什么,羞恼地跺了跺脚,朝网球场飞奔而去。 若汐听到了重重的脚步声,疑惑地抬头,就看到了一双火花四溢的桃花眼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呃,刚刚,他是在和她说话? “安藤若汐!”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蹦出来,迹部的脸乌黑一片,“你在发什么呆?!和本大爷去学生会办公室!” “有什么事吗?迹部学长。”若汐对于他的怒火有些摸不着头脑,谁让他动不动就“笨女人”、“不华丽的女人”的叫,天知道他在叫谁。 “……”这下迹部真的被气到了,毒舌系统自动启动,“你是笨蛋吗?还是木头人?啊?!手腕流血了也毫无知觉,若不是看在你是冰帝的一分子,本大爷才懒得管你感染上什么不华丽的病菌!” “呃……”若汐低下头,才看到自己刚刚被津岛弥子捉住的手腕有一道浅浅的口子,暗红的血已经凝结成痂了,估计是在甩开她的时候,不小心被她的指甲划到了吧。 抬头看向偏过头去一脸不爽的少年,若汐哑然失笑,这样别扭的个性,真的很像凯宾啊。 他是想带自己去包扎伤口的吧,说出的话却能气死人。 他的好意,她只能心领了。 “谢谢你,迹部学长,小伤口而已,没事的,我自己处理就好了,那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若汐礼貌地弯腰行礼,转身想要朝美术大楼而去。 “……安藤若汐。” 这一次,迹部的声音很平淡,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啊嗯,笨女人,反正她够冷血,说不定放点血,还能将她体内的不聪明因子统统给流出去! “还有事吗?” “你……不用再赔本大爷的玫瑰花了。”深邃的眼睛在逆光下,显得越发深沉,让人看不清。 “好的,谢谢迹部学长大人大量。”若汐站在阳光下,淡淡一笑,在他示意中,才转身离去。 不用勉强自己去玫瑰花圃,真是太好了。 不过,她已经不会再迁怒玫瑰了。 目送着若汐渐渐远去的身前,迹部也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眼中的光芒,比下午的阳光更亮。 在特别展览室里,他看到她的第二幅画了,破执,还算华丽。 虽然不聪明,好在够坚强,倒是他第一次好心想帮忙,倒多余了。 在安藤若汐的心里,无论是画中的小男孩,还是伤害了她的忍足,都已经过去了吧。 既然已然新生,那么他也没必要再揭开已经好了、结疤的伤口。 可惜的是,到现在忍足都还没清醒,算了,连他自己都不想挽回,大爷他也没心情管了,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希望,以后忍足不要太后悔吧。 至于那个小男孩到底是谁,也无关紧要了。 安藤若汐,真的很华丽啊,不会一直沉溺在过去中不能自拔,而是靠自己的意志力,坚定地走了出来,遗忘过去,重获新生。 他,期待着,安藤若汐继续带来的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o(n_n)o ,小虐了一下弥子童鞋,下一章轮到小狼童鞋了,哦呵呵呵…… 话说,女王童鞋,乃干嘛这么别扭呢,若汐都被乃吓跑了,orz…… 第三十六章 质问 晚上,忙累了一天,简单用完晚饭后,若汐洗好澡,擦干净头发,走向琴室去练琴,明天就是第一天上班的日子了。 打开窗户,让微凉的夜风吹走一室沉闷,若汐坐在钢琴旁,打开琴盖,双手放在黑白琴键上,眸光不经意看到右手腕贴着的ok绷,回想着白石的话,会心地笑了。 被一个人如此小心翼翼地关心着,是一件很温暖的事。 白石离开前有些不自在地说,下个星期六是他的十七岁生日,希望到时她有空去参加他的生日聚餐,也顺便介绍他口中的活宝队员给她认识。 要去吗?白石是她在日本的第一个朋友,于情于理都是要去的吧,而且,他对自己那么好,也要精心挑选一份礼物,以感谢他对自己的照顾。 下定了决心,若汐收敛心神,专注地弹起钢琴来,不再走神,一首starlight afar倾泻而出 轻快的曲调,让人的心都随着梦想而飞了起来。 这就是忍足推开门后听到的,让他烦躁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在玄关处换好鞋,在客厅里停留了几分钟,才向卧室走去。 随手将网球袋放在门边,忍足摘下眼镜,边走边解开上衣的扣子,褪去衣物,走到浴室里,拧开热水器的开关,温热的水喷洒而出,发出哗哗的声响,却掩不去在寂静的夜里越显优雅轻柔的钢琴声。 忍足站在莲蓬头下,湿了一头墨蓝色的碎发,俊美的脸也被打湿了,氤氲上几丝热气,没了镜片遮挡的深紫色桃花眼散发着毫不掩饰的冰寒,以及错综复杂的情绪。 现在还不到晚上八点,以前都是过了九点后才会回到家,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她弹钢琴。 因为储藏室没有安装隔音设备,所以,她才每天趁他回来之前练钢琴吗?这样,就不会打扰到他。 这样的想法,让他心中的不满被浇熄了一大半。 今天之所以会提早回来,是因为看到了弥子脸上的巴掌印。 画展完毕后去网球部训练的他,第一时间发现了弥子的刻意闪躲,即使在和他说话的时候,也侧对着他,不让他看到她的右脸颊。 最终他还是发现了她脸上触目惊心的掌印,连声追问,可是弥子却怎么也不肯告诉他,而旁边的岳人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诡异的视线不时瞟向场上和慈郎对打的好似着恼的迹部。 一定发生了什么! 不等他问清楚,迹部已经6:0胜了兴奋异常的慈郎,接着,他被心情不爽的迹部叫上场,被连续大力砸向他的破灭的圆舞曲打得无法分心。 和队友们吃完晚餐后,他照例送弥子回家,再一次提起了她脸上的伤痕,在他的追问下,弥子才遮遮掩掩地告诉了他事情的始末。 得知是安藤若汐所为的那一瞬间,愤怒充满了胸腔,他们是愧对她,但这不能成为她欺负弥子的理由! 他宁愿她将所有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也不愿看到弥子有丝毫受伤。 可是,是他们对不起安藤若汐在前,即使要质问,也没有立场。 将弥子送到家后,安慰了心情低落的她一会,没有再和以往一样和她耳鬓厮磨,立刻驱车回到公寓,想和安藤若汐好好谈一下。 无论她怎样恨他都好,不要对弥子出手。 然而,站在客厅的那一刻,他却无法上前叩响她的房门,不知对她做出那样羞辱的错事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对她再提出任何要求。 冲完凉,忍足走出浴室,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发,不自觉地听着琴声,坐在沙发上出神。 直到琴声渐无,耙了耙半干的发,重新戴上眼镜,遮去复杂的眸光,朝客厅走去。 打开液晶电视,忍足将声音刻意地调小,百无聊赖地换台,等着她出来。 画面最终停在体育频道,正在重播美网的预选赛,在阿什球场凯宾?史密斯对阵法国网坛的新秀。 又成长了呢,忍足的目光停留在屏幕下方滚动的字幕,越前龙马一路过关斩将,以全胜的战绩进入了淘汰赛…… 若汐推开门出来,目光被屏幕上熟悉的身影吸引了,银蓝色的眼睛里,只倒影着他奔跑的样子,而坐在沙发上的某人,被她彻底忽视了。 这场球赛的结果她已经在网上看到了,再拿下后天开始的预选赛的最后一场赛事,凯宾也能像他认定的对手一样,以全胜的战绩进入淘汰赛。 明天,打电话给他加加油吧,否则又要抱怨她没人性了。 “……安藤桑。”忍足听到推门声,侧过头,就看到站在门边的若汐,眼里划过一抹微讶,只是很快就消失无形了。 这还是第一次,在家里看到她的笑容呢,不是在学校里见过的那样淡漠疏离的笑,而是很温暖很灿烂的笑,好似变了个人似的,耀眼夺目。 不过,他不想多加探究。 “忍足君。”这才发现他存在的若汐,唇边的笑僵了一秒,便恢复成云淡风轻的样子,对上他的视线,不再闪躲。 “能耽搁一些时间吗?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忍足关掉电视,斟酌了一下才开口。 心里泛起一丝无奈,果然啊,只要一面对他,她就会变回冷淡的模样。 “嗯,我也有事和你谈,”若汐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直视着他,淡淡地开口:“你先说吧。” “……”张了张口,忍足不知该如何提出,移开视线,逃避她冰冷的目光,起身朝冰箱走去,一边背对着她平静地问:“需要什么饮料吗?” 心里却在嘲笑自己的逃避,向来哄女生很有一套的自己,居然也会有在女生面前手足无措的一天。 “……不用了,谢谢。” 虽然她拒绝了,忍足还是拿了一瓶橙汁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则拿了一瓶冰水,仰头喝了一口,希望驱除心里的烦闷。 若汐没有接,安静地等着他开口。 “呵,”自嘲地笑了笑,调整好心态,忍足重新坐下,脸上露出面对女生时一贯的魅惑的笑,掩藏了真正的情绪,修长的十指交叠撑在光洁的下巴上,带电的桃花眼若有似无地看向纹丝不动的若汐,暗哑的嗓音缓缓响起:“呐,安藤桑,你曾经问过我是否记得你吧?我们……曾经认识吗?” 终究还是无法对她兴师问罪,忍足选择问出困扰了他一整天的疑问,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她的脸部表情。 可惜,失望了。 真的,是他想多了吗? 他不知道的是,在面对心存戒备的人的时候,若汐早就习惯隐藏好自己的情绪,不让他人看出一丝端倪。 若汐迎上他打量的眼,听完他试探的话,眼睛里一丝变化也没有,放在身后的手,却不由得紧握成拳,压下心中的叫嚣的情绪,平淡地道:“我也说过,是我认错人了。” 现在的安藤若汐和忍足侑士,不曾相识。 “是这样吗?”推了推眼镜,忍足也不清楚此刻自己的心,好似松了一口气,又好似疑虑更深了。 真的,不认识吗? 是这样的吧,她的眼睛太过平静,不起一丝波澜,应该说的是真话吧。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答案吗? 若汐察觉到了他的怀疑,淡淡一笑,不予置评。 已经,晚了啊。 即使他想起,对她而言,他也只是忍足侑士。 “听说……”缓了缓神,忍足再次开口,脸上的笑容也不再,“下午,你见过弥子了?” “……呵呵,”看着他难以启口的样子,若汐淡淡地笑了起来,妃色的唇勾勒出嘲讽的弧度,讽刺道:“忍足君是想问,是不是我打了你的宝贝女友吧,何必遮遮掩掩。” “……” “呵,是我打的哦,狠狠地在她漂亮的脸蛋上煽了一巴掌,怎么,想向我兴师问罪吗?”银蓝色的眼不屑地瞟了瞬间僵硬了身子的他一眼,心里再也泛不起一丝涟漪。 她,提前做到了,不再被他影响心情。 呐,安藤若汐,恭喜你。 “安藤若汐!”脑海里浮现弥子红肿的半张脸,带泪的黑眸却努力地压抑着委屈的样子,心闷闷地疼了起来,在她的刻意挑衅下,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喷薄而出,瞬间提高了音量。 “忍足侑士!”若汐“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绕过茶几,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满是愤怒的脸,一如高高在上的女王,不需喜怒形于色,冰冷的目光就能让人胆寒,声音也随之提高,不被他的气势压下。 “你心疼了吗?如果我告诉你,那一巴掌还远远不够,你要怎样?!” “安藤若汐,不许你再对弥子出手!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与她无关!”不甘在气势上输给她,忍足也站了起来,心里波涛汹涌。 或许,一开始,他就看错她了。 安藤若汐,隐藏在平静的外表下,很不好惹。 连自己,也在短短的半个月内,从讨厌她防备她,再到对她充满愧疚,哪怕她伤害了弥子,他却连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哈哈……”若汐突然大笑起来,眼睛里的嘲讽是那么明显,令他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 “你笑什么?!” “呐,忍足侑士,”若汐停止了笑,眸子里的冰刀刺进他的心中,轻轻地吐出他的名字,语气不屑得让他抬不起头,“你觉得,抢走我的丈夫,啊,不,已经是‘前夫’了,她能无辜到哪去?原来,号称冰帝天才军师的你,居然如此天真!” “你……”忍足退开一步,无法直视她咄咄逼人的视线,顿了顿,还是选择为女友辩驳:“弥子她没有错,和你离婚的是我,况且,被当成利益出卖的、毫无感情基础的家族联姻,对你我而言,本来就是一场灾难,现在,我们不过是共同联手冲破束缚……” 话音在若汐越来越冰冷的视线下渐渐消声,忍足无奈地笑了笑,这样的理由,不过是他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的借口而已…… 前夫,从她的口中说出来,还真是无比的讽刺呢。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嗯?”尾音一挑,若汐上前一步,纤纤玉指点上他心口的位置,笑得粲然而诡异,就像一朵开在夜间的罂粟,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原来冰帝的天才不过尔尔,敢做不敢担啊!” 叹息般地说出口,若汐退后两步,无视他的僵硬,优雅地掏出手帕擦拭手指,然后像扔垃圾似的,将手帕准确地掷进纸篓里,挑衅意味十足,才抬起头,目光游移在他瞬间变黑的脸上,似笑非笑地道:“忍足君该不会是不知道吧,作为大家族的子女,根本没有婚姻自主的权利,这不能成为你们无视我的想法、理所当然拉我当垫背的理由!” “……那你想怎样?”忍足推了推眼镜里,眼里划过一道戾色,沉声道:“无论你想怎样报复,我都可以忍受,但不包括你能伤害弥子,如果再有下一次,我……” “呵,”嗤笑一声,若汐把玩着黑发,截断他的话,“这个世界真是太美好了,连报复都能施加前提,你不觉得自己太强人所难了吗?!” “安藤若汐!” “啧、啧,保持风度啊,忍足君,千万别气出脑溢血,”若汐睥睨地看着他,厉声道:“与其在这里警告我,还不如看好和你一样天真过头的女朋友,最好打消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不要再来招惹我,否则,下一次会怎样,我可不敢保证!” 若汐顿了顿,歪了歪头,露出一个魔鬼般邪恶的笑,“她的脸蛋不错哦,触感又滑又腻,说不定下一次,我一个不小心,就将她、毁、容了。” “安藤若汐,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不会容许你动弥子一根头发的!” 忍足这下真的生气了,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戾气,眼睛里再没有一丝笑意,闪着幽幽的寒光,像是紧盯着猎物的狼,伺机而动。 可惜,若汐好似一点都没受影响,在他这样的目光下,缓缓启唇而笑,声音如破冰的刀刃,伤人于无形,“忍足君的爱情真是感天动地啊,看在你们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大爱情上,我好心奉劝你,如果你的小女友再不知所谓地来招惹我,就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了。” “信不信由你,我安藤若汐,可不是任你们搓圆揉扁的泥人儿!” “再提醒你一句哦,不要太放肆了,即使要亲热,也小心不要被人捅到长辈们面前呐,到时,我可不会再为你们圆谎,除了不主动揭穿,我没有义务再帮你们。” “……”忍足的脸色越变越青,神色复杂。 这还是他们结婚半个月来的第一次,她不再冷脸对他,虽然笑着,却让他犹如身陷冬天般寒冷。 他怎么会以为,安藤若汐是一只乖巧的绵羊呢,她简直是披着猫皮的老虎,抓住人的死角狠狠地给与致命的一击。 不可以再轻忽她了,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哪怕现在的他们,是同盟。 “sa~~好好守护你的爱情吧,只要不来招惹我,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和你一辈子绑在一起,对我来说,真是一场悲剧呢,不过,”话音一转,若汐再次走近面无表情的他,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温柔地轻言细语:“万不得已,我也不介意哦,毕竟,嫁给你,比嫁给猥琐大叔强那么一点点,必要的时候,还拿得出手。” 说完,不再看他一眼,若汐和愣住的他,擦肩而过。 带着淡雅洗发水香味的发丝不经意擦过他的脸,麻麻痒痒的,忍足却毫无知觉,怔若雕塑。 刚刚,他,忍足侑士,好像在气势上输给了一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女生,而且,还被毫不留情地羞辱了? “……你,”定了定神,忍足转身,在她的手碰触到门把之前,淡淡地问:“就那么恨我吗?” “恨?”若汐没有回头,轻轻转动门把,在进去之前,才冷漠地嗤笑道:“忍足君,你想多了,我不会在你身上浪费任何一种感情,即使是恨,你都没有资格。” 说完,不待他反应,若汐径自走进卧室,背对着呆如木鸡的他,门被缓缓关上,隔绝成两个世界。 “呵呵……”右手撑着泛疼的额头,忍足颓然地倒坐在沙发上,苦涩的笑,在客厅里久久回荡。 是啊,没有资格。 他终于知道,自以为是的自己,伤她伤得有多深多重,才让她那么决绝。 明明,是该他质问她的,却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再找不到一丝理由来逃避自己的懦弱。 一开始,他就该自己一肩承担自己的爱情的,哪怕最后以遗憾结局,也好过现在这样,被愧疚搅得心神不宁,被人这样轻视着,却无力反击。 他,好似困在自己的棋局里,出不去了。 客厅上方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却照不亮他晦涩的心。 忍足就那样呆呆地坐在客厅里,久久,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 陪着他的,只有被主人遗弃在垃圾桶里的淡紫色手帕,以及茶几上,碰也没碰过的饮料。 一夜,就这样过去。 半个月前,一墙之隔,他和女友亲昵地调笑着,若汐却蜷缩在墙角,流尽一生的眼泪。 现在,一门之隔,忍足痛苦地反省着犯了错的自己,彻夜不眠,而卧室里的若汐,在和凯宾通完电话后,心情愉悦地沉沉睡去,一觉好眠。 风水轮流转。 作者有话要说:唉~~~~~~小狼君,乃走好~~~~~ 第三十七章 舞台剧 星期五。 早上七点半,若汐走在冰帝校园里,闻着早晨的清新空气,身心都特别舒畅,听着p3中播放的音乐,悠闲自得,唇边一直挂着浅浅的笑。 不时有一些冰帝学生好奇地瞟向她,一些男生更是涨红了脸,若汐也没在意,以为他们是看向自己身后某个校园风云人物。 上学不过两个星期,她已经彻底适应了冰帝学生追捧偶像的狂热,一笑置之罢了。 如果若汐肯摘下耳机的话,一定会发现,他们谈论的正是她自己。 昨天的画展,安藤若汐这个名字,无疑在冰帝一举成名。 长在国外的她不知道,水桥纯江这四个字,在日本美术界所代表的超然地位,不知有多少人想拜他为师却不得其门而入,而她,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况且,她的第二幅画,是学生代表评选出来的,最佳画作之一。 冰帝不光是讲究门第的贵族学校,更注重学生的个人能力,因此,在若汐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成为众人的焦点了。 若汐像以往一样面带微笑地走进一年c班的教室,只是一只脚尚来不及跨进去,已经被看到她的同学们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瞬间头都大了。 “安藤桑,你好厉害哦,为我们c班争光了……”兴奋的同学a。 “安藤桑,你能转来冰帝真是太好了,我能和你做朋友吗?”两眼放光的同学b。 “安藤桑,你为什么拒绝水桥大师啊?他可是……”满脸好奇加遗憾的同学c。 若汐微笑地听着,不时回答几句,既不显得清高,也不过份得意,扮演好乖巧的样子,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 冰帝的学生都有很强的集体荣誉感,希望过几天画展的后遗症能减淡吧,否则还真是受不了他们的热情。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么友好的,也有几个女生不屑地看着这边。 a~大部分人还是友善的,她该知足了,也不是非得所有人都要喜欢自己不可。 “好了好了,你们,快上课了。”一只手及时地将有些应付不过来的若汐拉出了包围圈,是藤野,和同学们笑闹了几句,也就各自散了。 若汐和藤野坐在位置上,才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 “呵呵,他们就是这样,过几天就好了,”藤野蹭到若汐身前,搂着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小声戏谑道:“刚刚我可救了你哦,还不从实招来,你和四天宝寺的网球部长是什么关系啊,男女朋友?” “呃,白石?”额头挂下一排排黑线,若汐汗,急忙澄清:“朋友啊。” “朋友?就这么简单?”藤野不满地用手肘捅捅她,压低声音,“少来了,我可是全看到了哦,昨天你们一直在一起,而且白石大人看你的眼神好温柔啊,羡慕死我了,什么时候芥川学长才能用那样的眼神看我,而不是看我做的蛋糕啊~~~” 若汐无奈地看着某哀怨女又每日例行一次的花痴症发作,心里有些了然为何她每天中午都要往烹饪社跑了,敢情还是为了她天天不离口的王子们啊,汗。 “白石大人?” “是呀是呀,”哀怨来的快去得也快的藤野童鞋,兴奋地解释道:“他可是曾经在全国大赛上赢过青学的天才的人物啊,而且长得又帅,在东京各校也拥有不少的仰慕者哦,以后你可得小心了,相信昨天已经有不少人看到你们走在一起的唯美画面了,不过说真的,我觉得你们真的很配哎~~” “……”若汐无语,任她在耳边叽里咕噜一通,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她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虽然知道白石很优秀,却没想过他在东京学校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就顺其自然吧,没必要为了将来可能会有的一些小麻烦而躲躲闪闪,那样,就太对不起他对自己的关心了。 “……呐呐,若汐,后天是地区预选赛的第一场哦,一起去为冰帝加油吧~~” “不了,星期天我有事要忙,以后有空再去吧。”若汐回过神来,淡笑着推脱掉,但没有干脆拒绝。 早晚也是要去一次的吧,不能表现得太过清高了,与众不同,有时候反而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真的吗?太好了!”终于等到回应的藤野“腾”的一声蹦了起来,漂亮的脸蛋因为高兴红扑扑的,转身,双手撑在正低头温书的凤长太郎的课桌上,“凤,你什么时候会上场比赛?若汐说要去为你加油哦,哦呵呵……” 若汐满头黑线,她有说过是为了去给凤君加油的吗? 藤野香织,果然很强大! 而被某狼女的怪笑声吓了一跳的凤抬起头,俊秀的脸上染上一丝不自然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礼貌地道谢:“啊诺,谢谢你,安藤桑,对了,恭喜你,画得很不错。” “呵呵,那谢谢凤君了。”若汐淡淡地一笑,心里再次感叹,这样容易害羞的男生,真的很稀有啊,怪不得藤野老是喜欢捉弄他。 “a~~a~~,你们太客气了,我的牙都快酸掉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的藤野,凑到互相客套的两人中间,笑得一脸暧昧,棕眸闪闪发亮。 有jq啊jq,虽然凤是不太擅长和女生相处,也没到动不动就脸红的程度,莫非…… 果然,小若汐不论和哪一个王子在一起,都很有爱啊啊啊,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她就为他们添一把火吧,不用太感谢她哦,哦呵呵呵~~~ 若汐感觉一阵背脊发寒,瞥向笑得神神秘秘的八卦同桌,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升起。 中午休息 二年a组 迹部看了一眼一整个上午都恍恍惚惚的忍足,虽然他很好地掩藏了自己的情绪,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昨天,忍足不好过吧,那个笨女人,给他苦头吃了吧。 眼尾扫到坐在斜前方不时回过头来担心地看着忍足的弥子,迹部轻哼一声,起身离开。 啊嗯,不华丽的女人,看来她还是和忍足说了,不过,看他的样子,估计没占到什么便宜,反而更困扰了呢。 津岛弥子,真是太蠢了! 弥子看到迹部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松了一口气,才走到忍足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拉着他的手,欲言又止。 今天,她几次回头,他都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晨训时还险些被长太郎的发球砸到。 昨晚,他回去后…… “……”手被拉住的忍足回过神来,略微黯淡了神采的眼睛看向她,嘴角缓缓扯起一个笑,反握着她的手,起身,道:“我们去餐厅吧。” “侑士,昨晚……”弥子跟在他的身后,轻唤出声,心却不安起来。 “怎么了?”停下脚步,忍足侧过头,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心中了然,伸出大掌安慰似地揉了揉她的紫发,却不想主动谈起。 昨晚安藤若汐的话、不屑的眼神,伤到他的自尊心了,而且一夜没睡,无论是身还是心,都有些疲倦。 “你……安藤若汐……”弥子仰起头,察觉到他刻意的闪躲,有些委屈,却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啊,这件事啊,”忍足放开握着她的手,推了推眼镜,避重就轻地道:“弥子,以后,不要再去找她吧,她不会想和我们做朋友的……” “……”期待的黑眸黯淡了下来,弥子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复杂。 看来,安藤若汐比想象中还厉害啊,居然让侑士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明明,昨天被打的是自己,怎么侑士还一脸愧对她的样子? 呵,连迹部都被她吸引了,侑士也不例外吧,果然,安藤若汐对她来说,是很大的威胁啊。 压下心中如同被万千虫子啃咬的疼痛,弥子抬起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善解人意地道:“嗯,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去招惹她的……” “对不起,弥子,委屈你了。”忍足轻轻抚上她已经消肿了的右脸,愧疚地道。 “不委屈,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就很满足了。” “……” 阳光下,两人相依相偎的影子密切地贴合在一起,只是,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两颗心,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有了裂痕。 下午的最后一堂课,每周例行的班会课。 若汐戴上耳机,专心地做着作业,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今天他们都好似比往常还要高兴。 藤野不满地一把抢过她的p3,俐落地关掉,对着看向她的若汐嘟着嘴抱怨道:“若汐,你真是太无趣了,好歹也兴奋一些好不好,总是老气横秋的,你是十六岁啊十六岁,不是六十岁!” “……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若汐汗,决定不纠结自己的年龄,眨了眨眼,不解地问。 上个星期的班会,她也没这样啊,千万别告诉她是因为全国大赛快开始了,连老师都被动员了起来。 “……”藤野不雅地向天翻了翻白眼,恨铁不成钢地使劲摇晃她的肩膀,抓狂道:“上个星期五你干嘛去了?!樱花祭啊樱花祭,今天谷原老师将要公布我们班在樱花祭上表演的节目啊啊啊!” “樱花祭?”若汐不明所以,好像上周五的班会课,她一直在发呆吧?呃…… “……安藤若汐,我服了你了!”这下藤野彻底抓狂了,扑在她身上有气无力地道:“樱花 网王若爱匪惜 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12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12部分阅读 祭是冰帝的一大特色啊,你居然不知道?!从下下个星期四开始,为期三天,是……” “啪啪~~” 在藤野正想给若汐这个外行人解释的时候,一年c班的班导谷原老师已经走上了讲台,一边拍手吸引兴奋异常的学生们的注意力,满脸笑容地道:“a~~静一静,都坐好了。” “嗨~~~” 若汐也合上练习簿,樱花祭吗?有些期待呢。 “经过上周的投票结果,我们班在樱花祭的节目是舞台剧,班委们也商量好了,剧本就用《人鱼公主》……” “切~~”谷原老师还没说完,教室里就发出一阵唏嘘声,有些不满。 他们又不是初中生,还演什么小美人鱼,真是太普通了,一点创意都没有。 “呵呵,大家静一静,我已经看过剧本了,很有新意哦,是颠覆版的小美人鱼,也能给人一些新的启发,好了,现在开始选人,可以毛遂自荐,也可以他人推荐哦。” 谷原老师拍板定案,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地写下“王子”,才问道:“有谁愿意扮演王子?” “凤君!老师,凤君啦!”谷原老师的话音刚落,几个女生便迫不及待地举手提议,顿时引来一大片附和声。 “日吉若啦~~~” “切,又是他们两个,只要有网球部的正选在,永远都轮不到我们这些‘平民’,我也好想当一回王子啊~~”一些男生半真半假地小声抱怨道。 “……” 最终,在投票决议下,凤最终当选为王子。 “好了,接下来,是最重要的角色,人鱼公主,哪个女生想扮演的?” “安藤若汐!”同样也是话音刚落,早就等着这一刻的藤野比所有人都快,站起身大声道,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呃……”若汐傻了,感觉好些女生的眼刀向自己飘了过来,扯了扯藤野的衣角,可惜…… “老师,我提议安藤若汐啦,她再适合不过了!”藤野冲着她笑了笑,再次强调。 “是呢,安藤桑长的很漂亮啊,比校花也不遑多让呢,我也赞同。”一个若汐叫不出名字的男生也站起身附和。 “同意……” “……” 于是,在大多数男生和部分女生的声援,以及若汐的反对无效下,小人鱼的由若汐出演。 “藤野……”若汐无奈地看向笑得别有用意的某人,她原本就想当一个打杂的路人甲来着,这下也不得不赶鸭子上架了。 “呐呐,小若汐感谢我吧,我这可是给你和凤制造了好机会哦,而且,我好想看若汐演的小人鱼啊,一定要从日吉那个面瘫手中将凤抢过来,嗯嗯,加油!!!”狼血沸腾的某人,双手握拳,暧昧地道。 “……”若汐的头都快埋都胸口了,不敢抬头见人,早知道,她就不随口一说加入凤君的后援团了,这下,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呃,那个,藤野……”听到藤野的话而涨红了脸手足无措的凤,摸了摸银发,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切!以下克上!”在众狼女的一致推荐下,不得不走上反串之路的脸色又黑又冷的日吉若、 啊啊,樱花祭啊,真是很期待呢。某唯恐天下不乱的藤野童鞋。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白天出去玩了,结果下午突然下起大暴雨,淋了一身湿,泪奔…… 终于在意大利比赛前赶出来了,汗~~~~ 第三十八章 拜访(上) 星期五晚上,因为明天要去拜访父母,忍足并没有去迹部家的别墅参加集训,下午超额完成训练后,就独自回到了公寓。 出乎意料的是,若汐并不在,让提早回来的忍足有些郁闷。 毕竟,明天是结婚后第一次联袂出现在长辈面前,如果事先不和她说好,他们之间僵硬的关系肯定瞒不过自家精明的父亲。 洗好澡后,已经晚上八点了,忍足想了想,走到琴房,拉了一曲卡农,试图让自己静下心来,可惜效果不佳。 突然想到什么,放下小提琴,忍足走到客厅,刚想拿起话筒,电话就响了。 是安藤夫人打来的,邀请他们周末去关西的安藤本家。 虽然很意外,但做为晚辈,忍足还是答应了下来,等对方满意地收线后,才拨下一串号码,打给装修公司,让他们周末来安装隔音设备。 之后,忍足打开dvd,翻找了一部看了多次、很经典的爱情片,窝在沙发里边发呆边看了起来。 十点差一刻,若汐有些疲惫地回到公寓,一直弹了四个小时的钢琴,十指都快麻木了,幸好没有出任何差错,第一天工作,圆满完成。 打开大门,她以为又会像以前一样,等待着她的只会是一片漆黑,不想却看到了客厅里的灯光,也听到了电视的声音。 换好室内拖鞋,若汐想直接走向卧室,却被听到响动声而转过头来的忍足叫住。 “安藤桑,关于明天……”低沉的嗓音戛然而止,看到她的忍足有一瞬间的晃神,连呼吸都滞了一下。 一直都知道她长得很出色,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以前是刻意的防备和讨厌,之后是愧疚,况且,除了婚礼上的那次,她平常不是穿着校服,就是居家的休闲服,从来没像今天晚上打扮得这么正式。 一袭现今流行的||乳|白色洋装,腰间搭配着黑色碎钻腰带,凸显出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身,一头长长的黑发仅用一根通身碧绿的簪子松松挽就,精致的鹅蛋脸上画了清雅的淡妆,淡眉琼鼻,樱唇微抿,冷色的杏眼澄澈透亮,让见识了各种美女的他,都忍不住有些失神。 她,很漂亮。或许,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此刻的她,有些流于轻浮了。 应该说,很美,糅和了少女的清纯妩媚,以及由内而发的清冷的气质,像是暗夜里的月华,淡淡的,群星却无法与之争辉。 今晚,她干什么去了? 压下心底的疑惑,忍足推了推眼镜,费力移开视线,掩饰性地清了清喉咙,才再次开口:“……关于明天去见我父母的事,想和你谈一下。” “……”若汐停下了脚步,并没有走向他,只是站在过道里,冷嘲道:“怎么?忍足君害怕穿帮吗?放心好了,明天我自然不会拖你的后腿,不过是演戏而已。” “……我们不能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吗?”苦笑出声,面对她无形中的抗拒,忍足真的感到很挫败。 “呵,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你自己吧,忍足君,”若汐轻笑出声,拢了拢松散了的鬓发,“为了自由,到时候,我自然会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希望你也能演好一个‘丈夫’该有的样子,但千万不要太入戏哦~~” 尾音上挑,似嘲非嘲,若汐说完抬脚就走。 真的很累,她不想和他多费唇舌,劳心劳力。 “等一下,安藤桑。”忍足适时叫住她,起身,径自朝她走去,在距离她半步的地方停下,一手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从远处看来,就好似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暧昧不清。 掩藏在镜片后的深邃的眼睛不着痕迹地细细打量她,希望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或许是出于大男子主义作祟,对于她的排斥和无视,油然产生了莫名的征服欲,想以此来证明自己的魅力不减,然而,对于他的靠近,她的情绪一点波动也没有。 唇边始终挂着一抹笑,若汐任他走进自己,不闪躲也不慌乱,对她而言,他比放置在客厅里供人欣赏的古董花瓶好不了多少,呼吸一秒都没乱,淡淡地道:“如果没其他事了,可以放开手吗?出了一身的汗,怕气味腌脏了你。” 忍足撑在墙壁上的手僵了僵,终于还是松开了,退后一步,他如何听不出她语气中的嘲讽,怕是她嫌弃自己才对吧。 “你回来之前,安藤夫人打电话邀请我们周末去安藤本家,因为后天要参加网球部的集训,我已经答应了明天晚上会去和你的家人一起用晚餐……” 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的寒气,忍足顿了顿,没有再往下说,神色复杂难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她和安藤家的关系,看来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啊。 只是,怎么会呢? 她是安藤夫妇唯一的女儿,不该是像姐姐一样,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受尽宠爱的吗? 貌似比他想的还要糟糕,她的曾经,是怎样的? “……”若汐垂下眼,不让他看到眼中的冰冷和对亲情的绝望,母亲,还是不肯放过她。 看来,不去是不行了,否则,依母亲那样不管不顾的性子,是不会为她着想的,为了让她回去,弄不好会动员忍足家的长辈。 在没有彻底和安藤家划清关系之前,这样做,她只能落得个不孝女的坏名声。 她还是太天真了,逃避始终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越来越糟。 “明天,我自己回关西就好,就不麻烦忍足君了。”想清楚后,若汐微微欠了欠身,越过沉思的他走向卧室。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而且……” “……”若汐的步子顿了顿,没有转身,只是更加挺直了背脊,冷声道:“放心,只要安藤和忍足两家的合作不出现什么问题,他们是不会威胁到你的,以后,请忍足君不要擅自做主,也不要插手安藤家的事。” “砰”的一声,卧室的门重重地合上,只留下忍足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第二天,阴天,空气沉闷得让人烦躁。 中午的时候,若汐和忍足一家坐在长方形餐桌旁,面对一桌子忍足母亲为了她特意准备的美式午餐,心里无五味参杂,低头默默地用餐。 “来,若汐,多吃点。”忍足慧子见若汐喜爱吃鸡蛋布丁,干脆将整盘都移到她面前,让忍足侑子伸出去的刀叉扑了个空。 “妈!你也太偏心了吧?!”忍足侑子不满地嗔道。 “少撒娇,”忍足慧子警告似地瞪了她一眼,一边安抚若汐,一边道:“前几天你不是还说最近胖了不少要减肥吗,小心以后嫁不出去,若汐太瘦了,才该多吃点。” “爸,你看妈妈啦,有她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吗?太过份了!” “嗯哼,侑子,太无礼了,若汐比你小,比你懂事多了。”一直沉思的忍足佑成严厉地呵斥道,看到她闭嘴不敢再闹,才转向若汐,脸色缓和了一些,问:“若汐,在冰帝还待得习惯吗?” “还好,谢谢父亲关心。”若汐礼貌地停下进食,擦干净嘴角,温婉乖巧地笑道。 “嗯,那就好,如果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回来和我们商量,”忍足佑成点点头,才转向自家儿子,藏在金边眼镜后锐利的眸子略带警告地看着他,严肃地道:“侑士,现在你也成家了,是个大人了,不要再向以前那么胡闹,知道了吗?” “……嗨,嗨。”接收到他别有深意的眼神,忍足心里一惊,面上却丝毫不乱,不正经地应道。 “好了,阿娜达,吃完饭后有什么不能说的,看把孩子吓的,”忍足慧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开始亲热地劝若汐多吃点,一边不满地看向自家突然变得不体贴的笨儿子,示意他多照顾若汐一些。 忍足慧子看着始终微笑着、举止得体的儿媳,眼中泛起一丝疼惜。 如果说在婚礼上对她好是出于一个婆婆对儿媳公式化的关心,那么现在对她好,是因为她值得。 她比侑子小了三岁多,却懂事体贴得多,让人忍不住心疼。 每个星期她都会打两三次电话询问她和侑士的相处情况,每一次侑士都不在,都是若汐接的电话,从不像她的一对儿女一样,嫌自己唠叨麻烦,耐心地回答着她的每一句话。 更重要的是,她从来不向自己抱怨什么,侑士的事,自己多少还是知道的,恐怕对她很冷漠吧,才会刻意避出去,经常不着家。 可是每次她问到这些的时候,她只会笑着说很好,说他很照顾她,让自己放心。 这个孩子,比她想象中还要隐忍,待人处事也很周到,来之前估计做过一番功课吧,买的礼物都很合他们各自的喜好,这样的长媳,才是忍足家需要的。 如果侑士有心,一定会发现她的好,可惜…… 想到这里,忍足慧子更加殷勤地为若汐布菜,不时赏给自家不开窍的儿子几个白眼。 只希望,儿子不要太凉了她的心,虽然现在两人之间还没产生爱的火花,但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她和丈夫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 若汐静静地吃着忍足妈妈准备的爱心午餐,听着她和忍足侑子间看似经常吵嘴却亲密无比的相处,心中浮起一丝淡淡的羡慕。 严父、慈母、撒娇的儿女,这样,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啊,即使只是旁观,也能感受到他们一家人之间的温馨。 她能感受得出,忍足妈妈对自己真诚的关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而忍足爸爸温和的态度下更多的却是探究,看似儒雅温和,只是那双掩藏在金边眼镜后面、和忍足侑士如出一辙的桃花眼过于锐利深邃。 至于忍足姐姐,她对自己是很排斥的吧,略带孩子气的不满的眼刀时不时飘向自己,让她有些好笑。 因为她的存在,阻了她亲爱的弟弟的幸福吗? 人,都是偏私的啊。 她不怪忍足侑子,却也不想像刚开始一样,天真地想着要为了心爱的人,努力让他的家人也认可自己。 午餐过后,若汐不顾忍足慧子的阻止,帮着她一起收拾,而忍足侑士,则被严肃的忍足佑成叫到了书房里。 “爸爸,有什么事吗?”忍足在红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双腿交叠,漫不经心地问。 “哼!”忍足佑成撤下脸上温和的表象,对着吊儿郎当的儿子冷哼一声,弯身取出抽屉里的一大叠照片,用力地甩在桌上,厉声道:“侑士,你做事太不小心了!这些照片若是被你爷爷看到,还不被你气死!” “……”忍足起身,探身看了看,全部都是他和弥子在冰帝相处时的照片,修长的手拿过一张两人热吻的照片,薄唇勾起戏谑的弧度,玩世不恭地道:“呀勒,这都是爷爷请的人暗中拍的吗?角度选得挺不错,弥子也很上镜呢~~” “侑士!”忍足佑成提高了音量,被他懒散的样子气到了,警告道:“如果你想照片中的那个女生消失,大可继续肆无忌惮地交往下去!” “呵呵~~”忍足坐回椅子上,低低地笑出声,桃花眼里却一片冰寒,“那么,父亲大人是在教我,要明智地转为地下恋情吗?” “……我是在告诉你,最好和那个女孩断绝关系!”忍足佑成起身,烦躁地踱步到窗前,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诫着他,循循善诱:“侑士,爸爸知道你对这桩婚姻有诸多不满,但这是你爷爷定下的,绝对不容许反抗,当年我和你妈妈也是通过家族联姻而在一起的,也曾经不满过,在慧子生了侑子后,感情才渐渐升温的,这些年还不是生活得幸福美满,今天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若汐也是个不错的孩子,你们……” “可是,爸爸,当年的您没有喜欢的人,而我不是!”忍足打断他的话,声音也冷了下来,“当初结婚的时候,您答应了给我时间适应的!” “我是承诺过会帮你隐瞒一段时间,是为了不让你冲动地和你爷爷决裂,让事情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而不是让你继续光明正大地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忍足佑成转过身,冰冷的视线看向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略带失望,沉声道。 “父亲,”忍足站起身,和他平视,薄唇微抿,“你口中的那个女人,是你儿子我爱的女子,我绝对不会让她受到更大的委屈的!” “啪!”忍足佑成多年儒雅的表象碎裂,随手抓起桌上的一本厚厚的医书向他砸了过去,怒道:“那你就能毫无愧疚地伤害若汐吗?!她和你们在同一个学校上学啊,如果被她撞见了,闹了起来,捅到安藤家和你爷爷面前,你能保护得了那个叫津岛的女生吗?!” 忍足纹丝不动,任书大力地砸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相比起来,他内心的煎熬才快要将自己给逼疯了。 蹲下身,捡起书,放在桌子上,才迎上他的目光,自嘲道:“放心,她早就知道了,不会主动向爷爷提起的,在我理好头绪之前,就请您继续帮我隐瞒爷爷了。” “侑士,你想干什么?该不会打算和若汐离婚吧?”忍足佑成走到一脸无所谓的他身前,不敢置信地问:“她居然忍受得了?还是你们之间有了什么协议?” “……这个,您就别管了,我自有打算。”忍足说完,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书房,留下忍足佑成一个人沉思。 这下,他真的头疼了,该不会是其实儿子和媳妇已经私底下达成什么协议了吧? 当初若不是怕逼得侑士太紧,会让他做出过激的事情出来,就不答应给他时间适应了! 因为他曾经也被父亲逼婚过,虽然当时还没有遇上喜欢的人,却还是不好受,婚后过了一年多才慢慢接受慧子成为自己终身伴侣的事实,所以他才会站在侑士的立场多考虑一下,答应给他缓冲的时间。 看来,有必要重新打算一番了…… 下午两点,若汐和忍足终于在热情的忍足妈妈的千叮万嘱下告辞而去。 若汐坐在忍足开的白色兰博基尼的副驾驶坐,不过五分钟,看到了公车站,淡淡地道:“可以了,忍足君,停车吧。” “……我送你去吧。”忍足没有停,准备将车子驶向开往关西的高速公路。 “不用了,放我下去。”若汐看向他,银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坚定,不容置疑。 “……”无奈地笑了笑,忍足还是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她真是,一点都不接受他的好意啊,这样下去,只会让他越来越不好受。 若汐不看他,拎起小包,径自打开车门下去,朝公车站走去。 心,好似也像今天的天气一样,闷得受不了,堵得慌。 可是,她终究还是要回去面对那一群如狼似虎的亲人,以及新加入的“妹妹”。 忍足复杂地看着若汐挺直背脊,脚步有些僵硬地离去,心里居然泛起淡淡的心疼。 安藤家对她而言,真的那么恐怖吗?他是不是,该好好调查一番?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能够帮到她,可是,她不会想要接受来自他的帮忙的吧? 或许,他该去找一个人,迹部…… “叭~~叭~~” 后方传来喇叭声,忍足摇摇头,将脑海里莫名其妙的想法通通摇掉,踩下油门,白色的跑车绝尘而去…… 第三十九章 拜访(下) 计程车停在了安藤家的雕花铁门外,若汐下了车,看了下腕表,还不到下午四点。 犹豫了一会,还是按响了门铃,大概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被家人轻忽至此,连回自己的家,都没有钥匙,反而需要等待佣人的通报。 “喂,您好,这里是安藤家。” 对讲机里传来管家平淡的嗓音,若汐张了张口,听到来自喉咙里的不属于自己的冻彻心扉的声音:“安藤若汐。” “安藤……”管家明显犹豫了一下,才传来恍然大悟、瞬间提高音量的惊呼:“啊,是二小姐回来了,马上给您开门。” 若汐自嘲地笑了笑,等待着,听到里面传来的小泉泽一郎呵斥下人的声音。 还不快去通报夫人,就说二小姐回来了。 二小姐?呃,是那个…… 让你去就快去,啰嗦什么! “啪”的一声,漆成银红色的大铁门自动打开了,若汐走了进去,一边欣赏着陌生又熟悉的庭院景致。 安藤本宅是日式和西式结合的设计,进门后宽阔的大理石铺就的大道通向车库,另一条小道供人行走,需要上四十八级台阶。 她记得如此清楚,因为年幼无聊的她,只能一个人上上下下数着台阶,自己和自己玩。 眼前突然变得模糊,仿佛又见到了那个小小的扎着羊角辫的自己,一下一下数着,即使跌倒了,膝盖蹭破了皮,也不敢哭泣出声,害怕引来严厉的父亲更大的责罚。 奇怪的是,在安藤家生活的六年,几乎所有的记忆都斑驳了,她却还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蹲在台阶上无聊地观察蚂蚁的自己。 二十七、二十八……三十二…… 数到三十二的时候,上面突然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抬头,就看到满脸笑容的小泉管家引着风姿绰约的母亲款款而来,他们的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着什么。 只是,除了虫鸣鸟叫,她突然什么也听不到。 直到,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手心里的温热,烫伤了她冰凉的心,瞬间清醒了过来,空茫的眼睛里,倒影着和她一样的银蓝色的杏眼,比她多了几分成熟的风情,此刻正笑眯了眼,满脸慈爱地看着自己,眼角的鱼尾纹折损了那张画得精致的脸的美丽。 “母……亲。”生硬地吐出这两个字,若汐避开她的手,往里走了两步。 “……呵呵,若汐啊,来,好好让妈妈看看,都长这么大了,长得真漂亮,真是妈妈的骄傲啊。”安藤静雅尴尬地收回了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好似第一次认识这个女儿似的。 而她,竟然发现,女儿和她长得其实只有三分相似,倒是有八分和她过世的母亲相像。 若汐偏过头,无视游移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边和小泉管家点头示意。 “夫人,快请二小姐进屋去吧,外面风大,二小姐又穿得如此单薄,您看……” 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小泉管家打破这对比陌生人还要生疏的母女之间凝滞的气氛,满脸堆笑地道。 “啊,对对,瞧我都高兴过头了,若汐啊,和妈妈先进去再聊,”安藤静雅一下子从回忆中惊醒,一边向后张望,疑问道:“侑士呢,停车去了吗?小泉……” “不用了,他要参加学校里的社团集训,没有来,只有我一个人。”若汐淡淡地道,不顾她突然变得有些难看的脸,径自抬脚上前,只是,再也无心欣赏匠师精心设计的庭院风景。 安藤静雅的脸色变得更差了,看着她自顾走远的背影,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无名火,她好歹还是自己怀胎十月、差点送了半条命才生下的,小时候就不可爱了,没想到越大越不懂礼貌,居然摆脸色给自己的母亲看! 如果不是她这个扫把星一出生就害得自己无法再生育,不到两岁又克得她的娘家破产,她至于在安藤家这么提心吊胆么?! 果然啊,巫女的卦没错,她就是倒霉地生了一个天煞孤星,幸好早早将她嫁出去了,否则成天对着酷似母亲的冷脸,自己早就被活活气死了! 若不是那个贱人的女儿居然登堂入室想要入主安藤家,她才不巴着她来给自己找气受呢,上次还挂断她的电话,真是不孝极了! 安藤静雅边走边气愤地想,高跟鞋吧嗒吧嗒地重重踩在青石板的台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脸上扑得厚厚的粉都有掉下来的趋势。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小泉管家已经招呼若汐在客厅的一组红楠雕花木椅的客座上坐了下来,女仆也端上了茶水,偷偷地打量着这个从来没见过面的二小姐,心里惊叹不已。 她以为前几天才住到安藤本家的三小姐已经够漂亮了,没想到二小姐更令人惊艳呢,虽然给人的感觉太过清冷,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高贵优雅的气质,这就是世家千金了吧…… “看什么,还不快退下去!”小泉抢先在安藤静雅进来之前喝退发呆的新来的女仆,一边弯腰对着若汐恭敬地道:“二小姐,因为不知道您喜欢喝什么,就让人泡了大吉岭红茶,如果您不喜欢,可以吩咐下人重新……” “不用了。”若汐端过放在茶几上的梅花式托盘里的缠枝莲花瓷杯,轻轻吹了一口,并没有喝。 这个时候,安藤静雅也走了进来,好似变戏法似的,又变回了慈母的样子,坐在主位上,挥退了小泉管家,才和蔼地道: “喜欢吃什么?晚上妈妈吩咐大厨做给你吃,可怜的孩子,这么多年一个人在美国,肯定没照顾好自己,怎么这么瘦,以后有空要经常回家,妈妈好给你补补,最好尽快有好消息,生个一男半女,到时你在忍足家孙长媳的位置就稳当了,不用像妈妈这样,唉……” 安藤静雅说着说着低下头,佯装拭泪的样子,可惜,若汐始终无动于衷,耳朵自动屏蔽了她的话,抬头欣赏起摆放在客厅的古董字画。 安藤老爷子自诩出生名门,不惜砸下重金收藏了很多艺术品。 “……”安藤静雅见自己的一番表演无人理会,心中的火气越来越大。 真是个讨债鬼,生来就是气她的! 深吸了一口起,压下心中的不满,抬起头,同样的银蓝色杏眼里雾气弥漫,安藤静雅起身坐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一手趁她不注意时亲昵地抚上她的头,温柔地抚摸着,低语道: “孩子啊,妈妈知道这些年忽略你了,将那么小的你送到美国独自生活,对不起,可是那都是你祖父和父亲决定的,妈妈也没办法啊,不过,以后妈妈会尽责当一个好母亲的,你就原谅妈妈吧,啊?” “……”若汐忍住想吐的恶心感,如寒冰般的眼眸冷冷地瞥了唱作俱佳的母亲一眼,挣脱开被她拉着的手,起身,疏离而客套地道:“我累了,想回房间休息一下。” 她是嫁出去的尚有利用价值的棋子,相信安藤家还会保留着她的房间的吧。 “……”安藤静雅收回手,拿若汐无法,只好将气出在下人身上,拔高音量气急败坏地嚷道:“管家!管家!人都死到哪去了?!没听到二小姐说要回房休息吗?还不快给二小姐带路!” 不到一分钟,小泉就急忙小跑了过来,对于夫人动不动的发脾气,他们已经习惯了,恭敬地弯下腰,“二小姐,这边请。” 若汐跟在小泉身后到了二楼的曾经住过几天的卧室,看着他掏出钥匙打开紧闭的朱红色房门,等他退下后,才走了进去,关上门,走到床边,才无力地仰躺着,不让眼泪流出来,空茫的眼盯着天花板出神,久久…… 突然觉得喘不过来气,若汐干脆起身,走到一楼,果然已经不见了母亲的身影。 “二小姐。”小泉泽一郎看到了她,忙迎了上来,黑眸里带着一丝悲悯。 “……我想出去走走,晚饭前会回来的。”淡淡地留下一句,若汐径自走出大门。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狼狈地逃出了安藤家,若汐才缓下步子,漫无目的地走着,不顾路人惊诧的目光,无意识地哼起歌来,字正腔圆的中文: 小小的小孩 今天有没有哭 是否朋友都已经离去 留下了带不走的孤独 …… 失魂落魄的若汐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身后不远处,一直跟着一个高大的男子,风尘仆仆的样子,黑色的碎发随风飘扬,狭长的淡紫色眼睛里,是掩不住的心疼。 是安藤延枫。 本来这时的他应该还在法国洽商的,只是收到忠心于他的暗卫传来的消息,知道伯父准备让私生女认祖归宗,原本这只是伯父的家事,他不准备过问的。 但是,伯母反对,还将主意打到了若汐的身上,也知道了她今天会回本家,才扔下公事,急忙赶了回来。 在车子快要驶到安藤家的时候,眼尖地看到若汐的身影,才下车一路跟着她的。 这首歌,他知道的。 在她十一岁的时候,他再一次瞒着祖父他们,偷偷去美国看她,不想却看到了她和一群黑人的小孩打成一团的样子,正当他想要冲上前教训他们的时候,一个背着网球拍、个子矮矮的金黄|色发的男孩边叫着她的名字边摆出发球的姿势,三两下就将那群坏蛋打跑了。 那时,因为他们人多势众挨了好些拳头略显狼狈的若汐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水泥地上,男孩一边不客气地用英文骂着她,一边熟练地给她包扎伤口。 而若汐,那样坚强的若汐,对着包扎完后对着她全力开火的男孩露出一个比太阳还要温暖的笑,被不停朝她碎碎念的男孩搀着往回走,高高仰起头,嘴角弯成倔强的弧度,缓缓地唱起了歌,由一开始的轻声哼唱,到越来越大声。 漂亮的小孩 今天有没有哭 是否弄脏了美丽的衣服 却找不到别人倾诉 …… 当时的他,还不懂中文,只是跟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里,指尖狠狠地扎进了掌心,哪怕流出了血,却感受不到丝毫痛疼。 那个时候,他多想将嘴角淤青了一块,却笑得那么灿烂、唱得那么大声的若汐拥进怀中,告诉她,其实她可以哭出来的,不用勉强自己。 可是,他不能出现在她面前,否则,只会生生撕裂开她心底最痛最痛、永远都好不了的伤口。 夕阳,将他们相互搀扶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长到在那之后的五年中,他始终无法忘怀…… 现在,他已经学会中文了,知道她在唱什么,依然还是不能上前提供一个可以温暖她的怀抱。 因为,她说,只做陌生人。 若汐笑着唱着这首《亲爱的小孩》,一遍又一遍,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置身在露天网球场了。 呵呵,安藤若汐,你果然懦弱啊,居然又逃到了这里! 一个人跌跌撞撞了十年,还是逃不出当年那只伸向自己的稚嫩的手吗?! 若汐再也笑不出来,转身离开。 这样软弱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本骄傲地笑傲人生?! “安藤!” 在若汐走出两三步的时候,一道低沉而爽朗的熟悉嗓音叫住了她。 是刚好在球场上打球的白石,第一时间发现了她,不待她转身,已经纵身俐落地跃上了看台,急切地转到她身前,温润的栗色眸子专注而担忧地看着她,就像是破云而出的一米阳光,照亮了她暗沉沉的内心深处。 不远处,安藤延枫看到若汐对着那个俊脸的少年徐徐地展开笑靥,如同五年前的她,满身狼狈,却对着那个金发的男孩笑得灿烂而温暖。 好似松了一口气,又好似有些失落,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只要她能从悲伤中走出来,无论陪在她身边的是谁,都好。 哪怕,从来不会是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偶是罪人,又让若汐伤心了,不过真的不是故意虐她滴,为了凯宾少年的出场做铺垫啊啊啊~~~ 白石少年出现了,下一章争取让a少出场,o(n_n)o ~~~ 第四十章 远山金太郎 完成下午的训练后,白石本来想直接回家的,可是从初中部偷溜到高等部的小金非要缠着他打一场,于是他便带着他来到了自己经常加训的露天网球场。 才刚打到3:2,小金的发球局,严阵以待的时候,蓦然间看到了站在看台上的若汐,以他15的绝佳视力,立刻察觉了她的不对劲,示意小金比赛暂停后,顾不得他的大吵大闹,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她面前。 在看清那一刻她眼中的茫然无措时,心钝钝地疼了起来,然而,不过几秒钟而已,她眼中的迷雾消失了,像是突然从幻境中清醒了过来,缓缓地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毫无血色的唇微微开合,轻轻地道:“白石。” 好似刚刚的茫然不过是他的错觉。 “怎么回关西了也不告诉我一声?”爽朗一笑,缠着绷带的手不顾她的微讶弹上她的额头,状似不满道:“太见外了。” 直觉自己没有看错,可是,既然她不想谈,那么,他就装作不知道,只要尽力让她快乐起来就好。 “……”若汐愣愣地看着他,手覆上微红的额头,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暖流,突然一阵鼻酸,好似失群的孤雁找到了雁群。 怎么会?她竟然觉得,脑海里的所有困扰她的悲伤的曾经,在他突兀的一弹之下,统统消失了? “怎么?真傻了?”白石轻笑出声,趁她晃神时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带着她朝球场走去,“走,我介绍小金给你认识。” 栗色的眸子假装忙乱地望向场内,可是因为他的临阵脱逃而像个小猴子似的不停地在场内上蹿下跳的红发少年的身影却进不了他的眼,全身几乎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握着她冰凉的手的左掌上,以及越来越烫的耳朵。 套句青学部长的名言来说,真是太大意了! 那天画展过后,他觉得自己的心思开始变得捉摸不定起来,连他自己都看不清了,脑海里经常冷不丁地浮现她浅浅地笑着的样子 。 甚至,上课的时候,明明该认真听课的,握着笔的手却不知不觉在本子上画了她的样子;吃饭的时候,会想起她一个人是不是能好好地照顾自己;晚上睡觉之前,会想要听到她的声音,想和她说一声晚安…… 这一切的一切,都再明显不过,他,白石藏之介,十七年来,第一次喜欢上了一个女生,一个能令他的心加速跳动的女生。 很多次,他都想要打电话给她,却苦于找不到借口。 现在,她的突然出现,终于让他下定决心,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果断地承认,没什么好犹豫的。 即使,五年之内,爱情不在他规划好的人生蓝图里,但他不想因为任何原因错过她。 安藤若汐。他想要牵着她的手,一起成长,温暖她冰凉的手心,抚平她皱紧的眉头,不让她再露出那样空洞悲伤的表情…… “呃,那个……”若汐有些反应不过来,如果是在美国,对于拥抱、牵手这样的平常的肢体接触,她一点都不会在意,但,日本好像还没有那样开放吧? 或许,他是太过急切想要介绍朋友给她认识,才会一时情急? “……”察觉到她的些微抗拒,白石感觉自己的耳后根更烫了,刚好两人已经走到了看台最前面,赶忙放她的手,一边不自在地挠了挠头。 虽然脸上还是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心里却不由得哀嚎,果然太直接了吗?她会不会从此就讨厌他避开他了? 网王若爱匪惜 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13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13部分阅读 看来,回去后要像恋爱经验丰富的姐姐讨教讨教了。 啊啊,自己真是逊毙了! 为了掩饰尴尬,白石率先从看台上跳了下去,帅气地落地后,转向上方的若汐,伸出手,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安藤,下来,我接着你。” 来,小汐,放心跳下来,我接着你。 时间好像在那一刻定格,若汐怔怔地看着仰着头笑着向自己伸出手的俊朗少年,橙红的夕阳为他的周身镀上一层金光,如梦似幻。 一梦十年。 摇了摇头,若汐纵身一跃,漂稳稳落地,对着惊讶的他示威似的抬了抬下巴,笑了。 她早已不再是那个爱哭爱撒娇的小汐了。 白石收回空落落的手,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被急速向他们冲来的身影打断了。 “啊啊,胆小鬼,竟然在我发出‘超级无敌绝对美味大车轮山暴风雨’之前开溜!!!” 穿着一身豹纹背心的小金一溜烟地跑到他们身前,冲着无奈的白石一边跳脚一边大声嚷嚷,手舞足蹈的,精力无限。 满心都是要和他打比赛,根本没看到他身边微笑着的若汐,用网球拍指着他,气势十足地道:“部长,我们来一决胜负吧!” “……”眼尾扫到若汐脸上戏谑的笑,白石捂脸,对这只在地球肆虐的外星猴子无言以对,干脆伸出手固定住晃得他眼晕的火红的脑袋,转动90度,让“目中无人”的某人正对着若汐。 “呵呵……”若汐轻轻笑出声,任像见到怪物似地瞪大着琥珀色的猫眼的红发少年打量自己。 “你你你……”小金结巴了,灵活地从白石的魔掌下逃脱,跳到他身后躲了起来,只露出半个脑袋和一双惊恐的猫眼。 “小金~~”白石拖长了声音,忍住将身后的某人揪出来的冲动,充满威胁地道。 他该不会是将安藤当成某个漫画里的人物了吧? “啊啊啊,部长,借我躲一躲啦,顺便帮我她解释一下,小金很乖,没有做坏事,不要捉走我啊,我还要和大家一起打网球……” “……”若汐无语望天,她长得向专门拐骗小孩的巫婆吗? 果然…… “……小金,她是谁?”知道和他讲道理没用,白石一把将他拎了出来,开始找问题的症结所在。 “nani,你居然不知道?是神月无啊神月无!从不达拉尔星球来的喜欢惩罚犯了错的小孩的魔法少女,”小金一边试图挣脱白石拎着他的衣领的手,一边哇啦哇啦怪叫着:“我上个星期摔坏了爸爸心爱的古董,偷吃了小春带给一氏的杂烩烤饼,嫁祸给小光光,还拔了阿修家狗狗的毛,呃,还有……” “噗……”看着低头掰着手指头认真数着干过的坏事的某人,若汐再也忍不住了,喷笑出声,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不达拉尔星球?魔法少女?汗。 “……小金~~”白石眯起了眼,拖长了尾音,挑眉道:“上次我的备用绷带上那些不明粘稠液体,也是你弄的?” 头疼,他们四天宝寺怎么会有这样单纯到天真的队员? “呜呜,那个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一脸认错表情的小猴子安静了下来,接着又抬头挺胸理直气壮地道:“都是小光光出的主意,他说治好了部长的毒手,以后就不会祸害人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弄到的解毒剂……” “……其实,你才是从不达拉尔星球来的外星人王子吧?”白石真的有气无力了,部里的队员一个比一个鬼心思还多,再加上行动派又‘天真无邪’的小金,看来他要向阿修要求补贴劳心费了。 “咦?是这样的吗?”某人用纯澈无比的眼睛充满求知欲地看向满头黑线的白石,自言自语道:“妈妈也经常说我不是她亲生的,难道我真的是不达拉尔星球遗落在地球的王子?” “……”白石语塞了,恨不得砸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怎样神奇的构造。 而这时,看到若汐大笑不止的小金蹦到她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好奇地将她打量了个遍,滴溜溜乱转的猫眼里满是疑惑,“咦?你笑了?神月无从来都不笑的,奇怪……” “咚!”白石上前两步,右手握拳不客气地砸在他的水泥脑袋上,拉过同样好奇地看着小金的若汐,将她和外星小子隔离开来,“她是安藤若汐,不是你口中的神月无!” “哎?!!!真的不是吗?”小金大叫着想要冲到若汐面前,不过,白石已经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衣领,不至于让毫无男女观念的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呵呵,你好,我叫安藤若汐,冰帝高等部一年生,很高兴认识你。”若汐看着被拎着却不停向自己挥舞着手臂的人,笑道。 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男生啊。 “……白石,放开啦,我要和小汐说话啦,”某倒霉孩子还没注意到他的克星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朝着离他几步之遥的若汐咧开嘴笑道:“呐呐,小汐,我叫远山金太郎哦,你可以叫我小金呦~~不过,你真的不是神月无吗?真的好像呐,怎么可以不是呢~~” “呃,我保证,我百分百是地球人。”若汐轻轻一笑,对于他的自来熟毫不吃惊。 该说有什么样的部长,就有什么样的部员吗? 呃,她也被他诡异的思维带坏了。 白石因为她的笑闪了一下神,小金再次成功地挣开了他的手,冲到若汐身前,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神秘兮兮地道:“既然你没有魔法,那以后要小心白石的毒手哦,只要一解开绷带,接触到的人都会被毒素入侵,慢慢腐蚀,很快就会死去……” “……”若汐抽了抽嘴角,视线瞥向某人的“毒手”,啼笑皆非。 看到小金亲昵地和她“咬耳朵”,白石的脸彻底黑如锅底,右手放在绷带上,一层层慢慢解开,狭长的栗色眼眸没了笑意,充满了肃杀之气,刻意压低声音,语气阴森森地道:“小金~~你想死吗?嗯?” 然后若汐就看到这样神奇的一幕,劲头十足的某人吓得急忙摇头摆手,恐惧地道:“不要,不要,我还不想死!” “很好,”白石满意地点点头,一边收回绷带,假装没看见若汐憋得通红的脸,一本正经地道:“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他怎么会头脑发热想着要介绍一根筋的小金给她认识呢?真是失策啊! 小汐?叫得真亲热,他现在都还停留在称呼姓氏的阶段,果然是乘着光速来到地球的火星人。 “哎?!怎么这样,我才刚认识小汐啊!”小金抱着火红的脑袋不满地嘟囔出声,圆滚滚的猫眼灵动地转来转去,对着脸上笑意不断的若汐眨了眨眼,似乎想到了好主意,开心地道:“要不小汐和我一起走吧?我请你吃好吃的豚骨拉面~~~” “小金~~你又不听话了……”白石上前两步,抢在若汐之前开口,一边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作势又要解开绷带,邪邪地笑着,恐吓着吓白了脸的某人。 “啊,不要啊,我回去就是了!”小金抱头鼠窜,跑离了危险区,等到足够远后,才回身,双手圈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冲着若汐大声喊道:“小汐,我以后去东京找你玩哦,不要忘了我哦,还有,小心白石的毒手呐~~~” “远、山、金、太、郎!”白石恼羞成怒,咬牙切齿,脸上阴风阵阵,让他身边的若汐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先走了~~”某人匆忙留下一句,背着网球袋一溜烟跑远了。 “呵呵……” 白石回过头,看到若汐愉悦的笑容,刚刚被打击到的心情恢复了过来,只要她开心就好。 “我们也走吧,晚上有空吗?请你吃饭,还没谢谢你前天带我逛冰帝呢。” 白石一边说一边弯腰拿起放在场边的网球袋,又变回了那个温润如玉的君子,丝毫不见刚刚有欺骗小孩嫌疑的邪恶。 “晚上答应了回家吃饭的,下次吧,”若汐没有动,目光盯在他的网球袋上,出人意料地道:“呐,白石,和我打一场吧。” 很久没打网球了啊,突然想痛快地打一场,调整好心情,让那些该死的回忆通通见鬼去吧! 晚上,还要回去面对一屋子的“亲人”,如果她还是这样容易被他们的冷漠所伤,真是太无用了! 这样婆婆妈妈,真不像自己呢,如果做不到彻底忘记,干脆狠狠地恨,痛痛快快发泄出来,也好过一个人自怨自艾。 最近的她,真的变软弱了啊,她想找回曾经在美国那个敢爱敢恨的自己。 “……”白石的步子顿了一下,惊喜地看着眼眸亮得惊人的若汐,心跳的频率再次加速。 这样的她,好迷人,感觉整个人都在发光,比天边的夕阳还要艳丽动人。 原来她会打网球啊,真是意外之喜呢。 安藤若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那双纤细的手,除了画笔之外,还能打网球吗? 他,很期待啊。 “好啊,我等不及想见识一下,这支球拍可以吗?”白石从网球袋里拿出备用球拍,替给蓄势待发的若汐。 若汐接过银白色的球拍,试了试手感,虽然有些不趁手,也只好将就了,一边掏出随身带着的橡皮圈,将被风吹得凌乱的长发扎成马尾,站到场中央,灿烂地笑道:“那么,我开始了,要小心哦。” 随着话音刚落,一个强力的发球呼啸着朝对面场地的白石而去,夹带着她心中发泄不出的不满。 眼见球强烈旋转着朝自己的脸颊而来,白石不慌不忙地退后一步,看似轻松地将球打了回去,心里却吃惊不已。 外旋发球。 她,居然会这个?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让他吃惊的多了,不止外旋发球,抽击球a、抽击球b、jaife…… 6:2,最后的结局。 若不是女生在力量上天生弱于男生,估计不止这个分数吧,而且,令他意外的是,她的球风很像青学的小武士啊,可又不是完全相似。 她和越前龙马,认识吗? 不过,更另他惊喜的,是她打球时那样坚定的眼神,没了迷茫和忧伤,神采飞扬。 如果说以前的她让他心疼,那么现在的她让他深深地着迷。 原来,安藤若汐,也是可以这样活泼的,那么,以前,是什么让她变得沉静淡漠? 他,是不是可以,用真心温暖她,让她重拾笑靥? 一场酣畅淋漓的球赛过后,已经快晚上六点了,若汐拒绝了他送自己回家的好意,缓步在回去的路上。 银蓝色的杏眼里,不再怨天尤人。 只有她的心变得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好自己。 那么,接下来,就让她看一场好戏吧。 安藤家淡薄到只懂得利用的亲情,以及,那个即将和她走上同样道路的“妹妹”。 她只是个局外人,就当是看一场免费的豪门内斗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偶很萌小金啊,提前安排他出场了,女王大人就安排在下一章出场吧,顶着锅盖爬走~~~~ 第四十一章 安藤琉奈 大门从里打开后,若汐缓缓地走上台阶,这一次,她的心情不再起伏不平,沉静如水。 还没进到主屋,远远就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站在门前,不时向外观望着,好似在等着什么,直到看到她的出现,快跑了几步,站定在离她两三步的距离。 大大的水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过很快就盈满笑意,轻轻柔柔地道:“你就是若汐姐姐了吧?我是琉奈,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你……”若汐看着眼前犹如芭比娃娃般漂亮的少女,金发棕眸,巴掌大小的瓜子脸,精致的五官,容颜娇艳,只是…… 不动声色地将盈盈而笑的少女打量了个遍,一身嫩绿色的gui春装,腰上搭配着红色碎钻腰带,脚蹬一双银红色的水晶版高跟凉鞋,耳垂上还戴着水滴型的紫水晶耳环,在庭院中亮起的白炽灯下显得珠光宝气,只是搭配得有些混乱,未免流于俗气,可惜了好容貌。 相信祖父他们会在将她嫁出去之前,请来礼仪专家教导她的吧,到时候,安藤家又多了一枚有利用价值的棋子。 真是,可悲啊。 貌似她一点都没意识到即将面临的命运,只是她也没那么好心提醒这个陌生的“妹妹”罢了。 如果她够聪明,自己就能发觉,否则,还以为她存有坏心阻了她的青云之路呢。 只是,为何她觉得这个应该是第一次见面的妹妹有些面熟呢?她也说是初次见面不是吗? 若汐压下心中的疑惑,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不置一词。 她和她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其它的,毫无关系。 在若汐面无表情地看着琉奈的时候,她微昂着头,故作大方地任她打量,面上带着羞涩的笑,荡在眼前的几缕金发挡住了她眼中的精光。 原来是她啊,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冷淡的样子。 在她入住本家之前,安藤家唯一的嫡小姐。 十六年来,她尝尽人情冷暖,受尽他人的白眼,为生活奔波忙碌,在同学们谈论着周末要去旅游胜地渡假的时候,她只能羡慕地听着他们说起引人入胜的异国风情,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住进如宫殿般的房子,过着公主般享受的生活,华衣美服,美酒佳肴。 然而,她也只能想想罢了,转身就强迫自己忘掉,奔波于学校和打工的场所,晚上回家还要面对酗酒成性的妈妈的唠叨, 为何,这个和她有着同一个父亲、比她大不了半年的异母姐姐,就能从小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只因她的母亲是名门千金,而自己的母亲却是逢场作戏的酒家女吗? 上次见面还那么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好像自己不过是匍匐在她脚下的微不足道、卑贱的女仆,让她即羡又妒又恼。 现在,她不嫉妒了,她们已经站在同一个起点。 她是安藤家已经嫁出去的二小姐,而自己却是一夜间身价百倍的安藤家三小姐。 听佣人说她从小就因为养病而被送去美国修养,回国后不久就嫁入了比安藤家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医学世家。 她的丈夫,是忍足侑士,那个闻名于关东各大学校的风流王子!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有了心爱的女生了! 呵呵,这个美丽冷漠的‘姐姐’,其实也高傲不到哪里去吧,和她的母亲一样没用,栓不住男人的心,才让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光明正大地拈花惹草。 现在,安藤家已经正式让她认祖归宗了,她也绝不会重蹈覆辙,走上妈妈的老路,为了虚无的爱情什么的,葬送了自己的青春,却还高唱着今生无悔等令人作呕的情歌! 这个世界上,人的心是最不可捉摸的,与其像妈妈一样将一腔柔情错付,还不如紧紧将权势抓在自己手中,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她,会以安藤琉奈的身份,重新活过,活出属于她的精彩,让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付出惨痛的代价! 包括安藤静雅,以及安藤若汐! 想到这里,琉奈掩去眸中的得意,上前两步,想要亲昵地挽过若汐的手臂,只是被她冷冷地避开了,讪讪地收回了手,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般,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故意问道: “姐姐,姐夫呢?大妈从昨天开始就盼着你们回来了,还说姐夫是忍足家的大公子,优秀出色,很想认识一下呢,以后我出去也可以沾沾姐姐和姐夫的光。” 听说目前为止,安藤家的姑爷还一次都没来本家拜访过呢,看来忍足侑士真的很不待见她啊。 也是,他相交两年的女友,是青学曾经的公主,也是冰帝现任的校花呢。 之前她就读的学校虽然只是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公立学校,但对于东京地区各校的风云人物还是能如数家珍的。 真的好想转去冰帝,亲眼目睹“姐姐大人”吃瘪的样子,看她还怎么保持高贵冷漠的模样,肯定很精彩吧。 只可惜,父亲已经给她办了转去神奈川立海大的转学手续,不过,离得也挺近的,可以经常去探望一下,好好地叙叙“姐妹情”。 “……”若汐侧身,避开她伸过来的手,嘴角弯起诡异的弧度,刚刚,她好似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挑衅? 呵呵,真有意思。 若不是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幸灾乐祸,自己几乎都要被骗过去了呢。 看来,无需替她感到惋惜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够讽刺的! “我不是你姐姐,你也没有姐夫,千万记住了,别再乱攀关系,呐,这位面熟的小姐?” 就在刚刚,她已经记起来了,上周和她在银座意外撞到一起、很没有礼貌的女生。 只是,那时的她和现在的她相比,变化太大了,让她费了不少脑细胞,才想起她是那个撞到自己却反过来要她道歉的无礼女生。 果然,一朝飞上枝头,心就被财富权势蒙蔽了吗? 看来,安藤家的遗传,真的不怎么好呢,是否连老天爷也看不过去,才让父亲在外有那么多情妇,却仅有两个不受待见的女儿? “……”琉奈唰地一下白了整张粉脸,委屈地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姐姐很讨厌我吗?姐姐一定是对突然冒出来的妹妹有些不适应,才会这样的吧?不过,我很喜欢姐姐呢,一直就希望能有一个出色又聪明的姐姐当我生活中的榜样,现在居然实现了,我真的很高兴呢。” 棕色的杏眼里闪过一丝期待,琉奈慢慢地靠近了两步,吞了吞口水,试探着伸出手,一边笑道:“姐姐会接受我的吧?上一代的恩怨不该我们来承担……” “住口!”若汐不耐地打断了她的话,避开她的手,退后了两步,双手环胸,睥睨着,“我不管什么上一代的恩怨,还是我和你的‘恩怨’,”看到她突然变色的脸,冷笑道:“你只要记住了,我不是你的姐姐,私下里,就不必演戏了!” 她最讨厌别人算计到她的头上,最讨厌虚伪的表象! 如果说来之前对这个“妹妹”尚有一丝同情的话,那么现在对她半点好感也没有。 若不是她从小就学会察言观色,说不定真的会接受了她,真的很会演戏啊,明明就讨厌自己,却要装出一副喜欢仰慕的样子。 呵,母亲以后可有得忙了,棋逢对手,幸好她不住在安藤家,不用卷进她们的是是非非。 “你……”琉奈的脸变了几变,不过几秒而已,硬是压下心中的不满,假装落寞地垂下头,泪盈于睫,“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么讨厌我,不过我不会放弃的,会努力让您接受我的!” “……”若汐蹙眉,她们都是这样,自以为是、不知进退吗? “最好乖乖地做你的安藤家三小姐,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来招惹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是,我……”琉奈还想说什么,只是被一道冷漠的嗓音打断了。 “……若汐,祖父让你进去。”安藤延枫倚在门口,双手环胸,好似一只蓄势待发的豹,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气氛不佳的两人,费力地从若汐的身上移开,才眯起眼警告似地看了好似受惊一样的琉奈。 若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越过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琉奈,朝主屋的大门走去。 在经过他的时候,敏锐地感受到了胶在自己身上炙热的视线,还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叹息,以及轻到几乎耳语的话。 “……好好照顾自己,其它的事,无需插手,交给我。” 脚步顿了顿,若汐疑惑地抬起头,看到的依然是他冷漠的侧脸,狭长的紫眸望着远方,并没在看她。 “……谢谢。” 淡淡地道谢之后,若汐继续向前走。 想通之后,她已经不再自欺欺人地恨他了。 如果他们对她有一丝亲情,都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将她遣送出国,任她自生自灭。 相反,在美国的十年,她也收获了很多,假如她一直生活在安藤家,很有可能会压抑得疯掉。 放在身侧的手用力握拳,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她远去的身影,褪去了冷漠狠厉,只剩下疼惜和一丝雀跃。 刚刚,她没有再排斥他的示好。 是不是,总有一天,她会彻底原谅他? “……哥哥。”琉奈走到他身边,怯怯地喊道。 不知为何,她不怕对自己冷嘲热讽的安藤夫人,却对这个下午才第一次见面的堂兄十分畏惧。 他是安藤家的下任继承人,祖父和父亲也对他十分信任,如果得罪了他,那么她的所有美梦都会成为泡影。 所以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在成功地嫁人豪门之前,绝对绝对不能惹到他。 “谁允许你这样叫我的!”不同于之前在若汐面前刻意伪装的冷漠,安藤延枫站直身子,一八五的身高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浅紫色的眸子里一片冰寒,残酷阴狠,嫌恶地道:“掂量好你自己的份量,即使祖父和伯父认同了,你也永远不会是我的妹妹!” 他的妹妹,永远只会是若汐一人,任何人无法取代! “……是。”琉奈苍白着脸,摇摇欲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落下来。 安藤若汐!安藤延枫!她会永远记得今天他们对她的羞辱! “还有,你最好不要去打扰若汐,也不准向任何人透露她的事,否则,你就准备被我赶出家门吧!” 知道她最怕的是什么,安藤延枫狠厉地道。 在回国之前,隶属于他的暗部势力已经将她的生平调查得清清楚楚,不过是一个虚荣的小女生而已,翻不出什么大浪,如果她肯安分一点,他不介意祖父他们的算计,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对他而言,她连路边的小猫小狗都比不上,不值得他浪费心思去对付,前提是,她不要去招惹若汐! “……是。” 晚上六点半 安藤一家,包括新加入的琉奈,史无前例地聚在了一起,按长幼次序坐做在白色的长方形欧式餐桌上,因为有安藤老爷子在,大家都禀行食不言寝不语,安静地用餐。 面对一桌子丰盛的日式晚餐,以及碟子里被慈母附身的安藤静雅频频夹给她的菜,银蓝色的眼睛里的嘲讽更浓。 哪怕是忍足妈妈都知道,她常年居住在美国,所以特意准备了美式午餐,而她的母亲,却连她对虾子过敏都不知道。 若汐并没吃什么,倒不是因为伤感,反正对这一家子她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只是桌上满满当当都是一些不好消化的食物,生鱼片、牛肉等等,她并不敢多吃,怕胃部承受不了,虽然饿着了也会胃痛,等下回去后再自己加餐好了。 没了吃饭的兴趣,若汐百无聊赖地观察着他们,祖父和父亲依旧一脸严肃,而有趣的是她的母亲和新妹妹。 母亲并没有在祖父面前表现出来心里的不满,不时和面露羞涩、小心翼翼的新妹妹相视一笑,母慈女孝。 呵,看来母亲还不太笨,在人前努力做好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背后怎样就不知道了,而安藤琉奈,是这个名字吧,也是演戏的高手,将羞涩不安的少女的角色演得淋漓尽致。 这真像一场旦角和丑角的默剧,只是不知道,最后谁会沦为丑角?她就凉凉地喝茶看戏好了。 这样的家,真不想再跨入第二次,要更努力让自己变强才行,她不想被动地等到六年后了。 对于她的出现,津岛弥子也该急了吧?那她要不要再为他们的爱情添点火候? 光靠她一个人的努力是不够的,自己莫名其妙被牵扯进他们的爱情保卫战中,他们总该出点力吧? 回去后要好好想想,怎样尽快和忍足侑士正式离婚,又不会被安藤家再度利用…… 若汐正在沉思的时候,佣人悄无声息地为她端上一杯温牛奶,疑惑地抬头,就对上坐在她正对面的安藤延枫的视线。 她,出现幻觉了吧? 他冰冷的紫眸里,怎么会带有一丝对自己的关心? 婚礼上,离婚后的那天在安藤家门前的撞见,以及刚刚在耳边响起的话…… 安藤家,还有对自己真正好的人吗? 书房 若汐悠然地坐在会客的沙发上,不顾对面老爷子审视的目光,以及刻意向她施加的压迫感,径自观赏着墙壁上挂着的名画。 “嗯哼!”安藤信一打量够了,清了清喉咙,威严地开口:“以后有空,多带着侑士回本家来聚聚,安藤和忍足两家的关系就要靠你维系了,凭你的资质,再多用点心思,不成问题。” “呵……”若汐收回目光,对上老爷子浑浊却精光四射的眼睛,笑得懒散而不羁,“啊啦,原来在祖父大人的眼里,我还有点用处啊,可惜我资质不好,体会不了祖父大人话中的深层意思。” 凭她的资质?笑话,他们了解她多少,光凭这一张还过得去的脸蛋吗?!她又不是交际花! 莫非老爷子还想她当一个谍中谍?也太贪心了吧。 “你要记住,你始终是安藤家的二小姐,不要一嫁人就忘了自己的姓氏!”安藤信一眯起眼,不悦地道。 “呵呵,祖父大人,您忘了吗?现在我的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忍足若汐啊。”轻嘲出声,若汐靠进沙发里,嘴角弯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算计了她的婚姻还不够,还想掌控她的婚后生活吗?他是不是太自信了,以为自己就该乖乖地听话吗? “……不要忘了,有了安藤家做后盾,你才能在忍足家立足!忍足侑士是忍足家内定的下任继承人,你只要好好抓牢他的心就好!” 至于那个女孩,该给她一些教训了! 有了皱纹的脸上划过一抹狠厉,安藤信一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又恢复成严肃的样子,看着沉默的若汐,缓缓道:“这些年委屈你了,我和你父亲都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尽心办事,自然会弥补你,安藤家只有你和延枫两个嫡出孩子,将来还不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回去好好想想吧。” “……那就谢谢祖父大人为孙女着想了。”若汐抬头,笑了起来,好似高兴不已的样子。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笑容下掩藏的嫌恶。 她巴不得和安藤家彻底脱离关系,谁稀罕他所谓的补偿啊,真是够了! 她并不是视金钱为粪土的高雅君子,却也不会为了权势财富出卖自己的灵魂。 即使要做人上人,她也会凭自己的能力去争取。 而且,他将她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傻瓜吗?!不过是空头支票而已! 若不是现在还不到和他们撕破脸的时候,她连敷衍都懒。 “嗯,你知道就好,”安藤信一满意地颔首,接着吩咐道:“那个孩子,下个星期回转去立海大,有空就和她多接触接触,互相帮扶,对了,她对外公布的身份是你叔叔和婶婶遗落在外的女儿,不小心走丢了,不久前才找回来,不要忘了。” “呵,我知道了,”若汐冷笑一声,站了起来,“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要赶班车回去了,明天还有事忙。” 真是令人不耻啊,连去世的儿子媳妇都能拿来利用,因为怕私生女的身份不被大家族接受吧? 果然老谋深算呐,就是不知道安藤延枫答不答应了。 a~~~随他们去吧。 倒是白送了她一个把柄,安藤琉奈,无法威胁到她了。 “……让司机送你回东京吧。” “谢谢祖父的好意,不用麻烦了。”若汐淡淡地回绝,弯腰鞠躬,才在他的颔首下走出了沉闷的书房。 两个小时后 “……下车了,终点站到了!” 靠着车窗睡得迷迷糊糊的若汐被叫醒,睁开眼一看,居然到了终点站——冰帝站了。 郁闷地下了车,若汐打了一个哈欠,苦着脸站在路边等出租车,一手按住胃部。 真倒霉! 本来想在等车的时候趁空去便利店买些东西吃的,可惜出门前被‘依依不舍’的母亲耽搁了好些时间,差一点就赶不上末班车了。 再加上好久没运动了,拼尽全力和白石打了一场,在安藤家也是勉强打起精神应付的。 算了一下班车到站的时间,用手机设好了闹钟,可能因为睡得太沉了,没有听见,就这样睡过站了。 虽然走回去只需十几分钟,但是一醒来胃就开始抽痛起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就在若汐因为疼痛抱着肚子弯下腰的时候,一辆加长林肯停在旁边。 “啊嗯,不华丽的女人,这么晚了,你在这干嘛?” 伴随着低沉华丽的嗓音响起,迹部打开车门走了出来,紫灰色的桃花眼比天上的星星还要闪亮,西装笔挺,俊美非凡,即使在夜晚,也仿佛置身在耀眼的太阳底下。 刚刚参加完一个商业酒会,刚好路过冰帝,想起就快到来的樱花祭,于是吩咐司机将车子开进冰帝,去了学生会办公室取了一些资料,才准备回集训的别墅,没想到远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想也没想就让司机靠边停了下来。 果然是她啊,只是,她怎么了? 若汐抬头,就看到了貌似一脸不爽地盯着自己看的迹部,扯了扯嘴角,勉强站直身子,按在胃部的手也放了下去,礼貌地打招呼,“……晚上好,迹部学长。” 这样狼狈的自己,怎么又被他撞见了啊? 看来老天爷诚心要惩罚她的隔岸观火了,真是背啊,他无视自己不就好了。 “……本大爷在问你,发生了什么事!” 迹部走近他,扶着她的肩膀,不悦地眯起眼,又在敷衍他! 脸色比鬼还苍白,额头还不停地冒冷汗,明明站都站不稳,还对着他傻笑!丑死了! “……没什么,我正准备搭车回去。”费力地吐出还算完整的字句,试图往边上让,极力忍着胃部传来的灼痛感。 该死的,为何她不是完全的痛觉麻痹啊?! 迹部挑高眉,察觉到她的意图,心里突然升起一把无名火,他又不是什么传染病毒,至于这样避之唯恐不及吗?! 明明身体不舒服,逞什么能?! 早晚有一天她会因为太过逞能,送掉自己的小命! “哎?你做什么?!放我下去!”昏眩中被打横抱起的若汐惊呼出声。 “闭嘴,笨女人,吵死了!” 这一天晚上十点多,月牙儿破云而出,银色的月华倾泻了一地,而公车站牌前,已经没了少年少女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偶明天有事,暂停一天,o(n_n)o 第四十二章 交集 星空灿烂的夜晚,加长林肯平缓地驶在公路上。 宽敞的车内,若汐沉默着,低着头坐在柔软的浅灰色座椅上,强忍着一阵阵袭来的胃痛,额头也冒着冷汗,顾不得思考之前迹部突兀的举动了。 她只想尽快回到公寓,吃完药好好睡一觉,这一天对她来说,比一年都还要漫长难挨。 而坐在她对面的迹部,自从头脑发热地打横将她抱进车里后,便一言不发地靠窗而坐,也不理她,撇过头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夜景,一派闲适。 只是不知是车内的灯光造成的幻影,还是怎么,他的耳朵竟染上一抹褚色,心里也波涛汹涌。 他一定是被她的敷衍气得昏头了! 他可是迹部景吾啊,从来不近女色的冰帝之王,居然……居然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抱起一个女生,而她还不愿意,拼命挣扎,搞得大爷他倒像个登徒子! 啊啊,他怎么一碰上安藤若汐,就会失去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的?!真是太不华丽了! 俊美的脸上乌云罩顶,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她,看到她越来越苍白的脸,心下一惊,所有杂七杂八的思绪不翼而飞,急忙开口询问,语气中有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关心和焦急,一边懊恼着自己的大意。 “你怎么了?” “……”已经痛得神情恍惚的若汐勉强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有着泪痣的脸,带着浓浓的关切和一丝别扭,嘴角牵强地扯起一抹笑,强打起精神道:“我很好,没事。” 若不是那颗泪痣,她差点就以为陪着自己的是凯宾了。 只是,和她不过几面之缘的迹部景吾,怎么会露出和凯宾一样关心的表情?错觉吧。 而且,他是忍足侑士的朋友,他的关心,她要不起,也不想在他面前软弱。 放在身侧的手不由得紧握成拳,流光溢彩的紫灰色桃花眼差点喷出火来。 很好,很好! 他难得善心大发想多事一回,这个不华丽的女人居然一而再地敷衍他! 当他是瞎子吗?! 虚弱成那个鬼样子还说什么“很好”?!她不逞强就会死吗?! 真是数可忍孰不可忍! 懒得再和她多费唇舌,硬声命令司机将车子直接开回迹部家离这最近的别墅后,又接通了菊川管家的电话。 “喂,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让市川半个小时后来见本大爷!”冷声下完命令,收线,迹部直接转过头去,无视惊讶的某人,省得给自己找气受。 啊,大爷他怎么会被一个不知好歹的笨女人给气到的,有这样的想法的自己真是太不华丽了! 若汐忍着痛,看到车子路过公寓却没有停下来,急忙道:“迹部学长,我家到了,请让我下车,谢谢。” “哼!”冷哼了一声,迹部回过头来,瞪了她一眼,英气的剑眉皱得死紧。 就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放她一个人回去,天知道会不会半路昏迷,大爷他干脆好人做到底,反正都摊上了她这样一个超级大麻烦了! “……迹部学长?”若汐看向着他,心里浮起淡淡的不悦。 这人怎么一点都不顾别人的意愿,独断专行! “闭嘴,吵死了,生病的人没权力发表意见!”迹部转过头,心里压抑的火气“蹭”地一下冒出了头,薄唇抿成一条线,昭示着他的不爽。 她那是什么该死的不华丽的眼神?! 若不是看在她是冰帝一员的份上,他才懒得揽事上身呢! 网王若爱匪惜 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14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14部分阅读 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啊嗯,不华丽的女人,你别想多了,本大爷不过看你身体不舒服,怕你一个人回去出了什么事,”顿了顿,有画蛇添足地加上一句,“当然,本大爷不是看重你,不过是怕给冰帝带来不好的影响!” “……”若汐满头黑线,无语地看着说完后又掉过头去的某大爷,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该谢谢他的关心,还是愤怒他咒自己出事? 真是,别扭到极点的人啊!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她回去之后会是孤身一人的? 难道他清楚她现在和忍足侑士住在一起? 因为这个想法,若汐连痛都忘了,脸色渐渐冷了下来,银蓝色的杏眼也冻结成冰。 他现在这样,是在同情她吗? 上次画展的时候,他帮着自己,警告津岛弥子不要把事情闹大,也是因为他知道所有的内情,所以才…… “停车!我要下去!”还没想清楚,冷言冷语已经冲口而出,疏离而冷漠。 “……”迹部看向冷着脸的她,不语,修长的手指点上泪痣,细细地观察。 突然之间,她全身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挺直着背脊端坐着,虽然还是苍白着脸,泛白的指尖紧紧抓着膝盖,却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贵气,像是面对敌人时全身都竖起尖锐的刺的刺猬,倔强又高傲。 不知是因为太痛还是气愤,不足巴掌大小的秀气脸蛋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冷汗涔涔,额前的鬓发都被打湿了,却傲然地扬起下巴,昂着头与他对视,银蓝色的大眼里透澈清亮,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持,不肯稍稍退让一下。 心,突然闷闷地疼了起来,又急又气又恼又怒,看着她冰封般的眼睛,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只能憋在心里,自己受闷气,久而久之,化成不能拔,也拔不出的毒瘤。 “……你不舒服,本大爷让家庭医生给你检查一下,明天自然会送你回家。” 迹部率先转移开视线,好似害怕对视久了就会陷入那一片冰冷的银蓝,淡淡地开口。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向唯我独尊的帝王,语气竟然不知不觉软和了下来,带着一点点安抚人心的低沉。 “……”贝齿咬了咬下唇,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强硬的话却也说不出口。 其实,如果抛除他是忍足侑士好友这一层,他之前的所作所为,算得上是一个很好很关心后辈的学长了。 只是,若他是因为忍足侑士的原因而对她另眼相看,那么,就不必了。 犹豫着怎样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下车,一边忍着越来越加剧的痛,不经意看到前方亮着霓虹灯的“东京医院”字样,忙道:“迹部学长,东京医院到了,我自己去医院看一下就好。” “……”迹部依然紧抿着薄唇,没有让司机停车,只是看了一眼淡漠地微笑的她,缓缓地道:“那是忍足家开的医院。” 若汐放在膝上的手突然一紧,抬头,直直地盯着他,冷冷地道:“你知道我和忍足侑士的关系。”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这个时候,她也来不及细想,心里眼里全都迸发着一股冷意。 呵,原来之前她突然转变态度,是因为发现了这点,真是不华丽的女人,不用想都能知道她现在脑中胡思乱想的是什么。 真是一只不可爱的刺猬! “啊嗯,如果你说的是这个,本大爷一早就知道了,”迹部看向她,漂亮的手指撩起一缕银灰色的发,满不在乎地道:“你是你,忍足是忍足,不要想那些不华丽的事!” “呃……”若汐呆了,愣愣地看着侧对着自己的他,右手横放着,左手肘撑在右掌心,食指漫不经心地点在泪痣上,一下一下,意态闲散慵懒。 他,说了什么? 你是你,忍足是忍足。 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对今天一天游走在忍足和安藤两家费心费力的她来说,再需要不过。 她是多么希望可以和这两大家族划清界限,只做自己。 “呵……”不由得轻笑出声,银蓝色杏眼里的冰也解冻了,身体还是很不舒服,可是若汐却觉得如沐春风,全身都轻松了起来。 莫名的,直觉他说的是真话,在他眼中,她真的只是安藤若汐而已。 这样霸气十足的少年,喜恶都明显地表现在脸上,不屑于勾心斗角和隐藏,她怎么会将他想得如此复杂?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不过,不是因为忍足,冰帝的学生会长都是这么热心负责的吗? “啊嗯,不华丽的女人,你有意见吗?!”被她直勾勾的视线看得有些不自在的迹部转头,瞪了出神的她一眼。 脸色更苍白了,还有力气傻笑! 吩咐司机开快一点,迹部依然掉过头看着车窗外,心里开始烦乱起来。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善心人士,这还是十七年来的第一次,对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竟然一次又一次在思考前,就自发地行动了起来,多事地上前插一脚。 反正,他就是讨厌她那么隐忍的模样,好像整个世界,只能一个人踽踽独行,不需要任何人的陪同。 十六岁的女生,而且还是出生大家族的世家千金,骄纵任性才是正常的。 他对她,是出于好奇吧,想要探究这样不同于世家千金的她,遭遇了怎样的磨难才会养成这样的坚韧不屈的性格。 是这样的吧? “……那,谢谢迹部学长。”若汐轻笑着道谢后,也转向另一边车窗,头靠在软软的座椅上,慢慢地闭上了眼,右手再度按在了一直痛着的胃部,不再伪装。 安心了吧,如果对着这样坦然的他还要防备,那么就辜负他的一片好心了。 就当作,他是一个关心后辈的学长好了。 以后,迹部景吾也只是迹部景吾,而不是她极力想要避开的忍足侑士的朋友中的一员。 他以真心待她,那么她也诚心相待。 “……”迹部沉默着,眼角的余光看到她放松的样子,虽然什么也没说,薄唇却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魅惑的桃花眼也微微眯起,无声地笑了起来。 小刺猬总算将刺收回去了,被一个女生处处防备着真是太不华丽了。 她是手按着的是…… 肚子痛?胃痛? 真是逞强得可以,明明痛得冷汗连连,却只有在撤掉防备后才表现出来吗? 果然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对自己够狠! 至于忍足那个家伙,明天要好好削他一顿,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车内陷入了沉默,气氛却没了之前的凝滞,反而带着淡淡的温馨,明亮的灯光倾泻在少年软化下来的侧脸线条,以及另一端放松下来闭着眼的少女,长长卷曲的睫毛投下了一层迷离的暗影…… 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东京区一座灯火通明的豪华别墅里。 菊川管家带着几十名佣人列队等候着,等车子停稳了,才半弯着腰上前拉开车门,恭敬地道:“恭迎少爷回来,市川医生已经到了,少爷不舒服吗?还是……” 剩下的话咽进了喉咙里,因为他已经看到少爷身边站着一个看上去明显不舒服的女生,而自家对女生一向没有好感的少爷竟然扶着她的肩膀,帮她稳住身形! 天,要下红雨了吗?太不可思议了!身后也传来了男女佣人们抽气的声音。 不过,他毕竟是在迹部家服务了三十几年的老管家了,惊讶了两三秒而已,看到小主子的脸色越来越黑,忙收敛好外露的情绪,恭敬地道:“少爷,这位小姐看起来很虚弱,还是尽快进去让市川诊治一下吧。 “嗯哼!”不悦地冷哼出声,环顾四周,看到探头探脑的佣人们都战战兢兢地低下头,不敢再放肆,才低头看向已经痛得神智不清却坚持自己下车的人,犹豫了一下,不顾其他人的惊呼,长臂一伸,再次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屋内走去,留下一堆目瞪口呆的佣人。 “……啊啊,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刚刚少爷不但带了一个女生回来,还亲自抱她进屋?太不可思议了!”某被吓傻了的女佣a。 “喂喂,你们说,迹部家是不是就快有少夫人了?”某一脸八卦的男佣b。 “……” “哼!”听到下人们“嗡嗡嗡”的议论声才从震惊里回过神来的菊川管家背着手,冷哼一声,满意地看到他们都安静了下来,才不紧不慢地教训道:“你们胆子都大了啊,不知道少爷的脾气吗?!以后再有哪一个嘴碎妄自议论,我就代少爷辞退你们!听到了吗?” “是!”整齐划一的应声,再不敢有丝毫的好奇打探之心。 虽然是佣人,但迹部家给的报酬很丰厚,他们都是家政界训练出来的精英,挤破了头才被选入迹部家的,而他们进来之前,都被告诫过,要在迹部家稳当地做下去,就要管紧自己的嘴巴,少爷讨厌嘴碎的下人。 “那还不各归各位?!少爷这么晚才回来,还带了贵客,还不去准备茶点,另外,你们,去市川医生那,随时听候差遣,都给我仔细点,明白吗?” “是!” 看到纷纷作鸟兽散的人们,年过五十的菊川管家也大步朝屋内走去,对于刚刚自家少爷的举动,虽然也被吓了一跳,更多的却是惊喜。 少爷从小就是他照顾长大的,这些年来,他都一一见证了他的努力和孤独,带一个女生回来,已经是破天荒头一遭了,居然还亲自抱她进主屋,虽然明显是她生病的原因,但能让一向讨厌女生靠近的少爷做到这种程度,可见她在少爷心中的地位不一般啊。 要不要告诉老太爷呢? 嗯,还是算了,自从两年前少爷接受了分公司练手后,脸上已经很少有笑容了,等他升入大学后,少爷身上的担子会更重,少年时代的感情,还是尽量不要掺杂进其它的因素吧。 他能为少爷做的,也只有这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了,再过几年,等少爷的羽翼丰满之后,也就不需要了。 对于拥有出色能力的少爷,他菊川泓见有百分百的信心。 迹部景吾,绝对不会受任何人的摆布,除非他自愿。 而迹部,抱着几乎昏厥的若汐,一路加快步子,温香软玉在怀,却一丝杂念也没有,心里焦急不已。 就在刚刚,他才发现她除了之前的不舒服之外,好似症状更严重了,雪白的额上冷汗越冒越多,相触的肌肤也传来惊人的热度,明显发高烧了。 该死的,冈本还是开得太慢了! 所谓病来如山倒,就是如此。 若汐虽然平常看上去健健康康的样子,其实身体底子不是很好,平时也是她自己细心调养,才勉强保持着不生病。 而今天忍足、安藤两家跑,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倦怠,中午在忍足家吃的就不多,晚上在安藤家更是几乎没动筷子,又发泄似的和白石打了一场比赛,拼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在公车上又睡得沉了,着了凉,病势自然一下子袭来。 “……kev,i iss you。”若汐昏昏沉沉的,喃喃地轻诉出声,连眼睛都睁不开。 只觉得自己在一个能够令人安心的怀抱里,而记忆里也只有凯宾,会在她练习防身术而疲累到极点的时候,用这样的能够温暖她的方式抱她,或者背着她回家。 汗湿的手不由得拽紧他的衣角,被烧得通红的脸蛋自动自发地贴上他心跳的位置,像只耍赖的小猫一样,依偎着不肯离开。 没有听清她之前的话,但她的贴近让迹部的步伐明显地僵了一下,剑眉微挑,心跳却好似突然漏跳了一拍,忽略心里的异样,抱着她大步跨进主屋大门,里面已经有得到消息穿上医生服的市川在等着。 有什么东西,在迹部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在若汐神志不清的时候,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他和她的交集,从此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对不起,25号出现办事淋了一场大雨,当天晚上就感冒发烧进医院了,下午才出院,也来不及上来通知一下,本来今天想多更一点的,但一双手轮流打点滴弄得很痛,今天就先这样了,以后有空尽量补回来,o(n_n)o ~~~ 第四十三章 雨过天晴 一番忙碌之后,若汐已经被女佣麻利地换上了干爽的衣服,安静地躺在迹部家收拾好的客房的kg size大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眉心紧蹙,左手背上扎着细小的针,透明的药水一点一点注入静脉血管。 泡完澡后,一身玫瑰红睡衣的迹部推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菊川管家和一个端着托盘的女佣,盘子里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和一杯氤氲着热气的白开水。 市川说了,她大概是饿着了,又着了凉,才会胃痛又发烧感冒的。 这个原因让他不爽了很久,实在是想不通,安藤若汐,看上也没笨到会饿到自己的地步啊,真是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随即又想到前天忍足请假的原因,说是要回家一趟,所以才吃不下东西吗? 可是,下午忍足就去训练了,而大晚上的,她又怎么会孤身出现在冰帝不远处? 市川还说,她的体质偏弱,看样子是从小就落下的病根,最近又心神俱伤,以后要细细调养,否则很容易小病不断,更有可能旧病复发。 心神俱伤?旧病复发? 这段日子,她到底是怎样过来的,就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吗?! 真是太不华丽了,还以为她坚强呢,原来只是逞强! “少爷,安藤小姐睡得很沉,您看……”菊川瞄一眼脸色不善的自家少爷,轻声道。 心里其实讶异不已,离少爷回来后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都十点多了,少爷居然不去睡觉,还亲自跑来探视,真是太不寻常了。 迹部什么也没说,径自走到床边,开口唤道:“醒醒,安藤若汐。” 市川说过,最好让她吃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再睡。 “……”依然沉睡的若汐,平缓地呼吸着,一点都不知道某大爷屈尊降贵前来看她了。 “喂,安藤若汐,你是猪啊,醒醒!” 今天本来就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再加上怎样也想不透自己的“多事”,也顾不得她还在病中,加大了音量,手也伸了出去,避开针管,弹上她的额头,一点都不知道要温柔些。 “少爷……”菊川管家哀嚎一声,撇过脸去不忍再看一脸大爷样的小主子。 啊啊,他怎么不知道少爷还有欺负病人的爱好?他就不能温柔点?! 看来离少爷开窍还要等好一段时间呢,真是失落啊。 可怜的安藤小姐! 女仆跟在菊川身后,垂下头,听到他满是孩子气的话,闷笑着,不敢发出声音。 总觉得少爷真的很别扭啊,明明关心人家,偏偏要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不过,好萌啊~~~ 安藤小姐真幸运! “……嗯?”好不容易胃痛减轻了一点睡着了的若汐缓缓醒来,勉强撑开眼皮,模糊的视线里就出现了一个穿着玫瑰红睡衣的人影,还来不及对上他的脸,迷糊地道:“这位小姐,你是谁?” “……”华丽丽的大爷石化了,僵硬着身体,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噗~~”年轻的女佣再也忍不住,喷笑出声,被面皮隐隐抽动的菊川管家回头一瞪,使劲憋着气,脸红脖子粗。 而看似一本正经的菊川其实心里笑得差点肠子打结,多亏了常年的训练,才能维持表面的平静。 出去后,他一定要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大笑一场,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他家华丽无比的少爷,被误认成女生了! 呃,这也怪不得安藤小姐,谁让少爷喜欢穿着玫瑰红的睡衣,不过实在是太逗了! “嗯哼!”迹部回过神来,回头警告似地瞪了一眼憋笑的两个,冷哼出声,再转头看向一脸迷糊的罪魁祸首,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火药味十足,“安、藤、若、汐!你好好看清楚本大爷是谁?!” 啊嗯,若不是看在她病得神志不清的份上,他一定要她好看!竟敢将他误认成女的,够胆量,够绝! 大爷他全身上下哪一点像女的了,啊?!还没听说过胃痛会痛到眼瞎的,她是故意的吧?! 真是太太太可恶了!他迹部景吾和安藤若汐誓不两立! 早知道就该任她在外面自生自灭,不该一时头脑发热将她捡回家的! “……”被他的狮子吼震得清醒过来的若汐,眼睛也完全睁开了,视线游移到他被气得青黑色的俊脸上,瑟缩了一下,讪讪地道:“啊,迹部学长,这是哪呀?” 刻意地转开话题,目光左右乱瞄,就是不看他仿佛要杀人般的恶狠狠的目光,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貌似,刚刚她将堂堂冰帝之王误认成女的了,可这也不能怪她啊,任谁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叫醒,看到一个穿着玫瑰红睡衣的身影在眼前晃荡,都会犯同样的错误的吧。 呃,真的不能怪她! “……这是本大爷的家!”迹部懒得再计较,双腿交叠坐在床边的藤椅上,反正算来算去都是他吃亏! “那个,谢谢迹部学长了。”若汐看了看左手上扎着的针,真诚地道谢。 “……嗯哼。”对于她的客套不予置评,迹部径直转向菊川,淡淡地开口:“稻森。” “是。”叫稻森的女佣收起玩笑的心情,端着盘子走上前,放在旁边的矮几上,恭敬地道:“安藤小姐,我扶您起来喝粥吧,医生说要垫垫胃。” “呃,谢谢,麻烦你了。”若汐也觉得饥肠辘辘,只是左手不能动,右手又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只能不情愿地当一回老弱病残。 稻森轻手轻脚地将她扶起靠坐在床头,端起水杯,准备让她润润喉。 “等一下!”视线不时瞟向这边的迹部突然开口,看着冒着热气的粥和水,冲动地开口。 “少爷,还有什么事吗?”稻森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问出口,而若汐也满眼问号地看向他。 “……”迹部的扯了扯嘴角,还是说不出口,脸色越来越黑。 啊啊,他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事啊,就该让那个笨女人被烫到舌头,好报之前的一箭之仇! “呵,”到底是多年看着他长大的菊川,看到他盯着杯子不作声,明白了过来,开口替他解围,“稻森,等水不烫了再给安藤小姐喝。” “……是。”稻森迟疑了一下,杯子是隔热的,摸着不烫,不过看冒出的热气就知道了。 不过,少爷什么时候连这些小事都会注意到了? 羡慕的目光转向呼吸微微滞了一下的若汐,心里不由得叹服着,怪不得少爷对她如此上心,即使病着,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而且通身的气质也高雅清华,一看就知道是出生名门的大家小姐,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少爷的关心吧。 而若汐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的问号一个又一个冒了出来。 “……”瞪了多嘴的菊川一眼,迹部避开他们的视线,起身,看似不在意地道:“啊嗯,不华丽的女人,你别想多了,本大爷是看你要在樱花祭上出演舞台剧,怕你舌头烫了对排演不利!” 说完,不顾他们各异的眼神,转身潇洒地走了出去。 之前他趁空看了一眼各班报上来的表演节目和名单,因为是凤和日吉所在的班级,就多留意了一下,没想到看到一年c班由安藤若汐出演女主角。 为爱牺牲生命的人鱼公主啊,总觉得和她格格不入呢,最好到时演砸了! 他还要去整理樱花祭的节目和公事,才没空陪她瞎耗时间! “呵呵,”菊川见自家别扭的少爷走远后,才恭敬地对一脸哭笑不得的若汐道:“安藤小姐,我是迹部家的管家菊川泓见,少爷他其实在关心您,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请您不要介意。” “我明白的,今晚麻烦菊川管家了。”若汐也微笑着点头答礼,心情貌似不错。 说白了就是别扭啊,虽然他的关心对她来说过于突然,但她向来对关心自己的人感激于心,不会不知好歹地拿乔。 “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菊川满意地微笑道,心里对这个让少爷破了诸多惯例的女生有了一丝好感。 进退有度,待人温和有礼,即使在病中也不出一丝差错,很适合当一家主母。 “稻森,用心服侍安藤小姐,明白吗?” “是。”稻森起身,弯腰应声。 “那好,我先出去了,安藤小姐,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请随时通知我。”菊川一边说一边示意她放在矮几上的内线电话的用法。 “好的,谢谢您,不耽搁您忙了。”若汐点头,微笑着道谢、 菊川管家退了出去,掩好门,平淡的面容浮现一丝笑意。 少爷,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啊。 半个小时后,若汐在稻森的帮助下,吃完了一碗粥,温而不烫的小米粥下肚,暖暖的,一直揪痛着的胃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耳朵听着打在玻璃窗上叮咚作响的雨声,以及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心渐渐静了下来,眼睛也慢慢闭上,沉沉睡去。 稻森离开前贴心地关了照亮整个房间的水晶吊灯,只留下床头的落地灯,橘色不刺眼的光芒笼罩在她的身上,为这个忙碌的雨夜添上一丝暖意。 今天的烦乱已经过去,明天将会是崭新的一天。 而相隔不远的主卧里,迹部打了电话向在迹部家位于秋叶原别墅集训的部员们谈了一会,告知今晚不回去了,让他们明早按照计划好好训练,才开始集中精神处理公事。 至于明天开始的地区预选赛,已经派了冰帝预备正选出赛,这不是妄自尊大,而是基于掌握对方资料后的自信。 自从两年前因为轻敌败给黑马不动峰后,对于对手学校的资料,冰帝都会派专人去收集,而这次地区预选赛上会碰上的对手,没一个强到需要正选出赛的,刚好让他们在这段时间加强训练,为东京都大赛作好充分的准备。 冰帝网球部号称拥有200个部员,除了正选之外的其他部员也不是吃素的,何况他们也需要积累对战经验,在他们毕业离开之后,不至于使冰帝网球部没落。 他迹部景吾,是绝对不会败在同一件事情上两次的! 地区预选赛后就是樱花祭,冰帝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之后便是东京都大赛,今年的夏天,即将热烈地展开,莫名的,他十分期待呢。 迹部不知道的是,樱花祭的开始,也是纠缠了几个天之骄子的命运的爱恨纠葛的正式开始。 谁会赢得谁的心,没有人知道。 第二天一早,若汐醒来,发现天已经大亮了,左手上的针也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被拔掉了,看来昨天她真的睡得很沉啊,身体也觉得好了很多,烧退了胃也不太疼了。 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挂钟,已经早上八点了,这一觉睡给可真够长的,奇怪的自己,竟然在陌生的地方能如此安心地睡着。 床边摆着已经干洗好的衣物,桌子上也摆着还没拆封的牙刷等洗漱用品,让她不由得一笑,迹部家不愧是日本第一世家啊,如此周到。 整理好自己,若汐出了房门,就看到来来去去吩咐佣人做事的菊川管家,发现她后急忙朝她走了过来。 “安藤小姐,早,睡得好吗?市川医生半夜过去看了您两次,说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小姐身体不好,以后要多注意,还开了一些药物和日常生活的注意事项,我已经放到小姐的包里了。” “真的很谢谢你们。”若汐诚心诚意地鞠躬道谢。 “哎,安藤小姐太过客气了,不敢当,这些都是少爷吩咐的,我们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呵呵,若不是您和稻森小姐以及市川医生的细心照顾,我也好不了这么快,”若汐微笑着,虽然淡淡的,眼睛里却散发着真诚的光芒,她真的很感激他们,当然也包括虽然毒舌,脾气也不怎么好,却还是将她带回来的迹部,“对了,迹部学长呢,我想和他当面道谢。” 之后,该赶去haytnne了,时间不早了,她还需要赶回公寓收拾一下。 “啊,少爷已经出去了,临走之前吩咐我好好招待您,早餐已经做好了,因为医生说这几天您最好吃些容易消化的食物,所以让人只做了一些清粥小菜,请安藤小姐见谅,”菊川一边说,一边热情地将欲言又止的她引向餐桌,“少爷说了,如果您有事,就让司机送您回去。” “……那就却之不恭了。”若汐笑着应声。 想起某人鸭霸的性格,再加上菊川管家热情过头的态度,也就不做无谓的挣扎了,太过推脱倒显得矫情了。 就算,她欠迹部景吾一个人情好了。 九点的时候,若汐已经吃完了迹部家的大厨精心调制的肉糜粥,味道很好,入口即化,配的各式小菜也引人食指大动,让她不知不觉吃了一大碗。 真可笑,在忍足和安藤两家食不知味的她,居然会觉得第一次留宿的迹部家让她有温暖的感觉,真是亲疏颠倒了。 在菊川管家的殷殷叮嘱下,若汐挥别众人,坐进了车内。 昨晚的一场大雨后,空气格外地清新,太阳也早早露了脸,挂在天空,阳光照射在积有雨水的水洼处,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已经雨过天晴了。 若汐的心境也仿佛雨过天晴般,昨天过后,心更坚定了。 以后,他们最好都别再来招惹她,否则不管是忍足侑士,还是津岛弥子,或是安藤家的任何一个人,她隐忍的已经够久了,绝对不会再被动地让自己处于挨打的境地。 如果隐忍退让的结果只是让他们一个个都欺到她头上来,那么,就让她狠狠地反击吧,即使最后落得两败俱伤,也要放手一搏! 和他们虚与委蛇六年,真的太久了! 第四十四章 白石的生日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离若汐生病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星期。 今天是星期六,四月十四,白石的生日。 上午睡到自然醒,悠闲地用完午餐,还趁空弹了一会钢琴,才不急不忙地换上一身清爽的浅蓝色洋装,将准备好的礼物放进手提袋里,才出门朝公车站走去。 坐在开往关西的班车上,若汐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唇边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笑。 这一个星期,是她回日本后过得最惬意的,没有讨厌的人来打扰,也十分忙碌充实,除了一、三、五去饭店弹钢琴之外,其他的空闲时间都用来排练舞台剧和揣摩剧本。 老实说,本来是抱着游戏的心态出演的,但自从看了剧本后,她就不由地投入了真心。 这个不一样的人鱼公主,她喜欢! 尤其是最后的“人鱼之歌”,让她的心不由得一颤,因为,真的很像很像她之前的心态。 排戏期间,和凤长太郎的接触多了,发现他是一个很容易心软而且很容易脸红的男孩,真的是令人有欺负他的欲望啊。 期间也有一些不顺利的事发生,比如美人鱼变成|人后和王子相处时的快乐时光,她就怎么也表达不出眼睛里满满的爱意和幸福感,影响了一些进度,而当天就受到同班同学长谷川漓雪的挑战。 她就是选角色当天和她一起被提名出演小人鱼的另一个女生,嘲讽她演戏像是块没有感情的木头,说什么要是她识相的话,就该主动退出,不要拖了大家的后腿。 对于这种小女生的挑衅,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一口应下她的挑战。 若是之前,她肯定眼也不眨地退出,反正她也没有空闲的时间,只是她讨厌被人威胁! 她答应了长谷川漓雪提出的条件,第二天如果无法一次性过掉这场她卡了很多次的场景,就当着所有同学的面主动退出,而如果她赢了,长谷川漓雪就得心甘情愿地当她的配角,而且,要在樱花祭演出成功后向她道歉! 她决不容许有人一而再地欺到她头上来,再也不会了! 当天晚上,她什么也没干,专门空出时间看了好几部当下流行的爱情片,仔细揣摩恋爱中的女人的眼神和动作,一次一次自己和自己对戏,找感觉,第二天果然成功了。 在一旁的长谷川虽然脸都绿了,但也没怎么,乖乖地扮演起小人鱼其中一个姐姐的角色,没有再来马蚤扰她,比起一些自以为是的人,这样明显地表达对她不满的长谷川,实话说,更令她欣赏,至少,愿赌服输。 除了排演舞台剧的小插曲之外,她还抽空去了一趟水桥大师的工作室,带着画作去请他指点。 另外,还联系了美国的一些朋友,等到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就是她挣脱束缚的时候了。 期间自然少不了碰到忍足侑士,只是,他的一切,她早已漠不关心。 倒是津岛弥子,每次见了她都欲言又止的样子,但也没再来烦她,只是游移在她和忍足之间的眼神令她厌烦。 真是够了,找个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她,既然她这么担心,就让她“梦想成真”好了! 而那个红发少年则见她一次怒瞪她一次,不过每一次都被迹部的眼神阻止,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至于迹部,她也曾在私下碰到过他一次,道谢后也就各走两边,不过对于他满口的“本大爷”、“不华丽的女人”之类令人冒火的称呼倒是免疫了很多,但是,他说出的话依然还是一样的另人想要海扁他一顿啊啊! 说什么捡她回去不过是举手之劳,担心第二天冰帝校门口多了一只冻猫罢了! 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什么叫做“捡”啊啊啊?!还真将她当成路边的流浪猫啊,真是小肚鸡肠的男人! 太不可爱了,不就是昏头昏脑的时候将他误认为女的了么?!至于这样挟私报复么?! 看在菊川管家的份上,不和他一般见识! 在晃神中,班车已经到站了。 随着人流走了出来,远远地就看到等在站台旁的白石,正笑着向她走来,唇边噙着一抹如四月的暖阳般的笑,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度,在人来人往中更显得鹤立鸡群。 虽然已经约好了下午两点见,白石还是忍不住早到了半个小时,因为是喜欢的女子,连等待也变得耐心起来。 她一出车门,他就看到了,一身淡雅的浅蓝色连衣裙,素衣蹁跹,长及腰际的黑发飞扬,弱不胜衣,素颜如玉。 印象里,她总是喜欢穿着素雅的衣服,浅白、||乳|白,浅蓝、粉蓝、天蓝,嫩绿,淡紫…… 就像她的人一样,淡淡的,却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白石藏之介,你真的彻底完了! 陷在名为安藤若汐的漩涡里,不可自拔,沉沦,再沉沦,却心甘情愿。 姐姐说,女生都喜欢被男生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要先下手为强,还说什么让他将喜欢的人带回家给她和脱线的老妈把把关。 汗死,他脑壳烧坏了才会找自家唯恐天下不乱的姐姐来□情参谋! 若她是一般的女生,他也不见得会动心了。 喜欢的心情来得太过突然,他和她,认识还不超过一个月,何况她是那样孤高淡然的女子,如果他真的听了姐姐的话冒失地上前告白,肯定会吓坏她的吧,不要到时被拒绝了,连朋友都做不成。 还是再相处一段时间,等到他们互相更熟悉对方的时候,再表白吧。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要先肃清可能发展成未来情敌的可疑人士! 嗯嗯,就这样! 上次的画展,她的光芒有不少的人看到了吧,立海大的部长就是其中一个,那天,或许她自己没留意,他却注意到了,幸村看向她时意味深长的眼神,以及后来他久久地停留在她的画前,迷雾般的眼中透出犀利的光。 相信不久的将来,会有更多的人和他一样,发现她的好,真是头疼啊,看来以后要多多抽空去拜访阿姨一家了! 他希望她能活得肆意精彩,展现出所有的美,又担心由此引来的诸多觊觎。 a~~算了,这样患得患失不是他的性格,他只要好好地守候在她身边,只要能看到她一天比一天更开心就好。 他应该相信自己的,不是吗? 何况,几次和她的相处,多少总能感觉得出她的一些想法,她,其实对于感情有些回避。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多数都是他滔滔不绝地大谈特谈,而她只是安静地倾听着,从来不主动提及她自己的事。 等再熟悉一些,就找个理由邀请她去他家,多和家人接触一下,相信老妈和姐姐一定会很喜欢她。 哎~~就这样,白石藏之介,加油! “生日快乐。”若汐在离他身前只有两步之遥站定,微笑着祝贺,看着他脸上不绝的笑意,心里不由得叹息。 怪不得是四月份出生的人呢,果然像春天的太阳一样,无论何时见他总是笑着,暖暖的,令人不由得心情愉快。 她绝对想不到此时和平时无甚不同的白石其实正一肚子坏水,想着要如何拐她回家呢! “谢谢,很高兴你能抽空前来。”大灰狼又披上了羊皮,笑得温和无害,一边绅士地转到她的外侧,挡去人潮。 若汐察觉到他的举动,偏过头会心一笑,感动他的体贴。 两人肩并肩朝出口走去,准备先去四天宝寺参观,一边漫不经心地交谈着。 “呐,白石,你下周五晚上有空吗?” “有啊,有什么事吗?”栗色的眼睛突然闪闪发亮,白石也不管那天到底有没有事,一口答应了下来,心里雀跃不已。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开口找他啊,果然生日这天很cky,值得纪念。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从下周四开始就是冰帝的樱花祭,星期五下午会有班级和社团的表演,我参加了哦,所以想请你去看一看。”若汐笑着道,等着他的回答。 藤野说到时每个冰帝学生都会有入场票,可以邀请家人和朋友前来参加,而她在日本,可以邀请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呵呵,我到时一定 网王若爱匪惜 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15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15部分阅读 去,很期待呢。”白石笑得嘴都快咧到耳后去了,完全没有了儒雅少年的样子,反而像个十足的愣头青。 他差点都忘了,冰帝一年一度的樱花祭就要开始了,初三那年去过一次,升上高中后课业繁忙就推了,现在佳人有约,怎能不去? 而且,最后一天晚上还有舞会,他一定要邀请她当他的舞伴! “对了,你表演的是什么节目?” “舞台剧哦,《人鱼公主》。” “那你演的是美人鱼?”看到她点头后,白石捂着嘴嘟囔了一句:“如果我是王子,一定不会笨得认错人。” “呃?” 白石侧过头,对上她惊讶的眼睛,别有用意,一字一句郑重地道:“所以,如果爱情到来了,我一定不会傻傻地错过,不会认错人,不会让所爱之人伤心难过。” “嗯?”若此的脚步停滞了一秒,微微动容,不过一会便恢复了云淡风轻,淡笑道:“被像白石这样温柔体贴的人喜欢上的女生肯定会很幸福。” “……”某人的耳朵红了,可惜被头发遮住了,脸上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悠闲样子。 其实他很想接上一句,我喜欢的就是你。 “可是啊,”若汐微微仰着头,看着关西比之东京更加高远澄澈的苍穹,嘴角弯起嘲讽的弧度,空灵的嗓音缓缓响起: “王子只是匆匆见了人类公主一面,却和小人鱼相处了那么久,可是他选择的依旧是人类公主,那么,只能表明,他不爱她,如果因为感恩而产生的爱情,并不是她想要的,有时候,注定只能错过,又何必强求?只不过是人鱼公主一个人的遇见而已,却傻得付出了生命。” 所以,她永远成不了为爱不顾一切付出的女子,不值得她倾心珍惜的感情,宁愿不要。 一只宽厚温热的大掌在她晃神的时候握住了她微凉的手,偏头,入目的就是那张笑得温和的俊脸,狭长的眼透出疼惜温润的光,缠着绷带的手揉上她的长发,像朋友之间的玩笑,又好似情人间的亲密安抚,低沉悦耳的声音一点一点流进她的耳中,以及被层层围墙隔绝的心。 “若汐这么好,这么坚强,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如果你愿意,我会好好爱你。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若汐直直地看进他带笑的眼睛深处,那里面,倒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 他说,她会幸福。 他叫她,若汐。以那样真诚的语气。 “……”心墙似乎悄悄松动了一角,若汐沉默着,无法发出声音,谢谢太普通,她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好。 “啊嘞,我可以这样叫你吗?”白石不舍地放开相握的手,装傻似的挠了挠后脑勺,状似轻松地要求道:“呐,若汐,今天我是寿星哦,不能拒绝哦,作为交换,你也叫我藏之介好了。” 被小金那个臭小子抢先了一步,他已经很懊悔了,绝对不能再落后于旁人! 嗯嗯,就这样,姐姐说追女孩子脸皮要厚点。 “嗯,可以啊,藏之介。”若汐回过神来,展颜一笑,轻轻地喊出他的名字,他们是朋友,不是吗? “……”白石的脸因为她的称呼好似瞬间被点亮般,俊逸非凡,狭长的眼也亮得堪比星子,乐得差点想仰天长嚎。 原来被喜欢的人柔声唤出自己的名字,是这样的通身舒畅,好开心,这是他十七岁生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若汐。”笑眯了眼的白石少年。 “嗯?” “若汐。”嘴巴都咧到耳根后去了。 “……”若汐回过头,看着飘飘然的某人,无语了,他该不是疯魔了吧? “若汐,若汐,若汐……” 她的名字一声声从他的口中流出,开心的,高兴的,一句句,都能温暖她的心。 “嗯,藏之介,有事吗?”若汐轻笑着,下午的阳光洒在她秀丽的脸上,铺上一层蛊惑人心的金光,佳人如玉,风姿楚楚。 “没事,就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想多叫几遍。”摸了摸下巴,白石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干净清爽,俊朗阳光。 心里却偷偷松了一口气,刚刚仰望蓝天的她,好像阳光下的泡沫,那么的不真实,也让他心生恐慌。 不想再见到了,她那么孤远寂寞的表情,好像,她亲身经历过,痛过,才这么决然。 那样嘲讽的语气,更像是自嘲。 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让她爱而不得,那么,他愿意一直守候着,等到她彻底打开心结的那一天,牵起她的手,再也不放开,坚定地告诉她,他喜欢她,愿意做那个承载她一生幸福的幸运男子。 因为,安藤若汐,值得他不再期待其它的任何可能的相遇。 遇见她,喜欢她,是他感到最幸福的事。 “呵呵,我们走吧。” 绿灯亮起,两人依旧并肩前行,之间更多了默契与几分温馨。 若汐不会告诉他,在他叫她的名字的时候,她真的,感到很温暖,很温暖。 步行了十几分钟后,让若汐惊讶的是,关西名校四天宝寺居然在寺庙里面,大门敞开着,正中间还摆放一块大大的木板,不怕挡住去路吗?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带着戏谑的嗓音响起,“呐呐,若汐,四天宝寺的正门别称‘耍宝正门’,是个神圣的场所,用普通的行走方式是过不去的,要有创意才行哦。” 白石边说边后退到几米开外,在她还反应不及的时候,助跑,在门前高高跃起,姿势优雅漂亮,犹如大鹏展翅般,还回过头来冲她笑着,“看到没?啊~绝顶~~” “藏之介……”担心的若汐,因为…… “嘭”的一声响起,打断了她未尽的话。 若汐满头黑线地看着某人因为跳得太高而重重地磕在门框上,然后作自由落体运动,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惊起灰尘滚滚。 “噗~~” 若汐边笑边走到他身边,蹲下,伸出手,像拍宠物似的拍了拍赖在地上还没起来的某人的头,玩笑道:“啊啦,果然是耍宝啊,谢谢藏之介哦,娱乐到我了,哈哈~~” 然后,优雅地起身,还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绕开一人一板的障碍物,潇洒地走进庄严肃穆的四天宝寺。 “喂喂~~”白石爬了起来,几个大步走到她的身边,佯装不满地抱怨道:“若汐好绝情啊,这下我全身上下包括心都痛了起来,好可怜~~” “……”若汐无语地看着在她身边作出‘病西子捧心状’的某人,过了好久才凉凉地吐出一句:“已经进了校门了哦。” 所以,可以不用再耍宝了! “……”明白她的意思的白石爽朗一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恢复成温文干净的俊朗少年样。 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让若汐忍不住怀疑他温和的一面是不是也是装出来的。 “对了,忘了给你礼物了,”若汐这才想起,从手提袋里拿出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给他。 白石接过,满脸的期待,“我可以打开吗?” “当然。” 小心翼翼地解开蝴蝶结,打开盒子,就看到一个签了字的网球,仔细一看,居然是现今世界排名第一的法国籍男子网球手法国的西蒙?布朗的签名。 “这是?” “呵呵,喜欢吗?我让在美国的朋友向正在美网比赛的西蒙要来的。”若汐淡淡一笑,轻声道。 “你上次问我喜欢哪个网球手,就是为了这个?” “嗯。” 白石细心地收好这个珍贵的网球,放入裤兜里,嘴角越来越弯,神情也越来越柔和。 他最崇拜的网球手的签名的网球是很珍贵,但更让他惊喜的是她这份心意。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剃头担子一头热,原来他想岔了,她早就将自己当成朋友了。 安藤若汐,就是这样好的女子 ,表面看上去对谁都淡淡的,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却对人待事极为敏感,别人对她好一点,就会铭记于心,在不经意间就会付出真感情。 他真的很感激,上天让他们相遇,让一向认为女生是麻烦的自己,第一眼就发现她独特的美,喜欢上她。 以后,也会一直一直喜欢下去。 “谢谢你,若汐,我很喜欢。” 风轻轻吹来他的呢喃,清丽的少女和他相视一笑,并肩向四天宝寺网球部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为毛~~~白石少年和女王都这么萌啊啊啊~~~偶彻底纠结了! 女王,白石,白石,女王……泪奔g~~~~ 第四十五章 四天宝寺 四天宝寺高等部不同于冰帝华丽无比的花园式学校,一条条四通八达的青石板路纵横交错,因为是由寺庙改建成的,多的是年岁久远的白墙青瓦,古朴沧桑,以及到处可见的苍天大树,摇曳在春风里,在和煦的阳光下舒展枝桠,密密的缝隙间洒下点点金光,静谧安宁。 白石引着若汐朝网球部走去,一路上说说笑笑,气氛温馨而欢快。 十几分钟后,两人已经到了网球部门口。 这是一座单独的院落,一人多高的围墙挡住了视线,看不到里面热火朝天的训练情景,厚重的木板门虚掩着。 白石上前一步,推开门示意她跟着进去,跨进门槛之后,入目的是一个宽阔的操场,分隔成三组可供对决的网球场地。 可是偌大的网球场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白石冲着她一笑,带着她跨过c场地,朝对面的一间单独的房间走去。 还没走近,就听到了不时传来的朝气蓬勃的吆喝声,明显是有人在训练,显然室外场地的是供一般部员训练用的,而房间里才是正选们训练的。 “啊啊啊,小光光,你太狡诈了,居然耍诈害我发球失误,这一局不算啦不算!” 响亮的耍赖声传来,若汐扯开唇角笑了开来,她已经认出这是上周见过一面的活泼好动的远山金太郎的咋呼声。 “哈哈,金酱,加油啊,把整天臭屁的小光光拉下马,我们挺你呦!”幸灾乐祸的起哄声之一。 “呦,小金,上吧,等我们都退部了,干倒小光光,你就是这里的老大啦~~”火上加油的起哄声之二。 “呦西,小光光,我们来决一胜负吧!”被挑动的单细胞外星人。 “混蛋金太郎,要叫前辈啦前辈!真是没礼貌,还有你们,金色!谦也!都是你们太宠他啦!” “啊啦,小光光,要叫前辈哦前辈~~”慵懒的戏谑声。 “……” “呵呵……”听到这里,若汐忍不住笑出声来,眉眼弯弯,真是太逗了,都是一群活宝啊,很难想象他平常是怎么管理好他们的,怪不得头发都白了,不过真的很好呢。 “……”缠着绷带的手捂脸,白石的脸色越来越黑,真是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正要推开门训斥他们一顿,又听到了某个倒霉孩子的嚷嚷声。 “啊啊,肚子好饿,白石迷路了吗?为了晚上的烤肉,我从早上就没吃东西了,好饿好饿好饿~~”无限循环中。 “嘻嘻,金太郎,你以为是你啊,去东京都能迷路到静冈县去~~” “部长说去车站接人了,呐呐,他该不会是去接喜欢的女生了吧?” “nani?!!!”n重奏响起,震飞了一树的乌鸦。 白石推门的手僵了僵,生生停住了,瞟一眼身侧的某人,好似完全当成玩笑话般,脸上布满怪古的笑意。 该死的金色!他干嘛那么敏锐啊?!幸好若汐够迟钝,没吓跑她,否则一定要给他好看! “不是吧?!”另一道低沉好听却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男声响起,“白石那块一见了女生掉头就走人的木头也会有喜欢的女生?太离谱了。” 而院外的白石危险地挑了挑眉,很好,死千岁,事后一定要将他打趴下! “噗~”若汐再也忍不住了,喷笑出声,目光不由地上上下下打量僵直着身子的某“木头”,满含戏谑之意。 这群人,真有趣。 “no!no~~你们不知道了吧,其实部长和我们一样,男男之恋哦,呐,是不是,love~ love ~勇次?” “小春~~” “呕……” “阿弥陀佛,苦海无边……” “嘭!”的一声,不怎么结实的木板门被爆发的白石大力推开,十六只眼睛齐唰唰向他们望去,然后是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啊,亲爱的勇次,我是不是提前老了,眼花了,部长真的给我们带回来了一个小美人呢~~”带着眼镜的金色小春夸张地作老眼昏花状,脸上带着古古怪怪的笑意,好像猥琐大叔! “放心,即使小春眼瞎了耳聋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嫌弃你的~~”头上戴着绿色发箍,眼睛犹如毒蛇般的冷漠男子——一氏勇次,却面不改色地说着“甜言蜜语”。 “勇次~~” “小春~~” 两人仿佛生离死别般,眼含热泪深情对望,恶心坏了他们身后的一群人。 “……”谦也摸了摸下巴,笑得像只千年狡狐,真的是“小嫂子”啊,不知道侑士知道了会怎样呢,好期待啊。 以他近两次在本家和安藤若汐的交谈来看,他个人觉得她比津岛更好呢,很有大家风范。 “你们!集体加训!”满脸黑线的白石怒吼出声,这群坏小子,居然在若汐面前落他的面子,看他不整死他们! “哦呵!部长生气了呢~~” “这算不算冲冠一怒为红颜……” 人群自动消音,因为某人已经化身为恐怖大魔王了。 白石就那样站着,什么也没做,左手肘撑在右手心,略带薄茧的食指一下一下敲在瘦削的下巴上,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狭长的眼半眯着,似笑非笑,透着冷冷的犀利的精光,周身都散发着邪气,令人不寒而栗。 看来加训不足以震慑他们啊,那么只有…… “晚上的烤肉你们自己掏腰包……”还没威胁完,就被一阵阵惊呼声打断,显然奏效了。 “啊!怎么可以这样?!” “呵呵,部长,我们错了,您老是纯爷们,不要和小的们一般计较……” “……”纷纷倒戈的众人。 “啊!白石,你终于回来了……”饿坏了躺在地上的金太郎终于看到了他们,马上像诈尸般蹦了起来。 琥珀色的猫眼看到微笑着任众人善意地打量的若汐后,立马像个火车头似的冲到她身前,不管不顾地拉着她躲避不及的手腕,像个撒娇的小孩似的上下摇晃,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告状: “啊啊,小汐小汐,你都不联系我,呜呜,白石是个大坏蛋,死活不肯告诉我小汐的联系方式,太好了,又见到你了~~” “远山君……”若汐无语地看着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少年扯着她的袖子撒娇,一阵恶寒,嘴角却翘起好看的弧度。 真是活泼可爱的正太啊,心思很单纯呢。 “呜呜,小汐讨厌我吗?”原本上蹿下跳的金太郎顿时蔫了,耷拉着耳朵,大大的猫眼含着一泡泪,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像是被主人嫌弃的小狗。 “呃,怎么会呢?”脑后滴下一大滴冷汗,若汐讪讪地道。 “那小汐叫我小金啦小金,好嘛好嘛~~” “……小金。”若汐对某光长个头心智还停留在孩童时代的某人甘拜下风。 “哈哈,小汐最好了~~”欢呼一声,某人就想不要命地来一个熊抱,可是…… “小金,你想死一死吗?”眼见某红毛猴子的“不良”举动,全身散发着寒气的白石先一步拉开若汐,右手放在左手上,一层层解开绷带,脸上带着恐怖的笑。 “yada,yada!!!我还不想死~~”金太郎立刻没眼色地藏到笑容灿烂的若汐身后,一手紧紧拉着她的衣角,只露出半个毛绒绒的火红脑袋。 “小金~~”白石拖长了声音,威胁意味十足。 死小子,还敢对若汐动手动脚,看来是太久没好好教导教导他了! “呦西!小金,上啊,打到白石,我们就认你为老大~~”一群煽风点火的活宝们,摩拳擦掌。 小金真是太厉害了,居然敢抢白石带回来的小美女,嗯嗯~~前途无亮,哦呵呵呵~~~ 这次金太郎学乖了,主要是犹如野生动物般敏锐的直觉感受到“毒手君”身上散发出的肃杀之气,撒丫子跑了起来,还不忘拉着若汐,跑回人群之中,不顾某人的眼神绝杀,抢了白石的活。 “小汐,我给你介绍一下哦,”金太郎拉着无奈的若汐先走到勾肩搭背的一对伪同性恋面前,指着看不到眼睛笑皱了一张脸的辫子男道:“这是金色小春,二年级,是只老狐狸,最好别理他。” “喂喂,金太郎,有你这样介绍前辈的吗?”抱怨完后,金色笑容可掬地对着若汐连珠炮般地道:“很高兴见到你,来,稍稍透露一下,你和白石是什么关系?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呦~~” “呃,你好,我是安藤若汐。”若汐轻笑道,避重就轻,反正他们都先入为主地误会了,她解释也没用,只会越描越黑。 金色小春吗,虽然一直笑着,看上去很好相处的样子,但其实是深藏不露吧,别人看不到他的眼睛,也就猜不出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小汐,金色最坏了,以后少搭理他,”被他算计怕了,小金干脆无视笑得邪恶,显然打着坏主意的某人,指着一氏道:“这个是一氏勇次,也是二年级,别看他眼睛像魔怪的眼睛一样恶毒,其实人很好的。” “哈哈~~”被忽视的金色俯在沉默的一氏背上笑得肆意,镜片一阵反光。 小金这个倒霉孩子,还没注意到呢,白石身后几乎具现化的怒火,居然敢跟他明目张胆地抢人,果然翅膀硬了,以后有好戏看喽~~~ 若汐黑线地任小金将他拉走,魔怪?他的想象力真丰富。 “这是千岁千里,别看他懒懒散散的,关键时候还是挺可靠的,嗯,就是这样。” 若汐看过去,只见他穿着v字领的针织衫,脚着木屐,一头蓬乱的黑发,好似还没睡醒般的半睁半闭着眼,一副颓废的样子,可是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却不容错认,在听到小金的话后,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若汐和他点头示意后,又被拉走了,而这一次是她唯一认识的,忍足谦也。 几次相处下来,发现他不像忍足侑士那样可恶,算得上是她在忍足家比较有好感的人。 “这是忍足……” “啊啦,好久不见,安藤桑。”谦也笑着打断宝贝学弟的话,他一点都不想听小金对自己的评价,反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是真的比较欣赏安藤若汐的,反正侑士也和她离婚了,两人只做了半天不到的夫妻,何况说来说去到底是自家堂兄做事太瞻前不顾后了,有愧于她,对于她和白石,他是乐见其成的。 只是,祖父对这个孙长媳貌似挺满意的,到时事情捅出来,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呢,前途堪虑啊! “好久不见,忍足君。”若汐看清了他眼中的担忧,抱以感激的一笑。 她不会鲁莽行事,也不会轻敌,当事情捅出去的那天,就表明她掌握了大部分的主动权。 “啊,小汐,你怎么可以认识谦也?!”小金怪叫出声,打断了她的冥想,指着他不客气地道:“他是大色狼啦,小汐不要被他骗到哦~~” “小金~~”谦也无力,他真的是纯洁的好人啊,至今连初恋都还没谈过,怎么就成色狼了?他又不是侑士那个花心大萝卜! 况且,他怎么敢动她的歪脑筋啊,又不是不想活了! “呵呵……”若汐轻笑出声,他对他们的评价真的很独特啊。 “这是小石川健二郎,别看他没什么存在感,其实也很厉害哦,是网球部的副部长呢,嘻嘻……”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将所有人都得罪遍了的某人摸着红色的脑袋笑咧了嘴。 而被他这样介绍的黑发黑眸的副部长童鞋已经被打击得蹲到角落里画蘑菇去了,没有存在感、没有存在感…… 呜呜,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臭小金,死猴子!无限怨念中…… “啊,这个是小光光,和小汐同一个年纪哦,小汐叫他小光光就好~~” “……”若汐汗,她又不是像他一样的自来熟,怎么叫得出口? “安藤小姐是吧?别介意那只小猴子的废话,我是财前光,很高兴认识你。”财前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笑得温和无害,可是眼睛里却闪着狡猾的精光。 “你好,财前君。”若汐淡笑道,高度警戒,总觉得他的笑容很危险,是个喜欢捉弄别人的人吧。 “呐呐,这个是阿银哦,石田银,所有人就属阿银最好了,还经常请我吃好吃的~~~” “……”小金!你个标准的贪吃鬼!怪不得他们都落不得好,不就是喜欢和他抢吃的嘛~~众人腹诽。 “好了,好了,不早了,大家收拾一下去烤肉店吧,”见小金都介绍完后,白石才走了过来,侧身挡在若汐身前,隔开又想扑上去的小金,威胁道:“小金你再不老实,我真的要解开绷带了哦,刚好昨天又泡了一宿加强版的毒水,你,要不要试一试?” 之所以之前不阻止,是因为不想破坏若汐难得的好心情。 “……yada!”干干脆脆将部里所有人都得罪了的某人赶紧跳离三尺远,本来还想找若汐当护身符的,可是白石护得太严了,找不到空子~~ 之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离学校不远的烤肉店出发,一路上耍宝不断,笑声不断,让若汐过了十分愉快的一天。 接下来的日子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在平缓中流逝,明天就是冰帝学园一年一度的樱花祭了,盛大的舞台已经搭建好,好戏即将上演。 只是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一次的樱花祭,对他们意味着什么,包括若汐。 她不会知道,改变她命运的时刻即将悄悄来临,涅槃之凤,总有一天自在地翱翔天际…… 第四十六章 樱花祭(一) 日本被誉称为“樱花之国”,是因为日本的樱花是全世界最为著名的,多达200多个品种,樱花也成为日本国家与民族的象征,欲问大和魂,朝阳底下看山樱。 樱花开时,灿若烟霞,如梦似幻,只是花期很短,从盛开到凋谢一般只有七天,但因为品种和气候的不同,在日本,从三月初到四月中旬,都可以观赏到不同的樱花。 而樱花祭,是冰帝从建校起就传承下来的节日,日期一般选在晚樱即将凋谢的时候,也就是四月中旬。 樱花祭之于冰帝,就像海原祭之于立海大,从幼稚园起,包括初等部和高等部,每一个学生都必须参与其中,同时还会以学生会之名邀请各校的学生代表,每个学生也可以邀请有限名额的亲人和朋友参加。 因此,这三天,整个冰帝都会热闹非凡,几乎是人山人海,各处可见不同校服、兴致勃勃的学生们。 冰帝长长的樱花道上,摆满了各个班级和社团开设的摊位,有各式各样的小吃,还有千奇百怪的小游戏,比如鬼屋、迷宫等等。 若汐一个人走在樱花道上,满眼的新奇,停停走走。 虽然一年c班也开设了鬼屋,但个人的分工明确,幸好她参加了舞台剧,否则就要被拉去当“鬼”了,也就没有闲暇时间瞎逛了。 藤野一早就跑去网球部开设的咖啡屋排队等候去了,不用找,只要看到那个地方女生最多,尖叫声最响亮,就能知道咖啡屋在哪了,一群狼女眼巴巴地等着崇拜的王子亲自端上的咖啡,汗。 一路走来,若汐用招待券买了一些从来没见过的古怪的食物,幸好味道还不坏。 她自己只留下了一小部分的食物券,多数都给小金了,入场券也全部寄给了白石,反正除了他们,她在日本也无人可请。 白石说明天下午会来,刚好可以带领四天宝寺的正选们来给她加油打气。 “安藤桑……”一道陌生的嗓音传进她的耳中,疑惑地转身,就看到离她不远处正微笑着的幸村精市。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一身土黄|色运动服,戴着黑色宽边帽的高大男子,不同于幸村的秀美,五官如刀刻般,肤色微黑,脸部表情看上去很严肃。 “你好,幸村君。” “我和你介绍一下,这是真田弦一郎,立海大二年级,”幸村走到她身前站定,又侧过头道:“弦一郎,她是安藤若汐,冰帝一年级。” 真田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严肃地和始终淡笑着的若汐点头示意,波澜不惊的棕眸下一丝讶异一闪而过。 幸村,怎么会如此慎重地介绍一个冰帝的女生和他认识? 在他眼中,女生都是长得一样的,并没有什么美丑之分,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注意。 只是,安藤这个姓氏,和那个最近经常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安藤琉奈有什么关系吗? 看了一眼正在交谈的两人,拉了拉帽檐,真田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幸村,我去找柳了。” 说完径自掉头走了,也不顾身后的某人笑得天地变色。 “呵呵,安藤桑不要介意哦,弦一郎只是太害羞了。”幸村率先开口,引着她边走边谈。 “……呵。”若汐汗颜,她一点都看不出来。 “对了,安藤桑,能将你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吗?”幸村问得直接,一点都不觉得突兀,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像谈论天气般自然,脸上依旧是倾国倾城般妖孽的笑,深邃的紫眸像迷雾般,让人看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在画展上,他就想结识她了,只是护花使者看得死紧,无法近身呢,其实他只是单纯地想和她交个朋友而已,偶尔交流交流画画的心得。 好吧,其实也有一点想看看四天宝寺的部长变脸而已,呵呵~~ “呃……”若汐呆了一下,倒并不是误会什么,只是被他的笑寒碜到了,感觉怪怪的。 “呵呵,”看到她的表情,幸村笑得更愉快了,“上个周末我趁空去了一趟水桥大师的工作室,听说你前一周也去了,大师说我们两个在画画方面存在不同的问题,刚好可以互相探讨一下呢。” “这样啊,幸村君太过谦虚了,我还需要多向你学习学习。”若汐淡笑道,一边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幸村掏出手机,存好号码,回拨了一下,在听到若汐的手机里传出的字正腔圆的音乐声后,才挂断,紫眸里一闪而逝的讶异。 “安藤桑很喜欢中文吗?”连手机的铃声都设为中文歌曲,虽然听不懂,但觉得很好听呢。 “呵,稍微懂一点点。”若汐存好他的号码,抬起头微微一笑,“那个,幸村君,我就不打搅你了,先走了……” “啊嘞,安藤桑果然很讨厌我啊,是因为上次我太鲁莽惹人厌了吗?”幸村说着,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一点都没有语气里的沮丧之意,反倒有故意捉弄人的嫌疑。 “……”若汐囧了,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好冷! 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好不容易矫情一次,就被抓个正着,那次海边的事,已经被她列入平生糗事之一了。 而且现在想来,真是太抬举忍足侑士和津岛弥子那对了,能忘多远就忘多远,一点都不想被提起。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幸村君误会了,我还有事要忙,所以……”若汐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看了看从四面八方飞过来的女生们嫉妒的眼刀,想赶快逃离“微笑大魔王”的心态更加坚决了。 远在关西的白石在冰帝就有诸多拥护者,何况号称“神之子”的立海大网球部部长? 而且,他无时无刻都像不要钱似地展现着迷倒一大片女性的笑容,让他们所站之处更加引人注目了! 虽然,她只觉得他的笑令她背脊发毛,而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凌厉的光芒更加表明,他并不像表面上看去的那么温和。 危险人物,保持距离! “噗哩~~部长,没想到你认识这么可爱的冰帝学妹啊,介绍一下如何?”一直白皙修长的手搭上幸村的肩膀,另一只手绕着脑后的小辫子,冒出了银白色的狐狸脑袋,黄绿色的眸子滴溜溜地在他们两人之间转来转去,显然正在动着歪脑筋。 “……”幸村没说话,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右肩突然多出来的狐狸爪子,背后一片百合盛开。 狐狸童鞋僵了僵,自动收回手,轻佻地向脸色突然转冷的若汐挥了挥,嘴角勾起邪邪的笑,不正经地道:“呐,漂亮的小学妹,我是仁王雅治,立海大高等部二年,可以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共进午餐吗?” “……安藤若汐。”若汐虽然不是很喜欢他这样轻佻的态度,还是礼貌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目光落在正向他们走过来的二男二女身上。 已经走不掉了,真是麻烦啊! “幸村学长?”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女声响起,接着音量又稍稍提高了,语气来还夹带着一丝明显的欢快之意,“姐姐?!” “……”若汐冷冷地瞪一眼笑得像朵花似的就要向自己冲过来的“妹妹”,警告意味十足,沉默着,银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厌烦。 忍足侑士和津岛弥子,安藤琉奈和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叫柳生比吕士的男生,这是什么组合? 就不能让她消停一会吗?! “呵呵,原来是安藤学妹啊。”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耐,扫了眼被她一瞪之后讪讪地收住脚步的安藤琉奈,打破僵局。 真是一对有趣的姐妹呢,姐姐冷若冰霜,妹妹温柔似水,若不是今天,他还真没将她们联想到一块去呢。 其实他对于半个月之前突然冒出来的自家部员的“未婚妻”并无太多的好感,但她表现出来的柔顺听话的样子,也不会令人太讨厌。 反倒是那个冷冷的安藤若汐,令他很有兴趣一探究竟啊,这样看来,她就是安藤家那个神秘的二小姐?真意外呢。 “噗哩~~原来漂亮的学妹是安藤的姐姐啊~~”白毛狐狸向走来的搭档挥了挥爪子,笑得狡诈而兴味十足,直觉告诉他,有好戏看了。 比吕士真衰,年纪轻轻就被柳生老爷子定下了未婚妻,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家表面绅士内里腹黑的搭档会吃亏呀~~~ 该担心的是安藤琉奈才对吧,哦呵呵呵,他等着搭档爆发呦~~~ 这时,忍足、津岛以及柳生也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互相友好地打了招呼,三人在看到被幸村挡住的沉默的若汐后,都微微一愣。 柳生是知道她是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安藤琉奈的堂姐,而津岛唇边的笑则消失了,多疑地感觉手中挽着的手臂僵硬了一会,黑眸闪烁不定。 这一段日子,她没有去找安藤若汐,迹部的警告言犹在耳,她不敢再有小动作,只是一心想更加抓紧爱人的心。 可是,现在她的危机感更重了,上次画展的时候安藤若汐身边站着的是白石,迹部也早在不知什么偏向了她那一边,还为此对自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次,又是精市了吗? 总觉得,安藤若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侵占了属于她的世界,四天宝寺,冰帝,立海大,接下来是不是就快轮到青学了? 不许,她决不容许安藤若汐抢走属于她的光彩! 如果是其他的女生,她不一定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但是安藤若汐,她讨厌她,不知不觉心里就想要和她拼个高下。 刚刚认识的安藤琉奈,看来是她的妹妹啊,不知道…… 忍足抽出自己被她抓痛了的手臂,在她惊慌掉头的时候,安抚似地笑了笑,改握着她冰凉的手,意思不言自明。 或许,这些年的相处让他习惯了,第一时间考虑弥子的感受,不想让她受一点委屈。 若汐自然没有漏掉津岛弥子游离在她和幸村精市身上的复杂的眸光,冷冷一笑,嘴角弯起嘲讽的弧度。 她的眼神很值得玩味啊?怎么,友情牌在她这里打不通,要开始谋算其它了吗? 津岛弥子,当她安藤若汐是谁?! 至于和她秀恩爱的忍足,若汐从头到尾忽视得彻底,连一眼都没看他。 如果现在,她还会对着他或悲或喜,那么,不用津岛弥子使坏,她自己就先一头撞死了。 一而再地将她的尊严踩在脚底下,很好! 他们对她的“照拂”,她一定会回报的! 察觉到身边来自幸村精市和仁王雅治如探照等般的视线,以及不用看都知道的来自安藤琉奈幸灾乐祸的眼神,若汐收敛好心神,让他们再看不出半分异样,扬起下巴,对上和她点头示意的柳生的视线,友好地淡笑着问好。 “柳生君。” 这些人,一个都不能大意呢,洞察力一个比一个强,真是麻烦! “噗哩~~没想到比吕士和可爱的若汐学妹认识呢,也是,说起来,比吕士就快成为小若汐的妹夫了呢~~”没骨头似的仁王童鞋终于找到组织,靠在镜片一阵反光的柳生的肩上,笑得没个正形,唯恐天下不乱地戏谑道,对她的称呼也在一句话之内完成了三级跳。 “……”眉头跳了跳,若汐看向那个如狐狸般的少年,无语。 他可真自来熟啊,不过感觉不到恶意,好像纯粹就是闲得慌想看好戏的样子。 日本打网球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怪! 视线再转向看不出情绪的紫发少年,俊秀儒雅,举止无一不表现出良好的教养。 他,就是祖父挑选的安藤琉奈的未婚夫吗? 柳生,看来就是那个拥有神奈川各大医院股份的另一个医学世家。 安藤家从二战后靠研制医学器材、医药卫生产品等发家致富,虽然到现在已经扩展到家俱、建筑材料等很多个领域,祖父还是对安藤家的根本最为重视啊,两个孙女都用来和医学世家联姻。 “咦?姐……姐和比吕士认识吗?我都不知道呢。”安藤琉奈按捺不住了,虽然在若汐冰刀一样的眼神下不敢上前,精致的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为了上学方便,祖父让我借住在比吕士家,你们认 网王若爱匪惜 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16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16部分阅读 就太好了,以后姐姐要经常来看我哦。” “……”若汐嘲讽地笑了笑,她想要自己帮她证实身份吗?她以为搬出祖父,就能让自己看在安藤家的利益上帮扶她一把? 祖父他们,表面功夫做得还不错,下人的嘴巴也很紧啊,让她在安藤家呆了一段日子,还对自己与安藤家的关系一无所知,以为她是备受宠爱的安藤家二小姐,就该对家族知恩图报,谁说不是呢? 因为联姻的关系,安藤家和忍足的合作已经正式开始,以后断没有中断的道理,毕竟这样对两方都不好。 以后,该是她讨债的时候了! 以恩报恩,以直报怨,她从来不是愚孝的女子。 “只是,姐姐,你和……”安藤琉奈欲言又止,视线却看向忍足侑士和津岛弥子相握的手,漂亮的棕绿色眸子里闪过一抹明显的歉意,讪讪地道:“我事先并不知道,只是因为和弥子一见如故,才会……” 微微垂下头,安藤琉奈掩去眼中的得意,一边不错眼珠地观察着一脸淡漠的若汐,等着看她变脸。 哈哈,看她还高傲到哪里去?! 忍足侑士在她面前光明正大地握着另一个女生的手,真是太爽了,她巴不得让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清高孤傲的安藤若汐,不过是个被丈夫弃若敝屣的下堂妇! 真可惜呢,若不是忌惮于安藤延枫的警告,她一定要她当场出糗! 柳生推了推眼镜,精光湛湛的眸子若有所思,和一样看出那么点意思的仁王雅治对视一眼。 刚刚,他怎么会觉得这个自从住到自己家里后,处处表现得乖巧得不得了的“未婚妻”笑得很做作呢? 而且,还有咄咄逼人的嫌疑。 幸村则在一边笑得春光灿烂,微风吹过,蓝紫色的卷发微微遮住了精致的脸,却给人一种压迫的错觉,虽然笑着,眼睛里却无丝毫笑意。 刚刚安藤琉奈的话是什么意思? 安藤桑和津岛有什么过节吗? 脑海里莫名地浮现在画展上看到的她的两幅画,诡异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该不会是和冰帝的大众情人忍足有关吧? 忍足这才想起什么,空着的手抚上弧形完美的下巴,镜片后深邃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 安藤琉奈…… “才会怎样?”在所以人都各有所思的时候,清冷的嗓音响起,若汐将被风吹乱的黑发捋到耳后,淡淡地开口,眼睛在她惊讶的面容上轻轻扫过,满不在乎。 “呃?”安藤琉奈实实在在地惊讶了一把,瞬间抬起头,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她的淡然,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又是这种眼神!好似她根本不配和她处在同一档次上! 凭什么?!她们明明,就是亲姐妹啊!凭什么她要处处高自己一等?! “既然你想说,又何必遮遮掩掩?”若汐一一环视众人,看到了津岛弥子瞬间青白的脸色,轻笑出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你不是我,不要用你的水准来管我的闲事!还是,你觉得,那些破事,值得我浪费心神?!呵,少逗了!” 话音刚落,幸村就捕捉到冰帝的天才瞬间僵硬的神色,以及津岛青红交加的脸。 呵,原来真的和他们有关啊。 破事?他早该知道的不是吗?她对他们的不屑一顾,为何,他竟然会觉得,像吞了黄连般,满腔苦涩? 忍足撇过头,不再看她脸上令人寒彻心肺的笑,只觉得,在她的笑容下,他的一切骄傲,都灰飞烟灭。 他不会知道,不久的将来,当一切都在她有心的设计下,真相揭露出来的时候,等着他的,是一场逃无可逃的劫难,噬心刻骨,万劫不复,又谈何骄傲? 他们最终只会走到,无可挽回的死局。 “姐……姐,你当真一点都不在乎吗?”安藤琉奈又恢复了好妹妹的模样,怯懦地问。 安藤若汐,居然一点都不在乎?!怎么可以这样?! 为何她永远都是这副不冷不淡的样子?连丈夫出轨了都不在乎吗?连一丝嫉妒都没有吗? “……”若汐冷冷地瞟了又想做怪的她一眼,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不急不缓地道:“说起来,我都快记不得婶婶的模样了呢,不知和‘妹妹’长得像不像呢,稍微有一点好奇是,记忆中婶婶很是安静温柔,没想到‘妹妹’这么‘活泼好动’呢。” 就看柳生君比吕士会不会有所察觉了,他们还没有正式结婚,一切都还来得及。 真好呢,如果当初她和忍足侑士只是订婚就好了。 安藤琉奈的脸色瞬间煞白,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后退了两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若汐。 她在威胁自己!怎么会?!难道她一点都不顾安藤家的利益吗? 私生女,是她一生洗不去的污点,如果真的被外界知道了她不是安藤家老二的嫡女,而是父亲的私生女,那么,她一辈子都别想嫁入显赫的世家豪门。 那么,这段日子,她在柳生家处处讨好卖乖,甚至刻意地迎合比吕士的妹妹柳生纱织的喜好,这一切的一切都会成为白费! “呵呵,可能妈妈去世时姐姐还太小了,不记得是应该的,我自己也不记得呢,不过哥哥说我遗传了妈妈的一头金发,如果姐姐有找到妈妈的照片,可以告诉我吗?我也很想见一见……” 琉奈的话音越来越小,几乎都带着哭腔了,好似很伤感的样子。 不对劲,她们之间真的很不对劲! 柳生若有所思,安藤若汐不像是信口开河的人呐,是不是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你说呢?”若汐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对着看好戏的他们道:“幸村君,柳生君,仁王君,班级里还有事,我先走了,失陪。” “啊,都是我不好,耽搁了安藤桑很多时间呢,以后有空再电话联络。”笑眯眯的幸村。 “啊嘞,可爱的若汐妹妹就要走了啊,好不舍哦,要记得我哦~~~”吊儿郎当的仁王靠在柳生身上,挥了挥狐狸爪子,笑得一脸暧昧。 这个安藤家的二小姐,很有意思呢~~~ “……雅治,下去,你该减肥了!”柳生伸出食指,嫌弃地拨开狐狸脑袋,凉凉地吐槽。 “……”还保持着挥舞的姿势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僵硬了,仁王哭丧着脸,一脸怨夫似地看着自家掏出熏得香香的手帕擦拭着手和肩膀的搭档,风中凌乱…… 若汐轻笑了一下,他们的相处方式似曾相识呐。 径直越过所有人,走到不敢再摆出高姿态的琉奈的身边,隔开所有人的视线,轻声道:“别人的闲事,最好少管,记住,如果你想看我出糗,那么,我保证让安藤家‘三小姐’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然后,不再看她一眼,迈步离开,挺直背脊,微抬下巴,正面迎上脸色复杂的忍足侑士和津岛弥子,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擦肩而过。 姿态决然,态度高傲,让他们不自觉中,就感到窒息的压力感,无所遁形。 忍足侑士扶了扶眼镜,掩去桃花眼里的复杂,努力不让自己的心为她起一丝涟漪,只是更加握紧了弥子的手。 要加快了啊,不能再和她同处一个屋檐之下了。 可惜,他不会知道,即将发生的一系列让他措手不及的事。 若汐和他,不会再被绑在一起太久,时势造人,也容易误人…… 而若汐不会知道,因为明天津岛弥子同样也要表演节目,所以整顿好心情上前和他们说笑,邀请他们明天来观看她的演出,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让更多的人,看到了,属于她讨厌的,安藤若汐的骄傲和风华无双…… 时也,命也。 他们都不会是这场婚姻游戏里的赢家,因为,他们爱得太自私。 第四十七章 樱花祭(二) 星期五,樱花祭的第二天。 相比昨天的人潮,今天前来的人只会有增无减。 因为第一天只是各个班级和社团开设摊位或是游戏的时间,而第二天从下午到晚上,则是节目表演时间,最后一天的晚上,更是重中之重,传统的舞会。 而且,冰帝有一个传统,参加开场舞的那一对男女,基本上都会成为情侣,幸福一生。 去年的舞会上,领舞的是忍足侑士和津岛弥子,而他们也是冰帝众所皆知的一对,不知今年是不是还是他们跳开场舞。 其实更多的冰帝女生更期待着冰帝的君王领舞啊,可惜,迹部景吾也是出了名的对女生的爱慕不屑一顾,难啊。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樱花道上琳琅满目的摊位旁已经没了人影,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涌向了大礼堂,在那里,一场盛大的表演即将开始。 人来人往的穿着各式校服的人群中,一个西装笔挺的身影显得犹为扎眼,黑发紫眸,浑身都散发着冷气,以他为中心半径两米左右,形成了真空地带。 感受到来自周围好奇的探视目光,狭长的眼睛眯了眯,随即嘴角又勾起了一个自嘲的弧度。 总觉得,和他们比起来,他真的很老很老了,格格不入。 一年前从英国剑桥商学部毕业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进校园呢,只为了,看她的演出。 几天前手下送来她近期的生活状况,知道她会参加冰帝樱花祭的表演,就开始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很高兴呢,她能融入班级,和同学们相处融洽。 清楚她绝对不会主动邀请自己,他让人弄来一张入场券,她人生的第一次演出,他怎能缺席呢。 呐,若汐,加油,很快,就能让你自由了。 “快点嘛,快点,你们磨磨蹭蹭的慢死了!都是阿修啦,不肯早点放人,如果迟了,看不到小汐的表演,我回去一定要将他的胡子拔光光~~~” “哎,金酱,还没开始好不好,而且安藤桑的节目又不一定是第一个,你急什么啊?” “不管不管,都是你们太慢了才害得我吃不到美食,小汐给了我很多食物券啊,呜呜~~” “小金~~再吵就将你扔出去了哦~~”刚刚打完电话的白石笑得一脸肃杀,还没祭出毒手就镇住了某猴子。 “呐呐,白石,小汐怎么说?她知道我们来了吗?好想去看看哦,你有没有帮我问,小汐怎么会变成美人鱼的?真的会有鱼尾吗?……”连珠炮般的发问,令人哭笑不得。 走在前面的安藤延枫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在看到白石后,顿时了然。 他们说的,果然是她啊。 小汐?她居然肯让人这么亲密地叫她的名字吗? 交了很多朋友啊,这样也好。 “呵呵~~~”令四天宝寺众人集体恶寒的笑声响起,转身,就看到身后不远处身着蓝白正选服的青学正选们。 “远山君还是一样有活力呢~~”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熊。 “啊!!!”金太郎一蹦三尺高,冲到他们面前,左看右看,最后嘟起嘴,失望地道:“怪物没来啊。” “呵呵~~越前还在美国呢,如果他知道远山君这么惦记他的话,一定会很感动的吧,a~好像很有趣的样子,ne~~手冢?” “……”无时无刻不在放在冷气的手冢。 “呦,love~~love~~桃子~~”金色冲到躲避不及的桃城身边,挽着他的手蹭了蹭。 “哈?恶心死了,走开啦!谁是桃子啊?!”冲天发的桃城涨红了脸,他最怕见到的就是四天宝寺这一对伪同性恋了! “切!笨蛋!si~~~” “臭蛇!你想打架吗?!” “呀呀~~阿薰~~好久不见~~”一氏也从背后贴上了暴怒中的海堂,四个人纠缠成一团。 白石捂脸,不敢看自家部员的耍宝行为,而手冢周边的空气已经冻结成冰了…… “呵呵~~~大家都很有精神呐~~” 众人回头一看,是立海大的正选们,以及一个金发绿眸的漂亮女生。 三方人马各自找相熟的人寒暄着,十几分钟后,幸村听着广播里传来的节目开始的通知声,笑眯眯地道:“好像开始了呢,我们进去吧,迹部留了好位置给我们呢,呵呵~~” 于是一群万众瞩目的王子们鱼贯入了大礼堂右侧的安全入口,在接待人员的带领下,坐在了迹部预留给他们的座位上。 真的是好位置啊,正中间第五排,依稀还可以看到冰帝的正选们坐在了第二排,第一排的位置则坐着评审和校董们,以及从冰帝毕业的社会各界精英。 “呦西,a~~要好好为小汐加油哦~~”坐不住的金太郎手舞足蹈着,可惜领子被人一把拎住了,正想抗议,就看到白石似笑非笑的脸,缩了缩脖子,乖乖地噤若寒蝉。 “呵呵~~远山君还是一样的活泼呢~~”坐在附近不远处的幸村笑道,紫眸里却闪过一抹亮光。 小汐啊,说的应该是安藤桑吧,真的很期待呢。 “……管教不严,让幸村君见笑了。”白石淡笑着,缠着绷带的手却不知不觉用力,勒得某猴子快喘不过来气了。 “咳,咳……”金太郎扒拉着他的手,又是翻白眼又是伸舌头,一边不停地踢着腿,艰难地道:“白石……呜呜,你想……谋杀吗?” 白石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右手狠狠地敲了一下在他眼皮底下晃来晃去的火红的脑袋,才放开他。 “你……”好不容易得到解放的金太郎拼命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手颤抖地指着若无其事的无良部长大人,控诉道:“呜呜,我要告诉小汐,白石欺负我,唔唔……” “小金,安静点~~”谦也头疼地捂住无法无天的单细胞学弟的嘴,瞄了一眼白石笑得越来越肃杀的样子,无奈地道。 他们可不能再被牵连了啊啊啊! 随着第一个节目的开始,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观看着节目。 第五个节目,是来自高等部二年a班津岛弥子的古筝演奏,节目刚报出来,台下一片掌声雷动,伴随着好些响亮的口哨声。 不得不说,津岛弥子在校内校外的人缘都很好,国中时是青学众星拱月的公主兼网球部经理,高中又是冰帝的校花兼网球部经理,和东京各校、甚至远在神奈川的立海大,以及关西的四天宝寺的网球部都有打交道,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可以说是冰帝的风云人物之一,也有一大堆的仰慕者。 “终于轮到津岛学姐了呢,不知道今天会带给我们怎样的惊喜~~” “喂喂,你们还记不记得一年前津岛桑挑战整个后援团的震撼演出啊?我至今都忘不了呢,真是太棒了!” “……”冰帝男生女生议论纷纷,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 “哇塞,弥子加油加油!”冰帝正选们的专座上,向日振臂高呼,一边摇醒身边正打着呼噜的某睡神,咋呼道:“慈郎你这个家伙,快点醒醒!” “zzzz……” “慈郎!” “啊嗯,真是太不华丽了,吵死了!kabaji~~”坐在最中间的迹部双手环胸,不悦地出声阻止。 “whi!”从小和迹部一起长大的桦地心领神会,仅用一只手就拎起了蹿上跳下的向日的衣领,准备将他拎出去,省得丢人现眼。 “啊啊啊,放我下去,我要看弥子表演啊~~” 而另一边,三大网球部这边,也是加油声四起,以青学的人为最,毕竟,他们和津岛相识最久。 一分钟后,舞台上的灯光突然全部被熄灭,整个礼堂都陷入一片黑暗,然后一束光打在舞台中央上方,台下一片惊呼声,大家屏息着,眼也不眨地看着。 只见一个绝丽脱俗的美人儿从空中缓缓飘下,一袭中国古代才有的白色绣花水袖长裙迤逦曳地,一头柔亮的紫发挽成飞仙髻,仅用一根泛着光泽的白玉簪斜插着,娥眉轻扫,妙目流转,举动间带动缠绕在双臂之间的淡粉色纱带飘飞,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津岛弥子从容优雅地坐在古筝旁,低眉敛容,轻抚琴弦,一首缠绵悱恻的《化蝶》缓缓从指尖流泻出来,琴声悠扬。 整个礼堂鸦雀无声,大家都侧耳倾听这一曲美妙的天籁之音,看着灯光下,倾国倾城的佳人。 一曲完毕,赢得满堂彩。 津岛弥子优雅地起身,面向热情的观众们,笑容满面地鞠躬道谢,顾盼神飞的黑眸里闪着自信的神采。 这一次,她一定会获得第一名,让所有人都看到,她津岛弥子的风采,无人能及! 台下各人心思不一,惊叹的有之,仰慕的有之,嫉妒的有之。 不亏是精通中国文化的津岛啊,多才多艺,果然很出色呢,出场时也很令人惊艳啊,好似从仕女图中走出来的古典美女,很赞! 冰帝的忍足真是好幸运啊!其他学校大部分王子们的心声。 津岛下台后,聚精会神的忍足才放松身子,懒懒地靠进座椅里,唇边的笑意不断。 而他右手边的迹部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撇过头,懒得看他傻傻的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在椅背上,紫灰色的桃花眼闪过一抹流光。 津岛的琴技确实不错,可惜太过缠绵悱恻的音乐,并不是他所喜欢的。 “怎么样?侑士,我表现得还可以吧?”已经换好衣服的弥子坐到预留位置上——忍足的左手边,应付完其他正选们的赞美后,挽着他的手臂撒娇地问,画着彩妆的脸上满是期待。 “当然,弥子肯定是最棒的!” 无视身边这一对的黏糊,迹部感觉自己前所未有地期待着,接下来的精彩。 忍足那头瞎了眼的狼,也该看清楚了。 一个节目一个节目上演着,热歌劲舞,时代剧,魔术等等,终于到了第十一个节目,一年c班的舞台剧,《颠覆版人鱼公主》。 “呀勒,是凤他们演的啊,怎么?迹部这么期待吗?”看到原本靠坐着的迹部坐直身,忍足一边把玩着女友细嫩的手,一边暧昧地问。 “嗯哼,你擦亮眼睛好好看着吧!”迹部撇撇唇,顿时烦躁起来。 他竟然会因为那个笨女人被忍足忽视得如此彻底而感到莫名的愤怒?! “啊啦,被你这么一说,我也很期待呢……”忍足还没说完,就被舞台上响起的旁白声打断了,收敛心神,专心看了起来。 第一幕: 在大海最深处,有一座富丽堂皇的海王宫殿,它的墙是珊瑚砌成的,屋顶是用各种颜色的贝壳搭成的,漂亮极了。 宫殿里住着活了几百年的海王和他的老母亲,以及非常美丽可爱的六个公主,她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个秘密花园。 而最小的公主,也就是小人鱼,她从小就非常古怪,无比地向往着人类的世界,她的花园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从沉没的船只里翻找出来的大理石雕像,是个美男子。 小人鱼很好奇,祖母说那就是人类,和她们不同的,生活在陆地上的种类,没有美丽的鱼尾,只有丑陋的双腿。 可是小人鱼很喜欢很喜欢,经常对着雕像发呆,或是喃喃自语。 她多么希望有一天能够浮出海面,亲眼见识一下,祖母口中说的,能散发出香气的花,在树枝间游来游去、还会唱歌的“鱼”…… 终于,小人鱼十五岁了,可以浮出水面…… 舞台上,紧闭的帷幕缓缓来开,台下众人只看得到一片蓝色的海洋,以及一个曼妙的背影,躁动的人群不由得开始安静下来。 海浪起伏着,头戴花环的小人鱼仰起头,浮出了水面。 在众人的屏息中,若汐缓缓转身,她有着像海藻般卷曲的黑发,衬得秀丽的鹅蛋脸莹白如玉,像海水一样蓝的眼睛纯净透明,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灵动脱俗。 所谓佳人,在水一方。 台下响起一阵阵抽气声,因为,她的眼睛,实在是太美了,好像有星星碎在里面,散发着动人的光。 如果说津岛弥子的出场是令人惊艳的,那么,若汐的出场就是震撼的,尤其是当她唇边绽放着纯净的笑时,几乎不曾让人失了神。 藏在镜片后的瞳孔瞬紧缩,忍足不敢置信地看着在舞台上边笑边轻盈地舞动着的若汐,心,好似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 原来,她也是会这样单纯地笑着的,而且舞还跳得这么好…… 他看得太过专注,连在他身边的弥子的异样也没半分察觉。 音乐声响起,一艘船停靠在海岸边,人声鼎沸,笑语喧哗,由凤长太郎扮演的王子端着装有香槟的高脚杯走了出来,微笑着和每一个人碰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而他不知道,不远处,一双带着好奇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将他谈笑的样子,深深地映在瞳孔深处,镌刻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第二幕: 平静的海面顿时狂风大作,巨大的海浪向刚才还在狂欢的人们袭去,船沉了,王子也被海浪卷走,痛苦地挣扎着,终于不支昏迷,闭上了美丽的眼,沉入海底。 一双洁白如玉的手及时托起他坠落的身体,抱着绝对不能让他死去的信念,游过迎面打过来的巨浪,避开四分五裂的木板,带着他吃力地向岸边游去。 鲜红的朝阳冉冉升起,夜晚过去了,暴风雨也过去了,小人鱼看着躺在海岸边紧闭着眼的王子,水蓝色的眼睛里星光闪烁。 缓缓地,她俯下了头,长长的黑发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娇润的红唇轻轻地在他高挺的额头上落下深情的一吻,再抬起头时,精致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 她就那样痴痴地望着他,不久,身后传来了一群女子的声音。 她惊慌失措地潜下了水,躲在露出海面的礁石后面,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美丽高雅的女子上前轻轻唤醒了王子,而他对着她感激地笑着,然后一群人搀扶着他远去。 小人鱼失落地回到了海底宫殿,一天比一天更沉默起来,只是望着和王子很像的雕像发呆。 第三幕: 小人鱼穿过荆棘丛,越过鳄鱼潭,找到了巫婆,以海底最美妙的歌喉为代价,喝下了腥红的药水,身体像被撕裂般,痛得昏了过去。 当她睁开水蓝色的眼睛时,看到的就是王子担心关切的脸,原来她晕倒在海边,被王子救了回去,而此时,她美丽的鱼尾,已经变成了一双属于人类的腿,也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嗓音。 从此,小人鱼和王子生活在一起,他们同住一个房间,时时刻刻不分离,王子宠着她,信任着她,比任何人都喜欢她。 小人鱼感到很幸福,每天每天都开心地笑着,尽管,每走一步路,都好像踩刀尖上,生疼生疼。 可是王子喜欢看她跳舞,因为没有人比她的舞姿更动人,而小人鱼总是一直跳着,哪怕娇嫩的脚尖流出了血,也开心地为心爱的王子跳了一曲又一曲。 第四幕: 她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可是有一天,王子告诉她:“我得去旅行一下!我得去看一位美丽的公主,这是我父母的命令,但是他们不能强迫我把她作为未婚妻带回家来!我不会爱她的。你很像神庙里的那个美丽的姑娘,而她却不像。如果我要选择新嫁娘的话,那么我就要先选你——我亲爱的、有一双能讲话的眼睛的哑巴孤女。” 小人鱼用一双悲伤的眼睛看着他,好想告诉他,救他的人就是她呀,不是什么神庙的美丽的姑娘,可惜,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几天后,王子带着小人鱼来到了邻国,为此,邻国的国王举行了盛大的晚会。 那天,星空是那样的美,晚会开始的时候,邻国的公主终于盛装打扮出席了,王子的眼睛亮了,因为,她就是救了他的,让他念念不忘的女子 王子痴痴地看着羞涩地微笑着的公主,上前执起她的手,深情地吻了下去。 他看不到,在他身后的小人鱼,悲伤的泪和绝望的笑。 帷幕缓缓拉下,台下一片寂静,人们仿佛还沉浸在刚刚小人鱼的那一抹悲伤的笑中,无法自拔。 甚至有一些多愁善感的女生轻轻地抽泣了起来,因为,若汐演得实在是太逼真了,让他们忘记了,这不过是演戏而已。 第五幕: 王子和公主在船上举行着婚礼,他们幸福地笑着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甲板上,小人鱼悲戚地看了他们一眼,不由自主地翩翩起舞,引来了所有人的注目和惊叹。 这是一场若汐的独舞,所有的灯光都暗了下来,只有一束光跟着她舞动的身影,让台下的人看清楚了,她眼中的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绝望,以及嘴角始终挂着的笑,动人心魄。 若汐不知疲倦地跳跃着,旋转着,那一刻,她好像穿上了不能停止的红舞鞋,即使双腿已经鲜血淋漓,也还是笑着跳着,明亮的灯光下,一滴一滴如珍珠般的泪悄无声息地滑落,落在了谁的心底深处…… 第六幕: 夜深人静,人们已经睡去,小人鱼一个人来到了甲板,看到了已经变成了光头的五个姐姐,她们交给她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这是用她们用秀美的乌发向巫婆交换而来的。 她们告诉她,只要她在太阳升起之前,将匕首刺进王子的心口,让他的热血流到她的脚上,那么,她就会变回人鱼,不会消失了。 她犹豫着,又看见了多年不曾浮出海面的,已经急白了头的老祖母和父王,他们悲伤地看着她,让她的心揪疼了起来。 最后的最后,在太阳升起来之前,小人鱼握着匕首,来到王子的床前,看着睡着了的他们还紧紧相握的手,一阵悲伤。 她最后深情地望了熟睡的王子一眼,俯下头,如羽毛般的吻落在他额头,然后,决然地起身。 小人鱼先喂王子吃下一颗向父王要来的、人鱼族最最珍贵的秘药,可以令人起死回生。 闭上眼,再睁开,小人鱼看向幸福地躺在一起的王子和公主已经没了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握着匕首的手还在颤抖着,直到,刀尖刺破了王子的胸膛,鲜血染红了水蓝色的眼…… 第七幕: 甲板上人群涌动,王子遇刺了,幸好没有生命大碍,正当人们四处寻找凶手时,一直笑着的小人鱼纵身一跃,跳入大海,在循声过来的人们的惊呼中,缓缓向大海更深处游去,她的周身都泛起点点荧光,美得不可方物。 王子在公主的搀扶下,拨开人群,站在甲板最前方,悲伤地看着她,胸口还泛着血迹。 小人鱼缓缓回头,灿烂一笑,然后启唇,美妙空灵的嗓音缓缓响起:“ 当我浮出水面 望着神秘的蓝天许愿 上天送来一个英俊的王子 他的笑那么温暖 拯救了深埋冰冷海底孤寂的灵魂 我爱他 我爱他 我那么爱他 放弃了所有 放弃了自己 只想好好爱他 我在沙滩搁浅 流着血的双腿颤抖着 走向微笑着伸出手的我的王子 脚尖的血蜿蜒了一地 脸上的笑却幸福了全世界 我爱他 我爱他 我那么爱他 遗失了美丽的鱼尾 遗失了悠游的大海 只想好好爱他 人鱼的爱情好似一场玩笑 我的爱恋他不在意 我只是一个 连爱都说不出口的哑巴 从来不是他的谁谁谁 他找到了他的公主 笑得那么温暖幸福 忘了我在身后悲伤地微笑 我爱他 我爱他 我那么爱他 丢弃了美妙的嗓音 丢弃了长久的生命 只想好好爱他 午夜的钟声敲响 魔鬼的嗓音颤动 他和她牵手的画面多么美好 王子公主 幸福一生 我只不过剧中无关紧要的配角 翩翩起舞 送与他们最后的祝福 不稀罕谁的同情 舞动的脚尖蜿蜒了一地的凄美 肆意地笑着 骄傲地笑着 悲伤地笑着 决裂地笑着 我不哭不哭不哭 他不爱我 没什么了不起 一转身就沉入海平线 祝你幸福 祝我幸福 好想好好爱你 人鱼从来属于大海 我,不爱你。 忘了你,忘了自己 做一条快乐美人鱼 游向幸福的大海里。” 若汐用心地唱着,眼睛里或悲或喜,一开始的希冀,接下来的幸福满足,梦碎的绝望和悲伤,挣扎和痛苦,最后的决绝,都能从那双美丽的眼睛里体会得到。 可是,从头到尾,她都一直一直笑着,骄傲地诉说着诀别。 高科技幻化出来的荧光点点,围绕在她的周身,让她看起来美得那么不真实,那么的遥不可及。 空灵的歌声还在继续着,不是如泣如诉的缠绵,而是决绝后令人心疼到骨子里的坚强,震撼了每一个人的心。 台上台下,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好像,他们都呆了,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台上那个渐走渐远的身影。 帷幕缓缓拉下,剧终,却没有一个人回过神来。 安藤若汐,这个名字,注定将响彻整个冰帝。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迹部景吾,他们冰帝的王,站起身,带头拍起了巴掌,接着,人们纷纷响应,掌声经久不衰,响彻整个大礼堂。 而忍足,如雷的掌声撼动不了他分毫,听不见任何声音,包括津岛弥子急切的呼喊。 因为,迹部在起身前,和他说了一句: 忍足,本大爷喜欢安藤若汐! 第四十八章 樱花祭(三) 这是一场精彩的演出,观众的掌声经久不衰,使得主持人接下来的报幕都十分费力,根本就听不清声音。 忍足僵硬地坐在位置上,仿佛被雷劈了似的,回不过神来。 迹部说,他喜欢安藤若汐?! 那个他认识了四年多的好友,那个从来对女生的爱慕和告白不屑一顾的迹部景吾,坚定地告诉他,他喜欢安藤若汐…… 呵,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呢? 明明,他比谁都清楚,她和他,结婚的当天就签下了离婚协议,两人之间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为何他竟然觉得像是吞了黄连般,有苦说不出? 右手无意识地按在心脏的位置,这里,为何闷闷地疼了起来?憋闷得好似连气都喘不过来? 忍足侑士,你到底是怎么了? 安藤若汐,只是陌生人而已,最多,也只是一个令他心存愧疚的陌生人而已,现在没有关系,将来也不会有交集…… “侑士……”津岛弥子喃喃地轻喊出声,只是在如雷的掌声中,没人听到,即使身边的人,也无法听见。 她垂下头,早就散落下来的紫发挡住了大半张苍白的脸,黑眸里也蓄满泪水,被他不知什么时候松开的手放在身侧,紧握成拳,连指甲陷进肉里也没有丝毫察觉。 侑士他按着自己心口的位置,是因为他对那个人动心了? 怎么可以?! 她和他认识了两年多,还抵不上认识只有一个多月的安藤若汐吗?! 她承认,安藤若汐确实表演得不错,可是,她之前的演出,也不会比不过她啊! 为何他们都那样一副惊艳的蠢样子?连侑士都……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一定要想个法子,让安藤若汐再也威胁不到她! “怎么会是她?!那个坏……”不敢置信的向日跳了起来,本来想说“坏女人”的,可这次不需要迹部瞪他了,吞了吞口水,自动收声,猫眼里一片迷茫。 那样一双澄净透澈的眼睛,怎么也不像是任性骄纵的样子。 现在想想,那次,除了她推了弥子之外,她的表情一直是冷冷淡淡的,连面对他的指责,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是不是误会了? “呜呜,好感人,呜呜,讨厌的公主,她怎么可以抢走小人鱼的王子,呜呜,太过份了~~” “……”宍户亮黑线地看着将自己当成枕头抱着不肯撒手、哭得稀里哗啦的某卷毛,还拼命地将眼泪鼻涕蹭在自己身上,额上冒出一个又一个十字,忍无可忍,咬牙切齿:“芥川慈郎!快松开!恶心死了!” 他是不是睡得脑袋都僵了?!那是舞台剧啊舞台剧!假的!至于发大水么?即使东京湾决提,也去淹别人好不好?别人找他呀! “呜呜……”慈郎不管不顾,又将眼泪抹在他的衣袖上,才抬起头,像是想到什么,两眼放光地看向满脸杀气的宍户,“呐呐,亮,你去和长太郎说好不好?让他们再演一次啦再演一次,不要和日吉在一起,和小人鱼结婚好不好?” “切,笨蛋!”终于挣脱他的宍户赶快转移阵地,将处于迷茫中的红发小猫拎到他的位置,而他自己则霸占了向日的位置,这才松了一口气。 呼,终于不用被眼泪淹死了! 而埋头苦思中的向日先是被推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被当成树给抱住了,抬头,就看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趴在自己肩上,嚷嚷道:“亮,你去和长太郎说啦,他肯定会听你的,我要王子和小人鱼在一起啦~~~” 然后,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抬起头来,又是一张干干净净的脸,不见半点泪痕! “啊啊啊!死慈郎,滚开啦!你你你……居然将眼泪擦到我身上?!我饶不了你!”慢半拍的向日使劲推开他,一蹦三尺高,双眼冒火地瞪着被他推得撞在椅背上的某人。 “唔,好疼!”慈郎捂着被撞疼的额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好像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似的,一边嘟囔着:“岳人,你这个样子好像那个讨厌的巫婆哦。” “……”向日气结,扑上去想掐死他,一边愤恨地道:“死慈郎,你怎么不睡死过去啊,刚刚弥子表演的时候,你都还是呼呼大睡的,居然会看那么白痴的舞台剧看得那么仔细,而且你哭什么啊……” “呜呜,虽然小人鱼最后一直一直笑着,但是慈郎觉得她好难过好难过啊,所以……” “笨蛋!” “……铁石心肠!” 于是,冰帝的两只小动物打成一团,让其他人满头黑线。 听得清清楚楚的弥子僵了僵,嘴角弯成苦涩的弧度,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而唯二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的,只有 网王若爱匪惜 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17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17部分阅读 忍足侑士和迹部景吾。 忍足苦恼着连自己也看不透的心,而迹部则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十分愉快的样子,右眼角的泪痣在聚光灯下闪闪发亮,为其俊美的面容凭添三分妖娆。 他,迹部景吾,也会有一天被自己的心迷惑。 原来,之前因她而起的种种异常,就是喜欢吗?他竟然直到现在才发觉。 第一次不甚愉快的见面,她撞进他的怀中,他是厌恶的,以为不过又是一些爱慕他的女生的小把戏,直到看到那双冷漠的眼,隐忍着怒气,他就自动地将她和那群一天到晚只知道叽叽喳喳的女生们划分了开来。 之后,知道她就是那个无辜的被忍足拖下水的倒霉的安藤家二小姐,震惊于她的画中透露出的坚韧,让他第一次欣赏一个女生。 安藤若汐,是不同的,是和他平生见过的女子,不同的。 可是,他忽略了心中的异动,将一切归结于欣赏,哪怕,他为她破了那么多的例。 安藤若汐,是唯一一个让他火冒三丈却有气使不出来的女生,也是唯一一个他亲自抱她回家的女生。 他甚至还半夜睡不着,莫名其妙地起来探视,看到她安稳入睡才回到自己的卧室。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白目地认为,是由于她和忍足的牵绊。 明知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他却暗示自己,是为了将来忍足看清了她的好,两人能够破镜重圆。 呵呵,原来拥有绝佳洞察力的他,也会这样自欺欺人,如果不是这一场舞台剧,或许,和幸福擦肩而过的,会是他自己。 出色的演出,不,应该是本色演出吧,安藤若汐,演的是她自己,否则,不可能如此感人至深。 她演的,不是安徒生笔下为爱献身的人鱼公主,而是被爱所伤后绝情绝爱的她自己。 是因为那个画中的小男孩,还是忍足? 算了,无论是谁,都已经过去了,他相信,她决不会再回头。 那个骄傲的安藤若汐啊,将一身傲骨表现得淋漓尽致,哪怕她的心一直都在无声地哭泣着。 其实,他宁愿她大哭一场,不要笑得那么难看,这样,他就不会那么心疼。 这场戏里,他感受最深的,不是她美丽的外在,不是她轻盈的舞姿,也不是她动听的歌喉。 他的眼中,自始至终,看到的,只是那个始终都不肯让眼泪掉下来的,名为安藤若汐的逞强的笨女人。 漂亮的女人大爷他见过不少,也看过比她跳得更好的舞者,听过更好听的歌声。 但是,只有她而已,让他心疼了。 呐,安藤若汐,既然你让本大爷史无前例地心动了,那么,就好好地笑下去吧。 他,一定可以好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不再让她孤军奋战。 无论她曾经为了什么伤心,一切都过去了,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再伤害她! 津岛弥子不可以,忍足也不可以! 而就在他后面,有人和他有着同样的想法,坚定地不想再让她伤心。 威胁完哭得稀里哗啦的小金,白石坐不住了,接下来的表演也全都看不进去。 他的脑海里,只有那场独舞中,从她绝望却还带笑的眼中,一滴滴无声滑落的泪。 若汐,怎么会演得如此逼真?还是,她在宣泄着自己的感情? 有什么人,曾经让她那么伤心绝望吗? 好想立刻就去到她的身边,将她紧紧地拥进怀中,给她温暖。 若汐,不要伤心,不要难过。 我喜欢你,以后,就让我承载你所有的悲伤,尽我所能,给你最多最多的幸福…… “呜呜,小汐好难过啊,小金也好难过,坏人,冰帝的凤长太郎是坏人!”一根筋的金太郎,看到白石发呆了,又干嚎了起来。 “哦呵,若汐酱好棒啊,真是太完美了,部长的眼光真好呐~~”瞎起哄的金色。 “……”四天宝寺的一群,瞄了瞄神游天外的自家部长,心里有志一同地将若汐当成了自己人。 暗自决定以后要撮合他们俩个,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吗?况且,以后部长发起飙来,他们就多一个护身符了。 嗯,东京太远了,要怎么才能将她拐来四天宝寺上学呢?这是一个问题! “喵,秀一郎,我也好难过啊,她演得实在太好了,好想认识她喵~~”红发的菊丸大猫,猫眼泪光闪闪地看着手足无措的大石。 “哎,那个,英二啊,这只是演戏啦演戏,不是真的……” “据不完全统计,在小人鱼落泪的时候,在场75%的女生跟着哭了起来,100%逼真,”出去溜达了一趟神出鬼没的乾捧着厚厚的笔记本,念念有词:“据冰帝的知情人提供的线报,演小人鱼的是冰帝一年c班的转学生安藤若汐,也是上次的画展上和立海大的幸村部长一起被水桥大师看中,拥有出色的绘画才能,其他数据不足,以上。” “哇,好厉害啊,还以为这次又是津岛学姐得第一了呢,不过我更想投《人鱼公主》一票呢,青春啊青春。”某桃子。 “si~~~”坐在他身边的海堂像看白痴似的瞥了他一眼,“笨蛋,懒蛤蟆!” “……”额头青筋毕露的桃城,呼啦一下站起身,挥舞着拳头,“臭蛇,你想打架吗?!你才是癞蛤蟆,而且我又没说喜欢她!” “……” “呵呵~~好像很有趣的样子,ne~~手冢?”睁开了眼的小熊,冰蓝色的眼中流光一闪而过。 是上次见到的那个女生啊,真是不简单呢,安藤若汐吗,他记住了。 “啊。”破天荒的,手冢居然应声了,茶色的丹凤眼波澜不惊,嘴角却微微翘起。 那个女生,很敬业啊,演出了真实,让看的人不由得陷进了故事里。 而立海大这边,也是吵吵嚷嚷的,丸井吹出的泡泡破了,粘了一嘴都是,一边还发出惊叹声。 “演得很好啊,没有浪费本天才的宝贵时间。” “噗哩~~文太你动心了?不行哦,小若汐是我先看上的呦~~”懒懒地靠在座位里的白毛狐狸笑得一脸痞痞的,黄绿色的眸子骨碌碌地转了转,曲起手肘碰了碰一本正经地端坐着的柳生,暧昧地问:“搭档,有没有觉得可惜?是不是正在想如果和你有婚约的是小若汐就好了?” “……”柳生回头看了从来都不正经的某人一眼,凉凉地道:“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狐狸童鞋囧了,鼓着包子脸在寒风中凌乱,比吕士真是太死板了,一点都不可爱! 不过,这样他就可以多多逗弄逗弄可爱的小若汐了,不怕搭档暗中黑他了。 她真是天生适合站在舞台上的super star呢,以后要好好交流交流演技了,哦呵呵呵~~~ “呵呵……”听到周围议论纷纷,以及不经意瞟到坐在柳生旁边的安藤琉奈扭曲的面容,幸村笑得天地变色,让坐在他身边的真田不由得往外挪了挪。 “……”幸村又要整人了。 真田黑着脸,对于随着年龄的增长腹黑级别也呈几何级数增长的好友十分无力。 真是太松懈了! 在灿烂的笑容下,谁也看不透幸村现在的心思。 安藤若汐啊,真是给了他很大的惊喜呢,用迹部的话来说,真的很华丽啊,他对她的兴趣更浓了。 而安藤琉奈,果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温柔善良啊,自己的堂姐表演出色,她不该是高兴的吗,竟然满眼的嫉妒,看来要好好提醒一下柳生了。 王者立海大,绝不容许掺入一颗老鼠屎! 另一边,若汐在逃也似地出了后台,没有回到大礼堂继续观看其他的节目,而是走到大礼堂后门处,坐在凳子上,望着满天火红的晚霞出神。 c班的同学们实在是太热情了,下台后就将她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兴奋,脸都红彤彤的。 藤野更夸张,抱着还来不及换下戏服的她又哭又笑,连妆都花了,成了花脸猫,还嚷嚷着她打败了她的迹部saa,从此成为她藤野香织最崇拜的人了。 呵呵,敬谢不敏,她可不要被某人在背后天天追着喊“安藤saa”什么的,想想就背脊发寒。 她不过是尽了本分而已,既然做了,就要尽全力做到最好。 她只是让自己进入了角色,排演时怎么也哭不出来,急得班导差点要给她抹眼药了,幸好演到那里时,眼泪自动自发地流出来了。 演戏还挺不错的,即使哭了,别人也当成是表演而已,就像是带上了假面具般,不用担心有人看破。 这次演出,好像让c班的同学们都接受了她呢,连一向冷着脸,从来不和她说话的日吉若也上前和她说了一声“演得很好,辛苦了”,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而长谷川漓雪也郑重地向她道了歉,真诚地问她们可不可以做朋友,她答应了。 虽然刚开始她对自己并不友善,但对于她的敢作敢当,还是很有好感的,至少,她将所有的喜怒都表现了出来,活得坦荡。 看来,这一场舞台剧,她收获了同学们的友爱呢,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若汐仰起头,看着即将沉入地平线的夕阳出神,嘴角微微弯起。 由于心烦意乱而再也坐不住的忍足从后门走了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美丽的画面。 夕阳下,佳人独坐,仰起头微笑着,弯弯的眉眼,飘零的樱花在她周身飞舞,好似翩翩飞舞的绯蝶,美得不可思议。 “安藤桑。”还来不及思考,话已经冲口而出,脚也像有了主意似的,自动自发朝她走去,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走到离她只有两步之遥处。 忍足停下脚步,镜片遮挡了他眼中微微的懊恼。 没道理只有他一个人被弄得烦躁不已的啊,他这是怎么了? 若汐转过头,眼中的惬意在他发出声音时就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淡漠,并没有接话。 “演得很出色呢,我刚刚才知道,安藤桑除了会画画弹钢琴之外,还会跳舞,歌也唱得很动听,安藤桑真是多才多艺呢。” “……”淡淡地瞥了笑得魅惑的他一眼,若汐不在意地开口:“有关系吗?” “嗯?” “我说,”若汐这才对上他疑惑的目光,唇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在你眼中‘多才多艺’的我,和你有关系吗?” “你……”明了她话中的嘲讽,忍足无奈地一笑,“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赞美而已。” 用不着这样剑拔弩张的吧,真的很像刺猬啊,随时准备不遗余力地刺伤他。 “谢谢,不必了,你的赞美,我要不起,也不想要,可以省省了。” 若汐边说边准备起身,不想再和他浪费唇舌下去。 快结束了吧,她还要去出口和藏之介他们会合。 “……对不起。”忍足郑重地道歉,阻止了她的离去的脚步。 好像,这还是第一次向她表达歉意吧,他真的,很可恶啊! 直到不久前,舞台上的她决绝地将匕首刺进王子的心口,决裂地唱出“我,不爱你”的时候,莫名的,他就是觉得,她也是那样的女子。 那时,他才认清,自己曾经错得那么离谱,狠狠地践踏了她的尊严,这对一身傲骨的她来说,是不可饶恕的吧。 而他还天真的想着可以弥补对她的伤害,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呵呵,”若汐顿了顿,勾起嘴角,轻轻地笑了起来,“呐,忍足侑士,如果我无缘无故地煽你一巴掌,然后再和你说对不起,你会原谅我吗?” 对不起?! 真是天真啊,一句对不起就想撇清一切吗? 别人的人生,就那么廉价吗?! “……”忍足无言,只是复杂地看着她,理不清此刻自己像打翻了五味瓶的内心。 若汐不经意扫到他身后的人影,坏坏地笑了起来,朝他走了两步。 远远看去,就好像他们贴站在一起。 “你……”忍足惊讶出声,不明白她突兀的接近。 “呐,”嘴角越来越弯,若汐踮起脚尖,手若有似无地抚上他的脸,好像情人间亲密的轻抚,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情,“放心,我不会真的打下去的,这么俊美的脸,如果顶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就毁了你的‘一世英名’了。” “呀勒,安藤桑这是在挑逗我吗?”出于本能的,忍足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抓住她的手,笑得魅惑而慵懒,俯下头,贴近她白嫩的耳垂,缓缓地吐着气。 深邃的桃花眼闪过一丝邪魅,只有他忍足侑士调戏别人的份,如果这是她的宣战,那么他接受了。 “呵呵……”若汐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果然是关西狼啊。 银蓝色的杏眼看着那个快要喷火的人,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彩。 津岛弥子,既然你这么喜欢疑神疑鬼,那么,就让你喝醋喝个够好了。 不过,真是讨厌的感觉啊,回去一定要用消毒液好好洗洗手! 这是第一次,忍足抱着她,闻着从发间传来的清香,有那么一秒失神。 好像,他挖了一个大坑给自己跳。 若汐挣脱开他的大掌,反手擒住他的手腕,高高的鞋跟看准了狠狠地踩在他的脚背上,不顾他的闷哼声,转身离去。 “忍足侑士!你个大混蛋!” “呵……”听到身后传来的某人不顾形象的狮子吼,若汐开心地笑了起来。 而此时,夕阳已经西沉,各处的霓虹灯一起亮了起来,照得四周亮如白昼。 灯火阑珊处,她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前方不远处,看着她,眼睛里有着她看不懂的深沉。 “若汐……” 低哑的嗓音缓缓响起,像是叹息,又像是饱含着无尽的宠溺,飘进她耳中…… 作者有话要说:啊诺,对手指,这一周是考试周啊,偶以为昨天下午考完后可以更一章的,所以前天就没放停更通知,可是回来太累了,先睡了一觉,谁知一睡就睡到半夜,orz…… 今天就这样了,下午明天还要考试,郁闷~~~~ 第四十九章 樱花祭(四) 看完舞台剧之后,安藤延枫就离开了,一个人徘徊在礼堂的四周,沉默着,犹豫着。 夕阳西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他很想去后台看看她,可是每次走到附近又折了回来,来来回回多次,心里慢慢地泛起阵阵疼痛。 他一直一直最爱的妹妹,终于大放异彩,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她震撼人心的美,可是,那些在台下发出泛泛惊叹声的人们,有谁知道,她的付出?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若汐,就是这样,十年来,独自面对着风风雨雨,一个人坚强地抗了过来。 因为,被那些顽皮恶劣的黑人小孩欺负,所以她学了防身术,一个女孩子,经常被武术教练摔得鼻青脸肿,却不肯喊一声疼,直到将那些比她高比她壮的小孩们全部打趴下。 因为,她的好朋友anna从国一起就是啦啦队长,拉着她一起报了艺术体操和舞蹈训练班,哪怕她并不是十分热衷,却依然认认真真地刻苦练习,三年如一日。 她很低调,不喜欢出风头,只是踏踏实实地将每一件事都尽力做到最好,因为,骄傲的她,讨厌失败,若是在哪里跌倒,哪怕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倔强的她一定要从那里站起来。 在别人玩乐享受的时候,她一天天重复着画枯燥的人物素描,一天天不嫌腻烦地练习弹不顺畅的乐章…… 因为,安藤若汐,没有其他小孩一出生就拥有的父爱母爱,跟在她身边的,只有一个不甚用心的保姆,可是,她没有学坏,也没有自暴自弃,自己督导自己,只要做了,就一定会用心做到最好。 这些,都是他近年来看到调查报告才知道的,当初,他忙于学业和公事,况且羽翼未丰,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势力,除了一年之中去看她几次,什么忙也帮不上。 这就是安藤若汐啊,令他疼到骨子里,也爱到骨子里的妹妹。 她的光芒,不是一场小小的舞台剧足以表现的,总有一天,她会绽放出万丈光芒,让所有人都看到,属于安藤若汐的精彩。 不知不觉,安藤延枫转到了大礼堂的后面,抬眼,就看到了那个唯一被他放进心底最深处的身影,狭长的星眸瞬间迸发出点点光芒,冷酷的脸部线条也柔和了下来。 她安静地坐在樱花树下的凳子上,悠闲地仰头望天,嘴角挂着轻松惬意的笑,风吹起了她的黑发,和四周飘零的樱花一起轻舞飞扬,很美很美。 若汐,若汐…… 隐在暗处里,冷厉的薄唇不由得微微弯起,紫眸一片温柔宠溺。 她很高兴啊,这就好。 可是,她脸上的笑冻结了,因为,忍足侑士的出现,破坏了她的好心情吗? 安藤延枫死死地盯着他搂着她腰身的狼爪,一簇簇火焰在紫眸里燃烧。 很好,该死的忍足侑士,他明明肆无忌惮地和喜欢的人亲热,现在居然还妄想染指若汐吗?! 忍足家的小鬼,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他一定一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他安藤延枫的妹妹,不是可以任人轻贱欺侮的! 不自觉的,安藤延枫周身都散发出冷厉的杀气,俊美的脸也满是阴郁,仿佛从地狱而来的阿修罗。 然而,不过一会,狠厉的气势散尽,安藤延枫挑了挑眉,抱胸好笑地看着自家恶劣的妹妹幸灾乐祸地笑着,以及某人瞬间痛得扭曲成一团的脸,还要手忙脚乱地面对后院起火的状况。 呵,一定很痛吧,他可是看到若汐看准了才狠狠地踩下去的,呵呵,活该! 不过,这点惩罚还不够啊,忍足侑士,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女生,好好地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若不是今天来看舞台剧,他就不会听到冰帝的学生的议论,虽然知道若汐和他并没有半分关系,但目前他还是她的丈夫,却在校园里肆无忌惮地和另一个女生举止亲密! 很好,真当安藤家没人了吗?!即使祖父伯父他们不在意,他也要向忍足当家要一个说法! 大不了,就干脆让若汐和忍足侑士离婚算了,养活自己的妹妹,他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前提是,若汐肯接受他插手她的婚姻,只要她同意,即使祖父他们反对,他也会想办法解决。 下了决心,他决定不再逃避,承担起一个兄长该负的责任。 安藤延枫就站来她走来的方向,宠溺地看着她笑着走来,决定和她坦白,不想再在背后看着她一个人挣扎了。 刚好到了晚上五点半,此刻,四处的灯全部亮了起来,因为是樱花祭,所以冰帝校园里,所有的树上都挂着小彩灯,霓虹闪烁,让他们都清楚地看到了彼此。 “若汐……” 若汐在他身前站定,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为什么会出现这里?为什么又用那样宠溺的口吻叫着她的名字? “……可以和我好好谈谈吗?”看到她沉默,安藤延枫自嘲地一笑,放下身段,态度诚恳地道。 “……嗯。”犹豫了一下,若汐还是点头答应了,她也想弄清楚,这几次见面时他对自己奇怪的态度。 两人一同有默契地忽视了身后不远处传来的激烈争吵声,朝外走去。 十分钟后,他们已经坐在冰帝校园的茶座,若汐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杯子里冒着热气的红茶,因为表演而烫了一次性的卷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视线。 要她心平静和地和他闲聊,还是很难做到啊。 “若汐……”安藤延枫清了清喉咙,有些紧张。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能这样安静地坐在他对面,而不是对他怒目而视。 而经受了商场历练的他,在她面前竟然会觉得手足无措,真是太失败了。 “……”若汐抬头轻轻看了他一眼,眉头轻皱,这次她听得很清楚,他喊她的名字时的语气,好似他真的是一个宠爱妹妹的好哥哥般,有些难以接受呢。 “你找我,有事吗?” “今天,我是专程来看你表演的……。” “……谢谢,不敢劳您大驾。”眼皮动了动,若汐淡淡地道,也没问他为何会知道。 “……”缓缓吐出一口起,安藤延枫伸出手,大掌轻柔地抚上她的发,在她惊讶的目光中,笑道:“若汐,原谅我好吗?我真的,很想当一个保护妹妹周全的好哥哥。” “呵呵……”若汐抬起右手,挡着他的手,笑得嘲讽,“对我吗?不必了,而且,我也不恨你了。” 在她决心要脱离安藤家的时候,他却突然冒出来说要给她一份迟来的亲情,她该感激涕零吗? “你可以不接受,但是,以后,我会照顾你……” “够了!”若汐重重地打下他再次伸出的手,眼睛里也冰冷无比,“我不想再和安藤家有任何瓜葛,如果你想扮演好哥哥,可以去找安藤琉奈!” “……”安藤延枫收回手,放在身侧紧握成拳,眼睛里的神色却坚定无比,“我承认的妹妹,只有你一个!” “呵呵,真是备感荣幸啊,”若汐轻笑着,脸上却罩满寒霜,“当安藤家高贵无比的大少爷的妹妹,我承受不起。” “你只是我安藤延枫的妹妹,和安藤家没有丝毫关系!”看透了她的心思,安藤延枫果断地表明立场。 从她婚后,他一直注视着她,怎能不知道她的打算呢。 而且他也认为,脱离安藤家,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否则,祖父他们不会放弃利用她的。 “嗯?”若汐握着汤匙的手顿了顿,抬头,就看到他眼中露出的坚定无比的神色。 他,是什么意思? “以后,我不会再让他们安排你的人生,一定会将自由还给你的。” “你……”若汐突然说不出任何含嘲带讽的话,因为,他的眼里,满是真诚和坚定,让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她以为在亲情方面,自己一贫如洗,原来,只是她以为吗? “若汐,”看到她垂下眼,不再说话,安藤延枫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宽厚温热的掌心握住她冰凉的手,仰着头,深邃的紫眸里只倒影着她的身影,“相信我,忍足侑士他们欠了你的,我都会帮你一一讨回来,你们离婚吧,他配不上你!” 只有全心全意爱着她的人出现,他才愿意将她亲手交给另一个男子,让他带给她幸福。 “而且,十年前我就后悔了,这些年,我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你……” “……”若汐睁大了眼,沉默地听他诉说着一件件她的事情,心里缓缓地滑过了一丝暖流,已经不再那么冷了。 这些年,真的不是她在孤军奋斗吗? 突然觉得好荒谬,好似在听别人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有一个好哥哥,却从来都不知道。 她该相信他吗?可以接受他的帮助吗? jone应该快将她要的资料寄来日本了吧,到时,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脱离安藤家了,忍足侑士当初逼她签下的离婚协议,也会派上用场,来解脱她和忍足家的关系,可是,最重要的一环她还没找到方法解决,那就是她缺少强有力的后盾,到时只怕…… 现在,他说会帮她,她聪明的话,就该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可是,现在的他,还是受制于祖父的吧,何况,利用他的愧疚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还没有卑劣到那种程度。 因为,她暂时还无法接受他突如其来的亲情。 总会有办法的,她一定可以想到解决的办法的,不用欠任何人人情的办法。 想清楚了这些,若汐撇过头不看他失望的脸,起身,淡漠地道:“谢谢你的关心,我的事会自己解决的。” “若汐……”安藤延枫看着空落落的手,起身,看着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苦涩地叫出声。 还是不行吗? “……”步子顿了顿,若汐想了想,转身,对上他惊讶的视线,缓缓开口:“我真的已经不恨你了。” 说完,若汐大步离去,嘴角微微弯起。 或许,她一时无法接受他的好意,但是,他的关心,她感受到了。 门开了又关,徒留安藤延枫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俊脸上的沮丧一扫而空,紫眸闪闪发亮。 这次,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以后,若汐也会试着接受他的吧,真是太好了! 而出了茶座后不久,若汐就接到了白石的电话,相约在校门口见面。 “若汐。”远远的,白石就看到了她,挥手示意,一边朝她走了过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 今天的若汐,真的很美啊,无论是舞台上,还是舞台下,卷发的她更漂亮呢,而且,感觉她很开心啊。 “藏之介,”若汐走到他身边,左右看了一下,疑惑道:“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呢?” 不是说网球部的正选们都来了吗?她还想请他们吃饭呢。 “呵呵,因为后天是地区预选赛决赛,他们都提前回去训练了。”白石看着她,眼睛亮亮的,里面全是她的身影。 其实,本来小金是吵着闹着要见她的,不知金色他们用了什么方法让他心甘情愿地走了,临走前,他们还笑得暧昧地对着他喊加油。 真是一群活宝啊,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在想些有的没的。 不过,正中下怀。 “这样啊,那你呢?身为部长怎么可以偷懒啊?”若汐轻笑出声,调侃道。 “呵呵,因为阿姨一家有事要出门,刚好我给他们看屋子啊。”白石也笑了起来,缠着绷带的手指摩挲着下巴。 “骗人。” “哈哈,”忍不住伸出手弹了弹她的额头,栗色的眸子专注地看着捂着额头的她,话里有话,皱着脸状似苦恼地道:“因为我受邀要参加明天晚上冰帝举行的舞会,所以就留了下来,不过,怎么办呢,没有女生愿意当我的舞伴呢,好可怜~~” “……”若汐无语,他是耍宝耍上瘾了是吧? “呐,若汐,我有这个荣幸请你当我的舞伴吗?”白石一边弯腰做出绅士邀请的动作,一边笑道。 “呃,我要考虑考虑。”若汐学着他的样子,一手托着下巴,做出沉思的样子,脸上还露出苦恼的神情。 “不用考虑了,答应吧,”白石上前两步,山不来就他,他只好主动就山喽,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弯,笑得见牙不见眼,“作为回报,晚上去我阿姨家,他们都不在,我亲自动手煮饭给你吃,怎样,感动吧?” “……”若汐好笑地瞥了眼尾巴都翘到天上去的某人,戏谑道:“啊啦,原来藏之介是新好男人啊,你真的会做饭吗?我不用事先准备胃药吧?” “嘿嘿,到时你就知道了,我们先去回去吧,顺便去买菜。”白石神秘兮兮地笑道,心里美滋滋的,都有点飘飘然了。 他其实真的只会用电饭锅煮饭而已,剩下的,当然是交给若汐了,这样,他就能尝到她的手艺了。 若汐黑线,看着他大大的笑脸,有种自己被算计了的感觉。 算了,看到时他耍什么花招! 两人说说笑笑地出了冰帝大门,没有注意身后一道带着些许怒气的目光。 节目结束后,处理完一些事,迹部和桦地向校门口走去,准备坐车回家,没想到远远地就看到了他们有说有笑的画面。 迹部停了下来,看着他们,危险地眯起桃花眼,薄唇紧抿。 四天宝寺的白石藏之介啊,和她的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上次画展也在一起。 嗯哼,他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明天的舞会,该轮到他跳开场舞了,因为,他终于找到合适的舞伴了。 冰帝的传说,大爷他姑且相信一次。 而且,既然确定了心思,就要大大方方地让她知道,藏着掖着不是大爷他的风格! “走了,kabaji!” “whi!” 而这时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一个横冲直撞、气哼哼的人影,是哭红了眼的津岛弥子,身后还跟着无奈至极、一瘸一拐的忍足侑士。 “弥子,你听我说啊!”幸好此时人已经基本散尽,否则,真的要丢死人了。 好无力啊,他和安藤若汐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是任他说破了嘴皮,她始终不肯相信。 好累,心累了。 而且,脚也很痛啊,安藤若汐,真是够狠啊,之前,也是她刻意误导弥子的吧,真是不能让人掉以轻心呢。 “不听不听不听……”弥子捂着耳朵,一个劲地往前走,她要快点回去,好好想想,怎样将讨厌的人从她的世界里彻底驱除! “……”忍足看着她搭上计程车绝尘而去,颓然地靠在墙边,烦躁地耙了耙头发,掩藏在镜片后的眼睛一片冰寒。 弥子这么不信任他,他们,真的有将来吗? 果然以前的花心遭报应了。 忍足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出神,突然觉得爱情好累人,有些怀念当初无拘无束的日子了。 暮色将晚,这一天,有人惊艳,有人心动,有人嫉妒,有人拐到了喜欢的人做的一顿温馨晚餐,也有人解开了多年来的心结,有人想着要怎么为心爱的妹妹讨回公道,还有人准备着明天华丽的表白,当然,也有感情甚好的情侣为了子虚乌有的事吵了起来,真是热闹的一天啊。 明天,会更热闹的吧。 第五十章 转机 晚上九点,若汐眉眼含笑地和吃撑了的白石说完再见,谢绝了他送她上去的好意,一个人走进电梯,在他灿烂的笑脸下,按下了关门键。 这一天,真的好累啊,但也很开心,突然发现,原来她的身边还有那么多的人在意她,真好。 藏之介,真的是个很好的朋友呢,风趣幽默,有说不完的笑话,还很温柔体贴,他该是对她闭口不谈住处的事很疑惑的吧,却选择尊重她的隐私。 等将一切都解决后,就如实告诉他吧,隐瞒着对自己这样好的藏之介,真的不应该啊。 不过,感觉越是熟悉,他变得越来越腹黑了呢,完全颠覆了儒雅少年的温润气质,果然她一点看人的眼光都没有。 他还真的只会“煮饭”而已,到头来不过是拐她做给他吃,怪不得在超市里一直说什么他不会挑菜,全权交给她处理,汗。 和他在一起很轻松呢,好像在美国和凯宾、anna他们相处时的感觉,无拘无束,很惬意。 对了,等下打个电话给凯宾和anna吧,上午用手机查了美网淘汰赛的赛况,凯宾输了,对手是世界排名第四的德国选手。 不过,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他只会越挫越勇,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打败他了,才会失落吧。 她要告诉他们,她在日本交到了很好很好的朋友。 到了21楼,若汐开了门,换好鞋子,客厅里黑乎乎的,按下开关,却被坐在客厅里沉默的人影吓了一跳。 忍足侑士,真难得啊,这么早他会出现在公寓里。 看来和他的小女友吵得很厉害,茶几上放着只剩下半瓶的威士忌,正端着玻璃杯望着外面出神,一整面的玻璃窗都敞开着,夜风灌了进来,有些凉。 “你回来了。”听到响声回过头来的忍足对着她魅惑地一笑,没有戴平光镜的桃花眼肆无忌惮地朝她“滋溜溜”地放着电。 “……”若汐囧了一下,忍足侑士该不会是喝多了吧? 呃,她还是赶快到卧室里去吧,醉鬼最难缠了。 “呀勒,安藤若汐,你就这么怕我吗?”忍足摇摇晃晃地起身,几大步走到她的卧室门前,手撑着门边,将她堵在墙壁和他的手臂之间。 看着她波澜不惊的样子,忍足轻轻一笑,俯下头,墨蓝色的发有几缕沾到了她的耳际,染上潮红的脸分外俊美,薄唇微微勾起,低沉性感的嗓音缓缓响起:“呐,你是怕喜欢上我,才躲着我的吗?” “……”若汐一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不让他贴近自己,听到他的话着恼了,抬头,冷冷地瞪着他,“忍足侑士,你在说什么胡话?!” 喜欢他?呵,这一辈子,绝无可能! “呐,我说错了吗?”右手似铁箍似的搂着她的腰,忍足一边说,一边俯下头,让两人贴得更近,近到都能呼吸到彼此的呼吸,一边对着她的耳垂似有若无地吹气。 “之前你不是想挑拨我和弥子的关系吗?怎么?一转眼就不承认了?” “放手!”感受到放在腰间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往上游移,银蓝色的眼冻结成冰。 不想和醉鬼多费唇舌,若汐空出右手,拿住在腰间的手的脉门,左手抓着他的肩膀,来了个漂亮的过肩摔。 “嘭!”倒霉的忍足童鞋被使出全身力气的若汐狠狠地摔飞在地,差点将地板砸出个洞。 “啪啪”若汐拍了拍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呈半死状态的某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真是狼狈呢,居然会借酒浇愁。 “嗯哼~~”后脑勺被砸出个大包的忍足酒醒了大半,闷哼一声,起身,深紫色的桃花眼已经回复清明,将凌乱的发丝拨到脑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才抬起头,不急不恼地道:“呀勒,安藤桑今天吃火药了吗?我可是‘从头到脚’被你打了个遍啊,女孩子要温柔一点比较招人喜欢哦。” “呵,不劳忍足君费心,以后还请你放尊重些。”若汐边说边掏出钥匙,不想和过多地纠缠。 “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唇边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忍足懒懒地倚在墙边,双手插兜,偏着头看她冷漠的侧脸。 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和他呆在一起啊,被人这样嫌弃,真是讨厌的感觉呐。 “嗤”冷笑出声,若汐转过头看他,“需要回答吗?要怪只能怪你们之间的信任薄弱得不堪一击,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故意的。”忍足的脸色冷了下来,果然啊,她是看到弥子后才突然改变态度的。 “是又怎样?”转身,若汐靠在门上,眼都没抬一下,大方地承认,“与其 网王若爱匪惜 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18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18部分阅读 在这里和我追究,还不如哄好你的小女友吧,” 顿了顿,若汐笑得幸灾乐祸,“津岛桑可以去唱女高音哦,忍足君以后慢慢享受吧。” “……”忍足愣了一下,有些无奈地摊摊手。 而就在此时,若汐已经打开门轻巧地走了进去,然后,当着他的面,关门,上锁。 “呵呵……”听到门被反锁的响动,忍足轻轻地笑了起来,带着些许自嘲。 甩了甩墨蓝色的碎发,忍足一边揉着肿了一个大包的后脑勺,一边走向茶几,端起酒杯,朝窗户旁边走去。 立在窗前,看着星光点点的夜空,慢慢啜饮着,苦涩的液体入喉,却让他越来越清醒,魔魅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低沉暗哑的笑声在寂静的客厅轻轻回荡着。 是呢,她说的一点都不错,是他和弥子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不是任何人的错。 这一段日子,弥子太过不安了,疑神疑鬼,责任或许大半在他身上吧。 因为,安藤若汐带给他的情绪波动已经超出了预想,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他们之间的相处,除了婚后的第一个星期,他总是处在下风的那个,愧疚着,一次次被她冷嘲热疯,一次次被她无视得彻底,他却无反击的能力。 在她面前,对女孩子一向无往不利的挑逗被视为洪水猛兽,还真是有些伤了他的男性自尊呢。 感觉全身的骨头都痛了起来,下手真是狠啊,安藤若汐,活了十七年,他还是第一次在女生手上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却连气都生不起来。 相处越久,他的心越是被她吸引。 她不像弥子那样爱笑爱闹,也没有她的古灵精怪,但是,不知不觉中,她所展现的坚强和冷静,真的很令人折服。 所以,迹部才会喜欢上她吧。 他似乎错失了很多呢,能被高傲华丽的冰帝之王喜欢的女生,真的很不简单啊。 或许,他只是看到了她的一面而已,而迹部,却有幸看到了她的很多面,就像刚刚一样,会幸灾乐祸,会让人火冒三丈却有本事让人有气没地方使,只能憋坏了自己。 迹部喜欢她啊。 他会对自己说,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吧,以他的个性,将一个人纳入了羽翼之下,就会保护到底。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空了的高脚杯,眉头不自觉地轻皱,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算了,局面已经够混乱了,也不差他这一尊大佛来搅局,最后,说不定真的能皆大欢喜呢,他和弥子,迹部和安藤若汐。 强压下心里泛起的不适,忍足关上窗户,朝卧室走去。 是的,皆大欢喜。 他不能再被她吸引了,幸好对她的感觉还能被理智所控制。 还是,想着明天怎么和弥子和好如初吧,毕竟让她那么不安,是他的错。 而此时,迹部大宅 晚上十点,迹部处理完公事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现在不过是接受两家子公司练手而已,却总觉得时间有些用不过来,学业、公司、网球真的不能兼顾啊,再过两年,他真的必须放弃网球了。 所以,在高中时期,他一定要带领冰帝问鼎冠军! 他是迹部景吾,任何事都必须做到最好,必须掌握大局,这样才能在尔虞我诈的商界中立于不败之地。 他的计划里,大学时入主迹部财团总部,毕业后正式接手整个迹部财团,五年内,全身心地投入事业中,将迹部财团带向更高的顶峰。 因为有了父母的前车之鉴,爱情对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的。 或许,到了三十岁后,会和一个看得顺眼、识大体、能很好地胜任迹部家主母的大家千金结婚,担负起一个丈夫该负的责任,如此而已。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自己的婚姻掺入其他的因素,比如联姻之类。 他自信有能力让迹部财团在他手上发扬光大,无需出卖自己的婚姻,他的骄傲不允许。 只是,安藤若汐的出现打乱了他的人生蓝图,喜欢的心情,对他来说,真的来得太突然了,还没意识到,已然将她放进了心里。 不过,是她的话,他愿意改变自己对未来的展望,愿意和她一起,从少年时代开始,携手共进。 “少爷。”菊川管家走了进来,手上那着一个密封的牛皮纸袋。 “什么事?”依旧闭着眼,迹部淡淡地开口。 “从美国那边的调查结果已经送过来了,您是不是要……” “……”菊川还没讲完,迹部猛地睁开了眼,坐直了身子,“啊嗯,拿过来给本大爷。” “是的。”菊川恭敬地将东西递给他,悄声地退了出去。 迹部取出里面的资料,仔细地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冷厉,熠熠生辉的桃花眼也危险地眯了起来。 “啪”的一声,迹部看完后,将资料泄愤似地狠狠扔在红楠木桌上,烦躁地起身,拉开百叶窗,望着夜空出神,星眸里溢满心疼和愤怒。 一个星期之前,忍足让他帮忙调查安藤若汐在十年前被送出国的原因,以及在美国的生活大概,因为怀疑安藤家对她婚后疏忽的态度。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 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可恨的安藤家! 他一直疑惑着,她为何要配合忍足做戏,原来,她在安藤家一点地位都没有,很可能她和忍足公开离婚后,又不知会被安藤家打包送给那个与他们有利的谁! 那个只会在人前微笑的笨蛋,以后,由他迹部景吾保护! 绝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 明天要和她好好谈谈了,他不会让她孤军奋斗的! 星期六到了,这一天樱花祭还是热闹地进行着,但若汐却无所事事,反正,已经没她的事了,剩下的时间都可以任她自由支配。 早上醒来,简单用完早餐后,若汐温习了一下功课,樱花祭后就要进行段考了,她还想拿到全额奖学金呢,不努力不行啊。 中午时藏之介打了电话给她,说是闲不住要去街头网球场打网球,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但因为她换了班,下午要去haytnne弹钢琴,就拒绝了,同时约好了晚上在冰帝见面的时间。 舞会啊,以前在美国经常和anna一起参加,不知道日本的舞会是怎么样的,稍稍有些期待呢。 若汐将洗过后又变成直发的黑发扎成爽利的马尾,换上淡紫色碎花连衣裙,便搭计程车去haytnne酒店了,要从下午两点弹到五点。 整整弹了两个多小时的钢琴,若汐敲了敲有些僵硬的手臂和脖子,一边朝旋转门走去。 舞会是从晚上七点开始的,够她回公寓换衣服吧?本来她还以为穿校服就可以了,结果藤野对着她耳提面命,要她换晚礼服出席。 不愧是贵族学校啊,要求真多。 “请问,是安藤小姐吗?” 还没走到门口,一道陌生浑厚男声响起,循声望去,叫住她的一个大概三十左右、黑发黑眸、西装革履的男士,方正的脸上带着笑意。 “我是安藤若汐,请问您是?”若汐看着他走近,疑惑地问。 “您好,我是苍井澈,th艺能事务所的监制,这是我的名片,可以耽搁您一下吗?”苍井微笑着递出名片,邀请道。 “呃……”若汐礼貌地接过他的名片,犹豫了一下,淡笑道:“可以。” 反正这是在她工作的酒店,不怕什么,而且,她有点好奇这个叫苍井的男子是如何认识她的。 th啊,栽培了清水秀一、早见由纪等超级巨星的艺能事务所,隶属于日本十大财团之一的水月财团,在演艺圈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虽然回日本不久,但谁让她的同桌是狂热的追星族一员呢,而且还超崇拜清水秀一。 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若汐只点了一杯饮料,开门见山地问:“苍井君,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呵呵,”苍井澈温和地笑了笑,示意她安心,才开始解释道:“其实是这样的,我是冰帝的往届毕业生,昨天受邀出席了樱花祭的节目表演,看到了安藤小姐精彩的演出,十分欣赏……” “我有预感,以安藤小姐得天独厚的资质,如果有意愿进入演艺圈,一定会成为超级巨星的!刚刚不经意看到你,就过来冒昧打扰了,不知安藤小姐有没有兴趣走上演艺的道路呢?” “……”若汐安静地听他说完,淡笑地拒绝:“谢谢您的赏识,但很抱歉,我对进入演艺圈并不感兴趣。” “哎,安藤小姐……” “那么,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若汐边说边起身,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也无所谓他的话是真是假,毕竟,她从来没想过要当一个艺人。 随手将名片塞进包里,不顾他的阻止,若汐径直出了haytnne。 演艺圈的水那么浑,她只想过平常人的生活,并没有明星梦。 何况,她现在的身份也不容许。 出了大门,若汐看了看腕表,现在已经快六点了,看来是赶不及回去换衣服了。 算了,她这一身应该还算正式吧,还是先赶去冰帝和藏之介汇合好了。 坐在计程车里的若汐正在闭目养神,有些累呢。 此时的她不会想到,她以为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插曲,却会在一个多月后,成为她生命的转折点。 风起了,夏至未至的季节,一场狂风暴雨即将袭来…… 第五十一章 舞会(一) 终于赶在六点半之前来到冰帝,若汐一个人朝举行舞会的广场走去。 本来白石说要来校门口接她的,但被她婉拒了,约好在广场见面。 忍足和津岛在校园里肆无忌惮地在一起,一点都不担心被长辈们知道,显然是有恃无恐。 但是,没有任何依靠的她,却不能掉以轻心。 若是她在樱花祭的舞会上和藏之介始终在一起的消息传了出去,那么,她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21世纪,男女平等,但在日本传统的世家掌权人眼中,男子在外搞三捻四被称之为风流,甚至还是一种男性魅力的勋章,而对女子却不会这样宽容。 即使她要离开忍足家,也要离开得清清白白、坦坦荡荡,而不是被唾弃着扫地出门。 所以,在忍足侑士说着只要签了离婚协议书,她同样可以在这六年中自由地和喜欢的男生交往时,才会那么让她愤怒。 时间不早了,若汐加快脚步,超过了一对对手挽着手、亲密地交谈着的少男少女,看到他们的盛装打扮,不由得蹙起了眉。 她以为藤野只是想让她打扮得漂亮一点,才随口胡诌的,现在看来,是她太不将舞会当回事了。 男生们无一不是西装革履,而女生们则更夸张,各式各样的名贵晚礼服,争奇斗艳,身上还戴着耀眼夺目的钻石珠宝,就好像是上流社会的缩影。 是了,在冰帝就读的学生,十有八九都有着良好的家世,是她轻忽了。 不过,就算她没怎么打扮,素颜朝天,浑身上下也不见一件饰物,身上穿着的好歹也是今年流行的gui春装,也不会寒酸到哪去啊,为何他们都在她身后窃窃私语啊? “呐呐,她就是安藤若汐吗?” “是呢,好漂亮啊,不知今年会不会选出来?” “切,什么嘛,长得也不怎样嘛!” “就是,还是津岛桑更漂亮!” “可是atobe saa讨厌津岛桑……” “……” 不时一两句飘进耳里,有好有坏,只是他们说的若汐完全是有听没有懂。 而且,怎么又将她和津岛弥子扯上了? 算了,若汐埋头前进,将身后对她善意恶意的评头论足置之不理。 转过美术大楼,就看到了冰帝校园中央的广场,一片灯火辉煌,四周上千盏彩灯闪闪烁烁,美得如梦似幻。 而且,比一个足球场还大的广场上,人潮涌动,衣香鬓影,笑语喧哗,伴随着悠扬的音乐声,真的很壮观啊。 可是,人这么多,彩灯又明明灭灭着,根本看不清谁是谁啊,她要怎么找藏之介? “若汐。” 若汐站在广场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群人头,正想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他的时候,熟悉的嗓音响起,抬头,就看到了嘴角噙着一抹笑的白石步上台阶,向她走来。 “藏之介,”若汐收起手机,目光促狭地上上下下打量起他来,轻笑道:“今天很帅哦。” 因为,罕见的,平常不是穿着运动服就是tshirt加牛仔裤的爽朗关西少年今天竟然穿了一身剪裁合身的白色西装,更衬得他高大挺拔,风度翩翩,俊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栗色的眸子里有令人想要沉溺的温柔疼惜,就好像从画卷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 “啊嘞?真的吗?那若汐有没有被我迷倒?” 白石走到她身旁,和她并肩站着,右手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头,薄唇勾起戏谑的弧度,温润的君子形象一瞬间转变成懒散不羁的模样。 “呃,你还是不要开口的好。”若汐囧了,拍开在她的头发上肆虐的手,一边理着被揉乱的长发,一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她真的完全被骗了,白石藏之介绝对不是温柔的王子,温和的表象下,是喜欢将大活人当成宠物养着的十足恶趣味。 她绝对绝对不要沦落成和小金一样! “啊,又被嫌弃了,”白石笑得毫不在意,低头专注地看着她,用开玩笑的语气道:“今天若汐也很漂亮呢,让我都挪不开眼了。” 在来来往往都是淡妆浓抹、穿着各式繁复晚礼服的女生们之中,而他却一眼看到了四处张望的她。 于千万人之中,一眼就看到了她,不得不说,真的很神奇呢,还是,因为太喜欢? “……你又拿我开涮了。”若汐无奈地笑道。 每个人都带着面具,他是,她也是,只有在熟悉之后,才展现着真实的自己。 只是,一旦上了贼船,就下不去了。 “呵呵……”白石笑得有些扭曲,恨不得狠狠摇醒她! 好吧,他的脸皮暂时还没练到家,只能借着玩笑似话吐露心声,但她怎么就没一点点属于女孩子的第六感呢? 真是头疼啊,万一他以后正经告白的时候,也被她当成玩笑就糗大了。 嗯,还是改变策略好了,早知道就不该听谦也和千岁他们的烂主意了! “……”若汐寒了一下,抬眼,看到的依然是他温和的笑脸,但是,刚刚她怎么觉得脖子冷飕飕的? 察觉到她的疑惑,白石收敛好有些肃杀的笑,恢复成温和的样子,正想说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瞄到一只带着精致的手环的手伸向毫无防备的她,心立刻提到嗓子眼,急切地呼喊出声:“小心!”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若汐感觉自己被人从背后狠狠地大力推了一下,虽然极力想稳住,身子却不由得向前倾,眼看就要从高高的台阶滚落下去,反射性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护着头和脸,闭起眼,等待着疼痛来临。 可是,一只宽厚温热的大掌牢牢地箍在她的腰间,将快要跌落的她捞了回来,紧紧地拥进怀中。 感到自己被温暖包围,若汐缓缓松开了抱着头的双手,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传进耳朵里的,不是四周的嘈杂声,而是他如擂鼓般激烈的心跳,以及,吹拂在发间粗重的喘息声,提在半空中的心,一点一点归位。 呐,藏之介,谢谢你,真的好温暖好温暖。 “若汐,有没有怎样?吓到了吗?还是……”白石抱着她后退几步,远离危险区后,放开她,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略显苍白的面容,急切地询问着。 “没事,我很好。”若汐抬起头,朝他展颜一笑,眼睛里有流星划过,很亮很亮。 “呼,那就好!”看到她完好无事,白石终于松了一口气。 突然想到什么,赶忙回头,低头扫视着,看到的只有来来往往嬉闹的人群,不见了那只带着手环的手,狭长的眼暗沉了下来。 刚刚,是有人故意想推她下去的吧? 若汐…… “怎么了?藏之介?” “啊,没什么,你呢?真的没吓到吗?” “没有啊。”若汐笑着,垂下了眼,不让他看到眼中的冰冷。 一路上冰帝的学生们关于自己的议论,那么,刚刚的事,很有可能不是意外。 他也是因为看到了,才想找那个推她下去的人吧? 怎么回事?她在冰帝并没有树敌啊,果然是昨天的舞台剧惹的祸吗? “……”白石伸出手,一如既往地笑着,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心,却有些闷闷的。 她,还没完全对他敞开心扉吧。 刚刚,他明明就在她身边,她却一点都没有想要向他求助的意思,也没有惊慌失措,只是冷静地护着自己的头脸。 若汐,太独立了,让他,心疼啊。 “呐呐,安藤桑,刚刚好危险哦,你没事吧?”就在他们各有所思的时候,突兀地响起一道清亮娇柔的女声。 循声望去,就看到一脸担心关切的津岛弥子,她的身后,是脸色不怎么好的迹部,还有看不透清情绪的忍足侑士。 “……”若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偏过头,不想回答。 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恼色,不过津岛弥子掩藏得很好,谁也没看见,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了已经走过来的迹部扫向她的凌厉视线,抿了抿唇,退回到一直沉默的忍足身边。 “……”迹部越过津岛弥子,在他们身前站定,锐利的视线定在白石放在若汐肩膀上的手,漂亮的桃花眼不悦地眯起,脸色更加阴郁。 “啊嗯,没想到你今年也会参加舞会,白石。”迹部狠狠地瞪了一眼看也不看他的某人,才转向淡笑着的白石。 他,是为她来的吧,真是不华丽! “呵呵,迹部君举办的舞会肯定和你的人一样,华丽无比,我当然要来增长见识呐。” 白石懒散地笑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自然地滑到纤细的腰身,半扶半搂,让两人之间显得亲密无间。 莫名的,直觉他对若汐的心思不简单呢。 “……”若汐惊讶地抬头,侧身看向他,没有注意到迹部快要喷火的眼死死地瞪着“毫不反抗”她。 “啊嘞,我怕你又被不长眼的人给撞了,所以下意识就……”不自在地松开手,白石摊了摊手,状似无辜地道,一边暗暗地观察,心里有些吃惊和不爽。 迹部,难道他真的也…… “呵呵,对不起,让藏之介担心了,我真的没事。” “哈哈,都说了是下意识啦……” “……”迹部沉默地看着他们之间温馨的互动,点在泪痣上的手指僵了僵,紫灰色的眸色转沉。 不可以,不可以冲动! 如果他冲上前将她强硬地拉走,一定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会给她带来麻烦的! 啊嗯,白石应该发觉了自己对她的心思了吧,真是大意了,拥有绝佳动态视力的四天宝寺的部长,不是可以小觑的人物。 不过,这是冰帝,而他是冰帝的王,谁也抢不走他喜欢的人! “啊嗯,对于刚刚的事,本大爷已经让桦地去跟着了,如果你刚刚有注意到,劳烦你跟忍足去认一下,可以吧,白石?”收敛好眼中的怒火,迹部淡淡地道。 刚刚,他和忍足他们转过拐角,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的他们,自然也全程看到了刚才惊险的一幕。 看来,必须要给冰帝的学生们一个警告才行,否则,昨天那么光华夺目的她,会被很多人嫉妒的吧。 “呀,真是帮了大忙呢,乐意至极,谢谢迹部君了,”白石笑着道谢,一边转向了然的若汐, “呐,若汐,你和我一起去吧,看看是谁……” “啊嗯,安藤若汐,跟本大爷走,有事和你说!”还没等他说完,迹部已经果断地打断了,目光对上她终于看向自己的眼睛,态度坚决。 “那个,迹部学长,有什么事吗?”若汐有些困惑,实在想不透,这个时候,他会有什么事和自己说。 “跟着本大爷走就是了,磨磨蹭蹭的,你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吗?!”迹部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眼中的火气。 迹部学长,真这是不华丽的称呼!她倒是叫白石叫得亲密! “呃……”若汐呆了一下,眼眸轻扫,发现已经有好些视线投向他们这边,再想想某位大爷的性子,转向白石,无奈地道:“藏之介,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等我和迹部学长谈完,再打电话给你。” “啊,好的,自己小心。”后面的几个字刻意咬得重重的,白石一边说一边亲密地揉了揉她的发,才走向一直看向它处的忍足,脸上带着胜利的笑。 呵呵,无论如何,在若汐心里,他比迹部重要很多吧,真是开心呐。 不过,不管迹部的心思怎样,他都要加快行动了。 要不,尽快告白? 在白石纠结的时候,若汐跟在快要炸毛的迹部身后,两人避开人群,一前一后朝学生会办公室走去。 “白石君,麻烦你了,跟我走吧,”忍足若有似无地朝他们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唇边挂着邪魅的笑,懒懒地道。 “呵呵,忍足君太客套了,相信没有任何人比我更想找到故意推若汐下去的人,”右手托着下巴,白石毫不退让,笑道:“该说麻烦的人是我,我代若汐谢谢你和迹部了。” 他就是要让迹部知道,他白石藏之介喜欢安藤若汐! “是吗……”掩在镜片后的深紫色桃花眼闪了闪,目光触及到弥子的眼,忍足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含糊地道:“呐,白石君,我们走吧。” 呀勒,他真是太小看安藤若汐了,不但迹部喜欢她,连远在关西的白石藏之介都对她动心了吗?! 在他面前摆出这样一副守护者的姿态,真是讽刺啊,他应该一点都不知道他和她的关系吧。 掩藏好波动的情绪,忍足转向沉默地看着他的津岛弥子,温柔地笑道:“弥子,你在这等我吧。” 他昨天纠结了那么久,没想到今天一见到弥子,她却先向他道歉,说是想通了,不应该不信任他。 所以,刚刚他尽量不看安藤若汐,不能辜负了弥子的信任啊。 可是,真的不快呢,无论是迹部还是白石,在他这个正牌的丈夫面前,毫不犹豫地表现着对她的占有欲…… 看来昨天的酒还没醒呢,他和安藤若汐,只做了半天的夫妻而已,现在的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呵呵,侑士,反正我一个人在这也无趣,还不如跟你们一起去呢,我也很想知道是谁那么可恶,居然想害安藤桑。” 弥子抬起头,手自然地滑进他的臂弯,晃着他的手娇笑着,脸上一丝不愉快的表情都没有,心里却有些不乐。 刚刚,侑士是一眼都没看他们,但是,总觉得很不安呢,而且,她肯定了,迹部和白石都喜欢她,真是讨厌的感觉! 为什么到了哪里都摆脱不了安藤若汐的阴影呢,如果,她永远都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该多好啊。 “那就一起走吧。”忍足俯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牵起她的手带头朝桦地追去的方向走去。 他喜欢的是弥子,一点都不在意安藤若汐和谁谁谁怎样,不在意…… “呵呵,忍足君和津岛桑的感情真令人羡慕呢。”白石跟上,随口说道。 “……”空着的手推了推眼镜,忍足没有回答,心里闷闷的,连说话都提不起劲。 如果不是肯定他不知道内情,他真的会以为白石是故意挑衅他的。 “嘻嘻,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啊,不过,我有一些好奇,你喜欢安藤桑吗?” “嗯呐,我很喜欢她,不过你们要替我保密啊,若汐她还不知道哦~~~”白石笑着,栗色的眼在谈到她时满是温柔疼惜。 “呵,是嘛,安藤桑真幸运呢。”弥子有些言不由衷,想了想,漂亮的脸上堆满笑容,轻快地问道:“呐,你和安藤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据我所知她是一个多月前才从美国转来冰帝的……” “……” 忍足一个人沉默地走在前面,因为弥子早就因为要和白石谈话而放开了他的手。 身后的他们一直谈着,大部分都是弥子对他们之间相处状况好奇的提问,而白石则多是避重就轻地带过,言辞谨慎。 “……呵呵,像白石这么好的人,我想安藤桑一定会喜欢你,祝你们幸福哦……” 起风了吧,突然觉得有些冷。 还是他不正常了?竟然会觉得她的声音有些吵,脑海里也一遍又一遍地浮现着安藤若汐将要跌下去的那刻,白石紧张的神色。 还有,赶不及过去的迹部自然流露的焦急,以及明知隔得太远,却依然伸出的手…… 和迹部认识已经四年多了吧,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担心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生。 以前还一直调侃他,说以他那样挑剔的眼光,估计地球上还没他喜欢的女生出生呢。 可是,他错了,那个高傲无比、挑剔无比的迹部景吾,喜欢上了一个女生。 而且,那个人,还是祖父挑中的,和他因为家族利益而联姻,却在结婚的第一天就被他厌弃的“妻子”。 他该祝福他们的,不是吗? 另一边,迹部气冲冲地走在前面,若汐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有些无奈。 “迹部学长,现在可以说了吧?”看到四周无人后,若汐停了下来,淡淡地道。 刚才如果不是怕拒绝后惹来某大爷不快而引起众人的注意,她一点都不想和他走这么一趟。 虽然很感激他上次的出手相救,但还是很讨厌他命令的口气,她又不是他家的女仆! 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迹部转身,挑眉瞪着她,这下大爷真的炸毛了。 真是现实的女人啊! “安藤若汐!惹了一堆麻烦还不自知的人没资格抗议!你以为本大爷太闲了找你喝茶聊天吗?!” “呃,那是因为……”对上他几乎喷火的眼,心里隐约觉得是和她来时身后的议论有关。 “嗯哼!所以让你乖乖跟着本大爷走啊!放心,就你这样笨到家的不华丽的女人,即使卖了也不值几个钱!” 说完,迹部转身离去,他就不信到现在她还会迟钝地丝毫没有察觉! “……”若汐鼓起包子脸,狠狠地剜了某人潇洒离去的背影一眼,为了解惑,还是乖乖跟上去。 她回去一定要做诅咒娃娃! 真是霸道嚣张又毒舌的人啊,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啊啊啊,她决定了,她要讨厌迹部景吾! 第五十二章 舞会(二) 属于迹部个人的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两人相对而坐,沉默着,仿佛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修长的双腿交叠着,迹部靠着米色的真皮沙发上,食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扶手,看着对面安静地坐着的若汐,锐利的目光好似要将她筑起了层层围墙的心看透。 那一瞬间,隔着重重人海,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高高的台阶上摇摇欲坠,下意识地伸出手,却无法触及,心跳几乎都停止了。 第一次,从小就被教导着遇事要处变不惊的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真是不华丽啊。 自从确定自己的心意后,他好像,一天比一天更喜欢她,一天比一天更心疼她。 即将跌落的那刻,她没有失声尖叫,也没有向任何人伸出求救的手,只是,冷静地,护着要害。 惊吓过后,那一秒间她自然而然的反应,一遍又一遍在他的脑海中放映,让他几乎想要失控地上前摇醒还能自若地笑着安抚白石的她,问问她,可不可不要那样逞强? 自从大概了解了事情的起因后,若汐就一直沉默着,思索着以后要怎么应付这些不入流却又防不胜防的小把戏。 真的大意了呢,或许是回日本后碰上的人多数都很友好,才让她的戒备心不知不觉松懈了下来。 这个世界上,有光就有影,善恶并存。 她应该早就想到的,一旦露出锋芒,就会招来麻烦,一如当初那些人高马大的高中生嫉妒凯宾的网球天份,想毁了他的手一样。 不过,她不后悔呢,那个会对王子下手的小人鱼,她真的很喜欢啊。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到解决的办法,彻底杜绝后患。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迹部之前的话。 因为已经习惯了,自己解决人生的难题。 “啊嗯,安藤若汐,本大爷是叫你来发呆的吗?!”最终,额头上暴起一个一个十字路口的迹部首先打破沉默,语气里充满火药味。 很好,安藤若汐! 他坐在她面前都快十分钟了,她居然正眼也不瞧他,大爷他什么时候成了隐形人了啊隐形人?! “呃……”埋头苦思的若汐这才反应过来,抬头,就看到一张不悦到极点的俊脸,锐利的眼刀不留情地飞向自己,缩了缩脖子,感觉有点冷。 “啊,抱歉,迹部学长,刚刚走神了。” “……”嘴角抽了抽,迹部忍下想揍人的冲动,她倒是承认得坦然,让他即使有气也发不出来! 他什么时候这么没存在感了?真是粗神经的笨女人! “嗯哼,”清了清喉咙,迹部忍下心中的气闷,他是心胸宽广的迹部景吾,才不和小女子一般见识,开门见山地道:“这么久了,关于事情的起因,你那水泥脑袋想清楚了没有?” “……”这次轮到若汐不淡定了,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一边深呼吸,一边默默在心里念着冲动是魔鬼,做好心理建设后,才面无表情地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扯开嘴角,淡淡一笑,“不劳会长大人费心,我大概知道了,不过,人脑的构造都是一样的。” 迹部挑了挑眉,忽略她的言外之意,双手交叠撑着下巴,正色道:“本大爷也懒得管,但是既然发生在冰帝,本大爷就有责任处理,还是,你想好了要怎么应付那群不华丽的母猫了吗?” 会对付她的,百分之九十是女生。 “……”若汐脑后滴下一大滴汗,囧了。 不华丽的母猫…… “暂时还没想到,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安藤若汐,”迹部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不容拒绝地道:“本大爷说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如果出了事,影响的会是整个冰帝!”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将要对付打压你的人之中,不乏家世良好的少爷小姐,你觉得,光靠你自己单枪匹马,有可能解决得了吗?” 他敢肯定,她绝对是想自己一个人解决,哪怕头破血流,也不会向安藤或者忍足家求救! “……”若汐偏过头,不去看他咄咄逼人的眼睛。 她又不是长在温室里的小花,自然知道这个世界多的是闲着无聊仗势欺人的少爷小姐,可是,让她搬出安藤家作后盾吗,那么她宁愿每天都和她们斗智斗勇! 他们,不值得她低声下气地乞求! “哼!”看透了她的想法,迹部不爽地冷哼出声。 看来,她真的一点都不曾想到,他会出手帮她啊,完完全全将他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如果要让那群人不敢对你动手,那么,你就要必须站在冰帝的最高点!”不想再拐弯抹角,迹部起身,说得坚决无比。 “嗯?”若汐抬头,有那样一秒,她的目光被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自信和霸气吸引了。 迹部景吾,真的是一个具有王者霸气的少年啊。 “本大爷认为,你够资格当冰帝的公主,和本大爷一起,站在冰帝的顶端!”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一身铁灰色西装的迹部就那样骄傲地站在,向呆愣的她伸出手,“如果你同意,在舞会上,本大爷会向大家宣布,从此,在冰帝,你就是等同于本大爷的存在!” “……”若汐沉默着,目光落在他向她伸出的宽厚的大掌上,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移开视线,对上他熠熠生辉的眼,起身,和他相对而立,轻笑着,淡淡地道:“呵,你太抬举我了,迹部学长。” 呐,迹部景吾,你,为什么要帮我? “嗯?”右手食指习惯性地点上泪痣,迹部看着笑得风轻云淡的她,剑眉微皱,“你不愿意?” 冰帝公主,是给与冰帝女生最高的荣誉。 而且,如果是由他宣布的,那么,不会再有人敢找她的麻烦,因为那代表了,是向他迹部景吾宣战。 “呐,迹部学长,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无功不受禄,我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若汐淡淡地笑着,郑重地向他鞠了一躬,表达她的谢意。 所谓的公主、校花,如果背后没有权势支撑,也不过是一个花瓶而已。 而他说,她在冰帝是等同于她的存在,怎么可能?! 言外之意,是他向全冰帝学生宣布,要他们将她等同于他而已。 怎么可以,他们非亲非故,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他的好意,她心领了,却不能当真接受。 说完,若汐转身,朝门口走去,心里却充满着力量,她会努力解决的,因为,有人这么看好她,不能辜负了啊。 “嗯哼!”在若汐的手即将触到门把的时候,迹部才出声阻止,“安藤若汐,本大爷的话还没说完。” 虽然被拒绝了,他却一点不高兴都没有,因为,意料之中。 “还有什么事吗?迹部学长。”若汐回头,站在门边,微笑地问。 她真的很感激他如此关心自己,所以,不会再用虚假客套的笑来敷衍她。 “呵呵,”低低哑哑的笑声响起,显然对她向自己露出的真诚的笑十分受用,“那么,本大爷邀请你当任学生会副会长,你答应吗?” 学生会的成员,在冰帝是独特的存在,不会有人不知死活地找麻烦。 “……”犹豫了一下,若汐刚想拒绝,却被他出声打阻止了。 “安藤若汐,本大 网王若爱匪惜 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19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19部分阅读 爷看过你的学生档案,在美国你也是学生会干事,而且,”迹部顿了顿,走到她身前站定,光华流转的桃花眼倒影着她的身影,“本大爷只给你一个月的期限,到时如果你做不出成绩,不能获得学生会成员超过半数的认可,那么,本大爷会开除你,这样,你接受挑战吗?” “……”若汐抬眼看他,在他的注视下,向他伸出手,银蓝色的杏眼里满是坚定,“以后请多多指教,会长大人。” 和那些人无谓的攻防战相比,她更愿意加入学生会做有意义的事,虽然还是欠下他一个人情,但她会努力做好的。 一个月内,她会用实力获得他们的认可! “啊,还算华丽。”握住她的手,薄唇勾勒起一抹愉悦的笑。 他就知道,她是不会无缘无故接受他人的好意的,非得要算得清清楚楚,给与同等的回报,真是犟得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这样“斤斤计较”的安藤若汐,才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他,是崇尚一人独尊的迹部景吾,所以,从初中起,他就是冰帝独一无二的王,没有冰帝公主的存在;在网球部,他是唯一的部长,没有副部长那样不华丽的头衔;在学生会,他当了四年多的学生会长,也从来没有副学长这一职位。 只因,没有人可以和他并肩同行,但他相信,聪慧、冷静、坚强的安藤若汐,可以跟上他的步伐。 而且,排除了个人原因,安藤若汐在美国k?n?d学园当任学生会干事时的杰出表现已经足以令人信服了。 忍足,绝对不会想到,他错过了怎样一个优秀出色的女子。 两人重新坐了下来,因为刚刚迹部接到电话,推她下去的人已经找到了,忍足正带那个女生过来,所有两人一边等一边闲谈着。 “……为什么不当冰帝公主?”迹部随口一问,虽然知道原因,还是想听她亲口说说。 她大概不会如实以告的吧,很想知道她想怎样搪塞过去。 若汐迟疑了一下,看到他唇边的笑,怎么感觉他是存心想套自己话啊? “呃,我……不想当花瓶。” “哈?”迹部挑了挑眉,闷笑出声,“本大爷认为,比起冰帝公主,校花才更像花瓶。” so~~津岛弥子在大爷他眼里,就是一个花瓶,还是不华丽的那种。 “呵呵……”若汐打哈哈,脑海里自动浮现某人变成花瓶的样子,囧了。 “呐,新上任的安藤副会长,今晚的舞会你就打算穿成这样?即使要当花瓶也不够格吧。” 目光上上下下地扫视她,迹部故意刺她,她已经答应了当白石的舞伴了吧,真是不爽到极点。 可是,即使她没答应,他也不可以邀她当自己的舞伴,因为,在冰帝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如果和她联袂出席,早晚会传出去,会给她带来麻烦的。 早上,他已经吩咐下去了,收购安藤家在“日新”日报的所有股份,掌控住安藤家在媒体方面的发言权。 到时,当一切都揭发出来的时候,安藤信一那只老狐狸就不能利用有关系的媒体发表对她不利的言论了。 她是他迹部景吾要保护的人,即使是她的亲人伤害了她,他也会替她讨回公道! 真希望她能尽快脱离安藤家,到时,他就能光明正大追求她了,而不用担心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若汐无言,不着痕迹地剜了他一眼,“不劳费心,而且,”顿了顿,若汐突然笑得一脸诡异,“如果会长大人肯穿女装的话,肯定比不够格的我更适合。” “安、藤、若、汐!”嘴角不住抽搐,迹部炸毛了,咬牙切齿,恨不地冲上去掐死她! 他突然觉得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有这样一个副会长,他早晚会被她气死! 该死的!上一次在他家就将他误认成女的,好吧,那时她病得神志不清,大爷他就宽宏大量不计较了,这次竟然又…… 大爷他铁骨铮铮,哪一点像女的啊啊啊?! “呃,开玩笑开玩笑~~”若汐赶忙顺毛,心里嘀咕着他和在美国的容易炸毛的某人真的很像啊。 她不就是随口一说么,至于气得头顶冒烟吗? 真的很想他呢,不过昨天和凯宾通了电话,他说过两天会来日本,顺便将jane整理好的东西带给她。 不知道如果凯宾和他碰面会怎样?两只炸毛的猫?汗。 而且,有了那些证据,她就可以开始筹算着什么时候和他们摊牌了。 “嗯哼!本大爷不和你一般见识!”迹部重新靠回沙发上,撇过头去不看她闷笑得快要抽筋的脸。 “……”若汐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努力不让自己喷笑出声,决定还是转移话题,正想说什么,门外传来走路声和说话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北乃桑,放心啦,只要你真的知道错了,真心向安藤桑道歉,我相信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还自作主张地替她做决定,若汐的脸色沉了下来,眼中戏谑的神色也消失了。 “啊嗯,真正的花瓶来了。”迹部一边坐正身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道。 想要伤害她的人,他一定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津岛弥子,也该为她的自以为是受点教训了! 而此时,门被从外面推开,忍足和津岛弥子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跟着的是桦地和一个始终低着头,有些惊慌的高个子女生。 “是你,推我下去的吗?”越过其他人,若汐无视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津岛弥子,直接走到那个女生面前,语气淡淡的,银蓝色的眼却变得锐利无比,让所有人都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的压迫感。 这个世界上,做了错事,是要受到惩罚的!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偶晚上要收拾东西,明天要搬家啊啊啊~~~所以,明天怕是更不了了~~~爬走~~~~ 第五十三章 惩罚 宽大的办公室里,气氛瞬间凝滞了起来。 北乃千代低着头站在门边,披肩的黑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让人看不见她的神情。 若汐站在她身前,银蓝色的杏眼微眯,平常内敛的气势爆发了出来,令北乃千代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好可怕,就像正准备扑上去一咬击毙猎物的美洲豹的眼神。 连在北乃千代身边的津岛弥子都忍不住退后了一步,紧紧地依在忍足的身边。 忍足推了推眼镜,深邃的桃花眼闪过一抹沉思。 不对劲,这样的安藤若汐很不对劲。 而他,莫名地有些担心表现得这样冷酷的她,眼角的余光却瞟到快步上前的人影,下意识迈出的右脚收了回来。 若汐沉默着,眸色越来越暗沉,好像陷在噩梦般的过去里,醒不过来。 北乃千代,也仿佛变成了那个轻蔑地嘲笑着他们的高傲地斜睨着眼的金发女孩。 一只温暖的手适时将她拉了出来,暖流透过相触的指尖,一点一滴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 偏过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带有泪痣的脸,以及,散发着太阳般强烈光芒的,紫灰色的桃花眼。 这一次,她看清楚了,他眼中的关切和鼓励。 呐,为什么,她竟然会觉得,迹部景吾,是如此地了解自己? 抛开心中浮起的淡淡疑惑,若汐轻轻地笑了起来,虽然眸色还是凌厉非常,眼底却恢复了清明。 看到她正常了,迹部缓缓勾起嘴角,松开了她的手,退到了她的身后,以守护者的姿态,而这一切,都落入了忍足的眼里。 “抬起头来,有勇气犯罪,没胆量直视我吗?” “……”因为她冷到骨子里的声音,北乃千代瑟缩了一下,不过瞬间又挺直了脊背,抬起了头,不屑地瞪了她一眼,但目光在触及到她身后的迹部冷冽的眼神后,又立刻低下了头。 一向不屑理会女生之间争风吃醋的迹部saa,应该不可能为一个转学生出头吧? “呵呵,很好,看来你一点都不认为自己错了啊,”若汐上前两步,纤细白皙的右手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迫使不甘的她抬起头,“呐,这位不知名的学姐,你为什么想致我于死地?” “咝……”北乃千代想要偏过头,不看这张令她嫉恨交加的脸,可惜她的手太用力,她的头无法转动分毫,下巴上传来的剧烈痛疼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再也维持不了高傲的姿态,只是黑眸还是桀骜不驯地圆瞪着,“放开我。” 她是北乃企业的大小姐,才不怕这个转到冰帝不久的安藤若汐。 只要,迹部saa不插手…… “呵,”若汐冷笑着,用力甩开了她,她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既然你如此天不怕地不怕,那么我只有交给警方处理了。” 若汐说完,就静静地看着撞在墙壁上的她的表情变化,见她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中了然。 背部被撞得很痛,但北乃千代提起的心却落回原位,迹部saa一直沉默着,看来是交给小人得志的安藤若汐全权处理了,只要不是被赶出冰帝,报警什么的,对她而言,根本不怕。 父亲的律师会来保她的,而且,一点案底都不会留,以前也是这样的,就当是进警局观光好了。 安藤若汐,和那些被她欺负的平民一样,天真地以为法律会公正地对待每一个人,切! “啊,忘了告诉你了,”唇边扯开一个嘲讽的笑,右手握拳打在左掌上,若汐在她彻底放松下来时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却令人不寒而栗,“我会让安藤财团的大少爷,也是我的堂兄,全权处理!” “你……”北乃千代猛地抬起了头,不敢置信看着笑得云淡风轻的她,嗓音立刻尖锐了起来,“安藤若汐,你是那个安藤家的人?!” 怎么会,明明她入校后那么低调,一点千金小姐的习性都没有,居然会是安藤财团的直系小姐?! “……”若汐紧抿着唇,没有回答。 他说过的吧,他只是她的哥哥,与安藤家无关,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是,现在,她只有这样做了。 她是那么痛恨着背后推人的那只魔掌,与眼前煞白着脸的人无关。 如果,当初他们有势力,就不会让那个人毁了anna的姐姐的一生。 她,anna,凯宾,眼睁睁地看着,那么温柔的daisy姐姐从高高的看台上摔了下去,断了一条腿,毁了漂亮的脸,再不是那个叱咤校园的啦啦队长。 所以,她宁愿,向安藤延枫求助,也要让用了同一伎俩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嗯哼,不华丽的女人,不用舍近求远了,本大爷已经让人报警了,以迹部家的名义,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不屑地瞟了跌坐在地、面色死灰的北乃千代一眼,迹部淡淡地开口,语气中夹带着一丝不悦。 该死的笨女人,她宁愿搬出避之唯恐不及的安藤家二小姐的身份,也不愿意求助于他吗?! “……”若汐偏过头,犹豫了一会,看着他不容拒绝的眼睛,最终还是笑了起来,诚挚地道谢:“谢谢你,迹部学长。” 她,似乎又欠下他一个人情了。 算起来,这是他第三次帮她了吧,欠太多了,以后要怎么还啊? “……”迹部没有理她,对于她的客套很不爽,转向一直若有所思的忍足,“忍足,当场的照片还有人证都处理好了吧?” 让冰帝的军师去找人,太大材小用了,反正那头狼一向不吝惜利用自己的男性魅力,找一些偶然拍到还有看到的女生要证据该不难吧。 “呀勒,圆满完成任务,”忍足懒散地挥了挥手,电眼眨了眨,魅惑的嗓音低低响起,“可爱的学妹们都很乐意为‘安藤桑’作证哦。” 虽然白石也看得很清楚,但他毕竟不是冰帝的学生,去警局作证这种事,怎么好意思麻烦客人呢。 “……”嘴角抽了抽,迹部无视处于眼睛抽筋状态的某狼,对已经无力瘫倒在地的北乃千代下了最后通牒,“带那个不华丽的母猫去校门口等菊川吧,kabaji,以后,冰帝不会有她的存在!” “whi!”进门后就一直尽职地当背景板的桦地崇弘走向北乃千代。 眼看就要被拎走,脑子出于当机状态的北乃千代终于反应了过来,冲到若汐和迹部身前,泪流满面,语无伦次地连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安藤桑,迹部saa,请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因为……因为昨天回去后,我一直喜欢的人一直念叨着,安藤桑多么出色多么美丽,是他心目中完美的女神,所以……所以我才想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 “住口!”若汐的脸色越来越沉,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一手用力地抓住她不停挥舞着的手臂,狠狠地将她甩开,声音夹带着从地狱而来的阴冷: “小小的教训?你知不知道,法律上有一条罪状叫‘杀人未遂’?而你,已经满十六岁了吧,已经到了完全负刑事责任年龄阶段,而不是像你说的一样,只是小孩子的争风吃醋,过家家酒而已!” “不要,不要!”被甩在地上的北条千代浑身颤抖着,脸上的妆已经哭花了,完全不见一丝刚开始的傲气,“求求你,安藤桑,我真的知道错了,迹部saa,我愿意自动退出冰帝,请不要以迹部家的名义送我去警局,呜呜……” 如果就这样被送了进去,即使是父亲,也不会救她的,惹不起安藤家财团啊,更何况还有日本第一财团的迹部家摻一脚…… 她不要年纪轻轻就坐牢啊! “啊嗯,太不华丽了,kabaji。” “whi!”桦地拎起地上嚎啕大哭的北乃,转身准备走出去,然而…… “等一下!”一直靠在忍足身边的津岛弥子关键时候冲了出来,一脸不忍地看了看哭得稀里哗啦的北乃千代,又看了看一脸淡漠的若汐和迹部,打抱不平地道: “安藤桑,你不要太过份了哦,北乃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也已经道歉了,而且你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得饶人处且饶人,就让她退学好了,犯不着这样残忍地送她进监狱,这样,会毁了她的一生的!” “呵呵,残忍……”若汐眯起眼,看着她忿忿不平的样子,差点笑出了眼泪,环胸睥睨着她,冷冷地道:“津岛弥子,该怎么处理,该是我这个当事人说了算吧,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差点被从几十级台阶推下去的她,居然指责比凶手更残忍,津岛弥子的是非观,是不是太好笑了点? 而且,她一开始不是仗着家族的势力什么都不怕吗? 根本一点认错的诚意都没有,保不准以后还会为了这些莫须有的小事伤害其他人,不让她体会到切肤之痛,这个世界上,只会纵容出更多的一只“背后的魔手”。 “津岛桑,我真的错了,请你帮帮我……”哭到哽咽的北乃千代像是找到了救星般,挥舞着手臂,哭喊着她的名字。 只要津岛弥子愿意帮她,那么忍足saa也会帮着劝说,说不定迹部saa就会对她从轻发落了。 津岛弥子看向不停地挣扎着的北乃千代,更加不忍了,回过头大声地道:“安藤若汐,她不过是因为喜欢的人而吃醋罢了,虽然有错,但不至于罪不可赦,相信这次过后,她一定对你感怀于心,不会再做出这种事的,而且,安藤桑可能体会不到,陷入爱情里的女子,是无法理智地思考的,等你有了喜欢的人,就会知道……” “啪!” 津岛弥子急切的声音在响亮的巴掌声中戛然而止,房间里的所有人,都被突然出手的若汐震住了。 因为,低着头的若汐,煽了她一巴掌的右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保持着那样愤怒那样孤独的姿势。 “……安藤若汐!”呆了两秒,津岛弥子才反应过来,抚着高高肿起的右脸,气愤非常。 这是她平生第二次,被人煽巴掌,而且还是同一个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 又一个响亮的耳光,将想要上前理论的津岛弥子再次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一次,她的嘴角,鲜红的血流了出来,左右脸颊上两个对称的巴掌印,让她精致的脸蛋肿得像个富态的欧巴桑,再不见一丝冰帝校花的风采。 所有人都怔住了,包括被桦地拎着的北乃千代,张着嘴巴,吓得哭不出声。 黑发挡住了若汐的表情,当她抬起头时,若无其事地将长发拨到耳后,让他们每一个人,都看清楚了她眼中浓浓的嘲讽。 将发麻的右手放在身后,左手透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指甲轻轻地滑过她红肿的脸,妃色的唇吐出冰冷的字眼,“津岛弥子,你再敢乱吠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毁了你引以为傲的脸蛋?嗯?” “……”弥子被迫看清楚了她眼中的冰寒彻骨的冷漠,叫嚣的话语突然哑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为何她竟然会觉得,此刻的安藤若汐,比之电视里演的黑社会老大还要令人胆寒? 她,不是安藤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吗?怎么会…… 在她呆愣的时候,一双手环着她的腰,将她带进怀中,津岛弥子沉默着,将头深深地埋进熟悉的怀抱,让在若汐的威压下完全处在下风的她多少感到安慰了一点。 至少,侑士是站在她这一方的,安藤若汐再怎样厉害,也永远得不到侑士的爱。 “……已经够了,安藤若汐。”忍足缓缓地开口,被镜片挡住的眼睛始终不敢看她,低垂着,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挣扎和痛苦。 他并不是认为弥子的话是对的,毕竟,如果不是白石及时拉住了她,那么,从那样高的台阶滚落的她,会伤得很重,像她说的,这已经不是小女生之间的小打小闹,已经构成了犯罪。 何况,安藤若汐只是将她交给了警察,施压让他们公正处理而已。 比之他之前了解的北乃千代对付不服她的女生就利用权势逼得她们家里倾家荡产的做法,真的已经很仁慈了。 是弥子什么都不了解,却被北乃千代的眼泪引得同情心大发,做错了。 只是,他无法看着弥子被她连打两个巴掌而无法反抗,哪怕,这样做,会令他和安藤若汐原本就不好的关系更加恶化。 忍足不敢抬眼,所以没有看到,若汐举在半空中的手,屈起寂寞的弧度,寂寞得,让她拼尽全力压制着的回忆,碎裂成上千上万块虚无,再也找不到一丝曾经存在的痕迹。 直到,一双宽厚的大掌紧紧地包住了她的手,毫无情绪波动的眼,落入了那双隐瞒疼惜和愤怒的紫灰色桃花眼,令她孤独的心起了一丝波澜 呐,若汐,我在另一个人的眼睛里,完完全全地看到你了。 呐,若汐,你不是一个人的。 此时,北乃千代早被桦地拎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两两相对。 迹部摩挲着她冰凉的手,将自己手心里的热度分给她一半,才空出一只手,轻抚上她干涩的眼角、翘起的嘴角,对着她笑得比太阳还温暖:“啊嗯,安藤若汐,不想笑就不要笑,想哭就哭,本大爷不会嘲笑你的。” “呵……” “……”抱着弥子的忍足的身子颤了一下,抬头,就看到她对迹部露出的仿若破冰的雪莲花般绝美的笑。 心,在那一刻,剧情地疼痛了起来。 “砰……”连绵不绝的烟花燃放的声音响起,透明的玻璃窗分分秒秒变幻出红橙黄绿的颜色,灿烂绚丽。 舞会,开始了。 津岛弥子这才从忍足怀中抬起了头,看了看窗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第一支舞,错过了。 昨天的表演,她也只是得到了第三名,这一学年,她又不可能当上冰帝公主了。 若汐也看向了外面,银蓝色的杏眼里有一丝抱歉,她答应了藏之介做他的舞伴的,却在这里和他们无谓地耗掉了时间。 a~~还是赶快出去吧,剩下的时间,不能再让藏之介空等了。 而迹部此刻却显得心情甚好,虽然他无法邀喜欢的人跳第一支舞,但是,白石也没有成功。 那个对一切漠不关心的笨女人,肯定不会知道,冰帝的传说,在樱花祭上跳第一支舞的有情人,会终成眷属。 可是,还没等他高兴完,就听到手机的按键声,偏头就看到若汐正在发短信,不快地皱了皱眉。 啊嗯,看来他慢了一步啊,不过没关系,最终走进她心底的人,会是他迹部景吾! 给白石发了一条短信,让他在美术大楼后的樱花林等她,若汐才看向面色臭臭的迹部,微笑道:“迹部学长,今天真的谢谢你了,舞会已经开始了,我就不耽搁你了,先走了。” “等一下!”抢在迹部开口之前,津岛弥子先大声道:“安藤桑,可能我刚刚的话过份了一点,但是北乃桑她……” “弥子!”这一次,不用若汐动手,忍足已经率先打断了她的话,皱眉道:“她是罪有应得的。” “侑士?”津岛侧头看显然不赞同自己的忍足,有些不敢置信地道:“怎么连你也这样?安藤桑又没有缺胳膊断腿,至于毁了人家的一生吗?这也太狠心吧?!” “你……”忍足气结,可是看着她同情心泛滥的眼睛,又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啊啦,我没有缺胳膊断腿,看来是令你失望了。”若汐冷声道,目光一一扫过他们两人的脸,“津岛弥子,啊,不对,应该说是充满同情心的圣母玛利亚,我只是个俗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禀行有仇必报,所以,收起你那无意义的同情心,还是担心担心你们自己吧!” “你说什么,不要故意曲解我的话啊,我没有咒你的意思……” 突然发现自己失言的津岛想要解释,没有注意到她最后的一句话,而忍足显然听到了,眸色复杂地看着一脸淡漠的她,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够了!”迹部再也听不下去了,嫌恶地看着她肿成猪头的脸:“津岛弥子,以后除了网球场外,本大爷所有的私人场合,都不许你再踏进一步,现在,立刻,马上滚出本大爷的视线!” 他们,都不再是初中生了,做错了事,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理所当然被人原谅的。 太天真了,这样满脑袋只有爱情的女子,怎么能够胜任忍足家未来家主夫人的重担? 希望,忍足能够迷途知返,顺便哪一个受了正轨教育的大家千金都比她好吧。 当然,安藤若汐是他喜欢的人,不能让给忍足! “迹部景……”津岛弥子吓傻了,张大了嘴,还没喊出他的名字,就被忍足捂住了嘴。 对她来说,这样的惩罚,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这代表了,冰帝之王对她的驱逐,以后…… “抱歉啊,迹部,我回去会好好和她说清楚的。”忍足说完,半抱半拖将她带到门口,手刚握到了门把,身后传来的清冷的声音却让他的身子僵住了,提起的脚步也变得万分沉重。 “忍足侑士,”若汐没有回头,看向窗外还在绽放的烟花,淡淡地道:“我们的协议,到此为止。” “啊……”苦涩地应了一声,忍足将瞬间苍白了脸想要扭头问清楚的弥子强拉了出去。 门外的风很大,明明是四月的天气,风却比寒冬腊月更凛冽,冻结了他所有的思绪。 到此为止。 他和安藤若汐,连假夫妻都做不了了。 呐,谁能告诉他,他的怀中,明明依偎着他最爱的女子,为何,他却觉得冷得快要死掉? 而津岛弥子则无意识地被忍足抱了出去,脑子乱成一团乱麻,再也想不到关于北乃千代的一丝一毫,大颗大颗的泪落在他的手背上,沉思的他却没有察觉。 呐,她在最喜欢的侑士的怀里,为何会觉得如此寒冷? 迹部景吾要驱逐她了,安藤若汐不肯再和他们合作了,为何?她不过是想要帮助别人而已,为何却将自己推向了深渊? 第五十四章 依靠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不知不觉若爱已经入v一个月了,第二卷也完结了,第三卷即将开始,下一章,凯宾和龙马都会回日本了,o(n_n)o so~~~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可以送积分了,评论25字以上才送得了分哦,长评优先,老规矩,在评论后缀上jf字样~~~ 外面的天空依然绽放着缤纷的烟火,若汐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沉默地立在窗边,望着半空中瞬间绚烂便凋零的烟火出神。 迹部也沉默着,站在她的斜后方,就那样看着她,看着她尖尖的下巴抬得高高的,看着她瘦削的背脊挺得直直的,看着她的嘴角弯起微笑的弧度,看着她的颦眉舒展开来…… 任何人看到现在的她,只会以为她很开心,笑得很开心。 可是,她细微的动作,如果瞒得过他的眼睛? 她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绚烂的烟火和她微笑的脸,倒影在玻璃窗上,那么寂寞…… 他的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到,她的心,哭泣的声音。 很伤心,很伤心,伤心得不成样子。 明明,她在微笑着,映在他瞳孔中的她,却是那样地悲伤。 烟火下眉眼弯弯的少女,深深地印在了他的眼里心底,一辈子。 他终于知道,最悲伤的,不是失声痛哭,也不是无声流泪,是她努力微笑的样子。 心,揪了起来,很疼,很疼。 可是,他却跨不出一步。 现在的他,还不能触及她的世界。 她宁愿向安藤家妥协,也想不到他就在她身边,不愿躲进他的羽翼下被他保护。 安藤若汐,是那样骄傲的女子,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从来不喊一声疼。 安藤若汐,又是那样贫穷的女子,穷到只剩一身傲骨。 那份厚厚的关于她过去的调查报告,他并没有看什么,因为,不忍心冒犯她的尊严。 那是属于她的过去,他没有权利私自入侵。 除了十年前安藤家送她出国的原因,他只是在捡起被风吹落的一页时,无意中看到了她九岁时的一件事,因为太过惨烈,所以…… 九岁的安藤若汐,曾经被一个正在上初中的富家千金的保镖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左手骨折,断了两根肋骨,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才出院。 因为,那个人将她喜欢的姐姐推下了高高的看台,断了腿,毁了容貌,却因为家大势大而逍遥法外。 她和她的两个朋友,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和一个九岁的小女孩,三个人不忿,竟然偷偷溜去了初中,觑着那个女生落单的时候,三个尚不懂得人情世故的小孩子,用麻袋将她罩住,狠狠地打了一顿出气。 不到两天,那个女生就查到了是他们干的,派保镖将他们三个捉了起来。 那时,只有九岁的安藤若汐,一个人承担下了所有的责任。 因为,那个该死的女人威胁着要废了小男孩的双手,以及另一个小女孩的双腿。 小男孩是打网球的,小女孩则是跳芭蕾的。 在他们都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时候,九岁的若汐,本应该在父母的怀中撒娇的若汐,冷静地和她谈条件,只要,她放过他们,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最后,那个卑劣的女生像是找到新玩具般,答应了,只要她能不喊不叫撑过四个彪形大汉的拳打脚踢,就放了他们。 而若汐唯一的要求,就是请他们打昏了哭喊着不同意的她的朋友。 他难以想象,年仅九岁的若汐,是怎样撑过来的,那么痛啊,她是怎样做到不喊出声的! 只因,若是她承受不住喊痛出声,她的朋友,就会被毁了一生的梦想吗?! 可是,她呢? 她还那么小,她的人生还有无数的可能,如果,如果她撑不过来,怎么办?! 安藤若汐,安藤若汐…… 那么小的她,就愿意为了别人去死吗? 因为经历了那件事,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无论再怎样痛,她都喊不出声吗? 是不是,曾经在四个成年男子的殴打下,她也是这样努力地笑着的? 那份资料,他再也不敢看一眼,不敢亵渎了那样坚强骄傲的她,也不打算告诉忍足,除了记下了那个对她施虐的女子的资料后,便被他扔进火盆里,付之一炬。 他希望,终有一天,他能走进她的心里,而她,愿意将她的点点滴滴,亲口告诉他。 昨天想了一整晚,从她的立场出发,最终,他想明白了,以她那样的性子,在彻底解决她和安藤、忍足两家的牵绊之前,他的告白是不会成功的。 因为,她不是爱情至上的女子,在生存面前,是不会有心思接受任何一份感情的吧。 那么,他就等到那一天,等到,她只是她自己的那一天。 在这之前,就好好地守护在她身后吧。 安藤若汐,值得他迹部景吾喜欢一生,保护一生,给她最多最多的幸福。 “啊,烟火太美了,我都看呆了,”烟火落尽,若汐才反应过来,收拾好心情,转身,对着同样从沉思中醒过来的迹部微笑着,“迹部学长,谢谢你,以后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请随时告诉我。” “……”迹部沉默着,走到她面前,在只有一步之遥处站定,俯下身,深邃的桃花眼牢牢地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语气中夹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火气,“安藤若汐,你以为本大爷帮你,就是为了你的回报吗?” “……那么,为什么?”若汐唇边的笑淡了下来,轻声问出口。 她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他一次又一次地帮她,她却这样不领情。 但是啊,他是忍足侑士的好朋友不是吗? 为什么,他却一直站在她的身后,无形中支持着她,哪怕,她打了津岛弥子两巴掌。 他却当着忍足侑士的面,呵斥着津岛弥子,握着她的手,给她温暖。 他对她太好,她怕还不起。 “安藤若汐!”迹部好想上前摇醒这个非得将一切划分得清清楚楚的人,努力克制着心中蹿起的怒火,恶狠狠地道:“本大爷欣赏你,所以把你当朋友!” 好,她非要理由不可,那么他就给她一个! 啊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脑筋缺根弦的笨女人啊?!气死他了! “呃……”若汐愣住了,一时有些反应不及。 貌似,他们的每一次见面,气氛都不是很愉快吧?而且他经常毒舌她,几次害得她差点暴走想揍人。 原来这就是他的关心啊,呃,好别扭的人。 “怎么?”某人彻底炸毛了,剑眉挑得老高,桃花眼眯起 ,食指一下一下点在妖娆的泪痣上,“你认为本大爷不配?嗯?”脸色暗沉得大有如果她敢拒绝就立刻掐死她的恶霸趋势。 “呵、呵,”若汐干笑着,双手合十,现在顺毛比较重要,“哪能呢,大爷看得上我,是小的荣幸……” 话还没说完,若汐自己先囧了,啊啊啊,她这是说得什么啊?怎么感觉怪怪的? 不过,她的心已经先于理智将他当成朋友了吧,所以才不自觉地将安抚炸毛的凯宾的那一套用到了他的身上。 “咳、咳,”手握拳放在唇边掩饰性地咳了咳,迹部压下心中的爆笑,一本正经地道:“啊嗯,你知道就好。” 哈哈哈,如果可以,他好想仰天大笑三声,刚刚她的样子,好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真是,太可爱了! 这样就代表了,以后,她不会再将他隔离在她的世界之外了吧? 虽然只是朋友,但是,早晚有一天,他会让她明白的,他喜欢她,喜欢到,愿意承载起她三生三世的幸福。 “……”若汐无语,看着他傲娇的样子,很想扔给大爷他一个大白眼,真是会顺杆往上爬! “……所以,本大爷允许你叫本大爷的名字。”假装没看到她的不乐意,修长的手指撩起银灰色的发,迹部笑得优雅而灿烂,趁热打铁地要求道。 他是谁啊,迹部景吾,怎么可以输给四天宝寺的那个绷带男?! “哎?”若汐为难地鼓起包子脸,如果她叫他的名字被成天“迹部saa”不离口的后援团们听到了,岂不是自找死路? yada! “怎么?本大爷华丽无比的名字有那么难以叫出口吗?嗯?”迹部一边伸出手不客气地掐了掐她鼓起的脸颊,一边不遗余力地威胁道。 啊嗯,手感真好! “迹部景吾!”若汐着恼了,重重地打掉他的手,神情有些不自然。 前一刻她还将他划分成忍足侑士那一伙的,怎么转眼就熟悉得好似不分彼此的老朋友了? “嗯~~”双手环胸,迹部看着她,尾音拖得老长。 虽然他表现得坦然自若的样子,其实被头发遮住的耳朵早就发红发烫了。 大爷他也是第一次如此亲近女生好不好? 如果不是她的防备心如此重,又不开窍,他至于这样,呃,自来熟么?! 她被动,那只有他主动了,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呵、呵,”若汐抽了抽嘴角,还是老老实实叫出口:“那个,kei……go。” 她如果不依了他,估计就别想出去了,都在这呆了半个多小时了,藏之介一定等急了吧。 “嗯,这才对,若汐。”某大爷心情愉快了,紫灰色的桃花眼里有星光闪烁,亮极了。 “呵呵,我真的很高兴,谢谢你,keigo。”若汐也笑了,这次叫得顺口多了,心也轻松了起来。 她本来就不该犹豫的,不是吗? 迹部景吾,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虽然别扭又毒舌了一点,虽然满口都是“本大爷”、“不华丽的笨女人”之类令人火冒三丈的称呼,但不可否认的,他的真心,她感受到了。 那么,她又何必介怀于他和忍足侑士的关系? 谢谢你,atobe keigo,以后我不会再防备你。 “那,我先走了。” “若汐。”迹部在她走到门口时叫住了她,嘴角弯起温暖的弧度。 “嗯?还 网王若爱匪惜 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20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20部分阅读 事吗?”若汐转身,立在门边看着他。 “以后不要一个人逞强,有解决不了的事,记得告诉我。” “……”若汐微微有些讶然,因为第一次听到他自称“我”,顿了顿,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嗯,我不会和你客气的。” 他又别扭了吧?偏过头不看她,却让她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听到她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迹部才转回头看她,桃花眼晶亮晶亮的,薄唇不由得翘起,“本大爷的肩膀很宽。”随时可以借你靠。 “嗯?”话题转得太快了,若汐有些迷糊,银蓝色的杏眼上上下下地扫视他全身,理智还没回笼,话已经出口了,“嗯,是很宽,景吾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呢。”同时还使劲地点了点头。 宽肩窄腰,身材高大瘦削,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铁灰色西装,真是足以颠倒众生的美少年啊,怪不得有那么多拥护者。 “……”嘴角抽了抽,某大爷在她毫不含蓄的打量下终于暴走了,额头上爆出一个个鲜红的十字,怒吼出声:“安、藤、若、汐,你这个该死的笨女人!” 他又不是夜店牛郎,她那是什么该死的不华丽的眼神啊?! 啊啊啊,他等不到十年后了,现在就想掐死她! “哎?我有说错什么吗?冷静冷静,我知道你嗓门很大。” 若汐一脸迷糊,根本就弄不懂自己哪里踩到他的尾巴了。 她不过是出于职业病(画画),说出中肯的评价而已,他恼什么啊? 啊,大吼大叫的都破坏美感了,果然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迹部囧了,克制住想揍人的冲动,深呼吸,再深呼吸,无力地挥了挥手,说出的话也是有气无力的,“没事了,你走吧。” 啊啊,天底下怎么会有笨得如此无可救药的女生啊?他第一次深刻地怀疑起自己的眼光来。 真实的安藤若汐,其实一点都不聪明吧,反而迷糊得气死人不偿命。 很好,很强大,他,认栽! 十分钟后,若汐已经来到了樱花林,远远就看到了飘零的绯色樱花中耐心等待的身影。 “若汐。”白石也看到了她,走到她身前,栗色的眼闪过一抹精光。 看来不用担心了,她的心情很好啊,肯定圆满解决了吧。 真是可恶呢,因为是在冰帝,所以他无法硬闯某人的办公室,让他占了一次先机。 不行,以后一定要拐回来。 她只要心里认同了一个人,就会给与全心的信任,所以,得到她的认同才会那么困难。 “藏之介,抱歉哦,害你等了这么久,第一支舞也没赶上。”若汐低下了头,认错。 因为对那个女生想要推她下去的做法深恶痛绝,所以她任性地让他等着。 “……”白石弯起嘴角,笑得有些无奈,缠着绷带的手温暖地抚上她的头,像是拍狗狗似地轻轻拍了拍,“啊啦,再这样客气,我可是真的会生气的哦。” “嗯!”若汐抬起头,笑着重重地点了点头。 “呵,听话的若汐最可爱了。”某人笑得一脸志得意满,大掌更是放肆地揉乱了她的长发。 “……藏之介。” “嗯?” “……我不是你家养的小狗。”若汐怒,他果然将她当成宠物养了么。 “哈哈,a~~a,有什么关系嘛~~”白石终于松开了魔爪,摸了摸鼻子,笑眯了眼。 相处越久,他发现,对陌生人冷冷淡淡的她,对朋友却很温柔大度,可以任他使劲欺负,也不会真的生气。 而且,褪下了淡漠表象后的她,真的很可爱,时不时又很迷糊,真的好想快快拐回家养起来啊,不让其他人觊觎。 “……”若汐汗,为啥总是她被吃得死死的啊? 呜呜,她真的好想凯宾啊,只有他单纯得会被她欺负。 总觉得,来日本之后,碰到的人一个比一个腹黑。 “……如果你不想跳舞了,我就先回去了,你继续在这里喂蚊子吧。” “哎,开玩笑啦,”憋笑的白石正了正神色,侧耳倾听了一会,笑道:“我们就不去广场了吧,这里也听得到音乐,而且还有樱花和我们做伴。” 虽然很遗憾不是第一支舞,但只要舞伴是她,他会永远记住这一刻。 “好啊。”这里很宽敞,而且路灯也很明亮,还不用和那么多人挤在一起,她很喜欢。 “那么,美丽的小姐,可以请你和我跳一支舞吗?” 夜晚的樱花树下,一身白色西装、儒雅俊朗的少年向美丽的少女伸出了手,绅士地弯腰做出了邀舞的动作。 凋零的晚樱在习习的夜风中飞舞,环绕在他们的周身,很美很美,连天上的星星都忍不住纷纷探出了头,乌云尽散。 唇边漾起一抹笑,像是盛放在子夜的夜来香,蛊惑人心的美,若汐将右手放在他宽厚的大掌中,心中被撕裂的伤口缓缓愈合。 她最幸运的是,遇到了白石藏之介和迹部景吾。 她会,一辈子感激他们,在她十年的感情化作乌有,在她的世界倾塌了一半的时候,给她温暖和鼓励。 若汐喜欢他们,信任他们,只是,与爱情无关。 忍足侑士带给她的伤害,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治愈的,她的伤口,都隐藏在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 她不是软弱的女子,不会因此避讳爱情如蛇蝎,只是,心,还不能如此快地接受一份新的爱情。 所以,她只看到了白石和迹部眼底的关心和温暖,却看不到他们的感情,就像现在一样。 白石温柔地注视着她,看着她将右手放在他的掌心,正想握紧她的手共舞一曲,瞳孔蓦然紧缩,眼中的温柔尽散,只剩下锐利和凝重。 “藏之介,怎么了?”察觉到他的改变,若汐疑惑地问。 “……”白石沉默着,低头看着放在他手心中红肿的柔胰,轻轻地捧着,不敢弄疼了她,这才抬头,对上她的眼睛,闷闷地问:“你的手,怎么回事?” “嗯?”若汐疑惑地低下头,看到自己肿得像猪蹄的手,想要抽回来,却被他握住了手腕,抬头轻笑道:“没事的,一点都不痛。” 痛的,该是津岛弥子吧,她可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打下去的,连自己的手都肿了起来。 因为,她说,等她也有了喜欢的人的时候,就会了解那个人疯狂的举动。 怎么可能? 她曾经有喜欢的人啊,在她十六年的生命里,占据了她的心十年的人,不就是她津岛弥子的男朋友么。 虽然,她后悔了,可是,不能否认的,她真真切切地喜欢了忍足侑士十年。 所以,那刻的她,失控了,那样甜美地微笑着善良心软的津岛弥子,无意中,撕裂了她的伤口,还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她无法原谅。 她们的爱情观,真令她不齿,为了爱迷失自我,做出伤害别人的事,她安藤若汐,永远也做不出来,也不可能理解! “还说不痛,你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老是这样,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一手狠狠地敲在她的额头上,一手牵起她的左手,白石不等她反应,就拉起她向外走去。 “呵呵,真的没事啊,对了,我们要去哪啊?不是要跳舞吗?” “笨蛋!这个时候跳什么舞啊,当然是回去给你清理伤口啊,难道非得等到发脓才想到要处理吗?”白石少年爆发了,音量不由得提高,俊脸也黑得堪比锅底。 之前,发生了什么?她的手怎么会肿成这样?而且,手心还留有深深的指甲印。 若汐,在隐忍什么? 怎么会不痛啊?! “呃……”若汐静音了,低着头像个小媳妇似的被他拉着走,不敢反抗。 沉默了几分钟,若汐才抬头,看向他依旧臭臭的侧脸,轻声开口:“呐,藏之介。” “……什么?” “不久前我狠狠地抽了别人两个巴掌,手才会肿起来的……” “……”白石停下了脚步,转身,俯下头,让她看清他眼中的信任,才恨铁不成钢地道:“笨蛋!有谁打人还会伤到自己的啊?!以后看谁不顺眼,告诉我,我让金色他们去整他!” “……”若汐呆呆地看着他眼中浓浓的关心和义愤填膺的样子,突然一阵好笑,笑得肚子都疼了起来,头顺势靠在他肩上,抱怨道:“藏之介,你的反应也太异常了吧。” 怪人,她认识的,都是一群怪人。 毫无理由地,偏袒她。 真的真的,很幸福,很温暖。 “呵……”一手抚上她柔顺的长发,将想要站直的她按在他的肩膀上,一手环上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狭长的眼睛却危险地眯起,划过一丝狠厉的光。 他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等弄明白事情的起因,他一定要让那个人好看! “会惹你生气的人,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的人,以后,不要再用这种‘损敌一千,自损八千’的笨法子,省得沾上病菌,交给我……们吧。” “……嗯。”若汐的眼眶热热的,即使再怎样委屈伤心的时候,她都不会流泪的,现在,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她却有了想哭的冲动。 因为,太感动了吗? “以后,不要再逞强了,要学会依靠别人,想哭的时候,我的肩膀随时可以借你靠,不收钱的。” 似乎感受到她心里的波动,白石更加轻柔地顺着她的长发,安抚她的心。 “呵……”不由得轻笑出声,若汐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银蓝色的眼望着夜空,缓缓流出了泪,感动的泪。 本大爷的肩膀很宽。 我的肩膀随时可以借你靠。 原来,他们都是同一个意思,怪不得他会暴跳如雷,她真的,很笨很笨呢。 呐,若汐,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两个真心关心你、会珍惜你的人,所以,要快乐啊,要为了他们,笑着活下去。 抛弃了她的日本,现在,也有了她存在的理由。 “……呐,藏之介,真的有蚊子呢,我们回去吧,不是要替我包扎吗?”等眼泪风干后,若汐笑得明媚灿烂,不再带一丝阴影。 不舍地松开了环着她腰的手,白石依旧牵着她的手,边走边轻松地交谈着。 “……若汐。” “什么?” “你要记住了,还欠我一支舞,以后,如果有人向你邀舞,都要记得,在没还清我的之前,一律不可以答应!”白石笑得一脸狡黠,开始进行拐人行动。 “哎,怎么这样?是你说要回去的。”若汐汗,直觉他话中有话,不敢贸然应下。 “我可是等了半个多小时啊,白白喂了蚊子好多血……” “呃……好吧。” “呐呐,若汐,先还我一点利息吧,唱歌给我听吧,若汐唱歌也很好听啊。” “……” 白石藏之介,就是一只特大号会吸人血的蚊子! 四月的夜晚,月光如水,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好似想要分享他们的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不知不觉若爱已经入v一个月了,第二卷也完结了,第三卷即将开始,下一章,凯宾和龙马都会回日本了,o(n_n)o so~~~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可以送积分了,评论25字以上才送得了分哦,长评优先,老规矩,在评论后缀上jf字样~~~ 第五十五章 来自美国的少年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溜走,盛大的樱花祭成功落幕,喧嚣热闹的冰帝校园也重归于往日的平静。 但,就是太平静了,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让大家多少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因为,这个星期一一开始,先是二年b班的北乃千代被勒令退学,一些知道内情的少爷小姐们,一大早就向周围求知欲旺盛的同学们散播着消息。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不到一上午,冰帝上上下下几乎都知晓了北乃千代在上周六晚上被送去了警局,而报警的,是迹部景吾,冰帝的王。 顿时整个冰帝炸开了锅,沸腾了起来。有的人围在一起猜疑着事发的原因,而家里和北乃企业有商业来往的则赶忙打电话通知长辈,等等。 中午休息的时候,从二年a班又传出了爆炸性的消息,津岛弥子在第一堂课上主动要求换座位,从最被众人羡慕的绝佳座位——忍足侑士的同桌,迹部景吾的后桌,换到了离他们最远的另一端。 而且,一上午,忍足侑士精神恍惚,甚至还在他最擅长的化学实验课上,一个不慎引起了试验爆炸…… 忍足后援团的女生们沸腾了,纷纷猜测是不是他们分手了。 她们多么希望她们的忍足saa还是初中的那个万花丛中过、对谁都温柔多情的王子啊,而不是专属于某一个人女生的男朋友。 这两个消息还没让他们缓过劲来,下午上课之前,广播里又播放了一则消息,下午放学后,社团活动全面暂停,因为学生会长大人有事要召开学生会议,整个高等部的学生都必须参加。 就在大家私自揣测有什么重大事情即将发生的惴惴不安中,浑浑噩噩渡过了下午的课程。 下午四点,冰帝高等部一共626名学生,齐聚在可以容纳一千多人的第一会议室,屏息静气地等着,他们全心信服的帝王的宣言。 然后,在600多双不敢置信的眼睛的注视下,他们一向唯我独尊的王,竟然和一个女生并肩走上讲台。 注意,是并肩啊并肩,而且,更令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始终都是笑着的! 而那个女生,大部分人都认了出来,毕竟前几天的那场舞台剧,实在是太震撼了。 她穿着和在座的女生们一样的校服,人们记忆中如海藻般卷曲漂亮的黑发变成了直发,只用一根银色的丝带松松扎着,浑身上下不见一点饰物,却更加显得素颜如玉,明眸善睐,有一种出尘脱俗的美。 她的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淡到极致,却令人无法忽视,眉目间流露着的,是和他们的帝王一样的自信和傲气,丝毫不显得逊色。 在迹部景吾如太阳般耀眼的光华笼罩下,她就好像是清冷的月,安安静静地释放着她的美,令人有一种日月同辉、相得益彰的错觉,好似,他们就是天生一对。 偌大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愣愣地仰头看着,震惊着。 明明,他们只是穿着校服的高中生而已,却比走在红地毯上、衣饰华贵的当红明星还要夺人眼球。 在众目睽睽之下,迹部景吾的一手拿起话筒,大声宣布道:“听好了,从今天开始,安藤若汐,”一边说,右手一边握着她的左手,高高举起,“就是冰帝学生会的副会长,本大爷赋予她,绝对的权利!” “……”全场静默,每个人都惊讶得张大了嘴,眼珠子掉了一地。 呐,他们耳背了吧?!怎么可能?! 自迹部景吾当任学生会长后,虚设了四年多的副会长职位,居然被一个女生当上了,而且,还是由迹部当众亲自宣布的!!! “大家好,我是一年c班的安藤若汐。”清冷的嗓音唤回了他们被吓掉的三魂七魄,聚光灯一样的目光顿时全部聚集在接过话筒的若汐身上。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冰帝学园学生会的副会长,”若汐一字一句地重复着,顿了顿,坚定地开口:“如果有人对我的能力有所怀疑,在一个月内,随时欢迎大家的挑战和指教。” “当然!”话题一转,若汐加重了音量,目光一一扫视台下渐渐马蚤动的众人,唇角扬起一抹笑,“如果有人使用不正当的手段,在背后搞小动作,那么,我会行使副会长的权利,给与相应的惩罚!” 话筒将她的声音扩大,再扩大,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如雷般轰鸣…… 有的人佩服,有的人羡慕,有的人不屑,有的人嫉妒,有的人持中立的态度等着看好戏。 但是,安藤若汐这个名字,还有她脸上那抹自信的笑,在那一刻,被所有人牢牢记住了。 只有两个人,神色复杂,一个有些替她高兴,又有些失落,另一个则掩饰不住心里的妒忌和焦躁。 他们是忍足侑士和津岛弥子。 对忍足来说,这几天,他就如同活在水深火热中,都快窒息了。 长辈们没有给他压力,弥子也没有和他吵架,只是,他的心却莫名地备受煎熬。 因为,星期天,他发现了,安藤若汐在打包行李。 到此为止。 冰冷刺骨的话语一遍遍在他的耳边回响,弄得他都快疯了,同时,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终于,不用再利用她当挡箭牌了。 这一段日子,他已经认识到了,他的爱情,无论怎样,都该由他自己负责,而不是牺牲另一个无辜的女子六年的青春。 只是,他的心,为何却越来越焦虑? 还没等他来得及理清自己的思绪,弥子哭着打电话告诉他,津岛家公司的电脑系统在今天凌晨遭受到了病毒入侵,而早上各大报纸便刊登了出来,致使股票狂跌,更可怕的是,很多已经谈拢了正准备签约的合作纷纷告吹,让公司几乎面临破产的窘境。 弥子问他,是不是安藤若汐提前将他们的事告诉了他家里,或者,是迹部迁怒于她。 那时,他的心里,稍稍有些失望,弥子不信任他,也不信任他的朋友。 即使迹部再怎样讨厌她,最多就是不想看到她,不会对她出手的,更不会对她家的公司出手。 因为,现在,她还是他忍足侑士的女朋友。 祖父那边,父亲答应了再替他隐瞒一阵子,而安藤若汐,如果她要告密,就不会光明正大地告诉他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津岛家无意中惹到了另一股势力,可是,弥子却不信他的话…… 相较于忍足的焦头烂额,若汐则过得相当忙碌。 她原本以为会收到很多来自女生的挑战,毕竟,她们或许不敢质疑迹部的话,但在她们眼里,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和他站在同一高度的吧。 然而,第二天她去到学校的时候,打开储物柜,里面确实被信件塞得满满的,却没一封是挑战信,全部都是表白信…… 到了教室后,一进门,便被全员到齐的状况吓到了,他们热情地围住她,对她说着鼓励的话,居然,没有一个人反对的。 不过,她也没高兴多久,因为某大爷将学生会的事全部交给她处理了,理由是都大赛快到了,大爷他要专心管理网球部! 冰帝学园可是有五十多个社团啊,全归学生会管,她光是看各个社团的宗卷都快累死了! 但,她可没天真地以为会一直这样风平浪静下去,暂时的吧,因为冰帝有更大的事发生了,他们空不出时间找她麻烦。 昨天,津岛弥子大小姐肿着一双眼睛来上学,听说她家的公司遇到了麻烦,这本来也没什么。 但是,中午午休的时候,她找迹部单独谈话,好像是想求他出手帮忙吧,结果被严词拒绝了。 问题是,他们的对话不知被谁走漏了出来,于是全冰帝都知道了津岛弥子被他们的帝王厌恶得彻底。 以前,因为她是忍足侑士女朋友的关系,又是网球部经理,还会经常在一起用餐,即使吵架也只会被人们以为是关系亲密的表现。 现在不同了,这一周,先是津岛弥子主动要求换座位,再到分开用餐,大家这才明白过来。 于是,冰帝轰动了。 听着同学们的议论声,若汐望着窗外出神。 今天已经星期三了,两天前,她就和凯宾失去了联络。 他说要来日本的,可是,却怎么也联系不上,打给anna,她却神神秘秘地不肯说,只让她耐心等待就是了…… 上课铃声响了,班导说了什么,若汐没注意听见,直到,一道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hey,我是凯宾?史密斯,来自美国……” 急忙转头,就看了那个朝着她眨眼坏笑的、金黄|色的发上一如既往夹着墨镜的少年。 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 班导的嘴一开一合说着些什么,坐在她身边的藤野兴奋地扯着她的袖子,女生们也都兴奋了起来,可是,她却什么也听不到,只觉得耳朵轰鸣得厉害。 心,被狂喜淹没,因为,他身上穿着的,是冰帝的校服……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今天好累啊,第一天实习,刚回来,没力气码字了,还没吃饭呢,将昨天晚上写的先发上来了,虽然只有半章的份…… 第五十六章 迹部vs凯宾 中午休息时间 在c班同学们暧昧的眼神中,若汐拉着笑得一脸得意的凯宾走了出去,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恼。 臭小子! 他纯粹是来祸害她的是吧?! 一想到刚刚女生们看向她又羡又妒外加冒着绿光的眼神,她就遍体生寒。 看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哪一点会怕生啊?竟然借此堂而皇之地要求和她同桌,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了! 藤野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还笑问她凯宾是不是“千里追妻”追到冰帝的,差点没将她气吐血! 很好,真是太好了! 不过两个月不见而已,他就翅膀长硬了,想高飞了是吧?! 先不说他一声不吭转学来冰帝,还跳级了,将她瞒得死死的,现在又故意让所有人误会他们的关系,他还嫌她不够出风头是不是?! 以前也是这样,上初中的时候,她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地过了两年,结果到了初三,他升入初中之后,她的生活就开始鸡飞狗跳,每天不得不应付一大堆叽叽喳喳的女生。 因为,这个死小孩凭着一张无往不利的正太脸,再加上一入学就嚣张地挑了网球部所有人,刚入学就成为了校园风云人物,引来了一大群爱慕者,而他倒好,只顾专心打网球去了,将所有的烂摊子交给她处理,只因,在面对前来向他告白的女生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拿她当挡箭牌,当众宣称只要过得了她这一关,他就和谁交往! 这像话吗?她又不是他的老妈子,他爱和谁交往就和谁交往,干她何事啊?! 本来她是想撒手不管的,结果还是拿耍赖的他没辙,只好将麻烦揽上身。 也因此,在初三那年,她不得不去竞选学生会主席,努力将自己变成一个雷厉风行的实权主义者,才能在周围环伺着众多虎视眈眈的狼女的情况下,平安地渡过了初三。 现在可好,她降了一级,他跳了一级,居然变成了该死的同班! 啊啊啊,天要亡她了吗?何况,冰帝女生们可是比当初那些女生更为疯狂啊! 她该庆幸,在他来之前,她接受了景吾的好意,当了副会长吗? 双手插兜,凯宾气定神闲地跟在横冲直撞、像个火车头一样的若汐身后,安之若素地接受一路上众人的注目礼,炯炯有神的猫眼里闪着点点笑意。 虽然瘦了一点,但好在精神不错,c班的同学貌似也对她很友善,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点。 她回日本的这些日子,无论是打电话给他,还是anna那个暴力女,她总是说过得很好,让他们不要担心。 可是,怎么会好得了? 她的那些家人,将她扔到美国自生自灭,十年间,无论她发生了什么事,从来不闻不问,淡薄绝情得令人心惊,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他们会对她好! 前些日子,anna又急急忙忙跑来和他说jone问她要若汐寄放在她那里的房屋钥匙,在她的追问下才知道,若汐准备要和安藤家彻底断绝关系了。 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才逼得她如此决绝,再加上有一次通电话时,她竟然告诉他,永远都不要再提起那个人。 那个人啊,曾经让他和anna无比嫉妒的存在,因为,他在若汐心中超然的位置,却被她轻飘飘的一句“一切都过去了”一笔带过,让他怎能放心得下? 在那个时候,他就决定在美网结束后转学来日本,无论怎样,都要陪她一起面对。 “呦,混得不错嘛,比你初中的办公室敞亮多了,冰帝果然阔绰。” 十分钟后,他们已经到了若汐的个人办公室,不知死活的凯宾老神在在地坐在柔软舒适的真皮沙发上,一边打量着房间的摆设,不时满意地砸砸嘴,全然没注意到某人已经怒火中烧了。 “凯宾,满意吗?”泄愤似地用力关上门,若汐笑问道,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一边走向他。 “嗯嗯,满意满意,以后在学校这就是我的休息室了,真软~~”凯宾边说边躺了下来,双手撑在脑后当枕头,惬意地眯起了眼。 直到,一只手狠狠地拧着他的耳朵,睁开眼,就看到某人恶狠狠的脸。 “哎呦~~痛痛痛~~~”凯宾顿时哇哇大叫出声,抽出手想要挽救自己的耳朵。 结果忙中出错,他一个大力,若汐防备不及,整个人跌在他的身上,形成女上男下的暧昧姿势,只是…… “咳咳,压死我了,我才刚来日本哎,哪里惹到你了?重死了,赶快减肥吧,要不然嫁不出了……” “kev sith!!!”若汐怒吼出声,伴随着拳打脚踢的响声。 五分钟过后,若汐终于狠狠出了一口恶气,气定神闲地坐下来品茶,眉眼弯弯,舒心极了。 可怜被揍得满头包的凯宾童鞋揉着发疼的后脑勺和被揪得通红的耳朵,却只能敢怒不敢言。 太过份了,从小到大都只有她欺负他的份! “好了,”满意地喝了一口茶润润喉,若汐抬眼,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猫眼,压下心里的笑意,一本正经地道:“说吧,你怎么就突然转学来日本了?老实交代,不许诓我!” “……来都来了,追究那么多干什么?”凯宾偏过头去,不看她。 如果被她知道他是为她而来的,那么她一定会将他打包送回美国的。 她的家事,她不希望他们插手,但是,即使他什么忙也帮不到,至少陪在她身边,给她解闷也好。 “……”若汐起身,越过茶几,坐在他身边,两只手不客气地掐上那张骗到不少小女生的正太脸,狠狠地往两边扯,警告道:“kev~~” 凯宾痛得呲牙咧嘴,好不容易挣脱了她的魔掌,俊脸皱成了一团,斜睨着她,咕哝道:“这还不都是你闹的,肯定想我想得天天念叨着,害得我的耳朵天天痒,所以,我只好‘自投罗网’了…” “……”若汐气结,脸上的笑却越发灿烂,“我看你是真的皮痒了,要不要我帮忙给你挠一挠?”说着,手就伸了出去,准备揪他的耳朵。 “不用了不用了!”双手反射性地捂住已经发红的耳朵,身子往一旁躲去,凯宾笑得可怜兮兮,求饶道:“是越前回到了日本,我想继续和他打网球,才转学来日本的,之前没告诉你,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不要再揪我的耳朵了,等下我还要去网球部挑战呢,如果被你揪成了兔子耳朵,也太煞本少的风采了!” “噗~~”若汐终于憋不住了,喷笑出声,银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温暖。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又回到了从前那段欢快的日子,心,被满满的幸福感包围着。 她是嬉笑怒骂由己的若汐,而不是连哭泣都要隐忍的安藤若汐。 “呐呐,若汐,你不生气了哦,晚上我跟你回去,做饭给我吃啦,昨天酒店里的饭菜难吃死了……” 凯宾还来不及吐完苦水,就被突然扑到自己怀中的她吓得自动消音,嬉笑的神情也不见了踪影。 果然啊,她其实过得一点都不好。 伸出双手,若汐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的怀中,没有再开口,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努力让澎湃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一手轻抚着她的发,一手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拍着她的背,凯宾也沉默着,无声地安抚着她。 他应该早点来日本的,哪怕不参加美网的比赛。 她,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朋友,更是一辈子的家人,任何事都不比上她更重要。 等回去后,一定要个清楚明白,无论是谁,欺负了她,就是欺负了他凯宾?史密斯,欠了她的,他一定会一一讨要回来! 一室静默,他们只是单纯地拥抱着彼此,不带一丝的杂念。 然而,这幅画面看在有心人眼里,就不怎么美好了。 在吃饭的时候,凤兴奋地说起了,曾经和他们比赛过的美国队队长凯宾?史密斯转学来了冰帝,如果有他的加入,冰帝今年的实力又会更上一层楼了。 本来他是准备去邀请他的,结果凤说一下课凯宾就被若汐拉走了。 稍稍想了想,他就明白了七八分,很可能,他们两个在美国时就认识了,更甚者,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调查中那个打网球的小男孩,就是凯宾?史密斯。 当下,他就撇下了一众好奇的部员,径自朝她的办公室走去。 透过微敞的窗户,迹部就看到了他们亲密地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剑眉不由得夹得死紧,眼睛里差点快喷出火来。 即便是青梅竹马,抱那么紧干嘛?! 死小鬼!居然敢乱碰大爷他喜欢的人,他一定要好好修理他一顿! “砰砰砰!” 大力的拍门声惊醒了若汐,从他的怀里起身,忙走过去开门,她怕再迟一会,门都要被敲坏了。 “嗯哼,磨磨蹭蹭的,你是属蜗牛的吗?!” 开门后,若汐还来不及表达自己的不悦,就见某大爷不爽地瞪了她一眼,丢下一句话后就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径自坐到凯宾对面的位置上,和他大眼瞪小眼,将她这个主人无视得彻底。 若汐翻了翻白眼,咬牙吞下这口恶气,关上门,走到凯宾旁边坐下。 没办法,谁让大爷他现在是她的顶头上司,她忍! “……”看到她想也没想就坐到那个用嚣张的目光瞪着他的臭小鬼身边,迹部的脸这下全黑了,挑了挑眉,明知故问,“啊嗯,凯宾?史密斯?” “我是,你……”凯宾顿了顿,好像想到了什么,猫眼里闪过一丝邪气,似笑非笑地问:“你是越前口中的那个猴子山大王?” 他记得他,网球打得很华丽,在飞机上,越前说他是一个可敬的对手,虽然个性有些夸张。 自从越前南次郎退役后,日本就没有什么出色的职业网球手了,但两年前他就知道了,他们这一代,很强。 “咳咳咳!”若汐猛烈地咳嗽出声,因为她刚好在喝茶,一口水卡在气管里,差点没被呛死,口齿不清地道:“猴子……猴子山……大王……” 迹部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不停地变换着,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黑不溜丢,绿了吧唧,蓝汪汪的,那个瞬息万变啊。 “慢一点,真是的,连喝个水都能呛到,小心让外人看笑话。”凯宾无视坐在他面前的某座大神,径自伸出手拍着若汐的背,给她顺气,亲昵地道,在“外人”这两个字上还加了重音,一边拿猫眼示威似地斜睨着他。 居然敢骂若汐是蜗牛,他才是破坏狂呢! 她只能被他一个人欺负,其他的人,最好闪一边凉快去,要不然管他是谁,照打不误! “呵呵呵……”努力咽下茶水,若汐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弹指敲了敲他的额头,假装教训他,其实是幸灾乐祸地道:“凯宾,他可是冰帝的学生会长哦,不可以这么无礼,虽然形容得很贴切,但也不可以这么心直口快啊,很伤人的。” “嗨~~” “……”迹部无语地看着他们一唱一和,银灰色的发都差点根根倒竖,一口银牙咬得嘎吱响,“安、藤、若、汐!” 很好,她很乐是吧? 总有一天,大爷他要那个嚣张的臭小鬼看看,谁才是外人! “嗨~~海~~我不说就是了。”若汐捂着笑得发疼的肚子,眼看他有暴跳如雷的趋势,赶紧表明立场。 看样子,他们两个之前就认识了的,也对,都是打网球的,凯宾两年前还来过一趟日本,参加美日友谊赛。 猴子山大王,呵呵~~~ 脑子里自动浮现某大爷立于一大片哇哇乱叫的仰慕者之中,高举手臂打响指的高傲样子。 真是太贴切了! 若汐瞟了一眼同样双手环胸对峙着的两人,偏过头又乐开了花。 他们,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像啊,现在,她就觉得自己看到的是两只一大一小炸了毛的猫。 凯宾瞪了一眼示弱的某人,猫眼里满是不悦,竖起全身的毛和迹部对峙。 迹部景吾是吧? 看样子他被若汐承认了。 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若汐在日本被人拐跑了!那他们以后就不能经常见面了! 美国有那么多人,绝不能让她随便找一个日本人嫁了! “啊嗯,不华丽的小鬼,你和越前一样嚣张得讨人厌,”眼里的光彩一闪而逝,迹部淡淡一笑,“说起来,你和他的共同点还挺多的,不知道他这两年长高了没有,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是老样子吧。” 迹部也不客气,专挑人痛脚踩,一边还刻意地伸了伸自己的长腿,挑眉道。 “……”若汐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论嚣张,谁也比不过大爷他吧?! “……”凯宾怒了,额上爆起一个一个十字,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着他勾了勾食指,挑衅道:“猴子山大王,和我打一场,我一定将要将你打趴下!” 身高是他永远的痛啊,他现在才只有165,虽然比起越前的160高了那么一点,可还没若汐高呢! “呵,”轻笑一声,迹部优雅地站了起来,181的身材颀长,右手帅气地撩起一缕头发,霸气地道:“啊嗯,凯宾?史密斯,本大爷接受你的挑战,下午社团活动时间到网球社来。” “不过,你要记住,只有本大爷将别人打趴下,没有人可以打倒本大爷!” 迹部说完,无视气得跳脚的炸毛猫科动物,走到装作目不斜视的若汐面前,俯下身,看着她鸭霸地道:“本大爷 网王若爱匪惜 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21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21部分阅读 饿了,一起去用餐吧。” 凤说一下课他们就走了,应该还来不及用午餐吧,真是的,至于那么激动吗?! 市川医生说她肠胃不好,必须餐餐按时吃饭的,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呃……”隔岸观火的若汐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吓了一下,正准备拒绝,一只手大力地将她拉起。 “不用了,她……和我一起去!”凯宾故意亲昵地环着她的肩膀,毫不示弱地回瞪他,然而他的腰被用力地掐了一把,痛得直吸气,显然在气势上弱了两分。 “……若汐,”凯宾皱着脸,按住她的手,决定使用苦肉计,“昨天酒店的食物真的很难吃啊,我都饿了一整天了,你好意思虐待我么?” “呃,那个,景吾,”若汐看向某大爷黑得不能再黑的脸,笑道:“凯宾今天刚转来冰帝,有点‘怕生’,也不认识路,我陪他去吃饭了,以后有时间再请你哦。” 说完,若汐就拉着对着迹部挤眉弄眼示威的某人逃也似地走了,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迹部立在宽敞的办公室里,一个人不华丽地对着空气磨牙。 他和凯宾?史密斯势不两立!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这两天实在太忙了,明天尽量多更点,o(n_n)o ~~~ 第五十七章 干戈(一) 这一天放学之后,社团活动时间,凯宾在凤长太郎的带领下去了网球场。 经过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已经和凤,还有日吉若混熟了。 若汐则去了学生会的办公室办公,等他的社团活动结束后一起回去。 翻看着书桌上的资料和各个社团交上来的活动经费申请单,若汐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半天都没翻动一页。 凯宾死活吵闹着晚上要去她住的地方,可是,她不能带他去啊! 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被他知道了她结婚了又闪电似的离婚了,脾气火爆的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估计会拆了忍足的公寓吧。 啊啊,头好疼。 凯宾必定是会加入网球部的,那么他和忍足侑士就会成为队友,如果他们不合,甚至打架滋事,闹出暴力事件,被大赛监察委员会获悉的话,连累的,将会是整个冰帝网球部。 如果凯宾只是来日本散心一段日子,她还能瞒得过去,但是他转学来冰帝了啊,而且,要不了一个月,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妥当了,所有的事,她和安藤家的恩怨,以及和忍足侑士的关系,一切都会大白于天下。 早晚凯宾都会知道的,与其让他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还不如她事先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况且,她不想对他撒谎。 网球部有景吾在,应该闹不出什么大乱子,等找到房子,安定了下来,就将能告诉他的,全部向他坦白吧。 希望,他不会发现,忍足侑士就是她喜欢了十年的人。 “若汐……若汐!”在她沉思的时候,藤野香织已经大力推开门跑了进来,冲到她面前,双手撑着书桌上,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头及腰的金发凌乱不已,显然是一路飞奔过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急什么,先喝口水吧。”若汐无奈地笑了笑,起身帮她倒水。 “哎呀,先和我走啦,”藤野等不及了,冲上前拉着她就往外走,一边连珠炮似地解释着,棕眸闪闪发亮,“凯宾?史密斯,他真的好厉害啊!他正在和迹部saa比赛,我来的时候,他们刚好打成了4:4平,你知道吗?整个冰帝网球部都没有人能将迹部saa逼得那么紧呢!而且,外旋发球、抽击球、强力扣杀,他真的真的好厉害啊!” “哦,这样啊。”若汐轻笑着,嘴角微微翘起。 她对凯宾的球技,有着百分百的信心,始终相信着,总有一天他会获得四大满贯,成为世界第一的职业网球手。 哪怕,他有一个因为网球而颓丧半生的酒鬼父亲,但是,他对网球的喜爱,不会输给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他的努力,也决不会少于任何人! “……什么这样啊?!”藤野不敢置信地停下了脚步,双手抓着她的肩膀一阵猛烈摇晃,“你怎么说得这么不当一回事啊?!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有了和迹部saa同样厉害的凯宾的加入,今年夏天,我们冰帝一定可以获得全国冠军的!!!” “……呵、呵,别激动,我们还是先走吧。”若汐无语地看着瞬间燃起斗志的前同桌,脑后滴下一大滴汗。 看来,以前她对后援团的认识太过片面了,以为她们只是爱慕王子而已。 或许,对她们来说,冰帝网球部能获得冠军,不只是他们的梦想,也是她们的吧。 “哦,好的,”高举的手放了下来,藤野呆了呆,瞬间又像是受大了极大惊吓似的,瞪大眼惊叫出声:“若汐!你竟然……竟然答应了?!” “呵呵,我们这不是正在去的路上吗?” “天,太不可思议了,果然,有jq……” “藤野……” 十分钟后,冰帝网球场 还没走近,就已经听到了震天的欢呼声,整个网球场都被男男女女包围着,一眼望去,成了灰白相间的海洋。 藤野香织真的很兴奋,使劲地往前挤着,争取抢到最好的位置。 若汐则跟在她身后,看到她兴奋得红彤彤的脸,有些无奈。 喧闹的人群中,她安静地站在那里,隔着铁丝网,专注地看着球场中两个奋力奔跑的身影,银蓝色的眼睛里染上了一抹暖色。 无论是凯宾,还是景吾,都很棒呢,都在尽情地享受着网球带给他们的单纯的快乐。 “哇!!!”人群爆发出一阵尖叫声,若汐看着那个落在场内强烈旋转、没有反弹的球,嘴角扬起骄傲的弧度。 “天哪天哪,你刚刚看到了没有?!那个球突然变幻成了好几个啊,而且没有反弹啊!” “……太厉害啊,那个小子是什么来头啊?居然和我们的迹部saa打得不分上下!” “听说他是今天才从美国转学来的,一年c班,好像叫凯宾?史密斯。” “啊啊啊,一年c班的学生真是太幸福了,除了凤君和日吉君,又多了一个厉害得不得了的人物……” “而且超帅啊,又有型,好可爱的正太,人家好喜欢她啊啊啊!!!” “……” 正太…… 若汐的额头挂下一排排黑线,看着这一大群眼冒红星的娘子军无语。 如果被凯宾知道了,他会抓狂的吧,呵呵。 场内,迹部看着落在他的半场内还在强烈的球,桃花眼闪过一丝激赏,挑了挑眉,轻笑道:“啊嗯,不错嘛。” “你也不赖呦~~”凯宾将银蓝色的网球拍随意地放在肩上,闲闲地道,猫眼中满满的都是战意。 来日本真不错,有这么好的对手,怪不得每次比赛完后,越前总是会回日本磨练球技。 “哼,嚣张的小子,本大爷是不会输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洞察一切的双眼已经看到了人群之中的若汐,薄唇勾勒起一抹自信的笑。 她,在看他们的比赛。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输的。 “……那么,就让本少来打败你吧!”凯宾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发现了她,故意向她调皮地眨了眨眼,还送去了一个飞吻,惹来了一阵马蚤动。 “呐,我说你就别看了,她是来给我加油的,不是你呦~~” “……” 充当临时裁判的忍足坐在高梯上,看着开始动真格的两人,冰之世界和无我境界的交锋,深紫色的桃花眼闪过一抹兴趣。 呀勒,刚刚周围太吵了,没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 两人之间,貌似火花四溢呀,是什么…… 原来如此。 忍足推了推眼镜,掉过头专心观看场内的酣战,不让自己分心。 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迹部和凯宾打得难分难解,抢七局已经打到了116:116,两个人都已经累得不行了,整整打了三个多小时,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暂停!”忍足看了看已经快要隐没地平线的夕阳,示意比赛暂停。 再比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场内,迹部和凯宾拍掌致意,相识一笑。 棋逢对手,平分秋色。 “啊啊啊,你好厉害啊,和我打一场吧打一场~~” 刚回到休息区,凯宾还来不及放下球拍,就被冲到眼前淡黄|色蓬松卷发、闪着星星眼的某人吓了一跳。 “呐呐,我是芥川慈郎,你可以叫我慈郎哦~~” “kabaji!”迹部臭着一张脸,黑线地看着自家没有形象手舞足蹈的部员,嘴角抽了抽。 “whi!” “……啊啊,快放开我,迹部,他好厉害啊,我要和他打球啦~~zzzz……”趴在桦地肩上睡死过去了的某人。 “哈哈……”凯宾大笑出声,猫眼闪闪发亮,真是太有意思了,居然有人说话都能睡着的。 “嗯哼!”迹部擦干净汗湿的头发,无视丢脸的某羊,让网球部众人集合,宣布凯宾成为冰帝的正选。 花了一点时间和众人认识,在介绍到忍足侑士的时候,凯宾盯着他看了很久,浓眉不经意间夹得死紧。 若汐从来没和他们说过,画中人叫什么名字。 但是,墨蓝色的发,桃花眼,薄唇,微笑的嘴角…… 一切都和那个人那么相似,是他吗? 印象中,画中的人笑得很温暖,而他笑着的时候,带着一丝邪气,仅仅只是相似吗? 看着他和那个紫发的女生手挽着手亲密的样子,他们是情侣吗? 呐,凯宾,他已经不在了,我找不到他了…… 他以为他死了。 是不是,他想错了? 凯宾东张西望着想找若汐问个清楚,可惜人潮已经散去,不见了若汐的身影。 他真的很想立刻就知道,忍足侑士,是不是就是她喜欢的人,因为他有了女朋友,所以若汐才逼着自己忘记他吗? 如果是这样,他一定会…… “ano,我可以叫你凯宾吗?我是网球部的经理,津岛弥子,你好,”注意到他不时看向他们,弥子和忍足说了一声,一个人走了过来,微笑着向他伸出手,“其实我早就听说过你了,每一次龙马回来都会说起你,他在美国多亏你照应了。” “……”斜睨着满脸笑容的她,凯宾冷哼了一声,酷酷地偏过头不理她,猫眼里闪过一丝冷漠。 切,她以为自己是谁,用得着她来替越前道谢吗?! 相识这么久,他可从来没听他说起过有津岛弥子这一号人! 而且,以越前的性格,会“经常”提起他才怪! 就连关于冰帝网球部正选的事,也是在他的追问下,才丢下了一句“有一个脸上有着泪痣的猴子山大王,一只笑得很假的狼,一个见了吃的就找不到北的红发跳豆,一头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绵羊,一个老好人……大概,就这些”。 当初他听的时候还很黑线,以为他在敷衍自己,现在看来,真是形容得太恰当了。 真假! 这个女人说的话很假,笑容也很假! 和那只假惺惺的狼刚好配一对! 虽然还没确定忍足侑士是不是画中人,凯宾已经下意识地排斥他们了。 “……”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弥子尴尬地收回了手,再接再厉,“你真的很厉害呢,真的很高兴你转入了冰帝,我看好你哦,相信有了你的加入,冰帝一定会如虎添翼的。” “切,自说自话的女人!”凯宾冷哼一声,不客气地掉头就走,将她一个人尴尬地留在原地,憔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黑眸里闪过不明的色彩。 凯宾?史密斯不是主角,只出场过几集而已,如果不是今天听人说起,她都快忘了,除了知道他非常执着于打败龙马,其它的一概不知,要怎样才能让他对自己另眼相看呢? 嗯,要不回青学一趟? 龙马也回来了,正好可以回青学换换心情,最近在冰帝很不顺心呢,人气大跌,走到哪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而带来这一切的安藤若汐,却活得风生水起,还成为了冰帝这四年来,唯一的副会长! 侑士信誓旦旦地告诉她,她家公司的事,与安藤若汐无关,可是她却有很强烈的直觉,这一切八成是她在背后搞鬼! 即使她没有向侑士的爷爷告密,也很有可能是她向安藤家授意的! 可恶啊! 不过是她和她的个人恩怨而已,却卑劣地牵扯到她父母的身上,这种仗势欺人的千金小姐,迹部怎么还会那样偏袒她?! 连侑士都不相信她的话,只一味地替安藤若汐说好话! 可恶可恶可恶!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他们才会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啊?! 在弥子胡思乱想的时候,网球部的众人已经换好了衣服出来,大家吵吵闹闹着要给凯宾接风,但被他拒绝了。 “呐呐,现在还有什么事比吃饭更重要?去嘛去嘛,我好想念迹部家的大厨做的美味啊,”向日听到他不去,立刻垮下了脸,“这一个星期网球部里的气氛很怪啊,聚餐都没有了,弥子也不做好吃的了,呜呜,去啦去啦……” “真的不行呐,我有重要的约会呦~~” “啊~~怎么这样!”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着,转过转角的时候,凯宾就看到了等在旁边的若汐。 “我约会去了,明天见!”不顾众人各异的神色,凯宾说完就一溜烟地跑远了。 “……啊,凯宾说的约会就是和她吗?难不成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向日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凯宾走到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一起离去,不敢置信地大叫出声,一脸的纠结。 好嘛好嘛,上次舞台剧之后,他也不怎么讨厌她了,这样她成为新队友的女朋友,也不会觉得难以接受了。 “……”迹部原本黑了一半的俊脸这下全黑了,狠狠地瞪了只顾着低头纠结的某人一眼,冷声道:“向日岳人,明天开始,训练量加三倍!” “啊啊啊,不要啊!!!” 另一边,若汐和凯宾两人并肩走出了校门,一边交谈着。 “……今天先不去我住的地方,好不好?” “为什么?你又想隐瞒我什么?不行,今天我非要去看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凯宾倔强地望着她,不肯让步。 “凯宾,”若汐停下脚步,直视着他微带不满的猫眼,淡淡地道:“那个地方,我原本也打算不住了的,我们周末一起去找房子吧,安顿好了我再和你细说。” “……你真的不会瞒我?”犹豫了一下,凯宾避重就轻地问。 不打算住了,为什么? 她在日本,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是啦是啦,凯宾,你真像老头子哎!”若汐无奈,举起右手作发誓状。 可以说的,她都会告诉他。 “……”凯宾盯着她的眼睛,细细观察,看到她微笑着大方地任他打量,心沉了沉。 他和她相识十年,怎么会不了解她? 若汐她,表现得越是镇定沉着,笑得越灿烂,就越是表明有大事发生了,而她,不想让他知道。 即使她和自己坦白,也肯定是挑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敷衍他! 她总是,一个人解决完事情后,才会告诉他们始末! “好了,天不早了,你先去酒店,将地址告诉我,我回去做你喜欢的菜,再去酒店找你,好不好?” “……嗯。” “呵呵~~好乖!”若汐占着身高优势,像拍小狗似的拍了拍他的头,心里终于安慰了。 凯宾来了真好,终于有人给她欺负了。 “安藤若汐!” “呵呵……” 看到凯宾上了计程车,若汐才安心地朝公寓走去,一边想着顺路去超市买菜,一边想着做什么好吃的给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远远跟着的身影。 凯宾并没有去酒店,而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下了车,偷偷地跟在她身后。 他知道这样不好,但是,他之所以来日本,就是为了保护她。 所以,哪怕被她讨厌,他也要弄个清楚明白,而不是被动地等她将所以处理好了后,只当一个倾听者。 看着她去超市买了一大堆的菜,凯宾不由得笑了起来,心暖暖的。 爸爸和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而他跟着爸爸过,从小是吃外卖长大的,直到十来岁的若汐学会了做菜,他才知道什么叫家常便饭,或许不够美味精致,却带着家的温暖。 想到这里,凯宾犹豫了,脚步顿了顿,他……还是再等两、三天吧,或许她这次真的会如实告诉他的。 她不愿意他现在就知道,不是吗? 如果他不顾她的意愿,会不会伤了她? “安藤桑……” 特有的关西腔调引起了他的注意,抬头,猫眼陡然瞪大。 忍足侑士!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若汐背对着他,让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见她微微点了点头,径直朝前走去,而忍足侑士,无奈地笑了笑,双手插兜,跟在她后面,进了同一座公寓!!! “轰隆”一声,凯宾傻了,心里隐隐约约浮现了荒谬透顶的想法。 再不迟疑,凯宾大步流星地跟了进去…… 第五十八章 干戈(二) 忍足将网球袋放好,想了想,还是来到客厅里坐下,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可是,他听到的,不是电视里男女主角感人至深的对白,而是厨房里发出的声响,哗啦哗啦的水声,洗菜,切菜,以及隐隐约约传来的,她轻轻的哼唱声…… 他一定是生病了,竟然会觉得,伴随着她的歌声,烦躁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很高兴吧,因为凯宾?史密斯的到来。 安藤若汐,就像一本厚厚的书,或许词藻不够华丽,开头也不够有趣,可是,慢慢看下去,不经意间就会让人沉迷,因为,不看到最后,谁也无法猜到结局。 她对他是冷淡的,对同学是和善的,对朋友是温柔的,对长辈是尊敬的,在生活中内敛光芒,在舞台上耀眼夺目…… 和她一起同住一个屋檐下近两个月,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可是,就是在这有限的几次不愉快的交谈中,他看到了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安藤若汐,冷静,坚强,聪慧,高傲…… 这样的女子,令人无法不佩服。 如果,在和她结婚之前,他没有爱上弥子,那么,他肯定会像父亲说的一样,相处久了,慢慢地喜欢上她。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他也不后悔爱上弥子,哪怕,最近他们之间产生了裂痕。 今晚,本来他和弥子约好要一起去约会的,为了修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为了让她安心,他在西餐厅定了座,安排了一系列的惊喜送给她。 不可否认,他确实被安藤若汐吸引了,但那只是出于一个男子对优秀女子的欣赏,还有对她的愧疚而已,他爱的,始终是曾经给他带来了无数惊喜的弥子。 他知道,安藤若汐就快搬出去了,到时祖父他们全都会知道的,所以,在这之前,他要抓紧时间好好准备,最重要的是,要让弥子知道,无论事态将发展成怎样,都要相信他,这样,他才能放手一搏。 可是,在他们去餐厅的路上,弥子接到乾贞治的电话,说是为了庆祝越前龙马的归国,要开庆祝会,而她一口就答应了,急忙赶了过去,连听他说话的时间也没有。 无奈,他只好打电话取消了所有安排,一个人回到公寓。 两个月来,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早回来…… “铃铃铃……” 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沉思,疑惑地拿起话筒,里面就传来自家母亲充满活力的声音: “若汐啊,是妈妈,我和你说哦……” “……”忍足无奈地笑了笑,他果然太久不曾在这个时间段回来了么,还没出声,母亲就认为是安藤若汐接的了,“妈,是我。” “……”电话中沉默了三秒,然后才传来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啊啊啊,阿娜达,你快来啊,我们的儿子这个时候居然在家哎!!!” “……”皱了皱眉,忍足将话筒拿离自己饱受荼毒的耳朵,一边听着父母令人汗颜的对话。 一分钟之后 “呐呐,侑士,告诉妈妈,你和若汐的感情是不是有了进展?她呢?在家吗?” “嗯,她在做饭。” 关掉从头到尾都没看进去的电视,让身心都疲惫的自己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忍足平平淡淡地回应着大惊小怪的忍足慧子,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进展吗?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开始,就已经走向了结束。 “啊啊啊!!!是吧是吧,儿子,若汐很贤惠吧,她啊人长得漂亮性情又好……” 电话另一端的忍足慧子一边叽哩咕噜地数着自己对若汐的好感,一边幻想着自家笨儿子喜欢上了这个令她满意的媳妇后,她马上就能抱孙子了等等。 “……”忍足一言不发,沉默着听着母亲口中的,另一个安藤若汐。 原来,每个星期,母亲都会打三次电话来了解他们的生活近况,而每一次,都是安藤若汐接的。 半个月前,母亲感冒了,无法去参加朋友们的聚餐,电话中稍稍和她提了一下,说是他和姐姐一个电话都不打回去,父亲又忙于工作,有些无聊。 于是,安藤若汐,从来都不对他有好脸色的安藤若汐,陪在了他的母亲身边一整个下午,还特意煲了烫带去,因为母亲说没有胃口。 不止这样,还有很多很多事。 母亲说,他和姐姐,都没有儿媳妇来得贴心。 这些,她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他以为,讨厌他的安藤若汐,对他的家人,也只是表面应付而已。 “……侑士,你在听吗?叫若汐来接电话啦,妈妈有话和她说……”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 忍足就这样坐在一旁,听着她和母亲的谈话,不过都是一些家长里短而已,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母亲在说个不停,她只是适时地插一两句而已,却让他的心中慢慢地升起一丝温暖。 她对母亲的态度,不是他想象中的敷衍,反而比他这个做儿子的,更用心地倾听她的唠叨,唇边始终挂着一抹笑…… 此时,21楼,凯宾站在墙上贴着“忍足”字样的房门前,焦躁地走来走去,差点将地板踏破了。 啊啊啊!想不通! 他看到了他们乘坐的电梯只在21楼停了一下,跟着上来,结果找遍了整层楼,也没有看到有“安藤”这家住户,只有“忍足”。 只有“忍足”! 他忍不住要想,若汐是不是和忍足侑士那个混蛋住在一起! 是不是,他就是她喜欢了十年了的人,所以,即使明知他有了喜欢的人,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爱着他?! 不对不对!!! 若汐不是那样的人! 那样坚强骄傲的若汐,怎么可能会为了爱一个人而如此卑微?! 不是这样的,肯定不是这样的! 不管了!无论如何,先揍忍足侑士那个混蛋一顿! 举棋不定了半个多小时,凯宾终于按响了门铃,屏息等待着。 他从来不信上帝啊天神什么,这一次,他衷心地祈祷,房间里,只有忍足侑士一个人。 否则,他怕会控制不了自己,会忍不住杀了他! 来开门的,是忍足侑士。 “凯宾?史密斯?”忍足惊讶出声,看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新队友,一脸的疑惑。 安藤若汐,告诉了他所有的事? “嗨,又见面了,那个,我……”呼出一口气,凯宾刚想说他无意中找到这里,客厅中传来的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让他顿时呆住了,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 “你有事吗?先进来吧……”忍足侧身,想让他进来。 “忍足侑士,你这个混蛋!!!”惊讶过后,想也没想,几乎是电光石火之间,凯宾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猫眼泛红,狠狠地挥拳揍在他的腹部上,力道十足。 闷哼一声,因为太过突然,忍足并没有躲开,被打得连退了两步,直起身,看着他怒发冲冠的样子,深紫色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凌厉,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听到熟悉的怒吼声而赶过来的若汐出声打断了。 “凯宾?你怎么会在这里?”若汐看着在玄关处对峙着的两人,银蓝色的眼对上那双充满着愤怒和受伤的猫眼,心里顿时了然。 “……”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凯宾看着围着围裙的她,长发高高盘起,好像就是一个为丈夫洗手做羹汤的全职太太,心里的怒火更炽。 很好,很好! 她不让他来这里,因为忍足侑士吗?! 为了一个脚踏两条船的混蛋,值得她这样做吗?! 忍足侑士和津岛弥子当着那么多的人亲密地在一起,他就不信她不知道! 难道,只因为他是她在日本唯一的温暖,是她喜欢了十年的人,就值得她委曲求全到如此地步吗?! “凯宾,先进来吧,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无声地叹一口气,若汐走到他身边,想要拉他进去,可是他站着一动也不动,只是狠狠地瞪着脸色阴沉的忍足侑士,恨不得吃了他才好。 “……”若汐将他紧握成拳的手一根一根掰开,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满是汗水的掌心,另一只手抚上他倔强的脸,让他看向自己,缓缓一笑,坚定地道:“kev,将你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全都抛掉,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人,他对我而言,什么也不是。” “……”站在她身后的忍足僵了僵身子,原来,有时候,一句话比重重的一拳还更伤人。 最后,凯宾跟着若汐去了她的卧室,两个人关起房门详谈,忍足则坐在客厅里,望着座机发呆。 前一刻,他还觉得和母亲讲电话的她,让他感受到心的温暖和平静。 下一秒,她毫不留情的话,让他犹如赤身捰体地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 卧室里 若汐将满脸不悦闹脾气的凯宾按坐在床边,她自己则坐在他身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手圈着他僵硬的身子,一手握着他的手,沉默地等着他平静下来。 他,被她吓得不轻吧? 真是的,臭小鬼,看着他如此受惊的份上,就先不和他计较跟踪的事了。 果然,她之前的说辞,让他看出漏洞了吗? 真是急性子,不是说了等安顿好后会告诉他的吗?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偏过头不看她的凯宾终于忍不住了,放在身侧的手搂住她的腰,头埋在她的颈间,深吸了一口气,才闷闷地道:“你说了,会将一切告诉我的。” “嗯,”若汐任他抱着,银蓝色的眼看向窗外摇曳的树影,轻描淡写地道:“我之所以回日本,是因为祖父要我和忍足侑士联姻……” “什么?!”凯宾大叫出声,“蹭”地一下跳了起来,金色的发根根直竖,牙齿咬得咯吱响,大有要冲出去砍人泄愤的样子。 “凯宾!”被他的动作带倒的若汐恨恨地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一手扶着闪了的腰,一手泄愤似地狠狠掐着他的脸,“臭小子,你嚷什么啊?!痛死我了!现在给我好好坐着,仔细听我说完!再一惊一乍的,我就把你直接从窗户里扔出去!” 真是不长进啊,都快十五岁了,还这么冲动! “……”被掐得呲牙咧嘴的某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揉着抢救回来的脸颊,赌气似撇过头不看她。 她厉害! 那么石破天惊的大事,到了她那里就好像不过是芝麻绿豆的小事般无关紧要。 她的那些冷血亲人要出卖她的终身幸福,为什么她不告诉他?! 别说他在进行封闭特训,即使他在打温布尔登的总决赛,也会撇下一切陪她回日本的。 在她心里,他就那么不可靠吗?! “……”见他冷静了下来,若汐走到窗边,背对着他,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缓缓地道:“忍足侑士是祖父为了巩固家族势力给我选定的丈夫,那个时候,我……” 张了张口,她还是没办法说出来,因为知道结婚的对象是忍足侑士,才天真地乖乖听祖父的话回日本。 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十年来活在他给的温暖中不切实际的自己要负大半的责任。 “总之,两个月前,我和忍足侑士公证结婚了,但这场婚姻只是一场戏,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在结婚的那天,就签下了离婚协议……”深吸一口气,若汐定了定心神,娓娓道来。 “……只是这样吗?”凯宾站起身,脸上一片冰寒,猫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和气愤。 事情一定不是像她说的这样波澜不惊,心疼她的隐忍,气愤她的隐瞒。 他想知道的,不是她这样毫无感情的背书,而是,她的切身感受! “……”凯宾走向她,伸出手,从背后抱住她,想要给她温暖。 “只是这样简单吗?” “……”手心覆在他的手背上,若汐转身,直视他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情绪的眼睛,淡笑着道:“你还想知道什么?” “比如,”顿了顿,反手握住她的手,凯宾沉声开口:“忍足侑士,是不是那个人?” “……是。”终于,若汐还是坦白了。 “这就够了。”放开她的手,凯宾沉着脸,转身大步走出了卧室,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眼睛里全是狠厉。 他要将忍足侑士打成猪头! 从头到尾,她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口气说着她这两个月的生活,没有批评一个人,没有抱怨一个人。 可是,哪怕她一个字都不说,他可以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是怎样撕心裂肺地痛着! 若汐,很痛很痛吧? 支撑了她十年信念的人,亲手毁了她的世界。 “kev……”若汐喊着,也追了出去。 这样的他,已经好几年没看到了,她很担心啊,担心冲动的凯宾会出事。 至于忍足侑士,其实她早就准备在正式和他离婚后,狠狠揍他一顿为自己出气的,管他去死! 忍足沉默地坐在客厅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听到声音,抬头,就看到一脸肃杀的凯宾走向自己。 “忍足侑士,和我出去,打一场!” “……好。”忍足起身,应下了挑战。 如果他是为安藤若汐打抱不平,那么他不会还手的。 “等一下!”若汐这个时候也走了出来,拉住凯宾的手,焦急地道:“kev,我说了,他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 “若汐,”凯宾打断了她的话,当着忍足侑士的面,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像以前一样,皮皮地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他在你心中,比不上我的一根头发,我不会小气得和一根白了的头□费力气的,放心,我只是想和他打一场网球而已。” “呃,是这样吗?”若汐囧了,看到某人僵得不能再僵的神色,轻轻笑了起来,一手弹上他的额头,宠溺地道:“对,不要为了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浪费精力,记住,马上就是全国大赛了,你现在已经是冰帝网球部的正选了!” “那么,早去早回,我做好吃的等着你完好无事地回来。” 他以为,她那么好骗吗? 但是不让他出了这一口气,真的会憋坏了他的。 只要,不将忍足侑士打残,不会影响到冰帝网球部,他爱怎样就怎样吧。 “嗨~~” “……”忍足黑线地看着他们的互动,扶了扶下滑的眼镜,俊脸闪过一丝尴尬。 他们的感情还真是好呢,而且,都将他无视得彻底。 呀勒呀勒,他还真是失败啊,居然比不上人家一根头发吗? “啊,我的网球袋忘外面了~~”凯宾大叫着冲了出去,就像身后有老虎在追他似的。 他懂分寸的,这里不是美国,也不能为若汐带来麻烦,可是,不揍他一顿出气,他自己会先疯了的。 “……忍足侑士。”若汐的声音冷了下来,叫住了走到玄关处换鞋的他。 忍足转身,被镜片遮挡住的眼睛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伤害他,”若汐抬头,银蓝色的杏眼直直地望着他,说出的话比冰更寒冷,“我—会—十倍—百倍—向你—讨回来!” “……”推了推眼镜,忍足勾起嘴角,邪魅地一笑,嗓音低沉暗哑,“安藤桑,你过虑了。” 说完,忍足走了出去,心里五味掺杂。 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安藤若汐,在他逼她签下离婚协议时,都那么淡漠的安藤若汐,为了凯宾?史密斯,终于向他撂下了狠话。 他们,是什么关系? “最近的拳击馆在哪里?”看着他出来,倚在墙壁的凯宾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怒火。 “呀勒,你不是要和我打网球吗?”忍足隐藏好情绪,明知故问,一手插兜,表情闲散得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忍足侑士!用网球来招呼你,只会污辱了我最喜欢的网球!今天,我凯宾?史密斯一定要将你揍得不成|人形!”凯宾忍不住了,冲上去对着他的腹部又是重重的一拳,猫眼里火花四溢。 就是将他揍成肉泥,若汐受的伤,也永远抚平不了了。 “咳、咳~~”忍足捂着腹部,皱眉,脸上还是轻佻的样子,“少年,太冲动了不好哦,不要惊动了别人,走吧,我们好好打一场。” 他让他三拳,这是他欠安藤若汐的,并不意味着他要一直忍让下去! 第五十九章 亲疏 健身房里,忍足将卡给了经理,吩咐他不要让人靠近,和凯宾一起走进了他从来不曾来过的拳击场。 看着他熟练地戴好护手绷带、拳击手套和护头,忍足摘下眼镜,如千年寒潭般的桃花眼中散发着锐利的光,唇边还是挂着邪魅的笑,温和的表象却已经褪去。 “切,果然很假!”戴上手套而显得硕大的拳头碰了碰,凯宾站在场中央,冷哼出声。 现在的他,眼里只有冷 网王若爱匪惜 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22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22部分阅读 酷,以及恨不得撕裂对手的狠厉。 “忍足侑士,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话音一落,蓄势待发的凯宾已经朝他冲了过去,出手快如电,一个上勾拳正好打在他的下巴上,力道大得将他整个人都揍飞了出去。 “为什么不还手?拿出你所有的实力,我照样打得你满地找牙!” “……”忍足起身,用手腕抹去嘴角流出的血,眼睛一片暗沉,淡淡地道:“让你三拳,是因为我愧对她,接下来,我不会对你客气。” 猫眼里燃起一簇簇怒火,再无二话,凯宾冲上去就是一顿猛烈的攻击,直拳,上勾拳,下勾拳,摆拳,刺拳…… 忍足只有防守的份,节节后退,几分钟后,又快又狠的直拳打在他三度受创的腹部,让他差点将胃给吐出来。 呀勒呀勒,真是会选啊,臭小子! 从小被教导着要成为绅士,防身术只学过西洋剑,从来没碰过拳击这种野蛮的运动,吃亏了呢,只剩下躲的份了。 凯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狼狈地半跪着,摩拳擦掌,一步一步走向他。 “忍足侑士,记住,你不配说起她!三拳?呵呵,一万拳都不够!” 那么坚强的若汐,他绝对相信,如果换成别人,根本伤害不了她,但偏偏是她放在心底十年的人! 他经不住会想,当初的若汐,是抱着怎样的想法嫁给他的,幸福的,期待的…… 可是,就是这个曾经支撑了她十年的人,狠狠地将飘在云端的她打进了地狱! 哪怕他什么也不记得了,是她一厢情愿,但是,他还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愤! “……”忍足勉强站起身,靠在护栏上,凌乱的墨蓝色发遮去了他眼中的精光和算计。 或许,可以从他口中,了解到一些他想知道的事。 被激怒的人,往往会失去理智。 “呵~~”轻笑出声,忍足一边躲闪着他的攻击,一边挑衅道:“太热血了不好哦,虽然我有错,但不至于以死谢罪,这桩婚姻,不是我说了算了的,安藤家也从中获利了,她自己都没说什么,轮不到你来强出头……” “住口住口住口!”蓝紫色的猫眼染上一抹嗜血的疯狂,硕大的拳头如雨点般打在他身上,直到打累了,直到他躺在地上不能动弹,才悲愤地吼道:“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凭什么这样自以为是?!” 没说什么?!!! 呵呵,面对一个将她忘得干干净净的人,那么高傲的她会说什么? 哭泣着告诉他她喜欢了他十年,还是流着泪哀求? 情况再怎样糟糕都还能笑着说“我很好”的她,会说什么?! “……咳咳,”咳出了淤血,全身上下,除了脸还完好之外,无一处不痛的,忍足也火了,摇摇晃晃地起身,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出拳直击他的面部,在他躲开的时候,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口,看着他倒退了两步,继续火上加油:“呵呵,我是有很多不知道,但不是当事人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还是因为,你喜欢安藤若汐……” 他已经观察得够了,摸清了他的出拳路数,现在该是他反击的时候了。 “……”凯宾气结,俊脸暴红,连耳朵也红了起来,就像一只暴走的小狮子,气势凌人。 接下来,两人厮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拳,自然是没有练过拳击的忍足吃亏,虽然凭借着出色的观察力灵巧地闪躲开凌厉的拳头,还是被打得很惨,最终被ko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随意脱下手套,凯宾看也不看他一眼,捂着被趁乱打了好几拳的左肩走了出去。 忍足侑士,是个很可怕的人,即使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还不忘算计他。 如果不是在心里死死地记得若汐的骄傲,或许被他挑拨得失去理智的自己就会将一切冲口而出了。 幸好,最后关头识破了他的企图。 忍足侑士,对若汐起疑了吗?还是想起了什么? 在将他激怒的时候,趁乱问他,若汐是不是很早前就认识他…… 呵呵,忍足侑士,早晚有一天,当他能真正地体会若汐的感情时,就会知道,他错失了的,是这一辈子,再也得不到幸福! 已经八点半了,若汐做好了一桌子凯宾喜欢吃的菜,等着他回来。 刚刚alston打了电话给她,说是他为她联系的律师最迟一个月后就会回日本了。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将所有希望都放在她所握有的筹码上。 还欠缺一个,足以令祖父退让的强有力的后盾…… 此时,门铃响了,若汐快步走过去开门,心里松了一口气。 回来了。 “啊,好慢哦,饿死我了~~”门一打开,凯宾就冲了进去,对着她嬉皮笑脸,坐在餐桌旁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完全看不出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之前,他已经收拾过了,也幸好淤青的地方都被衣服遮住了。 他和忍足侑士一样,都避开了对方的脸。 “……”若汐摇了摇头,也坐了下来,看着他皱巴巴的衣服蹙起了眉。 就算要追究,也等他吃完饭吧。 差不多快十点的时候,忍足才拖着快散架的身子回到公寓,进门就听到了从她的卧室里传来的惊天动地的叫声,一边伴随着她又气又急的责骂声,自嘲地一笑,径直走向他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将一切声响杜绝在外。 仰躺着kg size 大床上,闭上眼,却毫无睡意。 全身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剧烈地疼痛着。 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揍得如此狼狈。 回到家里,有暖汤热菜,有带着满满关切的抱怨,有人温柔细心地帮着包扎每一个伤口。 可是,这一切都不属于他。 他还是还手了,此刻的安藤若汐,一定恨死他了。 隔着书房,若汐的卧室里。 凯宾脱掉了上衣趴在床上,任她给自己上药。 听到房门外的响动,若汐朝门口望了望,眼中闪过一抹冷厉。 忍足侑士! “哎呦~~好痛!”肩膀被她的手重重地按了一下,凯宾皱着脸哀叫出声,扭过头瞪着闪神的她,“安藤若汐!你是故意的吧?我是伤患啊伤患,就不能温柔点吗?我想我早晚有一天会死在你这样糟糕透顶的包扎技术……啊!痛痛痛!你想谋杀啊?!” 若汐冲着他温柔一笑,放在他淤青的肩膀上的手却更加用力一按,满意地看到他痛得满床打滚,语气温柔无比,“痛吗?kev?” “痛,很痛,”点头如捣蒜,凯宾睁着雾气蒙蒙的猫眼,可怜兮兮地看着笑得像个邪恶的巫婆一样的若汐,整张脸皱成了一个小包子,咬着被角眼泪汪汪,“若汐,我知道错了,不该想着瞒过你的,消消气吧,哎呦哎呦,好痛好痛,骨头肯定断了~~~” “kev……”看着犹如被遗弃的小猫般装可怜的某人,若汐忍着笑,一本正经地道:“要不,我给你诊断—诊断……” “不用了不用了,我一点事都没有,还能再打个三百回合!”看到她向自己伸过来的魔爪,装死的某人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飞快地拿过上衣穿上,然后精神奕奕地又是挥拳又是踢腿的,证明自己还活蹦乱跳着。 “真的不用了,本少是谁啊,打遍美国西海岸无敌手的凯宾?史密斯,绰号李小龙第二,就他那个绣花枕头,根本就伤不到我……哎哎哎,别拧我耳朵啊!” “还李小龙第二呢,刚刚是谁叫得比杀猪还难听的?”若汐一手叉腰,一手狠狠地揪着他的耳朵。 “嘿嘿,那个,因为我们家若汐是天下第一啊~~”凯宾努力从她手中抢回自己的耳朵,手臂一捞,将她紧紧地拥进怀中,一起躺在柔软的床上,将头搁在她的颈窝,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了,沉默了下来。 “……kev?”过了很久都没听到他出声,若汐疑问出声,右手就要掰开他的头,却被他的手制住了。 凯宾将她的手放在他腰间的位置,按住不让她动,才闷闷地道:“若汐,不要动,让我抱一会。” “呵,怎么了?”轻笑出声,空着的手揉了揉他柔软的金发,若汐宠溺地问。 她已经细细看过了,除了左肩和腹部有些淤青,并没有怎样。 他,心里还憋着气吗? “痛吗?” “不痛,”知道问的是什么,若汐暖暖地笑了起来,屈指敲上他的后脑勺,笑道:“别再钻牛角尖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就当是做了一场梦,早已经醒了。” “真的吗?”那可是十年啊。 “嗯,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会想歪,”顿了顿,若汐看着天花板,眼中一片清明,“凯宾,你该知道的,为了好好地活下去,我不会浪费感情在不值得付出的人身上,哪怕曾经痛过哭过,重新站起来的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第二次。” “忍足侑士,他是我曾经喜欢的人,只是曾经而已,现在,将来,他对我而言,呵,不比路边的石头来得重要,所以,你完全可以将他当成路人甲,不必为我对他另眼相看。” “……可是,我还是想杀了他!” 还有那个津岛弥子! “笨蛋!这里是日本,不是美国可以任你为所欲为!”若汐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听到他的闷哼声,愉快地一笑,“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太小看我了!” “放心,等事情公开后,我就不用顾忌什么了,会亲自将他打趴下,他欠我的,我会亲自讨回来!别忘了,论打架,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凯宾抬起头,侧身盯着她的眼睛看,确认她说的是真的,绷着的脸才放松了,骄傲地笑道:“嗯嗯,这才我认识的若汐!” 这才是,比任何人都自重自爱的,安藤若汐。 “你今天才认识我啊?”看到他笑得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若汐快速地伸出手,掐上他的正太脸,邪恶地笑道:“呐,我们很久没对打了吧……” “呃,巫婆”傻笑着的某人迅速翻身下床,一边不知死活地朝她做着鬼脸,“我还是伤患啊,你太狠了!” “凯宾?史密斯……” 一室的笑声,直上九重天。 凯宾终于真正放心了,从此以后,他只要陪在她身边,等着她脱离安藤家就够了。 只要不是若汐放在心里的人,就没人能真正伤害到她。 忍足侑士,已经成为历史了,哪怕他想起一切,都于事无补了。 希望他最后不会死得太难看,阿门。 最后,凯宾死活赖着不肯走,若汐无法,之好依了他。 实在是头疼,她好想将这只黏人无比、又动不动就到处闯祸的猫打包寄回美国啊! “洗好了,我睡那?”从浴室里出来的凯宾望着若汐占据了大床,靠坐在床头看书,扁着嘴问。 “地板。”若汐头也不抬,只送给了他两个字。 “……你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主人!”看到床的右边地板上放着的折叠整齐的被子,凯宾愤恨地瞪了她一眼,自动自发过去动手整理起来。 懒人!坏人! 连打地铺都要他自己动手,啊啊啊,为什么他会认识这样冷血绝情、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的女人啊?! “呵~~”若汐放下书,挪到床的右边,伸长手摸了摸忙碌的他的头一下,顺毛,“你该知足了,将你领养回来,至少不会再餐风露宿了,哈哈……” “啪!”恼怒地打掉她的手,凯宾恨不得掐死她,“我又不是流浪猫流浪狗!” “嗯嗯,我没说你是啊,流浪猫哪有你这么大牌,动不动就炸毛……” “安、藤、若、汐,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 “头发甩甩大步的走开,不怜悯心底小小的悲哀,挥手bye bye祝你们愉快,我会一个人活得精彩……” 在他们抬杠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示意凯宾噤声,若汐拿起唱得欢快的手机,看了一眼,唇边扬起了一抹笑,按下接通键。 “晚上好,藏之介。” “……”凯宾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熠熠生辉的猫眼,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藏之介?是哪个讨厌鬼? 不过才两个月而已,先是那个开口闭口“华丽不华丽”的迹部景吾,还没弄明白若汐对他的态度,又来了一个该死的藏之介! 叫的那么亲密,语气还那么温柔! 害他都起鸡皮疙瘩了! “……嗯嗯,有空,他们都来吗?” 他们?还不只一个?! “……” “好的,就这样说定了,周末我会去看你们的,替我向小金他们问好,晚安。” 十多分钟后,若汐心情愉快地挂断了电话,脸上笑意不断。 藏之介说这个周末四天宝寺的正选们要来东京,和冰帝、立海大、青学进行四校合宿训练,希望到时能聚一聚。 她很喜欢他们呢,和他们在一起总能笑声不断,刚好也可以介绍凯宾和藏之介他们认识。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一点了,瞄一眼裹成蛹的某人,若汐笑了笑,关上灯上床睡觉。 今天他不但和景吾打了三个多小时的球赛,晚上又浪费力气揍了忍足侑士一顿,很累了吧,居然在她打电话的时候睡着了。 “……若汐,”黑暗中,凯宾睁开了眼,轻喊出声。 “嗯?还醒着啊,我以为你睡着了。”若汐抱着被子,也懒得开灯了,闭着眼,躺在床上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乖,很晚了,睡吧,明天早上我做猪蹄膀给你吃。” “我不喜欢吃。” “小孩子挑食长不高,不能一直这样正太下去啊,而且,你肩膀受伤了,要以形补形。” “安藤若汐!”凯宾少年炸毛了,猫眼燃起了火焰,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咬牙切齿地道:“不要叫我正太!!!还有,你才是猪!傻乎乎跑到别人猪圈里的笨猪!” “嘭!” 若汐随手扔下去一个枕头,正中红心。 “……你就知道欺负我!”嘟囔出声,凯宾抱着砸在他脑门上的枕头,将它当成了某人,又是掐又是打的,泄愤够了,才缓缓开口,语气有些不爽,“藏之介是谁?小金又是谁?本少警告你哦,不要真的被讨厌鬼拐跑了!” 不爽,不爽极了! 他讨厌狡诈的日本人! 没经过他的同意,居然敢明里暗里拐带若汐。 那些个谁谁谁,都给小爷他等着! “……”若汐揉了揉额头,无语。 话说,她家小猫吃得那门子醋啊? “……你管得真宽,这个周末你就能见到他们了,他们会来和冰帝网球部进行合宿。” “切,看我将他们一一打败!” “好了,你最厉害!不过,”话题一转,若汐正色道:“藏之介和景吾都是我的朋友,要和他们好好相处啊,不可以没有礼貌。” “……”撇撇嘴,某人的小宇宙燃烧起来了。 很好,景吾、藏之介是吧?! 他一定会好、好和他们相处的! “听见了没有?” “……他们,对你很重要?”凯宾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嗯,”银蓝色的眼缓缓睁开,澄澈的眸子里,只有如春阳般的温暖,“他们是我信任的人。” “……比我还重要?”翻过身背对着她,某人不乐意了。 信任,就不是一般的泛泛之交了。 “呵呵,我说你闹什么别扭呢,”若汐被他孩子气的话逗乐了,轻笑出声,“呐,kev,你永远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家人,放心吧,我不会随便把你丢给别人养的,舍不得~~” “……”咬牙忍着,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他只有被她欺负的份!可恶! 哼哼,他会从她的“朋友”身上讨回来的! “所以,要和他们好好相处,不能动不动就炸毛咬人,也不要在有人的时候叫景吾‘猴子山大王’了,哈哈……” “切,你自己还不是偷着乐!”偷偷鄙视了一下“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某人,突然想到什么,凯宾有些不自然地道:“……有空的话,我介绍越前龙马给你认识。” “呵,好啊,你成天将他挂在嘴边,我早就想认识了,”若汐翻过身,就着窗外的月光,满眼戏谑地看着他,调侃着:“放心,我会好好为你把关的,如果他合格了,就转让给他,嗯,就这样,我也该轻松一下了~~” “……”愣了愣,凯宾这才反应过来,想清楚了她话中的意思,额头上爆出一个一个十字,开始狮子吼,“安藤若汐!你这个恶趣味的死女人,我要杀了你!” “……” 相比这一室的热热闹闹,忍足的卧室里一片清冷,月光了进来,映在他淤青了一片的下巴上,以及,睡着了都还紧皱的眉头。 梦里,有一个小女孩,开心地围着他转圈,一声声唤道: 侑士哥哥,侑士哥哥…… 可是,他始终看不清她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四校王子大集合,弥子童鞋要杯具了,o(n_n)o 第六十章 导火线·始 星期天下午,若汐将烤好的小点心装进盒子里,便出门去了。 坐在计程车上,若汐从小包里拿出手机,给迹部、白石以及凯宾三人各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们她出发了。 现在,她已经辞去了弹钢琴的工作,因为要兼顾学业、学生会的事,还要策划应对安藤家可能用来对付她的手段,实在分不出精力打工。 这几天,她几乎忙得团团转,直到今天才空了下来。 房子找到了,一栋高级公寓里一间三室一厅的房间,和她现在住的地方分隔在冰帝校园的东西两端。 打包好的现在用不着的行李也陆陆续续搬了过去,堆放在给她预留的房间里。 虽然比不上现在住的地方宽敞豪华,却很舒适,家俱之类一应俱全,添置了一些日用品,稍稍布置了一下,就完全像个家了。 在日本,她终于,有一个可以安心的家了。 这两个月来,她就像是一只寄居蟹,住在不适合自己的壳里,格格不入。 虽然她还不能真的搬出忍足的家,但是,每天放学之后,她都会先回家,做好晚餐,等着训练完的凯宾回来,一起热热闹闹地用晚餐,然后再回去。 现在,她也可以和忍足侑士一样,早出晚归,再也不用一个守在空荡荡的令她窒息的房子里,再也不用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吃晚饭了。 而且,忍足侑士可以不必为了避开她而掐着点回家,她不用再觉得自己鸠占鹊巢了。 不过,凯宾这个一天不惹事就浑身不自在的浑小子,给她带来了欢乐的同时,也到处给她找麻烦,让她恨得牙痒痒! 星期四的时候,下午社团活动时间,他又惹事了! 前一天才刚挑战完景吾,轰动了整个冰帝,第二天冰帝后援团就多了一支强大的队伍,凯宾?史密斯的后援团,让人不得不佩服冰帝的少爷小姐们堪比光速的行动力。 人们开始怀疑她和凯宾的关系,几个女生议论纷纷,被去网球场的凯宾听到了,那个死小子,竟然不管不顾地当众宣布,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是他最重要的亲人,如果支持他,就请先支持她! 同样加入了他的后援团的藤野兴冲冲地跑来告诉她的时候,她差点想直接晕过去! 而藤野和长谷川竟然商量着,要组建属于她的后援团,她什么时候也成了别人仰慕的人物了?囧。 果然,他一来,她的生活就会变得鸡飞狗跳,初三那年的噩梦又要降临了。 当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好好修理了他一顿,结果星期五一早去学校,她又听到了某人的丰功伟绩! 星期四下午社团活动,她去绘画社画画了,之后便直接回家,并没有去网球场等他。 听同学们绘声绘色地谈论着,她才知道了个大概。 原来社团活动时,津岛弥子不知为何想和凯宾比赛一场,他答应了。 藤野说,凯宾一上场给人的感觉就变了,很冷酷很强大,除了第一局让她得了两分,后面五局没让她再得一分,6:0大获全胜。 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对气喘吁吁的津岛弥子撂下了狠话,问她是从哪块自我感觉良好的地上长出来的葱,以后不要再纠缠他了。 囧,死小孩,真是太坏了,不过,她喜欢。 他的意思不过是讨厌看到她,但听在众多女生的耳中,就变味了,现在这个年纪的女生的想象力是很丰富的…… 手机的震动声惊醒了若汐,一看,是迹部发来的短信。 本大爷在大门外等你,快点过来! 若汐汗,果然很大爷的语气,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她明明说了会自己找过去的! 他来接她,那不是又要闹得人尽皆知了? 本来,她没打算去的,只想着等晚上他们合宿结束后,单独请小金他们吃饭。 结果昨天藏之介告诉她,今晚他们都不回关西,留住迹部家的别墅里,四校正选聚餐,举行烧烤大会,让她也一起去。 之后,凯宾和景吾也打电话来要她去,小金更是夸张,在她考虑的时间里,几乎是每隔十分钟就打一个电话来催她做决定,吵得她不得不答应。 希望,不会打扰到他们。 迹部家的别墅网球场 和手冢较量完后,迹部走到休息区坐下,接过女仆递过来的毛巾擦着汗湿的头发,一边查看手机。 看到了若汐发来的信息,回了短信之后,迹部起身朝屋里走去,薄唇勾起愉悦的弧度。 他要她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他。 反正,都已经下午四点半了,今天的训练也快结束了。 如他所料,她不会提前来的,如果这里不是有那个嚣张的小子在,估计她根本就不会来吧。 和那只跟着立海大来的、到处发情的母猫完全不一样。 安藤家的人,除了若汐之外,真是一个比一个讨厌! 很快,就能动手了吧,安藤世家,他会让它成为历史的! 场内,白石也和不二打成了6:6平,两人笑着走到休息区,同时在休息的还有刚打完了比赛的菊丸和丸井。 不二擦拭着头发,偏过头,笑眯眯地看着一下场就查看手机的白石,看到他笑了起来,冰蓝色眼睁开了。 “呵呵~~小介好像很高兴啊,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 “……”栗色的眼中的温柔隐藏了起来,白石发完短信,才转过头看他,似笑非笑地道:“没什么,只是一个朋友来了。” “呵呵,看样子是重要的人啊,”不二一边说一边看向身旁不远处正在喝水的菊丸,笑得更欢了,稍稍加大了音量,“是小介的女朋友吗?我很想认识一下哦~~” “噗~~咳咳咳~~~”某只偷听的大猫呛到了,惊天动地地咳嗽了起来,一边跳到反应不及的白石的身边,猫眼瞪得圆圆的,大声嚷嚷道:“呐呐,白石有女朋友了吗?是谁是谁?好想见一见,喵~~~” “……”白石愣住了,扫一眼身边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危险人物,一阵无力。 希望,他不会死得太惨。 这两天,他已经完全见识到凯宾?史密斯的火爆脾气了。 全场安静了,估计所有人都听见了。 “哈哈哈,我知道哦,是小汐,”和越前正在打比赛的金太郎在场上欢快地蹦来蹦去,一边朝着休息区喊道:“白石,是不是小汐要来了?是吧是吧?” “远山金太郎,我再次慎重地警告你,若汐不是任何人的女朋友!!!”在旁边场地和幸村比赛的凯宾炸毛了,也顾不得幸村正准备发球,跳了过去和他打成一团。 “哈哈哈,来啊来啊,我要打败你~~” “……” “切,adaadadane!”拉了拉帽子,越前懒得看一眼已经打起来的两只,酷酷地转身休息去了。 琥珀色的猫眼闪过一丝疑惑,若汐?这个名字好熟悉,他认识吗? “呵呵,真是有意思,安藤若汐吗。”幸村眯起眼,看着在无人的半场强烈旋转的球,若有所思。 场内场外都闹成了一团,主要是四天宝寺唯恐天下不乱的几只在旁边瞎起哄,还有其他学校的单纯的小动物们。 看着闹哄哄的众人,津岛弥子气红了脸,耳朵里轰隆隆的,听到的全部是讨厌的名字,黑眸里划过一丝愤恨。 这是网球部的集训,安藤若汐为什么会来?! 讨厌讨厌讨厌! 她给自己带来的灾难还不够多吗?就不能不出现在她眼前吗?! 先是装作一副好人的样子,降低侑士的防心,背后却捅了她一刀,让她家的公司陷入危机。 侑士不相信她,好,反正等她拿到证据后,他就会明白了,她不过是个虚伪狠辣的坏女人罢了。 同是安藤家的嫡小姐,琉奈就善良多了,听完后义愤填膺,还说会大义灭亲地帮她在安藤家找证据。 到时,她倒要看看,热血正义的王子们,还会不会喜欢她! 凭什么她和凯宾?史密斯暧昧不已,什么也没做,却能得到他的后援团的集体承认?! 而她当初挑战整个后援团才换来的威信和地位,却在最近一段时间岌岌可危? 只因,迹部景吾公开了讨厌她,还是凯宾?史密斯的误导? 想想就来气! 她和凯宾从来没见过面,如果不是安藤若汐在他面前说了什么,他怎么会如此讨厌她,甚至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不屑和鄙视?! 是安藤若汐指使他报复她的吧?故意在大家面前让人误会她喜欢他,让冰帝的女生们以为她对王子们三心二意,甚至还有人贴出了她和很多王子在一起说笑的照片! 如果不是侑士及时警告了后援团,她几乎在冰帝呆不下去了,无论走到哪都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她曾经,可是冰帝全校的女生们羡慕的对象啊,怎么一下子就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这一切,都是安藤若汐主导的吧。 她太轻敌,差点真的相信,只要自己不去招惹她,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现。 看看现在,处处避开她的自己,还不是落得如此举步维艰的凄凉境地? 她好想告诉侑士,告诉他安藤若汐是如此的有心机,一口答应了和他们合作,害得他们对她心存愧疚,暗地里却不断使坏。 可是,她不想再和侑士争吵了,只能忍气吞声。 安藤若汐真的太会算计了,不着痕迹地破坏她和侑士的感情,一边让安藤家打压父亲的公司,现在又利用青梅竹马毁了她的名声,还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真是天真啊,光想着六年里,要怎样去接近侑士的家人,让他们慢慢地认识她,从而接受她,却忘了,安藤若汐也可以在这六年里接近侑士,获得他的好感! 她怎么会笨得引狼入室呢?! 当初就不该抱有美好的幻想,以为什么都不用失去,就可以和侑士双宿双飞。 可惜,让她醒悟的代价太大了,不知不觉间,她想要保护一切,都在渐渐失去。 她恨安藤若汐! “弥子,你没事吧?” 下午的训练已经完了,在立海大那边场地的安藤琉奈小跑到她身边,关心地问。 “……还好,就是有些头疼,”弥子张望着四周,球场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他们都走了吗?” “嗯,已经结束了,四天宝寺的人都囔囔着去接姐姐了,”咬了咬唇,安藤琉奈轻声说道,一边上前挽着她的手,亲热地道:“你别担心,如果是姐姐做的,我会义不容辞地帮你的,私人恩怨牵扯到你父亲的公司就太过份了。” “谢谢你,琉奈。” “呵呵,没什么,因为我也是才回到本家的,和姐姐只见过一两面,不知道她的为人怎样,但我很相信你哦……” 两个女生手挽着手走了进去,风吹起了她的金发,露出了那双闪烁不定的棕绿色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文案里发起了男主投票~~~快到整本书的高 潮了,男主不决定不行啊,泪~~~~~ 第六十一章 导火线·承 下午四点半左右,计程车驶进了迹部家的私人地界,若汐平淡地看着车窗外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面容平静无波。 迹部财团不愧是日本第一财团,在寸土寸金的东京拥有占地如此广阔的私人别墅,可见其富可敌国的财富。 相对的,身为迹部家下任继承人的景吾,肩上的担子一定很重吧? 相比立志要获得四大满贯的凯宾,他也只有在学生时代才能尽情地打网球吧,即使再怎么喜欢,网球对他而言,终究只能是年少时代的梦想,而不会属于长大后的迹部景吾。 不过,她相信,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他始终会是立于顶端的王者。 人,只有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心,才会幸福吧。 但是那个高傲霸气的少年,不会是生活选择他,而是他掌控生活,因为,他拥有一颗强大的心。 这一段时间的共事,她看到了他不属于高中生的忙碌,兼顾学业、公司、网球的他,每一天却都是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的,即使身体疲惫了,强大的意志力却从来不会被消磨掉一分一毫。 所以,除了尽量多地帮他分担一点学生会的事,她从来不多说一句。 如果说她的骄傲源自于什么都没有后的自尊,那么他的骄傲则是来自于能够掌控一切的自信,和高处不胜寒的孤傲。 他们,都不是需要别人同情可怜的人。 “停车!”看到站在路旁的两个人影,挥去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若汐赶忙出声。 下车,若汐看着明显刚刚冲了凉,头发都没擦干就跑出来的迹部,唇角缓缓地绽放出一抹笑,“景吾,我不是发了信息给你,让让不必来等我的吗?” “啊嗯,本大爷也是刚从外面回来,顺便而已。”迹部走到她身前,一边绅士地接过她手上的袋子,偏过头不自然地道。 “呵呵~~”若汐轻笑着,目光落在他的头发上,揶揄道:“你真是迹部景吾吗?不会是他人假扮的吧?” “……笨女人,这个世界上于谁能模仿得了本大爷的华丽?!”知道自己露马脚了,迹部干脆不掩饰了,转向她,一手撩起一缕半湿的发,瞪了偷笑的她一眼,拽拽地道:“本大爷不过是担心你迷了路,成为野兽的腹中餐而已,虽然笨是笨了点,好歹还有一点用处。” “……谢、谢您老的金口……”吐出的象牙! 从齿缝里蹦出这几个字,若汐狠狠地剜了一眼自我感觉良好过头的某大爷。 鉴定完毕,之前两秒种是错觉错觉!他还是不知绅士为何物的毒舌大爷! “走啦,再磨蹭下去天都要黑了。”迹部好心情地笑了起来,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拉着她的手,朝被竹林掩映的小道走去。 “……”若汐低下头看着自己被他握住的手,稍稍挣扎了下,“我自己会走……而且,这是去哪啊?”不应该走大道吗? 怎么感觉怪怪的?她又不是牙还没长齐的小孩子…… “抄近道,怎么?你有意见?”迹部回头不善地瞪了她一眼,俊美的脸上乌云密布。 “呃,那个……还是算了……” 迫于他眼中散发出的寒光,若汐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跟着他走。 好吧,大爷他厉害,她惹不起霸王龙。 若汐不再想其它的,心无旁骛地观察起小道两旁幽静的风景。 反正对她而言,他只是比凯宾大一号的傲娇又别扭的炸毛猫。 傍晚的阳光透过翠绿的竹叶洒下斑斑点点,千竿翠竹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让人的心也跟着宁静下来。 迹部慢下脚步,让四处观望的她渐渐和他并肩,感受着她的手和他的掌心相贴的温暖,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其实走这里比大道要多走十多分钟的路,通向主屋的后门。 他是故意的,之前打她的电话时,就发现她的手机关机了,估计没电了,这样只要他不带她回去,他们就找不到她了。 好吧,他承认自己这样拐人的行为很不华丽,但谁让之前他邀请时她拒绝了,结果四天宝寺那几个不华丽的家伙和凯宾向她一撒娇,她就同意了! 大爷他很不爽!!! 还没走出竹林,鼻端就萦绕着淡淡的香气,越走向前,香味越浓。 竹林尽头豁然开始,居然是一整片薰衣草田,蓝的,紫的,在夕阳下绽放着浓烈的美。 看到银蓝色杏眼中的惊喜,迹部笑得更愉快了,他知道她一定会喜欢的。 带着她走到旁边的观景亭里坐下,看着她的目光依旧流连在花海中,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僵,迹部起身,挡住她的目光,瓮声瓮气地道:“本大爷饿了!” 该死的!他难道还不上那些死物来得有吸引力吗?! “……”若汐抬头,对上他带着一丝火气的紫灰色桃花眼,愣了愣,“那我们快走吧,不用歇息了。” 额上的青筋跳了跳,迹部被她气得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笨女人,本大爷要吃你做的点心!”随即挑了挑眉,危险地眯起了眼,“你该不会是没准备本大爷的份吧?嗯~~” “呵呵,没有没有,只是我的手艺不好……” 若汐还没说完,就看到他将盒子放在石桌上,径直打开了盖子,看也不看她,直接拿了一块猫脸饼干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呵呵,果然,不枉费她新买的猫脸模具,本来是为了凯宾准备的,脑海里自动浮现他们变成猫咪的样子吃着饼干,哈哈,太有爱了。 好吧,她变坏了。 迹部被她的笑声寒碜到了,擦干净手,将盒子重新盖好,挑眉看向笑得一脸恶趣味的某人,“啊嗯,不华丽的女人,你傻笑什么?” “呵呵~~景吾,”若汐看向不明所以的他,语气温柔无比,“味道还好吧?” 网王若爱匪惜 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23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23部分阅读 “……哼,果然是人无完人,难吃死了。” 厨艺比起他家的大厨差远了,他还是牺牲大我全吃了,省得她继续去荼毒别人的胃。 “啊,我也知道啊,果然人和猫的味蕾不一样,景吾真厉害呢,居然一口气吃了七、八块。” 若汐笑得温柔无害,却在后面几个字加了重音,银蓝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捉弄。 迹部僵了僵,脸色黑了一半。 说起来,好像盒子里的饼干都是猫脸形状的,这个恶趣味的女人! “啊,天色不早了,我们快点走吧,凯宾该急了。”若汐起身,也不等他,自顾自地埋头就走,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弯。 她绝对不会告诉他,刚刚他的样子,好像脸色长出了三道胡子的黑脸猫。 迹部黑线地看着某人走错了方向,桃花眼中却溢满着温柔和愉悦的笑意,在她走出十米远后,才不安好心地开口:“若汐,走反了。” “……”幸灾乐祸得没注意方向的某人。 半个小时后,若汐已经坐在了迹部家别墅的客厅里,低着头任他们对她口诛笔伐。 她也不知道手机没电了啊,自然没想到凯宾和藏之介会去大门口等她。 她是算好时间来的,大概五点种会到,刚好他们训练完,这样就不会占用他们的练习时间。 没想到…… 而且,她也不知道景吾会带她绕圈子,害得他们两个在门口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想到这,若汐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笑得莫名得意的某大爷,换来他更愉快的表情。 “……好了,若汐,你不认识路也没办法,”注意到某人挑衅的笑,白石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不着痕迹地隔开迹部,温柔地理了理她的长发,才转头看向不悦地看着他们的迹部,似笑非笑地道:“真不好意思,给迹部君添麻烦了。” “嗯哼,白石,她是冰帝的人!” 死女人!笑得那么甜做什么?!对白石的靠近怎么不反抗了?! “……” “……”一直坐在若汐身边的凯宾皱着眉,看着在两大部长旁若无人地唇枪舌剑,抢夺着若汐的所有权,猫眼里的火苗越来越旺,最终一发不可收拾,“腾”地一声站了起来,顺便拉起了低下头装聋作哑的某人,“走,我带你去认识一下越前。” 想抢走若汐,问过他没有?! 哼,一个比一个欠揍! “……”迹部和白石对望一眼,狭长的栗色眼睛和紫灰色的桃花眼闪着同样的色彩。 当前最重要的,是将从美国来的碍眼小鬼能多远踢多远! “呵呵~~大家都回来了呢。” 凯宾和若汐还没走出几步,一大群洗好了澡的正选们纷纷结伴下来了。 若汐抬头,看到说话的是一个笑眯眯的俊秀少年,而他身边的全身各有千秋的美男子,眼里闪过一丝困惑。 之前她只认识四天宝寺的大家,连冰帝的正选也只是远远看过一两次,这还是头一次一下子近距离地接触四大学校的王子们,没有一丝震撼是不可能的。 不过,打网球的,都长得这么帅吗? 她貌似有一些了解为何他们都能成为各自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了。 果然赏心悦目啊。 本来各自和队友聊天的王子们听到不二的话,纷纷停了下来,站在楼梯上看着令他们大为好奇的,传说中白石的女朋友,凯宾?史密斯的青梅竹马的女生。 很快,大家都认出了她就是冰帝樱花祭上扮演人鱼公主、给他们带来极大震撼的女生。 “啊啊啊,小汐小汐,你终于来了,白石都不让我去接你~~~” 人群后的金太郎一见到她立刻双眼发亮,不管不顾地挤开堵在楼梯口装雕塑的大家,身手灵活得像一只小猴子。 “啊啊啊,让开啦,我要和小汐说话啦~~”原本想飞扑过去给若汐来个热烈的熊抱的金太郎被怒火中烧的凯宾拦住了他的去势,撅起嘴不满地道。 “远山金太郎,离她远一点!”凯宾炸毛了,一手将无奈的若汐拉到身后,一边对他吼道,金发根根直竖。 说了不准他叫得这么亲密的! 他后悔了,不该让若汐来狼群聚集的狼窝的! 可惜,揽得了前面防不了后面。 “又见面了,若汐桑。”幸村绕过两只互瞪的小动物,走到她的身旁,笑得春花灿烂,紫眸里闪过一丝兴趣。 总觉得,每一次见她,她给人的感觉都很不同呢。 第一次在海边,是悲伤的;第二次在画展上,是淡然疏离的,她的画却震撼了他;第三次是樱花祭,那时的她一个人悠闲地逛着摊位,在面对安藤琉奈时又是冷漠凌厉的,在舞台上的她,再一次震撼了他。 海边哭泣的她,画中微笑着流泪的脸,舞台上决绝地斩断情丝的她,让他多多少少了解到,这个少女不同于人的坚强。 有时他甚至会想,如果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不那么武断地将她认为遇事只会软弱哭泣的寻常女生,那么现在的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陌生疏离。 现在的她,也是他第四次见到她,眼角眉梢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她的悲伤,被谁抹去了吧? “你好,幸村君。”若汐淡笑道。 “噗哩~~若汐妹妹,你越来越漂亮喽~~~雅治哥哥好心动啊~~”也走到他们身边的白毛狐狸,一边绕着小辫子,一边不正经地道。 “可爱漂亮又美丽的若汐酱,和金色哥哥来一个love的拥抱吧~~” “小春,你变心了吗?呜呜~~” “啊啊啊,迹部,人鱼公主变成|人了!她是来找王子的吗?是谁是谁?” “切,笨蛋!” “喵~~她就是白石的女朋友啊,我一直以为她喜欢的是冰帝的凤呢~~” “……菊丸前辈,那是演戏啊演戏!”俊脸爆红的凤。 “安藤若汐,冰帝高等部一年c班,疑似白石的女朋友的概率为40%,喜欢凤的概率为15%,是凯宾?史密斯的女友的概率为45%……” “……”闹哄哄的众人。 “……”若汐站在大厅中央,傻眼了,唇边的笑也僵硬了。 她好像来错地方了? 这里不是景吾家的别墅么?什么时候变成动物园了? 而且她还是那只被人好奇地观赏着的稀有动物! 还有,她什么时候成为藏之介的女朋友了?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凤的啊?!怎样还会扯上凯宾? 天,身边围着一屋子的美男,她为何半点飘飘然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很想有多远躲多远呢? 谁来告诉她,打网球的怎么都是怪人啊?! “你们都给我走开!!!”凯宾小猫炸毛了! “啊嗯,真是太不华丽了,全部给本大爷让开!”迹部大爷发飙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乾的数据中没有大爷他呢?数据眼严重出错了! “……”看着闹成一团的众人,白石无奈地笑了笑,快步走进人群想要解救笑得僵硬的若汐。 而这时,津岛弥子和安藤琉奈听到喧哗声也走了下来,两人看到小动物们围在中间问东问西的若汐,脸上都沉了下来。 “啊诺~~a~~你们在做什么?我和琉奈烤了很多蛋糕哦,在烧烤之前要不要吃一点?”津岛弥子走了下来,越过他们,对着坐在沙发上看热闹的看热闹、放冷气的放冷气的十来个稳重的王子道,故意加大了音量,让围着若汐评头论足的小动物们都听得到。 “啊,是弥子啊,你什么时候下来的,我要吃我要吃~~” “弥子最好了,我也要我也要~~” “啊啊啊,我也是,要草莓味的巧克力味的……” “……” “呵呵~~大家都别急,我知道你们喜欢吃,做了很多,人人有份呦~~”弥子笑容满面地道,不着痕迹地得意地瞟了一眼原本闹哄哄的方向。 而此时,若汐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身边还有几个笑得她背脊发毛的人在,但终于耳边清静了。 至于柔软地向她点头无声问好的“妹妹”,还有“咯咯咯”笑个不停的某女,则被她无视得彻底。 “幸村君,仁王君,我先上去一下,待会见。”又转向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的两人,轻笑道:“景吾,藏之介,我等会就下来。” 说完,若汐拉着臭着脸的凯宾径直上楼去了,留下心思各异的四人。 景吾,藏之介吗?她和他们的关系不简单啊。 笑得倾国倾城的幸村,以及把玩着小辫子、黄绿色的眸子骨碌碌地转着的仁王同时想到。 她果然最重视凯宾?史密斯!他才不会输给那个臭小子! 臭着脸的迹部大爷和似笑非笑的白石如是想。 第六十二章 导火线·转 三楼若汐的房间里 若汐坐在窗边的藤椅上闭眼假寐,耳中听着风吹竹林的沙沙声响和小鸟脆亮的鸣叫,鼻端萦绕着淡淡的花香,眉眼舒展,心情愉快极了。 景吾说这是特意为她准备的房间,外面的景致很漂亮,凭窗眺望就是被千竿凤尾竹包围着的花海,以及引进活水的池塘,真是一个渡假的好地方。 凯宾去找越前龙马了,说是要带他来,介绍他们两人认识。 看来,在他的心里,还真的很看中这个朋友呢。 想起来,自从凯宾两年前到日本和他比赛后,打球的方式就变了,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暴力,成长了不少。 她真的要好好谢谢越前龙马呢。 “切,谁会记得那么多事……” “混蛋,我和你说过不下一百次了,谁都会记得吧?!你这个脑容量比麻雀还小的笨蛋!” “……菜菜子表姐。” “呃,那是谁?”变成豆豆眼的某人。 “……你的脑容量也多不到哪去,adaadadane!” “……” “呵呵~~”听到从虚掩的门外传来的幼稚的争吵声,若汐睁开了眼,就看到脸色都不怎么好的两人走了进来,明明是肩并肩走来的,偏偏都将头扭到另一边,气哼哼的。 好像两只斗气的小猫! 若汐起身,看着穿着一身红白相间运动服、戴着白色fi帽的酷酷少年,笑道:“越前君吧?我是安藤若汐,很高兴认识你。” “越前龙马。”盯着她看了两秒,越前拉了拉帽子,简短地报出自己的名字。 “呵呵……”若汐看着这个个子矮矮、气焰却高上天的臭屁少年,忍不住轻笑出声,眼睛里闪着戏谑的光,故意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个仔细。 “……adaadade!”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越前看了她一眼,拽拽地道。 “越前龙马!不许你对若汐无礼,她比你大,要叫学姐!”炸毛了的凯宾冲到他面前,双手握拳放在身侧,朝他吼道。 “……”越前掉过头,直接无视他。 除了网球之外什么都兴趣缺缺的琥珀□眼里闪过一丝了悟。 嗯,怪不得之前听到她的名字时觉得有些耳熟,每次见了他,除了聊网球之外,就是说她说得最多了,终于将人和名字对上号了。 还好,不讨厌。 “哈哈,kev,我也比你大哦,怎么不见你用敬称叫我?不可以欺负小、弟、弟哦~~”一手搭上凯宾的肩,若汐将他拉开,一手掐上他的脸,坏坏地笑道:“以前总是对我说越前怎么怎么样,怎么相处起来这么别扭?” “痛痛痛,放手啦……” “嘁~~”被人叫做“小弟弟”的越前不满看了她一眼,扭过头不理他们。 她笑得很像不二学长…… 三人坐在沙发上,凯宾揉着被掐红的脸,斜睨着始终笑眯眯的某人,不爽地道:“我的饼干呢?” “啊,差点忘记了,我这就去拿给你。”若汐起身,将放在柜子里的盒子递给他们,笑道:“越前君不要客气哦,一起吃吧。” “嗯,谢谢,”淡淡地应了一声,越前从打开的盒子里拿了一块,正要放进嘴巴里,手却顿住了,琥珀色的猫眼望着眼熟的猫型饼干,一本正经地道:“和给卡鲁宾吃的一样。” “咳咳咳~~~~”正吃着的凯宾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将卡在喉咙里的食物吞了下去,转过头怒瞪着他,“你想害死我啊?!” “本来就是,你还adaadadane!” “越前龙马!” “……” “呵呵……”若汐看着又吵起来的两人轻笑出声。 凯宾完全处在下风呢,很少见啊。 不过,这样的他很快乐吧,真好。 晚上七点 四校正选,再加上跟来的志愿者,四十多个人围在宽敞的后院里热热闹闹地进行着烧烤大会。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些人分成了壁垒分明的三方,一方是以津岛弥子和安藤琉奈为中心,围着众多爱玩爱闹爱吃的小动物们,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 比较安静的则是以真田、手冢为首的性格沉稳、沉默寡言的众人,有柳生、柳、日吉、宍户、忍足两兄弟等等。 气氛比较怪异的一方则是除了忍足谦也之外的全体四天宝寺正选们,再加上若汐,凯宾,迹部和桦地,以及笑得令天上的星星都黯然失色的幸村、不二两只腹黑组合,自动跟过来凑热闹的仁王,和被凯宾拉过来凑数的越前龙马。 “呐呐,小汐小汐,你喜欢吃什么,牛肉?鸡腿?我烤给你吃哦~~” “走开啦,不要靠在她身上,死猴子!” “……”若汐无语地看着霸占在她左右一直吵个不停的两人,头都大了,再加上…… “呦西,小金,打倒美国小子,把小汐汐抢过来……”四天宝寺那群爱看好戏的人起哄着。 “呵呵~~若汐酱很受欢迎呢~~”笑眯眯的腹黑熊,对她的称呼已经由“安藤桑”变成了“若汐酱”了。 “很想和若汐桑交流一下画画经验啊,只是若汐桑很忙呢,真可惜~~~”笑得一点都看不出哪里“可惜”的幸村。 “噗哩~~若汐妹妹,有空我去冰帝找你哦,若汐妹妹还欠我一个有爱的约会啊约会~~~”扯着小辫子的白毛狐狸,故意向她眨眨可爱的狐狸眼,语气暧昧无比。 “呵呵~~小景脸色不好呢,身体不舒服吗?”在烤肉上刷了一层厚厚的芥末酱的某熊,又转向另一边的白石,故意道:“小介也是呢,笑得比手冢放冷气时还冷呢,你们没事吧?要不要回屋休息?” “不二周助!不要叫本大爷那么不华丽的名字!”额头爆满十字的大爷爆发了,背后具现出熊熊怒火,虽然话是对着不二说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被小金和凯宾一左一右拉着若汐,恨不得将那两个碍眼的小子踹到外太空去。 “多谢不二了,我看还是你回去休息吧,让医生好好诊断一下,我略懂医术,感觉不二君的面部神经和味蕾都出了大问题啊~~” 缠着绷带的手托着下巴,白石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狭长的眼却紧盯着两颗一金一红的头颅因为吵架而贴得她更近了,危险地眯了起来。 很好,他不能动凯宾?史密斯,会被若汐讨厌的,小金的话,回去之后,他一定会加倍好好教导、教导他的! “啊诺~~a,光吃烤肉的话,会很腻的,我昨天特意去了中国城,买了很多可以烤着吃的食物,有红薯、玉米、芋头等等,你们要不要?” 在大家吵闹着的时候,津岛弥子走了过来,笑容可掬地问。 “啊嘞嘞,那是什么?好吃吗?我们也要!”小金第一个嚷了出来,手举得高高的,满眼的好奇。 “切,贪吃鬼,小心毒死你!”斜睨了她一眼,凯宾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呵呵,”装作没听见他不善的话,津岛弥子看向小金,笑道:“等烤好了你吃了就知道了,不过,”为难地看了一眼正滋滋地冒着热气的烤肉架,“我怕你们不知道该怎么弄,就没拿过来,如果想吃的话,可以去我们那边哦。” 顿了顿,目光落在只顾低头和凯宾说话的若汐,津岛弥子善意地邀请道:“安藤桑,你也一起来吧,琉奈也在那边,她还一直抱怨着安藤桑太忙了,到现在都没空和她说一句话,她又挤不过来,正懊恼着呢……” “……”若汐不耐地抬眼,冷冷的眼神止住了她接下来的长篇大论,漠然道:“不用了。” “呃……”津岛弥子咬了咬下唇,被她看得瑟缩了一下身子。 他们都坐着,只有她一个人站在,越发显得孤单可怜,脸上的笑也有些讪讪的。 “若汐,吃这个,烤好了,”凯宾抢走了龙马烤好的正准备夹起来吃的鸡腿,“你的胃不好,不明不白的东西不要乱吃,而且讨厌的人会让人反胃!” 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让这边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几道轻笑声响起,还夹带着某人“那是我的鸡腿”不满的咕哝声。 津岛弥子被四天宝寺的几人笑得有些无地自容,目光不经意对上迹部锐利的眼神,心下一惊,慌忙道:“我也只是随意问一下而已,既然你们不喜欢就算了。” 说完,落荒而逃。 她记得,在来之前,迹部就警告了她,让她安安分分地,不要惹事。 她之所以能来,还是监督发话的。 这段日子,除了网球场之外,网球部的聚餐和活动,都没她的份了,岳人也问过,最终还是默认了迹部的决议。 刚刚,她只是有些气不过而已。 虽然和她在一起的王子更多,她那边也最热闹,可是,安藤若汐身边围着的,可是三大部长啊! 迹部、幸村、白石,除了谦也之外的整个四天宝寺正选,仁王雅治,还有龙马,以及在青学时对她那么体贴温柔的周助! 总觉得,她的地盘被侵犯了呢。 找到机会,她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安藤若汐的真面目! “……红毛猴子,你不是想过去吗?怎么还赖在这?” “我才不傻呢,有毒的我才不要吃!”金太郎怒瞪着和他一直不对盘的凯宾,扁了扁嘴。 和怪物一样怪物的讨厌鬼,他会打败他的! “哈哈哈~~~小金不傻不傻,是比小光光还聪明的天才嘞~~”四天宝寺的众人哄然大笑,捶地的捶地,笑得前俯后仰。 在不正经的表象下,心里都有了一个认知,若汐和津岛有过节呢。 不管怎样,若汐可是他们部长未来的老婆啊,得罪不得,他们一定力挺到底,嗯嗯,就这样! 津岛虽然人也不错,感觉很了解他们,相处起来很轻松,但到底亲疏有别呐。 而幸村和仁王在樱花祭上就知道了,对视一眼,一个笑得倾国倾城,一个笑得邪气魅惑。 虽然刚刚津岛的话没什么不对劲,直觉她在挤兑小若汐啊,有意思~~ 冰蓝色的眼睛睁开了一秒,不二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很感激弥子曾经帮着他和裕太和好,进入高等部之后,她转入冰帝,他们一年年成长。 总觉得和忍足侑士交往后的她,不再是他们曾经认识的青学经理了。 至于安藤若汐,这几次接触下来,觉得她是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待人接物很淡漠的女生。 她和弥子,怎么会起冲突的? 有问题,看来必须诱导乾去冰帝调查调查了。 而这时,看到凯宾的举动后不甘落后的迹部和白石一人烤好了一盘肉,几乎是同时递给若汐的。 两人别有意味地互看了一眼,空气中火花四溢,然后又掉头狠狠地剜了不解风情的某人一眼。 “呃,我吃不了这么多……”若汐为难地看着堆得满满的盘子,脑后滑下一大滴汗。 藏之介和景吾,真的不怎么高兴啊。 至今为止,她夹在凯宾和小金两人中间自顾不暇,貌似一句话都还来不及和他们说吧,又哪里惹到他们了? “米关系~~”嘴里塞了满满的烤肉的小金口齿不清地道,一边抢走白石的盘子,对着若汐笑得一脸灿烂,“我帮小汐吃好了,白石的手艺很不错的呢,嗯嗯~~~好吃,白石,再烤一盘!” “远山金太郎!你去死一死好了!!!”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烤好的肉顷刻间被某个大胃王消灭得无影无踪,笑得温润谦和的俊秀少年顿时化身为恐怖大魔王,眯起眼,威胁地看着察觉到危险躲在若汐背后的某人,恨不得立刻掐死他! 而另一边,迹部手上的盘子也被笑得很欠揍的凯宾少年抢走了,咕咚几口就吃完了,一边还挑眉看向被气得僵着身子的他,抹了抹嘴,挑衅道:“幸好若汐没吃,味道堪比毒药,你还差得远呢,大少爷~~” “kev~~”看到某人快被气得背过气去了,若汐无奈地出声警告,一边还要分神将躲在她背后的小金揪出来,苦笑不已。 她很想说,她有手有脚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需要他们帮她烤啊啊啊! “呵呵~~若汐酱,我也烤好了呢,吃我的吧~~”笑眯眯的小熊。 “呐,若汐桑,你太瘦了,要多吃点肉,我的手艺不错哦,尝尝吧~~”唯恐天下不乱的幸村。 “呃,那就谢谢了……”若汐看着递到自己跟前烤得金黄油酥的烤肉,不好拒绝,正想接过,两只毛手又再次抢走了,哼哧哼哧地吃了起来。 幸村和不二对视一眼,交换着恶劣的光芒,心里默数一、二、三…… “啊啊啊!这次什么啊~~~水水水~~~”炸毛的凯宾。 “……好辣啊,呜呜……”被芥末呛得泪眼汪汪的小金。 两人连滚带爬地去找水喝了,而一晚上心情都不好的迹部和白石终于心满意足地抢占了她身边的位置,乌云密布的脸终于转晴。 若汐黑线地看着被他们扔掉的盘子,只见盘子中间一整片绿油油的芥末,银蓝色的眼划过一抹亮光。 果然高明,她的耳根终于可以清静一会了。 紧紧地护着自己烤好的肉的龙马抬眼瞄了一眼笑得风姿楚楚的不二、幸村和若汐,猫眼闪了闪,感觉背脊一阵发寒,挪了挪位置,尽量离他们远些。 可是,一只手环上他的肩膀,还来不及回头,就听到令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love~~love~~龙马酱,我们来一场感天动地的恋爱吧~~~” “嗯,好吃,越前君烤的肉很好吃呢~~” 趁他被金色和一氏缠着的时候,千岁和财前扒拉走了他手上堆得满满的盘子,一边优雅地吃着,一边不吝惜地赞美着。 “真的很好吃,银,你要不要来一点?”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今天要破戒了~~嗯嗯,果然好吃~~” “你们……你们……还我的烤肉!!!” “……”和忍足谦也一起走到角落里聊天的忍足推了推眼镜,看着人群中笑语嫣然的若汐,有那么一刻的闪神。 她,很开心吧。 “侑士?”曲肘捅了捅他,谦也疑惑道:“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忍足仰起头看向天空,“对了,刚刚你说爷爷让我回本家一趟,怎么回事?” “……”谦也没有深究,尽职地传达着忍足老爷子的话。 只是心里却埋下了一个淡淡的疑惑,侑士刚刚看的,该不会是安藤若汐吧? 热闹的烤肉大会过后,大家洗漱完,已经晚上十点了。 凯宾和四天宝寺的正选们都聚在比他们住的房间都更好更大的若汐的房间里玩游戏,吵吵闹闹的。 迹部本来也在,只是刚刚接到由他打理的子公司打来的电话,回书房处理公事去了。 白石和若汐站在窗前,轻松地聊着天。 “……夏天要到了,真快,若汐回日本也快两个月了吧?” “嗯,是过得很快呢。”银蓝色的眼闪了闪,若汐轻声道。 两个月,于她而言,仿佛已经经历了人间一世。 “说起来,若汐还不曾好好在大阪玩过吧?”白石温柔地望着淡笑着的她,手自然地将她被风吹乱的发拨到耳后,栗色的眼满是温暖,“下个月大阪天守阁附近会举行一年一次的烟火大会呢,大家都会穿着浴衣出行,有没有兴趣去看看?我可以充当免费导游哦~~” “呵呵,如果有空的话,我会去的。”若汐看着他,展颜一笑。 下个月,不知道她会在哪里。 那个时候,已经和安藤家脱离关系了吧。 如果那时她的生活还能保持平静的话,她会去的,然后将一切都告诉他。 她和安藤家糟糕到极点的关系,她和忍足侑士的契约婚姻。 藏之介很疑惑吧,她和凯宾对津岛弥子的敌意。 这时,若汐的手机响了。 看了看房间里吵吵嚷嚷的状况,和白石示意了一下,若汐走出了房门,一边接通电话。 “oxi~~oxi?” “……” “……嗯,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中岛先生了,我会尽快将资料准备好的,真的很谢谢您百忙之中抽空处理我的事……” 十分钟之后,结束了通话,因为有点口渴,若汐朝一楼走去,嘴角弯起细微的弧度。 中岛彦一,日本最有名的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是alston大学时的朋友,答应当她的律师,陪着她一起去安藤家摊牌。 这只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却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鼎鼎大名的律师,多少会给祖父他们造成一些压力吧。 输了,她只是一个人,怎么样都无所谓,而祖父他们却要考虑整个安藤家在世人眼中的形象。 毕竟,安藤家是以医药起家的,还时不时出席慈善活动,安藤家丢不起脸。 而另一部分,则要看她的了。 只要能和安藤家再无瓜葛,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刚刚,中岛先生说他在英国的案子提前结束了,半个月后可以空出时间全力处理她的事。 真好,她只需再当半个月的安藤若汐了! 从厨房里接了一杯水,若汐走到偏厅的红楠木椅子上坐下,双手碰着温热的杯子,让冰凉的手心热起来。 现在,她要好好想一想,暂时不想上楼去。 就在若汐沉思的时候,住在二楼客房里的津岛弥子下楼,看到了一个人沉思的若汐,黑眸里划过一抹亮光,转身上楼去了。 机会到了。 她已经等不及想揭穿安藤若汐的真面目了! 从包里取出自两年半前穿到网王世界后就一直随身带着的录音笔,放到衣服的口袋里,想了想,又去到别的房间告诉了他们一声,才转身下楼。 “安藤桑,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陷入沉思的若汐抬头,就看到站在她身前两步远的津岛弥子,妃色的唇抿了起来,冷冷地道:“我没话和你说!” “安藤桑,”津岛弥子置若罔闻,黑眸里水光潋滟,楚楚可怜地道:“我知道你讨厌我,你可以生我的气,但请你放过我的父母,他们是无辜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将杯子方在矮几上,若汐不耐地起身,抬脚想要离开。 她不愿和她浪费唇舌! “安藤桑!”津岛弥子突然拔高了嗓音,快步上前拉住她的袖子,愤怒地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不要再装下去了!就这样敢做不敢担吗?!” “……神经病!”若汐冷冷地瞥了唱作俱佳的她一眼,“放手!” “你……”津岛弥子气结,心中暗恨,没想到她这样嘴硬! “安藤桑,”黑眸中的精光一闪而逝,津岛弥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你就不要再装了,琉奈已经全都告诉我了,她说是你回家告状的,所以你们安藤家才会恶意打压我父亲的公司!” 快承认吧快承认吧,心里有鬼就一定会心虚的! 虽然安藤琉奈什么也不知道,但她明显讨厌这个姐姐吧,她不过利用了人心的弱点而已。 只要她亲口承认了,那么侑士就会相信自己了吧,迹部他们也会看清楚她是怎样的人。 “嗤……”嘲讽地一笑,若汐像看疯子似地看她,似笑非笑地道,“你可以进疯人院了,我再说一次,放手!” “……你还想狡辩吗?琉奈都指证你了,而且,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好,只要你承认了,不再让安藤家继续打压我父亲的公司,我会原谅你的,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好不好?” “……”银蓝色的眼越来越冷,冷到可以冻结人心,若汐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起来。 呵呵,她说,会原谅自己?! 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屑和她解释,若汐大力挥开她的手,抬步朝外走去。 “等一下!”被摔得踉跄了两步的津岛弥子不死心,扑了上去,手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不肯放开。 若汐烦了,不再看她一眼,也不说一个字,手大力一挥,灵巧地挣脱了她的手。 “砰!“ “啊!!!!” 正想走出偏厅,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以及津岛弥子凄厉的惨叫。 转身,银蓝色的杏眼紧缩了一下,若汐愣住了。 可能津岛弥子撞在了放着花瓶的架子上,精致的青花瓷瓶砸在了她的额头上,血流如注。 “啊啊啊!!!”手摸了一下发昏的头,看到满手的鲜血,津岛弥子再次大叫出声,然后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犹豫了一下,若汐走到电话机旁,准备打电话叫救护车。 她一点都不同情津岛弥子,一次又一次来打搅她的清静,早该受到教训了。 只是,这个节骨眼上,她不能出一点错。 “啊啊啊!!!弥子……弥子……你怎么了?!” “弥子,怎么回事?!是你对不对?!安藤若汐!你这个恶毒的坏女人,杀人凶手!” 正想拿起话筒,却听到一男一女的尖叫声,然后楼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若汐转身,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眼睛里也一片沉静,嘴角甚至还弯起一抹淡笑。 啊啦,看来不必她违心地替那个疯女人叫救护车了。 第六十三章 引燃 晚上十点多 四十多个人分成壁垒分明的两派,围坐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各人心思不一。 一个小时前,他们都被楼下传来的尖叫声吓了一跳,纷纷跑了下来,就看到了那么惊悚的一幕。 偏厅里,额头汩汩流着血的津岛弥子昏倒在地,身边是碎裂的花瓶碎片和染上鲜血的被压得破败的花朵。 安藤琉奈焦急地蹲在她身边,手忙脚乱地想要按住她额头的伤口,一边又惊又怒地仰头看着安藤若汐,气怒不已的向日岳人则直接指着安藤若汐破口大骂。 而若汐,只是静静地站在离他们三步开外,淡漠地看着他们,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似嘲似讽的笑。 窗外的风吹起了她的发,纷纷扬扬,只让人觉得她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修罗,森冷阴寒,令人不寒而栗。 和津岛弥子交好的一些人从向日口中知道了大概,纷纷用谴责鄙夷的目光看向她,她也浑不在意,只是银蓝色杏眼中的嘲讽更浓了。 先下来的是冰帝、青学和立海大的人,他们住在二楼,而四天宝寺的正选们都在三楼若汐的房间里,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只看见闹哄哄的一堆人。 手冢大石他们几个沉稳的忙着给昏倒的津岛弥子止血,柳生真田他们沉默着,而一些脾气急躁的人则声讨着,将怒火全部发泄在沉默的若汐身上。 “住口!!!”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是白石和凯宾,拨开人群,他们走到她身边,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接着是小金他们,整个四天宝寺的人,都护在她身前,和青学冰帝的人对峙着。 “你们让开!她将弥子害成那个样子,你们还要包庇她吗?!”热血沸腾的桃城,挥舞着拳头,额上青筋毕露。 “呦~~桃子~~小心肝火太旺桃子烂了呦~~”金色嬉皮笑脸地道,而和他勾肩搭背的一氏原本就冷如毒蛇的眼睛更是射出冷冷的光。 “切!关西人都这样是非不分吗?就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我曾经亲眼看到到她打了弥子一巴掌!坏女人坏女人……”红发气得根根直竖的向日涨红了两,挥着拳头,气愤地道。 可是他又说不出什么更难听的话,只是不停地重复着“坏女人”这三个字,蓝灰色的眼越过人缝瞪向她,在接触到她冷如冰雪的眼睛时,像是突然哑了般,再也说不出话来。 好冷。 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睛里透出来的冷意,居然比生气时的迹部还要令人畏惧! 随即又生起气来,明明是她做错了事,却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高傲的模样! “坏女人,你……” “小汐不是坏女人!不许你这样骂她!”金太郎跳到向日面前,两个红发的少年怒目而视。 “我就要说,坏女人坏女人坏女人!” “住口!”蓝紫色的猫眼被愤怒染红了,原本一直握着若汐的手的凯宾冲了过去,一手抓住他的衣领,右手握拳就要揍向他的面门。 “kev,”一直沉默着的若汐终于开口了,淡淡地道:“住手,不要冲动。” “……”拳头停在目瞪口呆的向日面前两毫米处,凯宾回头,看着云淡风轻的她,心中的愤怒突然被浇熄了,眼中的血红也褪了,蠕动着嘴唇,喃喃叫出声:“若汐……” 心酸酸涩涩的,是了,若汐不喜欢他打架。 因为如果他打架了,就参加不了全美小学生网球大赛,会被取消资格的。 他的脾气暴躁,容易得罪人,很多人都想毁了他的手,是若汐一次又一次替他应战,让他逃出去叫大人来。 这个世界上,谁都没有资格说她是坏女人! 紧握着她冰凉的手,狭长的栗色眼睛冷冷地一一扫过面色不善的他们,才转向若汐,看着她脸上的淡漠,好似对他们的叫嚣责骂毫不在意。 因为,他们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 疼痛弥漫上心头,再也顾不得什么,白石伸出手,揽上她的肩,将淡漠 网王若爱匪惜 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24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24部分阅读 得不存在的她环进怀中,用自己的体温熨烫着她冰凉的身子,在她耳边温柔低语:“我相信你,若汐,我相信你。” “……”若汐从他怀中抬起头,淡淡一笑,眼睛的讥讽却消褪了,轻声道:“谢谢你,藏之介,我没事。” 挣脱开他的怀抱,若汐拨开挡在她身前的众人,走到还在和向日僵持的凯宾身后,微凉的手握住他紧握成拳的手,轻瞥了一眼怒瞪着她的向日,对不甘又愤怒的凯宾笑道:“kev,不要脏你的手。” “……你什么意思?!坏女人!明明是……”向日暴跳如雷,却被她的冷冷一瞥自动消声了。 “我只说一次,”疏离的目光一一环视着或愤或怒或沉思或旁观的众人,若汐才淡淡地开口:“这件事与我无关,我没有义务任你们这样污蔑,谁再敢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看着人群中那个气势凌人的女生,一些心思细腻的人的眸光闪了闪,对这件事的起因存了疑惑。 她那么坦坦荡荡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他们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吗?总不可能是津岛自己伤了自己吧? “噗哩~~我相信若汐妹妹哦,”仁王懒散地道,对着若汐挥了挥狐狸爪子,又转向身边的两只单细胞,拍了拍他们的肩,笑道:“赤也,收起你的红眼睛,还有文太,一根筋地瞎起哄什么,不要丢了立海大的脸~~部长在的话你们就死定了~~” “臭狐狸,你是什么意思……” “啊嗯,你们在吵什么?真是太不华丽了!” 熟悉的腔调让大家都安静里下来,回头,就看到皱着眉的迹部和桦地,他的身后还跟着忍足两兄弟。 迹部和忍足他们本来在谈事情的,接到菊川管家的内线电话,说是下面出事了,才下来的。 因为书房的门是隔音的,所以并没有听到尖叫声。 人群中让出一条道,让他们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形。 看到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津岛弥子,瞳孔紧缩了一下,忍足快步走到她身边蹲下,手轻轻地抚上已经被柳生他们包扎好了的额头,弯腰抱起她,才看向对峙着的两方人,目光停在傲然地立在人群中间的若汐,冷冷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若汐充耳不闻,看也不看他一眼,嘴角弯起嘲讽的弧度。 “侑士,呜呜~~”向日像找到亲人似地跑到忍足身旁,叽里呱啦地道:“侑士,都是安藤若汐那个坏……她害得弥子……” “嗯哼!住口!向日!”只需看一眼,迹部就明白了大概,走到若汐的身边站定,却并没有看她,桃花眼冷冷地扫过仍然义愤填膺、不善地看着她的人,剑眉一挑,一股王者之气油然而生,修长的手指点上泪痣,“现在先救人要紧,有什么话,等津岛弥子醒了再说,本大爷倒是想听听她会说什么!” 顿了顿,迹部才看向淡漠地笑着的若汐,想也不想,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锐利的眼凌厉地看向瞠目结舌的众人,目光落在忍足的脸上,朗声道:“安藤若汐,她是本大爷请来的贵客!事情没有论断之前,本大爷不许你们胡乱指责她!” “……好过份~~” 青学的几人嘟囔着,却也不再说什么。 “少爷,”菊川管家走了过来,恭敬地道:“我已经让市川医生赶过来了,他很快就会到。” “嗯,都先出去吧。” 一行人陆陆续续走了出去,等偏厅里没有人的时候,从厨房里走出一个人影,精致的脸上波澜不惊。 刚想离开,目光被碎片旁边闪着光的东西吸引了,走过去弯身捡起,漂亮的蓝紫色眼睛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寒芒。 有意思。 等市川医生赶到,替她重新清理包扎好伤口,诊视了一下,说是并无大碍,只是吓晕了而且,但额头和右耳处被瓷器碎片扎了几道口子,可能会留下疤痕。 等津岛弥子醒来后,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摸到自己脸上包着的厚厚的纱布,想到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事,津岛弥子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下来了。 她该不是毁容了吧?! “没事,医生说没事,只要做个小小的整容手术就看不出来了。”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忍足顾不得还有大家在场,坐在床边,将她搂进怀里安慰着。 “侑士……”抓着他的衣襟,津岛更觉得委屈了,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弥子,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痛?是谁害你的?你放心说出来,我们一定会帮你报仇的!”在冰帝,和她关系最好的向日也走到床的另一边坐下,气愤难平地道。 “……”津岛弥子这才知道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在,从忍足怀里抬起头,就看到满脸关心地看着她的十多个王子们,心里稍稍有了些安慰。 “啊嗯,不华丽的女人,本大爷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最好‘照实’说!” 推开门,迹部带头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其他的王子们,以及走在最后的若汐。 她是被凯宾拉着来的,对她而言,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他们,她实在懒得再见津岛弥子这个得了被害妄想症的疯女人了。 津岛弥子听到迹部满含警告的话,身子瑟缩了一下,看到了若汐,黑眸里闪过一丝愤恨。 都是因为她,害得自己差点毁容了! 可是,要她怎么说? 迹部已经警告她了,况且,之前安藤若汐什么也没承认,说出来只会让人怀疑她和侑士的关系…… “……”思索了一下,黑眸含泪,津岛弥子看向若汐,大度地道:“安藤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推我的,只是一时情急罢了,放心,我不会怪你的。” “果然是她!”这下向日炸毛了,大声嚷了出来,而忍足看向她的眼神也变得冰冷起来。 弥子一直都不信他的话,以为是安藤家打压津岛家的公司,或许是弥子先去纠缠她的,但无论如何,弥子受伤差点毁容是不争的事实! “呵,”冷笑一声,若汐冷漠地看着故作姿态的她,眼睛充斥着浓浓的不屑,“津岛弥子,你被花瓶砸傻了吧?是你自己撞上去,与我何干?原谅?呵,收起你的假仁假义!” 她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但不代表她能容忍别人向她身上泼脏水。 “你真是个恶毒的坏女人!我告诉你……” “瞄,大石,她好坏哦,弥子差点被毁了容还说原谅她,结果她还……” “安藤若汐!” 房间里顿时闹哄哄,迹部和白石等人正想开口,门却被推开了,唯一没和他们一起来的幸村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好热闹啊~~” “啊,部长,你之前去哪了?一直都没看到你。” “呵呵~~我一直都在哦,只是文太没看到而已。”看到自家刚刚还大声斥责安藤若汐的单细胞部员,幸村弯起嘴角,笑得冷风飕飕的。 “呐,津岛,安藤桑,之前你们在争执的时候,我刚好在厨房找水呢~~” 看到津岛弥子的脸色突然惨白,偏过头,眼睛里倒影着安藤若汐处之泰然的身影,蓝紫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薄唇却笑得更弯了。 他看错了津岛弥子。 一直以为,津岛是一个活泼天真的女孩,爱笑爱闹,鬼点子很多,网球打得很好,厨艺也很好,很了解他们,是个如公主般耀眼的女生。 可惜啊,现在他不知道她是真的天真单纯,还是心思复杂了,一句大度原谅的话,却将人引向错误的方向。 从头到尾,他看得清清楚楚,是津岛自找的。 真的有些生气呢,他们,都被骗了呢。 “咦,部长在吗?那你看到了事情的经过了喽?是怎样的?说出来啦,四天宝寺的那群人非要包庇害弥子的人……” “呵呵~~文太精神不错哦,看样子不用担心文太体力不足了,呐,弦一郎?” “……丸井,加训三倍!” 不顾身后传来的某人凄厉的惨叫,幸村走到津岛弥子面前,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眼睛里却闪着凌厉的光,“我有些不明白呢,是你紧抓着安藤桑的手不放,她只是出于自卫罢了,好像并不需要你的原谅呢。” “si~~”房间里一片抽气声,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瞪大了眼。 “呐,这个是你的吧?”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幸村从裤兜里掏出录音笔,摊在手心里给她看。 “精市……”津岛弥子这下完全慌了,眼泪再次滑落眼眶,哽咽着说不出来话。 她是史上最倒霉的穿越女,别的穿越女主都可以凭录音笔揭露炮灰千金的阴谋,她却被自己害死了! 如果琉奈不帮她,那么她就会失去所有人的信任了! “呐,津岛,你在和安藤桑谈话的时候,为何要带着录音笔呢?我稍微有些好奇呢。” 灿烂一笑,幸村不顾她眼中的乞求,按下了开关,之前她们的对话清清楚楚地传了出来,所有人都听到了。 “……这个,弥子不是说了吗,她她……”向日词穷了,一直都是弥子在咄咄逼人啊,怎么会这样? 随即眼睛又亮了起来,看向一直照看着弥子的安藤琉奈,眼睛发亮,“弥子说的是不是真的?是安藤若汐让安藤家的人打压弥子家的公司吗?这样的话,还是她的错……” 他不相信,不相信弥子才是坏人…… “呃,这个,”安藤琉奈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看他们,像受了惊的兔子,怯怯地道:“我……我不知道,只是上次回家时,听到祖父在书房里和人说话,听到了‘津岛’这两个字,弥子……弥子怀疑是姐姐和她不合才找津岛家的碴,可能……可能误会了吧……” 金色的□浪卷发遮住了她的大半面容,让人看不清她的眼中的幸灾乐祸。 她说得这样模棱两可,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津岛弥子的话,这样不但她会感激她,连安藤若汐都无法找她的碴。 日本姓津岛的人,可不止一家。 她讨厌安藤若汐,比讨厌津岛弥子更甚! “看吧,我就说……” “向日岳人!你给本大爷闭嘴!”知道内情的迹部爆发了,怒瞪着还想为她找理由的几人,大声斥道:“这件事,本大爷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津岛家的事,不关安藤若汐的事!” 可能为了安藤和忍足两家的联姻,安藤老狐狸擅自动的手,却绝对不会是若汐告的状。 她,宁愿死,估计也不会向安藤家求救。 津岛弥子这只自作聪明的不华丽的母猫! “你,津岛弥子,冰帝网球部不需要像你这样说谎的人,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网球部报道了!” “……”津岛弥子低下头,眼泪滚滚而落,沾湿了纱布,刺痛了脸上的伤口,泛白的指尖死死地抓着床单,恨不得有个地缝能让她钻进去。 完了,一切都完了! 迹部景吾居然一点余地都不留给她! “atobe!”向日惊叫出声,掉头看向自听了录音后就一言不发的忍足,急道:“侑士,你快说话啊!” “……”忍足抬头,看了哭成泪人的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面色沉静如水的若汐,什么也没说,弯腰抱起弥子,走了出去,深紫色的桃花眼,泛着复杂不明的光。 “atobe!难道你要为了那个女人不顾和侑士这么多年的友情了吗?” “哼。”迹部撇过头不语,他相信忍足心中自由定论。 否则,是非不分的他,也不配做他的朋友了。 “呐,岳人,”难得没有睡着的慈郎眨着大眼睛,一边揪着自己的头发,苦恼地道:“无论原因怎样,弥子带着录音笔去找安藤桑说话,就是不对的,她还说会原谅安藤桑,我还以为是安藤桑故意推到她的,怎么会这样?她和我认识的弥子不一样……” “……”房间里一片沉静,大家都若有所思,连小动物们都安静了下来,脸上或多或少染上了失望的神色。 一个多星期后 日子平静地过去,津岛弥子彻底消失在她面前,对若汐来说,真是件好事。 那天大家不欢而散,她就没再见过津岛弥子了。 这一个下午放学后,提着一袋子刚买的新鲜的蔬菜水果,若汐朝家里走去,想着后天就是冰帝对阵青学了,要好好为凯宾做些好吃的。 藤野说,冰帝输给了青学很多吃,这次,是整个冰帝对青学的复仇,她也答应了要去看比赛。 走在人行道上,突然眼前匆匆跑过一个熟悉的身影,身后跟着几个身穿黑西装的彪形大汗。 津岛弥子,她怎么会被人追? 算了,若汐也不想多管闲事,自求多福吧,她还没有善良到出手帮讨厌的人的地步,津岛弥子是生是死,与她无关。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和大人小孩的尖叫声,嚷着“有人被车撞了”什么的。 银蓝色的杏眼闪了闪,若汐漠然地转身离开。 她是一个冷血的人,不相干的人即使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呐,kev,藏之介,景吾,你们终究错看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有事出去一下,如果有虫的话回来再抓 ~~~~ 拖了这么久,终于要写到和安藤家忍足家摊牌了,嗷嗷嗷~~~兴奋g…… 亲们别失望哦,因为不想将王子们拖进浑水,所以虐弥子童鞋就交给大家长们了,偶已经觉得很对不起向日小猫了,o(n_n)o ~~~ 第六十四章 爆炸·引子 忍足公寓 星期六,一大早若汐就起床了,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无外乎一箱子四季衣裳,画具,和书而已。 忍足妈妈给她置办的衣物和日用品,她一概没动用过,只是在去拜访忍足家时,才穿了一套忍足妈妈买的衣服。 将洗干净的衣物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衣橱里,目光触及到挂在里面的洁白婚纱,银蓝色的眼露出一抹自嘲,若汐关上衣橱的门,再不看一眼。 将公寓的钥匙和装在信封里的十万日元放在卧室里的书桌上,权当这两个月的房租,若汐才走了出去。 上午十点左右,搬家公司来人了,将钢琴、盆栽、一摞摞书等笨重物体搬了下去。 让他们在下面等着,若汐开始打扫已经变得空荡荡的活动室,将她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两个多月的痕迹全部抹去。 她知道,忍足侑士这几天都不会回来,因为,津岛弥子出车祸了,前天傍晚,在她眼前发生的。 这个时候,是她离开的最好时机。 就这样离开就好,她并不想再和忍足侑士打照面。 反正,她早就告诉过他了,他心里多少也有准备了吧。 这算是,她报答他曾经向她伸出过援手。 她不恨他忘了自己,因为那是人之常情,谁也不能指望一个七岁的小孩能记得十年不曾联系过的儿时玩伴。 她应该感激他,却不代表他能肆无忌惮地践踏她的尊严,用她的婚姻来成全他的爱情。 他欠她的,就当作抵消十年前他对她的好。 所以,这一走,十年前的他和她,现在的忍足侑士和安藤若汐,恩怨两消。 看到活动室变得窗明几净,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若汐走了出来,准备去打扫卧室。 刚从厨房里接好水出来,就听到了大门被重重甩上的声音,抬头,就看到连鞋都没换、顶着两个熊猫眼的忍足侑士大步向她走了过来,满脸阴郁,薄唇抿得死紧,周身都散发着慑人的冷漠。 眼皮也懒得抬一下,拎起水桶,若汐转身就走。 “安藤若汐,站住!” 冷到冰点的嗓音从身后传来,顿了顿,将半桶水放在一边,直起身,挺直背脊,若汐转身,毫不畏惧地迎上他仿佛要吃人的目光,唇边绽放着一抹冷冷的笑,缓缓地道:“忍足君,有何贵干?” 他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咔咔”几声,棕色的圆头皮鞋重重地踩在木质地板上,忍足沉默着走近她,在离她一步之遥站定,目光森冷,“安藤若汐,我看错了你!” 好一个蛇蝎美人!好一个心机深层的聪明人! 他居然被她骗得团团转,被她故意表演给他看的冷静坚强扰乱了心神,甚至还差点对她动了真心! 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假的!假的! 人证物证摆在他面前,不由得他不信,只要一想到他曾经为了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质疑弥子,他就恨不得一头撞死。 枉他自诩聪明,却败得彻底,连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害得她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呵,”若汐笑得越发灿烂,一手卷起落在胸前的一缕长发,嘲讽道:“我很好奇,在忍足君眼里,我曾经有哪点好的吗?” 一开始就将她弃如敝屣,中间又莫名其妙地想对她好,在她离开的最后一天,又跑来用愤怒地说他看错了她。 真是好笑,好像地球只围着他转。 百年煊赫的忍足世家的大公子,原来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到极点的愚人,自导自演得不亦乐乎,还妄自尊大地以为她这个局外人是他剧中的可以任人揉圆搓扁的配角! “……”看到她傲然的姿态,忍足心中的怒火更甚。 曾经,他就是被她这样倔强骄傲的样子吸引了,现在她居然还想对他用同样的伎俩! 镜片后的桃花眼如千年寒潭般,闪着幽幽蓝光,右手快如电地狠狠捏着她高抬的下巴,厌恶地道:“我瞎了眼,才会认为包藏祸心的你优秀出色!” “……”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外一扯,顾不得下巴上传来的疼痛,生生挣脱了他的禁锢。 退后了一步,若汐嫌恶地用手背擦着下巴,好似要擦去他留下的痕迹般,眼睛的颜色渐渐转浓,看上去犹如布满乌云的天空,心冷冻成冰,嘴角弯起讥嘲的弧度,挑衅道:“忍足侑士,我看你不是眼瞎了,是心瞎了才对!我是怎样的人,轮不到你来论断!” 忍足看着那个下巴红成一片却兀自笑着的人,再看看自己的右手腕一轮的乌青,剑眉不经意间皱了起来。 她果然是个狠角色,连痛都感觉不到,下手也如此之狠! 怪不得弥子斗不过她,反而频频吃亏,单凭她刚刚擒住他手腕的熟练的动作,即使是他,也打不过她吧。 他错怪弥子了。 上次在迹部家别墅的事,他完完全全相信了安藤若汐,相信了是弥子多疑,为了津岛家的事,故意带着录音笔套她的话,在阻拦她离开时被她不小心推倒,一点都没有怀疑她会向安藤家告密。 她真厉害啊,在他面前从头到尾表现得合作万分,和弥子说的一样,背地里却让她家里的人对津岛一家人动手! 那天他抱着受伤的弥子离开了迹部家,气她不知好歹,气她故意误导大家,气她不相信他,所以她说的关于对安藤若汐的揣测,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那么相信安藤若汐啊,相信到为了她和弥子争吵,可是,她回报给他的是什么?! 是弥子被安藤家的人派去的人追杀! 是弥子出了车祸生死不明,而安藤若汐却在一旁冷笑! 这一个星期,他和弥子的关系很僵,没有像以前一样在社团活动后送她回家。 结果,前天傍晚,他接到了津岛伯父打来的电话,说弥子出车祸了! 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手术还在继续,津岛伯母哭得成了泪人,还是一脸哀伤的津岛伯父忍痛和他说了经过。 刚刚警察已经来盘问过了,问她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因为有目击证人看到,事发之前,有三、四个戴墨镜穿黑西装的彪形大汗正在追她,才会导致她出车祸的! 为此,他打电话请求父亲,派暗卫给他,帮助他调查清楚,又找了手冢,麻烦他让曾经为东京警署警视总监的手冢爷爷帮忙调出车祸地点的公路监视器。 因为,直觉这场车祸是人为的。 不知道她得罪了什么人,非得置她于死地,他会为她报仇的!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手术才结束,弥子被抢救了过来,可是医生说她的左腿骨折,以后可能会行动不便,而且头部受创,脑部留有淤血,可能会有后遗症! 津岛伯母当场就晕了过去,自责懊悔伤心等等情绪充斥了他的大脑,让他什么都想不到。 在加护病房守了她一天一夜,暗卫送来了调查资料,刚看了一页,他的心立刻坠入了冰窟。 一切的一切都是安藤家做的! 呵呵,自大的他那么相信安藤若汐,相信她不会和任何人透露一字半句,却差点害死了他最爱的人! 津岛家的公司,是安藤延枫动的手脚,而那些黑衣人,是安藤老爷子派去的! 因为他喜欢的是弥子,所以,要对津岛家赶尽杀绝吗?! 怎么可以这样?! 安藤若汐怎么可以将他骗得团团转?! 还没等他消化掉这些,肿着眼睛的安藤琉奈走了进来,走到弥子床前呜呜地哭着。 心神俱伤的他没空理她,也忘了弥子出车祸的消息被他封锁了,径自走了出去。 原本想去找父亲的,却被病房中惊天动地的哭声止住了脚步,倚在门前,却听到惊人的一幕。 她说对不起弥子,如果当初她不在没有弄清楚之前就和她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弥子也不会因为怀疑安藤若汐而设下局,结果不但讨不到好,还害得她姐姐怀恨在心。 她说她发现得晚了,直到今天无意路过书房听到安藤老爷子训斥手下,骂他们没用,居然还留了津岛家的黄毛丫头一条命。 她说她早该提醒她的,在听到安藤若汐打给安藤老爷子的电话时。 她说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堂姐竟然是那么坏的一个人…… 那一刻,他的心,血肉模糊,痛得不能自已。 甚至,他都不明白,因为弥子的受伤而过渡伤心愤怒,还是因为痛恨安藤若汐对他的欺骗! 出了医院,他直接去了警局,无论安藤家在日本有着怎样的地位,他们差点杀了弥子,他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看到了监视器的录影带,他心中的最后一点疑惑也消除了。 安藤若汐,那个有着一副好皮囊的安藤若汐,在弥子被追得狼狈逃窜经过她身边时,她竟然扬起了笑容! 笑得那样美丽脱俗,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水中莲,谁知她的心早就黑透了。 如果他还有怀疑,怀疑安藤琉奈的居心,怀疑这一切她是否不知情,都被她的笑容打碎了,支离破碎! 曾经对她的愧疚,对她的欣赏,对她的关注,现在对他而言,无疑是他给自己的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心上。 而她,居然还能装出一副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的坦荡模样! 她真是一个演戏的高手啊! “安藤若汐,不用再装模作样了,你所做的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了,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想抵赖吗?!” “人证?物证?呵……”看着他眼中露出的浓浓的鄙视和厌恶,若汐的脸色更冷了,嘲讽出声,“忍足侑士,你以为自己是谁?法官还是警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弥子现在被你害得半死不活,你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我告诉你,这一次,我不会再姑息你,包括整个安藤家!如果弥子再出了什么事,我保证,会千倍百倍从你身上讨回来!” 忍足气急了,口不择言,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连一向的绅士风度都维持不下去了,对她撂下狠话。 “……”高高仰起头,冰冻般的眼睛看着他眼中对自己的不屑和愤怒,一秒、两秒,若汐缓缓扯起嘴角,笑得诡异无比,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勾魂使者,绯色的唇开了又合,吐出冰冷的字句:“呵呵……你和津岛弥子,即使下地狱,也与我无关,因为,你和她,不配脏了我的手!” 解释吗? 不需要。 她什么都没做过,何需解释?! 若汐倔强地站着,笑着,一直一直笑着…… “啪!” 忍足再也控制不了心中的怒火,扬起右掌,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看着她踉跄倒地,高高肿起的左脸和嘴角噙出的血丝,眼里里闪过什么,心里也浮现了一丝异样。 “安藤若汐!不许你再诅咒弥子!”强压下心里的不舒服,俯视着跌坐在地的她,忍足推了推眼镜,冷漠地道。 “……你不用抵赖了,如果不是你恨我和弥子,你的堂兄和祖父怎么会知道……致弥子于死地……” 若汐起身,手背用力抹去嘴角的血,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却什么也听不见,耳朵里嗡嗡嗡一片,什么也听不清。 过了一分钟之久,才渐渐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我真后悔,当初相信了你,还为此伤害了弥子,你真有一个好哥哥好祖父啊……” 忍足侑士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一直站着不动的若汐在他反应不及的时候,扼住了他的喉咙。 看着她疯狂的面容,深紫色的桃花眼闪了闪,紧抿着唇,心里,却有什么快速闪过,却抓不住。 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吧,森冷无情,原本就偏冷色的眸子暗沉沉的,让人什么都看不出,嘴角却勾起魅惑的浅笑,像是让人上瘾的罂粟,美艳妖娆,却有毒…… 原来这就是她的另一面啊,不尽如人意,却一样的动人心魄。 呵,他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他的命握在她手中,只要她稍稍用力,他毫不怀疑自己会死在她手上。 她真的不是寻常的千金小姐呢,够狠,够冷。 可是,他也不是吃素的。 “呐,忍足侑士……” 刚想伸出去擒住她手腕的手收了回来,忍足无惧地看着她取下自己的眼镜,和她双目对视。 放开了挟制着他的脖子的手,退后一步,眼睛里的冰冷化去,若汐缓缓地绽露笑靥,明明是那么温和无害的样子,却让人看了不由得打哆嗦。 “津岛弥子的车祸,为何说是我做的?可以告诉我你所谓的人证物证吗?要让我认错,也得让我心服口服啊。” 污蔑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还想装傻到什么时候?!那天你在场不是吗……安藤琉奈也听到了你和你祖父说的话……” “呵呵,是这样的吗?”轻轻一笑,若汐走近他,温柔地道:“我告诉你,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啪啪!” 话音一落,若汐使出全身的力气反手打了他两巴掌,即使是常年运动的忍足侑士,也只能勉强维持住身形不倒。 看也不看他一眼,若汐越过他,拿起沙发上的小包,朝门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话: “我就是这样有仇必报的人,今天你欠我的,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只身走出了公寓大门,若汐掏出手机,拨通了中岛律师的电话。 “……麻烦您了,嗯,后天下午您只需带好备份的资料去安藤家向他们声明……其它的事我会自己解决的,尽量不给您添麻烦……” 挂断电话,若汐将为了打扫方便扎起来的长发散了下来,让黑发遮住左脸的红肿,才朝停在公寓外的搬家公司的小货车走去,银蓝色的眼里划过一抹冷厉。 欠了她的,全部都要还回来! 无论是安藤家,还是忍足侑士,又或是她的“好妹妹”! 第六十五章 摊牌之伊始 听到门被大力关上的声音,忍足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 摊开右手,眼神复杂地看着用力过渡而泛红的掌心,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浮现着她沉默着用手背拭去嘴角殷红的血迹的冷酷画面。 他,从小被教导着时刻要保持绅士风度的忍足侑士,在十七年的生命里,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打了一个女生。 不该的啊,无论如何,对女士动手,都不符合他的作风。 为什么,在面对她的时候,他会愤怒得失去理智? 是因为弥子生死未卜,还是因为,对她的失望太深? 他的反应太过激了,早在他逼着她在结婚第一天签下离婚协议的时候,她恨他们报复他们,都是理所当然的。 那,为什么现在的她不可以? 因为…… 呵呵。 自嘲地轻笑出声,却牵动了脸上的伤痕,疼痛传进四肢百骸,传进心底深处。 他的脸现在一定肿了吧,她那样用力的两巴掌,打得他差点站不稳。 那么,嘴角被打出血的她一定比他更痛吧,却连眉头都不肯皱一下。 他讨厌她的坚强,讨厌她的倔强,讨厌她的冷静,讨厌她的疏离淡漠。 他还讨厌她怎样都不肯喊疼,却让他莫名地心疼。 安藤若汐,确实高明到极点。 不哭不闹不骄纵不任性,也从来不示弱,却比软弱哭泣的人,更令人为她心疼。 前一段日子,他自己不就是因此而内疚自责吗?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骗局,是报复他而设好的局,那就太可怕了。 可是,这不正好符合了他一开始对她的评价吗? 心机深沉,狡诈虚伪。 为何,会如此失望透顶?甚至还动手打了她? 他相信,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女生,伤害了弥子到那样的程度,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着手毁了她的整个人生,他可以送她进监狱,打压她家的公司,逼她退学等等,却不会是失去绅士风度地动手打女人。 呐,为什么? 哐当一声,惊醒了发呆的他。 转头望去,就看到了她的卧室门被风吹得开开关关,发出刺耳的声响。 皱了皱眉,忍足起身,想要将她的房门关上。 走近,哐的一声,房门洞开,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空荡荡的,好似无人居住的房间。 瞳孔紧缩了一下,忍足大步走了进去。 置身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目光一一扫过kg size床上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没有化妆品的梳妆台、拔掉了电源和网线的台式电脑,最后停留在书桌中央放着的信封和钥匙…… 突然想到什么,忍足匆忙跑了出去,来到储藏室门口,轻轻一推,门开了,里面果然已经空无一物,没有钢琴,没有画板,没有书橱,什么都没有了,窗明几净,不染尘埃,好似从来没有人进驻过。 安藤若汐,搬出去了。 想来,他刚回来的时候,她正提着水桶往卧室走去,是为了打扫干净吧,然后就会义无反顾地走人。 无意识地再次踏进她的房间,失神落魄地坐在床边,忍足伸出手,拿起了信封。 打开一看,却是一叠纸币。 安藤若汐,即使离开了,都还要高傲地羞辱他吗? 呵呵。 不知是自嘲还是嘲它的笑溢出喉咙,渐渐充满了整个房间。 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冷静下来,一遍遍过滤上午收到的所有情报。 调查报告上只查明了是安藤延枫和安藤信一动的手,可是安藤琉奈的话,还有…… 脑海里的灵光一闪,想起了录像里的她手上提着一袋子菜! 她不是刻意出现在那里的! 他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这半个多月,她一直都是在凯宾?史密斯住的地方呆到很晚才回来! 或许,或许她笑,只是因为想起了凯宾! 天,他干了什么?! 竟然如此轻易地相信了相识不久的安藤琉奈的话! 或许这一切她都不知情,是这样的吧?! 你和津岛弥子,即使下地狱都与我无关,因为你和她,不配脏了我的手! 这句话,她不是在诅咒弥子对不对?是她唯一的解释? 好痛。 头好痛。 脑海里一个声音不停地叫嚣着:忍足侑士,你别再为那个冷酷绝情的坏女人找借口了,如果不是她,弥子怎么会出车祸?! 一个声音又不停地辩驳着:不是这样的,安藤若汐不是这样的人! 第一个声音又轻蔑地道:哼,她是怎样的人你会知道吗?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过是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两个月而已,见面都不超过十次! …… 他要疯了! 头一下一下重重地磕在桌子上,深紫色桃花眼一片混沌,他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即使你杀了人,本大爷也会相信你,那个人罪有应得! 那天,他去学生会办公室找迹部,正想敲门时,听到了这句话。 他很好奇是谁让是非分明的冰之帝王如此信任,于是安静地站在门外。 办公室里久久的沉默后,一声轻轻的叹息声响起,接着是银铃般的笑声,让准备看好戏的他全身都僵硬了。 是……安藤若汐! 她问他为什么这么相信她是一个好人,迹部说因为她值得,然后又炸毛般不悦地质问着,问她是不是质疑大爷他华丽无比的洞察力。 呐,为什么他做不到像迹部一样无条件地相信她呢? 他在抗拒什么?害怕什么? 所以宁愿相信她是一个颇具心机的坏女人,像弥子说的一样。 是啊,像弥子说的一样…… 嘭嘭嘭! 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一下一下,想要甩开脑子里纷乱的思绪,又好似要将这只打了她的手自行废掉。 喀拉一声,什么都没有了的空桌子被他不经意间推开了,低头,就看到了桌子底下露出来的某样东西的一角。 弯腰拾起,映入眼瞳深处的,是一本厚厚的布满灰尘的素描本。 深紫色的桃花眼闪了闪,是她无意间落下的吗? 年代好像已经很久远了,素描本的装订线和封面都磨损了一些,却看得出主人很细心地保存着。 是她的心爱之物吧。 正想翻开来看看,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接完电话 网王若爱匪惜 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25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25部分阅读 ,忍足霍然站了起来,脸上的阴郁消散了不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弥子终于清醒了! 大步走了出去,他要去看弥子,而且…… 眼睛的颜色暗了又暗,他要让暗卫仔细调查安藤家的内部关系。 他不会再冲动,也不要被任何人蒙蔽,无论是安藤琉奈,还是……安藤若汐! 空无一人的卧室里,因为准备打扫房间而打开的窗户被风吹得哐啷作响,初夏的狂风吹了进来,将被忍足侑士随手放在床上的画册吹得一页页翻开了。 画册中的每一页,都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墨蓝色的碎发,深紫色的桃花眼,温柔翘起的嘴角…… 有时候,还会出现一个同龄的小女孩,或和他背靠背坐在蔷薇花架下,或是在球场外静静地坐着,银蓝色的杏眼盈满笑意,双手托腮,专注地看着小男孩打着网球…… 一页一页翻动着,无声地诉说着他们的曾经。 泛黄的纸页上,从一开始的笔法稚嫩,到后面越来越纯熟的画技。 其中还有几张,小女孩一年一年长大,依然坐在老位置上,托腮凝望在她记忆中不曾长大的小男孩。 最后一张,是穿着婚纱的少女,眉梢眼角都染上了幸福的少女,盈盈含笑走向背对着她的他,两人中间隔着一条河…… 日期是2006年3月5日。 若汐回日本的前一天。 而同时,若汐已经回到了家,东西也都安放好了。 看着穿衣镜里高高肿起的左脸颊,若汐无动于衷,脸上一丝表情变化都没有。 这一巴掌,如果是在从前,她或许会不能抑制地心痛心伤,可是现在,不会了,永远不会了。 她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反正迟早会将咬了她的狗煎了炸了炖了煮了来吃。 忍足侑士的死期到了! 没有人,在污蔑她的人格后,还能全身而退! 两个巴掌,不过是利息而已。 看来,在去安藤家之前,还得先去一趟忍足本家了。 起身,若汐找到冰块敷脸,想要将脸上的红肿消退下去。 幸好凯宾不在,不能让他发现了。 明天对冰帝来说,是都大赛上最重要的一场比赛,对阵青学。 她不能让这点小事成为冰帝两员大将内讧的导火线。 晚上,做好一桌丰盛的晚餐,若汐安静地坐在客厅里等凯宾回来。 事先看了一部喜剧片,才使得现在的她能自然地笑出来。 半夜,天气突变,雷轰轰隆隆地响个不停,白亮的闪电划破了暗沉沉的天际,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敲在玻璃窗上,扰人睡眠。 若汐将自己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微微颤抖着。 她什么都不怕,只怕打雷闪电。 童年的记忆太深刻,成为她一辈子好不了的伤。 门从外面打开了,穿着她自作主张买来又硬逼着他穿上的小浣熊睡衣的凯宾走了进来,径自上床将发抖的她抱进怀中,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轻声哄她入睡。 渐渐的,若汐安静了下来,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阳光普照大地,好似昨晚的狂风暴雨只是一场幻觉。 睫毛颤动了一下,银蓝色的杏眼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放大的正太脸,睡得很熟。 轻笑一声,若汐伸出手,捏住他的鼻子,心里默数一二三,等数到十下的时候,才见他咕哝了一声,一手伸出被窝,像赶苍蝇似的打开她的手,然后不满地翻了个身。 呵呵,好可爱! 想也不想,揪住他的耳朵,若汐坏坏地在他耳边大吼:“懒猫!起床了,比赛要迟到了!” 然后,若汐跳下床,离他离得远远的,抱着手臂等着看好戏。 “啊啊啊!迟到了迟到了!”躺在床上的某人突然睁开眼睛,大叫一声,一个鲤鱼打挺想要跳起来,可惜被缠在脚下的被子绊住了,头朝下,倒栽葱似的连人带被跌下床。 “哈哈哈……”若汐笑得前俯后仰,一边“好心”地提醒道:“kev,现在还不到早上八点,你急什么?” “……”泛着朦胧雾气的猫眼不解地眨了眨,过了很久才反应了过来,怒气染上俊脸,某人炸毛了,咬牙切齿:“安、藤、若、汐!你又去死!!!” 可惜,一大早被娱乐的某人早识破先机,哼着歌走去盥洗室了。 八点半,吃好了早餐的凯宾一脸不爽地准备出门,走到门口,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啃着苹果的某人,不自在地问:“若汐,你会来的吧?认识路吗?要不和我一起去?” “放心放心~~”若汐抬起头,笑道:“你是第二单打吧,我中午再去也不迟,早上还有事做呢,安心啦,我一定会去为你加油的!” “……这就好,如果到时看不到你,哼……”拽拽地哼了一声,某人打开门准备走出去。 知道她不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太久,也就不勉强了。 “……呐,kev,”脸上嬉笑的表情消失了,若汐直起身,正色道:“昨天晚上和你说的话一定要记住,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回来了,去景吾家借住一段时间,不要乱跑,知道吗?” “……嗯,我走了。”转身出了门,凯宾才丧气地靠在墙壁上,烦躁地揉了揉金发。 他,除了会打网球,什么都不会,一点忙都帮不上。 若汐说她家人老成精的祖父一定不会轻易放她离开安藤家的,必要时会采取非常手段,可能会危害到他。 他,成为了若汐的拖累,如果他们捉住他逼她,她会为了他,乖乖就范的吧。 所以,他不得不在她彻底解决之前,住到迹部家。 他,真的很无用呢,很想很想快点长大,好真正地保护她。 在这之前,他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孤军奋战。 她为了他可以奋不顾身,那么,他为她低声下气地求人,又有何不可。 迹部景吾。 虽然很讨厌他看若汐的眼神,但是,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能帮她了。 他答应了若汐,一个字也不向迹部景吾透露,这一次,他要食言了。 中午,带好复印好的文件,若汐走了出去。 今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 坐计程车到了木の森公园,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了阵阵欢呼声。 “冰帝!冰帝!……” 冰帝强大的后援团啊,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呼声震天呢。 这下都不用问人了,循着声音就可以找到冰帝比赛的场地了。 人山人海。 看着将球场围得水泄不通的人墙,大部分都是一片灰白相间的海洋,若汐脑后滴下一大滴汗,冰帝的学生,全员出动了吗? 呃,这也太夸张了。 透过人缝,看到场内比赛的是青学那个笑眯眯的腹黑,不二周助,和……忍足侑士。 发了一条短信到凯宾的手机上,看到他四处张望的样子,笑着和他挥了挥手。 同时也被某位大爷看到了,若汐同样和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不用来找她,就退出了人群,朝旁边的大树底下走去,那里刚好可以看到场内的比赛,又不用和其他人挤成一团。 刚刚稍稍环顾了四周,看到了很多熟面孔,立海大的副部长、柳和柳生,还有那个在画展上曾经和她说过话的橘子头…… 当然,她也看到了挤在最前面的藤野和长谷川,她们正兴奋地为冰帝加油,脸颊红彤彤的,精力十足。 手掌摊开,覆在眼睛上,若汐靠着树干,看着指缝间的血红出神。 她明明和她们一样,才十六岁而已,却仿佛像一个垂暮之人,心老成一片荒芜。 如此朝气蓬勃的地方,和她格格不入。 他们都在追逐着各自的梦想,在青春的画册上自由地挥洒,而她,却要陷入豪门间的勾心斗角,连自由的资格都没有。 弯起嘴角,她会好的,马上就能解脱了。 耳边传来一片叹息声,他们说,忍足侑士状态不佳,因为津岛桑(学姐)好巧不巧在这个时候出车祸,所以才2:6惨败给不二周助。 呵,败了就是败了。 现在的冰帝,二负一胜,可是冰帝全员没有一个沮丧的,因为接下来的两场单打,是凯宾和景吾。 今年的冰帝,一定可以胜利的! 松开手,看到已经上场的凯宾,他向她这边望了过来。 双手圈在唇边,若汐无声地喊着加油,她知道,他听得到。 一个半小时后,不出所料,凯宾以6:3赢了乾贞治。 接下来,整个木の森公园轰动了,包括从冰帝初等部赶来的学弟学妹们,冰帝一千多人齐声呐喊着。 “atobe!atobe!冰帝!冰帝!” “胜者是冰帝!赢得人是atobe!” “啪!”清脆的响指声响起,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若汐黑线地看着场中间某大爷很大爷地挥落披在肩上的外套,右手食指高举向天,十足傲娇样。 汗。 真是极品啊…… 她真的有些同情和他比赛的对手了。 目光飘过,就看到纹丝不动、一脸冷漠的如帝王般的茶发俊美男子。 气场很强大。 王对王吗? 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快下午两点了,她和忍足爷爷说好了,下午四点半在忍足本家见面的。 真可惜,她无法看这场比赛了。 感觉到锐利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若汐抬头,就看到隔着重重人海,那双看着她的充满自信的紫灰色桃花眼。 对着他粲然一笑,若汐向他竖起了大拇指,无论对手是谁,她都相信,他会赢。 场内,看到她的手势和喊着加油的口型,迹部愉悦地笑了起来。 “……玩够了吗?” “啊,呐,手冢,”挑眉一笑,迹部放下高举的手臂,点上泪痣,霸气十足地道:“这一次,本大爷非赢不可!” 因为,他不会辜负她对他的信任! “啊啊啊!!!atobe saa!” 在突然爆发出的一阵欢呼声中,若汐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出去,坐上了开往大阪的班车。 她的唇边,始终扬起一抹淡漠到极致的笑,银蓝色的眼却亮起凌厉的光,锋芒毕露。 她原本准备和安藤家脱离关系后,再向忍足爷爷坦白离婚的事的。 现在,她要先去忍足本家,让忍足老爷子知道、他寄予了厚望的孙子的所作所为。 忍足侑士,认定了她是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认定了她汲汲营营地想破坏他和津岛弥子的爱情。 那么,她就如他所愿。 白担着虚名,不做出点事来,不是她的风格。 她倒要看看,他们伟大的爱情,在她这个恶毒女配的破坏下,能走多远!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实在很抱歉,昨天有事加班,回来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泪~~~~也没空和大家说一声,害大家白等了,一般如果超过晚上九点还米更,基本上就不能更新了~~~~ 金海心《悲伤的秋千》 第六十六章 摊牌之忍足家 下午四点 若汐走在通往主屋的青石板路上,前面带路的是忍足家的老管家。 步行了十分钟左右,来到了主屋的静室,老管家上前轻轻敲了一下门,半弯着腰恭敬地道:“老爷,少夫人来了。” “嗯,进来吧。”和室里传出一道威严苍老的声音。 “少夫人,您请。”老管家将门推开,然后退到一边,笑容可掬地道。 “好的,谢谢。” 点了点头,若汐深吸了一口气,紧了紧右手中提着的袋子,挺直背脊,低眉敛容,走了进去。 老管家重新将门关好便退下了,深邃的眼睛里露出一抹赞赏。 少夫人不愧是世家出身,沉静稳重,进退有度,很适合当忍足家未来的当家夫人。 和室内,萦绕着淡淡的茶香,忍足信介坐在红楠木矮几前,正捧着缠枝莲花瓷杯慢慢啜饮着,锐利深沉的目光落在矮几上的围棋盘上,敛容苦思,自己和自己下围棋。 他的背后挂着一幅十五世纪日本名画家雪舟等杨的四季山水泼墨画,左边的紫檀木架上放在精致的熏香炉,青烟缓缓升起,散发着淡雅的香气,右边则是供写字用的书桌,上面放着一叠雪浪纸,笔架上还放着各种型号的狼毫笔。 这是若汐第一次来此,一进门就感觉到庄严肃穆,奇异的,她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若汐恭敬地行了一个标准的90度鞠躬礼,听到他说“坐下吧”,才在矮几前半米远处正坐着,又弯腰90度磕头,行了一个最敬礼,额头贴在交叠的手背上,久久没有起身。 无论如何,她也和忍足侑士一样,一起欺骗了长辈,慎重地认错,是应该的。 “啪”的一声,白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忍足信介这才将目光移到她身上,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道:“快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不必行如此大礼。” 精光湛湛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疑虑,到目前为止,这个孙长媳还是让他挺满意的,昨天打电话来说有事找他谈,现在又行此大礼,很不寻常啊。 “祖父,”若汐抬起头,又再次拜下去,重重地嗑了一个头,沉声道:“我……孙媳辜负了您的期望,请您原谅。” “……好孩子,起来吧,是侑士让你受委屈了吗?我一定不饶他!” 沉思了一分钟之久,忍足信介伸出手示意她起来,脸上一片沉静,眼睛微微眯起,正色道。 侑士那个臭小子,还是干了什么出格的事吗? 若汐起身,正坐着,背脊挺得直直的,抬头,对上他探视的眼睛,唇边缓缓扯起一抹苦涩的弧度,缓声道:“我很感激这两个月来祖父、父亲、母亲对我的照顾,可惜我福薄,承受不起,以后怕是不能再聆听祖父的教导了。” 说完,若汐微垂着头,继续眼观鼻,面容平静无波,不恼不怒不悲不喜。 她知道,这个时候装委屈或是添油加醋只会引起长辈们的反感,孩子都是自家的好,对他们而言,她终究只是一个刚进门不久的外人,忍足侑士却是他们寄予厚望的忍足家的下任继承人。 她只要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如实地说出实情,无需代入自己的感情。 是真是假,孰对孰错,之后忍足爷爷自会派人去调查。 室内一下子陷入可怕的寂静。 忍足信介皱起了眉,锐利如鹰的目光久久地逗留在一动不动、坐姿标准的她身上,右手夹起的黑子也落入了棋盘,才缓缓地开口,嗓音里自带一股上位者的威严,听不出喜怒。 “若汐丫头,你该知道,婚姻可不是儿戏,在日本,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可不能像国外一样崇尚自由,你和侑士的婚姻,关系到忍足和安藤两大家族的利益。” “……”若汐沉默着,长长的睫毛遮挡了她眼中的冰冷。 将婚姻看成儿戏的,不是她。 “我一向认为你是个识大体、聪慧懂事的好孩子,侑士还年轻,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的让你感到委屈,你就和我或者向他父亲说,我们会好好管教于他,等再过两年,你们都成熟了,有了孩子,就会好的,日子都是这样过下去的,身为侑士的妻子,你该学会多包容他一些。” 侑士,还和那个没有教养的女生牵扯不清吗?看来他该叫来佑成,好好和他谈一谈了。 “……”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若汐尽量不让自己露出嘲讽的表情。 忍足侑士还年轻尚不懂事,那么比他小一岁的她呢? “祖父,”定了定神,若汐抬起头,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眼睛,坚定地道:“孙媳从来没有将这场婚姻当成儿戏,我是抱着和忍足君携手一生的想法走进婚姻的殿堂的,但是,他显然不是这样想,现在,我已经忍无可忍了,还请祖父原谅。” “你……”忍足信介眯起了眼,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威严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侑士做了什么?!” 若汐在他的气势下毫不畏惧,越发挺直背脊,从袋子里拿出了离婚协议的复印件,恭敬地放在矮几上。 “祖父,其实我和忍足君在结婚第一天就签下了离婚协议,请您过目。” 语气平平地说完,若汐不再开口,安静地坐着。 拿过那张薄薄的a4纸,忍足信介强压下心中翻滚的滔天怒火,逐条看完,“啪”地一掌拍在矮几上,气怒难平地起身,背着手踱来踱去,气得连胡子都翘起来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 “……”见长辈站了起来,若汐也不敢再坐着,垂手站在一旁,沉默无言。 “寺岛!寺岛!马上打电话,让侑士那个混账东西立刻滚来本家见我!”忍足信介气哼哼地走到门前,大力拉开门,怒道。 听到他和寺岛管家的谈话,若汐并没有阻止,银蓝色的眼睛里露出一抹厉芒。 按忍足侑士对津岛弥子的重视,这个时候他是不会离开病弱的女友的,这样,不经她口,精明的忍足老爷子也会了解个大概。 五分钟后,忍足信介重新在主位上做好,示意若汐坐下后,才和蔼地道:“若汐丫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等侑士来了,我会好好教训他为你出气的,也会带他去安藤家向你的祖父和父母赔礼道歉的,至于离婚协议,你们小孩子家,作不得数的……。” “祖父,”若汐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轻笑道:“很抱歉打断了您的话,但是,我想让您了解,覆水难收,我和忍足君的婚姻,是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而且,”顿了顿,若汐看着他沉下来的面容,银蓝色的眼睛里散发出凌厉的光芒,气势上丝毫不逊于他,有理有据地道:“依据日本的法律,忍足君虽然还没有到承担法律责任的年纪,但离婚协议上有父亲的私人印鉴,经过了律师的公证,这份离婚协议书,就是合法的。” 在领到离婚证书之前,出于尊敬,她还是得叫忍足爷爷一声“祖父”,叫忍足伯父“父亲”的。 “那么,按着若汐丫头的意思是……”忍足信介微眯起眼,看着这个丝毫不怕他的后辈,睿智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 他还是小看了这个孩子了,临危不乱,条理分明,小小年纪能做到如此,很好! “请恕我直言,我已经将离婚协议书呈交给了我的律师,等经过大阪民政部门认可后,我和忍足君的夫妻关系,就正式结束了,很抱歉,祖父。” 说完,若汐再次弯腰向他行了一个磕头礼。 这一次,是为了她的先斩后奏道歉。 忍足侑士是忍足侑士,他的家人是他的家人。 “……非如此不可吗?”忍足信介严厉地看着她,也不叫她起身,淡淡地道:“经过你祖父和父母的同意了吗?” 虽然心里知道,是自家孙子的错,但被后辈如此不留余地地拒绝,还是有些生气的。 不过,他还是是非分明的,侑士那个孩子,太让人失望了!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他多少猜得到,侑士干了什么好事! 怪不得她主动要求降一级,而不是和侑士同班,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了吧? 看来,侑士和那个女生的关系一直没断过,只是瞒着他罢了,以前送来的那些照片,也是佑成筛选后送来糊弄他的吧?! 糊涂! 他忍足信介叱咤一生,怎么会有这样糊涂的儿子和如此不孝的孙子?! 佑成疼爱儿子不为过,却太过信任侑士了,居然纵容他如此胡来! 而侑士,他一向引以为豪的长孙,竟然做下了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事! 欺骗长辈,逼迫明媒正娶的妻子在结婚第一天就签下离婚协议,如此的不负责任,将长辈做主的婚姻当成儿戏! 真是太不长进了! 他们真的以为他只是为了和安藤家联姻,随意地决定侑士的婚姻吗?! 在他和安藤信一有意结成儿女亲家之后,他就派人去了美国,到她就读的学校调查她人品能力,知道她很优秀出色,足以匹配得上自己的孙子才点头答应这门婚事的。 侑士反对之后,他也同样了解了津岛弥子这个女孩。 在他看来,在年轻人眼中,漂亮又多才多艺的津岛弥子确实有吸引人的优点,但她的性格却不够沉稳,浮夸虚荣,太过追求浪漫自由,做恋人还可以,却不会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人选! 他以为侑士在和若汐相处之后,就会自己发现,什么样的妻子才是最适合他的,也没对津岛弥子下杀手。 没想到,他却被爱情冲昏了头,连一点退路都不留,如此胡闹! 这样没有担当、不负责任,他如何放心,将忍足家未来的希望放在他身上?! 看来,需要狠狠地打磨打磨一下侑士的性子了! “……是的,”若汐直起身,脸上露出坚定的神采,在他凌厉的注视下,毅然决然地道:“忍足君践踏了我的尊严,这一点,我永远也无法原谅!” “至于我的父母,请您给我一天的时间,明天过后,您就会知道了。” 即使他不答应也没关系,反正明天她就会和安藤家彻底断绝关系了。 “哦?”看到她坚定的眼神,忍足信介将自己对孙子的愤怒撇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道:“为了两家的利益,我想你的祖父是不会答应的,擅自做主,很不明智。” 唇边扬起一抹自信的笑,若汐淡笑道:“他们会同意的,而且,是忍足君提出离婚在先……” “哼!侑士那个浑小子,看我不打断他的腿!”重重地哼了一声,忍足信介气得心口疼,强压下愤怒、失望交加的负面情绪,才探究地问道:“那么,你可以回答我,委屈了那么久,为何之前不说,直到现在才捅破?” “……”若汐沉默了几秒,轻描淡写地道:“多说无益,您还是让忍足君亲自告诉你吧。” 从她口中说出的话,他只会信四、五分吧,只有他派人调查清楚,证实了,才会承认,他的孙子,是多么的是非不分。 她并不是在帮忍足侑士,而是,添了一把火,只是现在还看不出来而已。 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果她不识相地在他面前说他孙子的坏话,忍足爷爷对她的印象就会大打折扣,到时说不定忍足侑士还能逃过责难。 毕竟,像忍足家的门第,以及忍足侑士在外人眼中的形象,要再和名门世家联姻轻而易举。 只有她什么都不说,忍足爷爷亲眼见了,又对她留有好感,才会对忍足侑士失望,那样,他以后的日子才不会好过。 她,确实不是纯善之人,玩弄心机,她也会。 “……”忍足信介沉默着,锐利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她身上,看到她眼中的坦然,心里微微叹息。 多好的一个孩子,侑士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这样的坚强隐忍,又不喜在背后言人之过,难得,难得。 “叩叩。” “进来。” 门推开了,寺岛管家站在门外,弯腰恭敬地道:“老爷,刚刚已经打过电话了,大少爷说他现在很忙,无法抽身,等过两天再回本家。” “哐啷”一声,忍足信介再也忍不住了,随手拿起茶杯狠狠地摔了出去,杯子四分五裂,茶水飞溅。 若汐沉默不语,将自己当成一块木头,无知无觉。 她知道,他的愤怒是做给她看的,即使忍足侑士来了,也会当着她的面,被狠狠地教训一顿。 只是,无论如何,都已经无可挽回。 “不孝子孙!不孝呐!”忍足信介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向寺岛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闭上眼,久久沉思。 “……若汐,”五分钟后,他才睁开又恢复了清明的双眼,如鹰隼般地看着她,不容置疑地道:“你知道侑士在忙什么吗?将你忍不下去的理由告诉我,我要听你说!” “是的,祖父,”若汐抬眼,面容平静地道:“忍足君喜欢的女生前些日子出了车祸,他认为是我指使的。” “……那么,是你做的吗?” “不是。”银蓝色的眼睛坦坦荡荡地对上他审视的目光,若汐简短地回答道。 “……这样吗?侑士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沉吟了一会,忍足信介收回目光,落在棋盘上,缓缓地道。 凭着他阅人无数的人生经验,他相信,不是她做的。 津岛弥子吗?将侑士迷得昏头转向,不分死鱼眼和珍珠,可恨! 即使是她做的,他也不会反对! 如果早知道那个女孩还和侑士纠缠不清,他会先动手! 相比他心爱的孙子的未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生,什么都不是。 “……他污辱了我的人格。”若汐淡淡地道,并没说他还动手打了自己。 有些事,哪怕再真实,也不会被人接受。 “唉~~”忍不住长叹一声,忍足信介遗憾地道:“是侑士对不起你。” 是那个浑小子做错了! 在他的观念里,一个人的尊严,是至高无上的。 冒犯了别人的尊严,污辱了他人的人格,比身体的伤害来得更重。 看来,真的是覆水难收了。 “……会下围棋吗?” “……”若汐疑惑地看着他平静的眼神,犹豫了一秒,淡笑道:“若汐愚钝,不会。” 棋品知人品,忍足爷爷想通过下棋探究什么? 在美国时,她曾经跟着隔壁的李爷爷学过一点点,会一点皮毛。 李爷爷说,和她下棋,可以看出她的心思缜密,比同龄人稳重成熟。 因为李爷爷了解她生长的环境,所以每次这样说的时候,总是摸着她的头,语气充满疼惜。 但是,在忍足爷爷面前,她不敢显摆,不敢大意。 “……叨扰了这么久,真不好意思,一直以来给您添麻烦了,若汐退下了,请您多保重。” “……”看着她诚心地弯腰道歉,忍足信介沉声开口:“你是个好孩子,委屈你了,我会带着侑士,亲自上门赔礼道歉的。” 联姻破裂,不代表忍足和安藤两家的合作就会中断,公归公,私归私,只是要花上一段时间修补信任的裂痕了。 是侑士的错,这次,忍足家只能向安藤家退让一些利润了,希望两家能和解,尽量保住侑士的名声。 “若汐,留下了吃晚饭吧。” “谢谢您,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礼貌地一笑,看到他点头同意后,若汐才退了出去,并没有回答他之前的话。 因为,没有必要。 忍足信介微笑着看着她出了和室,脸色才沉了下来,深邃如海的眼睛里波涛汹涌。 看来,有必要好好整顿整顿这个家了,否则,不孝子孙们还当他老头子死了呢! 如果不是他身体健康,估计这下已经被那个不孝的孙子活活气死了! “来人!” “是,老爷有什么吩咐?” “告诉冈本,立刻去东京,无论用什么方法,即使是绑,也要将大少爷绑回来!” “……是,谨遵您的吩咐。” “还有,派人去查一下冰帝高等部那个叫津岛弥子的女孩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 “是!” 天色晚了下来,暮色沉沉。 所有的一切都被黑暗笼罩着,光与暗的交替,阴谋阳谋,即将上演。 第六十七章 决裂(一) 离开了忍足家,已经是晚上六点半左右了,各处都亮起了灯。 忍足本家位于富豪区,从这里到市区要经过一段二十分钟路程的下坡路,来来往往的都是私家车,是招不到计程车的。 拒绝了寺岛管家派司机送她回去的好意,若汐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踽踽独行,心却难得的轻松无比。 这一场闹剧一样的婚姻,终于,结束了。 迎面走来的白石和忍足谦也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若汐,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肆意的笑,银蓝色的杏眼亮得惊人。 这是,他们从来不曾见过的若汐,恬静安然、发自内心地快乐。 “若汐。” “……嗨,藏之介,谦也。”若汐和他们打招呼,唇边的笑意一直不断。 “去见了爷爷吗?怎么不让司机送你回去?”谦也疑惑地问道,一边在心里嘀咕着她的不一样。 以前,她每一次和爷爷谈完后,都是一脸凝重严肃的表情,而不是像今天这样。 发生什么事了吗? “晚上空气好,我想散散步。”若汐淡笑着,避重就轻地答道。 “那这样吧,”白石拍了拍谦也的肩膀,笑得很贼,“谦也,今晚我就不去你家了,刚刚想起来还有事要忙。” “……好吧。”点了点头,谦也不着痕迹地向他翻了个白眼,和若汐示意了一下,径自超前走了。 白痴也看得出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石和若汐两人并肩前行,一边交谈着。 “呐,若汐,我们也走吧,晚饭吃了吗?” “还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白石笑得更愉快了,看似随意地问:“晚上你回东京吗?如果不没什么事的话,不如去我家吃晚饭吧,我妈妈和姐姐都很想见见你呢。” “呃……”看到他眼中的真诚,若汐沉吟了一下,遗憾地道:“对不起,藏之介,我晚上是不回东京,但是有事要忙,所以……” 她在大阪订好了酒店,晚上还要和中岛律师再讨论讨论。 “这样啊,没关系。”虽然情绪有些低落,白石还是笑着道。 一边在心里骂自己笨,都没想到她的家就在大阪,她自然是要回家去的。 “呵,不过,我肚子饿了,”若汐调皮地一笑,手扶着下巴,故意自言自语地道:“听说大阪的乌冬面很好吃,就是不知道哪家店的最好吃……” “我知道,就在这附近不远,道顿堀街区的今井老字号乌冬面店,我请你。”白石自告奋勇地道,脸上重新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他真希望若汐转来四天宝寺读书,这样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哎?藏之介不是说晚上有事忙吗?不会耽误你吗?其实你告诉我地址就可以了。”若汐蹙起眉,一本正经地道。 “没事没事,我晚上很闲……”还没说完,就看到她脸上戏谑的笑,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曲起食指敲了敲她的额头,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宠溺地道:“鬼丫头。” “呵呵……”若汐笑了起来,看着他满含温柔的眼,轻声道:“藏之介,我很高兴今晚能够见到你。” 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能够陪着她,她很感激。 说起来,总是在她生命的转折点遇到他呢。 第一次遇到他,是她生命中最低落的时候,现在,又是她即将获得身与心的自由的时刻。 “发生什么事了吗?”一手轻轻抚上她的发,白石温和地问,狭长的栗色眼睛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以为,她是前所未有地开心的。 “……如果,我隐瞒了一些事,你会不会怪我?”若汐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朋友之间重在互相信任,可是她却从一开始就对他有所隐瞒,感觉很对不起他。 就像现在一样,她无法告诉他,她即将要做的事。 “……”沉默了几秒,无声地叹息了一声,白石伸出手,将低着头的她揽入自己的怀中,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低沉暗哑的嗓音缓缓响起,“没关系,若汐,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相信你支持你,如果你一个人承受不了,尽管告诉我,不要担心会麻烦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说过的,我很愿意借肩膀给你靠。” 现在的他,还不够强大,所以让她无法安心依靠吗? 那么,他会努力,很努力。 只希望,等得到她完全向他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谢谢你,藏之介。”说完之后,若汐安静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缓缓地闭上了眼,感受着温暖的包围。 她真的很幸运,在美国碰到了kev、anna,回日本后认识了藏之介和景吾,他们都有一颗光明的心,让被黑暗侵蚀的她,能够重新活在光明之下。 一生之中,能够有像他们这样的朋友,她已经很满足了。 哪怕,没有一个家人,哪怕,再也无法全心全意地爱上一个人。 夜空中,星光闪烁,银色的月光倾泻一地,将他们贴合在一起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晚上十一点,酒店里。 若汐洗好了澡,一边擦着湿淋淋的长发,一边走到床头,一边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 和藏之介吃完饭后,她就回到了酒店,然和和中岛律师通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将手机打没电了。 若汐咂舌地看到上面显示有33个未接来电,正想看看是谁这么急着找她,这时手机又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迹部景吾。 “喂,景吾,你找我……” “安藤若汐!”还没等若汐说完,电话里就传出一声狮子吼,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 “你去哪了?!本大爷从九点一直打你的电话到现在!前面一直在通话中,后来打通了又没人接,你想急死我啊?!” “呃,那个……”若汐囧了,那33个未接来电该不会都是他打的吧?他果然气坏了,连“本大爷”和“我”都分不清了,“我去洗澡了,手机调成了震动,所以没听到……” “……”手机里一阵沉默,然后才传来某人不太愉快的声音,“啊嗯,笨女人,你有没有事要和本大爷说?” “……没有,我很好,”若汐坐在床边,额头挂下一排排黑线,他这么火急火燎地打电话给她,该不会是闲得无聊吧?汗。 “安藤若汐,你还想装傻吗?!” “没有啊,我真的没事……” “少爷,直升机准备好了,现在是不是要去……” “出去,现在不用了!” 听到手机里显然是菊川管家和他说话的声音,若汐怔了一下,直升机?发生火灾 网王若爱匪惜 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26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26部分阅读 了吗? “……嗯哼,你还想隐瞒本大爷吗?凯宾都和我说了。” 握着手机的手僵了一下,若汐沉默着,不知该怎样回答。 kev…… “你的脑袋是石头做的吗?!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危险?!你以为请了律师就能将一切都解决吗?安藤若汐,本大爷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天真!” 电话的另一端,迹部气急败坏地朝电话吼着,剑眉夹得死紧,紫灰色的桃花眼也燃起一簇簇愤怒的火焰。 他就这么不让她信任吗? 她宁愿一个人孤身犯险,也不想依靠他一下下吗?! 太可气了! “……” “……如果你当本大爷是朋友,明天在本大爷到安藤家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听到了吗?” “……景吾,”若汐终于开口,眼睛里有什么在闪动,轻声道:“我真的很好,明天也不会有事,你不用过份担心的。” “你……你,你这个不知好歹、该死的女人!”迹部气急了,连呼吸都沉重了起来。 “你先别急,”若汐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我真的将一切都安排好了,放心,我很爱惜自己的生命,不会以卵击石的,请相信我好吗?” 她知道权势的厉害,所以不会傻到以为可以凭借正当手段完全脱离安藤家的掌控。 或许那样,她连一步都别想跨出安藤家。 一个星期之前,她就找到了比安藤家在日本更有权势的靠山——水月财团。 在她知道中岛律师的具体行程后,就一直想着如何在权势上压过安藤家,然后意外地发现了包里的名片。 苍井先生说,只有她愿意签约出道,可以提任何要求。 她上网查了一下,th艺能事务所隶属于水月财团,而水月财团是日本排名前十的大财团。 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她打了电话给苍井先生,要求就是见一见水月财团的会长。 她以为这样无理的要求,一定会被拒绝的,可是没想到半天后,她接到了电话,对方答应了。 只是,后来的事态发展太过奇异,她从来没想到,水月财团的会长——水月健三郎,居然会认识在她一岁多就去世的外婆,事情急转直下。 水月爷爷答应了会帮她,但不要她当她不喜欢的艺人,而是,做她喜欢的职业。 依旧是十年的合约,不过不是出道,是在她大学毕业后,当任水月财团十年的法律顾问。 虽然知道即使是这样,还是看在了他和外婆过去的交情上,但是,她的心里,多少可以接受。 她知道的,可以找景吾帮忙,但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景吾一定不会要她的回报,会无条件地帮她,她不想欠下还不了的人情。 她欠了安藤家十六年的养育之恩,哪怕她恨他们恨得想毁了安藤家的一切,却不得不还清欠下的。 而且,如果是景吾的话…… “嗯哼,你还认识比本大爷更厉害的人吗?既然你可以找别人帮忙,为什么不来找本大爷?!” 他很生气,很生气! “……”沉思了一下,若汐反问道:“那么,如果是你,你要怎么帮我?” “那还用说,他们对你做的事,本大爷会千倍百倍地讨回来,腐朽的安藤家,可以淡出人们的视线了!” “谢谢你,景吾,只是,迹部财团没有从事医疗机构,也没有关于制造医疗用品、器械的分公司,你不能因为我个人的事,而不顾公司的利益……” 排挤或是收购一个对他们无用的家族企业,很不理智。 而且,她只是想脱离安藤家而已。 “啊嗯,这些本大爷会处理好!” “景吾,明天,我真的都准备好了,万无一失,相信我,星期二我就会回冰帝上学。” “……”迹部没有说话,桃花眼却危险地眯了起来,她还真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让他帮忙啊。 明天,他还是会去安藤家。 至少,要让安藤家的人知道,他们弃若敝屣的若汐,是他迹部景吾要保护的人! 即使她生气,他也一定会去的。 挂断电话,若汐躺在床上,翻看着那33个未接来电,全部都是景吾打来的,让她的眼眶微微发热。 他肯定急坏了,调用直升机,是为了来大阪找她吗? 迹部景吾…… 她是不是太过固执了? 曾经想过,进入了冰帝,要尽量找一个靠山,好为六年后的自由做准备。 那时的她,伤心得失去了理智,竟然想出了这么龌龊的办法。 她真的很坏,居心叵测地想要利用别人。 其实那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后来无论是对藤野,还是对其他的同学,她都是真心相待的。 因为,她不想被伤害她的人染黑了心。 不值得,不值得为了他们而变坏,十年了,她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告诫自己不能因为被家人抛弃而自暴自弃…… 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想将景吾和藏之介牵扯进来。 她只是想和他们一直一直当最诚挚的朋友,欠下了还不了的恩情,她在他们面前,就无法挺直背脊,做真正的若汐。 第二天下午五点 若汐徘徊在安藤家的大铁门外,等着中岛律师从东京过来和她汇合。 来之前,她已经和祖父通过电话了,约好晚上六点见。 祖父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说什么正好,一家人都会在,要介绍贵客给她认识。 呵,贵客,她一点都不介意安藤家在外人面前出丑。 “堂姐?你怎么在这?不进去吗?”一道惊喜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若汐转身,轻扫了一眼穿着一身水蓝色露肩晚礼服、笑意盈盈的安藤琉奈,懒得和装腔作势的她浪费唇舌 今天是星期一,她不该是在神奈川吗? “好巧啊,没想到堂姐也是今天回来,”打扮得很漂亮的安藤琉奈娇笑道,棕绿色的眼睛里闪着炫耀自得的光,“祖父也邀请了忍足一家吗?柳生爷爷,还有伯父伯母、比吕士都来了呢,我和你介绍一下……” 在车上她就看到了安藤若汐,急忙下车,就是为了让她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比不喜欢她的忍足侑士要好一百倍。 今晚柳生家来这,就是为了和祖父商谈她和比吕士订婚的日期的,安藤若汐也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现在的她,一定是痛苦地回来求救的吧。 呵呵,高高在上的安藤若汐也有今天呐,连老天都在帮她,让她周末回家时听到了祖父训斥手下的话,从而半真半假嫁祸给了安藤若汐。 “琉奈,”若汐温婉地笑了起来,主动上前拉住了她的双手,温柔地道:“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很久了。” 安藤琉奈,我的报复,就从你开始! “你……你,你想干什么?”安藤琉奈戒备地看着不同于以往的她,压低了声音,使劲抽了抽手,却挣脱不开。 安藤若汐,想做什么?! 柳生一家,该走过来了吧,她不是想给自己下绊子吧? 可是,这样做,祖父不会饶了她的…… 眼角的余光看到已经走到她们身后不远的穿着正式的四人,若汐别有意味地一笑,装作没发现他们,银蓝色的眼对上她惊恐的眼睛,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像个好姐姐似的,急切地道: “琉奈,你还是先出去躲一躲吧,刚刚上野阿姨来找爸爸了,她哭着闹着要认回你,爷爷和爸爸都很生气……”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安藤琉奈这下真的着慌了,不敢置信地死瞪着她。 “放心,现在又没别人在,爸爸不知道我出来通风报信了,你别怪上野阿姨,你可是她的亲生女儿。” 利用安藤琉奈的身子挡着,若汐一手箍住她的手腕,一手绕过她的脖子,旁人看上去是她亲密地搂着她,其实她的手掌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爸爸为了让你名正言顺地嫁到好人家,不得不对外说你是过世的叔叔婶婶的女儿,我想上野阿姨肯定是心里很不自在,才会找爸爸闹的,妈妈也气得不得了,因为上野阿姨说过只要能让你认祖归宗,这一生都不会再登门……” 抬眼,看着柳生老爷子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率先掉头走了,接着柳生夫妇复杂地看了她们一眼,也钻进了车子里,柳生比吕士则推了推眼镜,嘴角弯起一抹笑容,还和她挥了挥手,用唇形说着“谢谢”。 “比吕士!还不上车!” 摇下车窗,严肃的柳生父亲叫道,他们不会只听信一面之词,是真是假自会派人去调查,不过,这顿晚饭也吃不下去了! 如果安藤家真的将他们当成冤大头欺骗,将私生女嫁给比吕士,柳生家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看着车子绝尘远去,若汐这才放开已经泪流满面的安藤琉奈,掏出手绢擦了擦手背上的鳄鱼的眼泪,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嘴角翘起好看的弧度,眼睛里却一片冰寒。 安藤琉奈不是一直挑衅她吗?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当,非要有事无事找她的碴,以为她好欺负吗?! 相比起她什么都不知道,光会在人前煽风点火,搬出忍足家后,她就委托了私家侦探将她的底摸了个门儿清。 她不喜欢和人纠缠,但惹火了她,一击必中。 “呜呜呜……安藤若汐,我恨你!”安藤琉奈哭着大叫着,一边冲过去按响门铃,一边恶狠狠地道:“你一定不得好死!坏了祖父的计划,他一定不活饶过你的!” 门这时开了,若汐嘲讽地看着她向个火车头似地冲了进去,耸了耸肩,悠闲自得地走了进去。 真是天真啊,她以为祖父和父亲,会像以前一样,满足她的一切需求吗? 失去了利用价值的棋子,只有被抛弃的命运。 她在六岁时,就懂得了这个道理。 今晚,是她和安藤家的决裂之夜。 肮脏的,冷酷的,绝情的,属于安藤家的血,在叫嚣着。 这样的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所以,景吾,千万别来,千万别看到这样的我…… 第六十八章 决裂(二) 给中岛律师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她先进去了。 一步一步踏上台阶,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若汐的眼睛犹如千年寒冰,冰冷,暗沉。 这座腐朽的大宅,即将上演一出丑剧,不知道褪去了温雅善良的外皮,他们会演出怎样的真实。 她,很期待。 “二小姐,老爷让你马上过去。” 冰冰冷冷的嗓音传来,若汐抬头,就看到站在庭院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祖父的左膀右臂——安藤家资格最老的北条管家。 祖父很生气吧,所以,连仆人都可以给她脸色看。 轻轻瞥了一眼肃着脸的他,若汐没有应声,依然不紧不慢地步上台阶,无视他越来越黑的脸,沉默着越过他。 刚到了主屋门口,就听到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还有委屈的哭泣声。 “哭哭哭,光哭有什么用?!全部都是一些没有的东西!” “呜呜……祖父,不关我的事,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姐姐,她……她……” 轻笑一声,若汐推开大门走了进去,高跟凉鞋踩在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逆女!”在大门口踱来踱去的安藤信一看到犹自笑着走进来的若汐,眼睛里“腾”地喷出火来,不由分说地抡起手杖打向她。 “啪!”的一声巨响。 “延枫!”三个人的叫声响起。 被安藤延枫紧紧护在怀里的若汐愣住了,刚刚那一下,她自己可以躲过的,他不用…… 呐,为什么…… 安藤延枫在手杖挥下来的那一霎那,飞快地将若汐紧紧地护在自己身前,硬生生挨了结实的一下,闷哼出声。 再也不会让她在自己眼前受伤,再也不会。 “延枫,延枫你有没怎样?你这个傻孩子,有没有怎样?疼不疼?你可是安藤家的独苗啊,打坏了可怎么好?快点,来让伯母仔细看看。”安藤静雅咋呼着上前,拉着他左看右看,一边大声道:“管家,管家!快点打电话叫医生过来,大少爷受伤了……” 感觉怀中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安藤延枫放开了她,退后一步,看着她脸上冰冷的神情,很心疼。 伯母,明明是她的亲生母亲,为何待她如此冷漠? “伯母,我没事,爷爷,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请不要冲动。” “哼!这件事你别管!”冷哼一声,安藤信一看着背脊挺得直直的、仰着头若有似无地笑着的若汐,心中的怒火又升了起来,手杖“笃笃笃”地敲在地板上,恨声道:“逆女!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祖父?!还有没有你的父亲母亲?!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 “呵,”轻嘲出声,若汐向违逆祖父的话,一直挡在她身前的安藤延枫点头示意了一下,迈开脚步,坚定地走到前面,银蓝色的眼冷冷地环顾着愤怒地看着她的“祖父”、坐在沙发上绷着脸的“父亲”,以及将她无视得彻底的“母亲”,轻笑道:“我不再是安藤家的人。” “你你你……”安藤老爷子一口气提不上来,捂着胸口扶着沙发扶手重重地坐了下去,胸膛激烈地起伏着。 大厅里忙成一团,安藤静雅和安藤琉奈尖叫着上前,给老爷子顺气的顺气,安慰的安慰。 若汐挺直腰杆站着,一动也不动,唇角勾勒起诡异的弧度,像一个沉沦地狱的复仇天使。 他们说,她是天煞孤星,他们说,她是不孝女。 对,他们全说对了,她就是! 安藤延枫静静地站在她身后,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他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若汐要脱离这个家了,如果这是她想要的,他会帮她,哪怕从此他们之间再无半分羁绊。 至于祖父,他的身子很硬朗,不会就这样被气倒。 他担心的,只有若汐。 该死!怎么没人告诉他若汐的举动呢,否则,他就可以提前准备了! 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她如此迫不及待? 始终不发一言的安藤成浩起身,淡淡地看着这个从小被送出国的女儿,走向她,放缓语气,威严却不乏慈爱地道:“若汐,你虽然嫁入了忍足家,但,别忘了,你永远都是安藤家的人,只要你向琉奈和爷爷认个错,他们会原谅你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不受他重视的女儿,会如此有能力。 被水桥大师看中想收为关门弟子,又成为了冰帝学园近四年来唯一的副会长。 或许,可以培养她,成为延枫的好帮手。 虽然经此一闹,琉奈不可能嫁入柳生家了,但不能因此连和忍足家的关系都弄僵。 “呵呵……”若汐笑着,声音越来越大,眼睛里却一片悲凉,看着他讳莫如深的眼睛,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记忆里,这是父亲第一次这么温和地叫她的名字,第一次! “父亲~~”尾音拖得很长,若汐看了一眼低下头装委屈的某人,淡淡地道:“我来这里,是有事向你们宣布,不是来讨论无关紧要的人的,麻烦一下,可以请闲杂人等离开吗?” 她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安藤琉奈,放虎归山的事她不会做。 按安藤琉奈那种喜欢无事生非的性格,如果让她继续当着安藤家的三小姐,肯定会找自己复仇的吧。 她不喜欢麻烦,所以,只有让她从哪来回哪去了。 安藤家不会要一个众所周知、给他们脸上抹黑的私生女的。 她会好好地爆料的。 “若汐!”安藤成浩的声音冷了下来,眯起了眼,沉声道:“她是你妹妹!” “她、不、配!”若汐一个字一字说出口,在他的威压下岿然不动,傲然凌人。 他们,都不配! “啊啦,千万被动气哦,”抢在他们所有人开口前,若汐缓缓一笑,手指绕着垂在身前的长发无聊地打着圈圈,毫不在意地道:“我昨天去见了忍足爷爷,他说……” “嗯,”已经顺过气来的安藤信一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话,眸子里精光湛湛,发话道:“静雅,琉奈,你们先下去吧。” 儿子的话提醒了他,现在的若汐是忍足家未来的家主夫人,不能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了。 琉奈的话,她的身份既然泄露出去了,看来是攀不上世家大族了,如果可以弥补的话最好,否则,就只好弃子了。 “祖父……”安藤琉奈抬起泪湿的脸,贝齿咬着下唇,可怜兮兮地抗议着。 “嗯哼!下去!” “……是。” “等一下,我需要母亲在场才能说。”看着安藤静雅也准备起身离开,若汐出声阻止,顺便向投去一个灿烂到极点的笑。 “好呀好呀,若汐有什么话要更和妈妈说吗?还是女儿贴心,若汐啊,你也坐下来再说吧。”看到安藤信一无可不可地点了下头,安藤静雅笑得合不拢嘴,一边和蔼地道,一边拍着身边的位置。 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多亲近这个女儿了,她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在老爷子心中的份量也不可同日而语了。 自从娘家败落后,在安藤家,她再也没有在重大的事件上说话的权力。 “呵……”冷笑一声,若汐选择在离他们最远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心已经冻成了冰块。 他们,只有在发现她的利用价值时,才会摆出慈眉善目的脸孔,真令人作呕。 低着头的她感觉自己被阴影笼罩了,抬眼,就看到了坐在她身边,侧身挡住她的半边身子的安藤延枫。 狭长的淡紫色眼睛里,有着在这座冷冰冰的大宅中,她唯一能感受到的温暖和真心的维护。 “若汐,现在可以说了吧?”安藤信一缓缓开口,脸色还是很差。 “再等一会,等一个人来了之后,你们就会知道了。” “哼,你在玩什么把戏?!有你这样让长辈饿着肚子空等着的吗?你的礼仪学到哪去了?!”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样子,安藤老爷子气得差点内伤。 若不是看在她现在姓“忍足”的份上,非得祭出家法好好教训这个忤逆的不孝子孙一顿不可! “你们可以去用晚餐啊,我一个人在这等就可以了。”若汐摊了摊手,无所谓地道。 “哼!你现在翅膀长硬了,学会飞了是不?竟然……” “老爷,”负责管理安藤家一般事务的小泉管家面色焦急地走了过来,弯腰恭敬地道:“东京leh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中岛律师说有事找老爷您谈。” “中岛慎也?他来做什么?快请。”愣了愣神,安藤信一皱眉道。 中岛慎也,出了名的铁面律师,这么晚了怎么会突然登门? 四人之中,只有安藤延枫看到了若汐唇角扬起的笑,心里了然,只是更担忧了。 只有一个有名的律师,是不够的。 七八分钟之后,穿着一身铁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岛慎也跟在小泉管家的身后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公文包。 “哈哈哈,中岛先生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呐,”捋着胡子,安藤信一哈哈大笑着,起身相迎。 “若汐,你先上楼去……”安藤成浩也随之起身,转身朝笑得诡异的若汐吩咐道。 只是,不等他说完,若汐已经站了起来,朝温和地看向她的中岛慎也走了过去,微微弯腰,行了一个礼,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笑道:“中岛先生,今晚就麻烦你了。” “嗯,不用客气。” “……这是怎么一回事?”安藤信一直觉不对劲,冷着脸沉声问道,斜看向她的目光满含警告和冷漠。 若汐在中岛慎也身旁站定,转身,目光一一滑过他们惊愕的脸,以及安藤延枫鼓励中含着担忧的眼,轻启红唇,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中岛先生是我的委托代理人,安、藤、老、先、生。” “……”仿佛是一记闷雷在大厅中炸响,没有心理准备的三人都被雷得找不到北,一瞬间陷入了沉默。 “呵呵,”不过几秒而已,安藤信一已经回过神来,不着痕迹地向若汐射去威胁意味十足的一瞥,笑容满面地道: “中岛先生是不是搞错什么了?小孩子家不懂事,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还是让老头子我先和孙女谈一谈,如果没别的事的话,就不耽搁中岛先生宝贵的时间了。” 她叫自己安藤老先生?!如果不是有外人在,他非打死她不可! “……”看到若汐点头,中岛慎也环顾了表情不一的他们各一眼,肃了肃表情,公事公办地道: “安藤老先生,我的当事人,也就是若汐小姐,委托我的案子已经备案在册了,我今天来是向你们正式发出声明,据相关证据指证,可以告安藤成浩先生和安藤静雅女士,在若汐小姐儿童时期虐待她,将年仅六岁的她一个人放逐到美国自生自灭……” “反了反了!中岛律师,我们供她吃供她穿十六年,在她告我们虐待她之前,我倒是要先告她污蔑亲生父母的大不孝之罪!” 安藤静雅最先沉不住气,无理地打断了他的话,尖叫道,一边冲到笑着的若汐面前,抬手就想给她两个耳光,只是,她的手还在半空中,就被若汐准确地捉住了手腕。 “呐,安、藤、女、士,我奉劝你三思而后行哦,我的律师在场,你的一言一行都会成为证据,明白吗?”冷漠地看着这个她该叫“母亲”的人,若汐冷冷地说完,甩开了她的手。 有时候,她宁愿自己是块石头,无父无母,没有知觉,不会流泪,不会痛,不会伤心。 “咳、咳,”看着她像刺猬一样将自己全副武装的,再看了看脸色沉静如水,不知在打什么算盘的安藤信一和安藤成浩,摇了摇头,适时地插话道:“安藤女士,请你冷静一下,从现在开始,如果不能庭外和解,您和安藤先生的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一边说,一边唰唰地翻开笔记本记了起来。 安藤静雅还想说什么,被安藤成浩的一个眼神制住了,轻哼一声,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继续刚才的话题,”中岛慎也收起笔,一板一眼地道:“我的当事人还要控告安藤先生在十年中的唯一一次去美国探望她,竟然将年仅九岁的若汐小姐暴打一顿,致使她折了左臂,断了两根肋骨,造成了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伤害,有主治医生的亲笔证明……” “……”随着他一句一句念出来,若汐的嘴角虽然还挂着笑,眼睛却沉寂成一潭死水,右手不由地抚上左手关节处,感觉又痛了起来。 是的,她很卑鄙,将这件事诬赖到了父亲头上。 那一次,她醒来后,浑身都是伤,久久无法开口说一句话,医生说声带没有问题,只是精神上不能发生声音而已。 被送进医院的第四天,她闭着眼睛,自己对自己做心理建设,想要尽快说话,因为,她再也不想看到kev和anna自责的样子。 那时,一直照顾她的保姆走了进来,可能以为她睡着了,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至今仍记忆犹新。 “……真是可怜的孩子呢,我都看不过去了,明明父亲前几天就来美国出差了,知道自己女儿被打得住院了,也抽不出空来看一眼,可怜啊可怜……” 如果只是他们放任她自生自灭的证据,她根本无法威胁到他们,因为,份量还不够。 所以,她只能出此下策。 那个打她的千金小姐,早在三年前因为家族公司破产,死于吸毒了,而照顾她的保姆,也于一年半前因病去世了。 除了kev 和anna,再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当时的医生和警察,都以为是家庭暴力,因为,她不肯说出真正的凶手。 其实只是经受了血的教训的她,认识到了权势的厉害,即使她指证了,无权无势的三个小鬼头,是斗不过她的。 她有今天这样黑暗的一面,全部都是生活教给她的。 他们,害怕了吧? “胡说!纯粹是诽谤!都是这个不孝女胡说的!”这下安藤成浩也镇静不下去了,方正的脸上浮现出浓重的戾气,看向若汐的眼神,是真的恨不得杀了她。 缓缓地回给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他一个笑容,若汐表现得一派悠闲,将他们惊愕的样子当成了一出戏观赏着。 啊啦,母亲大人的眼中流露出恐惧和憎恶呢,她现在肯定又想到巫女给刚出生的她批的命格了吧。 天煞孤星,祸及家人。 真是铁口直断啊。 “安藤先生,请冷静一下,我的当事人并没有诽谤,这里有七年前美国警方和医院的证词,还有1999年您去美国的出境资料……”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安藤信一看着百口莫辩的儿子,恨得直拿手杖捶地。 无论是真是假,只要闹出来,他们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做人了。 怎么会养了这样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呢?!果然是灾星!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回日本!直接找一个美国佬嫁了她干脆! “中岛先生,现在,她还是我的孙女,可以让我和她谈一谈吗?” “……可以。”看到若汐点头,虽然担心,中岛慎也还是同意了。 来之前,她已经再三和他保证过,只要他做这些就可以了,其它的事,她自有办法解决。 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想打官司,只是吓唬安藤一家的前戏而已。 “你!和我去书房!”说完,安藤信一气愤得掉头就走。 若汐向中岛笑了笑,示意她没事,不顾怒瞪着她的“父母”,径自跟了上前。 在经过沉默着的安藤延枫身边时,她停顿了一下,因为他眼中的温柔疼惜。 薄唇开开合合,他在和她说:若汐,不用怕,我会帮你。 感激地一笑,若汐抬头挺胸走上了二楼。 真正的战争要开始了。 她不会输。 看着她一步一步坚定地步上楼梯,狭长的紫眸闪过一丝骄傲的光芒。 这样自信无畏的若汐,才是在生活中涅槃的真正的她! 现在,也该轮到他为她做些事情了。 他会好好保护她,不让祖父和伯父伤害她! 第六十九章 解脱 书房内 坐在主位上的安藤信一眯起了锐利深邃的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容平静的若汐。 而若汐,只是静静地站在他面前,沉默着,等着他开口。 他在算计着自己吧,可惜,她从来都不对所谓的亲情抱有一丝一毫的希望。 她和他们最好的关系,只能是陌路人,甚至更糟。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你……想要得到什么?”他终于开口,打破了室内凝滞的气氛。 “我想要什么?呵呵……”一手抚着下巴,若汐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不无讽刺地问道:“安藤老先生,你能够给我什么?” 到现在,还以为她是想敲诈他们从中取利吗? “丫头,不要太天真了!”安藤信一柱着手杖起身,踱到她身前,慢条斯理地道:“家丑不可外扬,如果你还稍微有点见识,就该见好就收,不要落得‘人财两空’,说出你的条件吧,嗯?” 虽然一开始有些惊讶这个一向不声不响的孙女的惊人之举,但安藤家不是吃素的! “……”毫不避忌地对上他满含杀气和威胁的眼睛,嘴角勾勒出一抹微讽的弧度,若汐淡笑着开口:“我的条件就是——和安藤家彻底断绝关系!” 她的语气平平淡淡,无波无澜,却给人一种寒到骨子里的决绝。 “……”瞳孔紧缩了一下,饶是人老成精的安藤信一,也一下承受不住,撑着手杖的右手微微颤抖了起来,松弛的面皮也抽了抽,说出的话都不利索了,“你……你……逆女!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大逆不道?”冷笑一声,若汐上前两步,逼近他,让他看清楚她眼中的不屑和彻骨的恨意,“你,或者是你们安藤家的任何一个人,有资格以长辈的姿态指责我吗?!” “呐,安藤老先生,知道什么叫无耻吗?说的就是你!” “放肆!咳咳咳……” “呵,恼羞成怒了吧?”看着他被气得半弯着腰猛咳,在水晶吊灯下越显秀丽的脸上露出肆意的笑容,妃色的唇却吐出冷酷绝情的字眼,“千万保重身子哦,即使你昏倒在我面前,我也决不会帮你叫救护车的!” “你……你……死丫头,安藤家没有你这样忤逆的不孝之人!从今天开始,你是安藤家除名的罪人!” 这样不听话的棋子,只能弃掉了! “呵呵,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径自走到沙发旁坐下,让疲倦的身子深深地陷进去,若汐轻轻抬眼,纠正道:“是我和安藤家断绝关系,而不是你们驱逐我!” “丫头,”坐下来顺了顺气,安藤信一不再掩饰眼中的愤怒和狠辣,眯起眼睛,开始新一轮的威胁,“你别忘了,有了安藤家做后盾,你才能嫁入忍足家!安藤家可以成就你,也可以毁了你!平民的生活,你确定你过得惯吗?” “而且,”伸出手碰了碰桌案上的内线电话,安藤信一狠厉地道:“你不怕连小命都丢了吗?” “……”若汐歪着头,假装沉思着,眼角的余光看到他眼中划过的杀意,心更冷了。 他的意思,是指脱离安藤家之后的她,会被排挤得走投无路吗? 可惜,今天,轮不到任何人来威胁她! “啊,我差点忘了说了,昨天我和忍足爷爷谈了……”看到这句话吸引了他的注意,若汐故意顿了顿,笑得灿烂无比,“我和忍足侑士……离婚了呢,相信过不了多久,忍足爷爷就会亲自登门和你说了。” “你说什么?!”安藤信一“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手杖毫不客气地朝她的头部打去,怒道:“你想活活气死我吗?!” “……”俐落地偏过头,伸出手牢牢接住了挥下来的手杖,若汐跟着起身,冷漠地道:“我说,我不再是你们手中想利用就利用、想弃就弃的棋子了!还有,从此以后,你,还有安藤家的所有人,是死是活,和我半分关系都没有!” 手,麻了。 刚刚,他是真的想她死。 呵呵。 意料之中的,不是吗? 她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一秒,好冷。 若汐突然放开了手,让用力拉着手杖的安藤信一惯性地向后倒去,半瘫在藤椅上,气得说不出话来。 刚刚的一瞬间,活了六十年的他,竟然会在气势上输给了她! 凄凉一笑,若汐再也不看他一眼,手握上门把,准备开门出去。 跨出这座毫无人情味的大宅,她不再叫安藤若汐,而是樱庭若汐,樱庭。 水月爷爷说,是外婆出嫁前的姓氏。 水月爷爷说,外婆不喜欢母亲,却很喜欢刚出生不久的她。 那么,她就姓外婆的姓吧,至少,她可以告诉自己,有一个亲人,喜欢她。 “安藤若汐!你以为走得出这个大门吗?!” 背后传来阴森冰冷的嗓音,若汐没有转身,不想看到他那张丑恶的脸,只是淡淡地道:“可能要让安藤老先生失望了,今天如果我不能完好地回去,明天一早,东京的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都会是丧心病狂的安藤家的丑闻,信不信由你!” “还有,我不叫安藤若汐,请叫我樱庭!”说完,若汐大步走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书房。 按计划,水月爷爷该打电话来了吧。 也好,她真的不想和他们过多地纠缠下去了。 安藤信一还想威胁什么,这是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冷哼一声,接起,狠辣的面容划过一丝错愕,惊讶地道:“水月财团的会长现在在大厅?好,我现在就下去。” 希望那个逆女不要再贵客面前胡言乱语,忍足家,柳生家,她闯的祸已经够多了! “……我父亲马上就下来,请您稍等。” 刚刚走到楼梯口,若汐就听到了安藤成浩略带讨好的嗓音,银蓝色的杏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个时候,有什么大人物来了吗? 朝下望去,眼睛里闪过一丝感激,若汐快步下楼。 计划中,只需他亲自打电话暗示他们,她的背后,有水月财团作靠山,让他们知道,她说的话,全部都用能力实现,从而忌惮于她。 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了安藤家。 “哈哈哈,若汐丫头啊,来,快来爷爷这,我可是专程来接你回家的哦。”水月健三郎看到了她,笑得合不拢嘴,亲热地道,在安藤夫妇呆愣的当下,向她使了一个眼色。 “……爷爷,你怎么亲自来了?”了解了他的意思,若汐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了,越过呆若木鸡的两人,径直走到他身旁的沙发上坐下。 “呵呵,爷爷不放心你啊,事情办好了吗?”布满了皱纹的手抚上她的头发,水月健三郎将她在越过安藤夫妇是挺直背脊的动作看在眼里,那么熟悉,自然地发自内心地想要疼爱她。 这个孩子,和她的外婆,不止外表极为相似,连性格都一样地坚强。 到现在,他都还能想起,那天,应约前来的她,怎样地自信坚强,仿佛四十年前的樱庭漓央。 看了苍井录下的舞台剧的录影带后,他就知道了她和漓央的关系,即使她什么都不用做,他也一定会帮她到底。 然而,看过形形□的人,和她谈过之后,他大概了解了她的想法。 如果,他直白地告诉她,因为她的外婆,他会无条件帮助她,估计她会认为欠了他很大一份人情吧。 本来她打算成为th艺能事务所的签约艺人的,以五年为期。 因为,在知道她将来真正想干的职业是律师后,他提出了一份新的合同。 反正,这么小就这么精明能干的小丫头,就当作是网络人才吧。 安藤信一和安藤成浩的行事作风,他是知 网王若爱匪惜 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27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27部分阅读 道的,毕竟,水月财团旗下也有医疗机构。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放心她一个人孤军奋战,瞒着她自作主张来了。 他要让安藤家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不要的孙女、女儿,是他安藤健三郎的干孙女! 打她的主意,就是和整个水月财团做对! “这……这……”安藤静雅被他们的话惊呆了,“小女和水月先生的关系是……” “哼!”轻轻拍了拍她冰凉的手背,水月健三郎沉声道:“我想,若汐丫头现在和你们安藤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是我水月健三郎最疼爱的干孙女!” “……”安藤信一刚刚从楼梯上走下来,就听到了这句话,面皮抽了抽,差点稳不住摇晃的身子。 “啊,安藤会长,你来得正好,老头子我听说心爱的孙女在你们安藤家受了天大的委屈,正想向安藤会长讨回公道呢!” 看到安藤家的掌权人下来了,水月健三郎礼貌地起身,不怒自威,“今晚,安藤会长能给我一个确定的答复吗?从此以后,若汐丫头和安藤家再没有半分关系,你们也不会再去打扰她!否则……” 他没有把话说完,相信他们都听得懂。 “……”安藤信一和安藤成浩对视一眼,交换着各自的想法。 水月财团,他们确实惹不起。 可是,这样明目张胆地“抢人”,未免太过份了! 然而,那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手上有对安藤家大大不利的证据,又有这么一座大靠山,如果真的闹出去,安藤家百年的名声就会毁于一旦。 “不可以!若汐,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怎么可以就这样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我决不答应!” 在他们都陷入沉思的时候,安藤静雅尖叫出声,冲到若汐面前,摇晃着她的肩膀。 她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灾星?嫁出去了还要连累她! 今天她让父亲和成浩这么没脸,他们一定会将怒气发在她身上的! “安藤夫人……”水月健三郎不悦地开口,正想上前阻止,却听到了若汐淡漠到极点的声音,不由停下了动作。 “那么,你想怎样?”若汐微笑着看着又开始表演慈母形象的她,流光溢彩的杏眼里闪过一丝厉芒。 她,最恨的人,就是她! 她对母亲唯一的记忆,就是她一次一次推开她张开着要她抱自己的手…… “若汐……我……”看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安藤静雅莫名地打了个寒颤,拔高的声音也低了下来,“我……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母亲……” “呵,我知道啊,谢谢你生下我,”若汐邪恶地笑着,伸出手,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来,贴近她的耳旁,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人都听得到,“我怪他们的不闻不问,可是对你还是很感激的,所以,在走之前,我帮你除掉了安藤琉奈……” “你……”安藤静雅慌了手脚,刚想斥责她,却被她接下来的话惊呆了。 若汐降低了音量,让只有她一个人听到。 她说:“我可怜的母亲,我知道你恨我,是怪我的出世让你失去了生育能力,可是,你知道吗?安藤先生,在我还不到一岁的时候,出了事故,无法再生育了,所以,他在外面的众多情妇,才会没人再怀孕……” “……”安藤静雅目光呆滞了起来,完全不敢相信。 “……有兴趣的话,你可以看看这个。” 说完了该说的,若汐轻轻一笑,将准备好的详细地写着安藤成浩的“丰功伟绩”的调查报告塞到她手上,才走到微笑着看着她的水月健三郎身边。 “安藤会长,安藤社长,我希望安藤财团还能像以前一样是医疗界的龙头企业,那么,我带着若汐丫头先走了……” 话中有话地说完,水月健三郎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扶着若汐的手走了。 让不甘心就这样让若汐走的的他们暗自心惊,停下了想阻止的动作。 难道……水月财团已经向安藤财团出手了? “啊啊啊!安藤成浩!你这个负心汉!!!……” 还没等他们想清楚,一直呆如雕塑的安藤静雅突然爆发出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眼看着就要冲上前和不明所以的安藤成浩拼命,被他一个耳光重重地打翻在地。 “你在这个时候发什么疯?!还不快回房去?!没时间……” “老爷,不好了,迹部家少主的电话……”北乃管家匆忙跑来,急切地道。 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不为人知了。 若汐已经出了主屋大门,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嚎声和叫骂声,唇边微微勾起。 安藤若汐死了,死在这座充满着算计利用的大宅里,陪葬的,是他们所有人的安宁。 从此,她叫樱庭若汐,可以奢望幸福的樱庭若汐。 她不知道的是,安藤家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她不想追究,不代表爱着她的人会放过他们。 而同时,同在大阪的忍足本家,也发生了一场家庭变革。 这一晚,星星都躲进了云层里,不敢窥视比黑夜更黑暗的人心。 沉重的雕花大铁门缓缓开启,若汐和水月健三郎走了出去,再也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若汐。” 外面,有一个修长的身影一直在等待着,重生的她。 她笑了,美丽空灵。 第一句话就是:你好,我叫樱庭若汐。 作者有话要说:乌啦啦~~~~偶今天好勤快啊~~~更了一万字啊一万字,口胡~~~~手都麻了~~~~撒花庆祝若汐自由了,接下来就该炮灰们领便当了~~~哦呵呵呵~~~~o(n_n)o 第七十章 重生 夜沉沉,初夏的风都带着一丝闷热。 七点、八点…… 他一直等在外面,等着,那个让他心疼无比的女子完好无缺地走出来。 其实,他大可以光明正大地走进去,大声向所有人宣告,她是他想保护一生的人,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可是,思前想后,他不能。 对于那样骄傲的她来说,今晚是她和过去的自己的决裂之夜,是她为了自由为了幸福的战争。 他认识的她,即使再难过再伤心,也不会示弱人前。 所以,他宁愿焦心不已地等在外面,等着她和安藤家彻底地做完了断,而不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强势地介入。 只因,他怕伤害到她的骄傲。 反正,他已经在外面做好了一切布置,安藤家里面,就交给她自己去处理。 他相信,她会保护好自己。 他喜欢的她,不是一个懦弱、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凡俗女子。 她骄傲,他就成全她的尊严;她坚强,他就相信她不是逞强。 因为,她是若汐,是唯一一个能让他迹部景吾动心的女子。 但是……但是她怎么还不出来啊?! 大爷他等了两个多小时了!!! 好想立刻冲进去,将那个让他担心不已的笨女人拎出来打一顿! 早知道,昨天就不打电话给她了,直接飞过来铲了安藤家更干脆! 景吾,请你相信我会自己解决的…… 啊啊啊! 他为什么这么听她的话啊?! 她说了不要他帮忙,他就像个傻子似的等在门外,眼睁睁地看着水月家的老狐狸进去! 她说的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就是指水月老狐狸?那为什么他就在她身边,她偏偏舍近求远地去找别人帮忙? 有时候,他真恨不得敲开她的笨脑壳,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石头! 菊川泓见看着自家少爷烦躁地走来走去,差点将人家门口的地板都踏破了,偏过头去,捂着嘴偷笑。 这样焦急的少爷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呢,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不过,他实在想不明白,按少爷那样张狂霸道的性格,应该不顾一切地冲进去的啊,刚好来一出王子拯救公主的感人戏码,这样不是能更快掳获若汐小姐的芳心吗? 为什么到了之后,却迟迟不进去呢? 少爷果然不会追求女孩子啊,唉…… 这时,手机响了,菊川走到一边接电话,一分钟之后,一脸严肃地走到迹部身前。 “少爷,刚刚收到消息,安藤家的暗部势力果然开始行动了,半个小时前开始向这里靠拢,堵在了各个出口……” “……”脸色暗了又暗,紫灰色桃花眼中的烦躁担心一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风雨欲来的平静,手指点上泪痣,迹部沉声道:“拨通安藤家的电话。” 很好,非常好! 安藤信一,想要赶尽杀绝吗? 她有着怎样狠心绝情的血缘之亲啊?! 那么,他也不客气了! “少爷,电话。”五分钟之后,菊川将已经转接到安藤信一的电话递给他,恭敬地退到一边。 安藤家,死定了! 接过手机,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怒火,迹部只冷冷地撂下了一句话,“安藤老先生,请你仔细听着,若汐是本大爷在乎的人!” 不想再听到让他讨厌到极点的声音,迹部将手机交给了菊川。 具体的,就让菊川和他说吧,这样的长辈,不值得大爷他生出一丝敬意! 安藤家的人会知道,属于安藤这个姓氏的辉煌,会随着若汐的决绝,一并消失! 明天,安藤家在报社媒体方面的所有股份,都会归迹部财团所有,他还好心地准备了一份丰厚的见面礼送给安藤家! 如果他们还想轻举妄动,那么,大爷他不介意让迹部财团旗下多一个医药制品子公司! 在他气愤难平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大门开启的声音,向正在一板一眼地威胁安藤信一的菊川使了个眼色,看到他速战速决地挂断电话,迹部才走到大门前,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情,嘴角弯起骄傲的弧度,等待着斩断了羁绊的她…… 走出来的,果然是她,还有碍眼的水月老狐狸! “若汐。”大步上前,他走到她身前,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一遍,看到她毫发无损,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他很想拥她入怀,如果不是有某只看到他后笑得别有意味的老狐狸在的话。 “你好,我叫樱庭若汐。” 她笑了,比任何时候的她都更加美丽,犹如涅槃后的火凤凰。 这一刻,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中的声音:迹部景吾喜欢樱庭若汐。 深深地喜欢她,满满地爱上她。 因为,她是一个用生命微笑的女子。 “啊嗯,樱庭,还算华丽。”迹部偏过头,不敢直视那双澄净透澈的眼睛。 他决不承认,自己刚刚被她的笑容煞到了,真是太不华丽了! “呵呵,谢谢你,景吾。”看到停在前面的加长林肯和正笑看着她的菊川管家,若汐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他是担心自己才来这里的吧,也听进去了她的话,没有插手。 他,等很久了吧? “哦呵呵呵,若汐,老头子我年纪大了,现在就困了,先回去了,”水月健三郎看到他们的互动,心里了然,笑眯眯地道,不等她说话,就径自朝前走去。 在经过迹部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我看好你哦,迹部家的小鬼,哈哈哈……” “……”额上青筋直冒,迹部恼火地看着为老不尊的某人大笑着扬长而去。 下次见面,他一定要揪光老狐狸的宝贝胡子! “水月爷爷……”若汐边叫着边想追过去,她还没有向他好好道谢呢。 “别管他!”迹部适时拉住她的手,不悦地看着他,瓮声瓮气地道:“笨女人,身为冰帝的学生会副会长,你已经逃课一整天了,本大爷是来逮你回去的,不许乱跑!” 被他一耽搁,若汐只能看着水月健三郎坐上车子绝尘而去,偏过头,就看到某大爷乌云密布的脸。 “嗤~~”忍不住笑出声,看着他渐渐由黑转红的脸,若汐好心情地戏谑道:“好的,会~长~大~人。” 她不是傻瓜,对于他的出现,心知肚明,也感激在心。 真的很感动呢。 这个她一开始并无好感的高傲少年,在她新生后的第一时间陪在她身边,给她温暖。 “哼,你知道就好!” 说完,迹部拉着她朝车子走去,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等他们上了车,车子启动了,驶离了这个承载了安藤若汐十六年悲伤的冰冷牢笼…… 而此刻的安藤大宅里,安藤信一接完了电话,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一瞬间好像老了十岁。 安藤家的百年基业,要毁于一旦了。 “父亲,到底怎么了?”将发疯一般吵闹不休的安静静雅关到卧室里才下楼来的安藤成浩急切地问。 安藤家和迹部家并无来往,是不是…… “砰!”的一声,手杖狠狠地打在茶几上,安藤信一捂着承受不住打击而剧烈跳动的心,恨恨地道:“都是你们生的好女儿!她诚心要毁了整个安藤家,居然连迹部家的少主都是她的后盾……” “啊!”想到了什么,安藤信一“腾”地站了起来,慌乱地道:“完了完了,我之前让暗卫出动了……” 安藤家,真的要完了。 车内,若汐闭着眼侧坐着,脸朝着车窗,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微笑,长长的睫毛却不停地颤动着。 她,自由了。 再也不是安藤若汐,也不是忍足若汐,是自由的樱庭若汐。 呐,若汐,你终于自由了。 开心吗? 很开心。 为何,眼睛却越来越酸涩? 是幸福的眼泪吧。 她,可以哭泣吗? 现在的她,有权利幻想自己的未来了,可以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用再隐忍,不用再伪装。 她这只被扼住呼吸的毛毛虫,终于挣脱了茧的束缚,可以自由地飞翔了。 呐,她的心明明是幸福不已的,为何,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掉下来…… 可不可以,哭一下下? 看着她和凯宾打完电话就疲累地闭上了眼休息,迹部并没有打扰她,静静地看着窗外出神。 她的心很累吧? 摒弃过去,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容易的。 突然,迹部瞪大了眼。 因为,他看到了车窗的玻璃上,映出的从她紧闭的双眼中不停滴落的泪…… “井川,开慢点,本大爷困了,想休息一下。” 伸出去的手在中途收了回来,沉思了几秒,迹部淡淡地吩咐道。 若汐依然紧闭着眼,无声地落泪,她哭不出声音,积压了十年的眼泪,却争先恐后地滑落眼眶。 他睡了也好,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样软弱的她。 不到两分钟,耳中传来他沉沉睡去的呼吸声,还有,轻微的鼾声…… 然后,一只手揽上她的腰,他整个人也靠了过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渐渐地,变成了她整个被搂在他的怀里。 而且,只要她稍稍挣扎一下,头顶就会传来不满的咕哝声…… 景吾太累了吧。 不过,他的睡姿真差。 渐渐地,若汐也不再挣扎,因为,他的怀抱太温暖,中和了她身上的冰冷。 迹部一动也不敢动,继续假装熟睡,在她想要起身时,手臂圈得越紧,不让她离开。 因为她是若汐,所以,他宁愿用这样不华丽的方法,替她一起承担。 察觉到她安静了下来,头慢慢地靠在他的胸膛,眼泪一滴滴湿透了他的衣服,落进他的心里。 和安藤家对峙的时候,她一定从头到尾都是笑着的吧,倔强的她,绝不肯让伤害她的人看到她的眼泪和软弱。 哭吧,哭吧,若汐。 他会珍惜她的每一滴眼泪,珍惜她的每一份喜怒哀乐。 若汐很坚强,若汐不软弱。 所以,大声地哭出来吧。 哭过之后,成为真正的若汐,樱庭若汐。 哭过,痛过,□重生…… 眼泪还在不停地流着,呼吸声却平缓了下来,若汐睡着了。 她像个哭累了的小孩子,沉沉睡去,手紧紧地捏着他的衣角,像做了好梦似的,露出安心的笑…… 如羽毛般的吻轻轻地落着她洁白的额头,迹部抬起头,伸出手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紫灰色的桃花眼溢满温柔疼惜,以及一簇火焰。 安藤家,要为她的伤心付出代价! 高速公路上,加长林肯平缓地行驶着,朝东京开去。 在上高速的岔道口,一辆黑色保时捷停在那里,摇落的车窗里,露出一张冷漠的脸,狭长的紫眸暗沉负责。 果真如他所料,祖父派出了暗部势力,想要将她秘密地捉回去。 已经被他阻止了,回去之后,他会向祖父坦白,不让他再有一丝伤害她的念头。 呐,若汐,请你以后自由地、幸福地生活下去,好好地活着。 对不起,我爱你。 东京迹部本宅 大门口,凯宾焦急地走来走去,烦躁得差点没将头发揪光。 一个多小时前,若汐就打电话告诉他,一切顺利。 怎么过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该死的猴子山大王,竟然不告诉他一声就偷溜去关西了! 怎么还不回来?迹部家的车是蜗牛变身的吧?! 就在他快忍不住想揍人的时候,终于听到了车子的声音,凯宾顾不得车还没停好,冲到了车门前,看到里面的情况,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 该死的迹部景吾!登徒子!色狼! 居然敢占若汐的便宜! 迹部看着贴在车窗上死命地瞪着他的某人,挑了挑眉,摇下车窗,在他开口前示意他小声一点。 “……”看到若汐睡着了,怒吼声硬生生堵在喉咙里出不来,憋死他了。 凯宾打开车门,跳上去将若汐抢了过来,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气哼哼地往里走去。 今晚的账,以后再和他算! 迹部优雅地下车,眼中的温柔已经被狂风暴雨取代。 大爷他才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而且,他还有事要处理。 书房里 “菊川,怎么样了?” “回少爷的话,”菊川恭敬地道:“一路上,安藤家的人全部撤了回去,刚刚受到藤原的消息,是安藤家的大少爷亲自去了,阻止了他们。” “安藤延枫?” “是的,而且,藤原还发现暗中有另一股势力在保护若汐小姐,一直跟到附近不远才全部自行撤退了。” “嗯,知道了,”点上泪痣,迹部若有所思,“明天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发布出去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少爷,明天一早,东京和关西一共32家大型报社都会揭露安藤家历年来的造假、以次充好等等负面新闻。” “嗯,这一段时间,你吩咐下去,要让人随时注意,如果有关于若汐的报道,全部压下去!” “是的,少爷!” 吩咐完一堆事情,迹部才起身往为若汐准备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就看到凯宾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神情黯淡。 “之前,她哭了吗?”看到他在床的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凯宾轻声问,一边伸出手轻抚着她眼角的泪痕。 “嗯。” “她……哭出声音了吗?” “没有。” “是吗?”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目光落在她弯起的嘴角上,凯宾自责不已。 从九岁开始,无论再怎样痛,她都哭不出声了。 因为那件事…… “嗯哼,不要露出那么不华丽的表情,”伸出手,将沾上泪水贴在她脸颊上的发拨到耳后,迹部笑着看着她熟睡的样子,骄傲地道:“她比任何人都坚强!” 是的,她比任何人都坚强,坚强到认清至亲的冷血绝情,不抱有一丝幻想。 暗中保护她的势力,是水月家的吧,她一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即使他不去大阪,即使安藤延枫不出来阻止,她也会安全地脱离安藤家。 这样理智地筹划一切,果断俐落地斩断血缘的羁绊,只有她能做到。 或许她的心中会有阴影,但是,她一定会克服,找到完完整整的幸福…… 同一时间,离着不远处的公寓里 水晶吊灯散发出明亮的光,照在颓丧地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的墨蓝色碎发的少年身上。 将脸埋在掌心中,手掌遮不住,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他的身旁,摊开的,被他遗忘了十年的曾经…… 这一夜,她哭了,因为,重生的喜悦和过去的痛。 这一夜,他哭了,因为,知道了车祸真相后的自责懊悔,以及再也挽回不了的错。 天堂与地狱,重生与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orz……这一章偶文艺了,晚上回来后匆忙赶出来的,大家看得牙酸尽量吐槽吧~~~~顶着锅盖爬走~~~~ ps:下一章虐小狼啊虐小狼~~~~ 再ps:烟花大会上,白石少年会大大露脸滴~~~~算是补偿他近几章连酱油都打不着,汗~~~~ 七十一章 爱不起 忍足公寓 冰凉的水从莲蓬头倾洒而下,打在他的脸上、身上,却丝毫感觉不到冷。 因为,他的心早就被这几天的一系列变故冷冻成冰。 想让发热的头脑冷却一下,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仰起头,让冷水浇在脸上,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这几天对他来说,是十七年的生命中最难熬的日子,身心备受煎熬。 因为,弥子从恢复意识后,知道她的腿可能落下终身残疾,就开始变得歇斯底里,哭闹着要报警。 虽然那些追着她的黑衣人什么也没透露,她却一口咬定是安藤若汐派去的人,因为,她主观地认为,恨不得她死的人,只有安藤若汐。 他反驳不了,毕竟确实是安藤家派出的人。 弥子哭着问他,是否会揪出背后的凶手替她报仇,如果是,就立刻将安藤若汐送入警局,像当初迹部将北乃千代送入监狱一样。 他犹豫了,然后,弥子开始失去理智,趴在病床上伤心地哭了起来,指责着他的变心…… 那一刻,他突然变得很无力,很无力。 他犹豫,是因为他还在等暗卫的汇报,如果证实了是安藤若汐指使的,那么,他一定会亲自报警,不顾安藤和忍足两家的关系。 弥子却怎么也听不进去,和他闹脾气,不依不饶。 直到闹得连津岛伯父都看不过去,发狠地打了她一个巴掌,责问她有没有考虑过别人。 是啊,有没有考虑过别人? 善解人意的弥子,怎么突然变得他都不认识了? 不知道她为何会惹上安藤家的津岛伯父忍气吞声,是因为在没有证据之前,不能平白无故地惹上安藤家。 而知道一切的弥子,知道他和安藤若汐假结婚的弥子,却要他立刻将“妻子”送进监狱,稍一犹豫,就是他不爱她了。 如果不爱她,他不会为了她反抗祖父替他安排的婚事。 如果不爱她,他不会违背良心答应她和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安藤家二小姐假结婚,只为了挽救她父亲濒临破产的公司。 如果不爱她,他不会一开始就告诉自己要讨厌那个名义上的“妻子”,将她往坏处想。 如果不爱她,他不会深深地愧疚着,却无法补偿被他们伤害的她一丝一毫。 如果不爱她,他不会决定在找到证据后,不顾家族的利益,不顾祖父知道后的雷霆震怒,一心决定要让安藤家或是……安藤若汐为此付出代价。 她受伤了,他焦急万分,甚至不惜向父亲低头,只为了查清楚真相! 可是,她说,他变心了,他在袒护安藤若汐,他不爱她了。 那么,这些天的他,都在为谁忙?! 心,在她止不住的眼泪中,凉了。 一个人的身影突然浮现在脑海,那个……永远都仰着头微笑、不哭不闹的人。 他变心了吗? 不是。 不可否认,他欣赏她的冷静聪慧,佩服她的坚强果敢,也对舞台上的她惊艳过,但他始终清楚地知道,他爱的人是弥子,是那个从国三开始,就一直给他带来无数惊喜和快乐的弥子。 所以,一次又一次,为了弥子,他选择伤害她。 可是现在呢? 即使没有安藤若汐,他和弥子的感情也已经变质了。 她是如此的不信任他,怀疑他的用心。 他们的爱情,在无数次莫名其妙的争吵中,冷却了。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抄近路回家,就发现有几个人跟着我,他们围住我威胁我,要我和侑士分手,否则就要将我毁容……” “好可恶!呐呐,弥子,你知道是谁吗?” “我……” “说嘛说嘛,我们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其实……其实安藤若汐是忍足爷爷替侑士定下的未婚妻,她也曾经警告过我,说她喜欢侑士,要我离侑士远一点……我爸爸的公司,就是安藤家暗中破坏的,所以上次我才一时不忿想要设计套她的话,没想到……没想到这一次她竟然想要致我于死地……” 星期天晚上,看完暗卫送来的调查报告后,他去了医院,想立刻告诉她,她的事,与安藤若汐无关,却在门口听到了她委屈地向前来探视她的青学正选们哭诉的声音。 那一刻,他的心,跌入了谷底,脚步硬生生钉在门口,再也挪动不了一步。 他心中善良可爱的弥子,在说谎! 她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 安藤若汐,不是他的未婚妻,是她为了她父亲的公司劝说他娶来的契约妻子! 何况,对他从来不假辞色的安藤若汐,怎么可能对她说喜欢他?! 说谎!她在说谎! 哈哈…… 他爱上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说起谎话来脸不红气不喘,她的心里是否一点愧疚都没有?! 明明,她在他面前一次一次说着,很愧疚很愧疚,才想和她交朋友,才想介绍好男生给她认识…… 天真吗?善良吗? 因为天真,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别人,因为善良,就可以在无意中伤人于无形…… 呵呵,他真是大傻瓜! 骗他的,不是安藤若汐,而是他一直喜欢的津岛弥子! “……我们先回去了,你好好养病。” 不久,青学的人都出来了。 他隐在拐角处,不想让他们看到此时他的狼狈。 被喜欢的人玩弄于股掌,他真的长进啊! “喵~~为什么不让我说啊?弥子那么可怜……” “英二,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一切只是津岛的臆测,不能这样草率就定罪的……” “呵呵~~最重要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到的,ne~~手冢?” “啊,菊丸,太大意了!绕医院跑50圈!” “啊啊啊!不要啊,部长!我只是想帮弥子找到真凶啊,又没说是‘人鱼公主’做的,她有一双很干净的眼睛,肯定不像弥子说的那么坏~~” “……100圈!” “……”红发大猫委委屈屈跑圈去了 “津岛撒谎的概率75%……” “不是吧?”桃城惊叫出声,一脸的不可思议,“乾前辈,你的数据肯定出错了!” “我的数据100%正确!因为安藤若汐讨厌忍足侑士的概率100%!” “这这这……不可能吧?” “切,oo前辈,你还adaadadaa的空瓶子扔进垃圾箱里,越前拉了拉帽子,语焉不详却肯定地道:“不是她做的!” 直觉! “哦哦~~~她是谁啊?青春啊青春,少年春心大动了~~~” “桃城前辈!” “si……”脸孔爆红的海堂。 “呵呵,原来越前也喜欢若汐酱啊,小景和小介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前辈们还adaadadane!以后来探病,不要叫上我,浪费时间!” “呵呵~~全国大赛快到了,这次输给了冰帝,真不甘心呢,我们要集训呢,相信津岛会理解的。” 她已经不是他们认识的青学经理了。 “……” 等他们吵吵闹闹离开之后,他才走了出来,向另一个出口走去。 他们都相信安藤若汐呢,而他却在第一时间给了她一巴掌! 忍足侑士,我看你不是眼瞎了,是心瞎了才对…… 是啊,他的心瞎了,瞎了! 被感情蒙蔽了心的他,算什么冰帝天才?! 好讽刺啊,他始终喜欢的人,才是那个骗他的人! 还没走出医院大门,他就被祖父派来的人强硬地请去关西了。 呵,还真是祸不单行啊。 在他心乱如麻的时候,祖父应该知道他之前做的混事了吧?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可是他却失去了反抗的动力。 因为喜欢弥子的心,动摇了。 到了本家后,所有人都在,祖父、父母,还有叔叔一家。 刚进门,祖父就呵斥着让他跪下,父亲看着他的眼神无可奈何,母亲则是伤心气愤地看着他,差点不想认他这个儿子了。 他让全家人都失望了,也是呢,连他都对自己失望了。 那一夜,他们说了什么,他都不记得了。 在静室一动不动地跪了整整一夜,让纷乱的心静了下来,想着过往的一点一滴,以旁观者的姿态分析,才发现自己真的笨得可以。 弥子,真的很奇怪呢。 在他们认识她之前,就对他们每一个人了如指掌,投其所好,获得他们的好感,用心对每一个网球部正选…… 是了,她的好,只用在了几所学校的正选身上,对非正选和班上的同学都是普通对待。 所以,当初他和她交往的时候,迹部才说他的眼光不华丽吗? 真的不华丽呢,被她千奇百怪的鬼点子吸引的他,失去了正常的判断能力。 而安藤若汐,如果不是从一开始就那么防备她,他该是会很喜欢她的吧。 不,不能再想了。 他早已失去了资格。 现在的他们,真也罢,假也罢,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一夜不曾合眼,想得越深,越是自责、懊悔、愤怒、沮丧…… 第二天中午,祖父才让他出了静室,严肃地警告他,要他和弥子干脆果断地分手,否则,津岛家真的不可能再存在于日本了。 他答应了,前提是要请骨科专家治好她的腿。 她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出车祸的。 他不会再逃避责任了,无论是对弥子,还是对家族。 十七岁,他犯了一个永远无法挽回的错误。 无法弥补,却不能继续错下去。 祖父说,为了惩罚他,剥夺他曾经辛苦换来的大学之前的自由,这个学期过后,要转学回大阪,住在本家,接受严苛的训练。 他也答应了,全国大赛后,就回本家。 反正,东京的公寓,他再也无法呆下去了。 下午回到空无一人的公寓,倒头就睡,一直睡到晚上,因梦惊醒。 梦里,有一双冰冷的银蓝色眼睛嘲讽地看着他…… 关掉水龙头,忍足出了浴室,披着湿淋淋的发走到窗边。 今天的夜很黑呢,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一如他暗沉沉的心。 偌大的公寓里,如他所愿,又只有他一个人了,却感觉少了什么。 走到琴室拉小提琴,却连最简单的曲子也拉得曲不成调;走到客厅看文艺片,却突然对那些情情爱爱的对白失了兴趣…… 关掉电视,想回房间睡觉,腿却自动自发地朝无人的卧室走去。 目光落在床上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画册上,冥冥中像是有牵引般,他走过去,弯腰拾起画册,坐在床边看了起来,只是…… 他,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终身悔恨。 这一生一世,他再也不可能忘记,那个为他画了整整十年的女子。 为何画中的人,都是他啊,小时候的他! 一张张,一页页,笑着的他,挥着球拍的他,奔跑的他,跳跃的他…… 全部都是他! 还有那个扎着羊角辫笑得甜美纯真的小女孩…… 手轻轻抚上她笑着的脸,愣愣地看着他再熟悉不过的网球场,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尘封的记忆…… 侑士哥哥,侑士哥哥…… 头像是要裂开般,好痛,心也生生被剖成了两半,好疼。 跌落在地,曲起腿,将脸埋进掌心中,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直到温热的泪灼伤了肌肤。 他,落泪了吗? 真逊啊,没出息。 他怎么可以输给小汐啊,输给……长大后再也不曾在他面前哭泣的小汐。 明明从小就是个爱哭鬼,却长成了那样坚强隐忍的女子。 小汐。 他想起来了。 该死的他,终于想起来了。 他真该下地狱啊,竟然伤害了她! 小汐乖哦,不哭了,哭得丑丑的,就不要你当侑士哥哥的新娘子了哦。 小汐,不怕哦,侑士哥哥会保护你的。 小汐,不要伤心,小汐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女孩子…… 在他七岁的那年夏天,他一直一直和她在一起啊,怎么会忘了呢,那样一个让他心疼喜爱的女孩子…… 第一次见面,在雷雨交加的夏日午后的公园里,她是一个人从家里偷跑出来的,蜷缩在避雨亭的角落里,哭得很伤心。 认识之后,他才知道,那天,她听了几个仆人之间的闲聊,说她是没人要的可怜虫,才生气跑出来的。 是啊,小汐,父母不爱她的小汐,没有温暖童年的小汐,将他的话牢牢记住心里再也不哭泣、只会甜甜笑着的小汐…… 那年的七月,她突然失去了踪影,再也不曾来过公园,他找了很久等了很久,直到三个月后,忍足家在京都开了医院,父亲被派去当任院长,他也跟着父母离开了大阪,之后,在和其他同龄人的玩闹中,渐渐遗忘了她…… 该死!他真该死! 网王若爱匪惜 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28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28部分阅读 我们不是已经成为夫妻了吗?而且,我是小汐啊…… 你……还记得吗?十年前的小汐。 他呢,是怎么回答的? 混蛋混蛋大混蛋! 现在,他终于明白她在婚礼上时的眼泪了,因为羡慕啊,羡慕母亲对姐姐的疼爱。 这十年来,被放逐到国外的她是怎么过的? 是不是,一个人活得很辛苦? 是不是,夜深人静时,想起他哄她的话,才能抑制着不哭泣? 是不是,听到结婚的对象是他,才甘愿成为那群冷血自私的“家人”的联姻棋子,抱着无限的期待嫁给他?! 而他呢,他又做了什么?! 简直无法想象,当十年的念想被他亲手撕碎,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是不是,像曾经一样,蜷缩在角落里,无声地哭泣?! 傻子,安藤若汐是傻子,执着地画了他十年,想了他十年,有没有问过他同不同意啊?! 这样的情,他要怎么还?! 呵呵…… 连天都在惩罚他啊。 既然遗忘,为何不让他忘记一辈子?! 为何偏偏要让他在这个时候想起一切?! 啊!!! 再也忍不住,忍足侑士吼出了声,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暗哑悲戚的低吼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一拳又一拳,重重地砸在大理石地板上,血和泪蜿蜒了一地。 好疼啊,心好疼啊,疼得他只能用身体上的痛来分散心口的疼。 怎么办,他要怎么办? 只要一想起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还有……还有那一巴掌…… 忍足侑士,我们到此为止。 呵呵,到此为止…… 小汐,好不公平啊。 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她就擅自结束了对他的感情,那么的决绝干脆! 啊!!! 他错过了,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也是他最欣赏的女子,而且,再也挽回不了…… 再也呆不下去,忍足摇摇晃晃地起身,跌跌撞撞地横冲直撞,出了大门,出了公寓,坐上计程车,颓然地倒在后座里。 闭上酸涩的眼,想着十年前的小汐,和两个月前成为他的“妻子”的安藤若汐,一幕幕在脑海里交叉回放。 半夜,下了计程车,才发现,他竟然报了那个公园的地址。 踉跄地来到多年不曾来过的露天网球场,仰天躺在球场上,看着空无一人的看台,竟然产生了幻觉,好像跨越了十年的时空间隙。 侑士哥哥,加油! 那里,最左边的位置,曾经坐着一个全天下最可爱的小女孩,专注地看着他陪着他。 他说过,会保护她,长大后会将欺负她的人全部打趴下。 可是,怎么办啊,伤她最深的人,就是他自己! 而且,连请求原谅的资格都没有。 怎么会不记得,她的那幅画,决绝地离去的少女的背影,笑着流泪的脸…… 是他,让她的心苍老了吗? 他多么迟钝啊,竟然没有联想到那幅画中的小男孩就是自己,明明那时已经想起了什么,却硬逼着自己忘记! 只为了,不有负弥子。 他多么蠢笨,自欺欺人,明明为她心动过,却不敢承认。 胆小鬼!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所以,才会在听到安藤琉奈污蔑她的谎言时,气愤得失去了理智。 因为,不能忍受,深深地吸引了他的她,是那样的人…… 啊啊啊!!! 停止停止! 不要再想了! 他真的要疯了! 一天之间,他的世界全部颠倒。 他以为善良天真的,毫不愧疚地信口雌黄,他以为愧疚的,又何止是愧疚?! 笨啊,小汐,为何连痛都不喊一声?为何连一滴泪都不肯流? 说出来啊,喊出来啊,哭出来啊,哪怕是无理取闹也好,或许那样,他就不会无所顾忌地伤了她一次又一次。 为那样隐忍着悲伤的她心疼啊,疼得都快爆炸了。 因为了解她的曾经,所以,才难受得窒息…… 轰隆隆。 沉闷的半夜,终于开始打雷闪电,豆大的雨点,砸在他的身上、脸上,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痛。 只是,好冷。 哗啦啦。 不到一会,雨越下越大,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他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打雷闪电的雨天,从那以后,她就害怕打雷了…… 像个落汤鸡般的忍足快速地起身,朝前迈了几大步,想到了什么,抬起的右脚悬在半空中,静止不动。 刚刚,他竟然想去找她,担心她一个人会害怕。 可是啊,他要去哪里找她,又以何身份找她? 前夫?朋友?学长? 都不是啊,他和她,只能成为陌生人。 无论他想起与否,喜欢与否,也只是他一个人的事了,与她无关。 那样决绝的她,不会再回头的。 颓然地跌坐在泥泞的地上,被雨淋湿的发贴在脸颊,黏黏的。 现在的他,肯定狼狈得像条落水狗吧。 不行啊,不可以的。 他是忍足侑士,不可以如此狼狈没有风度。 即使以后,噬心噬骨地痛,人前,他依然是风度翩翩的忍足侑士。 如果,如果…… 他还有幸遇见她,他会笑着对她说:对不起。 如此而已。 他不会告诉她,他记起来了。 他不会告诉她,他会将她记在心里最深最深的地方,一辈子,刻骨铭心。 因为,于她,相见俩相忘,是最好的结局。 重回脑海的记忆,那本画册,都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现在与将来。 对不起,小汐,忘记你。 对不起,小汐,伤害你。 对不起,小汐,我,不喜欢你。 不喜欢,不喜欢…… 只有这样,他才能,长成负责任、有担当的男子。 不会再自以为是地伤害任何人。 因为,伤人伤己。 瓢泼大雨中,他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再不留恋一眼。 错过了最好的幸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今生今世,他或许会和另一个女子组成一个家,却永远不会是那个他最想爱的人。 再也无法,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因为,爱不起。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泪眼汪汪~~~~这几天偶倒霉倒大发了,中暑还米好全,吹空调吹到感冒了,悲催~~~~~ 话说,这一章是这两天纠结出来的,偶自己都不敢回头看,感觉天雷滚滚啊,好好的热血少年被偶写成了文艺青年,汗~~~~ 可是偶也不知道该如何改,只能发上来献丑了,顶着锅盖爬走~~~~~~~ 第七十二章 决定 初霁的早晨,朝阳冉冉升起,夜里的狂风暴雨好似不存在般,一切都那么美好。 早上六点,一夜好眠的若汐醒了,拉开窗帘,惊喜地看到半空中挂着的彩虹,心情突然大好。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一切都过去了。 洗漱完毕,神清气爽的若汐一个人走到后花园,看着满园娇艳的玫瑰,想起被她定义为玫瑰控的某人,唇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开心的笑,轻声吟唱起来: 骄傲地长刺,愤怒地开放 生命只是一场虚空中的舞蹈 孤独的美不需要人来理解…… 真是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样的花啊,迹部景吾。 如果她再粗心一点,或许察觉不到他别扭的体贴吧。 她很感激,他装作没看见她的软弱。 景吾,很了解她呢,习惯了一个人舔舐伤口的她。 或许,以后她会试着学会依靠他人…… 长廊尽头,迹部宠溺地看着她悠闲地在玫瑰丛中漫步,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一边向她走去。 她刚出卧室,菊川就通知他了。 起得真早,他昨晚可是陪着沉睡的她直到凌晨两点多呢,困死了。 都是该死的凯宾?史密斯,一直磨蹭着不肯离开她的房间,说什么她怕打雷闪电,可是他只看到她即使在睡梦中仍然笑着的侧脸。 心结解开了吧。 怕打雷的,是安藤若汐,现在在花海中肆意地笑着的,是樱庭若汐。 很耀眼呢,比舞台上的她还要耀眼。 玫瑰园,找到适合的女主人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若汐转身,看到是他之后,嫣然一笑,轻快地道:“早安,景吾。” “……”被她由衷的笑晃了一下神,迹部有些不自在,在她身前站定,眯起眼打量着她身上单薄的鹅黄|色连衣裙,想也没想就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略带不悦地责备道:“笨蛋,病歪歪的就不要逞强。” 上次市川医生的话他还记得,她的体质偏寒,比常人更畏冷。 菊川真是越老越不会办事了,居然连外套都没给她准备。 “……”紧了紧肩上还带着他的体温的外套,若汐黑线地看着某大爷一脸“你是笨蛋”的别扭样,不着痕迹地翻了翻白眼,一本正经地道:“我的iq超过了140。” “嗯?”剑眉一挑,迹部伸出食指恶劣地点了点她的脑门,闷笑出声,“测试的机器故障了。” “……迹、部、景、吾!”若汐恼了,打掉他的手,咬牙切齿地道。 她真想用针线将他的吐不出象牙的嘴缝上! 果然和玫瑰很相配啊,玫瑰有刺,他毒舌! “啊,本大爷知道自己的名字很华丽。”某大爷撩起银灰色的发,笑得很欠扁。 “……”若汐无语了,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小心眼小肚鸡肠自大兼自恋霸道又毒舌的讨厌鬼! “啊嗯,不华丽的女人,你在骂本大爷?” “……” “你的眼睛说了。” “……我的眼睛出不了声。”这回换若汐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一脸黑线的某大爷了,礼尚往来。 “樱庭若汐!” “啊啦,很高兴你终于记住了我的名字。” “……” 清晨的玫瑰花圃里,他们并肩走着,不时发出银铃般悦耳或是低沉暗哑的笑声。 她感受得到,隐藏在霸道别扭的表象下,属于迹部景吾的独特的关心。 他也知道,她真的斩断了过去的羁绊了,像以前一样坚强聪慧,却更加灵动洒脱,不需要他再担心什么了。 那么,就全力让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吧。 上午十点,若汐站在水月财团总部大楼前,静了静心,才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 她事先向班导请了三天假,今天和明天都不用去冰帝上课,为了处理善后。 她现在是一个负债累累的穷人了,不但欠了五年的劳务合同,还欠了一千六百万日元,这是她换取自由的代价。 安藤家虽然没有给与她丝毫亲情,却在钱财方面不曾亏待了她,所以,昨晚她就托中岛律师将支票和断绝关系协议书一起还给了安藤家。 今天来此,是为了弄清楚水月爷爷说的认她为干孙女的事,她不想再欠下还不了的恩情,不想成为水月财团的孙小姐。 何况,从此以后,她只想顺利地读完高中,升入大学,考取律师执照,大学毕业后为水月财团服务五年,还清欠下的债,然后平淡却幸福地过完一生。 下午四点,若汐才走了出来,秀丽的脸上沉静如水。 虽然没能让水月爷爷收回他的好意,但这样也不错吧,离开日本。 豪门秘辛,是狗仔队喜欢的题材,安藤家就快毁于一旦了,到时多少会将她牵扯出来。 她讨厌麻烦,也有些想念美国的生活了。 虽然很舍不得在日本的朋友,藏之介、景吾、藤野、相叶学姐,还有小金他们。 但是,既然决定了,就要尽力做到最好。 还是提前回美国上高中吧,毕业后申请耶鲁大学的法律专业也更方便一些。 只是…… 算了,比起日本,生活了十年的美国,更让她有亲切感,虽然舍不得这些朋友,但大学毕业后她还是会回来的。 anna会很高兴吧,kev肯定也是,本来他也只是转来冰帝一个学期而已,到时,他们三人又可以联手叱咤k?n?d高中了。 看了看腕表,估计已经是下课时间了,若汐想了想,还是拨通了白石的手机。 “喂,若汐。” “嗨,藏之介,”听到手机里传来的温润的嗓音,若汐收拾好心情,笑道:“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啊有啊,我很空闲……”电话另一端,白石走到一旁接电话,还没说完,就被几声大吼打断了,因为接到若汐主动打来的电话而笑得灿烂的俊脸顿时阴云密布。 “来打一场吧,白石,我一定要打败你!” “呦,我打赌,部长一定在和女生打电话,看他笑得那么……哎呦,好痛!” “是谁是谁?是小汐吗小汐?白石,让我和小汐说话啦~~~” “远山金太郎!财前光!绕训练场跑100圈,立刻!马上!” “噼里啪啦……” “……”若汐无语地听着手机里传来的一阵打闹声,嘴角不由得弯了弯,仔细地听着他们渐渐小下去的欢声笑语。 真的很舍不得呢。 两分钟后,手机那头终于安静了下来,估计他们全被罚去跑圈了吧,呵呵。 “若汐,抱歉,刚刚太吵了。” “呵呵,没关系,”若汐在公园的长凳下坐了下来,问道:“呐,藏之介,我想问一下,你说的烟火大会什么时候开始啊?” 还有不到一个月这个学期就结束了,她也要转到美国去了,怕赶不上,那样就太对不他了。 “下下个星期六,怎么了?没空吗?” “不是,我到时一定会去的,很期待呢。” “……” 挂上电话,若汐笑了起来。 幸好赶上了,到时,就将一切告诉他吧。 若汐继续往前走,在路上听到了很多来来往往的人们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安藤家怎么怎么了,买了一份报纸,不意外地看到了安藤家为了攀附世家以私生女冒充嫡女的丑闻,还有很多关于安藤财团旗下公司的不利新闻。 安藤琉奈,不,现在应该是上野琉奈了吧,失去了利用价值,棋子只能成为弃子。 其实她们并无深仇大怨,她也并不想对她赶尽杀绝,只是她可爱的“妹妹”老是喜欢找她的碴,那么,她只能将她打回原形了。 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安于生活,不要再轻举妄动,否则只能是自取灭亡。 她一定不知道吧,她的身边暗中跟着两个暗卫,当然不是派去保护她的,而是为了监视她的。 除了安藤延枫之外,每一个安藤家的人的动向,包括死忠的北乃管家,他们的一举一动,她都会知道。 安藤家的劣根性,没人比她更清楚。 而且,连那个得了被害妄想症的津岛弥子,她也没有遗漏,相信她也得知了自己和忍足侑士离婚的事了吧,说不定就会将莫名其妙的罪名强加给她。 这样机关算尽的她,很恐怖吧? 他们不会知道,整整半个月,她都在做准备,分析相关之人的性格和事发后的可能反应,一一想好对策,确保万无一失才向忍足、安藤两家摊牌的。 不是贪生怕死,而是,她不容许自己再被他们伤害一丝一毫,无论是心还是身体。 无所谓地看着报纸上写的安藤家的公司一夜之间倒了十之六七,更讽刺的是,安藤财团注资的报社不声不响地倒戈,大肆报道他们的丑闻。 若汐将报纸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唇边噙着一抹笑,悠闲地穿梭在人群之中。 昨晚,老爷子派了人想暗算她吧,只是没有成功,所以水月爷爷才展开了下一步计划,收购安藤财团赖以为生的制药厂。 报社的话,该是景吾的手笔吧,水月爷爷说在他想收购的时候,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不愧是迹部家的少主呢,和她想到一块去了,扼制了安藤家在媒体方面的势力,再加上水月财团在暗中向其他的报社施压,她才能全身而退。 看来,景吾早就暗中尽可能地帮她挡去风险了呢。 成天说她是笨蛋,他自己还不是一样,费神费力地帮她,却只字不提。 要怎么和他说,这个学期之后,她就要回美国了呢?头疼…… 不知不觉中,若汐走到了露天舞台,此时正有一个乐队在台上酣畅淋漓地表演着,四周围着很多驻足观看的年轻人。 “……感谢大家的捧场,为了让我们的主唱菡雅桑的嗓子休息一下,有哪个勇敢的少年或是美丽出众的姑娘愿意上来高歌一曲呢?有没有……” “wo~~漂亮的黑发姑娘!” “哎~~台下那个穿鹅黄|色裙子的黑发女孩!等一下!” 若汐此时正纠结着要怎么和大家说她要离开日本的事,突然背后发毛,好像被人盯上似的,回过神,才听到台上那个背着贝斯、留着刺猬头的男子好像是在叫她? 停下脚步,抬头,就看到几百号人齐刷刷地看着她,台上的三男二女也冲着她招手的招手,怪叫的怪叫,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话说,她招谁惹谁了? “呦~~~就是你哦,漂亮的小妹妹,上台来为大家唱一首歌吧~~”有着一头俐落短发的高挑女子冲着她边笑边握着话筒大声喊道。 “唱一首吧唱一首吧……” 若汐黑线地听着甚嚣尘上的回音,颦眉微蹙,银蓝色的眼微眯,漠然地打量着他们。 punk乐队吗?在美国倒是经常看到。 三男二女,无一不个性十足,男的帅气俊脸,女的妖艳美丽,统一穿着黑色的皮衣夹克、破了洞的艳红色低腰休闲裤,头发挑染得五颜六色,带着耳钉鼻环…… “嗨,小妹妹,不理人可不太礼貌哦,上台后让你打量个够……” 在若汐打量他们的时候,首先叫住她的贝斯手从台上跳了下来,揽起她的腰就要带她上台。 银蓝色的眼闪了闪,若汐握住他的脉门,想要来个过肩摔,只是手被他反制住了,来不及反抗整个人已经被他揽进了怀中,挂在他胸前的金属挂饰硌疼了她的肩,愤怒地抬头,狠狠地瞪着他。 “呵呵,泼辣的小妹妹,乖,把手肘收回去,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你上台和大家一起乐一乐唱首而已,”看到她正想狠狠给自己的腹部一拐子,柳川池介轻笑出声,自我介绍道“我是柳川池介,东大的学生,不是坏人。” 现在的小女生都这么凶悍吗?有意思。 “……”挣脱不开,若汐知道眼前看似不正经的男子很厉害,也无所谓了,反正众目睽睽之下,放松了戒备,直视着他墨黑的眼睛,淡漠地道:“我并不想知道你是谁,松手,还有,我不是卖唱的!” 他才是登徒子呢!竟然说她泼辣?! “……哈哈哈哈,”愣了几秒,柳川池介放开了她,不可抑制地狂笑出声,笑得前俯后仰,就差倒地打滚了。 “……”若汐无视他,慢条斯理地将被他弄皱的袖子抚平,转身想要离去。 “呵呵呵,小妹妹,不可以落跑哦,你真是太有意思了,我一定要将你介绍给伙伴们认识,”笑得直不起腰的柳川池介及时拉着她的手腕,懒散却充满威胁地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抱~~你上去呦~~” “……疯子!”若汐恨得牙痒痒,很想当众行凶。 可惜,她打不过他。 “呦~~池介!你在磨蹭什么?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该不会是连一个小妹妹都搞不定吧……” 在若汐思索着怎么脱身的时候,人猿泰山的后代——柳川池介已经揽着她的腰轻松地跃上台了。 “……呐呐,大家,小妹妹害羞了,不肯唱呢,怎么办……哎呦~~”将狠狠地瞪着他的若汐往主唱的位置一放,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动,对着台下起哄的观众邪肆一笑,拿起话筒朗声道,稍不注意却被她狠狠地踢了几脚。 呵呵,真是有趣的小野猫啊。 “啪啪啪……唱一首唱一首……” 若汐无奈地看着台下起哄的众人,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对着她爽朗大笑着的五人,无奈地接过了短发女生递给她的话筒。 他们虽然有些不羁,但眼睛都很干净,不是坏人,应该只是偶尔放纵一下吧。 算了,就当作是发泄吧,又不是没干过。 “……betterti。”将长发扎成马尾,若汐可不想自己等下变成疯婆子,淡淡地道。 “耶!这样才爽快嘛~ic!”柳川池介不正经地抛了个媚眼,可惜被彻底无视了,只好委屈兮兮地背上贝斯,打了个手势,轻快的音乐缓缓响起。 跟着节拍,若汐淡淡一笑,开始轻声唱了起来,渐渐地加大音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淋漓酣畅地唱着,让脑海放空,专心投入这一刻。 台下的众人如痴如醉,不由自主地跟着扭动了起来,一曲完毕,掌声雷动,每个人都被台上发光发亮的她吸引了。 人群中,幸村精市笑得意味深长,蓝紫色的眼紧锁在她肆意地笑着的脸上,眼神复杂。 今天是他来医院的例行检查日,没想到居然看到了如此意外的一幕。 肆意地笑着唱着的安藤若汐,和印象中的太不一样了。 她演的人鱼公主是悲伤的骄傲的,她给他的感觉是隐忍坚强的,而现在的她,像是越飞越高的凤凰,洒脱灵动,美得动人心魄。 真是多变呢。 将话筒放在支架上,若汐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了下去,头也不回地离去,不过是生命中微不足道的插曲而已。 “呵呵呵,好有意思的小妹妹,记住哦,我叫柳川池介,以后一定会再见的。” 人群自动分开,若汐笑着离开,无视众人的品头论足,耳朵也自动屏蔽了某人的讨厌的咋呼声。 看来要加强防身术的练习了,如果真的有机会见面,她一定会将他打趴下! “若汐桑。” “你好,幸村君。”刚出了人群,若汐就看到了站在外围的幸村精市,神色僵了僵,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泰然自若地和他打招呼。 没什么好见不得人的,偶尔她也需要放纵一下。 “呵呵,”看到了她一瞬间的不自在,幸村笑得更灿烂了,“若汐桑唱的歌很好听呢。”而且整个人都焕发着活力,和以前很不一样。 “谢谢,那个,幸村君,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呵呵,有事哦,如果不是正巧一起碰上,我也准备打电话给你的,水桥大师让我和你一起去他的工作室一趟……”幸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她淡然的神色,心里莫名地叹息起来。 真苦恼呢,她好似很讨厌自己啊。 全国大赛后,他会拜入大师门下学画,不知她会不会也拜师呢,如果那样的话,他们就可以熟络起来了吧。 “好的,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若汐淡笑着,答应了下来。 就要离开了,也该去拜访一下给她诸多帮助的大师了。 两人并肩前行,不时浅谈几句。 这一天对于若汐来说,是重生后的第一天,忙碌而快乐,但对于津岛弥子和安藤一家,无疑是地狱。 病房内,津岛弥子一个人趴在床上哭得声嘶力竭,黑眸因刻骨的恨意染上了吓人的血红。 安藤若汐! 她毁了她的爱情,她绝对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总有一天,她会将失去的,全部抢回来! 同时,东京居民区一所不起眼的公寓里,上野琉奈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棕绿色的大眼闪着不甘的神采。 她离梦寐以求的生活仅有一步之遥,却被安藤若汐轻飘飘的一句话打回原形,连安藤这个姓氏都不能保有! 她恨,恨安藤家的每一个人! 她和她都不知道的是,黑乎乎的窗外各有一双眼睛时刻注视她们的一举一动。 有时候,恶念一起,万劫不复的,只会是愚蠢而不自量力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实在抱歉,停更了四天,偶也不知道中暑加感冒会严重到需要住院,呜呜呜~~~~~昨天下午才出院的,手挂点滴都肿了~~~~ 今天已经调整过来了,开始正常更新,明天就写亲们期盼已久的某两人领便当的章节~~~~ 话说,文快完结了,为毛偶还米决定男主?不过,1v1是板上订钉的,偶不想写双结局~~~~~o(n_n)o 第七十三章 自取灭亡(一)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又过了一周。 星期二,中午休息时间 餐厅里,若汐、藤野香织、长谷川漓雪三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用餐,不时轻声交谈几句。 百无聊赖地搅动着冰冻茄丁,若汐没什么胃口,静静地听着她们的话,托腮沉思。 上个周末,关东大赛结束了,冰帝输给了立海大,以第二名的成绩晋级全国大赛。 她忙着整理托运的行李,以及处理学生会的事,所以没有去看。 是的,经过一个星期的深思熟虑,她最终决定回美国。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或早或晚,每个人都会踏上自己的人生征途,她只是提前了而已。 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她最感激的有三个人:藏之介、景吾、香织,所以想要为他们每个人做一件事,再告诉他们她的决定。 香织在学校里给了她很多帮助,从她转入冰帝的第一天起,热情主动地帮着她融入班级,很活泼开朗,让她的学校生活充满欢笑。 藏之介和景吾,给了她不同的温暖和感动,对她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 如果说,从六岁到十六岁,她的世界是由自己的信念和kev、anna支撑着走下来的,那么,回日本后她支离破碎的世界,是由十年的生活教给她的坚强和藏之介的温暖、景吾的无条件支持重新开创了另一片天空。 他们给她的,不是一句“谢谢”就能够表达于万分之一的,她只有记在心里一辈子,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感激。 她知道开始接手家族企业的景吾会越来越忙,所以想在离开之前,着手整理学生档案,尽量发掘冰帝高等部一二年级学生中的管理人才,尤其是家世一般、不用继承家业的人才,举荐给景吾,担任会长助理。 现在的学生会成员,大多是有能力的世家子弟,他们现在真心地敬服他们的帝王,不代表在将来不会成为他在商场上的竞争对手。 她由衷地希望,他能找到可以信任、并且能够在将来帮助他征战商场的人才。 上一个星期,她都忙于查看过去一年各个社团活动的详细存档资料,而且,对他们热爱的网球比赛兴趣缺缺。 她的缺点还真不少,不主动不热情,固执又太过自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景吾和kev不止一次想要将她正式介绍给冰帝网球部的正选,邀请她和他们一起用餐,甚至还想让她接任经理一职,都被她拒绝了。 kev是她的亲人,景吾是她的朋友,不代表她就要和冰帝全员成为朋友。 “……听二年a班的学姐说,昨天津岛学姐的父亲来学校给她办了退学手续……” “津岛学姐好可怜哦,不过她的手术不是成功了吗?怎么还有退学啊?” “不知道啊,而且好像忍足saa和她真的分手了呢,可是感觉又不太像。” “是啊,昨天下午b班的铃木向忍足saa告白了呢,可是被拒绝了,你们说忍足saa最近是不是很不对劲啊?感觉和以前很不一样呢~~” “呵呵,你们说会不会是为了津岛学姐才……” 蹙了蹙眉,若汐循声望去,就看到旁边原本空着的餐桌旁围坐着四个一年级的女生,正叽叽喳喳地八卦着。 “若汐,你不饿吗?吃得好少。”藤野吃了八分饱,擦了擦嘴,看到她放下了汤匙,盘里的食物几乎都没动,担心地问道。 “是啊,有什么心事吗?感觉这几天你都心不在焉的。”长谷川抬起头,关切地问。 “呵,可能天气太热了,胃口不好,”若汐回过神来,起身笑道:“你们都吃完了吗?那走吧,下午要进行物理测试。” “啊!我差点忘了,因为冰帝输了比赛,这两天我都伤心死了,那快走吧。”藤野一听吓得跳了起来,边走边苦着脸哀嚎着。 “嘁,你就等着考试不过关吧,临时抱佛脚也是需要智商的。” “长谷川漓雪!你的意思是我很笨喽?!” “啊,真难得你听出来了~~” “你!哼,你有本事和若汐比啊,你不就是理化科代表嘛,有什么了不起,月考时若汐可是年级前三名啊……” “呵,我说你们俩争执的时候,可不可以别老是将我牵扯进去……”若汐无奈地道,抬头间不经意看到了等在教室门口的人,对上了那双充满着祈求的眼,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香织,漓雪,你们先进去吧,我想起了还要去学生会办公室一趟。” 说完,若汐对着她们笑了笑,转身离去,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嘴角弯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看来这些日子他们过得很不好啊,安藤成浩,虽然衣着光鲜,却掩饰不了满脸的倦容和染白的鬓角,比不久前的他老了很多。 他来找她,是为了安藤家的公司被恶性收购的事吧,真可笑,他们以为她会心软吗,况且,真的与她无干啊。 一前一后来到若汐的个人办公室,关上门,拉下百叶窗,若汐坐在办公桌后的转椅上,才看向一直沉默着的安藤成浩,淡淡地道:“安藤先生,你来找我有何贵干?” “若汐,我毕竟是你父亲,怎么可以……”听到她疏离的称呼,安藤成浩的神色复杂,开口想要纠正。 “安藤先生!”若汐不耐地出声打断他的话,目光冷冷地看着他,“看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请叫我樱庭,而且,我没有父母亲人,请不要乱认女儿!” “还有,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你!”身子向前倾着,若汐眯起眼,警告道。 “……樱庭小姐,”看清楚她眼中的坚决,明白若是一直纠结在称呼上,很可能什么都办不成,安藤成浩只能让步,沉声道: “无论如何,你改变不了身体里流着我们安藤家的血液!因为你的狠心绝情,你的祖父急怒攻心被气得住院了,你的母亲也因为你的话成了半个疯子,你至少该去看看他们!” 想起最近家里变得一团糟,安藤成浩怎样也笑不出来,静雅成天哭哭笑笑疯疯癫癫的,父亲在知道制药厂被水月财团收购后气得吐血昏迷…… 安藤家一下子失去了支柱,旗下的工厂、投资公司纷纷倒闭,让他忙得焦头烂额,同时又要面对柳生家的责难,实在是心力交瘁。 父亲醒了后,说是无论如何都要见她一面,他只好亲自来冰帝找她了。 “呵,我说过了,我没有父母,也没有祖父,他们是死是活,和我半分关系也没有。” “你!安藤家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啊,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逆女,父母的生养之恩,你不但不知图报,反而勾结外人将祖辈辛苦挣下的产业毁于一旦,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安藤成浩被她淡漠的态度弄得心头窝火极了,也顾不得有求于她,“腾”地站起身,几步走到办公桌前,狠狠地瞪着面色淡然的她,怒声道。 “生恩?养恩?呵呵……”若汐像听到什么大笑话似的,冰雪般的眼露出凌厉的光,厉声道: “安藤先生,你该清楚的不是吗?欠你们安藤家的,我已经还清了,十六年,一千六百万,至于生恩,有吗?你们不早就抛弃我了吗?可其他被父母抛弃的孤儿相比,我只是没被送到孤儿院而已!因为等着我长大还拿来利用!” “这样冷血绝情的你们,居然还能冠冕堂皇地说是我亏欠了安藤家,你不觉得羞耻吗?!道貌岸然的安藤先生?” “你……”安藤成浩在她嘲讽的眼神下变得青一阵白一阵,身子晃了晃,险些站不住,又羞又恼。 如果不是忌惮于她身后的水月、迹部两家,他真想一巴掌打过去!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孝道?!即使我和你母亲有愧于你,现在也放你自由了,你却狼子野心地联合外人想毁了整个家族……” “终于说出来意了啊,”若汐打断了他的话,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站定,看清了他眼中的愤怒,淡漠地道:“你太看得起我了,安藤先生。” “你……什么意思?” “呵呵,可笑啊,”若汐悠闲地替自己倒了一杯水,啜饮了一口,才开口道:“安藤家是盛是败,都与我这个外人无关,信不信由你,但是!” 顿了顿,若汐抬头,让他看清楚她眼中的坚定,缓缓展开一抹笑,傲然地道:“如果你们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不介意将安藤家连根拔起,记住,若是天不容我,我会选择毁天灭地,所以,你们最好别再来惹我!” 他们真的太高估她了,既然这样,她何妨虚张声势一下。 “……”安藤成浩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身上会有如此浓重的戾气。 继承了妻子的银蓝色眼睛,眸色渐渐转浓,竟然有一种会将人的灵魂吸进地狱的恐怖感觉。 魔鬼! 此刻,他才认识到,她真的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拿捏的小女孩。 十六岁的女生应该是天真的爱撒娇的,她却早六岁时就真正地进入了社会,接受了生活的残酷洗礼。 毁天灭地这样狂妄的话,从她口中说出,他却生不出一点讥讽之心。 因为她的眼神告诉他,是真的。 为了能够活下去,她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现在,请你出去!告诉安藤老爷子,别再打我的主意,否则,只会是自取灭亡!” 安藤成步伐不稳地走了,若汐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里, 网王若爱匪惜 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29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29部分阅读 轻轻地笑了起来,越来越大声,直到狷狂地大笑着…… 安藤家的人,真的经受不起打击呢,如此急于找借口,将安藤家的衰败归结在小小的她身上,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事实的真相是,安藤家族太过急功近利,不但和忍足家联姻,还准备和柳生家拉拢关系,那么将以医药制品起家的水月家于何地? 虽然现在水月财团以传媒娱乐业为住,医药类仍然占据了整个财团的30%利润。 水月财团的持股人不可能不关注安藤家的动作,早就存了吞并安藤家制药厂的心思。 她只是借力打力罢了,敌人的敌人,就是她的朋友,即使没有她也一样。 安藤信一,被水月爷爷收她为干孙女的事迷惑住了,才这样本末倒置,分不清主次,制药厂的倒闭,不是她指使的,报社的股份被收购才是因她而起的。 水月爷爷是看着外婆的份上对她多加照顾,但她却不足以影响他的决断,商人最看重的,是利益。 她选择接受水月爷爷的帮助,是因为欠了水月财团,她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偿还。 她从来不是好人,至少恩怨分明,可惜的是,安藤家的人永远都不会了解…… 下午考完了试,安慰了一下一脸菜色的藤野,若汐准备去找二年c班的西本真一。 他是她选中的人才之一,家世平平,双亲都是公司职员,是c班为数不多的“平民”,为人圆滑,头脑精明,擅长数学,同时是个电脑高手。 还没走到二年c班,随身带着的手机响了,若汐拿出来查看新收到的消息,顿时眯起了眼。 真是自取灭亡啊,津岛弥子,上野琉奈,安分一点不好吗? 转身往回走,若汐的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笑。 她要回去好好计划计划,给她们俩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或许,再没有机会…… 看来,又要欠下鹰组一个人情了。 第二天下午四点半 若汐收拾好东西,和凯宾说了让他自己解决晚餐,悠闲地走出了教室。 还没走到门口,若汐的手机响了,陌生的号码。 “喂。” “是我,上野琉奈,姐姐……不,安藤桑,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有什么事?说吧。”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可怜兮兮的糯糯嗓音,若汐淡淡地道,唇边却漾起一抹诡异的笑。 “那个,安藤桑,我知道以前因为嫉妒而做下了很多你不喜欢的事,从被赶出安藤家的那天起,我才真正明白,那样冷血的家族,不过是想利用我,很钦佩安藤桑的决绝果断呢……想为以前的事当面向你郑重地道歉,请问你有时间见我一面吗?” “嗯,有空,时间,地点。”若汐轻描淡写地道,银蓝色的眼闪过一丝冷芒。 既然她们铁了心要弄死她,那么,她决不会手下留情!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我在某某公寓旁边的公园……” 挂断了电话,若汐朝校外走去,轻声哼起了小调,死亡之曲。 同时,上野琉奈挂断了电话,兴奋得不能自已。 很快,毁了她的梦想、让她恨之入骨的人就要遭到报应了,哈哈哈,身败名裂之后,看她还怎么高傲! 愚蠢的安藤若汐,好好的千金小姐、豪门贵妇不当,离婚、断绝关系,很好,现在的她们也是一样的了,她再也不用畏惧她了! 津岛弥子那个贱人,明明恨不得生吃了安藤若汐,也想了不少点子,最后却推说她的脚刚动了手术行动不便,想让她当出头鸟,哼! 弥子,她已经上当了,约好了在蓝调咖啡屋见,我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在仓库等我就行了,o(n_n)o 。——琉奈 发完短信,上野琉奈看向停在外面的黑色房车,露出了狡诈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对不起,今天小区停电,现在在网吧留言的,周末会双更补回来的~~~ 第七十四章 虚妄的幸福 东京郊区的一座破烂仓库里,津岛弥子曲腿坐在角落,黑眸无神地望着身旁的拐杖,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一个星期之前动了手术,医生说复健后可以和常人一样行走,可是,她的生活,已经翻天覆地,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现在的她,什么也没有了。 手轻轻地抚上额角丑陋的疤痕,津岛弥子悲凉地笑了起来。 估计再也不会有像她这样倒霉的穿越女了吧,拥有的一切,都被另一个女生夺走了,美貌,财富,名声,甚至是喜欢的王子! 她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啊,一切不都按部就班地照做的吗? 两年多前在十七岁的生日宴会上许愿,希望能穿越到喜欢的网王世界,结果一觉醒来,真的实现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 不,她一点都不后悔,原来的她,虽然也是衣食无忧的千金小姐,却毫不起眼,活在三个外貌出众、头脑聪明的兄妹的阴影之下,可有可无。 穿越之后,她不再是一无是处的丑小鸭,拥有了漂亮的外表,疼爱她的父母,更重要的是,她的愿望全部实现了,网球、烹饪、琴棋书画等等全部都无师自通,一夜间变成了十项全能的公主。 是啊,公主,众星捧月的公主殿下,享受着众多女生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 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调整,之后小心翼翼地接近各校的王子,按照前世的记忆恰如其分地投其所好,终于和他们都成为了朋友,也让他注意到了她。 侑士,忍足侑士,是她最喜欢的王子,为了能引起他的注意,她真的使出了浑身解数,花费了无数的心思,很用心很用心地爱他。 可是,幸福之神始终不肯眷顾她,在他们交往一年多的时候,安藤若汐出现了。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是安藤家的二小姐,自己也是津岛家备受宠爱的独生女啊。 可是,父亲的公司,只是中小型的企业,而安藤财团,是排名100之内的大型企业啊,无法比较啊。 津岛家惹不起安藤家,更惹不起忍足家。 她感激侑士为了她反抗家族的长辈,却无法不顾忌忍足爷爷知道后的雷霆震怒,只能妥协。 前世,她不聪明也不漂亮,很自卑,于是将自己投入别人的世界,看着虚构的悲欢离合。 契约婚姻,蓦然闯入脑海,让绞尽脑汁的她眼前一亮。 是啊,可以让侑士和安藤家的二小姐假结婚,直到侑士掌握足够的势力,直到忍足家的长辈接受她…… 她相信,这一世十全十美的她,只要有机会和侑士的家人接触,一定会让他们喜欢上自己,谦也和慧子姐姐不就接受她了吗。 顽固的忍足爷爷喜欢下围棋,正好她也会,她一定会在以后的日子里,让他们慢慢发现她的好…… 至于那个和她抢侑士的女生幸福与否,她无法顾及那么多,爱情,都是自私的,不是吗? 反正,他们不过是联姻而已。 两个从来不曾见面的男女,因为家族的利益勉强地结合在一起,本来就是不对的,与其一辈子被捆绑在一起,还不如各自寻找自己的幸福。 那时的她,自欺欺人地安慰着自己。 可是,她低估了对手,或许该说是从来没将那个千金小姐放在眼里,以为不过是一个npc而已。 是啊,npc。 穿越了,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却总觉得不真实,害怕一觉醒来,她又变回了前世的那个什么都不是、处处被忽视的自己。 安藤若汐,这个她以为是炮灰千金的npc,在不经意间将她的世界毁得支离破碎。 毁容,车祸,父亲的公司破产,侑士……不爱她了。 仿佛她和安藤若汐的身份对调了,她才是那个炮灰的npc,只是,为什么? 为什么? 不安吧,从知道安藤若汐的身份的第一天起,她就深深地不安着。 只因,她很优秀,聪慧冷静,是记忆中侑士会喜欢的类型,唤起了她心底深处的自卑和不安。 津岛弥子,是人见人爱的公主,可是她的灵魂深处,始终是那个被优秀的姐姐妹妹压得透不过来气的透明人。 多么可笑,在这个二维世界里,她清醒地知道自己是假的,假的! 真正的她,不会拉小提琴,不会下棋,不会打网球,也做不出色香味俱全的各国料理…… 没有人知道她是假的,只有她自己知道,然后辛苦地圆谎,一个又一个,直到遇到真材实料的安藤若汐。 那次的画展,她第一次知道,侑士的契约“妻子”,安藤家的二小姐,就是安藤若汐,那个得到国画大师赞赏不已的女生,那个早就和她碰过面、被白石温柔呵护的女生。 听着精市他们对那幅画的赞赏,她的心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惶惶不安。 能让白石喜欢,让精市和周助欣赏的女生,她怎么放心让她和侑士同处一个屋檐之下长达六年之久? 安藤若汐,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想要保护自己的幸福,于是开始接近她,却被她冰冷高傲地拒绝,甚至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结果呢,迹部景吾毫不犹豫地站在安藤若汐身后,斥责着她。 呵呵,可能从那时起就厌恶她了吧,因为她将王子们一个一个吸引到她的身边,不费吹灰之力。 明明,动手的是她,为何被指责的却是自己? 安藤若汐,有什么资格动手打她?!还一副正义凛然、坦坦荡荡的傲然姿态? 白石、幸村、迹部喜欢她,没关系,她只要侑士爱她就好,可是,为何安藤若汐连她最后的幸福都不放过?! 事情已经得到证实了不是吗? 一个星期之前,憔悴的琉奈来医院找她,将一切都告诉她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安藤若汐那么坏,明明坏事做尽,却装作清高的样子,我亲耳听到她向安藤延枫道谢,谢谢他对你我设下了精心的圈套,说是如愿以偿地看了一场好戏……我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她策划好的,我,还有你,都是供她娱乐的棋子,她故意让我们怀疑她,引我们上当……” 琉奈在她的病床前痛苦流涕,最后坚定地说愿意为她作证,指证安藤若汐。 那时的她虽然心惊于一个十六岁女生的阴谋,却狂喜万分,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侑士事情的真相,也让大家都看清楚她的险恶用心。 那样,王子们就不会相信她了吧?更重要的是,可以让侑士的家人知道,他们为侑士娶的“妻子”,是多么的阴险狠毒! 可是…… “……不要再说了,弥子,我们分手吧。” 那天,她兴冲冲地和侑士说着自己发现的一切,却被兜头兜脸地泼了一头冷水,寒到骨子里。 侑士,那么失望悲伤地看着她,淡漠地说着分手。 “……对不起,弥子,我们都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没有注意到你的不安和猜疑,抱歉……一切真的不关她的事,她不是我们想象中备受宠爱的千金小姐,她……” 后来,侑士说了什么,她什么都没听到,没有听到…… 因为,心痛得无法呼吸。 她最害怕的事,到底发生了。 忍足侑士,爱上了安藤若汐。 那双令她痴迷至极的深紫色桃花眼中,满满的,都是对另一个女生的疼惜。 明明,他看着的人是她,她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安藤若汐被他们伤得遍体鳞伤?谁信?! 她不是赢得了一切吗? 赢得了从不对女生假以辞色的白石藏之介的喜欢,赢得了那个骄傲无比的迹部景吾的庇护,还不够吗? 为什么,连她唯一仅有的侑士的心都要抢走?! 忍足侑士啊,说什么之所以会分手,是他们两人之间出了问题,不关任何人的事。 分明是袒护安藤若汐啊,以为她听不出来吗? 如果不是安藤若汐,拥有幸福的家庭、甜蜜的爱情、温馨的友情的她怎么会沦落到如此一无所有的凄惨境地?! 如果不是安藤若添油加醋地说了什么,忍足爷爷怎么会对津岛家如此深恶痛绝?! 津岛家,已经被打击到连房子都保不住的地步了。 父亲说,是侑士替事业不保的他安排了足以糊口的工作,也是他买了三室一厅的公寓让他们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还是他为她请来国外有名的骨科专家,为她动手术…… 呵呵,这些,就是他所谓的对她的责任吗? 有什么用?! 为什么,不可以继续爱她? 母亲安慰她,和侑士分手,她还可以继续幸福,可以找一个爱她的普通男子结婚生子,过着平凡却幸福的生活…… 凭什么? 凭什么要她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连报复都不可以?! 她抛弃了十七年的真实,来到这个虚妄的世界,不是想要这样一份平淡无味的生活的! 如果,她不是王子们喜欢的公主,那么,她许愿来到网王世界又有何意义?! 虚妄的幸福,即使虚无,也是她想要的。 不可以,任何人都不可以破坏! 如果她得不到,那么,就一起毁灭! 哈哈哈…… 泪一滴滴从无神的黑眸中滑落,津岛弥子扶着拐杖吃力地站起身,狷狂地笑了起来。 毁灭吧,毁灭吧…… 听到车声了呢,人,捉来了吧。 安藤若汐,你的末日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实在抱歉,偶食言了~~~~~~ 实在不好意思,偶也不敢再保证接下来日更什么的,尽量更新,估计十天之内就会结文了~~~~ 今天还会更新滴~~~~o(n_n)o 第七十五章 自取灭亡(二) 仓库里 昏倒的若汐躺在肮脏的地板上,她的斜对面围坐着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斜叼着烟,吞云吐雾,低声谈笑着,目光很邪气。 另一个右脸有一道恐怖刀疤的中年男子是他们的头领,曲腿懒散地坐着,半闭着眼,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蒲扇似的大掌一下一下打得拍子,不时抬眼看着站在若汐身旁的她们,虎目里偶尔流转着诡异的光芒。 他倒要看看,jason一手□的女弟子,有什么可取之处。 “……她真的不会醒来了吗?”柱着拐杖的津岛弥子踢了踢她,皱眉问道。 “呵呵,放心,她被那几位石虎帮的兄弟用乙醚麻醉了,暂时醒不过来。”双手环胸,琉奈笑道,棕眸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 她亲眼看到的,平常趾高气昂的安藤若汐,被湿帕子捂住口鼻后就软软地昏了过去,被她花高价请来的小混混们拖进了黑色房车,朝预定的地点驶去,而她一直坐在计程车上,远远地尾随其后。 为了这一次能报仇雪恨,她可是下了血本的,安藤家在她没有利用价值时毫不犹豫地遗弃了她,除了随身的衣物之外,不留分文,幸好之前她未雨绸缪存了一些钱在银行卡里。 “呐,弥子,你害怕了吗?”琉奈一边说一边从随身的小包里抽出匕首,不怀好意地递给脸色发白的弥子。 “……没有,”勉强使自己镇静,弥子接过小刀,目光落在一动不动的若汐莹白如玉的脸上,俯下身,拔出刀子,让冰冷的刀背在她脸上游走,眼神迷离,喃喃地道:“我要她也承受我受过的苦……” 额头上的伤疤好丑陋,好恐怖,很多次她都从噩梦中惊醒,以为额上的伤疤蜿蜒了她的整张脸。 是她害的,不是嘛?那么用力地推倒了她…… “……你想怎么出气?”调整好手提包的位置,弥子轻笑着问,金色的长卷发遮住了大半张面容,诡异妖娆。 如果,她不曾进入上流社会,不曾拥有过奢华的生活,不曾体会过作为人上人的美妙感觉,或许,现在的她依然是那个虽然艳羡荣华富贵却甘于打工赚生活费的普通高中女生,不会如此疯狂如此不甘。 安藤家驱逐了她,她却再也回不到过去那个和彩夏一起为生活奔波忙碌的上野琉奈。 明明,她离想要的幸福那么近,那么近,唾手可得,却在她的眼前灰飞烟灭。 她肯定很高兴也很不屑吧,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毁了她希冀一生的幸福。 那天,柳生一家是来和他们商量她和比吕士的婚期的啊! 她伪装得那么完美,柳生伯母和比吕士的妹妹都很喜欢她,可是…… 呐,只因为她的母亲是个酒家女,而她是个私生女,就连奢望幸福的权力都没有吗? 母亲一生都败给了那个表面温柔贤淑,实际上刻薄狠毒的安藤静雅,她也注定要败给同父异母的安藤若汐吗? 而且输得那么可耻,一句话而已! 不,她不甘心,一千一万个不甘心! 如果……如果她是豪门世家的嫡小姐,一定会比安藤若汐做得更好! 说什么不做安藤家用来巩固利益联姻的棋子,在她看来,不过是衣食无忧的大小姐的不知足而已。 爱情自由什么的,在她眼中一文不值,爱情的美梦破灭后终日醉生梦死的母亲就是最好的例子。 对她来说,能依靠家族的势力嫁入豪门,终身生活无忧才是最重要的。 安藤家打的如意算盘,他们以为她不知道吗? 不,她一开始就清清楚楚,却装作毫不知情。 呵,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只可惜,在她就快成功的时候,被安藤若汐破坏了,让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至于津岛弥子,她最讨厌的就是左右逢源、自以为心怀天下的伪善娇小姐! 青学的公主,冰帝的校花,众星拱月的公主殿下,还不是如此不堪一击…… “……我要让她变成丑八怪!”轻笑一声,弥子狠了狠心,握着刀柄的右手高高举起,锋利的刀刃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刺下去刺下去…… 脑海里不停地回响着恶魔般的嘶吼,慢慢染红了黑眸,右手却开始轻微地颤抖着,呼吸也沉重了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刺下去就真的再也不能回头了,她不要变得如此恐怖…… 另一个声音焦急地阻拦着她。 “呵呵,果然害怕了啊,”看出了她的犹豫和挣扎,琉奈上前一步,弯下腰,贴近她的耳朵,缓缓道:“怎么,你临阵退缩了吗?她可是毁了你一生的罪魁祸首啊,瞧,这么漂亮的脸留下了疤,你的男朋友就嫌弃你了,爱上了她,你不想……” “够了!”津岛弥子摇头大叫,目光落在若汐毫无瑕疵的脸上,眸色渐渐转浓,手也不抖了,语气阴森地道:“我不会放过她的!” 是啊,因为她的介入,让自己失去了一切…… “……”起身,琉奈退开一步,勾起嘴角,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中落下的一串串晶莹的泪水,铮亮的刀刃却依然朝安藤若汐的脸上缓缓划去…… 呵,假仙! 流着泪毁别人的容貌,就可以减轻不必要的罪恶感了吗?真是自欺欺人。 反正,最后大家都会知道,津岛弥子因为不甘男友被抢而犯下大错…… “锵!” “啊!!!” 电光石火间,匕首被突然斜飞出来的利器打落,接着,原本该昏迷不醒的若汐睁开了冰冷的双眼,俐落地起身,出手迅速,将还来不及睁眼的弥子掀翻在地,手肘狠狠地撞向她的后背,将她压制得动弹不得。 “你你……你……”琉奈惊恐地睁圆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后退着,指着抬起头看向她的若汐,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怎么可能?! 她明明亲眼看到…… “你们……快,快点制住她!”想到了什么,琉奈惶急地转头,向悠哉悠哉闲聊的他们求助。 只是,他们好像聋了般,连眼皮都懒得抬。 “快去制住她啊!你们收了我的钱……” “呵呵……”低低沉沉的笑声回荡在阴森的仓库里,若汐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打颤的双腿,银蓝色的眸子一片暗沉。 “不要白费心思了,我亲爱的‘妹妹’!”一字一句地缓缓出声,若汐看也不看抱着伤腿痛得直冒冷汗闷哼着的弥子,拾起掉落在地的匕首,优雅地起身,拍了拍校服上沾染的灰尘,慢慢地向僵直着背脊的她走去。 “你……”琉奈深呼了一口气,逼着自己转身,看着她平静无波的面容,以及在白皙的指尖转动着的匕首,闭了闭眼,一秒后睁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害怕地问道:“你想怎样?” 该死的,她该不会落入了安藤若汐早就设好的圈套了吧?那些被她收买的人…… “呵呵,该是我问你吧,”走近她,将她身子的微颤尽收眼底,若汐冷笑着,漠然地道:“之前你想怎么对付我,我就怎么对你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居然想出那样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真是活腻了! 她,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否则,早就活不到现在。 “你……不要过来,”琉奈苍白着脸,目光四处游移,不敢看向笑得邪肆的她,摇着头不断后退着,不小心踩在木棍上,踉跄了着一屁股跌坐在地,狼狈不堪。 “……姐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不是我,不是我想害你的,是她唆使……” “……”看着她急切地辩解着,若汐一言不发,只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嘴角弯起灿烂的弧度。 “胡说!是你先找我的!”虽然瘫倒在地起不了身,津岛弥子还是忍着痛咬牙切齿地反驳道,汗湿的紫色流海黏着苍白的脸蛋上,更显虚弱不堪,黑眸却死死地瞪着信口开河的琉奈,心里渐起悲凉。 原来,她只是想利用自己,那么,是不是代表着她以前说的话都是骗她的? 她说是安藤若汐毁了父亲的公司,让人绑架她想毁了她,原本就如此猜想的她毫不犹豫地相信了。 所以才想讨回她遭的罪,并且让安藤若汐亲口承认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她天真地以为,自己只是报仇而已,站得住脚,只要拿到了安藤若汐认罪的录音,一切都可以完美地解决,侑士会回到她身边,袒护安藤若汐的迹部景吾也不会多加追究…… 毕竟,王子们都是嫉恶如仇的,不是吗?他们都是热血正义的王子,不会喜欢心狠手辣的坏女人的…… 呵呵,似乎,真的错了,大错特错! 琉奈不是她想象中一心为自己好的朋友,而是两面三刀、见风使舵的小人。 她自己也一样啊,事先并没有向她透露安藤若汐背后的势力…… 因为,太恨安藤若汐了吧。 恨到,始终不肯相信,安藤若汐什么也没对自己做…… 那样,就证明了,侑士是真正地爱上了她,而不是被她虚假的表演迷惑住了。 侑士真的爱上安藤若汐了,爱上了…… “呵呵……” “……姐姐,别听她胡说,她疯了,我……唔!” 世界安静了,喋喋不休的琉奈被在若汐的示意下过来帮忙的男子毫不客气地煽了一个嘴巴子,又被堵住了嘴,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睁着眼委屈地落泪。 他们,果然事先被她收买了,怎么会? 三个原本表现得流里流气的年轻男子肃着脸,一人反剪着呆若木鸡的琉奈的手,一人将径自自嘲地笑着的弥子提了起来,让逃避的她面向着她们,另一人则走到门边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不知在干些什么。 而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男子还是懒散地坐着,只是半闭的眼已经睁开,兴味盎然地看着若汐的一举一动,一边惬意地喝着自带的啤酒,悠然自得。 如果不是jason千叮万嘱要他护她周全,他才懒得来看无聊的高中女生嫉妒的戏码呢。 不过,看起来不赖嘛。 无视她们一个绝望地笑着一个兀自表演着流泪大法,若汐蹲身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琉奈的手提袋,起身,瞥到某人突然煞白的脸,轻轻地笑了起来。 “怎么?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一边说一边朝无法发声只能不停地摇头的琉奈走去。 “啊,我忘了你不能说话了,”苦恼似地挠了挠头,唇边漾开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若汐低头拉开了拉链,拿出一架照相机,看了看,才故意地道:“我看到了一些有趣的画面呢,看来你没有说谎呢,果然是为我着想呢,连证据都准备好了。” “唔唔唔……”像是找到了一线生机,琉奈不住地点头。 “呵呵,你想看一看吗?津、岛、桑 。” 若汐无视满眼祈求的她,反而笑着走到毫无生气的津岛弥子身前,将手中的相机打开,举到她面前,让她看个清楚。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看着相机中她举着刀子的画面,弥子再也承受不住心里的自我折磨,凄厉地叫了起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被骗了! 如果这样邪恶丑陋的她被侑士他们看到了,会彻底厌恶她的,一如想象中他们厌恶安藤若汐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 最后的放手一搏变成了彻底的沦落,她不要被所有人厌弃…… “好吵。”淡漠地看着她疯狂的样子,若汐的眼里没有流露出一丝同情,冷漠地吐出两个字。 无论津岛弥子是疯了还是傻了,她永远不会原谅她。 可怜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没什么好同情的。 若不是她早有防备,对她们的算计也防不胜防吧。 如果真的被她们得手了,求助无门的人会是她自己。 好毒啊,她们,真的恨不得她死,死了还要身败名裂。 天真的津岛弥子,傻乎乎地被人当枪使,心心念念想毁了她的脸,一点都不知道上野琉奈之后的黄雀计划。 可惜,她还是触到了她的逆鳞! “……”咬着泛白的嘴唇,弥子不敢吱声了,瑟缩着身子,也感觉不到腿上和手腕差点被拧断的疼痛,只感觉到从那双银蓝色杏眼中传来的刻骨的寒冷。 好可怕,安藤若汐,笑得宛如嗜血的恶魔。 她错了,即使没有任何人做后盾,她也斗不过她。 侑士,还会来救她吗? 在她神情恍惚的时候,冰冷的刀尖轻轻划上她的脸蛋,带出一道艳红的血痕。 “啊!!!”慢了半拍,弥子才感觉到脸上钻心的疼痛,凄厉地惨叫了起来,使劲挣扎着,却不敌挟制着她的男子的力气,只能流着泪向一脸淡漠的若汐求情。 “你……你想干什么?我……我不是诚心想害你的,是我误会了,对不起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他们,迹部他们不喜欢……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 “呵,”若汐笑着将匕首拿离她的脸,伸出手,若有似无地触着她脸上流血的伤口,贴近发抖的她,轻声道:“继续你之前没做完的事啊,你不是想在我的脸上划几道口子吗?” “不……不要……” “呵呵,津岛弥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再来招惹我!既然你自寻死路,我何必假装大方?” “不,你不能,迹部,还有白石,他们……他们不会喜欢你这样残忍的样子……” “残忍?”嗤笑出声,若汐晃了晃手中的照相机,“是说你自己吗?如果你不介意,我会让所有人都见识见识,温柔善良的津岛‘学姐’,握着刀子的飒爽英姿……”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呜呜……”想要夺走相机,却挣脱不开身后的钳制,大颗大颗的泪水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晶莹的眼泪和鲜红的血蜿蜒了她的整张脸,即恐怖又扭曲。 “放开你?嘁,津岛弥子,我从来都不想和你计较,是你自己不肯放开,还有,”暗沉的银蓝色双眸因为想到了他们而添入一分暖色,弯成了半月型,“这样的我,也是我,相信我的人,会一如既往地信任我。” “如果无法接受黑暗中的我,也就做不了我的朋友,不要用你狭隘的心揣测他们的想法!” 她,相信景吾和藏之介。 他们,不会轻视她的,对吗? 从一开始就知道,有着黑暗灵魂的她,不适合处处阳光的世界。 只是,他们出现的时候,她的心太寒冷,太脆弱,才忍不住握住了他们伸出来的手。 只要他们不先放开她的手,她也不会放开温暖的救赎。 “……”弥子停止了挣扎,睁圆了惊恐的黑眸,不敢置信地看着笑得格外温柔的她,心里有一个结,慢慢解开。 她,为什么那么坚定地相信着,他们不会讨厌这样狠辣的她? 王子们喜欢的,不该是温柔善良的公主吗? 即使是她先想对她动手,可是,眼也不眨地划破她的脸,这样的女子,和善良一点边都沾不上。 她凭什么坚定地相信着?!做真实的自己? 而她自己,为什么从来都没想过要做真实的自己?! 是不是,当初她肯多信任侑士一些,他们就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弥子,请你多信任我一点。 曾经,侑士不止一次这样对她说,她总是答应得好好的,遇事时却好像从来没有相信过她。 “……放开我,”津岛弥子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说着,脑子里混沌成一片,只是喃喃地说着:“放开我,我再也不会去烦扰你,对不起……” 她真的后悔了,一切的一切,孤独地演着独角戏,用华丽的面具遮住了惶惶不安的灰色灵魂。 真实,她缺少的,是真实。 “……”眯起眼,若汐看着她的脸上灰败的表情,沉默着无语。 她,真的认错了。 但是,不代表着她就会大方地原谅。 宽恕,不是樱庭若汐拥有的品质。 只是,她已经失去了报复的快感。 “铿锵”一声,若汐将匕首扔到他们带来的麻袋中,蹙着眉离开了津岛弥子身边。 真是太脆弱了,不过轻轻划了一个口子而已,就吓成那个样子,如此在意自己的容貌,却能狠下心想毁了她的脸,真是视自己如珠宝,视他人为草芥啊。 这样的人,她决不会原谅,也不想再和她浪费时间。 等处理完真正用心险恶的罪魁祸首,找来收拾她,或者干脆将她送入监狱好好反省反省吧,绑架,杀人未遂,够她喝一壶的了。 太过以自我为中心,认不清自己的位置,比起心狠手辣的上野琉奈,津岛弥子真的太天真了。 “带家伙了吗?”若汐走到一直笑着闲闲看戏的中年男子身边,淡淡地道。 “呵,有趣有趣,呶,拿去。” “谢谢。” 接过他扔过来的手枪,若汐走向惊惧不已的琉奈。 “不要过来,姐姐……姐姐,我知道错了,不要杀我,求求你,我和你的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啊……以后再也不敢了……”目睹了她处置津岛弥子全过程的琉奈终于害怕了,吞了吞唾沫,急忙道歉,眼泪也扑簌簌落下。 她没有杀津岛弥子,也会放过她的,对吧? “喀拉”一声,是枪被拉下保险栓的声音,若汐不紧不慢地走近他们,在她紧缩的瞳孔下,缓缓地将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她的额头。 “你想要我死,还是以那么屈辱的方式,你说,我为什么要放过这样的你,嗯?” “你……你……”怎么会知道? 突然一阵昏眩,看着她冻结成冰的眼睛,一直力持震惊的琉奈终于吓破了胆,无法思考。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计划? “我、会、送、你、入、地、狱!”枪口紧紧地抵着她的额头,在她瞪大的绿眸中,若汐粲然一笑,缓缓按下了扳机…… 第七十六章 自取灭亡(三) “砰”的一声枪响,随即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上野琉奈软软地瘫倒在地,好似一滩泥般,棕绿色的眼睛也失去了焦距,犹如一个没有心的木偶。 刚刚的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见了死神。 好害怕,好害怕…… “嘀嗒嘀嗒”,粘稠鲜红的血滴落在地板上,开出妖娆的花朵。 僵直的脖子缓缓地向右转动着,直到胳膊上的血洞映入无神的眼眸,她才反应了过来,神智渐渐回笼。 刚刚,安藤若汐,那个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安藤若汐,冷酷地用冰冷的枪口对着她,神情淡漠,好像在她眼中,自己不过是一头牲口,任凭宰割。 那双银蓝色的眼睛,好冷,好暗,静静地倒映着她恐惧苍白的脸,让她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不过比她大了几个月的同父异母的姐姐,真的很厉害很绝情。 在安藤家的一个多月中,她唯一真正害怕的,就是安藤延枫,因为他形于外的冷漠。 现在,她终于知道,掩藏在淡漠平静的表象下,安藤若汐才是最可怕的人。 明明,身后的人已经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她却在安藤若汐平静的目光中无法动弹分毫,好像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在无形中被钉住了。 她笑了,如开在彼岸的引魂之花,透着妖异的美,在她紧缩的瞳孔中不断放大,然后缓缓按下了扳机…… 是了,她向自己开枪了,毫不犹豫。 她,还没死吗? “嘀嗒嘀嗒……” “啊啊啊!!!” 惊惶的尖叫声震耳欲聋,受了惊吓的琉奈失去了理智,只是不停地向后蠕动着,连滚带爬,直到退到墙角,逃无可逃,只能用双手胡乱地抱着头,弓着身子,蜷缩成一个瑟瑟发抖的虾米,神志不清地喃喃着:“不要杀我……我错了……不要杀我……” 整个仓库只有她一个人在说话,所有人都静默地看着,其中津岛弥子也双腿发软,瘫倒在地。 她们终于认识到,惹到了怎样的人,可惜,为时已晚。 开枪后,若汐淡漠地看着被吓得几乎疯了的琉奈,不发一言。 在按下扳机的那一刻,她将枪口偏离了她的额头,出膛 网王若爱匪惜 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30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30部分阅读 子弹只是擦过了她的右肩而已。 不错,在得知上野琉奈准备用来对付她的手段后,她愤怒至极,却没有丧失理智。 好不容易,获得了渴求已久的自由,好不容易,可以希冀得到一份简单的幸福,怎么可以被丑陋的心破坏? 上野琉奈,津岛弥子,不值得她触犯法律、手染鲜血。 “不要过来!!!”听到朝自己走来的脚步声,琉奈抬起头,看到向她走来的若汐,惧怕地尖叫出声,“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嘘,安静,”走到她身前蹲下,若汐在她不安的注视下取出了子弹,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轻声道:“放心,我不会杀你,只要接下来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否则……” 尾音拖得很长,话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自明,将她的颤栗尽收眼底,若汐轻笑道:“明白了吗?” “好……好的……”双手紧紧地环着颤抖的身子,犹如惊弓之鸟的琉奈点头如捣蒜。 无论如何,她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普通女生而已,即使居心不良,却一直活在安全的世界中,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直面死亡,吓得六神无主。 “你为什么如此恨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起身,若汐坐在她身前的椅子上,一边翻看着琉奈的手提袋,在看到包里准备用力陷害她的物品后,银蓝色的眼闪了闪,云淡风轻地问。 “……”贝齿咬了咬下唇,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害怕,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暗淡无光的眼睛不安的转动着。 说出来,会死吗? 还是…… “你最好说实话哦,”将零落到脸庞的一缕长发拨到耳后,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若汐淡淡地道:“昨天晚上,我就对你的计划了如指掌了,不要心存侥幸想要瞒天过海,我最讨厌敢做不敢当的人。” “……”低垂着眼,琉奈还是没有说话,极力地让自己镇静下来,脑海里飞快地算计着成功逃脱的几率。 说了实话,她会很惨很惨的。 她才不要上当呢。 就是她请来的人被安藤若汐收买,只要自己不说,她如何会知道自己的打算,除非有读心术…… “呵,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冷漠的目光在她变来变去的脸上逡巡,看透了她的心思,若汐不再和她绕圈子,直接挑明,“实话和你说吧,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一个星期前,你去探看津岛弥子……” “不,不可能!”琉奈被她的话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不敢相信从一开始自己就被人看穿了。 “不相信吗?”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若汐掏出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邪邪地道:“我有你们俩的对话录音哦,要不要听听看?” “……” “……她毁了你和我,为今之计,只有我们自己自救了……先绑了她,让她不得不坦承……我们这样做虽然不太好,但也是为了讨回公道……” 录音还在播放中,清清楚楚地回响在空阔的仓库里,让津岛弥子和上野琉奈变了脸色,冷汗涔涔。 原来,处心积虑的放手一搏,只是一场娱乐他人的默剧,导演却是她们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 一败涂地。 “呐,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关掉录音,若汐闲闲地问。 并不是非要知道原因不可,只是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很不爽啊。 “……我……因为嫉妒,”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泄了气的琉奈低着头,犹犹豫豫地道:“嫉妒……身为安藤财团嫡小姐的你。” “嫉妒?”一手轻轻抵着下巴,若汐看着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她,自嘲出声:“呵,嫡小姐啊,不过是棋子而已。” 真可笑,她一直想要逃离的身份,却被人如此惦记着。 安藤家的嫡女啊,多么讽刺。 围墙里的人想要出去,围墙外的人却挤破了头想要进去。 如果不是因为心中一直有一个信念支撑着,她早就客死异乡了吧。 “……我知道你很不屑,从一开始,你们没有一个人看得起我!”被她略带嘲讽的笑声惹怒了,琉奈忘记了目前受制于人的被动状况,抬头怒视着她,愤恨地道: “我讨厌你,讨厌你用高傲的姿态轻蔑地看着我……凭什么?我的身上明明流着和你一半相同的血液,为何你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而我却只能是连学费都要自己辛苦打工赚来的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从小大到,稍有不顺心的,就会被酒鬼母亲打得遍体鳞伤……这十几年来,我连做梦都想脱离那样拮据的窘迫境况,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可以一偿夙愿,你又凭什么破坏我的幸福?!” “……”若汐久久沉默着,听着她刺耳的叫喊声,眼睛里平静无波,不怜悯不悲伤。 “抛弃你的,是安藤成浩,不是我,”一步一步走到她身前,若汐俯视着她,淡然地道:“上野琉奈,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虚荣心作祟。” “忘记了吗?我早就警告过你的,好好当你的‘千金小姐’,不要来招惹我,是你自己得陇望蜀不甘现状,一次一次挑衅我……” “我没有……”琉奈心虚地叫道,低垂的目光掩不住绿眸里的嫉恨和害怕。 从很小很小开始,母亲喝醉了酒打她出气,一边唠叨着陈年旧事,那时起,她就知道了,自己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父亲很有钱,却不肯认她们母女俩,因为他有一个完整的家,有了出身显赫的妻子,还有一个比她大了不到半岁的女儿…… “没有吗?呵呵,上野琉奈,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蹙着眉,对于她的冥顽不灵,若汐已经失去了耐心,冷冷地道:“你已经成功地惹火我了!证据确凿,下半辈子你就在监狱里渡过吧!” “……”左手捂着流血不止的右肩,琉奈惶急地抬头,急切地道:“不,你不能这样做……请你放过我,我……我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可以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的……” “已经晚了,”无视她眼中的哀求,若汐把玩着手中的小盒子,银蓝色的杏眼中划过一丝厉芒,“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想出那么卑劣的办法对付我。” 说完,若汐俯下身,伸出右手紧紧地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她眼中的怒焰,一边将左手中装着药丸的小盒子在惨白着脸的她眼前晃了晃,厉声问道:“上野琉奈,你认识这个吗?” “不……不认识……”看到在她左手中上下翻飞的盒子,琉奈紧张得浑身颤如筛糠,脸色忽青忽白,想要偏过头,下巴上却传来一阵阵痛楚。 “是吗?那我就好心地提醒你,”捏着她的下巴的手指用力,无视她痛得扭曲的面容,若汐冷冷地道:“这可是从你包里找到的,而且,我手上还有你买药时的录像带……” “预谋绑架、下药,谋杀未遂,上野琉奈,你就蹲监狱蹲到老死为止吧!” “唔唔……”两边嘴角被死死地捏着,琉奈开不了口,只能焦急地发出单音节词,泪流满面。 如果刚刚还心存侥幸,那么现在她已经后悔不迭了。 她好怕,好怕安藤若汐如法炮制,即使死,也不要那样! “呐,你说我该怎么回敬你呢?”语气轻柔地问着,精致的脸上露出恶魔般的笑容,眼里的恶作剧的光芒一闪而逝。 算计到她头上,上野琉奈,即使不死也要脱成皮! 示意在她们不远处的男子过来按住她不断挣扎的手脚,一边取出一粒药丸,在她惊恐的目光下粲然一笑,瞬间将药丸弹入她的喉咙深处。 “咳咳咳……”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响起,琉奈拼尽全力地挣扎着,甚至将手放进喉咙,想要掏出来,却没有成功,只能泪流满面地接受事实,绿眸渐渐泛红,死死地瞪着淡漠地袖手旁观的若汐,悲愤地道:“安藤若汐,你……你好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呵,狠?”嗤笑出声,若汐漠然地看着扭曲着脸孔的她,沉声道:“主意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自、作、自、受!” “……”琉奈哑然,只能睁着空洞的大眼,默默地流着眼泪。 是啊,她是想过要如此对付她,要她身败名裂,再也没脸活下去…… “可以了,放开她。”看着她被吓唬得差不多去了半条命,若汐淡淡地道。 一直肃着脸的男子依言放开了再没有力气挣扎的琉奈,退到了一边,而琉奈,软软地跌坐在地,发丝凌乱,眼泪鼻涕齐下,右肩的擦伤凝结成了血块,狼狈得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现在,你知道怕了吧?”若汐站在离她几步之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怕……怕了,”一接触到她似笑非笑的眼睛,琉奈立刻不由自主地颤如秋风中的落叶,小声地哭了起来,“不要……不要让他们靠近我,求你,出去……全部都出去……求求你……” “呐,上野琉奈,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居心叵测的你,我为什么要放过?” “求你……姐姐,是我错了,是我不懂事……” “住口,你最好给我牢牢地记住,你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是……是的,我什么都听你的,请放过我……” “……”皱了皱眉,若汐并不喜欢虐待别人来取乐,已经够了吧,接下来交给警方就好。 “上野琉奈,你该庆幸,你想出来的下三滥的手段,我厌恶至极,所以……药是假的,早被调换了,真正的药我会当作指控你的证据上交……” “你说的是真的吗?!”好像又有了生气般,琉奈如释重负地问道。 只要不是以那样屈辱的方式,怎样都无所谓了吧,对一个女子而言,那比死还难受。 “是哦,我没有你那么变态,恨到极致,我会干脆地了结你!” “……”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琉奈小心翼翼地看着笑得淡然的她,心里突然了悟了什么。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置之事外的淡然模样,如果……她不曾主动招惹她…… “呵,不要放心得太早,你的所作所为,我没有说过就此算了!”只是,身为女子,她永远不会采用如此低贱的手段去报复另一个人,哪怕是她深恶痛觉的。 若汐直起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比,“上野琉奈,我不杀你,也不会让别人玷污你,但是,你的一生就此结束,去监狱好好反省反省。” “啊,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他们不是你以为的什么石虎帮的小混混,听过鹰组吧?日本三大黑帮之一,他们就是哦,听说监狱里也有不少听从鹰组的囚犯,最好老实一点哦,那里可是叫天天不应的地方呢,你一定会喜欢的。” “为什么……为什么不干脆地杀了我?!”多少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琉奈只觉得遍体生寒,颤着声音问道。 “呵呵……”若汐抚着额,轻轻地笑了起来,一字一句地道:“因为,你、不、配!” “在我眼中,你什么都不是,我也从来都不恨你,如果你安分,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个路人,是你太把自己当回事,才招致了今天的祸患。” 不再看颓然的她一眼,若汐走到一直看戏看得很欢的中年男子面前,将手枪还给他,郑重地鞠躬道谢:“谢谢你出手相助,内藤堂主,以后如果有需要,请告诉我,我会……” “哈哈哈,”内藤将吾爽朗地大笑出声,打断了她的话,黑眸湛湛有神,声如洪钟,“不用客气,是jason让我协助你的,今天的酬劳,我会向他索取,你不欠我什么,谢谢什么的,你对他说好了。” 好友一天几个越洋电话打来,对他千叮万嘱,他怎么敢大意呢。 “好了,你还是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干净,保管将她们以正当的名义送入监狱……对了,jason说有空的话让你回美国见他……” “……”沉思良久,若汐终于轻松地笑道:“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们,我会回去见师傅的。” jason是教她防身术的师傅,在她回日本之前就和她说,如果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就报上他的名字找鹰组东京分堂的堂主。 那时她也吓了一大跳呢,没想到认识了那么久的他居然认识黑道中人。 “那我走了。”知道自己不适合露面,若汐笑着和他们道别,朝仓库门口走去。 “等……等一下!”被一连串变故吓傻了的弥子这时才回过神来,拼尽全力地大喊出声,脸上新添的伤疤狰狞着。 “安藤若汐,你……你该不会是想将我们交给他们处理吧?不……不要!” 鹰组,鹰组! 天,她们不自量力地惹上了怎样的大魔头?! 她不要因为一时的鬼迷心窍就被毁了一生,侑士……侑士怎么还不来救她?明明…… 对,拖时间,天知道安藤若汐离开后,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黑道中人会怎么折磨她! “安藤若汐,你……你怎么会认识黑道上的人的?”琉奈也被他们的谈话吓呆了,怯懦地道。 “……”若汐转身,毫无感情的目光一一扫过她们惊恐得发白的脸,对上琉奈的眼睛,缓缓扯起一个笑容,“知道吗?上野琉奈,我没什么好让你嫉妒的,你说你十六年来过着辛苦的生活,而我,是从小和小混混打架打到大的,从六岁起,我,不是你想象中衣食无忧的大小姐,说不定是我羡慕你呢。” 至少,她有一个会在酒醒时抱着她哭泣的母亲,而她,从来没有得到过母亲的一个拥抱。 每个人的生活,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而已。 “所以,无论你们以后是被关一辈子,还是获释新生,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要再对我乱动小心思,没有下一次!” “……” “堂主,若汐小姐,”一直站在门口把玩手机的男子皱着眉突兀地出声,“外面的兄弟说,有很多人朝这里来了。” “哦?有意思,两个高中小女生还有后招不成?呵呵,查清楚了吗?是谁?”内藤将吾毫不在意地道,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扫视着面露欣喜的她们,以及镇定自若的若汐,若有所思。 “这个……是迹部家的少主和忍足家的少主,还有暗中跟随的暗卫……” “迹部?忍足?两个毛头小子居然也敢来挑衅老子,哈哈哈,吩咐下去,全员准备……” “请等一下,”若汐歉意地笑了笑,打断了他的话,银蓝色的眼中满是信任,“内藤堂主,可不可以交给我来处理,迹部家的少主是我的朋友。” “哦?你不担心你的朋友会倒戈吗?”上上下下扫视了一下她的全身,目光落在她的裙摆上沾到的血,又看了一眼表现得可怜兮兮的她们,意有所指地道。 何况,还有一个忍足家的少爷啊,她可没说他也是她的朋友,如果不小心受伤了,jason会找他拼命的。 “不会的,我保证。”唇角漾开一抹温暖的笑,若汐坚定地道。 她相信,景吾不会伤害她。 至于忍足侑士,她不介意再教训他一顿,那一巴掌的屈辱,她忙得没时间讨回来。 “……那好吧,我们先出去,就在外面,如果有事喊一声就行了。”沉吟许久,内藤终于让步,脸上露出别有深意的笑。 小丫头笑得很温暖呢,迹部家的少主吗? “嗯,谢谢你。” 他们都出去了后,若汐坦然地坐了下来,不焦不躁,也没有看欣喜若狂的她们一眼。 她们还是不明白啊,忍足侑士自身难保,救不出她们任何一个! 第七十七章 坏人 夜幕降临,星光点点。 仓库在郊区的一个偏僻的山坳里,旁边还有一栋废弃的化工厂,由于污染严重使得周围寸草不生,入夜后方圆十里不见人影,只闻得几声虫鸣,以及风吹沙砾的响声,仿佛是一座死寂的孤城。 仓库里,若汐静静地立在斑驳破旧的窗前,仰头望着夜空中的一弯缺月出神,眉目淡然,面容平静,对于身后两人的小心思,置之不理。 鹰组的人都潜伏在外,她一点都不担心她们逃脱。 有些累了呢,现在,她只想躺在家中软软的大床上安然入眠。 爱也罢,恨也罢,于她而言,真的不怎么重要。 虽然不清楚他们怎么会找来,但那又如何? 只希望不要纠缠太久,昨晚没睡好,她有些精神不济。 而弥子和琉奈就没她那么不在意了,各自盘算着怎么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无论怎样惩罚都好,只要不是落入鹰组的手中。 那可是日本三大黑帮之一啊,肯定个个心狠手辣不在话下。 相较于琉奈的又悔又怕,弥子的心情则复杂得多。 事败之后,趁安藤若汐将整治琉奈的时候,她偷偷地用手机向侑士求助了。 很高兴他没有置她于不顾,可是,又害怕这样的自己会被他彻底地厌弃。 事到如今,证据确凿,已经不能翻身了,她也不敢再招惹安藤若汐。 侑士知道了她这样不堪的一面,肯定会讨厌她的吧,而她,无法忍受。 现在想来,宁愿什么也不做,束手就擒,只是当时被眼也不眨就朝琉奈开枪的安藤若汐吓到了,才想也没想让他来救命。 要怎么面对? 侑士,会原谅她的一时糊涂的吧? 在她们各自沉默的时候,仓库四周悄悄被包围了起来,四五名身手矫健的暗卫破门而入,看到屋内诡异的情况后面面相觑,愣了愣后向外打了一个手势。 “怎么回事?”迹部一边问着暗卫首领,走了进来,眉头紧锁。 他是不太情愿走这一趟的,只是碍于忍足急切的请求,才勉强带人来的,一方面想弄清楚津岛弥子那个不华丽的女人又想搞什么花样。 据他所知,他们已经分手了,若不是出了大事,忍足不会找他帮忙的。 哼,救她?除非他吃饱了撑着了! 他之所以跟来,纯粹是担心忍足一不小心又脑筋搭错了线,被那个不安分的女人糊弄了。 别以为他不会追究,她对若汐一次又一次的陷害! “少爷,您看……” “侑士……”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起,可是迹部和走在他身后的忍足都没有听到,因为,他们同时看到了转过身来淡淡地笑着的若汐。 “全部出去,守在外面!” 挥退手下众人,迹部根本看也没看狼狈不堪的她们一眼,径自大步地朝若汐走去,在注意到她衣角上沾染的暗红的血迹时,紫灰色的桃花眼满是焦急和愤怒,情急地跑到她身边,扶着她的肩膀,急切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怎么回事?哪里受伤了吗?是谁敢伤害你……” “呵呵,景吾,我很好,一点事也没有。”看到他眼中的紧张和担心,若汐拉下他的手,暖暖地笑了起来。 他看到她后吓了一跳吧,连神色都变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看到她的笑容后才镇定了下来,确定她真的完好无事,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迹部皱眉问道,目光深沉。 该不会是该死的津岛弥子想对她做了什么吧? 很好,看来是有人活腻了! “我可是被绑来的啊……”简洁明了地解释了几句,若汐笑得云淡风轻。 因为他是迹部景吾,她才会解释,不想他误会。 而迹部的脸色越来越差,眼睛里的戾气也越来越重…… 另一边,和迹部同时发现若汐的忍足,只能死死压抑着胸腔中混杂糅合的各种情绪,慢慢地收回了向前跨出了半步的右脚。 那一刹那,他也想和迹部一样,去到她的身边,察看她有没有受伤。 可是,不能,不可以。 心,钝钝地痛着,酸酸涩涩的。 小汐…… 他早已失去了再次牵起她的手的资格,只能默默地在一旁看着,好友对她毫不掩饰的关心。 这些天来,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关注她,也知道了很多以前刻意忽略的事情。 看到了很多面的她,专注认真的,和同学们谈笑风生的,最多的,是和迹部在一起笑得温暖的她,而他,只能隐身在暗处,心痛到麻木。 那本画册,他小心翼翼地保存着,看了一遍又一遍,将她的样子深深地镌刻在心底最深处,不让外人知晓,也不让自己想念…… “侑士,侑士……”弥子连唤了几声,忍着痛走到他身边,循着他的目光看去,黑眸露出一抹痛楚,唇角勉力地勾了勾,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进来之后,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安藤若汐身上,再看不到旁人,连她的喊声都没听见。 心,撕裂般地痛着,脸上的伤口也灼烧了起来,好似再一次被利刃狠狠刺中。 最后的希冀,灰飞烟灭。 “嗯?”回过神来,忍足勉强收回心神,看向站立不稳的她,伸出手扶着她,目光落在她右脸上的伤害,神色复杂,“怎么回事?” 莫非…… “侑士,”斟酌着开口,弥子的眼睛中满是害怕和哀求,颤声道:“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求你帮我说说情,以后再也不会找她麻烦了,不要将我送入监狱,也不要让鹰组的人处置我……” 他们早晚会查清楚来龙去脉,还不如她自己向他坦诚,或许侑士会看在他们过去的情分上帮她一把。 “……”看着从她的眼睛里滑下的一串串晶莹的泪珠,睫毛轻颤着,惹人怜惜,忍足扶了扶眼镜,只是沉默地听着,分不清心里错综复杂的感觉,俊美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影,若有所思。 原来如此。 是弥子她们想加害她,却被反制住了。 鹰组,又是怎么一回事? 小汐,怎么会和黑道有关系? “住口!” 迹部和若汐并肩走来,开口的是压制不住心中熊熊怒火的迹部。 虽然若汐轻描淡写地几笔带过,却让他倍觉心惊胆战。 如果不是她早有察觉,是不是就会被她们伤到了? 不允许,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妄图伤害她,即使是想想都不可以! “啊嗯,忍足,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锐利的目光瞥向一言不发、让人看不出所思所想的忍足,薄唇抿了抿,迹部出声警告,不想他们之间多年的交情在今天毁于一旦。 她们,罪有应得! “……”在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忍足已经伪装好了自己,弯了弯嘴角,将复杂的思绪掩藏在魅惑不羁的笑脸之下。 弥子的话有所保留,能逼得她亲自动手,肯定不止单纯绑架了她这么简单。 如果可以,他宁愿作壁上观。 不忍心喜欢了一年多的弥子被毁了一生,可是,又何其忍心再次让她受到伤害? 对弥子,再一次失望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处心积虑去伤害别人,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嫉妒、不甘,能让一个人转变如此之多吗? 还是,本性如此?只是欺骗了所有人? 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和好友并肩而立的人身上,在她抬眼的一瞬间转开视线。 不能让她察觉到,他的异常。 已经没有资格参与她的世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彻底地将他遗忘。 只要,他记得就好。 会有更好的人,为她遮风挡雨,迹部,白石…… 而他,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是他亲手,将她推得远远的。 迹部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桃花眼微微眯起,看来,忍足最近的颓丧反常,并不是全都因为津岛弥子。 他的表情太过平静了,反而是欲盖弥彰。 不过,不袒护就好,事后再找他问清楚吧。 “啊嗯,你,还有你,”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上泪痣,灼灼生辉的桃花眼厌恶地扫视了她们一眼,语气平平,不怒自威,“所作所为已经构成了犯罪,本大爷决不姑息!” 弥子轻颤着,感觉自己在他凌厉的眼神中被撕成了碎片,不由自主地扯着忍足的衣袖,躲在他的身后,头垂得低低的。 之前的欣喜已经一丝不剩,怎么会忘了,今时不同往日,她早已不是冰帝的经理。 没有想到迹部景吾也来了,想要伤害他喜欢的人的自己,会不会死得更惨? “樱庭小姐,我知道错了,请你好心地放过我,原谅我的一时冲动,怎样惩罚我都好,不要把我交给鹰组的堂主处置。”一直伺机而动的琉奈步伐不稳地走了过来,发丝凌乱,脸上毫无血色,棕绿色的眼雾气弥漫,像个受虐的小媳妇。 她的左手重重地捂着受伤的右肩,鲜红的血从指缝间汩汩地流了出来,让人触目惊心。 看到了他们对待安藤若汐的不同,立刻浇熄了心中升起的希望,却还是想争取一下。 不向他们求助,而是转向安藤若汐,委曲求全。 希望,有他们在场,她不会表现得太过冷酷绝情,可以多少饶她一些,最好大方地宽恕她们。 每个女子,都会在喜欢的男生面前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她不会让他们看到她的冷心冷情的吧? “呵,”冷笑出声,若汐抬眼看了瞬间理清思绪自救的琉奈一眼,对她的小心思一清二楚,“你们想要置我于死地,绑架、谋杀未遂,触犯了法律,自然要受到制裁,放心,他们不会对你动用私刑,只是将你完、好、无、损地交给警方而已。” “啊嗯,不用违心地做戏了,本大爷现在就让人送你们去监狱悔过!”握住她微凉的手,迹部的脸色平静得犹如暴风雨前的前兆,睥睨着着想要耍心机的琉奈,唤出暗卫。 “将她们送去东京警署,告诉冈本警部,明天本大爷会亲自带着她们的罪证去警局备案!” 谋杀?很好! 他会让她们知道,惹怒他迹部景吾的后果! 终其一生,都别想再好过! 至于若汐话中的意思,还有那个鹰组,等处理了碍眼的跳梁小丑,再弄清楚不迟。 “放开我!不要,侑士,救救我……”弥子躲在忍足身后,死活不让暗卫将她捉走。 侑士怎么什么都不说啊,他也完全放弃自己了吗? 而无处可藏的琉奈则被人反剪着手,眼看就要被拖出去,再也无法冷静地思考,使劲地抓住门框,扭过头拼命地冲着他们大叫,泪流满面。 “迹部君,忍足君,我真的是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们难道没看到吗?她用刀子划伤了弥子的脸,还开枪打伤了我,这些难道还不够吗……她也不是什么好人……请你们网开一面……” “带下去!”迹部看也不看挣扎的她们一眼,冷冷地道。 “是!” 捉着琉奈的暗卫一个手刀重重地劈在她的脖子上,然后动作迅速地扛着昏倒过去的琉奈融入夜色中。 弥子这边,碍于她躲在忍足的身后,双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角,暗卫不禁面露难色。 “侑士……”弥子瑟瑟发抖着,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想要获得救赎。 她不要一辈子都在监狱里渡过,不要不要! “啊嗯,忍足,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何况,她犯罪了,脑子清醒一点!” “……”忍足就这样沉默地和暗卫僵持着,没有推开弥子,也不让开,对迹部的话也置若罔闻。 他,无法看到弥子就这样锒铛入狱。 即使分手了,也希望悔过的她能好好地过活。 若汐淡漠地看着这一切,轻抬眼皮,首次看向忍足,银蓝色的眼中划过一丝厉芒,抢在迹部发怒前开口: “忍足家的大少爷,津岛弥子可是举着匕首想要在我的脸上开几个口子呢,我这里可是有录像为证,犯了罪就要伏法,今天,你休想将她带走,我决不容许!” 不想景吾为了她和朋友翻脸,若汐反握着他的手,偏过过对着沉着脸的他粲然一笑,捏了捏他的掌心,示意他不要再开口。 “……”忍足抬头,目光沉沉地落在她微笑的脸上,以及,他们相握的手,苦涩却不敢表露分毫,张了张口,想为弥子说些什么,却在她冷然的目光下发不出声音。 小汐…… 不要用这样陌生的眼神看着我,不要对我冷言冷语,我没有怀疑你,不是想包庇她,只是无法亲手推开她颤抖的手…… 不,弥子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要负一部分责任,可是,小汐没有欠她什么,也没欠他什么,他如何开得了口,让她放过弥子最后一次? 弥子,真的差一点伤害了她吗? “忍足侑士!如果你不让开,本大爷……”会忍不住想揍你! 那样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包庇的?! “景吾,交给我,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手被他握得生疼,若汐笑着对克制不住即将爆发的迹部轻声道,安抚下他翻腾的怒气,才抽出手,走近他们。 “……”目光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停留在她身上,薄唇弯了弯,想要笑给她看,温暖的,像小时候一样,却僵硬得不成弧度。 不同样她对迹部的温柔,她看着他的眼神,冷到骨子里,像一把锋利的冰刀,深深地刺进他的心脏,一刀又一刀,而被弥子紧紧抓着的手腕上的皮肤,像是被烈火灼烧着,痛,很痛。 他在做什么?包庇想要伤害小汐的女子…… 可是,不久前,她还是他的女朋友。 靠近他们,若汐的嘴角上扬,明明在笑着,眼睛却冰寒彻骨,一字一句从菱唇中吐出,“忍足侑士,让开!” “樱庭……桑,对不起。”发出的声音沙哑苦涩,掩在镜片后的眼睛痛苦地看着她,脸上却让人看不出丝毫痕迹。 对不起,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在为了什么道歉。 小汐,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小汐,对不起,第一选择不是为你讨回公道。 “……”若汐收回了正想伸出去的手,蹙眉看向笑得十分勉强的他。 刚刚,她想要将他揍趴下的,可是,他的话出乎了意料之外。 对不起,为了什么? 冰凉的手慢慢覆上弥子抓着他的衣角的手,一根一根掰开她颤抖的手指,压下心中复杂纠结的情绪,看向垂手侍立的暗卫,淡淡地开口,“带她去警局。” 他会查清楚一切,不让感情控制理智,偏向任何一方。 “侑士?!”弥子不敢置信地惊叫了起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落下。 他亲手掰开了她的手,亲手…… 这,比杀了她还让她痛苦。 想要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想要在他不忍的眼中找到对她的哪怕一丝感情,却来不及了,被暗卫拖了出去。 “……”眼神闪了闪,若汐淡漠地看了最后一眼,转过头像若有所思的迹部笑了笑,“景吾,我想回去了,一起走吗?” 回家后再向内藤堂主解释吧。 “嗯哼,当然,本大爷送你。”大步走到她身边,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临出门之前回头看了脸色黯然的忍足一眼,眸色暗沉,却什么也没说,抬脚走了出去。 “吱呀”一声,是门被风吹得关上的声音,全身失去力气的忍足靠着墙壁滑坐了下去,一手撑着额头,涩然的笑缓缓在破旧阴暗的屋内响起,耳中,还听到迹部吩咐下人善后的声音,以及…… 【冈本,你留下来,等忍足少爷出来后,送他回去。】 …… 【樱庭若汐,你没什么和本大爷说的吗?!】 …… 【啊嗯,笨女人,你还不够格当坏人,不许胡说!】 …… 车子发动了,声音渐远渐悄。 “对不起……小汐,对不起……”失神般地喃喃出声,摘下眼镜,忍足再也不用辛苦地掩饰真实的感情,俊美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掩映出悲伤的弧度…… 他,永远都只能看着她远远离去,再也无法,追上她的步伐。 只要她幸福,他也会开心,他如此敷衍着自己钝痛着的心。 要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开始写感情戏,当然白石少爷也快出场了~~~~o(n_n)o 第七十八章 信任 黑色的加长林肯平缓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朝市中心开去。 车内,静静的,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若汐有些无奈,不时抬眼瞄向黑着脸一言不发的迹部,眨了眨眼,目光下移,落在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上,有些恍惚。 十指相扣。 自上车后,他就一直这样握着的她的手,很用力。 原本想挣脱开的,感觉不自在,却被他阴森森地瞪了一眼,手劲更大了,骨节分明的五指硌得她的手生疼,也只能随他了。 他的手很温暖,熨贴着她微凉的手,一股股暖流透过掌心纠缠的脉络,流进她的心里。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奇怪,挂念了十年的人,转眼陌路,以为不会有交集的人,却成了最贴心的朋友。 她为人低调,不爱凑热闹;他天生张扬,霸道骄傲。 甚至于一开始,她对他还抱有轻微的偏见,戒备着,疏远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如此信任于他? 甚至觉得,呆在他身边,很安心,有着淡淡的幸福感? 他不是有着细腻心思的温柔男生,毒舌,别扭,脾气火爆一点就着,十足的大男子主义。 就是这样的他,一直不着痕迹地维护她偏袒她。 在任何人看来,今晚的她做得都有些过火吧。 她们没有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而是她动刀动枪,不留余地地实施报复。 景吾,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可以眼也不眨断送了两个女生前途的她。 在美国的时候,除了kev和anna,在其他人面前,她都尽量内敛情绪,用淡漠疏离做掩饰,不会让他们看到完整的 网王若爱匪惜 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31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31部分阅读 她。 人们大都喜欢亲近美好温暖的人的,连她也不例外。 然而,她自己却不是纯善的女子,有仇必报,做不到大度宽容。 所以,在她准备对安藤家出手的时候,不想让景吾和藏之介知道。 她可以希冀吗?在看到另一面的她,发现她的种种缺点后,还能待她如常?不会疏远她吗? 并不是一定要他人包容自己,只是,黑暗的一面,早已嵌入她的灵魂,无法改变。 像今天的事,如果换成其他善良的女生,或许会等待着王子的救援,或许在知道后避开伤害,也或许单纯地制住她们,交给警方就好,而不是像她这样,亲自动手报复。 她知道自己诸多的缺点,所以对于别人对她的态度,并不会太过苛求,泛泛之交就好。 可是…… “啊嗯,本大爷手上又没开出花来,你看够了没有?” 一直生闷气的迹部终于转过头来,看到她正在发呆,胸口更觉憋闷了,挑了挑眉,有点咬牙切齿地道。 她想气死他是不?! 他闷着,她就不会先开口吗? 他在生气啊生气,她就不能说点好话吗?吝啬鬼! 总是这样,什么也不主动和他说,一个人解决所有事,她当自己是女超人吗?! 他喜欢她啊,想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可是,她却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就这么不可靠吗? 讪笑一声,若汐回过神来,抬眼看着他,弯了弯嘴角,眼睛里却没有多少笑意,“景吾,我早就知道她们想绑架我,故意设了陷阱让她们跳,不是自卫,是报复。”这样的我,你真的完全不在意吗? “……”皱了皱眉,俊美的脸上罩了一层寒霜,沉默无语。 因为,他气得说不出话了! 眼睑微垂,唇边漾开一抹笑,却稍显勉强,若汐移开目光,低着头,手心渐渐变凉。 贪恋温暖太久,心也慢慢变软弱了吗? “我说你啊~~”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葱白修长的食指不客气地弹在她的额头上,声线华丽低沉,夹带着一丝不满,“你想试探什么?嗯?竟然质疑本大爷的判断力,真是太不华丽了!” “不是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事实……”捂着发红的额头,若汐惊讶地抬头,看到他眼中不加掩饰的怒火,愣了愣神。 貌似,他在生她的气? “笨蛋!本大爷很清楚!那两只不华丽的母猫想伤害你就是事实!” “可是……” “没有可是!”看着她眼中的自我怀疑,左手轻轻抚着她的头,薄唇勾勒出自信的弧度,“本大爷的洞察力可是一流的,也不会被任何人蒙蔽,包括你。” 即使再喜欢一个人,他也不会是非不分。 只因,他相信她的人格,相信她做事的原则。 “呵~~”轻笑出声,眼睛里的阴霾散去,像是干净纯澈的一方天空,“景吾,你很偏心。” 可是,她很开心。 “啊嗯,你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忍不住揉乱了她的一头长发,紫灰色的桃花眼流光溢彩,迹部的声音低低哑哑,带着一抹不自觉的温柔,“本来脑容量就不多,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浪费脑细胞,已经够笨了,再笨下去本大爷可要伤脑筋了。” 他不信上帝,也没功夫同情那么可恨之人。 他只要她幸福就好,管不了那么多人的死活。 “……”嘴角抽了抽,若汐无语地剜了他一眼,开始磨牙,“干卿何事!” 真的好想咬死他! 一天不说她笨就会不自在吗?自大狂! 愉快地大笑出声,迹部坏心地捏了捏她鼓起的包子脸,心情大好,眼中不由露出浓浓的爱恋。 他喜欢她,喜欢她的全部,欣赏她的坚强,怜惜她的冷漠,折服于她的傲骨,至于她不同于与一般人的决绝,他只会更加心疼,如何会讨厌? 有着怎样的过去,才养成了她现在的性格? “若汐。” “嗯?” “鹰组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认识黑道的?”想了想,迹部终于问了出口,脸色也严肃了起来,直直地看进她的眼睛里。 “……也不算认识,”犹豫了一下,若汐淡淡地笑了起来,没有回避,“是教我防身术的师傅认识鹰组的人,托他保护我的安全。” “今天的事交给我处理,”挑了挑眉,看着她清浅的笑,语气坚定不容拒绝,“本大爷不是摆设,说了你有事可以找我,不要拒绝我的关心。” “……好。”若汐点了点头,眉眼舒展。 “虽然不像凯宾一样参与了你的过去,但本大爷绝对比那个嚣张的小鬼更可靠!”偏过头,俊美的脸上浮起一丝可疑的暗红,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懊恼。 他想说,他对她的关心绝对不会比凯宾?史密斯的少,话说出口却不觉拐了个弯。 真是的,他绝对没有因为她对那个臭小子的完全信任而吃味! 过去十年算什么,他会和她一辈子在一起,十年,二十年…… “呵呵,景吾,你不华丽了。”看到他别扭的样子,心情大好,若汐轻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美其名曰,顺毛。 “本大爷说真的!”额上爆出一个个鲜红的十字,迹部被她云淡风轻的样子噎到了,转头怒瞪她。 到底明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啊?! 笨女人,非得他直接挑明了,她才会想到他喜欢她,不只是想和她发展单纯的朋友关系啊? 气死了! 现在她和忍足正式离婚了,他可以告白了吧?否则早晚憋出内伤。 只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景吾最好了,很可靠,虽然才被全冰帝的学生信赖啊。”眼中盈满笑意,语气轻松欢快。 连若汐自己都不知道,她对他的态度已经有了一些改变。 “樱、庭、若、汐!本大爷不是要人哄的小娃娃!”抽了抽嘴角,迹部忍不住磨牙! 他是想让她正视他对她的喜欢,不甘在她心中的地位落后于任何人,并不是真的想要她对他和凯宾一视同仁! 他又不是随时就会炸毛的猫! 他冷静睿智,哪里和那个不华丽的小鬼一样了?! “嗯嗯,你不是~~”若汐捂着嘴偷笑,语气一本正经,脸上的表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哎呀,每次她欺负kev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的。 “……”眼皮跳了跳,迹部决定避开这个不华丽的话题,天外飞来一笔,“累了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安静地听古典音乐,或者看各种版本的莎士比亚全集……喜欢的食物是烤牛肉和约克夏布丁……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初中之前在英国读书,八岁的时候曾经不甘时间全被祖父安排好,甩开跟随的仆从,带着kabaji出逃……” “嗯?”听着低沉悦耳的嗓音,若汐有些傻眼,眨了眨眼,静静地倾听着,好似看到了倔强的小男孩一点一点变得成熟睿智有担当负责任。 “……好了,轮到你了,现在你也算是参与了我的过去,所以……” 一手扶额,迹部简略地说完自己的成长点滴,熠熠生辉的桃花眼专注地看着她。 她那么计较人情来往,对每个人都遵循投桃报李的原则,总不至于赖他一段过去吧。 他很想知道,完完整整的若汐。 “呃,”嘴角的漾开的笑容僵了僵,若汐有些无语地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轻咳了一声,陷在了过去的回忆里,避重就轻,“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一天一天长大着……” “嘁,难道还有人会一天一天变小吗?不要敷衍本大爷!”曲指重重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迹部挑了挑眉,满头黑线。 “……”看到他眼中的坚定,弯了弯嘴角,若汐想试着向他倾诉,语气温软,“我的过去,从美国开始,六岁时一个人到了那里,陪着我的只有一个照顾日常起居的保姆,那个时候很伤心,为了那些抛弃我的人,好在不久后认识了住在隔了两条街的kev,住的小区有很多喜欢欺负别人的黑人小孩……” “他们知道我没有父母在身边,很喜欢欺负我,在我出门时弄脏我的新衣服,或是用石头扔我,扯我的辫子……所以,我从小和他们打架打到大,有一次意外被师傅看到了,他将他们赶跑,我便跟他学习防身术,不久就很厉害了,可以轻轻松松打跑前来向我和kev找碴的大孩子……” “大了一些的时候,认识了开朗活泼的anna,我也终于有了第一个闺蜜……” 迹部的脸色越来越沉,看到她不咸不淡地说着过去,心揪痛了起来,冲动地伸出长臂,将她带进自己的怀中,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头顶,右手揽着她的腰,左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嗓音低哑沉痛,“若汐,若汐,以后我会保护你。” 傻子,傻子,这样轻描淡写,好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虽然为了尊重她的隐私,只看了她九岁时发生的那件事,从中也能获悉十年来她一个人独自生活的辛苦。 为什么,还能笑得如此不在意? 若汐没有挣扎,任他抱着自己,知道他是在表达他的关心,抬头对上他深邃暗沉的星眸,微凉的手指抚平他紧皱的眉头,轻松地笑了起来,“景吾,是你要我说的,对我来说,都过去了,不需要同情我。” “虽然有些辛苦,但现在的我活的很好,而且,因为有了小时候的磨砺,我才学会了坚强,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大风大浪,我都能保护好自己,这样也算是一种得到吧。” “嗯,若汐很好,本大爷很骄傲。”覆上她的手,迹部轻笑了起来。 她失去的,他会尽量用另一种方式,给她全世界的幸福。 只是,他要先了解她。 他或许习惯了霸道,却不想给这样的她任何压力。 很高兴,她终于向他敞开了心扉,只是,还不够。 “呵,景吾,你说得好像是我的长辈似的。”若汐哑然失笑,他骄傲什啊。 “哼,那时你的荣幸。” “是,会长大人。” “……” “还有呢,除了凯宾之外,还有人在你的过去占据很重要的位置吧?”那幅画中的小男孩,一直是他心中的刺。 只因,她喜欢他,才会伤心。 幸好他没有头脑发热真的将那个人找出来,否则一定会被醋淹死! 他不想看到,她为任何人流眼泪,包括他自己。 “……”若汐的身子僵了僵,沉默无言。 “啊嗯,如果不想说就算了,不要勉强自己。”察觉到她的异样,迹部更加用力圈紧她,语气中有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虽然很在意,但她最重要。 “呵,没什么勉强的,”眼脸低垂,吐出一口气,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面容平静,语气温温软软,“他是我去美国之前在偶然认识的,给了我童年中最美好的回忆,也是因为有了他温暖的笑容支撑,我才能在过去的十年中不至于沉沦黑暗。” “因为,不想在再见的时候,让他看到品格败坏的自己,努力想要配得上他……虽然再见时已经物是人非,他是他,我是我,也永远不会再有交集,但我还是很感激,给了我十年的勇气,让我不至于迷失黑暗的那个人……” “……”空着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毕露,迹部心中的愤怒已经达到最高点,快要气得爆炸了。 原来,真的有一个人在她的记忆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你可真是执、着啊!”咬牙切齿地道,俊脸上阴云密布。 十年,她居然喜欢了另一个人男生十年! 可恶! 若不是在意她更多,他肯定会忍不住发飙! 想要知道的是他,现在好不容易她愿意亲口说出来,不想让她不自在。 “呵,我也觉得自己很傻,可能我所有的天真都用在他身上了,不过,他是属于安藤若汐的记忆,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无关痛痒了。” 是他想知道,她才说的。 现在说起来他,就像是在说一个给了沙漠中快要渴死的她一口甘泉、却再也不会相逢的路人,如此而已。 “所以,不要再追究他是谁,不重要了。” “好。” 无论那个人是谁,但他会遗忘这件事。 “呐呐,景吾,不要再臭着脸了,我现在就很幸福,”再次抚上他紧皱的眉头,若汐笑得很轻快,眉眼弯弯。 她是说真的,能够自由,已经很知足了。 “以后,你会更幸福,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拥紧她,迹部将头埋进她的发丝间,不让她看到他眼中浓烈得掩饰不住的感情。 还不可以,现在还不可以。 本来打算让她知道他的心意的,不想再被她的迟钝气死。 幸好,在告白之前听到亲口说起过去的事。 她已经受过太多的苦,他喜欢她,不能再让她困扰。 过几年吧,等到他完全成长,成长到有能力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 她已经受过一次世家联姻的苦,他怎么能够再让自己的家世给她添加烦恼? 现在,这样就好。 直到他能完全自主自己的婚姻,再向她告白,他会负起对家族的责任,也要她不受一点伤害。 当然,之前他会保护得滴水不漏,不让他人有机会觊觎她的美好。 第一次喜欢一个女生,他就想和她执手到白头。 他很幸运。 如果错过她,或许他还能找到另一种幸福,却会终身遗憾。 而他是迹部景吾,绝对不会让这样的可能发生! 第七十九章 过渡 时间像是指尖沙,握不住,悄悄溜走。 六月末的傍晚,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东京街头已经亮起万家灯火,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一家专买女式浴衣的成衣店里,除了笑容可掬的店员之外,前来光顾的客人并不多,因为六月的第一个周末是浴衣节,人们在那之前就备置了新的浴衣。 “若汐,你看这件怎么样?可爱的粉红色,穿上一定会很好看~~”藤野香织欢快地拿着一件粉色绣有樱花图案的浴衣在无奈地任她们折腾的若汐身前比划来比划去,“就这件吧这件,好可爱~~~” “……”可爱?呃,还是算了。 “一边去,若汐美人的气质更适合这一款啦~~”手上提着一件深蓝色镶银边绣着花纹的浴衣,长谷川漓雪挤开藤野,挑眉道:“看,和若汐美人的眼睛颜色很衬啊,美呆了!” “呃,漓雪,叫我若汐就好……”嘴角抽了抽,若汐的额头挂下一排排黑线。 可惜,没人理她,因为…… “不要,就要粉色的,小若汐平时就不苟言笑的了,要穿得粉嫩嫩的才可爱!” “嘁,冰山美人才更有型啊,很适合帅气的若汐酱~~” “你知道什么,小若汐是要去和白石大人约会啊约会,当然要穿得可爱一点啦~~~只要一想到小若汐和白石大人一起散步在盛放着烟火的夜空下,人家就热血沸腾啊,嗷呜~~” “……今天不是满月,色女!” “……”很好,很强大! 若汐被在她眼前吵得欢快的两只囧到了,拧眉咬牙,背后具现化出一股股黑色气流。 自从中午被某人看到藏之介发给她的短信后,就开始在耳边碎碎念碎碎念,拼命唠叨着要他抓住新好男人什么的bbb,差点将藏之介家的祖宗十八代都背出来给她听了,囧。 “呐呐,若汐酱,你肯定喜欢这件粉色的是吧是吧?去试试吧~~”和长谷川吵得不分上下的藤野眨着星星眼期待地着她,就差摇尾巴了。 嗷呜,约会啊约会,小若汐和白石大人的约会,如果不是之前被老妈勒令周末要去北海道外婆家拜访,她一定要将跟踪进行到底! 上次画展的时候,她可是看到了哦,他们两个在一起谈笑风生的画面,若汐笑得很开心,而且白石大人看她的眼神超温柔的啊,流口水~~ “不要,蓝色的更适合~~” “……我说你们,不过是去看烟火而已,不需要这么麻烦的……”若汐头疼了,谁规定了看烟火一定要穿浴衣的啊? “要的要的~~你答应了一切听我们的,”藤野笑眯了眼,“先选一件美美的浴衣,再去买一个搭配的包包,还有还有,要去做头发,约会怎么可以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呢,一定要让白石大人惊艳~~” “……香织,我和藏之介只是朋友……”若汐无力地抚额,到底要她申明多少次啊! “嗯,那件月白色的也不错,还有那件淡紫色的~~”像吃了兴奋剂似的藤野根本听不进去,哒哒哒又跑过去让面带僵硬微笑的店员小姐将她看中的款式取下来,棕眸里飘着粉红色的泡泡,满脑子都是【小若汐和白石大人的约会~~】这几个大字,别的一概听不进去。 她很喜欢小若汐的性格啊,淡淡的,却并不高傲,真心待人,很容易心软,最经不起自己的软磨硬泡,这不就被她们拖来逛街了,嘻嘻~~~ 最终,在好似吃了兴奋剂一样的她们的极力怂恿下,若汐还是入乡随俗地买了那件月白色的浴衣,顺便还买了一双木屐,以及和衣服搭配的粉白色手提袋,只是坚决没去做头发。 啊,希望明天不会出丑吧,她穿不惯木屐啊,泪~~~ 两个小时候,她们提着大包小包进了旁边的咖啡屋,每个人都有收获。 点完餐后,藤野捅了捅若汐的手臂,贼兮兮地笑道:“呐呐,小若汐,稍微透露一下你和白石大人的恋爱经过,人家好想知道啊嗷~~是不是早就认识了?画展上我有看到哦,对我们说说嘛,白石大人是不是很温柔……” 若汐举起双手投降,“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她说的是人话啊,怎么强悍的藤野香织愣是听不懂? “嘻嘻,脸红了脸红了,别害羞嘛,我们不会笑你的~~” “……”若汐无力了,她的脸是被气红的,绝对不是害羞! “呵呵,你就消停一会吧,白石大人很优秀,但是……”长谷川暧昧地看了若汐一眼,示意藤野附耳过来,两人说了好一阵悄悄话,不时爆发出阵阵怪笑。 这时服务生将她们点的东西端了上来,若汐瞟了一眼越来越兴奋的她们,摇了摇头,径自吃起东西来。 她们都不是藏得住话的人,她还是先喂饱自己,等下有得应付了。 “小若汐,你很不够意思哦~~”四五分钟之后,她们终于咬完了耳朵,有志一同地用发现新大陆般的眼神看着她,“说吧,你什么时候‘勾搭’上迹部saa的?太不够意思了,居然瞒得这么紧……” 正在用小勺子挖着绿茶蛋糕吃的若汐僵了僵,满头黑线。 勾搭? 她敢吗? 啊嗯,不华丽的母猫,走开! 囧,若汐甩甩头,将某大爷的趾高气昂的样子抛到脑后去,都是kev不好,经常在她面前绘声绘色地模仿冰帝网球部众人…… “就是啊,我前天晚上可是在你家门口亲眼看到了迹部saa抱着你进去的~~”长谷川干脆坐到若汐这边,挽着她的手一脸八卦的样子,摆明了她不说清楚誓不罢休。 前天她和男朋友吵架了,刚好约会的电影院离若汐家不远,想去找她倾诉,在公寓门口刚好看到迹部saa抱着若汐美人从车上下来,而且迹部saa低头看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温柔啊~~ “呃,有吗……”若汐呆了呆,景吾抱着她?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从实招来,你再不说我们可要生气了哦,”藤野兴冲冲地绕过桌子走到她另一边坐下,一手揽上她的肩膀,“漓雪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吗?我们华丽无比的迹部saa……嗷呜~~~我不是做梦吧~~” “我亲眼看到的,绝对错不了!若汐美人,good job!继续努力将迹部saa拿下吧,哦呵呵呵~~” “……”黑线黑线,若汐无语望天。 前天晚上? 呃,想不起来。 只记得她和景吾说着小时候的事,说着说着就睡着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而且一觉到天明。 怪不得昨天吃早饭时kev的脸色臭臭的,还莫名其妙地对她说离色狼远一点之类的胡话。 原来如此。 “……啊!不行,如果迹部saa喜欢若汐酱的话,明天和白石大人的约会……呜呜,迹部saa,小的对不起您,居然怂恿若汐酱打扮得美美的去见白石学长,不知道可不可以退货啊bb……” “……若汐美人肯定很苦恼吧,两个超级优秀的王子,嗷嗷嗷~~~选谁好呢?三角恋啊,好有爱~~” 在若汐想事情的时候,她们两个已经浮想联翩了,将没影的事升级到好像若汐立刻就要挑选夫婿嫁人一般。 “打住!”若汐终于反应过来她们口中陷入“三角恋”的女猪正是她自己,嘴角抽了抽,笑容有些僵硬,“你们够了哦,我和他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藤野激动了,一掌拍在她肩上,敗狡鹦渥樱窈莺莸乜醋潘澳强墒羌2縎aa啊,你居然还敢挑三拣四的?!” “就是,被迹部saa喜欢是全冰帝女生的梦想哎,你你……你居然不在意……”长谷川颤抖地用纤纤玉指戳着她的额头,一脸“你太不争气了”的样子。 “……你们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若汐捂着额头,极力澄清,“不管是藏之介还是景吾,我都将他们当成朋友,不要乱想啊。” 呵呵,玩笑开大了,她可不想毁人清誉~~ “你不是说真的吧?小若汐,他们可是王子啊王子……” “所以只有温柔高贵的公主才配得上他们啊,我可不是。”他们对她好,也是因为当她是朋友,对吧? “谁说不是的,配得上迹部saa的,除了若汐美人外我可不承认任何人……” “那是因为你们对我好啊,我有几斤几两重自己知道,”若汐想了想,决定先告诉她们,“而且,这个学期结束后,我就要回美国了……” “什么?!”藤野和长谷川一起惊呼出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淡笑着的她,“你不是说真的吧?” “是真的,下个星期我就要办理退学手续了……” 她为自己制定了一个五年计划,从离开日本开始。 她曾经许诺过水月爷爷,一定会考上耶鲁大学的法律系,将来当一个有能为的律师,必不会食言,以后会将全部精力用在读书上。 “呜呜,怎么可以这样,我好舍不得啊,小若汐,你不忘记我们吧?”没有心思调笑了,藤野和长谷川一人抱着她一边肩膀泪眼汪汪的。 “嗯,不会的,我会经常和你们联络的,”若汐也伸出手拍了拍她们的背,眼眶微热,“香织,漓雪,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我会想念你们的……” 格调清雅的咖啡馆里,三个女孩子抱成一团,心贴得很近。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但是无论离得多远,真正的友情都不会褪色。 与此同时,远在大阪的白石刚刚训练回来,洗完澡后坐在床边,想着明天即将和若汐见面,傻傻地笑了起来。 最近忙于训练,一直抽不出时间去东京看她,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她了。 姐姐说在天守阁燃放的烟火大会上向心爱的女子告白成功会幸福地相守一生。 他要告诉若汐,他喜欢她。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最近一段时间真的很忙,高强度的工作压得偶透不过来气~~~泪~~~ 勉强码了这么多先发上来,偶好困啊,要睡觉去了,怕又一睡睡到天明才赶着发了半章上来,周末尽量多更~~~o(n_n)o 第八十章 烟火(一) 六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天气渐渐炎热,连风都带着一丝闷热。 下午三点左右,新干线出口处,人来人往,一身白色休闲服的白石等在旁边,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狭长的栗色眼睛透着温润的光,仔细地在一涌而出的人群中寻找着思念已久的身影。 “若汐,这里。”看到熟悉的纤弱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嘴角的弧度弯得更大了,白石一边招手一边快步朝她走去,目光贪婪地在她笑意盈盈的脸上逡巡着,疼惜而爱怜。 该死!他不应该听信她的话,她所谓的一切都好,就是这样吗?原本就清瘦的脸更加没有几两肉了。 “藏之介,好久不见。”眼睛弯成半月型,若汐迎向他,洁白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白石走到她右手边,将刚买的冰镇橙汁替给她,顺手接过她手中的包包,有些沉,虽然疑惑,却没多问,左手自然地虚扶着她的腰身处,替她挡去身后的人潮。 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这才感觉凉快了些,若汐笑着和他并肩朝外走。 两人一起上了在出口处等着的出租车,白石报了地址,侧过身斜对着若汐坐着,大掌轻轻抚上她瘦削的脸,低哑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心疼,“怎么不照顾好自己?都没有好好吃饭吗?比上次见面时更瘦了。” 细嫩的肌肤触手冰凉,熟知医理的白石皱起了剑眉,眼中有一丝不赞同。 她的体质虚寒,应该是小时候落下的毛病吧,这样的身体,居然还孤身一人住在东京,太逞强了。 “哎?有吗?”打掉他捏着自己脸颊的大掌,若汐不满地抗议,“可能夏天到了的原因,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是她的错觉吗? 总觉得每次通电话时藏之介都好唠叨啊,见面更甚,更年期提前了?汗。 “你呀~~”唇边溢出一声的叹息,修长的手指忍不住狠狠刮了刮娇俏可爱的小鼻子,栗色的眼满是无奈。 她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依赖别人? 半个月前,她突然莫名其妙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从此以后她是樱庭若汐,不久他又从报纸上看到关于安藤财团旗下十之七八的企业被收购的报道,着急地打电话问她,她却什么也没说,只说她很好,安藤家的一切都影响不了她,让他放心,见面再将详情告诉她。 本来想立刻赶去东京看她的,但因为关西总决赛近在眼前,要带队去京都的温泉旅馆集训,身为队长的他无法什么都不顾,只好打电话给她,让她有事去找十五楼的留美阿姨帮忙,却得知她搬家了。 即使再粗心,他也知道她的生活发生了重大变故,向监督请好了假,想亲自去东京一趟,打电话通知她的时候,她却死活不让他介入。 【藏之介,我保证会好好的,请相信我好吗?见面时我会将一切告诉你,决不隐瞒……】 所以,他却步了。 一来那是她的家事,他不好插手;二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有心无力。 实在担心不已,最后他找了谦也,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若汐说过安藤和忍足两家是世交。 谦也的神色很复杂,沉吟了很久,才苦笑着摇了摇头,让他静心等待,告诉他若汐比他们想象中更坚强更厉害,忍足家有愧于她,也会暗中护她周全的。 聊胜于无,他只能按捺住自己内心的焦躁,每天不是发短信就是打电话给她,唠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目的只在于亲耳听到她的声音,确定她安好无事。 还是有影响的不是吗?瘦了这么多,一定经受了很多事吧,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上,感觉自己被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他真的很没用啊。 “藏之介,对不起,这些天让你担心了,”看出他眼中的不虞,若汐抱歉地一笑,抚平他眉头的皱褶,温声软语,“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不要担心了,整天唉声叹气很容易老的哦,看看,风度翩翩的十七岁俊朗少年都快变成七十岁的老头子了,笑一个嘛,你这样沉着脸会吓哭小孩子的~~” “呵,坏丫头,拐着弯嫌我唠叨呢,”忍不住轻笑出声,白石顾不得这是计程车上,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深深地呼吸着她发间的清香,喃喃出声,“若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一个月来,他真的很担心很担心,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若汐的身子有些僵硬了,手抵在他胸口的位置,感受到掌心下激烈跳动的心跳,清丽的脸上不觉染上一抹胭脂红。 如果换作以前,她或许只会将这样的拥抱当成朋友间的安慰,毕竟她是在美国长大的,拥抱亲吻是很平常的问候。 可是昨天经过香织她们强悍的想象力一加工,她昨晚一整夜都睡不好,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无论是藏之介还是景吾,都对她太好,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 只是,她自私地希望,他们待她,只是单纯的朋友。 因为,她和他们相识的时机不对,无法动心。 相识的时候,她是忍足侑士名义上的妻子,一心想着如何获得自由,无暇他顾。 现在,不是不会爱,而是倦怠了。 十年啊,虽说已经前事尽忘,即使再见,他在她眼中也只是一个毫无干系的路人,却她的心累了。 十年中,无论受了多大的苦,多么孤单和无助,睡了一觉她又会重新振奋精神,只因,午夜梦回间,有支撑她的温暖的笑。 一笑便是十年春。 自作多情,让她吃足了苦头,再也不敢、不能、不可以泥足深陷。 她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心,清醒地活下去,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好过爱而不得。 “啊,对不起,我太过激动了,”感觉到她的不自在,俊美的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通红,白石赶忙放开她,偏过头假装欣赏窗外的风景,红得滴血似的耳垂却出卖了他的紧张和懊恼,“那个……就快到了……” “噗哧”,戏谑的目光落在他发红的耳朵上,若汐忍不住喷笑出声,心里的小恶魔扑棱着翅膀在狂叫:好可爱好可爱~~纯情的藏之介好可爱~~ 将想要伸出魔掌摸摸他的耳朵是不是烫得可以煮熟鸡蛋的小恶魔一掌拍死,若汐忍住笑,扯了扯他的衣角,眼睛晶亮,语气温软而真诚,“藏之介,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是她不好,受了香织她们开的玩笑的影响,居然扭捏起来了。 他应该只是想要表达关心而已,她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胡思乱想什么啊,还害得他也不自在起来。 “……我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帮到你,”转过头,白石已经恢复了正常,大掌轻轻地揉了揉她的黑发,有些自责,“若汐,以后不要再隐瞒我什么,好吗?无论怎样,至少我可以陪你一起面对。” 他会努力,努力成长,成长到足以让她依靠。 “……”眨去了眼中的湿意,若汐抬头,盈盈一笑,半是叹息半是轻喃,“藏之介帮了我很多啊,一天发七八条短信叮嘱我要好好吃饭,每天晚上都打电话督促我要好好休息,所以我才每天晚上都做了好梦啊……” 真的,无时无刻都让她觉得自己被温暖包围着,有了他的细心叮嘱,她才觉得不那么冷…… 二十多分钟后,到了一栋三层洋房前下了车,白石按了按门铃,“我回来了。” “啪”的一声,大铁门自动开了,白石带着若汐走在庭院里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还没走到主屋,就见朱红色的大门从里面“嘭”的一声开了,蹦出来一个浅绿色的窈窕身影,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飞快地扑向若汐,将她抱了个正着。 “啊啊,小若汐是吧?我是小介的姐姐和美哦……” “姐,你怎么回来了?松开啦,若汐快喘不过来气了……”石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姐姐像一阵风似地刮到他们面前,无奈地提起她的衣领将她强行拉开,眼角抽了抽。 姐姐不是说这个周末不回来的吗?头疼! “放开啦,小介你别占着身高欺负我哦,我要和小若汐聊天啦~~” “……”若汐傻眼地看着被白石拎住衣领扑腾着向自己伸长手的二十出头的漂亮女子,不由得弯了弯嘴角,愉悦地笑了起来。 她就是藏之介的姐姐啊,好有活力呢,也很亲切,让她有些忐忑的心轻松了下来。 “您好,我是樱庭若汐,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卡哇依~~”挣脱了束缚的白石和美再次将闪躲不及的若汐抱了满怀,使劲蹭了蹭,丹凤眼中满是欢喜,“小若汐不要和姐姐客气哦,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以后如果小介敢欺负你,我一定帮你教训他~~” 好漂亮的女生,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眼睛弯弯的,很可爱,气质又出尘~~ 更难得的是能让她和老妈都以为将来当定和尚的弟弟动了凡心,光这一点就让她十分喜欢了。 “呵呵,谢谢和美姐姐……”瞅了瞅一脸无奈的某人,若汐轻笑了起来。 藏之介有一个很好的姐姐呐,白石家肯定很温暖吧,才教出这样两个处处给人温柔的孩子。 好羡慕啊。 “哦呵呵,小若汐好乖巧,比小介那个臭小子可爱多了,我跟你说哦~~”将在庭院中石化的某人无视彻底,白石和美自来熟地揽着若汐的肩膀,带着她朝屋内走去,一边连珠炮似地泄自家弟弟的底,“小介可无趣了,上幼稚园起就板着一张脸老成持重的像个小老头,不过他光着屁股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 “小介五岁的时候吵着让我们把他种到荷花池里,以为会长出很多个小介……掰着手指头说一个用来帮妈妈做家务,一个和爸爸学医……剩下的他自己就可以一天24小时打网球了……” “哈哈……” 声音渐悄,朱红色的大门当着石化了的白石的面“嘭”的一声关上了。 “白、石、和、美!”庭院里爆发出一阵咬牙切齿的怒吼声,俊脸爆红,白石大步追上去,眼睛里满是羞恼和气愤。 他怕晚去了一会,小时候干的糗事就要大白于天下了! 很好,白石和美,我饶不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周末偶会尽量多更滴~~~但是生物钟紊 网王若爱匪惜 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32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32部分阅读 乱了,昨天足足睡了十几个小时,感觉还是好困,更新时间不确定,尽量一天更个万儿八千~~~o(n_n)o 关于男主:男主的话,其实若汐之前都没对谁动心的,是谁都可以写下去,马上开始的第四卷就是写若汐的感情归属问题~~ 话说写到现在又纠结了,想给若汐一个平静的生活,白石无疑是很好的人选,想来将来他们一个医生一个律师,蛮合适的,没有大家族的纷争,白石的家人也很温暖,可以给若汐缺少的亲情~~ 在第三卷之前,我对迹部和白石都没有偏袒的(原谅偶~~女神大人还是当朋友就好,慢了那么多,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动心,也不会伤心了,拍飞~~~) 问题出在第三卷,因为给白石少年设定的家世背景一般,所以自然参与不了若汐和安藤家的纷争,不知道不是他的错,所以不可避免的,迹部大人领先了~~~ 若爱写到这,出现了很多问题,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我的文笔还是太差了,设定的人物形象就是写不出来感觉,很无奈~~~ 若汐是我倾注了很多心血的女主,不完美,有很多缺点,想着从生活历练中养成的性格,冷漠,自尊,也自卑,渴望得到幸福,却又认为幸福不会降临在她身上,很矛盾,遇事时想到永远都是自己,不会想着要依靠别人…… 所以想了又想,觉得这样的若汐是不可能在不确定未来的情况下爱上任何人的,所以还是决定让若汐离开日本几年~~~ 其实我到现在都觉得成长后的他们,若汐有了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自己,和白石在一起会过着平静又幸福的生活,这也是若汐想要的,但是,第三卷中白石少年的出场太少了,存在感不知不觉削弱了~~~ 或许和迹部在一起,以若汐的背景会经受一些波折,迹部家也没有白石家那么温暖,但我还是不忍心委屈了迹部,初步定下男主为迹部的念头在70章,那时也还有一些些挣扎,因为喜欢若汐,不舍得她再次卷入豪门纷争,到78章完全确定了,男主为迹部景吾。 很纠结,很舍不得白石少年伤心,所以我会尽量让白石少年不至于太难过,唉~~~~~ 下一章写完白石少年告白后,若汐就会回到美国,之后开始写最终卷,迹部和若汐两个人的感情发展~~~ 支持白石少年的亲们,对不起了,深深地鞠躬~~~~ 第八十一章 烟火(二) 天守阁是日本战国时期丰臣秀吉的城池,是大阪城的象征,距今已有四百多年的历史了。 幽深的双重护城河,高大的白墙,绿色的屋顶,飞翘的屋檐装饰着用金箔塑造的老虎和龙头鱼身动物造型,在四周灯光的掩映下更加显得金碧辉煌。 和天守阁遥相呼应的大型露天广场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穿着各种颜色浴衣的年轻男女,手牵着手笑语喧哗。 绿树成荫的护城河边,白石和若汐并肩走着,两人的步伐出奇地一致,闲庭信步,吸引了很多路人赞叹的目光。 白石穿了一身玉白色的浴衣,长身玉立,俊朗挺拔,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若汐则在白石家换上了准备好的月白色绣有朵朵红梅的浴衣,腰间系着鹅黄|色的腰带,更显得腰身不盈一握,行动间宽大的袖口和下摆随风飘动,如绸缎般顺滑的长发被一根白玉簪轻轻挽就,精致的五官经过白石和美的巧手画上了清雅适宜的淡妆,娥眉淡扫,琼鼻樱唇,显得整个人气质出尘脱俗,灵动温婉。 纯净如水洗过后的天空般的眼睛盈满笑意,惬意地观赏一路上的秀美景致,更是因为知道了很多某人小时候的糗事而心情大好,嘴角翘起戏谑的弧度。 走在她左手边的白石也是面带笑容,只是笑容里有一些无奈,狭长的栗色眼睛不时瞟向从出来后就一直笑个不停的若汐的侧脸上,宠溺而开怀。 若汐和姐姐相处得很好,他很高兴,但是,可不可以不要笑得他背脊发寒啊? 很好,白石和美,他和她势不两立! 也不知道她们俩个在吃晚饭前窝在姐姐的卧室里说了些什么,出来后若汐看他的眼神就变了。 有那样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童心未泯的姐姐,他真的很悲催啊! 呃,好吧,姐姐还是有优点的,至少她让若汐很开心,而且……也将若汐打扮的很美,刚下楼的时候几乎让他看得失了神。 吃完晚饭后被硬拉去了厨房洗碗,老妈暧昧地笑着让他加油,一定要将若汐追到手,说是她和爸爸都很喜欢若汐,让他傻笑了很久。 看得出来,若汐也很喜欢他的家人,喜欢的人被家人接受,也同样尊敬喜爱他的家人,让他意外地高兴。 不过,如果他们能多给他留点颜面就好了…… “呵呵……” “若汐,你可不可以不要笑了?”路过一座荷花池,听到从若汐口中溢出的一串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白石少年囧了,语气既无奈又宠溺。 “藏之介,我想知道……”顿了顿,若汐偏过头看着他,笑得眉眼弯弯不怀好意,“你种到荷花池里的‘小介’发芽了没啊?” 吼吼吼~~~真的没想到呢,小时候的藏之介那么可爱,和美姐姐可是将一切告诉她了哦,差点没笑死。 “……调皮,”曲指给了她一个爆栗,白石笑得很无奈,“你就尽量嘲笑我吧,还有什么?一起说出来好了,我都快忘记了。” “呐呐,藏之介,现在到了圣诞节,你还会为了等圣诞爷爷出现,一个人躲进烟囱里一整个晚上不出来吗?呵呵……咳、咳、咳……” 和美姐姐说藏之介六岁的圣诞节,他一个人不声不响地钻进烟囱里等得睡着了,害得白石一家人焦急地找了一整个晚上,还惊动了警察,结果第二天他自己睡得迷迷糊糊钻了出来,头上还套着装礼物用的特制大号毛袜子…… “……”嘴角抽了抽,穿着木屐的白石少年一个趔趄,差点跌了个狗吃死,稳住身子后狠狠地瞪了一眼笑岔了气的若汐,恨也不是恼也不是,憋着一口气,还得给她拍背顺气,“好了,姐姐就喜欢消遣我,谁小时候没做过几件蠢事啊,大惊小怪。” 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呵,谁说不是呢,”停止了大笑,若汐偏过头,伸手将黏在脸颊上的留海拨到脑后,眼中的失落一闪而逝,再转头时依旧是眉眼弯弯的样子,眼脸微垂,“藏之介有一个很温暖很幸福的家呢,真好。” 原来,幸福的家庭是这样子的,严父,慈母,一对总是斗嘴却感情很好的姐弟…… 真的,很好,很温暖。 可以做那么多天真幼稚的事,在父母关爱的注视下,一步一步成长。 和美姐姐给她看了藏之介从出生开始一直到现在的不同时期的照片,从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到周岁时伯母拿着棒棒糖哄着噘着嘴的他踉跄学步…… 整整三大本相册,记录下他成长的点点滴滴,等他老了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回忆幼时的趣事发笑。 她,没有呢。 呵,算了,她会活得好好的,如果十年二十年后她也有了自己的孩子的话,她会给她的孩子最多最多的幸福,给他(她)自己不能得到的一切。 那样,就可以弥补心中的漏洞了吧。 “想什么呢?可以和我说说吗?”白石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很缥缈,担心地问道,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感觉若汐和她父母的关系不好,认识这么久,从来没听她主动提起过她的家人,即使他不经意问了,她也是避重就轻地一语带过。 若汐的童年,不幸福吗? “……”抬头,若汐看着他的眼睛,看到温润的栗色眼眸中只倒映着她的影子,弯了弯红唇,缓缓一笑,“藏之介,你一定很疑惑我为什么突然间改了姓吧?” 是时候告诉他了,他是她在日本的第一个朋友,足以信任,不应该再隐瞒他了,现在安藤家已经是强弓末弩之势,再也伤害不了她重视的人。 握住她微凉的手,白石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如果很为难,可以不必勉强说出来的,无论怎样都好,在我眼中,你只是若汐。”他喜欢的、倔强又坚强的若汐。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我和安藤家断绝了关系,继承了外婆的姓氏……”若汐轻轻一笑,声线清冷而淡漠,没有一丝悲伤。 “若汐……”张了张口,白石只能叫着她的名字,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栗色的眸子染上了一丝哀伤和疼惜,握着她的手更有力了,想要传达什么。 可不可以,不要笑了? 为何能够如此轻松地说出这样的话?当初若汐该是怎样的难过,他却什么也不知道…… “我没事的,真的,有那样的亲人还不如没有,断绝关系对我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反握住他的手,若汐向他安慰似的一笑,语气平和,“藏之介,不要为我难过,你看我的眼睛,一点悲伤都没有是不是?” “……”挤出一个笑容,白石伸手紧紧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揽进怀中,一手放在她的脑后,将她的头压在他剧烈跳动的心口处,声音涩涩的,“若汐,会很幸福,一定会幸福……” 他如此粗心,应该在一开始就察觉到,如果她的父母爱她,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在美国呆了十年?还让回国后的她一个人搬到人生地不熟的东京…… 怪不得她总是避讳谈起父母亲人的话题;怪不得比他还小一岁的她,身上丝毫没有这个年纪应有的稚气;怪不得他稍稍对她好一点,她就那样受宠若惊,却也戒备着,然后才会一点一点付出真心……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将脸埋在他的怀中,若汐笑得很灿烂,简短地告诉他她和安藤家的恩恩怨怨。 “……那,为什么你会回日本?”听她不咸不淡地说着自己的身世,白石哑声道,更加拥紧她,好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这样就没人能够伤害她,栗色的眸子褪去温润的光芒,染上一抹红色。 原来,这个世上还有这么狠心势力的父母。 好心疼,若汐,若汐,他的……若汐,坚强地活过来了,比任何人都耀眼夺目。 这样的坚强的她,怎能让他不喜欢? “……”若汐犹豫了一会,手撑在他的胸口,抬起头看向他,直直地看见他的眼底深处,才缓声道:“对不起,藏之介,第一次见面时我就骗了你,安藤和忍足两家不是世交,我……我之所以回来,是因为安藤家要利用我巩固家族利益,让我和忍足家的大公子联姻……” “什么?!若汐你……和忍足侑士……”白石这下完全被惊吓到了,情急地叫了出来,轻抚着她的头发的手也僵硬了。 这……怎么可能?! 震惊过后,白石被愤怒冲昏了头,他先想到的,不是若汐嫁人了,而是忍足侑士对她的背叛! 在画展和樱花祭上,还有在迹部家的别墅,他亲眼看到忍足侑士和津岛弥子亲亲我我,他们分明是在交往,若汐怎么可能是忍足侑士的妻子?! 谦也!谦也那个混蛋居然将他瞒得死死的! 他们合起伙来欺负若汐! 混蛋混蛋混蛋! “冷静,藏之介,你听我说完,”呼出一口起,若汐安抚着激动的他,赶紧往下说,“我和忍足侑士在结婚的第一天就签下了离婚协议,你知道的,他有了喜欢的人,而我……是被安藤家逼的,所以我和他充其量只有合作的关系,我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在长辈们面前伪装成夫妻的关系,私下里……井水不犯河水……” 长长的睫毛垂下,掩去了眼中的冷漠,若汐轻声述说着前因后果,面容平静,心也无波无澜。 她还是隐瞒了一些,并不是不可以对他完全坦白,而是没有必要引起隔阂。 藏之介和景吾,他们和忍足侑士是朋友的关系,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给他们的友情带来任何影响。 没有必要了。 “若汐……”听她用清冷的声音娓娓道来,颤抖的手缓缓抚上她微笑的笑,怜惜的吻轻柔地落在她的额头,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白石让她看清他眼中的深情,一字一句地道: “若汐,一切都过去了,你可以把我家当成自己家,父亲母亲姐姐他们都很喜欢你,以后请让我保护你……我喜欢你,很喜欢,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若汐呆了,傻傻地看着他的唇在她眼前开开合合,却觉得耳鸣的厉害,明明听得清周围游人的欢呼声,却听不清他的话,目光深深地陷进他眼中的温柔疼溺中,无法自拔。 他说……喜欢她? 为什么? “……”张了张口,却无法发出声音,被他握在掌心的手冰凉一片,银蓝色的杏眼呆滞无神。 呐,若汐,你听到了吗? 藏之介说喜欢你,一辈子不会放开你的手。 呐,若汐,你还在犹豫什么啊? 快点回答他啊,不要让那么好的藏之介难过啊。 为什么,迟迟发不出声音? 一鼓作气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白石看着她呆愣的样子,心沉了沉,有不好的预感,却仍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声音低哑而温柔,“若汐,我喜欢你,你可能不知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对你动心了。” “或许刚开始是浅浅的喜欢,但是了解你越深,越是喜欢你,一天比一天更喜欢,喜欢到想要和你结婚生子,互相扶持一辈子……” 扶着她的肩膀的手微微颤抖着,白石絮絮叨叨地说着,随着她的沉默,栗色的眼睛渐渐褪去了神采,深邃暗沉。 若汐,不喜欢他吗? 他太着急了吗? 可是他已经喜欢了那么久,尤其在知道若汐一个人那么艰难地活着,没有亲人可以扶持,他只想让她知道,他喜欢她啊,就这么简单。 不是想要她为难的…… “……对不起,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若汐极度困难地呢喃出声,眼睛里满是愧疚和难过。 她无法接受…… 喉咙像塞了一块铅块般,说出的话破碎不成句,对不起…… 她还没有准备好,重新爱上一个人。 她自由了,未来却不确定,有一个很难的承诺要去实现,她不但欠了一千多万要在十年内还清,还欠了未知的五年,她不能将藏之介拖进浑水中…… “砰……”在若汐出声的时候,广场上空一齐燃起了上千束烟花,掩盖了她微颤的声音。 白石没有听到,却看清楚了她的口型,希冀的目光黯然了下来。 若汐,拒绝他了。 心跳像是停止了般,没有丝毫生气,苦涩的味道渐渐在口腔里弥漫,传达了心底最深处。 握在掌心中的手渐渐冰凉,几乎感觉不到她的温度,她看着他,笑得那么勉强和抱歉。 傻瓜,明明该难过的是他,为何她却笑得那么难看那么牵强? 苦涩地叹息一声,白石将僵直着背脊的她小心翼翼地拥入怀中,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仰头看着五彩缤纷的烟火,原本晶亮的眼睛里一片空茫,嘴角牵强地扯起涩然的自嘲。 瞬间灿烂的烟火,美丽动人的传说,一切的一切都消弭于无形。 白石藏之介十七岁的生命中第一次喜欢一个女生,第一次主动告白,以失败告终。 要放弃吗? 不,至少他要一个理由,如果还有希望,他会继续等下去,等到她爱上他为止,或是等到她完全幸福,哪怕带给她幸福的人,不是他。 揽着呆怔的她离开广场,两人走到听不到喧闹声的僻静处,白石扶着若汐在石凳上坐下,半蹲在她身边,握着她的双手,直直地看进她的眼睛里,再次认真地说了一次,“若汐,我喜欢你。” “……”银蓝色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湿湿的,眨去眼中外露的情绪,若汐没有躲避他炙热的视线,声线清冷微哑,“藏之介,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强压下声音中的颤抖,白石坚定地望着她,“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好好爱你。” “我……”哑了哑声,若汐抽出右手,抚上他皱紧的眉,细细地替他抚平,缓缓地露齿一笑,“再过一个月不到,我就要回美国了……” “什么?怎么会?”白石吃了一惊,握着她左手的掌心微微用力握紧,嗓音微颤,“怎么如此突然?”不可以留下吗? “事情解决了我自然是要回去的,那里有我生活了十年的家。” “我可以等你回来……”无论是五年十年,他都会等。 原来,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喜欢她,应该是爱吧。 即使她拒绝了他,他也无法放心她一个人生活。 一定要看到她幸福才可以。 “……”还没等他说完,若汐俯下身,第一次主动吻在他额头上,轻声呢喃,“对不起,藏之介,我曾经说过,被藏之介爱上的人会很幸福,可是我的未来有很多不确定,藏之介值得更好的女子全心全意地爱你……” 她,配不上这样温润如玉的男子。 无法同等地付出,连未来都不确定的她,没有资格说爱。 最终,她还是伤了对她那么好那么好的藏之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二章 成长 【若汐,我喜欢你……】 【只要若汐幸福就好,我没关系的……以后,还是朋友……】 是谁,用那样温暖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她? 好温暖。 藏之介…… 对不起…… “砰砰砰” “若汐起床了!快九点了,你昨天不是说上午十点有一个听证会必须去吗?若汐若汐,快起床了,太阳晒屁股喽~~~” “唔~~”睡得迷迷糊糊的若汐勉强睁开了眼,挣扎着爬了起来,感觉一阵晕眩。 好累,昨天为了整理新接手的案件资料一直忙到今天凌晨四点才睡,下午就要开庭的。 “懒猪,起床了~~” 门外传来anna怪腔怪调的声音,伴随着门被捶得“砰砰砰”的响声。 摇头苦笑一声,过了这么多年,anna还是小时候的急脾气,一点都没变。 揉着惺忪的睡眼,步伐不稳地飘过去开门,她怕再晚一会,某个暴力女就要破门而入了,天知道这三年来她们报修了多少次房门。 门打开了,神清气爽的anna嘿嘿地一笑,一手叉腰一手撩起金色卷发,抛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媚眼,一双祖母绿的丹凤眼风情无限,“亲爱的,你看我穿这身出去见to如何?够靓吧?” “嗯,很漂亮,不过,anna,可不可以别晃来晃去的,头晕……”勉强抬眼看了看穿着一身粉色小可爱加超短裙的她,若汐笑了笑,嗓音有气无力,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没有动啊,”正开心地摆pose的anna发现了不对劲,赶忙扶住摇摇晃晃的若汐,一手覆上她的额头,“oh,y god!若汐,你生病了,快快快,回去躺着……” 好烫! anna一边嚷着一边想扶着若汐回床上躺着,但被若汐阻止了。 用力拍了拍自己不甚清醒的脑袋,若汐看想满眼担忧的anna,笑了笑,“可能昨晚着凉了,等下吃药就好了,时间快来不急了……” “你在发烧哎!不管,今天说什么都不让你出门!”强行将还想挣扎的她按在床上躺下,anna一边说一边翻箱倒柜地找医药箱。 她记得若汐有一个很宝贝的粉色的医药箱啊,在哪呢? “啊,找到了,”anna急忙将放在最底层柜子里的医药箱拿了出来,“退烧片、感冒药,这个,还有这个……” 顺手倒了一杯白开水,anna走到床边,手掌一摊,唬着脸道:“呶,吃药!” 可怜兮兮地瞄了一眼脸色不善的某人,若汐咽下了想说的话,乖乖地将药吞下去。 不能惹恼了anna巫婆啊,会很惨的! “好了,睡觉!”等若汐吃完了药,anna接过水杯放好,不由分说将她按倒在床上,盖上被子,无视某人像小狗般可怜的眼神,双手叉腰一脸女王样,“禁足两天,给我乖乖呆在家里养病,等我回来烧还没退就乖乖去医院!” “可是,听证会……”若汐想要起身,又被她一把按了下去,只能放弃抵抗,试着和生气的anna讲理。 她也很想休息啊,可是时间不允许。 如果听证会迟到了,会被史密斯教授吃了的,何况她还要送文件过去。 而且,她讨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死也不去! “我会让to给你请假。”anna沉着脸,眼睛眉毛都快皱到一块去了。 自从若汐去了日本一趟,回来后变得以前更拼命了,将自己忙成了一个陀螺,拼命地学习,拼命地打工…… “……”呆了呆,若汐这才想起anna的现任男友和她同样跟着史密斯教授见习,眨了眨眼,有些不甘,“我还要送文件去法院……” “我去送。”冷冷地吐出两个字,anna眯起眼,用力拉高被子蒙住她可怜兮兮的脸,眼不见为净。 “可是……”挣扎着从被子里钻出来,脸烧得通红的若汐还想讨价还价,“下午我还要总结陈词,准备好久了的……” “不行!反正你只是助手,我会让to和史密斯教授说的,你给我好好呆着,送完文件我就回来,如果发现你不在的话,哼哼~~” 灿烂一笑,anna起身关好半开的窗户,拿起书桌上用牛皮袋装好的文件,华丽丽滴转身,无视满头黑线的某人,径自走了出去。 某人粗心大意导致生病的账,等她回来再和她算! “……”若汐无语地看着房门被大力关上,说风就是雨的anna已经蹬着小皮靴哒啦哒啦走了。 好吧,这个样子也上不了庭。 拉了拉被子,若汐闭上眼,准备闷头睡大头觉。 因为跟着史密斯教授忙手上的案子,快半个月没有好好休息了。 这个破身子真不行啊,一到季节变换时总是要病上一场。 五分钟,十分钟…… 眼皮很沉,头却痛得发胀,睡不着。 记得,被叫醒之前,她在做梦吧,梦到了在日本的朋友们。 睁开眼,迷茫的目光落在了被anna放在书桌上忘了收起来的粉色的医药箱,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藏之介,我现在过得很充实很快乐,你呢? 合上眼,嘴角噙着一抹安心的笑,若汐沉沉睡去,在梦里又回到那个毁灭她又让她重生的开满樱花的国度。 已经快五年了吧,记忆却清晰如昨。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在绚烂的烟火下黯淡了神采却依旧温柔俊朗的面庞。 欠了她的,她都讨回来了。 在她离开前,安藤家的辉煌不复存在,尚存的不过是安藤延枫管理的分公司,安藤成浩忍受不了知道内情后动不动歇斯底里的安藤静雅,两人离婚了,安藤老爷子也经受不住打击住院了,一蹶不振。 上野琉奈以谋杀未遂的罪名锒铛入狱,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津岛弥子做为帮凶,被判了五年…… 无论怎样,他们和她再也不会有瓜葛。 可是,她欠下的呢? 她欠了一个人,永远都无法偿还得清。 或许,不止一个人。 只是,当初的她太骄傲太固执。 心里明明知道,她可以多依靠一点无条件支持着她的朋友们,可是那样的她就不是她了。 生活教会她的第一课,靠别人不如靠自己,融入了她的骨子里,无法磨灭。 六岁之前,她是软弱的,想要被父亲母亲温柔地抱在怀里,想要哥哥的呵护疼爱,结果换来一次又一次的希望。 什么道理常识都不懂的她,最先学会的是:跌倒了靠自己的力量爬起来,不要奢求别人伸出的手。 十六岁那年,她终于自由了,也有了更多的朋友,甚至于还有一个温柔地向她许下了一辈子的少年的真心喜欢。 可是,那个时候的她,孑然一身,给不起任何承诺。 而且,她追求的,不是爱情。 她不知道其他的十六岁少女是否都梦想着谈一场甜蜜幸福的恋爱或是其它,但是,她不是。 在她十六岁到二十六岁的人生规划里,没有爱情的位置。 回美国后,除了必要的休息之外,一天十四个小时,除了读书就是打工,没什么空闲时间,虽然辛苦,却很值得。 如愿以偿地考上了耶鲁大学的法律系,五年来靠着打工和高额的奖学金,她不但养活了自己,还小有盈余。 不是没有人提出过帮她一起承担,高中毕业后就进入职业网坛的kev,视她如己出的师傅,水月爷爷,景吾…… 可是,都被她一一拒绝了。 朋友是支撑她走下去的动力,人生的道路却需要她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走下去。 她怕自己被宠坏了,会养成惰性,最终成为一个凡事只会依赖朋友、一事无成的没用的人。 现在,她可以骄傲地挺直背脊,将未来掌控在自己的掌心,这样踏实的感觉,才是她要的。 这些年,她依旧和日本的朋友们保持着联络,互诉近况。 漓雪高中毕业后就嫁人了,当起了全职太太,虽然是家族联姻,但幸好她的先生人很不错,对她也好,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香织则追随她喜欢的“嗜睡王子”芥川慈郎考上了京都大学,于一年前终于表白成功,正处于爱情蜜月期。 藏之介…… 他现在是东大医学院的资优生,已经大三了,兼顾学业和网球,日子也过得不错,听小金说目前有一个医学院的学妹正在追求他,让藏之介很头疼。 一年前藏之介带着一年生进行实体解剖,而那个女生有晕血症,华丽丽滴晕倒在她旁边的藏之介的怀里,从此就开始了你追我躲…… 呵呵。 性子还像以前一样跳脱活泼的小金几天前还在电话里呱啦呱啦和她说个不停,淳子怎么怎么样,以及一氏他们调笑藏之介不解风情之类的话。 风间淳子,来自京都的温柔又可爱的女生。 在小金传给她的四天宝寺正选们的合照里,有几张照片上有她,清秀动人的女生,有一双温柔干净的眼睛,笑起来时甜甜的,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那样干净温暖的女子,才配得上藏之介吧。 她由衷地希望,藏之介能够爱上风间淳子。 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重回美国后,她跳级上了高二,其实也不算跳级,本来回日本之前,她就上高二了,只是回日本后刻意降了一级而已,全心全意投入到学习中,高中毕业后被耶鲁大学法律系录取,搬来了纽黑文市。 同时,anna也被纽黑文大学录取,她们一起在距两所大学差不多远的地方合租了一间公寓,两年多来一直在一起,偶尔打完比赛的kev会过来蹭吃蹭喝,三个人打打闹闹。 他们对她而言,才是最亲的人。 她们住的这个不起眼的二手公寓很有荣幸,不但有一个网坛名将三不五时地过来,远在日本的某位华丽无比的大爷也经常光临。 对,就是经常。 尤其是寒暑假的时候,几乎天天来报道。 按景吾自己的说法就是,假期他都会来纽黑文处理公司事务,顺便来看看她是不是还活着,有没有将自己折腾死,汗,欠揍! 景吾也成长了呢,更加内敛沉稳,迹部财团三年前在纽黑文新开的分公司就是由景吾一手策划创建的。 曾经开玩笑似地问过他为何不在纽约、芝加哥那些城市开公司,反而来到纽黑文,谁知他黑着脸瞪了她一眼,留下一句“呆子”就潇洒走人了。 除了寒暑假外,大多时候他还是在日本的,毕竟他在东大上学,读的是金融专业,而且一年前迹部老爷子将日本总公司交给儿子和孙子打理,回英国修养去了,这样景吾肩上的担子更沉了,或许因为这样,他上大学后没有加入网球部…… 大家都很好,朝着各自的目标努力着。 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了,到时她会再次回到日本。 会再见的吧,大家都成长了吧,很期待…… 中午,anna送完文件回来,进屋看了看沉睡的若汐,试了试额头的温度,才松了一口气,总算不那么烫了。 揶了揶被子,anna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到了厨房,动手煮粥。 若汐对她而言,比亲姐妹还亲,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九岁的她为了她和kev受的苦,如果可以,她愿意照顾她一辈子。 不过,不可能的吧,那个霸道的男子是不会允许任何人霸占若汐一辈子的。 想到这里,anna轻轻地笑了起来。 可怜的若汐,到现在都还没发觉,她的世界不知不觉被一个人霸占了。 kev那个小鬼技不如人,在他们会美国之前,瞒着若汐打了一场三盘两胜制的球赛,kev竟然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而那个人的条件就是要kev在他扫清障碍之前,好好地护着若汐,不让心怀不轨的男子接近若汐。 多此一举。 自家亲爱滴若汐什么都好,可是在恋爱方面,就是一根木头! 这些年来,追求她的优秀男子少说也有一打了,在kev那个小叛徒察知之前,就被若汐自己三言两语拒绝了。 他们都是个顶个的优秀啊,和若汐在一起打工的上进的帅气青年、未来的篮球明显、橄榄球队的队长、前途一片光明的法学院的高材生……害她都眼红了,吼吼~~开玩笑的~~ 半个月前又冒出来了一个,耶鲁大学新一届的法律研究生,柳川池介,据他自己说四年多前在日本就认识若汐了,从此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寒。 虽然长得挺帅,可惜油嘴滑舌的,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幸好若汐对他也没有好脸色。 嗯,这样看来,某个人也该收到消息赶来了吧。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不可否认,那个人比那些狂蜂浪蝶好多了,虽然从来不将喜欢啊爱啊宣之于口,却用实际行动爱着若汐,也让她和kev承认了他。 呜呜~~~一想到那么好的若汐将来要被一个讨厌的日本男人拐走,她就不甘心啊不甘心! 手拿菜刀的anna童鞋身后具现出熊熊怒火,化身成巫婆,将洗清干净的牛肉当成了某个人,重重地切了下去。 死迹部景吾,臭迹部景吾,居心不良想要拐跑若汐,在五年前就设下了天罗地网,拉拢立场不坚定的kev,我切我切切死你个死人头!!! 呜呜~~~她为什么要那么不争气地承认那个家伙是若汐的老公啊,小若汐自己都没发觉滴说~~~ 可是……她真怀疑如果不是迹部景吾,她家的木头妹妹会当修女! 唉,这个年头像她这样好的姐姐不好当啊,阿门! “叮咚~~” 就在anna一会哭天抹泪一会狰狞狂笑、自得其乐地演着独角戏的时候,门铃响了。 怕吵醒若汐,anna急冲冲地跑过去开门,手上还拿着打磨得锋利的菜刀,就看到懒懒地倚在门外眼睛抽筋的柳川池介,手中还捧着一束红玫瑰。 “嗨,美丽的robonson小姐,你比上午更……”迷人了,吞回喉咙里的话,柳川池介在看到她右手中的菜刀后,笑容僵硬了,脑后滴下一大滴汗,“呃,有话好说,先把刀放下……” 他知道她讨厌他,但也不至于到要杀了他的地步吧? “……胆小鬼,”撇撇嘴,anna横眉怒目,“你又来干什么?” 一天跑个三四躺,他烦不烦啊? “听说若汐病了,我来看她,”柳川池介嬉皮笑脸地说完,闻到了一股焦味,笑容更灿烂了,“robonson小姐,先让我进去吧,小若汐如果知道了你将我挡在门外,会伤心的……” 顿了顿,才幸灾乐祸地道:“对了,你在做饭吗?好像焦了……” “……”anna先是赏了她一个白眼,慢半拍才想起来正在火炉子上炖着的排骨汤,“啊,我的排骨汤!!!” 看到某人火急火燎地转身跑了,眉毛扬了扬,柳川池介如愿以偿地走了进去,将大门关好,熟门熟路地走向若汐的卧室。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南面靠墙放着一个和天花板齐高的书橱,一排排码放着各类书籍,除了书桌旁摆放了一盆剑兰,别无其它的饰物,kg size大床右边两米远处有一道小门,通向供若汐闲暇时弹琴画画的房间。 将玫瑰花放在书桌上,目光不经意看到书案上由史密斯教授接手的新案件的资料,稍稍看了一下用红笔圈起的证词和写在空白处的看法,赞叹油然而发。 同样的资料他昨天也收到了,也找出了几处上次庭审时原告方证人的证词的破绽,却没有若汐来的仔细。 怪不得史密斯教授破格让还没大学还没毕业的若汐进入他的私人律师事务所实习。 只是,太拼了。 轻手轻脚走到床前的藤椅上坐下,手轻轻地将覆在她脸上的头发拨到一边,丹凤眼中滑过一抹疼惜,很快便消泯于无形。 四年多前,东京街头,在人海中他一眼就看中了她。 果然,他们再见了,在耶鲁大学。 这是他和她的缘分,不是吗? 手顺势正要抚上她因为发热而潮红的脸蛋,手腕却被人用力地捏住了。 “啊嗯,不管你是谁,给本大爷出去!” 刻意压低的嗓音响起,转头,就看黑着脸的俊美男子,狠狠地瞪着他的手,很不得砍下来一样,当他的目光落在熟睡的若汐的脸上时,顿时变得很复杂,浓浓的思念中夹带着一丝恨铁不成的恼怒? 呵,情敌吗? 看起来很强势的样子。 他记得关上了门的,刚刚也没听到铃声。 呀,他有不好的预感呢……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最终卷开始,小若汐和华丽丽滴傲娇大爷的恋爱即将展开~~~~当然,也会写到上一卷还米交待清楚的众人的结局,像兄长大人、 网王若爱匪惜 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33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33部分阅读 白石少年、还有可怜的小狼君~~~~~ 第八十三章 爱得起 客厅里,两个人对峙着。 迹部沉着脸,姿态高傲地睥睨着笑得不正经的柳川池介,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只将他当成一只不知趣的臭虫。 可恶的花花公子,居然敢用咸猪手碰若汐的脸! 他要将折了那只碍眼的爪子! 还有某个睡得昏天暗地连自己差点被轻薄了都不知道的大大大笨蛋! 当他是死人是吧?! 很好!到时有她哭的! 等他解决了父母【热心过度】硬塞给他的所谓名门闺秀,断绝了那些倚老卖老的宗族长老们算计他的婚姻的念头之后,若是她还有胆子拒绝他的告白,他不介意来一出抢亲记! 用不了多久,他会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樱庭若汐是他一个人的,这一辈子,她注定只能冠上【迹部】这个姓氏! 否则,遇神杀神,遇魔屠魔! 而看似嬉皮笑脸的柳川池介,凤眼中偶尔流露出一丝精光。 不容小觑的男人! 他和若汐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 呜呜~~~~他不会这么倒霉吧,好不容易想来一场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该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么悲催吧? 这一次他可是难得的用真心了哦,在此之前,哪个女友不是相识不到半天就滚床单去了。 呃,好吧,他承认自从遇上了若汐,他的功力就退步了。 他明明是这么一个风流倜傥、温柔多情的绝世好男人,怎么若汐看他的眼神和看秃顶的史密斯教授别无两样呢? 呜呜呜~~~简直是天大的耻辱啊! 难道若汐酱有看得到未来的透视眼吗? 呸呸呸!!!就算是二、三十年之后,他也必定是一个中年帅大叔!才不会变成糟老头! 这一点毋庸置疑!嗯嗯~~~ “我是柳川池介,算是若汐的朋友的吧。”嘻嘻一笑,柳川池介率先打破沉默。 呃,眼前的这尊大神,估计是不会先开口的吧,歹命,怎么小若汐的身边都是一些难缠的人呢? “迹部景吾。”扬了扬眉,迹部扫了他一眼,没好声气地道。 凯宾说的那个最近厚着脸皮死缠着若汐的人就是他了吧,果然很讨人厌! “呵呵,原来是迹部君啊,幸会幸会~~”柳川池介虽然说得轻松,神色也丝毫不动,在心里却着实吃了一惊,打量他的目光也严肃了起来。 虽然常年不在日本国内,对【迹部景吾】这个名字还是多少知道一点的,尤其是近两年来,迹部家的少主开始在商场崭露头角,投资的眼光精准,总是能先旁人一步洞察变幻莫测的商界的先机。 尤其,他可是自家老狐狸挂在嘴边用来鞭笞他上进的大~好~青~年啊! “……”笑得真碍眼! 修长的中指点上泪痣,没有遗漏在他嬉笑的表象下一闪而逝的精光,目光凌厉地对上他的眼睛,迹部一字一句充满威势地开口,“啊嗯,本大爷警告你,不要对若汐动歪脑筋,否则……” “啊啊啊,烫烫烫~~~~!烫死姑奶奶我了!” 还没等迹部说完,手中端着刚出锅的热汤的anna从厨房里转了出来,快步将冒着热气还有一股焦味的汤碗放在餐桌上,一边跳脚一边将烫得通红的手指放到耳朵上,不时哇哇大叫出声。 555555~~~~~为何每次看若汐做饭都那么轻松自在,她就不行呢?不是发生流血事件就是烫伤了手。 若汐真的不能生病啊,她讨厌进厨房啊啊啊!!! “呵呵~~”柳川池介闷笑出声,实在是太可爱了,刚刚他以为自己看到了上窜下跳的兔子~~ “是哪个兔崽子嘲笑本姑娘?”太过专注于不让汤洒了,anna根本就没发现客厅来还有其他人,抬头看到嘴角抽搐的迹部景吾,走近他们,撇了撇唇,不满地咕哝道:“你怎么【又】来了?” 嗷呜~~讨厌讨厌讨厌!!! 生病时的若汐最迷糊最好欺负了,这个家伙偏又来了和她抢,真是阴魂不散! 不行,大门钥匙要换地方藏了! “哼~~本大爷可不知道你会做饭,若汐生病了,如果我不来,你该不会是要喂她吃那些连猪都不吃的鬼东西吧?真是太不华丽了!”挑了挑眉,迹部不客气地批评某人烂到家的厨艺。 他绝对不是嫉妒某人可以天天吃到若汐亲手做的饭的! 绝对不是哦! “你你你……你才是猪都嫌臭的鬼东西呢!死迹部景吾,你少在那装蒜!我就不信你做的比我能好到哪去!”额上爆出一个一个#字,anna童鞋气势冲冲地冲到一脸嫌弃样的某人面前,双手叉腰作茶壶状,笑得狰狞无比,“而且,大少爷你有见过猪吗?怎么知道猪的想法,该不会……” “anna?ronbonson!” “噗哧~~~”双手环胸作壁上观的某人忍不住喷笑了出来,回应他的是两道恶狠狠的瞪视,无辜地耸了耸肩,使劲憋着笑,“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好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怒目横扫了他一眼,anna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了什么,无视某人顿时垮下来的俊脸,转向迹部,“该不是你放这只居心叵测的狼进来的吧?太大意了!” “喂喂~~”被打击得踉跄了一下、站都站不稳的柳川池介摸了摸鼻子,弱弱地举手抗议,“是你自己开的门好不好?太失礼了……” 不行了不行了,他的自尊心严重受伤了! 他可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啊,若汐经常将他当透明人就算了,怎么连她的朋友都这样啊? 难不成他真的老了?呜呜呜~~~~ “……”脑后滴下一大滴汗,迹部无语了,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备受打击、在寒风中凌乱的柳川池介,对着满脸迷糊的anna道:“人是你放进来的,你自己解决。”最好毁尸灭迹算了!留在世上有碍观瞻! 说完,迹部华丽丽滴转身,大步朝若汐的卧室走去。 粗心的笨女人! “哎?人是我放进来的?我怎么不记得了……”anna一脸迷糊地喃喃自语,根本没看到某人被他们打击得差点将头埋到地底下装鸵鸟去了,走过去一掌拍在他肩上,漂亮的脸上露出不相称的巫婆般邪恶的笑容,语带威胁,“柳川先生是吧,你是法律系的高材生,总该知道什么叫桩不告而入谓之贼’吧,走,我们去外面好~好~谈~谈~!” “……”柳川童鞋囧了,无语望天。 他不是狼啊不是狼!不要用对付色狼的方式对付他啊!太掉价了! 而且,他可是连若汐的手都没摸到啊,泪~~~~ 房间里 因为吃了药加上太累了的缘故,若汐依旧睡得很沉,对外界的一切一概不知,热度退了些,粉嫩的脸蛋上出了些微的薄汗,被子也掀开了一角,半边肩膀露在外面。 轻手轻脚地替她盖好被子,迹部坐在藤椅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她的长发,专注地看着她,目光深远。 就快了,很快就能扫清障碍了。 高中毕业后,他找了爷爷恳谈了一次,以放弃社团活动为代价,承诺会提前入主迹部财团,并且在大学四年期间培养一批追随他的新的班底,还要做出令股东们满意的成绩,那么,爷爷就不会干涉他的私生活,以及他的婚姻。 现在,他提前做到了,爷爷在一年多前就放心将日本总公司交给他坐镇,父亲则负责海外的各大子公司。 可是,一个多月前不知是第n度环游世界的母亲回到了日本,还叫回了父亲,一齐给他介绍所谓的门当户对的大家小姐! 该死! 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和他一年到头见不了两三次面,竟然想包办他的婚姻! 而爷爷那个老狐狸也是乐见其成的吧,居然躲到私人岛屿【养老】去了! #~~~! 养什么老?!医生说老头子的身体健康得很,活到一百岁还能活蹦乱跳的! 还不是想要回避,不讲信用的老头子! 说什么当初他是答应了,可是没替儿子媳妇答应。 很好!想躲在一边纳凉看戏是吧,成! 惹火了他,他不介意将财团总部轰掉一半!看到时心疼的是谁! 就算是他的父母,也别想算计他的终身! 母亲的私心昭然若揭,介绍的女子都是外祖家旁支别系所出的女孩,想要以此来掌控他的一生吗,简直是做梦! 父亲还算多少将他这个儿子放在心上,介绍的不乏大家族出身的温柔贤惠的女子,可是那又怎样,再好的人,也得不到他一丝一毫的关注。 五年前,他就将自己的心完完整整地交出去了,这一辈子,除了若汐,他决不会娶其他任何女子为妻! “唔~~~”发丝轻拂在脸上,痒痒的,若汐醒了过来,睁开眼,就落入一双神采飞扬的紫灰色桃花眼里。 “景吾?”惊讶出声,若汐伸出手覆上他的脸,感觉到手中的温热,知道是真实的,粲然一笑,惊喜地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刚刚还梦到你了呢,没想到一醒来就看到你了。” 这些年来,他总是三不五时意外地出现在她面前,她都习以为常了。 握住调皮地拧着自己面皮的手,迹部起身,扶着她靠坐在床上,听到她的话嘴角都快咧到耳后去了,嗓音低沉悦耳,“啊嗯,你梦到我了?怪不得最近我经常无缘无故打喷嚏。” 啊哈,离上次来美国不到一个月,若汐想他想到做梦都会梦到他了,嗯,为了若汐好,还是早点将她娶回去吧,让她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天天看个够…… “是啊,我还梦到了香织、漓雪,还有藏之介、小金他们。”若汐笑眯眯地道,丝毫没发现某人飘在云端的心“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原~来~如~此~~~!”迹部咬牙,恨不得咬死她! 他早晚会被某个笨女人活活气死! 【藏之介】,叫的可真亲密! 虽然早就知道他们一直没断过联系,早在五年前若汐也拒绝了他,可是听到她说梦到他就是很不爽啦! 不过,好似他的身边出现了另一个女孩子,在东大偶然碰到过几次,但忍足说只是那个女生的单相思而已。 哼,白石藏之介根本是在等若汐回日本吧! 他才不会给白石任何机会,等某个笨女人再次踏上日本的那一天,就是她成为他迹部景吾妻子的好日子! 如果不是顾忌父母的折腾,他现在就想绑了她去教堂结婚! “……景吾,你怎么了啦?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我没事的,你先回去休息吧。”看到他脸上的倦色,若汐轻柔地笑道。 她指的【回去】是让他回迹部家在纽黑文的别墅。 差点被气得岔了气,迹部转身,牙齿咬得嘎吱响,干脆不理她,转身找到anna事先拿出来的药,倒了半杯水,深呼吸,才回过身走到床边。 “笨蛋,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迹部一边说一边不由分说将药丸塞到她嘴里,顺手将被子替到她唇边,语气充满威胁,“如果再被我知道你为了忙案子不好好休息,本大爷就将你的宝贝书籍一把火全烧了!” “咳~~咳~~~”正在喝水的若汐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艳如桃李,被气的! 有人喂别人吃药是用扔的吗?还好及时将水送到她嘴边,要不然她非得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被药片噎死的倒霉蛋! 真搞不明白,她又有哪里惹到大少爷了? 臭景吾,越来越喜怒无常了,老是莫名其妙地突然炸毛!#~~~~! 迹部臭着脸,大掌重重地拍在她背上,给她顺气? 呃,更像是泄愤。 “……景吾,你在烦恼什么?”终于艰难地吃完药,若汐努力使自己的头脑清醒,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一手拉着他坐下,一手爬上他的紧锁的眉头,轻柔地抚平皱褶,语气温软。 相处了五年,她对他的性子了如指掌,如何看不出来他的情绪波动。 他遇上不顺心的事了吧?公事?私事? “哼,本大爷没有那么不华丽的情绪,”拉下她的手,迹部顺势坐在床边,拿起矮几上的温度计甩了甩,塞进她嘴巴里,不让她开口说话,“你是病人,给本大爷好好休息,别瞎操心了,小心笨脑袋使用过度坏了~~” “唔~~~~!”被迫合上嘴巴的若汐无语了,恨恨地剜了他一眼,握起小拳头不满地挥了挥。 他也知道她是病人啊,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好吧,就让他自个闷死好了! “呵呵~~”看到若汐不满又不能拿怎样而鼓起的包子脸,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低沉悦耳的笑声缓缓溢出喉咙,像拍小狗似的拍了拍她的头,“乖,生病了就该听话。” “……”若汐囧了,景吾最近是不是去了中国四川啊,一个月不见居然学会变脸了,厉害! 好像这招是她经常用在他身上的吧,呃,顺毛来着。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接着便传来的anna的声音。 “我进来了哦~~” 意思意思地敲了一下门,笑容满面的anna推门而入,看到两个之间【温馨】的气氛,暧昧地j笑了一下,走到床的另一边坐下,故意将某人当成空气,亲了亲若汐的额头,才将笑着将手中提着的保温盒打开,将买来的粥品和小菜一一摆放在矮几上。 看到桌上的药没了,anna一阵无奈,祖母绿的丹凤眼不满地看了不明所以的迹部一眼,数落道:“大少爷,该让若汐先吃点东西再吃药的好不好?真是会添乱。” “……”神色僵了僵,迹部看了看精神不太好的若汐,又看了看矮几上冒着热气的小米粥,微微有些懊恼。 太大意了! 不行,若汐的身体不好,他回去要加强这方面的知识! “好了,anna,我没事了,烧也退了,378度,正常。”看到迹部的神色,若汐取出温度计,转移话题,笑道。 “继续给我乖乖躺着,两天不许出门,不许讨价还价!”将她的想法看透了的anna抢先开口,将粥重新放回保温盒里,亲了亲若汐的额头,叮嘱道:“过一会再吃饭,我在附近的中国餐馆买的。” 好吧,她不甘心,将自己煮的汤拿出去给邻居家的小狗吃,结果那只臭狗居然上前闻了闻,掉头就走了,走之前还用大大的狗眼鄙视地看了她一眼。 嘶~~~~等小若汐病好了,她们要去吃狗肉火锅! “嗯,我知道anna最好了。”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若汐乖乖地应承道。 只希望等她病好了后,anna看在她配合的份上,不要找她的碴。 “嗯哼!”被她们忽视得彻底的迹部不高兴了,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anna,你不是说下午要去上课的嘛,时间不早了。”快消失吧! “咦,我下午……”没课啊,感受到对面凌厉的杀气,anna硬生生吞下了未完的话,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带点咬牙切齿地道:“我下午确实有课,先~走~了~~~,若汐就麻烦你照顾了,大~少~爷!” 啧,小人,如果不是有把柄握在他手上,她才不用装小媳妇受气呢! 暗中回瞪了他一眼,anna才不甘不愿地走了出去。 好吧,看在他对若汐是真心诚意的份上,她就大方地让他们独处吧。 灭哈哈哈~~~~,反正他也呆不了多久。 房间里,若汐和迹部聊着各自的近况,气氛轻松而自然。 五年的相处,他们对彼此都很熟悉了,就像面对自己一样。 只是,若汐还没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改变而已。 吃了半碗粥,若汐又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添上了一分暖色。 走到盥洗室梳洗,若汐尽量让自己清醒,都睡了一整天了,再睡下去晚上该失眠了。 啊,对了,景吾呢?记得她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他还在的。 梳洗完,若汐出了卧室,走在过道上,正要转过转角去客厅,却意外地听到anna的话,愣住了,抬起的右脚停在了半空中 “……你什么时候才向若汐表白啊?再这样下去,你们不急我都要急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对她明说,笨蛋若汐只会将你定位成朋友或是亲人……” “啰嗦!你当本大爷不想啊,可是我的家庭不是普通的家庭,在确保她不会因为我的喜欢而受到任何伤害之前,我是不会冒然告白的,而且,若汐要的不是梦幻般的爱情,而是踏实的生活……” 踉跄了一下,若汐及时扶住墙壁,才不至于软软地跌坐在地。 银蓝色的瞳孔猛然紧缩,心脏也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咚、咚、咚…… 此时此刻,若汐什么也想不到,身子像被施了定神咒般,呆怔在原地。 不会因为我的喜欢而收到任何伤害…… 景吾…… “……豪门什么的果然讨厌……该不会是你的家人送了很多美女给你挑吧?迹部景吾,我anna?ronbonson郑重地警告你,不许伤害到若汐,也不许让任何人伤害到若汐,否则不止我,还有kev,一辈子都不放过你。” “不用你说,本大爷会对自己的妻子负责。” “切,若汐还没答应你呢,自大狂!” “她会答应的!” “……真不知道你和若汐是谁将谁吃得死死的,不过,我稍微有些可怜你了,你不告诉若汐,若汐永远会将你定位在朋友的位置,哈哈哈~~~真是一物降一物……” “不华丽的女人,你别挑战本大爷的耐心!” “哈哈,我说的是实话啊,若汐的计划可是在二十六岁之前不谈恋爱的,然后在三十岁之前找一个看得顺眼也谈得来的平凡男子嫁了,她根本就没想过……” “anna?ronbonson!本大爷不是死人!” “……” 强压下心中翻滚的惊涛骇浪,若汐扶着墙,一步一步飘回了卧室。 将自己整个人埋进被子里,一手按着狂跳不止的心脏,若汐望着晃来晃去的天花板,不知所措,脑海里一遍遍放映着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才发现在她人生重要的时刻,身边总有三个人在,anna,kev,景吾。 景吾…… 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她不知道的事吗? 她怎么这么不开窍啊! 早该想到的,在她离开日本不到半个月就看到高傲地笑着向她走来的景吾时,那时就该明白的! 在他还是高中的时候,一个月至少会来她就读的k?n?d高中看她,用的理由全是他来处理美国分公司的事,顺便来看她的。 恐怕不完全是那样的吧。 在她考上耶鲁的时候,迹部财团也不可能那么刚好就在纽黑文市开了分公司。 仔细想来,五年中,无论她发生了什么事,景吾都那么刚好地来美国出差…… 她怎么可以这样笨? 不值得啊,她不值得景吾对她这么好……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若汐保持着同样一个姿势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若汐立刻闭上了眼,装作熟睡的样子。 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理清脑海中纷乱的思绪。 既然知道了,她必须给自己,也给景吾一个答案。 如果爱,就深爱;如果不爱,就果断地拒绝。 她不要在暧昧中伤人伤己。 那是景吾啊,兀自闯入她的生命里,陪着她渡过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迹部景吾。 她不要自私地享受他的付出,而装作什么都不懂。 动心了吗? 她不知道,却很清楚,他在她心底的位置,一天一天更重要…… 关好门,迹部走到床边坐下,宽厚温热的大掌轻轻地抚上她的发丝,落在她洁白饱满的额头,轻轻滑过细细的眉眼…… 他必须赶回去了,这次来正好赶上东大金融专业的学生来哈佛做为期一周的交流的,他提前将任务做好了,才抽出了一天时间赶过来看她。 不忍叫醒她,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迹部握住她的手,压低了嗓音,温柔而专注。 “若汐,在日本有些事需要我回去处理,恐怕很长时间都不能再来美国看你了,要照顾好自己,不许生病了知不知道?不要让我担心了,若汐……” 轻柔的吻落在她的手背上,迹部没有抬头,所以错过了若汐轻轻颤动的睫毛。 “等处理完这件事之后,我会给你我能给得起的最大的幸福,好不好?” “我知道,你想过的是那种平淡幸福的生活,我曾经看过你的画册,里面有一张是你和白石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的画,里面的你笑得很幸福很幸福……我的家庭注定不会像他们那样温暖,但是,我们一起共同努力组建一个属于我们的温暖的家好不好?” “呐,若汐,本大爷最多再给你一年半的时候,等我们毕业后,如果你再不开窍,本大爷不介意将你绑上结婚礼堂,放心,在那之前我会将一切都解决的,你只有幸福地笑着当我迹部景吾的妻子就可以了。” “若汐,本大爷从来没有执意过要什么,只有你,我绝不会放弃。” “……我们会一起幸福的,迹部景吾和迹部若汐,婚后生两个小宝宝好不好,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长得像你,性格也要像你一样坚强,不过不能和你一样倔强固执,我已经吃了很多苦头了……” “等他们长大了一点,我就教他们大网球,你教他们画画,对了,我们还可以一起教他们弹钢琴……” “呵,本大爷在做什么啊……” 停止了自言自语,替她掖好被角,理顺她的长发,迹部有些泄愤似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不华丽的笨女人,本大爷要走了,要经常想我……对了,只许梦到我一个人……” 轻抚着她的脸蛋,感受到手中过高的热度,迹部皱了皱眉,还是让anna送若汐去医院吧,不能太惯着她了。 “不许再熬夜了,要好好照顾自己,下次见面如果瘦了一星半点,本大爷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不舍地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迹部强迫自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不知道要和父母抗争多久,半年,一年…… 但是,他一定会回来,给她毫不保留的全部的感情! 听到门被轻轻合上的声音,若汐缓缓睁开了湿润的眼,两行清泪滑落眼角,渗进了枕头里,只留下一行水渍。 五年了,她第一次流泪,因为,从心而发的感动和喜悦。 景吾…… 迟钝的她从来不知道,她的身边,一直有一个人这样认真地爱着她。 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迹部景吾是傻瓜,默默地为她做了那么多,却什么也不告诉她,她不是只有在无菌室里才养得活的娇贵的花,她可以的,重新为了一个人坚强起来。 他不想让她受到一丝伤害,所以隐瞒了他的感情长达五年之久啊。 那么,她也可以为他鼓起勇气,再次爱上一个人的,不是吗? 景吾…… 不会让他等太久的,她会尽快理好思绪,不会让他一个人孤军奋斗的。 如擂鼓的心跳已经告诉了她正确的答案。 既然爱了,就要爱得起。 她会成长,成长到谁到伤害不了的地步。 她的人生,不要任何人来一肩承担。 景吾,我很期待,我们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呼出一口长气,女儿终于开窍了~~~~可累死我了~~~~~~~ 希望,迹部大人米被偶写走形~~~~~好吧,就当是美好的愿望好了,5555555~~~~~~~ 貌似今天这一章很肥~~~~~呜呜,偶很可怜了,不要bw偶~~~~~o(n_n)o ~~~~ 下一章若汐就要回日本了,景少很快就能抱得美人归了,灭哈哈哈~~~~~~ 第八十四章 幸福 一年后日本东京 法庭上,此刻正在对一个星期之前th艺能事务所的艺人酒井雪乃涉嫌杀害歌手部门主任田中久信一案进行庭审。 “……田中主任被害的前一天,我看到酒井小姐和田中主任激烈地争吵,还威胁说如果他将事情抖了出来,就杀了他……” “……” “……也就是说被告有杀人动机……” “……我想,是的。” “……” “……她胡说!我没有杀人!” “肃静,被告,否则判你藐视法庭!” “没有,我没有杀人,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没有杀人~~!” “法警,监禁她!” “别碰我,我没有杀人!!!” “……” 喧闹过后,因被告酒井雪乃情绪激动,法官决定休庭,明天下午再进行最后的审判。 做好笔录,坐在最后面的一身职业套装的俏丽女子摘下眼镜,起身随着议论纷纷的人们一起走了出去。 进展得很不顺利啊,一切矛头和证据都指向了酒井雪乃。 田中久信死前过路人听到的让酒井雪乃一炮而红的歌曲,凶器上的指纹,再加上被害人和她之间众所周知的不合…… 老狐狸,她刚回日本就交给她这么棘手的案子,想考验她的能力吗? 好,她就接下这件官司。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希望,那一声声凄厉的叫声不是她为了逃脱罪责而作的垂死挣扎。 还是先去和酒井雪乃谈谈吧,希望她已经冷静下来了。 嘴角噙着一抹坚定的笑,若汐揉了揉眉心,走向法官休息室交涉去了。 so~~,她提前半年回日本了,昨天下午才到东京的,事先谁也没告诉,想安定下来后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今年七月份若汐顺利毕业了,原本打算在史密斯教授开的律师事务所实习半年,于明年开春再回日本的,但因为一些事,若汐改变了主意。 昨天晚上联系了水月爷爷,告诉他她回来履行诺言了,结果他还真是不客气,直接扔给她一件棘手的官司,所以她才会出现在今天的听证会上。 唔,等忙完了这场官司,就去东大一趟吧,景吾他们应该正忙于毕业论文,明年一月份才毕业。 获得了探视权,若汐跟在不苟言笑的法警身后来到了禁闭室,一进门就看到酒井雪乃蜷缩在角落里埋头哭泣。 “酒井小姐,我是代表th艺能事务所为你辩护的律师,樱庭若汐,从今天开始代替藤野律师接手你的官司。”若汐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面容淡然。 酒井雪乃像是没听到似的,一动不动,过了很久才闷声道:“你们都不相信我……我没有杀人。” “……”蹙了蹙眉,若汐走到她身边蹲下,一字一句坚定地道:“明天就是最后判决的日子,如果你不想背上杀人犯的罪名,请配合我,律师只能为你辩护,最关键的是你自己要冷静下来自救,将当时详细的情况告诉我……” 酒井终于抬起了头,巴掌大的瓜子脸上布满泪痕,看着若汐的眼睛,里面没有同情,也没有对自己的质疑,神色淡淡的,却坚定自信。 明明是如此年轻的女子,却意外地让她的死灰的心燃起了一丝希望。 “……你想知道什么?”擦干了眼泪,酒井平静了下来。 两人相对坐在长方形桌子的两端,若汐翻开前几次庭审的记录,将之前圈出的疑点稍微看了一下,才抬头问道:“案发当晚,歌唱部门人员在事务所顶楼为你开了一个庆功宴,很多人看到你中途匆忙离开了,和田中久信的死亡时间段吻合,当时你干什么去了?” “我说了回休息室了,可是没人相信我。” “酒井小姐,没有谁有义务相信你,请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我问的是你干什么去了。”抬头看了她一眼,若汐淡淡地道。 “我……因为那天晚上太高兴了,吃了很多东西……我签了一份代言减肥药的合同,必须在规定的日期内瘦下十斤,所以回休息室……通过某种方法,将吃下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那么,之前你是不是曾经威胁过被害人要杀了他?为什么?” “……我是说过,但那也只是一时气话而已,明明我新出的专辑在全国热卖,他却想让我和选□的新手组成歌唱组合,我不同意,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肯合作,就封杀我,才吵了起来……” 在酒井雪乃的哭泣中,若汐问清楚了几个疑点,便告辞了,接下来要去的是案发地点。 向相关部门申请了进入杀人现场的通行许可,若汐来到了已经被封锁的田中久信的办公室,仔细察看。 凶器是办公桌上的烟火缸,酒井说她和被害人吵架时可能碰到过。 一个小时了,若汐在空旷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并没有发现什么,正在烦躁时,目光不经意落在cd架上一排排cd,还有录音带,走进一看,发现每盘磁带上都写有名字…… 突然,眼睛一亮,若汐想到了什么,四处搜寻,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型的播放机,打开一看,果然里面有磁带,而上面的名字是【小林织子】,被害人的助理,也是今天在庭上作证的证人之一。 拨通了苍井澈的电话,唇角勾勒出一抹冷然的笑意,“苍井先生,麻烦你派人调查一下小林织子,越详细越好,最好今天晚上就将资料送到我这里……” 如果想的不错的话,小林织子该是这件案子的关键人物。 第二天,下午三点左右 待控方律师唾沫横飞地说完后,若汐站了起来,手上提着录音机,嘴角噙着一抹笑,落落大方,“法官大人,请准许我呈上新的证物,以及传唤被害人的助理小林织子。” 待小林织子坐到证人席,若汐时刻注意着她脸上的波动,“这是在现场找到的,我想请你听一听。” 说完,不顾想起什么的小林织子瞬间惨白的脸色,若汐按下了播放键,轻柔的歌唱声缓缓响起,正是案发当晚从田中的办公室里传出的酒井的成名曲。 “……所以,案发当时的歌声,并不是我的当事人的,而是小林织子小姐自荐的录音……” “案发之前的几天,被害人一直在寻找有歌唱才华的新人,小林织子小姐,你是从音乐学院毕业的对吧?” “是……是的。” “你一直梦想着有一天当歌手,三年前还参加了事务所的新人甄选,可是落榜了,然后做了助理……知道被害人打算的你,拿着这盒录音去找被害人,想让他看中你,结果没被选中,可能还被奚落了一顿,或是他向你提了什么过份的要求,让你恼羞成怒怀恨在心。” 若汐直直地看着惶惶不安的小林织子,语速越来越快,咄咄逼人,“……庆功宴当晚,你看到我的当事人出去了之后,立刻【好心】地送醉酒的小泉瞳到了她的休息室,让她吐了你一身,你到了浴室打开水龙头就匆匆忙忙去了被害人的办公室杀害了他,又立刻赶回去换了衣服叫醒了小泉瞳制造了不在场证明……” “我……我没有……” “反对,反对辩方律师做无故的揣测!” “反对有效,请辩方律师注意!” “呵,”轻笑一声,若汐不再看浑身打颤的小林织子,转身,目光在听众席游移,看到苍井澈和他身边穿着制服的冈田警部,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转向法官,施礼道:“法官大人,请传唤证人冈田警部。” 终于赶上了啊,看来一切如她所料,不枉费她为此忙了一天一夜。 最终,真相大白,案件来了个大逆转,冈田警部找到了小林织子作案时穿的衣服,测出了鲁米诺反应,还有真正的凶器…… 各大媒体纷纷报道事情的真相,让酒井雪乃的知名度提高了不少,她的歌迷们也兴奋得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一天的时候,樱庭若汐的名字瞬间传遍了整个东京…… 然而,若汐对此却丝毫不知,在酒店的房间里呼呼大睡,将一切都抛到了脑后,想着等睡饱了后就打电话给迹部,可是…… 晚上七点,21109房间门口,额头滴汗的酒店经理颤抖着手慌乱地找房间的钥匙,不时偷偷地瞄一眼全身都散发着戾气和滔天怒火的迹部家的大少爷,苦不堪言。 呜呜,这间房里到底住了哪座大神啊,居然惹来了煞星,连累他一把老骨头还要担惊受怕。 门终于开了,迹部黑着脸大步走了进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打开灯,就看到kg size大床上睡死过去的人,眼中的怒火更盛了。 很好,非常好! 如果不是菊川管家告诉他,他还傻傻地以为她在美国不知所踪呢! 走到床边坐下,目光贪婪地流连在她的脸上,看到她嘴角浅浅的笑意,额上爆出一个一个十字,睡得可真香,恐怕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他真想掐死她! 若汐睡得迷迷糊糊的,梦中感觉手腕被咬了一下,不舒服地动了动,咕哝道:“别闹了,sera……让我好好睡,下次anna要宰了你炖汤,我不帮你了……” “……”忍着怒火用力握着她的手的迹部囧了,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sera?sera!~~~~~~! 一年前anna那个疯女人抱回去养的流浪狗?! “樱~庭~若~汐!你给本大爷醒过来!” 眼睛喷火,迹部终于忍不住炸毛了,牙根痒痒的,恨得一口咬在她的手背上。 啊啊啊,最好咬死这个笨女人! “啊,讨厌,sera,别闹了~~”被吵醒了,但神智还没恢复过来的若汐坐起身,半睁着眼,一掌打在他的身上,还摸了摸他的头,“乖,让我好好补眠……” 说完,若汐闭上眼,又躺了下去和周公下棋了,留下呆若木鸡的某人傻站在床前。 “樱庭若汐,你这个该死的笨女人,本大爷不是那只臭狗!” 半分钟之后,迹部才回过神来,差点被气得爆血管,俯身对着她的耳朵怒吼 网王若爱匪惜 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34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34部分阅读 “吵死了!”这下若汐终于醒了,睁开双眼,就看到放大在眼前黑如锅底的俊脸,呼吸滞了滞,不自在地笑了笑,“嗨~~景吾,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咬碎了一口银牙,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迹部半眯着眼,危险得像一直被激怒了的美洲豹,俊美的脸几乎是贴在她的面庞上的,一字一句地道:“怎么?你不愿意看到本大爷?” “呃,绝对没有!”想要摇头,才发现额头被他抵着,一动也动不了,而且……他们的姿势很暧昧,他他他……几乎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 脸“轰”地一下爆红,连耳根都热得可以煮熟鸡蛋了,若汐伸手推了推他,不自在地转开视线,“景吾,让我起来。” “你又想跑哪去?嗯?”将脸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迹部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这几天联系不到你,anna又吱吱唔唔的,还以为你出事了,准备明天就飞过去找你……” “对不起,景吾,我本来打算安定好就去找你的,有事耽搁了,”银蓝色的杏眼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柔情,若汐伸出手回抱着他,“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了。” “还有以后?!嗯?” “没有了,下不为例。”轻笑出声,若汐急忙保证。 “哼,这还差不多!” “好啦,让我起来……” 若汐去盥洗室了,听到里面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迹部坐不住了,手伸进西装裤兜里,掏出半年前特意订做的戒指,俊脸微微泛红,桃花眼中深情无限。 半年前母亲终于放弃了,那时他就特意飞去法国亲自挑选了一对婚戒,因为父亲还不死心,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向若汐表白。 原本以为还要再多等半年的,没想到她竟然提前回来了,还自投罗网住到了迹部财团旗下的酒店,那么,他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将她套牢。 反正,即使父亲不答应,凭他现在掌握的势力,没有人可以伤害到她一分一毫。 将写好的纸条放在显眼处,迹部走了出去,嘴角弯成愉悦的弧度,他要亲自去督导餐厅经理。 他迹部景吾的求婚之夜,一定要华丽盛大,不能出一丝纰漏。 若汐洗好澡出来,就看到大床中央的纸条,上面写着让她去顶楼的旋转餐厅找他。 弯起了嘴角,若汐想了想,选了一件浅蓝色的晚礼服换上,临走之前又画了一个淡妆,才走了出去。 到了顶楼,刚出电梯,就看到两个笑容可掬的女侍弯腰恭敬地道:“樱庭小姐吗?迹部少爷让我们在这恭候您,请一直往前走,菊川管家会在餐厅门口等您。” 点了点头,若汐不紧不慢地走在铺着地毯的过道上,面容平静,心里却莫名升起一股忐忑。 景吾……要做什么? “樱庭小姐,祝您幸福,少爷在等您。” 还没走出十米远,酒店的经理迎向她,替给她一支尚带着露水的红玫瑰,笑容诚挚。 知道是某人的手笔,若汐只能哭笑不得地接下玫瑰,接下来每走出两步就会出现两个人,一个穿着酒店的工作服,一个穿着迹部家佣人的服装,纷纷面带笑容送给她一支红玫瑰,再加上一句祝福,“樱庭小姐,祝您幸福。” 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若汐有些猜到了,精致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终于走到观景餐厅门口,就看到了一身铁灰色西装的菊川管家笑呵呵地等在门前,将第一百朵玫瑰替给已经羞得抬不起头来的若汐,恭恭敬敬地弯腰一礼,声如洪钟,“若汐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少爷盼这一天盼了很久了,祝您幸福。” “菊川管家,快请起,我受不起您这么大的礼,”若汐急忙鞠躬回礼,“以前承蒙您照顾了。” “呵呵,不敢不敢,我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少爷和……若汐小姐的,”将到了嘴边的【少夫人】吞了回去,菊川泓见的脸上笑出了一朵菊花,“快请进,少爷在等您。” 说完,推开了大门。 点了点头,若汐抱着一大捧的玫瑰走了进去,手心紧张得快冒汗了。 呃,如果是告白的话,景吾也太夸张了吧,100朵玫瑰,100句祝福…… 她一向对花语什么的了解不到,到底100朵玫瑰代表什么意思啊? 门缓缓合上,闭了闭眼,再睁开,若汐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心跳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整个观景餐厅里,只有侍者和迹部,别无旁人,每张餐桌上都燃起了蜡烛,烛光掩映中,穿着一身白色手工西装的迹部笑着向她走来,熠熠生辉的桃花眼直直地看着她,闪烁着可以溺死人的温柔。 只是不知是烛光的原因,还是其它,俊美的脸上微微泛红,感觉他走路的姿势也有些……呃,僵硬? 好吧,她知道了,某人害羞了。 眼睛弯了弯,若汐突然不紧张了,将怀中的玫瑰交给侍者,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静静地等待着。 她,很幸福,很幸福。 缺了一角的心,在他为她展开的笑容下,一点一点修补完好。 “若汐,你今晚很美。”走到她身边,迹部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若汐抬头,在他的眼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 什么也没说,若汐抬起右手放在他的掌心,眼睑微垂,掩去了眸中的点点星光,和他并肩走向水晶吊灯下的餐桌。 坐下来后,若汐低头优雅地用着晚餐,耳中听着悠扬的小提琴曲,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因为对面某个人一直停留在她脸上没有挪开的视线。 好吧,一年前就知道了不是吗,做什么事到临头还这样害羞啊?一点都不像她。 都是景吾的错,告白就告白嘛,非要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害她都坐立不安了。 吃了八分饱,轻啜了一口红酒,用餐巾擦干净嘴角,若汐有些气恼地抬头,闷声道:“景吾,我脸上有花吗?” 他盘中的食物几乎都没动! “嗯哼~~”清了清喉咙,迹部不自在地撇开眼,挥手示意其他人都下去,俊脸微红,声音低沉悦耳,“吃饱了吗?” 知道她打完官司后肯定什么也没吃就睡觉了,所以他才按捺着性子等她吃完。 看到她点头,迹部起身,走到她面前,执起她的左手,半跪着,紫灰色的桃花眼深情地凝视着她,语气真挚而诚恳,暗哑的嗓音飘荡在空阔的餐厅里,“若汐,我喜欢你,只喜欢你,喜欢了很久很久,嫁给我好吗?” “……”若汐呆住了,整个人陷进他的眼中,无法思考,任由一字一句缓缓敲在她的心上,久久回荡。 她以为,一年前就感动不已的她面对他以为的“第一次告白”会坦然面对,笑着说“我也喜欢你”。 可是,景吾太坏了,哪有人这样省事的,告白和求婚同时进行,害得她如此措手不及。 久久没听到她的回答,迹部有些急了,也没听到她的回答,用力握住她的手,俊美的面容爬上一丝急切,“若汐,相信我,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让你幸福的,我们一起努力,组建一个温暖的家……” “……好。” 好,景吾,我们结婚,永远在一起。 看到她眼中的笑意,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刚刚说……好? “若汐……你刚刚说了什么?可以再说一次吗?” 他还来不及告诉她,他不会禁锢她,只要她觉得快乐,他都会无条件地支持,如果她不愿意,只要做他迹部景吾的妻子就好,而不是迹部家的当家少夫人。 一切,他都会承担,不会让她卷入尔虞我诈中,他会珍惜她的每一个笑靥每一份感动,永远都不让她伤心难过…… 他是迹部景吾,不会没用到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 可是,他什么都还来不及说,若汐居然答应了? 她,不是一心想过平静简单的生活吗?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早就喜欢他了? 葱白修长的手指游移在他的脸上,指尖停留在他右眼角的泪痣上,若汐俯下身,笑得眉眼弯弯,温热的泪却一滴滴落在他的脸上,叹息般应下一生的承诺。 “我说好,景吾,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好幸福,好幸福,幸福到眼泪止都止不住。 坏景吾,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就用无形的感情线将她的心牢牢缚住了。 她以为,这一辈子再也不会爱任何人,只会爱自己。 可是有一个笨蛋,让她不能不爱。 她不再逃避了,无论将要面对什么,都会和他一起面对,并肩作战,以迹部景吾妻子的身份,相守到老…… 烛光摇曳,迹部伸出手抹去她眼角沁出的泪,嘴巴都快咧到耳后去了,快速地将戒指套在她的中指上,眉眼飞扬,紧紧地将她搂进怀中,细细密密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的脸上,不时喃喃地重复着,“好,一辈子,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 好高兴,若汐答应嫁给他了! 他的一生,圆满了。 有了她,他的人生再也不会有缺憾…… 千支蜡烛散发出温暖的光,火光微微摆动,好似在祝福着他们…… 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该出来的人都会出来~~~~婚礼啊婚礼~~~~o(n_n)o 第八十五章 再相见 东大医学院 中午休息时间,白石吃完午饭回到教室,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温书,点点阳光穿过树影斑驳地洒落在他的身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葱白修长的手指不时翻动着泛黄的纸张,眉目舒展,薄唇时而微微弯起,惬意闲适。 岁月静好。 在他前几排的位置,有两三女生叽叽喳喳地八卦着什么,满脸的兴奋。 “……你们看了今天早上的报纸了吗?我就说嘛,酒井雪乃不可能杀人的,你们还说我以貌取人,怎么样,事实证明凶手果然另有其人。” “我也看了,不过酒井什么的我才不关心……那个律师好棒啊,报纸上有登她的照片哦,又漂亮又有气质,好像比我们还年轻哎,听说刚从耶鲁大学法律系毕业,好羡慕啊~~~” “是啊是啊,我告诉你们哦,我认识她呢……” “嘁,满天下就没有你不认识的人~~~今天说认识这个明天又说认识那个,你该不会是想说那个美女律师也在冰帝上过学吧……” “我说的是真的啦!虽然只有一学期,但很出名哦,我不可能认错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换了姓氏……” “真的吗真的吗?快和我说说,那样一个大美人,肯定有很多人追求吧~~” “呃,那倒不是,她为人很低调的,如果不是那年的樱花祭,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哎,樱子,你是从青学毕业的,应该也听说过的啊,颠覆版的人鱼公主……” “嗯?啊!我想起来了!冰帝六年来唯一一个被迹部saa认同的‘传奇副会长’……” “啪~~” 安静看书的白石猛然起身,瞳孔紧缩,不顾摊开的书本掉落在地,大步走向犹自讨论的她们。 她们说的,是……若汐? “你们说的……那个律师,叫什么……名字?”走到她们身前,几乎费尽全身力气,才压下内心翻滚的复杂情绪,白石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栗色的眸子像看不到尽头的海,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五年多了,他一直在等她回来,等着告诉她,他成长了,可以担负起她的一生一世,不是年少轻狂、浅薄的喜欢,是无比认真想和她过一辈子的细水长流的爱。 真的……是她回来了吗? “哎?”几个女生被突然冒出来的白石吓了一跳,“白石君也是酒井雪乃的粉丝吗?”真是看不出来啊。 “那个律师叫什么名字?”耐着性子重问了一遍,对于她们脸上的惊讶和疑惑,根本无暇顾及。 “呃,樱庭……樱庭若汐。” “谢谢。” 匆匆道完谢,白石急切地朝外走去,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眼眸中的惊喜淹没了他的理智,留下教室里的人面面相觑。 医学院公认的温和王子,居然有这样激动的一天,太不可思议了! “呐,樱子,五年多前,你听说过没有,安藤若汐和白石君是情侣的消息?” “呃,这个没听说过,不过那时很多人都猜测迹部saa和她的关系……” “……” 此时,白石已经走到了医学院大楼门口,正要下台阶,却被叫住了。 “白石学长~~~”风间淳子刚刚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看到心仪之人,娇俏的鹅蛋脸染上一抹胭脂红,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嗓音甜美,“就快上课了,白石学长要出去吗?” “风间桑,”没有停下了脚步,白石有些急,语速很快,“我下午有事,回见。” “学长……”风间淳子失落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他的眼睛,看不到她的存在。 匆匆和她擦肩而过,三步做两步下了台阶,白石没有看到她脸上垮下来的笑容,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 若汐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从医学院到东大校门口,步行一般要半个小时,可是不到十分钟,白石已经出现在校门口,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看着校门外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迈出去的脚步无力收了回来,因为激动而紧握成拳的手松了又紧,无视人们诧异的眼神,白石低垂着头,自嘲地笑了起来。 她回来了,他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呐,若汐,你一直将我排拒在心门之外啊…… “藏之介?” 充满惊喜的声音响起,熟悉又熟悉,却让他的心一颤,猛然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身影,盈盈向他走来。 “若……汐,”张了张口,喉咙像被哽住了,沙哑而颤抖,白石大步迎向她,一把将她拥进怀里,紧紧地拥抱着,栗色的眸子迸发出惊人的亮光,“你终于回来了……” 真的……是若汐! 不是幻觉! “……”静静地任他抱着自己,若汐没有反抗,眼中的愧疚一闪而过,伸出手,在碰到他的背的那一刻顿住了,最终颓然收了回来。 刚刚感受到了,环抱着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藏之介他…… “我回来了,”声音微微有些哽咽,若汐挣脱开他的怀抱,后退了一步,迎上他不解的视线,粲然一笑,“藏之介,好久不见,你好吗?” 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见到他,不过,很高兴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昨天答应了景吾的求婚后,和他约好了今天来东大找他的,顺便见见他的朋友,也为了见他。 景吾迫不及待想将她介绍给他的朋友们了,真是任性霸道到极点,若不是她极力反对,估计他连夜就会带她去登记结婚了…… 早上起来去了一趟事务所,将史密斯教授和水月爷爷写的推荐信交给了东京最大的律师事务所,才匆忙赶来东大。 真的很巧啊,原本打算见过景吾后再去医学院找他的,没想到刚下了计程车就看到了他。 “我很好,”压下被她推开的失落,白石伸手轻抚着及腰的长发,认认真真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看到她的眼睛里,温暖地笑了,“只要你回来了,就好……” 只要能够时时刻刻见到她,他就会很好很幸福。 五年多了,他们都褪去了当年的青涩,若汐成长了,变得比任何人都耀眼。 十六岁的忧伤少女,再见时,已经长成了二十二岁、美丽优雅的女子。 好高兴,好兴奋,好……遗憾。 他没能一直陪伴她成长。 “藏之介……”感受着他的大掌徐徐落在头发上,一下一下,若汐抬头,看到了他眼中来不及掩饰的深情,身子一颤,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一直电话联系着,自从烟火大会后,他再也没有对她说过暧昧的话,只是像朋友一样,互相聊聊近况。 他对她的感情,依然没变吗? 可是…… “唔~~”脸颊被他的拧了一下,若汐从晃神中回过神来,就看到在她眼前放大的嬉笑的俊脸。 “笨丫头,回来了也不吱个声,该打,”曲起食指敲了敲她的额头,收起外泄的情感,白石恢复了懒散的模样,嗓音低哑诚挚,“小若汐长大了,变了很多呢,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不过不可以和我……们生疏哦~~~” 白石边说边张开双臂,露出大大的笑容,温暖干净。 他太沉不住气了,没有掩饰好浓烈的感情,让她为难了吧? 回来就好,其它的事以后再说。 “呵呵~~”轻笑出声,若汐不再迟疑,主动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将脸深深埋进他的怀中,不让他看到她眼中的湿润,感动又愧疚,“不会的,无论怎样,我永远都是你们认识的我。”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白石藏之介对她来说,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朋友,是她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朋友。 他的怀抱依旧温暖,他的笑容依旧让她安心,只是,她再也不能贪恋。 “我知道……”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闻着她发间的清香,白石喃喃出声,搂着她的手越发用力。 这一刻,他才深切地体会到,牢牢占据他整颗心的人,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 没有疏离,没有隔阂,没有改变。 好似跨越了六年的时光界限,回到了那场烟火大会之前,他还没有告白的时候。 不是没有想过去美国看她,只是克制住了。 他知道她一天天在成长,所以他更加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不至于被她甩在身后。 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其他优秀的女生,只是遗失的心,收不回来。 若汐,还是将他定位在朋友的位置吧。 呵,只要她一天没有爱上另一个人,他就不会放弃。 她是他最想最想陪伴一生的女子。 “啊嗯,你们抱够了没有?” “啊嘞,真巧,迹部也在啊。”不舍地放开若汐,顺势牵起她的手,白石转身,似笑非笑地看向站在他们两步开外黑着脸的某人,眼中闪过不明的精光。 现在差不多到了上课时间,迹部会出现,是若汐提前通知的吗?他……早就知道她回日本了吗? 稍微有些失落呢,在若汐心里,迹部比他更重要吗? “哼,本大爷是来接未……”婚妻的,你有意见吗? 只是被若汐瞪了一眼,剩下的话没有出口,扬了扬眉,迹部的脸色更黑了,不爽得给讪笑的某人飞过去一个眼刀,“汐,你还呆站着做什么?过来!” 很好!他不过是迟了一会,就被他看到她眉开眼笑地和白石藏之介亲热地抱成一团,居然还敢瞪他! 回去再收拾她! 若不是知道她的心思,他早冲过去分开他们了! 果然还是该早早将她给定下来,让她冠上【迹部】的姓氏! “呃……”被他亲昵的叫法寒了寒,若汐想要上前,手却被白石紧紧握住,偏头,就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眼神,以及,不安。 他虽然还在笑着,却有些不自然。 “景吾,给我一点时间,等下再去找你。”轻叹一声,若汐看向迹部,眼神略带祈求。 她想亲自和他说,即使很为难。 在见到藏之介之前,她没有想过他对她的感情是否依旧。 可是,在他猛然拥她入怀的那一刻,还有他眼中暗含的情愫,她无法选择忽视。 他是她最欠了最多的人,却不得不再次让他难过。 她果然是最狠心的人。 “啊嗯,去吧,”无视白石周身散发的戾气,迹部走到若汐身边,挑衅似地亲昵地拉了拉她的长发,意有所指,“本大爷等你。” 至于白石什么的,他才不会不华丽地在意! 即使若汐没有回美国,他没有占尽天时地利,他也不会输给白石,绝对不会! “那么,迹部,我和若汐先走了。”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白石打断他们之间的磁场,忽视心中升起的苦涩和不安,揽着她的肩膀,朝外走去。 哪怕他的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般无力。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早已落后太多。 还能……挽回吗? 目送他们离去,皱了皱眉,迹部转身,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枝繁叶茂的大树后,淡然地开口,“忍足,本大爷看到你了。” 在他到之前,他就已经藏身在树后了,真是不华丽了! “呀勒呀勒,果然被你发现了。”懒散的嗓音传来,一身亚麻色休闲服的忍足从树后转了出来,脸上浮现着不羁的笑容,闲适从容,一点都没有被抓包后的不自在,只是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冰寒深邃,一点笑意都没有。 在医学院门口,不经意被他看到白石匆匆忙忙向外走,对向他嘘寒问暖的可爱学妹视而不见。 白石藏之介啊,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隐藏得很深的男人,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露出那样着急神色,再加上昨天晚上母亲打电话告诉他的令他震惊的消息…… 还没有思考清楚,脚却无意识地跟了过去。 果然,是她啊。 昨天晚上就想去找她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冲动。 “……本大爷昨天向若汐求婚了,”走到旁边的假山上坐下,迹部淡淡地开口,无视好友脸上僵住的笑,看着他的眼神坚定锐利,“她答应了,以后她就是本大爷的妻子。” “……是吗?”忍足彻底僵硬了,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张了张口,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恭喜你了,atobe。” 他早知道的,总有一天,她会成为另一个人的妻子,而他也真心为迹部高兴。 只是,他需要时间接受。 “呀勒~~~今天的天气不错呢,不能浪费了,”恢复成玩世不恭的样子,忍足起身,朝外走去,一边向后潇洒地挥了挥手,语气慵懒,“迹部,我有约会哦,先走了。” 他相信,迹部能给她完完整整的幸福。 早有所觉的,从她离开后,迹部频繁往来于日本和美国,再加上一年前传得沸沸扬扬的迹部夫妇为唯一的儿子选妻,却被迹部果断拒绝的事。 这些年,好友的努力和忙碌,他全都看在眼里,是为了她吧,为了她能被迹部家接受。 任何大家族都不会轻易接受离过婚的女子成为儿媳,多么可笑,离婚后他才想到为她考虑。 呐,迹部,请你……好好保护她。 “……”看着他故作毫不在乎地走了,迹部皱了皱眉,也起身向校内走去。 忍足,该清醒了。 他不想探究他对若汐复杂的感情究竟为何,五年来也从来没和他谈论过和若汐有关的事,只希望他能彻底走出迷茫。 若汐是他最爱的妻子,忍足也是他一辈子的朋友。 他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一个多小时后,若汐从东大附近的咖啡馆里走了出来,眼中难掩哀伤和愧疚。 说再多的对不起也于事无补,或许,只有他找到另一份幸福,她才能彻底幸福吧。 她,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是樱庭小姐吧,我家老爷有请。” 两个西装笔挺的壮硕男子挡住了她的去路,若汐赶忙收回游离的心神,镇定坦然,身子微微弓起,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语气冰冷,“你们的老爷是谁?” 她来日本不到一个星期,会是谁? 和昨天的官司有关,还是……迹部家的人? “樱庭小姐不用紧张,”一个文质彬彬、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子从加长房车里走了出来,示意他们让开,对着若汐微微一礼,“我是迹部家的管家,我家老爷听闻您在东京,想邀请您去喝下午茶,顺便谈谈您和我家少爷的事。” 放下戒备,若汐扫视了面带微笑的他一眼,嘴角勾起微笑的弧度,优雅地回了一礼,语气平平,“有劳了,请带路。” 让两个保镖突然蹿出,想试她吗? 来者不善。 不过,早晚要走这一趟的。 作者有话要说:555555~~~~这一个星期忙着接交工作,又回了老家一趟,下午才赶回学校,而且貌似一下子还写不到婚礼,擦汗~~~~~ 新坑介绍: 被封印了纯血能力的双生子 一个是被君王捧在手心的公主 一个是天生异瞳、不详的存在 高贵傲然的夜之一族 执着于梦想的热血王子 华丽闪耀的下一站巨星 三个不同世界的人 因缘际会 月晦星沉 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cp未定,一句话简介:被封印的纯血种在艺能界成长的故事,是网王和skip beat 加吸血鬼骑士的综漫哦~~~o(n_n)o 欢迎大家来踩踩: 第八十六章 试探 东京市高级休闲会所 宽敞舒适的包厢里,若汐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低眉敛容,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等着对面的人开口。 这一次,她要面对的,是景吾的父亲。 她不能用平常心对待,有些紧张。 “樱庭小姐,”长长久久的观察后,迹部慎吾终于收回了打量的目光,面容很平静,不露一丝喜恶,语气却带着一丝轻蔑,“或者,我该叫你安藤小姐?还是前忍足少夫人?” 自从昨天晚上知道儿子竟然求婚了后,他便派人将她的底细调查得一清二楚。 还以为一向挑剔的儿子喜欢的是怎样优秀的女子,传来的资料却他担忧不已。 他承认,就个人能力而言,确实无可挑剔,只是,迹部家怎么能要一个离过婚的媳妇?! “迹部先生,”感受到他的不喜,若汐镇定了心神,抬头直视他,语气平淡却坚定,“请叫我樱庭就好。” 他调查她了吧? 不可以生气,他是景吾的父亲,她要敬他三分让他三分。 “那好吧,樱庭小姐,听说景吾昨天向你求婚了?”掩去眸中的欣赏,迹部慎吾直接抛出问题的关键。 唔,不因被轻视而沉不住气,也不因被他一语道破她的身世而惊慌失措,不错。 撇开对她的身世的不喜,就个人而言,他还是比较欣赏她的。 耶鲁大学的高材生,一年前就在美国律政界崭露头角,前途很光明。 “是的。”若汐微笑着点头,明了他对自己抱持的态度,她反而不紧张了。 景吾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不会因为他家人的刁难而轻易怯步。 “……”迹部慎吾不再隐藏眼中的杀机,看似悠闲地靠进沙发里,手指曲起闲适地一下一下敲在大理石茶几上,半眯着眼细细观察着她的神情,凌人的气势全开,让整个包厢的气氛都凝滞了起来。 “我答应了,”若汐没有被他的气势镇住,反而抬眸直视着他,笑得眉眼弯弯,诚挚地道:“若您对我有什么不满,请多多指教,我会一一改正的。”所以,就不要绕弯子了。 “呵呵~~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迹部慎吾不怒反笑,眼神如刀,“樱庭小姐,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但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清楚,不要太过自信了。” “婚姻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景吾是迹部家的继承人,他的妻子必须出身名门,至少也要身家清白,不是被家族所不容、离过婚的你能配得上的。” 右手紧紧握住左手背,指尖泛白,若汐在极力克制自己,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眼中的寒冷,嘴角依然噙着一抹笑,嗓音清冷: “迹部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对景吾有信心,而且,无论您怎样看待我的过去,至少我无愧于心!” 关于她的过去,既然他调查了,也不需要她多加辩解了。 “哦?信任景吾?樱庭小姐,你是在暗示我,如果我坚决反对,景吾会为了你和家族决裂吗?好大的胆子!”扬了扬眉,迹部慎吾坐直了身子,不怒自威。 “不是的,您误会了,”若汐抬头,目光平静地对上他满含杀气的眼睛,“景吾不是那样的人。” “迹部先生,我知道你对我很不满,我也不想辩驳什么,只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有足够的能力配得上景吾,配得上迹部家族。” 说完,若汐放低了姿态,恭敬地鞠了一躬。 自从知道了景吾对她的感情,经过了一年的内心挣扎,她才决定提前回日本的。 只要他不先放开她的手,无论即将要面对什么,她都会和他一起努力,哪怕她想要的生活离她越来越远。 景吾太狡猾了,用了五年的时间悄无声息地进驻她的生活,让她的心先于理智接受了他。 如果,景吾在她刚刚脱离安藤家族的时候就向她表明心迹,她会毫不犹豫地拒绝的。 或许,在任何人眼中,是她配不上显赫的迹部家族。 可是,在她心里,日本第一财团少夫人的头衔,什么都不是,反而是一种累赘。 以前的她,决不会才出樊笼,又自动跳进另一个更大更复杂的囚牢。 【我们会一起幸福的,迹部景吾和迹部若汐……】 她被他描绘的两人未来的蓝图深深吸引了,不想再次做一个懦弱的逃兵,他那么努力,她怎么可以不尝试一次就放弃? 因为……喜欢景吾,所以,她愿意再次挑战,大家族的尔虞我诈,爱情的虚无缥缈,不确定的未来…… “……”迹部慎吾沉默着,洞彻人心的目光紧紧地锁定住她脸上坚定的神色,凌厉的气势一点一点收回。 无可否认,心中的芥蒂稍稍消除了一点。 自己的儿子是怎样的人,他自然清楚,让他满意的,是她对景吾毫不迟疑的维护。 如果她用景吾对她的感情作要挟,说什么爱情至上之类的话,那么即使景吾会恨他一辈子,他也会让人暗中解决了她。 景吾的眼光,比他的好,经历过人生坎坷的女子,会更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吧? 但,还不够。 “如果我一直不同意呢?” “那么,我会加倍努力,”若汐淡淡地笑了笑,表情温和,“在您认可之前,我和景吾不会擅自结婚的。” 景吾其实很爱他的家人,在说起他一年见不到父母两三面时很是落寞。 他想要给她完满的幸福,她也想给他完整的幸福。 “呵~~”迹部慎吾不屑地轻笑出声,语气冰冷,咄咄逼人,“年轻人总喜欢信口开河,我希望你不是为了应付我而夸下海口,你可以等多久?一年?两年?甚至十年?” “只有景吾不先放弃,我会坚持下去,不论多久。” “哦?樱庭小姐,别轻易许下兑现不了的承诺,”挑了挑眉,迹部慎吾的语气一下子沉了下来,“而且,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一辈子都不会认可,所以,聪明的话就自动退出吧。” “景吾还年轻,他的将来不可限量,会碰到很多比你更优秀的女子,与其让他夹在你和迹部家之间左右为难,一点一点消耗你们所谓的‘爱情’,还是趁早退出吧。” “那样的话,你还可以获得我的感激,以后迹部财团也会多方照顾你,保证你在日本律政界获得一席之地,”迹部慎吾没有看她,边说边从公文包里掏出钢笔和支票簿,将签好字的支票推到她面前,神情傲然,像是施舍般,“而且,我会帮你还欠下水月家的人情,只要你保证再也不会纠缠景吾。” “……”指尖变凉,深深地陷进掌心,若汐抬头,看也不看支票一眼,脸上再无半分笑意,不再掩饰眼中的愤怒,语气浅淡,“迹部先生,因为您是景吾的父亲,所以我尊敬您,请不要做一些让我的尊敬变得盲目的无谓的举动!” 深呼吸,若汐起身,弯腰行了一礼,“如果迹部先生没有其它的事了,请容许我先告退。” 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爆发! 而且,继续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 “站住!”迹部慎吾“腾”地站起身,勃然变色,如鹰隼般的视线狠狠地瞪着她挺直的背脊,“樱庭若汐,你以为你可以安全地走出去吗?” “……”若汐转身,毫不退让地迎上他狠厉的目光,笑得云淡风轻,没有开口,心里却浮起一丝疑惑。 她不以为自己有能力让他如此重视,态度转变得太快了,迹部家的现任当家会如此轻易被人撩拨起怒火吗,让人难以相信。 “你曾经也是安藤家的二小姐,应该知道大家族的行事作风,”走进她,俯身,迹部慎吾不客气地向她释放威压,语气满是威胁,“迹部家多的是办法在景吾不知道的情况下除~掉~你,别以为有景吾护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迹部家现在还轮不到景吾说话!” “呵呵……”将落下的发丝拨到耳后,若汐轻轻地笑了起来,银蓝色的眼中闪过坚定的神采,“我相信,迹部先生不会做出不明智的事的,或许您对我有很多误会,以后我会用事实向您证明的,那么,今天我先走了。” 她始终相信的,是迹部景吾,而她接下来需要做的,是如何做到让景吾的家人接纳她。 婚姻不只是两个人的事,她早有觉悟。 转身,若汐径自朝大门走去,手握在门把上,打开了门。 “你不怕我现在就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话音一落,门外出现了几个彪形大汉,堵住了出路。 “……”看着面无表情的他们,若汐一点惊讶都没有,悠然转身,含笑看向面色不虞的他,淡淡地开口,牛头不对马嘴,“已经在这耽搁了一个多小时了。” “什么?” “如果我再不去东大,景吾会着急的。” “你……”皱了皱眉,迹部慎吾被她的话噎到了,冰块脸上却丝毫不露,气闷在心,挥了挥手,“你走吧。” 景吾那个臭小子! “谢谢,请您多保重。”行了一礼,若汐转身走了出去。 门缓缓关上 网王若爱匪惜 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35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35部分阅读 ,从相连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满意的笑声被厚重的门隔绝了。 “哈哈哈,好啊,慎吾,这下你该放心了吧?”老人,也就是迹部老爷子,坐在自若汐出去后面色古怪的迹部慎吾对面,拿起茶几上的支票,瞟了一眼上面的一大串零,笑得不怀好意,“唔,出手很大方嘛,等景吾结婚的时候,就送给他当新婚礼物,他一定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给他开的身~价~有~多~高,嗬嗬~~~” “父亲!”没有外人在场,迹部慎吾也不再端架子,摊了摊手,毫不在意,“如果你不怕景吾生气得轰掉总部大楼,你就去告诉他吧。” “哼!”重重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迹部老爷子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恼了,“我可是早就很满意若汐丫头了,想要吓唬她的是你,景吾要发火也是找你。” 在两年前,他就知道了自家孙子的心思了,一直在暗中观察她,也亲自向忍足老头还有水月那只老狐狸了解了事实,对她的表现很满意。 樱庭若汐,是一个会为自己和别人负责的女子,有足够的觉悟为她所做的一切承担责任。 而且,他了解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景吾不会喜欢一个一无是处、空有外表的女子,一旦喜欢了,就很难变心。 让他唯一担心的是,那个丫头很迟钝,直到一年前才转变了态度,所以在知道慎吾想要试探她的时候,他才会跟了来,想确定她对景吾的感情。 现在看来,不用瞎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虽然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说她爱景吾的话,但那么辛苦才脱离安藤家的她,愿意为了景吾和他一起承担迹部家族的责任,真的很不容易。 为了孙子的幸福,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我是他的父亲!我关心他的婚姻有什么不对?!” “哈哈,景吾可不会这样想……你还是早点解决亚希子的事吧,不要让她再瞎掺和了,否则景吾真要撂担子不干了。” “嗯,我会解决的。” “……老喽,一转眼景吾都要娶媳妇了,让菊川早点准备,我看一个月后就让他们结婚吧,我也好早点抱曾孙~~” “……” 第八十七章 婚礼 十一月深秋时节,秋高气爽,北海道的花田里,放眼望去全是姹紫嫣红的花海,映着蓝天白云,简直像是人间仙境。 花田的工作人员却无暇欣赏,因为明天清晨有好几批货要出,百合、樱花草、薰衣草……让大家忙得团团转。 “呼~~”头戴草帽的年轻女子站直身,捶了捶酸痛不已的腰,抹了一把汗,一边走到休息区喝水。 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漂亮的鹅蛋脸,及肩的紫发随风飘扬,露出了额角的伤疤,毁坏了女子的美丽。 好奇的视线落在站在温室出口去满脸喜气的主管身上,只见他兴高采烈地指挥着众人将一篮篮刚刚采摘下来的鲜花送去外面,不时吆喝着什么。 “小仓太太,明天是什么好日子吗?怎么这么多人订花啊?”即使在旺季一天也收不到这么多的订单,女子转身问着也在一旁喝水的“包打听”。 “哦,是津岛啊,你可算是问对人了,”咕噜咕噜喝完水,爱好八卦的小仓太太笑眯了眼,“我也是中午才听负责运输的寺尾说起,其实买主只是一家而已。” “啊?不是吧,就算是花店也不会一下子要这么多啊。” “嗳,不是花店,”小仓太太停顿了一下,故作神秘地道:“你听说过日本第一财团迹部世家吧?” “……”心蓦然见颤了颤,女子晃了晃神,机械似地点头,声音细如蚊吟,“嗯,我知道。” “明天就是迹部家的大少爷结婚的日子,这些花全是用来布置结婚礼堂的,”小仓太太一脸羡慕,也没有注意到身边之人的异样,径自说得眉飞色舞,话语中掩不住地惊叹,“啧啧~~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啊,气派真大……也不知道哪家小姐积了几世的福才能嫁进迹部家……” 嗡嗡嗡,好吵。 戴上草帽,女子木然地走向花田,继续该干的事,脑子里却不停地回响着:明天就是迹部家的大少年结婚的日子……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他们的消息了,恍如隔世。 那个高高在上的迹部景吾,居然要结婚了吗? 而她,如果不是当初行差踏错,现在应该和侑士高兴地谈论着明天该穿哪一件礼服出席婚礼吧? 她和他们,早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自从一年前出狱后,她就回到了津岛家在北海道的老家,和父母一起在花田工作,虽然辛苦,却也安然。 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她曾经蹲过监狱,对她都很和善,还有很多年轻男子追求她…… 属于她的青葱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啊,她一直说服自己一直这样平淡地活下去也不错,只是,真的不错吗? 她,不想的。 如果时间能倒退该多好啊,她一定安安稳稳地守着她的爱情,不因嫉妒一次次挑战那个人的耐心,不因无谓的猜疑让她和侑士的爱情冷却…… 或者,让她穿越回原来的世界也好啊,爸爸,妈妈…… 热辣辣的泪夺眶而出,津岛弥子蹲下身,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痛哭失声。 她,再也不回不去了…… 秋日的上午,阳光明媚,风轻云淡。 迹部家金碧辉煌的花园式别墅里,一片热闹喧哗,盛景空前。 偌大的庭院里,已经装饰成了花的海洋,火红的玫瑰,如玉的百合,粉色的樱花草,蓝紫色的薰衣草…… 众多宾客往来穿梭,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不时有穿着小礼服的孩童在绿茵茵的草坪上你追我赶。 菊川管家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脸上笑得盛开了朵朵菊花,眼中的喜悦都快溢出来了,在无人注意的时候低头拭去眼角滑下的热泪。 已经太久了啊。 记得第一次见到少夫人的时候,是一个夏日星光灿烂的夜晚,少爷破天荒抱着生病了的少夫人进了迹部家。 从那时起,他就要有预感,少爷找到了可以陪伴他一生的女子了。 55555~~~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高兴得忍不住要哭了。 少爷和少夫人会幸福一辈子的!还会有很多很多小少爷小小姐…… 嗯,他这把老骨头也要坚持住,以后要多多锻炼,他还想照顾小少爷和小小姐长大成|人啊~~~ “菊川管家,老爷他们都准备好了,马上就要出发去教堂了。” “啊,我知道了,马上就去,你们今天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点,不许出丝毫差错……”又忍不住叮嘱了一通,菊川泓见才乐颠颠地朝外走去…… 新娘休息室里 三个穿着伴娘礼服的漂亮女子叽叽喳喳地围在换上了婚纱的若汐,三双眼睛冒着绿光,禄山之爪更是这儿摸摸那里蹭蹭。 “嗷呜,太漂亮了,怎么办,呜呜呜~~~小若汐,不要便宜了迹部那家伙,你怎么可以抛下我奔向臭男人的怀抱呢?我们一起逃婚吧逃婚吧?” “to听你这么说会哭的……”若汐汗,她那是什么眼神啊,好像被遗弃的小狗似的。 据她所知,可怜的to可是向某人求婚求了不下十次了! “不要嘛,这么漂亮可人的若汐,我好舍不得啊,还是和我们回美国去吧,好嘛好嘛,单身才逍遥啊……若汐你实在太不争气了,怎么可以为了迹部那颗大蒜头放弃整片森林bb……” anna不放弃地游说,祖母绿的眼睛发着贼兮兮的光。 哼哼哼!!! 臭迹部景吾,她不过是稍微嘀咕了一句,他抢了若汐,还不许她有怨言吗,居然小气得像防狼似的防着她接近若汐,太太太过份了! 她就是要拐带若汐回美国,怎样?! “噗……”若汐囧了,大蒜头?她真敢说。 “呵呵,不行哦,”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藤野香织挤开‘摇尾乞怜’的anna,和长谷川漓雪一左一右护着若汐,头摇得像拨浪鼓般,“迹部学长知道了会抓狂的~~” “才不管他咧!”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anna怀疑地看向紧张的香织,“你该不会是迹部派来的间谍吧?” “呵~呵~哪能呢,”香织干笑着,眼睛骨碌碌地乱转,心里却佩服不已,果然是无所不能的迹部saa啊啊啊!“只是我怕会天下大乱的……” “……” “叩叩~~” “香织,你们好了吗?该到轮到我们入场了……”门外传来了芥川慈郎的声音。 藤野和长谷川相视一眼,慌忙起身朝外走去,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 “若汐,我真的好舍不得你这么早就嫁人了啊,狠心的坏蛋~~”因为是主伴娘,还能再待一会,anna依依不舍地拉着若汐的手,漂亮的绿眸里蒙上一层水光,嘴角说着不满意,心里却比任何人都高兴。 “anna,放心吧,我会幸福的,”轻轻环着她的肩,若汐伸出手抹去她眼角的泪,嘴角漾开大朵大朵灿烂的笑容,“好了,你再这样我也要哭了,我可不想当一个哭花了妆的丑新娘。” “讨厌!”轻轻打了她一下,anna的脸红红的,不好意思了,她只是太高兴了嘛,“若汐是最漂亮的新娘,哪个瞎了眼的敢说你丑,你就关门放迹部好了。” “呵呵,你啊,”点了点她嘟起的脸颊,若汐有些哭笑不得,“你什么时候才能和景吾和平相处?kev也和你一样……” 头疼啊,怎么他们和景吾这么不对盘? “哼,一辈子都不可能,谁让他将你抢走了……” “哦呵呵~~~若汐丫头啊,时间到喽,再不出去迹部家的小子该冲进来抢人了~~” “水月爷爷……”若汐笑着起身,脸上不满可疑的红晕,心“噗通噗通”狂跳了起来。 小心地捧着新娘捧花,挽上水月健三郎曲起的手臂,若汐深呼了一口气,缓缓朝礼堂走去。 地毯的尾端,稍作停顿,隔着面纱,若汐望着洒满了花瓣的地毯另一端深深凝望着自己的俊美男子,笑容止不住地漾开。 乐队奏起《婚礼进行曲》,所有前来观礼的宾客全部起立。 这一刻,所以人的视线全部胶在她身上,有深情的,微笑祝福的,羡慕神往的…… 头戴精美耀眼的钻石皇冠,披着手工绣制的有着精美花朵和卷须状图案的面纱,若汐穿着缀有几百颗珍珠和亮片的象牙白拖尾婚纱,从腰部向下逐渐展开,衬得秾纤有度的身材更加优雅,在笑呵呵的水月健三郎的带领下,一步一步走向圣坛,走向幸福,…… 一张张熟悉的脸在眼前闪过,冰帝的、四天宝寺的、青学的、立海大的全员,还有从美国赶来的朋友们…… 他们都高兴地笑着,无声地向她传递着祝福。 好幸福,好满足。 所有的悲伤都离她远去,从此以后,她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 因为,有一个人会和她一起,共同撑起一片无风无雨的天空,再也不用,一个人苦苦坚持…… 樱庭若汐,不,迹部若汐的生命,在二十一岁那年的秋天,终于圆满了。 从出生后,第一次得到了完完整整、踏踏实实的幸福。 近了,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双熠熠生辉的紫灰色桃花眼中,满满的,都是她的身影…… 【樱庭若汐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迹部景吾先生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偏头,若汐看着站在她身边笑得没有形象、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后去的迹部,由衷地笑了,面向神父,虔诚地许下一辈子的诺言:“我愿意。” 结婚仪式圆满完成,在所有人的掌声中,若汐和迹部手挽着手,并肩前行,相互扶持一辈子。 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教堂外,放飞了上千只白鸽和数不清的气球…… 走出了教堂,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迹部打横抱起害羞不已若汐,大步朝车子走去。 啊嗯~~他是体贴的好老公,才不是不想让人看到这样娇美动人的若汐。 绝对不是! 结婚车队缓缓驶向迹部本宅,白色的加长林肯车内,迹部心满意足地抱着若汐,一串串低沉的笑声溢出喉咙,充斥在宽敞的车厢里。 “……景吾,你笑够了没有?”将脸贴在他起伏不定的胸口,若汐担心他高兴得傻了。 呃,他是冒牌的吧? “不够,”低头轻轻含住她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迹部笑得更欢了,“一辈子都不够。” “讨厌!这是在车上,正经点,唔……”按住那只四处乱动的毛手,若汐顾不得害羞了,瞪了他一眼,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等着她抬头的某人吻住了唇。 “呵呵,有什么关系~~”稍稍离开红润的唇,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她几乎快要烧起来的脸,凑近她的耳朵,嗓音低沉性感,“现在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 “痒~~”感觉他在她的颈窝里呵气,若汐闪躲着,捶了他一下,“景吾,起来啦~~” 呜呜,为什么她觉得景吾整个人都变了?呃,变得和狗狗一样黏人…… “yada~~”紧紧抱着她,制住她乱动的身子,迹部的呼吸开始沉重起来,嗓音说不出的沙哑,“本大爷抱着自己的妻子,谁敢有意见?而且……” 停顿了一下,迹部抬头看着不明所以的某人,压下腹中升起的燥热,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掩饰脸上的潮红,笑得不怀好意,“乖,不要乱动,否则我不介意让我们的新婚之夜提前……” “迹~部~景~吾!”若汐气结,整个人都羞得快要烧了起来,却也不敢在动了,僵着身子任某个得逞地抱个满怀。 好像,两人认识以来,一直占上风的都是她吧?现在怎么反了? 唔,景吾的脸皮越来越厚了,不行,这样下去,她岂不是被某人吃得死死的? “呼~~”吐出一口气,漂亮的桃花眼眯起,闻着她身上的香气,迹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想给她一个终身难忘的新婚之夜,要忍耐~~~ 555~~总觉得他好惨,喜欢上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笨蛋! 想到这里,迹部忍不住狠狠地咬了她的脖子一口,泄愤! “啊,你干嘛咬我?” “谁让你是笨蛋!笨蜡烛,不点不亮!” “可不可以退货?我和anna回美国去。” “哼!你给本大爷离那个女人远一点!”迹部快要气疯了,冲口而出,“货物一出,概不退还!” “哈哈哈……”得逞了,若汐窝在迹部怀里笑得像只狡诈的小狐狸,纤长的手指在他的胸前画圈圈,“放心,虽然我不喜欢大蒜头,但可以放在抗菌消炎,不会退货的,呵呵~~” “……”迹部无语了,额头的青筋直跳。 很好,以后要看紧他的小妻子了,省得某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带坏! “不许离开我,这一辈子你想都别想!”大掌紧紧地箍制着她的纤腰,迹部说得咬牙切齿。 “嗯。”轻轻地应了一声,若汐靠在他的怀中,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眼睛弯成了半月型。 “累了吗?”环着她的肩,迹部亲了亲令他迷恋不已的银蓝色眼睛,语气放柔,“好好休息一下,快到家了,下午会在家里举行西式自助餐,晚上还要在酒店宴请宾客,会很累的。” “呃,”这才想到什么,若汐抬起头,脸色有些白,“景吾,kev说晚上要带一大伙人来闹洞房……” 不要啊,还有四校网球部正选,爱闹爱玩的小动物可不少啊,kev说小金、向日他们早就想好了一大堆点子等着要整他们,光想到就全身虚脱! “呵呵,放心,本大爷早有对策,不会误了爱妻的新婚之夜的~~~” “迹~部~景~吾,你你你……厚颜无耻!我要退货!” “……” 第八十八章 大结局 “若汐,这是xx财团的会长……” “若汐,这是xx金控的社长……” “若汐,这是xx议员……” 一整个下午,若汐都和迹部一起笑着和前来参加婚宴的政商界名流寒暄,虽然辛苦,却甘之如饴。 她不喜欢虚伪的应酬,不喜欢上流社会虚假的热闹,只是,这一生,她都是迹部家的女主人,是景吾的妻子,也会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迹部夫人。 她不会厌烦,不会退缩,不会躲在景吾的庇护下,让他一个人辛苦,她要和他并肩前行,一辈子。 从现在起,她是迹部若汐。 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姓氏。 这些年,无论她过得是好是坏,心中某一个角落始终隐隐有一丝遗憾。 安藤,忍足,樱庭,都是她曾经用过的姓氏,却缺失了一份家的温暖。 现在,她有家了,有一个深爱着她的丈夫,有一群热心真诚的朋友,有了可以让她称呼为“爷爷”、“父亲”、“母亲”的家人。 爷爷是一只老狐狸,总喜欢在她面前拆景吾的台,看他心爱的孙子暴怒得跳脚;父亲很严肃,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眼底却有着对他们无法掩饰的疼爱;母亲虽然还是别扭着,为了景吾,最终还是接纳了她。 无论如何,她终于有了一个爷爷,一个父亲,一个母亲…… 看着被各种各样的花装饰成海洋的庭院,看着被千盏莲花灯照得仿若白昼的夜空,换上了晚礼服的若汐站在三楼休息室的窗口,缓缓地笑了,漂亮的银蓝色杏眼中星光璀璨。 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忘记,和景吾手挽着手,一步步走到了家。 铺着干净喜庆的红地毯,两边站着满满的笑着祝福的宾客,一对对打扮得像是金童玉女般的孩童不停洒落的花瓣,半空中放飞五颜六色的气球,都抵不过身边的人一句话。 他说:若汐,我们到家了。 我们,到家了。 漂泊了十五年之久,在她二十一岁的时候,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叩叩” “请进。” 收回落在正在庭院里和宾客应酬的迹部身上的目光,眨去眼中暖暖的湿意,若汐转身,笑着应声。 之前景吾让她回房休息一下,为了即将开始的晚会储备精力,顺便见一个人。 终于来了吗? 门缓缓被推开,高大瘦削的身影映入眼帘,黑发紫眸,是……安藤延枫。 “若汐。” 深呼吸,安藤延枫推门而入,在距离她两步远处停住,凤眼中流露的感情复杂难辨,最终归于平静,什么也看不出来。 “……好久不见,”张了张口,若汐还是没有称呼他什么,笑着将他迎向待客的沙发上分宾主坐下,“这两年你们还好吗?” 对于安藤延枫,她真的不知道该叫他什么才好。 哥哥吗?她叫不出口。 安藤先生或是安藤君,又觉得太过疏离。 两年前,在美国和他见过一次,他是来送结婚请帖的。 安藤秋奈,他的妻子,是个很温柔的女子。 “嗯,都很好,”收回不由自主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安藤延枫笑得很舒心,语气轻快,“下午秋奈在医院生下了一个男孩,所以没有赶上婚礼。” 他,当爸爸了! “真的吗?不是说预产期在十二月份吗?秋奈和孩子都还好吧?”若汐欣喜异常,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加大,连珠炮般地发问。 这两年虽然很少见他,但每次秋奈去美国都会去见她,她们已经成为朋友了。 狭长的眼眯了眯,安藤延枫想到了下午抱在怀中继承了他的血脉的柔软的小身体,满足感油然而升,“虽然早了半个多月,幸好母子均安,秋奈也醒来了,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真的太好了!好想现在就去见秋奈和宝宝,”笑容越来越灿烂,若汐真的很开心,一边略带责怪地看着他,“这个时候你应该陪在秋奈身边的。” “今天是你的婚礼,秋奈也让我和你说一声恭喜……”顿了顿,看着她眉梢眼角盈满的幸福,掩去心中的一丝苦涩,安藤延枫笑得很真诚,“看到你这样,我很放心。” 他来,是为了亲眼见证她的幸福,才能真正放心过自己的生活,才能真正放下……对她的感情。 他明白的,她不想再和安藤家有一丝一毫的瓜葛,他却不能不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五年前,知道她在美国生活得很好,他才开始放下心,将一切精力放在事业上。 安藤财团败了,他管理的几家子公司虽然也受到很大的冲击,最终还是在商场上存活了下来。 这几年,生意也越做越大,忙得团团转,他还是会经常抽空去美国看她。 当然,像以前一样,没有让她知道。 不是不敢面对她,而是没有立场,毕竟,祖父他们,对他很好。 他无法弃置祖父和叔叔他们于不顾,他的家,始终都是安藤家。 祖父病好了,身体却大不如前,叔叔和他一起管理公司,为了复兴安藤家曾有的辉煌而努力,唯一不同的是,现在安藤家的当家人是他。 静雅阿姨和叔叔离婚后受了很大的打击,神智不清,也是他让人精心照顾,一年多前已经再嫁了。 若汐,也不想看到他们因为她而不幸的吧? 他知道的,她唯一想要的,只是和安藤家划清界限而已,永永远远不再见叔叔他们,而不是置他们于死地。 三年前,他再次去耶鲁大学看她,却被迹部景吾发现,也点醒了他。 【……她现在叫樱庭若汐,樱庭!不要自以为是,她不恨安藤家的任何人,也不恨你!因为现在的她和安藤家一点关系也没有!本大爷警告你,别在她身边晃来晃去,要不就光明正大地去见她!】 【安藤延枫,无论你心里怎么想,愧疚也好,还是想付出你所谓的‘亲情’,她都不需要!】 是啊,若汐不需要他的付出,更不会认同他对她不容于世俗的感情。 他怎能告诉她,他爱她,爱了十几年,爱到……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能够代替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她会憎恶他的吧,如果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不是亲情。 被迹部景吾骂醒了,他回到了日本,一直没有再去美国。 他想,他该有个家了,属于他自己的家。 祖父和叔叔也频频催他结婚,在一次又一次相亲后,他和现在的妻子结婚了,婚后搬出了安藤大宅,也在今天有了第一个孩子。 秋奈,是个很好的女子,温婉贤淑,父母都是教师,身上自然带着一股书卷气。 祖父并不太同意,很想让他和世家小姐结亲,但,现在的安藤家,是他在当家,最终还是不得不同意了。 会选秋奈当妻子,刚开始多少是因为若汐吧,偶然见到她和小孩子们玩在一起,脸上的笑容,很温暖,像极了他第一次见到小小的若汐时,那样纯澈干净的笑。 他,很自私呢。 交往了半年后,他真心地想要她当自己的妻子,而不是从她身上寻找若汐的影子。 秋奈的心很温暖,能够驱逐他心中的黑暗,很适合他。 而若汐,和他不合适吧,撇开血缘关系,他们依然不可能在一起。 只因,他和若汐,都是受过伤的人,无法抚慰彼此心灵的伤口。 现在这样就好,秋奈能给他带来温暖,迹部景吾也会照亮若汐的生命。 这样就好。 想通了之后,他郑重地向秋奈求婚了,也去了美国,第一次光明正大见了若汐,给她送去了结婚请帖,虽然她并没有回日本参加他的婚礼。 和若汐深谈之后,他终于放下了,没有任何不甘。 因为,那时他就知道,她的身边,有一个比他更适合的人守护着她。 那天,若汐诚挚地向他道喜,笑容中没有一丝虚伪,像他记忆中的一样,真的希望他能幸福。 虽然她依然没有叫他一声“哥哥”,但是,已经够了,他不会再勉强,不会再用虚假的“亲情”束缚她,当朋友就好。 两年前,他和秋奈结婚了,努力爱她敬她,努力敞开心扉让她融入到他的生命中。 秋奈是他的妻子,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是他安藤延枫唯一的妻子。 若汐,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没有人可以替代。 矛盾吗? 他也不知道。 现在,亲眼看到若汐这么幸福,他的心中虽然有一丝失落,更多的是高兴,是释然。 当年的小女孩,终于长大了,不会再被任何人欺负,不会再一个人倔强地唱着歌踽踽独行。 他,很放心将她交给迹部景吾。 “……谢谢,我明天和景吾一起去见秋奈……” “呵,不用了,等你们渡完蜜月回来,刚好可以赶上宝宝的满月酒,记得带上一份丰厚的见面礼就好,我可不想被迹部家的大少爷记恨……” “……”若汐无语了,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红晕,暗自咬牙。 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n个人因为景吾的霸道调侃她了,她出名了,因为某大爷不知收敛的紧迫盯人! 看着他脸上轻松的笑容,若汐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安藤家的败落,是她一手造成的,牵连了他,让她很过意不去。 她还记得,在她和kev离开日本时,他追到了机场,眼中古怪的神色,太复杂了,她始终想不明白。 “景吾不会的,宝宝可是我第一个侄子呢,真想立刻抱抱他。”若汐浅浅地笑了,她不该再拘泥于过去。 这些年他对她的关心,她无法无动于衷。 “……”脸上的笑凝固了,安藤延枫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声音都有些颤抖,“若汐,你……你刚刚说了什么?” 侄子?是不是意味着她终于认同他了? “没说什么啊,”若汐避开他充满希冀的目光,嘴角弯了弯,避重就轻,“宝宝是我的侄子,我是宝宝的姑姑,去看他是天经地义的……” 不需要再多说了吧? 她现在还是无法叫出口,可是早就在心里认同了。 哥哥。 “嗯嗯,当然可以,我很高兴,宝宝也会很高兴的,还有秋奈,我……”安藤延枫突然激动得语无伦次了,手紧紧地握着沙发扶手,努力克制着颤抖。 从他后悔的那一天起,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久到以为这一辈子都无法得到她真正的原谅。 若汐很早就说过不恨他了,却一直将他当作陌生人,让他痛不欲生。 现在,终于等到了吗? “那好,祝福我已经收到了,你现在就赶快回去,不要委屈了秋奈,”压下心底的叹息,若汐起身,也自然地拉他起身,将他往外赶,“我和景吾三天后才会离开,明天就去看你们。” “好,我回去。”被她不客气地赶到门边,安藤延枫却一点都不生气,紫眸中的高兴满得都快溢出来了,十五年了,若汐第一次待他这么自然。 “若汐,要幸福哦。”伸出双臂,安藤延枫像一个朋友般毫无杂念地拥抱着她。 “嗯,我会的,你也一样。” 看着他转身大步离去,若汐笑了笑,整个人窝在沙发里,眼神复杂。 安藤……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心胸宽大的人,不该原谅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的。 前些天,安藤成浩找到她就职的律师事务所见她,向她道喜,顺便请求她的原谅。 面对身生父亲卑微的请求,她选择了视而不见。 不孝啊,她早在十岁那年病得快死掉时,将自己当成了孤儿,又谈何孝道? 安藤家的败落,她只是推波助澜了而已,也从来不想得到任何人的谅解。 不孝就不孝吧。 只是,依然庆幸,当年安藤延枫稳住了安藤信一和安藤静雅的病情,让他们不至于因她而气死。 安藤家,会在安藤延枫的手上转变的吧? 安藤延枫不是安藤成浩,安藤秋奈更不是安藤静雅。 都会……幸福的吧? 忍足静静地立在门边,屏住呼吸,眸光沉痛地看着安静思考的若汐,扶在门框上的手泛白,极力克制着澎湃而出的感情。 说好了要笑着祝福他们的,却忍不住一杯接着一杯灌醉了自己,心中有一个受伤的兽在嘶吼着,啃噬着他的心。 穿着婚纱的小汐很漂亮,夺目得像个女王,和好友那么般配,一步一步在满天的花瓣中手牵着手步向只属于他们的世界。 十指相扣,他的眼中只有她,她的笑也只为他绽放,任何人都进不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明明,他也曾有过机会的,有机会得到她完完整整的心。 明明,他曾经也牵过她的手,在肃穆的教堂上宣誓。 明明,她也曾为他说过“我愿意”的。 明明,他们早在十五年前就相识了…… 只是,相遇太早,再见太晚。 为什么,不是在不早不晚的时间里遇到她呢? 小汐…… “你……”陷在沉思中的若汐感觉落在她身上灼热的视线,抬起头,就看到痛苦得扭曲了面容的忍足,嘴角的笑容僵硬了。 忍足侑士,怎么会来这里?她不相信景吾会让她在这个时候见他。 而且,他难过什么? a~~怎样都和她无关了。 “呀勒,樱庭桑,哦,不对,应该是迹部桑,”在她抬头的一瞬间,忍足侑士掩饰好外露的感情,恢复成不羁的样子,懒懒地靠在门边,笑容邪肆,“抱歉让你受惊了,走错房间了。” 喝了很多酒,头很痛,想上楼休息一下,意外地看到她,脚步就像是生了根般,再也挪动不了半步。 “……”目光沉静如水,若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需要我吩咐佣人带你去客房休息吗?忍足君。” 来者是客,他是景吾的朋友。 “呵呵~~”低低哑哑的笑声从喉咙深处发出,带了点点苦涩,“不需要麻烦了,我很熟悉这里。” 【请叫我忍足就好。】 果然,报应不爽。 “那么,”若汐起身,敛起裙摆,微微一礼,疏离而客套,“请忍足君自便,好好休息。”不要挡在门口,她要出去。 “……”苦笑一声,抓着门框的手背上的青筋毕露,忍足费劲全身的力气压下颤栗的痛楚,整个身子挡在门外,热烈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她垂下的侧脸。 哪怕只有一秒钟,他也不想浪费,想好好看看她。 事已至此,他只想亲口祝福她而已。 “迹部桑,祝你幸福。” “谢谢你,忍足君,”抬眸看了他一眼,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个疏离的笑,若汐向前走了两步,语气浅淡,“还有什么事吗?我该下去了,招待不周,请您见谅。” “……”身子僵了僵,看着她平静的面容,忍足放开手,侧身让她出去。 “对不起……”在若汐即将走出去的时候,忍足还是说了出来,嗓音有着掩不住的痛苦。 【小汐】两个字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对不起,小汐。 他却无法叫出她的名字,不能在她最幸福的时候,因为他的情难自抑而揭开她的伤疤。 迈出的脚步停在半空中,水晶高跟鞋上的钻石闪闪发光,几秒过后,若汐还是走出了房门,在距他几步远的过道上停了下来,转身,目光清澈澄净,印不下他的身影,“多虑了,忍足君,您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十分感谢您今天来参加我和景吾的婚礼。” 他的痛苦,她不想探知。 他和她,早就断得干干净净。 忍足哑然,镜片后深邃的桃花眼闪了闪,最终归于平静,绅士地弯了弯腰,“是我僭越了。” 她的眼睛太过平静,看着他的时候,什么也没有。 她不恨他,所以不需要他说对不起。 她只是……将他当成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没再说什么,若汐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什么声音也没有,就像他和她,缘尽之后,什么也不会留下。 看着她即将转过拐角,纤弱的背影即将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洁白的裙角开出一朵朵花,忍足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挽留什么,嗓音干涩而惶急,“等一下……” 小汐,如果我说我记起来了,你会不会有一丝留恋? 【……我不哭,再也不哭了,这样侑士哥哥就会一直喜欢小汐吗?】 “还有什么事吗?”若汐停在拐角处,侧身,云淡风轻地笑着,侧脸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我……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只要做朋友就好,不要将他当成陌生人。 “……”若汐转身正对着他,两人隔着长长的过道,相对而立,目光久久停留在他再也无法假装平静的脸上,叹息了一声,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褪去了疏离的假象,语气清冷却不生硬,“忍足君说笑了,你是景吾的朋友,仅此而已。” 所以,她不会完全无视他,也不必要将他当成陌路人。 五年前,樱庭若汐和忍足侑士彻底陌路,现在,她只将他当成景吾的朋友。 不必要刻意忘记,也无须刻意记得。 收回迈出的脚步,忍足推了推眼镜,薄唇缓缓勾起,放进西装裤兜里的手握得死紧,想要从中得到挺直背脊的力量,“是我想差了。” 是啊,他是迹部的朋友。 迹部的妻子,他怎能再抱有非分之想? 他无法将她当成单纯的朋友,无法向对待慈郎的女朋友一样对待小汐,那么,干脆再也不见,即使想都不能想。 小汐,现在应该叫迹部若汐了,是他最好的朋友迹部景吾的妻子,如此而已。 “我很高兴也很羡慕,迹部能娶你 网王若爱匪惜 第3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若爱匪惜 第36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网王若爱匪惜 第36部分阅读 妻,你们很合适,一定会幸福美满的。” 他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迹部是个一生只会爱上一个人的人,被他爱上的女子,会很幸福。 小汐,孤独又倔强的小汐,被至亲深深伤害抛弃了的小汐,需要的,就是这样全心全意、坚定不移的感情。 “谢谢你,”若汐冲着他真诚地笑了笑,“我相信忍足君也会找到适合你的女子的。” “呵呵,是呢,说不定不久就会遇到,到时还请迹部桑能抽空参加婚礼。”不羁地笑了笑,忍足耸了耸肩,半玩笑半认真。 还有半年,大学毕业后,无论如何祖父都会逼他结婚的,希望他能幸运地遇到一个看得顺眼的女子,相处得来就好,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他,已经不期望能够重新爱上另一个人了。 爱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枯萎,也不再是他追求的。 曾经,他交往过很多很多的女朋友,只是没有人留得住他的心。 唯一真正相爱的,只有津岛弥子,却在相处中消磨了所有的热情。 至于小汐,他连爱都无法说出口。 为了弥子伤害了她,深深地愧疚着,排斥着她又忍不住被她的冷静聪慧吸引。 他的理智,欺骗了他的心,明明喜欢上了她,却迟迟不肯承认,等到她决绝地和他说从此陌路之后,等待真相爆发之时,他已经泥足深陷了。 他爱的,是安藤若汐,是那个只当了他半天的妻子,一次次被他伤害,却从来都不肯喊一声疼的安藤若汐。 只是,在不久的将来,他依然会娶妻生子。 他是忍足家下一代的家主,无论如何,都会找一个家世相当的千金小姐结婚。 这一次,他会承担起丈夫的责任,再也不让任何女子,再一次承受小汐当年的痛。 “……祝你好运,到时我和景吾一定会前去观礼的,那么,我先下去了。” 说完,若汐欠了欠身,转身走过拐走,脸上的表情轻松惬意。 忍足侑士,是景吾的朋友,他们都希望他能幸福,就这样简单。 她不欠他的,他也不欠她的。 这个世界上,她最亏欠的,是藏之介,白石藏之介。 藏之介幸福了,她会更幸福,至于忍足侑士怎样,她并不怎么上心。 她,就是这样一个,很自私的女子。 “咚~~” 晃神间,若汐一头扎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熟悉的玫瑰香气扑鼻而入,原本想要推开他的手顺势搂住他的脖子,任他将她抱起,整个人埋进他的怀中,叹息出声,“景吾。” 是的,景吾,迹部景吾,这个人才是她要全心全意爱一辈子的丈夫。 “呵呵~~”低沉悦耳的笑声充斥了她的耳膜,迹部毫不费力地将她打横抱起,笑得像一只正准备偷腥的猫,“汐,你怎么这么呆啊?还好总是撞进本大爷怀里,头撞疼了没?” 迹部抱着她向在楼梯另一边的新房走去,剑眉轻扬,志得意满。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在拐角处,她一头撞进了他怀中。 “……你才是呆子呢!” “好,你不呆,你只是迫不及待想要洞房,所以投怀送抱……” “迹部景吾!”若汐的脸“腾”地红了,忍不住磨牙,雪白的牙对准他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白皙的手拧着某人的面皮,试试到底有多厚! 闷哼一声,迹部想笑又不敢笑,憋得俊脸通红,“好了,老婆,口下留情,如果你饿了想吃肉,本大爷让菊川马上准备……” “……”若汐被寒碜到了,窝在罪魁祸首的怀中不肯抬头,两只耳朵通红通红的。 她很怀疑,他是迹部景吾吗?怎么变得油嘴滑舌的? 明明以前脾气坏得动不动就炸毛,怎么现在越来越像狐狸了?她很不适应啊。 “我们不下去招呼宾客吗?”感觉他一直没下楼,若汐疑惑地问。 时间不早了吧?晚会应该开始了。 “那些不华丽的人有爷爷他们招呼就好,本大爷累了,要偷懒。” 早知道这么麻烦,他就该将宴会订在酒店,让爷爷他们去应酬,那么他和若汐就可以呆在家里过两人世界了。 “偷懒?”若汐探出头来,大眼睛骨碌碌转了转,看着他笑得j诈的样子,了然一笑,“景吾,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在晚上偷溜啊?” “啊嗯,还不是为了你,老婆大人这么害羞,本大爷当然不能让闲杂人等来闹洞房捣乱。”迹部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紫灰色的桃花眼晶亮晶亮的,就是不肯看她。 他是为了若汐好,绝对不是因为听到了小动物他们的奇思妙想,不华丽地逃跑! “我爱你,keigo。”明白了他的心思,若汐粲然一笑,如幽兰初绽,说不出的清新妩媚。 怕的人明明就是他自己,谁让他脾气坏得罪了很多人,尤其是那群伺机报仇的小动物们。 a~~她还真的不想被殃及。 “哈哈~~我也爱你,以后每天至少要和本大爷说一遍……” “yada!”拒绝得干脆利落。 “……本大爷每天也会和你说一遍。” “yada,说多了太腻歪。” “汐,我爱你。”诱哄失败的某人继续努力。 “……”静默静默。 “本大爷都说了!” “乖~~~景吾,你终于变回来了,还是炸毛猫可爱啊,以后不要再当狐狸了,也不许当那个……那个色眯眯的狼。” “迹部若汐!本大爷哪里色眯眯了?!~~~~~~~!!!” “好丢脸,太大声了……” “……” 银色的光辉倾泻在两个准备偷溜的新郎新娘身上,照着两张贴在一起的脸,连清冷的月光也染上了他们脸上的甜蜜。 流年似水,岁月静好。 曾经相看两相厌的人,终于走到了一起。 他会倾尽所有,给她完整的家、完整的爱,陪她看透人世风景,让她一生幸福。 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珍惜她。 因为深爱,所以珍惜。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偶爬回来了,因为通知太突然了,7号晚上就上火车去封闭实习了,这一章放在存稿箱里,结果偶忘记改时间了~~~~~~~蹲墙角自pia~~~ a~~~~结文了结文了~~~~当然还有白石少年的番外和小包子的,偶会放在公众章节里,为了认错。。。。飘走~~~~~ 网王若爱匪惜 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