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浴火重生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浴火重生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浴火重生 李莫愁心知情花之毒无解,外面仇敌林立,她素来格高傲,不愿低头向人乞怜,罢罢罢,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省得受那贼人侮辱! 恍惚觉得自己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竟然还是幼年跟师父学艺的那几年,师父虽然严厉古板,甚至有些不通人情,但却是这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她原本是个孤儿,是师父收养了她,教她学武,把她抚养成人,可她却为了负心薄幸的陆展元,背叛了师父,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她从没想过自己错在哪里,却一直迁怒他人,怪师父偏心师妹,师父当初反对她跟陆展元交往,除了师门规矩外,或许是看出陆展元心术不正。 自己却被那个花言巧语的男人迷昏了头,那样一个看重名利的男子,怎会娶她一个名不经传的孤女,是她自己太不争气了! 师父至死都惦记着她,她却连师父临终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师父!师父!师父! 假若有来生,她一定乖乖听师父的话,好好在古墓学艺,好好孝顺她老人家,不再惹师父生气,不会为了那个负心男子背叛师门,给师门蒙羞。 李莫愁哽咽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生无可恋,死亦何惧。猛地从山坡跃入那熊熊烈火之中,火焰瞬间将她全身裹住。回想这一生,不禁悲从心起:“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以身相许?天南地北……” 李莫愁唱到这里,声若游丝,悄然而绝。 她的魂魄在天空和原野里飘飘荡荡的,就像一没有任何依靠的浮萍,到处游荡着。没有遇到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勾魂使者,或许是他们太忙了,或许是她罪孽过于深重,连阎王殿都不愿意收留。 李莫愁在天地之间飘荡了多少年,她自己也算不清楚了,她只记得最初几十年是呆在绝情谷的,后来去了多少地方,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她见到了师妹小龙女和杨过,他们历经多年磨难,终于在一起了;见到她那二徒弟陆无双,和她表姐程英一起练成了她梦寐以求的□,只是她们一直都没嫁人;见到了她当初的抚养的小婴儿郭襄,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可惜最终出家做了尼姑。哎,一见杨过,误终身! 那个算计过她的黄蓉和她那傻夫君郭靖,双双战死襄阳城,虽然她一直忌讳黄蓉,但她不得不承认,她不如黄蓉太多,相比黄蓉的短暂灿烂的一生,她李莫愁就是作茧自搏,虚度一生。 原来世间还有几张熟面孔,后来小郭襄也走了,世间的人和事,她连看都懒得看了。终日无所事事,在山间野岭飘荡,她只知道宋朝过后是元朝,元朝过后是明朝,再是清朝了,男人剃半光头,留着长辫子的朝代。 “痴儿!痴儿!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李莫愁很讶异,地藏王菩萨什么时候到来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她恭恭敬敬地给地藏王菩萨磕了三个响头,口称:“罪女李莫愁拜见菩萨!” 地藏王菩萨头戴毗卢冠,身披袈裟,一手持锡杖,一手持莲花,念道:“世尊,唯愿世尊不以为虑。未来世中,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于佛法中,一念恭敬,我亦百千方便,度脱是人,于生死中速得解脱。何况闻诸善事,念念修行,自然于无上道永不退转。李施主,去吧!” 地藏王菩萨袍袖一挥,一股大力卷着李莫愁飞速而去,她也不知道地藏王菩萨要把她送往哪里,转眼她就失去了知觉,隐隐听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李莫愁迷迷糊糊醒来,周围一片黑暗,似乎在水里,她努力挣扎了一下,却浑身软绵无力,动弹不得,很快又昏睡过去了。 再一次醒来时,周围还是一片黑暗,李莫愁搓了搓手。咦!这手怎么这小,只有鸽子蛋那么大,指头更是小的可怜,这似乎是婴儿的手。 想着突然出现的地藏王菩萨,以及菩萨说的最后那句话“放下屠刀,离地成佛!” 她不会是在人肚子里吧? 李莫愁上下其手,把自己了一个遍,大致是个小婴儿的模样,头发没长出来,还是个小光头,没有小,别是女的,她一时轻松了很多。 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李莫愁不由有些惶惶然,万一她投胎的是猴子的肚皮,她李莫愁若成了一只母猴子,那不是冤死了,若是这样,她情愿不活了。 李莫愁不死心又去自己的脸和小屁股,脸很光滑,五官很平正,身后没尾巴,她是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胚胎。 李莫愁在肚子里挪了几次位置,结果撞到一样东西,她试探着用去手那东西,反被抓住了小手,咦,这肚子里还住一个人,确切地说,还有一个胚胎,看来这具躯体的母亲,怀的是双胞胎。 李莫愁用力想把自己的小手抽出来,他力气很大,紧抓着她的小手不放,两人就在肚子里折腾开来了。即便她的魂魄是成人,但她毕竟是个胚胎,哪来的力气,两人就一直僵持着,直到他玩厌了,才松开手,她忙不迭把手缩了回来。 外头传来男女说话声,李莫愁侧耳贴紧肚皮,只听到一个男人兴奋的声音,在嚷:“动了!动了!小樱,他们又动了!” 紧接着有一双大手紧贴着肚皮,隔着肚皮抚着他们,李莫愁松了一口气,地藏王菩萨心善,没把她送到十八层地狱,也没把她送入牲畜道,若投胎成牲畜,那日子简直是没法过了。 李莫愁盘膝坐好,念了一遍地藏经,先谢过地藏王菩萨! 念完经后,李莫愁伸了个懒腰,转了一个方向,她不想同肚子里的另一位有什么交集,可这黑灯瞎火干巴巴坐着,实在无趣得很,还不如睡觉。 那位也是个安静的子,李莫愁不动,他基本也不动,只是肚子空间就那么一点,抬抬手,伸伸懒腰,两人也能撞到一起去。两人凑在一起,就有点热闹了,他每次都抓着她就不肯松手,直到他玩腻为止。 以前,若有人这么纠缠他,李莫愁早就送他一冰魄银针了,但对方只是一个胚胎,连小婴儿都算不上,他的很多动作都是无意识的,她一个成人与他有什么好计较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莫愁慢慢地习惯了这种胚胎生活,想着反正闲着也闲着,不如练功打发时间,默默地回忆着昔日练过的武功。 或许是李莫愁打胎里学武的缘故,极为耳聪目明,她在肚子里,外头说话声,她听得清清楚楚。 六月六这一天,母亲正在自家小院里帮父亲晒,突然身子一滑,随即重重地摔倒在地,李莫愁在肚子里也震了一下。 李莫愁暗道不好,那日她到听外头稳婆之言,这具躯体的母亲的产期就在六月初,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她那便宜爹已经跑了过来,手忙脚乱地去扶倒地的妻子,连声唤道:“小樱!小樱!小樱!快来人!小樱,摔倒了!” 外头一下子乱哄哄的,一个妇人焦急道:“见红了!焦秀才赶紧去请大夫!” “杏花娘,我们几个把小樱抬到屋子里去!” “呀,羊水破了!” “要生了?杏花他爹!杏花他爹!赶紧去请章稳婆过来!” “晓梅,快去厨房烧热水!” 外头又是一通忙乱,吵得李莫愁头大起来了,她在肚子里头也很不舒服,母亲开始缩了,她和另一位挤到一块来了。 李莫愁也不知道母亲情况如何,她得赶紧出来了,可母亲的产道还未开,她就是想出来也不成。 稳婆先过来,羊水破了,产道却未打开,她顿时也束手无策。 不久相熟的陈大夫来了,诊过脉后,说要催产了,迟些羊水流干,只怕孩子保不住。 所谓医毒不分家,李莫愁通毒术,对医术自然有涉猎,虽然她没生过孩子,但也知道生产是妇人的鬼门关。暗暗心惊,羊水破了,产道却未打开,孩子很可能就要活活憋死在肚子里。 大夫说要用催产药了,催产药大多是虎狼之药,对产妇身体伤害极大,可不催产,只怕大人孩子命都难保。 催产药下去后,产道慢慢打开了,外头有光亮进来了,李莫愁估着位置,想冲出来,可她那便宜兄弟也来捣乱了,一时两人都出不来。 李莫愁无法,只好让他先行了,万一他在后头出不来,更麻烦了,她狠狠地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她那便宜兄弟就冲了出去,她也跟在后头出来了。 章稳婆嚷道:“呀!是龙凤胎!这俩孩子真体贴,产道一开就出来,没让焦娘子受苦!” 章稳婆很利落剪掉脐带,挖出婴儿口中的污物,帮忙的梅子娘、杏花娘利索的擦干婴儿身上的血迹,在他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两个孩子都哇哇大哭起来了。 两人帮着把婴儿清洗干净包扎起来,焦娘子望了一眼孩子,就昏睡过去了。 梅子娘留下来照顾焦娘子,章稳婆和杏花娘则抱着小婴儿出去,到那位一直紧张地搓手,刚刚荣升为爹的男子面前,满脸堆笑地道:“恭喜焦秀才,喜得贵子贵女!” 那男子听说生了对龙凤胎,高兴地合不拢嘴来,喜滋滋抱过女儿,大声说道:“多谢章稳婆!多谢梅子娘!多谢杏花娘!” 远远传来一个沙哑冷淡的女声:“文俊,你媳妇生啦?是男是女?” 一个五十多岁的青衣妇人,带着一个十□岁的年轻妇人走了进来,杏花抢上前说道:“焦姑婆,婶婶生了小弟弟和小妹妹!” “龙凤胎?好好好,这下文俊儿女双全了!文俊等会去祠堂,给你爹娘烧柱香!” 李莫愁这才知道她便宜爹叫焦文俊,大家平常都叫他焦秀才的,母亲则唤他相公,她也无从知道她便宜父亲的姓名。 焦秀才答应了一声,跟着青衣妇人来的那年轻女子酸溜溜地道:“恭喜表哥!贺喜表哥!” 焦秀才抱着女儿笑道:“姑母、表妹你们来了!” 杏花娘是焦秀才的隔壁邻,同焦娘子素来要好,向来看不惯焦秀才表妹吴巧儿,笑着了一句:“焦秀才、焦娘子有福气,这下可儿女双全了!” 焦秀才忙不迭地说道:“对对对!儿女双全!儿女双全!” 见表哥欢喜的傻模样,吴巧儿岔岔不平,表嫂周小樱相貌不过清秀,却嫁了自己自小爱慕的秀才表哥,不过是仗着她家是香门第。那周小樱除了出身比她好一些,自己哪点不比她强,可自己只能嫁给那米店掌柜的儿子,相貌不好不说,说话还很鲁。 偏生周小樱的肚子争气,然生了一对龙凤胎,而她只得了一个女儿,婆婆的驴脸都变成马脸了,哎,挡不住人家命好! 李莫愁拧了拧小身子,她现在还不看清人,只本能往前方伸手,嘴里不停依依呀呀的。 那沙哑的声音冷哼了一声,就没再多言,两个孩子白白净净的,长得都很像文俊,端是一副好相貌,想着这是自家骨,焦姑母也有了几分欢喜,伸手抱过了李莫愁,问道:“文俊,孩子可取名了?” 焦秀才忙答道:“姑母,名儿早取好了!小子叫辰飞,妞妞叫宛清,大伯请人帮忙取的!” 焦姑母听说是大哥请人取的,一下子没了声响,望着一脸岔岔的女儿,叹了一口气。 他们老俩口原本打算把女儿许配给自家侄子的,文俊读很不错,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若不是二嫂过世,守孝耽搁了,说不定早就中了举人了。 一向疼爱女儿的大哥,却一反常态,反对这桩婚事,只因国公爷告诉大哥,侄子以后要考功名的,不能娶奴籍出身的女子为妻,即便是脱籍的也不行。 他们家原本是良民,因父亲患病,家贫无力医治,她和大哥才卖身为奴,进了宁国公府。除了幼弟,他们都是奴籍的,托了大哥的福,国公爷恩典,把他们吴家放了出来。 律法规定,脱籍三代以上,才能参加科举,文俊是他们焦家最大的希望,为了侄子的前程,她只能牺牲女儿的幸福,咬牙放弃了这桩婚事,把女儿许配给米店张掌柜的二儿子。 去年侄子出孝了,大哥做主给侄子娶了隔壁村周秀才的女儿周小樱,这女子家境一般,样貌也不过清秀,哪里比得上她家巧儿,只不过是占了个良民身份。 她能嫁给自家秀才侄子当妻子,巧儿却只能嫁给米铺掌柜的儿子,想想就很郁闷,若这次秋试侄子中了举人,那周小樱就成举人娘子了,原本这一切都是巧儿的。 想到这,焦姑母就有些愤愤不平起来,凭啥她一个穷秀才的女儿,就比她巧儿嫁得好,一时对怀里的小婴儿也失去了兴趣,怏怏地把孩子交还给侄子,跟着众女眷进了屋子。 浴火重生在线阅读 浴火重生 浴火重生 婴儿生活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婴儿生活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婴儿生活 “啵!啵!啵!” 焦辰飞连放了三个响屁,一股恶臭迅速蔓延开来,李莫愁,不,焦宛清痛苦地皱起了小眉头,两只小手紧紧按住了鼻子,臭小子又把大便拉下来了。 焦辰飞这个臭小子,大便拉下来,然也不哭,还在那里咯咯笑。 赶紧哭啊!焦宛清皱着眉头如是想的。 过了大半天,臭小子然还不哭,焦宛清回头一看,他正吸吮着小手。 焦宛清一脸嫌恶,臭小子,手指头有什么好啃的,姑跟你这个尿包、尿多多,是没法和平共处的。 哎,等你这个臭小子哭,不知猴年马月了! 不是说小孩子最爱哭了,这个焦辰飞就是个异类,除了肚子饿时,会象征的哭几下,平常很少听到他哭。 没办法,姑自好自己上阵了,混到这份上,姑容易吗? 焦宛清扯开嗓子,大哭起来,她外祖母周氏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一进房间,她就闻到一股大便的味道,呀,她才刚走一会儿,这两个小祖宗就拉下来了。 见外祖母进来了,焦宛清就不哭了,把大人吸引过来,她的任务就完成了,双手又紧紧捂住自己的小鼻子,臭死了! 周氏以为自己出去太久了,外孙女拉下来了,忙一把抱起她,利索地解开布裙,见外孙女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两只小手紧紧捂住自家小鼻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笑骂道:“没见过你这么爱干净的小东西!” 自家外孙女很爱干净,一次都没尿湿过,反倒是小外孙辰飞经常尿湿,一天要换好几套布裙,尿湿了也不哭,每次都是外孙女哭闹起来,她才知道。 焦宛清郁闷不已,外祖母我没尿湿好不好?都是展辰飞那个臭小子的错,害我被看光光。 对于一个成人灵魂来说,有些事确实很尴尬的,比如嘘嘘、喂、换尿布、洗澡等,尤其是她那便宜老爹还在场的情况下,可她现在一个词都发不出来,只能依依呀呀的说些大人听不懂的鸟语。 周氏一看,尿布干干的,见自家外孙女宛清一双小手还捂在鼻子上,还有什么不明白过的,拉下来应该是外孙辰飞。忍不住夸道:“我们囡囡真聪明,还知道给外婆报信!哎,这个辰飞,不舒服也不会哭一下!” 把外孙收拾干净,周氏就抱他到里屋吃去了,把外孙交给自己女儿后,才给焦宛清喂羊。 周氏抱着外孙女,一勺一勺喂羊,爱怜的说道:“可怜的小囡囡,只能喝羊!” “囡囡长大了,别怪你娘偏心,你娘水少,你哥哥一个人都不够吃!” “你大爷爷和姑婆发话了,不够吃,小丫头片子就喂点米汤好了!别怪你大爷爷和姑婆,他们也没法子,囡囡是女孩子,长大要嫁到别人家的,家里以后要靠你哥哥的!” “我们家穷,请不起娘,但凡有法子,你爹都会去试一试的。你爹心疼你,托邻杏花伯伯寻了头母羊回来,给你当妈!” “我们囡囡真乖,一点都不挑食!” 焦宛清没做声,世人重男轻女,在他们眼里,女孩子早晚都要嫁人的,是别人家的人,儿子是传宗接代的。她爹娘其实很公平,白天给哥哥喂母,夜里喂羊,她则相反,白天喂羊,夜里喂母。 爹娘这样做,自有他们的道理,在他们眼里,儿子和女儿一样重要。只是若白天给她喂母,村里人见到,就会说闲话的,在他们眼里,女儿就是赔钱货。 金陵边上这一带,嫁女儿的嫁妆大多很丰厚,因嫁女儿,嫁穷的人家也不是少数,嫁妆少了,要被婆家和村人看不起的。 因出不起嫁妆,不少贫寒人家生下女婴后,就把女婴送人了,有些甚至还溺死女婴,她的娘亲就因为嫁妆少,一直被焦姑婆说道,幸好大爷爷和爹爹不是那种势利的人。 这些都是她外婆抱着她出去,听村里人八卦时听到的,焦宛清叹了一口气,世道艰难,生为女儿更艰难。 虽说喝母好,但焦宛清骨子里头是成人的灵魂,让她喝母,她还情愿喝羊。 母没有羊的腥味,还带有甜味,她也承认母要比羊好喝,但让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吸吮一个十五六岁姑娘的水,还是很尴尬的,想着以后还要唤她娘亲,焦宛清就觉得头皮发麻,嘴角直发抽。 地藏王菩萨既然好心送她投胎,为何不抹去她的记忆呢? 焦宛清叹了n次气,也没能改变如今的处境,只好装糊涂了,该干嘛还干嘛。 婴儿的日子相当枯燥无味,但这难不倒她,没人打搅更方便她练功,若没有边上的臭小子焦辰飞,她觉得现在的日子,其实很不错,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着。 她练功也捡焦辰飞睡觉的时间,他若醒着时,外婆和娘亲都会出来的,还好她那便宜爹去金陵了,听说参加秋试了,难怪她一个多月没见到他了,她最后一次见到便宜爹,好像是他们兄妹满月的时候。 她是六月六出生的,便宜爹是她满月时走的,算算时间,他爹应该要开考了。她娘亲和外婆还商量着,明日带他们兄妹去夫子庙里拜拜,看来明日是秋试的开考日子。 夫子庙?焦宛清瑟缩了一下,她现在最怕去这些庙宇了,她自知罪孽深重,能再次投胎转人,还是托了地藏王菩萨的福。 她很后悔当初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尤其是何老拳师一家三十几口人,他和那何沅君一点关系都没,只不过因为他姓何,还有洪凌波,那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她却拿她当了垫脚石,白白误了她一条命。 她一生杀人无数,虽然也有不少贪花好色之徒,但大多罪不至死,更多是被她无辜迁怒之人,难怪江湖人要称她为“赤炼仙子”,貌美如花,心狠手辣。 静下心来想想,她要找也要找那罪魁祸首陆展元才是。 那个负心人倒和何沅君恩恩爱爱过了一辈子,哄得何沅君为他殉情自杀。或许是那何沅君听说过她李莫愁的狠辣手段,怕遭到她的报复,自知道不是她的对手,又羞于向大理段氏求助,无路可走之下,才会选择自杀的吧! 想起往事,焦宛清就有些心浮气躁起来,为什么幸福离她那么遥远?遇不到一个象杨过那样的人,对师妹生死不渝。 她现在倒不恨何沅君了,没有她,还会有别人,陆展元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堂堂陆家庄的少庄主,怎肯娶自己这样一个名不经传的孤女,是自己太傻太天真了,有些男人的话,本不能相信。师父当初就是瞧出这一点,才会极力反对的。 这种恩将仇报,不信守诺言的男人,抛弃糟糠的人,世上比比皆是,对他这种世家子弟来说,只不过是少年时的风流韵事,本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闹得无法收拾的地步,想必他们成亲后,也没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头顶上日日有把宝剑悬着,不知何时落下。 那事怪不了别人,要怪就怪自己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是她醒悟得太晚,她应该向世人揭露他伪善的面孔,让世人见到他丑陋的一面,而不是为了一个不值得她爱的男人,走极端,采取激烈的报复手段,落得个活活火焚的凄惨下场。 焦宛清默念了一个佛号,开始念地藏经了。虽然上辈子她做了道姑,可她这位道姑没有慈悲心肠,没念过一天道经,倒是造了不少杀孽。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虽然已经八月了,金陵一带的天气还是很炎热,人稍微动动就要出汗。 夫子庙位于金陵的秦淮河北岸,是祭祀孔子的地方,这里离学和贡院很近,贡院就是秋试的地方,她那便宜爹爹就在这贡院里头考试。 秦淮河两岸望族聚之地,商贾云集,文人荟萃,儒学鼎盛,素有六朝金粉之称。夫子庙香火素来很旺盛,更不用说这秋试之时,这里更是人山人海,挤都挤不进去,规模一点不逊色于贡院。 娘亲和外祖母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不该带孩子们出来,万一挤着孩子们,就不好了。幸好杏花娘和梅子娘他们两家也来了,焦宛清和哥哥就同外婆留在牛车上,娘亲和杏花娘、梅子娘则进去烧香了。 见不用进夫子庙,焦宛清松了一口气,虽然孔夫子不是佛祖菩萨,但她还是不进去为好。在牛车上,闲着无事,她转着小脑袋欣赏起秦淮河风景来,她那便宜哥哥焦辰飞则一直呼呼大睡,从家里一直睡到夫子庙,还没睡醒。 秦淮河她听说过,白天看看也平平无奇,跟她见到过那些江河,也没什么两样。秦淮河最出名的是美女和夜景,这里有得是出名的美女,是男人的销金窝,男人的天堂。 村里的章大叔说,男人到金陵,没到过秦淮河,就不算来过金陵。 这一世,焦宛清没了复仇和争夺目标,活得极为懒散,变得爱听家长里短,各种八卦来。乡下没城里那么多丰富的夜生活,但他们自有自己一套生活方式,一大帮人聚集在一起,坐在村头的青石板凳上,说着各种闲话。 从前朝到今朝,从皇帝到平民百姓,以及各种妖魔鬼怪传说,内容别提多丰富。 小到张家少了一只**,镇里哪家人大老婆和小老婆又吵架了,城里哪家店铺开业了,大到皇帝吃什么、穿什么,巡抚道台有几个小孩子,说得活灵活现的,让人忍俊不禁。 有些事可信度很高,有些事就是本是道听途说,甚至是胡说八道,但他们还深以为然,自得其乐。 以前没接触过这些下层之人,她没想到他们的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前提是老天作美,五谷丰登,雇主不提租子。这些村民想法其实很简单,有饭吃有衣穿,孩子们听话,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日子久了,她也喜欢上这种平淡的乡村生活。 婴儿生活在线阅读 婴儿生活 婴儿生活 焦父中举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焦父中举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焦父中举 焦宛清刚出生时,只能看清楚半尺以内物体,一个月以后,看清一尺以内距离的物体,两个月以后,则能看清三尺以内的物体。 她现在刚好两个月多几天,与其说她是欣赏秦淮河两岸的风景,还不如说她看热闹更妥当。焦宛清现在就是个半瞎子,本看不清远处的物体,眼前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即便是这样,能到秦淮河边转一圈,焦宛清也很高兴,谁愿意整日躺在小床上,和那个尿包做伴,好歹是出来放风了。 幸好她听力恢复得不错,归功于她在胎内就开始练功的缘故,她的听力已比寻常婴儿敏锐多了,一个月时就同成人无异了。她看不清楚,不代表她听不清楚,一路上听着各种八卦,大大娱乐自己。 这种日子实在郁闷,婴儿的小身子太柔弱了,虽打娘胎里就开始练功,小身子里也有一点点微弱的真气,但要做些高难动作,比如坐起、爬行、站立等,她还没那个能耐。 她现在勉强能把头抬起来,这已让她外婆和小娘亲惊喜不已,她那个同胞兄弟焦辰飞,目前还完不成这个壮举。 时间很快就到了八月十五,这是焦宛清在这个年代过得第一个中秋节,她那便宜爹爹、外公、邱婆婆他们还没回来,他们早在七月初就跟着她爹去金陵了。 她从村人的闲谈中得知,她大爷爷人称焦大,是宁国公得力手下,一直帮国公爷打理金陵这边的事务。这次爹爹去金陵秋试,就借在荣国公的老宅。 八月十五是秋试的最后一场,一场要考三天,她便宜爹爹是回不来了,大爷爷要打理各种人情往来,也没时间回来了,若外公和邱婆婆也不回来,家里就外婆、小娘亲和他们兄妹四个了。 一直到了下午,外公和邱婆婆还没回来,焦宛清暗自猜测,他们大概留在金陵过中秋了。想想也是秋试八月十七就结束了,村里到金陵来回又要大半天时间,这样来回跑,两位老人家也吃不消。 相比重男轻女的大爷爷和姑婆,焦宛清更喜欢外公外婆多一些,外公外婆只得了小娘亲一个,本想招个老实本分的上门女婿,却不过大爷爷的一片诚意,也实在欣赏她那便宜爹爹,才会答应这桩婚事的。 外公是位秀才,在镇里当坐馆先生,一生教出不少秀才、举人,甚至还有两个进士,附近人都很尊敬他老人家,他便宜爹爹也是外公的得意弟子,小娘亲和爹爹自幼相识,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当年姑婆想把女儿嫁给便宜爹爹,爹爹不喜欢子刁蛮,说话刻薄的表姑,但又觉得姑婆自幼很照顾他,说不出推拒的理由。还是爹爹的好友兼同窗李绅,帮他出了个主意,以举试的名义说服了大爷爷,用荣国公贾代善的名义,推却了这门婚事。 这些都是她听壁角才得知的,外婆和小娘亲闲谈时,本没想到自家的小外孙女,能听懂大人的话,这给焦宛清创造了极为便利的条件。 原来她大爷爷自幼跟随宁国公贾演出去打仗,大爷爷还救过老国公的命,老国公对大爷爷一直很好,焦姑婆一家,就是老国公恩放出去的。不过宁国公早已去世了,宁国府目前的当家人是他的儿子贾代化。焦宛清吁了一口气,还好她不是奴仆出身的,她可不乐意给人当奴才。 听了两个多月的壁角,焦宛清大致了解这个朝代的情形,现在是康熙五十年,这里是白石村,离金陵城大约三十里,离最近的集镇栖霞镇不过二里地。 从村民闲谈得知,这个朝代皇帝不是汉人,是满人,现在在位的是康熙帝。焦宛清撇撇嘴,难怪发型这么眼熟,这么难看,原来是金人的后代。她便宜爹爹皮相不错,但剃了个半光头,梳那么油黑乌亮的大辫子,怎么看就怎么怪。 听说这位康熙帝八岁就当皇帝了,平三藩,打过准格尔,是个很厉害的皇帝。谁当皇帝,都与咱小女子没太多关系,反正女子不用剃半光头。 直到八月二十,她那便宜爹爹才到家,一进家门,和妻子岳母说了几句,就跑过来看孩子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短短一个多月时间,便宜爹爹就瘦了一大圈,原先有些圆润的下巴都尖了,脸色也没先前红润,衣服穿在身上都有些空荡了。 焦宛清愣住了,这科考竟然把人折磨成这样,焦文俊可顾不上这一些,他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两个宝贝疙瘩了,天天想着孩子长成啥样了。 见到两只鼓鼓的小包子,他笑眯了眼,一个多月未见,孩子们都长开了,不复原来的红皱皮肤,变得白净起来。 焦辰飞正呼呼大睡,焦文俊伸手捏捏儿子的小胖脸,俯身抱起装睡的焦宛清,在她白嫩的脸上亲了几口,笑呵呵地道:“坏囡囡,然装睡,不理阿爹!” 焦宛清恼怒地睁开了眼,用小手用力地擦脸,这便宜爹又来揩油了。焦宛清擦左边,他就亲右边,她擦右边,他就亲左边,小娘亲取出帕子给女儿擦脸,嗔怪道:“相公,你都多大了,还欺负小孩子!囡囡爱干净,你又不是不知道?赶紧洗漱去!” 焦文俊笑嘻嘻地任由妻子说,也不反驳,捏捏女儿的小脸蛋,把孩子交给了妻子,去了厨房。 很快到了重阳节,焦文俊这段时间是彻底放松下来,房一步都未踏进去过,每日不是同妻子耳鬓厮磨,就是逗弄自家的两个小宝贝,便宜爹连同窗的文会都推了,哪儿也没去。 那日吴表姑过来,恰好撞见,便宜爹在院子里,给小娘亲簪花,立马变了脸色,当她知道便宜爹连同窗文会都推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便宜爹驳了几句,怒气匆匆地走了。 隔日焦姑婆就来了,责怪小娘亲拖后腿,不劝夫君上进,若便宜爹中了举人,她就要给他纳房贤惠的妾室。 小娘亲和外婆瞬间就变了脸色,便宜爹爹很不高兴,说道:“姑母,这是侄儿家事,纳不纳妾,侄儿心里有数,你不要怪小樱!姑母,有时间还是多心心表妹,那日我听镇里人说,她婆婆要给表妹夫纳妾了!” 这话更是捅了焦姑婆的心窝子,她正为女儿婆家的事烦恼着,若女儿嫁得是侄子,她哪来这么多烦恼! 她忍不住大哭起来,指着爹爹骂道:“他们张家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嫌弃你表妹。你表妹又不是不能生,他们只不过是欺我们吴家没人,你若中了举人,考上进士,他们张家哪敢纳妾,哪敢给你表妹脸色看!” 便宜爹爹又是赔礼,又是安抚,却一点不见效果,焦姑婆的眼泪就如开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最后还是大爷爷出面,才把焦姑婆安抚下来。 老人家失魂落魄回家去了,焦宛清挥舞着小拳头,愤愤不平,虽然她不喜欢那个矫揉造作的吴表姑,但也同情她的遭遇。 吴表姑嫁过去也不过头尾三年,只因生了一个女儿,那家人就要纳妾了。那人也不过是个米店的掌柜的儿子,相貌甚为平庸,矮矮胖胖的,一点都配不上表姑。他家还算不上大户,就如此对待表姑,想必那些高门大户里的女人的日子更加难熬吧! 因这事,全家人都心情不好,便宜爹又开始进房攻读去了,全家出游栖霞山的计划也取消了,让焦宛清很郁闷,又不能出去了。 既然不能出去,她也静下心来,认真练功了。说实在让她一个成年人,扮小孩实在太累了,为避大人干扰,她每日继续装睡,除了吃喝拉撒,一概蒙头大睡,结果把她爹娘吓坏了,还以为女儿生病了。结果陈大夫告诉他们,小家伙身子好得很,一直在装睡。 焦文俊抱起女儿,捏着她的小鼻子道:“可恶的小囡囡,然这么鬼!整日睡,都成懒骨头了。” 这下好了,她白天就甭想清静了,她那对宝贝爹娘每日都要过来骚扰她,给她抬抬脚、抬抬手、翻身、洗澡,折腾得她白天再也没时间练功了。 九月的最后一天,秋试榜单公布了,他爹中了举人,邻和同窗都上门恭喜了,可便宜爹却脸色淡淡的,看不出高兴或高兴,她听壁角才知道,便宜爹嫌名次太差了。原来他便宜爹还是案首,就是秀才考试的第一名,难怪他不怎么高兴。 那天傍晚,大爷爷亲自从金陵赶了回来,带来一个很坏的消息,举子们在贡院前闹事了,副主考被人砸了一砖头,好多举子被抓进了大牢,其中就包括爹爹的好友李绅。 便宜爹爹因大爷爷已经派人过去看了,就没去金陵看榜,幸运地逃过一劫。大爷爷临走时,叮嘱便宜爹爹,老老实实呆在村里,哪里也不要去,李绅那里,他会想办法的。 便宜爹爹心里很急躁,恨不得冲到金陵去,大爷爷走时很不放心,特地把焦姑婆接了过来,专门盯着便宜爹爹,不许他出院门一步。 金陵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坏,不少举子死在了狱中,李绅是举子闹事的头头,当天进去,就被人活活打死了。想着那个整日笑眯眯的,送她玉佩的男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焦宛清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这世道实在太黑暗了。若她现在还是前世的李莫愁,就送几冰魄银针给那几个可恶的贪官。 他妻子正怀着身孕,听到这个坏消息,当场昏倒,挣扎了两天,产下一个瘦弱的孩子,就追随着丈夫去了。李绅父母接受不了独子逝去,媳妇难产而亡的消息,病倒在床。更可恶的是那些亲戚落井下石,趁李父病重,还想谋夺李家的家产,幸好大爷爷带人过去。 听闻好友病逝的消息,焦文俊赶忙过去,帮着料理好友夫妻的后事,可秋试弊案一直到李绅夫妻白日祭,都没彻底解决。 李绅父亲身体恢复后,卖了城里的产业和房子,买下焦家隔壁的屋子,带着刚出生不久地小孙子,搬到白石村来住了。 焦父中举在线阅读 焦父中举 焦父中举 周家叔公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周家叔公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周家叔公 起初焦宛清很奇怪,金陵怎么又叫江宁了,偶然一次听村人八卦才知道,康熙帝把金陵改成了江宁,设了江宁府,所以官方一直称江宁,民间则习惯称金陵。焦宛清撇撇嘴,金陵这个名字多雅致,多响亮,皇帝是闲着太无聊,才改名字,劳民伤财。 江南科考弊案越演越烈,素来清正的江南巡抚张伯行,明察暗访,终于查出副主考官赵缙受贿的证据,连夜写了奏折,让人送往京城。 报称江南本届乡试出现了舞弊大案,副主考官赵晋受贿十万两纹银,出卖举人功名。阅卷官王曰俞、方名合伙作弊,正考官左必蕃知情不报。为此江南学子大哗,民愤难平,请求从速严办贿官,以定江南学子之心。 康熙帝在江南最宠幸的密探巡盐御吏林如海,也给康熙帝上了密奏。奏折说道:举子出于义愤,上千的落第秀才分头抬着财神像奔赴江宁府学、江宁贡院。他们抬着财神像穿街而过,吸引了无数人的围观跟随,队伍越聚越大,江宁城内一日万人空巷,观看考生们抬着财神爷游街。 众秀才涌入了江宁府学后,推倒了明伦堂孔子像,把财神像堂而皇之的蠢立其上。赶赴江宁贡院的秀才更绝,他们将写有“贡院”二字的黑漆金字匾额用纸糊住,在上面大“卖完”二字,并将两侧对联用白纸糊上,另一联,联云:“左邱明有眼无珠,赵子龙浑身是胆。” 总督噶礼听闻消息大惊,下令抓了不少闹事的秀才进了大牢,有三四个闹事秀才头头被活活打死。江南士林纷纷响应,各地举子闹事此起彼伏,民愤难平,请求从速严办贿官,以定江南学子之心。 科考舞弊案历来就是极为敏感的事情,江南三大织造也不敢怠慢,立即飞马将江苏、安徽发生的事情报给康熙。 三大织造的奏折大同小异,苏州织造李煦在奏折中还写道:秀才们的这一举动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江宁城,闻讯赶来的秀才和看热闹的人把个府学和贡院围的是水泄不通,那幅影左必蕃、赵晋两名主考的对联很快就在江宁城传扬开来。 江宁秀才闹事传扬开去,江苏、安徽各地的士子纷纷响应,扬州的士子们也是聚众哄闹,愤怒至极的秀才们涌入左氏宗祠,将祠堂捣毁。安徽省城安庆和江苏的其它府州县城也都发生了大小不一民情鼎沸的情形,整个江南舆论一片哗然。 乾清内,康熙帝手握奏折,气得浑身发抖,将手中的龙泉窑青花茶杯狠狠地掷在地上,摔得粉碎,侍候在窗外的娥内侍吓得齐溜溜跪下。 江南士林素来亲近前朝,念念不忘反清复明,此番科考弊案一出,倘若处置不当,江南必定人心不稳,要出大乱子。这个噶礼好生糊涂,辜负了朕的期望,让朕几代人的心血差点付之东流。 康熙挥手令娥内侍退下,自己坐在龙案前发下了一道御旨,令户部尚张鹏翮、漕运总督赫寿为钦差大臣,火速赶赴江南,务将科场案彻底查清。 钦差一行到江南时已是腊月初六,焦宛清和焦辰飞刚好满六个月,兄妹俩不用人扶,已经能坐稳了,伴随而来的是焦辰飞手脚并用,开始骚扰焦宛清,连睡觉也不得安宁。 焦宛清愤怒了,我容易吗?重生成一个小婴儿不算,还要日日被这个无齿婴儿骚扰,在她一次次的哭闹,一次次不懈地努力下,她成功地霸占了老爹的房,与焦辰飞分床而睡了。 焦宛清抚而叹,她终于不用同那个尿包睡在一起了。 或许是她打娘胎练武的缘故,她比一般的婴儿飞发育得更快一些,六个月就会爬行了,焦辰飞却只能趴着在那儿,动弹不得,当焦辰飞再拉下便便尿尿时,她就远远地避开了。 眼巴巴望着飞速爬行的妹妹,焦辰飞想拉也拉不住,委屈地嚎啕大哭起来。 焦文俊瞅着趴着动弹不得的宝贝儿子,长臂一伸,一把捞起儿子,擦去他脸上委屈的泪花,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小飞飞,怎么又掉金豆子了啦?妹妹又欺负你啦?飞飞不哭,爹爹明日带你出门去!” 转过头对焦宛清说道:“囡囡不乖,欺负哥哥,明日不带你去栖霞山!” 焦宛清大怒,偏心的老爹,为什么带哥哥出去,不带她出去?自从能看清周围事物后,她每天都巴望着能出去,可她还现在还不会说话,只能挥舞着小拳头,嘴里依依呀呀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见小女儿愤怒不满的样子,焦文俊乐得眉开眼笑,他越看越觉得自家女儿聪明可爱无比。 这些日子,焦文俊被人拘在家里,好友被人害死,他却束手无策,心中的郁闷实在无法用言语表述,幸好还有一双小儿女在眼前,暂时聊以安慰。 焦大虽是人,但他自幼跟随宁国公,也深谙官场官官相护,知道侄子与那李绅情同兄弟,关系极好,怕他强行要为好友出头,出去会惹祸事,特地把妹妹和他岳父一家都请了过来,看住侄子。他情愿侄子没有功名,没有前程,只要他人能平平安安活着,世上又不止读一条路,他焦家几代只有这么一独苗,容不得半点差错。 李绅的父亲,也就是李德老爷子,说是老爷子,其实他一点都不老,是个长相清秀的,留着一小撮胡子,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 他比焦文俊更关心这次弊案的进展,他时刻惦记着要替惨死的爱子报仇雪恨,但他更记挂年幼的孙子,若他也走了,小孙子该怎么办? 他在生意场打滚多年,自是知道江南的官场有多么黑暗,江南总督噶礼势力滔天,焦文俊一个小小举子本奈何不了他。 李家出事,唯一伸手援助之人,就是儿子生前的好友焦文俊,那时他病倒了,只有他跑前跑后帮他治丧的。为了孙子的将来,为了焦家,焦文俊千万不能出事,在李德老爷子的安抚下,焦文俊那颗躁动的心,才稍微安静下来,静候钦差判案。 李绅的遗腹子,老爷子给他取名李珏,因是早产儿,李珏生下来就很瘦小,一直病怏怏的。幸好老爷子早年结下善缘,栖霞寺方丈出手救了李珏,还收他为记名弟子,等他再大一些,传授他武功。方丈还给李珏开了几个药方子,李珏每日泡上半个时辰的药澡,坚持泡上几年,以后就百病难侵了。 泡药澡的药材很名贵,也幸亏李家这样的人家,一般人还真供应不起。一个人这样泡药澡,两个也是这样泡,焦辰飞、焦宛清兄妹沾李珏的光,也泡上药澡。 因江南科考弊案,焦文俊出仕之心淡了很多,他不指望儿子将来靠科举晋升,觉得儿子当个田舍翁也不错。与栖霞寺方丈接触多了,他渐渐喜欢上练武,可方丈说他年纪大了,练武已经太迟了。方丈的话并没有打击到焦文俊,他练武热情依然高涨,习武就当强身健体好了。见他人品端方,心态不错,方丈也乐意点拨他,传授他一些基本的吐纳功夫和拳术。 焦宛清原本没打算走江湖路的,但现实实在残酷,江南科考弊案一出,让她心惊不已,在这个人命如蝼蚁年代,当官一句话就能压死人,女子地位尤其低下。她便宜爹若那日去看榜,若冲动一些,只怕她们家也要家破人亡了。 焦宛清暗下决心,她不仅要好好练武,还要好好研究毒术,有备无患,说不准什么时候,灾难就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二月里,小娘亲参军的叔叔周全松回来了,他这几年一直在四川,跟着上峰剿匪,立下不少的军功,已升为从六品部千总了。 这位叔公年纪不大,比她便宜爹爹大两岁,叔公出生丧母,三岁时丧父,是外公外婆一手他拉扯大,名为兄弟,实为父子,叔公对外公外婆也是极为尊敬的。叔公和外公五官很相似,中等个儿,白净面皮,虽是同胞兄弟,子却是南辕北辙,一个温文尔雅,一个却豪爽健谈。 叔公回来后,就派人在栖霞镇里置办了两处宅子,一处给外公外婆住,一处给小娘亲当嫁妆。 焦姑婆听说周家叔叔当官了,还追加了一处宅子和一个庄子给侄媳当嫁妆,见到小娘亲时,难得给了一个笑脸,没有敲打小娘亲,对焦宛清兄妹也和蔼可亲多了。 表姑则阳怪气地说了几句酸话,却也挡不住满眼的艳羡,沾了叔公和便宜爹爹的光,表姑的日子如今也好过多了,她婆婆也不再开口闭口地说,要给表姑父纳妾了,忙着给她调理身子,早日给她生个孙子。 叔公一回来,外公外婆就忙开了,四处打听要给他说门妥善的亲事。叔公相貌堂堂,又有官职在身,登门给他说亲的人络绎不绝,连表姑的刻薄婆婆都找上门来,替她娘家小堂妹说亲。 叔公被众人的热情吓了一跳,他扭扭捏捏告诉外公外婆,老上峰岳升龙将军已经给他保媒,说了他家旁支的侄女,还说他见过这位姑娘,人品相貌都很不错,练得一身好武艺,他这趟回来,除回家祭祖外,还有一半是为了此事。 焦宛清知道叔叔最后一句话才是关键,她这位叔公极其好武,自是希望能找到一位志同道合的妻子,能娶到上峰岳钟琪的堂妹,对叔公自身前程也极其有利。 周叔公人很豪爽,出手大方,说话诙谐有趣,焦宛清也很喜欢这位叔公。她替叔公欢喜同时,也暗暗替小娘亲高兴,这年代女子的娘家极为重要,有能干的叔公撑腰,焦姑婆和吴表姑就不敢给小娘亲脸色看,小娘亲的日子会好过很多,外公外婆也不用担心他们老无所依。 叔公原是四川提督岳升龙的手下,康熙四十九年岳升龙以健康原因辞去提督之职,他如今则跟随岳升龙的次子岳钟琪在四川松潘镇任职。 他幼时好武,曾在栖霞寺学了几年武艺,后来从军到了岳提督的麾下,因他聪明机灵,能写会算,岳提督父子都很喜欢他。岳提督父子都是武林高手,在他们点拨下,叔公的武艺更是一日千里,眼光见识更是不同,早非昔日吴下阿蒙了。 他私下叮嘱兄长和焦文俊道:“如今陛下年高,太子储位不稳,朝中能干出色皇子极多,皇子之间私下暗潮汹涌,官场拉帮结派,出仕未必是幸事。不管这次江南科考弊案处置如何,重考也罢,不重考也罢,你只需考个举人功名就成。你如今年岁不大,等将来新皇登基,在参加春闱不迟。” 焦文俊私下同大伯焦大商量此事,焦大虽读不多,但他心中极为明白,也很赞同亲家叔叔的说法,他虽希望侄子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但更愿意侄子一生顺遂,福泰安康。 可是直到周叔公走得那一天,江南科考弊案还没有定论,钦差御吏都来了两拨,还没解决问题,江南士林越发动荡不安起来,她的便宜爹爹哪都没去,只安心带在家中,守护着妻儿老小。 周家叔公在线阅读 周家叔公 周家叔公 尘埃落定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尘埃落定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尘埃落定 六月的金陵骄阳似火,整个城市热得犹如火炉一般,城里有条件的富贵人家隔三岔五的,拖家带口的赶往乡下庄子避暑。白石村背靠栖霞山,村前一弯流水绕村而行,兼村里古树参天,地气自然凉快很多。 白石村里也多了不少生面孔,这是对焦宛清而言,其实他们也不算外人,他们是早年发迹搬到城里去的村民,一年到头也只有清明等重大节日,才会回村里,大多时间是在金陵,他们带来了全新的八卦,大大娱乐了焦宛清。 江南科举弊案有了新进展,第一拨钦差因弊案迁扯上两江总督,他们不想得罪总督,匆匆羁押了三个主考官,就结案了。义愤填膺的举子们当然不肯,认为钦差抓小放大,糊弄人,只处置从犯,放过了主犯,科举弊案越演越烈,整个江南士林和官兵封城对决,情况越发不可收拾,一时江南贡院无人读,无人愿读,也无可读。 焦文俊的脸色越来越差,若不是焦姑婆以死相逼,小娘亲和外婆苦苦哀求,她便宜老爹早就冲进城去了。也难怪便宜爹爹生气,这次秋试上榜之人多为扬州盐商子弟,其中几个文理不通,百家姓都写错的人也中举了,你让寒窗苦读数十载的举子情何以堪! 焦宛清叹息不已,这种事情哪个年代都有,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子会打洞。一个萝卜一个坑,全被当官有钱人占领了。当官有钱的人孩子继续当官,平民百姓的孩子只能继续卖苦力,公平何在?天理何在? 村里的八卦还在继续,焦辰飞终于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焦宛清已经走得很稳当了。 焦宛清十个月多一点就会走了,那时焦辰飞还不会走,他很是妒忌,每次宛清站起来要走时,他就飞快地爬过来,一把拉住焦宛清的脚,害她一下子趴到在床上。焦辰飞每日紧紧地看住妹妹,妹妹去哪里,他也要跟到哪里,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她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她好歹是个成年人,现在他会走了,她也可以松一口气了,可以摆脱焦辰飞这个臭小子。 虽然她已经不是软体动物了,但她还没能力打开高高的门栓,她的独立活动范围,仅仅在自家院子里。有一次,院子大门没关,趁着自家爹娘没注意,她偷偷想溜出去,刚颤颤悠悠走下自家的台阶,就被她便宜爹爹,一把逮住了,老鹰抓小**一样拎回来。 她那便宜爹捏着她的小鼻子,一脸可恶地道:“囡囡真厉害,从院子走到台阶下,一炷香时间都不用。”感情他一直在盯着她,她明明见他在,没成想,便宜爹爹、还一心二用。 有了那次冒险经历,她被看得更严了,想单独出去溜达,门都没有。 既然出不去,焦宛清也只好认命了,见便宜爹每日清晨都在院子里打拳,她也跟着他练。总要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学武才是,她将来施展古墓派的武功,才不显突兀,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至于毒术,还要等她大一些再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要一步步来,不想被人当成怪物。 可惜她高估了这具躯体,虽然她练了一年多的功夫,但这毕竟是小婴儿的躯体,身子骨极其柔软,抬手踢腿动作不到位不说,身体很容易失去平衡,一屁股蹲就坐在地上了。每当这时,便宜爹不仅不过来拉她一把,还笑吟吟地袖手旁观,站在一边看热闹,可把她气坏了。 她憋了一口气,每日坚持蹲马步、打拳,到第二年春天,她的马步已经很标准了,还能蹲上两柱香,至于她的同胞哥哥焦辰飞,还没蹲下就先坐下或趴下了。 焦大看了直摇头,这两个孩子,投胎时别搞错了。 江南科举弊案还没解决好,总督和巡抚都被罢免了,听说这巡抚是位难得清官,若没他坚持正义,这贪官总督还不会下台。这贪官是满人,后台实在强硬,钦差和六部官员都护着他,可惜巡抚这么好的清官,也被人害得革职了。听说皇帝很生气,要亲自审理此案,还举子一个公平,也不知是真是假。 哎!想想这官场真够黑暗! 还是周叔公说得好,当官就要糊涂一些。不糊涂,有良心的人,当官都不长久,焦宛清觉得便宜爹爹不走仕途,其实也挺好的,无官一身轻。 因这弊案,便宜爹爹的举人功名肯能也要作废了,听说秋试要重新考过。重新考过也好,便宜爹还嫌弃自己名次太差了。焦宛清估爹爹能上榜的原因,估计跟江南织造荣国公贾代善有关,他对大爷爷一直很好。只是听大爷爷说,荣国公这段时间生病了,病得很严重。 焦宛清不知道的是,荣国公贾代善和巡盐御吏林如海这对翁婿为人比较公道,同情不幸地举子,若都跟苏州织造李煦一样,那清官巡抚张伯行只怕连命都保不住。 腊月中旬,江南织造荣国公贾代善病逝金陵,享年五十四岁,康熙帝惊闻噩耗,呆楞半响,贾代化和纳兰容若一样,是他幼年时的伴读,是他最信任的人,比他还要小几岁,就这样去了。 康熙帝无奈,只好下旨命苏州织造李煦接替贾代善的职位。虽然李煦也不错,相比贾代善,这个人功利心太重了,人也圆滑多了,他更信任贾代化一些。康熙帝很伤感,他一天天地衰老,儿子们却羽翼渐渐丰满,爪牙一天天锋利起来,一个个跟乌**眼,紧紧盯着他屁股下的龙椅。 江南科举弊案如此错综复杂、扑朔迷离,,案情一波三折,自是他那些儿子在其中推波助澜,江南官员都开始站队了。儿子太少不好,不优秀不好,可儿子太多了也不好,尤其是优秀的儿子太多,更不好。他那几个儿子,随便拎出一个,都比前朝的皇帝强上太多。 可他还没死,他们就斗成这样,若他死了,没上位的儿子,就没了活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还没死呢?钦差的话不可信,总督的话不可信,六部官员也不可信,看来朕要亲自审理此案。 于是康熙帝亲自写了了一道文,把江南科举弊案的全部案卷、奏章调过来,自己御览定夺。 乾清的烛光整整亮了三个通宵,康熙帝把所有人犯、佐证的口供详细看过后,很快发现了端倪。 泾县知县陈天立死因不明,他是在重镣□下自缢身亡的,却无仵作的验尸佐证,也没有狱吏的详细报告,这里很有问题。李奇是活着的唯一一个重要证人,却又于半年前充军新疆了。其余口供,虽然大体一致,但仔细分析却有若干不能自圆其说之处。 张伯行的几封奏折,却始终如一,理直气壮,言之有据。康熙亲自在案卷上批示道:“科场一案,督、抚互参,钦差寡断。然是非曲直自有公断,令九卿、詹事、科道共同会审,澄清其中不明之处。” 在刑部的严加催促下,所有人犯早已递解进京,六部、九卿会阅了全部案卷,把皇上的朱批几乎背下来了,但是他们越看案卷,心里越发愁,如果推翻原议,无异于开罪了三位尚、两位总督,这个打击面可不小。如果维持原议,皇上的朱批等于白写,弄不好不是丢官就是掉脑袋。 可会审的结果,却大出康熙帝的预料,陈天立的死因是看押他的狱卒喝酒误事,使案犯有机可趁,解下腰带自缢身亡,审当堂判决,将误事狱卒斩立决。证人李奇则在押解新疆途中染病身死,有当地县衙的文为证。这样噶礼受贿就无凭证了,依钦差原议不再追究。科场舞弊人员或斩或绞都依原审判决,至于江南督抚互相弹劾,捕风捉影,弄得民心不定,理应一齐革职。 六部、九卿、詹事、科道联名将审理结果报呈给康熙帝,他捧着这本“活宝”式的杰作,仰天长啸道:“荒唐,荒唐,做贼的和抓贼的一齐问罪,清廉的和贪赃的一齐革职,天理何在,国法何在?“ 康熙五十二年,满朝文武都被传到了乾清门前,皇帝满面怒容,把六部九卿的奏折掷了下来,喊了一声:“这就是你们的断案吗?” 康熙接着说:“江南科场案纷纷纭纭审了一年,结果是越审越乱,越审越荒唐。台阁重臣害怕贪官污吏,六部言官庇护钦差大臣,忠良含屈,奸臣狞笑。噶礼多年总督两江,飞扬跋扈,今天参这个,明天告那个,全是无中生有,难道你们就没有耳闻?张伯行在江南清廉忠正,甚得民心,此番为民请命,披肝沥胆,不顾个人安危,四次上本伸张正义,这样的清官为什么要遭惩处?小小科场案三上三下,竟不能理出个头绪,叫天下民心怎服?朕今天宣告最后结论,科场舞弊人员一律依法处决,不得宽怠。噶礼受贿纵容舞弊,着即革职听参,张伯行忠贞秉正,即留任原职,日后再行升赏。” 两天后,康熙的圣谕被八百里加急传到了江宁,人们喜笑颜开,奔走相告,一场科场案铸就了一则曲折的故事。南京贡院里又传来久违的琅琅读声,贡院和夫子庙的香火更旺盛了,说先生还把这故事编成段子,不久就在全国各地扬开来。 朝廷还给死难举子拨下抚恤银子,张伯行派当地官员亲自把抚恤银和祭品送到死难者家中,祭奠死者,抚慰死者家眷。 李德夫妻手捧抚恤银放声大哭,年幼的李珏却是一脸的茫然,他只有十六个月大,本无法理解大人的悲哀。他见祖父祖母哭了,他也跟着大哭起来。 来祭拜的知县,李珏的头,默默无语,这个家老的老,小的小,以后的日子艰难着呢。回头嘱咐边上的焦文俊,让他帮着照顾李家,若有什么困难,就到县府里找他,他会把李家的情况如实禀告巡抚的。 焦文俊带着妻子儿女到李绅夫妻坟前大哭了一场,回来就闭门读了,准备考秋试了。 江南科举弊案让焦宛清感慨不已,幸好这个满人皇帝康熙还算清明,换成昏庸一点的皇帝,这些举子就是白白牺牲了。只是这吏治乱成这样,没有家族背景的人,即便中了进士,这仕途,真得很难说,一不小心就要成替罪羊。 想着自己上一辈子就是孤儿,她对李珏的处境感同深受,对他多了几分怜惜,比对她那个同胞哥哥焦辰飞多了几分宽容,结果造成李珏除吃饭睡觉外,基本时间都黏着她,整日跟在她后头,这是后话。 当栖霞山红叶开始变红时,桂榜公布,焦文俊高中榜首,成了当年的解元公。 尘埃落定在线阅读 尘埃落定 尘埃落定 宛清拜师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宛清拜师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宛清拜师 荣国公贾代善百日祭后,他的长子贾赦降等袭了他的爵位,康熙帝听说他次子读甚好,恩赏贾政一个五品员外郎,三年孝期满后上任。 康熙帝原本打算让贾代善长子贾赦接手江南织造职位的,贾代善深知自家两个儿子品行,老大平庸无能,才能不过中等,次子才学虽不错,为人却不够机敏灵活,相比他更满意自家女婿林如海。 如今天子年高,太子储位不稳,众皇子虎视眈眈,江南织造又是个大肥缺,朝里盯着这位置的人多得是。江南水深,兄弟俩无论谁接替这个位置,都坐不稳,只怕辜负圣意,为自家招祸。 对于长子贾赦,贾代善是一点不抱希望,只要他能平安守住爵位即可。次子贾政读虽好,处事却很刻板,不通人情世故,但凡他有焦文俊那几分机敏,将来凭科举晋升,国公府将来也至于没落。 他最看好的人是长孙贾珠,他聪明伶俐,一点就通,可惜年纪太幼了,还是十二岁的孩子,当不得大用。贾代善既心酸又无奈,长孙若年纪再大一些,他也可替长孙好好筹谋一番,真是时不与我。 贾代善不愿他们再趟这江南浑水,临终上了遗本,称长子平庸驽钝,次子不够机敏灵活,不堪大用,惟愿他们守着家业过日。 康熙帝与贾代善自幼相熟,自是了解他的品行,加上贾代善嫡母又是他的奇嬷嬷,两人情分与别人更是不同。接了贾代善的遗折,康熙帝心里很难过,才会加恩贾政的。 别人不知道,康熙帝心里却清楚地很,江南有贾代善和林如海是他在江南的眼睛,有他们坐镇着,江南就牢牢掌控在他的手中。如今贾代善早逝,若不是手头实在无人,不得已才重用李煦,听说李煦这次进京往八子府上送了重礼。若不是胤禩和胤禟参和其中,噶礼哪来的雄心豹子胆,干出如此无法无天的事,江南都成了胤禩的自家后院了。 若不是胤禩他们一伙,三番五次拉拢贾代善翁婿不成,才会对他和林如海下毒手,贾代善怎会中毒无治,这么早就去世了。让他在江南损失了一个得力臂膀,如今他在江南只剩下林如海一人了,只怕他孤掌难鸣。 林如海妻女身子不好,子嗣单薄,日子也不好过,为今之计,只能重用张伯行这样的清官,减轻林如海的负担。 哼!你们想弄走张伯行,想罢他的官,朕偏偏要重用他,有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清官在这,林如海行事会便宜很多,李煦做事也要收敛几分。 不说康熙帝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荣国公贾代善生前很看重焦大,他爱屋及乌对焦大聪敏好学的侄子焦文俊,也很看重,时常考校他的功课,常感慨焦文俊若是他亲身儿子就好了。 贾政一直跟在父亲身边,自是认识焦文俊,他生□读,结交文友,他与焦文俊关系不错,还曾在白石村住过一阵子。 贾代善死后,贾政就在金陵这边守制读,听说焦文俊中了解元,忙派人送礼过来恭贺他。因贾政的关系,焦文俊结识了他的妹夫巡盐御吏林如海,林如海家世不凡,出自五代列侯,香门第之。 林如海是苏州有名的才子,少年探花郎,才学渊博自是不凡,焦文俊向来就很佩服他,两人一见如故,一来二去,也时常有信来往。 听贾政说焦文俊不打算参加下一年的春闱,林如海写信过来,力邀焦文俊去扬州帮他,熟悉政务,为将来出仕做准备。焦大虽没读过,但看人的眼睛却很毒辣,知道林如海是荣国公得意女婿,皇帝看重的人,自是乐意侄子与他亲近。再说扬州离金陵不远,不论陆路水路,回家也方便。 焦文俊和岳父以及李德老爷子商量许久,两人也很赞成他去扬州,先熟悉政务也好,写起策论来,也言之有物,以后出仕就不会是睁眼瞎了。最后商定,焦文俊年后去扬州,因孩子们年幼,周小樱他们暂时就不跟去了,等天气暖和了,再去扬州。 康熙五十三年,焦文俊过了正月十五就前往扬州了,他清明时再回家,顺道接他们母子三人去扬州。 焦宛清一点都不想去扬州,她又不是没去过,到那官宦人家府上,不自由不说,还要学规矩,真是麻烦透顶。她可不想当个足不出户的千金大小姐,她要练武,还要学医。 她充分发挥小孩子的那点哭闹磨人功夫,吵着不肯去扬州,要留下来陪外祖父、外祖母,便宜爹和小娘亲很踌躇。 焦文俊将来要走仕途的,焦宛清说亲的人家,若不出意外,自会是官宦人家,林如海有一个女儿同焦宛清兄妹同岁,他们还想女儿到林府,跟着林夫人请的先生和教养嬷嬷学习琴棋画和大家规矩。 最后还是大爷爷发话,把她留下了,最高兴的人当数李珏了,他舍不得他的宛清姐姐。 送走了爹娘和小哥哥,焦宛清的日子真得快活胜神仙,再也不用读习字,学那劳什子的女红了。女红她本来就会,要她装初学女红的小孩子,手上还要扎几个针眼出来,她容易吗? 她不反对读习字,以前再古墓时,师傅教她读习武、绘画音律,她除了练武刻苦些,因喜欢吹埙,多花些时间,其他学得都是马马虎虎的。 当年她输给何沅君,除家世不如她外,何沅君琴棋画各方面都胜她许多,比她更适合做陆家庄主夫人。她只是相貌比何沅君略胜一筹,武功要比她好,不仅比她好,比陆展元也要好上几分,可这恰恰不是陆展元所需要的。 今生她一定要补上自己的不足之处,有时她也会傻傻的想,若陆展元也重生就好了,她要等他爱上她,再狠狠地把他甩掉,出出心中的那口恶气。她最恨陆展元的不是他移情别恋,爱上何沅君,而是他言而无信,另娶他人,害她背弃师门,背弃了辛辛苦苦抚养她长大的师父,成为师门弃徒。 自从爹娘走后,她就跟着外祖父外祖母一起搬到镇里了,李德老爷子也跟着一道搬到镇里,李珏也要开蒙了。 李珏时常跟着李德老爷子,上栖霞山拜访方丈,方丈开始给他打武学基了,让焦宛清很是眼红。 李珏小朋友很是乖巧,征得方丈同意后,他学了什么,回来就教焦宛清。焦宛清外祖父为人很开明,自是同意,焦大也觉得女孩子学点武也好,省的被婆家人欺负,也不反对孙女学武。 三位老人家一道瞒着焦文俊和周小樱夫妻,他们老来寂寞,自是舍不得宝贝孙女去扬州,夫妻俩每次想接人,都是无功而返。时间久了,焦文俊也知道了自家宝贝闺女正在学武,他素来看得开,最后只瞒着周小樱一人。 焦宛清骨子里是成年人的灵魂,又有武学基础,学得自是比李珏快多,还能举一反三。 方丈见焦宛清天资不错,顿起了怜才之心,但考虑她是个女孩子,不方便到寺庙里来。他想到隐在附近的一对方外好友,他们夫妻文治武功都很不错,或许他们愿意收下焦宛清,于是趁他们夫妻到寺庙上香时,提了这件事。 夫妻俩很讶异,栖霞寺方丈会给他们夫妻推荐徒弟,但他们信得过方丈的为人,满口答应了此事。两人第一次见到焦宛清,就喜欢上这个聪明可爱的小女孩,收她做了关门弟子。 夫妻俩出自湘西武林世家,丈夫谭玉笙,师出南少林,妻子蓝小翠,是湘西苗医的女儿,学得是家传武功。 夫妻俩是跟随独生女儿谭明珠到金陵来的,他们在城里住不惯,想回湘西老家,女儿女婿自然不肯。女婿见他们和栖霞方丈谈得来,灵机一动,在栖霞山下置办了院子和庄子,供他们炼制药物。栖霞山一带草药颇多,老夫妻有事可做,也就没提回湘西去了。 很快到了七月,焦宛清已经四虚岁了,满三周岁了。 人说金陵的夏天象火炉,真得名不虚传,焦宛清到这个世界都好几年了,可她还是无法适应金陵的饮食和天气,夏季闷热,冬季湿冷无比。 金陵夏天的热是一种湿热、闷热,非一般人所能忍受,很多外地人称赞金陵的诸多美景,但尝过金陵热滋味的,也摇头叹息,甚至心有余悸。焦宛清常听见镇里的大爷大娘,大叔大婶见面时,常打招呼说“哎呀,天又热了!”。也常看见几个赤膊的老者摇着扇子,围在凉处在一起聊天,还见着不少青年男子,□着上半身,把衣服扎在腰上,在镇里招摇而过。 相比终南山的冬天,金陵冬天的气温并不低,但湿冷要比干冷冷多了。北方冬天烧暖炕,人坐在屋子里很暖和。金陵这一带没有暖炕,只有火盆和火笼。火盆是木条做得四方架子,中间放置一个铁盆,里面装些炭火取暖,火笼则是用竹篾编织的,中间放置陶罐,盛放炭火。冬天用火盆和火笼取暖,人是越烘越觉得冷,焦宛清觉得一点都不暖和。 除天气让焦宛清难以忍受外,金陵的饮食也是难题,金陵人主食多为米饭,金陵菜甜味很重,烧什么菜,都爱放糖,连水饺都带甜味,让她实在无法忍受。 金陵人喜欢吃**鸭和内脏,**鸭多做卤味,而她前世李莫愁从小生长在陕西终南山,饮食多以面食为主,荤菜多以牛羊为主,菜肴多为辣味,饮食自是不合口味。 虽说李莫愁后来出家做了道姑,虽然吃素,但口味还是偏辛辣,自从焦宛清开口说话后,她第一句话就是:“甜,不吃!” 自从拜谭玉笙夫妻为师后,焦宛清的胃彻底得到解放了。她不仅可以跟师父师母学武习医,还可以侍养毒物,想着前世她那本尚未研究透彻的五毒秘籍,这次算是彻底派上用场了。 时光一晃过去三年,焦宛清七岁了,师姐谭明珠的丈夫赵子明高升了一级,调往四川了,师父师母他们也跟着去了。老两口很舍不得焦宛清这个关门弟子,但同样焦家和周家人也舍不得自家宝贝疙瘩去四川。 谭玉笙和蓝小翠无法,只好把自己生平所学写成小册子,让她自个儿琢磨着练,遇到不懂得地方,就上栖霞山找方丈。焦宛清恋恋不舍送走了师父,没几天,她便宜爹就从扬州回来了。这次不管她愿不愿意,家人一致决定送她去扬州了,她都七八岁了,该学规矩和女红了。 宛清拜师在线阅读 宛清拜师 宛清拜师 初进林府(修文)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初进林府(修文)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初进林府(修文) 焦文俊这次是特地送大儿子焦辰飞回来,栖霞寺方丈当年和他约定过,若焦辰飞愿意学武,等他满六周岁,再送他上栖霞山。焦辰飞跟着父亲学了几年的基本功,就焦宛清看,有大多成就她看不出来,不过焦辰飞的马步蹲得很不错,下盘功夫很扎实。 三年没见到焦辰飞了,她印象中那个穿着大红肚兜,爱流口水,喜欢黏人的白胖娃娃,已经长成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小少年,说话举止斯斯文文的,颇有些大家小公子的风范。 焦辰飞比宛清高半个头,五官跟便宜爹就如出一辙,简直象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带有几分孩童特有的狡猾。 不由地想起焦辰飞小时候的杰作,她比他先学会走路,每当她起身想出去玩时,他就闷声不响地爬过来,一把拽住她的脚,不让她出门。有时动作实在太迅速,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结果就摔跟头了,有一次头都磕到床沿上,额头都红肿了。 爹娘为此教训过他好几次,他也不怕疼,一脸笑嘻嘻地,转过身子依然固我,照拽宛清不误。 焦辰飞的睫毛一闪一闪地,看起来就是很调皮捣蛋的样子,她猜这个便宜哥哥这两天是在装斯文,只怕过不了两天,就故态重萌了。 果然不到两日,他就跟着村里的孩子,拉帮结派的,东家赶鸭,西家抓**,到庄稼地里摘豆角,调皮地不得了,害得爹爹四处赔礼道歉。 他们还用柳条编织成草帽,上树捣鸟窝,抓知了,把知了扔到火堆里烤着吃;中午也不怕太阳猛晒,顶着一张荷叶,下水捉鱼螺丝,没几日皮肤晒得就跟黑炭一样日子,过得别提逍遥自在,让焦宛清眼红不已。 焦文俊见儿子实在太闹腾了,终于狠下心来,收拾好行李,把焦辰飞打包送上栖霞山了,刚好李珏也在山上学武,两人同岁,恰好能做伴。 这三年里,小娘亲又给她添了位弟弟,便宜爹当了巡盐御吏林如海的文,公事繁忙,无暇照顾大儿子,焦辰飞无人管束,本就十分顽劣,如今还跟外头一些不三不四的大孩子混在一起闯祸。 焦辰飞是打也不怕,骂也不怕,说好话也没用,他本是软硬不吃,让夫妻俩很是头痛,焦文俊想起当年和方丈的约定,夫妻俩就起意送他上栖霞山学武,兴许在寺庙里呆上几年,焦辰飞子会好上几分。 焦辰飞起初还很高兴,能和李珏一起学武,爹娘再也管不着他了。但他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一日三餐都是青菜豆腐,偶尔会有香菇,都没有一块,饭吃慢一点,饭甄里就没饭了,只能饿着肚皮练武了。没两日,他就饿得前贴后背,两眼直冒金星,见到天上飞,水里游的,草里钻的,口水猛流。 这还不算最难熬的,练武偷懒一下,师叔的戒尺就毫不留情敲过来,他想哭,可是这里除了李珏,他只认识师父,可师父又不在,没人会帮他求情。 焦辰飞望往师叔铁塔般的身子,蒲扇般的大掌,再瞧瞧自己的小身板,哪里有他逞强的余地,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还是乖乖跟着师叔练武。 每日早晚,他还要和李珏一起抬水,浇菜地,衣服、被子也要自己洗,他以前可没干过这些活。想想李珏比他还小,床铺和衣服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他那个被窝简直就是狗窝,他也不好意思落在李珏后头。 焦辰飞愤愤不平,他是来练武,可不是来干活的,好不好? 他小声同李珏抱怨了几句,又被师叔点名训了一顿,这日子实在没法过了,寺庙前门一直有人守着,后门经常开着,守门师兄也不常在那儿。 他偷偷地收拾好衣物,打成包裹,趁师兄不在,偷偷从后门溜下山,还没走出山门,就被师兄一把抓住,老鹰抓小**一样,给拎回来了。疼爱他的师父不仅罚他不许吃晚饭,还要抄一百页佛经。 着饿得咕咕直响,干瘪的肚皮,焦辰飞这下子认命了,谁让他功夫不如人,他若学不好武功,本下不了栖霞山。夜里,李珏偷偷溜到他床铺边,从怀里出一个油纸包,塞到他被窝里。原来是两个玉米馍馍,他平常最不喜欢吃的,可他实在饿得慌,就着凉水,大口大口啃着干硬的馍馍,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他想爹娘了。 焦辰飞自是知道儿子在寺庙里学武很艰苦,但焦辰飞的子实在太坏了,现在不把他掰过来,只怕将来要走歪路。儿子这几天在寺里的情形,焦文俊都知道,但还是狠下心来不管他,现在受苦,总比他将来受苦好。 焦文俊打点好儿子,告别大伯父、姑母、岳父岳母,带着女儿去扬州了。 焦宛清恋恋不舍地同外婆他们挥手告别,一路上闷闷不乐,除非焦文俊主动问她,她可以发呆半天,不说一句话。 焦文俊一脸好笑看着无打采的女儿,暗道别看这丫头表面乖巧地很,子实际倔强地很,跟焦辰飞有一拼,只是她比焦辰飞要懂事命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心里门清。 他也不知道让女儿学武到底是对还是错,世人对女子甚为苛刻,女儿家要知达理,温柔娴静,遵守闺训。可自家女儿从小喜欢学医习武,子又倔了,他也不知将来要给她找一个怎样的夫婿,才能容下她的小子。 幸好女儿相貌不错,集中了他们夫妻两人的优点,比比林大人的千金,也不逞多让,德容妇工,至少妇容这一关算过了。 林夫人还说等宛清来了,让她跟着林小姐一道读习字,学女红,林府先生和绣娘都是林夫人花重金请来的,有名师教导,宛清总能学到几分。上个月,林夫人还从京城请了两个教养嬷嬷过来,宛清跟着林小姐一道学规矩,应会收敛几分野。 他迟早要出仕为官的,想着女儿将来的婚事,焦文俊也很矛盾,世人都说高门嫁女,低头娶媳。 他也想将女儿嫁入世代香门第之家,顺道帮衬儿子,可香门第之家,规矩甚严,媳妇难为,他又担心女儿受委屈。若要合乎自家女儿心意,只怕他这女婿就是江湖中人,与焦家毫无益处不说,甚至可能还会拖累焦家。 望着在解九连环的宛清秀美稚气的脸庞,焦文俊自嘲道:“宛清才七岁,现在还小,他想那么多干嘛!” 过了三日,父女一行到了镇江,这几天长江发洪水,江水上涨,艄公暂停摆渡了。 见女儿一直绷着个小脸,不想说话,焦文俊扶额叹息,女儿一点都不像个七岁的孩子,从小就稳重地过头。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重,长大就更不得了,等她到扬州,他要好好开导她才是。他想着反正要在镇江耽搁几天,不如带女儿出去走走,顺便散散心。 相比镇江各处风景,焦宛清更喜欢南山的风景,山俨然如一尊盘腿静卧的弥勒佛,怀抱里是一弯幽静的山林,亭台楼阁时隐时现,弯弯曲曲清澈的溪流,流水发出叮叮咚咚好听的声音,非常悦耳。溪流边上有几个大小不等的池塘,半塘弥漫着田田的叶子,白色、粉色的荷花亭亭玉立其上,莲下红鲤穿入出没其中。人在这里,心境就格外平和,对于便宜爹的拳拳爱子之心,她不是不知道,他只是想她高兴一些。 焦文俊哪里知道女儿的心思,她是因到了镇江想到了白娘子,由白娘子感伤自己的前尘往事。 世人赞美歌颂白娘子和许仙的爱情,可有几个人能理解白娘子囚禁雷峰塔底部十八年的凄苦,若没有小青,她这辈子就没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白素贞报恩的方式有千万种,可她选择了最最艰难一种,选择了一个软弱的小男人,赔上千年道行,为他引西湖水漫金山,致使生灵涂炭,触犯天条,囚禁雷峰塔底十八年。许仙这软弱的男人,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另娶他人,独自一人抚养孩子长大。 相比王宝钏不顾父母反对,寒窑十八年苦守,等来确实薛平贵另娶他国公主,她最后只做了十八天正妻就死了。鬼知道那王宝钏是被害死的,还是被气死的,许仙至少比那薛平贵好上那么一点,让白素贞至少有那么一点盼头。 聪明的女子,不应该选择明知不可为而为的人,那是拿自己的一生做赌注,在捅爹娘的心窝子。这是她李莫愁一生血的教训,可她连白素贞那一丁点盼头都没。 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 假若她当初不是被逐出师门,天龙寺老和尚不存心偏袒,打伤她,世人都说她的不是,却没人说陆展元半分,还道是她不守闺训,自取其辱。这一切只不过因她是无名流派弟子,陆展元是堂堂江南陆家庄少庄主,她配不上,但凡世人公平一些,她兴许不会走上那条不归路。 既然正路无路可走,自然有邪路可走,那天龙寺老和尚也没想到会有那么一天,会因为多管闲事,惹祸上身。那陆展元也没想到,因他一念之差,陆家满门被杀。 或许他后悔当初不该许诺,其实该后悔的人是她,她当初若不心善救他,也就没有她后来的千般烦恼。可这世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药可买,若可以买,她早就买了。 父女俩又等了三日,江水终于平静下来,西津渡口恢复了往日的繁忙,站在渡口,眺望西南,岘山犹如一条出水蛟龙,很有气势,焦文俊一路娓娓地给她讲解镇江的历史。 原来镇江还是帝王之乡,这一带出了不少皇帝,她以前很少看这方面的,看来以后她要多读些,增长见识,开阔自己的视野。 焦文俊吟诵着那首脍炙人口的无名诗词:“长江浩浩西来,水面云山,山上楼台。山水相辉,楼台相映,天地安排。诗句就,云山动,酒杯宽,天地忘怀。醉眼睁开,遥看蓬莱,一半烟遮,一半云埋。” 焦宛清默默地望着滚滚东逝长江水,回想着父亲说的典故,浮想翩翩,胜者败,败者胜,高低同样是浪潮,浮沉如此,顺逆亦是如此,端看个人心态。顿觉心境豁然开朗,她又何必执着于过去呢? 过了长江,父女俩改乘马车,约莫到了傍晚,终于进了扬州城,若再迟上半个时辰,父女俩就进不了城了。 天已经黑了,屋子里亮着灯,院子里挂着几盏红灯笼,发出微弱的光,院子里的景物隐隐约约,远望犹如海市蜃楼一般。夜里光线不太好,焦宛清只觉得林府很大,里面有个大池塘,还有很多假山,穿了好几道门才到自家院子。 三年未见小娘亲,她似乎长高了一些,或许是生产后不久地缘故,身材还没恢复过来,小娘亲看起来,比以前丰腴了很多。 她头发简单地梳成一个发髻,斜着两白玉簪,耳上缀着银饰抱蓝宝石耳坠,上身是一件湖蓝色夏衫,下罩一条同色的纱裙。脸上未施脂粉,灯下肌肤更显白嫩细腻,清雅妩媚极了。 焦宛清的第一句话就是:“娘亲,真好看!” 小娘亲原本眼眶有些湿润,被她一句话逗乐了,她一把抱住宛清,笑骂道:“这孩子尽胡说!坏囡囡,小没良心的,把爹爹娘亲都忘了!” 嘴上这样说,焦宛清还是听得出小娘亲很高兴,不管女子年纪多大,容貌多美,都喜欢别人赞她年轻漂亮的。 捧着女儿的小脸端详了半天,又比划了一下焦宛清高度,周小樱说道:“娘亲走时,囡囡还没月桌这么高,如今囡囡都比月桌都高一截了!三年没见囡囡,囡囡都成大姑娘了!” 焦宛清知道小娘亲的子,由着她蹂躏脸蛋,等她放开了,才跟着丫环去洗漱。洗漱完,小娘亲早就吩咐下人,摆好饭菜了,她那小弟弟还没睡醒,等她吃完晚饭,他还是没醒,她站在摇篮边了看了半响,也看不出他长得象谁。 小弟弟没醒,她又不想打搅爹娘,只好回屋上床休息了,这几天赶路可把这小身子累坏了,她没多久就睡着了。 焦宛清模模糊糊还记得爹娘说过,明日要带她去见林夫人和林小姐,以后她要跟着那林小姐一起读习字,做针线,也不知道那林小姐好不好相处。 初进林府(修文)在线阅读 初进林府(修文) 初进林府(修文) 初见黛玉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初见黛玉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初见黛玉 天蒙蒙亮,焦宛清就醒了,多年练武养成习惯,到点了,人自然就醒过来。 焦宛不想吵醒值夜的丫环,轻手轻脚地起床,穿衣裳,叠被子,整理好床铺,然后在太师椅上盘腿坐好,缓缓吸了一口气,默默运功。 师父师母走了已经三四个月了,她一直遵照他们的嘱咐,一日都没拉下功夫。今生得遇名师指点,能有机会修习最上乘的内家功夫,何尝不是她焦宛清的幸运! 前世她为了陆展元背叛师门,她没有学到古墓派的绝顶武功,当初她若会玉女内功,天龙寺老和尚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了,也不会被他打伤了,成为她毕生的憾事。她当初吃亏就在她毫无内力,她后来修习的内功还源自五毒秘笈。这辈子她还是想学上乘内家功夫,但她不想再练毒掌了。 她师父湘西武林名宿谭玉笙虽然师出南少林,除传授她部分少林的易筋洗髓经,给她固本培元外,并未传授她其他功夫,这与她年纪尚幼,也有很大的关系。即便是这样,也让她受益匪浅,练了易筋经后,自觉身体矫健轻便很多。 师父临走时,给她一本练习内家功夫的小册子,上面记载着一门失传多年的上乘武功,乌衣无相神功。她瞄了一眼,它不是佛门功夫,是一门道家功夫,是师父行走江湖时,无意中的得来的。让她自己对着练,不懂就去问栖霞山方丈。 等焦宛清内息在全身毫无阻隔地游走一周后,天色已经大亮,日光透过纱窗,照在屋子里,洒下一地的碎金,房间里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焦宛清这时才注意到屋子的摆设,粉色的窗纱,雪白的墙壁,黑色的镂空落地罩、家具,青色的雕花地砖,宝蓝色的帷帐,粉色的喜鹊登枝被面,非常整洁素雅。轻轻推开窗子,迎面吹来一阵凉爽的风,风里带着桂子的清香,沁人心脾。 一个身材高挑,圆脸丫环闻声走了进来,见她早已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很是诧异,笑道:“小姐早醒啦,怎不唤奴婢一声?奴婢失职,真是该打!” 焦宛清笑道:“若有需要,自然会唤你们进来。昨日睡早,今儿起得也早,想坐着看会,再洗漱。” 丫环伺候她洗漱后,引着她去了前院,远远就听到小娘亲清脆的笑声,她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一进屋内,就见爹爹正抱着一个绿衣小娃娃,小娘亲在一边摇着拨浪鼓逗弄他。 焦宛清给父母请安后,就迫不及待想去抱小弟弟焦辰星,焦文俊瞧瞧自家女儿那个小身板,实在不放心让她抱小儿子,别看孩子月份不大,分量可不轻,他没抱几下子,就觉得手酸了。 焦文俊小心翼翼地小儿子递给了女儿,焦宛清手猛地沉了一下,小家伙份量挺重的,吓得焦文俊、周小樱忙伸手过来扶她,生怕她抱不住焦辰星,滑到地上。 焦宛清细细端详着他,小家伙八个多月了,长得白胖胖的,小胳膊小腿就跟白藕节一样,穿着一套蓝绸衣裤,和年画上的童子一样好看。他瞪着一双乌黑圆溜溜的大眼睛,嘟着一张红艳艳的小嘴,实在可爱极了,焦宛清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小家伙已经会认人了,起初他还不做声,端详宛清半天后,又转头看看爹娘,见他们没有伸手抱他的意思,小嘴一扁,就想哭了。焦文俊忙接过儿子,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还带他到院子里看花鸟。 周小樱向女儿讲述林家的大致情形,林大人有一子一女,一嫡一庶,女儿黛玉是嫡出,乃正房贾夫人所出,与同宛清同岁,二月十二花朝节出生的。儿子是周姨娘所生,虚岁三岁,他生母难产而亡,一直养在贾夫人身边。林大人这一对儿女,都极其聪明,只是身体都有些弱,从能吃饭起,汤药就没断过。 原来这对姐弟还是药罐子! 俗话说得好,是药三分毒,常年吃药,没病都要变成有病了。这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气补,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适当活动加食补效果会更好一些。 母女俩说了一会儿闲话,厨房送来了早餐,绿豆粥、花卷、白馒头、雪菜饼、油条、豆浆,还有几样小菜,焦文俊也抱着小儿子回来了,他把儿子交给娘,坐下来一起用早餐。 焦宛清想起小时候,小娘亲水不足,请不起娘,自己和哥哥天天喝那腥味很重的羊。轮到小弟,自家已雇得起娘了,请得起丫环,看来便宜爹这些混得还不错。 用过早餐后,焦文俊夫妻就带着儿子女儿去正院拜见林大人和贾夫人了。 一路行来,焦宛清只觉得林府庭院深深,或见小桥流水,或见古木参天,或见粉墙黛瓦,或见亭台楼阁,或见竹林曲径通幽,或见峰回路转,一步一移,一步一景,变幻无穷。她前世多在江湖行走,为情所困,何曾注意到富贵之乡竟有如此景致,不由看花了眼。 走在不同拼花图案的回廊里,透过形态各异的镂空雕花窗凝望园中景致,更多了几分诗情画意。 大约一盏茶时间,他们一行才到了正院,小丫头见是他们一家,赶紧进去禀告,贾夫人身边林嬷嬷带人迎了出来。 林嬷嬷大约五十岁来岁年纪,穿得极其体面,她满脸堆笑说道:“我家大人和夫人正念叨着,焦大人焦夫人就来了!这位是就是焦大小姐吧,长得可真俊,比那画里的人儿还漂亮!” 焦文俊夫妻谦虚了一番,他还有公事,跟着小厮先去了房,周小樱则带着女儿儿子去见贾夫人。 贾夫人是个三十来岁的绝色丽人,肤色白腻,容颜娟秀,她原是京城高门嫡女,一身气度高贵典雅。焦宛清不禁有些自行惭愧,前世李莫愁也是个极其美貌的女子,两人相貌倒是伯仲之间,但气度却远远不及贾敏。 边上的小女孩容貌与她十分相似,虽然年纪幼小,身体单薄,却自有一股袅娜风流体态,长大必是一个绝世佳人。 焦宛清在打量贾敏母女同时,贾敏也在打量她,她当时随口说让焦宛清来陪黛玉,话出口,她就后悔了,昨日还担心这焦宛清自小生长在乡野之中,会带坏女儿。今日一见,竟然是大出乎她的意料,这焦宛清相貌一点都不比玉儿逊色,言谈举止斯斯文文的,无一丁点小家子气度,她简直是挑着她爹娘的优点长的。 贾敏子素来有些孤高清傲,她和林如海夫妻情深,后院只有早年婆母给的两房妾室,再无他人,因她身子不好,成亲十几年只得一女,常被那些女眷挤兑,话里话外说她善妒,她干脆借口体弱,极少出去应酬。 远离京城亲朋故友,在苏州、扬州数十年,又摊上这种事,难免心情郁闷。她起初觉得周小樱相貌平平,举止唯唯诺诺,一点都配不上风流倜傥解元郎焦文俊,想着焦文俊是夫君看重的人,还想着把自己的贴身丫头红莲送个他做二房。 幸被夫君林如海阻止了,才没给夫君惹祸,这焦文俊对妻子极好,外面盐商因他是夫君的得力臂膀,又听说他是江宁的解元,前途大好,有几个盐商还想把自家庶出的女儿送给他做妾,都被他婉言谢绝了。 周小樱虽然出身相貌平平,却越到焦文俊这样前程远大、情深意重的夫君,真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她如今又有两儿一女,地位自己稳如泰山,娘家叔叔如今又升官了,攀上岳家这门好亲,她还有什么可烦恼的。不像自家只得一个女儿,体弱多病,连庶子也是病歪歪地。 这女人啊,甭管你出身多尊贵,嫁妆多丰厚,若无儿子,一切都是空的。 不管贾敏心里自怨自艾,面上却一点都不显,焦宛清则很快和林黛玉说到一块去了,别看林黛玉年纪小,却着实看了不少,两人却也能聊到一块。 林黛玉问道:“妹妹可曾读?” 焦宛清笑道:“跟外祖父读了几年,学过三字经、千字文,四还没学。” 林黛玉原本还担心她未开蒙,跟不上自己的进度,听说她读过三字经、千字文,跟自家相差不大,心里顿时很欢喜,说道:“我在念四,现在跟着师傅学琴和刺绣,妹妹可愿和姐姐一同上学?” 焦宛清望着小丫头一脸企盼的神情,想着能多学些技艺傍身也好,脆生生地答道:“愿意!林姐姐,我不会弹琴,会吹笛子和埙,刺绣跟外婆学过一阵子。” 林黛玉听说她会吹笛子和埙,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拉住贾敏的衣袖,撒娇道:“娘亲,妹妹愿意跟玉儿一起上学!” 贾敏虽然一直在同周小樱说闲话,但两个小家伙的对话,她早就听得清清楚楚,这焦家大女儿好得出乎她的意料,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不放心呢? 玉儿自小体弱多病,很少出去应酬,在家里也是孤孤单单的,好不容易来个年纪相仿,又同她说得来的小女孩,难怪她高兴成这样。 “好!都依你!玉儿可不能欺负妹妹哦!” “娘亲,玉儿才不会欺负妹妹!” 外头禀道:“烨哥儿来了!”贾敏忙吩咐带他进来。 娘抱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走了进来,他嚅嚅唤了声:“娘亲!姐姐!” 贾敏一脸怜惜地抱过他,他的小脸问道:“彦哥儿,肚肚饱没?”彦哥小肚子,答道:“肚肚饱了!” 焦宛清见那贾敏一脸担忧,不象做伪,对她的戒心顿时少了几分,才注意到这小孩子实在瘦小,说是三虚岁,块头跟八个多月的焦辰星差不了多少,听说是早产儿。 彦哥儿见到边上坐着一位陌生的小姐姐,忍不住抬头望向母亲,贾敏笑笑,指着焦宛清让他喊姐姐。 不一会儿,他就从贾敏身上滑了下来,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对焦辰星喊道:“小弟弟!我是哥哥!” 走近细看,焦宛清才发现彦哥儿眉心隐隐有一层黑气,分明是中毒了。她不动声色,拉过彦哥儿,替他把脉,两只手都把过了,是中毒没错,只是堂堂的御吏公子怎会中这西域奇毒呢?谁这么狠心对这么丁点大的孩子下毒手? 见焦宛清很熟练替儿子把脉,贾敏眼皮忍不住跳了起来,不由很担心,彦哥又怎么啦? 彦哥身子不妥,夫妻俩早已知晓,这一年,他们夫妻不知请了多少大夫,都没治好彦哥,都说彦哥是在熬日子。 彦哥虽不是她生的,但他从出生起就养在她的身边,她早把他看做自己的亲身儿子,她和女儿将来的依靠。她怎忍眼睁睁看他丧命,但凡有一分希望,她都要救活他。 贾敏让人把林黛玉和彦哥带下去,又对周小樱说要留焦宛清在这里说话,焦辰星起得早,早已经睡得同小猪一样,周小樱于是抱着小儿子先回去了。 贾敏不动声色屏退众人,吩咐林嬷嬷守在门口,轻声问道:“彦哥儿有何不妥,宛儿直说无妨!” 初见黛玉在线阅读 初见黛玉 初见黛玉 彦哥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彦哥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彦哥 焦宛清答道:“林伯母,彦哥儿中得是西域奇毒达达香!” 贾敏瞪大了眼睛,这毒药还是从西域传过来的,难怪这些大夫无人识得,连医术高明的太医院告老还乡的陈太医,都说此毒生平罕见。怎么宛儿小小年纪却识得她? 见贾敏有狐疑之色,焦宛清知道她是奇怪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却识得这罕见奇毒,换成以前的李莫愁,早就佛袖离开了,她才懒得管这种闲事。自从地藏王菩萨送她投胎后,她就发誓要孝顺父母,积善行德,替自己赎罪。 她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这达达香,我在师父那里见到过。我在金陵时,拜一对湘西武林名宿门下学武,我师母的父亲是苗疆有名的神医,师母自小跟着师祖行走江湖,对各类毒药很熟悉,达达香也是我无意之中接触到的。” 贾敏舒了一口气,这还差不多,只是不知彦哥身上的达达香能否解得了,若能把她师母请到扬州来就好了。 焦宛清解释道:“达达香是一种慢毒药,长期熏此香者,身体将慢慢虚弱,至吐血而死。中此毒者,外表看上去与肺痨症状相似,极容易被误诊成肺痨。” 贾敏不禁花容失色,忙追问道:“达达香,可否能解?” 焦宛清道:“能解!”贾敏那颗悬着的心,才稍微落下一些,恢复了素日冷静,忙派人去房请林如海他们过来。 焦宛清前世所得的五毒秘笈上记载过这种西域奇毒,原是西域皇室秘药,后来慢慢就流入中原地区。听师母说,这达达香在前朝时,就消失了,没想到这次竟然在扬州出现。 五毒秘笈上记载有达达香的解毒方法,只是这解毒方法很费功夫,后来她师祖结合苗医治疗经验,改进了解毒方法,大大缩短了解毒时间。 门帘一动,外头走进了两位男子,先头一位是面目清俊的白面生,风度儒雅,他大约三十来岁年纪,焦宛清也暗赞一声,这男子生的一副好相貌。后头跟着是她便宜爹爹,焦宛清忙上前给两人行礼,贾敏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林如海闻言顿时神色大变,双手握拳,焦宛清见他指关节都发白了。巡盐御吏虽是个肥差,面上很风光,干得却是得罪人的活计,国库里有一半的收入来自于盐税。那些盐商背后不知道有多恨他,恨他断了他们的财路,恨不得吃了他,朝中的皇子有多么忌惮他。 不仅派人暗杀他,连他三岁的幼子也不肯放过,别人不知道,他很清楚,岳父贾代善就是中毒身亡的,他怕妻子伤心,一直对她隐瞒事情真相。若不是因为圣上不肯放人,他情愿辞官回家,做个田舍翁,也没什么不好。 焦文俊的心思却很复杂,他既为女儿感到骄傲,又担心女儿过于聪敏,怕折了她的福气。 焦文俊了一句:“让宛儿写明解毒方法,再请陈太医来过目。”他相信自己的女儿能解开烨哥儿身上的达达香,但女儿小小年纪出名,未必是好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林如海自是明白焦文俊的拳拳爱女之心,自是理解他的做法,派人送帖子给陈太医,请他过府一叙。他很庆幸当初拉焦文俊到扬州,若没有焦宛清,只怕彦哥儿也保不住了。现在想来,只怕他林如海子嗣单薄,也有那些人的手笔。 因陈太医家较远,一时半会也到不了林府,焦宛清跟着爹爹先回去了。焦文俊女儿小脑袋,叹了一口气,牵着她的小手,一路无语。 回到家中,焦文俊把宛清唤到房说话,幽幽地说道:“宛儿长大了,都不需要爹爹了!” 焦宛清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她自作主张,伤了爹爹的心,撒娇道:“爹爹,宛儿知道错了,不该自作主张,要先同爹爹娘亲说。” 焦文俊道:“宛儿,世道艰险,人心复杂,宛儿要学会把看到的事情放在心里,轻易不要说出去。这次就算了,你林伯伯和林伯母不是外人,爹爹,就不罚你了!” 焦宛清知道便宜爹爹担心她,生怕她出纰漏,乖乖点头答应了。 一回到屋子里,才发现屋子里摆着五六只箱笼,周小樱等小儿子睡安稳后,就开始收拾宛他们父女从金陵带过来一大车东西。 见他们父女回来了,笑盈盈地说道:“夫君,我们宛儿要同林小姐一起上学了!” “唔,听说了!小樱,趁着这断时日公事不忙,我们带宛清去大明寺走一趟!” “诺!夫君看后日可好?” 焦文俊估着陈太医下午就会过来,若要替烨哥解毒,近几日可能走不开,笑道:“不急,宛清刚从金陵来,坐车劳累,先歇息几天。下次休沐,我们全家一起到大明寺住几天。” 焦文俊对女儿早慧,极度不安,生怕会折了女儿的福气,琢磨着把林大人送他的那块上乘玉石送到铺子里,雕琢成玉佩,请大明寺老和尚开光后给宛儿佩戴,避避邪气。 第二日一早,陈太医就过来了,林如海把焦文俊、焦宛清父女也请了过去。焦宛清昨日打听清楚了,陈太医曾是太医院的院判,是扬州城最有名望的大夫,医术极为高明。 陈太医已经听林如海说了事情经过,他也没想到烨哥是中了达达香,他曾听师父说起过此物,前朝曾用它制成廷秘药,断人子嗣。他正纳闷,什么人会这么恨林大人,非要断他林家香火不可! 达达香也不是无药可治,他师父留有方子,只是这解毒法子极费心力时间,患者难以忍受其中的痛楚,更何况彦哥才三虚岁,刚满两周岁。他也急着想知道,焦宛清师父是如何解这达达香的。 焦宛清给他们一一行礼,陈太医打量着焦宛清,笑眯眯道:“子都好福气,有这样俊的小闺女!”子都是焦文俊的表字。 陈太医是个小老头,大约五十多岁年纪,身材瘦小,须发半白,头发很稀疏,在后头编成一细细的小辫子。眼睛也很小,笑起来就成一条眯缝,小胡子一抖一抖的,样子别提有多滑稽了。 焦宛清上前一步,呈上药方,恭恭敬敬地说道:“陈爷爷,这是解毒方子。” 陈太医接过一看,她这个解毒方法确实好,连说了三声:“妙!妙!妙!” 转过头对林如海、焦文俊说道:“这位苗医真是奇人,能想出用水蛭放血疗毒!小公子有救了!” “水蛭?”林如海和焦文俊异口同声道,“那不就是蚂蝗吗?” “对,蚂蝗是水蛭的一种,古就有记载,水蛭能治疗败血和淤血!” 林如海和焦文俊对视了一眼,蚂蝗稻田里很多,现在天热,蚂蝗更多,要多少有多少。 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林如海唤了管家进来,让他派人去抓水蛭。陈太医吩咐几位小厮道:“一定要抓活的!” 这几个小厮自幼在田庄长大,对蚂蝗再是熟悉不过,一位小厮迟疑道:“那蚂蝗会吸人血的!” 陈太医又告诉几位男仆,如何用新鲜的猪血或**血去诱捕蚂蝗,把蚂蝗装在罐子里带回来,不要憋死,小厮领命而去。 中午,林如海他们三人一道在外院用饭,焦宛儿则到跟贾敏、林黛玉她们一道,贾敏把周小樱也轻了过来。早上房商议的事,贾敏母女已经听说了,宛儿的药方子能治好彦儿,母女对宛儿自是感激不已,直接结果,她碗里的菜堆得跟小山一样。 午后小厮们回来了,带回一个土褐色的瓮子,焦宛清知道那里装着蚂蝗,隐隐约约听到里头传来沙沙声。 贾敏已经派人收拾出一间干净地屋子,派人把烨哥抱了过来,因用水蛭放血疗毒有些吓人,陈太医就让贾敏母女她们屏退了,贾敏牵挂儿子,黛玉牵挂弟弟,自是不肯。 焦宛清道:“陈爷爷,我运功把毒血逼到烨哥四肢上,可好?” 陈太医笑道:“那是最好不过了!”小孩子怕疼,身子扭来扭去也很麻烦,伤口当然是越少越好。 焦宛清运功把达达香逼到彦哥四肢上,顺手点了他的几处道,用布蒙上彦哥的眼睛,安慰他道:“彦哥乖,等会有点疼,彦哥忍忍就好了,以后就不用吃那苦苦的药了!” 烨哥乖巧地答道:“好!” 贾敏帮着焦宛清脱光彦哥的衣物,陈太医取出银针,在彦哥身上刺出不少伤口,里面流出暗黑的血来,一条条一道道甚是吓人。贾敏母女看得心疼极了,彦哥挣扎着想起来,却浑身动弹不得,他被宛清点了道。 随着血腥味加重,瓮子里的沙沙声更响了,蚂蝗开始不安分起来,陈太医从药箱里取出一双尺余长的长筷子,伸进瓮里,夹出一条条黑黄色的圆柱形虫子,放到彦哥的伤口上。 嗅到浓重的血腥味,蚂蝗顿时变得疯狂起来,身体一头扎进伤口里,大半部□体贴在肌肤表面上,贾敏母女看得心悸神摇,实在太恐怖了,两人再也看不下去了,转头轻轻抽泣了起来,这么小的孩子,要遭这么大的罪,那下毒之人,真是心思毒辣无比。治疗达达香最好的方法,就是换血了,用水蛭吸毒,是目前最安全有效地方法。 蚂蝗吸饱了,小身子一下膨胀了好几倍,一从彦哥身上滚落下来,焦宛清用筷子把蚂蝗一一夹到另一只空瓮子里,蚂蝗又折腾许久,就挺尸不动了。 焦宛清用湿的棉布,擦去彦哥身上的血迹,陈太医再次取出银针,刺了一针,伤口的血留了出来,血已经变成暗红色了,他长长透了一口气,说道:“过半个月,再用水蛭放血一次,小公子身上的达达香就解了。按这个的药方子,老夫再配几副药给小公子。” 听说再治疗一次,彦哥身上的毒就彻底解除了,众人脸上都露出欢欣的笑容,林如海更是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林如海都三十多岁了,只得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没了彦哥,他们林家就绝后了,女儿也没娘家可依托了。没了彦哥,他们林家还有什么希望,他可不想从族里过继儿子。 半个月后,陈太医又过府一次,用水蛭放血疗毒,伤口终于流出了鲜红的血,达达香彻底解了,彦哥得救了。从那以后彦哥身子一天比一天好,胃口也好了很多,不久就养得白白胖胖的。 这一次焦宛清和林黛玉都没过去,她们正忙着跟绣娘学打络子。 彦哥在线阅读 彦哥 彦哥 贾珍送妾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贾珍送妾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贾珍送妾 别说孩子小不懂得感恩,其实小孩子最敏感了,谁对他好,对他不好,他心里清清楚楚。 彦哥虽只有三虚岁,两周岁,但他也知道焦家小姐姐救了他,他不用再喝那黑黑苦苦的药了,娘他们再也不会阻止他,彦哥儿这不许吃,彦哥儿不能出去玩。每次见到焦宛清,就巴巴黏着她,乖得不得了。 一日贾敏带着他和黛玉过来玩,焦宛清恰好在后花园里练习梅花桩,被他瞧见了,从此就被他缠上了,非要跟她练武不可。 陈老太医也说,黛玉、彦哥身子骨弱,要多活动活动筋骨,学点简单武功套路,对他们身子很有好处。这个提议立马得到林如海夫妻的大力支持,焦文俊也觉得他们林家对小孩子拘得太紧,太娇养了,小孩子就应该放养,尤其是男孩子。 这下子好了,有了一众大人支持,彦哥就名正言顺纠缠上她,焦宛清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她成妈子了。看在黛玉和彦哥长得很可爱的份上,她也不计较陈老太医多事,于是传授他们姐弟一套八段锦,这是师母医上记载的一项养生功夫。 八段锦柔筋健骨、养气壮力,具有行气活血、协调五脏六腑之功能,对他们姐弟最适合不过。 八段锦动作舒展优美,易学易记,姐弟俩很快就学会了,每日早晚练习一遍,一个多月下来,不说彦哥,连向来胃口不好的黛玉,都多吃了半碗饭,姐弟俩神气也好了很多,看起来也没那么病怏怏的。 林如海和贾敏不由啧啧称奇,黛玉姐弟跟焦宛清学八段锦,他们只当孩子们爱玩,也不以为意,没成想练练还有些效果。夫妻俩暗暗称奇,贾敏想着自己产后一直体虚,身子骨一直不好,不妨也跟着孩子们练练,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见妻子也跟着孩子们练八段锦,林如海也坐不住了,跟着来凑热闹,几个月下来,林如海只觉得神清气爽,力充沛多了。贾敏也觉得人舒服多了,在花园逛上一圈,也不会气喘吁吁了。彦哥更不用说了,半年下来人都长高了一大截,变成小胖墩了。黛玉除了冬春日天气骤变还会咳嗽外,平常的药汤都停了,陈太医说了是药三分毒,药补不如食补,还给她开了几个药膳方子。 从此林府后花园,每日早晚雷打不动,林家四口都要练上一阵子八段锦,下雨事时在亭子里练习,边上的丫环婆子看着眼热,也在边上比划着。 八段锦渐渐传出林府,很快就风靡扬州城,连远在京城的康熙帝都知道了,八段锦健身效果很好。康熙帝向来注重养生,年纪大了,越发注意这方面的保养,也跟着练起八段锦来,这下子京城王公贝勒也纷纷效仿,焦文俊这名字从此进入了康熙帝和众皇子的眼中,这是焦宛清当初意想不到的。 康熙帝派人向林如海讨要八段锦拳谱时,林如海考虑到宛清年幼,女子传出盛名不是好事,同焦文俊商议过,就把功劳算到他身上,对他今后仕途也有帮助。这些纷纷扰扰的事情,焦宛清并不知道,她每日跟着黛玉一起上学,弹琴画画,学刺绣,日子过得很充实,她恨不得有三头六臂,可以多学些东西。 焦宛清很佩服黛玉,虽然她是重生,两辈子加起来也活了几十年了,但天赋这东西绝对不能抹杀,读弹琴,林黛玉都比她强多了,她还是占了重生的便宜,才在画画刺绣上占了上风。上辈子她学得是蜀绣,林家请的绣娘擅长的确是苏绣,但她技艺毕竟还在,比起初学的黛玉,进步自然神速。 时间很快到了康熙五十六年腊月,焦文俊辞别妻儿,上京赶考去了。林如海早早命人把京城的林宅打扫出来,安排他搭乘官船,还让大管家林然跟着他一起进京,帮着打点京城节礼和事务。 焦文俊走后,林如海一下子忙碌了很多,原先很多公文都是焦文俊帮着处理的,他不在,一下子就积压了很多。 焦文俊走后,周小樱惦记着在金陵的大儿子,也不好意思在林府继续住下去,打算带着两个回转金陵,被贾敏教训了一顿。 她说道:“这几年下来,周妹妹还不知道我们夫妻为人吗?我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把宛清和辰星当自家的外甥,我林府还差你们一口饭吗?不许走!要走也要等妹夫高中的消息传来,那时妹夫要回转金陵祭祖,我再派人送你们母子回金陵!” 周宛清本不善言辞,被贾敏教训了一顿,就答不出话来。林黛玉拉着她袖子,撒娇道:“姨妈,别走!宛清妹妹别走!” 彦儿则挑着脚说道:“姨妈,彦儿也要去金陵!” 林黛玉拍了一下他的小脑袋瓜子,笑骂道:“尽在这里捣乱!” 焦宛清一家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和林家四口一起在扬州过年。 正月里,林如海还带着林黛玉姐弟、焦宛清一道出去看花灯、舞龙舞狮品尝各地美食,漫天灿烂的烟火下,她默默地告诉自己,焦宛清你一定会幸福的! 康熙五十七年春闱放榜,焦文俊高中二甲传胪,消息传来时,周小樱热泪盈眶,夫君终于熬出来了,林如海和贾敏多发了林府众人一个月的赏钱,还燃放鞭庆祝。 金銮殿上的康熙帝,看着新出炉的二甲传胪焦文俊,一表人才,越看越喜欢,说道:“八段锦,朕练了很好!你在扬州干得不错!你去扬州帮林如海,好好干几年,翰林院的名额朕给你留着!” 满殿的大臣大吃一惊,原来风靡京城的八段锦就是他传过来的,他还是巡盐御吏林如海的得力手下,没想到他才学相貌也不错,难怪入了圣人的眼。 焦文俊授了扬州州同,和状元所授官职同一个品级,从六品官,但因他在扬州风评不错,再加上八段锦受益众人,连向来挑剔的御吏都没出来说话。说实在,状元、榜眼、探花和二甲传胪才学相差真得不多,端看主考官的意思,焦文俊比起那几个,真得是太年轻了,或许圣上也有压一压他的意思。 贾府知道焦大侄子中了二甲传胪的消息,入了圣人的眼,贾珍正琢磨着把卖身契还给焦大,恩赏一笔银子,放他出去,以免外人说贾府不厚道。 可他又不愿断了焦文俊和贾府的联系,他可是林如海的得力手下,指不定哪天就高升了,最好是送几个美貌的丫环给她,这些丫环的老子娘兄弟姐妹身契都在他手上,由不得她们不听话。 林如海亲近的毕竟是荣国府,不是他宁国府,好处也不能让他们家全占去。贾珍突然想到尤二姐她们,或许她那爱打秋风的便宜丈母娘,更乐意把尤二姐嫁给焦文俊,想着要把尤二姐送出做二房,贾珍还有些惋惜她那一身白。 他兴匆匆同继室尤氏说起此事,那尤氏自是很乐意,省得她继母老打贾珍的主意,就派人过来去请尤老娘过来商议此事。尤老娘母女几个听说焦文俊是二甲传胪,一表人才,对这门婚事也很乐意,听说那焦文俊妻子出身也不高,有贾府支撑着,周氏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贾珍把焦文俊请到府里来,尤老娘和尤氏姐妹躲在后头门帘上瞄了一眼,见焦文俊眉清目秀想,相貌堂堂,尤二姐芳心暗喜。 尤三姐也替姐姐欢喜,这焦文俊神清气朗,看起来真得不错,。比先前提亲的张家,无论家境人品,要好上很多,可惜她们尤家就是门第差了一些,若能做他正妻更好。倘若他那妻子上不了台面,有贾府撑着,那她二姐就有出头之日了。 尤三姐对贾珍办事很不放心,尤老娘和尤二姐都走了,她还借故留在帘子后头看着。 贾珍开门见山同焦文俊提起此事,焦文俊暗道不妙,这宁国府贾珍不着调是出了名的,他可不想同他扯上关系,可大伯身契还在他手上。收几个丫头倒无妨,转身就可打发出去,贵妾就有点麻烦了。 焦文俊道:“早年求亲,曾答应周家二老要好好对待妻子,不让她受闲气。” 贾珍脸色倏变,一下子下不了台来,沉声问道:“你不同意这门婚事?你可要多想想你大伯。” 焦文俊不禁有些恼怒,这人然还威胁上了,但他自制力很好,笑道:“拙荆亲叔乃岳钟琪将军手下第一猛将周松全,官拜从四品,娶得就是岳将军的堂妹,倘若小子要纳贵妾,他老人家第一个不答应。” 贾珍吃了一惊,没想这小子的后台不是林如海,然是岳钟琪,他父子两代手握重兵,圣眷在望,贾府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尤二姐,得罪周松全。 可他在岳母和小姨子面前已经许下大话来,一时抹不下颜面,正沉吟着,焦文俊担心夜长梦多,大伯脱籍事情有变,因而说道:“拙荆子实在懦弱温驯,倘若是收几个丫环,周家叔公倒也无话可说。” 贾珍闻言顿时面色轻松了很多,忙唤管家把两个丫头带了上来。两个丫头长得杏眼桃腮,水蛇腰,走起路来婀娜多姿,甚是妖娆,贾珍吞了一下口水,这两个他和蓉儿可都没碰过。 尤三姐在后头,越看越不对劲,姐夫明明是提亲,怎么变成送丫头了,这婚事八成泡汤了。想那焦文俊既是焦大侄子,应该知道她们姐妹几个名声不好,他在嫌弃她们姐妹,这上好的姻缘就这样错过,尤三姐不由对自己往日行径,悔恨万分。 知婚事不谐后,尤氏母女三人呆愣半响,虽然贾珍说那焦文俊妻子娘家背景很强硬,不许他纳贵妾、良妾,她们明白这本是焦文俊的推脱之词,那焦文俊是嫌弃尤二姐名声太差了。 尤老娘长叹了一口气,听说这焦文俊入了圣人的的眼,又有岳家、林家帮衬着,前途大好,倘若二姐能嫁给他当二房,生个一男半女的,少不了她富贵的日子。 没能攀上二甲传胪,母女三人都很泄气,也明白稍有前途的官家子弟,本不会娶她们这种出身的女子,若父亲还在,她们姐妹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不说尤氏母女三人自怨自艾,焦文俊带着焦大及两个丫环匆匆往回赶,也不理那两个骚首弄姿的丫头,回到扬州后,同林如海说起此事,林如海就把两个丫头交给贾敏处置了,焦文俊就带着伯父、妻儿回金陵祭祖去了。 贾敏一见到这两个妖娆的丫头,哪里不明白贾珍的那点小心思,想着等焦文俊他们回来,挑两户殷实的人家,把两个丫头打发出去。 两个丫头原还以为,焦文俊把她们转手送给了林大人,正欢喜着林大人官职要比焦文俊高,家资丰厚,虽说年纪大一些,但林大人温尔文雅,相貌也不比焦文俊差。主母都三十多了,年长色衰,后院又只有两个老姨娘,心中正在窃喜,她们撞到好运了。林府后院经常上演,两个美貌丫头不期而遇林大人,彻底惹怒了贾敏。 贾敏原打算替她们找两户家底殷实的小户人家,把她们嫁出去,见到她们如此不知廉耻,也不等焦文俊他们回来,一怒之下就把她们打包送给了一位富商。这富商年过半百,家里一大堆妻妾,他大老婆还是一只母老虎,每天变着法子折腾这些小妾通房。 贾珍收到扬州送来消息,鼻子差点没气歪,那焦文俊只不过回去金陵祭祖一趟,让堂姑贾敏帮忙看顾一下两个丫头。这两个倒好,蹬鼻子上梁,勾引起林姑父来了,真是不知死活。 堂姑是什么脾气,他最清楚不过了,倘不是她生不出儿子来,林姑父身边别想有其他女人,她们招惹到堂姑手上,简直是自作自受。 他把那两个丫头的家人痛骂了一顿,赶了出去,这次实在是丢脸丢到家了,他一丁点都没有怀疑到焦文俊身上,在他眼里,哪个男人不偷腥。 贾珍送妾在线阅读 贾珍送妾 贾珍送妾 贾蓉从军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贾蓉从军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贾蓉从军 那日焦文俊带着焦大和两个丫头走了两天,贾蓉才从外面鬼混回来了,一进府就听赖大说起父亲约二甲传胪焦文俊的事,他知道焦文俊那小子过府,肯定是为了焦大脱籍的事。 他正想同父亲商议别把焦大放出去,把他好好荣养起来,若怕焦大乱说话,就把他送到金陵那边,那老奴才的家人都在金陵。 见不到他,父亲也耳子清静,有焦大老奴才在手上,焦文俊那小子就会卖他们宁国府面子,他不是最纯孝吗?那就好好孝顺他宁国府了,好处总不能都让荣国府占尽了。 他看不惯焦大这个老奴才,仗着救过老太公,倚老卖老的,不仅对府中事务指手划脚,还对主子的事说三道四起来,以前看在太爷爷和爷爷的面子上,对他多有忍让。开口闭口自称你焦大爷爷,一个狗奴才称什么爷爷啊,嚣张成这幅德行,难怪父亲不喜欢,你看人家赖大总管多知情识趣。 自从太爷爷去世,爷爷去了道观,父亲懒得用他,远远地打发他,这老奴才越发变本加厉起来,一喝醉酒就乱说话。 那日赖大总管安排他赶车送宝二叔和二婶回去,老奴才那天灌了点黄汤,借酒发疯,当着宝二叔他们的面骂起了主子来:“每日偷狗戏**,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吓得众小厮魂飞魄丧,赖大立马让人把他捆起来,用土和马粪满满填了他一嘴。 父亲次日就把焦大撵到最偏远的庄子,干苦力,老都老了,还爱多管闲事,虽然他对宁国府有功,但宁国府也容不下一个以下犯上的奴才。 没成想这焦大然这么好命,有一个争气的侄子,若没出这事,放这老奴才出去也无事,既然他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就不能放他出府了,万一他出去乱说,就麻烦了,没成想他还是迟了一步,焦大早被他侄子接走了,卖身契也拿走了。 贾蓉觉得再提焦大的事也没意思,提了还要被父亲骂,他可不想被父亲骂得狗血喷头,他还是不要提为好,因而神色就有些怏怏的。 贾珍见儿子回来,跟他打个招呼,就跟木头桩子一样忤在那里,一点都不灵活机变,心里不由一股邪气上来。他本因与儿媳相好对儿子有几分愧疚,疑心病越发重,瞧见儿子越发心虚,以为儿子故意如此。他咳嗽了一声,板起脸来,摆起父亲的谱子,又把贾蓉教训了一顿。 见贾蓉站在那里一声不吭,木木呆呆的由着他教训,望着那张酷似先头妻子的脸,贾珍心里忍不住烦躁起来。想着那件事,还要贾蓉出面才成,贾珍沉声说道:“回去瞧瞧你媳妇,这几日她身子不好!” 他挥挥手让贾蓉退下去,贾蓉很纳闷,平常父亲可是巴不得他不回家,住在外头,最好不要见到可卿。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父亲然让他去见可卿,事出反常必有妖。 得了,他在这里瞎想也没用,看看那个女人要搞什么幺蛾子。 贾蓉回房,秦可卿欢喜的迎了出来,丈夫已经十多日未归家了,她心里着实惦记。望着丈夫那冷漠的容颜,秦可卿心酸无比,颤声说道:“大爷,心里若怨就骂妾身几句吧!” 贾蓉盯着秦可卿半响,冷笑道:“骂你,你是想让父亲揍我一顿,踢我几脚?” 秦可卿闻言大惊,跪下抱着贾蓉的大腿哀泣道:“妾身是妇道人家,虽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只出嫁从夫,岂有害夫君的道理。” 贾蓉瞧着眼前这张楚楚可怜的脸,心里没得腻歪起来,淡淡说道:“父亲虽然贪花好色,但也不是卑鄙到强迫女人的地步,他若会强迫女人跟他,那二姨、三姨早就入宁国府了,母亲可从没生育过,父亲若想纳她们,母亲要拦也拦不住。你若不弯下腰来,别人怎会骑到你背上。” 贾蓉一语戳破秦可卿的心思,自从知道自己身世后,她对贾珍就怀了一份感激之心。贾珍虽然贪花好色,但比贾蓉可有见识多了,贾蓉就像个被宠坏的孩子,整日只知道斗**走狗,眠花宿柳。在她印象中,父亲秦业一直对她气疏离,那种父辈的关怀,她却在贾珍身上找到,不知不觉就被贾珍吸引了,后来两人就在一起了。 贾蓉冷冷看着她说道:“被我说中了吧!从今以后,我们是路人,我不管你的事,你也别管我的事!”说完就打算离去,他不敢在这里多呆一会儿,父亲若知道他同可卿在房里说这样长时间的话,指不定又要找什么由头,责打他。 秦可卿急了,忙上前去拉住贾蓉,可怜兮兮地望着贾蓉,突然一个念头闪了过来,莫非这女人珠胎暗结了,想栽赃到他头上。 贾蓉气得脸色发白,这是什么样的父亲,什么样的妻子,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待他?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如此苦苦相逼? 难道他不是父亲的儿子,一个女人比儿子还重要?秦可卿啊,秦可卿,难道你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你公爹?你置丈夫于何地? 焦大没骂错,他就是那活乌,媳妇被老爹霸占,有家不能归。他都当了活乌,父亲还不肯放,宁国府这次是真得要养小叔子小姑子了。 他一直斗**走狗,在外头胡闹,通过酒麻痹自己,醒来时,他也很惘然,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文不成武不就的,日日醉生梦死,熬到父亲去世,那时或许能出头。幸亏继母一直没有生养,若她有了自己的儿子,这宁国府早就没他贾蓉立身之地,或许他也活不到成年。 贾蓉忍不住自嘲道,或许还是他这个儿子走了,父亲还活得好好地。这次秦可卿若生得是男孩,只怕那孩子将来要成了他的催命符。 有娘的孩子象块宝,没娘的孩子连草都不如,可如今他就想糊里糊涂地活着也不成了,只怕还要赔上命。 贾蓉越想越怒,顿时天旋地转,气血翻涌,一口鲜血涌了上来,指着秦可卿道:“你……你……”,话还没说完,贾蓉一口鲜血吐了上来,衣襟上沾满血迹,脸色白得惊人。 秦可卿惊呼了一声,忙唤人去请大夫,贾蓉默然地看着她的动作。 贾蓉用袖子擦干嘴边的血迹,冷冷道:“请什么大夫?不用请了,我如今这样,不是称了你们心意!倘若你生下儿子来,以父亲对你的宠爱,他就可名正言顺继承宁国府。若是女儿,有蔷弟在,也轮不上别家,蔷弟也不会亏待你们母女。” 贾蓉吐血的事很快传了过来,尤氏躺不住了,这几日她一直在床上装病,她实在不想见那狐媚子。 贾蓉虽对她不亲近,可也没亏待她,对她也尊敬,将来少不了她一口饭吃,说来贾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们母子都是可怜人。 想到这,尤氏忙梳洗更衣,匆匆赶往媳妇的院子,路上遇到脸色苍白的贾珍,夫妻俩一起进了院子,大夫正在给贾蓉诊脉。 贾蓉后来又吐了几次血,等大夫请过来,他脸色已如金纸,出气比进气多了。大夫摇摇头,说贾蓉内里被掏空了,如今又被刺激到了,看着似乎不成了。 秦可卿脸色发白,夫君吐血,都是她和贾珍造孽,倘若贾蓉不在了,贾珍还会对她好吗?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贾珍原本想把秦可卿怀孕的事遮掩过去,没成想要了儿子的命,尤氏听了差点要昏过去。若贾蓉不在,过继贾蔷还好,贾蔷自幼同贾蓉交好,对她这个婶婶也还不错,怕只怕秦可卿那狐媚子生下儿子来,她这个无子的继母就要被发配到庵堂里了。 贾珍顿时慌了,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秦可卿肚里那个是男是女还不知道,他宁国府的家业怎么能便宜外人,他这么多年苦心筹谋就是为了宁国府的爵位能传承下去。 王老大夫可是京城有名的大夫,他若说难治,这病就要治愈就难了。他苦苦哀求老大夫,救儿子一命,老大夫叹了一口气说道:“倘若公子能熬过今明两天,还有几分希望!” 尤氏恨不得吃了秦可卿,她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冷声说道:“老爷公事繁忙,蓉儿媳妇有孕在身,保胎要紧,就让我和蔷儿照看蓉儿吧!” 贾珍和秦可卿闻言脸色发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尤氏这话也没错。贾蔷素来伶俐,他和贾蓉自小要好,自是明白贾蓉和尤氏的苦楚,忙不迭说道:“叔叔、大嫂放心,蔷儿会照顾好大哥的!” 两人不假人手,亲自照料贾蓉,贾蓉迷迷糊糊还叫了几声娘亲,尤氏知道贾蓉在想他亲娘,越发觉得心酸。贾蔷自伤身世,也伤感不已。 或许是贾蓉不甘心,他强烈地生存意志,让他熬了过去,病好后经常发呆,他除了会同尤氏和贾蔷说几句话,别人一概不理,贾珍无法,他不敢再刺激儿子了。这段日子,他提心吊胆,夜夜梦到前妻甄夫人向他索命,要他赔她儿子,贾蓉身体好转,他赶忙就去寺庙给甄夫人做水陆道场了。 贾蓉养了大半年,身子渐渐恢复,他们搬到西山别院去住了。有时也去寺庙住上几天,听和尚念经,跟着他们打打拳,兄弟俩就跟脱胎换骨一样,再也不同那些狐朋狗友打交道了。 秦可卿生了一个女儿,可惜出生就夭折了,身子渐渐坏掉了,贾蓉听到这消息时,只是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他和蔷弟说好了,要到西北从军了,已经托冯紫英把名字报上去了,名单明日就公布了,不知道父亲和可卿知道会怎样。与其在家里行尸走的活着,还不如去西北杀敌来的痛过,即便战死沙场,也好过醉生梦死。 他以后不打算回来了,也算成全父亲和可卿了,只是母亲尤氏有点可怜,嫁了父亲这样一个男人。他会给链二叔写信,托他照顾母亲,若将来有出息,她若愿意,他会把她接过来奉养的。 等贾珍和秦可卿知道消息后,贾蓉和贾蔷已经上了军部名单,被分到四川去了,不日就要动身。 贾珍起棍子,骂道:“小崽子,自作主张,几日不打你,就反了天!” 贾蓉一把握住棍子,笑道:“父亲何必动怒,儿子这是去挣军功,光宗耀祖,老祖宗们一定很赞成的。儿子不在家,不是称了父亲的心意吗?” 贾珍气得脸色发紫,以前儿子见了他跟小猫一样,现在反了,竟敢还手。只听得贾蓉凑到他耳边,冷冷地说道:“儿子不在家,父亲多保重!这世上的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拥戴之功,不是那么好挣的!” 说罢,贾蓉行了个礼,扬长而去,贾珍怔怔地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觉得他离他越来越远了。 秦可卿进了贾蓉的院子,看着他收拾东西,楚楚可怜唤了声:“大爷!” 贾蓉不想同她多说,因这个女人,他们父子反目成仇,他拿起包裹就往外走,秦可卿忙上前拉他,不让他走。 贾蓉掰开她拉着包袱的手,淡淡地说道:“好自为之!”说罢,背起包裹大踏步往外走,头也不回一下。贾蔷早在门外等着,他已把家中产业托付给心腹老人,兄弟俩笑着一起离开了。 秦可卿泪如泉涌,冲回屋子,趴在床上放声大哭,大爷他们不会回来了。 贾蓉从军在线阅读 贾蓉从军 贾蓉从军 金陵逸事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金陵逸事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金陵逸事 那日焦文俊接回大伯,一下子惊呆了,一年多未见大伯,他苍老了很多,原来半白的头发,全白了,连须发都白了,也不复往日红润的气色。 大伯从金陵到京城还不到一年时间,变化却如此明显,想着他刚查到那些消息,直觉得鼻子发酸,眼泪掉了下来。 焦大见侄子掉眼泪,忍不住皱眉,这孩子都当官了,怎么还跟娘们一样,动不动就掉金豆子。他瓮声瓮气地说道:“你大伯我不是好好的!人老了都这样,有啥好哭的?” 焦文俊也觉得有些丢脸,他都是三个孩子的爹了,哽咽着说道:“大伯,侄儿不孝!大伯受苦了,侄儿应该早点来接你才是!” 焦大瞪了侄子一眼,说道:“什么孝不孝的,简直是乱说话!是大伯自己想着老太爷,不肯跟你回家,关你什么事!” 他盯着焦文俊的六品官服,前看看,后看看,左瞧瞧,右,乐得眉开眼笑:“好小子,这回当官了!我们焦家祖坟可算冒青烟了!” 焦文俊笑道:“侄儿这次同大伯一起回金陵祭祖!” 焦大用力拍焦文俊的肩膀,大声自豪地说道:“好!我也要跟你爹你娘说,你没辜负他们的嘱托,也不枉当初大伯当恶人了。” 焦文俊知道大伯当恶人,是指大伯出面反对吴家亲事,姑母想把表妹嫁给他,他喜欢小樱,不喜欢表妹,是大伯以姑母家刚脱籍,会阻碍侄子前途为由,推掉这门亲事,成全了他和小樱。因是大伯出面摆平姑母的,姑父姑母也无话可说,表妹为此事怨恨大伯很久。 想到吴家表妹,焦文俊心里很黯然,表妹前年和离了,外甥女留在了张家。 表妹出嫁八年,只生了一个女儿,那张家又攀上了江宁知府得小姨子,以表妹无所出,善妒为由,要休了表妹另娶。吴家自然不肯,生不出儿子纳妾就是,他们张家又不是没有妾,她们也没生下儿子。 可那张家明摆着既想攀高枝,又舍不得表妹丰厚的嫁妆,非要休息不可,想当初他们张家还是借了焦家的力,荣国公也很关照他们,他们张家生意才能做大,张吴两家因此事都对簿公堂了。 休妻对女子再嫁影响很大,吴家自是不肯,只接受和离,可那张家欺负焦家势微,那江宁知府又明摆着偏袒张家,无奈之下,他只好求助林大人。 林大人写了封信给巡抚张伯行,那江宁知府立马消停下来,官场就是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江宁知府本就不占理,巡抚张伯行又是除了名的清官,天不怕地不怕,他最终屈服了。 表妹这场官司最终判了和离,张家不仅要归还嫁妆,还要赔偿吴家两千两银子,表妹算是解脱了,只是外甥女可怜了。幸好张家也没别的孩子,倘若后进门的继母生下孩子,有那样的祖母和父亲,那孩子往后的日子就艰难了。 表妹和离后,姑母就想让表妹给他当二房,被他拒绝了,姑母和表妹就哭哭啼啼地找上门来,要他给表妹一条活路,让他们夫妻烦不胜烦。 最终被林夫人找由头训了一顿,她们才安分下来,后来还是林夫人出面,替表妹找了一户人家,给林大人手下一个丧妻的八品盐运司知事当填房,才算了结此事。经过这么多事,他这个糊涂姑母和表妹聪明多了,也知道取舍了,不会跟以前那样一筋。 这位新表妹夫三十出头,相貌端正,人很敦厚,先头妻子只留了两个女儿,比表妹先前那位强多了,姑母和表妹都很满意。 也是表妹时来运转,嫁过去不久就有了身孕,去年年底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如今姑母腰板都挺得笔直,话里话外说张家人不积德,才生不出儿子。 表妹先头婆母听到传言,气得发疯,却也无可奈何,她新娶的媳妇到现在还没怀上,连妾室通房一个都没怀上,而她眼里最不堪的下堂妇然嫁得不错,虽是八品小官,好歹是也个官。 最最让她不能忍受,却是先头媳妇再嫁还生了大胖儿子,这明摆着告诉别人,是她儿子的问题。她现在媳妇门第高,她那宝贝儿子对媳妇言听计从,她就想摆婆婆的谱子都没地方摆,人家鸟都不鸟他一下。焦文俊忍不住坏想,倘若那个老虔婆知道他高中的消息,入了圣人的眼,是否也会悔恨当初不应该。 焦文俊带着大伯一路南行,一路上焦大都不怎么说话,若不问他,他老人家可以一听到晚不说话,整盯着看船舱外的风景。焦文俊了解大伯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他虽是奴仆,老宁国公父子三代对他都是青眼有家,知道他惦记金陵的身子不好的幼弟一家,就把金陵那块差事托付给他,他顺带也看顾家里。 没成想如今的宁国府贾珍,出了名的不着调,不仅剥夺了大伯金陵的差事,还让他这么大年纪的人去干重活,只不过因大伯生耿直,说了真话,不会讨好人,那贾蓉和赖大就让人用马粪和土堵大伯的嘴。士可杀,不可辱,象大伯这样对宁国府有功之人,你打他一顿板子,或把他发配出去,也好过用马粪堵嘴。 贾珍还想让他听命宁国府,简直是白日做梦,大伯好好的,他也就算了,若大伯有什么不好,虽然林大人和贾大人待他不错,那只是荣国府,我跟你宁国府可是势不两立。爬灰、养小叔子亏他们做得出! 焦文俊一行到了扬州,表姑吴巧儿同她丈夫儿子一起赶了过来,她托了表哥的福,如今日子过得很不错。上无公婆,下无妯娌制擎,丈夫敦厚体贴,继女乖巧,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她从没想到日子可以这样好过。唯一让她难过的是妞妞,那个留在张家的妞妞,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吴巧儿虽然对周小樱有点酸意,有点眼红,但她跟着丈夫出去应酬,见过世面,不会同以前那样不讲道理,喜欢迁怒人。她也明白,若表哥娶她,别说金榜题名了,连秀才都不能考,还是如今这样好,表哥高中了,她娘家也有了底气。 他如今开了一家糕点铺子,凭着她这一手出色的糕点手艺,铺子生意越来越好,家里进项多了,她还给继女们她们添置了衣服首饰,丈夫越发尊重她,继女对她越发亲热。宛清那个小不点说得不错,好日子是人过出来的,她不该怨天尤人,日子过得不好,只因你还不够努力。 焦家一行人浩浩汤汤回到了金陵,不同以往,焦文俊这次可算是衣锦还乡了,江宁知府知道焦文俊高中二甲传胪,入了圣人眼的消息,暗自庆幸当初没和焦家结仇,官场上多了一个旁观者,总比多一个对手敌人好。 吴巧儿的先头婆婆听到焦文俊当上大官的传闻,心里后悔不已,还是吴巧儿好一点,对她这个婆婆很恭顺,如今这个媳妇,就跟娶了一尊菩萨进门,要把她高高供起。 在吴巧儿面前,威风凛凛的二儿子如今成了软脚鳖,都被媳妇挂在裤腰带上。媳妇说啥,他就干啥,一个屁都不敢放,她怎么就这么命苦。 对对对,她还有孙女,那焦家人最重情谊,听说焦文俊儿子只比孙女小一岁,若她把孙女嫁到焦家去,吴家肯定乐意,看她这媳妇还敢嚣张到哪里去。 张婆子带着人兴匆匆赶往白石村,还未进村就撞到吴巧儿的老娘焦云芝,焦云芝见了她,就恨不得抡起袖子要打她。她忙赔笑提起孙女之事,焦云芝有些心动,被赶过来的吴巧儿遇到了,吴巧儿说道:“两姓结亲,讲究门当户对,辰飞的婚事表哥总有安排,娘就不要多事了,以免伤了焦吴两家的情谊。” 说着拉母亲离开了,张婆子追上去说了一声:“妞妞总是你生的!” 吴巧儿冷笑道:“妞妞姓张,不姓吴,我就当从没生过这个女儿!” 张婆子见达不到目的,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狠心的娘,然不管自己的女儿,你会遭报应的!” 吴巧儿道:“遭报应的也是你张家,往米里渗沙子、霉米,赈灾就把这种米卖给灾民!” “有这种事?” “赈灾张家的米确实有霉米和沙子!” “太缺德了!” “挣这种黑心钱,难怪生不出儿子!” “巧儿改嫁立马生出儿子来了!这张家风水不好!” 村民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张婆子看情形不对,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焦姑婆拉着女儿道:“是娘不好,不听你表哥的劝,把你嫁到这种人家受苦!可妞妞太可怜了,你真得忍心不管她?张婆子不着调,不过这个提议不错,妞妞嫁给辰飞挺好的。” 吴巧儿抹着眼,苦笑道:“妞妞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我怎么会不心疼她?但妞妞不能嫁给辰飞,娘这不是结亲,这是结仇!” “此话怎讲?” “娘,女儿知道你是为女儿和妞妞好!娘,我现在理解大舅舅当初的想法了,若我当年嫁给表哥,表哥本不可能金榜题名,连秀才都不能考,只能经商务农。” “表哥这样年轻就是六品官了,夫君说表哥聪明能干,入了圣人眼,又有林大人和周家叔公帮着,若顺利的话,不出十年,表哥可能就升到三四品了。那时焦辰飞也不过十七八岁,娶得人家肯定是门当户对的官宦人家,能给辰飞添助力。表哥表嫂为了孩子们,也不会把辰飞亲事早早定下的。” “和张家做亲家,简直是自讨苦吃,大伯表哥表嫂肯定不愿意!就那位李家老爷子都不会愿意,何况表哥!” “我不能给表哥表嫂添堵,妞妞年纪小,婚事不急,以后拜托表哥表嫂帮忙相看着,表哥他们过得越好,妞妞就能嫁得好!” 焦姑婆觉得女儿说得很有道理,想着张家人的行径,再想想辰飞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子,还是觉得可惜! 让她不舒服的是连李家,都看不上妞妞,不过他们李家有的是钱,张家还真比不了。听说李德老爷子在扬州那边也置办了产业,李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他不会是看中宛清那个小丫头了吧! 想到这里,焦姑婆心里越发不痛快,酸溜溜的道:“周小樱真命好!” 吴巧儿撒娇道:“娘,我也不差!以后等轩轩长大了,也让他靠科举,说不定还能考个进士回来呢!” 焦姑婆一听到小外甥轩轩,觉得心里的那点郁闷,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忙道:“那是那是,我们轩轩也要考科举!我们赶紧回去,轩轩说不定醒了!” 金陵祭祖后,焦文俊就先回扬州上任了,焦大死活不肯跟着侄子侄媳妇去扬州,他要呆在老家。 让他去焦姑婆家,他也不肯去,跟他说栖霞镇院子空着,让他搬过去同她父母、李德老爷他们做伴,他嫌弃镇里太吵了,吵着非要住在白石村不可。 周小樱要留下来侍候他,被他拒绝了:“老头子先前干得都是侍候人的活,现在不用侍候别人了,照顾自己一个人,还照顾不了?小樱,太小看你大伯了!” 焦宛清自告奋勇地想留下来了照顾他,被他赶苍蝇一样赶走了,焦宛清撇撇嘴,真是别扭又不可爱的老人家。但让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家独自呆在家中,周小樱实在放心不下,只好让焦辰飞搬回家,她老爹老娘和焦姑母隔三差五过来看他。对于让焦辰飞回家陪他,老人家一点意见都没,焦宛清很是郁闷,老人家实在太偏心了。 金陵逸事在线阅读 金陵逸事 金陵逸事 初露锋芒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初露锋芒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初露锋芒 康熙五十七年七月,周小樱火急火燎带着女儿和小儿子赶回扬州了。 她不在扬州这段时间,听说有人送了两个千娇百媚的美娇娘给丈夫,小柱子她们说琴棋画、吹拉弹唱样样通。前脚刚送走两个如花似玉的妖娆丫头,后脚就有人送来两个千娇百媚的瘦马过来,真是前门驱虎,后门进郎。她虽知道丈夫走官场,难免会纳妾的一天,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焦宛清本不想回扬州,她在那里本没时间毒经了,想出门采点草药都不方便,那三四本毒经就被她藏在柜子的夹层里,都快霉烂了。可听说爹爹收了两个人进来,她不由担心起小娘亲来,小娘亲心思单纯,对付得了这些手段了得之女人,不行,她得去扬州帮衬小娘亲。 焦宛清把送女人的官员的祖宗八代都咒了下来,送什么不好,非要送个女人,还美其名曰风雅,简直狗抓耗子,多管闲事。于是趁在金陵这段时间,焦宛清配了不少秘药,若她们老实安分呆着,她会饶她们一面,若不老实,就等着被她收拾。 焦宛清一行回到林府,焦文俊带着两个女子早已经等候在门口。一个着桃红,一个粉绿,中等个儿,两人相貌还有七八分相似,明眸锆齿,顾盼有神。两人打量了周小樱一番,相互对视了一眼,听说老爷夫人门第不高,父亲不过是秀才,低下头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焦宛清年纪小,身量不高,她的高度恰好可以看到两个女子面部的表情,心中冷笑道,觉得小娘亲相貌比不上你们,你们就能压她一头,有我在,你们白日做梦去。 女子抬起头,发觉有两道冰冷凌厉的目光注视着她们,原来是大小姐,不由心中一凛,这大小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小孩子,两人赶忙温顺谦恭的站好。 一行人到了正院,两个女子赶忙要过来侍候他们,周小樱心里正腻歪着,堵得慌,推开了那桃红女子的手。那桃红女子双手捂着肚子,哎呀一下就倒在地上,脸色发白。粉绿女子忙去扶她,转过脸来,已经是两行清泪,目光充满了哀怨,她哽咽着说道:“夫人,你为何要推姐姐!” 那副模样犹如雨打梨花,身子还吓得簌簌发抖,实在楚楚可怜,似乎周小樱就是那十恶不赦的坏人。 周小樱一下子呆愣住了,焦文俊也瞠目结舌,小樱很善良,怎会做出这种事来。焦宛清一脸好笑,这两人觉得小娘亲小门小户出来,没见过世面,子温顺,还没敬茶就想拿捏主母,实在是太轻敌了,看来也是蠢货。 焦宛清可管不了那么多,她最讨厌这种装可怜的女人,手指一伸就点了那粉绿女子的哑,那女子就说不出话来了,那女子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这下子两姐妹都有点害怕起来,这个大小姐得目光实在太吓人了。 焦宛清高临下地注视着桃红女子,她吓得只往后退,焦文俊知道女儿不是鲁莽之人,肯定是她发现什么不对之处了。焦宛清伸手就去把那女子的脉,转头笑道:“恭喜爹爹,贺喜爹爹,这女子有两个多月身孕!” 两姐妹瞬间脸色发白,焦文俊脸色一下子沉下来,这女子进府,也不过一个多月时间,哪来两个多月的身孕。他颤声问道:“宛儿有几分把握?” 焦宛清拉长声音说道:“八—分—把握!不信,爹爹可请陈老太医!” 桃红女子道:“大小姐不喜欢奴婢,也不诬陷奴婢!” 焦宛清冷笑道:“诬陷不诬陷的,等陈老太医来了就知道!陈老太医你可听说,他可是太医院院判,扬州城最有名望的大夫。我替你这位姐妹也诊一下,她大概也有身孕了!” 粉绿女子虽然口不能言,但也惊骇不已,这位焦大小姐眼睛可真毒,她才几岁啊! 她们姐妹实在太蠢了,太轻敌了,撞到枪口上了,她们应该等定下名分来,再慢慢图谋此事。两人神色瞬间黯淡下来,焦文俊和周小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焦文俊中了别人的套子。 事已至此,两人也不等陈太医过来,就坦白了,她们是焦文俊同窗赵启同的外室,他妻子是只母老虎,只生了一个女儿,还不许他纳妾,他怕妻子找上门闹事,推说她们是焦文俊的人。一次外出饮酒,他就两人唤过来侍候,把事情栽赃到焦文俊身上,想等生下儿子,再把她们要回去,没成想却被大小姐发现了。她们跪地苦苦哀求,不要把她们送回去,那母老虎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 焦文俊气得浑身发抖,一拳砸在桌子上,茶杯震了起来,咕噜噜掉到地上,砰地一声打碎了。他们同窗十年,关系一向不错,没提防他然会算计自己,若不是女儿发觉,他都要沦为官场笑柄了! 焦文俊气得要找赵启同算账去,被周小樱母女拉住了,周小樱道:“赵其同母亲不是在扬州吗?把人送到母亲那里去!” 焦文俊唤了柱子爹进来,让他们夫妻把这两个碍眼的女人送到赵启同母亲那里,虽然看不惯她们的行径,却也没想要她们的命。可这样实在太便宜赵启同了,有色心没色胆的,然还算计到同窗好友身上,焦文俊郁闷地直转圈。 焦宛清笑道:“爹爹,给小乞丐一点银子,让他送匿名信给赵启同娘子,让她去收拾赵启同!” 焦文俊发狠道:“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让他做不了官!”焦文俊用左手歪扭扭写了信,给小柱子二两银子,让他寻乞丐把信送出去。 周小樱打发走碍眼之人,乐滋滋地道:“我们宛儿真聪明!” 赵母收到周小樱的手,暗恨不已,这个糊涂懦弱儿子竟然干出这种荒唐事,明摆着要跟焦文俊结仇,幸好焦家娘子心善,把那两个怀孕女子送到她这里来吗,改日她还要备份厚礼过去,替他善后。 隔了两日,赵母带着垂头丧气地儿子赵启同,带着厚礼上门赔罪来了。 赵娘子收到匿名信后,愠怒万分,但她不是那种没成算之人,派人悄悄打听到那两个女子被送到赵母处了。她让管事嬷嬷买通赵母厨房的人,趁那对母子出门时,就把花红下到那女子的补品中。等赵母和赵启同回府后,两姐妹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胎儿已被活活打了下来。 赵母气得昏厥过去,躺了半个月就去了,赵启同夫妻也闹翻了,他把妻子给休了,自己带着女儿,扶灵回老家丁忧了。 焦文俊原本想让赵娘子教训赵启同,没成想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连累了老人家,内宅不稳,家乱之源。他对赵启同的怨恨也没那么重了,还让人送了份程仪过去,让赵启同羞愧不已。 焦宛清得知消息后,默默祷告地藏王菩萨道:“菩萨,不是宛清狠心,那两个女子留在焦家就是祸,人无伤虎之心,虎却有伤人之意,身败名裂之人就是爹爹。” 赵家的事传了出去,贾敏谈起此事说:“倘若赵母手段了得,那两个胎儿也能保住!赵启同若有担当一些,那孩子也能保住!赵启同既然没那个本事,就不要养外室,闹了这么一出,起复就难了。” 她们回来第二日,焦宛清就去见林黛玉她们了,她把栖霞寺方丈开的药浴方子给了林夫人。 她记得陈太医说过,黛玉的病是慢嗽喘(现代称支气管炎),若不注意保养,很容易成肺痨。她很喜欢黛玉,不仅仅是因为她博学多才,虽然她是御吏千金,却从不仗势欺人,子单纯,待人很真诚。 她想起到岭南一带瑶人常年泡药浴,她依稀还记得瑶人用九节莲等药材,煎成药汤泡澡,可治疗嗽喘的。焦宛清猛然想起李珏身子弱,就是泡药浴固本培元的,还是栖霞寺方丈开的方子。对了,她怎么把师母给她的医给忘了,兴许那里会有治疗嗽喘的药方。 焦宛清说干就干,把金陵带过来的医翻了个遍,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给她找到两个治疗慢嗽喘的药浴方子。她兴匆匆拿去给陈太医看,陈太医倒是第一次听说,可以用药浴治疗嗽喘的,里头的药材也不是特别名贵,他决定先在药堂这边试试看,以观后效。 他对焦宛清手中的医很感兴趣,焦宛清信得过陈老太医的人品,她把除毒经外的医手抄本全都借给了他。陈老太医如获重宝,欣喜若狂,待焦宛清越发的好,对她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更是有问必答。 这些医对于用得到的人来说,它们是无价之宝,对于用不到的人来说,就是废纸一堆。焦宛清希望更多的人能看到这些医,这意味着大夫可以挽救更多的生命,世上少几个破碎的家庭。 黛玉开始学管家了,彦哥也开蒙了,姐弟俩白日都很忙,从金陵回来,焦宛清就没跟黛玉一起上学了,焦文俊把她送到扬州最有名的陈氏闺学去了,陈氏闺学是陈老太医的族侄女陈夫子办的。 陈夫子嫁得是苏州荀氏,不想丈夫早逝,撇下孤儿寡母三人,嫡亲大伯不仅不帮他们母子三人,还同族人勾结,图谋霸占他们家产,把他们母子三人赶出家门。 陈夫子自幼聪敏过人,曾是江南一带有名的才女,不仅打赢了官司,拿到自己应得那部分家产,还赢得世人的尊敬。她不屑夫家亲戚的丑恶嘴脸,变卖了家产,带着两个儿子离开了苏州,靠着娘家帮扶,在扬州置产,抚养幼子,独自撑起了门户。 扬州富甲天下,极重视闺阁女子教育,陈夫子见机办起闺学理家务,这一教就是十几年,外头的人都尊称她荀大家,她自称陈夫子。 她教导女孩子与别家不同,并不一味讲妇德、闺训、女诫之类的大道理,凡琴棋画、医理、管家、理财,甚至植物栽培和人情世故来往,都有涉及。她授课娓娓生动,还穿各种实例以及处置应对方法,女孩子都极爱上她的课,一来二去,在扬州就出名了。 陈夫子靠自身努力撑起了门户,两个儿子也很争气,长子考中了进士,入了京城翰林院,次子今年刚中了举人,才十四岁。焦宛清不止一次听过陈夫子的大名,贾夫人和小娘亲对她都是赞誉有加,钦佩不已,在这个年代,女子能混到她这个地步,真得很不容易。 焦宛清上了一次陈夫子的课后,就爱上了闺学,两辈子加起来年纪也不小了,但她对管家理财交际这一块真得很不通。陈夫子为她打开了另一扇窗户,让她欣赏到不一样的人生风景。 上辈子生在江湖,行事自是快意江湖,她没注意到,也没想过高门大户会有那么多规矩,会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事。她一直自诩心机过人,可同这些内宅妇人比起来,她那点算计本就是小儿科。 十一月下旬,原来的黄夫子回老家了,林如海找了一位新夫子,姓贾名雨村,据说是一位罢官的进士,学识极好。 林黛玉希望宛清跟她一道上学,焦文俊和周小樱则考虑到黛玉冬天身子很不好,基本不怎么上学,怕耽误女儿的功课,他们担心被府里人说闲话,这先生和绣娘是为宛清请的,再说他们觉得闺学也不错,宛清能交到更多的朋友,看宛清脸上的笑容就知道,一天比一天灿烂。 林如海夫妻自是明白焦文俊夫妻的顾虑,也没多说什么,倒是小黛玉很失望,好多天不愿理宛清。 焦宛清哪会不知道她的小子,黛玉身子不好,平常很少出门,就跟关在笼子里的小鸟一样很孤单,难得来了一个玩伴,自是不愿放她走。想着闺学下学早,离晚饭还有一个多时辰,能同她做一会儿针线,就答应下学回来陪她,黛玉才破涕为笑。 日子过去很快,转眼到康熙六十年了,宛清十一岁了,这年三月三焦大在睡梦中去世了,按律法焦文俊要丁忧一年,宛清回到阔别三年的白石村。 初露锋芒在线阅读 初露锋芒 初露锋芒 初露锋芒(二)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初露锋芒(二)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初露锋芒(二) 终于从扬州回来了,焦宛清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想把心中的那口浊气都吐了出来,终于可以从管家理事中解脱出来了。 这三年宛清实在过得辛苦,可以没办法,谁让小娘亲不顶用。小娘亲单纯懦弱,不善言辞,真得胜任不了官家夫人这一职位,很多官场应酬都是宛清帮忙打点的,妾室也是宛清帮着惮压的。 她在闺学里学得那些东西,倒全都派上用场了,即便这样父亲焦文俊还是纳了一房贵妾。纳贵妾也不是父亲的本意,只是小娘亲不顶用,她是闺阁女子有些场面本去不了,也不上手。 偏偏爹爹明强干,这三年又升了两级,成了从五品盐运司副使,官是越做越大,应酬越来越多,很多事需要夫人出面打理,可小娘亲还是老样子,不肯用心学,觉得宛清能干,管家也交给宛清了,整日埋头做女红。爹爹对小娘亲越来越失望,焦宛清只能干着急,爹爹纳贵妾就势在必行了。 听说丈夫要纳贵妾的消息,小娘亲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哭得两眼通红,眼睛红肿得跟桃子一样。焦宛清冷眼旁观,没有劝他一句,小娘亲也该接收教训了,但凡她肯学,不借口自己不聪明,一味退缩,便宜爹爹也不会这样对待她。 便宜爹爹公务已经够他忙了,如今还要揽下原本属于夫人管的事务,是人都会累的,天长日久,再好的情分也消磨干净。他现在纳妾,总比等两人情分消磨光了再纳好,只是这贵妾不必其他人,一入门就能打发走,最不好的一点,就是贵妾能扶正。焦宛清最担心的是便宜爹移情别恋,喜欢上别人,万一那贵妾再生下儿子,只怕要家宅不宁了。 贵妾萧秋娘是扬州富商家的庶女,虽是庶女却因嫡母未生养过女儿,自小养在嫡母身边,举止气度与一般嫡女无异。萧秋娘长得很端庄,十岁就开始帮嫡母管家了,家里下人对她服服帖帖,焦宛清暗自摇头,能在厉害嫡母手下混得风声水起的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焦宛清左思右想,决定先下手为强,师父给的医里记载有苗疆男女避孕方法,其中一种就是位避孕法。男女身上有好几处位都可以避孕,如女子的关元、气海、子、三交等。若想一劳永逸,选择便宜爹爹下手最好,任他纳七个八个的,都生不出孩子,可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爹,焦宛清还是下不了手。 还是选那萧秋娘吧,反正她们的立场注定是对立的,若她生下儿子,日子不好过的就是她们母子几个。若那个萧秋娘安安分分的,过个五六年,她的双胞胎哥哥焦辰飞也娶亲了,她就解开萧秋娘封闭的位,女子一生若无子女,晚景也凄凉。 康熙五十八年过了端午节,二房萧秋娘进门,附带一大笔丰厚的陪嫁。 萧秋娘进门后第四天,焦宛清用迷药放倒萧秋娘房中之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封闭了她的气海和子。她之所以选择这两个位,因这两个位本身比较隐蔽,离女子□很近,世上的大夫多为男子,他们就是知道这两个位,碍于女子名声,很少有人会出手的。若换成三交就不成了,它是在脚裸上,大夫出手救治方便。 那个萧秋娘刚进门时还会做小伏低,过来伺候小娘亲,便宜爹宿在她屋子的次数增多,看着她的眼光也渐渐不同起来。最可气的是,萧秋娘还装贤惠把两个陪嫁丫头青杏和青桃开脸了,焦文俊食髓知味,更爱跑萧秋娘的院子了。 萧秋娘这边要装贤惠,那边却要打骂两个通房丫头,把两个丫头弄得苦不堪言。宛清听到婆子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气量就别装贤惠,时间久了,丫头就会有想法。 焦宛清安排人挑拨那个鲁莽的青桃,成功地在青杏青桃身上埋下仇恨的种子,萧秋娘你也尝尝被人背叛地滋味。 过了三四个月,萧秋娘把持了内院大权,渐渐就不把她们母子三个放在眼中。她要钱有钱,要貌有貌,要人有人,府里进进出出派头十足,府里下人争着去讨好她,连那个便宜表姑吴巧儿都到她面前凑热闹,不知道的人还把萧秋娘当做正房夫人。 焦宛清暗自冷笑,男人的话若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幸好她下手,若真给那萧秋娘生下儿子,还有她们母子的活路。周小樱原先还哭啼啼的,见女儿不理她,原先温柔体贴的丈夫,对她越来越不耐烦,也乖乖地跟在宛清后头打理内务,她也慢慢成长了。 重阳节时,青杏在宴席上昏倒了,接着传出她有身孕的消息,周小樱立马抬了青杏做姨娘,焦文俊忙夸周小樱贤惠。 萧秋娘鼻子差点气歪了,人家正房夫人都发话了,难道她还要反对不成。终日打雁被雁啄,想着那两个背主丫头,萧秋娘就恨得疼,瞒着她偷偷停了避子汤,还当众打她脸,那个可恶的周小樱然还抬她做姨娘,真是气死她了。 两个丫头自知在萧秋娘手下讨不了好,为了孩子和自己的将来,她们在重阳节宴会演了这么一出戏。没成想向来善良懦弱的夫人成全了她们,还给她们安排一个单独院子,两人欢欢喜喜地给周小樱磕头敬茶。 青杏有孕,焦宛清早就知道了,她同周小樱定下次计,趁机调开了青杏和青桃,把她们身契要了过来,还给她们单独安排了一个院子,让清桃照顾青杏,打打萧秋娘的威风。 真正让周小樱彻头彻尾改变的是焦辰星出事,焦宛清记得清清楚楚,康熙五十九年二月初八,林夫人约了周小樱母女去成衣铺。等她们回来时,迎接她们的就是焦辰星落水的消息,若不是被来看焦辰星的林彦发现,他的贴身小厮林德中救起了他,焦辰星的小命就没了。 焦辰星那时已经开蒙了,焦文俊请了一位先生在家教他读认字,先生有友人来访,就早点下学了,没成想焦辰星就出事了。焦辰星当夜就发起了高烧,周小樱母女日夜看着他,整整一个月,小家伙身体才恢复过来。 焦文俊勃然大怒,焦辰星落水的嫌疑指向了青杏青桃,焦文俊气的抬脚就要踹青杏,嘴里骂道:“把她们发卖出去,柱子家的,去给青杏准备花红汤!” 萧秋娘低下头,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她自以为做得很隐秘,却被紧盯着她的焦宛清发现了。 青桃忙扑到青杏身上,挨了焦文俊重重一脚,焦宛清觉得这丫头很仗义,一把拉住暴怒的父亲,焦宛清淡淡地说道:“青杏肚子里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焦家嫡子不止弟弟一个,她们有必要冒风险谋害弟弟吗?” 周小樱向来觉得女儿聪明,她的话绝对不会错的,也替两个丫头求情道:“青杏青桃平常很少出院子的!” 焦宛清加了一句:“她们手头没有多少银钱,保胎都不够,哪来闲钱收买丫头婆子!父亲若不信,派人去看她们家底就知道!能把弟弟身边婆子小厮调走的人,没那么简单!” 焦宛清早就查探清楚了,萧秋娘恨透了两个丫环,值钱的东西都没让她们带走,两个丫头相当于净身出户。 萧秋娘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沉声道:“大姑娘这是怀疑我啦!” “我什么时候说过怀疑过萧姨娘,这一切要等弟弟醒来才知道,或许是一场意外也可能!” 焦文俊这时也气消了,他觉得这或许真得是一场意外,让人把青杏青桃扶了起来,让人给青桃上药。 焦文俊吩咐道:“星儿身边伺候的人,去方总管那里领十板子!” 周小樱恨恨地说道:“谁做了这缺德事,我周小樱诅咒她,一辈子生不出孩子来!” 萧秋娘脸色倏地变得苍白起来,她都嫁过来一年多了,肚子一点响动都没,父亲和嫡母姨娘都问过好几次了,没了孩子,她在焦家就站不住脚,更别想将来扶正之事了。老爷明强干,官只会越做越大,女人会越来越多,她的希望就越来越渺茫。 三月底,青杏生下了一名瘦弱的女婴,没满月就夭折了。陈老太医说女婴有些先天不足,即便活下来,也熬不到成年。 青杏也明白,自己身体早已被避子汤弄坏了,至少要调养半年一年,身体才能恢复过来。可自己实在等不及了,她们迟早要被小秋娘打死,于是铤而走险,偷偷停了避子汤,怀上了孩子,这孩子能健康到哪里去,天幸离了那恶毒的女人。 若非夫人和大小姐心善,哪里还有她们姐妹的活路,早被萧秋娘给害死了。只是此仇不报,难消她们心头之恨,萧秋娘你等着瞧! 夫人也不是那种容不下人的人,只要她们姐妹守住本分,夫人和大小姐就不会为难她们。萧秋娘你不是妒恨夫人吗?我就帮着夫人跟你斗,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随着周小樱表现越来越好,越来越给力,她越来越象一个合格的当家主妇,焦文俊吩咐萧秋娘把外头事务和内院大权交还给周小樱,母女把内外院梳理了一遍,把那些墙头草给打发出去了。 吴巧儿也变得惴惴不安起来,表嫂对她还是一如以往的很气,只是气中带着疏离,官太太的威仪渐渐显露,她渐渐地也不再上门了。 焦文俊或许是觉察到什么,后来就很少去后院,大多时候歇在正院和房。只是妻子很少叫他阿俊了,人前私后都称他老爷了,与他说话都带上了一层温柔恭谦的面具,也不同他说心里话了。 白石村那个单纯可爱的周小樱再也见不到了,在他眼前是一位越来越长袖挥舞的内宅主妇,官家太太。或许是他仕途太顺利,野心和一日日膨胀起来,人也变得很浮躁,对妻子失去了耐心,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还有那个聪明活泼的女儿,会抱着他袖子撒娇的女儿,也变得容颜冰冷,处置起下人,眉毛也不动一下,对待他是恭敬而疏离。幸好还有小儿子,还会时不时同他撒娇,提醒他这是家里,不是衙门。 初露锋芒(二)在线阅读 初露锋芒(二) 初露锋芒(二) 贾敏劝说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贾敏劝说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贾敏劝说 小娘亲的脸色越发憔悴,父亲虽然很关心小娘亲的身体,却说不出安慰的话来,自从萧秋娘进门后,两人越发气疏离。 焦宛清无奈地摊了摊手,父母之间出了问题,她一个年幼的孩子实在无能为力,很多劝说的话,本不是她这个年龄能说出来的。 小娘亲一直生活在白石村夫妻鹣鲽情深的过往里,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她自己出不来,父亲迈不过,焦宛清担心时日久了,父亲失去耐,两人渐行渐远。 便宜爹对她焦宛清冷淡一点,她倒真得无所谓,她原本就是江湖出身的,习惯了江湖上来去自如的生活,没有太多世俗的约束。她一直在等待自己长大,长大了就可以这里,出去闯荡江湖了,她不可能一辈子帮小娘亲出谋划策,也不能下手毒杀父亲身边所有的女人,害人毕竟是有违天和的,她要对得起地藏王菩萨。 小娘亲则不同,她这辈子的命运是和父亲紧紧联在一起的,除非是和离或者被休弃。焦辰星才五岁,倘若小娘亲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办? 既然改变不了什么,为了自己和孩子,小娘亲也要同便宜爹好好相处,成不了他最爱的女人,也要当他少不了的女人。 这个世界很残忍,女子要依附男人生活,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必须大度贤惠,恪守妇道。即便强硬如陈夫子,若没有儿子,也难免被发配的命运,或改嫁,或守活寡,或者干脆绞了头发做姑子。 想来想去,焦宛清也只能找黛玉母亲林夫人了,求她帮着劝说小娘亲,若回到金陵以后,只怕连劝说小娘亲的人都没有,情况会变得更糟糕。 贾敏叹了一口气,抚着宛清的头,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周小樱真有福气,有这样一个聪明懂事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帮着父母掌家了。 贾敏派人请了周小樱过来,说道:“周妹妹家中事务繁忙,我本不该这时派人请你过来!” 周小樱忙道:“不忙!不忙!家中事务有宛儿打理着,我放心的很!” 贾敏笑道:“宛儿真能干,妹妹好福气!” 周小樱道:“玉儿也很能干,吟诗作赋,琴棋画都比我们宛儿强多了!宛儿是被我这个无用的娘亲给拖累了!” 贾敏笑吟吟道:“知道自己无用,还不肯好好学,倘若你一开始就跟现在一样,那萧秋娘本不可能进门!” 周小樱瞬间涨红了脸道:“敏姐姐,你别说了,我都被宛儿怪了很多次!” 贾敏瞪了她一眼道:“现在知道吃亏啦?贵妾不好打发了?当初一遍遍跟你说,你就左耳进右耳出,全没放在心上。” “幸好老爷查出她还辰星的事,冷落了她,否则我们母子几个日子真得很难熬!” “幸好那萧秋娘轻敌,急躁了一点,换成一个能忍的,只怕你连骨头都没了!宛儿说你们夫妻相处很气,象对待人一样!” 周宛清脸色一僵,宛儿这个小丫头,什么话都敢说,贾敏见了还有什么不明白,拉过她的手说道:“你也别怪宛儿,她也是担心你,让我开解你。周妹妹,你我相处几年,你敏姐姐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你有委屈可以尽管同我说,我也能帮着谋划谋划。” “敏姐姐,想到那几个妾室,我心里就好难受!夫君他变了,跟以前在白石村时完全不一样。” “人心都是会变的,没有高中就另娶高门,没有宠妾灭妻,焦文俊还算好的!” “夫君他为什么要纳妾?” “你见扬州大小官员,哪家没有几个妾,连我家都有两个,以前更多!” “难道姐夫对敏姐姐不好啊!姐夫现在都不进姨娘院子了。” “那是现在,以前他可不这样,左拥右抱的。老太太在世时,不算三房妾室,你姐夫屋里人就有七八个。若不是那可恶的郑姨娘,我的儿子都二十岁了,可以娶亲了。” 周小樱大吃一惊,贾敏苦笑道:“被那贱人害得摔了一跤,孩子早产了,生下来就夭折了,以至于我十年无所出,你姐夫可是妾室一个接着一个纳。或许是你姐夫命中子嗣单薄,直到老太太闭眼,她都没能看到孙子孙女。” 贾敏唏嘘道:“直到老太太去世后,你姐夫才认命,留了几个年长安分的姨娘,其余都被他打发出去了!或许是扬州风水好,我和周姨娘先后有了生子,生下玉儿和彦儿。周姨娘年纪比老爷还要大几岁,那时她都三十六了,生下彦儿就撒手走了!” 周小樱哭道:“我们女人都命苦!” 贾敏正色道:“我不苦,如今我守得云开见明月,用了十年时间,换来我想要的东西。有儿有女,老爷又守着我一个人,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如今只盼望着一家人身子安康,平平安安就好!” 周小樱垂下来头来,比起敏姐姐,她实在太没用了,贾敏道:“你也别羡慕姐姐,你能花上十年时间,一点点渗透夫君的心吗?按理说,你可以过得比姐姐更好,你不会理家应酬没关系,你可以学啊!只要你肯学,我都愿意教你,那样文俊无论如何也不会纳贵妾进门,至多是收几个丫头。勋贵世家最忌讳的就是这种贵妾,尤其是家世不错,可以扶正的贵妾!” “周妹妹,可知世家女为什么不愿下嫁寒门学子?” 周小樱摇摇头,这个她真得不知道,贾敏接着说道:“戏里戏外多少寒门弟子高中,初入仕途为攀高枝,抛却糟糠之妻!赵五娘、王宝钏、秦香莲,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朝律法森严,抛却结发妻子人极少,但宠妾灭妻却大有人在,这宠妾灭妻之人多为寒门弟子。一旦高中外放,妻子留下伺候公婆,丈夫带着年轻小妾上任,家中规矩稀松,妾一支独大。” “十年寒窗,一日高中,仕途顺畅,就得意忘形,就容易闹出事来。世家就不一样了,妻妾等级森严,妻就是妻,妾就是妾,世家子很少宠妾灭妻,至少明面上,他会给嫡妻应有的尊重和体面。” 周小樱叹道:“门当户对,还是很有道理的。” “你也别怪文俊,他少年高中,意气飞扬,才貌双全,愿意倒贴上门的女子大有人在!你若给他甩脸子,那就是便宜别人,把自个丈夫推给别人!你若自个把身子气坏了,那也是便宜别人,她们抢你的夫君,虐待你的孩子!” 周小樱腾地站了起来,怒道:“她们敢?” 贾敏笑道:“有什么不敢的,这世上自荐枕席的人可不少!小樱,你要记住,你最好要牢牢抓住夫君的心,抓不住他的心也没关系,那就成他的大管家,成他的左膀右臂,牢牢抓紧钱袋子。你若实在没办法,那就多生孩子吧!” 贾敏拍拍周小樱的肩膀道:“男人有时就象孩子,甭管几岁都一样,你要时常哄哄着他,顺毛他!其他话,姐姐就不多说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文俊丁忧一年,你要好好同他相处,挽回他的心。” 周小樱知道林夫人是为她好,她也知道照着她说的话没错,可她还是觉得很憋屈,他焦文俊凭啥纳妾? 周小樱回到屋子里,焦文俊正坐在床前太师椅上等她,见妻子回来,站起来迎了过来。见妻子眼圈红红的,好像刚哭过,焦文俊轻轻搂着妻子安慰道:“等我明天把衙门的事交接好,我们一家就回金陵去。” “阿俊,我想咱们村子了!” “小樱,你多长时间没唤我阿俊了!” 周小樱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焦文俊用手轻轻擦去妻子脸上的泪花,说道:“小樱,我不会让你再难过了!” “前日,萧秋娘过来见过,问我为什么冷落她,不理她!我告诉她,我可以宠她,但绝不能容忍她害辰星!我这辈子不会再踏入她院中一步,她若想走,我可以写放妾给她,她的嫁妆也让她带走!” “昨日她兄长过来,我已经同她说清楚了,今日她兄长把她接回去了!青杏青桃,她们若愿意留下,我们也不少她们一口饭,若愿意走,就把身契还给她们,再给她们一笔银子。” “小樱,查出是萧秋娘下手害辰星,我就不想再见到她这个人了,我甚至想杀了她。只是扬州关系错综复杂,她父亲投靠了超重的皇子,她又是良民身份,事情不好办,只好把她拘在家里,不让她出门。” “小樱,辰星出事我也很难过,你一直对我淡淡的,既不骂我,也不说我。你骂我几句,我心里也好受一些,我知道你和宛清都在怪我!林大人和林夫人都说我太浮躁了!” “小樱,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丁忧起复,找个清水衙门混日子,就没这么多麻烦事!” 青杏青桃选择留了下来,她们没有亲人,也不想嫁个陌生人,她们情愿留下来伺候老爷夫人。既然她们坚持,焦文俊夫妻就把她们留了下来,等到金陵后,再慢慢做打算。 康熙六十年三月十二日,焦文俊一家回到久别的白石村,开始一年的守孝期。 康熙六十年九月,林如海任满调回京城,任翰林院掌院学士,升了一级。焦文俊平调回翰林院,任翰林院侍读,丁忧期满,赴京城任职。 贾敏劝说在线阅读 贾敏劝说 贾敏劝说 宛清婚事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宛清婚事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宛清婚事 接到平调京城翰林院的旨意,焦家上下喜气洋洋,若不是大伯孝期未满,焦文俊就要大摆筵席,请唱戏了。因在孝中,焦文俊夫妻行事就低调多了,只请了自家近亲,焦姑母一家和岳父一家以及李德老爷子他们。 即便如此,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焦文俊夫妻一天应酬下来,也累得够呛,腰酸腿痛,脸皮都笑僵了。 夫妻俩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坐在院子里,让两个丫头帮忙绞干头发,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周小樱笑道:“阿俊,这下谋缺的那笔银子省下来了!” 焦文俊道:“是啊,没想到圣上还记得我这样的小官!” 周小樱道:“皇上圣明!当年金陵科举弊案,若不是皇上御审,李绅兄弟的冤案只怕石沉大海了!” 焦文俊抱拳说道:“这位夫人说得很有道理!” 周小樱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这人在扬州时还摆着一本正经的官架子,回到白石村就恢复老样子,嬉皮笑脸的,跟孩子们玩成一团,辰星都被他和宛清宠坏了,在村里跟小霸王一样。 见头发绞得差不多干了,焦文俊挥手让两个丫环退了下去,夫妻俩披散着头发,坐在廊前的藤椅上。焦文俊轻轻的说道:“小樱,你觉得李珏怎样?” 周小樱笑道:“李珏是个聪明细心地孩子!对了,听说他明年二月要下场了!” 焦文俊道:“我考校过他的功课,基本功很扎实,可以下场一试了!唔,辰飞也可以下场练练手了!” 按照本朝守孝制度,焦大三月三去世的,做为侄子的焦文俊要服齐衰一年,周小樱服大功(九月),焦辰飞、焦宛清、焦辰星服小功(五个月)。焦辰飞八月初三就出了孝期,他可以同李珏一道参加明年二月的童生试。 周小樱担心道:“辰飞行不?” 焦文俊很臭屁地说道:“我焦文俊的儿子怎么会不成?只是辰飞现在下场,考不了廪生!李珏那小子说不定还能考个廪生回来。” 焦辰飞这几年都跟外公周秀才读,李珏也是,周小樱想着丈夫既然这么说,肯定有几分把握,父亲周秀才教,在这十里八乡还是挺有名气的。她才不管廪生不廪生的,只要儿子能考上就成了,如今家里也不缺哪一点禄米。 焦文俊正色道:“小樱,我想把宛儿嫁给李珏,你觉得怎么样?” 周小樱犹豫道:“听你这么一说,李家这门亲事不错,李珏人品相貌才学都很出众,李家家资丰厚,两家又知知底。唯有一点不好,李家人丁单薄,李珏年幼,李老爷子他们年纪又大了,没个兄弟姐妹帮衬着,宛儿将来会很累!” 焦文俊摇头道:“大家族有大家族的好处,小门小户也有小门小户的好处。大家族人丁兴旺,家族背景深厚,这是好处,但人多是非也多,这妯娌、宗族关系就复杂了,越是大家族,规矩就越多。” 说起规矩,周小樱就很头痛,说来她很幸运,她嫁到焦家时,公公婆婆都不在了,家里唯一的长辈大伯又在金陵贾府做事,她一进门就当家,一天规矩都没立过。想着她的宛儿将来要立规矩,要伺候那么一大家子人,她就很心疼,可再心疼也没有用,总不能把宛儿留在家里一辈子吧!这样想来,宛儿嫁给李珏也不错。 焦文俊见妻子神色有些松动,又道:“这次进了翰林院,没个五六年,位置是不会挪动了。我们家底不厚,京城物价又贵,人生地不熟的,要替宛儿找门妥当的亲事不容易,我们还不如在金陵找。辰飞是男子,耽搁几年没事,宛儿是女子,实在耽搁不起。” “我也觉得宛儿嫁在金陵好!” “李伯父与我家有恩,李绅是我的结义兄弟,如今他人不在了,我要代他照顾伯父伯母,照看李珏。我把宛儿嫁给李珏,也算成全我们的兄弟情义!” 周小樱不放心的问:“这是李伯父知道吗?” 焦文俊道:“我打算明日同李伯父商量此事,伯父伯母自小喜欢我们家宛儿,小樱不用担心!” 周小樱突然想起白日的一件事来,忙问道:“今日听姑母说,巧儿表妹要把小石头记到表妹夫先头妻子名下?” 小石头是焦文俊表妹吴巧儿的儿子,今年三岁了,长得虎头虎脑,很是机灵,记也很好。 焦文俊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答道:“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在扬州时听表妹夫说起过!” 周小樱有些不明白,吴巧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好端端要把儿子记到别人名下。 焦文俊解释道:“还不是为了小石头的前程?表妹一家原先是奴籍,后蒙宁国公恩放出来,才恢复良民身份。偏偏表妹是继室,小石头是又是嫡子身份,按照我朝律法,奴仆脱籍三代以上,才能参加科考,因而小石头是不能参加科考的。” “小石头若想参加科举有两个办法,一个办法是巧儿表妹自贬为妾室。表妹夫家几代都是良民,表妹若是妾室,小石头只不过是庶子,小石头参加科考没任何阻碍。” “但你也知道,巧儿表妹是不可能自贬为妾室的,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小石头记到表妹夫先头妻子的名下。” 周小樱听得稀里糊涂的,怎么小石头变成庶子就能参加科举? 焦文俊望着一脸糊涂的妻子笑道:“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些世家勋贵,哪家没有妻妾通房,他们生的庶子,大多是婢生子。庶子不能承爵,生母又无陪嫁,父亲嫡母在世又不分家,在府里日子自是过得艰苦。庶子没了出路,心生不平,时日久了就容易家宅不宁,祸起萧墙。因而历朝历代,不拘生母身份,只要父亲身份没问题,庶子就可以参加科举,若已经成亲,则正妻也要符合脱籍三代以上。” “但嫡子就不同,他的父母需脱籍若三代以上,已经成亲的,则正妻也要符合脱籍三代以上。” 周小樱这下子才明白过来,只是这样一来,小石头就不是吴家外甥了,变成姜家外甥了,忍不住问道:“姜家会同意吗?” 焦文俊不以为然地道:“怎么会不愿意?姜氏的嫁妆,由她的两个女儿平分,小石头又不占一分。姜家白白多了个外甥出来,若小石头以后能凭科举晋身,还能为姜氏挣个诰命夫人来,这种顺手人情,姜家不做就是傻子!” “哎,考个科举怎么这么麻烦!” “其实也没什么,姜氏只不过占个名头,小石头还不是养在表妹身边。巧儿表妹是个聪明人,她这样可是一举三得!小石头有了前程,表妹夫和姜家都感激她,那姜家也是个香门第,对小石头将来助益也很大。” 夫妻俩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焦文俊去房写信给他早年的同窗好友张淮,如今在京城户部任员外郎,托他帮忙寻两三进的院子,幸好外放扬州一任,再加上早年林如海大人给的银钱丰厚,孩子们都小,他焦文俊才能在京城买得起宅子。 他琢磨着还要多添置些产业,飞儿和宛儿翻过年都十二岁了,都快到了嫁娶的年纪,既然打算把宛儿嫁给李珏,她的陪嫁就在江南这边置办了。 周小樱则发愁京城物价贵,怎样省钱,想着京城的布料、胭脂水粉多从江南运过去的,上京城前要多买些江南布料才是。 第二天一早,焦文俊就约了李德老爷子商议李珏和焦宛清的婚事,李德老爷子早有此意,只是焦家尚在孝期,他不好上门提亲。如今他们老两口,年纪一天比一天大,日薄西山了,李珏却还年幼,还不能支撑门庭,焦文俊肯伸手拉他李家一把,他们到地下也能放心。 李绅出事,昔日宗亲朋友落井下石,袖手旁观,更有人甚至想趁乱谋夺李家产业,只有焦文俊跑前跑后,帮着料理李绅后事,借荣国公的名义,驱赶了心怀不轨的族人。 李老夫人听说焦文俊要同自家结亲,欢喜异常,没有比宛儿更合适的人了。焦文俊夫妻有情有义,焦宛清聪明能干,李珏能找到这样的岳家,李绅能有这样的朋友,是他们李家的福气。 两家商定等明年孝期满后,焦文俊上京之前,李家请官媒上门提亲,订下李珏和焦宛清的婚事。此时正在栖霞山上敲板栗的焦宛清,兀自不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敲定了。 小胖子焦辰星远远的站着,挥舞着两只小白胖爪子,喊道:“哥哥,顶上还有!” 焦辰飞此刻正在一棵高大的板栗树下,用带铁钩子的竹竿勾板栗,板栗一串串地掉在地上,李珏带着厚厚的布手套把那些没有开裂的板栗连刺壳一起装到箩筐里,时不时偷看焦宛清。昨天听到祖父祖母商量,要把宛儿姐姐嫁给他,他从小就喜欢宛儿姐姐,宛儿姐姐越来越漂亮了,比画里的人还漂亮,嘴角不由自主的裂开了。 焦宛清则用刀背敲打原先就有些开裂的板栗刺壳,从刺壳里取出板栗,装到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抬头见到李珏正一脸傻笑的望着她,笑骂了一句,臭小子,看什么看,快点干活! 三人敲打板栗半天,收入颇丰,摘了满满一箩筐和一布袋的板栗。 焦辰飞和李珏抬着箩筐,焦宛清背着布袋,焦辰星迈着两条小短腿,可怜巴巴的跟在后头,嘴里嚷着:“哥哥等等我!姐姐等等我!” 焦辰星今年才五岁,最是调皮捣蛋的年纪,三人本没想过带他出来,只是出门时被他发现了,死活赖上了,没奈何才捎带上他。 三人停下来等他,焦辰星一屁股坐到地上,嚷道:“哥哥,星儿走不动了!姐姐,星儿没力气了!” 焦辰飞没好气地道:“谁让你不听话,非要跟来!哥哥姐姐手上都有东西,没人背你!” 焦辰星大哭起来,耍赖道:“倒掉!倒掉!板栗倒掉!星儿坐箩筐里,哥哥抬!” 李珏逗他道:“板栗倒掉,星儿就没得吃了!” 焦辰星撅着嘴道:“星儿不吃板栗!” 三人异口同声道:“我们都记住了,星儿不吃板栗!”焦辰星点点头,可这路实在太难走了,他情愿不吃板栗了,虽然板栗很好吃。 焦辰飞拔了些茅草,搓成两绳子,绑在箩筐的四个耳孔上,把宛清的那个布袋也放到箩筐上抬,让焦宛清背辰星。 一见姐姐蹲下来要背他,焦辰星立马破涕为笑,一下子趴到她背上,焦辰飞取笑道:“大家记住没?星儿说过不吃板栗的!” 李珏欢快地答道:“记住了!张婶说晚上烧板栗焖野兔!明天煮板栗粥!后天板栗烧**块!” 焦辰星咽了咽口水,犟嘴道:“我不吃板栗!我吃野兔腿,吃稀饭,吃**块!” 刚走到栖霞山脚下,迎面见到焦文俊和老李头拉着一辆独轮车过来,老李头帮着孩子们把箩筐布袋帮到车上,焦文俊一把捞起小儿子,捏了捏他的小脸蛋,笑骂道:“小坏蛋,跑出来添乱,还要你姐姐背你!” 见来了撑腰的,焦辰星就开始恶人先告状了:“哥哥姐姐坏,不许星儿吃板栗!” 焦辰飞嚷道:“是那只小狗说要把板栗倒掉?” 焦辰星怒道:“谁是小狗?你才是小狗!爹爹快走,不要理哥哥!我要告诉娘,哥哥骂人!” 夕阳西下,晚霞如火映红了半个天空,与栖霞山火红的枫叶相映成趣,分不出哪一个更红一些,晚风送来孩子们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周小樱倚在门上,静静地等着丈夫儿女们的满载归来。 宛清婚事在线阅读 宛清婚事 宛清婚事 救美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救美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救美 李珏和焦宛清的婚事虽然两家大人有了口头约定,但没有正式定亲之前,家长都不会同孩子们明说的。李珏之所以知情,还是他无意中听到的,焦宛清本是被蒙在鼓里。 焦文俊以前看李珏就如自家子侄一般,时不时地会考校他的功课,如今他要成自家女婿了,他老人家的要求也相应高了很多。焦辰飞和李珏除了每日上学要应付先生的功课外,回来还要被焦文俊考校一番,生活泼好动的焦辰飞就有点受不了,私下同李珏抱怨了几句:“珏弟,爹再这样训下去,人都要累垮了!” 焦文俊对他们一视同仁,让李珏很满意,觉得焦伯伯没把他当外人,以前焦伯伯对他也很好,但是太气了,不会跟现在一样,做得不好就会训他。 他尚未出生父亲就含冤去世了,他出生时母亲难产而亡,自幼跟着祖父祖母长大,祖父祖母很慈爱,但毕竟是隔辈之人。小时候见别的孩子都有父母,在他们父母的怀里撒娇,他特别羡慕,焦伯伯一直很照顾他,他那时候常想焦伯伯若是他父亲就好了。 焦伯伯没有嫌弃他家门第差,人丁单薄,还把宛儿姐姐许配给他,他真得好高兴,他终于能唤焦伯伯父亲了。焦伯伯愿意训导他,他是求之不得,他一定要好好读,考取功名,才对得起焦伯伯的细心教导。他发誓要好好对宛儿姐姐,不让她受别人的气,要风风光光地迎娶她。 至于李珏想的,焦宛清一点都不知情,她正忙着修习乌衣无相神功,顺便上山弄点野味野菜野果回来。 焦宛清回到金陵后,整个人都轻松多了,不用管家理事,也不用心父亲后院之事,焦文俊也不是那种很古板的人,对焦宛清时不时跟着村里的小女孩上山挖野菜摘果子,也多了几分纵容。 有时连周小樱也看不下去,想要管教她,都被焦文俊给拦着了,焦文俊喜欢这样鲜活的宛清,有点孩童调皮的样子,不再是扬州内宅那个杀伐决断小女孩,早熟地令人害怕。 其实挖野菜摘果子,只不过是焦宛清的借口,大多时候,她是在栖霞山上练乌衣无相神功,练这门武功,最好选深山野林,人迹罕至的地方。 乌衣无相神功很深奥,越往后越难练,在扬州时,她因家事繁杂,心静不宁,练功进展自然不大,三年多时间也只练到第二层,一直无法突破。回白石村后,没了外事干扰,栖霞山又很清静,焦宛清练功进步很快,三个月就突破第二层了。 相比繁华的扬州和金陵,焦宛清更喜欢住在白石村,乡村女子比大户女子更多了几分自由。 白石村背靠栖霞山带来了不少便利,栖霞山药草资源很丰富,她在家里捣鼓了不少药丸药粉,焦文俊和周小樱知道了也无可奈何,他们女儿跟别人家闺女爱好不一样,人家闺女爱女红、读,弹琴画画等,自家女儿偏偏喜欢练武习医,若宛儿是个小子就好了。 等到了京城,宛儿她要出趟门都不容易,看在她没有荒废读女红的份上,只要她不过分,夫妻俩很默契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 父母默许,焦宛清的日子越发快活似神仙,她希望这种日子永远都不要结束。 虽然她热爱江湖,自由无拘无束,但潇洒是需要本钱的,若没有银子,这一切就是空谈,可惜重生了,她还是不会赚钱。说不定她还要靠当游医混饭吃,难道还要去当盗贼不成?上辈子她打家劫舍过,她这辈子只想堂堂正正做人,不想当墙上君子了。 上一辈子她被师父从古墓里赶了出来,师父还给了她两百两银子,因她自小在古墓中长大,对银子没什么概念,等她找到陆展元时,就所剩无几了。 她和武三通联手大闹陆展元和何沅君的婚礼,她被大理天龙寺老和尚给打了一掌,当场吐血,她身上的银子很快花光了,栈老板要把她扫地出门,那些地痞无赖,趁机想占她的便宜。 她拼着一口气杀光了那些地痞无赖,栈血流成河,那时她生平第一次杀人。为躲避官府的追捕,她连夜逃出了临安,如丧家之犬一般。她一直呆在深山里养了一个多月的伤,凭着一手暗器功夫打些活物回来,填饱肚子,想起往事,焦宛清不禁悲从心起,泪如雨下。 上辈子有两件事情一直支撑着她活着,找陆展元和何沅君报仇,学会□上的绝顶功夫。对于这辈子,焦宛清真得没有太多想法,或许愿望只有一个,多做善事,给自己赎罪。 她常想便宜爹,若是个普通秀才或者普通农户就好了,她就没有这么多烦恼,她也能找个本分老实人,安心混日子。可惜他便宜爹出仕了,以他的明强干,说不定官会越做越大,内宅只怕没有消停的一天。 在扬州时,一个贵妾就折腾成那样,小娘亲整日以泪洗面,小弟差点没了命,那还是她家世低,若对方是官宦家的庶女,就没那么好打发了。想想林夫人说的那些官员,后院妻妾成群,整日争风吃醋的,那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焦宛清一阵头痛。 当然官家小姐也不全是坏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事写写诗,弹弹琴,做些女红,连洗脸洗脚都有人侍候,你能说不舒服吗? 可嫁了人就不一样,公公婆婆不比父母,夫君若不护着你,这日子就不好熬了。 每日要给公婆立规矩,要管一大家子人的生计,还要照管夫君小妾和庶子庶女,想着要同别人一起分享夫君,焦宛清心里就不是滋味。焦宛清感慨着,也不知那些正妻是怎么想的,夫君小妾不停往她伤口上撒盐,还能笑着面对夺夫之恨。 栖霞山的秋天很美丽,最美丽是那满山遍野的红叶,红的令人心醉,令人沉醉。秋季也是栖霞山一年当中游人最多的季节,寺庙里香火最旺的季节。 美中不足的是游人太多了,焦宛清想找块清静的地方练功都没了,害她不得凌晨起来练功。 栖霞山分东、南、中三座山峰,山中多为枫树、乌桕树,还有一小部分板栗和苦槠,偶尔还夹杂着几株青翠欲滴的马尾松、柏树,别有一番韵味。 霜降以后,漫山枫树、乌桕树如火如荼,鲜红、猩红、粉红、桃红,五颜六色,层次分明,与金黄的苦槠树、板栗树,碧绿的松柏交相辉映,更显得五彩缤纷。 东峰的太虚亭,正处枫林深处,环亭皆是枫树,是栖霞山观赏枫树绝佳处,让人犹如置身于彩霞之中,“栖霞丹枫”也成为著名的金陵十景之一。 到了十月下旬,焦宛清内息运转圆润,基本没什么滞碍,她知道这意味着她内力即将突破第三层了。 她若突破这一层,江湖上一般的武林好手就不是她的对手了,但与一流高手相比,她的武功除轻功暗器外,差的还不止一星半点,更别提那些武林绝顶高手了,毕竟她的年纪摆在那里。 焦宛清让真气在体内又游转了两遍,一时全身真气充盈暖融,如沐春风,她知道自己已经突破第三层了。 她按捺住心中的兴奋,该收功了! 习武者收功很重要,练功不收功,到老一场空。收功不是简单停止运功,就是在你练功当中,境界和感觉处在最佳状态是,将这个最佳效果回收。 焦宛清把全身真元之气循经络缓缓自然地流入下丹田,在下丹田凝聚成团后封存在下丹田,她长长吐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练习第四层了。 焦宛清又练了一会拳脚功夫,见东方天色有些发白,起身到槠树林捡苦槠去了,这个时节苦槠成熟了,很多苦槠都掉到地上了,村里来捡苦槠的人很多,迟一点就被人捡光了,只能爬到树上摘了。 苦槠晒干,去掉外壳,把果仁磨成粉,就可以做成苦槠豆腐了,她的便宜爹就最喜欢吃苦槠豆腐。村里有些人家也把苦槠豆腐晒干,制成苦槠豆腐干或切成粉丝状,跟咸菜丝一起炒,味道也很好。 焦宛清手脚很麻利,不一会儿就装满一篮子的苦槠,家里已经攒了一大箩筐的苦槠。看看太阳都出来了,焦宛清赶忙跑到山涧边洗手,顺便理了理头发,拎着篮子就急急往家里赶,迟了小娘亲又要唠叨了。 远远听到焦辰飞在唤她的名字,焦宛清答应了一声,见她迟迟未回来,小娘亲有点着急了,就让焦辰飞上山找她了。 焦辰飞一反平常的开朗,期期艾艾地说道:“妹妹,我和李珏在金陵救了一位姑娘!她一个姑娘家,父亲病死,她在我们院边上卖身葬父,我和李珏见她可怜,给了她银子,可她死活不肯要银子,非要进府卖身为奴。我和李珏没办法,只好把她安置在金陵的院子里!” 焦宛清皱眉道:“大哥,你有没有同爹娘说起这件事?” 焦辰飞说起这个,就很懊恼,他摇摇头,又说了一句:“章婆婆说那姑娘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她自称是乡下农户的女儿,说话嗲声嗲气的,可她连基本地生火做饭都不会,一双手白白嫩嫩地,一看就是没干过活。更讨厌的是,还整天打听爹爹娘亲的事。” 焦宛清不由地苦笑,章婆婆这几句话倒是真地说对了,乡下农户女儿即便家境富裕一些,也只是不下田里干活,但女子厨房刺绣这些家务事,都会干的。 她也不好猜测这女子的身份,也只有见到那姑娘本尊才知道了。 若是寻常救人,焦辰飞只要跟父亲母亲说一声就成,就可以把人带回来了,家里也不差那么一口饭。但若是姑娘身家不清白,只怕会给爹爹娘亲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若她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这家就没得安宁了。 焦宛清知道小娘亲心很软,爹爹又是个男子,不好出面处置,家里最适合的人就她了,可她真没处理过这种事情。 她不由嗔怪道:“哥哥,货物买卖都有地方的,要买胭脂水粉、金银玉器要到东大街,买炭柴火要去南城门,买蔬水果要去西城菜市场,那些牙婆、中人多住在城隍庙边上,各府买下人,大多去那里买的。好端端的一个姑娘,然跑到院门前卖身,不得不让人怀疑?” 焦辰飞脸色一白,追问道:“她会不会是犯官的女儿从青楼里跑了出来?窝藏犯官家眷是要判刑的,会不会给爹爹惹麻烦?” 望着这后知后觉的家伙,焦宛清也懒得理他,他若一开始就这么想,就不会惹麻烦上身了。不过也不能怪焦辰飞和李珏,他们虽说只有十一虚岁,但看起来象十三四岁,因练武的缘故,两人看起来要比同龄人老成多了。 焦宛清问道:“那姑娘多大了?” 焦辰飞闷闷地答道:“说十六岁了!” “她都十六岁了在,怎么还没嫁人啊?” “说是父亲病重几年,男方退婚了!” 焦宛清想着那姑娘和焦辰飞他们年纪相差也太大了一些,她若是心怀那种想法的话,她的目标就不可能是她的这傻哥哥,而是她便宜爹爹。 她突然想到李德老爷子,老爷子年轻时走南闯北挣下了这么大家业,见识也广,看人眼光毒辣,再说老爷子都快花甲之年了,也不用避嫌了,让他帮着出面处置最好。 救美在线阅读 救美 救美 王丽娘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王丽娘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王丽娘 焦辰飞兄妹刚到家门口,就见到自家门口停着一辆牛车,难道家里来人了,焦辰飞笑着解释道:“这是李珏家的牛车,李爷爷派他过来请我们全家过去品尝野味!” 焦宛清哦了一声,难怪李珏要赶牛车过来,白石村离栖霞镇很近,不过几里地,平常李珏都是带着小厮步行过来的,很少见他骑马或驾车过来。 一提起好吃的,焦辰星就笑得眉眼弯弯:“李珏家的庄子送了野味过来,野**野兔一大堆,李珏说里头还有两只跳麂!” 跳麂?焦宛清一怔,跳麂有什么好吃的? 跳麂长得狗头鹿身,弹跳很好,可以蹦得很高,这新鲜的跳麂一点都不好吃,在锅里滚起来就跟肥一样,看起来特别腻人,做成风干还差不多。偏偏自家爹爹、哥哥和李珏祖孙就很喜欢吃,在吃食上面,男人和女人口味相差太大了。 或许是早年在寺庙吃素的缘故,焦辰飞和李珏似乎要把早年少吃的全部补回去,两人是无不欢,顿顿都不能少,尤其是守孝的那段日子,焦辰飞都快成饿狼了。 兄妹俩说说笑笑地走了进去,一见到宛清,焦文俊没好气地说道:“怎么这么迟?就等你一个人了!” 周小樱道:“快去厨房吃早点!整天往山上跑,都成野丫头了!” 焦宛清笑嘻嘻地没当一回事,周小樱的话就跟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点反应都没。周小樱暗自庆幸,还好宛儿嫁得是李珏,就这幅德行,换哪一位婆婆都不会高兴,没有一点女孩子的娴静矜持。 焦宛清掀开锅盖,里面的番薯粥、窝窝头、小菜还是热气腾腾的,小娘亲没把火熄掉,锅一直热着呢。 就着番薯粥,小菜,啃了两个窝窝头,焦宛清很快就饱了,他们早在外面等着了。 见宛清出来,焦辰星嚷道:“姐姐,慢吞吞!姐姐,快点上车!” 焦宛清可不想上牛车被小娘亲唠叨,笑着推脱道:“牛车挤,爹娘小弟你们坐吧!我和哥哥就走路好了!” 李珏笑道:“还是辰飞赶车吧!我陪宛儿姐姐走路!” 既然李珏愿意陪宛儿走路,焦文俊夫妻也没反对,宛儿明年就上京城了,与李珏见面的机会也不多,等他们再见面时,该是他们大婚的时候了。婚前能有机会让他们相处也好的,总比宛儿两眼一抹黑嫁人强。 乡下男女大防观念没那么严重,见到一个小女孩和小男孩结伴到镇里,也没多少人会说闲话。只有那种大家族、香门第才会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男女授受不亲,乡下人干活都来不及,农忙时节,男女都要下地干活的,没那么多穷讲究。 焦辰飞他们驾着牛车先走了,焦宛清和李珏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始终和牛车保持着十丈距离。焦文俊不禁气结,同周小樱小声嘀咕道:“女生外向!这还没嫁人,就不要爹娘了!那李珏难道比自家爹娘还亲吗?” 周小樱哑然失笑,夫君明明是妒忌李珏,他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焦文俊真得是冤枉宛清了,她正与李珏商讨,如何处置金陵宅子里那位姑娘,李珏向来很细心。 焦宛清沉吟道:“阿珏,这事你怎么看?” 李珏道:“我看那丽娘不像是找活干的人,倒不像小户人家出来的姑娘。若她是庄户人家姑娘,怎么不会生火做饭,这实在说不过去。” 焦宛清问道:“那像不像那个地方出来的?” 李珏知道她的意思,那个丽娘是不是从青楼楚馆里出来的,他摇摇头说道:“她身上没有那种风尘味,看起来不像那个地方出来的。” 焦宛清又问道:“会不会是高门大户里逃出来的丫环?” 李珏答道:“她没有当丫环的自觉,连斟茶倒水都做不好,刺绣也是马马虎虎的。” 焦宛清猛地想到一类人,他们样貌出众,举止大方,跟大户人家小姐相差真得不太多,那就是戏子。或许李珏也想到了,两人异口同声道:“戏子!那姑娘很可能是戏子!” 想通了这一点,李珏豁然开朗,他有一次经过她的房间,听到过那女子唱牡丹亭,字正腔圆,极为婉转动听。幸好他和焦辰飞没把那那女子带回家,他记得焦伯伯还未出孝期,若是焦家闹个窝藏戏子的罪名,焦伯伯仕途就完了。 他说怎么这么巧,这女子好巧不巧地让他们给遇上了,他们从院里出来时,这女子就冲到他们前面来,她怎么不去求那些年长的师兄。按道理,她跟师兄们年纪也般配一些,他起初还以为,那女子是见他们年幼心善,容易心软。 想通这一点,李珏、焦宛清一刻钟也等不住了,先要稳住那女子,把她从焦家宅子移出来,再慢慢做打算。 一到家里,李珏就火急火燎地去找李管家,吩咐他派人赶紧去把此事给办妥了。李管家自小跟着老爷子很多年,听了李珏的叙说,也觉得此事不对劲,他倒不担心那女子出幺蛾子,他担心的是焦宅已经被人盯上了。 事不宜迟,李总管和李珏带着几个心腹,亲自出马去办理这件事。焦宛清兄妹很不放心,以陪外祖父外祖母为借口,留在栖霞镇里住几天。 第二日中午,李总管才匆匆忙忙从金陵赶回来报信,那女子已经被软禁在李家别院里了,不出老管家所料,真得有人盯上了焦宅。那女子招供她原是盐商萧家养得戏子,她是奉她家姑萧秋娘之命,混入焦家,勾搭上家主焦文俊,最好让焦家闹出孝期窝藏戏子之事,断了焦文俊的前程。 这人是焦辰飞和李珏一起救的,只要李珏留在别院里,那萧秋娘就不会怀疑焦家已经知情了。 焦宛清原本对萧秋娘还有些歉意的,她走之前,没给她解开不孕,乔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她本是咎由自取。 李管家说道:“那萧秋娘离开焦家后,不久被她父亲萧元启送给了金陵知府方正明,成为方正明的第八房姨太太。那方正明的正房太太极其厉害,出身京城勇毅侯府,是金陵有名的母老虎,三天两头责打小妾通房,若不是萧秋娘关系着方家的钱袋子,她也难逃责打。” 焦宛清一下子就明白了萧秋娘的心思,萧秋娘极其高傲自负,她那时离开焦家还憋着一口气,想找一个比便宜爹爹更好的人,没成想又被她父亲当礼物送了出去。 那金陵知府方正明都快五十岁了,不仅妻妾成群,儿子女儿都跟萧秋娘差不多大了。他有厉害的正房太太,还有虎视眈眈的七房小妾,萧秋娘要想熬出头,简直难于登天。这让一心想做正室的萧秋娘,情何以堪? 萧秋娘恨她那无情的爹娘嫡母,却又不能拿娘家出气,没了娘家,她在方府的日子更不好过。倘使萧秋娘当初知道这个结果,焦宛清想萧秋娘打死也不会离开焦家,焦家至少没人虐待她。 萧秋娘无处出气,就把这笔烂帐算到焦家头上,听说便宜爹入了圣人眼,调到京城的消息,萧秋娘不气得发疯才怪。焦文俊越发达,萧秋娘就越恨,只有焦家落魄了,她的心里才能平衡一些。 想上辈子李莫愁也差不多,自己过得不好,也恨不得别人过得不好,她尤其妒忌师妹小龙女。想她李莫愁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机智谋略也不差,她努力争取了一辈子,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爱人和绝世武功,师妹不争不抢,就赢得杨过至死不渝的爱。为什么师妹那么幸福,而幸福离她却那么遥远? 如今萧秋娘的心理大概和李莫愁当初差不多,说白了,萧秋娘也是个可怜的牺牲品,怪她父亲太贪心了。 萧秋娘的未来可想而知,方正明这么多妻妾,也只有正房太太生了三个儿女,其余妻妾一无所出,那方正明正室的手段多么了得,或许也是方正明认可的。 也不知李管家如何同老爷子禀报的,当日下午老爷子就让人送信给焦文俊,次日两人一起赶往金陵。隔了几日,李珏回来,带来最新的消息,借口方家丢失戏子,通过江宁知县之手,把那戏子送回方正明手中。 那王丽娘知道落到萧秋娘手中,只怕命难保,使出浑身解数勾引方正明。王丽娘本身姿容不错,又是戏子出身,很快就成了方正明第九房太太,还成功地从萧秋娘手中讨回卖身契,与萧秋娘平起平坐。 萧秋娘有把柄落在王丽娘手上,对她一直很顾忌,又因王丽娘的事,得罪了正室太太,在方家的日子更加难熬了。若不是萧家有用,方夫人早就把她发卖了,不过萧秋娘还是被罚一年月例,关佛堂念经半年。 听到只罚月例一年,关佛堂半年,萧秋娘松了一口气,这个处罚简直是毛毛雨雨,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 她手头不缺钱,当初从焦家带回的陪嫁她悉数带过来了,她父亲还额外给了五千两的银票。关佛堂半年也是小事,她可不想陪方正明那个老男人,谁喜欢那个肥肥的老男人爬在自己身上,嘴巴臭烘烘的,简直是一头肥猪。 她得想办法把陪嫁弄成银票,把产业一点一点的转移出去,娘家靠不住,男人也靠不住,那她只能靠自己了。她可不想一辈子,白白浪费在这个老男人身上,在他们夫妻手下,她萧秋娘可是一旦活路都没有,得想办法跑路才是。 只是这王丽娘挟着她的把柄,经常到她这里敲诈好东西,让萧秋娘有点受不了,不过她不想动手。在她的眼里,王丽娘给方正明做妾,就是自寻死路,连戏子都不如。 王丽娘很嚣张,跟方正明没多久,就怀孕了,方正明觉得自己宝刀未老,越发把王丽娘宠得没边,连正房太太也不看在眼中。方夫人也一反常态贤惠起来,没有敲打王丽娘,时常让人送补品给她,把她养得越发珠圆玉润,安抚她尽早给老爷生个大胖儿子。 正月十五,方正明带着家眷一起到秦淮河上观花灯,王丽娘落水身亡了,方正明嫌晦气,本没派人打捞尸体,尸体在河滩上腐烂了很多天,也无人来给她收尸。萧秋娘实在看不下去,王丽娘好歹也是她萧家过来的人,私下拿了银子,给她买了一副薄皮棺材,才把她给安葬了。 王丽娘的事让萧秋娘很恐惧,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亡就轮到自己头上,要光明正大离开方家,对她一个弱女子来说,这谈何容易。 很快到了二月,到了童生试开考的日子,首先开考的是县试,一共要考五场,要考八股文、诗歌词赋、策论等,只有通过县试,才能考四月的府试和年底的院试。只有通过了这三次考试,才算取得秀才资格,前十名被称为廪生。 焦文俊对李珏通过童生试很有信心,自己儿子辰飞能通过县试就不错了,反正孩子们年纪还小,不过十二虚岁。因家有考生,焦家一直处于忙碌状态,焦文俊都恨不得替儿子去考。 临考前,焦文俊结合历年考卷,朝廷热点,出了几个策论的题目,让儿子和李珏分别写好文章,他再替他们修改润色不足之处,让他们把文章记住背熟。 没成想策论被焦文俊猜个不离□,焦辰飞和李珏按捺住喜悦的心情,答完了试题。 大概是因为两人一直练武的缘故,五场考试下来,别人出来,头发胡子都很邋遢,脚步虚浮,回家倒头就睡,他们俩出来却神不错,还有空跟焦文俊讨论试题。 王丽娘在线阅读 王丽娘 王丽娘 少年李莫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少年李莫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少年李莫 焦家过了三月三就出了孝期,除服礼过后,焦文俊很快就要到京城赴任了,李家动作很利索,他们要赶在焦文俊赴京之前,把两家婚事定下来。恰逢三月八日是个黄道吉日,李珏老爷子请了官媒上门提亲了,这婚事两家早已说好,焦文俊夫妇很爽快地答应了。 焦李两家结亲的消息传了出来,让栖霞镇和白石村边上的几个大户懊恼不已,他们以为焦家门第高,焦文俊又去京里赴任了,他儿女的婚事多半在京城里找。 早年他们想同焦家结亲,可惜焦文俊夫妇一直不在家,等他们从扬州回来了,焦家又守孝了。不过没关系,焦家女儿给李家小子订走了,她还有个双胞胞兄长焦辰飞,也差不多到年纪了。一时上门提亲,拐弯抹角透露结亲的人络绎不绝,焦文俊以栖霞寺方丈给焦辰飞批命,不宜早娶为借口,婉拒了婚事。 儿子跟女儿不一样,女儿是要嫁出去,做别人家媳妇的,焦文俊没打算攀高门,他舍不得女儿到婆家受苦,除了想照拂李珏外,他也是看中了李家人口简单,李珏才华出众。 至于儿媳妇,焦文俊就不着急了,儿子年纪还小,媳妇又是娶进门的。他现在职位不高,焦辰飞身上无功名,如今的结亲对象也没几家合适的。过个三五年,他的职位若能再升一升,儿子能考个秀才或考个举人出来,还怕找不到合适的对象。焦家基浅,正需要跟那些香世家,名门望族结亲,即便是旁支,也好过小门小户,他若不是沾了大伯的光,结识了林如海大人,说不定还在翰林院苦熬日子,在京城本买不起宅子。 焦家对儿子女儿迥然不同的态度,有心人也琢磨出来了,联想到李家小子的亲爹是焦文俊的同窗好友,再想到李家小子素有才名,李家人口简单,还有什么明白不过来。这焦文俊除了想照拂李家外,更是疼女儿没边了,人家都是嫁女要高嫁,娶媳要低娶,他却是反着来。 李珏相貌才学都不错,也有不少人家看上他,他们觉得虽然家资丰厚,却人丁太单薄了一些,也没什么靠山,想等李珏中了秀才,再考虑与李家结亲。 没成想焦文俊不等李家小子考上秀才,焦李两家就结亲,那焦文俊是谁啊?他可是堂堂的二甲传胪,他年纪轻轻地就中举了,还入了圣人眼,看人眼光自然毒辣,李家小子将来前程肯定不差。 等李珏和焦辰飞通过县试,李珏高中第九名的消息传来,这些原本对李珏有意向的人家,肠子都悔青了,错失了一门好亲事。 焦宛清自是不知道这些外头的事,她恼怒地是爹娘不声不响地,就把她的终身大事给定了,想着要嫁给那个从小跟在她后头,宛儿姐姐长,宛儿姐短的小家伙,要成为她的夫君,她就一阵恶寒。 她骨子里头是成年人,对焦辰飞和李珏更像自家子侄一样,这让她有点接受不了,她虽然现在没有替陆展元守身如玉的想法,她也想嫁一个对她如珠如宝的良人,可无论怎么想也没想过,她要嫁给李珏。 焦宛清拉着焦文俊的袖子撒娇道:“爹爹,宛儿不要嫁人!宛儿,要陪爹娘一辈子!” 焦文俊着女儿头,说道:“是不是李珏小子不好,欺负我们宛儿啦?” “阿珏,没有欺负宛儿!阿珏脾气很好,不会欺负别人的。” “宛儿不想嫁,是不是不喜欢李珏?宛儿看上谁啦?不喜欢的李珏,宛儿要早点告诉爹爹!” “爹爹,宛儿没有心上人,阿珏是弟弟!” 焦文俊明白小丫头别扭的原因,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突然变成自己的未婚夫,一时接受不了。笑道:“爹爹瞧李珏人品很好,有才有貌,把宛儿嫁给他,爹爹很放心。” “爹爹,宛儿才不要嫁给小孩子!” 焦文俊失笑道:“李珏只比我们宛儿小三个多月,李珏是小孩子,我们宛儿又大到哪里去!” 焦宛清腹诽道,我才不是小孩子,我比爹爹你还要大几岁呢? 焦文俊道:“宛儿不要闹了,听爹爹没错!李家对我们焦家有恩,早年你亲爷爷病重卧床,全家就靠你大爷爷在宁国府那点月例过活,日子过得实在很艰难。栖霞寺老方丈与你爷爷相熟,知道我们家难处,他出面结了这桩善缘,你爹爹我才有幸能去李家上学,没有李爷爷资助,哪有你爹爹的今天。” “你亲爷爷那几年用的药材,都是李家药铺里平价供的,有时候就不收钱。你李爷爷乐善好施,可你李叔叔却不幸被奸人所害,只留下羸弱老小,孤苦无依,你爹爹我身受李家大恩,苦于无机会报答一二。” “你李爷爷、李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放心不下唯一未成年的小孙子,才会把李珏托付给爹。宛儿,让他们老人家最放心的法子,就是焦李两家结亲。不管宛儿心里怎么想的,你要和李珏好好过日子,你真得要怪,就就怪爹爹吧!” 焦宛清除了要嫁给向来当子侄看待的李珏,有点别扭外,还有点怪爹娘瞒得这么紧,都要定亲了,她才知道。她知道父母不会害她,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她质问的余地。 父母能给她找个知知底的夫婿,她该知足了,总比那些把女儿送她去当妾的父母强上很多。譬如以前的萧秋娘,她也不是没机会当人家的正头娘子,可他父亲却偏偏把女儿送去做妾,越嫁越差。 那些世家大族相互连姻,考虑更多的是家族利益,其次才是儿女的幸福。便宜爹和小娘亲没有攀附高门之心,否则也不会把唯一的女儿低嫁给李家,倘若李珏不争气,父母也不会因报恩,把女儿下嫁给李家。她之所以能低嫁,还是因为李珏值得付托爱女终身。 焦文俊见女儿神色有点松动,开玩笑道:“宛儿,李珏昨天又托星儿送东西给你啦?” “这个焦辰星大嘴巴又说出去了!”焦宛清怒道:“爹爹,宛儿不理你!” 焦宛清知道这门婚事是推脱不掉了,除非她离家出走,离家之后,她又该去哪里呢? 焦宛清真得不知道,她已经当了几百年的游魂,哪里没去过,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啥? 练好乌衣无相神功,去挑战武林门派,夺取天下第一人? 她没这个兴趣,她从未想过要当武林第一高手,其实她也不喜欢打打杀杀。 找陆展元和何沅君的转世报仇? 她没这个兴趣,她已经赔上一辈子了,不想再做赔本买卖了。 杀尽天下负心之人? 这种男人太多了,一抓就是一大箩筐,满大街都是,他不休妻,不宠妾灭妻,就算好男人了。 除了庄稼汉子等这些没闲钱之人,很少有人不纳妾。村里女人说,十个男人九个骚,还有一个是傻子,也就是说庄稼汉口袋里若有闲钱,他都想娶个妾回来,娶不上也想到青楼嫖几次。 只要你家有钱有权,即便男人不花心,还有人上赶着当妾,自荐枕席。这世道女子多依附男子而活,想过人上人的日子,出身不好的女子,当妾就成了唯一的出路。天长日久,好男人也变味了,她便宜爹就属于这一种。 这世道身为女子艰难,宋时官员纳妾有编制,庶人是不许纳妾的,而且妾通买卖,妾不能扶正,愿意给人当妾的良家女子,少之又少,除了皇家宗室有名分的妾外,官员的妾多为贱籍女子。 这个清朝,男子爱纳几个,就可以纳几个,若是出生好的良妾,还有机会扶正,特备是商贾之家,还弄出两头大来。各家后院的脂粉战争,更是天雷滚滚,不死不休,你方战罢,我方登场,没有消停之日。 焦文俊在宛清订婚后,就匆匆赶往京城上任了,随行得还有青杏和青桃,望着喜上眉梢的两个小妾,周小樱嘴里发苦,心里堵得慌。 等她到了京城,说不定这两人都怀上了,有孩子跟没孩子的妾相差太多了,她要掌控她们太难了。她真得不想让她们跟去,可她更担心,她不派人过去伺候,会被人钻空子,焦文俊又收一房贵妾进来,那时她连哭都没地方了。青杏和青桃的卖身契在她手上,总比贵妾、良妾好对付! 大儿子焦辰飞要参加四月的府试,她这个做娘的,总不能为了丈夫不纳妾,不管自己的亲身儿子。她怕她不在京城,青杏和青桃闹出幺蛾子来,想让女儿焦宛清先跟过去。 焦宛清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小娘亲真是糊涂,要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去管父亲房中之事,说出去笑死人了。 她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小娘亲的糊涂要求,表示她愿意留在家中,和外祖父外祖母一起帮哥哥打点,让小娘亲跟爹爹一起进京。 周小樱长吁短叹了好几天,还一脸哀怨地盯着女儿和夫君,搞得焦文俊莫名其妙的,还以为她生病了。 让她跟爹爹一道去京城,她又不肯,留下来,她又整日哀声叹气地,对于小娘亲的想法,焦宛清还是了解的。 小娘亲虽然在扬州历练了几年,可她自幼长在乡野,子怯弱,到了京城难免底气不足。若没焦宛清陪在她身边,她做事还是有点束手束脚,放不开。 可不管怎样,既然小娘亲嫁了爹爹,这些事她迟早都要面对的,青杏和青桃既然占了名分,迟早也会有孩子的。 在白石村时,焦文俊都说要给她们一笔嫁妆,给她们挑家境殷实的农户,两人死活都不肯出去。 对于青杏青桃的心思,焦宛清也能理解,农户家境再好,农忙时还要干活的,碰到灾荒之年,日子也不好过。还不如当焦家小妾舒服,整日把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还有人伺候着,以后若生了儿子,她们下辈子日子就好过了。 很快过了四月的府试,李珏成绩依然不错,还是第九名。也不知该说焦辰飞运气好,还是考官就喜欢他这种风格的文章,焦辰飞也勉强过关了,成绩虽然靠后了一些,但只要过了年底的院试,两人就取得秀才资格了。 焦辰飞很羞愧,太给爹爹抹黑了,爹爹当年可是案首,乡试解元,二甲传胪,他这个儿子连廪生都考不上,还不如比他小的李珏。自府试以后,焦辰飞用功了很多,出去玩耍的时间少了很多,年底终于通过了院试,成了小秀才,这是后话。 院试结束后,焦辰飞和李珏跟着周小樱去了京城,焦宛清被她外祖父外祖母给强行留下来了,这也称了焦宛清的心意,压在她头顶的两座大山走了。 周小樱把金陵的产业托付给了李德老爷子,两家老人一商量,干脆搬到金陵城里住了。李老爷子想着,李珏走了仕途,打理李家生意自然就落到他媳妇头上。既然焦宛清迟早是要嫁到离家的,迟接手,还不如早接手,让焦宛清换了男装,跟在他身边学着打理生意。自此,除了青楼楚馆,焦宛清很多地方都去过了,金陵城里从此多了一个叫李莫的少年。 少年李莫在线阅读 少年李莫 少年李莫 少年李莫(二)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少年李莫(二)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少年李莫(二) 小丫头玉珠端着一碗绿豆汤进了房间,纱帐里的人仍然赖在床上,一点动静都没。她不由暗暗好笑,小姐最爱赖床了,中午不睡午觉还好,一睡下去,就要到吃晚饭才肯起床。玉珠见自家小姐睡得很沉,放下手中的托盘,蹑手蹑脚出了门,轻轻地掩好门,转回到前院去了。 玉珠殊不知她口中的小姐,这时正在金陵最大的茶楼万江楼上喝茶,床上睡觉的人,不过是两个大枕头。 焦宛清,不,现在叫李莫,正坐在茶楼临窗的桌子边,品尝香茗果品,手里摇着乌骨扇,正潇洒肆意地很。她可是第一次到这万江楼,这里的茶点真得名不虚传,焦宛清轻咬着一块桂花糕,桂花清香的滋味瞬间充满心脾,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象一只慵懒的小猫。 没了爹娘在身边管束,焦宛清的日子快活似神仙,除了时常能跟老爷子、外祖父出门外,中午休憩时,她也会偷溜出去玩。 金陵城里的大街小巷,凡是有点名气的美食摊点,焦宛清都去过,不仅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而这种地方人多口杂,各式各样的消息都有,大到朝廷大事,小到官员富家纳妾,还有各种各样的市井桃色新闻,焦宛清有时听到彩处,都不忍心离去了。遇到不平之事,焦宛清也会暗中出手相助,顺道整治一下那无耻之徒。 万江楼今日人不多,零零散散只有三位人,且都是少年人,年纪看起来和焦宛清差不多。焦宛清没有和陌生人搭讪的习惯,自顾自喝茶啃瓜子,她这几日盯上了一个姓花的鸨母,正想着法子整治她。 鸨母做皮生意,并不为过,但她不该逼良为娼,欺负乡下老实人。家贫生病卖女儿,也只是因为家里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天下也没几个父母,愿意把女儿卖到青楼,做那皮生意。他们想把女儿卖到大户人家去做奴仆,至少女儿有口饭吃,倘若将来有银子,说不定还能把女儿赎回来。 这个花鸨母不仅花样巧语欺骗老实巴交的乡下人,而且价格压的极低,跟卖身为奴的身价银差不多。倘若女子父母不肯,她就强买强卖,让随同的打手,暴打女子父母一顿,实在可恶! 昨日,她和老爷子回来,从秦淮河边救起一个寻死的父亲王德贵,他妻子病重,家里孩子多,只好把大女儿给卖掉了。 那个花鸨母骗他说是,卖到薛家做丫环,他不识字,结果按了手印,把大女儿给卖掉了。 当他得知这位花鸨母,本不是薛家的管事嬷嬷,而是万花楼的鸨母,他跑去跟她理论,被花鸨母叫人暴打了一顿。 得知这个花鸨母的斑斑劣迹,老爷子和焦宛清很是气愤,这简直是没天理了。在老爷子的安抚下,那位可怜的父亲,终于没再寻死。 两人跟着王德贵去了他家,他家真得很穷,家徒四壁,只有两张床和一张桌子,几条糙的板凳。家里还四个娃娃,最大那个不过十岁,最小的还不会说话,刚刚能站稳。一家人衣服破得是补得不能再补了,焦宛清看得很心酸。 焦宛清给王德贵妻子诊治后,开了方子,老爷子嘱咐他到金陵的李记药铺抓药,他会按成本价给他,没钱就先欠着。 那个八岁的男孩王二宝很机灵,闻言知道他们遇到好人了,立马跪下来,给老爷子磕头。老爷子见王二宝实在机灵,一点都不象他那老实巴交的父母,沉吟之下问他道:“爷爷家药铺还缺一个药童,二宝愿不愿意去?” 王二宝脆生生地答道:“爷爷,二宝愿意当药童!” 李老爷子他光光的大脑门,笑道:“二宝真是好孩子!明早跟你爹爹一起过来!” 王德贵妻子又惊又喜,李德老爷子不仅救了她当家,给她治病,还收了她次子做药童。那李记药铺可是金陵城里最大的药铺之一,二宝能到那里去当药童,是李老爷子抬举他们家。 两人私下查探得知,万花楼花鸨母之所以那么嚣张,一点都不把官府放在眼里,是因为万花楼的后台就是金陵知府方正明,两人的心都凉透了,官商勾结是最可怕的事。那个王家大妞是个绝色美人胚子,十里八乡都很出名,花鸨母早就盯上了,她勾结大夫,坑了王德贵一家。 事实的真相很残酷,万花楼不好进,对付那个狗大夫,焦宛清还是很容易的。当夜就去那镇里,放火烧了狗大夫家和药铺,割了狗大夫的两只耳朵。让你贪图蝇头小利,让你害人,姑就让你变成猫耳(没耳)! 换做以前的李莫愁,这狗大夫早就被她戳了几个窟窿出来,哪会留他的狗命。但因她在地藏王菩萨面前发誓,不再杀人,她现在只是惩戒恶人,陈恶扬善,不算违背她当初的誓言。 平常这狗大夫没少干缺德事,此番出事,没人愿意伸手相助,都说他家遭报应了,只好带着家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茶楼突然想起一阵喧哗,楼梯上来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他声气地道:“这三楼被我们薛大爷包了!你们三个小子,赶紧离开!” 那边两个小少年嚷道:“凭什么要我们走?我们付过银子!” “就凭我们是金陵薛家!”楼梯又上来一个华服公子,后头跟着一大帮仆人,他大约十五六岁年纪,长得还人模狗样,只是这话说得有点不好听。 焦宛清知道这人是谁了,金陵城里赫赫有名的薛霸王薛蟠,他家是皇商,金陵城最富的人家,据说他家是珍珠如雪,金如铁。 焦宛清听李德老爷子说过,这薛家后台很硬,同原来的江南织造荣国公贾代善家是姻亲,连金陵知府都要让他们薛家几分。见到那骄横的薛蟠,焦宛清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薛蟠走过去,一把拎起那个说话的小少年的衣领,喝道:“你小子毛都没长齐,然敢于你薛大爷理论!”他一脚踩在凳子上,喝道:“从你薛大爷□钻过去!” 两个小少年气得浑身发抖,薛蟠的仆人就要动手揍人了,焦宛施施然的走了过去,笑道:“薛大爷,做人留一线,得饶人处且饶人!” 薛蟠还未说话,旁边的仆人就冲过来要打焦宛清,焦宛清伸手一点,那人举着手,化身成石像。薛蟠暗自吃了一惊,这小子还有几下子,不给他颜色看看,不知道你薛大爷的厉害。 薛蟠下巴一抬,那些仆人一拥而上,也不见焦宛清有何动作,她腾地飞到横梁上,洒下一大把铜钱,那些仆人瞬间东倒西歪在地,薛蟠吓得脸色发白,赶紧冲下楼梯逃命去。被焦宛清从后头拉住,一转身就被宛清左右开弓打了好几巴掌,薛蟠的脸很快肿了起来,焦宛清骂道:“下次再让我遇到你干缺德事,小心你的狗命!” 那两位少年被眼前的场面给吓呆了,焦宛清喝道:“赶紧走!想等官府的人来抓你们!” 两个少年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店伙计在楼梯那里探头探脑的,焦宛清怕引来的官府之人,也没多停留,直接从窗口飞了下去,几个纵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出了这事,焦宛清也不想出门了,若因为这个薛蟠,给爹爹和李爷爷惹来麻烦就不好了,她还是等风头过去,再出门了。 万江楼掌柜听说薛霸王在自家茶楼被人打了,吓得屁股尿流,忙派人去到薛府报信。 薛宝钗听说自家哥哥和仆人在万江楼被人打了,忙派大管家带人过去,把人给接回来。她这个哥哥实在不争气,被母亲宠得无法无天了,吃喝嫖赌样样都会,整日带着一帮人出去惹事。父亲每次想管教他,都被母亲苦苦拦住。可在这金陵地界,自家哥哥从未吃亏过,这动手的人是谁呢? 薛蟠鼻青脸肿地被抬回了家,连同那一干石像仆人,薛父薛母闻声赶了过来,眼前的景象让夫妻俩目瞪口呆。 薛父虽然恨儿子不争气,但薛蟠毕竟是他的亲骨,他怎么会不心疼呢?一见儿子惨状,薛母差点晕死过去,哭喊着:“我儿心肝宝贝,疼死为娘了!” 薛家的护院头领,也会点功夫,他逐一推功解,费了大半天时间,才解开仆人身上被点的道。当知道下手之人,然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少年,他惊愕地长大了嘴巴,这个小少年小小年纪武功就这么了得,八成是武林门派名家弟子,薛少爷怎么会招惹上他。 知道事情经过,薛父气个半死,骂道:“孽畜!你不辱人,怎会招来今日祸事!做人要给人留一线地,万一那几个少年,家族背景很硬,这金陵哪有我们薛家立足之地!” 薛母护着儿子道:“都是那小孩子错,老爷怪我们蟠儿做什么?我就这一个儿子,他若出事,你让我怎么活?我们去官府告他,把他抓起来,给我们蟠儿出气!” 薛父气得要命,指着妻子骂道:“慈母多败儿!人家小公子已经手下留情了,他若想动手,蟠儿早就没命了!那个少年既然敢对我们蟠儿出手,肯定有倚仗,别告状不成,我们薛家先倒霉了!” 薛母怒道:“老爷何以长别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我们可以找大哥和妹妹帮忙!” 薛父怒极反笑道:“好好好!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儿子!我以后都不管蟠儿了,有你这样的娘,蟠儿能好到哪里去,你以后别后悔!钗儿走,扶爹去房!” 薛蟠被人狠揍了一顿,觉得丢了面子,将近一个月没出门了,他的那一干手下很着急了,少爷不出门,他们赏钱少了很多。因少爷出事,跟少爷出去的那些人,都被老爷夫人给打发了。 小厮薛富挤眉弄眼地道:“大爷,小的听说万花楼有几个小妞要□了!有一个小妞身段真得是好的没法说,那眼睛就跟会说话一样,小人我看得心头直发痒!” 薛蟠用扇子敲了一下他的头,骂道:“小子你才几岁,就想找女人?吃过晚饭,我们从后门出去!” 薛蟠收拾一番,带着几名小厮,神抖擞去了万花楼,花鸨母一见他就乐眯了眼,“哎呀,薛大爷来了!我们秋红姑娘,可是整日念着你!姑娘们快出来,薛大爷来了!” “哎!”“花妈妈,我们来了!”楼上响起了很多女声,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姑娘,沿着楼梯蜂拥而下。 薛蟠熟门熟路走向一位穿着玫红上衣的女子,伸手就在她前抓了一把,那女子浪笑道:“薛大爷,你真坏!” 薛蟠一把搂过秋红,调笑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心肝,想不想你家薛大爷呀!” 边上的一位绿衣女子,娇滴滴地说道:“薛大爷,奴家可要生气了!奴家真命苦,薛大爷有了新人秋红,就忘了旧人绿柳!” “是绿柳啊!今晚你和秋红一起服侍,只要你们姐妹把你家薛大爷侍候舒服了,大爷重重有赏!” 薛蟠左拥右抱两个女子,上了二楼观看台,春柳剥瓜子,秋红斟酒,薛蟠吐了一口气,好久没出来爽过了。家里的那些丫头实在乏味的很,要说伺候男人,还是这青楼女子在行。 少年李莫(二)在线阅读 少年李莫(二) 少年李莫(二) 花魁杜锦绣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花魁杜锦绣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花魁杜锦绣 金陵焦宅的东屋里,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俊秀小姑娘,正支着两只胳膊托着下巴,俯在一张长桌上,两眼盯着窗外正在摘桂花的两个小丫头。 那个穿鹅黄上衣的小丫头,转过身子喊道:“小姐,还要摘吗?” 焦宛清摆摆手,示意够了,两个小丫头利索地收好剪刀,把桂花一束束扎好,两人一前一后的把架在桂花树上的梯子给搬走,焦宛清无聊地直起身子,很不雅观地伸了一个懒腰,幸好外祖父外祖母不在家,他们去清凉寺参加法会去了。 从东屋的小门出来就是正厅,这是焦宅会的地方,正对着大门的方向墙壁上悬挂着一幅虎啸山林图,画的下方是一张半人高的横桌,横桌上还摆着香案和一尊观世音菩萨塑像。东西两侧各有一溜四张雕花木椅,东侧最上方则是开了一扇小门。 对于正厅的布置,焦宛清一点都不喜欢,明明很雅致的一座宅子,应该挂些风雅的字画,他偏偏很煞风景的挂了一幅虎啸山林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焦宅主人是一名武人。 外祖母搬来后,又在正厅长桌上了供奉了佛像和香案,整个正厅看起来不伦不类的。但这话焦宛清不能说,老人家总有一点自己的喜好,只要她乐意,小辈得总要让着她。 见时间不早了,焦宛清转身去了厨房,看看厨房里菜肴果蔬准备好没,四个老人家从清凉寺回来,都赶上吃晚饭了。 金陵过中秋很隆重,这一天要准备很多菜肴果蔬糕点,祭拜月神。章婆婆和李婶两人忙不过来,连宛清的小丫头玉珠和玉琴都被派到厨房帮忙了。 院子的水井边,小丫头玉珠和玉琴正在洗石榴、葡萄、柿子、梨子等水果,一碟碟装好,把果品一一摆到八仙桌上。 厨房里靠东的案桌上摆着一盆盆的煮熟的香藕、熟菱、糖炒板栗、糖芋头,章婆婆在烧桂花鸭,李婶正在那里烤月饼,远远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香味。 见焦宛清进来,李婶热情地上来打招呼:“小姐是不是肚子饿啦?这糖芋头刚出锅!” 章婆婆笑道:“这你就不知道,我家小姐从小不爱吃甜食!我们老爷说小姐不像我们金陵人,倒象湘西人,天生爱吃辣!” 李婶着急道:“今晚的菜多是甜食,怕不合小姐胃口!” 焦宛清笑道:“我不是不吃甜食,只是吃得比较少,偶尔吃一两次,没关系的!大娘婶婶,你们忙,我先回去了!” 焦宛清折回自己的屋子,懒洋洋靠在藤椅上,都到中秋了,她还没想出法子救王大妞出来。以焦宛清现在的武功毒术修为,要从万花楼救个人出来并不难,难就难在如何安置王大妞。 这时焦宛清才发现自己本无处可安置她,送王大妞回家,那不是救人是害人,花鸨母背后之人是金陵知府方正明,王大妞一家能逃到哪里去。她也不能把王大妞安置到自家或者李爷爷家,被人发现,麻烦大了。 王大妞和焦宛清同岁,因年纪还小,还没来天葵,花鸨母一时半会,不会让她出去接。 现在万花楼的当家花魁杜锦绣,大约十六七岁,还能顶个两三年。花鸨母设计强买王大妞,就是看中她惊人的美貌,心培养个两三年,想让她接替杜锦绣的位置。 万花楼和王大妞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大概有十来个,除了一个是被赌鬼父亲卖进来的,两个是被拐子卖进来的,其余几个都是花鸨母,用管事嬷嬷的名义,花样巧语强骗进来的。 焦宛清原来很看不起青楼女子,觉得她们自甘下贱,做这种皮生意。若不是因王大妞这件事,她本不知道青楼女子的背后故事,那些文人墨在秦淮河坐拥美人,吟诗作画听曲时,有谁知道美人人前笑,人后哭的无奈和辛酸。 比起那些自甘为妾的女子,这些流落青楼的女子,本质上有太多的区别,一个是为了贪图享受,一个却是生活所迫。她们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她们只有青楼姐妹,她们是真正的一无所有,无依无靠,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挣一口饭吃,她们活得实在卑微。 运气好一点,年轻时能被恩看中,赎身出去,当个小妾,能有一个栖身的地方。年纪大了,不能接了,鸨母收一点点小钱,就把她卖给乡下娶不起妻子的汉子。更多的青楼女子,年纪轻轻一身毛病,熬不过去了,就是一领草席,仍在乱坟岗上。有些则被青楼赶了出去,流落街头,乞讨为生,一直到死为止。这种事哪里都有,哪一座青楼都有,不止万花楼一家。 焦宛清很痛心,高门大户、深宅后院女子,虽然孤寂终身,但却有一个容身之处,这青楼女子一脸日不接,鸨母就要给脸色看,甚至非打即骂,活下去都很艰难,比起这些可怜的青楼女子,她能生在焦家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门嘎吱的响了一声,小丫头玉珠摆好果品回来了,她双颊红红的,额头上还有汗珠,象极了秋天的红苹果,她兴奋地说道:“小……小姐,我们今晚出去看灯否?李婶婶说今晚要去涧子桥扔瓦罐,去南园秋!” 玉珠十一岁,她是山东人,今年刚买回来的,子很是娇憨可爱。她第一次在金陵过中秋,听说今晚秦淮河、夫子庙一带很热闹,还能看戏。 玉琴跟着走了进来,她取笑道:“你还秋,去涧子桥上扔瓦罐?” 玉珠回嘴道:“我怎么不能去?李婶婶说了,只要小姐同意,她就带我们出去。” 焦宛清微微一笑,金陵过中秋,有“秋”、涧子桥上扔瓦罐的习俗。 所谓“秋”其实就是“偷秋”,中秋节这天夜里,婚后尚未生育的妇女,到瓜田、豆园里,暗中索摘取瓜豆带回家,故名“秋”。金陵县志曾记载“以得瓜豆宜男”,意思是顺利到瓜豆就可以生个大胖儿子。按照习俗,此夜瓜豆任人来摘,主人不得责怪,第二天再由丈夫负责把损失的银钱还给主人。 北方也有“偷秋”的习俗,与金陵大同小异,不过他们偷的不是瓜果,是葱和韭菜。至于涧子桥上扔瓦罐,顾名思义“见子桥”,意思是站在此桥头扔瓦罐,将来就可以得子了。 外祖母年纪大了,焦宛清尚未出阁,这“偷秋”和涧子桥上扔瓦罐,她本不用去。 那边玉琴教训玉珠道:“李婶是要去求子,你还没嫁人,求啥子啊?给人笑死了!” 玉珠不服气的道:“玉琴姐姐,我就去看看,不扔就是!” 焦宛清看得出玉琴其实也想出去玩,只是她素来稳重,不同于活泼跳脱的玉珠,什么事都放在脸上,管不住嘴巴。 焦宛清笑道:“你们想去玩,就去玩吧!街上人多,跟着李叔李婶,不许顽皮!” 玉珠欢呼了一声:“小姐你真好!” 焦宛清白了她一眼道:“难道本小姐平日对你不好吗?” 玉珠一脸谄媚道:“小姐对奴婢一阵很好!今天特别好!” 焦宛清指着她,对玉琴说道:“瞧她这幅德!” 三人说说笑笑了一会儿,焦宛清外祖父外祖母和李德老爷子两口子回来了,众人一起用过晚饭后,祭拜月神后,就各自歇息了,四位老人家在寺庙里折腾了一天,熬到现在人已经很疲惫了。 玉珠和玉琴跟着李婶一家出去了,焦宛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禁想起几天前的那件事,想起万花楼那位美艳高傲的花魁杜锦绣。 世人常说戏子无义,□无情,这话实在是太侮辱她们了,青楼女子也很仗义,万花楼的花魁杜锦绣就是这样一位传奇女子。 她原是苏州上官小姐的陪嫁丫环,上官小姐的相公靠妻子发家后,另攀高枝,不顾病重的发妻,休妻另娶他人。他欺负妻子娘家无人,不仅谋夺了妻子的嫁妆,为讨新人的欢喜,连亲身儿子都不要了。上官小姐又气又怒,没几个月就去了,抛下一个两三岁的儿子。杜锦绣带着孩子上门,被那个凶狠的继妻给赶了出来。 杜锦绣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孤身带着孩子,在城隍庙卖身时,被花鸨母花样巧语骗进了青楼。 知道自己上当受骗,杜锦绣很冷静,她只提了一个要求,允许她带着孩子,花鸨母想把孩子送人,杜锦绣担心花鸨母把孩子卖给戏班子,她拿着簪子指着自己的脖子,说道:“若花妈妈不答应,锦绣今日就血溅万花楼!横竖不过一死,锦绣没什么好怕的!” 这世上的道理就是这样,弱的怕强的,强的怕赖的,赖的怕不要命的。花鸨母舍不得到手的鸭子飞走了,养一个小孩子也费了多少钱。白日青楼里人不多,姑娘们轮流帮着杜锦绣照看孩子。 在青楼姐妹的帮助下,杜锦绣把孩子带到了七岁,她忧虑孩子一天天长大,呆在青楼里会跟着学坏,辜负自家小姐的临终嘱托。 当她从王大妞口中得知李德老爷子救助王家的事,她又从别人那里打听到李德老爷子是个慈善的长者,于是带着孩子求到老爷子跟前,求老爷子收她家小少爷在药铺做事。她不求小少爷有多出息,只希望他能平安长大,将来有一技旁身,能过上安稳日子。 李老爷子得知孩子的身世,敬佩杜锦绣的为人忠义,他同情两人不幸的遭遇,当场收下了孩子,从孩子母姓,给他取名上官云飞。那天焦宛清也在场,她同情这上官云飞的杜锦绣的遭遇,更痛恨那狼心狗肺的父亲,抛妻灭子,丧尽天良。 焦宛清想到王大妞,想到杜锦绣,想到惨死的上官小姐,心头就升起一股无名怒火,她腾地坐了了起来,那个万花楼不是要举行□大会吗?又有几个可怜的女子,从此走上了不归路。 你花鸨母想把□大会办的风风光光的,我偏不如你愿,让你办不成此事,断了你的后路。想到这里,焦宛清迅速穿好衣服,把自己易容成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模样,带着几瓶毒药匆匆赶往万花楼。 今日的万花楼张灯结彩,人上人海,焦宛清估着里面大概有几千号人。焦宛清眯了眯眼,冷笑道:人越多越好,人多好办事。 焦宛清熟门熟路地钻到万花楼后院的茶水房里,把半月醉下到酒水和茶水里,至于痒痒粉,她打算用来招待花鸨母和那几个官员嫖,不让他们痒上个十天半月,她就不叫李莫愁。 这躺下来的人越多,事情就越大,闹得越大,对焦宛清救人越有帮助。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八卦的力量也是无穷的。这事若好能传到御吏耳中更好,最好是把这狗官给抓了,金陵女子才有安泰的日子。 焦宛清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没了方知府做后台,她要收拾那个花鸨母,易如反掌。下完药,焦宛清没多做停留,一路美滋滋地,就等着明天的好消息了。 花魁杜锦绣在线阅读 花魁杜锦绣 花魁杜锦绣 心想事成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心想事成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心想事成 秦淮河河水不是很清,甚至还有点浑浊,两岸俱是梯状白墙黑瓦的宅院,鳞次栉比,一派江南水乡风光。但这种水乡风光,江南比比皆是,最是寻常不过,秦淮河的妙处就在夜晚。 皓月当空,秦淮河两岸灯火通明,河中画舫如织,琴箫处处,桨声轻柔,灯影朦胧,似乎风中水里都有脂粉香气,焦宛清自幼长在古墓里,后为情所困,一心苦练武功,何曾见过这种烟水风华的气象。 秦淮河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妓院就开在夫子庙的江南贡院边上,一边是江南最大的考场,一边却是江南最有名的青楼,听起来很是滑稽。 青楼女子虽是一个不光彩的行当,但男子逛妓院并不犯法,不仅贪官污吏们喜欢逛青楼,许多有才情的学子、也喜欢流连于妓馆内。寒窗苦读十年的才子,遇到才貌双全,志趣相投的才女知己,于是才子佳人的曼妙故事,就这样上演了,留下一首首脍炙人口的诗词。焦宛清叹息,若她是男子,恐怕也很难把持地住,难怪便宜爹爹不愿哥哥焦辰飞和李珏留在金陵。 焦宛清到焦宅外,见四处无人,悄悄翻墙进去,在走廊前听了一会儿,外祖父外祖母他们已经睡沉了,玉珠和玉琴还没回来,她蹑手蹑脚走了进去。焦宛清记挂着万花楼的事,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等到玉珠玉琴她们回来了。 玉珠玉琴以为自己两人把小姐吵醒了,颇有些不好意思,焦宛清笑道:“只在床上歪着,没睡着!” 焦宛清拍拍床沿,示意让她们坐过来,说道:“玉珠啊,外头热闹不?” 玉珠从外头回来,正兴奋着,她急于同小姐分享刚听到的八卦,“小姐!小姐!秦淮河那边万花楼出事了!听说死了好多人!” 玉琴觉得玉珠不该同小姐说这些东西,忙制止道:“玉珠!” 玉珠回过神来,那个万花楼可是青楼,她不该同小姐说这个,要是被王嬷嬷知道了,非要罚她不可。她偷偷瞄了一眼玉珠,讪讪地站了起来,其实这正是焦宛清想知道的。 “万花楼死了很多人么?” 玉珠瞄了一下玉琴,小声答道:“听说有好几百号人!官兵把万花楼给围了,听说知府大人都过去了!” 玉琴道:“知府大人都下令封城了,只进不出,说不定明日要挨家盘查!” 玉珠道:“他们说万花楼里来了几位贵人,好像是从京城来的。这贵人在万花楼出事了,知府大人还不急死!” 焦宛清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原来那几个肥头大耳的官员,还是京城来的,他们出事正好,看来方知府这官也算当到头了。 焦宛清借口要到药铺帮忙,连早饭都没吃,就出门了。她直奔金陵菜市场边山的一文包子铺,要了碗咸豆花,一小笼灌汤包,在那里听起八卦来。 “听说万花楼死了很多人?知府把全城的大夫都找去了!” “哪里死人了?你没听那个秦太医说吗?他们是睡着了,没十天半个月醒不过来。” 焦宛清一怔,没想到金陵城里还藏着一位解毒高手,她暗暗告诫自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不可骄傲自大。 “好端端地人,怎么会睡十天半月?秦太医不会骗人吧?” “他老人家是给皇上看病的,怎么会医术不好?他说要睡十天半个月,肯定是真的。” “听说那几个贵人浑身发痒,身上血都抓出来了,还是秦太医开方子治好的。” “真的?” “听说贵人是被下了蜂毒,现在那几个贵人全身上下都涂了蜂蜜,现在好像不痒了!不过秦太医说,他们要涂七天才能好,那蜂毒要七天才能消除!” 连蜂毒都给那秦太医查出来,这七日痒正是她从马蜂尾针里炼制出来的饿,焦宛清没打算要人命,就没在蜂毒里添加其他东西。 一个豪汉子嚷道:“那不难受死了!浑身黏糊糊的!” 一个生模样的人反驳道:“总比浑身发痒舒服啊!” 包子铺老板娘笑道:“昨天那个薛霸王可是大出风头了!” 豪汉子道:“当那么多人面,薛霸王脱得赤条条的,上串下跳的抓痒,薛家的面子都给他丢光了!” “慈母多败儿!他老爹那么端方,儿子却这么不成器!” 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秀小子嗤笑道:“那几个贵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也不照样脱得赤条条的!” “这次万花楼要倒霉了!” “听说那个万花楼方总管和花鸨母屁股都被打烂了!” “那个万花楼仗着知府撑腰,干了多少缺德事,活该他们倒霉!” 金陵知府后院里,萧秋娘正同贴身丫头春香说话:“你打听清楚啦!” 春香用力的点头,萧秋娘来回踱了几步,脸色一凛道:“外头产业可都理好?我们今日就出府,这里不能呆了!” 春香呆住了,问道:“小姐,我们去哪里?” 萧秋娘淡淡地说道:“白云庵!” “小姐你真得要出家啊!” “出家总比卖入青楼教坊强!老爷其实人不坏,偏偏惧内,夫人实在太贪心了!你瞧夫人这几年做了多少缺德事,贪污了多少银钱!金陵知府可是个大肥缺,上头盯着不知有多少。老爷他这次得罪了贵人,轻则丢了乌纱,重则要进监狱了!” “小姐,我们可以回萧家啊!” “我那个爹,眼里只有银子,哪里有我这个女儿。回去?又不知,他要把我送给谁了!” 想到自家老爷的那个德,春香叹了一口气,小姐若是没离开焦家就好了。焦姑爷长得好,人又年轻,脾气也好,小姐当初心气太高了,不该害小少爷。这就是命啊! 萧秋娘吩咐道:“春香,你从后门那边过,看看有没有马车,雇一辆过来,我们悄悄走!” 春香在外头雇了一辆马车,支开了守门婆子,和萧秋娘两人偷偷出了方府,上了马车直奔白云庵。 到了白云庵后,萧秋娘把卖身契还给了春香,还给了她一百两银票,说道:“春香,你陪了我这么多年,小姐没用,没给你找个如意郎君。你的奴籍衙门里已经消了,你赶紧去找你大牛哥,跟他好好过日子!” 春香哽咽道:“小姐,春香舍不得你!小姐,跟春香一起去乡下吧!” 萧秋娘苦笑道:“方府事情一日未定,我就不能离开这里!我不能连累你和大牛!” 春香依依不舍地道:“那等事情过去了,我再来看小姐!” 萧秋娘次日让人带了一封信给方夫人,言明她已出家,她的嫁妆已经变卖成银票,让人送回萧家。 方夫人暴跳如雷,这个狐狸出家就出家,然还把嫁妆给变卖成银票,送回萧家,真是岂有此理?既然嫁入方家了,她的嫁妆自然都是她方家的。趁着万花楼出事,她和老爷忙于外头事务,被这狐狸趁机逃脱了。 萧秋娘敛财有方,她这几年陆陆续续赚了不少钱,即便把嫁妆还给了萧家,她手头还有不少富于银子,绝对够她安稳过下辈子。她出家后,萧家与她再无关联,借这个机会从方府脱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过了半个月,方知府才得知此事,他没有做声,他知道这次事有些闹大了,御吏里的几个小年轻,抓住此事不放,已经上弹劾此事。他这次得罪了贵人,京城无人帮他说话还好,只怕有心人要落井下石。 萧家把萧秋娘嫁给他,本来就是官商联盟,萧家已经送过他银子了,萧秋娘这点嫁妆,只不过是毛毛雨。她没有回萧家,选择出家,也是担心他出事,被卖为官奴。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能少牵连一个是一个,干脆把府里的人放些出去,连同家里那些没有生养的姨娘,全都放了出去。 方夫人抱着方知府大哭起来:“老爷,我们方家不会到这个地步吧!” 方知府黯然道:“早年读时,要立志当个好官!可好官不好当,哪里都要银子打点,这手就越伸越长了,再也管不住了!” 方夫人道:“老爷,都是妾身的错,我不该同花妈妈合伙开青楼,不开青楼,老爷官就当得好好的!” 方知府摇头道:“哪个当官是干净地,世上又有几个张伯行?江南水深,资历浅一点的,迟早都要出事!若这次若能脱身,还不如回乡当个田舍翁去!” 方夫人含泪道:“好,都依你!都怪那花妈妈,心太黑了,得罪人,才惹出这种事!” 方知府涩然道:“哪个青楼鸨母不这样!” 京城乾清里,康熙帝地看了御吏上弹劾金陵知府方正明的折子。 哼!逛青楼出事还怪到金陵知府治安管不好上!让他们去江南办点事,然还闹出这么大动静!若非看在他们父亲的面子上,他早就处置他们了,这些宗室子弟越来越不长进! 如今他老了,身子也没那么好了,这宗室就留给新皇整顿了。 康熙六十一年九月二十日,康熙帝下旨免去方正明金陵知府一职,抄没家产,变为庶民,另派人接替金陵知府一职。 花鸨母失去了方知府这个后台,又得罪了权贵,那些苦主告她强买强卖,新上任的知府上任烧了一把火,把花鸨母判了流放,抄没家产,烧了万花楼的女子的卖身契,愿意回乡的发给盘缠,本地的让自家父母给领回去,金陵知府衙门前欢声雷动。 杜锦绣离开万花楼,嫁给爱慕她的教先生苏慕然,她用积蓄开了一家绣庄,王大妞也去绣庄帮忙了。上官云飞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他也有家了,他有姨妈姨夫,以后还会有小弟弟小妹妹,不用羡慕王二宝了。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帝病逝畅春园,享年六十九岁。四皇子雍亲王胤禛继承了皇位,次年改年号雍正。 心想事成在线阅读 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 偶遇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偶遇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偶遇 国丧期间禁娱乐婚嫁,官禁百日,民禁一个月,听说京城四十九日禁止屠宰,京城里都无可卖了。相比京城,金陵这边情况要好一点,也禁了将近一个月,但年底的院试依然照常进行。 焦辰飞和李珏十月底从京城出发,正好赶上了国丧,对于无不欢的两个半大小子,这一个多月实在难熬。焦辰飞的原话就是,“那鱼也算?吃到嘴里淡出鸟来,小爷就爱吃大块东坡!” 李珏要比焦辰飞含蓄点,不过意思也差不了多少,“鱼实在太腥了!偏偏我们又是搭漕运官船回来的,人多眼杂,两人就干熬着。” 四位老人家听了都心疼死,可那时还没出国丧,金陵也无可卖。焦宛清了解这两人的德行,算到他们回来肯定讨要东坡,提早从乡下抓了几只**鸭和兔子回来,城里这些东西都卖空了。一大海碗红焖兔子下去,焦辰飞和李珏着肚子,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好长时间没吃得这么舒服了。 李珏趁众人没注意,跟焦宛清打了一个手势,焦宛清随后跟着去了房。自从订婚以后,两人就没单独见过面,说过话,李珏打开蓝色的大包裹,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景泰蓝镯子、耳坠、紫檀木簪、琉璃鼻烟壶、绢画等,摊了一桌子,他咧着嘴笑道:“宛儿,这些小玩意喜不喜欢?” 哪个女人不喜欢致的小玩意,焦宛清自然也不例外,她这个瞧瞧,哪个,虽然物品不值钱,但每一件物品都很致,让她舍不得放下。 李珏见她喜欢他送的礼物,心里跟喝了蜜一样甜,他兴奋地直挠后脑勺,嘴都快咧到耳去了。 焦宛清抬头见李珏傻笑的模样,轻声地问道:“阿珏,这些都送给我吗?” 李珏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用力点头道:“嗯!全部送给宛儿!”李珏心里还偷偷加了一句,我把自己也送给宛儿。 自从知道自己要和宛儿定亲,李珏暗暗欢喜,他从小就喜欢黏着宛儿,宛儿又聪明又能干,从小就很照顾他,对他比对她亲哥哥焦辰飞还要好。宛儿姐姐是除爷爷外,对他最好的人。 辰飞哥哥小时候很爱欺负人,每次都是宛儿帮他出头,她拉着他的小手,挥舞着拳头,教训辰飞哥哥。爷爷那时候还开玩笑说,要让宛儿做他的小媳妇。 小小的他心里就有一个愿望,长大要娶宛儿姐姐,他要和宛儿姐姐永远在一起。他不想别人分享他的宛儿姐姐,即便那个人是她亲哥哥也不行,小小的他找出各式各样的借口去痴缠着宛儿姐姐。 一直到了宛儿去了扬州,他们才分开。那时候,他好害怕宛儿姐姐从此忘记他,喜欢上别人,在也不理他。他一直没忘记宛儿姐姐,他只有从平常信中得知她的近况,他一直在想象宛儿姐姐长大后的模样,偷偷画宛儿姐姐长大的样子,被辰飞哥哥取笑了好多次,说他是没断的孩子。 后来焦爷爷去世了,焦伯伯一家回来了,他见到了宛儿姐姐,比他想象的还好看。她长高了很多,同他差不多高,比镇里最好看的华玉姐姐还好看,就象画里的人一样。 有人到他家提亲,爷爷问他想要什么样的媳妇,他说要跟宛儿姐姐一样的媳妇。爷爷沉默了,他知道自家条件不好,自幼父母双亡,门第又比焦伯伯家低,他要娶宛儿阶级不容易。他别无他法,唯有好好念,让焦伯伯喜欢他,功夫不负有人,焦伯伯终于答应把宛儿姐姐嫁给他了。 在焦伯伯的朋友林大人的帮助下,他和辰飞进了京城最好的院,他发誓他一定要考上举人,考上进士,不辜负焦伯伯对他的一片期望。 焦宛清举着一串贝壳手链,问道:“阿珏,这贝壳手链真好看!” 半响没听到李珏的回答,焦宛清抬起头一看,他紧握双拳,神色很肃然,忙追问道:“阿珏,你怎么啦?” 李珏这才知道自己失态了,伸手了脸,掩饰道:“我在想院试的事情!今年天气这么冷,考场肯定很冷。” 焦宛清放下贝壳手链,说道:“今年的天比往年冷多了,雪都下了好几场!唔,我给你和哥哥做了几样东西,你那份,回去时再给你!” 李珏和焦宛清又讨论了一会,这个东西是哪里淘的,原厂地在哪里,配什么衣饰好看些,过一会儿,焦辰飞也来了,他兴匆匆地拎了一个蓝色的大包裹进来。 焦宛清一见这只眼熟的包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是跟李珏炫耀来了。 焦辰飞得意地打开包裹,包裹里是一双软底厚棉鞋和一大团毛茸茸的东西,他用力抖了抖,原来是用兔毛编的两双袜子,到膝盖那么长。李珏露出羡慕的神色,这袜子看起来就很暖和,穿到考场里正好。 焦宛清白了哥哥一眼,笑道:“阿珏也有!” 李珏惊喜地道:“宛儿,我也有?” 焦宛清点点头,笑着解释道:“我想着哥哥和阿珏要在考场里呆好几天,如今天气又这么冷,脚冻坏了就麻烦!至于这软底棉鞋,你们到考场里头再拿出穿。” 李珏欢喜地道:“多谢宛儿!” 焦辰飞见他也有份,在一边气哼哼地道:“我妹妹多能干,便宜你这小子!做针线很伤眼睛,妹妹以后少给他做!” 焦辰飞原本同李珏关系很好,但自从他成了妹夫后,他就横看竖看他不顺眼,觉得这家伙不声不响地,就把自家妹子给拐走了。他经常借故挑刺他几句,偏偏李珏子好,随便他怎么说,只是笑笑而过,把他郁闷个半死。 李珏笑道:“辰飞,我在京城买了几双鱼皮靴子,这靴子不漏水,下雨天穿正好,我等会儿让人送过来!” 焦辰飞收了李珏的礼物,不好再摆大哥的谱了,笑道:“算你小子聪明!” 焦宛清叹道:“这几天金陵不是雨就是雪,穿布鞋容易湿,穿木屐又太冷!” 李珏笑道:“我给宛儿也买了一双!就是不知道大小是否合适,明日让人一起送过来。” 焦辰飞不由暗骂这家伙嘴巴抹了蜜一样,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实在太狡猾了,自家爹娘对他比对他这个亲儿子还好,整天李珏长,李珏短的。自家爹爹整天拿他同李珏比,横吹胡子,竖吹须的教训他,额外给他加了不少功课。 不仅爹娘这样,连焦辰星那个小魔头,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还好还有个林彦不买他的帐,让他稍微有点男子汉的尊严。 想到林彦,焦辰飞忍不住笑了起来,当林彦听说李珏和妹妹订婚的消息,那个小家伙就跟李珏闹了一场。 林彦说道:“宛儿姐姐,怎么不等我呀!我会长大的,长大了就可以娶宛儿姐姐了!” 把林大人和林夫人弄得哭笑不得,林家妹子还取笑他:“这么小就想娶媳妇了,真不害臊!” 事情虽然过去了,林彦却记这事在心上了,他一直不肯理李珏,怪他抢走了他的宛儿姐姐! 院试的日子越来越近,焦宛清和外祖母给焦辰飞准备了熟腊、香干、饼子、馒头等,一遍遍的检查考篮,是否有漏带的东西。 李叔驾着马车送焦辰飞祖孙去江南贡院那边,焦宛清发觉自家哥哥一直握着拳头,看得出他很紧张。有焦文俊这么一个才华出众的父亲,当他儿子的压力也很大,因年初府试成绩不理想,一向爱玩的焦辰飞沉静了很多。 焦辰飞出门后,焦宛清和外祖母约了李珏祖母一起去清凉寺上香去了,她们原本想去夫子庙烧香的,但那里离贡院很近,人太多了,焦宛清担心两个老人家安全,万一被人冲撞着就麻烦了。 清凉寺位于离金陵鼓楼不远,这里环境很清幽,尤其是夏天,到清凉寺纳凉烧香的人特别多。 红日很早就出来了,虽然雪后初晴,但这冬天的阳光基本是没有温度的,照在人身上,一点都感觉不到暖和。山路上有五六个和尚稀稀拉拉的分布着,他们正忙着清扫积雪,把积雪铲到路边上。 一阵冷风吹来,竹林上的积雪悉悉索索地掉了下来,有些飘到草丛里,有些飘到人身上,有些则飘到刚刚清扫出的青石板路面上,慢慢融化了,最后变成了一滩水。 这种天气,焦宛清是很不赞成两位老人家出门拜佛的,前几日刚下过雪,山路很湿滑,万一摔着了就不好了。老人不比年轻人,骨折了就很难愈合,但两个老人家很固执,焦宛清能理解老人的拳拳爱孙之心,只好多带几个人手出来。 虽然天气冷,山路湿滑,但上山拜佛的人却不少,三步一拜的,很是虔诚,焦宛清估这几位家中都有考生。但也有例外的,前面那一群人,看起来好像是上山游玩的。 走近了,焦宛清才发现前面一群人的领头,是一对衣饰华贵的男女,男子身上的衣裳好像是云锦,焦宛清暗自抽了一口气,能穿得起云锦可不是普通人。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前面那对男女回头看了看,焦宛清发觉他们容貌有七八分相似,看来他们是一对父女。 焦宛清这才看清前面女子的相貌,她生得肌骨莹润,脸若银盆,眼如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容貌丰美异常。她见过的人中,也只有林大人家的黛玉姐姐可以同她媲美了。 那前面的少女也很吃惊,她素来自负美貌多才,没想到在清凉山上遇到一位明珠般润泽,气度高雅的小姑娘,看起来年纪比自己还要小几岁,顿起了心心相惜之心。 她微笑着问道:“妹妹陪两位老人家上山拜佛?” 焦宛清见女子说话温和,举止落落大方,也颇有好感,笑道:“是的,我兄长今日下场考试,我陪外祖母和李家祖母上山拜佛!姐姐呢?” 女子笑道:“我陪父亲上山散心!” 焦宛清见女子父亲脸色发青,知道他身子不好,因而劝道:“今儿天冷,山上风大,伯伯身子不好,该在家里歇息才是!” 那女子惊讶道:“妹妹懂岐黄,看得出我父亲身子不好?” 焦宛清边走边说道:“我见伯伯脸色郁结,气喘不止,估伯伯近来心气不顺!” 女子奇道:“这你都看得出?” 焦宛清笑道:“猜得!” 话音刚落,山上冲下来几个人,当前之人赫然是万江楼闹事的那个薛霸王,他急急地奔到那对父女跟前,讨好道:“父亲,妹妹,寺庙的院子已经收拾好了!” 焦宛清暗道,原来他们是薛霸王的父亲和妹妹,看来这女子就是金陵城四大美女之一的薛宝钗了。 薛蟠回头一瞧,顿时两眼发直,骨头酥软,这个美娇娘哪里来的?颜色比自家妹妹还要好上几分。 偶遇在线阅读 偶遇 偶遇 惩戒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惩戒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惩戒 焦宛清勃然大怒,好你个薛蟠!死不改,好了伤疤忘了疼,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狠!那边薛宝钗见自己哥哥的轻浮举止,又气又恼,她上前挡住薛蟠的视线,娇嗔道:“哥哥!” 薛蟠被他母亲王氏宠得天不怕地不怕,连他老爹都敢顶撞,每次都要把老爹气得请出家法,他才会安生几天。他虽然无法无天,但对自家唯一的妹子却很疼爱,见妹妹真得生气了,薛蟠讪讪地收回了目光,这事不急,等会再让下人去打听,这是哪家千金小姐。 边上的薛父脸色很难看,他对儿子越来越失望了,这儿子就没有半分肖他和妻子,若不是他亲眼见他生下来,他都怀疑这儿子是从外头抱进来的。 想他虽是皇商,却自幼熟读四五经,琴棋画造诣不错,他能成薛氏族长,混到紫薇舍人这个位置,也是有原因的。可他生的蟠儿连三字经、千家文都背不全,偏偏钗儿聪颖异常,读过目不忘,琴棋画样样通。若他们兄妹俩换一换就好了,他也不用担心薛家后继无人。 薛宝钗见父亲脸色不对,怕他气着,赶紧打发哥哥先去寺庙煎药。薛蟠虽然混,时常会同父亲顶嘴,但对父亲还是极孝顺的,见父亲身子不舒服,撒开两腿就往山上跑。 薛父苦笑道:“薛某教子无方,让姑娘见笑了!若犬子适才有得罪姑娘之处,请姑娘看在老朽的面子上,饶恕他这一回!” 薛宝钗则过来代她哥哥赔礼,焦宛清伸手扶起了她,那边李珏祖母笑道:“我说是谁?原来是紫薇舍人!” 薛父忙上前施礼道:“原来是李婶婶!这位伯母是……?” 李珏祖母道:“她是翰林院焦大人的岳母,边上的是她外甥女,我孙子未过门的媳妇。” 薛父一下子明白她们的身份,原来是宁国府那个焦大的侄子,二甲传胪焦文俊的岳母和女儿。他岳父的兄弟周全松还是个三品大员,娶得是岳钟琪的堂妹,也算个实权人物。 说来他小时候也认识焦文俊,只是他自持身份,看不上焦文俊的家世,两人交往平平,后来李绅出事了,两人就再也没有交集了。 没成想焦文俊越混越好,从案首到解元,再到二甲传胪,一路仕途通畅,直到翰林院侍读,这人真不可貌相。他认识焦文俊比贾政和林如海还早,关系倒不如他们亲近,他的眼光比起林如海还是差了很多。 薛父问道:“多年未见李叔,他老人家身子安否?” 李珏祖母答道“他身子还算硬朗,这是你家的小闺女?” 薛父道:“正是小女,钗儿过来,见过你李家祖母!” 薛宝钗上前见礼,李珏祖母赞道:“转眼孩子都这么大了,这闺女真是好相貌!” 李珏祖母拉过焦宛清说道:“宛儿,这是金陵薛家的当家薛公!” 当听说焦李两家孩子今日下场考院试时,薛父心里更发酸了,人家的孩子十二岁都下场考功名了,自家的儿子十七岁了,还知道整日斗**走狗,逛青楼养戏子,整日惹事生非。 一行人到了山门就各自分开了,薛宝钗父女去了禅房,焦宛清一行则去了寺庙大殿。薛蟠见父亲在那里闭目眼神,忙拉拉薛宝钗的衣袖道:“好妹妹,你告诉哥哥那个姑娘是谁?” 薛宝钗愠怒道:“哥哥,你整日不学好,父亲知道了,又要生气了!” 薛蟠涎着脸道:“好妹妹,你到父亲面前帮哥哥说说好话,让父亲上门提亲好不好?” 薛宝钗郁闷地道:“那姑娘已定亲了!即便她没定亲,她家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薛蟠道:“为什么?我们家可是金陵首富,她嫁进来就吃喝不愁了!” 薛宝钗冷冷的道:“人家父亲是翰林院侍读,哥哥和未婚夫都是秀才,她以后就是进士夫人。我们家只不过是商人而已!” 薛蟠大怒:“商人又怎么啦?他们当官不就为了银子。” 薛宝钗慢悠悠地说道:“人家不缺银子,虽然没我们家多,但那李家也是金陵算得上的富裕人家。哥哥只不过白丁,拿什么跟人家比?” 薛蟠泄了一口气道:“妹妹,我们去探探父亲的口风!” 兄妹俩一起进了禅房,薛父见儿子抓耳搔腮,猴急的模样,心里一片雪亮,焦家那姑娘颜色好,言谈举止落落大方,自家混小子八成看上人家姑娘了。 焦文俊绝不会悔婚,若不是他与李绅关系好,想照拂李家,他要找个香门第,有功名的女婿并不是难事。自家儿子没有功名,又是这种名声,他会把女儿嫁给蟠儿才怪呢。 他摇头道:“蟠儿,不是爹不帮你!你若跟你妹妹一样读上进,为父就舔着一张老脸,为你争上一争!你一无功名,二无好名声,哪家好姑娘愿意嫁给你!” 薛蟠见父亲不答应,心里很是气闷,在禅院里呆了一个时辰,就坐不住了,带着小厮薛三往清凉山后山去了。 想着那一张嗔怒的俏脸,薛蟠心里就如猫抓一样,心痒难熬。 薛三给他出主意道:“大爷!大爷!小的听林护院说古,江湖的那些采花大盗都是用迷烟把姑娘迷昏了,才成好事的。大爷,我们不妨也弄些迷烟过来,趁那焦小姐落单时,就那个那个。待生米煮成熟饭了,焦家为了名声,不答应也会答应。” 薛蟠问道:“这样成么?” 薛三很猥琐地笑道:“用了那药,管你三贞烈女,都抵挡不住!真得不成,就把她关上一阵子,等她生了孩子,再放她出来。这女人啊,有了娃子,你想赶她,都赶不走了。” 薛蟠道:“我舍不得她吃这个苦!她若能心甘情愿嫁给我就好了!” 薛三道:“大爷,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大爷若心疼了,那焦小姐就成别人的人了!大爷放心,只要有银子,这事就包在薛三身上。” “那好吧!” 焦宛清听到两人的对话,肺都要气炸了,两位老人家走累,正在禅房歇息,她抽空溜了出来,远远地看到薛蟠两人往后山去了,她远远尾随着两人。 两人的对话一个子不漏地落到焦宛清的耳中,薛蟠这人她打听过,贪花好色,惹事生非,但你说他做了多恶毒的事却没有,只不过是个被宠坏的纨绔子弟。他头脑简单,子莽撞,很容易被人挑唆,最可恶的不是薛蟠,而是他那一味宠溺的母亲,以及这些心怀叵测的下人。 薛蟠从怀里掏出银票,正要递给薛三,头被重重敲了一棍,顿时昏了过去,薛三一看是上次酒楼闹事的那个小公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焦宛清抬脚就把薛三给踢飞了,手中的丝带飞了过去,轻轻一拉,薛蟠薛三就被倒捆着挂到高高的树丫上。树枝挂着两人,摇摇欲坠落,树边就是百丈深渊,一不小心滚落下去,就要粉身碎骨,薛三吓得尿都留了出来,眼都不敢睁开。 焦宛清嫌恶地转开了头,瞧着他这副猥琐的熊样,哪里还有出馊主意时的那个得意劲。按她以前的脾气,不把这些登徒子斩成八块十块的,就不叫李莫愁了。可她在地藏王菩萨面前发过誓,不再伤人命,不干伤德之事。 她很想下药,让薛蟠不能人道,但想想他那位病重的父亲,似乎也活不了多长日子。她不好再干断人子嗣,伤德之事,有一个萧秋娘就足够了。 焦宛清瞅了瞅挂在那里的薛蟠、薛三,哼!让你们贪花好色,敢算计姑!这条路是清凉寺和尚挑水必经之路,除了早晚,白天是没什么人经过。挂你们几个时辰,喝西北风,就知道姑***厉害了! 焦宛清一路越想这事,就越觉得憋闷,就这样挂几个时辰,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焦宛清又折了回去,从怀里掏出香花粉,撒到薛蟠薛三身上,蚂蚁最喜欢这给味道了,让你们尝尝被蚂蚁啃得滋味。 想象着薛蟠那张脸被蚂蚁啃成坑坑洼洼的样子,心里就别提多解气了! 其实薛蟠这种人本质不坏,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没小人挑唆,不是那种无可救药之人。他这种人最好找个彪悍的妻子,才能管住他。 焦宛清笑眯眯地道: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既然薛蟠父母管不了他,她就好事做到底,给薛蟠找个厉害的婆娘算了。 金陵同知的彪悍胖女儿秦宝宝不是嫁不出吗?以薛蟠的家世相貌,那个秦同知夫妇肯定乐意之至。 焦宛清心里暗暗加了一句,说不定薛父也愿意,毕竟秦同知家背景深厚,人脉宽广,两家联姻,也算强强联合。若不是秦宝宝相貌体型不好,哪里轮得上薛家。 据说秦同知和他夫人是指腹为婚的,刚成亲时,秦同知嫌弃妻子又黑又胖,不会吟诗作赋,不懂琴棋画,连洞房都不愿意入。 成亲三天后,秦同知就想纳妾,结果惹恼了秦夫人,她本是武将的女儿,自小舞枪弄,作风甚是彪悍,一脚把丈夫踹到床下,骑到了他身上,打得秦同知鼻青脸肿,直到他求饶为止。从那以后,秦同知就怕了夫人,老老实实的,再也不敢想红袖添香之事。 这故事在金陵地区广为流传,版本有很多个,但大致意思都是说,秦同知夫人太彪悍了,秦同知被她管的,身边连一只母的动物都没。 秦夫人生了三子一女,儿子一律象父亲,相貌清秀俊雅,是难得的翩翩佳公子。唯一的女儿,除了五官象父亲,皮肤体型都随了秦夫人,又黑又胖。 有了秦夫人的彪悍名声,再加上秦宝宝与众不同的体型,秦宝宝的婚事就成了老大难。不要说门第相当的人家,就是寒门学子也不愿意,那些愿意娶秦宝宝之人,秦同知夫妇又看不上。如今秦宝宝她都二十岁了,还没嫁出去,秦同知一家急得不得了。 秦宝宝自幼爱舞枪弄,做事风风火火,管家理财也很有一套,嫂子未嫁进来之前,秦府就是她在当家。可惜秦宝宝没有她母亲的好运气,自幼定亲,婆婆又是姨母,她因婚事困难,被人耻笑,差点出家了。 倘若秦宝宝乐意嫁薛蟠,也算是薛家的幸运,管得住惹事的夫君,震得住无原则溺爱的婆婆,算是为金陵城除了一害。 惩戒在线阅读 惩戒 惩戒 薛蟠婚事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薛蟠婚事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薛蟠婚事 小沙弥把药煎好后,端了过来,薛宝钗笑着谢过小沙弥,亲手服侍着父亲喝下,待父亲睡安稳后,她才轻轻带上门出去,回到自己住的禅房里。 薛宝钗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等丫环们的脚步声走远了,薛宝钗才偷偷哭了出来,父亲的身子越来越差,秦老太医生说父亲是积劳成疾,好好养着,说不定还能熬个一两年。 可家里没有一件事,能让父亲省心,按道理父亲病重,哥哥是家里的嫡长子,因顶起薛家的门户,料理家中生意,可哥哥本不是做生意的料,一味轻信别人,家中生意反而要她这个闺阁女子抛头露面,料理家中生意。 哥哥浑然不知世故,即便父亲病重,他照样斗**走狗,在外头惹事生非,少了父亲管束,他更如脱缰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母亲毫无主见,一味宠溺哥哥,父亲因哥哥的事,气怒交加,病情又严重了几分。薛宝钗想着金陵这帮虎视眈眈的族人,不懂事的浑噩兄长,压在身上的家族重担,更是悲从心起,泪如泉涌。 不知哭了多久,薛宝钗才停了下来,唤了贴身丫头莺儿进来,莺儿一见自家小姐红肿的眼睛,吓了一跳,焦急地说道:“小姐,你怎么啦?” 薛宝钗低头吩咐道:“莺儿,你去打盆冷水进来,不要惊动其他人。” 莺儿点头应诺,她猜小姐是担心老爷的病情,因而安慰道:“小姐,老爷吉人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薛宝钗也没多说,既然父亲身体好不了了,有些事她要提前筹谋才是。哥哥今年都十七岁了,还没娶亲,左一个看不上眼,右一个不行,一直蹉跎至今,倘若再守孝三年,哥哥年纪就太大了。不说哥哥,她也虚岁十四岁了,母亲因荣国府姨妈的信,不顾父亲的反对,迟迟未给她寻亲事。 她不能让父亲死不瞑目,她耽搁几年没关系,可哥哥耽搁不起。没了父亲约束,哥哥会变成什么样子,真得很难说,最好能娶个跟凤姐姐一样厉害的嫂子,把哥哥管起来。 莺儿端水进来,小心翼翼地帮她敷眼,待红肿消失的差不多时,薛宝钗起身去了父亲那里。推门进去才发现,父亲已经起身了,他靠着床背坐在那里了,左手捂,右手无力地指着,正大口大口地喘气,地上赫然跪着薛蟠和薛三。 薛宝钗忙上前替父亲抚顺气,侧头发现兄长和薛三两人非常狼狈,衣服皱缩得跟烂菜叶一样,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的红斑,看起来还有点凹凸不平。 薛父不愿女儿听到这种腌臜事,指着薛三吩咐道:“看在你早逝的父母面上,饶你一条狗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把他带回薛府,杖十棍,发卖出去!” 薛三哭喊着:“老爷,小的不敢了!老爷,小的不敢了!”却一下子被薛贵堵住了嘴,被三四个家丁强拉了出去。薛蟠面对盛怒的父亲,跪在那里簌簌发抖,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替薛三说。 薛父吩咐道:“钗儿收拾收拾,我们回府去!” 薛宝钗很诧异,父亲原打算上山清静几天,怎么一下子改变了主意,哥哥在清凉寺又闯大祸了。她没多说,吩咐莺儿私下去打听出了什么事。 当知道薛三出主意,让哥哥买迷烟,掠走那一面之缘的焦家小姐,等生米煮成熟饭后,再逼迫焦家答应婚事。薛宝钗听了,整个人都要晕过去了,哥哥头脑简单,子鲁莽,以前出去虽会闯祸,但大多是与人打架,毁坏人家财物之类的事情,什么时候,自家哥哥变得如此贪花好色,卑鄙下流。 哥哥子所以变得越来越不成器,跟薛三这样的小人挑唆,也有莫大关系。那个薛三心拨测,爹爹只杖他十棍,发卖出去,还是太便宜他了,这种小人打死也活该。 回家时,薛母见宝贝儿子满脸红斑,两眼泪汪汪地,心疼地不得了,破口大骂,那该死的小贼!薛父对自己的妻子行径熟视无睹,自家儿子永远是对的,错的永远是别家的孩子。薛宝钗很无语,这人是自己的母亲吗?她同母亲打了声招呼,直接跟父亲进了房,一起商讨薛蟠的婚事,薛父让人放了风声出去。 薛蟠自诩英俊,一向很爱惜这张脸,这次被蚂蚁咬得坑坑洼洼的,算是破相了。薛蟠照着镜子,差点要哭出来,整整躲在房里一个月,死活都不肯出来。薛母无奈,只好托人送信给京城求大哥和妹妹,寻找大内秘药玉肌膏,据说去疤痕效果很明显。 王子腾和王氏只好托了熟人,从内务府那里弄到一瓶玉肌膏,正月时让人赶紧捎带过来。 焦宛清记得那个秦同知的小儿子跟焦辰飞和李珏是同窗,他还来白石村玩过,可他们在考场里,她也无从打听秦宝宝的真实情况。 没奈何,焦宛清只好当了飞贼,潜到秦府去打探,她越看越满意,这秦宝宝简直是为薛蟠量身打造的。读过,武艺不错,手段也有,除了相貌体型,样样都能压住薛蟠和薛王氏,薛蟠能娶到秦宝宝,是薛家祖坟冒青烟了。 好不容易才熬到焦辰飞和李珏院试结束,等他们身子一恢复,她就迫不及待把清凉山的事告诉他们,两人气得就想出去揍那薛蟠一顿。焦宛清忙制止了他们,当听说薛蟠被挂在树上喂蚂蚁时,两人都不厚道的笑了,恶人自有恶人磨,碰上宛清,那薛蟠也算八辈子倒霉了。 焦宛清神秘兮兮说道:“哥哥,阿珏,听说石头姐姐都二十岁了,还没嫁出去?” 石头是秦明在院里的绰号,他比焦辰飞和李珏大一岁,三人私交不错。秦石头姐姐秦宝宝的事,他们也听说了,因为别人嘲笑他姐姐,秦石头都跟人干了几架。 李珏向来敏感,稍微一猜就明白过来了,宛清想把石头姐姐嫁给薛霸王,想想石头姐姐那个威猛样子,李珏缩了缩身子,薛霸王自求多福吧! 焦辰飞愣了片刻,也明白过来了,他兴奋地直摩拳擦掌,声音立马成了高八度:“妹妹,你怎么聪明的!这个主意好,我跟石头说去,让他跟他爹说!” 李珏了一句:“那薛家可是皇商,还是金陵首富,我想秦伯父和秦伯母会很乐意这门婚事!” 焦宛清笑道:“薛霸王老爹身子不好,大哥和阿珏你们可要抓紧哦!” 焦辰飞和李珏笑嘻嘻地出了门,自去秦府寻找秦石头去了,秦石头闻言想了片刻,抬头傲然说道:“这薛蟠家底不错,相貌也好,就是名声不太好听。不过没关系,我阿姐很厉害,保管把那薛霸王训得服服帖帖,让他往东绝不敢往西。走,跟我爹说去!” 焦辰飞和李珏对视了一眼,跟了过去,没成想秦同知和大儿子、二儿子也在讨论薛家找媳妇的事。秦同知夫妇都有把女儿嫁到薛家的想法,李珏感慨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秦同知通过熟人向薛家透露想结亲的消息,薛父有点犹豫,他担心妻子和蟠儿死活不同意这门婚事。说实在的,秦宝宝除了相貌体型,其他各方面都符合他的儿媳妇要求。家世好,人大气,文武皆通,管家理财手段不错,能当得起薛家主妇,惮压住妻子和蟠儿。秦宝宝虽比自家儿子大三岁,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女大三抱金砖。 薛宝钗听说此事,极力赞同,她劝父亲道:“爹爹,若那秦家姐姐相貌姣好,只怕早就成亲了,轮不上自家哥哥了!” 薛父想想也是,他担忧道:“只怕你娘亲和哥哥会反对此事!” 薛宝钗道:“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到时纳几房美妾就是。只要嫂嫂能管住哥哥,辅助哥哥把薛家门庭立起来就成!都依娘亲,哥哥将来只怕无人管束得了。” 薛父深以为然,他所剩时日无多,再不找人管蟠儿,只怕薛家都要给他败光了。 薛母闻听薛父的打算,大哭道:“老爷,然要让蟠儿娶那丑悍女!老爷,此事妾身坚决不同意!若老爷坚持要娶秦家女,妾身就带着蟠儿上京找兄长!” 薛父见妻子动不动就那兄长姐妹惮压自己,他已经忍她很多年了,冷冷地说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别动不动就拿你兄长姐姐,欺压人,我已经忍你很多年了!你若敢出薛家门一步,我就写休给你,大不了从宗族里过继一个孩子过来!” 薛母见丈夫的神色不似作伪,知道丈夫这次是动了真格,她拉着丈夫的袖子哭道:“老爷,那秦家女又黑又胖,难堪薛家媳妇!” 薛父拢了拢袖子,说道:“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到时给蟠儿纳几房美妾就是!” 薛母撒泼道:“老爷,妾身坚决不答应!若要蟠儿娶秦家女进门,妾身就死给你看!” 薛父斜睨妻子一眼,说道:“你死了,我立马娶个比你年轻漂亮的女子进来,让她再给我生几个聪明能干的孩子!蟠儿反正不成器,给点银子,打发出去就成!” 薛母腾地站了起来,冲过来要拔薛父的胡子,冷不防被薛父一把推到在地。薛父长叹道:“我这辈子最骄傲的是生了钗儿,最遗憾的是没教导好蟠儿,最后悔的是娶了你!娶了你,我憋屈了一辈子,你毁了蟠儿的大好前程!” 薛母闻言五雷轰顶,她气得浑身哆嗦起来,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她再也不敢招惹丈夫了生气了。 丈夫既然决定了,这事就没有更改的余地,秦家这门婚事势在必行。她拿丈夫没办法,只好把这笔烂账算到秦宝宝头上。哼!薛家既然能娶你,当然也能休你,等死鬼走了,我就把你休出门去! 薛蟠知道要娶秦家丑悍女,闹着要离家出走,薛父狠心让人打了他一顿板子,关在院子里饿上几天,薛蟠就服软了。 薛宝钗劝道:“哥哥,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哥哥若不喜欢,到时纳几房美妾就是,又何必招惹爹爹不高兴!” 薛宝钗又历数他娶了秦宝宝的好处,薛蟠想想也对,妻子帮他挣银子管家,他就负责花银子也挺不错的,还可以多纳几房美妾。他记得薛三说过,女人无论美丑,吹了灯,脱了衣服,就没多大区别。若那个秦宝宝实在难看,他就吹灯干活就是,大不了少去她屋子几次。 出了正月十五,薛家就派了媒人到秦府提前,正月二十二下定,三月二十八迎亲。虽说日子匆忙了些,但秦家的嫁妆早就准备好了,倒也不怎么忙乱。 薛蟠婚事在线阅读 薛蟠婚事 薛蟠婚事 薛家媳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薛家媳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薛家媳 年底院试,焦辰飞、李珏、秦石头三人都过了,三人中李珏成绩最好,得了第五名,成了一名廪生,每月可以领到廪米六斗和一年四两廪饩银。 李珏老爷子很高兴,因在国丧中,老爷子没有大摆筵席庆贺,他带着妻子和孙子给栖霞寺和清凉寺捐了一大笔香油钱,并在金陵城里施粥布衣三天,为孙子祈福。薛父暗自可惜,那李珏天资聪颖,年纪小了一些,若是年纪合适配钗儿多好! 相比李珏,焦辰飞还是有点不开心,他没有考中廪生,他考了二十二名,觉得给父亲丢脸了。周秀才拍拍外甥的肩膀,沉声道:“整天耷拉着脑袋干什么?中不了廪生有啥关系?你仔细想想,你比你爹爹差在那个地方?” 焦辰飞低头不语,两眼紧盯着脚尖,周秀才冷声说道:“你以为你用功了几个月,就能考中廪生了?若不是院试题目,给你爹爹大致猜对了,让你们做过,你和李珏能有这样好的名次?平时不好好做功课,临时抱佛脚,还想得好名次,简直是扯淡!大家都这样,那这秀才功名实在太好考了!” 焦辰飞羞得满脸通红,低声道:“外公,我……我……我……”,焦辰飞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周秀才苦口婆心地劝道:“飞儿,这做学问就跟盖房子一样,基础不实,房子盖得再好看也无用,终归要倒塌掉。还不会走,就想学飞了,最终要摔大跟头!” 焦辰飞呐呐地说道:“外公,飞儿知道错了!飞儿以后会认真读,把功课做扎实。” 周秀才见外孙听进去了,心里也老大开怀,很是欣慰,他这个年纪能中秀才的人,真得不多,只是跟李珏比了,他就差了那么一点。 大外孙天资其实比女婿焦文俊还要好,只是他子太跳脱了,又什么都想学,学得很多很杂,却都不。李珏资质和辰飞差不多,但他不贪多,学一样,一样,两人成就自是不同。 可能是真龙天子去世的缘故,从去年十一月开始,天气一直很恶劣,多为雨雪天气,路上积雪很深,难得有几个晴天,焦辰飞和李珏的行程就耽搁了。 周秀才做主,把焦辰飞送进了秦石头所在那个鹿鸣院。李珏见状,也留了下来,京城虽好,可他身不得祖父祖母。 秦同知夫妇见李珏和焦辰飞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说话举止大方得体,对于幼子秦明和他们交往也很支持。 再说焦文俊是金陵有名的才子,曾中案首,解元,二甲传胪,在翰林院任侍读,那个李家也是金陵大户。要不是当年焦文俊年纪太轻了,皇上想让他做林如海大人的副手,怕他风头太盛了,有保全他的意思,焦文俊说不定就是一甲探花郎了。 焦文俊年纪轻轻就升的这么快,固然有林如海大人的原因,但与他自身能干也有莫大关系。会读的不一定会当官,会当官的不一定会读,这一点焦文俊和林如海大人很相像,既会读,也会当官。 当得知焦辰飞有个双胞胎妹妹,也学过几年武艺,秦同知夫人想到自家女儿从小没伴,难得焦家小姐也通武艺,就下了帖子请她过府来玩。 焦宛清素来不喜欢出门应酬,本想推脱了事,但想着秦宝宝要嫁给那个薛霸王,不由起意要助她一臂之力,只有彻底把薛霸王制服,秦宝宝才有好日子过。 秦同知夫人和秦宝宝见焦宛清也是同道中人,三人一见如故,在焦宛清有意无意的引导下,秦宝宝制定了一套完整细致地驯夫计划。 接触时间久了,焦宛清也喜欢上这格直爽的母女,对于她们黑胖的原因也多了几分好奇,她们也不是天生就黑胖的。 焦宛清推测出她们体胖的原因,秦家母女嗜武,饮食多以荤食为主,还有暴饮暴食的恶习,这种不良饮食习惯最容易使人发胖了,至于肤黑,则是长年在日下练武。 焦宛清暗道,整日在日头下晾着,不黑才怪呢,晒不黑的人毕竟少数,便提议她们设练武室,适当减少练武的时间。 秦宝宝嘟着嘴说道:“娘,宛清,屋内练武,太憋气了!” 秦夫人倒是同意了,让人去搭一个大大棚子,四处通透的,既通风,又遮阳,在里头练武最合适不过。 秦宝宝撒娇道:“娘,不练武,又没事干?我不喜欢吟诗作赋,弹琴画画绣花!” 焦宛清笑道:“打理生意,看账本,算钱!” 秦夫人忙道:“对对对!薛家别的没啥,就银子多!孩子你可别傻,只要你牢牢抓住银子,你女婿和婆婆就拿你一点办法都没!等你生下儿子,有娘家给你撑着,你在薛家就稳如泰山了!” 秦宝宝羞得满脸通红,跺足跑了,焦宛清低头抿嘴直笑,秦夫人话虽糙,却很有道理。抓男人还不如抓银子可靠,没了银子,男人就直不起腰,寸步难行。 秦夫人花重金从外头寻了几个美白和减肥的方子,秦宝宝为了做个漂亮的新嫁娘,也只好照做了。 说来也怪,这练武时间一少,秦家母女胃口就差多了,加上饮食荤素搭配,待到秦宝宝出嫁时,母女俩着实瘦了不少,虽然与窈窕还有很大差距,但看起来没先前那么吓人了。肤色也不黑了,虽然不白皙,但至少说她们黑是说不过去了。 为此,秦同知对夫人和女儿是夸了又夸,赞了又赞,儿子和媳妇也加入了赞美的行列。秦夫人和秦宝宝听了美滋滋的,决定将减肥和美白进行到底,坚决要脱掉黑胖的帽子。 三月二十八日,薛蟠一身新郎官红袍,带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雄赳赳气昂昂地去秦府迎亲了。新娘子黑胖些又怎样,她好歹是官家高门大户女儿,爹爹和妹妹都说了,那些人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妒忌他娶了一门好亲事。 有岳家帮衬着,薛家的生意在他手上,只会越做越大,说不定将来他也能弄个官当当。有岳父舅子帮衬着,他们薛家不用事事求王家和贾府,娘亲以为他不知道,他那个贾府姨妈又找自家借银子了,连欠条都没写,爹爹很生气,说薛家银子多,也挡不住这样借法。 这事还是妹妹偷偷告诉他的,姨妈总拿表弟宝玉婚事说事,可爹爹说姨妈做不了表弟婚事的主,让他好好待妻子,让妻子和岳家帮妹妹在京城里寻一门妥当的亲事。 爹爹向来看人很准,可惜他不如爹爹聪明,这点还是妹妹最像爹爹了。爹爹身子越来越差,想尽快把妹妹婚事定下来,他老人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爹爹绝不会害他和妹妹的。不管妻子长成怎样,爹爹和妹妹说要给她体面,只要妻子贤惠大方,他绝不会宠妾灭妻的。 薛蟠虽然做好最坏的心里打算,当他挑开妻子盖头时,他长舒了一口气,妻子也没他们说得那么不堪,虽然壮实了一些,也没有胖的很离谱,皮肤虽然不白皙,但绝对不黑。妻子五官很姣好,红润的樱唇微翘着,看起来很诱人,若是妻子能再瘦一些就好了。唔,他以后要监督妻子每餐少吃半碗饭,薛蟠如是想着。 当夜里,大红被里翻红浪,夫妻交颈而眠,自是恩爱不渝。 薛蟠晨起还是回味无穷,虽说妻子长得有点那个,但这床上倒腾伺候人功夫却不错,比家里那些通房丫头有趣多了。妻子胖也有胖的好处,力好,不会跟那些瘦的丫头,他还没尽兴,人就挺尸了。 因是新婚,秦宝宝很早就起身了,见妻子起来,薛蟠很是殷勤,很体贴的唤人抬水进来。薛蟠把人赶走后,两人又洗了一通鸳鸯浴,让外头伺候的两个通房香玉和香琴及其他丫环婆子,惊得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半响,薛蟠才出来,他一脸餍足带着妻子去给父母请安敬茶去了。 这就是秦夫人的高明之处,她知道女儿颜色不好,薛蟠又是浪荡子,若女儿一味端庄守礼,象寻常大妇一样,迟早要被薛蟠所厌弃。即便抓住了银子,抓着了管家大权,但夫君不进房,这子嗣就成了问题了,她可不愿女儿帮别人养孩子,薛家产业落入别人之手。 她瞒着秦同知,花了重金找了一位专门□青楼女子房事的嬷嬷,教导女儿周公之礼,如何取悦男子。青楼最受男子欢迎的女子,未必是最美貌有才情的女子,却一定是知情识趣,懂风情的女子,甚至有些还算不上美貌。 薛母在屋子里望眼欲穿,蟠儿成亲了,她一夜心神不宁,她一直担心秦家女丑的不行。老爷也真是,金陵这么大,非要娶个丑悍女进门,咱们薛家有的是银子,还怕找不到合意的媳妇。 薛蟠夫妻进门后,薛父和薛宝钗平静了很多,他们也担心了一夜,怕薛蟠闹起来。见他们小夫妻很恩爱,秦宝宝也没有外头说的那么难堪,虽然胖了一些,皮肤也不白净,五官却生得极好,父女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很欣慰。 薛母见了秦宝宝后,脸色缓和了许多,虽然跟她想要的媳妇样子,相差太多,但也没他们说的那么不好。让她不舒服的是蟠儿的态度,他然对这个秦宝宝很体贴,没有一丁点嫌弃媳妇不好看。想到这,薛母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看来再过几日,她要送两个漂亮的丫头给蟠儿。嗯,最好把香玉和香琴抬成姨娘,看这秦家女能站到哪里去。 秦宝宝依次给薛父薛母敬茶,薛父喝了一口,笑眯眯给她一个大红包。薛母却坐着发愣,直到薛父咳嗽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不情不愿的给了一个红包。 薛蟠在边上就有些不高兴了,媳妇刚进门,母亲就给媳妇脸色看,妻子以后肯定要受委屈了。妻子除了不漂亮哪点不好,妻子对他可是很温柔体贴,爹爹和妹妹都说了,若是妻子样样都好,也轮不上他薛蟠了,早就嫁到别人家去了。 可惜薛母的计划来不及实施,她就忙地脚步着地了。 京城贾府王夫人还是没有一句准信,薛父也不打算等了,他把薛母臭骂了一顿,让她隔三差五带着薛宝钗出去,顺道相看人家。 薛母无法,夫君身体越来越差,倘若支撑不下去,钗儿就要守孝三年,等钗儿孝满都十八岁了,她只能暗暗诅咒她那黑心贪财的姐姐,娶个比秦悍女更丑更悍的媳妇进门了。 秦宝宝回门后,薛父就让她帮着薛蟠打理生意,夫妻俩同进同出,巡查各处产业。秦宝宝说话温和,处事利落,掌柜们很服气,薛蟠自觉很有面子,对妻子也多了几分真心敬重。 见媳妇处事井井有条,账务算得清清楚楚,薛父很高兴,这媳妇算没白娶,把家里的管事大权也放给她了。薛宝钗自觉得没白当恶人,哥哥长进了,自己嫁人了,也有个娘家可依。对薛母的所作所为,父女俩是能劝就劝,不能劝,就把人给处理了,把薛母气个倒卯,却一点办法都没。 秦宝宝心里很是感激,夫君虽然不成器,但人不坏,公公和小姑子是真心待她好,因而也把小姑子的婚事放在心上,托自家娘亲和嫂子,帮忙张罗小姑子的婚事。 让薛母又高兴又郁闷地是,一个月后,秦宝宝有了身孕,家里人更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薛母气闷也没办法,秦宝宝肚子里可是她的孙子孙女,她日日到菩萨面前祷告,生的孩子千万别像秦家女,要象薛家人才漂亮。 薛家媳在线阅读 薛家媳 薛家媳 纷扰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纷扰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纷扰 秦宝宝怀孕后,薛母迫不及待要把两个通房抬为姨娘,还要停了她们的避子汤,秦宝宝还没说什么,薛蟠就不干了。 妻子跟他说,薛家三房的大伯和三叔敢跟二叔叫阵,就因为薛家大伯是庶长子,三叔跟二叔只相差了半个月,从小三人年纪相近,仗着三叔公偏爱大伯,三叔姨娘得宠,二叔这个嫡子从小到大吃了不少暗亏。 薛蟠本是嫡出,跟三房二叔关系不错,一听三房之事,立马止住了自家老娘举动。万一妻子生得是女儿,那通房生了庶长子,这庶长子压在嫡子头上,或者生了年纪相近的庶子,自家老娘又不喜欢妻子,偏爱庶子,这三房的事情就要自家上演了。 薛蟠这个人头脑简单,但也有好处,他若认可那个人了,那个人的话,他就听得进去。秦宝宝很幸运成为薛蟠认可的人,自从知道自己可能怀孕后,她有意无意的就给薛蟠讲解家族嫡庶之争,分析其中的利弊,薛蟠也听进去了。 薛蟠道:“等娘子生了两个嫡子,再给她们停避子汤。” 薛父和薛宝钗都夸薛蟠处置得极好,把薛母脸都气绿了,两个通房咬碎了银牙,砸了了好些物件,却也无可奈何。 秦夫人得信,让人送了一个美貌的通房过来,香玉和香琴失宠了,薛母又不能借口媳妇善妒,送丫头进来,只好一个人生闷气,儿子成亲了,就把她这个老娘当外人,什么都听媳妇的。 薛宝钗的婚事很快定了下来,是秦夫人娘家的旁支侄子赵楚文,比薛宝钗大一岁,已经有了秀才功名。 能把女儿嫁到赵家,薛父很满意,赵家也是名门望族,出仕的人极多。赵楚文父亲有举人功名,通庶务,母亲是通州大户,家境富足,最关键是赵楚文只有兄弟两人,而且是同母所生,家里人口十分简单。薛宝钗嫁过去就是嫡长媳,若不是秦夫人帮忙撮合,这门好婚事也轮不到自家女儿。 赵薛两家很快定下亲事,六月二十下定,因赵楚文要参加秋试,婚期就定在了十月初八。因是秦夫人做媒,嫁得又是秦夫人娘家,薛母不好再板着脸,给儿媳妇脸色看,但心里更是别扭至极。 薛父因儿女婚事都有了着落,儿媳妇又有了身子,神倒也好了很多,他现在只盼着能自己能拖过十月,钗儿嫁了,他的心事也就了了,若能拖到孙子出生,能抱上小孙子一回就更好了。 焦宛清闲时练练武,钻研医,偶尔做做针线,听听焦辰飞和李珏他们讲的各种八卦故事,偶尔做些行侠仗义不留名之事。 有时候焦宛清自己也觉得奇怪,她李莫愁一生杀人如麻,宁教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如今反而不愿杀生了,不愿自己手上沾上人命和鲜血,她宁愿用些迂回手段,把她送到官府手中,譬如花嬷嬷。 她明白即便杀了花嬷嬷,也解救不了杜锦绣和王大妞等青楼女子,改变不了她们沦落青楼的命运,只有通过官府救人,她才有希望救出更多的人,改变她们的命运。有些事对她来说是举手之劳,但对于别人却是关乎其一身,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做善事令人心情很愉快。 相比宋朝庶人不得纳妾,大清朝三妻四妾都成了便饭,尤其是富庶的江南,这让焦宛清很没有安全感。 焦宛清常想假如有一天,李珏纳妾或喜欢上别的女子,她绝不会象前世李莫愁那样为爱痴狂,因爱成魔。她一定会远远地离开他,当一个游方医生,行侠仗义,治病救人。 假如她有能力,就收养一个跟小郭襄一样漂亮可爱的小女孩,或者辰星一样活泼的小男孩。若是她跟李珏有孩子,她就把孩子也带走,不给他留一点念想。女人没有男人也可以过得很肆意,她何必让自己一生浪费在内院争斗之中。 现在李珏还年幼,她还来的及训导他,把他训成自己想要的专情的夫君。焦宛清不想自己有被迫离开的那一天,真走到那一步,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她焦宛清不会摇尾乞怜别人施舍的感情,她会选择潇洒的放手。 六月初六是焦宛清和焦辰飞兄妹的生日,可兄妹俩都开心不起来。 京城小娘亲来信,京城顾家一位女子不知在哪里见过便宜爹爹,结果就看上了,说是仰慕爹爹的人品才华,死活要嫁过来做妾。 顾家是京城的名门望族,自是不愿意自家女儿做妾室,但焦文俊也不可能休妻另娶,顾家就想把女儿嫁过来做平妻。 顾家话里话外说焦文俊坏了女子的名声,他们焦家长房绝嗣,他应该娶个平妻,继承长房香火。有人就说,焦家长房焦大原是奴籍的,后来才脱籍的,顾家姑娘倘若嫁过来,她生的孩子就不能参加科举。顾家又说,周氏先娶该算长房媳妇,那么后嫁的顾氏,就算二房媳妇。 焦文俊自己愿意娶是一回事,被人赶鸭子上架是一回事,他从来不认识那位顾家女子,也未见过那位顾家女子,怎会坏了女子的名声,一口就回绝了顾家的亲事。 顾家自觉把顾家女嫁给焦文俊做平妻已经很委屈了,没成想这焦文俊还不识抬举。他们顾家出仕人很多,周松全一个四品武官,他们顾家不会看在眼里,想着岳家绝不会出手帮忙,就绑了焦辰星威胁焦文俊。 事情闹大了,被仗义的御吏捅到御前,焦文俊问心无愧,抵死也不同意这门婚事,情愿辞官不做,也不愿顾家女进门。 雍正帝从暗卫手中早就得知事情真相,他很欣赏焦文俊的骨气,不耻顾家的做法,顾家女的伤风败俗,派人救出了焦辰星。雍正帝当朝褒奖了焦文俊,训斥顾家教女无方,勒令顾家女出家为尼,免去顾女父亲和伯父的职位。 事情虽然了结了,外头却传得沸沸扬扬的,很多人说焦文俊傻,那顾家女美貌多才,许她一个平妻之位又怎样,非要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真是愚不可及。 这事焦文俊懊恼不已,无缘无故与人结仇,连累幼子被绑,受了无妄之灾。事情过后,焦文俊清醒过来,他从未见过那顾家女,那女子从何处得知他的事情。 一查下来,却让他心惊不已,原来是自家那两位姨娘在作怪。 焦文俊原本就不怎么喜欢丫头出身的青杏和青桃,他和她们实在无话可说。即便是那段时间周小樱不在京城,他也很少去她们屋子,大多时候是歇在房里,后来周小樱进京了,他更是一步也未踏入她们的屋子。 这对于急于想怀上子嗣的青杏和青桃,就不是个好兆头,她们万分怀念周氏和萧秋娘相斗的日子,只有她们相争,才有她们的一席之地。 一次上香,无意中遇到出家为尼的萧秋娘,她原本想借助青杏和青桃,回到焦家,可青杏和青桃怎会帮她,更多时候是敷衍她。时间久了,萧秋娘也看出来,两人本是糊弄她,既然我萧秋娘得不到东西,你们两个丫头也甭想得到。 萧秋娘觉得没有周小樱和她的那几个小崽子,她就不会被焦文俊嫌弃,不会落到青灯古佛的下场,我要你们全都不好过。 于是三人又勾结在一起,想办法给焦文俊纳房贵妾进来,她们把目标选中顾家二房一位很得宠,自以为是的庶女顾婉婷。 萧秋娘在她面前说焦文俊如何才高八斗,貌比潘安,周氏相貌平凡,不通琴棋画,周氏如何善妒,逼妾室出家,本配不上焦文俊。顾婉婷相貌甚美,自诩才女,生平最仰慕少年得志的读人,何况是二甲传胪。 萧家在京城也有产业,在萧秋娘巧妙安排下,顾婉婷无意见了焦文俊一面,结果顾婉婷就看上了,于是才有后来之事。 顾父也觉得焦文俊人才相貌不错,前途大好,自家女儿虽是庶出,却很得他的欢心,挑挑拣拣的,一直没有说到合意的人家。顾婉婷高不成低不就,结果把年纪给耽搁了,既然这次是她自家看上,顾父也有心成全她。 虽是顾家庶女,顾家也没有女儿为妾的先例,自就有了后来焦文俊肩挑两房,娶平妻的说法。 若不是焦大曾经为奴,这事说不定也真成了,但顾父想让女儿占了名分,压周氏,还要耽搁焦辰飞兄妹三个的前程,这是焦文俊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再说被人赶鸭子上架娶亲,和自愿娶亲是两码事,事关孩子们前程,焦文俊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亲事。 焦文俊得知事情真相,二话不说,直接让人把青杏和青桃卖到青楼去,让人透了消息给萧秋娘所在庵堂的主持。 主持原却不过萧家的面子,收留萧秋娘,见她六不清静,实在不像出家人。主持苦劝无果,带信给了萧秋娘的庶兄,庶兄担心她再惹事,于是派人送她回扬州了,在回扬州的途中,萧秋娘落水身亡。 因萧秋娘、青杏和青桃之事,焦文俊心灰意冷,绝了纳妾通房之心,还定下焦家子孙,年过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 焦宛清不禁摇头,倘若青杏和青桃不贪恋荣华富贵,当初在白石村时,两人按爹娘吩咐,老老实实嫁人,哪用得着去青楼接。与人为妾,怎比得上正头妻子,只不过被富贵迷花了眼。 焦辰星自那次绑架受惊的后遗症就是,无缘无故会一惊一咋的,常常惶恐不安,看了很多大夫,都说这是心病。夫妻俩想到栖霞寺老方丈,周小樱打算六月下旬带焦辰星回来。 想着可怜的弟弟,焦宛清三人气愤不已,焦辰星自幼多灾多难,四岁时被人推下水,差点溺死在池塘里,七岁被人绑架,一件件都与内宅争斗有关。自家后宅就那么几个人,都搞出这么多事情来,焦宛清想到将来很迷惘,是不是她以后也会遇到类似的事情。 李珏安慰道:“宛儿,我以后决不纳妾和通房!” 焦宛清淡淡一笑,将来只是谁说得清楚,男人倘若变心了,比翻还快。 虽然京城的事让焦宛清很不愉快,但那几个钉子,总算被便宜爹亲手拔去了。便宜爹爹虽然有时候糊涂一些,但他责任感极强,良知未泯,小娘亲总算没白跟他一场。 或许是换了地方的缘故,焦辰星回到金陵后,神就好多了,整日黏着姐姐焦宛清,还缠着要跟她学武。焦宛清怜惜他自幼多灾多难,觉得男孩子学点武艺防身不错,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 栖霞寺老方丈给焦辰星开了几服药,夜里睡觉也安稳多了。周小樱在金陵呆了一个月,见小儿子脸上的笑容一日多过一日,心里也踏实多了,她不放心独自在京城的焦文俊,于是独自一人回转京城了。 焦宛清的乌衣无相神功奇迹般地突破了第四层,她以为没个三年五载的,突破不了这一层,这让焦宛清欣喜若狂,她已经步入顶尖高手的行列。 她万分怀念远在四川的师父师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们。倘若她要去江湖闯荡,第一站就去四川,看看师父师娘,再看师姐家的宝贝儿子。 时间很快到了九月,李珏和焦辰飞要去秋试了,外祖父说他们下场只是练笔,见识一下秋试,若他们能考中举人,那除非是天意了。 焦宛清明白外祖父的意思,两人决计中不了,这次下场,纯粹是凑热闹的。 纷扰在线阅读 纷扰 纷扰 进京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进京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进京 金秋九月,玄武湖水面仍然一片碧绿,虽然没了夏日映日荷花之胜景,但这接天莲叶无穷碧美景还在。沿湖岸一排排婀娜的垂柳,清风拂过,摇曳生姿,袅袅风韵。巍峨苍绿的紫金山,小九华山供奉唐三藏舍利的北极阁,**鸣古寺的宝塔与玄武湖美丽风光相辉映,构成一幅唯美的山水画卷。 湖里的一艘小船上,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偷偷探出小身子,想去摘前面的莲蓬,可是手太短够不着,他悻悻地收回了手。 他力气小,本划不动船桨,可他好想吃新鲜莲子,可他够不着。瞄了一眼躺在那里睡得正香的姐姐,小男孩感到很委屈,他不敢哭出来,怕姐姐笑话他象娘们,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 小男孩委屈了半天,姐姐也没理他,赌气地站了起来,在船头趴好,又将小身子探了出去,伸手去摘那莲蓬。船上那名睡着的女子,偷偷移开遮在脸上的扇子,抬起头,嘴角含笑注视着小男孩摘莲蓬。 终于摘到手,小男孩很是兴奋,可他高兴得太早了,小身子重心不稳,一头就往水里扎去。小男孩惊恐地大叫起来,吓得闭上了眼睛,半响没有听到水声,好像也没有掉到湖里,他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小男孩抬眼一看,原来是姐姐救了他,他委屈地哭了起来:“坏姐姐!明明说带星儿来摘莲蓬的,一到湖上,就不管星儿了!” “星儿是怪姐姐言而无信?那星儿是怎样答应姐姐的?” 小男孩低头囔囔地说:“姐姐说等大哥和珏哥哥过来,一起摘莲蓬。姐姐,星儿很想吃莲子?” “星儿为什么不唤醒姐姐,而是一个人自己偷偷去摘莲蓬?若是不小心掉到水里,姐姐没拉住,姐姐又不会凫水怎么办?星儿明明答应过姐姐,会乖乖坐在船上的。” 星儿原本觉得很委屈,想跟姐姐撒娇,结果却被姐姐说得无言以对。 “星儿,现在都九月了,莲蓬里的莲子太老了,生吃不好吃!你看这几天街上有人卖莲蓬否?” 星儿摇摇头,他只记得七八月份时,卖莲蓬的人很多,一担担挑着,走街串巷叫卖,于是问道:“姐姐那我们还采啥莲蓬?” “现在莲子生吃不好吃,不代表煮熟了也不好吃!” 湖面上远远传来呼唤声“宛儿!星儿!你们在哪里?”,焦宛清取出竹哨用力吹了一下,那边焦辰星已经扯着喉咙大声喊道:“哥哥,我在这里!” 过了一会,西北角转过两条小船,一条小船上坐着焦辰飞和李珏,另一条则是秦石头和一对陌生的男女。焦辰星原本老老实实坐在那儿,见哥哥他们来了,腾地站了起来,想同他们打招呼。 焦辰星一下子没站稳,人一歪就往船沿冲出去,众人大惊,这玄武湖水可不浅,焦宛清离得最近,她脚尖一点,腾空跃起,一把扯住了焦辰星的后背,抱着他稳稳落在小船上。 “好身手!”“好轻功!” 焦辰星腾云驾雾般飞了一回,笑嘻嘻地嚷道:“姐姐,真好玩!” 焦宛清瞪了他一眼,板着脸地道:“好星儿都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的!” 焦辰飞和李珏把船靠了过来,焦辰飞刚才也被弟弟给吓坏了,若不是宛儿手脚快,这小坏蛋就要掉到水里了。他虎着脸威胁道:“不听话,就把你送回京城去!” 焦辰星有点怕这位凶巴巴的长兄,一点点往焦宛清身边缩过去,抱着她的腿嚷道:“姐姐,星儿不去京城,星儿要和姐姐在一起!” 焦辰星很调皮,李珏不放心,这可是玄武湖,他轻轻的跃到焦宛清姐弟所在的小船上,他轻轻的抱住焦辰星,搂着他坐好。焦辰飞那条船空了出来,秦石头趁机坐了过来,把他的小船留给了那对男女。 焦宛清抬头发现那位女子望着她一脸不善,不禁有些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得罪她了?李珏见状,悄悄地安慰道:“她是秦石头舅舅的女儿,那个男的是她哥哥。宛儿,别理她,这女的脑子有毛病!” 焦宛清哦了一声,那女子见李珏两人很亲密,冷冷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众人之面,就在这里眉目传情羞不羞?” 焦宛清还没反应过来,秦石头已经沉声答道:“他们本是夫妻,有什么羞不羞的?表妹,你管得太宽了!” “李珏本没成亲,哪来的妻子?” 那个男子见妹妹犯浑,大声喝道:“闭嘴!再胡闹,就把你送回去!” 焦辰飞一行不想搭理这对兄妹,自顾自划船走开了,好好出来玩,碰上这种煞风景的人也真够倒霉的。 焦宛清盯着李珏道:“你啥时认识秦石头表妹的?” 李珏道:“认识秦石头时,差不多就认识她了。她是秦石头小舅舅的女儿赵月娥,生母早逝,同继母处不来,秦老太君就让秦夫人帮忙照看她。” “她对你有意思?” 李珏讥讽道:“她对谁都意思,只要谁多看她一眼,多同她说一句话,她就认为这人对她有意思了,被她的美貌吸引了。” 焦宛清奇道:“世上还有这种人?” 李珏一脸好笑地说道:“她自诩聪明美貌,但凡男人见过她后,都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偏偏秦石头看不上她,可把她气坏了!秦老太君让秦夫人照看她,是想把她嫁个秦石头,秦石头抵死不同意,说要娶妻就要娶我们宛儿这样的女子。” 焦辰飞笑道:“她今天听说宛儿在玄武湖采莲蓬,死活都要跟过来!” 焦宛清指着秦石头,笑骂道:“你这臭石头,然拿我当挡箭牌!” 秦石头苦笑道:“宛儿妹妹,我也是没办法!我跟娘亲随口说了一句,不知怎得就传到她的耳中。” 焦宛清笑道:“你表妹不是长得挺好看的嘛!” 秦石头爆了一句口,“好看顶屁用,又不能当饭吃!” 焦辰飞摇头晃脑地说道:“齐大非偶!齐大非偶!秦石头,我看你表妹是认定你了,倘若你外祖母开口,你爹娘也拒绝不了!小石头,你自求多福吧!” 秦石头盯着焦辰飞,眼珠骨碌碌直转,说道:“你小子别得意,你也没定亲!说不定我表妹就看上你了!” 焦辰飞得意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的婚事,爹娘早有安排,若不是那姑娘未出孝期,说不定我也定亲了!她十月二十五出孝期,年底定亲时间有点紧,可能要明年开春吧!” 众人异口同声道:“哪家姑娘?” 焦辰飞咳嗽了一声,得意地说道:“此事涉及到姑娘家名声,愚兄就不方便同大家说了,请大家多多包涵!” 众人齐齐翻到,给他呕死了,还请大家多多包涵!焦宛清见兄长心情很好,猜想他八成见过对方,对这门亲事很满意。 李珏问道:“这是伯父给你定下的?” 焦辰飞害羞道:“我自己看中的,求爹娘上门提亲的,对方应允了。只是恰好遇上她祖父过世,她要守孝一年。” 李珏瞪大眼睛道:“辰飞,你日日同我在一起,我怎么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焦辰飞没好气地说道:“你整日闭门只读圣贤,连休沐都不出玩,怎会知道我的事?” 焦宛清道:“我也不知道,外祖父外祖母都没提起过!” “我知道!我知道!”焦辰星嚷道:“姐姐,我见过那位漂亮姐姐!皮肤好白好白,眼睛好大好大,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秦石头逗他道:“小星星!你知道那位漂亮姐姐姓啥,家住哪里?” 焦辰星皱着小脸,很郁闷地道:“漂亮姐姐姓姚,星儿不知道她住哪里!漂亮姐姐马车坏,哥哥帮忙拉!” 秦石头拍着他肩膀道:“你小子行啊!英雄救美,救个夫人回来了!哎,你们都有着落了,如今就剩我一个人了!” 那对兄妹跟了上来,一行人也没怎么说话,随便采了些莲蓬就回家,都到这个九月中旬,湖里莲蓬也不多了。 第二日一早,焦宛清就收到秦夫人的帖子,邀她过府一叙。焦宛清猜想是那赵月娥起得幺蛾子,她与秦府交情不深,万一出了什么变故,就给爹娘惹麻烦了。 她很气的回绝道:“秦夫人邀请,小女本不该推却,只因不日就要前往京城,宛清今日尚要侍奉外祖父外祖母前往老家,料理家中琐事,待我从老家回来,再过府给秦夫人请安!” 秦夫人原本是拗不过侄女,才给焦宛清下帖子的,老嬷嬷心里自然有数,得了准信和赏银,就回秦府去了。赵月娥听到回信,气得要死,虽然焦宛清长得不错,可也没表哥说的那么好看,就论相貌五官身材,那焦宛清还不如她好看。 她气鼓鼓找秦夫人评理:“姑妈,那焦宛清就有那么好看!表哥,说我连她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秦夫人安慰她道:“傻孩子!你表哥是在气你!就姑妈看,你和宛清长得都好看!” 其实赵月娥是很希望姑妈说她长得比那个焦宛清好看,可姑妈偏偏说她们两个都好看,是不是姑妈心里认为那个焦宛清比她好看。 赵月娥也明白自己的处境,若是任由爹爹和继母给自己选亲事,那亲事好坏就难说了。祖母认为她嫁个秦家小表哥最好,姑母做婆婆,总比陌生人做婆婆好,可小表哥脾气很倔,就跟他的绰号一样,又臭又硬,还死活不愿意娶她。 若不是她亲娘早死,爹爹娶了继母,她还不乐意嫁个表哥,就凭她的家世和相貌,在京城也能说一门上好的亲事。 在金陵,除了表哥,她只认识焦辰飞和李珏,他们相貌才学都比表哥好,只是他们家世不够好。焦文俊父亲只是个五品官,家底不丰厚,李珏虽说家里富裕,可他没有父母,家中只有年迈的祖父祖母,而且他同那个焦宛清定亲了。 赵月娥很烦恼,回到京城,婚事就要被继母,还有那个狐媚子庶姐搅合了,在金陵,她又没有中意的对象,真是烦恼。 九月底,秋试公布,果然被周秀才说中了,焦辰飞、李珏。秦石头都落榜了,下回秋试,就要三年后了。焦宛清一家忙着打点行李,准备上京了,这次是连周秀才夫妻也去了。 秋试公布,薛府上下喜气洋洋,薛宝钗的未婚夫赵楚文中了举人,十月初八就要迎娶薛宝钗过门,赵薛两家这次可是双喜临门了。 十月十二,焦宛清兄妹三个连同周秀才夫妻一起出发去了京城,李珏祖孙俩恋恋不舍地把他们送到码头上,久久不愿离去。 进京在线阅读 进京 进京 宝钗出嫁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宝钗出嫁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宝钗出嫁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把江面、山林镀上一层金色,江水轻轻地拍打着船体,发出整齐悦耳的哗哗声。两岸山林红叶似火,黄叶似金,夹杂在一片碧绿之中,如同一幅展开的锦绣画卷。 一阵江风吹来,吹得薛宝钗模糊了双眼,她用帕子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半响才轻轻地拭了拭眼。她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重归故里,想着日益憔悴年老的父亲母亲,薛宝钗一阵心酸,她再也不是金陵薛家的那个娇娇女了,成了别人家媳妇,日日晨昏定省,伺候公婆。 她不是第一次坐船去京城,早两年她曾跟着母亲去京城,参选公主侍读,银子花了不少,可惜没选上。 荣国府二夫人是她嫡亲姨妈,她在父亲母亲面前,甚至是舅舅面前,信誓旦旦要让表弟娶她,说的次数多了,连她也知道了。她想着表弟家世不错,相貌好,脾气好,姨妈做婆母总比陌生人好,她打心底乐意这门婚事。 原以为她嫁入荣国府是板上钉钉之事,没成想表弟的婚事,姨妈本做不了主,因父亲身子不好,她年纪也大了,父亲替她另选了一门亲事。 临行前父亲和她谈过:“钗儿,你母亲耳子软,没主见,你大哥天真不谙世事,幸好娶了你大嫂。你大嫂虽然相貌差了一些,但人极其能干,家世也好,你以后遇事多与你大嫂商量。钗儿嫁入京城后,安分呆着赵府,孝敬公婆,守着夫婿过日子,楚文是个有本事的人,爹不会看错的。荣国府你姨妈处尽量少去,她这人最贪心不过,这几年从你娘手里借去不少银子,连借条都没打,只怕这银子有去无回了。” 薛宝钗道:“爹,姨妈总不至于这样吧!” “哼!你姨妈这人,爹算看透了!她借管家之便,把荣国府金陵的产业都卖地差不多了,那些产业是公中的,如今全都落到你姨妈手里了。这种事,你姨妈都能做出来,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薛宝钗也觉得姨妈这事做得不地道,她怎好变卖荣国府公中产业,为自己谋取私利。 “钗儿选秀本来可以选上,你姨妈为了自己的私利,说要娶你为儿媳,说动了你大舅舅,才使的我们钗儿落选。偏偏宝玉的婚事,你姨妈做不了主,她还要耽搁我们钗儿,明摆着把我们薛家当钱袋子,把你娘当傻瓜,这事你和你大嫂知道就行了。” 薛宝钗沉吟道:“听说凤姐姐把自己嫁妆都贴补进去了!” 薛父道:“你凤姐姐傻呀!你姨妈连大伯侄女都能算计,还顾得上你这个外甥女,她只不过看中我们薛家的银子罢了!” “链二哥对凤姐姐也不是很好!” “爹冷眼看了几年,荣宁两府骄奢侈,入不敷出,完全是个空壳子,幸好我们钗儿没嫁过去。若你姨妈再找你借银子,钗儿不能再上你姨妈当了。” 莺儿端着一碗燕窝,走了进来,只见自家姑娘正坐在窗前发呆,忍不住嗔怪道:“姑娘你又吹风了,外面风大,着凉可不好!” 薛宝钗笑道:“整日坐在船舱里很气闷,开窗透透气也好,顺便看看这沿路风光!” 莺儿放下托盘,喜滋滋的道:“姑娘,趁热喝燕窝!” 薛宝钗道:“莺儿,我不喜欢喝这甜腻腻的东西!” 莺儿笑嘻嘻地道:“姑娘,这是姑爷特地吩咐人炖的,说要给姑娘补身子。墨香足足炖了一个多时辰,奴婢瞧着一点都不腻!” 薛宝钗听说是赵楚文吩咐人特地为她炖的,脸上一热,双颊飞起了两朵红云,目光流转犹如黑宝石一样璀璨。莺儿都看呆住了,她喃喃地道:“姑娘,真好看!” 薛宝钗扑哧一笑,这个傻莺儿,笑着吩咐道:“你先出去,等会儿再进来收拾!” 薛宝钗体胖,素来不喜吃甜食,江苏菜都带有点甜味,她偏偏很喜欢口味清淡的鲁菜,薛父薛母很宠女儿,特地为女儿请了个擅长做鲁菜的师傅。 薛宝钗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完一蛊燕窝,莺儿说得不错,燕窝确实不甜腻,是她心里甜腻。 成亲前男女不能见面,薛宝钗只是偶尔瞄到过一眼,夫君长得很高,比自家哥哥还要高,身材很挺拔,皮肤白净,说话声音很好听,听莺儿她们说,夫君长得很好。 薛宝钗从针线筐里翻出她新作的荷包,荷包上绣着兰草和蝴蝶,那两只蝴蝶看起来就跟活的一样,即将展翅欲飞。 莺儿几个估着时间进来,见自家姑娘正翻来覆去的看荷包,抿着嘴笑道:“姑娘无事,不如给我们姑爷多做几身衣裳和荷包。” 翠儿接着说了一句:“我们姑娘人长得好看,诗做得好,针线又这么好,姑爷肯定很喜欢。” 薛宝钗红着脸嗔怪道:“贫嘴!” 莺儿得意洋洋地道:“那是!” 翠儿取笑道:“莺儿姐姐,我们夸小姐,你得意个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夸的是莺儿姐姐!” 莺儿恼羞成怒,冲过去要撕翠儿的嘴,画儿忙过去拉她,众人嘻嘻哈哈笑做一团。 外面传来薛蟠的大嗓门:“妹妹,什么事这么高兴?” 薛宝钗收拾整齐后,把薛蟠迎了进来,他手里提着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都是些美的小玩意,他咧着嘴笑道:“妹妹,我们去岸上逛了一圈,这些东西都是妹夫买的,我和二弟帮忙挑的。妹妹,你瞧妹夫对你多好啊!” 薛蟠口中的二弟,是指薛蟠的堂弟薛蝌,他和薛蟠一起送嫁,护送薛宝钗进京。 薛宝钗撒娇道:“哥哥,连你也取笑我!” 薛蟠摇手道:“哥哥,哪敢取笑妹妹!对了,妹妹,今天我在岸上遇到熟人了!” “熟人,我也认识?” “妹妹还记不记得,上次去清凉寺烧香,我们在路上遇到那位焦小姐?” “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派人打听过,船娘说她们去京城!妹妹若无事,可找那焦小姐说说话,也可解解闷!” 薛宝钗摇头道:“哥哥,你糊涂了!我与那焦小姐只有一面之缘,哪来的交情?如今我是新嫁娘,怎好与她见面?” 薛蟠很郁闷,他本想借机再见那焦小姐一次,薛宝钗担心哥哥见色起意,要闯大祸,说了一句:“焦小姐同大嫂关系不错,听说她那双胞胎哥哥与大嫂小弟很要好。” 提起妻子,薛蟠呆了一下,薛宝钗劝道:“哥哥,等我们到了京城,说不定嫂子都快生了,也不知道嫂子生的会是儿子还是女儿?哎,若不是为了我,哥哥就可以在家陪嫂子了!” 提起妻子肚子里的孩子,薛蟠很是期待,笑道:“我很好说,不拘儿子女儿都好,不过爹娘肯定盼着你嫂子生儿子!儿子还好,若是女儿,千万不能像你嫂子,长成你嫂子那样,哥哥以后就要发愁了!” 薛宝钗一脸不赞同道:“哥哥,相貌是天生的,哪能你想长咋样就咋样?嫂嫂也没他们说得那么不堪,嫂嫂五官长得挺好的!” 薛蟠笑道:“那是,他们眼红你哥哥娶了贵女!你嫂子交代过了,让我进京给她淘几个廷美白瘦身方子!” 薛宝钗笑道:“人家有了身子都是胖起来,嫂子反而瘦下去,嫂子胃口也不是很差!” 薛蟠很得意地道:“全都长到孩子身上了!秦太医说了,你嫂子是属于胖女瘦媳妇,说你嫂子生了孩子后,肯定会瘦很多!你嫂子若皮肤再白一点,看谁敢说你嫂子是个丑悍女!” 薛宝钗打趣道:“他们反过来要羡慕哥哥眼光好!”薛蟠头扬得高高的,薛宝钗很欣慰,嫂子是个聪明人,清了哥哥的脾气,把哥哥管得服服帖帖的,自从嫂子进门后,哥哥就没出去闯祸过。 在金陵有嫂子压着,哥哥不会乱来,倒是到了京城,哥哥的子会有些麻烦。不能让让哥哥同二舅家的表哥,宁荣两府的那些子弟凑在一起厮混,她得想办想法,把他们隔离开才是。 薛蟠从妹妹这边出来,走到船头上,远远见到停在边上焦家那艘船,心里就有些痒痒的,他妻子若是同焦家小姐一样好看就好了。 薛蟠不敢造次,他从小舅子口中得知,焦辰飞从小跟栖霞寺方丈习武,武艺高强,轻功好的不得了,还能飞檐走壁。 听说那焦小姐也会武功,妻子说她是焦小姐的手下败将,他连妻子都比不过,哪里敢跟焦小姐比试。哎,这么好看的姑娘偏偏带刺,偏偏喜欢舞枪弄,姑娘家就应该安安分分呆在家里读绣花才是。 薛蟠怏怏地回到船舱里,用力的往床上一摔,闭上眼就是焦宛清那张微怒的俏脸,怎么赶也赶不走,身体某处开始起了反应。 爹也真是的,他就想带个通房上路,爹也不让,跟过来的这些丫头都是歪瓜裂枣,实在没意思。等他到京城,一定要好好乐乐,让表哥他们帮着寻访几个绝色丫头,他就不信找不到比焦小姐漂亮的姑娘。 推开窗户,焦家船上远远传来孩子的朗朗读声,他知道是焦小姐的弟弟在读。别看他年纪小,长得贼贼的,口风很紧,本不理他的搭讪。哎!这么多天,焦小姐面都未露一个。 薛蟠在那里探头探脑,焦宛清在帘子看得清清楚楚,鉴于他成亲后表现良好,没出去干坏事,也看在秦石头和他姐姐面子上,焦宛清不想为难他。 只是薛蟠这个人头脑简单,容易被人忽悠,到了京城,没人管束,只怕故态重萌。 秦宝宝嫁了这种男人,其实也挺累的,这哪里是夫君,本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焦宛清如是想着,薛蟠若是能绑到秦宝宝裤腰带上就好了! 京城荣国府里,王夫人正在同周瑞家说话:“哎!再过几日,钗儿就要到京城了!钗儿,然嫁到赵家去了!” 周瑞家的知道王夫人的心事,心里也暗暗可惜这门婚事,偏偏老夫人和老爷不同意和薛家结亲,若是表姑娘嫁进来,太太也不用这么为银子发愁了。 她问道:“听说薛家把三分之一的家产给表姑娘做陪嫁了?” 王夫人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这一切本来都是她的,如今都到别人家去了,那赵家不笑死才怪。 她无力点点头,说道:“陪嫁了不少铺子和田产,钗儿自小跟着他爹做生意,明着呢!钗儿的陪嫁只会越来越丰厚!那狐媚子有什么好,身体那么单薄,风一吹就要倒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生养,若象她娘一样,就麻烦了!这门婚事,我死也不会同意!” 周瑞家的附耳说道:“老太太房里琥珀递信过来,说姑拒绝了这门婚事,老太太正烦着呢,中饭才用了几口。” 王夫人一听更生气了,她看不上林黛玉是一回事,但贾敏看不上她宝玉又是另外一回事。她腾地站了起来,怒道:“她贾敏凭什么看不上玉儿?” 周瑞家的吞吞吐吐地说道:“姑说圣上要给林姑娘赐婚,他们也做不了主。” 王夫人冷笑道:“林家姑爷位高权重,那狐媚子又是在册秀女,她的婚事就要里点头了。老太太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点,钗儿可惜了!” 周瑞家的安慰道:“这满京城好姑娘多的是,太太有的是时间挑!” 王夫人去了一桩心事,呷了一口热茶,说道:“那倒是!改日我要出门,好好相看相看!别走了狐媚子,来了史家丫头。” 宝钗出嫁在线阅读 宝钗出嫁 宝钗出嫁 英莲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英莲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英莲 金陵李宅房里,李珏正欢喜地翻看着一件件礼物,这些都是宛儿路上买的,托人从驿站捎回来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一反之前的沉闷郁结。 新来的小丫头英莲,心里很是纳罕,什么事让少爷这么高兴,她偷偷瞄了一眼边上的大丫环红袖,见她脸色有些发僵。 只听那红袖笑道:“宛小姐,惦记着少爷,才十来天功夫,就送了这么东西过来!” 李珏笑容满面答道:“宛儿最细心了!她送的东西都合我的心意!” 红袖酸溜溜地道:“哎!宛小姐送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只是如今少爷小姐年纪大了,私私相授,要被人说闲话的,影响宛小姐名声!” 英莲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些东西都是宛小姐送的,宛小姐可是少爷的未婚妻,听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非常好。 难怪少爷收到礼物,这么高兴,红袖姐姐吃醋,乱说话了。 英莲抬眼细细打量了红袖一番,她今天梳了个堕马髻,穿着一件鹅黄外衫,明眸雪肤,秀美清丽,如同春日盛开的迎春花。若不是她知道红袖姐姐的身份,她还以为红袖姐姐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李珏脸色一沉,红袖这丫头越来越不懂礼数了,仗着祖母的宠爱,都敢说宛儿是非了。每次宛儿过来找他,她都推三阻四的,谱子摆的比他这个主子还大。改日他要同祖父说说,府里年底本要放一批人出去,如今红袖年纪大了,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留在身边迟早是祸,他可不想宛儿误会他。 英莲摇摇头,红袖姐姐又惹少爷不高兴了,少爷态度明摆着不高兴,她还要撞到枪口上! 不说少爷跟红袖姐姐一点关系都没,就是有,也不应该怠慢宛小姐,她一个奴婢做出这种举动,实在是不合规矩。 红袖姐姐比少爷大两岁,她自幼在少爷跟前服侍,做得一手好针线,还写得一手好字,府里人私后说少爷迟早要收红袖姐姐进房的。 可据她这段时间观察,少爷待红袖姐姐一直淡淡的,待她与她们这些小丫头一般无二。少爷本没那种心思,红袖姐姐虽然漂亮,但跟宛小姐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她生平第一次见到这面漂亮温和的小姐。 见李珏脸色不好,红袖心里很恼怒,中憋了一口气无处发,见边上的英莲温顺乖巧地站在那里,气不打一处来,这小丫头就打扮温柔卖乖,讨少爷欢心。 想着少爷以往对她总是另眼相看,如今少爷越来越疏远她,很多事都交给英莲这个小丫头来办,她越想越不是滋味。 她本是少爷和秦公子从人贩子手里久回来的,为她还得罪了薛霸王和冯公子,真是个红颜祸水。听说她还是位官家小姐,少爷就是心肠好,这小丫头才有如今这般造化。两个月下来,这个瘦骨嶙峋的黄毛丫头,长高了,脸色也红润起来了,没城想还是美人胚子。现在她年纪还小,容貌还未张开,若再过几年,这府里最美的姑娘非她莫属了。 偏生英莲不仅相貌好,读过目不忘,手也灵巧,极得少爷欢心,连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对她另眼相看,说她不愧是官家小姐出身的。 如今英莲的吃穿都比她这个一等丫环强多了,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对她另眼相看,就差没把她当成亲孙女了。 红袖酸溜溜地想,这事说来来还是英莲命好!哪个大家小姐被拐卖多年,还能遇到自家少爷和秦少爷这样的人,还能帮她去找亲身父母! 那个冯家少爷对她念念不忘,说等她父母过来,要请媒人上门提亲,娶她为妻。 说来也是英莲命中得遇贵人,那日李珏和秦公子休沐无事,两人相约去万江楼喝茶,无意凑到薛霸王与一姓冯生在纠缠,他们剑弩拔张的原因,只是为了一个十二三的小丫头。 那薛霸王仗着人多势众,拎着冯公子的衣领,正要动手打人,恰好被秦公子和李少爷碰到了。见是自家小舅子,薛霸王松开了冯公子,他的嚣张气焰一下子没了,小舅子手上功夫很好,他可不敢招惹舅子和妻子。 李珏趁机抓住了想偷溜的人贩子,原来他一女卖二家,想同时拐走两家的银子跑路,不想被眼尖的李珏发现。 一行人把人贩子扭送到衙门里,一顿杀威棍下来,人贩子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不仅交代了他一女二卖,还交代了英莲的身世,从苏州那边拐过来的,那时她才三岁。 因此案涉及拐卖官家小姐,官府自然不敢怠慢,判了人贩子流放三千里,买卖自然作废了。因英莲身份是江南甄家小姐,虽是旁支,也是江苏的名门望族之后。金陵知府退回了冯薛两家的身家银,让他们各自回家,他还派人送信给甄家家主甄应嘉,让他出面寻找英莲的亲人。 薛霸王因小舅子手了这事,又怕妻子责怪他,想着那英莲的美貌,心里实在舍不得。虽然他很不痛快,但在公堂上,他也不敢多说。 那冯公子对香菱一见钟情,很是不舍,秦石头安慰他道:“等英莲姑娘父母过来,小生会送信给冯公子的。若冯公子有心,可以向她父母当面提亲。” 冯公子得了准信,心里很是高兴,带着老仆回家准备聘礼之类的东西。 秦石头原本想把英莲带回秦府,但他一想到那个刁蛮的表妹赵月娥,知道此事,不知会想出什么法子折磨英莲。于是他打消了这个主意,把英莲暂时安排到李家,等她亲人过来接她。 次日李珏到房找祖父说了红袖之事,李德老爷子很欣慰,他的小孙子终于长大了,也知道如何处理身边事物了。对于老妻把红袖放到孙子身边的用意,他心知肚明,他看不上那红袖的妖娆做派,但也不想出手,他就想看看孙子如何处置此事。 大户人家的男孩子,十二三岁身边就有通房丫头,这些丫头因自小服侍主子,把主子的子得清清楚楚,倘若让她生下庶长子或庶长女就麻烦了。后院嫡庶部分,宠妾灭妻,就是乱家之源。 他欣然采纳了孙子的建议,把红袖一家恩放出去,李老夫人得知红袖被放出去,很不高兴。觉得老头子和孙子都不跟她说一声,就把人给放出去了,他们本没把她这个当家主妇放在眼里。 李德老爷子叹道:“红袖他爹跟我多年,家中事务一半是他经手,大半仆人都是他的心腹。倘若珏儿纳了他女儿为妾,只怕我李家产业一大半就落到他家手中,珏儿还要看他脸色行事。你让珏儿和他媳妇以后怎么办?” 李老夫人很是惭愧,呶呶嘴说道:“老头子,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这一层!但珏儿都十三岁了,身边没个服侍丫头总不好?” 李德老爷子反问道:“那当年绅儿身边,你怎么不放人?不会是因为儿媳妇是你娘家侄女吧!” 李老夫人半天打不上话来,,李德老爷子道:“你那娘家,绅儿一出事就跟我们李家撇的干干净净的,还不如焦家人仗义。文俊这次吃了妾室的大亏,定下家规,男子年过三十,无子方可纳妾!若没文俊护着,小樱只怕骨头都要被人拆了吃了。” 李老夫人嘟嘟囔囔道:“这世上哪个男子不三妻四妾,老爷当年不是也纳了一个!” 李德老爷叹道:“若不是她害人害己,绅儿也有兄弟姐妹,珏儿多了叔叔和姑姑。我们老两口,就不需要这么劳了!” 想着逝去的幼子,李老夫人的眼眶润湿了,她哽咽着说道:“老头子,我们也学文俊定个家规吧!男子年过三十,无子方可纳妾!” 李德老爷子道:“正该如此,省得那些丫头整天涂脂抹粉,到珏儿面前献殷勤,一心想着爬床,当姨娘。长此以往,不仅坏了珏儿的名声,也坏了门风!” 姑苏封家封氏得知家主送来女儿得救的消息,喜极而泣,连一向对女儿女婿没好脸色的封父,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女儿女婿半辈子只得一个外孙女,偏偏家中又遭遇了火灾,一直靠他这个老丈人救济,他若活着还好,他若不在了,他那几个儿子,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他那日多说了几句,女婿就闹着出家为道,搬到道观里不回来。可惜他女儿年纪又大了,不好改嫁他人,儿子儿媳话也实在难听,女儿一日日的憔悴下去,他也只能干着急。 如今外孙女找到了,他再帮他们一把,外孙女再招个女婿进来,女儿老来也有个依靠。 封氏匆匆赶到庙里,告诉甄士隐找到女儿的消息,甄士隐大喜过望,脱下身上的道袍,与妻子一道跟着甄家的官船,一道前往金陵。 十一月底,夫妻俩风尘仆仆地赶到李家,一见英莲那那酷似封氏的容颜,以及眉心那颗米粒大的胭脂痣,夫妻俩还有什么可怀疑的,英莲正是他们失踪多年的女儿,一家三口抱头痛哭了起来。李 李老爷子提了冯家公子的事,甄士隐夫妇有些迟疑,他们不怀疑冯公子的人品,只是他们只有一个女儿,还想招个女婿养老。 冯公子父母双亡,与家中老仆守着父母遗留的产业过日,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衣食无忧。当听说甄士隐夫妇的想法后,冯公子表示他虽不能入赘,但他愿意奉养岳父岳母终老。 甄士隐夫妻见他长得眉清目秀,子温和,便有三分喜欢,当得知他上无父母,下无兄弟约束,又有秀才功名,家境也过得去,欣然同意了这门婚事。 因英莲年幼,两人先订婚定下名分,等英莲及笄后再举行婚礼。封父听说女儿女婿要在金陵安家,还在金陵找了个家境殷实的外孙女婿,心里很高兴,帮着女儿女婿变卖了产业,自己私后再添了一点,凑成一笔银子送过来。 李德老爷子从甄家下人处得知夫妻俩多年的处境,想到早逝的儿子儿媳,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在李德老爷子的安排下,帮甄士隐夫妇把户籍迁到了金陵,在金陵买了一座小宅院。 秦石头见甄士隐人品端方,学识渊博,身上有举人功名,让大哥帮着给他找了一个教谕的差使,封氏做得一手好绣活,她的刺绣是地道的苏绣,老爷子让她帮着看管刺绣铺子,每年给她一笔分红,等英莲出嫁时,她也能攒一笔银子,给英莲做嫁妆。 甄士隐颇有侠气,为人也很通透,李德老爷子很喜欢他,两人也得很来,甄士隐闲暇时,也会帮着老爷子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老爷子相处越久,越欣赏甄士隐夫妻的人品,决定认甄士隐为义子,认甄英莲为孙女,给孙子添个助力。 老人年老寂寞,李珏又是男孩子,自不如女子细心体贴。甄英莲相貌端庄,体态袅娜,又温柔乖巧,很得李老夫人欢心,老夫人还特意请了女先生过来教导她。 冯公子原先读有些散漫,但如今定了一门合乎自己心意的亲事,岳父又是举人,还得了教谕的差使,读也刻苦了很多,时常过来同李珏和岳父一起探讨功课,发誓一定要考个举人功名回来。 自宛清他们走后,李珏的心也跟着飞走了,见甄英莲很讨祖父祖母欢喜,甄伯父甄伯母又很关心体贴两位老人,想着有他们一家帮忙照看祖父祖母,他去京城求学也无后顾之忧了。 李珏和祖父在房里谈了很久,最终答应了李珏的要求,他当初认甄士隐,就有这样的打算。李老夫人虽然舍不得孙子,但为了孙子的前程,也含泪答应孙子上京的请求。 英莲在线阅读 英莲 英莲 辰飞婚事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辰飞婚事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辰飞婚事 雍正二年十一月十四,将近一个月的行程,焦宛清一行终于到达京城西南的长辛店码头,同期抵达还有薛家一行。 焦辰飞率先从船上下来,来码头迎接他们一行的是大管家的小儿子焦勇。焦勇身为焦府大管家的儿子,负责焦家与京城官宦往来,当即笑着上前道:“小的焦永见过大爷!” 他又过去同周秀才夫妻见礼,一行人才才匆匆上了马车,前往翰林院边上的焦府。是夜,焦家人欢聚一堂,庆贺全家团聚。 在宴席上焦文俊公布了两个好消息,小娘亲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另一个好消息则是十二月初十,焦辰飞与姚家三小姐姚玉清定亲。焦辰飞兴奋地嘴都快咧到嘴边了,焦宛清很为兄长高兴,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焦文俊幽幽地说了一句:“若大伯还在,得知辰飞和宛清订婚的事,他老人家该多高兴啊!” 众人一片沉默,焦宛清虽然和大爷爷接触不多,但也知道老人家身子一向健壮,很少生病。老人家子高傲,因在宁国府受人折辱,虽赎身出来,却一直闷闷不乐,本不愿意出家门,最终抑郁而死。 焦宛清握紧拳头,此仇非报不可,他们然如此对待一个对贾府忠心耿耿的老人。他们加储在大爷爷身上的,她要加倍还回去,让他们也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京城林宅里,林如海端着一杯碧螺春,赞道:“我们玉儿泡茶手艺就是好!喝了玉儿的茶,别人泡的,爹爹都喝不下去了!” 林彦嘴道:“就是!就是!” 林黛玉笑道:“等你宛儿姐姐过来,彦儿又看不上姐姐的这点手艺了!” 林如海笑道:“玉儿,何以长他人志气!爹爹觉得玉儿泡茶手艺,没人比得上!” 林彦调皮地说道:“也不瞧瞧姐姐是谁的女儿!” 林如海抚须颇为自得,贾敏笑着走了过来,在林如海边上坐了下来,取笑道:“就知道往自家脸上贴金!” 林如海反问道:“难道夫人也不这样认为?” 林黛玉笑这打圆场道:“茶艺就不用跟宛儿姐姐比了,姐姐画画,刺绣、茶艺都比玉儿强!” 贾敏安慰道:“音律、法、吟诗作赋,玉儿要比宛儿强多了。” 林彦笑道:“这叫做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天下的好事也不能全让姐姐一个占光。姐姐样样拔尖,彦儿都要妒忌了!” 林黛玉轻拍了他一下,笑道:“你这个小鬼头!” 林彦今年九岁,或许是一直练骑的关系,个子窜得很高,都快到林如海肩膀了。他摇着父亲手臂撒娇道:“爹爹,焦家哥哥姐姐已经回京城了,彦儿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们了。爹爹,彦儿明日过去可否?” 林如海还未开口,贾敏正色道:“彦儿明日去也成,不许调皮捣蛋!男女七岁不同席,如今彦儿都九岁了,不好再进内宅,去见你宛儿姐姐了。” 林彦嘟着嘴,不服气道:“贾府表哥都十四岁了,还在内帷厮混呢!” 贾敏有点愠怒,但也知道林彦说的是实话,正因为侄子宝玉不喜读,整日在内帷厮混,老爷坚决不同意把玉儿嫁给他。 那日她回娘家时,说了老爷的意思,娘亲脸色要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半天都没有笑脸,中饭也没吃几口。 要不是夫君说圣上要给玉儿赐婚,面对娘亲那殷切期盼的眼神,她的请求,她这个女儿的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她真得不想让娘亲伤心,她觉得这门婚事也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偏偏自己夫君坚决不同意。 玉儿嫁到荣国府,有娘亲护着,宝玉又是好子,即便她二嫂有些左,国公府门第也不差,这门婚事还算不错的。 偏偏自家夫君看不上宝玉,嫌弃他无功名,不喜读,喜欢在内帷厮混,还嫌弃二嫂气量狭窄,贪财,还说什么焦辰飞都比宝玉强多了。 哼!夫君想把玉儿嫁到焦家,她死都不会同意。焦家家底薄,又没什么背景,玉儿跟焦辰飞能过什么好日子!况且焦文俊大伯焦大还是她宁国府放出的奴才,把与玉儿嫁到他家,真得要让人笑死了。贾敏打定主意,如果夫君再提把玉儿嫁给焦辰飞,她就带着玉儿回荣国府住。 自从她那日拒婚以后,娘亲就病了,一直缠绵病榻,让她忧心不已,只好隔三差五过去侍疾,安慰娘亲。 林如海见妻子脸色变幻莫测,不由叹了一口气,儿子小脑袋,幽幽地说道:“你焦家哥哥姐姐,这段时间很忙,你就不要过去了!等他们家忙完了,你再过去找辰飞和辰星!” 贾敏有些不解,林如海解释道:“焦辰飞的婚事定下来了,过几天就要下定了。” 贾敏一怔,老爷前几天还惦记着要把玉儿嫁给辰飞,转眼焦家就把婚事定下来了,忙问道:“他们定的是那一家的闺女?” 林如海笑道:“姚家的嫡孙女,就是张大学士张廷玉的岳家。” 贾敏大吃一惊,说道:“这怎么可能?姚家女子素有贤名,怎会看中名不见经传的焦辰飞?” 林如海笑道:“焦文俊和张大学士的三弟张廷璐是同榜进士,两人情相投,很合得来。若不是张廷璐没女儿,焦李两家曾指腹为婚,宛儿已经许给了那个李珏,张廷璐都要为长子求取宛儿了!” 贾敏不仅若有所思,看不出这焦文俊不声不响地,然如次有心计,然混得这么好,都搭上张大学士弟弟了,她真得小看这人了。 林如海说道:“焦文俊同张姚两家关系不错,孩子们也经常在一起玩,这不就看对眼了,婚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贾敏有些不舒服,她觉得焦文俊出身太差,周小樱上不了台面,焦辰飞本配不上自家玉儿。 可转眼焦家就寻了一门好亲事,门第显赫不说,姻亲也给力,反观自家虽然清贵,却人丁单薄,子弟年幼,宁荣两府只是闲散爵位,哪比的上张姚百年世家,香传承,人丁兴旺,人才辈出。 贾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林如海与她做了二十年的夫妻,见她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找找借口把两个孩子都支了出去,又屏退仆人,搂着妻子肩膀坐下,轻声安慰道:“夫人放心,我没跟文俊提过玉儿的事情,他们家本不知情,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而已。” 贾敏苦笑道:“不怪夫君,是妾身见识浅薄了!那姚家愿意把嫡孙女嫁个焦辰飞,必是因为他有过人之处,是妾身眼光不好。” 林如海安慰道:“夫人,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喜欢辰飞这孩子,文武双全,焦家人口简单,文俊夫妇好说话。再说焦文俊定了家规,男子年过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玉儿身子不好,我舍不得玉儿受管家、妾室之苦,才想着把玉儿嫁给辰飞。” 贾敏坐直身子说道:“夫君常说那焦辰飞和李珏的资质很好!妾身想,若不是孩子们出色,姚家怎肯把嫡孙女嫁给辰飞,文俊怎肯把宛儿嫁给李珏。” 林如海着小胡子叹道:“英雄不问出身处!焦文俊常说孩子不争气,留钱也无用,孩子若争气,空手都能套白狼,何愁没有好日子过。” 贾敏道:“焦文俊这话说的好,可是有几个父母能看透! 林如海叹道:“京城这些勋爵人家,倘若子孙不争气,几代就败光了,说不定爵位都保不住。” 贾敏道:“妾身怜惜玉儿,竟然想左了,高门大户,家大业大,烦心事也多,还不如小户人家清静。” 林如海叹道:“夫人这几日可听到外头传言?” 贾敏一愣,随即摇头道:“妾身未曾听说过,夫君听到什么不好传言?” 林如海哑声说道:“是关于宁国府的流言!船得实在不好听,为夫都说不出口了!” 贾敏急道:“我们夫妻一体,夫君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林如海附在妻子耳边说道:“说珍儿和两个小姨子搞到一起了!还说他和蓉儿媳妇爬灰,和蓉儿媳妇有了身子,当初想栽赃到蓉儿身上,逼得蓉儿和蔷儿离家出走,多年不肯回家。” 贾敏大惊道:“蓉儿和蔷儿不是奉祖父之命到西北参军?” 林如海道:“听说蓉儿蔷儿一走四五年,没给家里写过一封信!现在外头议论纷纷,茶楼都编成段子,在传唱了!” 贾敏气得手足发抖,连声说道:“这是不可能的,肯定是谣传!” 林如海苦笑道:“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如今能传成这样,肯定不是空来风!如今京城里很多人知道这事了,若是传到上头的耳里,就不好办了!” 贾敏知道这话若传到御吏和皇上耳里,只怕两府爵位难保,她一时也没了主意,急得在屋里团团乱转。 林如海无奈,只好说道:“夫人还是回府同岳母和二哥商量一下吧,想办法把流言压下去。真得不行,就把敬老爷从道观里请出来!” 林如海说完就转身出了房门,去了房,岳家出了这种丑事,他也脸上无光,只是他不好出面管贾府之事。 贾敏傻愣愣地坐在那里,只觉得窗外进来的日光特别刺眼,把屋子照得跟雪洞一样,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太可怕了!这实在太可怕了!宁国府然出了这种事情,珍儿还是贾氏的族长,她以往只知道珍儿胡闹,没成想还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倘若这事传到皇上的耳中,荣国府和宁国府的百年基业就要完了!难怪夫君情愿把玉儿嫁给焦辰飞,也不愿意嫁给自家侄子,就贾府这样的门风,谁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 原本听说侄子要娶金陵薛家女,没想到薛家却把女儿嫁到赵家,赵家虽然不是勋贵,却是京城的名门望族,族内人才辈出,子弟出仕极多。薛家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皇商,然也看不上国公府嫡出的侄儿,情愿把女儿嫁给家境殷实,有前途的赵家旁支嫡子。 世人眼光雪亮,老爷年纪大了,都快五十的人了,彦哥才九岁,本顶不上力,等彦哥能支撑门户,至少还要十年时间。倘若贾府出了这种事,林家更是无人可依靠了,她的玉儿怎么办?她今年都十三岁了,再过两年就要出嫁了。 不行!她得赶紧回荣国府,跟母亲好好说道此事! 辰飞婚事在线阅读 辰飞婚事 辰飞婚事 变故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变故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变故 贾敏带着心腹丫环婆子风风火火的赶往荣国府,不等人通禀,就急急赶往母亲所在的上房,不管丫环拦路,直接闯了进去。 没想到大哥贾赦、大嫂刑氏、二哥贾政、二嫂王氏、贾琏和凤姐六人都在,一见贾敏这火急火燎,不管不顾的样子,众人心里雪亮,看来她也听说了传言。 贾敏把自己所知道的复述了一遍,贾政苦笑道:“我们也为这事烦恼着!敬大哥死活不肯回来!” 贾敏沉吟一会,想到了一个主意,笑道:“敬大哥,不是最想得道成仙吗?二哥不妨找个道行高深的仙长,劝说敬大哥,他之所以不能得到成仙,是因为宁国府功德不够,子孙不肖,影响了他的修行!” 贾母抚掌道:“敏儿这个主意好!” 贾赦和贾政也觉得此计可行,连向来同贾敏不对付的王夫人,也说了贾敏不少好话,这宁国府传言若是传到里,受苦的就是元春,影响得就是宝玉的婚事。 贾赦和贾琏立刻带人安排此事不提,务必要把贾敬老爷子给弄回来。 贾府这些纷纷扰扰的事情正是焦宛清安排的,她花了好几个月时间,才打探出贾府诸多□,如贾珍贾琏两兄弟包养尤二姐,贾珍和儿媳妇秦可卿偷情、王熙凤放利子钱等劲爆消息,她大爷爷就因为酒后说真话,才被贾蓉和赖大用马粪堵嘴的。当年害他大爷爷的贾蓉,据说受不了当活乌,离家参军去了,他和堂弟贾蔷去西北打仗了,四五年没回家了。 焦宛清嘀咕道:“这男人也真够没用!这种媳妇早就该休出去了,至于老爹么,想办法把他软禁就是。” “真没办法,外头有那么多卖药的,她就不信买不到药,让他那荒老爹缠绵病榻也是一种方法啊!” “老子都不顾儿子颜面了,还讲什么孝道,简直是笑死人了!” “本不用气,留他老爹一条命就是!然一走了之,真是无用之极!” 既然贾蓉不在,她就先收拾赖大了,那个赖大一家也不是什么好鸟,私自吞了不少产业,家产都赶上半个宁国府了。焦宛清还查到他然还投靠了忠顺王,出卖了他的主子,窝藏戏子,据说荣国府的宝贝疙瘩贾宝玉,为此挨了一顿板子。 那个赖大一家也不是什么好鸟,私自吞了不少产业,被焦宛清查的一清二楚,他然还投靠了忠顺王,出卖了他的主子,据说荣国府的宝贝疙瘩贾宝玉,为此挨了一顿板子。 这个贾宝玉皮相不错,也有几分歪才,虽说喜欢内帷厮混,也没干什么缺德事,只是个单纯天真的男孩子,对家里的兄弟姐妹都还不错。生在这种府邸,贾宝玉没长歪了,也算奇才,看在黛玉姐姐的份上,焦宛清决定帮他一把。 焦宛清这几年武功进了很多,尤其是轻功,翻山越岭,如夷平地。她探明两府库房所在之地,用迷烟迷倒了看守之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盗了几样御赐之物,偷偷藏到赖大的私宅。 等两府发现丢了御赐之物,已是几天之后,一时间两府人仰马翻,掀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御赐之物。丢了御赐之物,可不是件小事,贾府无奈只好去衙门报案了。 身为贾府大总管的赖大一家,管理不当,他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还要承受主子更多的怒火。 焦宛清趁机引官差去了赖大的私宅,官差从宅子里不仅搜出了丢失的御赐之物,还搜出不少房契地契,及大量的珠宝金条。 罪证确凿,官府把赖家所有产业都给封了,赖大百口莫辩,重刑之下,赖家子弟把这些年所做之事,全都供了出来,包括王熙凤放利子钱。 偷盗御赐之物,罪名不清,赖大一家下场自然悲惨,王熙凤放利子钱,幸亏数额不大,时间不长,王子腾出面,官府让贾琏交了一笔赎金,就把这事给摆平了。 当府衙把赖大一家多年所贪之物,交还荣宁二府时,两府主子的脸都成菜绿色。虽然追回了财物,赖家奴大欺主,两府内务混乱,宁国府和荣国府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 贾敏得知消息大哭了一场,她一向以出身国公府自豪,没成想父亲和大伯去世后,两府闹成这样,子弟如此不肖。 她想把女儿嫁给自家侄子,一来宝玉是荣国府的嫡出二公子,即便不走科举,花点银子,也能捐个虚职。 她跟着林如海多年,自是知道科举出仕,有多么艰难,官场多么险恶,自家夫君几次死里逃生。她舍不得女儿吃苦,不求女婿出人头地,只想他们能在国公府大树庇佑下,夫妻俩做个富贵闲人。 二来玉儿身子弱,子又有点清高,做事心慈手软,没有强有力的娘家兄弟,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她担心玉儿会吃亏。嫁到娘家有亲外祖母和亲舅护着,她总放心一些。 更重要的是她担心彦儿知道当年的事,当初周氏虽是难产,倘若她不做手脚,周氏也能救过来,只是以后不容易生养罢了。可她实在需要一个儿子,一个与她贴心的儿子,她默许赖嬷嬷在**汤里放了大黄,要了周氏的命。 虽说她把经事之人处理干净了,老爷事后也默许了,还帮她安抚好周家人,但她心里总有刺在那里,担心彦儿有一日会知道真相,是她害了他亲娘,迁怒玉儿。 她一直想办法阻挠彦儿与周家人见面,可血缘是种很奇怪的东西,割也割不断。 自从她知道彦儿私下见了周氏的家人,还把他平常所积攒的银子拿去救济周家,她心里就很不痛快,觉得这么多年心血白费了,可是她现在又生不出儿子来。老爷知道后不以为许,不仅出钱资助周家,还指点他们课业,鼓励他们走仕途。 她当即明了,男人最看重的还是子嗣,女人没有儿子,什么都是空的。自家夫君明摆着想扶持周家,给彦儿添助力,免得他将来受贾家制擎。 彦儿自小古灵怪,很有主见,小小年纪就能藏住心事,约束控制自己的言谈举止,他如今才十岁,就懂得替自己谋划了,他跟老爷说想娶翰林院陈侍读的女儿。 那陈家可是山东名门望族,家中子弟众多,出仕人不少,有了陈家相助,彦儿本不需要贾府相助了。贾敏不用猜想也知道,彦儿想娶陈家女,肯定是周氏兄弟在做怪。 周氏父亲原本是位秀才,只因他当年病重,家里产业都被卖光了,家中孩子又多,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周氏为救父亲,不得已才当了妾室,但最终还是未能救回父亲。 周氏即便是布衣钗裙,也难掩其丽色,夫君得知她出自耕读之家,待她与其他妾室更是不同,对她多有怜惜。即便她知道周氏子单纯,她也选择出手了,她害怕有一日夫君会喜欢上周氏。没成想她还是输了,周氏生了个好儿子,周氏有两个好弟弟,至今念念不忘她。 她对当年所做之事,一点都不后悔,哪家主妇手里没有一两条人,倘若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那么做的,有亲娘的庶子是养不亲的。 她原本打算让彦儿娶自己最小的侄女惜春,他们年岁相当,侄女做儿媳妇,她就能牢牢掌控彦儿,帮衬玉儿。可夫君更愿意同陈家结亲,已经请人到陈家提亲了,陈家也答允了这门婚事,破坏了她的全盘计划。她原本还想把玉儿嫁给京城门当户对人家的嫡次子,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她想来想去,女儿还是嫁到娘家最好了。 她自知身子不好,脱不了几年,夫君难免要续弦,可如今娘家出了这种事,她也不能坑了玉儿,可她一时半会想不到有更好的人家,托付玉儿。 如此看来焦家倒是个很好的选择,焦文俊重情义,周小樱又是儒弱心善的,焦辰飞小小年纪就有秀才功名,焦宛清与玉儿合得来,再说夫君对焦文俊有知遇提拔之恩,玉儿在焦家日子怎么会不好过。况且焦家家规男子年过三十,无子方可纳妾,这门婚事其实最省心不过了。 只是如今焦辰飞婚事已定,她后悔也没用了,贾敏越想越着急,越想越气,赐婚的人家,她更是两眼一黑。娘家出事,本让贾敏觉得在人前抬不起头,都不愿出去应酬了,加上她身子不好,心情郁闷,不久就病倒在床了。 外头各种版本的传言,痛过暗卫传到了雍正的耳中,他下旨斥责了两府,罚贾赦俸禄一年,免了贾政工部员郎一职,夺了贾珍的爵位。 雍正同情贾蓉的遭遇,念他们兄弟在西北杀敌有功,没让人收回宁国府的府邸。 一时宁荣两府风声鹤唳,连一向贪花好色的贾赦和贾琏,也收敛了不少,老老实实呆在府里不出门。 贾敬听张真人说他不能得道成仙,是因为子孙不肖,他还半信半疑,等到赖大事情一出,贾珍被夺了爵位,他才醒悟过来。 他怒气匆匆地赶回宁国府,抡起棍子劈头盖脸就把贾珍一顿好打,等贾珍伤好之后,送他到广济寺,强令他削发为僧,终生不得回府。 至于孙媳妇秦可卿,贾敬老太爷也没手软,以祈福的名义,把她送到了通教寺,通脚寺是京城出名的尼姑庵,专门收容犯错的高门大户后院女子,等她学好规矩,再放她回来。但明眼的人都看出,秦可卿也同贾珍一样,一去无回了。 自赖大一家犯事,宁国府里仆人去了大半,剩下的贾敬敲打了一番,把宁国府事务交给了尤氏,把惜春从荣国府接了回来,令姑嫂两个一起掌管宁国府事务。 贾敬严令不许尤老娘母女上门,他给了尤氏一千两银票,让她安排两个妹妹赶紧嫁人。 尤老娘母女三人,自从知道宁国府出事,贾珍被夺了爵位,贾琏又疏远了他们,生活一下无了着落,对于尤氏的安排感激涕零。 尤氏按她们的心愿,把尤二姐嫁给一个乡下富户当填房,尤三姐招了个上门女婿,尤氏再添置些田产,就放手不管了。 自此宁国府就太平了许多,再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传言出来,安排好这一切,贾敬又回铁槛寺去了,与以前不同,他隔三差五也会回家看看。只有等孙儿贾蓉和贾蔷立了军功,宁国府才有机会东山再起,到时他要好好替他们找门合适地亲事。 雍正从暗卫处得知贾敬的安排,心想他早该这样做了,雍正对秦可卿的身份心知肚明,对于这个侄女,他原本也没打算追究。 她和贾珍做出之事,让雍正着实恼火,简直太给皇家丢脸了,他还想着让人把她和贾珍鸠死算了。没想贾敬把她和贾珍送到通教寺和广化寺出家,雍正帝还觉得太便宜他们了,虽然对贾府很恼怒,但贾敬能如此处置,也算妥当。 变故在线阅读 变故 变故 探疾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探疾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探疾 家里出了这种丢脸时,贾敬就在道观里也不安心,他觉得自己至今未能列入仙班,都是贾珍这个兔崽子惹得祸。他还怪上荣国府婶婶,明知道他家珍儿胡闹,把他的乖孙蓉儿和蔷儿逼得离家出走,也不派人送信给他,贾赦和贾政都干嘛去了。贾敬越想越气,他每年给族里那么多银子,也没个族人跑过来跟他说。 贾敬在道观里,怪这个,怨那个,他一点都没想过自己也有错,若不是他放任,贾珍会闯下这么大的祸事。说实在怪不得别人,荣国府毕竟不好管宁国府的事,他自己又一味喜欢烧香炼丹,家里事一概不管,生怕别人影响他修炼,哪个人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跑去跟他说他儿子坏话。 贾敬觉得不仅宁国府要整顿,就族里也要整顿,空闲时他又去家学巡视了一番,只见族学里学生睡觉的睡觉,说话的说话,还有些干脆干别的事情,贾代儒则坐在那里直打瞌睡。 族学一片乌烟瘴气,气得贾敬七窍生烟,差点没昏过去,忙让人把贾政唤了过来,说道他反正闲着无事,不如让他帮着管家学。 贾代儒年迈,自从贾政罢官,他豢养的那些清也走得一干二净,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先生,贾政就自个儿当起教先生来。 这可把贾赦乐坏了,贾母虽然生气,怪贾敬老糊涂,但她也担心幼子丢官想不开,跟着老大学坏,只知道玩女人,如今贾政有事干总是好的,她也能少心一些。 贾政走马上任后,把家学整顿了一番,那些不听话的学生,背不出的学生,他直接就打了手板。家学里一下子清静了下来,贾宝玉再不喜欢四五经,也只好天天上学,老老实实跟着念。 时间一久,贾政也觉得自己挺适合当先生,做先生比当官有趣多了,倘若他能教出几个举人进士来,那就更好了,不过贾宝玉的日子就更难熬了。 王氏如今是肠子都悔青了,夫君连官职都没了,早知道这样,她应该顺了儿子的心意,定下林家丫头,好歹林府家资丰厚,姑爷林如海是二品大员,如今圣上都说要替林丫头赐婚,她嫁到哪家都要圣上说了算,她就是想也想不来了。 史家把史丫头的婚事也定下来了,说给卫家了,她的宝玉婚事到现在都没有着落,让她愁白了头发。 京城赵府,薛宝钗懒洋洋地靠在藤椅上晒太阳,虽然三月的阳光不是很暖和,但能这样安逸躺着,也是一件很幸福地事。 如今她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公公婆婆得知她怀孕,欢喜得不得了,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生怕她磕着碰着。 她原本打算把银翘开脸了,给夫君做通房,被夫君婉言谢绝了,连他原来的通房那里,夫君都没怎么去。夫君还隔三差五的出去,给她买各种零嘴和吃食,有时也会买些小玩意讨她欢喜。 当她得知贾府发生的事,薛宝钗不由暗自庆幸,幸好她没有嫁到贾府,爹爹眼光真是毒辣。 幸好哥哥娶了嫂子,桀骜不驯的哥哥,才能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她才能嫁到赵家,能遇到夫君和慈善温和的公婆。得夫如此,夫复何求,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早日替夫君生个白胖的儿子。 大哥原本打算逗留京城过年的,父亲早就安排二叔在京城等他,害她白担心了一场。有二叔和二弟盯着,大哥也没时间去那些腌臜地方,等二叔备齐了货物,大哥就跟着回去了,她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年前嫂子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父亲母亲高兴得不得了,两个孩子长得都很像大哥,相貌都很俊秀。母亲以前来信,总要挑剔大嫂这样那样的不是,自从大嫂生了双胞胎侄儿以后,母亲的态度就来了个大转弯,改夸嫂子有福气,来信说得更多是两个侄儿多么有趣,多么聪明。 如今母亲也不管大哥大嫂房中之事,一副有孙万事足的模样,让薛宝钗高兴不已。只要母亲不胡乱手,她相信大嫂能把大哥掰正来,即便大哥不如父亲能干,他只要听大嫂话,老老实实守着家中产业就成。 二月二龙抬头之日,父亲去了,他走得很平静,走得很安详。父亲临终前抱上孙子了,可惜没等到她的孩子出生,因她怀孕了,公婆不许她出门,她没能见上父亲最后一面,她只好在京城守孝了,夫君代她去了金陵。薛宝钗日日板着手指头,算着行程,再过一个月,夫君就回来了。 焦宛清听说林夫人病了,因小娘亲肚子月份有些大了,身子不便,不好再出门了,焦文俊带了孩子过府去看望她。 贾敏病倒,林府做隐形人多年的姨娘陈氏和白氏,一下子鲜活了起来,她们没有儿女旁身,自然想趁机管家,多捞些银子。 最好是能安排几个丫头去侍候老爷,倘若得个一男半女,她们借机就可以把孩子养在自己名下,省得孤单终老,无依无靠。 林如海却把管家大权交给了女儿林黛玉,她跟着妻子也理家几年了,他觉得女儿都十四岁了,都快出阁了,是该好好练手了。 陈氏和白氏很失望,却也没办法,只好变着法子给黛玉下绊子,挑拨那些整日做梦想飞上枝头的丫环去勾引老爷。 她们原本因贾敏管束极严,大少爷才十岁,自觉怀才不遇,明珠暗投,尤其是那几个相貌姣好的,自怜自身无出头之日,听说主母病重难治,无法侍候老爷,自觉机会来了。 这些丫头被人挑拨后,蠢蠢欲动,虽然老爷年纪有点大了,但老爷好歹是二品大员,相貌俊雅,相貌身材都保养得很好,老爷看起来还不到四十岁。跟了老爷吃香喝辣不说,若再生个一男半女的,抬了姨娘,她们也能过上人上人的日子,一时往林如海跟前凑的丫环,着实不少。 林黛玉很愤怒,母亲生病,这些人却到父亲面前献殷勤,她却无可奈何。她毕竟是女儿,无法管父亲房中之事,林府的丫环不全是家生子,她们是林家到京城后,才买进来的,她们的忠心实在有限。 林彦是男孩子,每日上学练武,功课繁忙,除了给母亲侍疾外,本没注意家中发生地这些小事。 林黛玉不好对弟弟讲这些后院腌臜事,她和几个母亲心腹一直瞒得紧紧的,生怕母亲知道,病情更加严重。她满腹心事无人诉说,也无处可说。 母亲身体好时,她虽然帮着母亲管家,但更多时候,她是走个过场,看看账本。她不喜欢管账,许多事都推给丫环和嬷嬷做,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偶尔弹弹琴,做几下针线,母亲常叹气,说她被宠坏了。 外祖母家出事,母亲病倒,她不得已才开始管家,每天对着那么一帮人和事,打点着各处礼节。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她才发觉那些诗啊词啊,本派不上用场。深深体会到母亲的不易,她距一个合格的当家主妇有多远。 倘若母亲有个三长两短,父亲续弦,继母若有了孩子,父亲还会不会同从前一样疼她。等她三年孝满,她都十七岁了,说亲就更难了,她不比弟弟是林家唯一子嗣,还能考取功名,再不济也能分家出去。 一想到这事,林黛玉就很恐惧,她不能没有母亲,她要母亲健健康康地活着,看她出嫁,生儿育女,尽享天伦之乐。她每日不是理事,就是侍疾,早晚还去佛堂祷告,愿佛祖庇佑母亲早日康复。 当她听到焦宛清兄妹过来时,她喜极而泣,她怎么把宛儿给忘了?宛儿医术很好,说不定能治好母亲的病,当年就是宛儿救了弟弟,治好她的喘结。 自去年年底进京,焦宛清随母亲到林府拜访过一次,她就没来过林府了。她也有几个月没见黛玉了,听说林夫人病重,焦宛清也挂心不已,林夫人生病跟她多少也有些关系。 到林府后,焦文俊带着孩子隔着帘子,问候了贾敏,林黛玉和林彦带母亲回了礼。 贾敏见到焦文俊身边长身玉立的焦辰飞,心情很复杂,焦家家世虽然差一些,焦辰飞长得确实出色,难怪姚家会看上。 她的病她很清楚,若不是宛儿帮她调理了几年,只怕她已经早早去了,如今她最放不下心来的就是玉儿的婚事了,只要玉儿能嫁个好人家,她死也能瞑目了。 闲话了几句,焦文俊就起身去见林如海了,林彦则陪着焦辰飞和焦辰星去了他的房,还偷瞄了焦宛清几眼。宛儿姐姐越来越好看了,哎,他若再大几岁就好了,宛儿姐姐就不用嫁给那个李珏了。 焦宛清帮贾敏切脉后,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她这病本来是要静养的,原本她在扬州时倒还好,如今思虑过度,已经油灯枯竭了,她也无力回天了。 见焦宛清半响没说话,想着那些大夫说的话,贾敏不由苦笑,这次她真得要走了。三人说了一会闲话,贾敏就找打发黛玉出去了,她屏退了丫环婆子,留焦宛清说话。 贾敏一脸平静地问道:“宛儿,你说伯母还能活多久?” 焦宛清不想瞒她,轻轻的说道:“伯母啥事都不想,都不管,好生养着,,或许还能活一年半载。若思虑过度,就难说了!伯母这病,最好静养!” 贾敏点头道:“宛儿,说得伯母都明白!是伯母不好,耽搁了你玉姐姐,让她至今终身没着落。往后伯母不在了,宛儿要帮帮你玉姐姐,你玉姐姐心肠太软了。” 焦宛清含泪答应了贾敏的要求,眼前这个憔悴的贵妇帮她很多,扬州时若没她帮衬着,自家内院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子。 焦宛清服侍贾敏睡下后,出了正院,假山边窜出一个人,吓了她一大跳,原来是林彦,他特地在这里等她。 林彦紧紧抿着嘴唇,小脸看上去非常严肃,焦宛清忙问道:“彦儿,你怎么啦?” 林彦苦涩地道:“她还能活多长时间?” 焦宛清知道他问地是林夫人,他在林夫人面前不是很孝顺的吗?他怎么会这样问话? 焦宛清不知道这几年,他们母子发生了什么事,她双眼紧盯着林彦,一脸严肃地道:“你母亲大概只能活半年了,她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林彦点头说道:“宛儿姐姐,我不会刺激她的,姐姐对我很好!” 能让林彦变成这模样,或许是跟他亲舅舅一家有关,能让林彦敌视贾敏,应该与他亲娘周氏有关,听说当年周氏是难产而亡。 哎,大户人家主母生不出儿子,只好选择去母留子了! 当孩子知道自己身世时,一边是生他的亲娘,一边是细心抚养他长大的养母,他不别扭才怪呢?杀母之仇和养育之恩,让人难以选择,林夫人这样去了也好,两人矛盾还未积深,他不会迁怒到黛玉身上。 焦宛清叹息了一回,这深宅大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就在这么几号人,也弄出这么多事来。 探疾在线阅读 探疾 探疾 商议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商议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商议 房内,林如海和焦文俊一边品着香茗,欣赏着窗外春日美景,慢条斯理地说着朝内朝外的各种琐事吗,交还各自的看法。 林如海偶一抬头,才惊喜地发现院中那株碧桃,早已爬满了鲜嫩的芽,星星点点,透着生机,像顽皮的孩子,眨着眼睛,水汪汪,绿盈盈,惊喜料峭的天空。园中的其他树木枝桠舒展,虽还不是繁花似锦的时刻,但已抖落积蓄一冬的臃懒,露出点点新绿。 林如海深吸了一口气,倘若夫人身子康健,此时他们一家该在后海那边赏桃花了,后海地气暖和,桃花也开得早一些。 前几日,他路过后海,那边桃花已经开得很旺了。一串串,一簇簇的花朵,压满枝头,一树的粉红,一树的繁花,蓬蓬勃勃,灿若云霞。粉蝶在其间翩翩起舞,许多枝条探出来,给篱墙挂上了半幅红帘,似新娘的红盖头,摇摇曳曳,风情万种。风一吹,落花如雨,飘飘洒洒,入眼皆是花,淡淡的粉色香味幽幽然弥漫开来。 敏儿前几日还惦记着去后海看桃花,他也不知道明年是否还有机会陪她看桃花了,他的敏儿终于也要离她而去了。 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当年不该宠幸通房红杏和青梅,两个贱婢仗着是母亲所赐,害得敏儿流了胎儿,伤了身子,十年无所出,成为母亲和他毕生的憾事。 倘若那个孩子还在,敏儿未伤了身子,玉儿的婚事,也不会让如此艰难,他和敏儿早就做了一对神仙眷侣。是他把敏儿从珍珠变成鱼目,让一个才华横溢,单纯美丽的少女,变成一个于算计的后宅妇人,敏儿的手段,他不是不知道,但他选择了束手旁观,这些都是他亏欠敏儿的。 面对儿子那清澈的眼睛,他都一种无所循逃的感觉,他不仅亏欠敏儿,还欠彦儿和周氏在,他只有在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帮助周家,扶持周家,免得彦儿将来受贾府制擎。 敏儿走了,他的心也死了,若他跟着敏儿去了,他的玉儿和彦儿怎么办? 贾府明摆着是个狼虎窝,他不能把孩子送到火坑里,他又无兄弟可依靠,族人都出了五服,本没有可托付的亲人。 焦文俊虽是知己,可他在朝中基不稳,无法护孩子们周全,他只能趁敏儿走前,把玉儿和彦儿婚事定下。 玉儿还好说,她已经十四岁了,给她选个好人家,再准备一笔丰厚嫁妆,把她嫁出去就是。彦儿就麻烦了,他才十岁,离成亲还早,只怕贾府和林氏族人会打家产的主意。为了彦儿,他无论也要熬到他成亲娶妻为止。 林如海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文俊心中可有适合玉儿的人选?” 焦文俊新穿了一件新做的靛蓝色缎衫,这还是宛儿给他做的,他坐在雕刻美的紫檀黑椅上,手里捧着个清丽典雅的青瓷六瓣莲花茶盏,姿态优雅地慢慢品茶,闻言抬头说道:“人选倒有几个,不知道是否符合林大人的要求?” 林如海顿时来了兴致,忙道:“此话怎讲?” 焦文俊双手一摊,说道:“有人求才?有人求势?有人求安稳?文俊不知道大人想找什么样的女婿?” 林如海沉默片刻,说道:“年纪相当,香世家,家风严谨,孩子身上最好有功名。” 焦文俊沉吟道:“张大学士家有两个孩子和玉儿年纪相当,他们家的门风是出了名的严谨,他们家也无妾室。张大学士的长子比玉儿小两岁,廷璐兄的长子则比玉儿大一岁,两人都中了秀才,才学都不错。” 林如海不由苦笑,张大学士家素有一门两宰相,一河两状元的说法,他们家的孩子哥哥都不错,才华不凡。林家门第虽然清贵,但比起当朝一品,很得圣心的张家,林家还是差了很多。 张家确实是一门好亲,京城想把女儿嫁入张家的人实在很多,自家儿子年幼,尚未考取功名,玉儿体弱已被敏儿二嫂宣扬的京城人尽皆知,如宁国府和荣国府又出了这种丢脸的事,此门亲事只怕难成,除非圣旨赐婚。 即便这门婚事成了,他也不放心,张家媳妇素有贤名,玉儿自小被他夫妇护得太好,有些小子,人情不够练达,倘若嫁到张家,只怕玉儿难讨翁姑和夫君喜欢。 家过日子可不是琴棋画,风花雪月,哪家当家主妇心的不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以及各种人情来往。张家这样的门第,应酬更多,偏偏玉儿最不喜欢的就是应酬。 林如海长吁短叹了一会,叹道:“玉儿不喜应酬,人情也不练达!” 焦文俊正色道:“林大人,纵女如害女,玉儿现在开始学也不迟!宛儿子冷清,也不喜欢应酬,但你知道我夫人是什么子,从扬州到京城,但凡宛儿在,家事应酬都是宛儿在管。这么多年下来,宛儿一直管得很好,一点都不比京城当家主妇差!人都是逼出来的!” 林如海想想也是,玉儿就是被他们夫妇护得太好了,才会天真不懂世事,容易心软。敏儿都病成这样了,他也应放开手来,玉儿和彦儿才能成长起来。 焦文俊吞吞吐吐地道:“其实有一家也不错,那孩子林大人也见过。” 林如海忙问道:“哪家孩子?” 焦文俊答道:“就是那个秦明,整日和辰飞黏在一起的小孩子,文武双全,身上也有秀才功名。我们都管他叫他秦石头,他比与玉儿大一岁。秦家也是京城的名门望族,他父亲嫡次子,现在金陵任同知,其他都还好,就是石头母亲有些彪悍。” 林如海问道:“石头母亲出自哪家?” 焦文俊答道:“赵家,那个出了不少武将的赵家!” 林如海一下子明白过来了,那个赵家黑胖女一身武艺,还不许夫婿纳妾,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母老虎。 当年夫婿嫌弃她貌丑,成亲三日就想纳妾,结果被她暴打了一顿,自此以后,夫婿就被她管得服服帖帖的,一个妾都不敢纳。除了这个劲爆消息外,林如海倒没有听说过赵家女还有其他劣迹。 焦文俊又说了一句:“秦石头两个兄长都成亲了,也没有屋里人,他们媳妇和赵氏也相处地不错。秦家几个儿子相貌都不错,就女儿长相随了赵氏,如今嫁到金陵薛家了,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文俊说得可是金陵四大家的薛家?” “那薛蟠之母就是贾政兄的小姨子!” 林如海道:“我听敏儿说,当年薛家还想把女儿嫁给内侄宝玉的?” 焦文俊笑道:“那闺女如今嫁到赵家旁支去了,那家家境殷实,夫婿还是个举人,听说是秦同知夫人做媒的。” 林如海叹道:“还是薛公聪明,可惜他英年早逝了!薛公儿女这两门亲事都妥当,他也能瞑目了!” “是啊,薛公是难得聪明人!他女儿很象他,自幼跟父亲掌管铺子和家事,练就一身好本领,如今很得赵家人看重。他的儿子就有些混了,早年在金陵惹事生非,人称薛霸王,幸好媳妇娶得不错,把他管住了,现在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看小孩!” 林如海忍俊不禁,这种事也只有赵氏能做得出来,不过这是好事,能把浪子改造回来。看来赵氏也是个明理之人,秦石头这孩子不错,玉儿若能嫁到秦家也不错。 焦文俊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带着孩子们回家,林如海则匆匆去了正院。 林如海把焦文俊推选的几个人选和自己搜罗出的人选,以及他们的家世、才学、人品相貌大致同贾敏说了,结果两人意见出现分歧了。 贾敏中意张廷玉家嫡长子张若霭,林如海则中意秦家嫡幼子秦明,林如海说张家嫡长媳不好当,自家家世与张家相差太多。 贾敏则嫌弃秦明父亲官职太低了,都七八年没动过了,况且赵氏是当年京城有名的母老虎,她说什么也不会同意把女儿嫁给秦家。 贾敏振振有词地说道:“夫君,女嫁高头媳娶低头。正因为宁国府和荣国府出事,玉儿才要高嫁,免得被人看低林家。玉儿嫁好了,才能帮衬老爷和彦儿,老爷职位上了,林家才能更进一层。”还有一句话,贾敏没说出口,张家说不定还能拉扯娘家一把。 林如海哪里不明白妻子的那点小心思,没合适人选时,她说只要人品好就成,等有了好人选,她巴不得对方家世越显贵越好。 林如海苦笑道:“夫人这事八字都没一撇呢!你以为张家是菜市场,他们孩子任由我们林家挑。” 贾敏气呼呼地道:“我们玉儿这般才貌,怎么就配不上张家嫡长子。” 林如海自嘲道:“张大学士是正一品,他们张家子弟在朝中很受皇上器重,子弟门生遍布天下。我呢,只不过是个从二品,林氏也无兄弟族亲在朝上做官,拿什么跟人家比。” 贾敏很郁闷,低声说道:“老爷,是妾身浮躁了,自从生病以后,妾身想到玉儿婚事,时常烦躁不安!” 林如海叹道:“夫人的心情,为夫也理解,倘若当年那孩子还在,我们林家也至于后继无人,是我们林家对不起夫人。” 贾敏哽咽道:“夫君别说了,是妾身无用,没护住孩儿,也没给老爷添个男丁!” 夫妻俩泪眼凝视了一会儿,林如海轻轻地把妻子搂到怀中,抚着妻子瘦削的背脊,骨头都咯手了,很是心酸,敏儿身子越来越差了,身上一点都没了。 林如海轻声说道:“敏儿,我觉得玉儿还是嫁廷璐的长子为好,我与廷璐有交情,廷璐妻子情很温和。” 贾敏靠在夫君怀里,柔柔地说道:“我听夫君的,真不成,就把玉儿嫁到秦家。” 他顺手理了理妻子的发丝,一就掉下来一大把,林如海心里酸楚无比,少年夫妻老来伴,难道他真得不能和敏儿携手到老吗? 贾敏道:“老爷,玉儿婚事若定下来,我们要赶紧办才是,玉儿的嫁妆我都准备好了!” 林如海道:“好!我明日让文俊帮我去张家探听,倘若廷璐愿意,我就进给玉儿请旨。” 贾敏说了这么长时间话,人就有些累了,林如海扶着她躺了下来,替他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就去了房。 想着敏儿惦记着后海的桃花,倘若这几日玉儿的婚事能定下来,他就带敏儿去后海看桃花。记得他们新婚时,他瞒着母亲,偷偷带着敏儿去后海赏花,转眼就二十几年过去了。 商议在线阅读 商议 商议 生变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生变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生变 贾敏午睡醒后,林如海带着孩子们过来,一家人正说着话,赖嬷嬷从外头急步进来禀告道:“老爷夫人,贾府老太君来了!” 林如海急忙带着孩子们迎了出去,赖嬷嬷取了靠背过来,扶着贾敏坐了起来。贾敏低声问道:“嬷嬷,母亲匆匆过来有何急事?怎不先派人送封信过来?” 赖嬷嬷心里叫苦不迭,她早上刚让人送信过去,下午老太君就过来了,这老太君也太心急了一些,好歹也要过一两天。 贾敏见赖嬷嬷脸色不对,心里一片雪亮,原来是嬷嬷在通风报信,看来母亲是为了玉儿的婚事而来,母亲是怪她不肯把玉儿许给宝玉。 赖嬷嬷无儿无女跟着她多年,她一直信任有加,可她忘记嬷嬷还有个嫡亲侄子留在荣国府,母亲拿她侄子要挟嬷嬷,嬷嬷怎会不替母亲办事呢。 事情既然发生了,责怪嬷嬷也没用,嬷嬷哪里知道母亲的如意算盘,贾敏挥手让她退下,皱着眉头,思索着等会如何应对母亲的盘问。 赖嬷嬷见小姐没责怪自己,更不敢多言,她做了亏心事,正不自在着,见小姐让她退下,赶紧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贾府老太君史夫人一路是又气又急,气得是女儿骗她说玉儿要皇上赐婚,不愿意把玉儿嫁个宝玉,急的是女儿病重,这次只怕熬不过去了。 若玉儿不嫁入荣国府,女婿又续弦,林贾两府只怕断了联系。如今宁国府被夺爵,老大平庸无能,老二又被罢官,荣国府后继无人,一天天衰败下来。女婿林如海高二品,有他帮扶着,元春在里的日子才好过,贾府也不会被人看清。 进屋一见女儿那灰败的脸色,瘦得皮包骨,贾母怒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对女儿的怨恨之心也没了,虽说是女儿骗她,但玉儿的婚事决定权还在女婿身上。 贾敏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来,却一阵猛咳,大丫头红杏、红蔷一个帮贾敏抚背,一个端了痰盂过来,王熙凤见机帮忙端了杯茶水过来。 女儿都病成这样了,贾母什么气话都说不出来了,一时老泪众横,王夫人和邢夫人扶着她床边坐下,贾敏苦笑道:“女儿不孝,让娘亲担忧了!” 贾母哭道:“你这个傻孩子,不听为娘的话,好好保养身子,那么多心干什么?” 贾敏强作笑颜道:“女儿以后听娘亲话,会好好保养身子的!” 贾母骂了好几句傻孩子,邢夫人、王夫人和王熙凤也留着泪,帮着劝解母女两人。 贾敏转移了话题,问道:“娘亲、二嫂,侄儿的婚事可有妥当的人选?” 贾母一怔,王夫人摇摇头说道:“如今我们家出了这么大事,宝玉的婚事一时也不好说。” 贾敏道:“这几天圣上火气消了,老爷已经帮着二哥出去活动了,二哥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能起复了,毕竟东府出事,与我们西府关系不大。” 贾母、王夫人闻言大喜,贾敏接着说道:“宝玉的媳妇,敏儿这里倒有个人选,娘亲二嫂看看是否合适?” 贾母急忙问道:“哪家姑娘?” 贾敏道:“威北侯府五房的九姑娘。” 贾母不由沉吟起来,这威北侯府门第不错,子嗣众多,不乏出色子弟,自家若能同他家结亲,倒比与林家结亲还妥当。 王夫人则问道:“那九姑娘是否嫡出?” 贾敏点点头,王熙凤想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道:“听说赵家九姑娘很泼辣!” 贾敏说道:“如今的五房小钱夫人是原配大钱夫人的庶出妹子,她与她姐夫私后有了首尾,仗着自家姨娘得宠,父亲偏心,才得以嫁过去当贵妾。” “小钱夫人手段了得,嫁过去也不安生,赵五爷很宠她,对她言听计从,小钱夫人生下一对龙凤胎后,越发嚣张。” “大钱夫人无亲兄弟,身子本不好,父亲去世后,娘家当家人又是庶妹的胞兄,加上赵五爷偏宠,最终郁郁而死,扔下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九姑娘最小。因大钱夫人的缘故,三个孩子与小钱夫人,水火不容,九姑娘名声不好,与小钱夫人也有很大关系。” 贾母和王夫人松了一口气,她们舍不得委屈宝玉,倘若九姑娘真是那么嚣张跋扈之人,赵家门第再好,她们也不敢高攀。 “赵五爷不顾家人反对,硬是把小钱夫人扶正了,赵老夫人心疼孙子孙女,不放心不着调的儿子和包藏祸心的小钱夫人,她亲自掌管大钱夫人的嫁妆,还把三个孩子接到自己跟前养。” “九姑娘的两个哥哥是男孩子,过了十岁就去了外院,小钱夫人鞭长莫及,九姑娘是女子,在内院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赵老夫人就把孙女送到金陵女儿家中。” “九姑娘的两个哥哥,现都在军中任职,据说是极其能干的两个孩子。赵家极其看重他们,他们亲事早已说妥当,去年年初都成亲了,娶得都是大家闺女。倒是小钱夫人的儿子不争气,文不成,武不就。” 说着贾敏又一阵猛咳,王熙凤急忙帮着抚背,丫头又是拿痰盂,又是端水,一通忙乱。贾母心疼地道:“敏儿好生歇息,宝玉婚事不急。”王夫人心里虽然着急,也附和着大家劝贾敏。 贾敏摆摆手道:“赵老夫人原本想把酒姑娘许配给小外甥,偏偏两人子不合,赵老夫人只好作罢!去年十一月份时,赵老夫人去世了,九姑娘婚事就耽搁了。如今九姑娘的婚事就握在他父亲和小钱夫人手上,她的兄长和嫂子都不上手。” 贾母她们都明白过来了,若不是赵老夫人去世,九姑娘的婚事也不会这样艰难,对他们贾府来说,也是难得好机会,不过王夫人还是有些迟疑。 贾敏不由苦笑,若不是担心母亲阻挠玉儿婚事,她也不会如此费心,去帮侄子打听合适的人家。 贾敏淡淡地道:“女儿派人打听过了,九姑娘才貌不错,只不过有些小子,人不坏。等年底赵姑娘出孝了,二哥也起复了,倘若侄儿有个秀才功名,就更妥当了。不过这关系着侄儿的终身大事,敏儿只不过提个人选而已,母亲、二哥、二嫂还是多打听打听合适地人家。” 贾母和王夫人都有些意动,王熙凤目光有些闪烁不安,她既想有人帮衬贾府,又不想宝玉的妻子家世太好,压自己一头,邢夫人则无所谓,她无儿无女,心那么多干嘛! 贾母笑道:“你二哥自从当了教先生,如今对孩子们课业抓得很紧,今年玉儿和兰儿都下场了,县试都同通过,这府试成绩还不知道。” 王熙凤科打诨,大家又说了一会儿话,贾母一行起身告辞回府了。 贾母一路盘算女儿的病是好不了,玉儿身子也太单薄了,子嗣上头怕是有些艰难。女婿看起来也不是很强壮,神气也很差,林彦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本靠不住。 贾府倒不如与赵家结亲,即便姑爷和林彦靠不住,荣国府好了,玉儿将来也能多个依杖。 王夫人则盘算着那赵家九姑娘,会有多少嫁妆,如何让赵家帮衬里的大女儿元春。 因贾母一行人过来,贾敏费了心神,说了大半天话,身子就又有些反复起来,到夜里就咳出血来。贾敏这病最忌劳心费神,赖嬷嬷喘喘不安,觉得自己不该通风报信,害得小姐病情加重。 因贾敏病情突然加重,昏迷不醒,林如海特地请假回来陪妻子,也没时间去找焦文俊,让他帮忙探探张廷璐的口风。 等贾敏病情稳定下来,身子略微有些好转已是六月份了,里传来好消息,元春有了身孕,皇上恢复了二内兄的官职。 得知元春有孕,二兄恢复了官职,侄子和侄孙通过了院试,贾敏心情好了很多,神也渐渐好了起来。林如海从焦文俊口中得知,张廷璐长子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说了他夫人的娘家侄女。 贾敏知道后,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女儿,但因娘家喜事,她也没有特别难过,倒是一心一意保养起身子来,她听说秦同知调回京城了,还升了一级。 虽然赖嬷嬷通风报信,让她很失望,但是那人毕竟是她娘亲,现在处罚赖嬷嬷也没意思,毕竟伺候她多年。再说赖嬷嬷管家确实有一套,贾敏就把她调到女儿身边,让她好好□女儿,将功赎罪。 赖嬷嬷见小姐没有责怪自己,反而派她□小小姐,更是感激涕零,发誓一定要好好□小小姐。赖嬷嬷是贾敏小产后,贾母才把她送过来,她是贾母的得力助手,对内宅私自是很熟悉。 林黛玉第一次发现内宅,然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事,母亲当年吃了多么大的亏。当年祖母有了自己中意的媳妇人选,自幼养在祖母的娘家侄女,但父亲极其不喜欢这位表姑。父亲在寺庙里无意见到进香的母亲,对母亲一见钟情,特地到先皇那里求娶了母亲。 因而祖母极其不喜欢母亲,那个表姑又在那里挑拨离间,婆媳关系越发紧张。表姑还挑拨父亲的两个通房,给母亲下绊子,父亲虽然护着母亲,但父亲毕竟是男子,后院不上手,母亲怀孕五个月时,小产了。 虽然那两个通房被处置了,表姑也被祖母打发嫁人了,但母亲自那次小产后,就伤了身子,多年未孕。母亲气不过,在赖嬷嬷的帮助下,也给父亲的那些通房妾室下药,以至于父亲成亲十年,也没能得一男半女,祖母郁郁而终。 祖母去世后,母亲气也消了,想着自己年纪也大了,老了总要有个依靠,才给院里人停药。没成想十年后,母亲然怀孕了,才生下自己,后来周姨娘又生了弟弟。 赖嬷嬷还给黛玉讲了她所知道的各府私,包括焦家的后院事情,林黛玉没想到那个可爱的焦辰星,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磨难,难怪宛儿妹妹说,嫁人是件烦心事。 林黛玉对于嫁人,不禁有了一丝抵触,倘若永远不长大就好了,但嬷嬷说姑娘不可能在家终老的,那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赖嬷嬷说了,爹爹和娘亲正在给她挑家风严谨,嫡庶分明的人家,最好象焦家、岳家、张家那样,家规规定男子年过三十,无子方可纳妾。 林黛玉叹了一口气,还是宛儿好,她和李珏自小熟悉,早早定下了亲事,那个李珏还很听宛儿的话。林黛玉在念叨着焦宛清,这时的焦宛清正琢磨着如何教训那该死的胡胖子。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节快乐! 生变在线阅读 生变 生变 黛玉出嫁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黛玉出嫁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黛玉出嫁 雍正三年六月十七傍晚,焦家一家人刚坐下来正准备用饭,周小樱肚子突然疼了起来,身子一摆,眼看就要滑下去,幸好边上的焦文俊手脚快,力气大,被他一把拉住。 焦文俊一把抱起妻子,急急送她去产阁,焦辰飞赶紧跟了过去,他担心父亲力气不济,他好搭把手。周母忙吩咐人请稳婆过来,让厨房赶紧烧水,随后她和焦宛清也去了产房。 焦辰星左看看,右看看,赶忙也跟了上去,被周秀才一把扯住,笑骂道:“你去能干啥?尽添乱!” 焦辰星挠着小脑袋说:“外公,我去看娘亲生小弟弟!” 周秀才牵着辰星的小手直往产阁走去,心里虽然着急,嘴里却说着:“哪有男人去看女人生孩子的?乖乖跟外公在外面等着。” 焦辰星听外公嘴上是这么说,但步子却比平常大步了很多,抿着小嘴直笑,外公就是口是心非,爱摆架子,心里指不定比他还着急。 很快稳婆就从前面院子赶了过来,她们看看了说产道未开,还有得等,周母从产阁出来,让他们先回去用了晚饭再过来。焦文俊他们哪有心思吃饭,草草地扒了几口,就回到院子里等。 一声婴啼,忽的划破长空,惊醒了院中等待之人,过一会儿,里头人就出来禀报,夫人生了一个儿子。此时正值晨曦,红霞满天,周秀才抚着花白胡子说道:“俊儿,焦辰曦这个名字怎么样?” 焦文俊细想其中之意,觉得此名甚好,欢喜答道:“岳父这名字取得好!” 焦辰星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从不远的房间走了出来,嘴里嚷道:“姐姐,我听见小弟弟哭了!” 昨晚他熬不住睡去了,焦宛清就把他抱到边上的房间里去了。焦宛清笑着点了点头,焦文俊一把抱起儿子说道:“星儿有小弟弟了!” 焦辰曦长得白白胖胖的,一点都不像刚出生的小孩,皮肤红红皱皱的,象个小老头。洗三时,哭声特别响亮,大家都说这孩子很有福气。 洗三过后,焦宛清就跟着外祖母去寺院了还愿了,路遇一个寻死的年轻女子,周母是个心善之人,就把这女子带回了家。自从出了王丽娘之事,焦宛清兄妹对这种来历不明的女子,就多了一种戒备。 女子姓周,是西山边上人家,原在城里一家绣庄当绣娘,无意被富商胡时茂看见,她觉察到有陌生男人盯着她,忙关门进入屋内。不想第二日,那个胡时茂就派人给她爹娘送了三百两银子,要纳她为妾。她爹娘见钱眼开,不顾她已经订婚,退了她的婚事,把她送过去当妾。 在新房里,胡时茂,也就是那个胡胖子喝着酒,让她赤身躺在床上,又让仆人在一边高举着大蜡烛,他来回踱步看着她,放声大笑道:“前几日你不让我看,我偏要看,现在你还有什么办法阻止我?” 说完推门而去,到别的小妾房中过夜,第二天派人对她说:“这间房中所有的物件都可以拿走,你可以改嫁他人,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她一个女子,新婚第二天就被人赶出门,爹娘兄弟不联席她,还怪她没用,哄不住男人,断了他们的财路,原先的未婚夫也嫌弃她脏,爱攀高枝,活该遭报应。她无缘无故遭人羞辱,气愤难当,才起了轻生的念头。 焦宛清一家初闻此事,顿感匪夷所思,这人银子多了没地方花了,焦辰飞和李珏一番打探下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真得有这么一号奇人。 这胡胖子家资丰厚,酷爱女色,经常在街市上寻觅美色,看见有姿色的美丽女子,就让人说合,身价再高也不计较,而且还会给女方的家人安排好差事。 他强买的良家女子,通常只过三五天或一两个月,新鲜感一过,不喜欢就给银数百两,任其改嫁。有些姿色上好听他话的女子,就被他转送给那些官员,为他开财路。他仗着有财有势,把冒犯他的女子娶回家后,刻意侮辱后再休弃。 焦辰飞嚷道:“这个胡胖子实在该杀!” 焦文俊意味深长地道:“象胡胖子这种人,京城里不少,这种人各个地方都有,你杀的光吗?” 李珏品出了其中的意味,京城权贵人家的子弟,也有不少象胡胖子这样的人,就是仗着自家有权有势。 焦文俊又说了一句:“那胡胖子除女色外,并无其他劣迹。他修桥铺路,布衣施粥,扶危济贫,也做了不少善事,人称胡大善人。” 焦辰飞、李珏和焦宛清一时傻了眼,这人怎么这么矛盾啊! 焦文俊道:“世上好人与坏人没有绝对的界限,真正的好人不多,真正的坏人也不多。大部分人不好不坏,只是普通人,有的时候是好人,有的时候是坏人,端看这个人与你是否有利益冲突。” 李珏两眼亮晶晶地说道:“善恶只在人的一念之间!” 焦文俊笑着点头,看他的样子对李珏的回答极为满意,焦辰飞闷闷地道:“那胡胖子若是太监就好了,就不能祸害人家姑娘了。” 一提太监,焦宛清心念一动,对呀,她可以给胡胖子下不举药,那他就没办法祸害良家女子了。 李珏则笑道:“那些里放出来的太监还娶妻买子呢!” 他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宛儿是女孩子,望着焦宛清讪讪地有些不好意思,这时连焦文俊也觉察到这话题不适合,他笑着岔开问他们学问上的事,焦宛清借机走开了。 焦文俊派人把那周姓女子送回家中,她那爱贪便宜的爹娘一听说女儿得遇贵人相救,舔着脸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非要把女儿送过来给焦文俊做小。 天下然有这种不知廉耻的父母,恰好焦文俊不在,焦宛清勃然大怒,唤人打了他们一顿,夫妻俩才老实下来。 周姓女子心灰意冷,自卖自身,她签了死契,把身价银给了她父母,从此与她父母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因她绣工不错,焦宛清就安排她去了金陵,省得那对夫妻又来纠缠不清。周姓女子落得如此下场,固然有她父母贪财的缘故,那个胡胖子也功不可没。 焦宛清琢磨了半天,终于想出法子了,那胡胖子有儿有女,家里妻妾成群,她先给他下点不举药,让他祸害不了。对于胡胖子这种好色如命之人,让他不举,或许比杀了他还难受。 倘若他起了变态的心思,她再把他弄成半身不遂,一句话,她绝不动手杀人。焦宛清找了借口,又去拜地藏王菩萨,申明不是她想害人,她这是为民除害,解救那些受苦受难的女子。 只是京城不比金陵,城里戒备森严,还有不少武林中人,加上焦文俊和周小樱对她管束极严,身边跟了一大群的丫环婆子,白日里她又要管家,一直没逮到机会出去。 直到快八月十五了,才给焦宛清他们逮住了一次机会,说来也是胡胖子运气不好,他们恰好在同一家酒楼吃饭,李珏耳尖一下子就听出,隔壁间笑的最大声的人就是胡胖子,他正带着一群女人在隔壁吃饭。 焦宛清趁伙计不留神,把下了药的酒,换了过去,这药只对男子有效果,对女子并无多大影响。焦辰飞和李珏跟偷到油吃的小老鼠一样,乐眯了眼,还想着晚上去胡宅看热闹,被焦宛清给阻止了。 没隔几天,胡宅就放了一大批年轻女子出来,据说胡大善人开始吃斋戒色了,要为祖宗做功德,给了这些女子一笔银子,随便她们改嫁。 自此京城街头,少了胡胖子猎色的身影,大概过了半年,胡胖子就把产业交给孩子们打理,开始闭门不出了,这是后话。 焦文俊得知林如海想同秦家结亲的意思,有意无意让焦辰飞带秦石头去林府走动,美其名曰让林如海指点他们功课。 林如海是什么人,十八岁就中了探花,他文采风流,长得又是英俊倜傥,不乏学子崇拜他。 林如海谈吐风雅,学识渊博,让秦石头这个小毛头,霎时崇拜地五体投地。秦石头本来就好学上进,跑林府越发勤快,很快和林彦小家伙打成一片。 贾敏见秦石头虽不如宝玉俊美,焦辰飞潇洒,却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尤其秦石头看人的眼睛很清澈,很平和,看得出他是个敦厚的孩子,心里越发喜欢,不由佩服夫君和焦文俊好眼光。 秦同知进京后,得知儿子得到林如海指点,忙备了重礼,带着夫人过府道谢。换一般的母亲,见了林黛玉这样的单薄的身体,都会担心她不好生养。 但秦夫人因自身黑胖,读不多,喜欢舞枪弄,她特别喜欢皮肤白皙,纤细苗条,卷味极浓的女子。她拉着林黛玉,左看右看,赞不绝口。 当说起他们一家跟焦宛清学十段锦趣事时,秦夫人顿时眼前一亮,她的大媳妇和二媳妇也是香门第出来的姑娘,最是端正守礼不过,自从女儿秦宝宝嫁人后,就没人陪她打拳了。 当年她就动过心思,要讨焦宛清做媳妇,只不过因老娘亲那里不好交代,她没敢提这个话题。小儿子不喜欢侄女,她也嫌侄女脾气不好,只不过因老娘亲,小儿子婚事才一直耽搁着。 如今老娘亲不在了,侄女婚事就在五弟夫妇手中,他们夫妻另有打算。她懒得看那对夫妻的嘴脸,夫君也说这门婚事不妥,这次见到林黛玉这么灵秀的女子,秦夫人就动了心思,要讨林黛玉为儿媳妇,婆媳两人一起打拳也有伴。 贾敏见秦夫人真心喜欢女儿,也高兴不已,觉得自家女儿也遇到伯乐了。女儿虽然身体看着单薄一些,但自从宛儿那年帮着玉儿调理,这么多年,玉儿也没怎么吃药过。有个遇到赏识她的婆婆,秦家人口又简单,秦石头又是幼子,玉儿的日子应该好过。 秦夫人回府就同夫君商议此事,秦同知素来仰慕林如海的文采风流,也乐意这门婚事,至于秦石头更是一百个愿意,他在林府无意中见过林黛玉一次,他一眼就看上了拿个袅娜灵秀的女子。 这事是林彦小朋友特意安排的,他虽然怨恨嫡母害了姨娘,但姐姐黛玉从小就对他很好,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姐姐,自是希望她有个好归宿,石头哥哥人很好,他喜欢石头哥哥当他的姐夫。 雍正三年八月二十,秦同知就请了官媒和焦文俊上门给小儿子提亲,林如海夫妻答应了这一门婚事,九月初十下了小定,十月二十二秦石头迎娶林黛玉过门。 得知表哥秦石头迎娶林家千金之事,赵家九小姐赵月娥在屋里乱砸了一通,咒骂了一通,姑母背信弃义,不遵守祖母的约定,爹爹和继母心肠恶毒! 赵月娥两个哥哥倒也没怪姑母,他们也知道自家妹子子不好,和表弟自小不合,若妹子强嫁过去,两人就是一对怨偶。 黛玉出嫁在线阅读 黛玉出嫁 黛玉出嫁 敏逝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敏逝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敏逝 因女儿出嫁,贾敏心事一了,强撑着那股神支持力没了,身体一下子衰败下来,雍正三年腊月初三,贾敏走完了她四十四年的人生历程。 黛玉出嫁前,贾敏把赖嬷嬷的侄子一家的身契,从贾母那里要了过来,把赖嬷嬷一家给女儿做陪嫁。 临终前叮嘱赖嬷嬷道:“玉儿婆婆秦夫人心机过人,别看她相貌不好,这么多年亲家身边一个女子都没,就知道她的手段厉害。石头哥哥都很出色,石头姐姐能把无法无天的薛霸王,教训得服服帖帖,就知道秦夫人教导子女有方。” “老爷让人打探过了,秦夫人最讨厌那些莺莺燕燕妖娆女子,她没给儿子纳通房,也从不往儿子房中塞人,玉儿能遇到这样的婆婆是福气。” “石头大嫂有点糊涂,自作主张给丈夫纳通房,不仅给自己添堵,还招惹秦夫人不喜欢。石头二嫂很聪明,身边干干净净的,玉儿也不必装贤惠,给石头纳妾,安排通房,除非石头自己开口。” “嬷嬷教导玉儿多跟石头二嫂学学,要讨秦夫人欢喜。我走后按规矩,玉儿出嫁女要守孝一年,嬷嬷要帮玉儿防着那些想爬床的丫头。” “我不担心秦家的丫头,她们知道秦夫人治家很严,我担心的自家出去的丫头,不守规矩,嬷嬷一定要帮玉儿钉牢,若有不对,想办法把她们打发出去。嬷嬷你知道,玉儿心肠很软,石头其实心肠也软。” 赖嬷嬷泣不成声道:“小姐,老奴一定会守好小小姐的!” 贾敏道:“荣国府那边很乱,亏空得也厉害,二嫂这几年往里不知道撒了多少银钱!子弟不争气,家族兴旺要靠女子维持,难啊!玉儿是嫁给人家当媳妇的,若是小事帮帮也无妨,涉及大宗银钱,让玉儿就别管了。” 赖嬷嬷含泪说道:“老奴记住了!” 赖嬷嬷退出后,秦石头夫妻走了进去,贾敏强笑道:“明儿,我把玉儿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 秦石头跪下说道:“岳母,小婿会待玉儿好的!不会让玉儿受委屈的!” 林黛玉趴在母亲床前,哭的泣不成声,贾敏眼神渐渐涣散开来,秦石头一见不对,忙唤道:“岳父、彦弟快来!” 林如海和林彦冲了进来,林彦伤心地大哭道:“母亲!”此时的他,再也恨不起来了,母亲虽然害了姨娘,但从未对他不好过,从小姐姐有的他也有,甚至他还更厚几分。 贾敏伸出枯瘦的手,想抚他的头,却没了力气,只听到她微弱的声音说道:“彦儿是个好孩子,是母亲不好!” 林如海紧紧抓着妻子的手,贾敏粲然一笑:“夫君,不能再陪你看桃花了!”话音刚落,贾敏的手无力地下垂了,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走得很安详。 一时林府满院缟素,哀声一片,林如海呆呆站在房的桃树下,想着初次遇到敏儿的情形,那个站在桃树下,回眸一笑明艳的少女,就这样走进了他的心房。 倘若当初他没求娶敏儿,她是否还同初见时那么快乐,那么单纯! 倘若他多关注一下后院,多防着表妹一点,他的长子就会好好,他早就当爷爷了,敏儿身子也好好的,娘亲就不会含恨而去。如今他就可以致仕了,带着敏儿出去走走! 贾敏去世的消息传到贾府,贾母大哭道:“敏儿,心疼死为娘了!你怎么让娘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哭着哭着贾母就昏了过去,她心疼了几十年的女儿就这样没了,让她怎么不伤悲! 上房里掐人中的,端茶水,哭喊声,乱成一片,贾赦贾政知道后都赶了过来,一家人哭成一堆。 贾赦想着妹妹自幼虽然偏心二弟,但却最重规矩,原本二弟占着正房,是妹妹劝说母亲让二弟一家搬了出去,虽然他也没搬进正房,但他心里也舒服多了,外头也没人乱说他名不正言不顺。 妹妹临终前,还帮他家迎春说了一门妥当的亲事,拒绝了孙绍祖这个浑人,妹夫帮他还清了五千两债务。迎春夫婿虽是个庶子,但好歹是个举人,以后若中了进士,迎春好歹也是个诰命夫人。 妹妹有时候说话是不怎么中听,但他也知道妹妹是为他好,比他那个偏心的没边的亲娘好多了。想到这,贾赦哭得越发大声,以后再也没人帮他了,他可怜的妹妹就这么去了! 邢夫人想着小姑子劝她,要对迎春和贾琮好一点,两人都没了生母,迎春心善,贾琮年幼,让她好好督促贾琮读,老来也有个依靠。 她想想也对的,贾琏和他媳妇,她是指望不上了,琮儿老实听话,若养在自己身边,对他好点,以后也会跟自己亲近。 她正琢磨着等贾敏身子好一些,同她商量一下,把琮儿送过去和林彦做伴,林姑爷闲暇时也能指点琮儿。没成想小姑子就这样去了,真是好人不长命。 贾政想着妹妹自幼跟自己亲近,病得那么厉害,还惦记着家里,帮宝玉说亲。为宝玉亲事,母亲和夫人特地进,娘娘也说赵家亲事很好。如今赵五爷和小钱夫人也同意了这门婚事,就等着明年迎娶了。 王夫人面色不显,心里却是很高兴,这个小姑子终于走了,若不是她从中作梗,他们一家也不会从正房里搬出来。 大伯昏庸无能,怎比得上自己夫君,琏儿虽同庶务,却文不成,武不就的,怎比得上自家宝玉,何况琏儿到如今也只有一个女儿。没了贾敏吹风,老太君偏心自家,倘若娘娘生了一个小皇子,这贾府的爵位和家产,迟早落到宝玉身上。 贾琏和王熙凤则想着姑妈劝他们的话,好好保养身子,趁年轻生个儿子出来才是正道,其他什么东西都是空的。夫妻俩想想姑父年老,表弟林彦才九岁,本顶不上力,不禁很唏嘘。 贾母醒来,扫了众人一眼,发觉儿二媳妇王氏脸上,并无多大戚色,想着敏儿从前在家,她处处与敏儿做对,看敏儿不顺眼。如今敏儿去了,指不定她心里多乐呵,于是恨恨地瞪了王夫人一眼。 王夫人面上惶恐,心里却很得意,只要娘娘生了小皇子,她也不用怕这个老太婆出幺蛾子了。 贾母虑到林府无当家主妇,外孙女玉儿年幼,没经历过这种大事,派王熙凤过去帮忙治丧。林如海人缘不错,在林黛玉婆母秦夫人和王熙凤主持下,贾敏的丧礼办得很风光。 因林如海长辈皆无,按律法林如海要守制一年,林如海除上朝外,其余时间都是闭门不出,专心教导幼子功课。 也是她们婆媳有缘分,象秦夫人这种心机颇深之人,偏偏不喜欢心机很深的媳妇,反而喜欢单纯乖巧听话的媳妇。 秦夫人怜惜林黛玉无母,林府没了女主人,想着自家儿子的功课,就同秦老爷商量,让石头夫妻搬到林府,帮着照顾岳父和小舅子。 林如海见女儿女婿搬过来同住,自是高兴不已,又特地让人备了重礼去谢亲家老爷,小家伙林彦也很高兴。石头姐夫过来,加上贾府表哥贾琮,他呆在府里也不闷了。 林府的两个姨娘白氏和陈氏,白白高兴了一场,原本以为贾敏走了,老爷要守制一年,一时不可能续弦,林府就是她们的天下,没想到大小姐夫妻杀了一个回马枪。 她们还想着以后若有丫头有了身孕,她们就把孩子抱了过来,养在自己名下,跟着老爷也有好日子过。这姑爷小姐一回来,她们管家就没戏了,想安排几个人手都不成,等一年过后,老爷续弦娶了新夫人,她们就没戏可唱了。 她们私底下不知诅咒贾敏多少次了,如今连黛玉也恨上了,这明摆着不给人活路。于是两人私下里,小动作不断,赖嬷嬷火眼金睛,这点小事本难不住她,很快两人就被抓了个现形。 林如海念着两人伺候多年,给她们选择,一是给她们一笔银子,让她投靠家人或嫁人,若要留在林府,就送她们回苏州老家。 这两个选择,陈氏和白氏都不愿意,她们年纪大了,又生不出孩子,嫁人和投靠家人日子都不好过。但去了苏州,日子同样清苦,贾敏虽然善妒,但生活上却没亏待她们,她们已经习惯了这种锦衣玉食,哪受得了那种清苦。 两人哭闹着不肯离去,林黛玉很是尴尬,她过来原本是尽孝,没成想还给父亲添乱,闹出这种事。 林如海却管不了那么多,敏儿不在了,他也不想身边弄些人烦心,直接吩咐人,把她们送回原籍苏州了。 林如海叹道:“为父早年就是心肠太软了,与你母亲成亲前,就应该把那两个通房早早打发出去,就没有后来的许多事情了。” 说起往事,林如海寂寥不已,敏儿活着时,他没觉的啥,小妾通房不过是个玩意,做为正房夫人不该计较这么多。 等敏儿不在了,他才知道自己的心生生被挖走了一半,敏儿音容笑貌依旧在他心中,可他却把她给丢了,留下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着。若不是念着两个孩子年幼,还需要他撑着,他真想跟着敏儿去了。 周小樱听闻贾敏逝去的消息,与周母叹道:“林夫人那般品貌才华,芳华早逝,真得是天妒红颜!” 周母说道:“做人其实很空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不求你们大富大贵,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就好!” 焦宛清也叹息不已,黛玉姐姐虽美貌多才,但也只有在诗上胜过林夫人,林夫人简直就是全才,博闻强记,琴棋画造诣都很高,让林大人如此倾心于她。 难怪师父当年说,女子才高不好,容易遭天妒,女子还是生的平凡一些好。祖师婆婆就是这样的奇女子,为了全真掌门人王重阳,伤心了一辈子。 可就她这样一个平凡人,也栽在陆展元手里,落个烈火焚身的下场,可见情字害人不浅!没有那种生死相许的恋情,或许她和李珏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可能更牢固一些。 敏逝在线阅读 敏逝 敏逝 元宵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元宵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元宵 转眼就过了正月初十,元宵节很快就要到了,焦辰星很兴奋,院还没开馆,焦文俊也没额外给他功课,他的小日子过得最舒服了。 他这几日正折腾着做花灯,别人家的花灯是年前早就做好了,焦辰星后知后觉,等元宵节快到了,才想起要做花灯。 他央着焦宛清帮他找材料,帮他绘画,焦辰飞和李珏在一边看得手痒起来,两人加入了制作花灯的队伍。 既然焦辰星有帮手了,焦宛清也撩开手了,这段时间同年亲戚相互走访,拜年送礼,应酬很多,周小樱忙的团团转转,焦宛清也帮着打下手,招待女, 元宵节要到了,她正同婆子丫环商议做浮圆子以及元宵节礼。 浮圆子俗称汤圆,北方人习惯称元宵。汤圆顾名思义,形状自然是圆溜溜的,它是逐一手工作成的,馅料是软的,而北方元宵是方的,馅料预先制好,晾干并切成小四方块,滚上面粉备用。 焦宛清一家是南方人,除了原先跟过来的府邸旧人,新添的仆役多在京城买的,府中一半以上仆役是北方人。因此焦府的元宵南北风味俱全,甜的、咸的、圆的、方的、煮的,煎炸的都有。 京城的灯会在正月十五日及前后两天燃灯观灯,皇和民宅均悬灯庆贺佳节,内务府专司节灯的人员,此时要在中和圆明园等皇家园囿中张挂各式华贵灯。 李莫愁少年时,跟着师父师妹幽古墓,离开师门后,又遇情变,一心想复仇,夺回情郎,哪里有心思上街观灯,欣赏这人间美景,后来她就干脆出家了为道姑了。 反而重生成焦宛清后,她才切切实实地在活一回,她常想着,倘若没有前世的记忆,她会活得更快乐一些! 她在金陵和扬州都看过灯会,本以为扬州富庶甲天下,两者大同小异,京城灯会只是规模更宏大一些,没成想两地灯会相差大了。 光材料就多了很多,有兽角、翎毛、琉璃、皮革、丝绸、玉石等。灯类型也很多,有鲩灯、玉灯、琉璃灯、缀珠灯、羊皮灯、罗帛灯等,玉灯大多是用一块白玉制成的,焦宛清觉得实在太糟蹋银子了。 焦文俊意味深长地道:“官商毕竟不同!七十岁老人家还想考秀才,也是有原因的。” 焦宛清暗道这就是皇权! 焦文俊说道:“大到房子,小到衣服首饰都有定制,每一个品级都不同!宛儿,你说知县衙门和知府衙门有什么区别吗?” 这些东西焦宛清倒没注意到,她想了一会儿说道:“知府衙门规模大一些,看起来更大气!” 焦文俊解释道:“除了规模大小不同外,州府的衙门的檐角、斗拱、装饰、柱子数量都不同!一级级衙门不同,官宅和民宅也不同,不同的品级,御赐的宅子也不同。倘若白丁买了官宅,先要改掉逾制的地方,才能搬进去住,否则就要惹祸上门。” “爹爹知道宛儿武功很好,在金陵很自由,但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不是金陵,一不小心就要得罪贵人!” 焦宛清知道东窗事发了,她和李珏年前偷溜出去,捉弄一个王府纨绔子弟的事,被父亲知道了。或许是焦辰星那个大嘴巴说出去。 焦文俊严肃地说道:“别怪到别人头上!是你翰林院的汪伯伯看到了,他正坐在你们隔壁,你汪伯伯见过李珏!也还好是他,若换成别人,李珏就麻烦了!” “你李德爷爷就这么一个孙子,他们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指望李珏给他们养老,光耀李家门楣!” “宛儿你是官家千金,不是江湖侠!你的子得改改,倘若还这样,你和李珏的婚事就算了!我怕有一天,你要害了李珏!” “你这几天要好好想想!想通了,元宵节可以跟你大哥他们出去观灯,想不通,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焦宛清脸上火辣辣的,她长这么大,焦文俊还是第一次拉下脸来训她,以前他一直很宠溺她,即便小娘亲唠叨,他都会帮着她。 李珏年少心,她都活了这么多年了,倒是越活越回去,仗着自己武功好,毒术不错,做事愈发肆意,少了以往的小心谨慎,差点拖累了李珏。她如今有一大家子人在,不同于上辈子,独拉独往一个人,她不能拖累他们。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跟父亲认错了,焦文俊注视着女儿说道:“宛儿如今都是大姑娘了,以后就是别人家媳妇了!有些事该做不该做,宛儿心里要有个度!” 焦宛清点头应下了,刚出房门,就见焦辰星挤眉弄眼地站在那里,这小家伙幸灾乐祸了!焦宛清翻了个白眼不理他,他嬉皮笑脸地粘过来,他是被便宜爹教训惯了,训话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他嘴里答应得很好,转过身该干嘛还干嘛,把便宜爹气得吹灰子瞪眼,起棍子只想揍他,他还猴子一样东窜西逃的。 元宵灯会头一天,焦宛清兄妹几个就出去观灯过,元宵节这天主要是去看烟花,看舞龙舞狮。相比而言,女子喜欢看花灯,男子则更喜欢烟火和舞龙舞狮。 烟花是在京城城楼上燃放,边上还有守城兵丁,燃放的烟花品种花式繁多,异彩纷呈,照亮了整个夜空,在这样的夜晚,众人都露出一年中少有的轻松欢愉的笑容。 焦辰曦年纪幼小,元宵节人多,外头天冷,焦文俊夫妻就没带他出来,但焦宛清兄妹也给他买了一盏兔子灯。焦辰曦属龙,小龙灯没有,他们只好买了兔子灯,他盯着兔子灯,留着口水,依依呀呀地也乐呵了半天。 但这样欢乐的一天,有一个人非常不高兴,这人就是威北侯府的十小姐赵月琪,小钱夫人的龙凤胎女儿,她正跟她母亲小钱夫人发脾气。 十小姐赵月琪比九小姐小了三个月,她今天跟着龙凤胎哥哥出去,遇到了荣国府二公子贾宝玉和他的朋友在赏灯。那二公子长得玉树临风,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睛若秋波,端是一副好相貌,比娘亲给她定的那个未婚夫相貌不知好了多少倍。 娘亲明明说那贾府如何如何不好,贾公子又怎样不成材,她还一直信以为真,没想到娘亲骗她。 赵月琪跺着脚说道:“娘亲骗人,那荣国府二公子明明一表人才,才思敏捷,娘亲偏说他不成材!他不成材,北静王怎会跟他谈得那么来,还夸他诗做得好!若不是他姑姑林夫人去世,二公子要服大功,年前就要下场考院试了!” 小钱夫人迟疑道:“外头人都说那二公子最喜欢在内帷厮混了!还说什么女儿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 赵月琪摇着母亲的袖子道:“那二公子明明谦和懂礼,温文尔雅,哪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我找人打听过了,二公子一个屋里人都没有!娘亲,我不要嫁到武家,那武家三公子长得那么丑!长得那么丑,屋里还有两个通房!” 小钱夫人正色道:“你这个傻孩子,别摇了!那武家三公子人虽丑了一点,但他身上有爵位!那荣国府二公子可是没爵位的,父亲还是个五品小官!” 赵月琪嘟着嘴说道:“爹爹也不过是个五品官,还跟大哥二哥同级呢!” 小钱夫人板着脸道:“有你这么说你爹爹的!” 赵月琪说道:“听说荣国府长房公子,成亲这么多年了,还只有一个女儿,听说他妻子王熙凤很厉害!贾府老太君偏帮二房,这爵位将来归谁,真得很难说!” 小钱夫人狐疑地看了女儿一眼,说道:“琪儿,你找谁打听的!” 赵月琪道:“娘亲,这个你就别问了!倘若里的元嫔生个一男半女,你说那荣国府将来会怎样?” 小钱夫人不仅有点郁闷,当初她就是觉得贾府名声不好,二公子喜欢厮混内帷,她才把那臭丫头许给荣国府的。闷闷地说道:“竟然有这事,那不是便宜了那个臭丫头!” 赵月琪撒娇道:“娘亲,那武家的婚事……” 小钱夫人站了起来,拍拍女儿肩膀道:“琪儿,娘亲会好好打听打听!娘亲不会便宜那个臭丫头!” 雍正四年花朝节那天,恰好是林黛玉的生日,焦宛清带着弟弟焦辰星去了林府,她好长时间没见到黛玉了,焦辰星也惦记着林彦哥哥。 焦宛清见黛玉一身素色打扮,人越发显得出尘飘逸,虽然守孝茹素,但她气色看起来还不错,看来羊确实养人,据说这是民间的方子,秦石头特意寻来的。 她这么多年来,也就跟黛玉说得最来了,其实焦宛清子也有些孤高的,让她整日跟一群大家闺秀,讨论胭脂水粉、衣服首饰,家长里短的,她也觉得很烦闷。 不是她不爱漂亮,不爱打扮,但她素来喜欢清爽简单,只是如今流行的旗装,再她看来都太花俏了。那些女子聚会,她并不爱去,也幸好她已经定亲了,不去参加也没多大关系。 每次周小樱都盼着女儿和她一道出门,两人一起也有伴,焦宛清坚决摇头,去那种无聊聚会,还不如在家打理家务,逗逗小辰曦有趣。 林黛玉笑道:“宛儿真是稀!婶婶都说你如今是足不出户了,除了喜欢到寺庙里,就没怎么出过门?” 丫环捧上了茶后,全都退了出去,焦宛清没形象地歪在了炕上,就笑道:“玉儿,你不知道那些聚会,实际无趣得很!人家带着闺女露脸,是为了将来好说亲,至于我么,就不需要了!” 林黛玉笑道:“你迟早要出去应酬的!难道你的阿珏不出仕啊?” 焦宛清用狐疑的眼光盯了林黛玉一会儿,林黛玉立马伸手去自己的脸,难道脸上有东西不成?见焦宛清露出狡黠的笑容,她知道自己又被这个坏丫头给骗了。 她冲过去要拧焦宛清的脸,焦宛清笑嘻嘻的躲藏着,还打趣道:“唉!玉姐姐嫁人了就不一样了!石头哥哥真厉害,能让我们不喜欢阿堵物的玉姐姐,降落凡尘!”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林黛玉说道:“我请宛儿帮我做几样小东西,我大舅舅家二表姐今年要出嫁,我守孝,不好给她做东西!” 焦宛清惊讶地问道:“就是你那个很喜欢下棋的表姐?” 林黛玉点头道:“正是!这门婚事当初还是娘亲在时,帮二姐姐挑的!四妹妹年纪还小,三妹妹跟我同岁,现在还没人家呢!” 焦宛清见过林黛玉的几个表姐妹,都是才貌双全的女子,迎春棋下得好,探春法写得好,惜春画画不错。 因焦宛清喜欢画画,倒是跟惜春聊了几句,当得知惜春出自宁国府,焦宛清还楞了一下,同母所生的兄妹,贾珍就那么不着调。惜春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就被她亲大哥所累,如今宁国府名声很狼藉,将来这姑娘说亲就有点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班了,只有一更了。 元宵在线阅读 元宵 元宵 真相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真相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真相 焦宛清懒洋洋地说道:“玉姐姐,你急什么?你那三妹妹探春明得很,到哪里都不会吃亏,上哪都混得好!” 林黛玉小声地辩解道:“我那三妹妹是庶出的!” 焦宛清斜睨了她一眼,问道:“听外头人说,荣国府如今是三妹妹在管家?” 林黛玉很诧异,奇道:“宛儿你怎么知道?” 焦宛清道:“我年初时去师姐家,听二嫂说的。师姐夫最小的弟弟还未成亲,因师姐夫自幼父母双亡,只留下他们兄弟三人,小叔子未娶亲,这相看媳妇的事自然就落在师姐和二嫂的身上了。我去他们府上几趟,都没见到师姐,师母说是出门做去了。” 师姐他们一家是年底到京城的,焦宛清师父谭玉笙和师母蓝小翠也跟着进京了,他们只有一个闺女,女儿女婿自然不肯让老俩口回湘西的,再说赵家也无长辈,师姐夫二弟赵子敬成亲后,就分出去单过了。 师姐夫赵子明是个武官,年前从四川调回京城老家,做了御林军四品都司,说起来秦石头还要唤他一声堂舅舅。 秦夫人和师姐夫他们的祖父是同胞兄弟,虽然早就分府了,但他和秦夫人家关系不错。师姐夫年幼丧父,后来又丧母,三个伯伯趁机霸占了他们的那份家产,谋夺他们母亲的嫁妆。 秦夫人父亲赵老将军那时是族长,他为人最是仗义,看不惯他们欺负三个年幼的孩子。他召集族人主持公道,在几个族老的见证下,以开除宗籍名义,逼他三个伯伯交出私自瓜分的家产,归还他娘亲的嫁妆。 赵老将军一直很关照他们兄弟三个,师姐夫的骑功夫还是他手把手教的,还帮他谋了一个缺,才有师姐夫今日。师姐夫最初是在湖南湘西任职,他在湘西任上遇到了师姐,并在那里成亲了。 秦石头和林黛玉成亲时,师姐夫他们也随了一份重礼过来,因礼品巧别致,林黛玉印象很深。秦石头还惋惜道:“早知道明舅舅要调回京城,该让舅舅多带点四川特产回来!” 难怪宛儿知道得这么清楚,赵子清小舅舅相貌好,还是里的三品蓝翎侍卫,只可惜三妹妹和他辈分不同。 虽然满人不讲这一套,但林黛玉跟着父亲在江南生活多年,对皇家宗室这种姑姑侄女共嫁一夫之事,实在不敢苟同,她觉得人伦还是很重要的。 焦宛清正色道:“玉姐姐,你二舅舅为人端方,你三妹妹又很得你二舅母喜欢,听说老太君也很看重她!” 林黛玉点点头道:“那倒是,三妹妹一向很会说话!” 焦宛清见过那个叫探春的姑娘有两三次了,她并不是很喜欢她,她看起来虽然爽朗大方,但目光总带有那么一丁点审视在里面! 不过焦宛清也不得不承认探春相貌好,虽不如林黛玉那般清丽绝俗,但她身材高挑,削肩细腰,俊眼修眉,顾盼间神采飞扬,自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韵味。 焦宛清笑道:“外面人都说你三妹妹管家有方,不仅节流,而且开源,不仅给府里省了一大把开支,还多了几项出息。” 林黛玉叹道:“三妹妹可惜托生的不是二舅母肚子里!” 焦宛清上辈子多在江湖上行走,在金陵和扬州时,自家和林家后院小孩子除林彦外,都是嫡出,连林彦都是记在林夫人名下,她也没觉得嫡庶有那么分明。 扬州那些商人后院更乱,倒是她后来到了京城,焦文俊特意请了一位里出来的教养嬷嬷,教导焦宛清规矩,给她补了一课。 按贾探春的出身,父亲官职不高,她想要嫁入门当户对的人家,做嫡子正妻基本是不可能,除非是低嫁。至于庶子正妻,贾探春明强干,名声在外,哪个嫡母敢把这种庶子媳妇娶回家,那不是给自己和嫡子媳妇找不痛快,万一她挑唆庶子跟嫡子斗就麻烦了。 嫡母给庶子找的,通常都是温顺听话的,安分守己,或者干脆小家子气十足,上不了台面。 探春明显是一府当家主妇做派,要给她找个合适的夫婿,还真得不容易,她和惜春婚事都有点难,惜春是为兄长所累,她是为自己名声所累。 焦宛清忽然想起师姐听到的那些传闻,忙问道:“听说你三妹妹与她生母赵姨娘和胞弟贾环关系都不好?” 林黛玉懊恼地道:“那个赵姨娘太不着调了,连累了三妹妹,还带坏了环表弟。三妹妹自小养在二舅母身边,自然亲近二舅母。” 焦宛清问道:“这么说,你三妹妹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林黛玉道:“哪些传闻?我怎么不知道?” 焦宛清淡淡地道:“传闻可不怎么好听!说你三妹妹只认嫡母,不认亲娘,踩着亲娘和同胞弟弟往上爬,讨好你二舅母和你凤嫂子!” 林黛玉目瞪口呆道:“怎么会这样?三妹妹做事向来公平,不会这么做的!她一个姑娘家当家不容易,肯定要照着规矩来!” 焦宛清道:“讲规矩是对的!法理之外不过人情,讲规矩是对的,她姨娘不聪明,还当着众人面闹她,但凡她私后提点过,也不会当众闹出这等事。她姨娘能为八两银钱找她闹,也从另一面说明,她姨娘和胞弟日子并不好过,手头紧。同样是丧葬银子,袭人可以,从血缘上来说,那个也是她亲舅,却不可以。可以立威的地方很多,她却先拿亲娘立威,就把事情做绝了。府里人怎么想,宛儿不知道,但外面人却觉得这姑娘心太硬,为了管家之权捅自己亲娘的心窝子!踩着姨娘胞弟往上爬!” 在林黛玉的一贯想法里,嫡母是庶子庶女的母亲,他们不应该亲近姨娘,她对父亲和林彦资助周姨娘几个兄弟颇有微词,母亲也很不高兴。弟弟为了周姨娘的兄弟,疏远母亲,让她更不高兴,觉得弟弟忘记了母亲的抚养之恩。 焦宛清似笑非笑地道:“倘若石头姐夫纳妾,妾室又生了庶子庶女,玉姐姐你高兴吗?” 林黛玉恼怒地道:“他敢?他答应过我不纳妾,不收通房的。” 焦宛清笑道:“将来的事很难说的!男人倘若变了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日日看着庶子庶女,姨娘在自己面前晃悠,玉姐姐你能高兴吗?” 林黛玉紧张地搓着手道:“不会的!石头哥哥不会的!” 焦宛清道:“玉姐姐不喜欢庶子庶女,将心比心,你二舅母能喜欢你三姐姐吗?” 林黛玉呆了一下,说道:“不,二舅母对三妹妹很好的!二舅母很器重三妹妹,才会让她管家!” 焦宛清扬扬头,理了理鬓角垂落的发丝,笑道:“庶女大不了就是赔上一笔嫁妆,嫁得好,还能帮衬娘家!庶子可不同,不仅要分家产,有些好要争爵位!同母庶子不成器,庶女只好帮衬嫡子了!庶女越出色,愿意选她当正妻的婆婆越少,你三妹妹名声这么大,那些当家主母能不忌惮吗?” 林黛玉无言以对,她原本以为三妹妹这贤惠能干的名声传出去,对她结亲有助,如今听宛儿这么一说,三妹妹的婚事真得有点难了,也不知道外祖母、二舅母是怎么想的。 焦宛清见她神色怏怏地,安慰道:“说不定,有人就喜欢你三妹妹能干!” 林黛玉道:“只怕给三妹妹提亲的人,若是门当户对的人家,会是继室填房!” 焦宛清道:“继室填房也比妾室好啊!你三妹妹也可以低嫁,只是你外祖母他们肯不肯罢了!” 林黛玉苦笑道:“三妹妹生好强,天资聪颖,容貌出众,低嫁恐非她心愿!三妹妹出身不高,高嫁只怕要当妾室了!” 焦宛清道:“不是还有选秀吗?” 林黛玉难过地道:“外祖母家家世不高,选秀进去只能当女,二姐姐子懦弱,外祖母怕她受人欺侮,托了关系,使了银子,免了小选!” 焦宛清和林黛玉半响无语,探春不比迎春,她明强干,再说里还有元嫔在,她将来怎样,真得很难说。 焦宛清叹道:“玉姐姐,庶子不成器,只不过是内院斗争的结果,几家主母会用心培养庶子,不打压庶子已经算好了。” 林黛玉不服气地道:“娘亲对彦弟就很好!” 焦宛清反问道:“你可有嫡出兄弟?” 林黛玉摇摇头,说道:“若没有彦弟,他们林家就成绝户了,听母亲说,早年族里还吵嚷着要给父亲挑继子,争着让父亲过继他们的孩子,还好后来周姨娘生了彦弟。只是周姨娘命苦,难产而亡了,母亲就把彦弟养在自己身边。” 林黛玉一阵沉默,彦弟跟他周家舅舅见面后,就同母亲疏远了很多,看母亲的眼神,带有一点敌意,还有点戒备。彦弟不会怀疑母亲害了周姨娘吧?她马上摒弃自己心里的想法,不不不,母亲对彦弟那么好,周姨娘难产一定是个意外。林黛玉试探着问道:“宛儿,你听说过去母留子吗?” 焦宛清说道:“唔,我听上官嬷嬷说过!有些大户人家主母生不出孩子,又不愿抱养妾室生的孩子,她担心有亲娘的孩子,养不亲。主母就从外头偷偷买人进来,送到庄子里,借她的肚子生孩子。心肠软一点的,生下孩子后,把人远远地发卖掉,心肠狠一点的,生下孩子后,就直接灌药了。” 林黛玉听得脸色发白,焦宛清见她脸色不对,想到林彦,不禁怪自己多嘴,忙道:“玉姐姐,我也是听上官嬷嬷说的,也不知真假!” 林黛玉握紧拳头,说道:“我娘亲对姨娘向来很大方,从不亏待她们!有我一份,就有彦弟一份!” 焦宛清忙安慰道:“伯母是个好人!” 焦宛清走后,林黛玉情绪很低落,想着宛儿说的那些话,屏退众人问道:“嬷嬷,你跟我说实话,周姨娘是怎么死的?” 赖嬷嬷见姑娘问起,知道她已起了疑心,不过这样也好,姑娘以后也能防着林彦一点,反正小姐走前,已经把事情安排妥当,没有林彦,姑娘日子照样也好过。 赖嬷嬷答道:“姑娘大了,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 林黛玉脸色苍白,母亲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帕子无声无息从她手里滑落到地上,她半天都没有发觉,赖嬷嬷弯腰捡起帕子,意味深长地说道:“姑娘,后院就是这样,姑娘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有读者说女主写得不像李莫愁,也不像红楼故事,说心里话,我也不想写同人文,想写原创文,但原创不容易,借鉴太多就变成抄袭了。 真相在线阅读 真相 真相 沸腾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沸腾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沸腾 林黛玉瞬间泪流满面,她那素来温柔美丽的母亲竟然还有这一面,让她实在难以想象。难怪彦弟对母亲很疏离,他不迁怒她这个姐姐就算好了,有这杀母之仇搁在他心里,彦弟和她终究会有隔阂。 她没有权利指责彦弟,虽然这不是他们两人的过错,但长辈们的恩怨,终归会影响他们姐弟的感情。 她百思不得其解,二表哥至少是她熟悉的人,总比她两眼一黑嫁给陌生人强。虽然二舅母不喜欢她,但荣国府里外祖母和亲舅舅都在,以二表哥宝玉对她的情义,她嫁过去后,日子应该不难过。 爹娘为什么反对两家联姻,现在终于有答案了,原来是爹爹娘亲心疼她,担心她嫁入荣国府受委屈。一旦将来父亲不在了,她跟二表哥起冲突,外祖母舅母又宠溺表哥,彦弟不给她撑腰,受了委屈,她也无处可诉说。 嫁秦石头就不一样了,倘若她受了委屈,即便将来父亲不在了,彦弟不愿出面,荣国府的舅舅和表哥他们也可以出面,帮她撑腰讨公道。 母亲纵有千般不是,也是她的母亲,生她养她的母亲,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林黛玉,倘若没有她,母亲决计不会做这种事情。 女儿在家千般娇养万般宠爱,嫁了人就从珍珠变成鱼目,婆婆再好,心里总是偏自家儿子的。她虽不苟同母亲的做法,,也能理解母亲的心情。 听赖嬷嬷说过,周姨娘相貌姣好,子温顺,也读过,很得父亲喜欢。周姨娘进门后,父亲歇在她院子里的时间,都赶上母亲了。 一个是年华不在,无子的正房太太,另一个则是年轻貌美,正经抬进来的二房太太,宠爱日深。母亲日日望着自己深爱的夫君,把目光转向别的女人,母亲心里能不煎熬,能不害怕吗?若父亲从未爱过母亲,从不给了母亲希望,母亲也许不会变得那么疯狂! 林黛玉想到有一天,石头把目光转向别的女人,她想想就妒忌得发狂!赖嬷嬷安慰道:“姑娘放心,夫人走前,都给姑娘安排好了!” 是的,母亲不仅给她准备了丰盛的嫁妆,还让她拜宛儿爹娘为干亲,母亲殚竭力为她铺好了一条平顺大道,她若早懂事一点,能干一点,母亲也不会这样早早就去了! 赖嬷嬷让人端了一盆清水进来,绞了帕子,说道:“姑娘莫哭!夫人在天上听了,会心疼的!” 林黛玉接过帕子擦脸,哽咽道:“嬷嬷放心,我会好好的!” 赖嬷嬷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说道:“瞧我这记!把正经事给忘了!” 林黛玉忙问道:“啥事?” 赖嬷嬷道:“老奴去给荣国府送礼时,听二夫人身边的周瑞家说起一件事情,说二姑娘夫家出了点不大不小的事情。听说那姑爷身边的一个通房丫头有了身子,都两个多月了。” 林黛玉紧张地道:“他家不会是想把这孩子生下来吧?嬷嬷,二姐姐怎么办?这婚事还是母亲牵头的。” “姑爷是庶子,他先头的嫡母早逝,没留下一男半女,倒是姑爷的姨娘生了两个儿子,姑爷是次子。姑爷父亲后来续弦,才生了三少爷和四少爷,比姑爷兄弟小七八岁。她一向不管他们兄弟房中事,姑爷身边伺候的人,都是他家老太太一手安排的。” “他家老太太最重规矩,她身边出来的通房丫头,然敢私自停药,那简直是打她的脸!那丫头被灌了花红汤,发卖了,另一个则被老太太叫他家人领了回去。” 林黛玉暗自庆幸,幸好发现地早,倘若二姐姐进门时才发现,自己有了庶长子或庶长女,二姐姐又是那种子,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只是还未成亲,二姐夫身边就闹出这种闹心事,林黛玉想想心里就不好受,但大户人家公子少爷婚前多有通房丫头,宗室王府还侧室先进门,连父亲当年都有两个通房丫头,石头家只不过是特列。 赖嬷嬷道:“听周瑞家说,那两个丫头长得千娇百媚,很得姑爷欢心,若不是姑爷屋内的婆子发现得早,姑爷已经把那怀孕的通房送走了,打算等二小姐进门,再把那通房孩子接回来。” 林黛玉冷哼道:“父亲还说二姐夫子好,人老实,我看他一点都不老实!” 赖嬷嬷摇头道:“老爷没说错,姑爷是很老实,子也好,就是心太软了,这点跟二小姐很像!” 林黛玉闻言,不仅皱眉道:“两人子都这样,那他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赖嬷嬷笑道:“姑娘放心,我们老太太已经安排好了!她给二小姐挑了几个厉害的丫头和婆子,给二小姐做陪嫁!” 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两家婚事已定,又不可能退婚,只能如此了。 这好日子坏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二姐夫不过是个世俗寻常男子,比那个孙绍组总要强,不会动不动就打人骂人。 花朝节过去没几天,里的元嫔生产了,生了一对龙凤胎,小皇子落地就夭折了,小公主身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雍正帝都快五十的人了,好不容易潜邸旧人元春生了一对龙凤胎,偏偏小儿子落地就夭折了。当太医院院判禀告是元嫔母体中毒,龙凤胎带了胎里毒,小皇子当场夭折了,小公主也奄奄一息。他子嗣本不多,好不容易盼来一对龙凤胎,儿子就这样没了,心里能不愤怒吗? 太医院竭尽权利救治小公主,虽然命是救回来了,但小公主身子实在弱,连哭声都很小,跟小猫叫一样,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因元嫔身子不妥,雍正帝就把小公主交给皇后乌拉那拉氏抚养,公主不涉及继承权,放在皇后名下养,也可以抬高她的身份。雍正帝不仅皇子少,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小女儿很疼爱,里还养了几个兄弟的女儿,他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小女儿很疼爱。 雍正帝里外彻查了一番,矛头指向了禧贵妃钮钴禄氏。这让雍正帝恼恨不已,他就三个儿子,弘时不听话,弘昼顽皮,也就弘历争气一点,看在弘历份上,他应该放她一马,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他的子嗣。 元嫔出身不高,那么一点大的小婴儿,能跟弘历争什么,虽说钮钴禄氏血统不错,毕竟是低门户出来的,见识少一些。她若留在弘历身边,迟早是祸,这女人本事没有,野心却不小。 一个月以后,禧贵妃钮钴禄氏得了异常严重的风寒,最终不治身亡,弘历觉得亲娘病得蹊跷,暗中调查了一番,却毫无结果。中无亲娘庇护,弘历也变得战战兢兢起来,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皇阿玛,被皇阿玛厌弃。 元嫔生了孩子,晋了一级,成为元妃,但她身子依然不好,一直缠绵于病榻,没出门一步。 贾母和王夫人得知小皇子落地就夭折,小公主和元妃身子不好,顿时如丧考批,知道贾府再也没希望进一步了。 自从元宵灯会,十小姐赵月琪见过荣国府二公子以后,日日在小钱夫人跟前闹腾,小钱夫人觉得还是武府的婚事好,严词拒绝了女儿的无理要求。 赵月琪不死心,她见从母亲那里无从下手,就把主意打到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身上,每次对着赵月娥冷嘲热讽的,赵月娥对贾府这门婚事本不是十分欢喜,但是赵月琪想抢,她就偏偏不让。 赵月琪想姐姐主动让出婚事,偏偏赵月娥本不搭理她,气得她直跳脚。她一计不成,心生毒计,让人把赵月娥骗到花园水池边,趁她不防备,在背后偷偷推了她一把,想把她推入池子里。 赵月娥脚下一打滑,一头就磕在边上的假山石上,脸被刮了一大片,血模糊的。虽然赵月娥的大哥请了御医过来,但赵月娥的脸却是毁了,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气得赵月娥二胞兄赵楚景,提剑就要去杀那对可恶的母女,害了他们的亲娘不算,还要害他小妹。大哥赵楚正,担心二弟闯出弥天大祸,他和妻子及弟妹死命把他拦住,在他们的劝说下,去找他们大伯父主持公道。 赵五爷从大哥处得知小女儿举动,气得捶顿足,她毁了他的如意算盘不算,还带累了家族名声。他不由分说,就给赵月琪一大耳光,骂道:“孽畜!然做出这等事!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小钱夫人一见女儿被打,猛地冲了上去,一把扯住赵五爷的胡子,撒泼道:“赵五爷你真牛!你要打死琪儿,就先打死老娘吧!” 赵五爷努力拔出自己的宝贝胡子,指着她骂道:“泼妇!你简直是泼妇!” 小钱夫人冲着他喊道:“你打呀!打呀!” 边上的丫环婆子拉的拉,扯得扯,终于把夫妻两人给劝开,虽然赵五爷下了死命令,不许把消息传出去。 但纸包住火,消息灵通的武三爷,还是得知了赵月琪嫌他貌丑,害自己亲姐容貌被毁的事。他不耻赵月琪的为人,亲自上门退了这门婚事,他可不想娶个徒有其表,心如蛇蝎的女人。 赵五爷和小钱夫人连连告罪,他们不想丢了这门婚事,但武三爷意已决,坚持要退婚,赵五爷夫妻没奈何,只好把武家聘礼退了回去。 因起初赵府的刻意隐瞒,贾府只知道赵府九小姐毁容磕到石头上毁容了,王夫人就动了退婚的念头,贾母贾政碍于名声,没有同意退婚。 得知武家退婚事后,贾母和王夫人才知道内幕,赵家十姑娘看中了自家宝玉,闹了这么一出戏来,觉得赵府五房门风实在不好,一致决定退了这门婚事。 小钱夫人见宝贝女儿名声被毁,深知要找一门妥当亲事不容易,死活赖上了,说什么荣国府二公子坏了赵府名声,毁了她女儿的大好姻缘,哭闹者要贾宝玉对她小女儿终身负责。 贾母和王夫人从未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妇人,两人退亲不成,反被倒扫一耙,心里郁闷地要死,回去后贾母就生病了。 不成想那小钱夫人,日日上门闹,京城的流言最终变成了荣国府二公子和赵十小姐有私情,武家才退婚的。 贾府众人气的要命,却也没办法,小钱夫人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了。王夫人只要外出,钱夫人后脚就跟来,还亲热地称王夫人亲家,把王夫人呕的要死。 与这样一的人做亲家,真是八辈子倒霉了,那赵五爷是什么眼光,然看中这样一个人。贾母和王夫人不由怪贾敏提了这样一门婚事,别说那九姑娘貌似天仙,赵家家世再好,他们也坚决不要这门婚事。 两家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元妃也听说了,她高龄产子,又中了毒,身子亏得厉害,本就在拖延日子。听到这腌臜事,一口鲜血当场喷了出来,虽然太医尽力挽救,也没挽回,元妃当夜就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很不喜欢乾隆老妈钮钴禄氏,我把她给蝴蝶了。 沸腾在线阅读 沸腾 沸腾 沸腾(二)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沸腾(二)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沸腾(二) 威北侯府和荣国府的纷纷扰扰,众人听了,也只是长叹一声,威北侯九小姐赵月娥可惜了,荣国府二公子运气差! 焦宛清曾见过赵月娥一次,那次她带着焦辰星去玄武湖采莲蓬时遇上的。赵月娥相貌不错,脾气可不怎么好,甚至还有点刁蛮,焦宛清对她印象并不怎么好。 不过赵月娥生在那种家庭里,脾气能好才怪,她若不泼辣一点,只怕骨头都给人拆了吃了。想想她小小年纪,就摊上这么无情的父亲和狠毒的继母,她能活下来都不容易了,好不容易可以嫁人,摆脱这个烂摊子,节骨眼上又出了这种事。 那日她过府看望师父师母,遇到秦夫人带着侄女赵月娥上门求医,赵月娥是蒙着面纱过来的。当她打开面纱时,焦宛清和师父都惊呆了,赵月娥脸上布满了疤痕,可以看出推她的人有多么的狠心。 她整张脸都磕在凹凸不平的山石上,脸上磕破了不少地方,但这些都是浅伤口,师父有办法能让伤口复原如初,但最要命的是右颊被石峰狠狠划了一道,这一道伤口很深,基本没恢复的可能。 但不管怎样,师父说的结果已经比太医说的要好很多,师父为了配了内服外敷的药物,让她每天用着,戒吃辛辣酸腥,一个月过来一趟。 大钱夫人和赵月娥的事,让周小樱感叹不已,深以为戒,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为了孩子,她一定要保重自己。 这事让焦宛清平生了几分烦恼,这高门大户的后院纷扰太多,就跟狗抢骨头一样,胜者为王,可惜总有更年轻力壮的狗出现,你永远不可能一直是胜利者。 后院女子为了这个男人的宠爱,为了荣华富贵,为了孩子,一个个争得头破血流,伤痕累累,直至红颜老去。可是高门大户后院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永远有比你更年轻貌美的女子,后浪推前浪,一浪高一浪,直到这男人死了的那一天为止。 焦宛清觉得很悲哀,身为女子的悲哀,官宦也罢,商人也好,有家底的武林人士,大多有小妾。就连庄稼汉有钱了,他也是想讨个小妾回家,好跟村人炫耀他发了。这就是男人的劣,朝朝代代如此,端看律法家法允不允许。 虽然不纳妾男子也有,除那家贫无力纳妾的,还有就是那家规森严的人家。除此外,有地位的男子,倘若不纳妾,他背后的风言风语就很多。某某惧内,某某妻子善妒,成其他人取笑的对象,被人当做反面教材,时不时被拎出来说道说道。 可现实就是残酷,你或许够强大,能阻止夫君纳妾,却不能堵悠悠众口。难道她焦宛清真得要为了一个男子,遇佛杀佛,遇魔杀魔不成?把一切可能成小妾通房的人,通通干掉不成? 不不不,她绝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这样的傻子,有李莫愁一个就够了。 风儿吹动格子窗的纱帘,焦宛清仿佛又回到那段不知是快乐还是悲哀的时光,熊熊燃烧的烈火,历历在目。 烈火灼烧着她的躯体,烧焦了她的头发,明明很疼痛,她心里却没有一丝痛苦,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吟唱着她唱了一辈子的那一曲蝶恋花,“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乎?” 她以为自己会忧伤,可是她的眼泪想流也流不出来了,她没有一滴眼泪,都流光了! 她以为自己会很后悔,可她不知道后悔有什么用?她把自己的心给丢了。 是谁在反复吟唱那一首蝶念花,从来听到人只有她自己? 再见了悲哀的世界,悲哀的从来只是她自己,她在黄泉路上回忆过往,思考那段不知是快乐还是悲哀的时光,到底是为什么。 黄泉路上,她一人寂寞独行,飘荡了数千年! 原来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如果试图把岁月的痕迹变成回忆中的完美,那么她便又会错过! 可为什么改变却让她如此悲哀! 她是不想再错过了,但她马上可以解脱了,要喝孟婆汤了! 孟婆汤是什么味道的?不想忘记。 可孟婆说,施主爱之极,恨之极,之极也是爱之极。施主你虽想喝我的孟婆汤,但恐怕这一次你是喝不到了,这次不要后悔。 陆展元隔着花海喊道:莫愁是你吗?好想你,不要再走了,这声音虽然动听但却让人感到深深的悲伤! 这声音绝对不是世人的声音,如此冰冷无情,世人是有情的,世人是没有如此声音的。 陆展元道:莫愁,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你愿意吗? 转瞬间那声音变得灵动飘渺让人无法抗拒。 相见真不如不见!她宁愿从来都不认识陆郎! 陆展元消失了,孟婆也消失了,她魂魄不全上不了天堂,下不了地狱! 天地之大竟无她容身之处,一缕魂魄在天地间独自飘荡了数百年! 谁能理解她数百年的孤寂! 倘若地藏玩菩萨不怜惜她,把她的三魂六魄魂收全,送她进入了轮回,她还不知道在哪处游荡。 不管前路多么坎坷崎岖,她都会努力让自己过得好好的,不枉她到人世间走一遭! 李珏见焦宛清神怏怏的,趁沐休时,淘了许多有趣的小物件回来,还买了一只会说话的白鹦鹉给她。 焦宛清收到这些很孩子气的礼物,虽然有点啼笑皆非,嘀咕道:“阿珏,我不是小孩子好不好?” 她嘴里嗔怪着,心里其实也蛮高兴的,至少这世上除了家人,还有李珏在乎她。 礼物收多了,焦宛清也会动手给李珏做些荷包、帕子的小物件。 她裁了一匹宝蓝色绸布,打算亲手给李珏做一件夏衫。 这让焦文俊父子三人吃味不已,宛儿只给他们做过鞋、荷包、袜子,从来没有衣衫! 李珏来了,焦文俊也没啥好脸色,焦辰星翻着白眼不理他,搞得李珏一头雾水。 最终还是心善的焦辰飞道破了其中的秘密,他老爹和二弟眼红宛儿给他做衣衫,李珏笑得牙不见眼! 李珏得意的笑容,晃花了焦辰飞的眼,让他恨得不行,这小子欠揍! 我是宛儿的亲哥哥,我都没穿过宛儿亲手做的衣衫,你小子凭啥呀!宛儿做的衣衫,都便宜焦辰曦那个小子了,从头到脚都是宛儿做的,还那么多套!可惜焦辰曦那个臭小子,还不会走路说话,你跟他说再多也是白搭的。 焦辰星毕竟是小孩子,他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就纠缠上了,在焦宛清答应给他也做一件衣衫,外加一个荷包后,焦辰星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回去后,他还不忘同老爹大哥炫耀一番 焦辰飞跑过来,暗示了一番,焦宛清才发现,原来她老爹心眼就那么一丁点大! 当焦宛清说,她也打算替爹爹做一件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某人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脸得要下雨了。忙道:“宛儿给哥哥也做一件,石青色可喜欢?” 焦辰飞翻了个白眼,瓮声瓮气地道:“好!外加一个扇套,这个不急,宛儿慢慢做就是!” 焦宛清愣神之间,焦辰飞已经大步流星离开了,一下子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他生气的很,宛儿从小就偏心阿珏,连他同阿珏打架,宛儿都帮他,不帮他这个亲哥哥,气死他了! 威北侯府和荣国府的事,不久就传入雍正帝耳中,两府结亲之事,他也听说过。他看不上威北侯府五房的做派,男人当成这样,也就够熊样了,不过他们两府既然结亲了,里头的纠葛,就是他们两府的事情,他也不愿手。 雍正帝虽然生多疑,冷酷暴躁,却不乏人情世故,元妃容貌端丽,通画音律,子温顺,颇得他的喜欢。 元妃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生了一对龙凤胎,却只保住了一个女儿,还是病怏怏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长大。想着元妃从潜邸开始,陪伴他也将近二十年了,一直循规蹈矩,未有不守规矩之处,却无端为小人送了命。 近来户部要推行摊丁入亩,朝廷内外反对之声此起彼伏,让他疲惫不堪,心情烦躁不已,又出了元妃这档事,让雍正帝对赵家厌恶不已,威北侯身为一个族长,连亲弟都管辖不住,还怎么领兵打战。他原本打算等他丁忧满后,要重用他,看他威北侯闹出的这些事,想想还是算了,还是另选贤能吧。 小钱夫人这样一个无知狠毒妇人,早该休出去了,至于那个十小姐么,就干脆送到尼姑庵出家好了,省得留在家中害人! 雍正帝当即下旨赵五爷宠妾灭妻,以妾为妻,教女无方,纵容庶女欺凌嫡女,杖一百,革除功名,永不录用。赵氏族长威北侯赵子祥管教无方,罚薪一年,闭门思过三个月。 赵五爷当场昏倒在地,醒来就骂道:“该死的贱人!贱人害我!” 可惜他还来不及去找小钱氏算账,还有一百杖等着他! 疼的赵五爷哭爹喊娘的,那个悔啊! 小钱氏母女吓得躲了起来,威北侯心里那个恨啊!无处可说。带着一帮人,直接把那母女给绑到祠堂里,等着宗法伺候她们! 雍正帝旨意一出,赵氏一族沸腾了,赵氏子弟在军中、朝堂任职颇多,威北侯赵子祥在军中威望极高,没想五房一家坏了赵氏名声,连带赵氏一族的女儿。 威北侯赵子祥脸色铁青,后悔不迭,先前因母亲在,赵府未分家,母亲又护着幼弟,碍于孝道他不动手管教。母亲过世后,虽然家产已经划分好,因三年孝期未满,明面上各房还住在府里,等出孝后再搬出去。想着都分家了,五房的事,他也不好多管了。 如今五房闯了大祸,带累了威北侯府和赵氏一族,如今对他一向敬畏有加的族人,对他都有微词了。 威北侯夫人如今是吃了小钱夫人的心都有了,她还有最小的一个儿子为说亲,遇到这种糟心时,她能不气愤吗?当初婆婆就不该心软,抬小钱氏进门,害了五弟妹和三个孩子。 五弟以前虽然有些不懂事,但也没如今这样不着调,小钱氏进门后,五房就变得乌烟瘴气的,五弟是一日比一日荒唐,终于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唉!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作者有话要说:大多数人总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沸腾(二)在线阅读 沸腾(二) 沸腾(二) 余音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余音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余音 最终赵氏族人一致决定,圈禁赵五爷,小钱夫人杖三十,宗谱除名,送到家庙孤老终生,赵十小姐被送到了大觉寺。 原本风光的赵氏嫡支五房,霎那间支离破碎,赵五爷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他不知道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对着大钱氏所生的三个儿女,望着三张酷似妻子的冷漠容颜,他无言以对。 他是嫡幼子,自幼父母兄弟姐妹都很宠爱他,他也很争气,没靠恩荫,一步步考中了秀才,考中了举人,后来娶了大钱氏,夫妻和美,还生了两个儿子,再后来他考上了进士,进了翰林院,仕途可谓一帆风顺。 妻子样样都好,就是善妒,不许他纳美妾,他偶尔去几个通房那里,她都会不高兴。唉!哪个世家子不是三妻四妾的,可妻子是他自己苦求来的,岳父原本没打算把妻子嫁给他。 他那次陪妻子回娘家,喝酒后找了个房间,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醒来时边上躺着小姨子,他一下蒙住了。为免家丑外传,岳父不得不把小姨子嫁给他做贵妾,因为这件荒唐事,父亲母亲大哥他们一直都责怪他。 因此事,妻子大钱氏与她生分了,他也很委屈,他再想找女人,也不会在岳家找,更别提是小姨子了。妻子待他淡漠而疏离,不比小钱氏处处讨她欢心,还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 他是世家子,也有他的骄傲和自尊,他都道歉了,他也伏低做小了,妻子却不肯原谅,她越讨厌小钱氏,他就越发要宠小钱氏,两人渐行渐远。 他的心渐渐偏向小钱氏,冷落妻子的同时,连带三个孩子,三个孩子跟她娘一样倔强,一样冷漠对他,让他气得发狂。 妻子说你可以纳世上任何一个女子做妾,但都不能是小钱氏,有她就没有我!她的姨娘气死了我的亲娘,我怎会与仇人的女儿称姐妹! 他以为妻子在说气话,妻子和小钱氏毕竟是同父姐妹,上一辈的恩怨,不该牵扯到孩子身上。他还天真地以为妻子会为他而改变,会同小钱氏好好相处,可他什么也没等到! 当妻子逝去的噩耗传来,他恍若雷惊,她为什么不肯放□段求他,他可是她的夫君,她的依靠。难道她不知道夫君才是她一辈子的依靠,能护她和孩子一辈子的人,没有夫君宠爱的女人,在后院多么辛苦! 她为什么就那么倔,不肯原谅他? 她临死对孩子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没有好好听父亲的话,嫁给了他! 她死了,她没有给她留下片言字语,也没见到她最后一面,什么都没给他留下,她就这样走了,无声无息地走了! 看在龙凤胎的面子上,他不顾爹娘反对扶正了小钱氏,他不想管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家里一切全都仍给了小钱氏。 他原本妻妾不多,自从妻子死后,他纳了很多女子进门,日日麻痹自己,妻子的死不是他的错。 母亲要把三个孩子放到她跟前养,亲自掌管大钱氏的嫁妆,小钱氏为此事哭闹过,他没有反对,母亲对妻子向来很好,孩子放到她那里总比小钱氏那里好。 妻子死时,月娥只有五岁,但就这么小的孩子,就仇恨上了月琪,两人从小不合,吵吵闹闹的。等他发觉时,月娥和月琪她们,就是当年妻子和小钱氏活脱脱的翻版,那时他的心里好惶恐! 因为妻子之死,他们永远不会有和解的一天,孩子们之间剑弩拔张,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那一刻他能理解岳父当年嫁小钱氏的痛苦心情,明知道两个女儿不合,为了小女儿的名声,为了承爵的庶子,他还不得不把小女儿嫁过来。 既然他们的矛盾已经无法调和,那只能把他们隔离开来,眼不见为净,矛盾总不会进一步激化。他早早安排长子楚正和次子楚景去了军中,把月娥送到金陵大姐家去。 可就这样,还是发生了姐妹挣夫的事情,事情一步步地超出他的预想,让他难以掌控。 母亲走得太早,若迟一点,月娥的婚事能定下来了,或许就没有现在这么多事!倘若他不听小钱氏的撮弄,又虑及外甥和月娥子不合,月娥或许早已嫁给外甥了,就不会发生后来姐妹相争的事情。 倘若他不是因为懒得应付小钱氏的无理取闹,什么事由着她胡闹,好好管教月琪,月琪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副德! 倘若他当初小心一点,没纳小钱氏,妻子应该也好好活着,孩子们也不会这样冷漠对他!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假如,他如今身败名裂,妻离子散,全都是他咎由自取!他真不如一头撞死了算! 可他不能死,月娥毁容了,那贾府若是来退婚的,月娥将来怎么办? 小钱氏生的一对儿女,一个进了庵堂,一个就是浪荡子,他若再不管教,幼子楚玉将来就没了活路。 楚正、楚景和月娥恨透了小钱氏,他们或许会照看他的两个庶女,但绝不会管小钱氏生的月琪和楚玉的。 大哥把他圈禁到府里,很合他的心意,就他现在这个样子,他也没脸出去见人,他也不想再见到其他人! 赵五爷摇摇摆摆地进了密室,那里供着大钱氏的牌位,抱着妻子的牌位大哭了一顿,泪眼朦胧间,依稀仿佛看到大钱氏向他走了过来,她还一如他初见时那么美丽,嘴角带着讥讽地笑容,他颤抖地伸出手想去拉她,转眼她就消失不见了。 他大喊着妻子的闺名,可却没人回应他,密室里空荡荡,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牌位摆在那里。空荡荡的不止是密室,连院子里也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往日笑语盈盈的五房,转眼人去楼空。 他从院子门口走到屋内,又从屋内走到院子门口,他的下半生都要在这院子里度过了,每天只有幼子下学回来,这个院子才有一点人气。 楚玉经历变故,懂事了很多,也肯努力读了,只是这孩子实在不是读的料,骑功夫也不好。这次五房的事又连累大哥罚薪一年,遭到皇上的厌弃,他就想给小儿子谋个差事都不成了。 小儿子也只能走读这条路,他不求他这辈子有多大的出息,只要他能考个举人或秀才出来,他就满足了。有了功名,守着田产也能混日子。 长子和次子他们都搬走了,偶尔会带着孩子来看他,可父子之间除了例行公事的问候,就没有多余的话了。月娥一次面都没露过,长子干巴巴替她掩饰了几句,他知道女儿心里早就恨死他了。 她比儿子们直白,连表面的功夫都不愿做了,可他没有资格责怪她,他本来就不是合格的父亲。 赵五爷惦记的女儿月娥,此时不在家中,她在姑母和大嫂的陪同下,正焦急等待蓝小翠给她拆伤口的包扎。 当蓝晓翠将纱布拆卸下来,用温水慢慢洗去她左边脸颊上的药膏,渐渐露出洁白如玉的脸庞,秦夫人和大嫂都松了一口气,那些小疤痕都没了,只是不知道右脸颊恢复得怎样? 当右脸颊也露出庐山真面目时,秦夫人和大嫂眼眶都湿了,伤口不大,只有一寸左右的窄窄长疤痕,疤痕的颜色也变成了色,伤口恢复地比她们预想的还要好。 秦夫人她们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蓝小翠笑道:“你们谢错人了!这药方子可不是我的,宛儿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我瞧她这个方子,极为妥当,就用这个了,用我那个方子去疤痕,还得费上一年半载。” 秦夫人惊喜地问道:“就是伯母的那个宝贝徒弟?焦翰林家大小姐?” 蓝小翠笑道:“正是她,那孩子不管习武学医,天分都很好。月娥继续用这个方子,照这个势头,说不定过个几年,这疤痕就会没了。” 月娥大嫂惊喜地问道:“真得吗?” 蓝小翠道:“时日久了,疤痕原本就会慢慢消退的,有了好药膏,疤痕就会退的更快一些。不过月娥姑娘以后尽量不要用胭脂水粉,以免疤痕过敏,少吃辛辣,会恢复得更快一些。” 三人忙用心记了下来,赵月娥听说只要她坚持用药,容貌很可能恢复如初,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三人中压力最大的人,不是赵月娥,反而是秦夫人,大哥威北侯私后同她商议过,倘若贾府退亲,月娥容貌恢复不了,又没有合适妥当的人家,那只能让她家石头娶月娥了。 这事让秦夫人夫妻很为难,小儿媳妇乖巧柔顺,他们夫妻都很喜欢,况且亲家林如海高二品,听说圣上有意让他任太子太博。秦家家世虽不错,但却是勋贵人家,文武殊途,自家夫君多年得不到升迁,也是有原因的。 石头将来仕途,还要依仗他岳父提携,这亲侄女做二房,林大人绝对不会同意,再说石头自小就不喜欢月娥,这事让他们老俩口头痛不已。他们一直瞒着两个孩子,不到最后,他们是不会说的。 如今侄女容貌能恢复成这样,只要他们用心找,家世稍微差一点,还是能找到品貌端方的侄女婿。世家虽好,可里面人际关系错综复杂,还不如独门小户,来的清静。经历这事,侄女的脾气也改了很多,她和侄媳妇再好好教导,侄女将来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好好的。 赵月娥回来后,就跟着姑姑秦夫人学理家,比起以往,她用心来了很多,她若再不好好学,就太对不起一直疼爱她的姑姑和哥哥了。 父亲被革除功名,大伯遭到皇上厌弃,容貌又成这样,她没了家世和容貌做依仗,要想嫁个好女婿,她还得有拿得出的本领才是。 只是有时见到小表哥秦石头,赵月娥还是会很难过,为什么表哥从小到大就不喜欢她?表嫂林黛玉是很美,气质婉约,可她也不差,只能说春花秋菊,各有擅长。 可表哥对表嫂就那么好,表嫂守孝他也陪着,一个通房丫头都不收,就守着表嫂。 为什么陪在表哥身边的人不是她呢? 为什么这样深情的表哥不是她的夫君? 她和表哥自小在一起,祖母说过要把她许配给表哥,她一直以为表哥会是她的夫君,可表哥为什么不喜欢她? 两人多年情分竟然比不上初见的表嫂,让她情何以堪?表哥为什么不多收几个美貌丫头,这样她也会死心,至少她知道表哥不专情。 表哥对表嫂越好,越体贴,赵月娥就越难过,妒忌就象一毒蛇藏在她心中,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表哥已经成亲了,可她还是嫉妒,这一切原本都是她的。 没有表嫂,表哥娶得人一定会是她,那个笑的一脸灿烂的女子,一定就是她! 赵月娥觉得自己妒忌要快要发疯了,在自家里想见到表哥,去了秦府她害怕见到表哥,更怕见到表哥对着表嫂的那一脸温柔。 她要趁自己做出疯狂事情前离开这里,她跟姑姑提出想去寺庙住段时间,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秦夫人想着侄女心情不好,到寺庙住几天也好,征得两个侄子的同意了,就让小儿子秦石头送她去了西山。 秦石头离开寺庙前,还唠叨道:“表妹你如今大了,要懂事一点,不能同以前一样小孩子气!在寺庙里住几天,我再来接你!” 赵月娥哭道:“在表哥眼里,月娥从来就那么不懂事!” 秦石头见把表妹惹哭了,他怜惜表妹的不幸遭遇,手忙脚乱的安慰道:“表妹你别生气了,你知道表哥不会说话!” 赵月娥道:“我只是气我自己!月娥常想,若以前乖乖地,不惹表哥生气,表哥是不是就不会娶表嫂?我就不会遇到这种事?表哥你对表嫂越好,我就越妒忌,觉得表嫂抢了我的表哥!表哥你不要对我好,你还是同以前那样凶巴巴的最好,这样我就会死心!表哥你不要来接我,见到你我就很难过!” 赵月娥哭着跑走了,秦石头呆住了,他不知道原来表妹这样喜欢他,他感到很难过,若他当初娶了表妹,表妹就不会遇到这种糟心事了。 他一路浑浑噩噩的,脑海里反复交织着玉儿的笑脸和表妹那张哭泣的脸,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六点种,就爬起来写文了,今天还有一章,要晚上了。 余音在线阅读 余音 余音 余音(二)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余音(二)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余音(二) 秦石头从西山回来,没有回林府,先回秦府跟母亲请安,说今天骑马累了,就在家留宿了。 秦夫人叮嘱他送个口信给媳妇,他答应了一声,就直接去了外院的房,表妹的话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现在心情很乱,不想回林府面对妻子,打发了一个小厮去林府送信。 林黛玉听了小厮的回话,半响没做声,夫君平日多在林府住着,夫妻俩偶尔也回秦府小住几天,但跟今天一样,直接抛下她,单独住在秦府还是头一遭,难道是家里有事瞒着她。 赖嬷嬷却有点急了,姑爷平日跟小姐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小俩口到哪都是同进同出的。自家姑娘还在孝期里,这姑爷一落单,万一被那起小蹄子钻了空子就麻烦了。 她极力劝自家小主子回府看看,省得出了纰漏,万一秦府有点事,姑娘也好替少爷分忧。林黛玉原本对丈夫还有信心,被赖嬷嬷七说八说,也有点动摇了,她犹犹豫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回秦府一趟。 秦夫人见儿媳回来,颇感到讶异,嗔怪道:“你这孩子,要回来怎么先派个人回来,母亲好让厨房做几道你喜欢吃的菜!” 林黛玉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只道:“玉儿记挂着父亲母亲,就回来了!” 秦夫人乐得眉开眼笑,说道:“明儿刚从西山回来,去小房去了!” 林黛玉奇道:“相公今天去西山了?昨儿没听他提起过?” 秦夫人闻言脸色一暗,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月娥表妹想到西山住几天,我就让明儿送她过了!明儿从西山回来,就脸色不好,玉儿你也知道的,他们俩从小一块长大,虽然吵吵闹闹的,但表兄妹感情却很好。如今你表妹出了这种事,明儿心里也不痛快!” 林黛玉不由怪赖嬷嬷多事,相公明明是心情不好,害得她匆匆忙忙从林府赶过来,搞得阵势象抓奸一样,倘若婆婆和夫君多心了,就麻烦。她也附和道:“是啊,难怪今天进来,没看到月娥表妹遇到这种事!表妹这样,玉儿也很难过。” 赖嬷嬷心里却没那么轻松,那日听周瑞家的意思,贾府打算退了表姑娘这门婚事,倘若秦夫人迁怒自家姑娘就不好了。 表小姐若容貌能够治好,秦夫人帮她寻门合适的亲事并不难,倘若那表姑娘,真得变成无盐女,只怕秦夫人会做主纳表姑娘进门。 亲姑姑做婆母的贵妾,可不比寻常的妾室,秦夫人手段又是个厉害的,自家姑娘身子又弱,倘若给表姑娘先生下长子就麻烦了。 她打听过了,秦夫人原先还想让姑爷娶表小姐,只因姑爷和表姑娘子不合,两人才没成。如今表姑娘出了这等事,姑爷和她又是一起长大,对她多了几分怜惜之心,倘若两人搅合到一起就不美了。 待林黛玉她们出去后,秦夫人对身边的容嬷嬷说道:“明儿媳妇心眼也太小一些!明儿不过回来住一晚,就眼巴巴地跑过来,生怕我给明儿塞人!我若是那起人,明儿房里早就有通房大丫头了!” 这话容嬷嬷不好接口,她笑道:“三夫人不是说惦记老爷和夫人吗?” 秦夫人冷哼道:“这话你能相信,我可不信!明儿媳妇没那么多心眼,八成是她身边那位赖嬷嬷搞鬼!你看她防月娥,防得多紧,倘若我有心,她一个老嬷嬷能拦得住?” 容嬷嬷笑道:“我们夫人就是厉害,火眼金睛啊!” 秦夫人笑骂道:“好啊,容嬷嬷,你然把本夫人比作猢狲了!” 容嬷嬷作势虚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叹道:“哎!老奴真该死!” 秦夫人瞪了她一眼,笑骂道:“得了,你这个老货,嘴皮子越发利索了!上下嘴唇一碰,什么话都能掰得出来,真是服你了!你是我身边的老人,谁还怪你不成!” 容嬷嬷道:“夫人谬赞!” 秦夫人正色道:“夫妻一体,明儿媳妇倘若再这样疑神疑鬼的,就别怪我给她塞人了!” 容嬷嬷不敢多言,只静静垂手立在身边,听着秦夫人唠叨着,她也不由怪三少糊涂,既然少爷已经派小厮送信给她,今晚宿在秦府,她还眼巴巴地赶过来,这不是疑心夫人和三少爷么? 秦石头听说妻子回秦府了,颇有些讶异,他不是让人送信到林府去了,难道他跟妻子错过了。他又看了一会儿,可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眼前晃动的都是表妹那张哭泣的脸。 印象中的表妹很少哭,第一次见到表妹才五岁,她长得圆滚滚的,笑的甜甜,还会娇憨地唤他表哥,还把心爱的玩具拿出来给他玩。 那年冬天,五舅母去世了,他再次见到表妹时,她已经不是那个娇憨的娃娃,紧抿着嘴唇,双眼紧盯着小五舅母,双目喷火,整个人就跟刺猬一样。 他那时年纪小,不懂事,跑过去拉表妹的手,一把就被她甩开了,也不同他说话,他当时很生气,发誓再也不理表妹了。母亲安慰他,说表妹刚刚没了娘亲,心里不好受,让他不要怪表妹。 过了一年,母亲把表妹接了过来,父亲母亲和宠表妹,连哥哥姐姐也对表妹好一点,起初表妹不爱说话,也不爱跟他玩。后来也会跟他说话,一起玩,但是每次表妹都要挑刺,嘲笑他,再后来,他也不愿意跟她玩了。 两人见面时,总是要相互挖苦一番,每次表妹输了,她就找父亲母亲告状,害得他被父亲打手板,以至于后来母亲说外祖母让他娶表妹,他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抵死不同意这门婚事。 母亲没办法,只好一直拖着这事,直到他遇到玉儿,那个长得钟灵毓秀毓秀的女子,让他惊为天人,从林彦那里见过玉儿写得诗文,那时他觉得玉儿就是他想要找的妻子。 最终他娶了玉儿为妻,心里未尝没有对表妹的歉意,倘若他早点和外祖母说,表妹就不会定给那个贾宝玉,外祖母病逝前,说不定表妹已经出嫁了。 听说表妹嫁给玉儿表哥后,他还惋惜不已,表妹那么一个泼辣的人,然嫁给那个只知道内帷厮混的文弱生。再后来表妹就出事了,十表妹看上了玉儿的表哥,表妹被毁容了。 表妹出意外,固然有五舅舅他们的错,与他也有莫大的关系,倘若他没有遇到玉儿,或许他会遵循父母之命,娶了表妹,就没有后来的事,是他耽搁了表妹。 他只是没想到表妹会喜欢他,他一直以为表妹看不上他,见到他时,总把头昂的高高的,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她总喜欢罚接近他身边的丫环,他以为表妹无事干,专门来寻他的不是。 家里人都知道表妹的心事,只有他这块石头,不懂表妹的心,他明白得太晚了。当他知道表妹喜欢他时,他心里还有一点雀跃,一点点欣喜,原来他对表妹并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可惜他现在已经成家了,他答应过岳父岳母,要好好对待玉儿,他不能对不起玉儿,只能暗自祝福表妹,早日寻到良人。 林黛玉回到院子里,却没见到夫君,一问才知道夫君回府见过夫人,就直接去了外院房。 他们住的院子里也设有房,夫君去的却是外院房,林黛玉是内眷,不好去外院,看来自家夫君今天一定是有什么急事,要跟公公大哥他们商量,深悔自己今日行为孟浪,只怕婆婆不高兴了。 林黛玉在房里呆了约莫半个时辰,秦石头回来了,夫妻俩一道去了正房陪二老用饭,望着大嫂和二嫂促狭的目光,林黛玉羞红了脸。 秦夫人见了叹了一口气,想到西山寺庙里的侄女,那个孩子养在她身边多年,她一直很喜欢石头,小儿子偏偏喜欢玉儿,这两个孩子偏偏就没缘分。想到娘家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秦夫人的胃口顿时没了,她草草地吃了几口,就先下去歇息了。 三个媳妇侍候着公婆用完饭,才各自回房歇息,林黛玉夫妻俩聊起了赵月娥的伤势,秦石头叹道:“除了右脸颊有一道伤疤,其他都恢复如初了!说来还要谢谢宛儿,没有宛儿的药方,表妹也不可能恢复的这样快,这样好!听表妹身边的红裳说,若这药方多用几年,表妹脸上的疤痕说不定能彻底消失。” 林黛玉惊喜地道:“真得,那就太好了!” 只要赵月娥容貌能够恢复如初,婆婆就不会把她嫁给石头,公公婆婆是注重脸面的人,绝不会做出让自家侄女当妾的事,道理上也说不过去。当然赵月娥毁容不能治愈,又令当别论。 林黛玉试探着问道:“表妹现在心情如何?” 秦石头苦笑道:“比前些日子好些了,对了,听说荣国府要退婚!” 林黛玉大吃一惊道:“外祖母和舅母要退亲?趁威北侯府出事时退婚?” 虽然这事是因十表妹行为不端引起的,但九表妹却是无辜的,这时退婚,容易引人诟病的。 婆婆会不会因九表妹的事,迁怒她,不喜欢她?她突然感到有点害怕,倘若九表妹要来抢她夫君怎么办? 秦石头道:“荣国府真得退婚,也是没办法的是,为了这桩婚事,荣国府受了不少闲气。外头还有传言说,里的元妃,就是被闲言碎语给气着了,吐血而死的。表妹嫁过去日子,也未必好过,母亲会慢慢替表妹找的。门第低一点,没关系,只要那男子品行端方,肯上进就好。” 林黛玉闻言稍微安心了一点,笑道:“宛儿的医术越来越厉害了!” 秦石头笑道:“李珏那小子有福气!文远为此事,抱怨过很多次!” 林黛玉问道:“就是张大学士的侄儿吗?” 秦石头道:“文苑的父亲与焦叔叔同榜,一个是榜眼,一个是二甲传胪,两人意气相投,乃莫逆之交。文远同辰飞关系也很好,他念叨着要娶宛儿,辰飞当他的大舅子。如今辰飞大舅子没当成,两人倒成了大小姨夫,都娶了姚家女。” 那个文远,林黛玉一点都不陌生,当初母亲把他列为女婿头号人选,听说他相貌堂堂,文采风流,是京中有名的少年才子。 秦石头笑道:“文远文武双全,跟焦辰飞和李珏极为相得,只是每次见到李珏,还要损他几下,怪他抢走了宛儿,害他不得不娶那个专爱教训他的表姐。” 林黛玉好奇地问道:“那他不是头痛死了?” 秦石头答道:“是啊,文远生不羁,最是闲散,他表姐从小就爱教训他!每次来,都要大倒苦水!他们几个日昨日约好,沐休时去文远家的庄子打猎,李珏说宛儿也去。” 林黛玉看得出他其实也很想去,自家夫君其实更像武人,爱骑马打猎。 只因她身上带孝,他不好扔下她,一个人在外头跑。即便不带孝,她也参和不进去,她不会骑马,也不会箭,姚家姐妹和宛儿她们几个都会。 余音(二)在线阅读 余音(二) 余音(二) 余音(三)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余音(三) 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作者:简一笔 余音(三) 赵月娥在西山寺院里住了五六天,她那颗焦躁的心平静了很多,她不想回家,也不想去姑姑府上,去了西山的庄子。 前几日贾府上门退了亲事,大伯和大哥他们最初还想努力挽回这门婚事,被她拒绝了,强扭的瓜不甜,不得翁姑和夫君喜欢,嫁过去也没意思,她情愿绞了头发做姑子,也不愿意随便嫁人。 她不想兄嫂难过,不想看到姑姑内疚的目光,不想看到表哥表嫂伉俪情深,她不想看到别人怜悯的目光,在这里熟人很少,她觉得也自在一些。 庄子离寺院不远,她若想到寺院进香听经也很方便。这个这个庄子,是她亲娘的陪嫁,她娘亲的嫁妆在大哥成亲前,已经分好了,她这一份原先是姑姑派人帮着打理的,现在是她自己在打理。 朝阳如火,彩霞满天,乌黑的青瓦和雪白的粉墙上带了一层淡淡的粉色,清心斋显得那样的明朗温柔,院子里枫叶红火,青松苍翠,疏疏密密的映入眼帘。 日光照在脸上,感觉特别的浓烈和温暖,赵月娥轻轻闭上眼,感觉秋叶和果实、草与泥土的芳香气息一起糅合在日光和微风里,舒卷弥散,显得宁静而浓郁。 赵月娥的嬷嬷钱氏,见姑娘心情转好,决定趁今日姑娘心情好,她要好好劝劝姑娘,与秦家表少爷保持距离,不可再说出那种糊涂话。 等一行人安顿下来,钱嬷嬷返回了清心斋,赵月娥神尚好,正歪在炕上。钱嬷嬷咳嗽了一声,赵月娥坐了起来,娇声唤道:“嬷嬷,快歇歇!让秀菊她们忙去!” 钱嬷嬷让小丫头去外头守着,坐在赵月娥身边,轻声说道:“老奴没用,让小小姐受苦了!” 赵月娥道:“不干嬷嬷的事!哪有千年防贼的道理!嬷嬷你看,我现在伤口已经好多了!” 钱嬷嬷双手合什道:“菩萨保佑!幸好遇到好心的谭老太太和焦大小姐,小姐才得治!” 听到嬷嬷提起焦大小姐,赵月娥说道:“嬷嬷,我还没谢过焦大小姐呢!她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心肠挺好的!” 钱嬷嬷道:“改日老奴陪小姐,一道去焦府谢她!听说九月二十六,焦小姐的双胞胎哥哥成亲,娶得是姚家二房二小姐?” 赵月娥点头道:“是的!秦家三表哥和焦家大公子焦辰飞以及焦小姐的未婚夫李珏是同窗好友,三人在金陵时整日黏在一起。” 钱嬷嬷见姑娘提起了表少爷,忍不住劝道:“姑娘,别怪老奴多嘴!表少爷再好,可他已经成亲了,表少***父亲还是二品太子太博!” 赵月娥笑道:“嬷嬷放心!表哥再好,他已经成亲了,我再喜欢表哥,也不可能去给他当妾室!我若去给表哥当妾室,不就成那个没脸没皮的小钱夫人了!与人为妾,还不如绞了头发当姑子!” 钱嬷嬷道:“姑娘这样想,老奴就放心了!姑娘若给人当妾,老奴还不如一头撞死了算,老奴不能辜负小姐的临终嘱托。” 赵月娥道:“为了死去的娘亲,我也不会给人当妾的,娘亲最讨厌那些妻妾通房了!嬷嬷,那日同表哥说了,我就后悔了。只是那日心里实在气愤,看不惯表嫂身边的那个赖嬷嬷做派,防贼一样防着我,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可不是那些想飞高枝的丫头,她也不想想我姑母是什么人,府里的丫头敢爬少爷的床?她这做派,迟早要惹恼姑妈的,只怕还要连累表嫂。” 丫头素心进来禀告道:“小姐,屋子都收拾好了!” 赵月娥喜滋滋地拉着钱嬷嬷的手,说道:“嬷嬷,我们一道去看看!” 庄子的屋子已经有些年头了,看起来有些陈旧,虽然修整过,但老房子就是老房子,就算窗子柱子门廊栏杆上都上了新漆,屋瓦翻铺过,墙壁重新粉刷过,地板平整铺修过,贴上新的窗纸窗纱,院子杂草清过,……但是,那种留在骨子里的沉淀的时光的痕迹,并不能就此抹去。 钱嬷嬷叹道:“房子有点旧了!” 赵月娥兴致勃勃地道:“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过几天,我们上山采野果!” 钱嬷嬷刚想说这于礼不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姑娘难得有兴致出去走走,她应该高兴才是,这里也没什么外人。 秦夫人和赵月娥兄嫂接到她信,心里不放心,又派人去庄子看她,婆子回来说姑娘很好,正跟庄子里的人一起掰包谷,打榛子,于是他们都放下心来,月娥并没有把贾府退亲之事放在心上。 因贾府退亲之事,秦夫人心里有些不痛快,见者黛玉时,脸色不免有些不好。 秦石头安慰妻子道:“母亲这几日心情不好,玉儿别放在心上!表妹六岁就到秦家,一直到表妹十三岁才回赵府,父亲母亲眼里,表妹就跟我们兄弟姐妹一样,都是秦家的孩子!母亲疼表妹自幼丧母,对她多有怜惜,小时候我都得让着表妹!” 林黛玉同赖嬷嬷说起此事,赖嬷嬷叹道:“当初与赵家结亲,还是我们夫人提议的!说来这事荣国府也很冤,都怪那赵府小钱夫人和十姑娘不好,因这事表姑娘父亲被革了功名,威北侯被罚薪一年。这表小姐自幼长在太太跟前,就跟自家孩子一样,她心里有怨气难免的。她是婆婆,姑娘只要小心服侍,时间久了,太太会消气的。” 林黛玉点头称是,若不是自家母亲从中撮合,荣国府和威北侯府不一定会结亲,婆婆心里有火,也难免的,若表妹容貌未毁,婆婆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但愿宛儿能早日治好表妹。 林黛玉自是越发小心翼翼地伺候秦夫人,见她一副乖巧柔顺的模样,秦夫人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月娥退亲的事跟小媳妇有什么关系? 说来是自己娘家教女无方,才惹出这么大祸事,也没理由责怪人家荣国府退婚。因两家婚事,荣国府对林府都有微词,林夫人当初也是一片好心,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见妻子侍候母亲很辛苦,秦石头很心疼,抱怨道:“母亲怎么都让玉儿服侍?都不叫大嫂和二嫂到跟前服侍。” 秦夫人一下子火了,抽了**毛掸子,对着秦石头劈头盖脸地一顿打,秦石头连连告饶。 秦夫人叉着腰,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有了媳妇就不要娘了!你媳妇都没说服侍婆婆辛苦,你在这里大放厥词,我啥时叫你媳妇过来服侍了,是你媳妇自个儿过来的!滚!你给我滚!赶紧滚回林府去,我没你这个儿子!” 秦石头弄巧成拙,狼狈不堪地离开了正院,路上丫头见了,都窃笑不已,让秦石头越发羞愧难当。他都这么大了,都娶妻成亲,自家都有侄子侄女了,娘亲都不给他留点面子。 秦夫人气呼呼地跟容嬷嬷说道:“嬷嬷,这儿子真得是白养了!还是女儿贴心,宝宝做事就很有分寸,明儿就是个糊涂虫,被小媳妇迷得团团转!” 容嬷嬷笑道:“可不是,我那傻儿子整日被媳妇支使着干这干那,偏偏他还屁颠屁颠地干得欢!这家务活还要丈夫干,这媳妇娶来干什么?老奴气不过,说她几句,她还敢顶嘴,傻儿子还帮着她。幸好夫人换了他的差事,让他跟了大少爷去湖南了!” 秦夫人道:“如今柱子媳妇怎样?” 容嬷嬷笑道:“现在老实多了,乖乖地干家务,带孩子,也没胆跟老婆子顶嘴了。夫人你来评评理,家务活多了,忙不过来,让柱子搭把手,老婆子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会计较那么多。哪有媳妇歪在炕上啃瓜子,丈夫下厨烧饭做菜洗衣的道理,她不心疼,老婆子心疼,那是我幸苦养大的儿子,我都没让他下厨干活过,她倒指使上了。” 秦夫人道:“就是就是!我就看不惯明儿整日围着媳妇转,整日黏黏糊糊的。老大就不用说了,老二对媳妇好,也不会整日围着媳妇转。男人要养家糊口的,哪能这样整日黏着媳妇,我同老爷商量过了,过几日就送明儿去清风院。食宿都在院,只准带一个小厮过去服侍!” 容嬷嬷道:“男人就该同二少爷一样!” 秦夫人道:“轩儿我最放心了!从小就知道上进,二十二岁就中了进士,又得上司喜欢。虽然没有妾室通房,但也没把媳妇宠的没边,公事私事分得很清楚!” 容嬷嬷道:“三少爷毕竟年纪还小,等他出仕了,想法就不一样了!” 秦夫人道:“明年就要秋试了,老爷说明儿基本功不扎实,怕是难考上,我心里才着急。” 容嬷嬷道:“三少爷年纪还小,夫人也别急!” 秦夫人和容嬷嬷长吁短叹了一会儿,心里觉得好受了一些,又差人去小儿子院中看看,当听说小儿子没去林府,她心情好多了,笑道:“算他识相!” 隔了几日,秦石头去了清风院,夫君一走,林黛玉心里空落落的,赖嬷嬷劝道:“姑娘,姑爷努力读,这是好事!院里只准带小厮过去,姑娘也不用担心狐媚子捣鬼了。再过两个月,姑娘就出孝期了,趁这些日子好好调养,争取早日生下儿子!” 话是这么说,但整日朝夕相对的人突然离开了,心里总会失落的,赖嬷嬷道:“二表小姐的好日子近了,姑娘该想想送什么东西给她添妆了。” 林黛玉恍然醒悟过来,她都把这件事给忘了,也不知道宛儿东西绣好没有,她哥哥焦辰飞跟二表姐迎春的日子是同一天。 说曹曹就到,小丫头进来禀告道:“小姐,焦家大小姐派人送东西过来了!” 林黛玉吩咐把人带过来,问道:“你家小姐今日怎么没过来?” 婆子答道:“小姐跟大少爷、姑爷去昌平那边的庄子了!” 林黛玉想起夫君前几日说过,焦辰飞他们要去昌平那边打猎,也就没多问,赏了婆子一个银锭子,外加几样糕点果品,婆子笑着离去了。 她很羡慕宛儿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对她又是那么体贴,李珏的爷爷也很看重宛儿,两家知知底,宛儿嫁过去的日子绝对好过。 她不是觉得石头不好,她有点怕婆婆,生怕自己做的不好,不地婆婆欢心。婆婆虽然严厉,但比二舅母是要好多了,二表哥尚未娶妻,屋里都有两三个通房了,袭人、麝月,还有小时候服侍过她的鹦哥。 婆婆至今未安排丫环过来服侍夫君,二哥二嫂屋子里也干干净净的,只有大哥有三个通房,大嫂给大哥安排了两个通房,婆婆才送人过去的。 听赖嬷嬷说是大嫂管不住自家的陪嫁丫环,让她爬了床,因是大嫂的人,婆婆也不好动手处置。那丫头很得大哥欢心,大嫂无奈,只好又开脸了一个丫环,两个通房整日争风吃醋,害得大哥都不愿回家。婆婆见情况不对,就把自己身边的大丫环翠环送过去,才把那两个通房压制下来。 好笑的是,大房管家的不是大嫂,而是翠环,如今她跟着大哥去了湖南。本来婆婆想让大嫂跟去的,可一瞧大嫂那个儒弱样子,婆婆就死心了,公公当心大嫂跟去会给大哥惹麻烦。 听容嬷嬷说,大嫂不是婆婆选的,他是石头祖父定下的,那时大哥才八岁,因大哥大嫂的事,婆婆私下掉了不少眼泪,公公心里也不好受。 林黛玉其实私心里不想夫君出仕的,夫妻俩守着家产,日子也好过。当官总有这样那样的不得已,官做得越大,越身不由己,父亲就是这样,在扬州时,母亲整日提心吊胆的。可她只能在心里想想,就是二表哥宝玉,不喜读,二舅舅也整□着他去读,考取功名。 昌平庄子里,焦宛清见到了她未来二嫂,一个温柔娴静的女子,她的相貌不是顶美的,却胜在腹有诗气自华,有一种淡淡卷味,在人群中很亮眼,难怪他大哥焦辰飞一眼就看上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鼠标没用了,晚上折腾了好长时间,明天得去买个鼠标回来。 余音(三)在线阅读 余音(三) 余音(三)